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TXT下载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全文阅读

作者:百里十书     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txt下载     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17:扮猪吃老虎

    温念软不漏痕迹抽出自己的手:“我自然理解三姐姐,所以怎会怪你。”

    她轻叹了一声,开玩笑的口吻:“当年我还未进宫的时候,我们整天跟文王殿下在一起聊天玩乐,他还说喜欢我,以后要娶我为妻,没想到后来我进了宫,三姐姐倒是嫁给了文王殿下,不过罢了,我现在已经是皇上妃子,当年之事不该再提,既然三姐姐和文王殿下相爱......”

    话还没说完,就被温若初慌张的拉住袖子,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四妹妹你在说什么玩笑话?”

    “啊?我说错什么了吗?”温念软的满脸无辜,好似她是真的无心说出这些话的,看到温若初对她暗中使的眼色,她垂下眸,低声歉然:“抱歉,我还以为这些都没什么不能说的,既然三姐姐不喜欢听,那我便不说好了,不过我是真心祝福三姐姐和文王殿下幸福。”

    他娘的,扮猪吃老虎谁不会啊。

    姜心媛和杨素柔端着手里的茶僵在那里,惊愕的看向温若初,又看向温念软,原来姐妹俩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

    当初温念软和温若初还有萧维封之间的事情,外人是不知情的,谁人也不知温若初这个准文王妃是踩着亲妹妹上位的。

    姜心媛和杨素柔看着温若初的眸光转为鄙夷。

    原来这温三姑娘是横刀夺爱。

    看着挺端庄的一个姑娘,竟然干出这种龌蹉事儿。

    怪不得温姐姐进宫半年了都没来看过一眼,果然是没什么姐妹情。

    苏绾颜敛着的眸子掀开,眉心几不可察的挑了一下。

    温念软的方才一番话看似无心,实则暗搓搓说明了温若初和萧维封的奸情。

    她的这番话,就是为了让温若初丢人。

    既然拿着喜帖来她面前耀武扬威,就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感受到他人异样的眼神,温若初的小脸白了又白,暗中死死攥紧手里的锦帕。

    她一万个没想到,温念软会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件事抖出去。

    她现在可是皇上妃子,说出当初和王爷之间的纠缠,也不怕皇上迁怒于她。

    温念软还真不怕,萧烬燃知道后把她打入冷宫更好,这样她更方便翻墙了。

    温若初美眸中含水,委屈道:“四妹妹误会了,文王殿下当初从未喜欢过四妹妹,所以也不可能娶四妹妹,从始至终,文王殿下喜欢的都是我,而且文王殿下也不是那样三心二意的人,还请四妹妹自重。”

    一番话,暗搓搓的在指责温念软往她和萧维封身上抹黑。

    温念软眸子流转,本事清亮的眼底立马变得湿漉漉的,比温若初看起来更委屈:“是我又说错了吗,可当初文王殿下明明对我说喜欢的是我,后来怎么又喜欢上三姐姐呢?”

    萧维封又被她的一句话推上风口浪尖,这下让人都知道了萧维封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

    温若初咬紧牙关,恨不得上前捂住温念软的嘴,让她赶紧闭嘴。

    挡着嫔妃的面说起以前跟别的男人的事情,她脑子是灌水了吗!

    从小温若初就要强,做事要完美,若是让在座的嫔妃知道她抢走的文王殿下,那她身上就有了污点,以后还怎么清清白白的做文王妃。

    即便心里再怒,温若初脸上还尽力维持着端庄:“不管当初文王殿下是不是喜欢过四妹妹,可现在你已经是皇上妃子了,还一直抓住往事不放,若是被有心人传到皇上面前,四妹妹还怎么在宫里立足。”

    话中之意,是警告温念软赶紧闭嘴,莫要再提当年之事。

    苏绾颜放下手中茶盏,茶盖随手盖在上面,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声,余音轻颤,她轻挑眼尾,睨向温若初:“你口中的‘有心人,’莫不是说的本宫?”

    温若初瞬间惶恐:“臣女不敢,并未说的是淑妃娘娘。”

    姜心媛看着自己的蔻丹指尖,硒笑一声:“那温三姑娘就是说我跟杨贵嫔了?毕竟这里除了淑妃娘娘,也就剩我们两人了。”

    温若初立即摇头:“臣女也并未说的是两位娘娘,”她跪地,连忙解释:“方才臣女并未指向娘娘们任何一人,若是言之有误,还请娘娘们恕罪。”

    她心里急的不行,她不想得罪面前的三位娘娘,特别是苏绾颜,可她的一句话却被三人抓住把柄,一时百口莫辩。

    她抬头看向温念软,想让她帮忙解围,谁知温念软却转头看向别处,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不知道温念软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个四妹妹,她现在很难看透她。

    杨素柔笑:“我们跟温姐姐的关系不错,定不会干那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倒是温三姑娘让人刮目相看了,”嘴角的笑意嘲讽,悠悠道:“一直以为温三姑娘是個端庄贤惠的人儿,谁知也会做那些横刀夺爱的事情。”

    后宫的女人,那张嘴各个能说会道,温念软甚是喜欢。

    温若初的俏脸白了又红,像是受到了羞辱,红着眸子道:“娘娘怎能听信四妹妹的片面之词,若初从来都不是那种人,母亲从小就教导若初做个洁身自爱的清白姑娘,若初也一直铭记于心。”

    她不明白怎么突然都向着温念软说话。

    苏绾颜冷嗤一声:“做个清白之人?呵!你们侯府有什么资格讲‘清白’两字,侯夫人怕是连‘清白’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吧。”

    对于温家的人,她格外的反感。

    温若初不敢与苏绾颜顶撞,她再次把目光看向温念软:“四妹妹......”

    “四妹妹?”苏绾颜冷哼:“一个贵家小姐,尊卑礼仪都不知道吗?”

    尊卑礼仪温若初自然知道,按照身份,她不该叫温念软“四妹妹,”只能称呼温妃娘娘。

    她怔怔惊愕,不明白苏绾颜怎么突然挑刺儿了,方才她唤了那么多声“四妹妹”也没见她说什么。

    现在脸色说变就变了。

    温念软暗自挑了眉,方才苏绾颜一直在针对她,温若初来了之后,就把火力转到了温若初身上。

    是因为温若初比她更让苏绾颜厌恶?

018:教训渣姐

    温若初低声下气道:“臣女知错,是臣女方才疏忽了。”

    她感觉到了苏绾颜在针对她,但她不敢跟苏绾颜作对,可现在她跪在这里下不来台,被苏绾颜几个讽刺着,心里感到一阵屈辱。

    她后悔来找温念软了。

    温若初跪的膝盖生疼,没有苏绾颜的发话,她也不敢起身,眼睛一翻,直接装作晕了过去。

    这下着实把姜心媛和杨素柔吓了一跳。

    姜心媛起身,看向苏绾颜:“淑妃娘娘,这......”

    苏绾颜不疾不徐的喝着茶,看都没看地上的温若初一眼,淡漠道:“还没死呢,慌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温念软的亲姐姐,装也得装一下。

    温念软跪在温若初身边,手足无措的模样:“三姐姐,你醒醒。”

    见温若初没有动静,温念软湿润着眼角看向苏绾颜:“三姐姐小时候体弱多病,这会儿估计是跪的时间长了,还请淑妃娘娘找太医给三姐姐看一下。”

    她脸色急切,让人看着是真心为温若初的安危着想。

    苏绾颜依旧无动于衷,眸子睨了温念软一眼:“本宫看起来像好心肠的人吗?”

    确实不像,但她喜欢。

    温念软本还想再挤出几滴眼泪装一下,低眸的时候捕捉到温若初的眼皮在轻颤,她便知道温若初是在装晕。

    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笑意,敛着的眸子遮住了眼底狡黠,温念软拿起桌上的茶水,泼到温若初的脸上。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温若初猛从地上坐起来,漂亮的脸蛋上一片通红,她摸着自己的脸疼出眼泪,忍着怒气:“四妹妹为何拿热茶泼我?”

    温念软满眼惶恐:“啊?我、我不知道这茶是热的,我看三姐姐晕过去了心里着急,也没注意那么多。”

    温若初攥紧拳头,咬牙:“你端的时候就没发现是热的吗?”

    发现了啊,她就是故意的。

    姜心媛连忙站起身子看温若初,发现她脸上也就有点红印子,没有烫伤啥的。

    她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脸不还好好的嘛,大呼小叫的,让人还以为你那脸不能要了呢。”

    那杯茶的温度不高,也造不成烫伤,但泼在脸上也有一点刺痛。

    温若初娇滴滴的身子那受过这种疼,两眼一翻,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姜心媛瞪了一眼:“娇气!温姐姐不还是为了你好。”

    一杯茶饮完,苏绾颜才慢悠悠起身,吩咐身后的嬷嬷:“把温三小姐抬到侯府,本宫忙的很,没时间给她找太医医治。”

    明明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她就是懒得给温若初喊太医。

    两个嬷嬷领命,抬着温若初出了亭台。

    苏绾颜走到温念软身边,冷眼斜视她一眼:“能让别的女人横刀夺爱抢走喜欢的人,你还真够无用的,有太后那么个强势的姨母,你这般软弱,看来,是她的教导还不够。”

    说完,也不等温念软说话,她便冷着脸走了。

    温念软眼底深思,她有点看不透苏绾颜,对她说话都是冷嘲热讽的,但仔细揣摩,跟温若初在一起的时候,苏绾颜会帮着她说话。

    能看出她很厌恶温家。

    只是不知因何原因。

    苏绾颜走后,姜心媛便拉着温念软的手道:“你那三姐姐可不是什么好人,温姐姐以后要离她远点,可别被她带坏了。”

    “就是,”杨素柔也跟着附和。

    温念软轻笑点头。

    这下温若初的名声怕是要坏了。

    ......

    晚上,苏绾颜手上端着一碗莲子粥,推开御书房的门。

    “皇上,臣妾刚熬了一碗粥,您尝一下。”

    在萧烬燃面前,苏绾颜收敛了一身的冷傲,冷艳的眉眼间柔和,尽显贤惠。

    在这个皇宫里,最爱萧烬燃的女子,怕只有苏绾颜。

    抛开一個妃子的身份不说,她也是苏家的心尖宠,被苏牧野夫妇捧在手心里,以她的家世和自身条件,能嫁一个对她更好的男人,可她偏偏选择进宫,和众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她一双本是握剑的手,进宫后,她放下了剑,也跟着其他女子一样,学着洗手作羹汤。

    苏绾颜性子高傲强势,看着萧烬燃每晚留宿在其他妃子殿里,她却从来没有怨言。

    许是进宫的那一刻她便明白,这个男人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萧烬燃放下手中奏折,端过苏绾颜手里的粥碗,冷峻的脸色柔和不少:“大晚上还劳费你熬粥送过来,辛苦你了。”

    众多妃子中,萧烬燃对谁都是冷着一张脸,也只有对苏绾颜态度好点,因为他知道苏绾颜对他的情义。

    苏绾颜轻笑:“臣妾听说皇上这两日胃口不好,便想着熬碗粥给您开开胃。”

    萧烬燃低眸喝着粥,问道:“听说你今日白天的时候跟温妃在一起。”

    “是,臣妾白天闲来无事,在宫里碰见温妃,便跟她在御花园的亭台里聊了一会儿,”苏绾颜答道。

    萧烬燃慢悠悠搅动着粥,抬眸:“你觉得温妃这个人怎么样?”

    苏绾颜微怔,不知他怎么突然对温念软上心了,抬眸与他对视一眼:“温妃从未出过扶华宫,臣妾对她不是了解的很多,但今日之见,也如他人所说,是个身子骨弱的,性子也有些软弱。”

    而且脑子还不够,被自己的亲姐姐横刀夺爱,连个男人都看不住,除了那张脸,真是一无所有。

    这些话,苏绾颜没有说出口,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

    萧烬燃看着她的眼睛,眼底幽深,温念软被自己的亲姐姐横刀夺爱?

    心里不禁暗忖,这女人进宫前有喜欢的男人?

