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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全文阅读

作者:百里十书     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txt下载     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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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姑娘可是看够了?

    温念软娇小的身子在夜间穿梭,周围都是杂乱的脚步声,她似乎无处可逃,随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一闪身,溜进了一处宫殿内。

    宫殿灯火希冷,有些冷清,连看殿门的宫人都没有,温念软便顺畅的走到正殿。

    她环视着殿里四周,装潢淡雅,却不失贵气,殿里安静无人,萦绕着淡淡的檀香。

    温念软暗忖着这殿里住着的是何人。

    以布置的环境来看,这里也不像是哪位妃子的宫殿。

    她轻轻推开一间寝殿的房门,殿内氤氲着薄薄水雾,一道珠帘后面,隔着锦绣屏风,隐隐传来水声荡漾的声音。

    有人在沐浴。

    温念软拨开珠帘,轻手轻脚的上前几步,便看清那屏风上映着一道身影,正坐在浴桶里沐浴,墨发用一支簪子绾起,修长的脖颈和双肩勾勒着优美的线条,隔着一道屏风,也能看出那后背白皙光滑如凝脂。

    只不过,看这背影,竟一时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似乎听到殿内有声响,那人儿便开口:“溪竹,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淡淡温润的嗓音如玉珠凝雪,落在心尖上,好听的勾起一阵酥麻。

    温念软揉揉心口泛起的荡漾,这声音,真他娘的好听。

    随即她回神,左右前后看了一下,溪竹?溪竹是谁?

    恍然明悟,原来是这人儿发现殿里有人了,还以为她是叫“溪竹”的那位。

    温念软转眸,在旁边衣架上看见一件干净的衣服,片刻不敢耽误的拿过来,隔着屏风递过去。

    从屏风后伸出一只修长玉手,指尖泛着冷白色的光。

    活了两世,这是温念软见过所有男子中最好看的一双手。

    最可怕是,她有恋手癖!

    在温念软递上衣服的时候,实在是没忍住在那玉手上摸了一把。

    那人儿接过衣服的时候,如玉指尖凝了一下,随即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

    修长的人影倒映在屏风上,轻轻摇晃,像是勾勒的一副丹青泼墨图。

    他边穿着衣服,轻问:“你是何人?”

    “哈?”温念软一声惊呼。

    她这是......被发现了?

    “你不是溪竹。”

    温淳清淡的语声,不骄不躁,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

    在温念软准备胡编乱造的时候,殿门外有脚步匆匆,她心里一慌,想都没想迅速的绕过屏风,跳到男子刚洗过澡的浴桶里。

    还对男子比划了一个手势,让他不要声张。

    云辰安身子一怔,看了一眼全身藏在浴桶里的人儿,温雅的面色淡淡。

    一名男子推门进来,长的眉清目秀,这位便是溪竹。

    他方才听到殿外有动静,便去查看一番,不然温念软也不可能这般容易进到殿里。

    他道:“主子,御林军的李统领带着一群侍卫在殿外,说是皇宫进了贼人,那贼人方才在我们月遥宫附近突然不见了,说是怕贼人潜伏到我们宫里,想进来查看一番。”

    “贼人?”云辰安轻轻扬眉,看了一眼旁边的浴桶,上面正冒着水泡。

    温念软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紧张,这人儿不会转脸把她给出卖了吧。

    云辰安也只是看了一眼浴桶,没有多言,随即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对溪竹道:“让李统领进来查吧。”

    温念软的神经瞬间绷紧,把整个身子又往浴桶了藏了藏,想说声“尼玛”都没法说。

    溪竹应声,片刻李统领带着几个侍卫进殿,在殿里搜查了一会儿,没见到可疑人影只好作罢。

    李统领走时对云辰安客气恭敬:“抱歉这么晚打扰到国师大人了,您不在皇宫的这半年里,皇宫有些不安生,经常有贼人扰乱皇宫秩序,若是国师大人发现有可疑人,还请及时喊属下。”

    云辰安轻弯唇角,应声:“辛苦李统领了。”

    “国师大人客气。”

    随后李统领带着侍卫离开月遥宫,温念软听到外面安静了,才从浴桶里出来,大口喘着气。

    再耽误一会儿,她非憋死不可。

    看到屏风后面有动静,溪竹瞪着眼珠子,指着屏风,一时语无伦次:“主、主子......”

    云辰安从容的挥下手,温言:“无事,你先下去吧。”

    溪竹瞟了一眼那屏风,心里惊骇。

    他家主子还真把那贼人藏到殿里了。

    怪不得方才李统领没有找到,原来是在浴桶里藏着。

    云辰安折回案桌旁坐下,桌上点燃着烛灯,杏黄色的烛火映在他白皙的脸上,笼了一层温润的光华。

    许是刚沐浴完,额边垂落的发丝还滴着水珠,他抬手将绾着墨发的玉簪摘掉,霎时青丝如瀑,顺滑的垂至腰间。

    温念软刚从屏风后面出来,便看见这帧画面,一双狐狸眼顿时移不开了。

    即便是半张侧脸,也好看的惊心动魄。

    这男子,长的真勾人。

    云辰安轻转眼眸,看了呆愣中的温念软一眼,声轻如雾:“姑娘可是看够了?”

    姑娘?!

    温念软瞬间回神:“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摸了摸脸上的黑纱,还在,看了看身上的黑衣,也在。

    她出门可是全副武装过的,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

    就连说话,她都故意压低声音,都这样了还能看出她是女子,莫非有火眼金睛?

    云辰安侧目轻轻看她一眼,不语。

    温念软似乎发觉到什么,垂眸看眼胸前,瞬间老脸一红。

    靠,大意了!

    出门没有束胸,怎么把这点给忘了。

    但她也没想到今晚会沾水。

    她穿了一身黑衣,本来还看不出什么,可刚才整个身子藏在浴桶里,出来后衣服被浸湿,紧贴在身上,把她的曲线暴露的一览无余。

    温念软讪讪一笑,狐狸眼狡黠又明艳。

    习惯厚脸皮了,她也没感到不好意思。

    走上前坐在云辰安对面,这下也彻底看清了他的脸,温念软前世在娱乐圈混,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但眼前这般勾她心魂的男子,还是第一次遇见。

    云辰安的骨相很美,每一寸都像是精雕细琢,冷白色的肌肤上流转光华,好看的眸子轻敛,半笼烟雨半笼雾,脉脉温润。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中月。

    猝不及防间,他抬眸,对上他好看的眸子,温念软的小心脏瞬间漏了一拍。

    她立马慌忙的移开眸光,局促的眼神像是做贼心虚。

    做贼心虚?

    她一没偷二没抢,干嘛要心虚?

    这般一番心里安慰,温念软的厚脸皮又回来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云辰安看。

    不得不说,这人儿是真他娘的好看。

    一眼能勾人魂魄,两眼能让天地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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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下避雷事项:

    1、这本跟上本完结文《国师的萌徒娇又野》是同一系列,这本文的男女主是上本《国师》男女主的祖辈,《国师》后面结局已经埋了伏笔,看过《国师》那本的宝子们都清楚,没看过上本的宝子们也可以去看下,入股不亏~

    2、本文的男主不是皇上,是国师。

    3、男主是双重人格,一个如佛普度众生,温润如玉,一個如魔坠入地狱,疯批邪佞

    至于男主为何是双重人格的原因,《国师》那本说过原因,没看过《国师》的宝贝们儿也不要着急,这本文后面肯定会说明原因的

    4、男女主都是双洁,女主虽为妃子,但皇上从未碰过她(这个不是雷哈)

003: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不知是否被温念软看的不好意思了,云辰安敛下眸:“这般晚了,姑娘还不回去?”

    淡淡音色,生如其人,温润,清淡,不似温酒浓烈,不似溪水清淡,似江南烟雨,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的温淳,徐徐入耳。

    “哦哦,我这就走,”温念软讪讪应答,又看了云辰安两眼,疑惑问:“为何这般轻易的放我走?”

    不应该是把她抓起来交给那狗皇帝处置吗?

    云辰安反问:“你杀人放火了?”

    温念软摇摇头,那倒没有。

    在这宫里生活了半年,偶尔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但杀人放火,她可没干过。

    主要是没人给她机会。

    云辰安温声轻语:“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姑娘赶紧离开。”

    温念软心里啧啧两声,这皇宫里竟然还有这么温善的人儿。

    “行吧,那我走了,”她慢吞吞起身,一步三回头,貌似,还有点舍不得走......

    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她迟疑一下,回头问:“冒昧问一下,公子的名字?”

    云辰安敛着眉眼静默,温念软心里一阵紧张。

    须臾,他答:“云辰安。”

    温念软默默记下这个名字,眉眼间藏着小欢喜,随即转身离开。

    ......

    半个时辰后,月遥宫的灯火依旧明亮,溪竹进殿禀报:“主子,方才属下一路跟随,发现那姑娘进了扶华宫。”

    云辰安微动眉心:“扶华宫住的是哪位主子?”

    溪竹答:“住着半年前刚入宫的温妃,不过,”皱着眉心迟疑一瞬,又道:“据说这位温妃体弱病娇,还患有心疾,身子一直都是弱不禁风,从入宫以来就没出过扶华宫。”

    体弱病娇?弱不禁风?

    说起来溪竹自己都怀疑,方才那女子可一点都不像是身子虚弱的模样。

    再说她若真是那位温妃,为何好好的妃子不做,偏要做那贼人。

    溪竹表示不理解。

    他偷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不明白他怎么那么轻易的就放那女子走了。

    不过想想也是,他家主子素来温润如玉,菩萨心肠,对任何人都很友善,估计也是不想让那女子引火上身。

    起码那女子也没干什么杀人放火的恶事。

    云辰安挥手让溪竹退下,轻蹙眉心回想着对这位温妃的记忆。

    思索了一会儿,发现对她没有任何记忆,因为半年前她入宫的时候,他刚好不在宫里。

    这厢,温念软刚回到扶华宫,雨霜就赶紧出来迎接,看见她身上的黑衣湿漉漉的,秀气的小脸一怔:“娘娘,您掉湖里了?”

    温念软漫不经心应声:“掉人家浴桶了。”

    雨霜也没多想,小脸皱成包子,一顿抱怨:“娘娘啊,您每次出去,能不能不要待太长时间,不然奴婢和秋白可就扛不住了。”

    温念软捏了一下她的小肉脸,笑言:“怎么,宫里的人找过来了?”

    雨霜碎碎念:“可不是嘛,皇上身边的方公公找过来了,说是我们宫里的猫儿跑丢了,把它给送回来了,那方公公还说要见上您一面,得亏秋白反应快,扮做您躺在床上装病,这才蒙混过去。”

    那方公公一看就是来探风的,估计皇上对娘娘有怀疑了。

    温念软调笑一声:“偷梁换柱这事儿,你和秋白越发炉火纯青了。”

    雨霜翻个白眼,小声嘀咕:“这还不是被您给逼的。”

    每次她家娘娘出去“偷鸡摸狗”的时候,只要有宫人来她们扶华宫,都是秋白假扮她蒙骗过去。

    这半年来,她们两人对付那些宫人可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今天晚上她的猫儿暴露,温念软知道萧烬燃会对她有所怀疑,但她也无所畏惧,若是萧烬燃找上门,那她就见招拆招。

    前世她可是影后,演技什么的最在行了。

    进入寝殿,温念软摘掉脸上的面纱,灯火映出一张娇柔的小脸,一双狐狸眸子上挑着眼尾,勾起三分灵动四分妖媚,还藏着几许邪肆。

    这张脸,倾国之姿,只是面色病白,给人一种拂柳娇弱之感。

    这倒不是温念软装的,是这身子本来有疾病,每次她照镜子看着这张娇容,都忍不住唉声叹气,心里怜惜。

    这张脸生的绝美,三分病容七分娇,只要她轻蹙一下眉心,就能勾起旁人的怜爱。

    这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一朵清纯小白莲。

    可正因为是朵小白莲,才没斗得过她那位绿茶姐姐,还被耍的团团转,从小对那位姐姐唯命是从,还用自己的心头血给她做药引,自己落得个心疾,最后病死这荒凉的后宫中。

    温暖是从22世纪穿越过来的,她本是现代影后,十七岁入娱乐圈,到二十五岁已经斩获演艺圈的所有奖项。

    半年前她去爬山,失足从山上掉落,醒来就穿到后宫的这位温妃娘娘身上了,她跟原主有着同样的一张脸,只不过温念软因为身子病弱,这张脸是一副娇弱模样,而她前世走的是御女冷艳路线。

    同样的一双狐狸眼,在她脸上是勾人心魂,在原主脸上就是勾人怜爱。

    温念软是永安侯府的四小姐,上面有一个三姐姐叫温若初,因为这個三姐姐当年生下来早产,便体弱多病,她们母亲就找高人指点了一下,说是需要找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孩的心头血做药引,再配上他的药方,调养几年就会好。

    而温念软正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她便成了温若初的药罐子,从生下来便用自己的心头血给温若初做药引,因为血气亏空,她慢慢落下了心疾。

    最可笑的是,她跟温若初是亲姐妹,都是侯夫人李画春所生,但李画春的心却是偏的,让她从出生起用心头血给温若初做药引,长大后还一直对她教诲,说要听姐姐的话,有什么好事情都要依着姐姐先来。

    所以长大后温念软就被养成了软弱的性子,什么不满的话都不敢表现,还对温若初和李画春言听计从,以至于后来遇到喜欢的男子被温若初横刀夺爱,她也不敢有半分怨言,还得强颜欢笑的祝福两人。

    正因为她这种懦弱的性子,再加上身子原因,进宫没两天便郁郁而终香消玉殒了。

004:她只想做咸鱼

    温暖穿到温念软身上,根据她脑子里的记忆回想着以前的事情,只能感叹一声这姑娘忒傻了,十几年来都活在李画春和温若初的手掌心里。

    如今温暖成为了温念软,在这后宫逍遥自在过了半年,她这人啊,比较咸鱼,只要不拿针戳她一下,她就不会翻身。

    做个咸鱼躺着不好嘛,干嘛要翻身。

    但前提是,宫里的那些“妖魔鬼怪”都别来招惹她。

    不然咸鱼也是会咬人的!

