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迫降后苏醒
戈卫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脑袋迷迷糊糊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感觉全身都在痛,想动一动发现自己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挤住了,身体动不了地方。他冷静了一会,努力让自己清醒些。回想自己乘坐救生舱,弹射出飞船……进入这个星球的大气层。他感觉到大气层和救生舱发生了摩擦,产生了燃烧。他还记得紧急时刻自己手动打开迫降程序,然后减速伞拉动了救生舱……后来发生了碰撞,强烈的碰撞……那是着陆助推装置失灵了!救生舱和地面发生了碰撞。戈卫这时明白了,挤着自己不能动的是防碰撞气囊。这个气囊救了自己。戈卫试了试手腕还能动,摸索到救生椅扶手上的键盘,想给气囊减压。可按动了几下,气囊没有反应。戈卫才注意到救生舱照明系统都没有了……那是断电了。想到断电,他吓出一声冷汗!断电了!那么供氧系统也停止了!……他一想又不对,自己还好好的活着。也许……只是照明系统损坏?戈卫仔细听了听,四周静悄悄的,救生舱根本没有系统在工作。戈卫惊讶的张大嘴,真想马上、立刻到外面看看……这里一定有可以维持呼吸的氧气!那么这是一颗什么样的星球呢?
戈卫激动了一阵,不得不回到现实中,自己还被救命的气囊挤得一动不能动。他暗想自己幸运的逃离飞船,不会被这个救命的气囊要了命吧?他冷静思索着解决办法……随手乱摸,摸到扶手,他希望能摸到一颗螺丝钉。可是这种太空技术的产物怎么可能有裸露的螺丝。他张嘴想去咬……那个气囊又太鼓,根本下不去嘴……他正胡思乱想……肚子叫了,他这才感觉自己很饿,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肚子里早就没东西了。接着他又渴得要命……不自主收了收腹,忽然想起自己的腰带!那是一条太空总署制式腰带。裤带夹是一个雕塑太空总署标记长方形的金属夹。虽然裤带夹边角圆润,但是里面有一根扣裤带的针。戈卫手忙伸向裤带,可胳膊被气囊固定得死死的。他想挪动一下身子,随之身上痛得要命。也不知道自己伤哪了,一用力就彻骨的痛,气囊又挤着自己不能动。戈卫咬咬牙,用尽全力把自己身子向手的方向挪了挪,虽然痛得要命,还真挪动了一小块地方。手伸向裤带夹……还是够不着。再想挪动身子,已经挪不动了。他只好先歇着,心里盘算着还有什么办法。养了会精神,他手又在扶手上乱摸,还是什么也没找到。没办法只好接着休息。
坐得太久,屁股都麻木了。戈卫手想揉一揉屁股,可连自己屁股也够不着。他只好就近去揉能够着的大腿根。他手刚碰到大腿,忽然有了意外发现。在自己裤兜里有一个方片形状的东西。他想起那是飞船驾驶解码验证卡,一张合金的卡片,里面有自己验证信息。戈卫激动不已,手忙去掏裤子口袋。可只差一点点就能摸到裤子口袋……戈卫深吸口气,身体和手同时用力,痛得他脸部肌肉扭曲,嘴中不由发出“啊……”也只能咬牙挺住疼痛……终于他手伸进口袋摸到那张卡。
戈卫紧紧掐着卡片,在气囊上来回划了起来。那张卡的边缘其实很光滑。戈
卫只好用力去磨……磨了一会他用手试了试,还真磨了一条口子,虽然很浅,但总还是有了希望。他按捺住焦虑慢慢磨着,也不知道磨了多久,既然那张卡完全淹没在气囊皮革里!气囊还没有磨漏!戈卫惊讶气囊皮革的厚度。他正担心,忽然听到一丝漏气的声音。他用手一试,感觉到一丝气体漏了出来。他忙又去划气囊,可是卡片已经够不到皮革的最里面。戈卫只好坐在那,等小口慢慢把气放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睡着了。再醒来时候,气囊已经瘪了一些。戈卫身子可以动了!虽然能动的范围有限。戈卫记得在救生椅边有个应急箱。他伸手在边上找了找,找到应急箱先摸出一根荧光棒。晃了晃荧光棒亮了起来。借着荧光在应急箱找到一把多功能工具钳,钳子上有折叠起来的工具刀。
总算把气囊割开了。戈卫用荧光棒照亮,找到储存柜,里面有水和压缩食物。戈卫忍着剧痛拿到水和食物。
吃过东西,戈卫觉得有了些精神。他举着荧光棒查看自己身上,没找到伤口,不过身上几乎全是淤血。他知道是因为碰撞的太严重,虽然有气囊保护,但速度和压力还是让自己和气囊间产生很大的力。
他想看看外面的样子,可是身上太痛了,真的没力气再爬起来。他只好安静的坐在救生椅上。好在食物和水还能维持些天。过了三天,身体才恢复一些,戈卫爬到舱门,却发现舱门摔变形严重,根本打不开。戈卫实在没力气去弄舱门,只好爬回救生椅上。
一直过了多少时间,戈卫也不清楚,估计总有三五天时间。戈卫才恢复了些体力。他把救生舱里一根两米长,手把粗的传动杆拆了下来。左撬右撬终于把舱门撬开了。外面一阵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戈卫不由深深吸了口气。他正想好好看看外面的情况,忽然!吓得他一屁股坐在舱门口!只见不到一米远处,一个巨大毛茸茸的家伙,伸着硕大的脑袋,长着两只尖角,一双铜铃一样的大眼睛正注视着他!
“我靠!”戈卫被吓得叫了一声……眼前那个大家伙既然是牛!一头脏兮兮,棕黑色长毛的牛!戈卫的叫声吓得那头牛闪到一边。戈卫愣了!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绿色大草原。一阵风吹过,半人多高的草像波涛一样荡漾,风压低草原,显现出一只只一群群的牛、羊、鹿、马匹……
“这是什么地方?!”戈卫糊涂了。他记得飞船的太阳帆出现故障,飞船无法减速降落,所以飞船一直都以接近光速飞行。几百天的飞行,自己应该到了一个陌生星系。他发现这颗蓝色星球时,飞船已经接近解体。他是怀着必死的决心,在飞船接近光速飞行的情况下,瞬间将飞船调整角度,获得千分几秒的时机,乘救生舱弹射逃脱飞船,就在救生舱弹离飞船的瞬间,飞船爆炸解体……可是眼前的景象似乎……这是哪里?戈卫木讷的呆愣十几分钟 ……“难道宇宙生命体都是相同的?就如同地球七大洲人类最终都进化成一个样子?”戈卫正在瞎想,忽然草原上动物一阵骚动,只见牛羊马匹潮水一样四散奔逃
。戈卫忙把救生舱门关上,从存储柜拿起那支自卫步枪,迅速打开保险,又把舱门开了一条缝,向外观察。外面又平静了。牛羊依旧在吃草。戈卫正好奇。一阵风吹过,他才看见百十米远的一处斜坡上,一群狼正在撕咬几头死牛。戈卫忙把舱门关好,又用那根传动杆在里面把门卡住。
“我的妈呀!”戈卫新蹦蹦乱跳,他只在书本上知道狼这种动物。数百年前人类在地球、火星建立的居住圈,耗尽了星球的能源。动植物大量灭绝。像狼这种食肉动物早在百年前就消失了。戈卫看见过的**动物只有牛、猪、羊、鸡、鸭子……还是在饲养场里。
“我到底在哪?”戈卫就这个问题展开了猜测。一直睡梦中,一个大头外星人推开舱门,告诉戈卫:“欢迎来到这个星球”被惊醒。戈卫还是一头露水。
早餐依旧是瓶装水和压缩食品。吃着早餐,倒是让戈卫停止了那个猜测。因为储存柜里的水和食物不多了。他必须面对生存下去的问题。
他仔细把自己所有家底摆放到面前。六个瓶装水、五块压缩饼干、一支自卫步枪、三匣步枪子弹(60发)、一把救生刀、一个微型太阳能明火切割器(可用作点火)、一把多功能工具钳。戈卫挠挠头心想“要是遇见人类就好了”
他打开舱门,见食草动物悠闲的吃着草。估计食肉动物没在附近。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会,才端着步枪小心翼翼跳出救生舱。
救生舱外部被烧得漆黑,摔得遍布坑凹,极度的惨不忍睹。减速伞在后面甩出很远。救生舱摔落时候,在地面划出一条数千米的长沟,延伸出很远很远……戈卫看着这场面,心里发瘆……不敢相信这样的碰撞,自己还能活下来!救生舱后面数千米是大山和森林。那里的参天巨树,如同把戈卫带到巨人的国度。一条蜿蜒的大河,安静的顺山脚下慢慢流淌。这里的山林、草原绿的光亮鲜艳!天蓝得通透彻底!云白得爽朗干净!水中倒映着蓝天、白云、山和草原……戈卫痴迷的看着眼前的景色……他的故乡被称作城市或生活区。是一个个多层巨型钢化罩中的人类聚居区。虽然城市中也种满了花草树木,可这样的自然美景是他从前想象不到的。他有幸唯一一次走出生活区,是学习星球迫降自救课程时,穿着厚重的防化服,带着沉重的密封头盔,背着供氧装置,过了多少道压力闸门……当时他透过头盔上的玻璃罩,那个地球的景象就如同在采矿行星时一样。一片难忘的荒凉。天被风沙吹成了灰褐色。土地上隐约可以看见古老建筑的遗迹……没有任何绿色和**动物。戈卫和所有年轻人一样,对地球历史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在上学期间翻阅大量的历史书籍和遗留下的影像资料。他曾经幻想有一天,人类发现像古老地球时期的宜居行星。可惜千百年来,在人类外太空探索中,从未发现过一颗……
可是今天他自己站在这里。这个美丽得难以想象星球。他贪婪的呼吸着这里清新的空气。他真的想马上走遍这个行星……
第二节 开始野外生存
戈卫安静的坐在救生舱外。这里真的太美了。一直天黑下来他还不想回到救生舱内。
接下来几天,他一直在庆幸自己的遭遇。可是现实摆在眼前,他的食物和水都没了。
第一次开枪,他猎倒了一头半大的小牛。牛群在枪声过后,只是跑出不到百米就又各自吃草了。戈卫把小牛拖回救生舱外。他握着救生刀看着小牛犹豫很久。他还从没杀死过生命。从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在故乡屠宰业都是由人工智能生产线完成。他虽然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但要动手割开一头牛,还是有些下不去手。他安静了一会,心想以后难免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早晚要面对血腥……他不断劝自己鼓起勇气……把救生刀刺进牛的肚子……其实分割一头牛是比较简单的工作。戈卫忍着刺鼻的腥臭,一边鼓励自己一边把小牛割成碎段。这里是草原和山林接壤区域,枯树枝很多,戈卫不必靠近幽暗的森林就弄了一堆篝火。他挑了一块牛腹部平整的鲜肉,在火上烤了起来。不一会肉香飘起,戈卫正在咽口水,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山岗上,一群野狼正看着自己同样流口水。戈卫忙拿起步枪,想放一枪吓吓这群野狼,可又舍不得子弹。他发现这群野狼其实对自己也是小心翼翼。虽然在山岗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可没有一只真的跳下山岗。戈卫一手端着步枪,一手挑着牛肉。一边防备狼群,一边快速将牛肉烤好。他回到救生舱关好舱门,才敢慢慢品味烤牛肉。虽然没有任何调料,牛肉烤的胡黑,但鲜牛肉香甜的汤汁,浓郁的肉香,吃得戈卫大呼过瘾。那块牛肉吃完,戈卫舔着手指,心想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第二天他打开舱门一刹那,他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外面那头百十斤重的小牛不见了。他望向山岗上,几只狼也正望着他。戈卫不由看了看步枪,他只有六十发子弹,就算这些子弹全部用来狩猎,而且弹无虚发也只是六十只动物。那么以后呢?虽然他有一把
救生刀,可是刀比较短,用来狩猎明显用处不大。而且自己要面对其它野兽,凭着这把救生刀,恐怕自己用不了多久就成了狼的肉食。步枪对于自己来说,才是最有效的武器,生命最后的屏障!那么食物来源,必须要另想办法。
他思虑一阵,目光锁定在那跟拆下来的传动杆上。那是一根两米长的合金杆。他舞了舞虽然是金属杆,重量却比较轻,舞起来并不吃力。他猜想这可能是钛铝一类合金。这种合金强度比较高,耐腐蚀性比较出色。在救生舱前找了块平整的大石头,开始磨了起来。不得不说太空材质耐磨性超强。戈卫一连磨了十几天,才把传动杆一端磨成扁平锋利的匕首形状。戈卫手掌也磨出一层血泡。
这期间为了食物,他又近距离开枪猎杀一头牛。上次的经验,他把牛分割后藏在救生舱里,足够吃上两个星期了。在取水路上遇见狼群,他不得不浪费三发子弹。戈卫有了这支自制长矛,兴奋的舞来舞去。觉得要是一两只狼应该可以应付。他把救生舱里软包装皮革切割下一块,紧紧包裹在长矛杆上,用减速伞绳索中细金属丝缠绕固定。拿了两天,又觉得成天这么拿长矛着比较占手。平常用长矛时候还是比较少,可又不得不随身携带。他又把减速伞绳索切下一段,将编在里面的细金属丝取出来,再将牛皮割成条编在一起。拴在长矛两端。这样平时外出长矛就可以背在身后。
戈卫比较满意自己一身装备。腰带上一侧卡扣上是自卫步枪。一侧是子弹夹。大腿挂带上固定着救生刀。背后背着长矛。他觉得自己像个远古的武士。
他兴奋的要试试长矛狩猎的效果。可惜让他失望不已。倒不是长矛不够锋利。而是他根本接近不了动物群。牛羊等食草动物一见他出现,都会一直保持着十数米的安全距离。戈卫想慢慢靠近,动物们就慢慢走远。戈卫举着长矛狂追,动物们迅速四散奔逃。气得戈卫拿长矛当标枪用,动物们逃跑的
速度似乎比标枪快。
戈卫又想了一个办法,自己藏在高密的草丛里,来个守株待兔。一直藏了一上午,他都快失去耐心了。草丛里的蚊虫咬了他一身包,总算一头犍牛靠近了。戈卫屏住呼吸……眼见犍牛走到自己眼前不到一米处,他跃身而起卯足力气,一长矛正刺进牛肚子!戈卫以为得手了,那头犍牛忽然被袭击,一声鸣叫猛地一尥蹶子!差点踢到戈卫!吓得戈卫逃到一边,犍牛疯了一样逃了。戈卫急的不轻!牛可以不要,但是那根长矛还插在牛肚子上呢!他撒丫子狂追。可他哪追的上四条腿的疯牛。转眼间牛就没影了,戈卫追得气喘吁吁,他望着前面半人高的草丛,正不知道往哪追。忽然发现野草上有血迹。他忙顺着血迹寻去。一直走了大约两个小时,才在河边找到已经死掉的犍牛。戈卫拿回长矛,松了口气。这里离救生舱太远,牛是弄不回去了。天色又暗下来,他可不敢在外面过夜。忙割了一条牛肉往回赶。一路上连跑带颠,总算月亮出来前回到救生舱。一路上还算幸运,没遇见什么其它野兽。他又渴又饿,躲在救生舱里补充食物和水。
他觉得这么狩猎不行。思来想去忽然想起,古代猎人是通过陷阱来狩猎。自己一个人虽然不能挖很深的陷阱,但可以用狩猎套。第二天戈卫拆下一些减速伞绳索。把粗壮的绳索打开,重新编成手指粗细。在救生舱周围,布置了二十几个狩猎套。一端固定在树上,一端系活扣放在草丛中。
第二天一早,戈卫去查看猎套,还真有惊喜。二十几个猎套,既然套住两只羊和一头牛!都还活着!因为猎套都铺在平地,所以套住的都是牛羊的蹄子。戈卫用长矛刺死三只动物,花一天时间把三只动物扒皮切割运回救生舱。前些天一直只吃到牛肉,今天戈卫烤了块羊肉吃。他觉得那个味道比牛肉好多了。他吃过晚饭美滋滋睡了。
可是第二天起来。他感觉一阵眩晕!