    难道她躲在扶华宫不愿见他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萧烬燃放下勺子,顿时没了胃口,身子往后靠在椅子上,眉间染了几分躁意。

    苏绾颜看他突然变了脸色,也摸不准他心里想的什么,“皇上,是臣妾熬的粥不好喝吗?”

    萧烬燃摆下手:“朕吃饱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苏绾颜看着那只动了两勺的莲子粥,抿着红唇应声:“皇上早点休息,臣妾告退。”

    “......”

    萧烬燃紧皱着眉心,拿起奏折继续批阅,看了两眼便随手扔下,吩咐门口的方公公:“摆驾去扶华宫。”

019:温念软侍寝

    温念软躺在贵妃椅上,拿着一枚戒指正仔细看着。

    戒指通红,是用血玉打造的,这是在她前世的时候,是一位白发老头送给她的,那老头也没说这枚戒指的来历,只说跟她有缘分,便送给她了。

    起初温念软也没有在意,可这枚戒指戴在身上的第二天,她去爬山,失足跌落悬崖,醒来便穿到原主身上了,但她没想到,这枚玉戒也跟着穿过来了。

    她思索着这枚玉戒会不会跟她穿越有关系。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夜色渐浓,温念软收起玉戒,起身去换衣服,准备翻墙去月遥宫。

    “皇上驾到——”

    这时,尖锐的太监声音吓得她一激灵。

    雨霜从殿外跑过来,脸色慌张:“娘、娘娘,皇上来了。”

    “听到了,你家娘娘还不耳聋。”

    狗皇帝,这个时间来干嘛,净打扰她的好事。

    温念软把手上的黑衣藏好,整理一下妆容,心里骂骂咧咧的出去迎接。

    “臣妾参见皇上,这么晚了,不知皇上来找臣妾有何事?”

    萧烬燃瞥了一眼弯腰施礼的温念软,绕过她径直进殿,语声冷淡:“朕无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能能能,你是皇上你说了算。

    温念软对着萧烬燃的后背悄悄翻了个白眼,心里烦躁的一批。

    萧烬燃到殿里坐下,雨霜立马奉上茶,随即便退出去,走时还担忧的看了温念软一眼。

    也不知道皇上这次来是为何事,总不会是发现了滚滚往酒壶里撒尿这件事。

    殿里只剩下萧烬燃和温念软,谁也不说话,气氛一时凝固。

    萧烬燃面无表情的饮着茶,看着站在一旁的温念软:“怎么不坐?”

    你也没让劳资坐啊。

    温念软弱弱应了一声,坐在萧烬燃对面,一直低着头也不看他。

    每次与萧烬燃对视,他的那双眼睛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她也不喜欢与萧烬燃对视。

    萧烬燃放下茶盏,往后靠在椅子上,修长双腿交叠,深邃的黑眸看着对面的温念软,语声慵懒低沉:“听说你进宫之前有喜欢的人?”

    听说?

    听谁说的?杨素柔和姜心媛应该不会说,那只能是苏绾颜了。

    不过苏绾颜还真没说,是萧烬燃从她心里读到的。

    温念软羞怯道:“当初是臣妾年少无知,谈不上喜欢,况且臣妾现在是皇上的妃子,心里还怎敢有其他男子。”

    当然,隔壁那位国师除外。

    萧烬燃端起茶饮了一口,温念软的一直低着头不看他,他也看不出温念软心里想的什么。

    但他心里清楚,温念软对他没什么感情。

    试问一个女子会骂喜欢的男子是“狗”吗?

    萧烬燃也不知道为何会跑过来问温念软以前的事情,而且他对这女人也没什么好感。

    因为温念软是太后和温家那边的人。

    萧烬燃嗓音低沉:“当初你进宫是自愿的吗?”

    这狗男人这么多问题,净浪费她的时间!

    温念软含羞一笑:“能进宫做皇上的女人,是臣妾的荣幸,这也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心愿。”

    呕~

    她敛着眸子,萧烬燃虽然看不出她心里想的什么,但从她脸上也看到了两个大字:虚伪。

    要是她真的那么想进宫做妃子,为何进宫后从来不去他面前献殷勤?

    是因为她喜欢的那个男子?

    萧烬燃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名躁意。

    他冷眼睨着温念软:“抬起头来,看着朕。”

    冷硬的语气似是命令,温念软心里骂娘,佯装怯生生的抬起头看他。

    萧烬燃本想看看她心里想的什么,却读出了一句:这狗皇帝有什么大病!

    手上的茶盏骤然握紧,萧烬燃眼底隐隐有火光乍现,忍着怒气没把手上的茶盏捏碎。

    这個死女人,又在心里骂他!

    温念软看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瞳孔幽深的能把她吸进去,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萧烬燃站起身,两手撑在桌面上,欺身靠近温念软。

    头顶猛的黑影笼罩,温念软惊了一下,条件反射的想要躲开,被萧烬燃一只手钳制住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他嘴角的笑意幽冷:“爱妃躲什么,朕又不吃人。”

    温念软下巴被捏的有点疼,她眼珠子乱转,干笑一声:“天色不早了,皇上该回去休息了。”

    “回去?回哪儿?”语声低沉,萧烬燃眼底幽暗:“你是朕的妃子,不该由你来伺候朕侍寝吗?”

    侍寝?!

    温念软的脸色立马绿了,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推脱:“皇上,臣妾身子骨还正虚弱,怕是伺候不了皇上,要不,皇上还是去其他妃子那里吧。”

    要她今晚伺候这狗皇帝,还不如让她再死一次算了。

    萧烬燃嘴角一抹幽笑,抱起温念软就往寝殿走,在她耳边轻语:“爱妃放心,今晚不会让你出力,你只负责躺着就行。”

    躺尼玛啊,她只想站着。

    她想从萧烬燃怀里下来,却被他用力搂紧腰身,一时也不好挣脱,她也不能表现出慌乱,只得从容面对,垂眸娇羞道:“侍寝之前,皇上让臣妾先去沐浴一下,臣妾身上有点脏。”

    到寝殿萧烬燃把她放下来,吩咐殿外守着的方公公:“让人打热水过来,温妃要沐浴,今晚朕要留宿温妃这里。”

    殿外的秋白和雨霜闻言,脸色一僵,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方公公应声:“奴才遵命。”

    他立马让宫人去打热水回来,转头一脸堆笑的对秋白和雨霜贺喜:“恭喜两位,你家娘娘的福分要到了,伱们两个也跟着要沾福气了。”

    秋白和雨霜的嘴角僵笑了一下,脸色不见丝毫喜色,倒是快皱成了包子。

    这福分怕是她家娘娘一点都不想要。

    她还想着给国师大人守身如玉呢。

    可现在,皇上找上门来了,这可怎么办。

    秋白和雨霜暗中甩着双手,一脸的没辙。

    ......

    此时的月遥宫,云辰安正在煮茶,轻蹙的眉心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手上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却少了几分专注。

    他抬眸看了殿门口好几眼,发现今晚等的人儿一直没出现。

    就连今晚的皇宫也格外的风平浪静,李统领没有再吵吵闹闹的捉拿贼人。

    云染月唤了声:“溪竹。”

    溪竹走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云染月抿下薄唇:“她没来吗?”

    她?

    溪竹反应了一瞬才知道他说的是谁,回答:“属下听闻皇上去了扶华宫,准备今晚让温妃娘娘侍寝。”

    手上的动作轻颤,滚烫的热茶溅到手背上,烫出一片红印,云辰安的眼底有暗影在晃动。

    她要侍寝了吗......

020:突然出现的贼人

    温念软坐在浴桶里想着怎么躲过今晚的侍寝。

    她可不想把第一次交给萧烬燃,她还想为隔壁的那位守身如玉呢。

    温念软在屏风后面磨磨唧唧了好长时间还不出来。

    萧烬燃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爱妃身上很脏吗,需要洗怎么长时间,不如朕进去帮帮爱妃如何?”

    “不用麻烦皇上了,臣妾马上好。”

    听到脚步声走过来,温念软立马从浴桶里站起来,拿起搭在屏风上的睡袍裹在身上。

    她走出来的一瞬间,萧烬燃怔住了。

    刚沐浴完,温念软的小脸被热气醺的微红,遮住了脸上的病容,湿漉漉的狐狸眼像藏了红霞,上挑的眼尾又纯又媚,发梢的水珠滴到漂亮的锁骨上,顺着一路往下。

    萧烬燃嗓子发干,舔了下干燥的嘴唇。

    温念软看着他发暗的眸色,忍不住想后退几步,这家伙的眼神真的很像要吃人似的。

    温念软的身子刚往后动了一下,萧烬燃便拽着她的胳膊带到怀里,抱着她几步就来到床榻前。

    萧烬燃把她放在床上,俯身便压上去,温念软下意识的抬脚踹他下面,萧烬燃迅速的躲开,脸色沉了几分。

    他一手按住温念软的双腿,另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眯着冷眸:“你很不愿意侍寝?”

    “不、不是,只是臣妾还没准备好,有些害怕。”

    温念软言辞有些惊慌,手上用力攥紧身上的睡袍,心里想着要怎么逃过去,如果打起来的话,萧烬燃会武功,她肯定打不过他。

    捏着她下巴的手用力几分,萧烬燃低头靠近她一点,混着龙涎香的气息喷洒在温念软脸上,他嗓音低哑:“看着朕,说你愿意。”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升起一股无名的占有欲。

    想要将身下的女人狠狠占有,明明以前是最反感她的,这两天却是被她灌了迷药似的,脑子里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

    可看到温念软不情愿的样子,他心里更烦躁了。

    “皇上,你弄疼臣妾了......”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温念软眸子里含着水雾,微红的眼圈让人心生怜爱。

    看着她娇弱的小脸,萧烬燃的眸子越发深谙,眼底藏着欲火情动,温念软感觉到他的呼吸加重,心里暗叫不好,过火了!

    她使出全身力气想推开萧烬燃,可她这点力气就跟挠痒痒似的。

    萧烬燃已经忍耐不住了,拽住温念软身上的睡袍想要扯下,温念软死死拽住不松手。

    但一层薄薄的睡袍还废不了萧烬燃多大力气,“撕拉”一声脆响,温念软身上的睡袍从胳膊处开始撕裂,露出圆润光滑的肩头。

    萧烬燃眸色加深,低头正要吻上去,殿外却传来声响。

    “皇、皇上,出事了,太后娘娘的宫殿里遭贼人偷袭,乱成了一团,太后娘娘受到惊吓,现在已经昏过去了。”

    李统领战战兢兢的声音传过来,让温念软听着简直犹如天籁。

    萧烬燃停下动作,眼底翻滚着躁意。

    床笫之间的事情,刚要进行被人打断,任凭谁都不会好受。

    萧烬燃绷紧脸色,眼底藏着隐忍,看了温念软一眼后翻身下床,扔下她走出殿外。

    若不是此次受惊的是太后,他绝对会放过那贼人一次,虽然他跟太后貌合神离,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太后,宫殿里遭贼人偷袭,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殿外的李统领把头埋的很低,手心里都是冷汗。

    萧烬燃路过他旁边,沉冷扔下一句:“又一次让贼人潜入宫里,事后去领五十大板。”

    李统领额头冒冷汗:“微臣遵命。”

    以前都是三十板子,今天涨了二十板子,这二十板子,多少带了些个人恩怨。

    不多打二十板子,萧烬燃体内的燥火无处宣泄。

    李统领知道今天皇上要留宿扶华宫让温妃侍寝,若不是那贼人闹出的动静太大,还波及到太后,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个时候来惊扰到皇上。

    李统领暗自抽了一下嘴巴子,有些欲哭无泪。

    当初怎么就想着当御林军统领这么苦逼的差事,天天跑断腿,吃力不讨好,这半年什么霉运都被他撞上了。

    萧烬燃走后,殿门外守着的宫人也走了,扶华宫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

    秋白和雨霜立即进屋看温念软,发现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微微发白,身上衣不蔽体,露出的白嫩双腿上还有些红痕。

    两人相视一眼,脸色有些忧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雨霜抿了抿红唇,上前坐在床边,宽慰道:“娘娘您别伤心,虽然、虽然您的清白没了,但或许,国师大人也不会在乎这一点......”

