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嘤嘤怪
七月的上海，宛若置身巨大火炉之中，即便深夜，气温也不见凉爽。
大半夜，陈放从睡眠中醒了过来，口渴得很，起床一口气喝掉大半瓶矿泉水，便再没了睡意，便站到了窗户前……
上海的深夜，橘黄色路灯照亮着街道。
楼下的街上已经不见了白天的喧闹和入夜时分的繁华，几家烧烤摊依旧开着，偶尔才有那么几声喧嚣，更突显夜深人静。
有人说：上海是一座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
也有人说：上海是一座稍微不努力就可能卷铺盖走人的城市。
陈放以自己的亲身经历，第二种说法更正确。上海这座城市，真就是稍微不努力，便要卷铺盖走人的城市。而即便努力了，也不见得可以留下。
上海的房子，从不是为普通大众准备。对一个外来人来说，想在上海扎根，真是太难了。
要回老家重启人生了，想想真不甘心。
倒不是说上海有多好，家乡有多么的不好。只是现在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让陈放感觉自己是个逃兵，况且当年的豪言壮语犹言在耳。
那年十八，陈放对初恋女友说的话：我陈放，要在上海买自己的第一套房子。当那天，你便嫁给我……
年轻，不懂事，无知且无畏。将一切想象得太过美好。
自己是高中毕业来的上海，这是在上海的第十个年头了。
要离开了，陈放没有不舍，只是惆怅。
他读书时候的成绩不好，没考上大学，是初恋女朋友考上了上海某重点大学。
那时候年轻，看待爱情很简单，看这个世界也很简单。
喜欢一个人，那就全心全意付出。也以为如此，爱情便能开花结果。
那年十八，九月份，自己瞒着家人来到上海，在上海找到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网吧网管。
那时候一日三餐能省则省，到月底的时候经常吃土，却是陈放在上海最开心快乐的日子。
本以为等女朋友大学毕业，他们就能回老家的小县城结婚……现在想想，那几年，自己真的是浑浑噩噩。
很快，初恋女友就大四了，离校实习，在上海找了份体面的工作。工资不见得多高，但出入写字楼，最起码也是白领。而那时候的自己，也在初恋的一次次要求下，找到份长久稳定的工作，家装。家具安装……
他们高二确定的恋爱关系，在一起5年，分手……
之后陈放进入了装修行业，从学徒工做起成为装修师傅，之后他自己出去揽活单干，再开了自己的装修公司。当年豪言壮语，似乎都能实现了，要在上海买自己的一套房子，也并非不能实现。
自己出来单干，期初赚的不多，却比打工强一些。后来也业务跑熟了，能接的活多了，才开的公司。
开公司的第一年赚了三十几万，第二年赚了七十多万，第三年……年入百万。那些是税后收入，已经很好了，毕竟不是大公司。
第四年，也就是去年……
上半年一切都好，有非常可观的利润。下半年，也就是七月，陈放接到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个项目，市中心大洋房的装修。
三百七十多平米的洋房，总体装修费用1100万。那单生意要是完成了，能有一百多万的利润。
那是陈放好哥们儿介绍的生意，签合同、预付款……
一切都很顺利。
前期预付款进入到公司账户上。陈放这边也开始准备了起来，开始了采购……
装修款一般会分成四个阶段：施工前的预付款、中期的进度款、后期进度款、完工尾款。
这个项目涉及的金额比较大，前期预付款就是150万。中期进度款550万，分多次支付……
项目推进很快，在中期第二笔进度款，钱进了公司出纳账户，而不是按照陈放以前的习惯走独立账户。
公司是陈放一个人的公司。
公司的财务兼出纳，也就是给陈放算算工人薪水，发一下公司。公司项目预算，大笔资金进出，这些都是陈放自己负责。
陈放做事情算是很小心的了，可那段时间太忙了，业主又催得急。再说了，中期第二笔进度款，那就是一笔流水钱，进来后马上就要出去。
钱进入公司账户，陈放随后通知财务打钱，他这边要赶去提货。
但陈放过去提货，对方却说没收到钱。可在路上的时候，财务明明说已经把钱打过去了。当陈放再次联系财务，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总共是330万，不翼而飞，财务也消失不见。
没得办法，陈放只能报警，然后自己垫付钱。
这些年陈放自己赚了一些钱，全部拿出来有200万。将所有的钱拿了出，让项目顺利完工……整个项目赚了130万。
但被财务卷走了330万，陈放只能拿出自己的钱，继续将项目完成。
所谓祸不单行，去年的下半年，那是真滴倒霉。公司接连出状况……陈放一直坚持到今年的六月份，终于坚持不下去了，结束了公司。
不过霉运总会过去……
祸不单行昨夜行，福无双至今日至。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到今年的上半年，公司问题不断，陈放车子都卖了，在老家买的房子也卖了，还欠了好朋友几十万。
人倒霉的时候，宛若一个输红眼的赌徒。陈放真是走投无路了，爸妈都打算卖掉城里房子让他还清债务，回老家重新开始，警方这边通知陈放，说是抓到了他公司的财务。并追回了73万……
陈放这才赶回上海。330万只拿回来了73万，还了好朋友61万，还剩12万。
现在住的房子是以前租的，要九月份才到期，一室一厅。不过事情已基本了解，陈放也接受爸妈的建议回老家。至于财务那边剩下的钱，已经追不回来了。陈放的财务是个孤儿，真孤儿，若放在小说中，那尼玛妥妥的男主角设置。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靠着自身努力读完大学，进入社会后又各种不顺，还被黑心老板压榨……
黑心老板，说的自然就是陈放了。
陈放昨天还去监狱看了他。之前警方询问过他，为什么会挪走330万……他说陈放黑心。他在陈放的公司三年了，因为看不到未来，才动的邪念。
当听到这里，陈放很想哭，自己又没不让他辞职。嫌工资低，他自己出去找个高工资的啊。自己那就个小破公司……
人家堂堂一个大学生，进入陈放的公司后不仅没有得到重用，每个月的工资也只有七千块。
在上海七千的月薪，基本只能勉强生活。
可有句说的，做什么工作拿什么钱。
自己也是一穷二白过来的，当年的自己也愤怒过。但人，想要什么都应该自己去努力，而不是走歪路。害人，终害己。
陈放对公司员工算是很不错了，给的薪水也是略高于行业平均薪酬。
会计要做的事情就是统计发放薪水。如项目预算这些，陈放以前让他做过，做的乱七八糟，之后就全都是陈放自己在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会计，陈放觉得自己开七千的薪水，已经很高了。要不是公司需要一个会计职位，陈放根本不会……
陈放到现在还很愤怒，可事已至此，无可奈何。
‘嗒嗒嗒~’敲窗户的声音。
陈放住在5楼，这里的窗户是可以推开的。他对这个敲击窗户的声音早就不陌生了……
敲窗户的声音略显沉闷，有硬物碰撞玻璃的脆响。陈放低头看了看，将窗户打开，一只看起来憨憨的白色雪貂将脑袋探进来，冲陈放‘嘤嘤’叫唤了两声。
陈放嘴角露出笑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嘤嘤嘤……”
第二章：小飞碟
陈放撸了撸雪貂的脑袋……
这只雪貂不大，却很肥，肉嘟嘟的，粉红鼻头两边几根黑色胡须，眼睛漆黑。
“你怎么又跑过来了。”陈放将它抱了起来。
小东西毛皮光滑，有光泽。身子短，看起来很圆润，脸颊也胖嘟嘟的。小雪貂，‘嘤嘤嘤’叫唤，抬起爪子，它爪子上拿着个发亮的小玩意。
小东西很聪明，长得像雪貂，却比雪貂要短了一截。身材比例和猫儿很像。
大概十几天前的某个晚上，半夜，这小家伙也来‘嗒嗒嗒’敲着窗户……
那天晚上，陈放开了窗户，小东西‘嗖’的一下跳进来，吓了陈放一跳。
这是只未知的生物。陈放管它叫雪貂，那是它的长相，特别是脑袋，像极了雪貂。之所以确定它不是雪貂，那是因为它的饮食。
刚开始，陈放还以为它是邻居家养的雪貂，因为长得可爱，陈放也想养一只，就上网查了一下雪貂。
雪貂是肉食动物，吃肉食的。据网上说，雪貂不能吃蔬菜和水果，因为没有盲肠，吃多了蔬菜和水果不能消化，会死，也不能吃太多糖。
认识小东西的第二天，它自己溜了进来，将陈放的厨房祸害的不轻……
再之后，陈放就发现它不是雪貂了。这小东西虽然也吃肉，但却是杂食动物。肉，并不是它的最爱。它最喜欢吃水果，各种水果都吃。其次是吃蔬菜、坚果……还喜欢吃糖。
陈放厨房里放着的一袋白糖，就被它祸害完了。至于肉，它吃的很少，还不吃生肉。
除了生肉，它几乎什么都吃。水果，蔬菜，米饭，坚果，陈放的零售（牛肉干、薯片等等），糖果……还会喝酒。
自从第一次遇见小东西之后，它似乎在这里安家了。陈放赶过它几次，但它每次又自己跑回来，赶不走。陈放每次赶它走，在它回来的时候，都会给陈放带些漂亮的鹅卵石。
陈放摸着它的脑袋，小东西发出舒服的交换上：“你又带什么过来了？”
它之前经常带些漂亮的鹅卵石，今天带回来的东西却在发亮……不对，是在发光。
陈放拿起来看了看，一枚很小的小飞碟，还没有硬币大，入手有沉甸甸的感觉。
‘嘤嘤嘤……’小东西叫唤着。
“尽给我带些么用的东西。”陈放看了看，就有些沉淀感，好像没什么特别。陈放将小飞碟放在柜子上，带着小东西去了客厅，给它切了些苹果……
小东西抓着苹果，美滋滋吃着，一边吃，一遍吧唧嘴，幸福感十足的模样。
小东西吃东西的时候流露出的满足感，让看的人也能感受到幸福。
“我要是能和你一样，只要有水果吃就特么满足，那就好了。”
“嘤嘤嘤……”小东西抓着一瓣苹果，吃着。另一只小爪拿了一瓣，递给陈放。
“你自己吃。”
“嘤……”
“我要离开了，回老家。你究竟有没有主人？”陈放很好奇这只小东西究竟是什么。
首先能排除貂，雪貂吃肉，这家伙，吃素。它对肉食的兴趣不大，还特别喜欢吃甜食，和有味道的食物。小东西口味接近于人，喜欢甜食，也喜欢膨化食品，能喝酒，能吃热菜……
基本上陈放喜欢吃的，它都喜欢吃。真不知道是个啥东西。
其次，它也肯定不是鼠类、猫科类。
小东西听不懂人话。
就它的饮食口味，如果能听懂人话，陈放都怀疑它是……
它很神秘，经常性的神出鬼没……
有几次将它关在家里，明明门窗都是锁好的，没有缝隙，它却能消失不见。然后某个时间段又神奇出来……
房间不大，但也有躲藏的地方，陈放也就没放在心上。
“唉，你究竟能不能听懂我说。我就要离开了，离开这里，离开上海。愿不愿意跟我走……要是愿意的话，你就点点头。”
小东西黑溜溜的小眼睛看了看陈放，又将脑袋望了起来，吃着苹果。它吃东西的模样，和雪貂倒是很像，都是脑袋望天。
“算了，你也听不懂。我明天离开，你要是在，我便带上你一起走。你要是不在，恐怕，我们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陈放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
陈放闲着没有工作快一个月了，人很清闲，却觉得很疲惫，有些抑郁。
小东西的出现，给陈放的生活带来一抹亮光。一个人无聊，茫然无措，看到天真可爱的小东西，抑郁的心情，都会好上很多。
过去拿了柜子上发着幽幽蓝光的小飞碟，陈放打开灯，仔细看了起来。
小东西哪里搞来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它之前送过自己很多石头，有光滑能反光的红色鹅卵石，也有纯白结晶的鹅卵石，还有五颜六色的……
刚开始，陈放觉得小东西很神奇来着，它送给自己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特殊。而且它送来的石头都特别好看……陈放还拿到鉴定机构鉴定过。