    秋白放准备好热水,温念软便去洗澡,褪掉衣服坐在浴桶里,舒服的眯上眸子,眼前立马浮现一张绝色的脸。

    想起云辰安那双玉手,温念软揉了下胸口,心里有点痒。

    等她沐浴完出来,雨霜拿着干净的巾帛给她擦拭着墨发。

    温念软坐在桌旁,一只手托着下巴游离,她问:“雨霜,你可知道‘云辰安’这个名字?”

    雨霜小脸一皱,几分无语:“娘娘,他是我们西梁国的国师,您不会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吧?”

    温念软嘴角一抽,她还真没听说过。

    只能说原主记忆里没有这个名字,主要是原主以前在侯府的时候整日不出门,见识浅薄,而且她当初心里也有了心上人,整日满脑子都是那位文王,也装不下其他人。

    温念软干笑一声:“你知道我以前在侯府都不出门,对帝京的事情知晓甚少。”

    雨霜想了一下,觉得确实是如此。

    她便道:“这位国师大人是荣宁王府的二公子,半年前娘娘刚入宫的时候,国师大人恰好不在宫中,正在圣音寺祈福呢,听说这两日刚从圣音寺回来。”

    温念软摸着下巴点点头,怪不得以前在宫里没见过这位国师呢。

    白日里温念软从未出过殿门,但是一到晚上,她就在宫里各种乱窜,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宫里的每座宫殿她几乎都“光顾”过。

    但月遥宫她没去过。

    因为云辰安半年来没在宫里住过,月遥宫也没其他宫人看守,长时间不住人,就很荒凉,她以前还以为那是座冷宫。

    西梁历代君主身边都会有一位国师辅佐,萧烬燃身边的国师便是云辰安。

    两人年龄相仿,都是二十三岁左右,萧烬燃十五岁登基,云辰安也是十五岁做的国师,一直在萧烬燃身边辅佐政事。

    温念软问了雨霜许多关于云辰安的事情,一晚上对他也了解不少。

    雨霜疑惑问道:“娘娘您怎么突然对国师大人感兴趣了?”

    温念软打个哈欠,懒散应声:“因为他长的好看。”

    实话实说,确实好看。

    雨霜恼她一眼:“娘娘有这心思,还不如花在皇上身上,从您进宫以前,皇上可是一天都没翻过您的牌子。”

    怕是皇上连她们娘娘长啥样都不知道,这厮也该反省反省自己了。

    温念软却不苟同,懒懒嗤笑:“把心思花在那狗皇帝身上,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和一群女人分享他?切,老娘才不稀罕。”

    雨霜嘴角抽搐。

    后宫的其他妃子都是想尽办法得到盛宠,她们娘娘倒好,巴不得离皇上远点。

    温念软的宗旨就是,只想做咸鱼,不想翻身。

    她才不要和一群女子争一個男人,她要独自美丽。

    翌日,晌午。

    萧烬燃去了一趟扶华宫,身边还跟着昨晚侍寝的姜贵嫔。

    身穿黑色龙袍的萧烬燃给人一种无形的威严,袖口绣着金丝花纹,衣摆上用金线勾勒着祥云,尊贵优雅。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萧烬燃顿了下脚步,冷凝的俊脸上皱了下眉心。

    只因他听到殿内传出“啪啪”的声响,还有女子清亮的声音。

    “幺鸡,我碰!发财。”

    “八万。”

    “东风。”

    随即,只听“啪”一声脆响,女子大喝:“三六九条,三头听,自摸!”

    “......”

    殿内玩的热火朝天,殿外的一群人听的云里雾里,萧烬燃紧皱着眉心,脸色有些沉。

    姜贵嫔伸着头,好奇殿里在玩的什么。

    殿内,温念软和两个婢女,还有一只猫儿,正在搓麻将!

    三人一猫儿玩的不亦乐乎,丝毫没发觉殿外有人正在靠近。

    温念软勾着手指,一副讨债的嘴脸:“自摸翻倍,来来来,拿银子......”

    这时,殿外的公公一声高昂:“皇上驾到——”

    “皇上?什么皇上?”温念软一时没反应过来。

    秋白和雨霜倒是反应极快,立马起身,一脸的不知所措:“娘、娘娘,是皇上、皇上来了。”

    “哦,原来是皇上来了,”温念软随意应声,随即反应过来,脸色霎变,“哈?狗皇帝来了?!”

    倒是不怪她反应迟钝,因为这是半年以来,萧烬燃第一次踏入这扶华宫。

    温念软刚站起来,萧烬燃便到了殿门口。

    秋白和雨霜跪地行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臣妾见过皇上,臣妾不知皇上前来,怠慢到皇上了。”

    温念软低着头,微微倾身施礼,说话轻声细语,弱不禁风的样子。

    一旁秋白和雨霜不禁感叹,变天都没她家娘娘的变脸快。

    对于温念软来说,随便变个脸,这都是轻松拿捏。

    好歹她也是个影后,演戏什么的,最擅长了。

    “爱妃客气了,倒是朕突然前来,打扰到爱妃的兴致了。”

    萧烬燃语声冷淡,没有半分感情,他微敛着黑眸,打量着眼前的温念软。

    他的这个温妃,入宫半年,这是第一次见。

    当初温念软进宫,他便给她封了温妃,安排到这扶华宫,便从此再没管过她,也没翻过她的牌子,一次也没宠幸过她。

    但他从宫人口中得知,这位温妃身子骨不好,一步三喘,弱不禁风。

    今日一见......他凝着温念软那白皙的脸色,即便敛着眸子,那眼角眉梢也遮不住的病容,瓷白的小脸镀了一层易碎的美感。

    她便那样静静站着,就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萧烬燃对她的身子倒也没什么怀疑,确实是看起来弱不禁风。

    温念软便安静的垂着眸儿,低眉顺眼的模样,任萧烬燃打量。

005:狗皇帝会读心术?

    虽然萧烬燃是第一次见她,但她可不是第一次见萧烬燃,经常夜里“偷鸡摸狗,”偶尔观摩一下他和妃子的造人过程,她暗中见过萧烬燃几次。

    萧烬燃的眸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到一旁桌子上,上面铺着许多玉石打造的方块,上面还刻着一些花纹和数字。

    他明悟,方才那清脆的“啪啪”声就是这东西敲打桌面的声音。

    萧烬燃拿起一张在手里摩擦,微挑眉心问温念软:“这是何物?”

    “这叫‘麻将,’是臣妾研制的一种玩乐,”温念软如实回答,莞尔轻笑:“皇上知道臣妾身子不好,也出不了扶华宫,只能在殿里消遣一下时间。”

    萧烬燃脸色漠然,随手放下那张麻将,也没说什么。

    一旁的姜贵嫔不屑嗤笑,挑着眼尾,睨着温念软的眼神暗藏鄙夷:“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玩儿的,温姐姐既然身子不好,就该多出来走动走动,也能锻炼一下,整日待在宫殿里,这身子几时能好,不然温姐姐这般虚弱,怎么能伺候得了皇上。”

    一番话明嘲暗讽,话里话外都在说温念软是个病秧子。

    温念软垂着眉眼,轻轻应声:“姜妹妹说的是。”

    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让姜贵嫔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嗓子眼里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她本还想讽刺温念软两句,但温念软这般顺从,倒是让她无从开口了。

    她暗瞪了温念软一眼,暗忖这病秧子果然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姜心媛闺名心媛,前段时间刚入宫,从他人口中对温念软也了解几分,知道这个温妃整日待在自己宫殿,也不出来跟别人走动,而且身子还不好,性子唯唯诺诺的,是个很好拿捏的主儿。

    今日一见,也确实如此。

    昨晚是姜心媛第一次侍寝的日子,中途却被那无名贼人搅和了,她气的心里窝火,今日本想跟着萧烬燃来找温念软出口气,可这病秧子却不给她机会。

    姜心媛心里这股无名火更盛了。

    对于姜心媛对温念软的明嘲暗讽,萧烬燃没去理会,也没帮温念软说什么话。

    因为他对温念软的态度一向都不怎么好。

    萧烬燃微冷的眼神落在温念软身上,语声漫不经心:“听说爱妃在宫里养了一只猫儿,昨晚那猫儿可是跑出去了?”

    温念软心里一凛,好家伙,这货果然顺着她的猫儿找过来了。

    即便心里百转千回,但温念软依旧面不改色,从容应声:“回皇上,臣妾确实养了一只猫儿,那猫儿有些调皮,总是喜欢晚上出去玩儿。”

    萧烬燃面无表情,眸底深沉的看不出一丝情绪:“你的那只猫儿呢?”

    温念软在旁边看一下,方才还跟她搓麻将的猫儿已经没影儿了,估计一听到萧烬燃来了就跑了。

    真是比她还做贼心虚。

    她喊了一声:“滚。”

    萧烬燃嘴角一僵,脸色蓦地黑了,语声中夹着一股怒气:“你说什么?”

    还不等温念软回话,姜心媛就瞪着眼珠子指着她咋呼:“你、你竟敢让皇上滚,你好大的胆子!”

    旁边的秋白和雨霜心肝乱颤,脸色皆是发白,心里哀呼着她家娘娘就算再不待见皇上,在心里骂两句得了,也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说出口啊。

    温念软懵逼抬头,看着姜心媛甚是无辜:“姜妹妹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会让皇上去滚。”

    她只想让狗皇帝去爬。

    姜心媛张嘴刚想反驳,被温念软截住:“姜妹妹许是误会了,我方才说的‘滚,’是在叫我的那只泼猫儿。”

    雨霜脑子机灵,瞬间反应过来:“回皇上,我家娘娘说的没错,我们宫里那只猫儿名叫‘滚滚,’方才娘娘是叫那只猫儿,没有对皇上不敬的意思。”

    雨霜倒是实话实说,她们宫里的那只色猫儿确实叫“滚滚,”温念软简称“滚。”

    听到解释,姜心媛的俏脸一抽一抽的,咬着红唇无话反驳。

    萧烬燃轻勾薄唇,笑意有点薄凉:“看来是朕冤枉爱妃了。”

    “臣妾怎敢对皇上不敬。”

    温念软文文弱弱应声,转眸看向萧烬燃,他漆黑深邃的眼眸,落尽寒霜,幽冷的如深谷寒潭,让人失神间会陷进去。

    他的这双眼眸,让温念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想逃离与他的对视。

    这也是温念软第一次与萧烬燃这般近距离的相视,看清了他立体分明的五官,眉宇间蕴藏着帝王的薄凉无情,即便他轻勾着嘴角,笑意都那般冷漠。

    她心里暗想,抛开萧烬燃一身不近人情的冷气,这狗皇帝长的还算可以。

    萧烬燃凝着她的眸子,眼神骤然一眯,周身的气息霎冷,似是咬着牙:“你敢骂朕是狗?!”