    她回头看向秋白,对她挤下眼睛,秋白立马意会,附和道:“对对对,只要国师在乎娘娘您,肯定不会计较那么多的,国师大人既然知道您的身份,肯定也会想到这一天的......”

    “滚,谁说劳资失去清白了。”

    温念软虚弱的睁开眼睛,嗓子都是哑的,轻瞪了两人一眼。

    这两人死丫头在说什么醉话!

    她要是失去清白,当场就跟萧烬燃那狗男人同归于尽了。

    “啊?原来皇上没碰娘娘,”雨霜的脸色瞬间惊喜。

    秋白的情绪也放松下来,嘴里嘟囔着:“娘娘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害的奴婢和雨霜还以为娘娘被皇上吃干抹净了呢。”

    “我半死不活的,是因为我心疾犯了,快疼死劳资了。”

    温念软说话软绵无力,想抬脚踹一下旁边的秋霜都没劲儿,“还不赶快把药拿过来,你家娘娘快要疼死了。”

    秋白和雨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她家娘娘心疾犯了。

    “奴婢这就去拿药,娘娘您先撑着。”

    秋白手忙脚乱的去找药,雨霜起身去倒杯热水。

    等秋白找来药喂温念软吃下,又喝了几口热水,温念软心口的绞痛才慢慢消失,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几分红润。

    秋白拿着锦帕擦拭她额头上的细汗,担忧问:“娘娘好些了吗?”

    温念软送她一记白眼:“你要是再慢一会儿,你家娘娘就要升天了。”

021:云辰安插手

    因为原主从小用心头血给温若初做药引,自己的气血亏空,小时候便落下了心疾,当初原主每次犯病,侯府的人对她也不管,也不找大夫给她医治,每次都是她硬生生挺过去。

    以至于后来进宫没两日,原主心疾犯了,加上被送进宫的事情让她郁郁寡欢,最后还是病死了。

    温念软穿来后经历过一次犯病后再也不想经历了,每次心疾一犯,真是痛不欲生。

    后来她悄悄溜出宫去,找了一个看病的男子看了下病情,那男子根据她的病情研制出药丸送给她,每次发病的时候吃上一颗可以抑制病情。

    但这种方法也只能治标不治本,不能除根。

    方才萧烬燃用力钳制着她,快让她喘不过气了,等他前脚刚走,她心疾就犯了。

    要不是那莫名其妙跑出来的贼人,她估计和萧烬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等等!

    那贼人......

    温念软坐起身子,愕然的瞪着双眼:“方才皇宫突然出来的贼人是怎么回事?”

    秋白和雨霜也摇了摇头,疑惑不解。

    该不会是宫里有第二位贼人?

    随即两人觉得不可能,因为放眼皇宫里,找不到第二个比她们娘娘更猥琐的人了。

    除了她们娘娘这个祸害,谁还敢在天子脚下作乱。

    温念软拧眉思索,觉得这个贼人出现的甚是蹊跷,像是有人故意而为。

    难不成有人在背后帮她?

    ......

    夜色里,一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飞身躲过搜查的御林军,眨眼间便进了月遥宫。

    黑衣人摘掉面罩,露出是溪竹清秀的俊脸。

    今晚那些捉拿贼人的御林军还好奇,这贼人怎么身手变好了,来无影去无踪,连个人影都没逮着,之前好歹还能看见一下那贼人的影子。

    他们不知道,今晚的贼人不是以往的那個了。

    溪竹进殿,对站在窗边的云辰安禀报:“主子,属下按照您的意思办妥了。”

    云辰安轻轻点头,看着窗外浓郁的夜色:“皇上回去了吗?”

    “事情发生后,皇上立马从扶华宫出来了。”

    溪竹也不理解,今晚那温妃侍寝,明明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他家主子却故意搞破坏。

    原因为何?

    难不成是他家主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随即溪竹在心里立马摇摇头,他家主子这般谪仙玉人,怎会有什么怪癖。

    但他还是想不通,主子为何让他这么做。

    云辰安轻蹙起眉心,似是在思索什么,须臾问道:“皇上出扶华宫的时候,和温妃已经行过房了吗?”

    这......

    溪竹为难:“属下不知。”

    他去太后宫殿的时候,关于皇上和温妃进行到哪一步了,他也不知道啊,毕竟他没有天眼。

    云辰安的眉心皱的更紧了,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

    溪竹对自家主子的心思越发摸不透了,人家皇上和自己妃子行房,管主子什么事?

    他什么时候这般喜欢插手别人的事情了。

    跟个“情夫”似的盯着人家夫妻两个。

    情、情夫?

    溪竹心里似乎想到什么,眼里卷起骇浪,偷偷抬眸看了云辰安一眼,心里直呼不可能!

    可想想之前的种种迹象,也没有不可能......

    毕竟他家主子还不排斥温妃来月遥宫。

    溪竹的脑子顿时被雷劈了一样,晕乎乎的。

    云辰安转头便看见一直来回变化的脸色,挑下眉:“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溪竹暗自掐了一下大腿上的肉,挺疼,说明不是在做梦。

    云辰安转身坐回椅子上,微蹙的眉心一直未舒展。

    溪竹还没见过主子这般愁眉不展的样子。

    他张下嘴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悄悄的便退出去了。

    溪竹退至殿门口,转头却看见一道黑影从宫墙上翻过来,他愕然一下,唤声:“温妃娘娘?”

    温念软拍拍身上的灰土,猫着腰跑过来,一副做贼的模样:“你家主子睡了吗?”

    “还没,”溪竹摇摇头,看她满身灰土,抽搐着嘴角指了下开着的正门:“娘娘走正门不好吗?”

    温念软回眸看了下正门,微窘:“额,习惯了习惯了,下次走正门走正门。”

    还真是一副改不了的贼性。

    溪竹摇头叹了口气。

    这副不着调的女子,怎么就把那位屹立神坛的主子给拉下凡尘了呢。

    温念软进殿便看见坐着的云辰安,他一只胳膊放在桌面上撑着额头,轻闭着眸子似是睡着,一旁点燃的烛火轻轻摇曳,杏黄的光晕在他白皙的脸上镀了一层朦胧的美感。

    听到脚步声,云辰安细密纤长的睫翼轻颤,缓缓掀开眸,烛火落入他的眼中,微微燃亮。

    温念软嘿嘿轻笑:“打扰到你了,这么晚了,还以为你已经休息了。”

    云辰安坐直身子,嘴角含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

    “哦,方才遇到点事情,被耽误了。”

    温念软如往常一样,坐在他对面,没提萧烬燃的事情。

    她不提,但不代表云辰安不会问。

    他有意无意的道:“听说皇上今晚来扶华宫了。”

    “额,是来了,不过又走了。”

    温念软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事,偷瞄了云辰安一样,见他脸色如常,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云辰安抿下唇,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你跟皇上......”

    他虽没直说,但温念软也知道他什么意思,连忙摇摇头:“别误会,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

    云辰安敛下眉,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看来溪竹去的及时。

    又换温念软欲言又止:“方才宫里突然出现的贼人......跟你有关系吗?”

    她抠着桌子下面的手指,心里一阵紧张。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贼人跟云辰安有关。

    但她不清楚他为何要这么做。

    所以都这般晚了她还来月遥宫,就是想找云辰安问清楚,不然她今晚睡不着。

    静默了一瞬,云辰安点头:“嗯,是我让溪竹扮的。”

    温念软的小心脏一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辰安抬眸,眼底清澈明亮,藏着她的影子:“你......想和皇上同房?”

    温念软毫不犹豫摇头:“不想。”

    云辰安笑:“那你得感谢我,帮了你。”

    “......”温念软语塞。

022:更喜欢你的人

    方才煮好的茶已经凉了,云辰安又重新煮了一遍。

    温念软低眸便看见他手背上的红印,眸色一凝:“你手怎么了?”

    云辰安瞟一眼手上的红印,脸色没有在意:“方才不小心被茶水烫了一下。”

    听到她要侍寝的时候,端着热茶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温念软又可惜又肉疼,这么好看的手,怎能忍心让它受一点伤。

    “怎么不涂些药?”

    云辰安轻笑:“小伤,一会儿便好。”

    可她看着疼惜。

    温念软起身,巡视了一圈殿内:“药呢?”

    云辰安抬眸:“架子上左边的第三个格子里。”

    温念软找到药拿过来,坐下打开药,对云辰安轻扬下巴:“手给我。”

    云辰安怔了一下,须臾,把手放到她面前,温念软把药倒在指腹上,拉住他的手靠近一点儿,云辰安的指尖几不可察的轻颤一下。

    如往常一样,他的手还是那么凉,温念软的手温热,碰到他手的一瞬,灼热了他的指尖。

    温念软对好看的手真的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她把指腹上的药轻轻涂抹云辰安手背上,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手看,像是在欣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甚至,想占为己有。

    药涂好了,温念软还在怔怔的握紧人家的手不放,云辰安轻轻抽回一下,没抽动。

    他抬眸,眼底有笑:“还没好吗?”

    “哦,好了,”温念软回神便松开手,眼底飘过一缕不舍。

    他的手不单好看,摸着手感也好,细嫩光滑,比那娇小姐的玉手摸着还舒服。

    温念软的眼珠子随着云辰安煮茶的动作转动,心里感叹,这手做什么事情都是赏心悦目的。

    云辰安垂眸专注着煮茶,感觉到她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手上,抬眸看她一眼:“你很喜欢我的手?”

    温念软挠下头:“嘿嘿,我有恋手癖,看见好看的手就忍不住多看几眼。”

    云辰安敛下眼眸:“其他男子的手你也喜欢吗?”

    “不喜欢,其他男子的手没有你的好看,”温念软坦然笑言。

    云辰安嘴角微弯,溢出了一抹笑意。

    他轻声问:“我身上,你只喜欢我的手吗?”

    哈?

    温念软怔愣。

    只喜欢他的手是不可能的,她更喜欢他这个人。

    但,这是能说的吗?

    会不会发展太快了?

    她要不要矜持一下?

    云辰安看她脸上的表情来回变化,一会儿纠结一会儿羞涩,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没继续再问,手上煮好的热茶放在她面前一杯。

    “喝完这杯茶,你该回去了。”

    淡淡语声,很轻很柔。

    “哦。”

    温念软应声,眼底有些不舍和失落。

    一杯茶她磨磨唧唧半个时辰才喝完,温念软起身:“我回去了。”

    云辰安点头。

    温念软的脚没挪动:“你不送送我吗?”

    他轻轻失笑:“扶华宫离月遥宫只有百米的距离。”

    “哦。”

    温念软再次失落,她转身离开,走了两步便回头:“我不是只喜欢你的手,更喜欢你的人。”

    说完,她嗖的一下便没影儿了。

    活了两世,第一次对男人说“喜欢”这个字眼,怪害羞的。

    云辰安脸色轻凝,抬眸看着已经跑出大殿的人影儿,眼底晕开点点笑意。

    真似只挠人的猫儿。

    蓦地,云辰安脸色一变,捂住心口紧蹙眉心,墨色的瞳孔流转着妖红,诡异邪佞,他踉跄着起身,撞到了桌上的茶盏。

    殿外的溪竹听到声响,连忙进殿,看着云辰安痛苦的神情,脸色骇然:“主子!”

    云辰安抬眸睨过去,妖异的红眸似染了血,诡谲幽冷。

    溪竹脊背一僵,后背冒出冷汗。

    怎么是这位爷回来了......

    温念软回到扶华宫后,倒头就睡,今晚和萧烬燃纠缠耗费她太多体力。

    夜风轻轻吹,皇宫静谧安详,一夜好眠。

    大早上,温念软还没睡醒,殿外就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李画春身着罗绸锦缎,头戴金钗,手上是各种翡翠镯子和戒指,一身的珠光宝气,彰显着她侯夫人的尊贵身份。

    她身边还跟着一位妙龄少女,一袭蓝色的散花百褶裙,上面点缀着珍珠,贵气不失优雅,脸上薄施粉黛,面容姣好,头上只戴着一支镂空蝴蝶金钗,不繁琐也不失温婉。

    女子的骨相和温若初有几分相似,比温若初少了几分娇弱,多了几分婉约。

    她名唤温如初,侯府排行老五,也是李画春亲生的女儿,是温念软和温若初的亲妹妹。

    李画春从一进到扶华宫,就板着一张老脸,越往里面走,冷清的宫殿让她脸色越难看。

    秋白正在打扫大殿,见两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抹布愣住:“两位是?”

