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温知言的心思
今天温老夫人寿辰,前来贺寿的人也不多,搞不成宴会,所以只能自家人在一起吃顿饭,算是一顿家宴。
大堂。
此时众人刚吃过饭,正坐在一起聊天,谁也没在乎没来吃饭的温念软,对他们来说,不来正好,省得打扰了他们的兴致。
这时,管家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打断众人的谈话:“老、老爷,夫人,国师大人来了。”
众人受宠若惊,谁也没想到这个一向淡泊清雅的国师会登门拜访。
“快、快请国师大人进来。”
温德城赶忙起身去迎接。
萧维封的脸色微沉,因为他跟云辰安不是一个阵营,见面也无话可说。
云辰安和萧翊出生在荣宁王府,也是皇室中人,和萧维封是堂兄弟关系,但三人从未有过多的交集,道不同不相为谋。
云辰安身为国师辅佐萧烬燃,只能和萧维封是敌对关系。
而萧翊,不站任何阵营,随心所欲,谁都奈何不了他。
须臾,云辰安缓缓走进来,白色的流云广袖轻轻摇曳,敛尽天下风华,温润的眉眼染着矜贵清雅的淡笑,透着几分疏离。
堂内的众人眼神惊艳,都听闻过国师大人举世无双,能一睹他的风姿,也实属难得。
温知言前不久刚见过云辰安,再次见面,还是折服在他的绝色下,忍不住脸红心跳。
沈菱芷这是第一次见云辰安,一眼惊艳,眼中再无他人。
就连平时里端庄淑雅的温如初都忍不住露出羞涩,美眸不由自主在云辰安身上打转。
她以前参加宫宴的时候见过云辰安一两次,也只是远远看着,从来没有这般近距离接触过。
一众人上前施礼,就连李画春也放下高傲的姿态,一副恭迎的态度。
云辰安拿出一个锦盒呈上前,谦卑有礼:“今日是温老夫人寿辰,本座来的有些晚了,还请各位见谅,这份薄礼送给温老夫人,祝温老夫人福如东海。”
“国师大人客气了,能来给温老夫人贺寿,是我们府上的荣幸,”温德城笑呵呵道。
“是啊是啊,国师大人真是太客气了。”
众人纷纷附和。
温老夫人更是受宠若惊,接礼物的双手都是颤抖的:“老身谢过国师大人。”
能让一介国师给她贺寿,是她一辈子的荣幸。
送完礼,众人赶紧让位,让云辰安坐在首位。
李画春转眸看向温如初,给了个眼神:“如初,给国师大人倒茶。”
“是,母亲。”
温如初嘴角含笑,双手交叠在胸前,端庄得体,上前给云辰安倒了杯茶:“国师大人请用茶。”
“谢过五小姐。”
云辰安含笑点头,笑意几分疏离,温如初倒好的茶放在一旁他没动。
温如初抬眸偷看了一眼云辰安,俏脸浮上一层薄红。
向来矜持自若的温如初,看到云辰安这张皮相也会不由自主乱了心思。
沈菱芷和温知言没有资格上前,只能站在旁边一脸羡慕。
坐在右下首的萧维封盯着手中微微转动的茶盏,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国师大人不在皇宫陪皇上处理朝政,怎地有闲空来永安侯府给温老夫人贺寿?”
一张口,便是几分针锋相对的意思。
云辰安淡笑应声:“文王又怎会觉得,不是皇上让本座来给温老夫人贺寿呢?”
手上转着茶盏的动作一僵,萧维封勾了一下嘴角:“看来本王确实不知道,皇上对侯府还挺上心的。”
这句话让大堂的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温德城心下更是惶恐,都知道温家已经暗自站的是文王殿下的阵营,而皇上如今又对温家这般上心,会让文王殿下觉得温家有二心。
云辰安睨了一下众人僵硬的脸色,自然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似是无意问道:“听闻温妃娘娘今日也来给温老夫人贺寿了,怎么没见她人?”
李画春立马反应过来:“哦、温妃娘娘身子有些不舒服,正在院子里休息呢。”
“原来是这样。”
云辰安了然点点头,低敛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玩味儿。
为了防止气氛尴尬,温德城赶紧找话题闲聊,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插话。
萧维封垂着眸,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温知言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云辰安身上,一瞬都没移开过,就那样一直失神的看着,眼中的荡漾着春水,就连一旁的蒋姨娘跟她说话她都没反应。
“知言。”
蒋姨娘又在她耳边唤了一声,温知言颤了一下肩膀才回神:“姨娘,什么事情?”
“你这孩子,怎么跑神呢,”蒋姨娘嗔了一声。
“我、我只是觉得太无聊了。”
温知言脸色还含着几分羞红,说话间,眸光总是不自觉瞟向云辰安。
蒋姨娘是过来人,自然看出来她有些不对劲,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看见云辰安便知道温知言是什么心思。
蒋姨娘没有数落温知言,反而悄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嗔笑一声:“你这丫头,眼光还挺高。”
“姨娘~”
被戳中心思,温知言娇羞的垂下头,脸更红了。
趁着众人都在聊天没有注意,蒋姨娘拉着温知言悄悄出了大堂。
温知言疑惑:“姨娘,你带我出来作甚?”
蒋姨娘:“我们去看看温妃娘娘。”
“去看她作何?”温知言有些不情愿。
她宁愿在大堂看着国师大人,虽然他们聊天没有她插话的份,但她只要静静看着国师大人就心满意足。
蒋姨娘轻瞪温知言一眼:“你这傻孩子,你用脑子想想,靠着你自己的能耐你能够得着远在高岭之上的国师大人吗?”
温知言沉默了,她一个小小的庶女确实是很难去接触国师大人。
蒋姨娘拍拍她的手:“不过你放心,就算你现在够不着,搭個梯子总能够得着。”
温知言似乎明白了:“姨娘的意思是,我们去找四姐姐帮忙?”
蒋姨娘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嗔笑:“你这小脑瓜,可算是开窍了。”
现在她们母女俩在府上无依无靠,只能依仗温念软帮忙,更重要的是,母女俩觉得温念软好说话,比较好拿捏。
找她在温知言和云辰安之间搭个线,她还能拒绝不成?
063:想要温念软牵线
温念软正想着把那糕点和茶水扔出去,秋白此时在门口道:“娘娘,蒋姨娘和六小姐来了。”
温念软微微挑下眼梢,把那茶水和糕点又搁置一旁,应声:“让她们进来。”
顷刻,蒋姨娘和温知言满脸带笑的进来,温念软让她俩坐下。
蒋姨娘没有直接进入主题,而是先说着客套话:“温妃娘娘自从入宫后,也极少有时间回府上看看,妾身和知言也难得见温妃娘娘一面,趁着这个空闲,妾身和知言想来找娘娘说说话,娘娘也莫要嫌我们母女俩唠叨。”
“蒋姨娘客气了,正好本宫在府上也无聊,能有个人聊天也正好,”温念软瞥了母女俩一眼,笑道:“都是自家人,若是蒋姨娘和六妹妹有什么想要聊的,不妨直说便行。”
她清楚,这母女俩可不会那般简单的来找她聊天。
蒋姨娘掩嘴笑了一下:“既然温妃娘娘也不把我们母女俩当外人,妾身有话便不妨直说了,妾身前来,也确实是有件事想找娘娘帮忙。”
“哦?那蒋姨娘便说来听听,”温念软抬下眼皮,倒是想要看看这母女俩在打什么主意。
蒋姨娘道:“这不前段时间知言刚过了及笄,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妾身这不寻思着,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她看了一眼温念软的脸色,几分为难:“娘娘也知道,妾身身份低微,在府上人微言轻,知言的婚事到时候也轮不到妾身做主,所以妾身只能来找娘娘帮下忙。”
“为人母的,自然是想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些,本宫能理解,”温念软轻轻莞尔,一副极好说话善解人意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蒋姨娘为六妹妹挑选夫家的标准是什么?”
“知言虽然身份是庶女,但才艺和样貌也不比那些嫡女差,那些小门小户的子弟,也配不上我们知言,妾身也怕知言嫁过去过不好受委屈。”
也不知道是蒋姨娘太厚颜无耻,还是太过自视清高,这话说起来一点都不脸红心跳。
温念软也不反驳,顺着她的意思接话:“六妹妹确实是不比其他嫡女差,我们西梁众多男儿中,不知蒋姨娘和六妹妹心里可有了合适人选?”
温知言只低着头羞涩的不说话,一直都是蒋姨娘在答话,这种事,还是蒋姨娘这个过来人比较能说会道。
蒋姨娘笑言:“确实是有了合适人选,这不是对方的身份太过高不可攀吗,所以只能来找温妃娘娘您帮忙了。”
“蒋姨娘不妨说来听听是何人,本宫看看这红线好不好牵。”
温念软一只胳膊放在旁边的小几上撑着额头,半眯着狐眼几分慵懒。
蒋姨娘没有犹豫,直接道:“是我们西梁的国师大人。”
温念软陡然掀开眸子,眼底划过幽光。
上次温知言在宫里的时候话里话外就对云辰安有意思,没想到她还真是执着的想要嫁给云辰安。
想做美梦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温念软坐直身子,拂了一下衣襟,悠悠笑言:“国师大人的身份,确实是让人高不可攀,蒋姨娘和六妹妹的眼光,也确实高。”
蒋姨娘以为她不想帮忙,立马道:“妾身也知道这事不好办,而且知言只是一个庶女,自然是做不了国师大人的正妻,我们也不奢求太多,只要能让知言在国师大人做個妾侍便行。”
即便是一个妾侍,跟在国师身边也比那些小门小户的正妻尊贵。
蒋姨娘自认为她这条件也不高,只求一个妾侍而已,温念软也应该没什么可为难的。
一直不吭声的温知言也坐不住了,上前拉住温念软的手亲昵撒娇:“好四姐姐,你就帮帮知言吧,知言是真的很喜欢国师大人,作为亲姐妹,你也想知言过的幸福对不对?”