第三节 远行的第一天猎熊
戈卫身体强壮,一直没得过什么大病。突如其来的眩晕,他开始只是怀疑自己感冒了。因为他曾经得过的疾病也只有感冒。他烤点食物在救生舱休息。一天下来,他发现自己似乎不是感冒,除了早上一阵眩晕,还有的症状就是乏力。不过都不严重。他躺了一天,第二天起床又是一阵眩晕。戈卫不得不怀疑自己得了其它疾病。以后几天眩晕和乏力的症状不但没有减轻,还有些加重。他仔细思考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忽然出现这些症状。从前在飞行学院学习过遇险求生课程。自己的症状是缺盐引起。他还记得课程介绍过,如果长时间得不到盐,会出现乏力、眩晕、呕吐等症状。最严重的结果是夜盲症和败血症。
戈卫需要一个锅,一个可以煮食的锅。因为动物肌肉和血液中含有盐份,能短时间应付缺盐症状。他把救生舱发动机罩拆了下来。上面有几个散热孔,戈卫用黏土粘好用火烤干。虽然还是有些漏,但是勉强可以煮食。煮食总比烤食容易吸收。他又忍着恶心喝里一些牛羊的生血。眩晕和乏力症状似乎好了一些。他知道这样只是暂时缓解,自己必须找到盐!
找盐最佳途径……找到海或者找到人。可是这个星球有没有海洋和人类还是未知。戈卫想到这里,思路又回到刚来这个星球时的疑问。这里是哪?为什么一切都和地球古代相同?想了半天,又笑自己傻。不管这里是哪里,其实都不重要。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尽力生存。他明白万河归海的道理,找到海的途径就是顺着大河一路下行。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戈卫也不会选择离开这里。因为离开这个坚实的救生舱,等于离开了庇护所。他要面对的危险无法想象。
要远行了,戈卫重新整理自己家当。必须带走的物品,枪支弹药、救生刀、长矛、工具钳、点火器、这些除了长矛都可以挂在腰带和挂带上。用发动机罩制作的锅和水瓶必须带走。还要带着食物和两张牛羊皮。戈卫需要一个背包和一些绳子。绳子拆减速伞绳索就能得到。背包却成了难题。戈卫比较了,救生舱里软包装皮革和狩猎得到的牛羊皮,觉得还是牛皮比较结实。他要用减速伞绳索里的金属丝做线,缝制一个背包。可是没有针……还好工具钳上螺旋状开瓶器,上面的尖可以用。为了让背包结实,戈卫耐着性子密密的缝制。
出发那天,戈卫还想多带些绳索。可是自己背的东西太多了。他留恋的看了救生舱最后一眼,只好顺着大河而下。
旅行并不是快乐的,虽然原生态美丽景色诱人。可是这个原始的景观内,并没人类活动的痕迹。道路只能选择略矮小一些的草地。戈卫早打定主意绝不走进幽暗可怕的森林。可是他更不敢离开这条唯一标志性的大河。他知道自己如果找盐失败,唯一的退路是救生船,如果失去这条大河,那么他就失去方向。也许永远迷失在这个美丽的星球中。这个的想法,在旅行开始不久,让戈卫面临了一次艰难的选
择。大河转过眼前巍峨的大山,顺着山谷流入一片遮天蔽日的森林。
戈卫艰难的筹措良久。还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就算这时候返回救生舱,自己面对只能是病痛的折磨……最终凄惨的死去。如果走下去,多少还是希望。戈卫检查了步枪、救生刀……握紧长矛,小心翼翼走入森林中。没走出多远,戈卫发现,其实森林,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可怕。这里树木高耸粗大枝叶繁茂。巨大的树冠常年遮挡阳光的射入。所以地面草类植物比较贫瘠。大多地方只长着苔藓类植物。也是因为树木的高大,下面空间也比较大。走了一段路,戈卫发现这里比草原上安全。因为在草原上,野兽都藏在密密的草丛中,你不得不时刻注意左右远近。也许野兽就藏在你身边,它如果不跳出来,你都很难发现。 这里就不同了。四周一目了然。只是食草动物比较少。戈卫猜想,食草动物应该更喜欢食物摄取方便的草原。树林里鸟类动物比较多,叫声此起彼伏。戈卫抬着头想看看是什么鸟在叫。树木枝叶过于繁茂,一般很难找到。
最烦人是遇见这里的藤状植物。有些长得年头少的藤状植物并没什么,绕过几棵树就过去了。有些年头长的巨藤横七竖八左绕右绕,附近还长着小些的藤缠绕到一起,像一张网隔绝去路。中午时候,戈卫就遇见一片这样的藤群。他绕行最少三千多米才走过去。戈卫一边绕一边担心自己迷路,找不到河边。他也尝试用救生刀砍出一条路。藤木又坚又韧,砍上去感觉像砍在塑料乙烯上,连个印都很难留下。
一路前行,这里植物种类繁多。尤其走进山区,各种不知名的树木更层出不穷。他曾经看见过很多各样的野果,有些野果子好看得像毒死白雪公主的苹果,娇艳诱人,闻上去又香又甜,他也想尝试,可是又担心中毒。下午森林里暗下来时,戈卫遇见一群猴子。它们见到戈卫靠近,惊恐的吱吱叫声响彻森林。它们上蹿下跳摇着树枝,如林大敌。戈卫担心它们攻击自己,只好原路退了回去。猴子们大概觉得与戈卫的距离还算安全,慢慢安静下来。戈卫离着很远看着它们。它们边继续吃树叶野果子,边警觉的看着戈卫。
戈卫看看太阳的位置,这时候大概下午四五点钟。这一天走得脚也痛了。打算就地休息。来到河边,在清爽的河水中痛快的洗了个澡。坐在岸边一边晒干身上的水,一边想晚上睡在什么地方。河水清澈见底,鱼儿成群游来游去。戈卫曾经试图抓到它们,可是一直没成功过。他也不敢走到太深的水中,因为那里有什么食肉攻击性动物还不确定。戈卫看着肥美的鱼,拿出一块烤肉咬了起来。左右看看旁边有一棵枯死的小树,他走过去拽下一些树枝,找来三块石头摆了个灶,点燃一堆篝火,用锅打了水放在火上。
戈卫正想把冷烤肉在火上烤烤。忽然远处猴子们惊叫声想起。戈卫忙拿起长矛站起身,透过森林,只见一个长着黑毛的家伙正在爬树。这黑毛家伙看上去个头不小,体型粗壮,扒在树上总有两米
多高的样子。身上的黑毛油亮。戈卫正想这是什么动物。那黑毛家伙爬上树没多高,笨拙的掉了下来……它掉下来,戈卫可真看清楚它了!它也看见戈卫了!戈卫记得在书本上看见过这种动物……一只黑熊!戈卫忙想找棵树爬上去,可是周围树木都是三四人粗的大树。树杈最低也长在两三米高处。别说这危机时刻,就是平常戈卫也没爬上光秃秃树干的本事。戈卫焦急不知所措的功夫,黑熊已经奔了过来!这家伙奔跑的速度可不笨拙。戈卫还没回过神,它已经奔到眼前。戈卫想去拿地上的枪,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竖起长矛对着黑熊……看着山一样高大的黑熊,戈卫心里先怯了。危急时刻……戈卫忽然转身就逃。黑熊加速狂追。戈卫马上意识到自己逃跑绝对是致命的错误。自己不可能比黑熊跑得快,片刻就会被黑熊扑倒。戈卫反应也是奇快,奔跑中忽然急转弯——忽然转了个九十度急弯!他身体几乎摔倒,也正是他身体几乎摔倒,黑熊才扑了个空!戈卫一个箭步就躲到一棵巨树后面。黑熊一转身又扑回来。戈卫围着巨树躲开熊的猛扑,顺手一长矛刺在黑熊肩膀上。戈卫虽然怕得要死,但还不失冷静,他马上意识到第一重要……必须依靠巨树隔开黑熊,有机会就刺上一长矛。黑熊围着巨树扑来扑去,不一会被戈卫刺中三矛。黑熊狂怒嗷呜嗷呜乱叫。反正必须面对……戈卫却冷静下来。黑熊还在嗷嗷叫着追赶戈卫。可是中间这棵该死的树,成了戈卫的盾牌。戈卫虽然刺中黑熊,却没对黑熊造成致命伤。他一边观察着黑熊,一边围着树躲避,一边想这个大家伙什么地方可以一击致命。黑熊被刺中,而猎物就在眼前,它就是抓不到。黑熊的怒火忽然转向那棵该死巨树,它嗷嗷叫着猛冲着巨树就是两熊掌。巨树被它打得轰然晃了晃。戈卫瞧准机会,趁机一矛刺中黑熊左边眼睛。黑熊嗷的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嚎,转身就逃。戈卫以为战斗结束了。他刚要松弛,黑熊跑出两步,忽然急转身扑回来。戈卫只好又绷紧神经,围着巨树和它继续捉迷藏。黑熊怒急扑不到戈卫,又冲那棵树发怒,抱着树发狂的又咬又挠。戈卫趁机又一矛刺向黑熊另一只眼睛……可惜刺偏了。刺在黑熊嘴上,黑熊又被刺中,怒火再次转向戈卫。它猛向左侧扑来,戈卫继续围着树躲开。黑熊追了一圈,忽然改变战术!猛地掉头……好在那棵树够粗,戈卫反应够快,这冷不丁一下,戈卫差点和黑熊撞个对头。戈卫急忙转到树另一侧。黑熊追了一圈忽然又来个猛掉头。戈卫已经防备着它这一手,躲得还算及时。黑熊又追了一圈,又一个猛掉头……冷静下来的戈卫,看到一个致熊死地的机会!躲开熊掉头猛扑的同时,把长矛倒在身后……就在熊追到快一圈时,黑熊果然呼的一个猛转身,戈卫几乎同时挺起长矛!长矛正好对着黑熊的脑袋,戈卫全力挺抓紧长矛,拼尽全力一刺!长矛正迎着扑上来的黑熊脑袋……这次长矛顺着黑熊右眼直接刺了进去!刺进黑熊脑袋!黑熊临死前猛仰头的力量,戈卫来不及拔出长矛,只好撒手。黑熊脑袋上插着长矛,折腾了几秒就不动了。
第四节 旅途(一、射杀豹子)
戈卫全身乏力,担心再遇见什么野兽,先回到河边取回步枪和救生刀。他有心把黑熊皮扒下来,可天色见晚,他担心再遇见其它野兽。他只好在黑熊肚子上割了块鲜肉,回到河边煮煮,熊肉又腥又硬,戈卫咬了一口就失去兴趣。重新做了热水,吃了块随身带着的烤肉解决晚餐。
戈卫本来打算燃着一堆篝火,就地铺上牛羊皮休息。刚刚的黑熊,让他打消这个想法。他思虑再三,觉得还是住在树上安全些。从前他在书籍中也看到过,上古人类为躲避野兽巢居的记载。
戈卫找了一棵绕满藤的巨树。顺着粗壮的藤状植物,爬到树上。为了躲避野兽他想尽量爬得高些。粗壮的藤像一张网缠绕着巨树。戈卫顺着藤爬上去,其实并没费什么劲。爬来爬去爬到树顶。原来这里是另一番景象。树顶的藤和繁茂枝干编织在一起,像一个巨大的托盘。有些枝叶和树藤密集的地方,铺上牛皮就是一个天然的床。远处太阳马上要落山了。斜阳西下,天空尽是美丽的火红色。山林宁静祥和,四周只有少量的鸟在飞。
戈卫躺下觉得自己全身酸乏。他把长矛、背包固定在树枝上。步枪用绳子拴在手腕上,防止自己睡着失落到树下。不一会就睡着了。
晚上温差比较大。午夜戈卫被冻醒,睁开眼,一个大的难以想象,如湖水般清澈,圆圆清冷的月亮挂在中天。周围点缀着密密麻麻清晰的繁星,那种童话般的美瞬间洗涤着他的心灵。从前只有在诗人UU小说才可以感受到的美,就在自己眼前呈现。戈卫拿出羊皮盖在身上
。他仰望着星空的美丽,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孤独感优然而生。一个人在这么美丽的星球上生活……一个人伤老病死……真想不出自己未来会是什么,也许可以找到海……就在那里,一个人过完自己的一生……伴随着日出月落……不会有任何故事。
戈卫正在望月伤感,忽然近处传来一阵呱呱咕咕的怪叫声!戈卫握紧步枪,警觉的向四周观察。不远一棵树上,突然一只巨大的鸟类扑着翅膀飞了起来。紧跟着数只巨大的鸟类飞了起来。那棵树的树冠上,出现一只敏捷的动物。月光下,那动物的侧影,完全是一只极大的猫。戈卫看了一会,又觉得不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猫?是豹!戈卫验证着书本上的记忆。忽然在树冠下又钻出一只,跟着又是一只!戈卫屏住呼吸,心里虔诚的祷告各路神灵保佑,希望这三个家伙自行离去。可是三只豹子却趴在树冠上休息起来。戈卫紧张地握紧枪,惊恐的盯着它们,希望它们别发现自己。不一会其中两只豹子打闹起来。另一只悠闲的舔着自己的皮毛。不一会舔自己毛的豹子站了起来,轻轻一跃跳到另一颗树上。那棵树离戈卫这棵树更近。戈卫吓得都怕自己心跳的声音被豹子听见。那两只嬉闹的豹子也随着跳上那棵树。第一只豹子四周看看,悠闲的顺着树冠向戈卫这棵树走近。戈卫暗叫不好!……他一想不能等着豹子跳过来!自己在树上,肯定干不过这三只专业爬树的兽!他端起步枪偷偷瞄准……扣动扳机,啪啪啪啪啪!戈卫连续五枪,两只豹子应声摔到树下。一只钻进树冠里。枪声划破森林的宁静,瞬间数万只
鸟类被惊飞。戈卫站起来,想找到逃跑的豹子,可是树冠枝叶太密,只是隐隐看见豹子的影子,断断续续出现在枝叶间,转眼跳下树,隐没在森林黑暗中……
这夜戈卫没敢再睡,他端着步枪戒备着野兽来袭。一直天亮了,他见树下一只被野兽啃食得残缺不全的豹子。戈卫仔细观察周围,确定没威胁才敢下来。那只黄皮毛中带着黑斑点的豹子,已经被吃得所剩无几。戈卫找了找另一只被自己射中的豹子。周围没有踪影。戈卫猜想可能是被别的野兽拖走了。他正想去河边洗洗,吃点东西然后出发。却在旁边一棵树干上发现了血迹。顺血迹上望,原来另一只被打死的豹子,掉下来时候卡在三米高的树杈上。戈卫看着那一身美丽的皮毛,眼中透出贪婪,实在舍不得丢下。爬上树把豹子弄下来,费了两个小时,小心翼翼把豹皮扒下来。