    李画春眉眼一横,几分凌厉:“放肆!本夫人是你家娘娘的母亲,连本夫人都不认识,平日里干什么吃的!”

    温如初扯了一下李画春的手:“娘,稍安勿躁,”转眸看向秋白,笑意温婉,落落大方:“我是温妃娘娘的五妹妹,今日跟母亲来皇宫想看望一下四姐姐。”

    比起李画春的趾高气扬,温如初的谦卑态度倒是让人舒服多了。

    原来是侯府来人了。

    秋白不慌不忙,从容的弯腰施礼:“奴婢有眼无珠,没认出是五小姐和侯夫人,还望五小姐和侯夫人见谅。”

    从她家娘娘入宫,这是这位侯夫人第一次进宫看娘娘,她也是第一次见,能认识才怪。

    李画春脸色依旧难看,端着架子:“你家娘娘呢,怎么不见她出来迎接?”

    秋白回道:“娘娘还正在睡觉,还没起来。”

    李画春脸色更黑了,呵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不用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吗?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

    秋白无语。

    皇上都没这位侯夫人管的宽,她家娘娘睡到什么时候皇上都不过问,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指手画脚了。

    秋白脸上保持着笑意:“回侯夫人,太后娘娘体恤我家娘娘身子不好,免了她的请安之礼。”

    李画春被呛了一句,恼怒的瞪了秋白一眼,直接伸手推开她,朝寝殿走去。

023:和渣娘初次交锋

    雨霜在后殿听到动静,悄悄看了一眼,一看李画春和温如初正朝这般走来,立马去寝殿唤醒温念软。

    “娘娘快别睡了,侯夫人和五小姐来看您了。”

    床上的温念软睡的跟死猪似的,雷打不动。

    雨霜撩开床幔,轻晃着床上打着呼噜的“猪。”

    “娘娘快醒醒,侯夫人马上要来了。”

    她都隐约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了。

    温念软被晃醒了,没睡到自然醒的她脾气很暴躁,抬起脚胡乱踢了几下,眯着眼睛半睡半醒。

    “才什么时辰就叫我起床,想让你家娘娘赶着去投胎啊。”

    不耐烦的样子带着浓浓的起床气。

    雨霜皱着小脸,把温念软从床上拽起来:“娘娘,侯夫人和五小姐来了。”

    “侯夫人和五小姐......是谁?”

    温念软眯着睡眼惺忪的狐眸挑了一下眉,脑子有一瞬间的没反应过来。

    “......”

    她家娘娘是没睡醒还是睡傻了。

    雨霜无奈道:“是您的母亲和五妹妹。”

    温念软眼睛睁开了,脑子也反应过来了。

    “哦。”

    很是平静的应了一声,她倒头继续睡。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什么毛线的母亲和五妹妹,就是狗皇帝今天来了她也得把这觉睡够!

    雨霜看她又继续睡着了,小脸满是愁容。

    她家娘娘睡舒服了,又要苦了她去周旋了。

    无奈,雨霜放下床幔,只能任由温念软睡个天昏地暗。

    摊上这么一个“废物”娘娘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雨霜走出寝殿,恰好李画春和温如初走了过来。

    李画春旁若无人的想要推开寝殿的门进去,被雨霜给拦下了,她面带笑容:“侯夫人请留步,娘娘她还正在睡觉,不方便被人打扰。”

    李画春的火气噌地一下上来了,满脸怒容:“什么不方便被人打扰,本夫人是你家娘娘的母亲,来看望她不出来迎接罢了,还不知羞耻的在睡觉,成何体统!”

    雨霜依旧不惊不惧,脸上带笑:“夫人也知道我们娘娘身子骨不好,比较虚弱,每天需要休息很长时间长能恢复精力。”

    “本夫人才管不了这么多!”

    李画春横眉冷对,伸手硬要推门,被旁边的温如初给拉住了手,她好言安慰:“娘,四姐姐身子不好,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了,让她多睡一会,反正我们也无事,多等一会儿也无碍。”

    比起李画春,这个五女儿看似更加知书达理。

    看李画春还是不罢休的意思,温如初低声道:“娘,四姐姐现在不是在侯府,这里是皇宫。”

    这是在侧面提醒李画春,温念软如今的身份是后宫妃子,不是侯府小姐,不能随便得罪。

    李画春听懂了她的意思,绷着脸色压下火气,返回正殿坐着,等温念软起床。

    等了半个时辰,李画春也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外面的日头已经升高,但还不见温念软有动静。

    李画春的脸色愈发烦躁,有些坐不住了。

    温如初倒是耐得住性子,端庄的坐在一旁,慢慢品着茶,行为礼仪都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雨霜看李画春黑着的脸色,从她一进殿就没有好脸色看,暗忖这哪里像她家娘娘的亲娘,真是比后娘还后娘。

    哪有对自己亲生女儿这般趾高气扬的。

    初次见面,雨霜和秋白就对李画春没什么好感。

    又过了半个时辰,温念软终于从寝殿慢悠悠的出来了。

    李画春把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上,火气再也压不住,冷笑:“现在成了妃子,架子都变大了,可是让我和你五妹妹好等。”

    温念软摸着耳边的碎发,嘴角含笑:“看娘这话说的,我也没让你和五妹妹在这等不是。”

    自己不回去,怪谁呢。

    李画春堵的怒火更盛,没想到温念软会顶撞她,张嘴刚的想说话,被温念软抢先,转头对雨霜道:“给娘再添杯茶,看娘火气有些旺盛,多喝点茶去去火。”

    李画春气的脸都白了,已经喝了一肚子茶水,再喝就撑死她得了。

    她上下睨了温念软几眼,半年没见,总感觉这個女儿变了,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以前在侯府的时候,这个女儿总是唯唯诺诺的,说话都不敢大声,现在虽说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说话也是笑意盈盈,可那笑容里,好似含了一把无形的刀。

    笑里藏刀,早被温念软练就的炉火纯青。

    记忆里,原主对这个母亲一直都是唯命是从、低三下四的,不敢说一句反抗的话,因为原主认为这是她母亲,做什么事情肯定都是为她好。

    哪怕进宫没两天,躺在床上快要死的时候,都想着能见李画春一面,因为这是她的母亲。

    但温念软对李画春却没有什么亲情,从原主的记忆里可以看出,李画春对她并没什么母女之情,反而一直在利用她。

    温念软向来信奉别人敬她一尺,她还别人一丈,但若是有人敢踩到她头上欺负,那怕是父母和兄弟姐妹,她照样不伺候。

    既然李画春不待见她这个女儿,她也没必要对她恭敬客气。

    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任人拿捏。

    温如初抿着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温念软。

    这个四姐姐,变了。

    温念软坐在两人对面,病弱的小脸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懒懒问道:“娘今日进宫,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画春阴沉着脸色起身,似乎心存怒火,刚想说话,被温如初拉着重新坐下,对她暗自摇了摇头,让他稍安勿躁。

    温念软垂眸看着手里的茶水,对两人的动作熟视无睹。

    她倒要看看,这母女俩是想要唱哪一出。

    她奉陪就是了。

    温如初笑言:“昨晚听闻太后娘娘被贼人给吓到了,今早我和娘来看望一下太后娘娘身子怎么样了,也顺道来看看四姐姐近来可好。”

    温念软敷衍应声:“马马虎虎,过的还行。”

    李画春瞥了一眼冷清的大殿,冷哼:“你这么大的宫殿只有两个婢女伺候,这叫过的还行?”

    不然呢,非得左拥右簇才叫过的好?

    她这咸鱼生活过得咋了,其中乐趣哪是一个妇道人家能参悟的。

024:兴师问罪(求推荐票)

    李画春睨了温念软一眼,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听太后娘娘说,打你进宫开始,都没伺候过皇上?”

    两个老妖婆,真是一个比一个八卦。

    温念软叹口气,颇有几分力不从心的意思,“娘也知道,我这身子从小为了三姐姐亏空,现在整天用药吊着一口气,哪还伺候的了皇上。”

    李画春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温如初关心道:“侍寝的事情四姐姐先不用着急,先把身子养好再说,以后总会有机会的伺候皇上的。”

    温念软撑着额头苦笑一声,狐眸里染上了哀愁。

    “五妹妹有所不知,皇上不待见姐姐,入宫半年也从未在扶华宫里留宿过,这辈子,姐姐也怕是难以伺候皇上一次了,唉,怪姐姐没那个福分。”

    温如初和李画春相视一眼,脸色皆是一凝。

    温如初轻皱眉心:“皇上很不待见姐姐吗?”

    温念软指了一下空荡荡的大殿,酸涩一笑:“姐姐这冷冷清清的宫殿,像是受宠的样子吗?”

    温如初端起茶水饮了一口,也不说话了。

    李画春颇为恼怒的瞪了温念软一眼:“连皇上的心都抓不住,也枉费我和太后费尽心思把你送进宫里,”她冷笑一声,提醒道:“别忘了我们送你入宫的目的是什么,不是让你来享福的。”

    是让她来为温家和李家做贡献的。

    温念软心中嗤笑,低眉应声:“女儿自然不会忘。”

    如今朝廷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背地却暗流涌动。

    太后以及萧维封一直都在暗地虎视眈眈着萧烬燃的皇位。

    萧烬燃登基几年来,朝纲一直不稳,他在朝廷孤立无援,只因他母亲来路不明,背后没有强硬的母家依仗。

    如今的皇家,背地里是李家在一手遮天。

    温家站的是萧维封的阵营,而温家把温若初嫁给萧维封为妃,就等着萧维封有朝一日能够登基为皇,温若初就是最尊贵的皇后,温家也能得到荣华富贵。

    而他们把温念软送到萧烬燃身边,说白了,就是让她迷惑萧烬燃,然后助萧维封日后能登上皇位,让李家和温家长盛不衰。

    这些人在想屁吃呢。

    傻子才会为被他们利用。

    原主心甘情愿为他们做贡献,但她不愿意。

    若是日后萧维封凭本事挤下萧烬燃的皇位,那说明他确实有本事,但要是想靠踩着她上位,别说门,窗都没有。

    殿内一时静谧,母女三人各怀心思。

    须臾,温念软道:“马上到午时了,娘若是没事了,该回去了,我这宫殿里的两位丫头做的膳食不好吃,怕委屈了娘的胃,也就不留娘在这里用膳了。”

    李画春脸色一沉,甚是不悦:“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想着赶为娘走?”

    “那娘继续说。”

    温念软散漫的语气让李画春听着更为恼火。

    她正襟危坐,阴沉着脸色质问:“我问你,昨天在皇宫里,你为何当着那么多嫔妃的面儿让你三姐姐难堪,她现在被你气的还在床上卧病不起。”

    哦,原来前面说的那些事情都是废话,真正的目的是兴师问罪来了。

    温念软把胳膊放在一旁的桌面上撑着额头,漫不经心的挑下眼尾:“昨天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都是实话实说,何错之有?

    李画春怒的拍案而起,指着她大骂:“你还要不要一点脸,你现在已经是妃子了,还有脸提以前跟文王殿下的事情,让人家以为你三姐姐是横插一脚。”

    温念软轻描淡写反问:“难道不是吗?”

    “伱!”

    李画春气的一噎,咬牙怒色:“你别自作多情的以为文王殿下喜欢你,他喜欢的一直都是你三姐姐,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妃子,别在肖想文王殿下。”

    肖想萧维封?