温念软的抽回手,不冷不热轻笑:“本宫当然想六妹妹过的幸福,但是六妹妹一厢情愿也没用,你想做国师大人的妾侍,也总得要让国师大人愿意吧。”
话是这个理儿,但听在蒋姨娘耳朵里,觉得温念软是在贬低温知言,脸色透着几丝不悦:“娘娘也不能这么说,您还没试过怎么就知道国师大人看不上知言呢,我们知言一点也不差,若是娘娘介绍国师认识,国师大人肯定会看上知言的。”
这般厚颜无耻的程度,真是给够她们母女脸了。
温念软不说话,眉眼间的笑意透着一股冷。
说完后,蒋姨娘也发现自己把话说的太满了,她怕惹的温念软不高兴,不帮她们母女这个忙就白费了。
她脸色一转,又几分讨好笑道:“娘娘想一下,若是知言日后跟着国师大人了,对娘娘也有好处,等以后娘娘在宫里有什么困难,知言也能帮衬一下,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真是谢谢她为她着想。
温念软看着一旁放着的茶水和糕点,狐眼转动两下,藏着几许邪肆,她笑:“蒋姨娘说的甚是有理,不如蒋姨娘先回去,本宫和六妹妹说说贴心话,看看怎么能帮六妹妹认识一下国师大人。”
“好好好,娘娘果然是识大体,知言的婚事有娘娘帮忙,妾侍也就放心了。”
说完,蒋姨娘便喜笑颜开的走了。
她觉得温知言嫁给云辰安做妾侍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蒋姨娘走后,温念软拿过一旁放着的茶水给温知言倒了一杯:“本宫看得出六妹妹是真心喜欢国师大人,这成人之美的事情,本宫也不能不做,关于怎么能让六妹妹你接近到国师大人,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多谢四姐姐为知言着想。”
温知言心花怒放,接过温念软递过来的茶盏毫无防备的饮了几口,刚聊了几句,她便觉得有些昏脑涨,体内有些不适,脸上也泛起潮红。
温念软佯装关心:“六妹妹怎么了?看你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身子突然病了。”
温知言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体内一股一股的热浪开始躁动,她也没往那茶水上想,只以为是自己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温念软道:“秋白,先扶六小姐去内室休息一下。”
“是。”
秋白搀扶着温知言进了内室,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温念软眯着眼看着门外,眸光幽深如渊。
064:温知言和萧维封在一起了
大堂。
众人还在闲聊着,萧维封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温若初以为他方才饮了不少酒,身子不适,便体贴道:“殿下看起来脸色不大好,不如去厢房里休息一下吧。”
萧维封顺势道:“本王确实是有些不舒服,那便去厢房休息一会儿好了。”
他起身,对堂内的众人打声招呼便走了。
云辰安看着萧维封离去的身影,眉梢不动声色挑了一下,温润的眸子凝了一分冷意。
萧维封走出大堂后,并没有去厢房休息,而是悄悄去了温念软的院子。
寂静萧条的院子外面空无一人,萧维封轻轻推内室的门,屋子内光线昏暗,窗棂被窗纱遮挡着,床榻周围围着烟青色幔帐,床上躺着一个人儿。
一条白皙柔嫩的胳膊从幔帐里垂至床边,床榻上的女子发出一声叮咛,似乎是有些难受。
萧维封咽了下口水,眼底泛上淫邪,他解开腰带慢慢靠近床榻。
似乎是感觉到了男人的气息,床上女子的体内越发燥乱,她胡乱扯着自己的衣服,叮咛声越来越大。
萧维封听的呼吸一重,迫不及待掀开幔帐,躺在床上便是抱着女子亲吻。
“软儿,让你久等了。”
床榻被幔帐包围的严实,再加上屋子里光线昏暗,萧维封看都不仔细看一下床上的女子,便急不可耐的一顿亲热。
须臾,室内传出缠绵暧昧的声音。
......
温念软慢悠悠从门外走出来,趴在窗棂上听了一下里面的声音,啧啧叹了两声。
秋白不似她家娘娘那般厚脸皮,里面脸红心跳的声音让她小脸红的滴血。
秋白请教:“娘娘,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温念软笑的一脸奸诈:“这么好的一出大戏不让大堂那些人来看看多无趣,去把他们请过来欣赏一下。”
秋白领命,一路小跑去大堂,生怕跑的慢了这边就结束了。
好戏才刚上演,可不能就这样结束了。
这边大堂还畅快的聊着,秋白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老爷夫人,不好了,文王殿下他、他和六小姐出事了。”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温若初猛然起身:“文王殿下和六小姐怎么了?!”
“他们两个在我家娘娘的院子里......哎呀,奴婢也不好说出口,文王妃还是去看一下吧。”
秋白一脸的难以启齿,温若初心里一咯噔,脸上肉眼可见的蓄满惊慌,连忙快步去温念软的院子。
在座的人都不傻,从秋白的话中便猜到了萧维封和温知言之间发生了什么。
众人脸色各异的跟过去,云辰安微蹙了一下眉心,指尖弹下衣摆,从容淡定的也跟上前。
等一群人赶到温念软的院子,还未靠近房门,就听到了屋子里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温若初身子踉跄一下,被一旁的李画春扶住身子才没摔倒,她惨白着脸色,指尖都在发抖。
温念软一见众人来了,皱着柳眉无辜又不知所措:“方才本宫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便不知道文王殿下和六妹妹怎么就在一起了,本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大家给请过来了。”
不用看,听着里面的声音便知道屋子里的人在做什么。
李画春气的胸口起伏,黑沉着脸吩咐身边的两位嬷嬷:“去看看屋子里怎么回事!”
温念软退到一旁,似是不经意站在云辰安身边,小手暗中碰了一下云辰安的手,在他掌心轻挠了一下。
像只猫儿般撩人。
云辰安垂眸含笑,薄唇无声轻吐两个字。
根据口型,温念软看出来他说的两个字:“调皮。”
一群人都在注意着屋子内的动静,谁也没发现旁边两人正在眉目传情、打情骂俏。
两位嬷嬷上前推开房门,屋子里照进几分亮光,萧维封正在兴头上,突然被人推开门吓了一跳,哑着声音怒吼:“谁让你们进来的!”
两位嬷嬷战战兢兢:“回、回殿下,是夫人让老奴们进来看看的。”
萧维封怔愣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干吗,吼声:“滚出去!”
两位嬷嬷不敢说话,又重新关上门退出去。
萧维封沉着脸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暗忖着一会儿出来怎么应付。
睡一个女人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可问题是这個女人是后宫妃子。
这可是秽乱宫闱的大罪。
若是闹到皇上那里,那他只能把温念软舍弃,就一口咬定是温念软勾引他的。
脑子里正着对策,床上的人儿似乎还没得到满足,嘤咛一声:“国师大人,您怎么走了啊......”
正系腰带的萧维封猛然身子一僵,这声音,不是温念软的!
他大步上前掀开幔帐,看清床上未着寸缕的女人是温知言后,脸色骤然阴沉:“怎么会是你!”
他竟然没发现,跟他在床上缠绵的女人竟然不是温念软!
亮堂的光线也让温知言惊醒,体内的媚药也已经解了,看着面前站着的是萧维封,再看自己光着身子,瞬间脸色煞白,捂着被子惊恐大喊:“啊!文、文王殿下,你、你怎么在这里......”随即她想到什么,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不停摇头:“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你,我记得明明是国师大人......”
方才她感到体内不停躁动,躺在床上便慢慢没了意识,后来便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跟国师大人缠绵。
可醒来后,却才知道那不是梦,跟她缠绵的人也不是国师大人,而且眼前的文王殿下。
温知言怔怔坐在床上,面如死灰。
萧维封更是懒得搭理她,一脸怒气的夺门而出。
当他看见外面围着那么多人,脸色僵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眸光看向相安无事的温念软,萧维封握紧了拳头,他明明都计划好了,可最后躺在床上的为何变成了温知言。
看见萧维封从屋子里出来那一刻,温若初的心都碎了,攥紧掌心,泪眼婆娑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萧维封帮温若初擦着眼泪,还一脸深情的哄着:“若初,你要相信本王,本王对你真心一片,定不会做出这般背叛你的事情,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065:让温知言做萧维封妾侍
萧维封帮温若初擦着眼泪,还一脸深情的哄着:“若初,你要相信本王,本王对你真心一片,定不会做出这般背叛你的事情,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温若初不停流泪,也不愿相信萧维封会做出这种事情。
碍着萧维封的身份地位,侯府的人肯定不能对他责骂动怒,只能把火气都算温知言头上。
李画春阴沉着脸:“来人!去把勾引王爷的小贱人带出来杖毙!”
身边的两位嬷嬷又赶紧去屋子里把温知言带出来。
人群中的蒋姨娘也赶紧站出来,跪地求饶:“求夫人手下留情,知言定不会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还请夫人明察。”
她知晓温知言喜欢的是云辰安,又怎会舍身去勾引萧维封,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温知言被带出来,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求母亲和爹爹饶命,知言没有想过去勾引文王殿下,还请母亲和爹爹听知言解释。”
李画春怒的咬牙:“好,本夫人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说,你是怎么勾搭到文王殿下的!”
“我没有勾搭文王殿下,”温知言哭着摇头,解释:“方才在屋子里正跟四姐姐聊天,突然身子不适,便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下,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文王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脑子灵光一道白光闪过,她神色激动:“我想起来了,喝完四姐姐给我倒的那杯茶我身子才感到不适,肯定是那杯茶有问题。”
温知言这反射弧也够长。
这下,矛头又指向了温念软。
李画春回眸等着温念软,疾言厉色:“温妃娘娘不该出来解释解释,那茶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念软满眼无辜:“那茶水和糕点不是母亲让人送过来的吗,跟本宫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画春脸一僵:“听你话的意思,那茶水是我动的手脚?”
那茶糕点确实是她让丫鬟送的,但她不可能往里面下药,她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温念软脸色从容:“既然那茶水不是母亲动的手脚,但也跟本宫没关系,为了证明我们两人的清白,母亲何不让人去查一下,到底是谁在搞鬼。”
李画春冷哼一声:“来人,去查一下......”
萧维封骤然色变,冷声打断:“够了!没必要再查下去了,若是事情闹大了,让本王颜面何在!”
温念软心里冷笑一声,怕不是心中有鬼,不敢让人查吧。
温若初的眼眸一颤,看向萧维封的眼神有些复杂,她似乎明白了萧维封为何不让查下去。
从萧维封出现在温念软的院子,再加上下药一事,温若初一瞬间弄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那药怕是给温念软下的,结果被温知言喝了,便促成了温知言和萧维封。
温若初微微闭上眸子,心痛如刀绞,为什么殿下都娶她为妻了,心里还对温念软念念不忘。
当年也没见殿下对温念软有一丝感情,可最近却越发对她上心了。
温若初心里瞬间产生恐慌和危机感,怕萧维封会移情别恋。
萧维封再傻也猜到了,他被温念软反将一军给算计了。
他只是一时想不明白,温念软怎会知道那茶水和糕点被下药了。
既然萧维封都不让追究了,众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李画春眯着眼,看着温知言的眼神尽显阴狠:“来人,将这小贱蹄子拖下去杖毙!”
温知言终究是不能留。
“母亲不要啊,知言没有勾引文王殿下,还请母亲放过知言。”
温知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惶恐大哭。
蒋姨娘也哭喊道:“老爷,老夫人,求你们救救知言,如今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是她甘愿的啊。”
母女俩抱头痛哭,怎得一个凄惨了得。
温德城脸色动容,嗫嚅下嘴唇想要求情,但看见李画春阴冷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虽是一家之主,但府上的掌权还是在李画春手里管着,他在李画春面前只有懦弱。
温老夫人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下,因为她知道现在拥有的荣华富贵都是李画春给的,不敢得罪她一下。
蒋姨娘见求两人无望,不得不把希冀放在温念软身上,哭的声泪俱下:“温妃娘娘,知言是在您的院子出事的,您不能不管她啊,求您看在姐妹情分上,救知言一命。”
“这事儿,确实本宫也有责任,自然看不得六妹妹就这么香消玉殒了,”温念软轻轻叹息,转眸看向李画春:“这事又不是六妹妹自愿的,母亲一句话就把六妹妹杖毙了,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李画春冷哼:“我是侯府的主母,所有事情都由我做主,她犯了错,把她杖毙了又能怎样。”
一个低贱的庶女,她还不放在眼里。
“侯夫人这般草菅人命,不知是不是太有些肆无忌惮了。”
淡淡清润的嗓音让李画春身子一僵,她似乎忘了,国师还在一旁看着。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李画春本想着把温知言处置了,这事也就一了百了,但她忘了,云辰安还在府上。
有云辰安在,李画春只好收敛,她道:“那依国师大人看,温知言该如何处置?”