出发时,他又看见昨天杀死的熊,也只剩下骨架。戈卫暗暗庆幸自己昨天选择巢居。如果睡在地上,恐怕凶多吉少。这还要感谢昨天提醒了自己的黑熊。
依旧顺着河流而下。戈卫看着河面,设想自己也许可以弄个简易的木排?顺着河漂流。没走多远平静的大河进入斜坡,水流越来越急。不时看见在河边喝水的牛羊马鹿。还有来河边猎食的野兽。中午时,河流又平缓了。戈卫正想是不是该弄个木排,忽然发现平静得像湖面的河水中,露出几只贪婪的眼睛。戈卫仔细观察,发现是几只三米多长的鳄鱼。戈卫忙躲远。放弃木排省力的打算。
第五节 旅 途(二、巨犬战狼群)
晚上依旧树上巢居。只是没有像昨天前夜那样睡得安稳。戈卫在警觉的戒备中,几乎一夜没合眼。天亮后,他又出发了。
一直走了四天,他不得不停下来。这几天他严重睡眠不足。而且又出现眩晕和乏力。自己带的食物也没有了。他不得不停下狩猎、休息。森林里食草动物并不多。戈卫下的狩猎套,一天也没套住一只动物,他只好开枪猎杀一头野牛。煮了一锅牛肉,大吃了一顿,再把牛肉分成小块烤熟随身携带。
第五天一早,他眩晕和乏力症状并没改观,只好又休息一天。这天他下的狩猎套,既然抓住一只小羊。戈卫看着那只可爱的小羊,也只好残忍的下刀了。还喝了一些生血,又炖了一锅香喷喷的羊肉。
转天接着出发。在这片山区里走走停停二十几天。终于走到一片平缓的大树林里。
天气炎热,太阳晒得大地像蒸笼一样。戈卫实在难以抵挡这湿热的天气。在清凉的河水中痛痛快快洗了澡,正考虑找个树荫睡一会。忽然前面传来一阵狼的撕咬声!戈卫紧张的竖起耳朵,那是数十头狼发出的声音。不但有嗷嗷的嚎叫,还有不断传来狼临死前的哀嚎。戈卫吓得不轻。因为自从来到这里,还没见过什么野兽可以把狼群弄出一片哀嚎。他忙左右四顾,找了棵容易爬的巨树。声音迅速靠近,戈卫吓得扔了背包和长矛,连登带爬刚爬上两米多高。狼群已经到了树下。群狼疯了一样嚎叫着,边战边退。狼群后面出现四只巨狼!戈卫来不及细看,忙爬到高一些的地方站稳,解下腰带上的步枪。树下大约聚集着三十多头野狼,冲着后面四头巨狼疯了一样嚎叫着……戈卫心脏噗噗乱跳。他仔细观察那四只巨狼,又觉得不像狼,更像是狗!他们的嘴比狼要短很多。脑袋比狼大着不少。而且耳朵要比狼耳朵大,也没像狼的耳朵竖立着。一般
野狼,最大也就两米左右长半米高。可是这四只像狗的动物,足有三米多长。身子也比狼要粗壮得多,肌肉发达得多。单看身材更像狮子或者老虎。虽然四只巨狗对战三十多只野狼。它们明显不是很激动,步伐从容,也没嚎叫。最前面几只恶狼一边狂叫着一边在撤退。始终和大狗保持着五六米远的距离。忽然一只大狗一跃,既然跳出五六米远!一头正砸在三四头狼中间!几只狼从三个方向一拥而上,还没咬到大狗,其中一只狼已经被大狗一口咬断了脖子。剩下几只饿狼刚冲到大狗身边,大狗忽然原地一跃,一只粗大的爪子把一头大狼头部按在地上,狗嘴同时又咬住一只大狼……它身后一只大狗瞬间蹿了上来,从一只狼身后一口咬住狼的肚子,脑袋一扬狼的肚子就被撕开了,流淌了一地狼肠子和内脏。四只大狗并不着急,依旧从容的向着狼群逼近。狼群中一只最大的公狼,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嚎叫声。狼群瞬间停止了退却,疯了一样反扑上去。三十几只狼冲着四只大狗发起冲锋。四只大狗依旧原地威严不动。对冲到眼前的狼几乎一口一个,瞬间十几只大狼毙命。狼群对于伙伴毫无抵抗之力瞬间死去,似乎没表现出一丝惊恐害怕怜悯,义无反顾潮水一样冲向四只巨狗。四只巨狗还是原地等着狼群冲到眼前。戈卫发现这四只巨狗,虽然体型巨大却灵巧至极。虽然原地等着狼群冲到眼前才开始攻击。但是它们都会用一个原地跳跃的动作躲开狼的撕咬。而且在躲开狼嘴的刹那,还会准确的咬中狼的要害部位。几乎都是一击致命。狼群转眼间减员超半。那只最大的狼,在狼群后面忽然发出两声短嚎。刚刚还不要命冲锋的狼群,立时转身奔逃。刹那间冲进树林深处。
四只巨狗也不追赶,还是原地站着。其中一只巨狗冲着狼群逃跑的方向“吭阬”叫了两声。似乎是想让狼群停下?四只巨犬懒洋洋趴在戈卫爬的树下。戈卫一动不敢动看着四只巨犬。四只巨犬每只搂
着一只死狼,咬食起来。似乎它们都不饿,没吃一会,就对食物失去兴趣。趴在树下休息起来。
戈卫站在树上脚都麻木了,他一动不敢动,心里恐惧至极。他刚刚看见四头巨犬对战狼群时,表现出的超强弹跳力。他怕四只巨犬发现自己,一个跳跃把自己扑下去。
总算四只巨犬休息够了,慢腾腾离开。戈卫才松了口气。戈卫以后的行程更加小心翼翼。
气温不断升高。虽然戈卫一直都行走在森林的树荫里,但炙热的毒太阳把大地烤得蒸汽腾腾。他感觉更像行走在蒸锅里。他身上的负重不少于二十公斤。一路走一路狂出汗,不得不随时补充水份。前几天他看见河边泡着一只被野兽吃剩一半的野牛。令人作呕的臭气十几米外都能闻到。尸体上落满了苍蝇……从那天起,为避免疾病,戈卫只喝凉开水。他背包里六个饮水瓶根本不够他一天的饮用量。有时不得不停下来烧水,再等水凉一些装瓶。
有时候看着诱人的野果子,他很想尝尝。每次又都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曾经读过一本前人的书,其中有一篇关于野外求生的介绍。有些野果子中含有神经毒素。只要一点汁水足以致人死地。他见猴群偏爱一种红色的浆果。闻上去香甜诱人。他也不敢食用。因为物种间的抗体是不同的。猴子的美味浆果,说不定就是人类的毒药。
在炎热的天气中负重远行,戈卫体力消耗非常大。这些天夜里他睡得都很沉,每天醒来都会后怕。万一遇见会爬树的豹子,自己这样没有一点警觉的熟睡,那正是野兽的一顿每餐。他也考虑白天躲起来睡觉,晚上赶路。可是躲藏在黑暗中的野兽更难以防范。为了躲避高温天气,戈卫只好早早起来赶路,中午时分躲在树荫里,晚上天只要没黑就尽量多走一些。他不知道这样遭罪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第六节 旅途(三、狭路相逢博虎)
戈卫正被高温天气,折磨得即将崩溃,天忽降大雨。狂风推动着漆黑的云层,转眼压过森林。惊天动地的滚雷,尾随着撕裂天地的巨大闪电,带来一场倾盆大雨。戈卫面对突然到来的凉爽异常兴奋。他就在雷电交加的暴雨中继续自己的旅程。天地转瞬间凉爽了。戈卫经过这段时间高温蒸腾后,面对着令人恐惧的天河狂泻,既然兴奋的唱起歌。顶着狂风暴雨愉快着自己的旅行。
戈卫的好心情没多久就消失了。雨水转眼间湿透了大地,汇成无数细流。细流又汇成一条条溪流,由高处向低处聚集。低洼处的河流涨水了。戈卫发现暴雨带动河水上涨的速度是惊人的。原本平静流淌的大河,在不到半天时间内,已涨出一倍。暴雨依旧继续,天越来越黑暗。
戈卫忙向高处运动。没走出多远鞋就陷在泥泞中。他干脆脱了鞋,连滚带爬上了附近山坡。他左顾右望希望能找个避雨的地方。可除了树下也没什么好地方。他选择一棵树冠比较厚实的大树。披着一张牛皮看着天“俗话说盈不可久,这么大的雨应该不会很久吧”戈卫这么想。可事实这么大的雨,一直下着。
两天后流过山谷的河,已经成为一片不小的湖。戈卫不断向高地运动。山林中到处泥泞,穿着鞋根本走不了路。戈卫只能光着脚,脚上被划出不少口子。雨终于小了些。天空没有放晴的意思。戈卫站在半山腰的位子,可以看见远处的天空一片灰蒙蒙。他满身都是泥和雨水,已经感觉到寒意。
他正想找合适的地方,用牛皮搭个临时避雨棚子。既然发现不远处一片石崖下,有一个半人高的山洞。戈卫犹豫了一下,怕山洞里躲藏着什么野兽。他颠了颠手中的长矛,又摸了摸腰间的步枪。觉得这个时候,还是找个栖身的地方比较重要。他走到洞口,看见里面黑洞洞的似乎很深。拿出点火器点燃向里面照了照,只看见一段狭窄山洞,再深处还是黑洞洞的。戈卫又犹豫了一会。顺着脸颊流淌的雨水,全身的冰冷终于让他下了决心。他一手竖起长矛,一手拿着点火器,猫着腰小心翼翼挤了进去。刚走
进去两米,里面豁然开朗。原来狭窄洞口只有两米深,洞里面是一个一间屋子大不规则的山洞。戈卫同时闻到了腥臊和腐肉的臭味。戈卫紧张的注视着洞里,点火器火苗很小,虽然不能把洞里全部照亮,基本也一目了然。洞里不大,也没有其它出口,看着更像一间石屋。地上散落着动物残留尸骨和血迹,有几块尸骨还带着新鲜的血肉。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动物的屎尿。味道刺鼻的难闻。戈卫看着眼前的一幕……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野兽居住。
戈卫忙转身想离开——就在他刚转身的一刹那,洞口的光亮一闪暗了下来。戈卫手中点火器下意识一挥,只见狭窄的洞口里,一个黄黑相间硕大的动物脑袋伸了进来。戈卫吓得差点叫出妈来!那是一只老虎的脑袋。戈卫顺手扔了点火器,捧起长矛猛刺……不能让这家伙进到洞里!如果进入这个空间狭窄的山洞,自己肯定命丧虎口了。戈卫这一矛也不知道刺到老虎什么部位。老虎被突如其来一矛刺中,一声巨吼脑袋缩了回去。戈卫抓紧长矛没命的向洞口猛刺。老虎遭受剧痛,猛地想转身,可是在狭窄的洞口中,它无法转身。戈卫趁着老虎突然遭到攻击手忙脚乱,狠狠几长矛刺在老虎头上和脖子上。老虎猛退出洞口,戈卫刚想去摘步枪。老虎“嗷!”狂吼着一头又冲进来。戈卫忙挺矛又刺。被刺伤的老虎似乎失去了理智,不畏剧痛,忽视了前边给予它重创的长矛。一股急劲猛向里钻。戈卫虽然连续刺中了它,却被坚硬的老虎脑袋顶着长矛推进洞里!戈卫大惊,情急之下还能迫使自己冷静。借着洞口微弱的光亮,他看清楚了。自己与老虎只有不到一米那么远,它张着血盆大口,露着匕首一样锋利的虎牙……灯泡一样大黄色的眼睛!虎头已经挤进洞了!戈卫拔出长矛,瞪大眼睛对准虎眼猛刺!正中虎眼!老虎嗷的一声又猛缩回狭窄的洞口里。戈卫又是一长矛,本想对准另一只虎眼……可惜刺偏了!老虎剧痛中又钻进来。戈卫没命的狠刺,想把老虎挡在洞口狭道里。可是他感觉自己长矛,刺中老虎坚硬头部似乎没什么作用。老虎一个劲猛钻。戈卫腾不出手摘步枪。正在着急,急中又出错,长
矛又刺偏了。这次长矛略过虎头刺到洞壁上。戈卫正想拽回长矛,老虎多半个脑袋露进洞来,张着血盆大口,龇着钢牙。戈卫与老虎近得,连虎牙上的肉末都看得一清二楚!戈卫情急中,猛地用尽全力把长矛向上抬。既然别住老虎脖子,把虎头卡在洞口。老虎的力量虽然巨大。但戈卫这么卡着虎头,正是运用了杠杆原理。一时老虎被长矛卡在洞口。戈卫忙挺起身,用肩膀扛住长矛。一手摘下步枪对着虎头就是两枪……
戈卫扛着长矛卡住老虎,好半天没敢松劲。一直等着老虎死得透透的,才小心的拔出长矛,枪口还对着死虎。确定老虎真的死了,戈卫才感觉自己虚脱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一点劲也没有了。他担心外面还有老虎,枪口一直对着洞口。
……
这只老虎少说也有四百斤重。戈卫试图把它拉进洞里。可是自己使尽吃奶的劲,老虎也只移动了几厘米。戈卫只好拉拉停停折腾多半天,终于把死虎弄进来。外面雨一直下,还没有晴朗的希望。戈卫看着这个干燥的石屋,觉得挺满意。只是担心再有什么猛兽突然冲进来。他思虑了一会,打算雨停前就住在这里。戈卫顶着雨,弄回不少树枝和石块。他先把石屋里打扫了一下,把老虎吃剩下的尸骨和虎粪清除出去。然后把洞口用石块垒起来,只留一个拳头大的孔。这样什么野兽要进来,必须先扒开石块,自己就有时间开枪了。他拿起救生刀,先喝了一些生虎血,然后小心翼翼开扒了虎皮。这张虎皮非常漂亮,让戈卫欣喜不已。
戈卫背包里还有一些熟肉,但只能喝生水了。弄来的树枝都是湿的。戈卫只好等着树枝干了。这天晚上外面雨又大了起来。戈卫虽然还是一身湿衣服,但比较庆幸自己能找到这个石屋。这一夜他睡得很沉,下雨以来他也没安稳睡过。这一觉第二天中午时分才醒。睁开眼,他的目光先望向洞口,垒洞口的石块还是原样。他放心的闭上眼又休息了一会。肚子不停的叫,他才起来。看着潮湿的树枝,他从包里拿出一块熟肉咬了两口。目光又透过洞口的小孔望向外面。
第七节 旅途(四、希望与失望)
又过了五天,雨一直下着,天还是很暗。戈卫这几天一直在吃煮老虎肉度日。老虎肉丝比较粗,还有一股腥臊味。戈卫一边吃这东西一边怀念牛羊肉。不知道这个雨还要下几天。
戈卫这几天心情不好。路途中没有时间考虑其他事情,毕竟在原始森林中,时时刻刻防备着各种危险。这几天在山洞里躲雨时间充裕。躺在虎皮上,盖着豹子皮暗自神伤。自己走了这么久,很明显这个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类。自己未来怎么办呢?将何去何从?就算找到大海,有了盐,自己真的只能像野人一样过一辈子吗?一个人面对未来的生老病死!他不由伤感。可是在这种环境中,自己还有其他可以选择吗?