    温念软笑了,还不如肖想一头猪呢。

    “娘,”温如初轻蹙眉心,拉着李画春坐下,“四姐姐是明事理的人,以前的事情肯定早就放下了,她心里怎会还有文王殿下。”

    很好,母女俩一唱一和,一个唱白脸,一個唱红脸。

    “哼,她就是嫉妒你三姐姐,见不得她过的好,”李画春依旧嘴上不饶人。

    “温妃这是嫉妒三小姐哪点,不如说来让本宫听听。”

    殿门口突然传来苏绾颜的声音,三人回头,见苏绾颜被宫人搀扶着慢悠悠走进来,上挑的眉眼,尽显锋芒。

    李画春脸色一僵,隐下眼底的阴沉。

    温如初的眸色也变的晦暗,站起身子,双手交叠在前面,弯腰施礼,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容:“臣女如初见过淑妃娘娘。”

    苏绾颜睨了她一眼,嘴角一抹淡笑:“五小姐端庄有礼,看着要比三小姐讨喜很多。”

    温如初宠辱不惊:“淑妃娘娘谬赞了,臣女比起三姐姐还差很多,很多地方还需向三姐姐学习。”

    苏绾颜嗤笑:“学习什么?学习如何横刀夺爱,抢别人的男人吗?”

    她说话,向来直言不讳,想说什么说什么。

    温如初嘴角的笑僵了一瞬,反应极快:“淑妃娘娘许是对三姐姐有什么误会,三姐姐不会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

    苏绾颜冷哼一声,坐下:“是不是误会,那又能怎么样。”

    她轻勾着红唇,语气难掩的张狂。

    温念软垂着眸,嘴角似笑,这个拽妃,还挺招人喜欢。

    温如初抿着红唇不再多言,因为她摸不透苏绾颜的脾气。

    苏绾颜说话有些强词夺理,但她有这个资本,谁让她娘家的势力雄厚。

    一个小小的侯府,苏绾颜确实还不放在眼里。

    在她面前,李画春也不敢造次,收起了方才的跋扈泼辣,她上前施礼:“臣妇李氏见过淑妃娘娘。”

    “侯夫人坐吧。”

    苏绾颜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漠。

    温念软屁股刚抬,也准备施礼,苏绾颜不耐烦的摆下手:“你就坐着吧,别施礼了,本宫怕你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会散了架。”

    语气虽不大好,但也能听对温念软的关照。

    “那就谢过淑妃娘娘了。”

    温念软屁股又重新坐下,嘴角笑意盈盈。

    李画春捏紧手中锦帕,沉着眼色看了温念软两眼。

    苏绾颜对温念软的态度,她能感觉的出来。

    不知温念软什么时候和这个不好相处的淑妃娘娘有交情了。

025:拽妃VS渣娘

    雨霜给苏绾颜上了一杯热茶,苏绾颜饮了一口便放下了,皱着眉头似是有些嫌弃。

    她抬眸看向温念软:“方才侯夫人说你嫉妒三小姐,说来让本宫听听,温妃都嫉妒三小姐哪些地方?”

    李画春脸色立马尴尬,不等温念软开口,她便抢先道:“方才是臣妇在跟温妃娘娘说笑,两个女儿都臣妇身上掉下的肉,一个比一个优秀,哪有谁嫉妒谁这一说。”

    苏绾颜翻了一下眼皮,隐隐几分鄙夷:“要本宫说啊,温妃确实应该嫉妒三小姐,嫉妒三小姐脑子比她聪明,抢男人的手段比她高明。”

    李画春干笑一声:“这都是无中生有的事儿,若初怎么会干出这般羞耻的事情。”

    “原来侯夫人也知道这事儿羞耻,怎么就不好好教育三小姐呢,”苏绾颜似笑非笑,话里带刺。

    几个来回,李画春明显感觉到苏绾颜在针对她,她暗自狠狠瞪了温念软一眼,因为她觉得这事都怪温念软。

    肯定都是温念软昨日里挑唆,让苏绾颜对若初有了偏见。

    苏绾颜左腿搭右腿上,漫不经心的表情既傲慢又盛气凌人:“方才本宫一进门就看侯夫人对温妃咄咄逼人,说说吧,是什么大仇大怨的能让侯夫人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指鼻子骂脸。”

    “臣妇......”

    李画春刚开口,便被温念软截住,勾人的狐眸里笼着朦胧雾气,楚楚生怜:“都是臣妾的错,怪臣妾昨天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把三姐姐气晕过去,娘骂臣妾几句也是应该的。”

    “嗯?昨儿个实话实说,温妃何错之有?”苏绾颜面无表情看向李画春,嗤笑:“怎么,三小姐有脸干些龌龊事儿,还没脸让人实话实说了?”

    李画春的老脸涨成猪肝色:“不、不是这样的,淑妃娘娘听臣妇讲,若初并未像念软......”收到苏绾颜斜过来的眼神,她立马改口:“并未像温妃娘娘说的那般不堪,这其中肯定有误解。”

    “有没有误解,本宫并不想知道,”苏绾颜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慢悠悠道:“已经到午时了,想必侯府的午饭都已经做好了,侯夫人和五小姐可别一会儿回去晚了,饭菜都凉了,吃凉的可是对身子不好。”

    言外之意:赶紧滚。

    李画春窝了一肚子火气,有些不甘心,特别是苏绾颜对温若初诋毁的这件事情上,她还想跟苏绾颜争论個一二。

    温如初却站起身子,笑言:“刚好我们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臣女和母亲也正要说回侯府。”

    李画春的三个女儿中,最聪慧的便数温如初,能言善辩,懂得察言观色。

    “那就不送了。”

    苏绾颜懒懒应声,屁股都没抬一下。

    温如初嘴角含笑,挽着李画春的胳膊离开,临走时,李画春还不忘瞪温念软一眼,眼底的怒火燎原。

    等母女俩走出大殿,苏绾颜嫌弃的睨着温念软:“看来你在温家很不受待见嘛,同样都是李画春的女儿,区别还真是大。”

    温念软低眉顺眼:“臣妾嘴笨,身上也一无是处,不讨母亲喜欢,惹她厌烦也是应该的。”

    “确实是一无是处,”苏绾颜轻哼一声,脸色柔和了几分:“听说你从小用心头血给你三姐姐治病,所以才落下了病根?”

    “是。”

    苏绾颜瞪了一眼:“你还真是个傻子。”

    温念软也觉得原主是个傻子。

    苏绾颜起身,准备回去,嘲讽一声:“温家人把你送到宫里,还真是脑子里灌水了,身子弱脑子笨,又不能伺候皇上,拿什么为他们争殊荣。”

    温念软心下明了,苏绾颜似是知道温家把她送进宫里的目的。

    怪不得她讨厌温家的人,因为温家和李家在背后一起虎视眈眈着萧烬燃的皇位,她估计看不惯,毕竟她对萧烬燃是真情实意。

    温念软只低着头不说话,把傻进行到底。

    苏绾颜看她总是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又烦心的皱了皱眉心。

    温念软那副柔弱的样子,让她一时狠不下心说难听的话。

    苏绾颜冷着眉心走了,走到殿门口时突然顿步,回头嫌弃道:“你这宫殿里的茶水真难喝,什么低等的茶叶,以后你也别喝了,身子本来就不好,喝多了更不好了。”

    说完,转身便一脸冷傲的走了。

    温念软挑挑眉,这个拽妃,是在关心她?

    李画春出了扶华宫后,心里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这个小贱人,真是气死我了!”

    温如初脸色平静,目不斜视看着前面的路,眸色微深:“娘,四姐姐变了。”

    “是变了,翅膀变硬了,还真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李画春一脸怒色。

    温如初摇头:“不,她不是翅膀变硬了,是整个人变了。”

    连皇上的宠爱都得不到,她有什么资格翅膀变硬?

    但四姐姐的性子就是变了。

    方才和温念软相处的一会儿时间,温如初便发觉这个四姐姐跟变人儿似的,不,就跟被调换了一个人似的。

    李画春却不以为然:“哼,再怎么变,也不过是我们手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温如初微眯美眸,眼底划过暗沉:“怕只怕,这颗棋子会脱离我们的掌控。”

    “那就弃了她好了,反正她的身子已经病成那样,要死要活也省得的管她。”李画春满脸不厌烦。

    自己的亲生女儿,被她视作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物品。

    一想起温念软半年来还没服侍过皇上,李画春更怒了:“早知道那个贱人一事无成,当年生下来就该把她掐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娘,”温如初蹙眉,看了一眼周围路过的宫人,低声道:“娘以后莫要说这些丧气话,当年若是没有四姐姐,三姐姐的病还治不好呢。”

    她靠近李画春,声音又低了几分:“娘别忘了,您现在是四姐姐的亲生母亲,有些话是不该讲的。”

    似是想起什么事情,李画春立马反应过来,紧张的看了眼周围路过的宫人,确定他们没听见什么,脸色也放松下来,一路上不敢再多说什么。

026:好狗不挡道

    下午的时候,温念软收到了苏绾颜让宫人送来的茶叶,是上等的江南龙井,能喝起这茶的人,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足以见得苏绾颜出手阔绰,而且她还让宫人捎过来了一些名贵药材,顺便还让宫人带了一句话:“别以为本宫是心善,只不过是看见你那副病恹恹的身子厌烦罢了,赶紧把身子养好,别让本宫再看着心烦。”

    温念软懂,拽妃是刀子嘴豆腐心。

    晚上,等夜色平静下来,温念软又悄摸摸翻墙去了月遥宫。

    但她不知道,这次云辰安不在。

    殿门口还是溪竹在孤零零的守着,温念软如往常一样,打声招呼:“你家主子睡了吗?”

    溪竹迟疑:“主子他......今天不在宫里。”

    “哈?”温念软瞬间失望:“他出宫了吗?”

    “嗯,主子有点事情要做,回圣音寺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溪竹沉吟:“这个不好说,估计等事情处理好就回来了。”

    “哦。”

    温念软垂下眼皮,难掩落寞。

    等她回到扶华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念软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没睡好,病怏怏的小脸看着越发没精神了。

    雨霜用凉水泡过的锦帕给她敷一下,疑问:“娘娘昨晚怎么了?国师大人伤您的心了?”

    昨天晚上温念软从月遥宫回来后一句话都没说,倒头就睡,不似以前每次从月遥宫回来,脸上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温念软叹了一口长气:“他昨晚都没在月遥宫,怎么伤我的心。”

    “国师大人出宫了?”雨霜好奇。

    “嗯,溪竹说他回圣音寺了。”

    温念软说话有气无力的,似是对什么都提不上兴趣。

    雨霜明悟,怪不得娘娘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原来是思念在泛滥。

    午时吃过午膳,温念软休息了一会儿,李太后身边的桂嬷嬷便来请她,说是太后娘娘想找她聊聊天。

    温念软不用去就知道那老妖婆要说些什么,既然桂嬷嬷上门来请了,她也不好拒绝。

    温念软到朝阳宫和太后聊了一会儿,太后装模作势的关心一下她的身子,又问最近和皇上进展的如何。

    太后的这双眼睛,就盯着她什么时候能够侍寝。

    温念软还是一如既往的拿身子糊弄,太后见她今日的精神不大好,以为她的身子越发虚弱了,便说要找神医为她医治。

    看得出来,太后如今还不想舍弃温念软这颗棋子。

    温念软昨晚没睡好,太后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听的她昏昏欲睡,许是看出她的疲倦,太后没留她太长时间,便让回去休息了。

    温念软走出朝阳宫,垂着眸子无精打采。

    一想到隔壁那位国师不在皇宫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她就对任何事物都失去了兴趣。

    第一次感到咸鱼生活有些无聊。

    刚离开朝阳宫百米远,雨霜就扯了一下温念软的袖子,欲言又止:“娘娘......”

    “嗯?怎么了?”

    温念软挑下眼尾,迷离的狐眸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好像是文王殿下......”

    雨霜皱着眉心看着前面正走过来的修长身影。

    关于娘娘和文王殿下之间的事情,她略知一二。

    温念软抬眸望去,只见身穿蓝色锦袍的萧维封正缓步走近,玉冠束发,轮廓分明,和萧烬燃眉眼间几分相似,五官要比萧烬燃柔和一些,多了几分儒雅气息。

    长的倒是一副人模狗样。

    温念软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眸子,走近后,她本想把萧维封当做一团空气,无奈萧维封却挡在她面前。

    温念软也不看他,拢了一下青丝,嘴角含笑:“王爷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萧维封疑惑。

    温念软轻吐:“好狗不挡道。”

    萧维封先是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温念软敢这般跟他说话,随即脸色便沉了,隐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紧,面不改色的尽力维持贵为王爷的风度。

    “温妃娘娘什么时候学的这般粗鄙了。”

    温念软笑:“抱歉,方才是我说错了,王爷这般尊贵之人怎能跟狗相提并论,这样会侮辱到狗。”

    这渣男还不如萧烬燃那狗皇帝呢。

    萧维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温念软是在骂他,手背上的青筋乍现,脸上的怒气已经维持不住:“温念软,你敢骂本王?!”