云辰安不疾不徐:“依本座看,既然六小姐已经和文王殿下在一起了,不如就让文王殿下抬她为妾侍,也算是给六小姐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变了脸色。
温若初更是一口否决:“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六妹妹进文王府。”
若是温知言进文王府了,她们两姐妹共侍一夫,让她这个文王妃的脸面往哪里搁。
李画春自然站温若初这边,她肯定也不想温知言进文王府,脸色难看道:“臣妇也不同意,国师大人在开什么玩笑,温知言卑贱的身份哪能进文王府伺候文王殿下。”
她现在心里恼恨云辰安为什么要在这儿,若是他不在,她早就把温知言给处置了,哪里还有这么多节外生枝。
对于李画春的贬低,蒋姨娘心下不满,她女儿怎么就配不上文王殿下,要不是出了这等事情,知言可就是国师大人的妾侍了。
她们还不想做文王殿下的妾侍呢。
066:疯批世子在月遥宫
云辰安淡笑:“既然文王妃和侯夫人对本座的提议都不同意,那本座不妨上谏给皇上,让皇上来处理此事如何?”
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变。
就连萧维封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若是此事闹到皇上的面前,丢的是侯府和文王府两家的颜面,再者,事情若是在帝京传开了,有损萧维封的名誉。
李画春和温若初也想到这些了,可母女俩就是不想退一步,不想让温知言进王府。
萧维封摆摆手,沉声:“行了,本王也不是不负责之人,既然和六小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就把她接到府上做妾侍罢了。”
于他而言,多一个少一个女人都无所谓。
温若初惊然:“王爷!”
她美眸中含着泪珠,身子轻颤,把温知言接到府上,那把她又当成什么了?
萧维封一脸愧疚,握着她的手:“若初,对不起,希望你能理解本王,但你放心,本王心里最爱的人就是你,从一而终都不会变。”
温念软耸了一下肩嗤笑。
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要相信萧维封这张嘴。
温若初没有一点感动,身子踉跄一下,直接气晕过去。
“若初,若初,快,快去叫大夫。”
萧维封喊了两声,连忙催促着下人去找大夫来,他抱着温若初去她的院子了。
众人也急色的跟上去,徒留蒋姨娘和温知言愣愣的跪在地上,反应过来后,母女俩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抱在一起哭泣。
温知言现在不再想着能够嫁给云辰安了,只要保住性命就好。
虽然没能成为云辰安的妾侍,但跟着萧维封也不差,好歹是尊贵的王爷,跟着他吃穿肯定不愁。
等人都走光后,院子里恢复平静,只剩下温念软和云辰安。
温念软眨眨眼,狐眼灵动狡黠:“我这一箭双雕怎么样?”
“嗯,不错。”
云辰安轻笑,握住她的小手,轻挠了一下她的掌心,像是在报复温念软挠他的那一下。
温念软掌心收紧,轻瞪了一下云辰安:“痒。”
“你知道便好。”
云辰安笑应一声,眉眼间缠绕着柔情缱绻。
......
次日。
侯府已经封锁了昨天温知言和萧维封的事情,而昨晚温知言也被用一顶小娇接到了文王府。
她身为一个庶女,文王府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迎娶她,用一顶轿子接走也算是给了她体面。
温知言在文王府连一个侧妃封号都不够格,只能封一个姨娘。
文王府抬温知言为姨娘一事,也在帝京掀起了不小的轰动,成了的茶余饭后的闲谈。
文王刚娶正妻刚一個月左右,就开始纳妾,而这妾侍还是文王妃的庶妹,两姐妹共侍一夫,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要么是这文王妃太过大度,要么是这其中有难言之隐。
吃过午饭,温念软闲来无事继续翻找古书查找虚谷在什么地方,秋白在旁边给她讲着昨晚文王府发生的事情。
“昨天文王妃在侯府昏倒之后,等醒来发现六小姐已经被抬进王府了,气急之下,和文王殿下又大吵了一顿。”
温念软翻着古书,轻哼:“温若初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这事儿肯定忍不了。”
秋白给温念软添了杯茶,又道:“好戏还在后面呢,文王和文王妃吵完之后,文王一晚上都没去文王妃的屋子,听说去六小姐那里,文王妃知道后又气昏过去,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不由感叹一声,接着道:“这六小姐还挺有能耐,刚进王府就能让文王在她屋子里留宿。”
“可别小看温知言了,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王府有她在,日后就热闹了。”
温念软从来没有小瞧过温知言,毕竟她连国师都敢肖想,野心和心气儿还是有的。
而温若初更不是软柿子,日后两人在王府,就看谁能斗的过谁了。
温念软翻完古书也没找到虚谷在什么地方,不禁怀疑凤瑾彦那厮是不是在骗她,但他又说萧烬燃可能会知道虚谷在哪里,但她又不想去找萧烬燃。
晚上,温念软想去月遥宫找云辰安问问,看看他是否知道虚谷在哪里。
温念软跟守在殿外的溪竹打了声招呼,溪竹便便告诉她主子正在殿里。
冷清的正殿很是寂静,夜明珠映衬着摇曳的烛火,将温念软的身影照的影影绰绰。
正殿没有人,温念软推开寝殿的门看了一下,云辰安不在,她又去书房瞅瞅。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背对着书桌正坐着一个人儿,书桌上还铺着一张画像,是上次的云辰安未完成的画。
画像已经勾勒出轮廓,一眼便能看出画的是谁。
温念软探着头,轻轻唤声:“辰安?”
她上前两步,看清那人儿银色的头发,心里一惊,立马猜到了那坐着的人儿是谁。
温念软下意识的转身想跑,书桌前的椅子转过来,还是云辰安那张脸,身上穿的也是白色衣袍,若不是那双幽冷的眸子透着邪魅妖惑,以及那一头银发,温念软还真以为他是云辰安。
“刚来就走,温妃娘娘不坐下喝杯茶吗?”
萧翊轻声慢语,低柔的语声无端透着一股阴郁。
若是萧翊不让她走,温念软清楚自己就走不出这道门,她索性放松身子,问道:“辰安呢?”
这是月遥宫,这疯批怎么在这。
“辰安?”萧翊眯眼挑眉,看眼面前铺着的画像:“短短几日,你们两人的关系竟然这般亲密了。”
温念软没好气道:“我们两人的事情你管不着。”
“管不着?可爷不得不管呢,”萧翊幽幽叹息,拿起桌上放着的画笔在手中转着,看着眼前摆放的画像,轻嗤一声:“看来云辰安真对你动情了。”
已经动手为她执笔绘画了,还能不动情吗?
温念软暗骂这疯批管还真宽。
她又环视书房一圈,问:“他在哪?”
“他不在。”
萧翊靠着椅背,懒懒应声。
“既然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云辰安不在殿里,她还留在这里干嘛,等着萧翊一会儿再吸她血吗。
温念软转身刚想开门,萧翊手中的画笔弹出,夹着凌厉的风擦过温念软的脸颊,“铮”的一声钉在殿门上。
画笔钉在殿门里的那一端,是柔软的笔尖那头,可见萧翊的功力有多深厚。
067:为何喜欢云辰安,不喜欢爷?
“温妃娘娘就想这么走了?”萧翊语声幽冷。
温念软转身,怒瞪:“不然呢,难道还要跟你促夜长谈吗?”
萧翊轻笑一声,阴郁蚀骨,眨眼间便瞬移到温念软面前:“爷想听听你跟云辰安之间的事情。”
“你想听,我不想说,”温念软白了一眼,转身就走。
真是惯他毛病了!
刚转身,温念软就被萧翊按住肩膀抵在身后的殿门上。
“萧翊!”
温念软沉着脸有些怒了,她怕他一会儿又发疯咬她,两手推着萧翊的胸膛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萧翊轻松就拿开了她的手,与温念软瞬间贴近。
温念软忽然发现,萧翊身上的香味,不是以前靡靡冷香,而是云辰安身上惯有的檀香。
而且,萧翊身上的白衣,也像是云辰安穿的,萧翊从来都是绿衣。
温念软一瞬的失神,竟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儿是萧翊还是云辰安。
两兄弟的性格明明天差地别,可这一瞬间温念软竟觉得,他们两人很像很像,像的如同一人......
萧翊把她钳制在怀里,幽幽低笑:“爷好奇你跟云辰安发展到哪一步了?”捏着温念软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擦她的红唇:“这地方他碰了吗?”
“碰了,又能怎样!”
温念软瞪着萧翊,似只随时伸抓挠人的小野猫。
萧翊眯了眸子,透着诡谲危险的气息,舔了一下自己殷红的薄唇:“没有爷的同意,他竟然敢随便亲你,还真是让爷嫌弃至极呢。”
温念软气笑了:“他亲我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管吗。”
又不是让他亲她,他嫌弃个毛线。
舌尖抵住嘴角,萧翊猛然低头靠近温念软的嘴唇,眼神邪佞:“爷也想尝尝,你这小嘴什么味道。”
温念软心里一惊,吓得脸色慌乱:“萧翊,你他娘的别胡来。”
她用力想推开萧翊,却被他紧紧钳制着。
温念软真怕他胡来,毕竟这个疯批发起疯来什么都敢做。
萧翊挑眉,似是疑惑:“云辰安能亲,为何爷就不能?”
温念软无语:“因为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又不喜欢你,凭什么让你亲。”
“你可以喜欢云辰安,就凭什么不能喜欢爷?”萧翊还是不懂。
温念软:“???”
这什么谬论?
她耐着最后一分性子,咬牙:“因为伱不是辰安,所以老子不喜欢你,懂了吗?”
萧翊眼底幽深:“爷虽然不是他,但他可是跟爷一体的。”
温念软还来不及思考这句话的意思,萧翊的薄唇便落了下来,温念软赶忙偏头,萧翊的吻落在她耳边,似是不悦,张口咬住温念软的耳垂,阴翳的语声渗入骨髓:“你还真是不乖呢。”
“萧翊,你是什么死疯批!”
温念软耳垂又痛又痒,快被这疯批气疯了,猝不及防间从袖子里的划出一把匕首朝萧翊刺去,萧翊反应迅速,还是被匕首伤到了手腕。
萧翊眼底阴翳翻动,手腕上的鲜血汩汩往外流,染红了白色的衣袖。
这是他被温念软第二次伤到。
萧翊阴郁着脸色挥出一掌,温念软被掀飞几米,砸落到一旁的屏风上,温念软吐了一口血,捂着疼痛的胸口差点昏死过去。
守在殿外的溪竹似乎听到动静,赶忙推门看一眼:“主子......爷......”
看着那白衣男子,乍看还以为是他家主子,仔细看才发现是那位爷,吓得溪竹连忙改口。
看着身穿白衣的萧翊,溪竹脸色惊愕,似乎也没想到这位爷什么时候出来了。
若是知道殿里的是萧翊,溪竹方才肯定不会让温念软进来。
溪竹上前,连忙扶起温念软,惶恐的看着萧翊:“爷,您不能伤害温妃娘娘。”
“滚出去。”萧翊语声阴冷。
溪竹不敢抛下温念软不管,他了解萧翊的性子,若是他动怒,取温念软的性命不过弹指间的事情。
萧翊不理会站在温念软旁边的溪竹,手心凝着红色光晕,正想挥过去,却突然捂着胸口脸色煞变。
“萧翊,你不能动她。”
低声呢喃的语声,似是云辰安的声音。
脸色又变阴郁,眼底凝着妖红:“云辰安,你不让爷动,爷偏要动她。”
两种声音交替,一会儿是萧翊,一会儿听着有似云辰安。
溪竹看着这种情况顿感不妙,再看温念软脸色惨白,似乎随时都能晕过去,还好她意识不清,没发现萧翊这边的异常。
趁着萧翊没注意这边,溪竹赶紧把温念软送回去。
等溪竹再回来,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依旧是一头银发,溪竹便知还是那位爷。
他战战兢兢唤了一声:“爷。”
萧翊苍白的脸色还留有几分病态,越发鬼魅,懒懒问道:“她死了吗?”