    哈?温念软错愕。

    姜心媛也怔住了,看了眼没说话的温念软,嘴都没张,她哪里骂皇上是“狗”了?

    是她耳聋了还是皇上幻听了?

    温念软呆住了,“狗皇帝”三个字她根本都没说出口,这厮是怎么知道她骂他“狗”的。

    难不成会读心术?

    温念软隐下心中揣摩,敛下眸子,面不改色的无辜道:“皇上说笑了,臣妾方才都没说开口说话,怎会辱骂皇上,而且给臣妾一百個胆子也没敢骂皇上是‘狗’啊。”

    殿里的人确实都没听见温念软开口说话,就连姜心媛想污蔑一下温念软也说不出口。

    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她也不想昧着良心说话。

    萧烬燃脸色深沉,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捏住温念软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温念软对上他的眼神,不自觉的想要逃避,他的眼神太慑人了。

    这狗皇帝的眼睛,似乎能洞察到她内心的想法。

    萧烬燃凝着她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朕的好爱妃,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呢。”

    这女人还真是心里一套人前一套。

    松开温念软的下巴,萧烬燃深凝了她一眼,甩下袖子大步离开。

    温念软摸了下被捏疼的下巴,看着离开的萧烬燃,眸色转暗。

    这狗皇帝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难应付。

    萧烬燃都走的没影儿了,还留着姜心媛在一旁,她瞪着温念软阴阳怪笑:“温姐姐真是好本事,皇上第一次来扶华宫就把他惹怒了,怕是过不了多久,温姐姐这好端端的扶华宫就变成冷宫了。”

006:姜妹妹是个好人

    对于姜心媛的挖苦,温念软故作不懂,轻轻扶额,一副弱柳之态,佯装苦笑附和:“姜妹妹教诲的是,都怪我不会说话讨皇上开心,也怨不得皇上从不来我这扶华宫,皇上厌恶我也是应该的。”

    偷瞄了一眼姜心媛的脸色,温念软捏着锦帕故作姿态的擦拭一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多谢姜妹妹这般好心的提醒我,入宫半年来,姜妹妹是我在这后宫第一个相处的姐妹,没想到初次见面,姜妹妹处处为我着想,实在是让我感激不尽,姜妹妹真是个好人。”

    姜心媛嘴角抽搐,被温念软莫名其妙戴上一顶“好人”的帽子,原本准备好的一番羞辱话又堵在嘴边说不出口。

    她白了一眼温念软,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恨不得用手指戳着温念软的脑袋让她清醒一点。

    这病秧子真的是傻不拉几的,没听出来她话中的挖苦跟讽刺吗?

    还说她是好人,姜心媛自己都觉得不配做这好人。

    看着温念软娇弱的小脸,一双狐狸眼含烟笼雾,纵然巫山云雨,也刻画不出她眸中的楚楚怜爱,姜心媛瞬间觉得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的好人,简直是个罪人!

    一个这般体弱多病的女子,不受皇上待见,她还不要脸的挤兑人家,这般一想,姜心媛又觉得自己不是罪人,根本就不是人!

    她蹙着眉心轻轻甩了一下锦帕,几分别扭道:“行了,方才是我说话有点重,你也别往心里去。”

    语气虽然还是那么傲慢,但没了针锋相对的意思。

    温念软一番善解人意:“我怎能不往心里去,姜妹妹句句肺腑之言可都是为了我好。”

    “......”

    姜心媛心里的罪孽又深了一层。

    她轻瞪温念软一眼,怒其不争嘀咕一声:“就你这脑子以后怎么跟其他女人争宠。”

    争宠?争毛线的宠,老子直接把那狗皇帝让给你们。

    温念软自然听到了姜心媛的嘀咕,心里默默腹诽的一把。

    姜心媛也开始对温念软于心不忍,态度也好了不少,对她提醒:“以后看见皇上,小嘴甜一点儿,脑子机灵一点儿,手脚麻利一点儿,不然过不了多久,你这扶华宫真的就变成冷宫了。”

    我偏不!能把扶华宫变成冷宫最好,这样狗皇帝就不会再来找她了。

    心里想着一套,温念软嘴里又是另一套,她乖巧应声:“姜妹妹说的是,下次我会注意。”

    姜心媛看她这般听话,对她看着越发顺眼儿了。

    一旁的秋白和雨霜看的是连连咂舌,她家娘娘这演技,比那梨园的戏子还要炉火纯青,那姜心媛真是被她“感化”的服服帖帖。

    别人不了解温念软,但是秋白和雨霜对她最了解,她家娘娘表面看着是朵弱柳扶风的小白莲,实则背地里是朵黑莲花,毒着呢。

    姜心媛对温念软看顺眼儿了,两人关系也近了几分,坐下来跟温念软攀谈一会儿,对温念软愈发有好感了。

    不知不觉中,姜心媛就被俘获了“芳心。”

    一番自我反省,姜心媛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这般娇弱的女子,她方才怎能去欺负她。

    其实姜心媛本性并不坏,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且身为后宫的女人,有时候张扬跋扈对她也是一种保护。

    临走的时候,温念软拿出一盒胭脂送给姜心媛,对她道:“我整日在宫里闲来无事,喜欢捣鼓些胭脂水粉,这‘芙蓉面’是我研制出来的,看姜妹妹眼底下有些憔悴,不妨拿回去用用我这盒胭脂,保准让姜妹妹的皮肤比以前更靓丽。”

    “真的啊,那我就谢过温姐姐了,”姜心媛脸色一喜,毫不忸怩的接过那盒胭脂,指腹摸了一下眼底,幽怨道:“昨晚没睡好,我这脸也确实是憔悴了,说起来,也都是怪那贼人,搞的我初夜都没伺候好皇上,一晚上都没休息好。”

    要不是那贼人中途打断,她怎会憋着一肚子火气,也不会来找温姐姐撒火了。

    要是让姜心媛知道她眼前刚喜欢上的温姐姐就是那贼人,估计现在又是另一番场景了。

    温念软从容淡定的笑言:“这胭脂姜妹妹先用着,若是觉得好用,用完了再来找我要,我这里多着呢。”

    “既然温姐姐这般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温姐姐可别嫌弃我烦,”姜心媛笑盈盈打趣,又对她好言提醒:“这段时间宫里不太平,一到晚上那贼人甚是猖獗,温姐姐可别出来走动,太危险了。”

    温念软笑:“多谢姜妹妹关心,我会注意。”

    这一笑,狐眼轻弯,微白的小脸如菡萏初开,好看的迷人眼。

    姜心媛对温念软又升了几分喜欢。

    不得不说,温念软这张娇病的小脸总能勾起别人的爱怜,不论男女。

    姜心媛拉着她的手,在耳边悄语:“等我下次来玩儿,温姐姐教教我怎么玩儿那些個麻将呗。”

    “好,等姜妹妹下次来扶华宫,我教你怎么玩儿。”

    温念软心里那个高兴啊,以后再也不用滚滚那只色猫儿做配角了。

    聊完,姜心媛心满意足的走了。

    温念软搓搓手,笑的一脸奸诈,立马恢复了狐狸本性,想着以后能赢姜心媛多少银子。

    ......

    萧烬燃回到御书房,手上拿着奏折正在批阅,但他脸色暗沉如墨,紧锁的眉心染着冷燥,手中的奏折似乎没心情批阅下去。

    正如温念软心中猜测,他确实是会读心术。

    只要别人的眼睛与他对视,通过别人的眼睛他便能看穿别人心中所想。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温念软竟然在心里骂他是狗?

    那女人竟然把他与狗相提并论!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温念软居然还挺嫌弃他?

    从温念软入宫开始,他都没翻过她的牌子,也没去看过她,但从宫人口中得知温念软性子软弱,比较怯生,在宫殿里从不出门与其他妃子走动,最主要的是身子还患有心疾。

    可就这样一个胆小懦弱的女人,竟然在心里骂他是狗?

    还真是表面一套心里一套。

    但他实属没想到,温念软会这么不待见他。

    明明是他不待见温念软啊。

    他今天去找温念软本想查探一下昨晚那贼人的事情,结果被她气的直接回来了。

    从坐上皇位开始,他向来都是很会隐忍自己的情绪,今天竟然被温念软给乱了阵脚。

    萧烬燃随手扔下奏折,吩咐门外守着公公:“让国师来见朕一趟。”

    “奴才遵旨。”

    “......”

007:狗皇帝的怀疑

    片刻时辰,一名太监在门口禀报:“皇上,国师大人来了。”

    “让国师进来,”萧烬燃应答。

    房门被推开,云辰安一袭月白长袍,眉眼间晕染淡淡光华,遗世独立。

    上前,他弯腰施礼:“臣见过皇上。”

    清润的嗓音,儒雅好听。

    萧烬燃抬一下手:“子书不必客气,请坐。”

    子书,是云辰安的字。

    云辰安坐在一旁椅子上,轻抿了一口茶水:“不知皇上找臣来有何事?”

    萧烬燃眉心紧锁,只道:“陪朕下盘棋吧。”

    云辰安看了他一眼,似乎看出萧烬燃有心事,但没多问,跟他下了一盘棋。

    几局过后,萧烬燃皆输。

    他放下手中棋子,几分躁意的捏下眉心:“半年不见,子书的棋艺越发精湛了。”

    云辰安如玉指尖摩擦着一枚棋子,轻笑:“不是臣的棋艺精湛了,是皇上没静下心。”

    几局下来,看得出萧烬燃心不在焉。

    萧烬燃往后靠在椅子上,指尖按着眉心几分疲惫,“你不在皇宫的这半年里,一直有贼人出没,搅的宫里不安生,朕也没少花费心思来抓这贼人,但是她太狡猾,总是来无影去无踪。”

    贼人......那位温妃娘娘?

    云辰安轻敛着眸子,面上平静:“如皇上所说,这贼人可在宫里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萧烬燃蹙眉想了想:“没有。”

    虽说这贼人在皇宫四处乱窜,但是从未干出过伤害宫人性命的事情,丢的最多的东西,就是御膳房的晚膳。

    不知这贼人是不是饿死鬼投胎。

    但即便是这样,萧烬燃心里也不安生。

    再说皇宫是什么地方,岂能让一个贼人整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反正这贼人在萧烬燃心里就是一根刺。

    云辰安道:“昨天晚上皇上捉拿那贼人,可有了头绪?”

    “那贼人溜的太快,被她给跑了,”萧烬燃烦躁。

    想起昨晚那位闯到他宫殿的女子,云辰安嘴角不自觉一抹笑意,像只狐狸似的,确实溜的很快。

    萧烬燃发觉他嘴角的笑意,微挑眉心:“子书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之前遇见的一只小狐狸,溜的很快,很像皇上说的那位贼人。”

    云辰安从容淡定,嘴角笑意不减。

    萧烬燃对他的话也没有怀疑,指尖摩擦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昨晚在霄云殿的时候,那贼人出没,朕在殿周围抓到了温妃宫里养的猫儿。”

    云辰安抬眸,眼底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涟漪:“皇上怀疑温妃娘娘?”

    “倒也说不上怀疑,总觉得事有蹊跷,”萧烬燃淡声。

    以温念软那病弱的身子骨,飞檐走壁估计早摔死了。

    他接着道:“方才朕去扶华宫看了一下温妃,想借机打探一下。”

    “那皇上可打探到什么了?”云辰安眉心微动。

    萧烬燃摇头:“没有。”

    云辰安挑眉:“皇上会读心术,难道就没在她心里看出点什么?”

    “看出了,”萧烬燃脸色转黑:“她在心里骂朕是狗。”

    “......”云辰安脸色微凝。

    出乎他的意料,原来那位娘娘这般不待见皇上。

    他打趣一声:“原来皇上还有被后宫妃子不待见的时候。”

    萧烬燃嘴角抽搐,无言反驳。

    他斜了一眼云辰安:“子书这是在幸灾乐祸?”

    云辰安摇头轻笑:“不敢。”

    萧烬燃知道他心里肯定在想些什么,但奈何他看不穿云辰安的心思。

    萧烬燃虽然会读心术,但对云辰安没用,还有那些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也没用。

    他回眸轻哼一声:“朕倒是也没想到,温妃这般不待见朕,当初温德城和太后把她送到宫里,目的不就是让她争宠监视着朕吗,没想到这半年来朕冷落着她,她也不上前凑。”

    以前他还以为温念软一直在背后筹谋着什么,今日才知道,原来这女人不来献殷勤,是单纯的不待见他。

    怪不得半年来整天待在扶华宫不出来。

    云辰安静默的喝着茶,敛下的眸子也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似乎,他对温念软也有了新的认识。

    ......