小东西送来的石头有两种，一种是二氧化硅，俗称鹅卵石。还有一种，其主要成分也是二氧化硅，但具有纹带构造的玉髓，和雨花石很像……虽然好看，但都不值钱，除非遇到人傻钱多好忽悠的主。
这个蓝光小飞碟，看着不像是天然形成。灯光下，它呈现蓝色，像是天空蓝……表面光滑，是精心打磨过得。飞碟形状……
荧光石打磨出来的？
还有那小东西，究竟哪来搞来那么稀奇古怪的时候。它究竟有没有主人啊。
虽然确定它不是雪貂，可这里是城市，大上海。而且并不是上海偏僻的郊区……
这是钢铁森林，能孕育出的野生动物，应该就只有耗子了。陈放猜测它是小区内某人饲养的宠物，或许就是他的邻居。可又不确定……
究竟是不是被人饲养的？陈放很难判断……
就在陈放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小东西‘嗖’的一下，快若闪电地跳过来，张开嘴，在陈放上手咬了一口……
这忽然的变故，吓得陈放心脏咯噔一颤，一把将小东西甩开。那一口见血了，陈放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你做什么！”
‘嘤~~’小东西委屈地缩成一个雪白团子，怯生生望着陈放。
陈放手掌被咬出4个血窟窿，小东西有4颗锋利又尖锐的獠牙，伤口冒出血，血接触到了飞碟，蓝色飞碟发出亮光，即便在卧室的灯光下，也清晰可见。随机，它悬浮了起来。就在陈放震惊之余，小飞碟‘嗖’的冲入陈放的眉心，像是眉心打开了一个次元世界的通道，消失不见……
第三章：空间
陈放一动不动，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能直接塞半个鸡蛋的那种。
飞碟出现在自己的意识世界，能感知到它的存在，就是说不清楚它具体在哪儿。
陈放感知着飞碟的存在，还感知到飞碟内部有很大的空间，里面有山，河流，沼泽……
陈放心念一动，眼睛忽然黑暗，过半秒钟，视线恢复正常。
这……
看到眼前的一切，陈放‘啪’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不是很疼，却也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陈放已经不在卧室里了，而是站在空间中央的山丘上。
一座土包一样的小山，山顶有一口泉眼，不大的一点儿……
泉眼有二三十平米，里面的水清澈，能看到底下色彩斑斓的鹅卵石。陈放捡了几颗鹅卵石，那类似雪貂的小东西之前给自己拿来挺多这种石头，应该就是在泉眼边随便捡的。
泉眼不大，靠近山坡的地方有个缺口，水从这里沿着山坡流淌下去，形成了一条小溪。
站在山丘，宛若置身穹顶之下，能看到边缘。若穹顶，湛蓝天空一样的边缘笼罩。
空间不大，小山丘在中央，站在山顶，视野很清晰，距离湛蓝天空边缘，应该只有一百多米。自己刚才看到的小河，实际上就是泉眼形成的小溪。
小溪沿着山坡流淌。
这座山，像一座开伞的蘑菇。山下周围都是特别平坦的草地。平坦的有些不正常，好似一张巨大的绿色地毯。地毯上，散布着一个个水坑。
‘嗡~~’
陈放的眉心，一丝丝神秘气息渗透出来，宛若睁开了天眼。一瞬间，陈放的‘视野’覆盖了整个空间。
自己的精神力，竟然能笼罩整个空间？
在进入空间的时候，陈放就觉得自己觉醒了某种特殊的能力。那是一种本能的明悟，就像人饿了想吃东西，渴了想喝水……
精神念力笼罩整个空间，让自己可以细细观察空间内任何事物。
精神念力笼罩范围内，自己想观察哪个地方，便能看清楚那个地方。
陈放做装修的，对面积大小算是特别敏感的了。这座山不大，占地面积应该有1万平米。山的坡度很缓，有泉眼形成的小溪蜿蜒流淌，注入山下的湖泊。
整个空间的平米面积，估计六七万平米，也就是100亩左右。
山的占地面积，15亩。
山顶一口泉眼。山上没有特别高大的树木，都是些灌木、小乔木。
这座山上，陈放没看到陆生动物。只有鸟儿栖息……都是些小型鸟。
山下一圈平坦的草原，那并不是陆地，而是湖泊。山下一圈都是湖泊……
湖泊上面是草甸。
草甸，是在适中的水分条件下发育起来的，以多年生中生草本为主体的植被类型……这里的草甸，宛若漂浮水面上的草原。
这些草甸有茂盛的根基，漂浮水面上。
草甸下是水。
那些水也特别干净，且并不是特别深。平均深入，估计也就2米左右。水底下都是鹅卵石……
水中有挺多鱼，鲫鱼、鲤鱼、草鱼、鲢鳙，小杂鱼等等，都是特别常见的鱼类。
空间里气温凉爽，湿度宜人。
草甸绿色，上面开出了很多白色、黄色、粉红色的小花。
草甸中有一个个水坑，那是被鱼儿啃食出来，用来透气的地方。
小溪流入湖泊的入水口，那儿还有一条蜿蜒的、看着像河流的水域。
陈放怔怔的站在原地，观察了空间许久许久。
空间里最大的动物就是鱼了，有几十斤一条的鲢鳙、草鱼。
陆地上的动物，两个种类的小鸟。其中一个种类好像是翠鸟，一种水鸟。另一只是小型鸟，吃虫子的。
空间里有虫子，最常见的是‘油蚱蜢’，中华蚱蜢的一种。还有小型纺织娘……以及蛐蛐之类的虫子，蜜蜂等等。
陈放在山上发现了十几个蜂群，蜂巢里有挺多晶莹剔透、诱人的蜂蜜。
精神力收了回来，陈放使劲拍打了自己几下，再用水拍了一下脸。泉水冰凉，提醒神脑……
真不是做梦啊。
陈放深呼吸着，吐了好几口大气，再观察了一会儿这个空间，在心中默念离开，便回到了卧室。
外面早已经天亮，九点过了。
小东西在自己的床上睡觉，感觉到动静，睁开眼，冲陈放‘嘤嘤~’的叫唤了两声。
陈放习惯的抬手要去摸它，可手上还有伤。它刚才咬自己，应该就是要自己的血，好让自己的血碰到那个小飞碟。
陈放的手僵硬着……
小东西委屈，嘤嘤嘤……
陈放嘴角轻轻抽动，还是摸了摸它。伤口不大，早就凝固了。
“真的是，你也太硬来了。”陈放摸着小东西的头，它经常性的神出鬼没，应该就是空间的缘故。
飞碟形状，但这个玩意究竟是什么，陈放也搞不清楚。里面的动物，植物，都挺常见的。只有‘小白’这个东西，看着挺萌，却也很怪异。
小白究竟是个啥？
外星人？
飞碟里面就只有一个空间。那东西，看着也不是飞船……
再说一个只会嘤嘤嘤的外星人？
那外星文明也太搞了。
空间内没有智慧生命活动的痕迹。但有鲫鱼、鲤鱼、草原和鳙鱼，这些都是最常见的淡水鱼。
陈放也不是喜欢寻根究底的人，就当它是仙人留下来的洞府。
“给你取个名字，以后就叫你‘小白’，怎么样？”陈放坐在床上，抱着小白，看着它。
“嘤~”小东西叫唤了一声，好像是认可了这个称呼。
现在基本确定小白不是家养，而是‘野生’。那么说，自己就能带着它一起离开了。
想到这点，陈放将小白带进空间。
果然，这个空间是小白的家。进去空间，小白就给陈放摘了个野果子，红彤彤丁点儿大、吃起来涩涩的野苹果。
野苹果又酸又涩，太难吃了。
但看小白期待的眼神，陈放不好意思拒绝，将野苹果嚼碎了一口吞下……
吃完一颗，小白又给陈放摘了一颗，献宝似的递给他。
这东西太难吃了。
陈放将果子递给它：“你吃。”
小白咬了一口，露出痛苦面具，将咬了一口野苹果狠狠摔在地上，还踩了它两脚。
陈放当时无语，你这小东西，自己不吃还特嫌弃的果子，竟然献宝似的递给我。
第四章：富二代朋友
空间里各种灌木，小乔木……
这些灌木，小乔木，多是没有驯化的野果树。
小白经常在山上转悠，它在山里跑出了些固定活动路线，也就是道路。
那些道路只适合小白走，但相对别的路线，小白经常走的路线，要好走很多。沿途也有各种水果……
野苹果，野梨，野山楂，刺梨，小柿子，还有覆盆子，和很多陈放不认识的野果。
空间里大多数野果又酸又涩，也有挺多好吃的水果，比如覆盆子，小柿子，还有几种特别好看野果子，味道也不错。
一种是晶莹剔透灯笼果，有红色（像灯笼）、黑色（像嘉宝果）和成熟白葡萄的颜色。这种野果陈放不认识，后来查阅资料才知道，它叫醋栗。
走着走着，他们就来到了蜜蜂的筑巢区域。
小白指着一颗大树，树上挂着个直径一米多的蜂巢，上面是满满的蜂蜜，和密密麻麻的蜜蜂。
小白嘤嘤叫着，小爪指着树上，它想吃，又不敢去摘。
“你都不敢去摘，我也不敢。”陈放两手一摊，正准备带回路返回，就看到小白的爪子那么一甩，不知道什么时候，它爪子上握了个小石子，已经丢了出去。
这小东西，挺厉害的，一下就丢中了蜂巢……蜂巢上满满的蜜蜂，发出铺天盖地的嗡嗡声。看到这里，陈放脸都绿色……
小东西用石头丢中蜂巢，‘嗖’的一下跑进了密林里。
陈放心意一动，瞬间离开空间。
陈放在外面也能感知到空间内的情况，小白跑得极快，在林子里转悠着。它距离蜂巢始终不太远，一连往蜂巢上丢了几次石子，将蜂巢上的蜜蜂引走大半……然后，它快速的偷袭了蜂巢，在蜂巢上咬一口，两只小爪还各抓了一小块，飞快的向泉眼跑去。
陈放精神力集中在泉眼位置，再进入空间，人已经到泉眼旁边了。也就是几秒钟，小白跑了过来……
“嘤嘤嘤……”小白叫唤着，递给陈放一块蜜。
蜂巢挺干净，只有爪子抓着的地方有泥土。陈放将上面的泥土弄干净，尝了尝。
甜蜜蜜，有复杂的花的芳香……
真正的原生态百花蜜，这是陈放吃过最好的蜂蜜了。甜而不腻，有百花芳香，这香味儿在口中久久绽放。
小白也吃起了爪子上另一小块蜂蜜，吃完后，它舔了舔爪子，然后到泉水里洗干净小爪，挠着鼻尖：“嘤~”叫唤声有些痛苦。
陈放低头看了一下，小家伙粉红的鼻头被蜜蜂蛰了，上面还有尾针。陈放按住它，帮它鼻头上的蜜蜂尾针拔下来……
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蜜蜂，尾针挺毒，就一会儿，小白的鼻头就肿了起来。
蜜蜂蜂巢被偷袭，好多蜜蜂发怒了，在山上到处飞舞。有些蜜蜂已经飞到了温泉……
陈放带上小白，赶紧离开空间。
这就快中午了，陈放看了看手机，手机上很多个未接电话，全都是周柏打来的。
周柏，陈放在上海认识的哥们。来上海的第一年就认识他了，当时他也在网吧做网管。
周柏是上海人，富二代。他和陈放同年……
陈放没考上大学奔着女朋友而来，在大学城的网吧打工。
周柏学习也不好，且不喜欢读书，他没考上大学，家里逼他复读，他不肯，就离家出走，在网吧里找了个工作。
两人初识，就是同一个网吧里打工，关系普普通通。直到某天，在他们网吧上网的一个小青年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几个社会人拖出去网吧，进行殴打。周柏去劝架，也挨打了。
陈放这人不喜欢多管闲事，但看到网吧的同事被打了，他跑过去飞起来就是一脚……
那三个社会人，顶多算是二流子，年纪和陈放他们差不多的。陈放在读高中的时候也算是典型人物，经常性的打架，几次被学校开除。
打架就得下狠手。陈放一个人就把他们三个打跑，还提着棍子追了他们半条街。从那以后，陈放和周柏是正式结识。
两人一起做了三年的网管。周柏还让陈放搬过去和他一起住，他当时租了个三室一厅，里面就他一个人……
现在想想，当年自己如果不搬过去，而是继续一个人住，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处男。那三年，自己可是有女朋友的啊。
再之后，陈放去学了装修，周柏也跟着陈放做了两年装修。整整五年，陈放都不知道周柏是富二代，就以为他家庭条件不错。
陈放去年接的那个市中心大洋房的装修，就是周柏介绍的，业主是他一个叔叔。
陈放拿着手机去了厨房，这周柏，给自己打十几个电话了。
陈放给他回了一个过去：“喂，找我啥事？”
“还在不？”
“在。干嘛。”
“我以为你不在了呢，打你那么多电话都不接。”
“滚蛋，你才不在了。”陈放笑着说。
“我以为你回老家了。”周柏沉默了几秒，道：“你的公司，真就开不下去了？”
“挺难的。这两年，上海的装修公司竞争太大。小活的利润有限，大大活儿又太难做。”
“要不，跟着我做。”
“算了。”陈放拒绝道。
周柏他们家做糕点，蛋糕、面包、吐司之类，在上海郊区有工厂。
陈放听周柏说过他们家的情况，周柏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管理工厂，一个负责市场。周柏在他们的家企业没有立足之地。之前看陈放自己做公司，做的还不错，他也想创业，就从家里坑了些钱，创建了一个西点连锁品牌。开业的时候有17家店铺，到现在还有3家了。