“没、没有。”
溪竹轻抽嘴角,温妃娘娘死还不至于,顶多就是受点内伤。
萧翊没有说话,指尖轻叩着桌面,目光一直停留在面前的画像上,空气宁静了片刻,溪竹也猜不透这位阴晴不定的爷在想着什么。
在他准备要退下的时候,萧翊开口,轻蹙的眉心似困惑:“你说,温念软喜欢云辰安,为何不喜欢爷,他让云辰安亲,为何不让爷亲。”
额......
所以这爷方才动怒,是因为这事?
溪竹很无言以对,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主子和爷就是两种极端,温妃娘娘既然喜欢上主子了,又怎么会再喜欢这位爷,而且每次见面,这爷都能要人家半条命。
温妃娘娘能喜欢才怪了。
溪竹抬眸,发现那爷阴嗖嗖的眼神一直在看着他,似是等他回答,溪竹立马一身冷汗,结巴道:“或、或许,是温妃娘娘还没发现爷的好。”
说完这话,溪竹自己都心虚了,细数一下,这爷身上有一丁点好吗?
觉得自己言辞有误,溪竹又改口道:“也、也可能是温妃娘娘太怕您了,毕竟每次见面爷都伤到她,”小心翼翼看了眼萧翊没有动怒的脸色,他才有胆继续道:“爷可以日后对温妃娘娘好点,或许温妃娘娘会对爷有所改观。”
068:该如何对她好?
对她好点?
萧翊平生肆虐惯了,从来不知道该怎样对一个人去好。
“爷该如何对她好?”
这个傲娇乖戾的爷,第一次向人虚心请教问题。
溪竹表示很慌很怕。
怕他说不好,这爷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在萧翊身边,溪竹从来都没有一点安全感,还是跟着主子最放心。
他想了下,认真回答:“爷日后遇见温妃娘娘的时候,可以对她客气点。”
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这句话溪竹不敢说,接着道:“平时还可以送她一些礼物讨她欢心,这样温妃娘娘对您也会改变看法。”
送她礼物?
萧翊低眸看着眼前画到一半的画像,犹豫一瞬,拿起画笔便接着画,画工行云流水,很快就将画像完成。
上面的女子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被他画的三分生动七分传神。
一会儿画像上的笔墨便风干,萧翊卷起来抛给溪竹,“明日把这画送给温念软,就说是爷画的,送给她的礼物。”
“......”
溪竹拿着画像有点不知所措,这画明明是主子准备送给温妃娘娘的,现在却成这爷送的了。
何况温妃娘娘知道了这是爷送的,肯定难以收下。
虽有为难,但溪竹也不敢忤逆萧翊,只得应下。
萧翊轻哼,脸色少了几分阴郁,多了些傲娇:“凭什么她能喜欢云辰安,就不能喜欢爷,要是以后不喜欢爷的话,她就永远都别想跟云辰安在一起。”
额......
溪竹汗颜,第一次看见这爷这般别扭的样子。
帝京有那么多喜欢主子不喜欢他的女子,也没见这爷这般在意过,怎么对温妃娘娘就格外在意。
溪竹心头一震,不会这爷对温妃娘娘也有意思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坏事,但就看温妃娘娘那里接不接受爷了,若是她不接受,日后她也很难跟主子走到一起。
毕竟,他们同为一体......
溪竹想不明白,温念软到底哪里有过人之处,能让主子和爷两个极端性格的人,同时看上她。
但是以爷和温妃娘娘僵硬的关系,想要得到她的喜欢,道阻且长啊。
......
夜半子时,窗外风轻夜静,温念软躺在床上紧蹙着眉心,似是睡的极不安稳。
摇曳晃荡的幔帐如她此刻的情绪一样,飘摇不定,很不安生。
忽而,一道身影落地,袭过的风撩起了幔帐,云辰安坐在床边,用衣袖轻轻擦拭温念软额头上的汗渍。
“软软,对不起。”
呢喃声轻的如风声,似是怕吵到睡梦中人儿,云辰安眼底疼惜又愧疚。
他拿出一颗药丸,送到温念软嘴里:“乖,吃了身子就不痛了。”
这药可以治她的内伤。
温念软乖顺的张开嘴,药丸入口即化,猛然间,她睁开眼,看清床边男子,她一瞬失神,竟有些分不清他是谁。
“辰安?”
“嗯,是我。”
轻柔的嗓音让温念软一下子红了眸子,雾气朦胧的眼里凝着水:“你去哪儿来了,我去月遥宫都没找到你,萧翊又欺负我了。”
软绵绵的语气含着无尽的委屈,让云辰安听着心疼。
他扶温念软坐起来,把她揽在怀里,轻拂着她柔顺的青丝:“抱歉软软,都是我不好,若是软软有气,打我骂我都好。”
温念软看不得他自责的样子,心软的一塌糊涂:“不怪你,又不是你的错,都是萧翊。”
云辰安摇头,依旧自责:“他的错就是我的错。”
温念软以为他身为哥哥,要为弟弟的过错承担责任,刚想劝慰一下,却垂眸发现云辰安袖子上有血渍,立马惊慌:“你受伤了?!”
云辰安脸色微变,瞳孔几不可察的缩了一下,还不等他藏起袖子,温念软便抓住他那只手腕,翻开衣袖,手腕上有一道刀伤,像是匕首划的。
温念软惊愕:“你这是......怎么弄的?”
“没事,方才不小心弄的。”云辰安轻轻应声,眸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温念软抿了下唇,眸底微深,她靠近云辰安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巴:“在我面前,你很不擅长说谎。”
“软软......”
温念软指尖点在云辰安薄唇上,似是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她也不想逼迫他,很多时候,需要顺其自然。
“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再给我说,我不着急。”
云辰安轻吻一下她的指尖:“好。”
他知道温念软很聪明,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没办法开口,需要循序渐进。
......
半个时辰后,云辰安从扶华宫出来,他捂着胸口的位置,眸子里暗红涌动,语声微凉:“萧翊,若是你再欺负她,以后就别想再出来了。”
霎时,他眸子变成红色,头发慢慢变成银色,眉宇间染上阴郁邪肆:“云辰安,你敢威胁爷?”
随即,他的脸色反复变化,在邪恶和温善之间游走,他在胸口处点了两下穴位,银色的头发恢复成黑色,眼眸也变为黑色。
云辰安轻弯嘴角,一抹嘲讽:“萧翊,真当我拿你没办法吗?”
“......”
云辰安从扶华宫走后,温念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没睡着。
云辰安手腕上的那道伤口,她在月遥宫的时候,萧翊手腕上也被她划了一道,也是那个位置。
云辰安和萧翊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翌日,温念软一晚上没睡好,气色无精打采的。
昨晚的事情让她有些头疼,她半躺在贵妃椅上,脑子一片混乱。
秋白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幅卷轴:“娘娘,方才溪竹侍卫送来一幅画,说是陵昭世子送给您的礼物。”
一想到是萧翊送来的礼物,秋白都觉得手上的画卷有些烫手。
温念软更是接都没接,吐出两個字:“扔了。”
她还没忘记上次萧翊送过来的团扇和簪花,一身恶寒。
秋白转身打算去扔了,温念软掀开的眸子唤住她:“等等,先打开看看画的是什么。”
秋白应声,打开画卷,看着上面的画像,两人的眼神都怔了一下。
只能说,真的很漂亮。
画的是温念软,将她的娇容病态和纯欲生怜都刻画了出来,可以看得出萧翊的画工很精湛。
69:赏花宴
“还真是漂亮,”秋白夸赞,她都有点舍不得扔了,但还是娘娘说了算。
“是挺漂亮,”温念软不可否认。
秋白问:“那娘娘还扔吗?”
“留着吧,先放到寝殿吧。”
比起上次送的团扇和簪花,这画像让温念软舒心很多。
也不知道那疯批突然送她一幅画像有何意图,莫非转了性子?
......
这几日,苏绾颜已经禁闭结束,能出宫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来扶华宫找温念软聊天。
相比之前那副懒得搭理人的模样,苏绾颜的话倒是多了不少,这一看就是在宫里憋久了。
期间杨素柔和姜心媛来找温念软完麻将,苏绾颜不会玩儿只能坐在一旁干瞪眼,等三人玩了一圈她便坐不住了,让温念软开始教她。
苏绾颜学会后,四人玩的很欢快,而杨素柔和姜心媛更高兴,因为有苏绾颜垫底,她俩不会再输钱了。
玩到最后,也确实是苏绾颜输钱,毕竟还没参透麻将的玩法。
六月,已是繁花锦簇,百花齐放的时候。
太后在御花园准备了一场赏花宴,宴请后宫所有嫔妃和帝京的贵妇小姐们来赏花,这场宴会全部邀请的都是女眷。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女人不得叽叽喳喳成啥鸟样。
温念软进宫半年来还没参加过这么多人的宴会,也不想和一群女人在一起叽叽喳喳,但耐不住太后来邀请她。
晌午,温念软还没睡够就被秋白唤醒,简单收拾一下便去赴宴。
去御花园的路上,能看见不少刚进宫的贵妇和小姐,都是来参宴的。
走到路口,温念软碰到温若初,身后还跟着温知言。
温念软挑了下眉,太后邀请的都是嫡女正妻,像温知言一个姨娘,应该没资格来参加的吧?
两人看见温念软,也停下来打招呼。
一段时间不见,温若初的脸色有些憔悴,反而温知言的气色红润,一看就是被滋润的不错,身上穿金戴银,比在侯府多了几分贵气。
温念软故作惊讶一声:“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六妹妹,我还以为六妹妹不会来了呢。”
温知言羞涩含笑:“太后没有邀请妾身,妾身确实是不能来参宴,但王爷见妾身在府上无事可做,便让王妃带着妾身一起来了。”
话里行间,都在有意无意透露萧维封对她的宠爱。
这温若初都能忍?