    扶华宫。

    温念软躺在软塌上翘着二郎腿,没个正形,眯着眸子晃悠着脚尖,脑子里在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

    萧烬燃今日来扶华宫找她肯定是有所怀疑了,从她入宫半年以来,萧烬燃这是一次见她的面儿。

    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萧烬燃一直是不待见她的,只因她是永安侯府的女儿。

    她父亲温德城是永安侯爷,母亲李画春是右相府的女儿,排行老三,大姐李吟秋正是当今太后,并未是萧烬燃的生母,萧烬燃的生母是虞桑。

    当初先皇在世的时候,封虞桑为皇后,萧烬燃一出生便是太子,雍容尊贵,羡煞旁人。

    但在他五岁的时候,虞桑便病逝了,李吟秋便成了新任皇后,年仅五岁的萧烬燃便过继到她膝下。

    李吟秋还生有两儿一女,分别是二皇子萧维封和六皇子萧维轩,还有十公主萧清潼。

    其中萧维封还是温念软当初的心上人,如今却和她那位绿茶渣姐勾搭在一起。

    虽然萧烬燃从小在李吟秋身边长大,但李吟秋心里还是想让自己的亲儿子来做皇位,面上对萧烬燃百般慈爱,背后却是百般设计。

    但奈何萧烬燃命大,每次都化险为夷,十五岁时先帝驾崩,萧烬燃继承皇位。

    即便他现在已经坐上皇位有七八年了,李吟秋还是不甘心,暗地没少使绊子,她跟萧烬燃母子俩也只是面和心不和。

    因为李吟秋和李画春是亲姐妹,温念软也理应唤李吟秋“姨母,”而侯府也一直在暗中支持李吟秋,他们把温念软送到宫里,就是为了监视着萧烬燃。

    萧烬燃也明白李吟秋和温德城的计谋,所以从温念软入宫起,就没翻过她的牌子,故意冷落她。

    而温念软的这扶华宫,也是所有妃子里面最冷清的一个宫殿,其他妃子身边都是前呼后拥的,也只有温念软身边只有两个婢女,宫里连个看门的太监都没有。

    要不然萧烬燃今日突然到访,她也不会连個准备都没有。

008:春天来了

    而且秋白和雨霜还是温念软进宫后到她身边伺候的,当初她从侯府进宫的时候,身边本来有几个贴身婢女,结果过了一段时间,见她整日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都觉得跟着她晦气,最后都跑光了。

    等温暖穿过来的时候,才亲自物色了秋白和雨霜。

    不过她的眼光也确实好,两个婢女忠心机灵,她晚上去偷鸡摸狗的时候,两个婢女没少在宫里帮她浑水摸鱼。

    这时,殿外传来喧闹声,秋白走过来道:“娘娘,太后派人给您送来了一些补品过来,还说让您去一趟朝阳宫。”

    温念软眼睛都没睁:“不去。”

    秋白知道她是懒的不想动,便好言相劝:“娘娘您就去一趟吧,不然太后过几天还会派人来叫你,而且从您入宫开始还没给她请过安呢,别惹她生了厌烦,您现在在宫里孤立无援,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要依仗她呢。”

    秋白做事稳重,想法也深谋远虑,她家娘娘现在不招皇上待见,可不能再惹烦了太后,不然这后宫的日子越发艰难了。

    温念软不想见李吟秋,是不想与她虚与委蛇,累的慌。

    入宫这半年里,李吟秋也没少派人来喊过她,都被她以身子不适为由推脱了,但一直躲着她也不可能,迟早得去见她一面。

    温念软被秋白说动了,起身换件衣服,稍微打扮一下,随后去了朝阳宫。

    别看她晚上像只野猫一样四处乱窜,白天的时候,她可是从未出过扶华宫,这还是第一次出门。

    刚至三月初春,天色明媚,微风拂柳,正是不冷不热的时节。

    温念软换了一身浅白色的衣裙,衬的身姿越发娇弱,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像是一朵芙蓉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她本身就生的漂亮,一身病娇气韵更是出众,走在路上惹的宫人频频回头,不认识她的宫人心里暗猜这是哪位宫里的主子。

    正走着,温念软蓦地停住脚步。

    她正前方,一位身穿月白衣衫的男子正缓缓走过来。

    秋白见她突然不走了,以为是身子不适,搀扶着她关心问:“娘娘身子不舒服吗?”

    温念软看着走近的男子,捂着心口失神道:“嗯,心跳有点快。”

    “啊?娘娘是不是心疾要犯了,”秋白一脸慌张,“我们先不去见太后了,奴婢带娘娘回去吃些药。”

    温念软却推开她:“莫慌,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

    秋白见她说话还很有底气,不像是犯病的样子,脸上染着几分红晕,水雾濛濛的狐眼看着前方,不像是犯病,像是......发春?

    好家伙,春天到了,万物复苏,也到了发春的时候了。

    可她家娘娘发春的对象是......

    秋白顺着温念软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云辰安已经走到跟前,一袭月白衣衫风清月明,眉眼如水墨勾勒,在繁华迷离的凡尘中,他清明澄净的眸色不食人间烟火。

    秋白心肝一颤,居然是这位国师大人......

    她立马站好,规矩的行了一礼:“见过国师大人。”

    云辰安脸色淡淡笑意,轻轻点头。

    他的眸光落在温念软身上,停留片刻,轻语:“果然是你。”

    温念软眸光一闪,几分做贼心虚,讪讪一笑:“居然被你认出来了。”

    “嗯,你的这双眼睛,很好认,”云辰安轻笑一声。

    虽然昨晚她全身上下包裹的只剩一双眼睛,但就是这双狐狸眸子,让人很好认。

    整个宫里有一双狐狸眸子的,应该只有她一人。

    昨晚溪竹看她进了扶华宫,便猜测是里面住着的那位温妃娘娘,本以为她身子虚弱,做不来飞檐走壁的事情,没想到真的是她。

    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隐藏半年之久,确实是好本事。

    温念软眨眨眼睛,心想下次出来,要不要把眼睛也伪装一下。

    她绞着手里的锦帕,活了两世的厚脸皮,难得变的如此之薄,她偷瞄了一眼云辰安,问道:“你这是去哪里了?”

    “皇上召见,便去跟他聊了一会儿,”云辰安嘴角轻笑。

    温念软心里一惊,脸色都变了几分,抬眸看他:“都聊了些什么?”

    “嗯......”云辰安故作沉吟,看着温念软渐变的脸色,眼底藏着点点笑意,他道:“跟皇上聊了一下昨晚的那位贼人。”

    温念软小心脏砰砰乱跳,捏紧手中锦帕:“你给他说了?”

    云辰安挑了一下眉心:“没有。”

    温念软顿时松了一口气。

    要是让那狗皇帝知道她每天晚上在皇宫兴风作浪,估计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那她在后宫的咸鱼日子也要到此结束了。

    她看云辰安一眼,迟疑问道:“昨晚的事情,你为何没告诉皇上?”

    云辰安微扬眉梢,眸中含笑,反问:“我为何要告诉皇上?”

    这是......准备包庇她?

    温念软心里冒起了粉红泡泡,嘴角泄出几分笑意,“多谢。”

    秋白在一旁看两人“眉来眼去”的,嗅到了一股“奸情”的味道。

    抬眼看一下周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哦,春天到了,皇上头上也快长绿色的小草了。

    云辰安问:“娘娘这是准备去哪儿?”

    温念软答:“去朝阳宫看一下太后娘娘。”

    云辰安恍然想起温念软的身份,是永安侯府的女儿,母亲李画春是太后的亲妹妹,她和太后沾亲带故,按辈分也该唤太后一声“姨母。”

    既然是李太后这边的人,怪不得皇上一直冷落她。

    朝廷如今的局势,云辰安身为国师,自然是看的清楚,李家如今一家独大,让皇上最为忌惮。

    “既然娘娘是去看望太后,那我就不耽误时间了。”

    云辰安轻轻点下头,绕过温念软,便离开了。

    温念软站在原地,忍不住转头看着那人儿离去的背影。

    这人儿单单一個背影,就真他娘的好看,让人流连忘返。

    秋白扯了一下温念软的袖子,无语道:“娘娘,人都没影了,您还看啥。”

    温念软回过头对她挑挑眉:“怎么样,好看不?”

    秋白撇嘴:“国师大人的风姿自然是天下无双,确实好看,但那也只能看看得了。”

    不然还能咋样?

009:温念软想翻墙!

    温念软伸出食指摇晃:“只能看看怎么能行。”

    秋白小心脏一跳:“那娘娘还想干嘛?”

    温念软对她眨眨眼,吐出惊骇世俗的四个字:“占为己有。”

    秋白张大嘴,如遭雷劈。

    她哆嗦着小嘴:“娘娘,您、您不会是想......红杏出墙吧?”

    “说什么浑话呢,”温念软白了她一眼,秋白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她轻哼:“你家娘娘是那种矜持的人吗?什么红杏出墙,多麻烦,劳资直接翻墙好吧。”

    “......”

    秋白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今年的这个春天,看来皇上的头上非得长绿色的小草不可。

    回月遥宫的路上,溪竹跟在云辰安身后,踌躇几下,不解问道:“主子为何要包庇着那位温妃娘娘?”

    他家主子明明知道那贼人就是温妃,还对皇上有所隐瞒,虽说主子性子温善,但这也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云辰安目视着前方的路,初春的暖风在他眸中荡漾,吹起一丝涟漪,他淡淡轻笑:“可能,她比较有趣。”

    有趣?怎么有趣了?

    溪竹不懂。

    ......

    温念软走到朝阳宫门口,桂嬷嬷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看见温念软走过来,老脸上的褶子更深了,咧开嘴笑道:“太后已经盼娘娘好长时间了,今儿个可算是把娘娘给盼过来了。”

    虽然温念软不受皇上待见,日子过的寡淡,但她身后还有一个太后,宫人也都是识趣的,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不敢对她有任何不敬之意。

    “多谢桂嬷嬷在此等候,让你久等了。”

    温念软垂着眸子,客客气气应声,说话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娘娘哪里的话,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桂嬷嬷老眼笑成了一条缝,眼底闪着精锐的细光,仔细打量了温念软几眼。

    她身为太后身边的老人,跟着太后在宫里混了几十年,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什么人什么性子她看一眼便知。

    如今见过温念软,心里暗忖这位温妃果然是个身子弱的,说话都是有气无力,性子也是软绵绵的。

    桂嬷嬷虽然有一双“火眼金睛,”但奈不住温念软的“七十二变。”

    论演技这一块儿,谁也演不过温念软。

    推开宫门,桂嬷嬷掀开珠帘,带温念软进了正殿。

    李吟秋正斜躺在一张软塌上,半眯着眸子小憩,如今年过四十,风韵犹存,皮肤光滑细致,眼角连一条纹路都没有,保养极好。

    温念软上前施礼:“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好孩子,都是一家人,这般客气作何,”李太后扶着一旁宫女的手坐起来,笑容慈祥,对温念软招招手:“这么长时间没见,来上前让哀家好好看看。”

    温念软迈着小碎步,听话的走上前,李太后拉着她的手坐在身边,摸了下她的脸,满眼心疼:“怎么越来越消瘦了,哀家每隔一段时间,不是都让人送扶华宫一些补品吗,怎么越补越瘦了。”

    可不是嘛,她家娘娘是越补越瘦,滚滚那色猫儿可是越补越胖。

    秋白在心里腹诽了一声。

    李太后确实送扶华宫不少补品,起初温念软还能喝上几碗,可到后来喝腻了,闻着就想吐,就把后来送来的那些补品都给滚滚喝了。

    喝了那么多补品,滚滚已经快成個球了,到时候真的就能“滚”了。

    温念软却解释道:“都怪臣妾的身子虚弱,那补品喝完也无济于补,”她一副歉然模样:“臣妾这副残破身子,让太后娘娘费了不少心思,也浪费了不少补品。”

    李太后嗔她一眼,拍拍她的手,“哪有什么浪费不浪费的,只要能补好你的身子,浪费再多哀家也愿意。”

    主要怕是她这枚棋子有个好歹,会影响大局吧。

    温念软心底冷笑,面上却是感激涕零:“太后娘娘对臣妾真好。”

    “你这傻孩子,都是一家人,哀家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李太后笑的慈眉善目。

    温念软心里鄙夷,现在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之前原主不想进宫的时候,谁在乎过她的感受,一家子人把她往火坑里推。

    结果呢,原主最终还是被害死了,躺在病床上郁郁而终,死的悄无声息,侯府的一家人都没见过她最后一面。

    李太后跟她闲聊一会儿,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温念软知道这老妖婆还没进入主题,李太后说一句,她便顺从的应声一句,也不忤逆她的话。

    李太后看她这般低眉顺眼的模样,眼底越发满意。

    越是这样,越好拿捏。

    但她只看到了温念软表面是个软柿子,背地里可是带刺儿的。

    李太后对桂嬷嬷使了个眼色,桂嬷嬷会意,挥退了殿里的宫人,就连秋白也被带了出去。

    殿里只剩下李太后和温念软,还有桂嬷嬷,她是李太后的心腹,有什么话李太后也不会避着她。

    李太后端起茶水饮了一口,随即桂嬷嬷接过她手上的茶盏,李太后又不紧不慢的拿锦帕擦拭一下嘴角。

    温念软心里等的都不耐烦了,磨磨唧唧的,说个正事铺垫这么长时间。

    娘的,早知道她就不来了,真是累的慌。

    李太后摩擦着无名指上的金色护甲,眸光看向温念软,一番旁敲侧击:“念软,这段时间皇上可曾召见过你?”