    “骂了,怎么了?”温念软轻飘飘一句。

    萧维封不怒反笑,眸光灼视,神情有些高高在上:“本王听若初说,你心里现在还放不下本王,你也不用费尽心机的跟本王玩欲擒故纵,”他环视了一下,确定周围无人,声音压低:“本王许诺你,只要你日后帮本王夺得皇位,本王就把你留在身边,让你继续做本王的妃子。”

    哦,合着他以为她是在玩儿欲擒故纵。

    真尼玛的自作多情。

    温念软笑了:“这天还没暗,王爷还没睡觉,就开始做起美梦了?”话锋一转,她又道:“不过我相信假以时日,王爷这梦肯定成真。”

    萧维封眼神一亮:“你同意了?”

    “当然同意,人家怎会忘了太后娘娘和母亲把我送进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帮助王爷的宏图霸业吗,”温念软伸出食指戳了一下萧维封的胸前,满脸娇羞:“王爷真是讨厌,竟然看穿了人家的欲擒故纵,以后王爷要是做皇上了,可别忘了方才的承诺~”

    呕~

    他娘的,恶心。

    “本王向来言而有信,肯定不会忘。”

    看到温念软对他的爱意不减,萧维封越发飘飘然。

    他就说,这个女人以前死心塌地的爱着他,怎么说放下就放下。

    说实在,萧维封对温念软从来都没有感情,以前为了利用她故意欺骗她的感情,他本想着利用完温念软就把她弃掉,但方才看见温念软那张勾人的小脸,他又觉得弃掉可惜。

    这副惊艳的皮囊,不玩玩多可惜了。

    等他日后登基为皇,就把温念软留在身边玩几天,等玩腻烦了,再把她扔掉,何乐而不为呢。

    萧维封嘴角露出一抹阴笑,暗嘲温念软还是跟以前那般愚蠢。

    殊不知,这场棋局,谁被谁溜着玩儿还不一定呢。

027:双生子,陵昭世子

    温念软垂下眸,遮住眼底的狡黠。

    既然萧维封把她当傻子耍,那就把萧维封当傻狗溜。

    鹿死谁手,走着瞧呗。

    萧维封还在幻想着以后的登上皇位的日子,嘴角的笑意泄露出了他的野心,可当他看见前面有一顶软轿过来时,嘴角的笑意蓦地隐下,眸色转暗。

    雨霜回眸一看,脸色惶恐,拉着温念软躲到路边,给那软轿上的主人让路。

    温念软不明所以:“那上面坐的是谁?”

    雨霜“嘘”了一声,一脸紧张,对软轿里的人讳莫如深。

    白色的软轿由六位健壮的黑衣人抬着,四角垂着珍珠串起的流苏,随着轿撵轻晃叮咛作响,周围的白色软纱如雾缥缈,随风轻轻摇曳。

    白纱上面用金线绣着麒麟图腾,彰显着轿子里的主人不同寻常的身份。

    敢在皇宫用轿撵的,不是身份尊贵,就是性子放肆。

    摇曳翩飞的白纱,朦胧的身姿影影绰绰。

    软轿前面有一位拿剑的冷面男子在带路,一双锐利的眸子凌厉又无情,身上冷冽的气息如淬了寒冰。

    软轿走近,萧维封站在前面不为所动,堵住了去路。

    他弹了一下衣袖,脸上的笑意疏离,寒暄道:“陵昭世子好久不见,不知什么时候从庄子上回来了?”

    陵昭世子?萧翊?

    温念软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抬头看向那软轿,随着翩飞的白色软纱,她看到了一抹翠绿色的衣袂,几分妖肆。

    面对萧维封的寒暄,轿子里的人儿没应一声。

    似乎没把他放在眼里。

    为首的清越面无表情:“让开。”

    萧维封的脸色瞬间难堪:“一个下人,敢跟本王这般说话?别以为你是陵昭世子的人,本王就不敢处置你!”

    “文王大可试试。”

    幽冷的声音带着慵懒,轻飘飘的穿透白色软纱。

    雨霜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挽着温念软的胳膊又后退一步。

    温念软背后升起一股凉意,这个陵昭世子,让她说不出的诡谲。

    “萧翊,你放肆!”

    萧维封沉怒:“这里是皇宫,别以为你是荣宁王府的世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滚。”

    轻描淡写的一声,透着不耐烦。

    “萧翊!”

    萧维封的脸色更沉了,他站在路中间不肯让步,因为温念软在旁边站着,他不想丢了身为王爷的脸面。

    怒着脸色,大义凛然的模样:“你若敢再放肆,本王今日就替荣宁皇叔教训你......”

    话未完,软轿飞出一只茶盏,迅速的打在萧维封的嘴上,茶盏磕到他的牙龈上,染了一嘴的血,滚烫的茶水也烫伤了他的嘴。

    “萧、萧翊,你大胆!”

    萧维封捂着嘴,话都说不利索了。

    软轿里挥出一阵掌风,萧维封被掀翻在路边,狼狈的躺在地上,没了方才的儒雅和雍容。

    在萧翊面前,萧维封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方才掌风飞出的瞬间,周围的软纱被撩起,温念软惊魂一瞥,朦胧的看到了萧翊轮廓。

    摄人心魂,邪佞妖冶。

    她瞳孔缩了一下,因为萧翊的那张脸,跟隔壁那位国师,极像。

    只不过,萧翊的头发是银白色的,云辰安是黑色的。

    随即温念软又淡定下来,因为萧翊和云辰安,本来就是双生子。

    “文王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爷,怎么还不知死活呢。”

    萧翊嗓音幽幽,阴冷渗入骨髓,仅听声音,便知道这个帝京无人敢惹的陵昭世子有多阴郁。

    萧维封脸色泛白,似乎刚回过神儿,想起了之前萧翊的手段有多残忍狠辣。

    无论是谁,惹到他的人,剜心剔骨都是最轻的下场。

    他若想让一個人去死,有千万种办法,他若想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有千万种折磨。

    没了挡路的人,六位黑衣人抬着软轿继续走。

    风吹软纱,泄出轿里的风华。

    温念软看见一双无瑕玉手正慢条斯理用锦帕擦拭着,她眼神被勾住了,双生子不光脸长的一样,就连那双手,都是一样好看吗?

    蓦然感觉到一道幽凉的眸光落在身上,温念软转眸,对上一双阴郁邪佞的眼眸,眼底深处似是藏着嗜血,一眼对视,让人如坠万丈深渊。

    温念软的脊背发凉,生出毛骨悚然的寒意。

    两世加起来,她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这般极致阴郁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随着软轿路过,萧翊从温念软身上移开眸光,眼底掠过稍纵即逝的妖红。

    等软轿走远了,雨霜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温念软也吐了一口浊气。

    萧维封还躺在地上没站起来,温念软惊呼一声:“王爷,您身子怎么样了?”

    苍白的小脸满是急切,眉眼间忧心忡忡,把“担忧”两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上前去搀扶萧维封,看着她担忧焦灼的样子,萧维封心里得到满足,反正不管他怎么狼狈,温念软都会围着他转。

    温念软扶他起来的时候,脚往前伸了一下,正如她所想,萧维封没注意,被她的脚绊了一下,瞬间摔个狗啃泥。

    萧维封的俊脸着地,与地面来个亲密贴贴,高挺的鼻梁被撞歪了,两条血注从鼻孔里流出,方才他的嘴被萧翊那一茶盏磕伤,这下肿的更厉害了。

    “王、王爷,您怎么没站稳?”

    温念软脸上错愕,实则心里:幸灾乐祸。

    怎么没一脚绊死这丫的。

    萧维封方才挨了萧翊一掌风,受了不轻的内伤,这一摔,让他头晕眼花,没站起来,直接晕了过去。

    温念软不慌不慢,提起裙摆在萧维封身上踹了几脚后,才让雨霜喊人过来。

    这里离朝阳宫不远,消息很快传到太后那里。

    一听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伤了,太后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看到萧维封这副惨样儿,老母亲一颗心都心疼碎了,厉声质问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才宫人都没在,只有温念软在场,她便声泪俱下的给太后讲起萧翊的事情,把萧维封的惨样全部推卸给萧翊。

    反正他也没在,随便她胡编乱造。

    一听说是萧翊伤了萧维封,太后脸色沉了又沉,只说了几句狠话,让宫人送萧维封去就医,但却没有去找萧翊问罪。

    看得出太后对萧翊也很忌惮。

    能让太后也忌惮的人,这个陵昭世子到底有多狠。

028:荣宁王府的那些八卦

    回扶华宫的路上,雨霜微白的脸色还有些惊魂未定。

    她拍着胸口道:“方才吓死奴婢了,怎么就碰见这位陵昭世子爷。”

    温念软取笑:“他又不是妖怪,吃不了你。”

    但他身上幽冷的气息,确实让人心悸。

    温念软还忘不了方才与他的一眼对视。

    雨霜嘀咕:“这位爷可是比妖怪可怕多了。”

    明明与那位国师大人是双生子,怎么天差地别。

    花开两面,一个向佛,一个向魔。

    一个如佛圣贤温润,一个如魔心狠手辣。

    雨霜疑惑:“这位爷不是在庄子上吗,这么突然回来了。”

    他一回来,怕是荣宁王府又不安宁了。

    温念软对萧翊了解甚少,只在秋白嘴里听说过一次他。

    半年前她刚穿过来的时候,宫里有一场宴会,当初她身子不适没有参加,秋白便告诉她宴会上发生了一件惊骇的事情。

    萧翊把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小姐的一双手给砍了。

    起因只是因为那千金小姐碰了他一下衣服。

    礼部尚书家的千金一直爱慕着萧翊,趁着宴会上本想表白心意,萧翊看都不看一眼人家姑娘,情急之下,那千金小姐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挡着百官诸侯的面儿,萧翊眼睛都不眨的砍了那姑娘的一双手。

    自从,“萧翊”这个名字,在众人心中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萧翊从小性子就邪佞至极,荣宁府的人怕他怕的要死。

    温念软慢悠悠走着,问道:“为何萧翊以前一直在庄子上?”

    雨霜道:“据说是身子病弱,从小便被送到庄子上修养,而国师大人从小被送到圣音寺修行,兄弟俩很少在荣宁王府。”

    萧翊身子不好?

    温念软想起方才瞥见他的时候,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

    正常人的头发都是黑色的。

    她还有一事不解:“为何国师姓‘云?’”

    而萧翊随着皇家姓氏。

    雨霜道:“因为国师大人随母亲云侧妃的姓氏。”

    云侧妃?

    温念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兴趣盎然问:“国师和萧翊的母亲是一位侧室?”

    这個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因为原主记忆里,除了萧维封,就装不下别人了。

    原主从小都没出过温家的大门,对帝京的事情什么都不知情,只活在侯府的那片天里。

    萧翊的母亲身为侧室,这么说来,荣宁王府的世子头衔怎么也落不到萧翊身上。

    既然他现在世子,以后荣宁王的王位就由他来继承。

    一个侧室生的儿子,何来这等殊荣?

    说起这事,又是荣宁王府的一桩丑闻。

    正好两人走到了扶华宫,温念软本来昏昏欲睡又来了精神,躺在贵妃椅上听着雨霜给她讲荣宁王府的事情。

    雨霜娓娓道来:“荣宁王在抬云侧妃入门的时候,王府上已经有了正妃,据说云侧妃被荣宁王在外面养了很长时间,接她回府的时候,两个双生子儿子都出生在襁褓里了,荣宁王心疼母子三人在外面受罪,就把他们接到王府里了。”

    好家伙,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养小妾,养到孩子都生下来了,荣宁王妃都没发现?