温念软转眸看眼温若初,脸色果然是更难堪了,绷紧的嘴角似是在隐忍什么。
这女人还真是能忍。
随即温若初对温念软打完招呼,便匆匆去御花园了,温知言不得不在后面跟着她。
秋白见温知言走路扭胯的姿态,颇有恃宠而骄的样子。
秋白道:“没想到这六小姐还挺有能耐,能把文王攥到手心,这日后不还得骑到文王妃头上。”
温念软悠悠嗤笑:“萧维封不过是图个新鲜感,给了她几分宠爱罢了,她想骑到温若初头上,也得看温若初愿不愿意了。”
温若初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看她日后怎么反击了。
宴会设在御花园的一片空地上,周围花团锦簇,蜜蝶环绕,别有一番趣味。
在座的众多美人儿如这百花齐放,争相斗艳,给这春景增添了几分艳色。
温念软来到御花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落座了,温念软从中路过,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眸色各异,她那一身姿色也难免招来众人的一番嫉妒和敌意。
没有见过温念软的人都暗猜她身份。
太后看见温念软走过来,朝她摆手,一脸的慈祥:“念软,好孩子,来哀家这里。”
这下众人都知道温念软的身份了,原来是宫里的温妃。
一些未出阁的贵女对温念软的敌意也较少许多,大概是因为温念软已经是妃子了,不会再跟她们抢男人,自然敌意也就少了许多。
不过看着太后对温念软的宠爱,众人难免还是有些羡慕。
宫人搬过来一张椅子,让温念软坐在太后旁边。
让人明面看着,太后确实是宠爱温念软。
太后的另一边,坐着一位端庄妇人,慈眉善目,身上一股与生俱来的贤淑贵气。
这位是贤太妃,先帝驾崩后,后宫的很多嫔妃都被送入寺庙,为数不多的妃子被留在后宫养老。
贤太妃便是其中一个,年轻时贤太妃性子就是淡然如水,不争不抢的,如今年过四十,身上的气质沉淀的愈发温婉。
过会儿,一个女子盛装出席,打扮的贵气妖娆,几乎要把在座的所有美人儿都艳压下去。
叶浅荷笑盈盈上前:“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太后摆摆手,满脸含笑:“行了,哀家知道德妃你最孝顺,不必多礼了。”
“太后娘娘净会取笑臣妾,”叶浅荷咯咯娇笑,转眸看向温念软,谈笑吟吟:“这位便是温妹妹吧,许久没见过温妹妹出过殿门,没想到竟生的这般漂亮,这不得把我们皇上迷的神魂颠倒。”
此话一出,下面的嫔妃看向温念软的眼神都变的不友好。
叶浅荷明着是在夸赞温念软,暗地里却给她拉了一波仇恨。
后宫里出来的女人,哪個没一点心机。
温念软立马起身,小脸染着惶恐之色:“德妃娘娘莫要折煞臣妾了,臣妾这蒲柳之姿哪能迷的倒皇上,比起德妃娘娘的姿色,臣妾还愧不敢当。”
“温妃娘娘还真谦虚......”
叶浅荷还想在挤兑两句,却被太后打断:“德妃行了,赶紧去入座吧,宴会马上要开始了。”
太后的语气中含着一丝不悦,叶浅荷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得乖乖入座。
整个后宫,能和苏绾颜并列位份的,只有叶浅荷,她进宫比苏绾颜只晚半个月,被封为德妃,父亲是两朝元老大司马,手上的权利也不小。
而叶家也在背后早就投靠了太后一党,所以叶浅荷在后宫仗着太后也多少有些肆无忌惮,跟苏绾颜更是死对头,抛开争宠之外,毕竟两人立场也不同。
众人落座,苏绾颜姗姗来迟。
她一出场,冷艳的气质镇压住所有人,眉梢间的冷清,给人不怒自威的高贵。
070:勾心斗角
叶浅荷忍不住冷嘲热讽一声:“淑妃娘娘还真是让人好等呢。”
“本宫让你等了吗?”
苏绾颜一记冷眼睨过去,丝毫不给叶浅荷面子。
叶浅荷脸色青一片红一片,自是不甘示弱:“这可不是臣妾一个人在等,太后娘娘和其他姐妹也在等着。”
本想拿太后来压苏绾颜,让她知难而退,但苏绾颜却不吃她这招:“本宫也没让太后娘娘和其他姐妹等,明明是她们自愿的。”
叶浅荷脸色铁青。
太后摆摆手,冷眼瞪了苏绾颜一下:“行了,别说那么多了,淑妃赶紧入座,宴会马上要开始了,”随即转眸问身边的桂嬷嬷:“后宫的嫔妃都到齐了吗?”
“回娘娘,除了赵修仪都到齐了。”
太后道:“罢了,赵修仪怀有身孕,不宜走动,让她在宫殿好好养胎便行。”
赵修仪便是一个多月前怀孕的那位赵婕妤,从怀孕后,便连升几个位份,从婕妤一跃成为修仪,羡煞了宫里的其他妃子。
赵修仪现在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从来没出过殿门,皇上更是对她百般苛护,每时每刻都派宫人看着,也不可能让她来参加这赏花宴,毕竟她肚子里怀的是皇家第一个子嗣,磕着碰着怎么办。
宴会开始,无非就是喝喝茶聊聊天。
太后让宫人奉上花茶,还送给每人一個香包:“趁着花开之际,正是酿花茶和调香的好时候,哀家让人酿了些花茶,还缝了一些香包,送给在座的各位,一点小礼物,也算是哀家的一点心意。”
“多谢太后娘娘,”众人起身纷纷道谢。
虽说礼物不算多尊贵,但是太后送的,众人也都乐的跟捡着好东西似的。
宫人拿着已经包好的花茶和香包分给众人,温念软拿着香包闻着浓郁的花香味,有些不适,便交给秋白保管。
苏绾颜同样也对那荷包的香味有些不适,她手上香包的香味有些刺鼻,说不出的味道,但既然是太后送的,自然是不能拂了她的面子,苏绾颜只好把香包收下。
太后看见苏绾颜把香包放在身上,眼底不动声色闪过幽光。
叶浅荷开玩笑道:“既然太后娘娘给我们都准备了花茶和香包,可不能忘了赵修仪,不然让皇上知道了,还以为娘娘对赵修仪有偏见呢。”
太后点头:“还是德妃想的周到,哀家也不能厚此薄彼,既然赵修仪没来参宴,就让人给她送过去罢了。”
眼神一转,落到苏绾颜身上,太后道:“等宴会结束,就让淑妃送过去吧,淑妃这段时间一直没出过殿门,去看看赵修仪也好,陪她聊聊天。”
叶浅荷附和:“臣妾也觉得淑妃姐姐去正好,我们其他姐妹都去看望过赵修仪了,淑妃姐姐趁机也可以看望一下。”
前段时间苏绾颜在禁闭,自然没机会出殿去看赵修仪。
禁闭结束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找温念软玩儿,哪还想得了其他事情。
温念软安静着喝着茶,听着太后和叶浅荷这一唱一和,有种说不出的猫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绾颜也不能忤逆太后,不冷不热的应下:“臣妾领命。”
太后脸色染上笑意,随即让宫人把赵修仪那份花茶和香包拿给苏绾颜保管。
宴会继续进行,只喝茶聊天未免少了些趣味,太后便道:“在座的姑娘们都是名门闺秀,从小习得琴棋书画,惊艳才绝,谁若是出来给大家表演才艺助助兴,哀家定会有赏。”
闻言,下面的贵女们左看右看,脸色各个蠢蠢欲动,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表现一番,但谁也不敢第一个出场,都有些矜持羞怯。
“皇姑母,雪儿先来抛砖引玉,给大家开个头。”
李映雪一点都不胆怯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无论是什么场合,她都是要占尽风头,性子比她姐姐李映霜要张扬许多。
太后甚喜:“好,那就让雪儿先来给大家展示一下才艺。”
随即宫人拿来一把古琴,李映雪弹奏了一首曲子,琴声淙淙,缓如清泉,急如飞瀑,可以听出李映雪在古琴上的造诣不错。
身为名门望族小姐,从小被熏陶才艺,表演的时候都是信手捏来。
一曲作罢,在座的掌声不绝,纷纷夸赞。
李映雪昂首挺胸,脸色更是骄傲自满。
太后满意的点头:“雪儿的琴技越来越好了,可见没少下苦功夫,赏。”
随即宫人捧着一个锦盒上前,里面是一套镶金百蝶头面,一看就很贵重,下面的贵女眼中垂涎,都开始跃跃欲试。
太后转眸对贤太妃笑道:“老五年纪也不小了,如今还未娶妻,哀家看着,雪儿这孩子就不错,和老五也甚是般配。”
皇家五子名唤萧易寒,封号宣王,为贤太妃所生,十岁的时候便到边关磨炼,十三岁驰骋沙场,十八岁战功赫赫,从无败绩。
这些年萧易寒一直在边关驻守,很少回京,跟女人接触的机会也甚少,所以至今已经二十一岁,仍未娶妻。
太后如今想要利用李映雪和萧易寒结缘,其用心不过是想要拉拢萧易寒罢了。
毕竟萧易寒手上握着二十万的兵权,相比镇国将军苏牧野,萧易寒手上的权利更大。
贤太妃心思通透,明白太后适合用意,温婉含笑:“太后娘娘能为易寒着想是他的福分,但易寒一心想着保家卫国,儿女情长现在还不想考虑,李二姑娘惊艳才绝,又是名门闺秀,日后得找个比易寒更优秀的男子才配的上她。”
既委婉拒绝了太后的提议,又把李映雪夸赞一番,贤太妃把分寸拿捏的极好。
她身在皇家二十多年,最了解皇室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淌这趟浑水。
“既然这样,哀家也不能强求,这事以后从长再议罢了。”
太后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明显是对贤太妃的拒绝感到不悦,但她又不能硬逼着来。
贤太妃看着柔弱,骨子里也是个刚的。
李映雪回到座位上后,下面的贵女们不再羞怯,相继出来展示才艺,都得到了太后的奖赏,各个喜上眉梢。
071:温知言出风头
贵女们表演的无非都是些曲子和舞艺,没有什么新鲜感。
萧清潼突然起身:“大家都是跳舞和弹琴,我们也都看够了,不如就来点不一样的,让大家改改眼。”
“哦?那繁绣说说,想来点什么不一样的?”太后来了兴趣。
萧清潼一站起来,温念软便知道她要整幺蛾子。
果不其然,萧清潼的眼神看向苏绾颜,一脸假笑:“淑妃娘娘从小舞刀弄枪,不如今日就给我们来一段舞剑,也好让大家开开眼。”
让一个妃子来给众人表演才艺,确实是自降身份。
萧清潼这番举动就是趁机打击报复,当初被苏绾颜打的事情她还怀恨在心,而且苏绾颜只是不痛不痒的禁闭一个月,这让萧清潼更是难消怒火。
她就是想趁机羞辱一下苏绾颜,出口恶气。
但萧清潼忘了,苏绾颜也不是吃素的。
苏绾颜冷着脸:“不来。”
两个字,拒绝的干净利索。
叶浅荷也同样见不得苏绾颜好,一旁煽风点火:“繁绣公主这主意不错,淑妃姐姐从小习武,自打进宫后一身功夫也无用武之地,不如就给大家来耍几招,让大家高兴高兴。”
这话说的,还真是把苏绾颜当猴耍了。
苏绾颜饮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德妃自幼学绘画,画工了得,十岁时一幅画能买上百两黄金,趁着现在花开正浓,春景正好,德妃不如来给大家画上一幅,让大家欣赏欣赏,不比本宫的舞刀弄枪更让人有雅兴。”
叶浅荷被堵的脸红:“大家想看的淑妃姐姐的功夫,又不是臣妾的绘画。”
“可本宫想看,”苏绾颜轻飘飘回怼。
“臣妾倒也想看看。”
温念软突然插话,惹得众人侧目,她笑道:“素闻德妃娘娘的画工高超,如淑妃娘娘所言,今日这般美景若是不画出来还真是可惜了。”
软绵绵的嗓音让人觉得她是真的想看叶浅荷绘画。
实则,她一点都不想看,帮苏绾颜解围罢了。
有太后在一旁,叶浅荷不敢呛温念软,但她又不可能屈尊作画,让这么多围观,有失她的身份。
她只好歉然笑道:“不是臣妾不想作画,只是臣妾昨天刚伤到手腕,不宜握笔,所以现在没办法作画。”
太后接话:“哀家那里有几瓶效果极好的金疮药,一会儿给你送过去一些,你这两天也别太劳累了,作画也罢了,省得一会儿又伤着了。”
这毫不掩饰的偏见,明显太后是向着叶浅荷。
“是,臣妾谨听娘娘的。”
叶浅荷喜滋滋应声,仰着下巴看了温念软和苏绾颜一眼,明目张胆的挑衅。
温念软和苏绾颜都默契的懒得再搭理她,浪费口舌。
众人还期待着苏绾颜的舞剑,但苏绾颜从容的喝着茶,眼神都没给众人一个。
温念软的狐狸眼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心不在焉的温若初身上,她脸色几分苍白,眼神无神,似乎对这宴会也提不上兴趣。
温念软开口:“三姐姐当年一曲《翩鸿舞》惊艳众人,不如再给大家跳一段,让大家饱饱眼福。”
温若初可是帝京的第一才女,还有一个称号为“惊鸿仙子,”当初她就是靠着一曲《翩鸿舞》得此美名,在帝京名声大噪。
“是啊,臣女也听说的文王妃《翩鸿舞》跳的极好,只是当年没有机会看见,不如文王妃现在就给大家来一段,让姐妹们也学习学习。”
“文王妃就来一段吧,臣女也想看看呢。”
“对啊,来一段吧。”
“......”