“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
周柏继续劝道：“留下来吧，咱们一起再创业。一起做装修，或做别的事情。”在上海，他就陈放这么一个哥们。他们的关系，比和家里的亲兄弟还要好。
陈放淘着米：“我心里要不是憋着一口气，早就回老家了。上海真不算好地方。再说我爸妈都在老家……我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怎么留下来。”
周柏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在家不，我现在去找你。”
“现在没时间。晚上吧，咱出来聚聚。”
“行~，我晚上去接你。”
第五章：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得到空间，陈放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吃过午饭，陈放研究起了精神念力。
精神念力在大脑深处，存在于另一个空间。那冒着蓝光飞碟形状的东西也在这个空间里。
这里叫精神意识空间？精神识海空间？
就叫精神识海吧。
精神识海黑暗，好似无边无际。在中央，一抹幽蓝光晕，如跳动的火焰，那是自己的精神力本源。
精神力本源包裹着拥有次元空间的小飞碟。在精神识海，还有飘荡的黑雾，这些黑雾满满汇聚过来，融入精神力本源。
可能是空间被自己‘炼化’了的原因，在空间内，自己的精神念力可以放肆延伸，感知力也无比清晰，近乎‘亲眼所见’。但在外面，精神力覆盖范围只有二三十米。
精神念力从眉心延伸展开，宛若给自己开了天眼。只要精神念力笼罩的范围，便是自己的感知范围。
说是天眼，但在外面只能感知到周围物体的形状，是没有颜色的。能感知到一本书，却看不到书上的字。
隔着墙，若是有缝隙可以延伸到墙对面，也能感知到墙对面的物体，包括人。能感知到那人的轮廓，却说不清楚他的长相……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
精神念力不是无穷无尽，保持开天眼的状态两小时，陈放感觉有些晕，像小时候做公共汽车，晕车了，头晕脑胀，犯恶心。
陈放赶紧停止使用念力，晕眩的状态却没有马上好，睡一觉……直到晚上七点过醒来，才感觉好了一些。
“到你楼下了。”周柏打来的电话。
“马上下来……”陈放翻身起床，看了看趴在枕头边睡觉的小白，揉揉它的脑袋，将它弄醒：“客厅桌子上有水果，饿了就自己去吃，别乱跑。”
“嘤~！”小东西不高兴的打了陈放一爪子。
小白是夜行动物，白天多数时候在睡觉，喜欢晚上出来活动。陈放之前遇到小白，基本都是在晚上。
到浴室里洗把脸，刷牙。
陈放忽然看见自己的脸色有些苍白，像长时间纵欲过度了。
“精神念力使用过度有严重后遗症啊。估摸着，每次使用念力的时间决不能超过2小时。”陈放使劲拍了拍脸，出门，进去电梯下了楼。
周柏开着一辆保时捷911，敞篷的。
陈放过去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上，说：“去哪儿？”
“随便……老地方吧。”
老地方烧烤，陈放和周柏常去的地方。
“我明天要走了，就不能带我吃点好的。”陈放笑着说。
“你要走，那不应该你请我嘛。”
“讲点道理，我特么都破产了。”
“好吧，外滩米二西餐。”
“滚。俩大老爷们去情侣餐厅，你也想得出来。”也就是一个月前，周柏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拉着陈放去了外滩那边的米二西餐厅。那家餐厅特别有格调，但餐厅里全都是一对对情侣……
之后每天，周柏都拉着陈放过去吃饭，要不是直到了他喜欢餐厅里的一个服务生，陈放都以为这丫头的忽然觊觎起自己的美貌。
“那还是去老地方。高档餐厅吃东西太拘谨了……”
“吃火锅。”陈放说。
“讨厌火锅。”周柏幽怨。陈放这个四川人，口味也太重了。每次和陈放去吃火锅，回来后准闹肚子。他丫的特别能吃辣……就连鸳鸯锅，清汤里面都要汤几个辣椒。
两人又习惯性的为了吃啥而纠结……
说着，说着，两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陈放老早就说要离开上海了。
周柏舍不得他走……
这段时间，两人经常出去喝酒，吃东西。
“跟她表白了没？”陈放问。说的自然是外滩米二餐厅的服务员。
“没。找不到机会……”
“哥们儿要走了。要不，今天再给你壮个胆子，赶紧的跟人家表白了。”陈放道：“那小美女的口音，听着应该和我是老乡。你要是追到她，将来你走老丈人可以顺道过去看我。或者，你干脆做个上门女婿。”
周柏扭扭捏捏：“去你们四川做上门女婿，会不会特别受气？”
陈放翻了个白眼，鄙视：“你人都没有追到，就想做上门女婿，是不是太早了。”
“那不迟早的事情嘛。”
“快点开车了。再磨磨唧唧的，饭都赶不上吃。”
“走，走……”周柏发动了车子。
陈放打开了车子里的音响：爱过的人我已不再拥有，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能不能放些欢乐的歌。”周柏吼道。
陈放切了歌：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歌放到一半，周柏关了音乐，说：“你回老家后准备做啥？继续做装修？”
“应该不做装修了。回去管理茶庄，茶铺子。”
周柏羡慕嫉妒：“果然，像咱们这样帅的人，只要不努力，就得回家管理家族企业。”
“你能要点脸不。”
“嘿嘿嘿……好啦，说点正经的，我紧张……不知道怎么表白。”
“尼玛……你不是情场浪子？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知道怎么表白？”
“我那是吹牛逼。不瞒你说，我还是处男。”
陈放的老脸上也有些尬，他自己也是处男。但两个男人在一起，总得要吹些牛皮的：“真给富二代丢脸……”
“老子……怎么就丢脸了，老子只是纯情，要为将来的老婆保留纯洁之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人行自走炮。”
“咳~，咳……”陈放揉了揉嗓子。陈放是真吹牛，他就正正经经交往过一个女朋友，也就是初恋。之后这些年，做装修工的时候没女人看得上他。后来自己开公司了，就一天天忙得晕头转向，哪有时间交女朋友。
周柏又道：“以前都是女生追我，我从来没有追过女生。那方面你比较有经验，毕竟就你的长相，如果不知道怎么追女生，应该做不成人行自走炮。”
“滚蛋，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我比你帅。”陈放掩饰着内心的尴尬：“说回正事。你待会儿先去买一大捧玫瑰花，然后过去表白，要微信。”
“等她下班不？”
“等什么等……”陈放肚皮早就饿了：“胆子大一点，霸气一点，追女生脸皮要厚。你可是富二代，将霸道总裁的范儿拿出来。”
周柏总感觉陈放不靠谱。尼玛，去餐厅跟服务员表白……想想就好羞耻。
主要是那家餐厅生意挺好，每天晚上都有很多人。
“是。”陈放挺有底气的。没看过猪跑路，还没吃过猪肉？这，应该说反了。反正都差不多……电视上都那么演。
第六章：离开前夕
周柏是个宅男，有很多二次元女朋友。
现实中的女朋友也有过，但都是女的主动追求他。并且交往的时间都不长……
主要是，他那个人太抠门。
也不是抠门吧。
像他去年交的女朋友，才确定关系几天，就拉着周柏出去逛街，看衣服，包包……
周柏这个人虽然宅，喜欢二次元，但并不木讷。那女人让周柏给她买衣服包包，周柏不答应。然后就分了。
周柏的长相不丑，也不帅。性格偏内向，生活中除了陈放这一个朋友，就没有别的朋友了。
他有什么事情，基本都会和陈放说。
而陈放，真正能交心的朋友也就周柏一个。
男人在一起，多多少少要吹一些牛皮的。就比如说周柏吹有女人追求他……
陈放就跟他吹：老子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了。
但其实，他也是老处男。
说起陈放的长相，那是真帅。同为男人，周柏都嫉妒。
陈放是那种走在街上，都会有女生主动找他要微信的男人……又帅，又有气质。
陈放跟周柏吹牛说他经常偶遇一夜情。这个嘛，周柏是相信的。像是他们一起去酒吧喝酒，便经常有人搭讪陈放。
反正他们俩，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陈放也不知道如何追求女生，像他刚才说的套路，那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到外滩，周柏先去买了一大捧玫瑰花：“真要当众告白？”
“不敢？”
“我……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滚。”
对方叫李雪。餐厅制服，胸口牌子上有名字的……
周柏有些近视眼，之前为了看清李雪的名字，差点被当做色狼。
陈放拖着周柏进去电梯，上楼……
到餐厅门口了，周柏紧张的不敢进去：“你说，人家能看上我么？”
陈放真是无语了，这也太拖拖拉拉了：“看你的样子，肯定是不敢直接表白的。”
“废话，直接表白，那是要被当做神经病了怎么办？我准备先要微信。”周柏说道，看了看手上的玫瑰花，反应了过来，真想将玫瑰花砸陈放的脸上：“你……这玫瑰花？玩儿我的吧。”
陈放翻了个白眼，说：“你先去跟人家要微信，就说想和她做朋友。玫瑰花，应该也是要送出去的，但先别着急送出去。先将玫瑰花寄存起来，如果要到微信，我们吃过饭，你再去送花。送花，相当于表白心意了。懂？”
“嗯。”周柏只是紧张，太紧张了。对二次元老宅男来说，第一次在真实世界里追求女生……
想想陈放在高中时候给初恋表白，也是很紧张的，特紧张。
进去餐厅，现将玫瑰花放在前台。进去后找了个座位……
餐厅很大。
陈放选了个靠窗户的座位。
“二位，我们今天的主推……”一个服务员过来。
“能让李雪过来么？我们是朋友。”陈放道，给好朋友推波助澜。
“好的。”
不一会儿，李雪走了过来。
周柏紧张的开始点菜……
“行了，吃不完。”陈放踢了周柏一脚。
李雪一米六出头，眼睛大大的，高鼻梁，嘴角有梨涡……很漂亮。
周柏抬起头，冲李雪嘿嘿笑……
真是无敌了。
陈放一脸鄙夷，就在李雪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陈放道：“等等。”
“还需要什么？”李雪的声音很好听：“你们点的已经很多了。”
“太多了，吃不完。”陈放道：“香煎鳕鱼不要，鸡胸肉也不要……对了，听你口音，四川人？”
“嗯？”
“我们是老乡。”陈放说着冲周柏挑了挑眉，接着道：“我朋友很喜欢你们餐厅，但你们餐厅预约太麻烦了。能不能加个微信……”
李雪翻了白眼：“我有男朋友的。”说着就要走。
“拿支笔给我们，还要便利贴。”陈放道。
李雪走了。
周柏一脸失落：“她有男朋友了啊。”
“她没有。”
“你怎么知道……”
“猜的。”
“怎么猜的？”陈放摸着下巴：“你说说，我们俩从上个月到现在，来这家餐厅吃饭多少次了？”
总共来了十几次。
就周柏看人家的眼神，再白痴，也看得出来周柏对她有意思。
李雪刚才走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如果是对不熟的人，肯定不会做出这个表情。她还说了‘我有男朋友的’，这是最直接的拒绝。
陈放刚才说的是这家餐厅预约太麻烦。她如果有男朋友，便不会那么说。
大概，李雪对周柏没什么好感。
过了一会儿，李雪拿着笔和便利贴过来，递给陈放。
陈放指了指对面的周柏……
李雪将东西给了周柏：“还需要什么?”