    是荣宁王手段太高明,还是荣宁王妃太愚蠢呢?

    温念软托着腮帮子挑眉:“荣宁王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把云侧妃接到府里,荣娘王妃会愿意?”

    “自然不愿意,”雨霜撇嘴:“哪个女人会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像荣宁王府这种皇亲国戚,后院有个三妻四妾都很正常,但荣宁王妃也不希望荣宁王有那么多女人。

    雨霜接着道:“荣宁王妃本就是一个强势的人,跟荣宁王大闹了一场,当初还在帝京闹的沸沸扬扬,但也奈何不了荣宁王的决心,势必要把云侧妃接近府里,为了让的荣宁王妃同意,荣宁王还不惜拿休书来的威胁,若是荣宁王妃不同意,荣宁王便休了她,最后无奈,荣宁王妃还是妥协了。”

    温念软啧了一声,这荣宁王倒是够男人。

    也不知道这位云侧妃有何魅力,能让荣宁王这般痴迷。

    样貌就不用说了,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肯定有的,看国师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就知道了。

    “后来呢?”温念软听的津津有味。

    “后来云侧妃就入了王府,被封为侧室,荣宁王对两个儿子也是百般宠爱,还去圣音寺找元伽国师给两个儿子算命格,但算出来的命格都不好,元伽国师便让身为兄长的国师大人跟着云侧妃姓‘云,’说是以后对命格有帮助。”

    “陵昭世子身为弟弟,据说出生的时候耽误了些时间,生出来后身子比较弱,从小都是泡在药罐子里的人,两岁的时候,陵昭世子便送到外面的庄子上修养身子,极少回帝京,元伽国师看国师大人有佛缘,便把他收为弟子,从小在圣音寺长大,也很少回帝京,直到皇上登基后,国师大人才来皇宫辅佐。”

    元伽国师,是上一任辅佐先帝的国师,也是云辰安的师父。

    温念软点点头,明白了。

    又问:“那萧翊呢?怎么会是王府的世子?”

    云侧妃生下的儿子应给是王府上的庶子。

    雨霜道:“在国师大人和陵昭世子十岁左右的时候,云侧妃便病逝了,因为对她的宠爱,让荣宁王心中有愧,觉得没照顾好云侧妃,为了补偿,便找先帝把世子的爵位传给小儿子,还请封了‘陵昭’这个封号。”

    荣宁王对萧翊的宠爱可见一斑。

    温念软问:“把世子的爵位封给萧翊,荣宁王妃会同意?”

    萧翊身为世子,那日后必定要继承王位。

    雨霜耸耸肩:“肯定不同意啊,可那有什么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荣宁王妃只能忍气吞声,而且她的大儿子才是府上嫡子,这王位怎会甘心拱手让人,”她摇头叹道:“这么多年了,荣宁王妃还是不依不饶,听说只要陵昭世子回府,王府就是鸡飞狗跳。”

    温念软感叹:“萧翊那种邪佞的人,荣宁王妃也敢招惹?”

    “明面上不敢,但背地里也会使使绊子。”

    像王府这种煊赫世家,后院怎么会和和睦睦,其乐融融的。

029:温念软害相思

    晚上的时候,温念软又翻墙去了月遥宫。

    云辰安还是没在。

    温念软无精打采的回到扶华宫,雨霜看她郁郁寡欢的模样,就知道肯定又没见着那位国师大人。

    一连几日,云辰安都没在月遥宫,温念软找溪竹打听消息,溪竹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这段时间,皇宫甚是太平,没有贼人再出没。

    只因温念软这段时间病了,没有心情再去“偷鸡摸狗。”

    若说温念软得的什么病:相思。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天,到了晌午,温念软还没起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

    秋白慌忙跑过来:“娘娘,皇上来看您了。”

    温念软眼皮轻抬,病恹恹的:“哦,就说我病了,不见。”

    “......”

    人家娘娘看见皇上都是巴不得往上贴,她家娘娘是恨不得往外推。

    秋白苦着一张脸:“皇上马上都要进殿了,要不,娘娘您就去见一下,把他打发走就行了。”

    “不想动。”

    温念软翻个身,继续躺平。

    病怏怏的语气仿佛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没了国师大人,温念软比咸鱼更咸鱼了。

    秋白无奈叹口气,既然戳不动这条咸鱼,她只能自己去应付皇上了。

    等秋白从寝殿出来,恰好萧烬燃进殿,她上前行礼:“奴婢参加皇上,皇上万福。”

    萧烬燃冷眼扫过冷清的大殿:“温妃呢?”

    “回皇上,娘娘她身子不适,正在寝殿休息。”

    萧烬燃眉心微皱:“她生病了?”

    随即他又想到温念软患有心疾,眉心皱的更紧:“她心疾犯了?”

    心疾没犯,倒是相思犯了。

    秋白垂眸应声:“应该是心疾犯了。”

    应该?

    萧烬燃挑眉,掠过秋白进寝殿。

    温念软听到动静,知道是萧烬燃进来了,眼皮都懒得睁一下,敷衍的话都不想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萧烬燃看着病白的小脸,确实比前几日更没精神了。

    他嗓音冷淡:“爱妃看起来病的不轻,怎么不传太医来诊治一下?”

    相思病能治?

    温念软揉下眉心,脸色忧郁:“不用麻烦太医了,臣妾这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萧烬燃点头:“看来爱妃的心疾还挺严重。”

    “......”

    心疾是挺严重,问题是她现在犯的是相思。

    相思比心疾更折磨人。

    温念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说话,敷衍都不想敷衍。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对上萧烬燃深邃的眼眸。

    狗皇帝,怎么还没走!

    萧烬燃坐在一旁的桌子前,读到温念软内心的想法,手里的茶盏握紧,语调微沉:“看来爱妃很不欢迎朕。”

    她几时欢迎过他?

    温念软皮笑肉不笑:“哪里,臣妾身子不适,没办法招待皇上,怕怠慢了皇上。”

    口是心非的女人。

    萧烬燃烦闷的喝完手里的茶,起身便离开。

    明知道这女人不待见他,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要来看她,来了可想而知,这女人除了在心里骂他就是不待见他。

    身为一代帝王,萧烬燃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感到了不自信。

    萧烬燃走到殿外,冷着脸吩咐方公公:“宣太医过来,给温妃看一下身子。”

    说完,他便离去。

    刚走几步,就碰上迎面走来的桂嬷嬷,她身边跟着一位青衫男子,手里提着药箱,身姿修长,一双凤眼脉脉多情,似笑含笑,身上萦绕着淡淡药香。

    桂嬷嬷一看见萧烬燃来扶华宫里,脸色一喜。

    看来皇上心里还是想着温妃娘娘的。

    方公公看见桂嬷嬷带一个男人来扶华宫,老脸微僵:“桂嬷嬷,这位公子是何人?”

    桂嬷嬷脸上挂着笑:“这位是凤神医,太后娘娘找他来给温妃娘娘看病。”

    一说是“凤神医,”方公公立马放下戒备,变得更为恭敬:“原来是凤神医,恕老奴眼拙。”

    凤瑾彦轻笑:“公公客气了。”

    凤瑾彦妙手回春,医术享誉各国,还有更甚者,说他会起死回生之术,只要他看过的病人,没有医治不好的。

    世人也尊称他为“凤神医。”

    既然是凤瑾彦来了,方公公也没必要再去找太医过来了。

    凤瑾彦上前,拱手行礼:“草民参见皇上。”

    淡淡寒暄,没有行跪拜之礼,可以看出,凤瑾彦身上有着傲气。

    身为百姓不对皇上行跪拜之礼,就是挑衅皇权。

    桂嬷嬷和方公公屏着呼吸站在一旁,悄悄看了一眼萧烬燃的脸色,生怕他发怒。

    对于凤瑾彦这号人物,萧烬燃有所耳闻,但是第一次见面,没想到太后能把他找过来。

    萧烬燃脸色不喜不怒,面若冷霜,幽深的黑眸打量着凤瑾彦,不轻不重唤了声:“凤神医......”

    “草民在。”

    凤瑾彦不惊不惧,抬眸与萧烬燃对视。

    两人目光相交,萧烬燃的瞳孔缩了一下,眼眸微眯,背在后面的双手慢慢收紧。

    凤瑾彦几不可察的挑了一下眉心,眸底划过一抹金色,嘴角的笑意冷淡。

    无声中,两人似乎已经过了几招。

    萧烬燃移开眸子,淡漠道:“凤神医能来给温妃看病,朕倍感意外。”

    凤瑾彦淡笑:“受太后娘娘之邀,草民恭敬不如从命。”

    “那温妃的病就交给凤神医了,朕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萧烬燃说完便走,与凤瑾彦错身时,脸色蓦地转沉。

    “皇上慢走。”

    凤瑾彦客气了一声,眸色微深,跟着桂嬷嬷进了宫殿。

    萧烬燃一路上脸色凝重,因为他发现,读心术竟然对凤瑾彦没用。

    他暗忖凤瑾彦到底是什么人。

    民间和江湖对他的消息也不多,只知道他来无影去无踪,没有固定住处,就连他是哪国人都不清楚。

    桂嬷嬷带着凤瑾彦进殿,她在大殿等着,秋白带着凤瑾彦去寝殿找温念软。

    “娘娘,太后给您把凤神医找过来了。”

    温念软刚睡着,悠悠转醒,看见凤瑾彦瞬间清醒,坐起来惊呼:“草,竟然是你。”

    凤瑾彦微挑眼尾,似乎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你竟是皇上的妃子,不过我不叫‘草,’我叫凤瑾彦。”

    “......”

030:一对镯子换一个秘密

    说起来,两人在半年前就相识了,但是对彼此都了解的不多,各自不知晓对方的身份。

    半年前温念软刚穿过来的时候犯了心疾,疼的她死去活来,萧烬燃把她扔到扶华宫又不管她,期间太后找来的太医也治不好她的病。

    后来她自力更生,悄悄溜出宫找医治办法,恰好碰见凤瑾彦,找他配了一副药方,虽然不能除根,但每次犯心疾的时候可以缓解疼痛。

    温念软出宫找过他三次,两人对彼此都没有过多的了解,凤瑾彦只当她是送钱的病人,温念软以为他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大夫,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是那位名扬天下的凤神医。

    凤瑾彦也没想到,这位找她看心疾的病人竟然是皇上的妃子。

    凤瑾彦不用再做过多的检查,他对温念软的心疾已经了如指掌,撩起衣摆坐下来,开始闲情逸致的喝起了茶。

    温念软坐起来,背靠床头,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太后找你来是给我治病的,不是让你来喝茶的。”

    凤瑾彦点点头:“你的药还有吗?”

    “还剩一点儿。”温念软答。

    凤瑾彦放下茶盏,从药箱里又拿出两瓶药放在桌子上:“喏,够你吃上一段时间了。”

    “......”

    这厮还真是敷衍。

    温念软斜睨:“太后找你来给我看病,你不该认真给我检查一下吗?”

    凤瑾彦悠悠笑言:“你的心疾我已经熟知,不需要再检查了。”

    这钱赚的,还真是不费力气。

    温念软翻下眼皮:“除了心疾,我还患了其他病。”

    凤眼微挑,凤瑾彦起身上前:“手给我。”

    温念软把手递给他,凤瑾彦的指尖放在她的脉搏上,认真把着脉。

    须臾,他眉心蹙起,温念软的身子除了虚弱之外,也查不出什么疾病,而且她的心疾也没犯。

    “你身上也没其他病啊。”

    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自信的。

    温念软一口否定:“有。”

    “那你说说,你什么病症?”

    凤瑾彦坐在旁边,开始认真了。

    温念软长吁短叹,脸色郁郁寡欢:“最近食欲不振,精神颓靡,对什么都没兴趣,而且经常想一个人,白天想,晚上想,做梦也想,睁眼闭眼都是他。”

    随着温念软说的病症,凤瑾彦的眉梢慢慢扬起,补充道:“是不是晚上也感觉到寂寞空虚?”

    温念软附和哀叹:“对,独守这偌大宫殿的滋味真不好受。”

    凤瑾彦起身坐回桌子旁:“哦,我知道了,你不是患病,是发情了。”

    “......”