他曾经厌恶自己的故乡,一直觉得自己是生活在盒子里的人。所以他大量阅读古代文献,好奇古人在自然环境中的生活。他曾经向往数百年前胶片中的自然景观。如今自己真的来了,来到了美得无法想象原生态的星球上。他才知道离开人类社会,自己不但要承受孤单寂寞,还要时刻面对危险。
他真的怀疑自己在某天某个时刻,忽然成为野兽的肉食。那么这个星球唯一的人类就从此消失了。这个星球也许在百万年或者亿万年后,才会繁衍出新的人类……可是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里,戈卫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消声灭迹!他拿起工具钳,打开螺丝刀,在石壁上刻道:地球外星人戈卫被困于此。写完他笑了起来,心想亿万年后,如果真的有人类发现自己写的字,他们一定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估计又是一个难解的迷,一部山洞石刻天书……
戈卫胡思乱想中又度过三天。雨这天后半夜停了。天刚亮,戈卫爬出洞口,想计划出行。眼前山谷中已经形成了湖。湖水顺着山口狂泻而下。脚下基本就是烂泥塘,根本无法行走。戈卫只好回到洞里。他想再等上两天,等地面干爽些再走。反正自己的石屋住着比较舒适。
还没到中午,戈卫不得不搬出石屋。雨后,恶毒的太阳升起,把吸饱水的大地蒸腾得雾气缭绕。本来凉爽干燥的石屋闷热难当,呼吸都困难。戈卫只好又回到蒸锅中。他就近找到一颗大树,从新开始巢居生活。
三天后,戈卫才出发。天气依旧炎热,戈卫要面对时刻脱水的
危险。这段时间他摸索了各种动物的习性。这个炎热的夏季,食肉野兽一般也会选择早晚天气凉爽时,出来猎食。而它们猎食的区域,多在河流附近。戈卫有意避开河流一段距离。遇见野兽的机会真的减少了。只是在繁茂森林中行走,阻碍了视线,戈卫担心自己一担失去河流的标志,会迷失在森林中。
这天戈卫的旅途中多了一个伙伴。
昨天睡觉前,他在附近下了几个狩猎套。一早发现套住一只母山羊。戈卫背包里食物还充足,他突发奇想能不能牵着这只母羊同行。他拔了些青草试探着靠近母羊。母羊胆子很小,见戈卫靠近就想躲开他。狩猎套的绳子被母羊拽得直直的,它也躲出最大极限。戈卫慢慢把青草递过去,母羊见他不再靠近,它也不吃戈卫手中的青草,歪着头好奇看着戈卫。等了一会,母羊见戈卫没有伤害它的意思,慢慢伸长脖子叼走了青草。戈卫就蹲在它对面。母羊还是看着他。一直过了十几分钟,母羊大概觉得戈卫不会伤害它,既然自顾地吃起草。戈卫不断把自己周围青草拔起来扔给母羊……不一会母羊吃着吃着草既然走到戈卫面前。戈卫不由骂了句:“傻羊”
戈卫边给母羊喂草,边轻轻抚摸。慢慢的把狩猎套拴在母羊脖子上,一牵之下,母羊温顺的跟着戈卫走了。戈卫新奇不已,暗想大概原始人驯服食草动物为家畜就是这个样子。等自己找到盐安定下来,也可以更多驯服家畜,就不用靠着狩猎过活了。牵着母羊没走出多远,他把背包、虎皮,豹皮、牛皮绑在母羊身上。他牵着母羊觉得轻松多了。他想要是能驯服一匹马就好了。自己还可以骑着走路。只是马群与羊群、牛群不同。自己也试着靠近过马群,马群里的公马立时冲出来攻击自己。
晚上停下来休息时,戈卫发现母羊的奶鼓鼓的。他试着捏了捏,乳白的奶液喷了出来,戈卫惊喜不已。用锅榨干了所有奶汁,喝了一塌糊涂。可是好景不长,这天夜里他睡在树上,听见母羊的哀嚎。夜太黑,戈卫看不清树下的情况,只好干着急。
天亮后,戈卫发现拴在树下的母羊不见了。只有一滩血迹,母羊不知道被什么野兽拖走了。他也不后悔,虽然损失一只母羊,但自己有了这次经验,说明食草野生动物的驯化并不难。当然也许是自己
碰见一只难得的傻羊。
路,已经走了六十多天。戈卫完全是野人的样子。头发、胡子乱蓬蓬的。脸和裸露的皮肤晒成古铜色。衣服、裤子早被森林刮成乱布条。天气正值炎热,衣服破烂有助于通风。裤子破了也没什么,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可是鞋子开口、断底,成了戈卫的心病。开始时候用牛皮绑着,勉强还能穿。后来破烂得实在严重,戈卫就用一块牛皮包着。再后来鞋底段成三节,用牛皮包着,走路夹脚上的肉。戈卫先痛骂一顿太空总署制式鞋的质量。 也不知道什么人,拿了多少黑钱,破鞋这么不耐穿。气得他干脆将破鞋扔了,用两层牛皮包着脚走路。几乎每天都会把包脚的牛皮磨露。没几天把两只脚弄出一双脚气来。
这天一早,戈卫在树上睁开眼。发现一道闪动的磷光,占据了整个天际线。他惊奇的瞪大了眼睛……那是海!戈卫马上意识到,这样巨大范围的水域,只能是海!他欣喜若狂,激动得差一点从树上掉下来。即刻收拾好东西,马上出发。边走边吃了早餐。中午时来到一片山地,爬上树再次瞭望。那真是一片蔚蓝色海洋!只是在天际线那的海,似乎并没比早上看见时候近多少。戈卫爬下树又上路了,步伐比每天快了很多。一路疾行,天黑前他又爬上高处瞭望。才感觉到自己太心急了。以今天这样的速度,要到达海边,恐怕最少还要一天时间。这一天是远行以来最劳累的一天。戈卫也没有因为劳累安然入睡。他兴奋之情难以抑制。天还没大亮他又出发了。路途的艰辛,全部被对大海的渴望所掩盖。中午时分转过一个山口……那个蔚蓝色的海真的近了。戈卫欣喜若狂,咬了两口背包里的熟肉,喝了两口凉水,又加快了脚步。眼前终极目标就在那里静静的等候自己。戈卫时跑上一阵时走上一阵,满脸的汗水和着尘土,却遮掩不住内心的喜悦。终于在天黑前,那片海就在自己前方不足千米之处。戈卫以冲刺的速度急奔。冲到海边几十米处,戈卫激动得扔了背包,扔了长矛。他的眼里只有那片海……戈卫冲进海水中,猛的把头插进海水里。他疯狂的吐咽……他又猛的钻出水面,呆愣了一会,忙捧起水又放在嘴里……他失望的坐在水中,喘着粗气……慢慢平静下来。那不是海!那只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湖!一片淡水湖!
第八节 旅途 (五,无边的山崖)
戈卫失去了信心。他不敢相信,这么广阔这么蔚蓝的一片水域,既然是淡水湖。他真怀疑这个星球是否存在海洋。自己走了这么久,既然只是找到这样广阔的一片淡水湖。
天黑下来,戈卫不得不顾着眼前的事。他生火热肉……因为这两天太过于兴奋,体力消耗严重透支,又出现了眩晕症状。他不得不停下休息。一连三天他都懒着去想接下来的路途。第四天他懒了一早晨,不得不说服自己启程。他不断劝自己,走下去还是有希望,困在这只能等死了。太阳升起老高,他才慢腾腾收拾自己家当……
一路上失去了原有的动力。天还没黑就早早歇了。就这样围着这个大湖转了十七八天,才绕过这个湖,顺着河流而下。又行了十几天,他感觉到天气明显的变化。早晚气温比平常低了很多。戈卫猜想这里很可能有季节变化。他不得不又加快脚步。如果真的冬季来临,自己只能停下来。那么这个冬天,自己能不能度过就成了未知。他不知道缺盐症状的极限。
戈卫一边担忧一边加速行程。又走了四天,中午时大河流进了一条山谷,山很高,山谷两侧是接近七十度斜坡。戈卫也不知道这个山谷有多长,要涉水过去,又怕遇见鳄鱼一类栖息在水中的猛兽。他看着眼前这座山可是不低。要翻山过去不但消耗体力,还浪费时间。戈卫观察了一会,这座山靠河的一面基本都是七十度斜坡。要从这过去,一定很危险。山的另一侧连着着其它山峰。两个山头之间的山坳,要比眼前这座山低得多。只是路途远了些。戈卫思虑了一阵,觉得还是绕行山坳比较安全也省体力。他顺着山体斜着向山坳爬去。
这座山多巨石,很少有植被,远远的只有几棵树散落,树与树相距比较远。爬了一会,戈卫发现在巨石间绕来绕去也挺消耗体力。他回头看看自己已经爬出了很远。看看前面,等着自己的是更多的巨石。戈卫边爬边暗叫倒霉,这座山今天是翻不过去了。因为就算是山坳,平地的
高度恐怕也超过两千米。这么斜着爬上去,估计没多半天到不了山顶。
山坡的巨石和巨石间往往一个个紧挨着。戈卫尽量绕着巨石走,实在绕不过去找容易爬的地方。绕来绕去,爬来爬去总算眼前没有了巨石阵。却迎来一片碎石坡。这片碎石一直连接到山坳。碎石基本都是足球大小,踩上去还不稳。戈卫更加小心在意脚下。没走多远包脚的牛皮先后磨破。他重新割了牛皮包好脚。看看太阳已经过了头顶,他加快攀爬。这种碎石山坡最是难走,石头浮在石头上面,一不小心踩偏就会拐脚。有些石头带着锋利的棱角,还会划破牛皮,伤到脚。戈卫小心翼翼攀爬到快天黑,才走出碎石阵。眼前几十米远是一片平坦的草地。
戈卫舒了口气,天快黑了,他打算就地休息。左右看看发现附近没有很大适于居住的大树。他走到山坳顶端,想看看山的另一侧是不是树林。刚走上去就发现山下既然是一片更大的水域!戈卫站在山坳上,平地有两千米,既然看不到水域的边际。戈卫倒吸了口凉气。他不知道这片水是不是海。这么远距离看上去,水面倒是平静蔚蓝。夕阳西下,水面被映照出一条很宽广的火红色。戈卫呆滞了片刻,却叹了口气。因为他发现山坳向水域的方向,是一片山崖。这道山崖顺着水域边缘,延着山的方向一直伸向远方。戈卫往前走了几步,想看看山崖有多远。他又叹了口气,山崖顺着山和水域相交线一直延伸。他根本看不见头。也就是说,戈卫在山崖上面,水在山崖下面。戈卫要沿着山崖一直走,却只能看见山崖下的水,而到不了水岸边。
戈卫坐在草地上,掐着额头叹着气。看来自己以后的路途更艰苦了。天慢慢黑下来,戈卫寻了些柴草点了堆火,热了背包里的熟肉吃,又喝了些水。眼前没有巨树供自己巢居,只能就地休息了。他在背风处铺着豹皮和牛皮,身上盖着虎皮,握紧枪,独自神伤。自己无缘无故被困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星球上。一个人为了活着,千辛万苦走到这里。
而眼前的情况看……自己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如果山下的水域不是海,自己也只能停留在这里。天气越来越冷,再向前走,自己就没有时间准备过冬了。停下来,就意味着自己要在下一季左右不可能得到盐。而这里一个季节多少天,还是未知数。没有盐自己的缺盐症状不知道会什么样……戈卫想着想着又想到自己在地球的家。虽然自己一直独自一个人生活,可那也在人群中,还有亲戚朋友……戈卫又想眼前……他忍不住自怜自苦流泪了。
这一夜,他基本没合眼。没有巢居的巨树,睡在山上很不安全。他一直握着枪乱想着……天快亮时,他才敢睡了一会。太阳升起来,他顺着山顶出发了。
戈卫沿着山崖上走了两天,眼前的山崖依旧看不到尽头,越走越没信心。背包里的食物不多了,水只剩下一瓶。一路他都希望找到山崖的缺口或者边缘,看看山下是海还是淡水。如果是海自己就近寻找淡水,如果是淡水自己补充后还要继续走。可是这条山崖一直延伸着,根本找不到下去的路。他正在着急,第三天一早下起了雨。戈卫收集了一些雨水,虽然杯水车薪,可也解了燃眉之急。他担心雨后天气忽然再次降温,披着皮子在雨中继续前进。雨下了半天就停了。戈卫原以为一场秋雨一场寒。可是雨停以后,天气忽然热了起来。而且温度还不低。热得戈卫汗流浃背。他真怀疑这个星球的季节,是不是没有冬天。晚上他住在树上,半夜又被冻醒。第二天一早他就开始咳嗽发烧。没有治疗的药物,戈卫只能多喝热汤。忍着难受继续前行。转天他的病情恶化了,脑袋晕晕沉沉,眼睛赤红,走起路来双腿发飘。勉强坚持走了一段路,再也坚持不住了。他只好停下来。背包里的食物和水都快尽了。戈卫裹着皮子一时间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他仰望着天空,惆怅自己一个人无声无息就这么完了。
戈卫正在伤心,山梁上出现了一只黄色带着斑点的豹子。它悄无声息的向戈卫靠近……
第九节 旅途(六、柳暗花明)
戈卫正躺在皮子上望着天胡思乱想,忽然咳嗽起来。他打算从背包里拿水喝,压压咳嗽。转身就看见离自己不到二十米,那只花豹正悄无声息慢跑向自己!戈卫来不及多想拽起步枪,对着花豹就扣动扳机!事出突然戈卫又迷迷糊糊,这一勾扳机忘了节省子弹的事。哒哒哒一阵枪响,花豹倒是被打死了,一匣子弹全射了出去。戈卫换好新弹匣,肠子都悔青了,心痛自己的子弹。他咳嗽了一阵,看看那两个空弹匣,这一路一直节省着子弹,也射出去四十发了。最后还剩下一个弹匣二十发子弹,真不知道子弹用没了,以后再遇到危险怎么办……不过还好,自己正要断粮,粮食就自己送上门来。
戈卫把所有空瓶装上豹子血。这东西一来可以补充盐份,二来可以暂时替代水。他又割了豹子肉烤熟,当做食物。第二天他休息了一天,尽量多吃食物以提高抵抗力。第三天一早他感觉轻松了些,不敢就此出发,又休息了一天。第四天才又出发了。