“等等。”周柏赶紧在上面写下他的名字，电话号码：“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我……”
“好啦，我收下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老乡，我能要你微信么？”
“不能。”李雪略微高冷。
留学走后，陈放看着周柏，耸耸肩：“你的情路，坎坷了。”
“她都接了我的电话号码。”
“看她会不会联系你吧。”陈放呵呵笑着。
“那前台放着的花？”
“走的时候让前台将玫瑰花拿给李雪。后面的时间，你可以一个人到这里吃饭。”
“嗯……”周柏看着陈放，点点头。
这顿饭，周柏吃的无精打采。
陈放大快朵颐。米其林星级餐厅，餐品的味道真不见得多好。大概也是因为陈放口味的原因……不过这些菜，摆盘精致，全都是艺术品似的。
一顿饭吃完，周柏到前台给李雪留了言，让前台将玫瑰交给李雪。
离开餐厅，陈放说：“你可以找前台要李雪的微信。”
“这……你怎么不早说。”周柏就要回去。
陈放赶紧拉住了他，道：“来日方长，先送我回去了。”
“好吧。”
回去车上，周柏递给陈放一支香烟，说：“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机场……”
“明天几点。”周柏道。
陈放笑了笑：“10点半的飞机。”
第七章：父子俩
第二天一早。
天亮了没一会儿，周柏就过来了。
陈放昨晚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他就带走一些衣服，还有个笔记本电脑……
等着房东过来验收了房子，陈放和周柏出去吃早餐。
“李雪联系你了没？”陈放喝着豆浆，说。
“没。”周柏没精神的说。
“追女孩子要有耐心。对了，你昨天说愿意做上门婿女，真的？”陈放道。
周柏耸耸肩：“我这人随遇而安，去哪儿生活都行。”
周柏是个富三代。
他们家标准的家族企业，内部挺复杂。听周柏说过，他们那个家，比溏心风暴还要复杂。
周柏和他的大哥，二哥，关系都不怎么好。更别说叔父那边的关系了。
周柏虽然是富二代，却是一点都不娇气，钱多有钱多的活法，没钱也能自己出去打工生活。
周柏有两个哥哥，全都是同父异母。可能也是如此，让才周柏这个富二代如此的洁身自好，以至于二十八岁了还是处男。
“若能找个相爱的人，浪迹天涯又何妨。”周柏说。
陈放肃然起敬：“这特么的，果然还是富二代有的底气。”
“爬哦，我说真的。”
“哈哈哈哈……”
吃过早饭，坐上车，周柏将陈放送到机场才九点过。
两人在车上坐了一会儿，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周柏又说起了李雪，道：“我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女孩。你这老司机马上要走了，走之前，再给我支支招。”
“那啥。哥哥我其实和你一样。”
“什么？”
“我以前都是骗你的，跟你吹牛皮。我和你一样，也是处男。”说道这儿，陈放捂着心口，心如刀绞。
“靠~！”周柏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那你昨晚给我支招？”
“我虽然和你一样也是处男，但我的恋爱经验比你多吧。”
“别提你的恋爱经验，老绿帽了。”
“我特么，绝交了。”陈放像是炸了毛的老母鸡。
周柏继续刺激着陈放：“那本来就是，还不让说？”
“滚，给老子爬。跟你说，绝交……以后别给老子打电话。”
“不打就不打。”
“谁打谁是狗。”
闹了一会儿，陈放看着时间，和周柏拥抱了一下，提起行李向机场走去。
讲真，和初恋的感情，陈放很长时间不能释然。
但有句话不是说的，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也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药。
时间可以磨平一切。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陈放早就释然了。
过安检，登机……飞机起飞，降落……
成都的太阳较温和一些，但也很热。
从飞机上下来，下午，太阳正在头顶。
上海气温是又热又闷，但偶尔有风。
成都的太阳温和一些，可在四川盆地，也是特别的闷热。这种热，只要不在太阳底下，倒还能忍受。
陈放有些想家了。
想家乡的竹林，家乡的水，家里的老房子。
“喂，爸。”通过安检，陈放给老爸打了电话。老爸刚接通电话，陈放已经看到了……
“在这。”陈爸爸挥着手。
“爸。”
“嗯。”陈爸笑了笑。
“我妈呢？没来。”
“我来接你还不够？”陈爸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妈在忙生意，准备给你接风。”
“给我接什么风哦。”
陈爸一手搭着陈放的肩膀，说：“今天有茶商来收茶叶。你舅舅他们也过来了……你妈在家里忙。”
“嗯。”
出去机场，坐上老爸的车子，一辆大众面包车，迈特威。
坐到车上，陈放道：“我想买台车子。”
“行啊，买啥车。”陈放打量着这台车子的内饰，说：“皮卡。”
这台车，去年三月份买的，落地价接近六十万了。豪华商务……
本来说家里要建民宿，买台豪华商务车可以接待游客。陈放老爸这边的民宿建筑施工许可证刚通过，陈放的公司就出事儿了。
陈放在上海开公司，说起了一年能有几十万上百万的利润，可是一年下来，能存起来的钱，真就没有多少。
祸不单行，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为帮助陈放度过难度，陈放爸妈也拿出了好多钱，但到最后还是没挺过去。以至于家里的民宿也没建起了……
听陈放想买皮卡，陈爸爸点点头：“行啊，买台长城炮。我在网上看到长城炮的评价不错，要不是没钱，我早就想买了。”
陈放两手一摊：“我全部家当还有十二万了，长城炮，最便宜的落地价也要十二万多吧？”
“你不是说那个会计抓到了，钱也追回来了。”陈爸爸道。
“钱追回来一部分。”陈放看着老爸，之前为了不让爸妈担心，很多事情陈放都瞒着：“追回来73万。还剩下两百多万，应该是追不回来了。”
“钱财身外之物，看开一点。”陈爸对他说：“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人平安，身体健康，这才是最重要的。”
“嗯。”陈放点点头。
陈爸呵呵笑着，道：“对了，钱都在你妈的手上。问一下她有多少钱，咱爷俩去看车。”
“您就没有私房钱么。找我妈要钱，回去后要被她唠叨很久。”
“看你爸爸我一表人才，像是那种会藏私房钱的男人？”
陈放都不想吐槽了。
一表人才和藏私房钱，好像没有关系。
陈放拿出电话给妈妈打了过去：“妈。”
“唉……你爸爸接到你了没有？”
“接到了。妈，我想买台车。”
“买吧。”
“没钱……”
“你的钱不是追回来了么？怎么没有钱。”
“追回来一部分。还完债，就剩下十万块了。”陈放可怜兮兮的说。
“行吧。十万块，已经很多钱了，你张晨弟弟买台车才花七万多块。”陈妈妈说。
陈放是独子。张晨，陈放爸妈的干儿子。
“我想买皮卡。老爸他看上一台二十万的皮卡，还差十万。”
“你想买就你想买，别扯上我。”老爸吼道。
“皮卡，几万块的就行了，买那么贵的做什么哦。”陈放妈妈也说。
“买台好点的车有面子，好耍女朋友。”陈放直接祭出大招。
“给你13万够不够？”
“十万就够了，我刚才说的是落地价。”陈放道。
“我用微信给你转账。买好车直接就回来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
挂断电话，陈放冲老爸得意的笑。
“笑什么笑，败家子一个。咱老地主家也没多少余粮了，你以后还要娶老婆，节约一点。十万出头的长城炮就很好……”
“我想要四驱的。”陈放又道：“您刚才不还说钱财是身外物，现在就心疼了。”
“我那是安慰你，怕你想不开。”陈爸露出鄙夷的神态。
第八章：云山老宅
男人嘛，上了一定年纪的男人，没几个不喜欢皮卡的。
陈放老爸也喜欢皮卡，他老早就想买了，可惜家里管钱的那位不让。
大多数男人可以在生活上节约，但对于买车，只要预算足够，基本都想买最心仪的款式。
来的路上陈放爸爸还说让他买台手动两驱，但到了店里，陈放爸爸就看起了四驱车型。挑选来，挑选去，这对父子选了台自动四驱，还是尊享版。
裸车16.68万，落地价19万出头。猛男棕的车身，黑色内饰……
办理了购车手续，拿到临时车牌，陈放就被他老爸赶到了面包车上，老爸要体验一把猛男车的速度与激情。
……
家在屏雅县，上了高速公路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陈放在老家县城买过一套房子，过年的时候回老家卖掉了。
不过陈放爸妈在城里还有一套房子，165平米，挺大的房子。之前也说卖掉的，用来给陈放还债。
那套房子早装修好了的，一直没有住人。
到了屏雅县，从高速公路下来走省道十几分钟就到云溪镇。
云溪镇是一座古镇，位于云山风景区。
云溪镇没有想象的那么偏僻。毕竟在风景区，作为云山风景区的门户，这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小镇。
陈放爸妈在镇上经营了一家茶铺子，名字叫‘陈茶铺子’，卖茶具、茶水，批发茶叶。
茶铺子在小镇边缘，云溪河畔，仿古灰砖青瓦的四合院。
将车子停在铺子外面，陈放走路过来，进去店里就看到了小姨：“小姨。”
“唉。”小姨应道：“回来啦。”
“嗯。”陈放说：“我妈呢？”
“在后院，和你舅妈她们打牌。”
房子是长方形四合院。
面朝大街有三间，卖茶叶、茶具。然后延伸出来中间一个院子，左右两排共18间麻将室。最后面一堵墙，门后面是居住区。有两卧室，一厨房，一书房……
陈放妈妈和几个舅妈在麻将室。
“妈。”陈放喊道。
陈妈妈转过头：“车子买好了？”
“买好了，长城炮。”
“大舅妈，二舅妈，小舅妈。”陈放挨着喊道。
大家都应了声。陈放妈妈又说：“你舅舅他们在隔壁斗地主，过去喊人。”
陈放去了隔壁……
“你女朋友没跟你一起回来？”大舅舅道。
陈放两手一摊：“一个人回来，莫得女朋友。”
“要抓紧了。你小老表都要结婚了……张凤也要结婚了。倒是你这个最大的，还单身。”小姨夫说。
“急啥子。陈放一表人才，怕找不到老婆？”小舅帮着说。
“就是，不着急。”陈放嘿嘿笑道。
小舅话锋一转：“好好挑，宁缺毋滥。大不了就打光棍。”
大舅、二舅和小姨夫呵呵笑着。
陈放给几位添茶倒水，回去了老妈那边：“妈，晚上在家里吃饭还是？”
“饭馆，已经订好了，等你爸爸过来就过去。”陈妈话音刚落，陈放老爸就走了进来。
早早的关门打烊，去不远地方的酒楼吃了饭。
今天家里卖茶叶，喊了几个舅舅过来帮忙，顺便给陈放接风，晚上吃了顿大餐。
陈放爸妈有这个茶铺子，还有一百多亩茶山，以及一个制茶作坊。
吃过饭，几个舅舅他们就要回去了。
小姨和小姨夫也在云溪镇，住在云溪镇的天水花园。小姨在陈茶铺子打工，小姨夫帮着管理制茶作坊。
回去陈茶铺子，到后面的居住区。
路上陈妈说了些今天卖茶叶的事情。今天的茶叶每斤85元，总共卖了2310斤……19.635万元。