    温念软嘴角一抽,拿个枕头扔向他:“滚,老娘这是相思,哪里是发情!”

    凤瑾彦偏头躲过枕头:“都一样。”

    温念软现在没心思跟他理论,只问:“相思病你能治吗?”

    凤瑾彦无语的斜了她一眼:“不能。”

    恕他医术浅薄,钻研过各种疑难杂症,但还没涉及到相思病这一块儿。

    温念软鄙夷:“伱不是神医吗,相思病都就治不好。”

    凤瑾彦嘴角轻抽:“我是神医,但不是神仙。”

    就算是神仙来了,怕也治不好相思病。

    人的七情六欲,只有自己能医治。

    凤瑾彦托着下巴,看着温念软恹恹无神的脸色,凤眼里几分趣味:“让我猜猜,温妃娘娘这是对谁犯了相思,肯定不是皇上。”

    方才皇上刚来过,看得出她对皇上很冷淡。

    被看穿心思,温念软也不慌,眼神轻飘飘睨过去:“看来你的眼睛还挺毒。”

    “我的眼睛可比不过皇上那双眼睛毒。”

    凤瑾彦意味深长笑了笑,又打趣道:“身为妃子想着其他男子,你这算不算背叛皇上?”

    温念软耸耸肩,无所谓的态度:“你觉得算就算。”

    反正她对萧烬燃确实没感情,萧烬燃对她也一样。

    若不是她不想卷入宫斗中,为太后办事,不然萧烬燃早就要她命了。

    萧烬燃能留她活到现在,最大原因是她一直没有算计过他。

    但是最近萧烬燃有事没事都来扶华宫,还让她侍寝,难不成是他有什么谋划?

    这个倒是温念软多想了,萧烬燃来扶华宫,只是单纯的想要来看她。

    凤瑾彦挑挑眉,眼中似笑:“你还真是胆大,不怕皇上发现砍你了的脑袋。”

    温念软闭上眼睛,几分倦怠:“在他发现之前,老娘就跑路了。”

    她又不傻,总不能在萧烬燃身边等死。

    凤瑾彦悠悠轻笑:“在你逃跑之前,不知道能不能先逃过他的眼睛。”

    温念软掀开眼睑,听出了他似乎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

    凤瑾彦端起茶盏轻饮,笑而不语。

    这时,秋白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娘娘,皇上差人送过来一对翡翠镯子,说是赏赐给娘娘的。”

    温念软脸色没有丝毫喜色,反而有些惊吓:“皇上刚才走的时候脑袋被门夹了?”

    这可是萧烬燃第一次给她赏赐东西。

    秋白也一时摸不准皇上的心思,难道是想重新宠幸她家娘娘?

    但看温念软的脸色,一点都不想要这宠幸。

    凤瑾彦看着那一对上等的翡翠镯子,凤眼微亮,毫不客气的从秋白手里接过:“既然娘娘不想要,就送给在下当做诊金好了。”

    秋白脸色微僵,这凤神医......还挺财迷。

    温念软翻個白眼,让秋白从他手上又拿回来,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她道:“太后既然来找你给我看病,肯定给你付过诊金了,别想再坑我。”

    虽说她不喜欢萧烬燃,但没必要跟钱财过不去。

    那一对翡翠镯子能卖好多钱呢。

    凤瑾彦的眼神一直看着那对翡翠镯子上,凤眼流转,眸底几许精光。

    准备离去的时候,他道:“我可以拿一个秘密来换那对镯子。”

    温念软兴致缺缺:“没兴趣。”

    “不,你有兴趣。”

    凤瑾彦慢悠悠上前,抱着胳膊倚在床头边,意味深长笑道:“若是你现在不想知道这个秘密,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知道你心里有其他男子的秘密。”

    温念软脸色微凝,拿过装锦盒的镯子扔给他,不耐烦道:“别磨叽,赶紧说。”

031:温念软主动出击

    凤瑾彦接过锦盒,看着上等的翡翠镯子,一脸的满足。

    又可以发一笔小财了。

    谁能想到看着清风霁月的凤神医竟然是个财迷。

    凤瑾彦把锦盒揣在怀里,靠着床头微微倾身,对温念软的低语:“皇上那双眼睛,会读心术。”

    读心术?!

    温念软愕然,下意识质疑凤瑾彦的话:“你确定说的不是醉话?”

    “你看见我喝酒了吗?”凤瑾彦白了她一眼,他刚才只喝了两杯茶好吧。

    温念软心底卷起千层浪,冷静下来想了一下,她觉得凤瑾彦说的是真的。

    她都可以穿越过来,萧烬燃会读心术也不足为。

    这般想来,怪不得她在心里的骂萧烬燃的时候,他总会知道,原来是他早看出穿了她心思。

    而且与萧烬燃对视的时候,总觉得他的眼睛慑人的紧,如深不见底的漩涡,能把人吸进去。

    温念软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还好每次见萧烬燃的时候,她心里没有想其他事情,光是想着骂他了。

    要是让萧烬燃知道她心里想着隔壁国师,估计她的脑袋已经搬家了,国师也会身陷囫囵。

    温念软抬眸看向凤瑾彦,眼底几分探究:“你怎么知道皇上会读心术?”

    “因为我是神医,”凤瑾彦笑言。

    温念软脸色凝肃:“但你不是神仙。”

    “的确不是,但我知道皇上会读心术。”

    凤瑾彦随意应声,转身回到桌子旁,提起药箱准备离开。

    温念软沉凝:“怎么才能不让他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别看他的眼睛就行了,不与他对视,他就不会知道你的心思。”

    说完,凤瑾彦开门走出寝殿,桂嬷嬷正在外面等着,看凤瑾彦已经给温念软诊治完,笑眯眯问:“凤神医,温妃娘娘的身子怎么样了?”

    凤瑾彦道:“我给她配了一副药,能先稳住病情。”

    桂嬷嬷笑意减少几分:“这么说,温妃娘娘的心疾还不能根治吗?”

    凤瑾彦摇头,叹道:“温妃娘娘的心疾伤到根本,应该是从出生就被人取心头血,心脉亏空的太厉害,很难得到根治。”

    桂嬷嬷脸色微僵,一时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心里清楚温念软的心疾是怎么来的,如凤瑾彦所说,温念软从出生起,就被李画春取心头血给温若初治病。

    温念软的心头血给温若初供养了十多年,身子早就亏空了。

    送凤瑾彦出了扶华宫,桂嬷嬷低声问:“凤神医,若是温妃娘娘的心疾治不好的话,她还有多长时间可活?”

    凤瑾彦看着前面的路,沉吟一声:“不过一年时间。”

    桂嬷嬷皱着眉头,脸色瞬间晦暗。

    凤瑾彦余光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他脑子里不由想起温念软,对这个温妃娘娘,他只能用“惊骇世俗”来形容她。

    身为皇上的妃子,却毫不避讳的喜欢着另外一个男子,聊起来也一点不忸怩,丝毫没有身为女子的矜持。

    不过温念软的心疾若是得不到根治,确实很难活过一年。

    等温念软临死的时候,她会舍得心里的那个男子吗?

    凤瑾彦甚是好奇,温念软心里藏着的那个男子是谁。

    ......

    知道萧烬燃会读心术后,温念软躺在床上也没心思相思了,她现在想着怎么能赶紧逃离萧烬燃,有这么個bug在身边,随时都是定时炸弹。

    以前无求无欲的时候,本想着做一个咸鱼,能够熬死萧烬燃,现在看来,她的身子肯定是熬不死萧烬燃的,他没挂,可能她就先挂了。

    挂之前,她也得要尝尝恋爱的酸臭味儿。

    上一辈子抛开演戏,现实中到死都没和男人拉过手,这辈子是摸过男人的手了,但没有亲过啊。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思来想去,温念软从床上爬起来,直奔厨房。

    正在做午膳的雨霜看温念软走进来,还以为眼花了,“娘娘,您来厨房做什么?”

    “做饭。”

    温念软卷起袖子,就开始捯饬灶台。

    雨霜吓得赶紧从她手上夺过锅铲,一脸惊悚问:“娘娘,您没病傻吧?”

    这是半年以来,她第一次进厨房。

    她进的最多的地方是御膳房。

    温念软眼神斜睨:“你看我像傻了吗?”

    雨霜一本正经点头:“像。”

    “......”

    一个时辰后,在雨霜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温念软终于熬出了一碗鸡汤。

    雨霜看着那一言难尽的颜色,皱着小脸问:“娘娘打算用这碗鸡汤去毒谁?”

    “狗皇上。”

    温念软哼哼一笑,端着鸡汤便走了。

    雨霜瞬间如遭雷劈。

    完了完了,她家娘娘真的病傻了。

    这个时间点,萧烬燃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温念软端着鸡汤走到门口,守在门外的方公公看见她眼神一亮,立马迎上前:“哟,温妃娘娘怎么有空来了,您那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呢,怎么不好好在殿里休息休息。”

    温念软抿嘴轻笑:“本宫看皇上日理万机,整日操劳,想着熬了一碗鸡汤来送给皇上补补。”

    方公公笑的一脸褶子:“温妃娘娘真是有心了,老奴这就进去禀报皇上。”

    “有劳公公了。”

    “温妃娘娘客气。”

    看皇上这两日心里一直温妃,方公公一看她来了,丝毫不敢怠慢的去通知皇上。

    须臾,方公公笑言:“温妃娘娘,皇上有请。”

    温念软点点头,迈着小碎步进了御书房。

    她端着鸡汤盈盈施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臣妾熬了一碗鸡汤给皇上送过来补补身子。”

    萧烬燃放下奏折,微皱着眉心审视温念软一眼,语气不冷不热:“辛苦爱妃了。”

    “伺候皇上是臣妾应该做的。”

    温念软娇羞一笑,上前把鸡汤放在案桌上,打开盖子,一股糊味扑面而来。

    萧烬燃看着那又黑又黄说不出颜色的鸡汤,眉头皱的更紧。

    “这是你做的?”

    “嗯,是臣妾亲手熬的,”温念软满脸娇红,像极了爱慕中的小女人,“臣妾第一次熬鸡汤,有些没把握住火候,还望皇上不要嫌弃臣妾的厨艺。”

    温念软舀了一勺,就要往萧烬燃嘴里送,萧烬燃则是下意识的躲闪,一勺鸡汤没送到他嘴里,全部洒到了他的衣服上。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5158/ 第一时间欣赏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最新章节! 作者:百里十书所写的《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为转载作品,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介绍:
温念软身为皇上的妃子,拿的是宫斗剧本。
按照套路,要开启宫斗模式?
达咩!她只想猥琐发育。
她最大的梦想是做条能吃能喝能玩能浪的咸鱼。
她只想躺着,不想翻身。
她更不想跟一群女人争一个狗皇帝,她只想独自美丽。
白天,她是弱柳扶风、一步三喘的温妃娘娘,哄得了太后,拿捏得了妃子。
最大爱好,找几个妃子聚众搓麻将。
晚上,她是兴风作浪、偷鸡摸狗的皇宫贼人,爬得了房顶,偷得了御膳房。
最大爱好,带着她的猫儿祸祸御膳房的膳食。
她本想做一条合格的咸鱼,奈何有人拿针戳着她翻身。
太后赶鸭子上架让她争宠:好孩子,你努力努力,皇后的位置非你莫属。
达咩达咩!她不想做皇后,只想做一条不翻身的咸鱼。
渣爹渣娘对她劝慰:好女儿,你要努力博得皇上欢心,这样才能保证我们侯府久盛不衰。
侯府衰不衰干老娘毛事?死开!
渣姐渣男对她PUA:好妹妹,你要努力往上爬,这样我们的宏图霸业才能尽快实现。
想要她当他们的垫脚石?别说门,窗都没有!
温念软本想着就这样舒舒服服做一条晒干的咸鱼,没想到某一天晚上遇到隔壁宫殿的那位皎如明月、皑如白雪的男子。
从此,咸鱼有了人生目标——
每天都要想着翻墙!
【双洁,咸鱼女主+双面男主】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咸鱼娘娘一心只想翻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