戈卫原本以为,还要很久才能走出这条山脉。第五天还没到中午,山崖就结束了。山下的水域并不是海……戈卫还没下山就看见,水域一头连接着一条大河。下山进入一片草原。这片草原水草肥美,食草动物繁多,牛羊马鹿等动物成群结队。戈卫犹豫了……他真的想就停在这里过冬。因为他太累了!而且还是大病初愈。可是在这里度过一个冬天,他又怕因为缺盐以至于败血症和夜盲症。他犹豫一天,觉得应该趁着天气不算太冷,再向前走走看看。
也正是这个决定,也许改变了戈卫的命运。最少改变了那个未知的冬天。戈卫在草原上走了七天时间。眼前出现一片新的更广阔水域。戈卫看到这片水域,没报任何幻想和希望。因为经过前面两个大得没办法想象的湖,他都不相信自己还能找到海。当他走到这片水域千米远时,来到一片树林,一阵风卷着一股腥咸味道迎面扑来。戈卫
神经质的一哆嗦。他用力闻了闻……急走了几步,又慢了下来,他怕又是假希望,犹豫着穿过树林。眼前出现一片洁白的沙滩。在树林与沙滩连接处有一条半米深的浅沟,在浅沟底部出现一些散落的细小颗粒状结晶物。戈卫怀疑的捏起一粒放在嘴中……是咸的!?那是海水反复冲进沟里,经过日晒凝结的粒盐!?戈卫又在浅坑中挑了几粒放在嘴里……他几步走过沙滩,捧起海水猛的喝了几口……不由癫狂的笑了起来。他扔了背包挥舞着长矛高兴的嗷嗷乱叫……
戈卫用背包里的熟肉,合着捡来的粒盐煮了一锅肉汤,贪婪的大吃大喝。也不知是找到海的兴奋还是补充了盐,他觉得精神百倍。
一直兴奋了一夜,第二天太阳出来,戈卫才仔细观察自己的新家园。沙滩边是一片千米宽的树林带,树林的一端是大河的入海口。在树林的另一端,两三千米远的地方是一条山脉,紧邻着大海。树林的后面是自己来时的大草原。在海面有一座小岛,周围散落着一些巨大石礁。小岛离岸边只有三十米左右。戈卫看见这座岛,马上决定自己将居住在那里。因为陆地野兽很少会游泳。而海里的动物也不会上岸攻击自己。尤其那座小岛像一个突出海面的石台。石台四周几乎垂直九十度,高出海面三五米。估计就算有什么动物能游泳过去,也上不去三五米高,四周光秃秃的岛。最让戈卫欢喜,小岛中心的位置有一棵巨大繁茂的树,树冠几乎遮盖了整个小岛,树上还有很多巨藤缠绕。
戈卫弄来一根枯木推到海里,推扶着枯木游泳来到小岛下。到了岛下,他发现自己预计真的不错,那个石台一样的岛根本不能攀爬。不但野兽上不去,自己一样上不去。他双手扶着枯木围着小岛游了一圈。整个岛四周直上直下,礁石被海水冲刷得异常的光滑,根本无法上去。戈卫不死心又围着小岛游了一圈。有了意外的发现,在靠右侧一面,发现一道手掌宽的石缝。
他把石缝里的泥土碎石清理出来,里面呈现出坑坑洼洼的石头。戈卫扒着石缝,踩着里面的石头,艰难的爬了上去。戈卫站在岛上,长长吐了口气,心中喜悦之情油然而生。这个岛长约四十米,宽约三十米,基本是一块巨石。只有在岛中间巨树下,有一块十七八平米大的沙土地。树的周围长着四根粗壮的藤。戈卫想了片刻就有了打算。他爬上树,把一根藤从树上左绕右穿,像解开一堆乱绳一样解出二十几米,拽到小岛边爬上来的石缝处,垂到海里。以便自己爬上岛,能拽着这根藤借力。他又用脚步测量四根藤的距离,思考了一阵,他本想用这四根藤做房屋的立柱,可是其中一根长在大树的另一侧。只有三根可以用。戈卫又在树下沙土地上,用救生刀试着挖了挖,下面都是碎石不太好挖。戈卫又想了一会,要建造房子,肯定需要运木材和牛羊皮来岛上。现在的温度来往陆地和岛游泳勉强可以。过些日子天气再冷些就不能下海了……戈卫思索着想在岛和陆地之间,用藤和木头架一座桥!马上又打消这个念头,这个工程以眼前自己的工具,根本不可能完成!就算可以完成,眼前自己也不会有那么多时间。冬季马上到了,他必须尽快准备过冬。戈卫一时没有主意,坐在海岛上慢慢思考着。他看着海边树林里,那些缠绕的藤……要来往于海岛和岸边,肯定需要这些藤,既然没时间造一座桥……那就用藤连接两岸,然后做一个木筏!戈卫忽然想到这些,他得意的笑了起来……这样拉着连接两岸的藤,坐着木筏来往于岛和岸之间就省事了。而且自己还要运很多过冬的生活用品来……戈卫想到过冬,又开始思考自己都需要准备些什么……盐、水、食物、兽皮……想到兽皮又开始考虑房子的事,他坐在岛上思考了半天时间,把所有事情都计划好。
天黑前,戈卫在草原上,下了二十几个狩猎套。因为盖房子、过冬都需要大量的皮子。晚上吃过饭,依旧巢居。
第十节 准备过冬(一、建房)
戈卫一早起来,第一项工作先去查看狩猎套。二十几个狩猎套,一夜间套住三头野牛两只野羊。戈卫对战果相当满意,杀了牛羊,留下羊肉做食物,皮子剥好晒在沙滩上。然后就在树林里折腾开了。戈卫拽了不少细藤,这东西又坚又韧,多亏救生刀背上的锯够锋利。但是锯断这种手指粗细的藤,还是有些吃力。他把细藤四根编成一股,这项工作做了两天时间。看着顺在海边摆放的藤索,戈卫活动着酸痛的腰。
戈卫把藤索一端,牢牢固定在海岸边一棵大树上。其余藤索全部拉到海水中。另一端固定在一根枯木上,他游泳推着枯木向小岛靠近。
戈卫以为一切都很顺利,心情很好,边游泳边哼着歌。可是他推着枯木拉着藤索,游到离小岛只剩十米远时,就再也推不动了。长藤浮在海水中形成一道弧形,随着海水上下起伏,就像弯弯的弹簧,戈卫怎么努力游泳,长藤都会把他拉回原处。他扒着枯木边休息边想对策。等体力恢复些,他顺着藤索游回去,从打弯处开始,想把弧形一段段摆正,试了两次,都是无功而返。他仔细猜想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也许是自己编制藤索时候习惯性右手用力?所以长藤本身偏向一边?要重新编制藤索他可不想,那是需要很多耐心的工程。戈卫一时没有办法,把藤和枯木扔在海中。
他时间是宝贵的,尤其气温在不断降下,催促着戈卫抓紧时间。这时候戈卫在海中游泳,已经是凭着自己强壮身体,抵抗冰冷的海水。他不敢休息,还要做其它工作,边收集海边浅沟的盐边想办法。海边浅沟中的盐很少,大多还合着泥土,戈卫十分仔细的寻找,一下午也只收集到一小把。他打算有时间再去远点的地方找找,如果找不到,只能自己花费时间煮盐了。
晚上吃饭时,他对着海中漂浮的长藤忽然想到主意。吃过饭,天已经黑了。戈卫点燃篝火,趁着火光在树林里又开始拽藤。一直折腾到月上中天,他才睡了。
天还没大亮,戈卫就爬下树。处理完狩猎套的猎物,吃了饭。他把昨晚弄来的细藤连接出二十几米远,绑在一段枯木上,游泳到小岛。把一头系在自己腰上,顺着小岛垂下的木藤爬上去。把昨晚的细藤牢固在小岛大树上,又跳回海中,把细藤和海水中的藤索连接好……这次很顺利,戈卫用细藤牵引着长藤索,把长藤索拽上小岛。可是拽来拽去,海水中的藤索有一多半还泡在海水中。戈卫根本没力量把剩下的一段拽起来。他思索一会游泳回岸上,取来长矛。将藤索一端对折成双股,把长矛作为杠杆,大树作为支点,一点点拉紧固定。忙了一天,最后还是有一两米的藤索泡在海水中。戈卫的长矛再也拉不动这根三十多米的长藤了。他坐着歇息,思量着
自己需要一根更长的杠杆。要么盖房子还缺一根立柱,这根杠杆正好留用房子立柱。
天黑后,戈卫伐倒一棵五米多长,碗口粗细的树。
这根五米多长的圆木弄上岛,可是花费了戈卫好多时间和精力。这根圆木的份量,别说是戈卫自己,就是三个戈卫也弄不上去。他把圆木借着海水浮力轻松的弄到岛下。他看着小岛的高度,明智的把圆木用细藤固定在小岛下,先去做别的工作了。
木筏是戈卫计划的第二项。六根篮球粗五米长的圆木,三根手腕粗的细原木,戈卫耗时三天准备好了。借助海水浮力,把六根粗圆木摆放整齐,三根细原木,横向分别摆放着木排两端和中间。用牛皮编制绳子固定。这样木筏就做好了。原本戈卫打算割些树皮,用树皮里面柔软的一层拧些绳子。因为在水中浸泡牛皮很容易腐烂,而麻绳就比较耐用。眼前没那么多时间,只能先凑合着了。
虽然救生刀锯开圆木有些吃力,但是建造木筏,也算是这些天最顺利的工程。刀背上面的锯很锋利,但刀背比较厚,锯不进多少就容易被木头夹住。戈卫只好转圈锯,将树木转圈锯出深沟,然后推倒,这倒省了不少力气。多亏救生刀金属,科技含量比较高,由特种合金钢制成,不但锋利坚韧,还耐磨耐高温,不然对付这样粗的原木和藤状植物,早也损坏了……木筏建造好,戈卫就把自己全部家当运到小岛上。这样自己就不用每天爬树巢居了。
接下来还要对付小岛下,那根五米长的原木。戈卫想尝试把上岛那条石缝扩大,加工成斜坡。但是以手中的工具实在难以实行。尤其他的救生刀和长矛对于眼下现状,都无比珍贵,绝对不能损坏。戈卫一时想不出办法,只好又先做别的工作。
他尝试着自己煮盐,试了两次。觉得这么把海水慢慢煮干,那个用作锅的电机罩,一定用不多久就会被烧漏。他看见用来堵电机罩散热孔的黏土,经过长时间烧烤结成硬硬的痂。戈卫觉得这有可能就是陶。他又弄来黏土和水,捏成厚厚的水盆。放在火中烧,等火灭了,从灰烬中拔出那个泥盆却被烧裂了。戈卫用石头敲了敲被烧裂的泥盆,发出清脆的响声。戈卫觉得,这可能就是原始的陶。不管是不是陶,反正这东西可以用来制作锅。虽然这次烧裂了,但是这个方法是对的。戈卫想了想觉得把陶烧裂的原因,应该是加热不均匀。他需要弄一个相对封闭的炉子,让火焰的热度在炉内循环。戈卫想到就开始施工。在海岸边,用石头和黏土垒了一个一米粗,一米高的圆形炉子。再制作一个泥盆,放在炉子中间,把木材摆在泥盆四周,点燃后上面盖上两块片状石头,中间只留一个缝隙。炉子下面的风口引入风向上循环,火焰比平常猛烈得
多。
戈卫伸着懒腰,反正天黑前火还烧不完,不如明天再看。戈卫坐着木筏拉着藤索回到小岛。他边顺着缝隙向上爬,边看着海中的原木……失望的自言自语道:“除非弄个起重机……”戈卫爬到岛上自己楞了一会:“就做个起重机”戈卫说完,自己笑起来。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笨。他也不睡觉了,抬头看着大树的树冠找来找去:“就是这里了”戈卫满意看着一根支出小岛粗壮的树枝。他又寻找了一会,爬上树开始锯木头。他认为影响自己建房子的几根粗树枝,全锯了下来。然后把上次用来拉粗藤的细藤,对折拧成一股。搭在支出小岛的粗树枝上,将锯下来的粗树枝捆成困,绑在细藤的一端。另一端和海中长圆木捆好。他估量刚刚锯下的树枝和海水中的圆木,份量应该差不多。他把岛上那堆树枝推下岛。这样中间那个支出岛的树枝,就成了起重机的中轴。岛上的树枝就是一端的配重。岛下的圆木被升了起来。戈卫拉着藤,把圆木顺利拽上岛来。
有了这根五米长的原木,戈卫利用杠杆理论,将泡在海中最后一段藤索拉出了海面。戈卫现在可以开始最着急的工程了……建房。房屋的四根立柱,其中三根用岛上生长多年的藤。这三根都有大腿粗细,而且生长多年,并不担心它们不牢固。只是这根圆木,需要戈卫自己挖坑立起来。戈卫选择挖坑的位置,处于大树生长的石缝一端。选择这里竖立柱子,房屋明显偏了。但是其它地方都是坚硬的岩石。只有这里才可能挖得动。戈卫先用长矛把下面碎石弄活动。然后用手清理。下面的碎石时大时小 ,挖起来很困难。戈卫耐着性子,一点点清理。一直弄了两天才挖下不到一米深,再向下就是大石头了。戈卫也试着用长矛把下面大石头敲碎,可是那岩石又坚又硬,长矛尖都磨钝了,也没弄碎一小块下来。戈卫看着坑的深度,虽然不理想只好将就着用了。好在坑的四种都是坚固的石头,只要把圆木四周夯实,也一定会很牢固。立起圆木,把挖出来的碎石回填,戈卫又到岸上背回一块大石头,把圆木周围回填的碎石和土夯了又夯。
房顶用六根胳膊粗圆木,斜搭在树枝上。故意搭建成尖顶状。这样利于雨雪滑落,不至于雨雪积在房顶。为了防止冬季大风将做墙的牛羊皮吹成风帆,戈卫又在四根立柱间绑了不少细些的圆木。这样整体架构就完成了。接下来将牛羊皮包裹在房架上。这段时间每天布置狩猎套,基本都有收获。牛羊皮积攒了不少。包裹牛羊皮不算费力,只是耗时间。等戈卫把所有牛羊皮包裹在房架上,才发现房子几个面一分,自己积攒的牛羊皮,只够包裹一层至两层。有些地方还透着阳光。房子总算建起来了,眼前还没大冷,住在里面遮光避雨,总算有了家的样子。
第十一节 准备过冬(二石斧)
戈卫的泥盆烧好了。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宗的陶器。反正可以盛水,可以放在火上煮东西。戈卫一边制作自己需要的锅碗瓢盆,一边垒砌新灶开始煮盐。他算计着自己过冬需要的物资。把自己每天的工作安排得很满。