陈放家只有165亩茶园，一整年的产量也就两千多斤。
2310斤夏茶，一部分鲜茶是他们茶园自己产出的。还有是收的鲜茶……
夏茶便宜，鲜茶8——12元1斤。4斤多的鲜茶出1斤茶叶……
再扣除制茶成本。
有些茶叶来自他们自己的茶园，原料要便宜一些。
今天卖了2345斤，扣除其他开支……赚了有四万多快。
陈爸道书房里算了一下账，然后喊了陈放：“来，陪我喝茶。”
书房靠窗户，那里摆着茶具，沙发。窗户外面是云溪河，一条山涧小河。
云溪河的云溪镇段，下游有个水坝，在小镇这边的河水就非常平静。
陈放将家里的茶具拿了过来：“爸，家里的生意还好做吧？”
“挺好的。辛苦一些，也能赚好几十万。”陈爸爸说：“对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跟我们制茶、卖茶。”老妈走过来，说。
“云山在开发了，能不能开发到咱们老宅那边？”陈放不理会老妈的，问道。
陈爸点点头。
云溪古镇海拔高度660米左右，在两座大山的谷口之间，一座叫云屏山，是全国级森林康养基地。
另一座山脉叫云山。
嗯，应该这么说，云屏山是云山的一部分。
云山是延绵起伏的无数大山组成的山脉。云山最高海拔2761米……
云溪古镇是在云山外围的山谷之间。
陈放老家在山里面了，云山深入的大竹村。
“大竹村都在规划了，要建竹海旅游区。”陈放爸爸道。
“那老宅，会不会被占了？”陈放问。
“之前倒是有人问我老宅卖不卖，我拒绝了。老宅位置偏，就算建度假村，也建不到那边。怎么问起了这个？”
“没啥，我就想知道老宅还能不能住人。如果能住人，我想回去乡下。”
“好多年没人住人了，得收拾一下才能住人。”陈放爸爸说。
陈放他们家祖上是大地主。云山里面有个特别有名的景区，云山梯田，那以前都是陈家的产业。那时候云山盛产茶叶，藏茶。那些梯田很久以前都是茶园，也就六七十年前……茶园才被开垦成了梯田。
现在的云山，茶园面积估计千亩都不到。但在民国和更早的时间，云溪镇却是有名的茶叶产地。
陈家老宅，一座四进院落，占地面积将近2亩。不在梯田区，而是在云山竹海……
云山竹海是景区名字，也是老地方的名字。现在那边叫大竹村……
大竹村原来就有很多竹子，老宅建一个叫小竹沟的地方。
一条山沟，山沟外面很窄，内有洞天。
山沟东面是大山，无人区。西边是大竹村，也就是云山竹海……
“老宅阴森森的，你回那个地方做什么。”陈妈妈给父子俩倒了红茶，说。
“老家不是发展旅游了么。我回去看一下，能不能将老宅改造成民宿。”陈放道。
陈妈妈眼睛一亮：“这个可以。”
第九章：空间里的大鱼
陈焕，也就是陈放的老爸。
他喝着茶，眯着眼，打量着陈放，好一会儿才道：“老宅改民宿，要很多钱的。你还有钱？”
“你们不是有钱么？”陈放嘿嘿笑道。
将老宅改成民宿，暂时并不着急。
再说了，云海景区才刚开始规划，最后弄成啥样，现在还不知道呢。
“我们的钱是我们的。你年纪轻轻就想做啃老族？我打不死你。”老妈恨恨的道：“对了，你在上海没交到女朋友？”
“没。”陈放摇头。
“跟你爸爸一样没用。”
陈放爸爸就不高兴了，说着儿子的事情，怎么又能扯到我的身上，就斜眼瞥了陈放一眼：“白瞎了你一副好皮囊。”
陈放无语，真想马上搬出去住。
“唉，经常和你一起钓鱼的那个老赵，他女儿大学毕业了么？”老妈拍了一下老爸，问。
“才大四。”
“我前几天看到她了，在雕像广场上班，穿着制服……”陈妈妈说着说着，打量起陈放，又看向陈爸：“他闺女没男朋友吧？你们要是能成亲家，他以后再找你出去钓鱼，我就不说你们了。”
“就他？”陈焕看儿子的表情，特嫌弃：“正经工作都没有，还老大不小了。老赵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闺女儿，我看着长大的，也算是我半个女儿，陈放可配不上人家。”
这可真是亲爹啊。我究竟是不是您亲儿子了，这么遭您嫌弃。
陈焕也不是觉得陈放配不上老赵家的闺女，就是吧，老赵是他好哥们儿。
自己的这个青勾子娃儿在上海混十年了，究竟有没有陋习，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清楚。
那成了还好。直接都没看上，也没什么。就怕相亲成了，之后又分手……那样的话，他和老赵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陈放头大，喝了杯子里茶，不和爸妈掰扯了，起身回去卧室，睡觉。
……
镇上的夜晚挺安静的，除了偶尔有汽车经过……
“喂，到家了？”周柏打来电话。
“到家了。”陈放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的梦中情人，她给你电话了没有？”陈放呵呵笑着。
“没。我刚从前台那里要了李雪的电话，正在纠结要不要打过去。”周柏说。
“人家在上班。你现在打过去，找骂不是？”陈放找出手机的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说：“你反正没事，不如等李雪下班，你打个电话过去，请她吃夜宵。”
“嘿嘿嘿……这主意不错。”
继续聊了一会儿，陈放挂断电话，心念一动，进入空间。
小白那家伙，白天祸害了蜜蜂，然后蒙头睡觉。现在是黑夜，外面的黑夜，小白的精神正好，又祸害起了蜜蜂。
陈放喊了它一声，小家伙‘嗖’的一下跑过来。
空间里没有白天、黑夜。
只能说小白的生物钟和陈放是颠倒着的……
陈放摸了摸它光滑的皮，向山下走去。
这座空间挺神奇的……
都是空间了，当然神奇。最让陈放搞不懂的其实是山顶的泉眼……
那个泉眼，水从什么地方渗透出来？
这个空间会下雨，但都是空间水蒸气在穹顶凝聚，很小的雨。
最主要就是山顶的那个泉眼，搞不懂。
山下是漂浮着草甸的湖泊。有些草甸是薄薄的，一脚踩下去，直接就陷下去了。好在山边的水不深……
大部分草甸很厚实，厚度十几厘米，二十几厘米，甚至有半米多厚。这种漂浮水面上的草甸，它有着厚厚的根茎，相互盘根交错。
陈放用精神力观察着，湖边水草里有很多泥鳅，还有黄鳝。
转悠了半小时，陈放发现最大的一条黄鳝接近一米，估摸着有两三斤。差不多相当于女孩子手腕粗……
那已经是很大的黄鳝。但也算正常……
陈放小时候就抓到过2斤6两的大黄鳝。那条黄鳝虽然大，却在正常范围。
山边的黄鳝挺多，几米远就有一条，全都挺大的。半斤以上重量的黄鳝，占了有三分之一。其余的黄鳝都不大，半斤以下。
除了黄鳝，还有很多泥鳅。
这里的泥鳅也喜欢躲在水草里，或洞穴里面。二三两重量的泥鳅，陈放发现不少，更大有半斤重量以上的泥鳅。
泥鳅和黄鳝价格不错。
云溪镇这边，稍微大一点的野生泥鳅要五十左右1斤。野生黄鳝价格更贵，七八十1斤。如果半斤以上的，价格要近百元。
陈放不喜欢吃泥鳅、黄鳝，对这些玩意，他从小就不喜欢吃。陈放爸爸也不吃这些东西……粘滑粘滑的，感觉上特别不好。
陈放家就他老妈喜欢吃泥鳅、黄鳝，还经常买。
野生泥鳅、黄鳝，大概价格陈放还是知道一些。大条的贵，小条的便宜。
陈放对空间里的泥鳅和黄鳝不感兴趣，精神念力延伸到了水里，观察起草甸下面的鱼
五指宽的鲫鱼，看着特别漂亮，背部黑，肚皮的鱼鳞雪白。
还有鲤鱼，里面有十几斤，二十几斤甚至更大的鲤鱼。
这些鲤鱼都又肥又大，看着就很好吃……
草鱼数量也多。之后是鲢鳙。
鲢鳙分花鲢和白鲢，最大的鲢鳙长度1.5米左右，重量肯定接近百斤了。
草鱼也有一米多长度。
其中一米多长的草鱼数量很多，大概估算了一下，大草鱼有上千条。
巨大的鲢鳙，也就是1.5米长度左右的鲢鳙，那只有两三百条。至于1米左右的鲢鳙，总的数量应该也超过千条。
那些大家伙。
陈放不喜欢吃泥鳅、黄鳝，但喜欢吃鲢鳙，特别是黑鲢。
百来斤的大黑鲢，吃起来是啥感觉？那个鱼头，做剁椒鱼头的话，应该超级爽。
在湖边观察了许久，夜都深了。
陈放将小白放回山上，出去了空间，‘轰隆’一声巨响，闪电照亮了黑夜，下雨了。
四川这边要么几个月不下雨，要么就下几个月的雨。
屏雅县在四川盆地边缘，和盆地内的气候也差不多。一年的雨水集中在夏季，在陈放的印象中，夏天的晚上经常电闪雷鸣……
第十章：偶遇
暴雨在天亮前停息。
清晨，山中鸟儿叽叽喳喳叫唤着。
陈放醒来推开窗户，窗户外面就是云溪河，河面宽二十几米，昨晚的大暴雨，河面水位上涨了不少，但是河面，依旧平静……
河对面是大山，原始森林。鸟儿叽叽喳喳，能感受到山林里的生机勃勃。
清晨的空气略有凉意。
陈放在窗户前伸展了几个懒腰，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件白色体恤，七分裤，换上衣裤出门，陈放爸爸正在水井边打水洗脸。
“爸。”陈放喊道。
“嗯……”陈放爸爸喜欢冷水洗脸，不管冬天还是夏天：“刚回来，不睡懒觉？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有什么风格。”陈放过去接了水，刷牙，洗脸，说：“老房子的电，还能用不？”
“有电表，接上电线就能用。但好多年没有住人了，老房子的电路最好检查一下，或者拆除从新安装。”
陈放妈妈在做早饭：“要我说，你就跟你爸爸学制茶，或者出去跑茶叶生意。做茶叶还是很赚钱的。”
“我才刚回来，就让我耍一段时间吧。看以后的情况，实在混不下去了，就跟着老爸干。”
“你真要考虑好以后做什么。要么跟我学做茶叶，要么做你的老本行，将老宅改成民宿，总感觉不靠谱。”陈爸道。
早上蒸馒头，搭配的老盐菜，还有豆浆机里榨出来的新鲜豆浆。
新鲜豆浆，豆香味道浓郁，还有略微的青气。加一些白糖，味道会更好。
“喂，老赵……”正吃着东西，陈爸接到了他好哥们的电话。
陈放妈妈不断给他使眼色，弄得在接电话的陈爸有些尴尬，拿着馒头离开了厨房。
“妈，您别操心我的事情了。”陈放也是无语。
这些年，陈放是每逢回家必相亲。
“我和你爸现在的身体还好，你赶紧成家生个孩子，我们也有力气帮你带孩子不是？要是再过几年……”
“您和老爸的身体都好，长命百岁。”陈放使劲咬了口老盐菜，说：“我保证，我只要遇到心动的姑娘，我一定会去追。缘分这东西，该来的时候就会来，强求不得。”
“我真是，超碎了心。”
在家里，陈放妈妈一天天都唠唠叨叨。有时候陈放老爸都嫌她……
但一个家，总得有个特别能唠叨的人。
陈爸爸挂了手机回来了。
“问老赵没有？”陈妈妈看着陈爸。
“没。人家的女儿才21岁，大学都没有毕业。她肯定不着急的……我开不了口。”
“真不用……我这么帅，保准不会打光棍。大不了我过几天自己去找镇上的媒婆。”要是天天被老妈唠叨，那也真不是办法。
吃过饭，陈放拿出购车发票这些：“妈，我出去了，给车子上户。”
“唉。路上慢一点。”
从云溪镇到屏雅县走老路有接近24公里，那是直达乐山、峨眉的省道，要先去大桥镇，沿着清江转去屏雅。
云山风景区在规划中了，正在修一条风景区快速通道。建成之后从屏雅新区过来，只有17公里。而且是6车道……
听老爸说那条路快要修通了。其中大半路程都已经通车，就剩最后一截到云溪镇的……
先去车管所。
从车管所出来，陈放去了五金市场，买电线、冲击钻，电线卡扣等等。这些东西他们云溪镇也有的卖，就是出来了一趟，城里买东西，选择性更多一些。
“嗨，陈放？”