    温念软摇摇头,实话实说:“未曾,从入宫开始,皇上都没召见过臣妾。”

    李太后的脸色转沉:“这么说,皇上还没翻过你的牌子?”

    温念软低着头,脸色露出羞色,轻咬着红唇点点头。

    一番欲怯还羞的姿态被她拿捏的甚好,很是自然。

    不拿出她精湛的演技,怎么能跟这老妖婆飙戏。

    李太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叹了一口气:“你都入宫半年了,怎能还没跟皇上同过房。”

    即便她情绪隐藏的再好,也不免让人听出一丝怒其不争的意味。

    她最担心的,就是温念软不争宠,若是不把皇上拿捏住,以后他们的计划还怎么实行。

    温念软一脸羞愧:“都怪臣妾身子不争气,半年来几乎都是病卧床榻,皇上估计是看不上臣妾的身子,所以从来都不翻臣妾的牌子。”

010:太后让她争宠?达咩!

    “既然看不上你的身子,那你就更要想办法抓住他的心了,”李太后叹口气,语重心长教诲:“哀家知道你性子温淳,不争不抢的,但这里皇宫,若是你不争不抢,到头来一无所有,所有的尊荣都是靠自己争夺过来的,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侯府着想啊,侯府的衰荣可都是靠你了。”

    争宠?争来争去才是一无所有。

    最后还得成为他们的垫脚石,为他们铺路。

    温念软心里嗤笑,劳资为啥要听这老妖婆瞎哔哔,侯府的衰荣管她毛事,争毛线的宠,她只想做一条无忧无虑的咸鱼。

    嗯,顺便翻个墙,把那位国师拐跑更好。

    温念软不动声色,乖巧应声:“太后娘娘教诲的是,臣妾会谨记在心。”

    “谨记在心有什么用,你得付出心动才行啊,”李太后太后拍拍她的手,眉心一直紧皱,提醒:“可别忘了当初把你送入宫里的目的。”

    温念软怎能忘记。

    就是为了让她接近萧烬燃,做个眼线,然后帮助她的好儿子萧维封有朝一日能够谋朝篡位。

    不得不说,李吟秋和萧维封的野心还真够大的,想一口吞掉整个王朝。

    但她也不用脑子想想,萧烬燃也不是傻子,从她入宫就不翻她牌子,就是为了防李家和永安侯府。

    温念软应声:“臣妾一直记在心里,不敢忘记。”

    李太后脸色缓和了一些,给她分析着眼下的局势:“后宫现在没有女主人,皇上也二十三了,该立后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差不多要选后了,趁着这段时间,你好好表现自己,这皇后位置若是落到其他妃子头上,你让哀家怎能安心。”

    确实是不会安心,这后位只有温念软来坐她才会安心。

    温念软脸色为难:“后宫这么多妃子,各个国色天香,臣妾怕是争不过她们,更何况臣妾如今身子骨虚弱,也伺候不了皇上。”

    李太后嗔声:“你怎能妄自菲薄,论姿色,后宫的那些女人谁能比的过你,”她亲昵的拉着温念软的手,宽慰道:“至于伱的身子骨,你不用担心,哀家会找来最好的名医给你诊治,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什么话都让李太后说了,温念软这时候也不能忤逆她,只能顺从的点点头。

    “好孩子,相信你不会让哀家失望,”李太后眉笑眼开,轻拍一下她的手。

    温念软心里啧啧一叹,把这块宝儿押到她身上,还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她啊,只会让李太后输的一败涂地。

    身为一条合格的咸鱼,怎会去给跟一群女人宫斗?

    聊完争宠这件事,李太后又说起了一件事:“下个月初八,就是若初和封儿的婚期,你身为若初的亲妹妹,到时候也去给两人送上一份祝福。”

    老妖婆,虾仁猪心啊。

    温念软心里直呼“妈卖批,”这老妖婆明知道原主以前喜欢萧维封,现在俩渣人成亲,还要她亲自送祝福?

    得亏原主早就魂归西天了,不然今日就被这老妖婆给气死了!

    温念软笑盈盈应声:“既然是姐姐和文王殿下的大婚,做妹妹的自然是要去祝福一下。”

    李太后见她神色坦然,不像是装出来的,欣慰道:“哀家知道你以前心悦封儿,但是感情之事不能勉强,封儿心里一直喜欢的都是若初,既然如今你放下那段过往了,哀家这心里也为你高兴。”

    温念软轻笑:“臣妾如今都是皇上的人了,自然不会再去念及以前之事,何况当初臣妾年纪小不懂事,哪里懂得感情之事,现在想想,当初只不过是把文王殿下当做哥哥依赖罢了。”

    听完她的一番话,李太后不由抬眼看她几下,似乎没想到温念软什么时候这般通透了。

    当初她可是对封儿用情至深,现在说放下就放下了,倒是让她意外。

    温念软心中冷笑,喜欢萧维封的是原主,她又看不上那狗男人。

    当初萧维封在原主耳边花言巧语,哄的原主一颗心扑到她身上,本以为是两情相悦,没想到是原主一厢情愿。

    萧维封嘴里说着喜欢她,心里却想着那位好姐姐温若初,最后一句“本王心里一直喜欢的都是若初”把原主推向万丈深渊。

    原主是傻子,她可不是!

    等温念软从殿里出来的时候,秋白立马上前搀扶着她。

    等两人走远了,路上秋白忍不住问:“娘娘,太后都跟您说了些什么,那么神神秘秘的。”

    平日里温念软跟两個女婢都是无话不谈,对两人也从不避讳什么。

    她顺手摘了一朵路边的花苞,拿在手里把玩,懒懒应声:“那老妖婆想要让我争宠,然后做皇后。”

    秋白问:“这么说,娘娘您要支棱起来,准备往上爬了?”

    “爬啥爬,躺平!”

    温念软轻哼,脸上的表情毫不掩饰着对那皇后位置的嫌弃。

    秋白嘴角一抽,她就知道,指望她家娘娘往上爬,还不如指望一条咸鱼自己蹦跶呢。

    扔到手里的花苞,温念软摸着下巴,眯着眼眸一脸狐狸笑:“不过,有件事情还是要上爬的。”

    秋白好奇:“爬什么?”

    “爬墙。”

    “爬墙做何?”

    “做国师夫人!嘎嘎嘎......”

    温念软答的一本正经,最后还忍不住仰天大笑几声,被秋白及时捂住了嘴,慌忙看下周围,还好没人。

    秋白满脸黑线,她家娘娘这两日吃了什么“羊癫疯。”

    哦不,应该说是中了一种名叫“国师大人”的情毒,嘴里净吐出一些惊骇世俗的胡话。

    ......

    晚上,月黑风高夜,最是“偷鸡摸狗”的好时候。

    温念软一身黑衣包裹,鬼鬼祟祟的带着滚滚从扶华宫悄摸出来,目标很明确,直奔御膳房。

    此时御膳房的大总管正在警告看守大门的两位宫人,严肃道:“你们两人今晚一定要看好御膳房里的夜宵,要是被什么野猫或者贼人给偷吃了,本大人把你们两人的脑袋给煮了。”

    “是是是,奴才一定看好膳食。”

    两位宫人点头哈腰,战战兢兢应声,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好房里的膳食。

011:偷鸡摸狗

    不光是两个奴才胆战心惊的,就连大总管一到晚上都心惊肉跳,生怕做好的膳食又被那无名贼人霍霍了。

    都知道这段时间宫里不太平,隔三差五的有贼人出没,而且那贼人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御膳房,每次她来光顾一次,那御膳房就是风卷残云,跟被打劫似的。

    大总管心里也是抑郁的一批,这贼人怎么就盯上御膳房了呢,难不成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逮着他这御膳房可劲霍霍。

    更让人无奈的是,这贼人来无影去无踪,抓都抓不住。

    不过话说回来,温念软上辈子可不是饿死鬼,想她上辈子叱咤娱乐圈,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结果穿过来后,就变成“饿死鬼”了。

    因为她不得皇宠,宫里只有秋白和雨霜两个婢女伺候着,而且两人的厨艺一般,温念软上辈子可是吃遍山珍海味,对吃的方面极其刁钻。

    既然秋白和雨霜满足不了她的胃,那她只能自力更生了,好歹不至于饿死。

    夜色朦胧间,温念软悄无声息的避过巡逻的禁卫军。

    她身子轻盈矫捷,很轻松的便爬上御膳房房顶。

    上辈子身处鱼龙混杂的娱乐圈,她身居高位,身边随时都会有危险,所以她学会了跆拳道和散打,还拿过很多国际奖项,以至于在娱乐圈里混的人都不敢欺负她。

    如今翻墙爬房顶这些事情,她已经做了半年多,早就炉火纯青了。

    温念软爬在房顶上,一身黑衣融入到夜色里,身边还蹲着滚滚,由于它一身白色的长毛很是亮眼,温念软便在它身上裹了一层黑纱。

    这么一看,嗯......这色猫儿更加猥琐了。

    轻轻掀开一片瓦片,温念软顺着小口扔下一根绳子,前端还带着一把钩子,那钩子准确无误的勾到御膳房里放着的一壶酒。

    温念软扯着绳子慢慢拉上来,滚滚在一旁像狗似的张着嘴,哈喇子马上就要流出来了。

    温念软在它的小脑瓜子上拍了一下,悄声道:“出息点儿。”

    滚滚要是有出息,也不会被她拐着“狼狈为奸”了。

    要说滚滚这只色猫儿,还是温念软捡来的。

    当初温念软第一次在御膳房房顶偷吃的时候,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看,她转身才发现是一只猫儿。

    还是只挺漂亮的猫儿。

    秉着见者有份的优良美德,温念软大方的给滚滚一只鸡腿,并警告它不许外传,不许声张,不许张扬。

    就这样,滚滚便被温念软收买了,从此跟着她混,在猥琐发育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起初温念软还以为它是宫里哪位妃子养的爱宠,毕竟滚滚这气质也不想是野猫和流浪猫。

    最后让秋白打听了一下,确定滚滚不是宫里妃子养的猫儿才把它养在身边,因为它吃的很肥,便给它取名“滚滚。”

    现在温念软都不知道这色猫儿从哪里跑出来,也不知道它以前的主人是谁。

    不过现在跟着她了,就是她的爱宠,这半年来跟它一起“偷鸡摸狗,”配合的还不错。

    温念软打开那壶酒,香气四溢,只要是宫里的美酒,她向来都是没有抵抗力。

    一壶酒喝了一半,滚滚两只前爪扒拉着温念软,在提醒她给它留点,生怕温念软喝光了。

    最后温念软把剩下的三分之一丢给了滚滚,自己又勾上来一盘点心。

    这次一人儿一猫儿没有大肆乱造,因为这两日萧烬燃盯的紧,生怕惊扰到了他。

    温念软从那一盘点心里面只拿出几块,又把盘子送了回去,也看不出太大变化。

    等滚滚把那壶酒喝完,温念软想着把空酒壶再送下去,想了一下,不妥不妥。

    她把酒壶放在滚滚面前,对它点下头:“呐,既然喝了人家的酒,你也得回报一点吧。”

    “......”