戈卫每天第一件事,收取猎物、布置狩猎套。原先用的狩猎套,都是从减速伞拆下来的细金属丝。用作狩猎套不但结实而且灵敏。他在天气大冷前,急需大量的皮子。又用麻绳制作了二十几个新狩猎套。虽然麻绳也够结实,却没有金属丝灵敏。每天新狩猎套能猎到的动物,相比较非常有限。戈卫又有了一个新的计划,制作古老的弓箭。这个想法他眼前还没开始实施,晚上休息时,他仔细考虑过。他准备用结实韧性十足的老藤做弓身,用细藤或者其它结实的树枝做弓箭。虽然没有金属的箭头,估计将硬木磨尖对付牛羊,应该问题不大。弓弦他准备用减速伞上的细金属丝或者麻绳。只是眼前时间不多,每天的工作还很急。弓箭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在一边。
煮盐是现在第二重要的工作。每天虽然都在煮,可是一盆海水煮来煮去,最后能得到的盐,连一天的食用量都勉强。戈卫又制作了五个比较大的泥盆,又新砌了五个灶同时煮。这样不管是烧陶还是煮盐,都需要大量的木材。戈卫感觉自己每天似乎就两项工作。一个是收取猎物扒皮子,一个是收集木材。从早忙到晚,除了这两项工作,其余自己的计划很少有时间做。他考虑这样不行,等天气大冷下来,自己肯定还没准备好过冬的物资。每天不能总是围绕着这两件事忙。他考虑来考虑去,觉得造成眼前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工具不行。用作煮盐的木材,多是捡来的枯死树枝。为了省事他都是收集比较细的树枝,很不耐烧,随时需要添加木材。自己一天忙着收集的树枝,也就够把六盆海水煮干。要改变这种状况,需要正经八本的木材。可是他用作伐木的救生刀,实在是威力有限。他思量自己需要一把斧子!想到
斧子,戈卫觉得不是很不现实。因为历史中的石器时代,人们就开始使用石斧。只是这东西能不能劈木材就不知道了……希望比自己的救生刀管用。
一早处理完狩猎套,戈卫顺着河岸找回七八块像斧头的石头。挑选一块长条形状,一边刃比较锋利的石头,用麻绳绑在一根手把粗的藤木上。树林里枯死的树木很多,他挑选了一棵,对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砍了几斧子。还别说,虽然没有金属斧子那么锋利,几斧子下去,手臂粗的树枝被砍出一道深痕。戈卫借力一折,树枝被掰断了。戈卫挺兴奋,专挑手臂粗细的树枝又砍了一通。石斧毕竟是石斧,虽然砍伐手臂粗细的树枝还算管用,可是不到半天时间,绑着石斧的麻绳就断了五六次。石斧的斧刃也崩掉不少。戈卫也不气馁,因为石斧伐树是可行的。戈卫找来更多长条片状石头,以备随时更换斧头。 这样每天得到的木材,除去煮盐,做饭,还能有一些剩余。
天黑戈卫不敢急着休息。他将一块千挑万选出的坚硬岩石带回岛上。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磨了起来。他记得历史书中记载,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的区别,一个是燧石制作,一个是用花岗岩或者玄武岩等硬石打磨。石头磨起来并不容易,尤其戈卫选中的这块岩石,重量比其它岩石沉着不少,密度较小,磨着很费劲。戈卫有些心急,不停的磨,自己的手弄得全是血泡,连石头都磨烫了。第二天晚上,他在磨制时候不断加水,这样磨起来比昨天省劲了些。手上全是血泡,戈卫也不敢停下来,割来一块羊皮包着石头。他把斧头的斧刃有意磨得钝些。因为石头不像金属那么有韧性,容易崩掉刃。他也不需要石斧像救生刀一样的锋利,只要能把树木砍出深痕就行。
石斧磨了三晚才磨好。戈卫把石斧绑好,因为刃磨得钝了,砍伐反倒没有随便捡来片状石头那么锋利。不过比从前那些石斧结实了,不需要随时更换。戈卫在砍伐中总结出经验,石斧不需要很锋利也能伐树。只
要砍伐时,斧头不是正面直角蛮砍,而是偏斜刃口,左右对称砍,树木很容易砍出痕迹。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斧头绑在藤杆上,本身偏重,这样左右偏斜砍伐,重心不好掌握,绑着石斧的麻绳断的次数更多了。戈卫又试着用两根藤杆夹着石斧头。这样两根藤杆又太粗握着很难受。偏重的问题虽然改善了,可是麻绳经常断裂的问题还没解决。要解决这些问题,只能把石斧镶嵌在木把上。戈卫看着自己的工具。觉得可以用工具钳上的小刀,在木把上打孔。只是不能再用韧性好的藤做木把。因为他尝试过用刀砍伐藤木,那个藤坚韧度超高。救生刀上的锯刃勉强可以对付。要是用刀刃砍,就像砍在塑料乙烯上,连个印都很难留下。戈卫找来一根一头粗一头细的树枝。比量着石斧,在粗的一端用小刀开始挖洞。木头虽然也很结实,但戈卫用小刀连续一小时就把洞挖好了。镶嵌好石斧,戈卫一试,还真好用。戈卫刚高兴,手中斧头用力大了些“咔擦”,镶嵌石斧的木把,顺着镶嵌孔裂开了……
戈卫又把目光重新回到藤木上。他觉得要在藤上打孔,除非是机床或者光学打孔机“靠”戈卫想到这里,不由骂了自己一句。他腰带上就挂着太阳能切割器!只是这么久的时间,自己一直拿它当打火机使用,把它真正的功能倒忘了。戈卫想到切割器心情忽然好了。因为他一直想做一把弓箭,只是藤木太坚固,粗一些的藤,就算救生刀上的锯刃,也需要很多时间才能锯下来。
戈卫选择一段一米长的老藤根。一端有上臂那么粗,一端手腕粗细。太阳能切割器是一种把光能转换成热能的装置。装备给宇航员多是用来太空船维修中小件切割。切割目标以各种金属管为主。用它来切割藤算小菜一碟。切割器射出的十公分长的无火焰热能,秒间就把老藤切了下来。打孔也变得简单了。无焰热能基本指向哪里,藤就被瞬间烧透。镶嵌好石斧,戈卫直接切了两根手腕粗的老藤。准备带回去实验制作弓箭。
第十二节 准备过冬(三、弓箭狩猎)
戈卫的第一把弓箭,只在一夜间就制作完成了。有了切割器的帮助,对付藤木变得很简单。只是可惜,这把弓戈卫根本拉不动。因为他选择的藤木太粗了。绷紧细金属丝后,他用了吃奶的劲也没把它拉开。戈卫又换了一根三指粗的藤木。制成简易的弓后,戈卫试着正合自己的拉力。只是一根细金属丝用手拉着,勒得手痛。戈卫用麻绳和细金属丝编在一起。
箭用直的细藤磨制出一个尖。在细藤的后面磨一个窝,可以容易卡住弓弦。原本戈卫打算弄箭羽。虽然森林和草原上大型的鸟类很多,但是戈卫这么久一只也没猎到过。再者他也没地方去弄用来粘羽毛的胶。戈卫就用光杆的箭试了试。藤的弹性很大,没箭羽的光杆箭射出去三四十米没问题。只是没有箭羽,箭杆在空气阻力下,射出二十米远后就倾斜或者翻跟头。戈卫用套来的野牛试了试弓箭的威力。在二十米远时,箭还是能射入牛的身体,只是没什么威力。在十五米左右远时,弓箭拉满一根箭能射入牛身体三分之一。在十米远时,箭能射入牛身体二分之一。戈卫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甚至于喜出望外。因为野牛群和野羊群,时常对自己的警戒距离是十米左右。弓箭的这个距离就很够用了。
戈卫连夜制作了十支箭。天亮后先完成狩猎套的工作,又点燃灶火煮着盐,就兴冲冲开始狩猎。这半天的时间,他射了三十几次,基本全部脱靶,拉弓拉得他快没力气时,终于真射中一头壮硕的野牛。用他自己的话说,那一箭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
壮硕的野牛带着那支箭一路狂奔,戈卫紧追不舍,终于是受伤的野牛没有健康的戈卫有耐力。野牛跑不动了,戈卫累的气喘吁吁,双腿哆嗦……他弯着腰喘了半天气,才拿起长矛把受伤的野牛刺死。眼前戈卫不缺食物,只需要牛皮。扒了皮子,他才发现自己这一路狂追,已经跑到山区边缘。戈卫打算顺着海边向回走。路上也好看看,有没有天然晒干的盐。
连接山脉处是一片高耸的针叶林。自从戈卫远行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针叶林。戈卫正在新奇,忽然发现在前面三十米远的山坡下,趴着一只白色的动物。戈卫心里一阵惊喜,他
把手中的长矛背到背后。拿起弓箭,想慢慢的靠近,射它一箭。他憋手蹑脚靠近,躲在针叶树繁茂得枝叶后面,观察着这只动物……它大概睡着了?戈卫见它一动不动趴在那里。他小心翼翼悄悄的靠近,那只动物还趴着一动不动。戈卫心里暗喜,转过一棵树,他来到那只动物十米远处。这时候他看清了,吓得他差点把手中弓箭扔了!转身就想找棵树爬上去!原来那是一只雪白的老虎!这只老虎比自己路上打死那只还大!戈卫每次想起那只老虎现在还后怕。要不是自己狗急跳墙一股急劲,把老虎堵在狭窄的山洞里,自己早就成虎粪了!戈卫身边都是针叶树,这种树从上到下都是枝叶,根本没法爬上去。戈卫心里着急,偷看那只老虎还是趴在那一动不动。戈卫忽然有些好奇,这只老虎为什么这么老实?猫科动物听觉都超强,自己这么近,这只老虎既然没发现自己?戈卫把弓箭轻轻放到一边,悄悄摘下步枪。有步枪在手中,戈卫心里安稳了些。他躲在树后,偷偷观察白虎,那一身毛茸茸雪白的虎皮……戈卫垂涎三尺。他虽然有过很多皮子,但还是以虎皮最厚实,最保暖。不管晚上多凉,只要盖上虎皮就会出汗。戈卫心想,要是再弄张虎皮,一张铺在身下当褥子,一张盖在身上当被子该多好……他又心痛子弹。自己只有二十发子弹了,还不知道以后会遇见什么危险。步枪才是他生命最后的屏障。他有心退回去,看着虎皮又舍不得。他想……要么自己射它一箭试试?他又马上骂自己舍命不舍财,用弓箭射这个大家伙,纯碎是找死呢!戈卫掂量来掂量去,觉得要是一发子弹换来一冬天暖和舒适……还是值得。他屏住呼吸举起步枪从容的瞄准……忽然他又觉得不对,那只老虎似乎不是活的老虎。他仔细观察,发现老虎没有喘息的迹象。戈卫举着步枪又看了一会,觉得老虎真的不像是活的!他端着步枪瞄着准,慢慢向前靠近,又过了一棵树,离老虎更近了。他才发现白虎身下有一滩血迹。戈卫还是不放心,又观察了一会。确定那只老虎没有生命迹象,他想过去还是不敢。想了想拿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同时急忙端步枪瞄着老虎。石头正打在虎身上,老虎一点反应也没有。戈卫才端着步枪慢慢靠上去。白老虎确实死了,脖子上有几个
其它野兽咬的血洞。血刚刚凝结,死了没多久。戈卫正在想什么动物可以把老虎咬死。忽然发现不远处树下还趴着一只黑色野兽!戈卫吓得差点坐在地上!那是一只巨大的猎犬!就是戈卫远行时候看见过,轻松让狼群崩溃的猎犬!戈卫抬枪就想扣动扳机,因为这种巨犬实在太可怕了。戈卫手指都已经扣住扳机,忽然停了。因为他看见巨犬肚子被划开了,肠子内脏流淌一地。戈卫怕周围还有这两只野兽同类,忙举着步枪四处乱找。好一会,戈卫才确定周围没有危险。
戈卫看着两只野兽,很明显是互相撕咬,最后同归于尽。他觉得今天运气还不错,既然白白得到两张兽皮。太阳已经偏西,戈卫抓紧时间扒皮。先把白老虎的皮扒下来。自从迫降逃生以来,戈卫的扒皮技术越来越熟练。一只虎皮半小时就弄了下来。他摸着厚实毛茸茸的虎皮欣喜不已。正想去扒巨犬的皮毛。忽然隐隐听见一阵吱吱声,戈卫忙拿起步枪,仔细听。发现那个声音就在巨犬身边那棵树下。戈卫紧张的端着枪,警惕的观察……声音是在一堆深草之中传出来。戈卫谨慎靠近,用步枪拨开草丛。在一堆干燥的枯草上,出现一堆动物的幼崽。戈卫看看左右确定没有其它动物,目光才回到一堆幼崽身上。不由笑了,那是七只巨犬的幼崽,还只有手掌大小。眼睛都还没睁开,可能是饿了,都仰着头张着嘴吱吱叫着。戈卫抓起一只,小犬一身黑色绒毛,蹬着腿吱吱叫。戈卫觉得好玩,把手指伸到小犬嘴里,小犬忙着吮吸起来。戈卫被逗得笑起来。他看着死去的巨犬,发现它是一只哺乳期母犬。戈卫叹了口气,觉得这七只小犬可爱极了,可惜没有母犬的奶,也活不了多久。戈卫把小犬放回犬堆里。看看带血的救生刀,不忍心再去扒母犬的皮毛。
戈卫见天色渐暗,卷起虎皮,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打算回去。回头看着那堆仰着脖子的小犬,心里有些难过。叹了口气,回头走了几步。又站住,回头看着小犬。心想自己要是能养活这些犬该多好啊……可是自己哪里去弄奶……戈卫又想起自己曾经顺服过一只母羊。他又想了想,说不定可以抓几只母羊喂养它们。戈卫决定了,走回来,把七只小犬裹在虎皮里。
第十三节 过冬(一、七只猎犬)
七只小猎犬被带回小岛。戈卫煮了一锅肉汤放凉,用手指蘸着肉汤,喂七只小猎犬。它们食量并不大,吃饱后就挤成一堆睡着了。戈卫欢喜着用虎皮把小猎犬围成一堆,看着自己的新伙伴也睡着了。可是没三个小时,小猎犬又饿了,仰着头吱吱乱叫。戈卫只好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七只小犬吃饱了接着又睡了。