陈放刚将东西装到车上，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王晓梅？”陈放转过头，看到个皮肤略黑，高高瘦瘦的女人。她瓜子脸，穿着碎花裙子，露出胸前锁骨的那种。
“好久不见了。”王晓梅笑着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陈放看了看她提着的东西：“你也来买五金？”
“就买几个插头。”王晓梅也挺漂亮的，会打扮，有气质，她笑着向陈放眨了眨眼：“结婚了吗？”
“没呢。你呢？”
“我儿子都两岁了。你和铁子还有联系么？”
“没。”陈放摇了摇头：“她都结婚了，还联系啥。”
“铁子离婚了。”
“哦~。”陈放笑了笑：“她有孩子没？”
“没。”
“可惜……”
“咋地，你还想接盘直接当爸爸？”王晓梅试探着问道。
“要是你，可以考虑。苏小轶，就算了吧。”陈放耸耸肩，她问那女人有没有孩子，是不怀好意呢。
“当年我可是很好看你们，以为你们一定会在一起。没想到……早知道你们不能在一起，我当年就追你了。”王晓梅笑着。
“我眼光很高的，肯定看不上你。”陈放抬起手，跟个招财猫似的挥了挥手：“我这边还有事情，先走了。”
“唉……”王晓梅嘴角一抽，看陈放回去了车上，也转过身，踩着高跟鞋郁闷地离开。
苏小轶，陈放的初恋，就因为她，陈放才回去的上海。后来之所以分手，那是苏小轶给他戴了绿帽子。
也是巧合，陈放看到她和一个男人从宾馆里走出来，还是特么是廉价宾馆，几十块钱一个晚上的那种。那事情，想起来就恶心。王晓梅是苏小轶的好朋友，在苏小轶读大学的时候，王晓梅还去过上海，并在上海找了工作。
反正，大概是七年前和苏小轶分手，陈放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苏小轶了。
陈放打开车子的音响，正准备发动车子离开，手机响了起来：“喂？”
电话里传来周柏得意的笑声：“放放，哥们儿恋爱了。”
“靠。”陈放怒了一字，说：“这么快？”
“昨晚我和李雪出去吃烧烤了。”
“嗯……”
“吃的路边摊。”
“尼玛，有病。”陈放骂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本来想起李雪去吃rb料理，但雪儿给我节约钱，带我去了路边摊。环境虽然不好，但路边的烧烤，别有一番风味。”
“淦。你还能病的再重一些？直接说吧，你跟她表白，她答应了没有。”
“她说我们可以做朋友。”
“还说了什么别的？”
“唉~，从朋友，再到女朋友……一步步来嘛。就跟做生意一样，先那个准入门槛。”
“我懒得和你掰扯，心情不好，烦。”
“遇到啥不高兴的事情了，说出来让兄弟高兴高兴。”周柏哈哈笑着。看样子，李雪昨晚和他出去吃东西，将他乐坏了。
“滚，不和你说了。”
挂断电话，陈放点了根香烟，周柏那狗日子，还能真成了？
第十一章：风水宝地
返回云山。
穿过云溪镇一路向北，进入大山。
云山外围除了云屏山是高耸的大山，外围都是一座座丘陵山带。
山势起伏，却不陡峭。
从云溪镇进入云山，便看到一垄一垄的梯田。云山梯田挺有名，好像是四川十大梯田区之一。
云山梯田的面积超过万亩，这也是云山一大旅游景点。
可若是看了网上的照片过来旅游，想看看传说中的美丽梯田景，大部分人应该会失望。
梯田只在特别的时间点才会特别漂亮，比如五月初，梯田蓄水插秧，夕阳映照下的云山梯田便会特别美丽。又比如九月初，一垄垄水稻成熟，云山梯田便进入金色世界。或者二三月，菜籽花盛开……
云山的丘陵地带，梯田就有万亩，整个区域面积更大了。
云山丘陵地点也叫云垄山，以前叫茶山。
陈家曾经是大地主，云屏县最大的茶商。曾经的云山茶园，海拔都在900米以上，据说有近万亩，是主要的藏茶产地。那些茶园早就不见了，变成了现在的云垄梯田，也叫云山梯田。
云山风景区项目是现阶段云屏县最大的项目，项目在15年启动，初期规划阶段已经完成。
双车道的泊油路沿着山谷，弯弯拐拐。这是景区主干道，主干道沿途连接着很多水泥乡村公路，那些水泥路通往一个个村子。
云垄山没有比较大的山谷。
泊油路所在的山谷很窄，最宽地方不过百米。山谷大多数地方的宽度就十几二十几米……
但山谷两边的坡度，并不陡峭，全都是梯田。
云隆山的村庄很少在山谷底下。大多数村庄在山顶……
不是特别陡峭，但都是巨大的山体。住在山顶上视野极好，能看到壮观的风景。
看到梯田再走7公里，便到了大竹村，风景区名称‘云山竹海’，有个仙女湖。
云山竹海外围区域土地稍微平坦，但还没到村口，就能看到远处有巍峨大山。那座山的名字叫红岩山，红岩山中有个红岩寺。陈放家的老宅，就在红岩山区域。
大竹村人口很少，整个村子只有三个生产队，估摸着只有七八十户人家。
村子的农田很少，竹林很多。即便有农田，也挖成了鱼塘，每家每户都有鱼塘和竹林。
景观道在村口分成两条，一条进入山区。另一条进入大竹村，经过大竹村主要的聚集地，再有水泥路将分散的人家户聚集在一起。
泊油路在竹林中穿过，高大毛竹遮挡了阳光。
陈放打开车窗，一手伸出，感受着风，竹林里的湿度……
昨晚下过大雨，今天虽然是大太阳，但在竹海的公路上，依旧感受到的凉爽。
泊油路一直延伸到仙女湖，这是座大型人工水库，仙女湖的水面面积6平方公里左右。
仙女湖依山而建，这里本来就是天然水库。
现在的仙女湖，湖中有17座小岛。那些小岛都是露出的山头……
水库外围是一条条水槽，全都是竹林。
这个水库，恐怕只能坐着飞机才能看到全貌。在陈放小的时候，他一直以为仙女湖是个小水库。
除了在‘老水坑’，那里有大片湖面景观，但估计，也就能看到几十亩水面。其余地方，水面宽度通常就几十米，最窄的地方也就十几米。
仙女湖很大。大竹村这边只是仙女湖的一个角落……在仙女湖周围还有很多个村子。但那些村子，和大竹村没有道路往来。大竹村到云溪镇只有一条道路，走云垄梯田。
柏油路只到红岩寺附近。
红岩寺，一座还算挺大的寺庙。平常时间没什么人来，但到过年，这里人挤人，也会过来很多小商小贩……
仙女湖西到红岩山，高山陡立，这也是云山的一大景点，应该说是最重要的景点之一。在红岩山的仙女湖旁边，陈放刚才看到了很多推土机正在推平土地。那边要建什么大项目？
大竹村的人很少。
大竹村老一辈的人，好像都是陈家老宅出来的。有些是陈家的雇工，有些事陈家旁系改了名字（因为当时的环境）。当年的陈家有多么辉煌，后面就有多么的落魄。但所幸，陈放他们一脉将陈家祖宅保留了下来。
泊油路尽头，大竹村三组。道路在水库上，一遍是悬崖到水库，另一边是红岩山的外围，路两边也都是高大的竹子……
红岩山下的竹林里，隐藏着一栋栋房屋，还能看到老式三合院、四合院。也有现代的砖块楼房……
在水库边的一栋平房外面，陈放拿出手机：“喂，在家么？”
“在山里打竹笋，你回来啦。”张晨。
“昨天回来，正在你家门口呢。”陈放说：“快点回来了，找你干活。”
“马上。”
“在哪里打竹笋呢？”
“小竹沟，你家的后山竹林里打竹子。”张晨说：“你是不是要回老宅哦？”
“嗯。”
“我马上下山。”
陈放挂了电话，发动车子。
张晨，陈焕的干儿子，也就是陈放的干弟弟。
他大专生，毕业后就跑去了上海，跟着陈放干装修。一直到五月份之前，陈放这边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决定解散公司。
张晨是五月份回来的老家。他也是陈放在上海除了周柏之外唯一能说上交心话的人。
水泥路一直修到小竹沟外面，里面是红砂岩石板道路，道路宽度三米多，能通车。
小竹沟，一条山涧大水沟。最宽有两三米，最窄半米多，加上昨晚下了大雨，能听到哗哗流水声。小竹沟到仙女湖隔着一座山，这条山沟流入仙女湖东边的山脉，无人大山，不进入仙女湖。应该是进入了仙女湖的附水库，红岩水库。红岩水库很偏，陈放都没去过那个地方。
小竹沟这里有毛竹、楠竹、斑竹，硬头黄竹、青丝金竹、龙头竹、水竹、苦竹等等，云山竹海有的竹子，小竹沟都能找到。
小竹沟外面狭窄，里面宽。
进入山沟的路口，一边是山涧溪河，另一边就是有坡度的竹林。越往里面走，越宽敞，走个百多米，山谷宽度就变成二三十米了。
深入山谷1公里左右，爬上一个坡，便看到了老房子的一角。
爬上坡，左转，便到了老宅下的青石坝子。青石坝子在四合院正大门下面……
老宅是竖立长方形，老宅大门下面的青石坝子是横着的长方形，面积有一亩多。院坝下面是大水塘，基本上废弃了，有七八亩……
小竹沟下游水流大。但老宅旁边、红岩石板路旁边的小溪，那只是一条很小很小的小溪。流水占小竹沟十分之一左右……
陈家老宅外面有两条小溪汇聚。一条小水沟似的，从老宅后山谷里出来。另一条从老宅外面西北方向的小山谷里出来，那才是小竹沟的主脉。
以前的人们信风水，陈家老宅便是聚水之地。选择的地方在两条小溪汇聚处……再就是这个地方隐秘，除了山谷的进出口，还有些隐秘小路。
水塘面积很大，但却不深。陈放小时候经常在里面洗澡，最深的地方，也就一米五左右。
反正陈放记得很清楚，水塘最深的地方只到下巴位置，而且水塘底下都是红岩石石板。水塘也不是完全荒废，因为有天然溪水注入，这个水塘便一直在用，里面养着草鱼、鲢鳙等等。这个水塘每年都能抓挺多的鱼，属于天然放养鱼塘。
这个水塘估计有七亩的面积，是个不规则的三角形。水塘下游长着很多水葫芦，靠小竹沟的那边水花生旺盛，都延伸到水塘里面了。
水塘里的鱼每年都要抓一次，通常是过年前抓，只抓大鱼，小鱼不抓。用来做腊鱼的大鱼，鲤鱼要求5斤以上，草鱼的七八斤以上，鳙鱼得十斤以上。至于鲫鱼，还有些杂鱼，这么大一个水塘，很难抓的完。
老宅这里挺好，甚至可以说是风水宝地。就是位置，太偏僻了。当年村村通电，这座老宅就差点没有通电。
第十二章：红岩水库
依山傍水的老宅。
青石坝子到老宅有1米多的落差。青石坝子周围，除塘边，栽种着老品种的梨树。
这种梨树好像叫麻梨，老宅刚建，就栽种了麻梨树。总共13颗，已有百年树龄。
13颗大梨树，水塘边和红砂岩石板路旁边有8颗，那8颗大树高度，估摸着超过了10米。房子前面一排5颗，打了树梢，也有七八米高度，树冠散开很大，有些树枝延伸进了倒座房……
树上挂满了梨。
这里有两个品种。一个品种圆圆的，果皮上有白色点点，这种梨味道甜。在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时候，果肉就是甜的了，没什么酸味儿。但果肉硬，皮厚实，口感很差……完成成熟后，大概要九月份后了，果皮泛金光，果肉细腻一些，水分也多，甜味浓郁。麻梨，有5颗，房子前面
水塘边，路边，8颗。果子扁扁的，果皮薄一些，肉质细腻，但即便等到自然掉落，吃起来也酸酸的。这是一种很少见的梨，土黄梨，肚皮大肚皮小，表皮颜土黄色，有些粗糙……
陈放过去摘了个大麻梨。麻梨树最矮的枝条距离地面也就两米左右，又挂了很多果子，枝条都快驼到地上了。
这最大的麻梨，一个就有1斤，皮厚又硬，里面果肉沙沙的，水分还不多，胜在没有酸味儿，但也不太甜。
小时候，最让陈放期待的事情就是果子成熟。而他们家里的这十几棵梨树，在那个年代，也是他们村中小孩最主要的零食。
“哥。”张晨骑着机动三轮车从山谷后面过来。
小竹沟的黄砂岩石板路，绕房子一圈的。
“唉。”陈放笑着应道。
张晨的三轮车上装着几编织袋的小笋，还坐着个可爱的漂亮姑娘。
“这是我陈放哥，我们刚才挖的鞭笋，就是陈放哥他们家的。”张晨说道：“鞭笋是干爹让我们挖的，送去红楼酒家。”
陈放笑了笑：“你们现在去送竹笋？”