    滚滚无语,自然知道温念软打的什么主意。

    在它无动于衷的时候,温念软一巴掌招呼到它的小脑袋上,催促道:“快点儿,别劳资亲自动手。”

    滚滚委屈,她怎么不自己来。

    随即,它十分不情愿的把屁股放在酒壶口上,顺畅的撒了一泡......猫尿。

    滚滚哀怨的小眼神还不忘瞪温念软几眼。

    人家这般纯情倜傥的猫儿,非得逼着人家做这么不文雅的事情。

    大家都看到了啊,是这女人威胁她的,可不是它自愿的。

    等完事后,温念软看着满满一壶的“玉液,”对滚滚笑的十分灿烂,“乖,喝了三分之一你回报了一壶,真不错。”

    滚滚:这是夸它尿多?

    哈人!

    温念软把酒壶送到下面,又在滚滚身上蹭蹭手,对它挑挑眉:“这叫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今晚喝这壶酒的人,真是会谢!

    按照以前的习惯,每次温念软祸害完御膳房,接下来就带滚滚去各个宫殿乱窜,看看今晚哪个宫殿在上演“动作大片,”她好欣赏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但今晚温念软没有这个雅兴,因为她找到了比看动作片更开心的事情。

    翻墙,找国师!

    夜风轻轻吹,吹散了乌云,露出藏在后面的一轮皎皎明月,撒在地上的清辉,映出一道猥琐的身影。

    月遥宫殿门口,溪竹抱着剑正看守宫门,眼前蓦地出现一道猫着身子的人影,鬼鬼祟祟,且又光明正大,身后还跟着一条尾巴,是只猫儿。

    温念软弯着身子,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殿门,嘴角还小声念道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溪竹抽搐着嘴角:“娘娘,我能看到你。”

    除非他眼瞎了才看不到面前晃荡的大活人。

    “哈?”温念软站直身子,瞪着溪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怎么能看见我呢,你应该看不见才对。”

    “......”溪竹无语。

    意思是,他应该装瞎?

    “嘿嘿,逗你玩呢。”

    温念软拍了一下溪竹的肩膀,变脸极快。

    她瞅了一眼灯火明亮的殿里,“你家主子呢?”

    “在殿里。”

    “我进去瞅瞅。”

    溪竹刚想说声“不妥吧,”毕竟她的身份是妃子,可转眼间温念软就已经溜进了殿里,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一人一猫,便这样堂而皇之的闯入人家殿里。

012:滚滚背黑锅

    温念软带着滚滚进到正殿,瞅了一圈,没看见人,想着要不要去寝殿看一下,这时寝殿的门被人推开,散出白蒙蒙的雾气,云辰安从里面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珠,似乎刚沐浴完。

    他看见温念软怔了一瞬儿:“你怎么来了?”

    被雾气熏染过的嗓音,带了点微哑。

    “我、我出来随便逛逛。”

    温念软眼神躲闪,几分局促。

    所以,逛到他月遥宫来了?

    云辰安微挑眉心,淡淡笑了一下。

    看她一身打扮,便知道她干嘛去了。

    不知道一会儿,李统领会不会又来月遥宫抓贼人。

    云辰安注意到她脚边的滚滚:“这是你养的猫儿?”

    “嗯,它叫滚滚,”温念软应声。

    之前云辰安听说御膳房周围有只猫儿整天在那儿转悠,估计就是她养的这只。

    他多看了滚滚两眼,眼底闪过一抹光,轻笑:“这猫儿挺漂亮。”

    “是,就是有点猥琐,有点好色,有点贪吃,”温念软嘿嘿一笑。

    滚滚拿猥琐的小眼神瞪她,不就是这点儿缺点吗,都被她说光了,不给它猫爷留一点面子。

    眼珠子转回来,它盯着云辰安看,在他身上闻见了熟悉的味道。

    像是它前主人的味道。

    那个只顾着去潇洒,把它丢在这里的坏女人。

    云辰安坐下来,一回生二回熟,温念软也不忸怩的坐对面,两人离得很近,云辰安在她身上闻见淡淡的酒味。

    抬眸看她一眼,狐眸里氤氲着薄雾,眼尾泛红,似是被酒熏染的,他垂下眸子:“你喝酒了。”

    “喝了一小点儿。”

    温念软坐姿端正,说话柔声细语,除了在别人面前矫揉造作的时候,她何时这般淑女文静过。

    在别人面前的大家闺秀都是装的,但在云辰安面前,她会不自觉的矜持。

    有生之年,她也难得在人面前娇羞一次。

    滚滚甚至怀疑的看着她,这还是那个老不正经的女人吗?

    “喝的是御膳房的酒?”

    云辰安敛眸正煮着一壶热茶,淡白的水雾缭绕着他的指尖,如玉凝脂,勾温念软移不开眼,眸光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转动。

    这手真好看,勾的她心里痒痒的。

    她几分脸红的应声:“嗯。”

    心里想着,让他知道她每晚都爬御膳房的房顶,会不会影响形象?

    曾何几时,她也会在乎形象了。

    她偷瞄了一眼对面的男子,看他脸色依旧如常,心里那股紧张也随之消散。

    只要对她没有偏见就好。

    云辰安轻笑一声:“一会儿宫里怕是又一阵惊乱。”

    她喝了御膳房的酒,一会儿被发现了,宫里肯定又得开始捉拿她了。

    温念软嘿嘿笑道:“没事,这次我做好了善后。”

    云辰安垂着眼眸专注着手上的茶,轻轻挑了一下眼尾,也没说什么。

    恰好这时,殿外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喧闹声。

    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宫里的禁卫军又在抓贼人了。

    云辰安抬眸,眼底几分打趣:“不是说已经善后好了?”

    温念软尴尬的摸摸鼻子:“可能,有误算。”

    “主子。”

    溪竹进殿,道:“李统领带着禁卫军又在抓贼人。”

    估计李统领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上禁卫军的统领,整天没完没了的抓贼人,整个宫里最受折磨的就是他了。

    溪竹在心里掬一把同情泪。

    云辰安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

    溪竹又道:“方才属下去看了一下,杨修仪惹怒皇上,正在乾元殿外跪着。”

    云辰安对皇上和妃子的事情向来没兴趣,没接溪竹的话,倒是温念软来了兴致,好奇问:“杨修仪怎么惹怒皇上了?”

    溪竹看了她一眼,这一眼颇为无语,暗忖这还不是你惹出来的。

    他道:“今晚本是杨修仪侍寝的日子,为了迎接皇上,她便让御膳房准备了一壶酒,准备和皇上小饮几口,但是......”

    说到此处,溪竹顿住了,温念软的脸色变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用溪竹说,她也猜到了。

    本来没有兴趣的云辰安蓦地抬眸,看向溪竹:“但是什么?”

    溪竹抽搐着嘴角,接着说完:“等杨修仪倒完酒递给皇上的时候,才发现那酒是、是......”

    结巴了两次,溪竹实在是难以启齿,眸光不由转向温念软,后者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就是不跟他对视。

    云辰安顺着溪竹的眼神也看了一眼温念软,回眸:“是什么?”

    溪竹声音小了几分:“是......尿。”

    云辰安的眉心瞬间轻蹙,转眸看向温念软,语气中说不出的无奈:“你还真是,胆子够大。”

    温念软尴尬的无地自容,连忙道:“你别误会,不是我的主意,是滚滚的主意,而且尿也是它的。”

    正趴在脚边的滚滚甚是懵逼:“喵。”

    它表示这张大黑锅它不背!

    “喵......”

    刚想抗议一声,被温念软踹了一脚屁股,指着它痛心疾首道:“你这泼猫儿,怎么能做出这般缺德的事情,枉费我之前对你的教导。”

    滚滚:“......”

    真是无法无天了,它猫爷不发威当它是病猫啊!

    在它又一次想要反抗的时候,看见温念软微眯的眼睛里藏着暗光,瞬间,滚滚焉儿了。

    罢了罢了,为了以后的猥琐发育,它猫爷今日把这耻辱忍下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它猫爷能缩能长。

    等以后再找到一个更好的主人,就把这女人给甩了。

    在温念软的威逼利诱下,滚滚装作一副罪大恶极的模样,真是弱小又可怜。

    心里却骂着温念软丧尽天良、丧心病狂、天打雷劈。

    溪竹心里哀叹,皇上把这女子纳入后宫,真是皇宫的不幸。

    一人一猫,能把皇宫搅得天翻地覆。

    话又说回来,温念软好奇的问溪竹:“那杯酒......额,滚滚的尿,皇上喝了吗?”

    溪竹僵着嘴角:“没有。”

    皇上又不是嗅觉失灵,那么冲的味道怎能闻不出来。

    “哦。”

    温念软应了一声,语气中难掩的可惜,真是浪费了滚滚的一泡“玉液。”

    溪竹看出来了,这位娘娘是巴不得皇上喝猫尿?

013:你是在关心我?

    溪竹看出来了,这位娘娘是巴不得皇上喝猫尿?

    身为后宫妃子,究竟跟皇上有何仇有何怨,不惜用猫尿来残害皇上。

    最毒妇人心啊。

    不过温念软确实没想到那壶酒是杨修仪送给萧烬燃喝的,她只是以为是哪个宫里的主子喝的,没想到这次拔了老虎屁股上的毛。

    还好这次她溜的快,萧烬燃没那么容易抓到她。

    溪竹出去后,殿里只剩温念软和云辰安,还有趴在地上郁郁寡欢的滚滚。

    云辰安将煮好的茶倒一杯放在温念软面前,温念软端起饮了一口,满嘴的茶香,清淡不腻,比御膳房的酒还要好喝。

    云辰安抬眸:“好喝吗?”

    温念软点头:“好喝。”

    云辰安笑:“以后别去御膳房偷酒喝了,可以来我这月遥宫喝茶。”

    这是......在邀请她?

    温念软的小心脏狠狠跳了几下,耳垂微红。

    她问:“那你这里有酒吗?”

    云辰安摇头:“没有。”

    他从小在圣音寺修行,从不沾酒,他只喝茶。

    温念软纤长而细密的睫翼轻扇:“没酒的话,那我就来喝茶。”

    “好。”云辰安应声,又道:“日后别在宫里闹腾了,不然皇上迟早会发现你。”

    即便她现在能逃过皇上的手心,可难逃他的那双眼睛,他可是会读心术。

    上次皇上去找她,说明已经对她起疑心了,上次被她逃脱,是侥幸。

    温念软狐眸微亮,像是溢出了星子:“你是在关心我?”

    云辰安微凝,眼底泛起一圈涟漪,须臾,他答:“是。”

    温念软笑的更欢了:“为什么要关心我?”

    “若是你有什么意外,会牵扯到永安侯府和太后,倒时候朝廷会动乱。”

    云辰安轻弯嘴角,敛下的眸子遮住了眼底的戏谑。

    温念软脸上的灿烂消失了,绕来绕去,原来他是在关心朝廷的动荡,不是纯粹的在关心她。

    窗外夜色越来越深,温念软该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温念软的眸光落在云辰安的一双玉手上,不经意间舔了下红唇,小心翼翼询问:“我能摸下你的手吗?”

    云辰安端着茶盏的玉手一僵,挑眉看她一眼,眼底难掩疑惑。

    温念软的目光移不开他的玉手:“不好意思,我对长的好看的手没有抵抗力。”

    云辰安轻抿了一口茶水,还不等他说话,温念软便伸出爪子朝他手上摸了一把。

    他的手像是刚融化的雪,有点凉。

    在她摸上的一瞬间,有些猝不及防,云辰安的手轻颤,手里还端着茶盏,里面的茶水撒到手背上一些。

    他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茶渍,温润的脸色没有任何生气,等他抬头,那作乱的女子已经没影儿了。

    云辰安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转眸,发现滚滚却还在,它跳到方才温念软坐着的椅子上,两只前爪扒拉着桌面,小眼睛盯着云辰安面前的茶水一动不动。

    指尖碰了一下茶盏,云辰安问:“想喝?”

    “喵~”

    滚滚的眼珠子转啊转,轻轻叫了一声。

    为温念软背了一下黑锅,讨要杯茶水犒劳一下自己不过分吧?