白天戈卫还有很多工作。他每天还是先收取套住的猎物,然后煮盐收集木材。把皮子和木材运回小岛。加固加厚自己的房子。这两天气温更低了。戈卫开始把套猎来的牛羊分成肉块,送回小岛,以备冬天食用。如今的气温不必再担心肉食变质。他还烧制一些陶器,比如装水的罐子,在屋子里取暖的火盆等等。自从收养七只小猎犬,他的工作更忙了,白天最少三次回岛喂它们。开始两天戈卫煮肉汤放凉喂它们。第三天戈卫下的狩猎套,套住一只母羊,戈卫把羊背回小岛,开始挤羊奶喂它们。小犬过了七八天,睁开眼睛,看见戈卫就会吱吱叫仰着脖子要奶吃。戈卫觉得好笑,大概这七只犬,把自己当成狗妈了。
又是十几天后,戈卫停止了煮盐。他储存的盐足足有三罐子,怎么也够吃一冬天了。腾出了时间,他开始大量往小岛运木材。有石斧以来伐树变得省事多了。不用消耗木材煮盐,木材几天就堆了起来。戈卫把木材打成捆,堆放在房子北面。运上岛的牛羊肉分成块,码放在房子西面。他又准备了很多干草,因为这些天,戈卫又运上岛四只母羊。虽然收养小犬才十几天,但是小犬的变化却很大。他们开始满屋子乱爬,绒毛也开始变得顺滑硬实。食量也有些增加,戈卫打算只要抓住母羊就运回岛来。解决七只猎犬越来越大的食量。
这些天虽然比较累,但是戈卫却比从前快乐。一来,屋子这段时间经过不断加厚加固,已经符合他建房之初的要求。二来,准备过冬的食物、木材已经堆满了小岛。他估量着应该够一冬天用。最让戈卫觉得高兴的,收养这七只小猎犬。每天他只要走进屋子,七只猎犬就会吭吭叫着,
围着他脚前脚后转。戈卫烧制了七个小盆,用来喂犬。只要戈卫说一声吃饭了,七只小犬就急急忙忙冲到狗盆,仰头等着戈卫给它们倒奶。晚上戈卫睡觉,七只小犬又都挤在他身边,就像是戈卫的一群孩子。
过冬的物资准备差不多了。戈卫每天依旧继续工作,只是没那么急迫,那么忙。他有时间勤加练习射箭。在狩猎中总结经验,熟悉弓箭的使用。虽然弓箭狩猎暂时所获不多,但已经不像开始时候,总是一无所获。倒不是戈卫练习这么久还射不中猎物,而是大多射中的猎物带着剪枝逃跑了。戈卫能追回来的很少。他正抓紧练习快速连射,因为弓箭没有金属箭头杀伤力有限,如果在猎物逃走前,自己连续射中就可以提高杀伤。
戈卫利用休息时间,为自己缝制冬天的皮衣。缝制衣服裤子还没什么难处,大不了看着不那么顺眼,只要保暖就行。有救生刀、工具钳上的小刀裁剪打孔,用牛皮编成绳当做线,这些只是耗时间,技术含量并不高。可是鞋子就难制作了。主要是没办法加工结实的鞋底。戈卫只好用牛皮缝制成大袜子的形状,再把几层牛皮割成鞋底的样子,套在里面。穿在脚上再用牛皮绳缠绕系紧。这样的鞋子虽然也算舒服跟脚。但是鞋底容易磨露,每次戈卫都一次多做几双,以备随时更换。
天真的冷了,冬季到来了。戈卫把门帘用牛皮绳系好。屋里点起火盆,躲在被窝里逗着七只小猎犬玩。他觉得自己还算幸运,既然真的找到了海。并且做好了过冬的准备。最幸运冬天前自己捡到七只小猎犬作伴,不再寂寞。不但不再寂寞还有些闹。
小猎犬成长速度很惊人。整天满地乱爬。戈卫担心它们爬出屋子掉到海里。每次外出都用木头把门帘压好,防止小猎犬爬出去。
这天一阵大风后,下起鹅毛大雪。大雪下了三天才停。大地一片银装素裹。草原被厚厚的积雪压在下面。草原上食草动物似乎一夜间就消失了。只有零星几只野牛羊在雪中刨食。
忙了这么久,戈卫的工
作终于轻松了。每天喂羊挤奶,喂小猎犬是固定工作。其它时间,如果天气好,他会补充岛上的水和木材。戈卫装水的容器,有三个烧制的陶罐,六个从救生舱带来的水瓶。他总是担心大风连续刮上几天,自己无法度海,岛上会断水。思虑后他想到一个存储水的办法。他将煮盐的两个泥盆搬上岛。用它来盛水,在外面冻成冰再倒出来。这样水成了冰块,放在外面存储着,一旦遇到断水,就可以融化冰。后来大河冰封,他干脆用石斧和长矛凿冰块带回岛上。其余的时间他都用来练习弓箭。来到这个星球这么久,戈卫不是苦行就是劳作,身上肌肉丰满了不少。为了将来可以拉开更强的弓,戈卫有意锻炼自己的臂力。他的箭法越来越准,连珠快射也越来越纯熟。只等着春天以后一显身手。如果天气不好,戈卫就躲在房子里,制作一些衣服、裤子、鞋、斧子、麻绳等自己需要的用品。
七只小猎犬长得很快,三十天时候已经长到半米多长。非常活跃。它们要么围着戈卫叫个不停要奶吃。要么三两成群在一起撕咬玩耍。整天没个消停时候。把戈卫烦透了,他就大吼一声,开始时候小犬害怕还能消停一会,后来见戈卫吼,还以为和它们玩耍,集体冲上去爬得戈卫满身都是狗,总能把他脸上舔得湿漉漉的。
戈卫一直给它们喂食羊奶。猎犬们的食量明显越来越大。岛上五只母羊的奶,已经不够它们吃饱肚子。戈卫剁碎了一些牛肉煮得稀烂,加在羊奶里。小犬们第一次吃到肉食,快乐得边吃边哼哼。把七个狗盆舔得干干净净。戈卫见它们吃肉没有什么不适。每天就多了一项工作,剁碎大量的牛羊肉,给小犬们煮奶肉粥。每天煮奶肉粥,总是弄得戈卫和小犬们一起咽口水。
可能是戈卫做的奶肉粥太营养了。七只小猎犬身体长得飞快。收养小猎犬七十天时候,七只猎犬已经长成一米五左右的大犬。站着有戈卫腰那么高。每天它们还是仰着头叫唤着等戈卫开饭。每天夜里还是围着戈卫挤在一起睡。戈卫总是说自己弄得一身狗味。
第十四节 过冬 (二、七只猎犬与冬季
七只猎犬的食物还是奶肉粥,只是肉块不用那么碎了。它们尖尖的牙齿都已成型,咬碎肉块非常轻松。它们的食量越来越惊人。戈卫看着自己存储的牛羊肉明显锐减。这样吃下去,用不了二十天就见底了。冬季还没过去,天气还没有转暖的意思。戈卫不想等着弹尽粮绝再去狩猎。他穿着牛皮衣裤,披着虎皮的斗篷带着虎皮的帽子。腰里挂着步枪和救生刀,背后背着长矛。手里拿着弓箭上岸开始狩猎。他尝试在河边部署狩猎套,可是现在草原上的动物太少了。狩猎套基本上就是撞大运。夏秋季草原上野牛野羊成千上万,只要把狩猎套布置在水源附近总有收获。眼前草原上一眼望去,基本除了雪什么也看不见。很少的时候,能看到一只或两只孤单的牛羊吃草。
戈卫不明白那些牛羊群都跑哪去了。难道野牛野羊都迁徙去暖和的南方?雪地浅处也能没过膝盖,在雪原上行走非常消耗体力。虽然这样寒冷的冬季,戈卫总能走得满头是汗。
他寻找一天终于在下午,看见树林边缘一头老牛在吃草。戈卫看着老态龙钟的牛,心里有些不忍,要是在夏季,他绝不会打这种残喘老牛的主意。眼前也只好将就着了。戈卫小心翼翼靠近牛。在十米远处,戈卫嘴里叼着两支箭,拉满弓……戈卫箭法已经有很大进步,尤其最近他着重练习连发快射,已经相当熟练,戈卫第一箭射出正中牛的肚子,老牛还没转身的功夫,第二箭、第三箭随着射中。戈卫以为还要狂追上一阵猎物,发箭后他就蹿了出去,可没想到老牛原地晃了晃就倒下了。戈卫好奇观察,发现自己的第一箭的箭杆,既然射入牛肚子三分之二还多,其余两箭也射入牛身一多半。戈卫才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的苦练,不但箭射得准了,拉力也增长了。戈卫大喜自己的神箭,更大喜猎到这么大一头老牛。这家伙弄回岛上,怎么也够猎犬吃上两天了。他将牛开膛破肚,一次背不动那么多,他先背了两条牛腿回去。
戈卫回到岛上,惊讶的发现七只猎犬,正一只抱着一块生牛肉啃!原来戈卫出发前,把整片的冻牛肋放在火盆傍边,想回来给猎犬做奶肉粥。自己打猎寻找猎物,耽误了回来的时间,猎犬们饥饿难耐,合伙撕开的牛肋自己进食了。猎犬们见戈卫回来,欢喜的扔了牛肉,扑向戈卫,弄了戈卫一脸一手的口水和牛血水。戈卫见它们自己能吃生肉,心里挺高兴。以后不用自己再给它们做奶肉粥了。省了很多麻烦。
戈卫忙着回去取剩下的牛肉。天要黑了,他想尽量把这头牛都搬回来。可是老牛太大,路上又不好走,他搬运了三趟,还是剩下小半牛肉没弄回来。天黑了,戈卫不想冒险。冰天雪地自己难以猎食,估计外面的野兽也一样等着食物呢。第二天一早戈卫就去找剩下的牛肉。可惜只剩下几块粗壮的一点的牛骨。戈卫心痛撇着嘴暗说,什么动物吃这么干净,连牛骨头大部分都吃了。
以后几天,戈卫一直没什么收获。雪原上冷冷清清,一天都很难看见什么动物。有时候远远看见什么动物在吃草,等自己费力走到附近,动物又不一定走出去多远了。戈卫为了能打到猎物,这几天回去都有点晚。七只猎犬大概自小习惯在戈卫身边,戈卫回去晚一些,它们都在岛上焦急的眺望。见到戈卫上岛就亲热个没完。戈卫每见到它们兴奋的样子,都先把脸捂起来,以免总弄自己一脸狗口水。
戈卫一早喂完羊和猎犬,背了两只牛腿扔在屋里。以便自己能走远些,不用猎犬饿着。他刚顺着藤下到木筏,一只猎犬就顺岛上蹦了下来!正好跳到木筏上。木筏冷不丁一
颤,戈卫没站稳一屁股摔坐在那。他正惊讶的看着三米多高的岛和眼前的猎犬。顺着岛上,猎犬像下饺子一样,噼哩噗噜,一只跟着一只跳了下来。有两只猎犬没有站脚的地方,被挤到海里。戈卫忙爬起来想把它们捞上来。却见那两只猎犬,在海里游了一圈自己爬上木筏。戈卫“喔”着嘴……它们还会游泳?!两只猎犬抖了抖狗毛,若无其事的等着戈卫开船。戈卫好奇摸摸两只落海的猎犬。它们身上一滴水也没有!戈卫仔细抚摸,感觉它们身上的毛似乎有一层油,水珠很难挂在上面。戈卫惊奇了一会,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它们倒是可以跳下来,可是自己怎么把它们弄上去呢?这些家伙体重在一两百斤,自己扛着恐怕是爬不上去……他抱起一只猎犬试了试,自己还能抱得动,但是要背着一只爬上三米多高的海岛,那是万万不能。戈卫想了一会,觉得要是用细藤把猎狗吊上去,还是有可能。他想起岛上那捆细藤,便顺着石缝爬回岛上。他刚上岛,后面一只猎犬就跟了上来!戈卫实在难以想象,后面又一只猎犬顺下面蹦了上来。戈卫向岛下看,一只猎狗正在向上跃,只见它轻轻一跳,跳起两米多高,爪子在石壁上一蹬就轻松到了岛上。后面几只也随着上来了。有的猎犬根本没蹬石壁,直接跳上三米多高小岛!戈卫才明白猎犬长大了。去年自己远行,看到那几只杀狼的猎犬,弹跳力便是如此。
猎犬第一次来到陆地,兴奋异常,撒着欢狂跑。把树林蹬起一阵雪雾,它们狂吠着围着大树和戈卫没完的追逐嬉闹。戈卫只好无奈等着它们跑够,安静下来。可猎犬们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是累。在树林里追逐了半天时间,总算跑回戈卫面前仰起头吭吭叫唤起来。
“靠!饿了啊”戈卫骂了句。
猎犬还在仰头等着戈卫喂食。
戈卫只好把猎犬运回岛上。吃过饭,又运回陆地,猎犬一登上陆地又像疯了一样,开始吭阬叫着疯跑。戈卫气得倒转长矛,每只猎犬狠狠敲了一下,它们才安静了。齐齐看着戈卫,他走它们也跟着走,他停它们也跟着停。
戈卫带着猎犬,在雪原上转悠半天,也没看见什么猎物。太阳西沉,戈卫带着猎犬往回走,刚到树林边,一只猎犬忽然吭吭叫着冲进树林,其余六只也冲了进去。戈卫知道是猎犬发现什么动物。他担心遇见老虎、豹子一类的猛兽。忙摘下长矛跟着跑进树林。原来是一头健壮的公牛。七只猎犬隔着三四米远把公牛围在中间。猎犬们一脸的兴奋、好奇、迷茫,似乎不知道接下里该干什么。公牛被七只猎犬围着,更是一脸的懵逼。它恐惧的转着圈,看着一只只的猎犬,既然没有咬它?双方僵持了老半天,猎犬和犍牛都歪头相互好奇看着,你不动它也不动。
戈卫看着着急,鼓动着喊猎犬:“咬它,咬它”
猎犬更懵了。总算一只猎犬慢慢靠近公牛,对着公牛的脑袋拍了一巴掌。猎犬可能对眼前这个活着的牛肉,更多的是好奇。可是这一巴掌却把公牛惹火了。它竖起尖尖的牛角,冲着猎犬冲了上去。戈卫正担心猎犬受伤,只见猎犬忽然原地一跃,身子躲开公牛角顶撞同时,一爪正抓在牛背上。猎犬第一次拍打牛头时,硬爪是收在掌中的,这次被犍牛攻击,猎犬匕首一样的硬爪弹了出来。牛背立时出现几道深深的爪印。牛血顺着牛背滴答滴答淌到地上。另几只猎犬见了血,全都兴奋了,原地转着圈撒着欢。犍牛受伤更加愤怒,不时顶向猎犬。有了第一只猎犬挠牛,其它猎犬马上学会了,你一爪它一爪,转眼间把犍牛挠成血牛。犍牛想冲出去,可是总
会被一只猎犬一巴掌拍回去。猎犬们很快乐,高兴得直哼哼。
一边的戈卫气得也直哼哼。眼见猎犬们在那挠牛玩,却不知道怎么杀死这头已经被挠烂的公牛。戈卫有心想教教它们,可自己总不能冲上去咬活牛吧!他正郁闷,忽然想到办法,戈卫按照每天开饭时候的语调喊道:“开饭了”
七只猎犬一听开饭?又集体兴奋了!回头就往戈卫身边奔,也不管到嘴的公牛了。气得戈卫举起长矛指着逃跑的公牛:“饭!饭!饭!”