比起苏绾颜的舞剑,温若初的跳舞呼声更高。
毕竟姑娘家的都不喜欢舞枪弄剑的,还是更喜欢弹琴跳舞。
当年温若初的《翩鸿舞》闻名西梁,在座的贵女没有看过的,都想看一下,学习学习。
猝不及防的被人点名,温若初愣愣回神,连忙起身:“抱歉各位,我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给大家跳不了舞,等日后身子好了,再给大家好好跳一段。”
既然是身子不舒服,大家也不好再为难了。
太后一脸关心:“若初身子怎么了?有没有让太医诊治过什么问题?”
这毕竟是她的亲儿媳妇,脸色的担忧一点都不作假。
温若初柔柔一笑:“没什么大碍,这几日臣妾没睡好,精神不足,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让太后娘娘担忧了。”
主要还是这几日和萧维封的关系出现了裂痕,但两人的私事温若初不可能拿到明面上说,只会让人看笑话。
一旁坐着的温知言却趁机起身:“太后娘娘,妾身之前也学过一段时间《翩鸿舞》,不如就让妾身代替王妃姐姐给大家献丑一段。”
自从当上了文王府的姨娘,温知言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处处都想要出個风头。
因为她心里清楚,若是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好了,能给文王府争脸面,回去也能得到萧维封的奖赏。
既然温知言都毛遂自荐了,太后也不好不给面子,便道:“那就由温姨娘来给大家表演一下吧。”
温知言换了一身舞衣回来,随着奏乐,她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舞姿曼妙,一看就是有底子的。
周围的蜂蝶围绕着她翩飞,众人看的入迷,本以为温知言会东施效颦,跳的不及温若初的一半好,没想到她跳出自己的韵味,一点儿不比温若初差。
就连温若初看了都吃惊,什么时候温知言跳舞这般好了。
温知言虽是庶女,但蒋姨娘对她的培养一点都没松懈,从小便让她刻苦学习各种才艺,只不过因为身份低微,没有机会在各大宴会上展示自己的才艺,众人才不知道温知言这般有才华。
一舞过后,大家拍案叫绝,赞不绝口,太后也忍不住点头:“赏。”
随即温知言得到太后赏赐的一对上等玉镯,看着周围对她刮目相看的目光,温知言越发得意骄傲了。
“没想到温姨娘这般惊艳,一点也不比文王妃差。”
“身为文王府的姨娘,文王殿下还真是捡到宝儿了”
“是啊,若不是温姨娘出身低,文王殿下怎么说也得把她抬为侧妃。”
“......”
072:赵修仪流产
听着耳边他人的窃窃私语,温若初只觉得刺耳,咬紧红唇,紧紧握着手里的茶盏,美眸里藏着不甘和屈辱。
这段时间在王府受到了萧维封的冷落,现在还要听其他人的指指点点,还对温知言各种夸赞,让她这个正妃的脸面往哪搁。
“咣当。”
只听一声的茶盏落地的声音,众人回眸,突然发现温若初昏倒了。
一旁的丫鬟赶紧扶住温若初,着急唤两声:“王妃?王妃?”
太后闻得动静,腾的站起来,疾言吩咐宫人:“快去找太医过来。”
片刻功夫,太医慌张赶来,给温若初把下脉,脸色一喜,连忙跪地:“恭喜太后娘娘,贺喜太后娘娘,文王妃怀有身孕了。”
众人一怔。
太后更是大喜过望,连忙上前再确认一遍:“若初真的有身孕了吗?”
“老臣不敢欺骗太后娘娘,文王妃确实是喜脉,现在文王妃精神不好,让她好好休息就行。”
太后大手一挥:“重重有赏。”
这可是她的嫡亲孙儿,自然跟个宝贝疙瘩似的。
温若初悠悠转醒,得知自己怀孕后,又惊又喜,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腹部。
温知言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僵硬难看。
温若初怀孕后肯定更受大家的宠爱,温知言怕自己失宠。
“赶紧扶文王妃下去休息,小心点,别磕着碰着了。”
太后千叮嘱万嘱咐,吩咐宫人把温若初搀扶下去休息。
......
宴会结束后,苏绾颜去给赵修仪送香包和花茶,也拉着温念软一起跟去。
温念软之前晚上出来“偷鸡摸狗”的时候,爬过不少宫殿的房顶,也只有赵修仪的宫殿她没来过。
因为赵修仪太过低调,很容易让人忽视。
温念软这是第一次见赵修仪,感叹萧烬燃那狗皇帝还挺有艳福,后宫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
赵修仪虽然出身不高,但性子很有教养,说话文文弱弱的,一点都不跋扈张扬。
温念软和苏绾颜陪赵修仪说会儿话,把太后送的香包和花茶留下便走了。
晚上,温念软刚沐浴完准备休息,雨霜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娘、娘娘,出事了,赵修仪流产了!”
温念软骤然抬眸,还不等她问个清楚,殿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听动静,似是来者不善。
秋白也急忙跑过来:“娘娘,皇上来了。”
来干嘛?兴师问罪?
温念软没有惊慌,从容的拿起外衣穿上走出寝殿。
萧烬燃大步进到正殿,黑色龙袍笼着一身冰冷,阴沉的俊脸上结了一层寒霜。
“臣妾给皇上......唔!”
还不等温念软施礼完,萧烬燃骤然靠近掐住她的脖子,下手一点都不留情,他用力掐住温念软柔嫩的脖子,手背上显露着青筋。
萧烬燃眸子猩红,布满阴翳:“温念软你個毒妇!是不是你害赵修仪流产的?是不是太后指使你做的?啊?你说啊!”
萧烬燃掐着温念软的脖子晃着她的肩膀,别说让温念软说话了,呼吸她都快呼吸不来了。
秋白和雨霜在一旁跪地求饶:“求皇上手下留情,娘娘她身子不好,经不起您这般折腾啊。”
“奴婢今日跟娘娘一起去的赵修仪那里,娘娘根本就没害赵修仪,求皇上明察。”
萧烬燃不理会两人,掐着温念软的脖子近乎疯癫:“你看着朕的眼睛,是不是你害的赵修仪肚子里的孩子?!”
今日和赵修仪接触的人,只有温念软和苏绾颜,两人走后,赵修仪的肚子便开始不舒服,还不等太医赶过来,赵修仪肚子里的孩子便没了。
这是萧烬燃的第一个孩子,说没便没,让他怎能不怒。
在萧烬燃看来,温念软是太后的人,后宫敢这般害他的,只有太后,肯定是太后指使温念软害赵修仪孩子的。
温念软脸色涨红,正视着他的眼睛,嗓音里努力挤出声音:“不是我......”
她跟赵修仪无冤无仇,太后也没有指使她,她为何平白无故去害赵修仪的孩子,她真没那个闲工夫。
萧烬燃看出她心里的这些想法,但此时的他已经怒火攻心,不相信温念软跟这事没一点儿关系。
“你这毒妇!还敢狡辩,信不信朕杀了你!”
萧烬燃怒红了眼,扬手便朝温念软的小脸上扇去,掌声未落,一只突如其来的玉手挡住了萧烬燃的动作。
云辰安用一分功力化解了萧烬燃手上的力道,逼的他后退一步,另只掐着温念软脖子的手也不由松开。
温念软头晕目眩的踉跄后退,云辰安胳膊微动,下意识的想要去搀扶她,被秋白和雨霜抢先一步搀扶住。
云辰安不动声色收回手,看着温念软白皙的脖子上被掐的红痕,轻蹙着眉心眼底藏着几分疼惜。
回眸看向萧烬燃,他道:“皇上,稍安勿躁。”
云辰安温淡的嗓音消退几分萧烬燃的怒火,拂去他脸色几分燥怒。
云辰安道:“事情还没查明真相,皇上先不要急于怪罪温妃娘娘,是不是她所为,最好查明真相再定论。”
萧烬燃甩下衣袖,掀起一阵冷冽,冷哼:“除了她和太后狼狈为奸,谁还能这般恶毒!”
他现在对温念软是百般的不相信。
云辰安道:“或许是其他人所为,一切皆有可能。”
“今日她接触过赵修仪,她的可能性最大,”萧烬燃沉着脸,现在谁的话都听进去,就认定是温念软下的毒手,“来人,把这毒妇先关押起来,等候发落!”
“皇上,您太浮躁了。”
云辰安动下身子,从容淡定的挡在温念软面前。
萧烬燃看他这番举动,骤然眯了冷眸,对云辰安几分审视:“子书今天是不是管的有点多了?”
云辰安向来云淡风轻的一个人,不喜掺扰事情,可今天,他插手的有点多了。
他挡在温念软面前,可谓是明目张胆的袒护。
云辰安轻笑,不疾不徐:“臣今日确实是想插手一下,不想让温妃娘娘蒙受冤屈。”
萧烬燃抿紧唇,在温念软和云辰安身上来回看了两眼,眸底晦暗。
“即便子书想要插手,那也得听从朕的指令,”萧烬燃沉着脸,对侍卫挥手:“把温妃关押起来......”
“皇上!”
方公公从殿外急忙进来,额头的汗珠如雨下:“皇、皇上,太医查到赵修仪流产的原因了,是、是淑妃娘娘......”
001:偷窥的贼人
亥时,月影横斜,夜色朦胧,皇宫灯火煌煌。
霄云殿的屋顶上,一人黑纱覆面,只露一双狐狸眼睛,暗稠的夜色落入眸底,点黑了她的瞳孔,灵动而狡黠。
她旁边还有一只雪白色的猫儿,摇着蓬松的大尾巴。
一人儿,一猫儿,此时正撅着屁股,扒着缝隙欣赏着下面殿里准备上演的活色生香的画面。
只见一身穿薄纱的曼妙美人儿,走到面色冷峻的男子面前,媚眼如丝,涂着蔻丹的大红指尖划过他的胸膛。
“皇上,臣妾帮您宽衣解带~”
娇声软语,勾人心怀。
等衣衫尽褪,男子一把抱住美人儿扔到床榻,美人儿娇呼一声。
“皇上,别那么心急嘛,臣妾还没准备好呢~”
欲拒还迎,妙哉妙哉。
......
暗香浮动,月色撩人。
屋顶上一人儿一猫儿头对着头,欣赏的起劲。
唯一不足的是,那帷幔遮挡的太严实。
温念软挪动身子,准备换个角度继续观摩,却不小心碰到旁边的琉璃瓦片,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殿里的声音蓦地停了。
萧烬燃抬起眸子微眯,眼尾微红,深邃冷幽的眼眸如寒潭,让人望不见底。
美人儿两条柔若无骨的胳膊缠住他的脖颈,哀怨不满:“皇上怎么了呀~”
萧烬燃冷着俊脸翻身下床,拿起外衣随意披在身上,仰头看了一眼房顶,眼神锐利泛着寒光。
他抬头这一眼,看得温念软心肝一颤,一脚踹到那猫儿的屁股上,连忙低声:“被发现了,溜!”