    论脸皮之厚,也只有滚滚能跟温念软相媲美了。

    云辰安轻笑,拿起一旁干净的茶盏倒了一杯放在它面前。

    滚滚毫不客气的伸出小舌头一舔一舔。

    方才云辰安煮茶的时候,闻见茶香味它就想喝了,奈何温念软在身边,它不敢乱动。

    温念软回到扶华宫的时候,雨霜正靠着殿门等她,眯着眼睛一脸的昏昏欲睡。

    她看见温念软一个人来了,问道:“娘娘,滚滚呢?”

    温念软这才发现滚滚没跟回来,也没放在心上:“估计在后面。”

    雨霜看她嘴角一直上扬着,好奇问:“娘娘今晚收获颇丰?”

    温念软戏虐含笑:“还不错,摸了一个人的玉手。”

    雨霜怔然:“谁的?”

    “国师。”

    雨霜惊的瞬间清醒了:“娘、娘娘,您去找国师大人了?”

    “嗯啊。”

    温念软随口应声,走进殿里躺在贵妃椅上,眯着狐狸眼一副惬意悠哉的模样。

    雨霜骇然,她家娘娘不单偷鸡摸狗,还偷男人。

    一想起娘娘和国师大人,她就觉得惊悚。

    秋白听见两人的对话,一派淡然,毕竟她已经被骇浪席卷过,早已淡然处之了。

    这下雨霜也知道了,她家娘娘想红杏出墙。

    ......

    “温姐姐,我来找你玩儿了。”

    温念软一觉睡到晌午,刚起床就听见殿外姜贵嫔笑吟吟的声音。

    姜心媛脸上堆满笑,脸颊上染着红晕,面若桃花灿烂。

    温念软别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又是一副娇弱模样,“姜妹妹满脸红润,可是有什么喜事?”

    姜心媛轻甩一下手中锦帕,脸色染上一抹羞意:“温姐姐真是好眼力,这都能被你看出来。”

    温念软含笑,心想她那副满面春光的样子,想看不出都难。

    姜心媛也不卖关子了,坐下来一脸娇羞的对温念软讲着:“昨晚皇上去我那里了,今早儿走的时候还夸我伺候的很好,还给我升了位份。”

    现在她已经从贵嫔升到了修仪。

    温念软笑:“恭喜姜妹妹了。”

    姜心媛掩嘴娇笑:“皇上昨晚还夸我的皮肤越发细腻了呢,这也得感谢温姐姐送我的那盒胭脂。”

    恐怕她还不知,昨晚萧烬燃能去她那里,也是温念软创造的机会。

    昨晚萧烬燃本来是翻的杨修仪的牌子,只因那一壶滚滚的“玉液,”萧烬燃愤然离去,结果去了姜心媛那里。

    杨修仪没有捞到一点好处,倒是给姜心媛做了嫁衣。

    她拉着温念软的手,语重心长道:“温姐姐要尽快把身子养好呀,不然伺候不了皇上,以后在后宫还怎么立足,我们作为皇上身边的女人,韶华光阴也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要是现在不抓紧时间得皇上欢心,可就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年华,等人老珠黄的时候,还怎么跟人家小姑娘争宠,就应该趁着这个时候得皇上欢心,在后宫有个立足之地。”

    这次姜心媛说的情深意切,是真心为温念软着想。

    后宫的女人虽然多,燕肥环瘦,美不胜数,但温念软的样貌在她们之中可是拔尖的,现在年纪又是正好的时候,她不想温念软被自己的身子给拖累了。

    ————分割线————

    说一下后宫妃子的位份,因为每個朝代的位份不同,都会有些出入,我这边以唐朝为准,所以宝子们在其他地方看到的如果有不一样,别杠,杠就是你不对。

    以下仅供参考:

    超品:皇后

    正一品:皇贵妃

    从一品:贵妃

    庶一品:贤良淑德

    正二品:妃

    从二品:昭仪、昭容

    庶二品:淑仪、淑媛、淑容

    正三品:贤仪、贤媛、贤容

    从三品:修仪、修媛、修容

    庶三品:充仪、充媛、充容

    正四品:贵嫔

    从四品:嫔

    庶四品:婕妤

    正五品:荣华

    从五品:良媛、良娣

    庶五品:小媛、小绯

    正六品:贵人

    从六品:美人

    庶六品:常在

    正七品:答应

    从七品:宝林

    庶七品:采女

    正八品:更衣

    从八品:小主

    侧八品:秀女

014:狭路相逢

    姜心媛的一番话也算是为温念软着想,身为后宫的女人,都知道地位有多重要,要是不往上爬,迟早是被别人踩到脚下。

    后宫的女人都有一颗争宠的心,奈何温念软没有。

    她的心可不在萧烬燃身上。

    她的心在隔壁那位国师身上。

    姜心媛看她没说话,自然猜不透她心里想的什么,笑道:“温姐姐别嫌我唠叨,我也是为温姐姐着想。”

    这话不假,她对温念软是一片真心。

    虽说姜心媛刚开始还想着欺负温念软,但后来被温念软俘获“芳心,”处处也是真心为她着想。

    温念软笑言:“姜妹妹哪里的话,我自是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只不过我这身子不争气,也无福得到圣宠,怨不得旁人。”

    姜心媛惋惜叹道:“难得你这般不争不抢的人儿,后宫众多女子中,数你最温善单纯了。”

    说反了,数她最黑心狠辣了。

    温念软面上笑的温婉可人。

    闲聊了一会儿,两人无事做,姜心媛一直惦记着麻将,便让温念软教她玩麻将。

    学了一上午,姜心媛也学到了玩麻将的精髓,玩起来得心应手,跟温念软还有秋白雨霜玩了几局,最终是姜心媛一个人输。

    毕竟其他三人都是老油条了。

    姜心媛输了几十两银子还有头上的两只簪花,虽然输了,但她不在乎,因为玩儿的高兴。

    何况这些小钱财于她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姜心媛的父亲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家里从来不差钱儿。

    到了中午,姜心媛也没回自己的殿里,而是在温念软这里用了午饭,虽然秋白和雨霜的厨艺不大好,但她也不曾嫌弃。

    下午,姜心媛嫌温念软一直在殿里不出门闷的慌,便拉着她出去走走。

    两人走到路上的时候,迎面碰见一位貌美女子,她一双美眸红肿,像是哭过,眼底的青黛也很严重,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女子一看见姜心媛,便是满眼火光,美眸狠狠瞪着她。

    隔着几步远,姜心媛就感觉到了女子的敌意,但也没在怕的,抬着下巴不屑一顾的模样。

    走近了,女子捏着手里的锦帕,斜了姜心媛几眼,皮笑肉不笑的:“姜贵嫔这是要去哪儿啊?”

    姜心媛睨着她,嘴角讽笑:“杨修仪、哦不,现在是杨贵嫔了,你唤错位份了,我现在才是姜修仪。”

    杨素柔脸色一僵,火气更盛了,忍不住破口不骂:“姜心媛你个贱人,净会勾引皇上!”

    姜心媛不怒反笑,勾起的红唇尽是挑衅:“能把皇上勾引到我的床上,那也是我的本事,你不服气,就忍着。”

    “你真不要脸!”杨素柔气急败坏。

    反观姜心媛轻描淡写应声:“要脸作何,也不能当饭吃,”她斜着杨素柔,笑道:“不过还是要感谢一下杨贵嫔,若不是你昨晚把皇上气走,我哪有机会去勾引皇上。”

    错了,她更应该感谢的是旁边的温念软,这好机会可是她创造的。

    杨素柔又怒又气,反驳:“昨晚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又不能怪我!”

    “切,不怪你怪谁,”姜心媛冷哼一声,“难不成怪我?还是说怪温姐姐?”

    吓?

    一旁正在看戏的温念软冷不丁一个激灵,能不能不要吓劳资,她可是心脏不好。

    杨素柔被怼的无话可说。

    温念软看两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明白过来是因为昨晚之事。

    提及昨晚之事,杨素柔的俏脸青一片白一片,美眸中也难掩着委屈。

    昨晚的事情又不是她的错,归根结底,都是那贼人的错。

    还真让姜心媛说准了,就是怪她的温姐姐。

    当然杨素柔肯定不知道这事是温念软干的,她心里只感到愤怒委屈。

    昨天听说皇上翻了她的牌子,她兴奋的心脏砰砰直跳,让御膳房准备了一壶酒,等着皇上来了以后喝几杯助助兴,哪知那酒壶里竟然是尿。

    萧烬燃发了一阵好大的脾气,虽然知道那酒肯定不是杨素柔换的,但怒火还是殃及到了她,倒也没有对她有多大的处罚,只是把她的位份从修仪降到了贵嫔。

    这点惩罚相比把她打入冷宫,已经好很多了。

    杨素柔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发生这种膈应的事情后,萧烬燃也没心情待在杨素柔殿里,便去了姜心媛那里。

    一听皇上去了姜心媛那里,杨素柔更是气的怒火攻心,一晚上都没睡着。

    杨素柔和姜心媛同时入宫,但却比姜心媛爬的快,她进宫时是一个小小的答应,短短一两个月,就升到了修仪。

    两人同时入宫,难免暗地里会比较,杨素柔的父亲是個七品芝麻官,官虽小,但好歹是个官,姜心媛的父亲只是一个富商,入不了杨素柔的眼。

    而且杨素柔的家世在宫里只能算的上是小户人家,也只能跟姜心媛比下高低。

    两人平时暗地里都是你争我抢,都是杨素柔处处压着姜心媛一头,如今反过来被姜心媛骑到头上,杨素柔心里怎会平衡。

    今日一见面,两人一来二往,话语中都是夹枪带棒。

    一旁的温念软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人斗嘴,看杨素柔被怼的说不出话了,她上前一步,柔声细语道:“杨妹妹别生气,昨晚之事也确实不能怪你,姜妹妹这人心直口快,说的这些话也并不是故意要气你,大家都是姐妹,应该要互帮互助才对。”

    绵绵轻柔的声音,听着就是一个温婉可人。

    方才杨素柔只顾着跟姜心媛吵架了,没注意到一旁的温念软,眸光转过去,看着温念软的娇容惊艳了一瞬儿,心里也难免生出几丝嫉妒,语气不善:“伱是谁,这里有你插话的份吗?”

    她不认识温念软,但看她穿着素气,还跟姜心媛走的很近,以为是比她位份低的哪位主子。

    看到心爱的温姐姐被怼,姜心媛怒了,瞪着杨素柔呵斥:“你神气什么,温姐姐称你一声妹妹够看得起你了,你还敢不识好歹,她是扶华宫的温妃娘娘,你还不赶快行礼。”

015:收买人心

    杨素柔幡然明悟,才知晓眼前这位弱不禁风的女子就是扶华宫那位病秧子娘娘。

    虽然知道温念软因为身子原因从不出门,而且也不受皇上待见,但她身后有侯府和太后,宫里的人也不敢欺负她头上。

    杨素柔自知温念软的位份比她高,身世也比她高贵,她不敢跟温念软叫嚣,若是温念软告到太后那里,那她的日子就更艰难了。

    再不情愿,杨素柔也不得不乖顺的弯腰行礼:“臣妾见过温妃娘娘。”

    温念软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平易近人的模样:“杨妹妹不必客气,不用跟我见外,你与姜妹妹一样,唤我温姐姐便好。”

    见她没有借此讽刺挖苦自己,杨素柔对她心里多了一分好感,觉得这位温妃真好说话。

    温念软这张脸有着天生的优势,只要她扮温柔,没有人狠心的去欺负她,还会觉得她弱小善良。

    殊不知,这张勾人的皮囊下,心黑着呢。

    杨素柔对方才的出言不逊心怀愧疚,态度变好,歉然道:“方才是我对温姐姐不敬,还望温姐姐不要见怪。”

    “都是姐妹,我怎会怪你,”温念软笑道。

    见两人的关系迅速上升,一旁的姜心媛心里不舒服,感觉她的温姐姐要被抢走了,拉着温念软的手语气不满:“你这人就是心善,总是胳膊肘往外拐,有了杨妹妹就不要姜妹妹了。”

    温念软拍拍她的手,笑哄道:“怎能不要姜妹妹,没了你,以后谁还跟我一起玩麻将。”

    姜心媛的心里舒服多了。

    三言两语,温念软便哄住了两个女人,收买人心她最擅长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堵着一条路还让不让人过了!”