一只猎犬最先反应过来,回头看看逃跑的公牛,忽然凌空一跃直接扑到五米外公牛背上。弯腰一口咬住公牛脖子,头猛的一甩,公牛的脖子被撕下一半……另几只猎犬才明白,饭在那……它们一溜雪雾冲上去,每只猛咬住一块,瞬间一头四百多斤的公牛就成了碎块。
猎犬们连牛骨头也没放过,咔擦咔擦嚼骨头的声音听着让人觉得恐怖。戈卫心里很欢喜。如果猎犬自己可以猎食,省去自己很多麻烦。猎犬们欢乐着吃完公牛,既然还叼回一块完整的牛腿扔在戈卫脚下。戈卫以为是猎犬吃饱剩下的,后来才明白,每次猎犬狩猎都会给戈卫叼回来一块。戈卫猜想它们大概是把自己当成妈妈或者犬王?
以后的日子,只要天气好,戈卫都带着猎犬们在草原上转悠。虽然冬季草原上的动物很少,但是只要被猎犬盯上,不管多远,它们也不采取什么隐蔽接近的战术,一窝蜂似的穷追。戈卫都不知道它们到底有多少体能。反正只要盯上猎物就没完没了的追。从来没见它们因为追不上放弃的事。总是常见它们尥蹶子追没影了。有时候都不知道多久能回来。时间最长的一次,它们追一只三百米外的成年公鹿,既然半天时间才叼着一只鹿腿晃悠回来。平时戈卫有意训练它们听自己口令。这些猎犬也特别聪明。简单的口令,它们都能听懂。可是一见到猎物就忘了戈卫口令。只知道一个字“追”!对于这点戈卫很烦恼,担心它们追出太远遇见什么野兽。毕竟它们是自己抚养大,没经过什么捕猎训练。戈卫为了它们不遇见什危险,狠起心要猎犬按自己口令执行,不然就是一顿藤条。猎犬们慢慢有了记性,就算遇见猎物已经开始狂奔,只要戈卫一个口哨就乖乖回到戈卫身边。
后来一件事,戈卫对于猎犬们狂追猎物又放纵了。那天戈卫带着猎犬刚从草原进入树林。迎面就遇见一只三米多高的黑熊!当时双方离得非常近,中间只隔着四五棵树。黑熊一见戈卫和猎犬,“嗷嗷”吼叫着站了起来,像一座小山,戈卫刚想摘步枪。猎犬已经冲了上去,戈卫只好举着长矛上去助战。他刚跑出两步,就见一只猎犬凌空猛扑,黑熊同时也扑向猎犬。猎犬却在空中一个灵活的侧转身,准确的躲开熊掌的同时,狠狠咬住黑熊咽喉!它猛甩头把黑熊气管连着一大块肉撕了下来。其它六只猎犬扑上去,在不到十秒间,就把一头五七百斤的黑熊撕得零零碎碎。戈卫觉得自己看过的猛兽,好像没有七犬的对手。从那以后,猎犬再去狂追什么猎物,戈卫也不管了。
这段时间戈卫和七犬的食谱发生了变化,他们开始吃鱼了。那是一天乘坐木筏度海,面对着海中游过半米长的大鱼,一只猎犬留着口水就下海了。虽然猎犬可以游泳,可是对于专业游泳的鱼,还是无能为力。戈卫看着大鱼躲开猎犬,突发奇想拉弓搭箭,数米内戈卫弓箭百发百中。猎犬叼回大鱼,那天他们都尝到鱼的鲜美。戈卫又将弓箭后面栓上十几米的细麻绳,小岛周围总有大鱼游来游去,就这样他们的食物中多了鲜鱼。
第十五节 春天 (马匹和炼铜)
不再为猎犬的食物发愁。也不用为自己的食物发愁。戈卫闲暇时又制作了一张弓。这张弓比上一张拉力大很多。因为戈卫这段时间不断练习弓箭,拉力增长了。虽然箭的射程没有增加,但是二十米内的穿透力却增强了。对于二十米的射程,戈卫已经不满足了。他考虑春天捕一些大的鸟类制作箭羽。没有用来粘箭羽的胶,可以用细麻绳固定。增加了箭羽还需要增加弓箭的配重,这就需要金属箭头。有了金属箭头,弓箭的杀伤力才会真正增强。
在这种环境中得到金属,对于戈卫来说,并不是天方夜谭。他在做太空货运飞船驾驶员前,专业学习过机械工程和飞船相关的各种维修技术。简单金属的特性还是比较了解。
冬季在百天后开始慢慢过去。冰雪消融大地成了一片烂泥塘。当嫩草芽刚刚露出地面,似乎一夜间草原动物又回来了。猎犬们见到这么多牛羊,疯了一样冲向草原。等戈卫赶到时,草原上已经被疯狗咬死了一片牛羊。戈卫忙打口哨叫住七只疯狗。
草原上来了马群。疯狗们当然不会放过,它们龇着牙又要大开杀戒。戈卫叫住它们,在每只犬头上敲里几下。疯狗们消停没一会又要冲击,戈卫又叫回来,三番五次戈卫制止猎犬杀戮马群,它们才明白戈卫的意思。戈卫不让猎犬杀戮马群,是因为他喜欢上马群中最健壮的马王。一匹通体黑亮的雄马。它全身上下没有一根其它颜色的毛发。脖子上浓密的鬃毛几乎垂到地上。奔跑起来鬃毛飘舞在空中,像两只黑色翅膀。它也是马群中最凶悍的一匹公马,对混进马群的牛羊从来都是又踢又咬。宛然就是马群的家长。一次戈卫看见一头孤狼潜伏猎取一匹儿马,黑马王冲上去一阵猛踢,孤狼被踢得脑浆迸裂。
马群的警惕性非常强。每次戈卫要接近马群,黑马王和公马都会冲出来。每次马群对戈卫做出攻击姿态,猎狗们都想冲上去,所以戈卫只好暂时放弃接近马群的打算。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戈卫发现马群特别钟爱一种扇形,有特殊香味的树叶。而这种树叶大多长在高处。马匹总是直立起来,高高扬起头去够高处的树叶。却很少能够吃到。戈卫就爬上树,用救生刀砍伐枝叶喂马群。马群每次都远远看着戈卫砍伐树枝。等戈卫爬下树走远,才跑过去一饱口福。戈卫见马匹吃树叶的享受和贪婪,马上断定马群早晚属于自己。
戈卫每天添加了新的工作内容。每天中午时分都会去树林喂马。日子久了,马群习惯了戈卫喂马的时间。每天中午时分,马群都聚集在树林外等着戈卫。开始的一段日子,马群还是等着戈卫离开才去吃树叶。后来它们
的警惕性慢慢降低,有些迫不及待的马匹按耐不住嘴馋,戈卫还在砍伐树枝,它们就跑到树下大吃起来。戈卫每次喂马还是尽量绕开马群。一直等马群对戈卫彻底失去警觉性。戈卫砍伐完树枝,大摇大摆从马群里走过 。有时候故意和马匹擦身而过,马匹也只是自顾着吃树叶。
只有黑色马王还是离戈卫远远的。不管戈卫用多么嫩绿茂盛的枝叶引诱,它都不上当。戈卫只好把目光转向其它马匹。在树叶的引诱下,马群几乎所有公马母马都接受了戈卫。他一手拿着树枝,一手慢慢抚摸马匹。戈卫得意看着自己的马群,挑衅似的看着远远不肯臣服的黑马。似乎它马王的位置已经被自己所取代。
戈卫最先骑上的是一匹枣红色的公马。那天戈卫正在砍伐树枝,那匹枣红马正好走到戈卫站着的树枝下。戈卫试探着抓紧树枝,双脚踩在红马的背上。红马身体抖了一下,没有什么其它强烈反应。戈卫咋着胆子慢慢松开树枝,轻轻骑在红马背上。红马还是低头吃着树叶。戈卫轻轻抚摸红马的脖子,红马好像对于背上的戈卫没有什么察觉。戈卫就着样一直骑着。红马吃完树叶,随马群回到草原上继续吃草。戈卫一直在马背上老老实实骑着。一直等傍晚,戈卫才跳下来。还抚摸着红马好久,让红马加强对自己的印象。第二天他找到红马,直接翻上马背,红马身子轻轻摇了摇,似乎还是不太适应。戈卫胆子越来越大,在十几天时间里,基本骑便所有公马。只是黑马王还和戈卫保持距离。不过也没表现出敌意。毕竟自己出入马群,黑马王没驱赶自己。
春暖花开,戈卫这段时间比较开心。他为马匹制作了马鞍、缰绳、木质的马镫。训练的几匹健马都已能够驰骋。按照戈卫的意愿快跑、慢跑、转弯,狂奔。戈卫骑在马上拉弓搭箭,宛然一副骑兵的样子。只是黑马还没有上当。几次戈卫拿着嫩树枝靠近,黑马总是在五米左右远时逃开。
戈卫用藤条编制了几个箩筐。用马匹驮着,他在山边的石崖下寻找到两种种石头。一种是砂岩上面布满黄色星点,这种石头在山崖下比较多。另一种是暗红色石头,质地比较坚硬,份量比较沉。戈卫曾经服务于外太空能源开采局。虽然他只是太空船驾驶员,但是矿石见多了。他直观感觉这两种石头一种是铜矿一种是铁矿。
戈卫架着柴草烧了一天。两块石头除了被烧黑,什么金属也没炼出来。戈卫考虑是温度的问题。要解决温度问题,他想到两种办法。一个是木炭,这种燃料在原来的星球他用过。另一种办法是建造高炉,这种方法他在书本上看过。首先戈卫开始制作木炭。烧炭其实不需要太高的
工艺。他用石头和泥土垒砌了一个炉膛很大的灶。灶的下面和上面个留一个不大的通风口和排烟口。让木材充份燃烧,再用泥土封闭炉膛。等炉膛冷却后,里面的木材通过降解排湿就成了木炭。戈卫在烧炭中改动了几次炉子。一直到烧出的木炭达到自己的标准。最后在海边建造了四个烧炭炉,每个直径有两米多,高度一米半。实验过两次以后,戈卫决定冬天自己用木炭这种燃料取暖。这种燃料不但温度高,容易燃烧,还清洁无烟。
高炉的建造比较费劲。尤其提高抽力的烟筒,戈卫不得不伐树搭建一个施工的脚手架。等四米多高三米多粗的高炉弄完,已经到了初夏。第一炉冶炼铜矿石比较顺利。炉火熄灭后戈卫找到了几块指甲大小的金属。戈卫用救生刀在金属上划了划,里面露出金属红色。戈卫知道这是最原始的红铜,质地比较软,还达不到铸造箭簇的硬度。第二种暗红色铁矿石,冶炼没那么容易。因为铁的熔点比铜高出五百度。可能是木炭的温度,还达不到冶铁需要的一千五百度。戈卫连续冶炼了两炉,也没把铁炼出来。戈卫思虑后,觉得眼前就算自己炼出铁也没什么实际用处。因为自己需要的只是箭头。不过他还是想看看能不能炼出铁。所以把两块铁矿石放在冶炼炉最里面。他开始牵着马匹去山崖边大量驮回铜矿石。其实这样提炼铜,每次得到的铜很少。戈卫一边冶炼铜,一边烧炭,一边还要寻找提高铜硬度的锡矿。
锡矿一般和铜矿并生。戈卫作为太空采矿局一员,这种常识还是有。他每次挖掘铜矿石,都会注意各种疑似锡矿石。只是他脑子里对锡矿石没什么印象。所以每次看见可疑的石头都会带回来。每次炼铜都会夹带一些疑似锡矿石。终于一种灰黑色发亮的石头,在加热后流出一种银色金属液。戈卫一看就知道这是锡!因为锡的熔点很低,只有二百多度。这种金属极易融化。
得到红铜和锡,接下来就是融合。一件小事倒难住了戈卫。那就是乘装金属液的容器。什么东西能抵抗金属溶液的温度呢?自己的工具就那么简单的几件。戈卫为难的想来想去。晚上躺在床上还在考虑。猎犬在屋子里撕咬乱叫,戈卫有些心烦,刚要吼两声,一起身看见地上喂狗的盆,戈卫不由笑自己傻。自己早就制炼出粗陶器,这不是现成的容器。
第二天戈卫制作了几个超厚的陶盆,用来融化铜液和金属锡。又制作一根一米半长两片木片的夹子。用来融化金属后夹托陶盆。经过无数次配比实验,戈卫最终发现铜锡的比例,在七八比一时候效果最好。戈卫看着那块黄金色的铜,他觉得这就是古人冶炼的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