萧烬燃耳朵微动,眼神骤眯,冷喝:“来人!有人擅闯霄云殿,给朕抓住他们!”
“遵命!”
守在殿外的侍卫听到皇命,立马围住霄云殿,捉拿那擅闯宫殿的贼人。
未着寸缕的姜贵嫔还躺在床上不明所以,她坐起身子用被子捂着胸前,小脸疑惑不解:“皇上,哪有什么人呀?您是不是听错了,臣妾怎么没听到任何动静?”
红着脸色,欲语还羞道:“春宵苦短,皇上肯定还没尽兴,不如我们接着继续。”
萧烬燃一言不发,穿戴好衣服直接拂袖离去。
“皇上......”
姜贵嫔看着萧烬燃离去的背影,恼怒的捶了一下床,今日是她第一次被翻牌的日子,事情才做到一半皇上就走了,让她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殿外,众多御林军层层把守,举着火把搜寻贼人。
萧烬燃负手站在台阶上,棱角分明的五官被火把映衬的忽明忽暗,一身君王之气,不怒而威。
片刻,御林军李统领走过来,单膝跪地:“回禀皇上,属下带人把宫殿周围搜了一遍,也没看见什么可疑人,”顿了一下,迟疑道:“不过,倒是看见了一只白色的猫儿......”
李统领向后招招手,随即一名侍卫提溜着一只雪白色的猫儿走上前,那猫儿一双眼睛来回流转,猥琐极了。
抛开那双猥琐的小眼神,这只猫儿长相还挺漂亮的,一身雪白的光滑亮丽,被保养的非常好,眼珠子是湛蓝色的,纯澈的像是玉石。
这猫儿一看就不是被抛弃的流浪猫,倒是像宫中哪位主子养的爱宠。
那猫儿被抓住后脖颈,四只爪子老老实实的放在前面,猥琐的小眼睛转啊转。
温念软那可恶的女人,自己一个人逃的没影儿了,也不知道回来救它。
萧烬燃漫不经心的眸光落在那猫儿身上,打量了两眼,磁冷的嗓音染着慵懒:“这是哪个宫里养的猫儿?”
身后一名太监立马上前,弯着腰恭敬道:“回皇上,这猫儿奴才有幸见过两面,好像是扶华宫温妃娘娘养的爱宠。”
温妃娘娘......
温念软?
萧烬燃微眯了下眸子,负手转动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深邃的眸底暗影憧憧,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皇上不说话,周围的众人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一下。
片刻,萧烬燃沉声:“确定除了这只猫儿,宫殿周围没有其他可疑人?”
李统领回:“属下确定,在周围只找到了这只猫儿,没有见其他可疑人。”
不知是不是皇上搞错了,根本没什么贼人,可能只是一只猫儿闹出的动静。
当然这话李统领不敢说出口,只敢在心里揣摩一下。
但最近几个月里,皇宫确实是不安生,隔三差五就跟遭贼似的,特别是御膳房,整天不是这位娘娘的燕窝粥被偷喝了,就是那位娘娘的美颜汤没了。
这段时间御膳房没少用尽办法抓贼人,可结果连毛都没抓到,也不知道这贼人是不是会上天遁地。
而且还有不少宫人在夜里会突然看见眼前闪过黑影,可最后什么也没找到,弄的众人毛骨悚然,大晚上都不敢在皇宫溜达。
这时,有侍卫突然慌张高喊:“快、快来人,有、有人影从这边跑了!”
萧烬燃脸色一沉,微勾的唇角似笑非笑,看了跪在地上的李统领一眼,不怒自威:“李统领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吗?”
李统领额头冒出冷汗,如芒在背:“属、属下方才可能是眼花了,这次一定把贼人带到皇上面前。”
萧烬燃轻轻冷笑。
“抓不到贼人,你就提头来见朕好了。”
不紧不慢的语气,藏着无形的冷锋,让李统领把头埋的更低,冷汗浸湿了后背,连连应声:“是是是,属下这就立即去捉拿贼人。”
“......”
李统领招手,带上一队人朝着方才侍卫叫喊的方向跑去。
这厢,温念软本来已经逃走了,但发现她的猫儿没跟上来,她怕猫儿被人抓住,顺着那色猫儿再查到她的头上。
那她在后宫的咸鱼日子就到头了。
本想着返回去找那色猫儿,却不小心被人发现,那她只有先跑为敬。
可不能让那狗皇帝发现她,若是知道她在房顶上偷看他和妃子缠绵,那她又得回炉重造了。
073:跟萧烬燃谈判
萧烬燃脸色骤变:“不可能!”
他相信谁都能做出这种事情,唯独苏绾颜不可能。
方公公哭丧着脸:“皇上,现在人证物证都在,都指向淑妃娘娘......”
萧烬燃阴沉着脸,骤然离开,无心再管温念软。
人都走后,殿里也没了其他外人,温念软虚弱的身子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立马落入溢满檀香的怀里。
“软软。”
云辰安轻唤,满是心疼,抱着温念软立马进寝殿。
秋白和雨霜赶紧出去把殿门关上。
云辰安抱着温念软想把她放在床榻上,温念软却搂着他的脖子不想离开他怀里,云辰安只好让她依偎在身上。
指腹轻抚着她脖子上的掐痕,云辰安问:“疼吗?”
“疼。”
温念软嗓音微哑,狐眼泛着水光潋滟,娇侬软语:“你亲亲就不疼了。”
她对外人都是野肆惯了,只有在云辰安面前,她才会肆意撒娇。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会无条件无下限的宠着她。
云辰安浅笑,低头靠近她的脖颈,轻轻亲吻着那掐痕,舌尖轻轻舔舐,划过肌肤撩起一阵酥痒。
温念软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栗,她道:“赵修仪的流产跟我没关系。”
“我知道,你没那么傻。”
云辰安应声,他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药水涂抹着温念软脖子上的掐痕。
温念软道:“也不可能是苏绾颜。”
她也没那么傻。
云辰安轻挑眉梢:“那你觉的会是谁?”
“太后。”
......
深夜,温念软还没入睡,皇宫灯火依旧煌煌。
今夜,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秋白刚从外面打探完消息,匆匆进殿:“娘娘,奴婢打听清楚了,赵修仪流产的原因,确实是出在淑妃娘娘身上。”
温念软紧着眉心:“是白天淑妃送的香包和花茶有问题吗?”
太后若是想要诬陷淑妃,香包和花茶上很容易做手脚。
秋白倒杯茶给温念软,道:“今日淑妃娘娘送的花茶和香包看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淑妃娘娘身上的那件衣服,太医查到淑妃娘娘衣服上有大量麝香,今日和赵修仪接触的时候,足以让赵修仪肚子里的孩子流产。”
都知道麝香对孕妇的危害很大,而赵修仪肚子里的孩子才三个月左右,正是胎儿不稳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能造成胎儿流产。
但没想到太后的手段还挺高明,没有直接在香包和花茶上动手脚,而是在苏绾颜身上搞鬼。
今日太后让苏绾颜去给赵修仪送香包和花茶,不过是个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借刀杀人。
用苏绾颜这把“刀,”除掉赵修仪肚子里的孩子。
“淑妃身上的麝香有没有查到怎么弄上去的?”
“据淑妃娘娘身边的一个侍女说,是淑妃娘娘自己故意把麝香涂到身上的,就是为了害赵修养肚子里的孩子,”
“淑妃自己身边的人指认她?”温念软挑眉冷笑:“看来这侍女已经被太后收买了。”
既然是想要诬陷苏绾颜,太后焉能不做足准备。
借赵修仪肚子里的孩子,太后不仅是想打压苏绾颜,还想扳倒镇国将军府,砍掉萧烬燃的左膀右臂,这样萧维封才能更容易争夺皇位。
计划的倒是挺好,但却难逃萧烬燃的眼睛,既然他已经审问过了那指证苏绾颜的侍女,用他的读心术便会知道这背后是太后在搞鬼。
可就算萧烬燃知道了又能怎样,在外人看来,害赵修仪流产的人就是苏绾颜,人证物证都在,苏绾颜很难翻身。
轻啜一口茶,温念软问:“淑妃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被皇上先囚禁在淑兰宫了,等事后再发落,有不少大臣连夜进宫觐见,让皇上好好严惩淑妃娘娘,这事绝不能姑息。”
温念软冷哼:“这些大臣一看就是太后阵营的,火上浇油来了。”
萧烬燃心里知道这事不是苏绾颜做的,但有那些大臣施加的压力,这让他不得不束手无策。
这一场博弈,对萧烬燃很是不利。
想要平息这场风波,他只能舍了苏绾颜和苏家,但萧烬燃绝不可能这么做,镇国将军府若是没落了,萧烬燃这皇位更是岌岌可危。
太后设的这场局,就看萧烬燃怎么迎刃而解了。
杯盖拂过茶面,香雾袅袅,温念软盯着茶盏上漂浮的茶叶,茶水中倒映着她凝思的狐眸。
波光掠影,眸色深深。
“叮咛”一声杯盖盖上,温念软起身换件衣服。
秋白看她又穿上裙子,看眼外面已深的夜色,疑惑:“娘娘不休息吗,这是要去哪儿?”
“去找皇上做交易。”
......
御书房此时还亮着灯,一众宫人在外面守着,温念软还未走近,一道白色身影从御书房恰好出来。
温念软停了脚步。
云辰安抬眸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女子,眉心微动,他走上前,趁着周围没有宫人,悄悄拉着温念软的手来到暗处。
秋白立马识趣的在一帮把风。
云辰安轻揽着温念软的细腰,轻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我来找皇上。”
“是为了淑妃的事情?”云辰安一想便知。
“嗯,我想找皇上谈判一下。”
温念软坦白相告,也没打算瞒着云辰安:“我想和皇上做個交易,让他放我自由。”
腰上的大手收紧,温念软感到云辰安情绪的变化。
他抿下薄唇:“软软,若是你想出宫,我可以随时把你送出宫,可这件事,我不想让你掺和进来。”
皇宫里的浑水,他不想让她沾身,他想保她独善其身。
温念软轻笑,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送我出宫很简单,但我现在还不想出宫,因为你还在宫里,等尘埃落定,我们一起出宫。”
若是以前,她孑然一身,说走便走了,但是现在有了牵挂有了喜欢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两个人。
以云辰安的能耐,送她出宫确实是很容易,但她更想让萧烬燃心甘情愿的放她走,这样日后她跟云辰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软软......”
云辰安似有犹豫,温念软吻上他的唇,封住他想说的话,“相信我,会没事的。”
074:她想要自由
御书房。
萧烬燃坐在案桌前,正双手撑着额头沉思,紧蹙的眉心能看出他的躁意。
御书房的门蓦地被推开,萧烬燃头也没抬,冷声:“滚出去。”
“皇上。”
听到绵绵轻柔的声音,萧烬燃知道是温念软的来了,抬头看向温念软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厌恶:“你来干什么?”
知道赵修仪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后害的,还诬陷给苏绾颜,萧烬燃对太后更是憎恶到了极点,连着对温念软的厌恶也增加一层。
“臣妾来找皇上,自然是有事商量。”
温念软无视萧烬燃的脸色,自顾自地做在一旁椅子上。
“滚,现在朕不想看见你!”