    忽而一声娇呵,三人回眸望去,只见一位女子被宫人拥护着走过来,一袭艳红宫装用金线绣着牡丹,雍容尊贵,美眸流转间尽是盛气凌人。

    杨素柔和姜心媛脸色微微一变。

    这位女子可是宫里最不好惹的娘娘,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位份都在三人之上,被萧烬燃封为淑妃。

    但她跟“淑”这个字,一点都不沾边。

    淑妃性子桀骜不逊,在后宫除了皇上和太后,谁都不放在眼里,皇上和太后有时候还要看她脸色行事,她这般目中无人,只因她背后有两个牛气轰天的爹娘。

    淑妃名唤苏绾颜,父亲苏牧野是开国大将军,和先帝一起打下的江山,手里握着二十万兵权,被先帝封为镇国将军。

    母亲赵玟虽是一介女子,当年也跟着苏牧野南征北战,是西梁国的第一位巾帼女将,被先帝册封女将军,封号齐英。

    苏绾颜是苏家唯一的后代,赵玟当年上阵杀敌,受过不少伤,生下苏绾颜后就再也不能生育了,苏绾颜成了将军府上的心尖宠。

    出生在武将世家,苏绾颜从小刀枪舞剑,性子也桀骜泼辣,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她从来都不用嘴。

    身为苏家唯一的女儿,苏牧野夫妇是不想让她进宫的,因为皇宫险恶,而且苏绾颜的性子很容易得罪人,他们怕苏绾颜会受委屈,遭人欺负。

    毕竟在皇宫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武将向来都是直来直去,不会跟人玩儿勾心斗角这一套。

    但奈何苏绾颜非得进宫,因为从她第一次见萧烬燃的时候,便喜欢上了,此生非他不嫁,哪怕他是帝王,有很多女人,她也不在乎。

    最后还是拗不过她,苏牧野便把她送进宫了。

    如今苏家在朝廷的地位之重,长盛不衰,苏牧野夫妇还健在,哪怕后宫的女人勾心斗角,谁也不敢欺负到苏绾颜头上。

    苏绾颜打进宫开始,就没收敛过自己的脾性,一直都是我行我素,萧烬燃给她用“淑”这个封号,就是为了让她淑女些。

    苏绾颜的骨相是那种冷艳之美,眉眼间有种不易近人的疏冷,许是从小习武,做事也不拘小节,不似其他妃子那样,脸上都是精致的涂抹着各种胭脂水粉,头上戴满金钗步摇,她脸上没有胭脂水粉,红唇不点而朱。

    头上的发饰也简单很多,只戴了一支步摇,就连指甲都是白皙干净,没有涂染蔻丹,护甲也没有戴。

    身上除了那一身大红宫装比较张扬耀眼。

    苏绾颜走近,温念软三人倾身行礼:“臣妾见过淑妃娘娘,娘娘金安。”

    苏绾颜冷眼扫过三人,杨素柔和姜心媛她是认识的,但温念软她是第一次见。

    上下打量了几眼,慢悠悠开口:“你是哪位宫里面的?”

    散漫的语气似是没把温念软放在眼里。

    温念软垂着眉眼:“臣妾是扶华宫的。”

    “扶华宫?”苏绾颜挑着眼尾思索了一下,恍然点下头:“原来是温妃。”

    “正是臣妾。”

    苏绾颜掀起眼皮又打量了温念软两眼:“原来你还没死呢。”

    语气中听不出嘲讽,但也不算友好。

    她翻了一下眼皮,悠悠道:“本宫听说温妃身子骨不好,一直在扶华宫不出门,时间长了,本宫还以为温妃早就去了呢。”

    淡淡语气没有咄咄逼人,但让人听着就有一股盛气凌人。

    温念软依旧垂着眸:“臣妾从未出过扶华宫,让淑妃娘娘误以为去了也是应该的。”

    实话实说,原主确实是死了,这点她不争辩。

    苏绾颜看她一副逆来顺受的懦弱模样,顿时觉得无趣,口中冷笑一声:“温德城那样的老滑头竟然生出你这么一个软弱的女儿,还真是稀罕。”

    这话倒是有些讽刺的意思,帝京谁人不知永安侯是只老狐狸,府上的几個女儿各个也都精明聪慧,最懦弱无能的,只有温念软了。

    温念软垂着眉眼不答话,带着病态的小脸苍白柔弱,让人看着真觉得她好欺负。

    苏绾颜斜了她一眼,眸中升起几丝心烦。

    她向来跋扈强势惯了,最看不得温念软这软了吧唧的性子。

    从温念软身上移开眸光,苏绾颜问:“本宫方才见你们三人一直在这里站着,在说些什么?”

    姜心媛和杨素柔低着头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她俩在吵架?

    若是苏绾颜告到皇上面前去,两人都落不着好。

016:渣姐来了

    在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温念软应答:“方才臣妾和姜妹妹一起出来转转,刚好在这里碰见杨妹妹,正商量着去哪里玩儿呢。”

    见温念软解围,姜心媛和杨素柔心里松了一口气,杨素柔对温念软越发有好感了。

    “哦,既然这样,正好本宫闲的无聊,跟你们一起吧。”

    苏绾颜随意一声,姜心媛和杨素柔却僵了脸色。

    有苏绾颜在身边,两人说话都不敢大声,更何况跟她谈笑风生了。

    温念软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怕苏绾颜,跟苏绾颜相处,只不过需要费些演技罢了。

    几人随意转了一下,便坐在御花园的一处亭台里喝茶聊天。

    有苏绾颜坐镇,杨素柔和姜心媛比较拘谨,谁也不敢放肆。

    苏绾颜饮了一口茶,无聊的看向御花园,如今正值初春,草木刚发绿芽,花苞还未盛开,也没什么好看的。

    她收回眸光,落在了温念软身上:“坐在这里这般无聊,温妃可会什么才艺,来给大家助助兴。”

    论位份,温念软比姜心媛和杨素柔都要高,苏绾颜却让她展示才艺,明显是在针对她。

    温念软坐在一旁,双手放在前面,低着眸子甚是乖巧模样:“回娘娘,臣妾愚钝,不会任何才艺。”

    苏绾颜把胳膊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冷嗤一声:“身为侯府的千金小姐,一点儿才艺都不会,侯夫人是怎么教导你的,难道她觉得,让你只靠一张脸就行了吗。”

    言外之意,是说温念软以色侍人。

    苏绾颜向来说话口无遮拦,想说什么说什么,也不会考虑后果。

    温念软微微抬眸,眼底雾气朦胧,轻咬一下红唇:“臣妾从小身子骨不好,母亲怕我劳累,就不敢让臣妾学习什么才艺。”

    这话确实是李画春的原话,从小不让她碰琴棋书画,理由是为她好,她身子太弱,学习这些需要太辛苦。

    以至于温念软长大后什么都不会,没有一技之长,除了这张脸长的好看。

    苏绾颜看了她一眼含着水雾的狐眸,蹙起眉心,烦躁的移开了眸光,也没有再继续为难她,只轻轻冷笑一声:“侯夫人还真是个好母亲。”

    温念软心里也冷笑一下,在外人看来,李画春确实是个好母亲,在原主心里也觉得李画春处处为她着想,只有温念软觉得,李画春不过是在利用她罢了。

    她几次都在暗想,李画春到底是不是原主的亲生母亲,不然怎会一颗心长的这么偏?

    她不让温念软学习才艺,表面上是为了温念软的身子好,实则是怕她太优秀,把她姐姐的风头给压下去。

    一番话下来,在座的杨素柔和姜心媛都不傻,苏绾颜的句里行间,都在有意无意的针对温念软。

    杨素柔在一旁只垂着头喝茶,把自己充当透明人,也不敢插话。

    倒是姜心媛,忍不住为温念软解围,笑道:“娘娘,臣妾会抚琴,不如让臣妾为娘娘弹奏一曲,也给大家助助兴。”

    苏绾颜面无表情的挥下手:“罢了,本宫没那个兴致了。”

    姜心媛只好悻悻作罢。

    亭台里一时无声,气氛有些凝固。

    温念软表面默不作声的扮着乖巧,实则心里的弯弯肠子正在蠕动,想着今晚还要不要光临御膳房,还是直接翻墙去国师那里。

    温念软无意间抬下眸,看见亭台外面有道身影正走过来,她眯了一下狐眸,眼底藏着暗芒。

    “四妹妹,原来你在这里。”

    未见人先闻声,几人听到一声轻灵的女子声音,回眸便看见一位女子走了过来,窈窕身影,步步生莲。

    是温念软的三姐姐,温若初来了。

    苏绾颜看向温若初的眼神隐隐厌烦,回眸又看了眼温念软,一样的不耐。

    她似乎对温家的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温若初进到亭台里,先给苏绾颜施礼:“若初见过淑妃娘娘,臣女来找四妹妹说些话,打扰到娘娘了。”

    温若初眉眼含笑,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的气质。

    苏绾颜敛着眸子没有说话,只轻轻摆了一下手,似是不想搭理温若初。

    都知道这位淑妃娘娘的性子桀骜,温若初对她的冷漠态度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她转眸看向温念软,眼神微愣了一下。

    半年未见,她似乎觉得这位四妹妹的气质有些不一样了,看着还是那样的弱柳扶风,绵绵无力的样子,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特别是那张脸,看着越发让人惊艳。

    温若初的姿色在贵家女子中也是佼佼者,再加上她小时候身子也不好,眉眼间也染着几分病容,但相比温念软的一身病态,温念软更让人有种保护欲。

    因为温念软的一双狐狸眼,衬着一张病容,又娇又媚,又纯又欲。

    温若初弯着嘴角轻笑,遮住了眼底的晦暗,对温念软道:“方才我去扶华宫找四妹妹,发现四妹妹不在,原来在这里跟淑妃娘娘聊天。”

    温念软拿着手里的锦帕掩嘴,轻咳了一声,脸色微白:“不知三姐姐找我有什么事?”

    温若初含笑含羞,拿出一张大红喜帖递给温念软,羞怯道:“下个月就是我和文王殿下的婚期,到时候希望三妹妹能够到场祝福。”

    明明知道原主喜欢萧维封,现在这般光明正大的邀请她参加婚礼,这算不算耀武扬威?

    好一个亲姐妹,横刀夺爱,捅你心窝。

    温念软接过喜帖,佯装受宠若惊的样子:“自从入宫后,三姐姐都没来看过我,我还以为三姐姐把我这個妹妹忘了呢,转眼间,三姐姐也要成亲了,能想起让我参加婚礼,做妹妹的真的很高兴。”

    身为亲姐姐,妹妹进宫之后竟然一次都没来看过?

    姜心媛和杨素柔看了温若初一眼,似乎是明白了,看来两姐妹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厚。

    苏绾颜面无表情的敛着眸子,两人的对话不知有没有在听。

    温若初嘴角的笑意僵了一瞬,立即隐下,拉着温念软的手一副亲昵:“四妹妹哪里的话,最近因为一直在张罗婚礼,太忙了就无瑕顾及四妹妹,这都怪三姐姐,还望四妹妹见谅。”

    三言两语便化解,这个三姐姐,还真是有几两脑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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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介绍:
温念软身为皇上的妃子,拿的是宫斗剧本。
按照套路,要开启宫斗模式?
达咩!她只想猥琐发育。
她最大的梦想是做条能吃能喝能玩能浪的咸鱼。
她只想躺着,不想翻身。
她更不想跟一群女人争一个狗皇帝,她只想独自美丽。
白天,她是弱柳扶风、一步三喘的温妃娘娘,哄得了太后,拿捏得了妃子。
最大爱好,找几个妃子聚众搓麻将。
晚上,她是兴风作浪、偷鸡摸狗的皇宫贼人,爬得了房顶,偷得了御膳房。
最大爱好,带着她的猫儿祸祸御膳房的膳食。
她本想做一条合格的咸鱼,奈何有人拿针戳着她翻身。
太后赶鸭子上架让她争宠:好孩子,你努力努力,皇后的位置非你莫属。
达咩达咩!她不想做皇后,只想做一条不翻身的咸鱼。
渣爹渣娘对她劝慰:好女儿,你要努力博得皇上欢心,这样才能保证我们侯府久盛不衰。
侯府衰不衰干老娘毛事?死开!
渣姐渣男对她PUA:好妹妹,你要努力往上爬,这样我们的宏图霸业才能尽快实现。
想要她当他们的垫脚石?别说门,窗都没有!
温念软本想着就这样舒舒服服做一条晒干的咸鱼,没想到某一天晚上遇到隔壁宫殿的那位皎如明月、皑如白雪的男子。
从此,咸鱼有了人生目标——
每天都要想着翻墙!
【双洁,咸鱼女主+双面男主】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