“那边等着要……我女朋友，张瑶。她去送竹笋就好了。”张晨说。
“陈放哥。”张瑶喊道。
张瑶个子不高，圆脸，清纯可爱邻家小妹似的。
陈放答应了一声。
“你回来，怎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啊。”张晨道。
“知道你买车了，看你那嘚瑟劲。快去送竹笋吧，等你回来，还找你帮忙呢。”
“张瑶去就好了。找我啥事儿？”
“老宅牵新的电线，我需要人搭把手。”陈放道。
张晨将车子给了张瑶，让她慢一点。
陈放拿出一包中华，给张晨递了一根：“都交女朋友了啊。”
“嗯。”
“行啊，回来才两个多月，动作够快速的。”陈放点燃烟，将打火机丢给他。
“干妈介绍的……人很好。”张晨嘿嘿笑着，说。干妈，就是陈放的妈妈。
“你家里有梯子么？”
“有的。”
“我需要个梯子。”陈放说着将车上东西拿了下来，然后开着车，载着张晨去了他家。
张晨爸爸刚回来，拿着鱼竿，手上还提了几条鱼：“陈放，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
“中午在这边吃饭哈。这些鱼是我和爸他们一起钓的，你爸也在。”
“行。”陈放笑道。
张晨爸爸笑着开了门，放下鱼，要给陈放泡茶。
“三叔，我要过去老房子牵电线，中午过来吃饭。”陈放说。
“急什么，都十一点过了。我下午没什么事儿，过去帮你搭线。”张晨爸爸给陈放倒了茶，说：“你爸在小回水钓鱼，这要中午了，我先去做饭。”
“唉。”
陈放在张晨家坐了一会儿，和张晨去了小回水。
小回水，水库的一条水槽子。
“现在的水库还能随便钓鱼不？”陈放问。
“能啊，不收钱。”张晨说：“有些地方收钱，有些地方不收钱。水坝闸口的团结村，那里钓鱼就要收费。那边有整理出了垂钓区……”
“对了，这个水库还是镇上在管理？”
“嗯。”
陈放知道这个水库是3个村子共同管理的，大竹村，还有团结村、碧水村，由镇政府监督，其实就是水利站在管理。每年10月份开库打鱼，之后投放鱼苗。
仙女湖的鱼多，每年都是小捕。抓多少鱼，投放鱼苗都是倍数。
而且仙女湖钓鱼的人，钓鱼之家论坛上，仙女湖是特有名钓点。除了一些开发出来的钓点，别的地方钓鱼不要钱。但在仙女湖钓鱼也有一些规矩……
陈放是想问这个水库能不能承包，和张晨聊了一下，觉得他也不知道。
“你想承包水库？”张晨问。
“有这个想法。但仙女湖水库应该不好承包……不知道红岩水库怎么样？”
聊着天，来到小回水，这里有十几个人在钓鱼。
陈焕和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在一起。
“爸。”陈放走了过去，喊道。
“啊。”陈焕抬头：“你是真准备搬回老宅？”
“电线都买回来了。”
“干爹，赵叔。”张晨喊道。
“唉……”
陈爸旁边的‘年轻人’，转过头笑着点了点头。
陈焕指了指陈放：“那，我儿子。这是我好哥们，赵郝帅，喊人。”
“郝帅叔。”陈放听到这个名字，差点岔了气。
“喊我赵叔就好了。”赵郝帅这个名字，很显然的，连他本身都不太满意。
陈放走了过去，看了看他们的鱼护，鱼护里面空的。
“今天鱼的开口不好。”陈放爸爸说。昨天下了大雨，水库水位上涨了一些。
陈放拿出香烟散了一轮，说：“爸，仙女湖这个水库，能不能承包下来？”
“你想承包水库？”
“嗯。”
“镇政府那边已经做出背书了，仙女湖作为公共水库，永远不承包给私人、公司。”仙女湖是云山风景区最重要的景点之一。
这个水库是镇政府在管理，每年打一次鱼，或者好几年才打一次鱼。水库的鱼资源丰富，吸引了众多钓鱼佬，不仅有本县的人过来，隔壁县、市的钓鱼爱好者也会开车过来。
在云山风景区还没立项的时候，仙女湖的名气就很大了，比云溪古镇的名气还要大。
仙女湖的水面面积是6平方公里，但在仙女湖中，最大的一个岛屿就0.7平方公里的面积。
仙女湖水域，那就跟迷宫似的。仙女湖有名字的小岛17个，还有很多没有名字的小岛。
6平方公里湖面的水库，那就是9000亩的水域面积，水面延伸开就跟蜘蛛网一样。
“你想承包水库？”赵郝帅问。
“嗯。”陈放点头。
“红岩水库正在转手。”赵郝帅看向陈放：“但要价，很不便宜。”
红岩水库是仙女湖水库的一部分，在上游，因为水位下降，隔出了那么一个永久性的独立水域。
仙女水库水很大，即便现在，随着冬季水位下降，水库中上游的一些滩涂裸露出来，水位消退后也会形成一个个水洼，形状无序但非常自然。
第十三章：慢慢来
红岩水库转让，陈放爸爸也是知道的。
赵郝帅对那个水库有想法，之前他们去谈过，没谈下来。
红岩水库1150亩，转让费268万元，年租金5万元。还有11年到租……总共也就323万。
红岩水库的老板和陈放爸爸是老熟人了。这个转让费，绝对是友情价。
转让费主要是水库老板在水库的投资，加固和红岩水库之间的水坝，另外见一个红岩水库的出水口，以及房屋和别的设施。
红岩水库现在的老板也是云山人，家就在云溪镇。当年还是陈放爸爸作为他的担保人，这才让他承包到的水库。
虽说清水不养鱼。
但红岩水库面积足够大，只要是正常情况，投放进去鱼苗，过几年也能有不小的收货。毕竟有1150亩，这是标准的经过计算的水面面积……
水库老板前前后后往水库里投放了差不多两百万尾鱼苗，但几年前，他请来了打鱼队过来捕捞，前后忙活了几天，只捕捞上来四万多斤鱼。全都是十几斤二十几斤的大鱼就有1万多斤，而放进去的鱼苗，大部分被野生鱼吃了。
红岩水库又是个死水水库，即便夏天涨水，水面也漫不到出水口。投放进去的鱼，让水库里的野生大鱼吃爽了的。
红岩水库经常能捕捞到二三十斤重的鲶鱼，以及十几斤重的黑鱼。
红岩水库海拔千米左右，不管什么鱼，长势都很慢。长到几十斤的鲶鱼，不知道要吃掉多少小鱼。
这几年，红岩水库都不敢放小鱼了，全都放大条的鱼苗，但里面还是有很多大黑鱼、大鲶鱼。水库老板也请过专业钓黑鱼、鲶鱼的人，收效不大。甚至请过潜水员……
经过长时间的治理，红岩水库黑鱼和大鲶鱼少了很多。
仙女湖也有大黑鱼、大鲶鱼，只不过仙女湖这边钓鱼的人多。每年投放的鱼苗也多……
在仙女湖，每年五月份都有一个放生节。经常在这边钓鱼的人，都会提前在仙女湖管理部门那边预定鱼苗放生。
像陈放老爸，他就喜欢钓鱼，今年五月份，他就给仙女湖放了好几百块钱的鱼苗。
看陈放对红岩水库很感兴趣的样子，陈放爸爸道：“那水库太贵了。清水难养鱼，一个千亩的清水水库，不如几十亩的肥水水库。”
“我替我朋友问的。我想承包，也没钱啊。”陈放接着道：“红岩水库的出水口在哪儿，周围有没有村庄？”
“周围都是山，没有村庄。距离最近村子就是我们这个大竹村了……”陈放爸爸说，红岩水库原本就只是仙女湖的一部分，因水位下降后形成的独立水域，再经过改造变成了一个独立水库，进出红岩水库只有一条路，就从张晨房子那边过去，一条沿着水库的土路，有三公里多点：“至于水库的出水口，好像就流入小竹沟。红岩水库早就是死水水库了，就算夏天，水位也漫不到泄洪口。”
小竹沟不流入红岩水库，但从红岩水库旁边经过。
建出水口是为了将红岩水库和仙女湖分开。仙女湖是水源地，里面的水都是饮用水。水源地的水质要求高。
但最近这些年，不管是哪儿的水库，监管力度都很大，已经不准肥水养鱼了。
323万，找个千亩水库挺简单的，有些千亩水库很便宜，一年就几万十万左右的租金。但那些水库位置偏僻……
严格说起了，红岩水库租金也不贵。贵的是转让费。
陈放对那个水库有想法。
自己有个空间，空间里就一座山，周围都是水。
陈放的空间虽然不大，可里面的鱼，挺多。鱼的密度高，还有很多大鱼。
那个空间，陈放也不知道要用来做啥。就百亩左右，真要在空间里养鱼？开玩笑的吧。
那么个小空间，养死了，也养不了太多。
最多，也就是将空间当做辅助工具。
空间里有很大的草鱼、鳙鱼、鲤鱼，那些鱼可以抓一些出来作为亲鱼。也就是重鱼……
但323万。
陈放有些头疼，以前倒是可以拿出323万。但那时候没想过养鱼，也没有空间……
323万，一笔巨款了。即便有空间，想短时间赚到323万，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放倒是能借，找周柏借323万，他应该能借给自己？
问号，也就是不确定的意思。
周柏确实有钱，他在上海有三家店铺，那三家店铺不是租的，而是买得。三家店铺就值两千多万。
但要说周柏多有钱……让他一次性拿出一百万现金，都挺困难。
有钱不代表现金多。
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周柏，有个好哥们但离开很远了，可能再也不会到自己所在的城市，再来找自己借钱，自己是不是还能借给他？
陈放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和周柏认识十年，去年因为财务的事情，周柏给自己垫付过一笔钱。后来公司周转出现问题，陈放又找周柏借过一笔钱。
那些钱虽然都还上了。可是继续找周柏借钱，先不说周柏愿不愿意，陈放自己都不好开口。毕竟，自己要借的不是几万，或者几十万。而是三百多万。
资金缺口摆在那里，三百多万。
真不能开这个口，也不应该开这个口。
毕竟自己也不是走投无路了的一定需要那笔钱。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中午了。陈放爸爸看着他一个人坐在竹林下郁闷不乐，过来踢了他一脚：“还在想红岩水库？”
“嗯。”陈放抬起头，发现老爸他们都收杆了。
“人呢，不管做什么，都别想着一口吃成大胖子。有多大能力端多大的碗，太贪心，容易出问题。去年的教训还不够？”
“知道。”陈放起身，暂时不想红岩水库的事情，说：“老宅外面那口鱼塘，里面有多少斤鱼？”
“三四千斤吧。”陈爸爸说：“老宅外面那口大塘也不错了，可以先在里面养鱼。那是自流鱼塘，养殖密度可以是死水塘的好几倍。”
“嗯。”陈放耸耸肩。
自己确实很想承包一口水库，但不一定要是现在。
等今后自己赚到钱了，想承包啥样的水库不能去做？
第十四章：老宅概况
到张晨他们家，张晨爸爸已经做好了午饭。
“三叔，三婶。”陈放喊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三婶说。
“昨天。”
今天的午餐丰盛，有早上钓到的几条鱼，还有腊肉、香肠，芋头烧鸡。
陈焕和赵郝帅经常在赵晨家吃饭，平时都简简单单的吃，今天是看陈放在，做了格外丰盛的午餐。毕竟陈放不是常客……
“爸，郝叔，你们在水库里，一天能钓多少鱼啊？”陈放问。
“这要看运气。你爸他最好的战绩，一天钓到过了三百多斤。”赵郝帅笑着说。
“那是逆天的运气了，一年也碰不到一次。能钓到百斤的时候，一个月都碰不到一次……经常性的十斤以下，偶尔还空军。”陈爸说。
“什么偶尔空军，你是三天两头的空军。”张晨爸爸笑着打趣道。
陈焕他们用的是18米以上大炮，18米、20米、24米、26米还有30米的大炮，看天气和钓点选竿，主要抽鲢鳙、大草鱼。天气好，碰到鱼群了，一天抽十几条甚至几十条。但好的鱼情不是天天有……
仙女湖水库太大了，可以垂钓的水岸不到百分之五。这个可以可以垂钓，意思是可以到达的水岸。
很多水岸是陡坡，或者没法过去的茂密森林。
用大炮抽大鱼，连着几天不开张，也是有的。
至于小鱼，小鱼虽然好钓，可对钓习惯了大鱼的来说，钓小鱼没有意思，除非是某些特别稀有的小鱼。