萧烬燃拿着手边的茶盏,“啪”的一声扔到温念软的脚边,茶盏应声而碎,水渍溅到温念软的绣花鞋上,她垂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踢开脚边的碎片。
守在外面的宫人们听到屋里面的动静,知道皇上正在发怒,战战兢兢的夹紧了自己的脖子,生怕被迁怒。
温念软镇静自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皇上先别动怒,臣妾只是来跟皇上做个谈判,臣妾知道皇上心里清楚,淑妃娘娘是被诬陷的,背后主谋是太后,臣妾帮皇上摆平淑妃娘娘的事情,皇上答应臣妾一件事,如何?”
萧烬燃的怒火骤然平息了几分,眯着深邃的眸子看向温念软:“你想让朕答应你什么事情?”
他刚才审问过那位指证苏绾颜的侍女,虽然她一口咬定就是苏绾颜害的赵修仪流产,但从她眼睛里,萧烬燃读出了是太后背后作梗。
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了温念软还想着跟他做交易,不过他也好奇温念软想要搞什么。
温念软从容的正视他的眸子:“臣妾想要自由。”
她不想做后宫的妃子,她日后想出宫,做个自由人。
萧烬燃从她眼睛里读到了这些,心头一震,仍有些不敢相信:“你刚才说什么?”
温念软移开眸子,又重复一遍:“臣妾想要自由,不想再做这后宫妃子。”
方才她直视萧烬燃眼睛的时候,心里不敢想有关云辰安的事情,只能想着自己想出宫的心思,这样让萧烬燃更加坚信她想恢复自由身的决心。
她跟云辰安的事情,还不能让萧烬燃以及其他人知道,只有她真正脱离妃子这个身份了,她才能和云辰安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萧烬燃静默,沉着眸子审视温念软,发现这个女人总是让他看不透,明明他的读心术能看穿她的内心,可她的内心却像又蒙上了一层纱,让人总是看不懂她真正在想些什么。
刚入宫的时候,她躲在宫殿里不出门,每次去见她的时候,都能看出她心里的不待见,还在心里骂他“狗皇帝。”
前段时间又凑上前献殷勤,心里还想着听太后的话要争宠,以保温家盛宠不衰。
可现在,又想着要出宫,不想再做后宫的妃子。
萧烬燃拥有一双会读心术的眼睛,却看不透温念软的内心。
片刻,他才冷笑道:“当初太后把你送进宫,就是为了在朕身边埋伏着,日后帮助太后和萧维封能夺得朕的皇位,现在你突然想出宫了,太后那边你就不管了吗?”
太后和萧维封的心思,他从来都看的明白,也知道他们把温念软送入后宫的目的,所以他也从来不碰温念软,让太后无机可乘。
温念软轻笑一声,似有嘲讽:“臣妾从来都不听命于她,干嘛要管她那么多,臣妾只管自己想做什么,太后和萧维封的野心,以及温家的殊荣跟臣妾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日和萧维封把话说开了,也懒得再藏着掖着。
萧烬燃却道:“可你是温家的人,怎么可能会不为温家着想。”
“可温家从不把臣妾当家人,他们只当臣妾是棋子。”
温念软端着茶盏,指甲划过盏面,嘴角的一抹笑意含着野肆:“不过,臣妾这颗棋子不大听话,也不会任由他们摆布。”
萧烬燃眉梢凝肃,敛着眸子不言,似乎是在权衡。
萧烬燃的母后虞桑是一個来历不明的女人,当初入宫的时候没家世没背景,以至于萧烬燃登基后,身后也没有外祖父家依仗,而朝中大臣几乎都被太后笼络过去。
只有苏牧野一家对萧烬燃忠贞不二,所以他不能让苏家和苏绾颜有难,若是苏家出了事情,就正中太后下怀。
所以对于苏绾颜,他不能不管不顾。
但于萧烬燃而言,放温念软出宫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若是之前,他巴不得这女人赶紧滚,但是此时对温念软有了新的了解后,他有些犹豫。
他说不清对温念软的感觉,有时候厌恶的要命,有时候却又牵动他的心。
这个女人,真是令人心烦的紧!
萧烬燃抿下唇,抬眸:“若是朕答应你,日后会好好待你,你还会想着要出宫吗?”
温念软脸色一怔,心里慌了,可别对她好,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她道:“皇上还是不必了,臣妾不想留在宫里,日后只想做个寻常人家。”
萧烬燃看的出,她一心想要出宫。
心里莫名一阵冷燥,他突然想起温念软进宫前有个心上人,忍不住问:“伱不想待着宫里,是因为你喜欢的那个人?”
?!
温念软眼皮一跳,他怎么知道她心里有喜欢的人?
莫非是她跟云辰安的事情被发现了?
可就算被发现,她这个时候打死也不能认。
温念软敛着眸不去看萧烬燃的眼睛,笑道:“臣妾一心空空,哪有什么喜欢的人,再说臣妾整日待在宫里,也接触不到其他男子。”
在萧烬燃头上种绿草这事儿,现在打死也不能说,若是被发现了,她可以随时拍屁股走人,但是云辰安不能。
他身为一国国师,肩上背负了太多东西。
而温念软不知道的是,他跟萧烬燃根本就不在一个话题上。
萧烬燃说的是她进宫之前喜欢的人,就是萧维封,而温念软现在心里喜欢的,是云辰安。
见萧烬燃一直在犹豫不决,温念软也不知道他在迟疑什么。
比起她,难道苏绾颜不应该更重要吗?
075:配合演戏
温念软喝口茶,凝着眸色,做最后的谈判:“皇上,臣妾可以站在您这边,帮您对付太后一党,这是臣妾最后的让步。”
萧烬燃蓦地转眸看向她,顿了一下:“好,朕答应你。”
温念软莞尔,拂了下裙摆起身,弯腰:“等到除去太后一党后,就请皇上兑现今日的诺言,送臣妾出宫。”
“朕说到做到。”
萧烬燃蹙着眉心,似是心烦意燥。
温念软道:“一会儿臣妾需要跟皇上演一场戏,借着这场戏,臣妾可以把淑妃娘娘的事情摆平,同时,皇上也要把臣妾打入冷宫,这样臣妾就成了太后手上的一颗弃子,她便再也不会利用臣妾来对皇上不利了。”
这确实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但一想到要把温念软打入冷宫,萧烬燃有些迟疑,随而喉咙里溢出一个字:“嗯。”
温念软心里却乐开了花,如果把她打入冷宫后,那萧烬燃就不会再去她宫里了,以后太后也不会在去找她了,宫里的大小宴会她也不用再出席。
就在宫殿里舒舒服服的做一个咸鱼,晚上翻墙去找国师,这小日子岂不美哉。
等日后能出宫了,就跟国师双宿双飞。
借着这件事,既能帮苏绾颜脱身,又能让自己日后获得自由,一举两得。
温念软藏起心里的兴奋,面不改色:“不过,臣妾还需去见一下那位指证淑妃娘娘的侍女。”
萧烬燃皱着眉心沉吟一瞬,随即点头,让方公公带着温念软去见那位侍女。
去见那侍女的时候,温念软在路边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捻着在手里。
侍女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方公公把门打开后便退出去了,侍女看见温念软,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墙角:“温、温妃娘娘......”
“别怕,本宫不是来送你上路的。”
温念软语声温柔,蹲在侍女面前,柔声细语:“告诉本宫,是谁害的赵修仪流产?”
她轻柔的嗓音拂去了侍女心里的几分惊慌,侍女却依旧躲闪着眸子不敢看她,支支吾吾道:“是、是淑妃娘娘。”
温念软纤柔的指尖挑起侍女的下巴,狐眼里幽光流转:“不,是本宫。”
“什、什么?”侍女愕然怔愣。
“记着,是本宫害的赵修仪流产。”
温念软依旧轻语,手上的树叶放在嘴边悠悠吹响,轻柔的曲调像是催眠,侍女的瞳孔慢慢涣散,直至呆滞无神。
温念软扔到手上的树叶,又问一遍侍女:“是谁害的赵修仪流产?”
“是温妃娘娘。”
侍女眼神空洞呆滞,说出的话也没一点感情。
“乖,真听话。”
温念软起身,脑子一昏,差点栽倒地上,她苍白的脸上溢出密密细汗,温念软用袖子擦了一下,深呼几口气,稳住好气息。
身子太弱,还撑不起她用御音术。
......
半个时辰后,朝阳宫。
太后身穿寝衣,坐在菱花镶金的铜镜面前,看着铜镜里面自己风韵犹存的容貌,嘴角微微上扬,心情看起来很是愉悦。
她慢条斯理摘掉手上的护甲准备去休息,桂嬷嬷脸色煞白的跑过来,慌张道:“娘娘、不好了,皇上查到温妃娘娘是害赵修仪流产的凶手,说要把她打入冷宫。”
“什么?!”
太后猛然站起身子,沉声道:“给哀家更衣。”
“......”
太后疾步到御书房的时候,温念软正跪在门外哭的梨花带雨,娇软的哭腔让人好不心疼。
萧烬燃站在她面前,脸上漠然视之,可心里却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哪怕知道温念软现在正演戏,可看到她哭泣的模样,娇柔可怜,忍不住让他动恻隐之心。
压下心里的那种感觉,萧烬燃烦躁从温念软身上移开眼。
看到太后来了,温念软哭的更厉害了,红彤彤的狐眼溢满了泪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太、太后娘娘,您要救臣妾啊,臣、臣妾是冤枉的,臣、臣妾根本就没害赵修仪肚子里的孩子。”
论演技和哭戏,她可是登峰造极。
太后自然知道她是冤枉的,害赵修仪流产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太后转眸看向萧烬燃,怒气冲冲质问:“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害赵修仪流产的明明是淑妃,跟念软又有什么关系?”
萧烬燃冷哼:“母后怕有所不知,朕刚查清原因,真正害赵修仪流产的,就是温妃。”
“胡说!皇上信口雌黄,有什么证据能指证念软就是凶手。”
太后据理力争,想要保住温念软,不是她对温念软有多宠爱,而是她现在还不想舍弃这颗棋子。
更重要的是,温念软根本就是被冤枉的,她可不能让温念软代苏绾颜顶罪,她这一切谋划都是冲着苏绾颜去的,若是苏绾颜脱身,温念软被顶罪,把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萧烬燃冷笑:“既然母后想要证据,那朕就把证据给您带来,”转眸吩咐方公公:“去把那侍女带过来。”
“老奴遵命。”
等方公公带指证苏绾颜的侍女过来,太后瞳孔一缩,绷紧了脸色。
那侍女跪在地上,脸上表情僵硬,眼神呆滞,就像被人操控了一般。
萧烬燃看着侍女,又转眸看眼温念软,见温念软对他挑下眉,心里想着让他直开口问便行,她都做好准备了。
萧烬燃转眸,眼神冷厉睨着侍女:“你给太后娘娘说说,到底是害了赵修仪流产。”
“回皇上,是温妃娘娘害的赵修仪流产,”说着,侍女拿出一个香包,太后在宴会上送给每個人都送了一只,苏绾颜和温念软都有。
太后眼皮一跳,侍女手上的香包,正是她送给苏绾颜的那只。
侍女道:“这是太后娘娘在宴会上送每人的香包,宴会结束后,淑妃娘娘和温妃娘娘一起去给赵修仪送花茶和香包,路上的时候,温妃娘娘和淑妃娘娘调换了香包,温妃娘娘那香包里放的不是花香,是麝香。”
侍女说话的语气没有一点感情,僵硬冰冷,就好似被人控制似的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