一顿饭说说笑笑的吃完。
陈放起身要帮着收拾碗筷，被三婶拦了下来。
张晨去将梯子拿了出来……
陈放爸爸看到了，说：“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陈放拜拜手。
“嗯。”
陈放爸爸和赵郝帅继续去小回水。
“咋样？”陈焕忽然说。
“什么咋样？”
“早上跟你说过的，我儿子，陈放。”陈焕嘿嘿笑着。
“你认真的？”赵郝帅有些窒息。
“当然。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阳阳还在读大学。你的儿子，都要是大叔了。”赵郝帅翻着大白眼。
“我靠。陈放他才28岁，就大你闺女7岁，怎么就是大叔了。男女之间年龄相差7岁，那不很正常嘛。再说了，我儿子那么帅，只要跟镇上的媒婆说一声，找个女朋友不是轻轻松松。”
赵郝帅摆摆手：“这事情，以后再说。”
作为父亲，一个是儿子的父亲，一个是女儿的父亲。
女儿是父亲的心头宝，小棉袄。让父亲给女儿介绍男朋友，也就是关系特别好了，要不然……
……
陈放去给房子安装电线，张晨的爸爸也过去了。
老宅，一座四进的四合院。
小时候，陈放就知道自己家里的房子很大，很气派。
至于别的，就没什么感受了。
一直陈放做了装修这个行业，当他跟别人说起自己家的老宅是四进四合院，几乎没有人相信。
四进四合院，标准的深宅大院。只是陈家的老宅，比起真正豪门的大宅，还是差很多的。
来到老宅，陈放先是拉线测量了一下房子的面积，26米宽，56米深。这算起来，占地面积1456平米。先前还说这栋房子的占地面积接近2亩，现在算下来，占地面积超过了2亩。
这是外墙的占地面积。房子前后没有墙壁，左右两边有高墙。
对于4进的四合院来说，陈家老宅的占地面积并不算大。
电表安装在宅门右手的墙壁上，陈放搭着梯子看了一下电表，电表亮着。再检查了一下闸门……
宅门进去是一面气派的影壁，两边是倒座房。右手屏门后面是独立房，是佣人管事住的房间。左手屏门，进去是一长排房间，男仆和厨工房间的中间是前院大门……
倒座房最左边，又有屏门阻隔，里面是女眷房。
走进前院，进入垂花门。
垂花门两边有连接宅内大小院落的抄手游廊……
这里的抄手游廊不像电视上王公大府里那么气派，就是简约朴素的屋檐走廊。
陈家老宅的四合院，和传统四合院又有些不一样。其中最大不同便是厢房的设计。
厢房，通常将大门设置在面朝院子的方向。抄手游廊从厢房门口经过……
但陈家老宅的厢房，每个厢房都是独立的单元。
厢房大门开在院墙边上，从屏门进入。每个厢房都有独立院子……
无论厢房还是正房，打开门，整个房子就是一整体。关上门，便是独栋。
因为设计的原因，中院厢房小，厢房独立院落也小。但中院的面积大……
正院的东西厢房面积大，厢房独立院落也大。但正院的面积，就挺小的。
房子每年都有请人过来翻新瓦片，顺便收拾房子里和周围的杂草。
这座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地上石板都长满了青苔。
房子是固定每年三月份翻新。今年翻新过，院子里的青石地板缝隙之间，还是长出了杂草。
老宅保存的很好。
前几年，张晨的爷爷奶奶还住在这边，就住大门右手边的独立房，帮他们看家。
这几年张晨爷爷年纪大了，让他们住在这边，大家都不放心。
老房子也已经几年没有住人。这栋老房子，肯定有小偷光顾过的。就比如正院主屋的花格窗子，还有老床，便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失了。
那些玩意其实不值钱。
陈家落魄好多年了，家里值钱的东西，能卖的，基本都卖光了。十室九空，用来形容陈家老宅也是可以。
电线沿着抄手游廊，从中院到正院。
传统四合院，厢房的大门和窗户都开在抄手游廊。但陈家老宅的厢房，靠抄手游廊的墙壁，墙壁上就开了几个高窗。
到正院的东厢房，将电线迁入面朝院墙里面。
正院的东厢房经过改造，进去院子依次是卧、厅、卧，厨房。厨房面朝屏门，形成一个倒卧‘l’的形状。
将主要的电线搭建好，陈放去厨房看了看。
厨房的大铁锅，都已经锈烂了。
厨房旁边的院墙有扇随意门，随意门出去几米远就是小溪，小溪旁边……红砂岩石板路。
当年爷爷还在的时候，他住在倒座房。
倒座房本事给佣人居住的房间，但倒座房视野开阔，从卧室里就能看到外面的鱼塘。
正院的这座东厢房，陈放有记忆以来，他和爸爸妈妈就住在这里。
牵好电线时间还早，陈放接着收拾了一下房子，将里面柜子、床和别的家具全部清理出来，堆在厨房的灶头后面。这些都能当做柴火给烧了。
第十五章：关于未来
陈放花了几天的时间将老宅正院东厢房收拾了出来。
两卧室，一客厅，一个厨房，还有卫生间，洗浴间。
对待生活，没钱的时候可以将就。但只要有钱，陈放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居住环境更好一些。这可能因为之前工作的原因吧，毕竟做装修，还是装修公司老板，有那么一些喜欢装逼。
老宅太大了，所幸老宅的厢房都是独立单元。只需要精致装修一个单元即可……
至于整个老宅，陈放也就在抄手游廊安装了一些路灯。在房子东侧的红砂岩石板路这里，也安装了几个路灯。要不然偌大一个老宅，他自己一个住，显得太阴森了。
老宅是青砖黑瓦，房屋柱子也多用青砖水泥，房顶木梁……
装修后正院东厢房焕然一新。房间吊顶，墙壁简单打磨，呈现自然询韵味。
地板砖，老宅厢房和主房用的地板砖都是好货，淡青色，偏白。这是用云溪镇白泥烧制的地砖，这种白泥通常用来烧制陶瓷。那种白泥烧纸出来的地板砖，带一些青色、偏白，很好看。
地下还有一层糯米石灰浆，防水、防潮。
卧室里有床、衣柜，书桌，化妆台。陈放主卧的书桌换成了电脑桌……
客厅里有沙发、茶几电视柜、电视等等。
厨房翻新了灶头，添了液化灶，还安装了一个烤箱。
屋檐下，糯米石灰浆的地面。院子里，青石地板翻新，加固。花园重新修葺了一xhy区里有颗老葡萄树，一种白色葡萄，已经成熟，爬满了小半个院子。
随意门，也可以说是后门，东厢房正大门。
农村后门通常开在房屋东西两侧，常在厨房的位置。
将只有一扇门的后面加宽，扩成对开门，就变成了厢房大门。
整个改建用了大概一周时间，主要是安装家具，收拾房子。大的改动没有，就弄一下厨房、卫生间。还改了一个引水系统……让可以直接饮用的山泉水通过竹筒直接流入院内，在院子里装几个水缸，洗菜池。
张晨父子俩这些天一直在陈放这里帮忙，张晨的二伯也过来帮了几天。完工了，陈放拿出五千块给张晨，张晨推脱着不要，陈放将钱给了三叔。
三叔使劲摆了摆手：“我在你爸那里拿工资，再拿你的钱？”
“那总得给二叔一些钱。”陈放道。
“二哥过来帮了三天，五百块吧。”三叔说着抽出五百块，将剩下的钱还给了陈放。他知道陈放也没多少钱了。
再说之前张晨跟着陈放在上海，陈放给他找房子住，还给他开高薪水。算起来，给张晨的待遇一年接近二十万了。而三叔和三婶，在陈放爸爸那里工作。
“今后三叔有什么事儿，尽管知会一声。”陈放也不是扭捏的人，接过三叔退回来的钱，再拿出两百给三叔：“现在的人工费，一天怎么的也得两百出头了。”
三叔笑道：“行。我回去做饭了，晚上过去吃饭。”
“唉。”
张晨爸爸走后，张晨到院子里摘了几串葡萄，放到不锈钢铁盆里来竹筒引进来的水池旁，洗着葡萄，说：“哥，你以后真准备在这边养鱼？现在养鱼，赚不到几个钱。”
“我准备将鱼塘清理出来，改建成一个个自流水鱼塘。自流水鱼塘养殖密度高，赚大钱有难度，赚一些小钱，问题不大。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晨将洗好的葡萄端过来，坐在陈放旁边：“我想养一些跑山猪。”
“可以啊。现在的土猪市场很好，要是规划好了，应该不错。”
“我也这么想的。”
“我建鱼塘需要人，能不能帮我找些泥水匠。”
张晨点点头。
“问好了工价告诉我，我回头核算一下成本，之后就准备开工了。”
“行，最多两天。”
陈放笑着拿起颗葡萄，白葡萄，泛黄了，甜中带微酸：“对了，现在的鞭笋多少钱一斤？”
“7块。”
“带皮？”
“拔下来直接送过去，7块钱1斤。现在就鞭笋最贵，丁丁笋2元1斤，还有别的土笋……土笋价钱也不错，一块多1斤。至于别的笋子，全都一块钱以下了。”
“后山的鞭笋多不？”
“挺多的。隔几天就能拔几百斤，就是背下山，太累了。”
“想赚钱，哪有不累的哦。”陈放拿出烟，接着道：“以后卖竹笋的钱直接给我，小竹沟这边现在是我的产业。”
张晨嘿嘿笑道：“你是断了干爹的私房钱啊。”
张晨爸妈在陈放老爸的茶山工作，张晨爸爸还给陈放爸爸打理老宅这边的事物。比如竹笋，卖竹子等等事情。
小竹沟这条山谷，总长度两公里多一些。山坡两边都是竹子，各种竹子都有。每个季节都有些比较值钱的竹笋，比如年前的冬笋，开春后的头笋，四五月份的小笋、苦笋，现在的鞭笋……价格都不错。
小竹沟的竹笋价格都比较贵，基本上接近市场卖家了。主要是卖给云溪镇的酒店、度假村，每年，只是卖竹笋，也要卖好几万。
至于村子里的竹笋，多是斑竹、毛竹，那些竹笋也就冬笋之前，别的时候，那些笋子便宜的很，忙碌下来也就赚个辛苦钱。
不管什么东西，越多，就越不值钱。
夏天竹笋种类多，什么竹笋都有。而且夏天气温高，雨水多，竹笋通常不好吃。也就一些例外，比如鞭笋。
其实更美味是土竹笋，一种有黑毛刺的竹笋，味道苦，特别招惹竹象虫。但那种土竹笋卖不上价钱，土竹出肉太少。
……
陈放对未来有很多想法，结合自身的条件，陈放觉得自己可以成为网络户外up主。
大竹村的环境好，资源丰富，再就是自己拥有精神念力的感知能力，住在乡下，可以拍摄的视频素材其实很多。
像b站，加入原创激励计划，1万播放量大概有30——50元钱。10万播放量，三五百元。
什么百万播放量，那太遥远了，做到10万播放量，应该不难。除了b站还有西瓜和别的什么平台可以投放……算在一起，做自媒体，那也是不错的选在。
云山地区地广人稀，资源丰富。
陈放如果进入自媒体，就专门做打野视频……也就是户外抓黄鳝，泥鳅，或者出去钓鱼，陈放的精神念力可以感知方圆十几米的情况，他要是去抓黄鳝，不要太轻松。
放地笼、抓黄鳝，可以专门挑选有资源的地方，而不是两眼一抹黑的瞎搞。
但做自媒体，如何剪辑、配乐等等这些问题，陈放可不会，得请专业人员。这是个可以做的项目，却不是现在做。
不过放在当下，应该得有一个稳妥的事情做，毕竟一定得有钱，才能有浪的资格。
没钱，还是安安心心做事，不要浪了。等有闲工夫的时候，再想想别的事情。
在屋檐下坐了一会儿，陈放拉着张晨去了水塘边。
一个自流水大塘。
水塘是不规则三角形，面积7亩左右。
7亩，4660平米左右。
在城里的房子，能150平米就算很大了，能装修出三室两厅……
4660平米的鱼塘，面积也真是不小。
这口大鱼塘，如果只是放养鱼，这样的面积还算不错。但如果想做养殖，这样的面积就太大了。
陈放和张晨说着一些他的想法。
张晨家里也有鱼塘，三个小鱼塘，最大的一个鱼塘才0.7亩，那在农村已经算是大鱼塘。
“现将鱼池做起来，规划好。之后再考虑……可以养雅鱼、鲑鳟鱼、鲟鱼。这么好的条件，不管养啥，应该都不会亏本。对了，你想把跑山猪养殖哪里？”
“就我房子对面进去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