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节 牛角归入（1）
石城竖立起来，戈卫心里有了底气。他对火说：“就算峡谷三道城关挡不住桑玉人，凭着这个石城也能和桑玉人消耗上一年半载”
火有了这个石城也增添了信心：“只是物资储备要充足，还有水源问题”
“城市里挖了十口深井，城关的物资储备已经开始向这里转运”戈卫说。
火说：“这里将是我们的屏障，太阳地的物资要大部份储备在这里，而且要派最可靠的头领驻守”
“我想将米米留在这”戈卫说。
“恩，放心！”火看着戈卫心照不宣笑了，米米是他们俩最亲信的人：“还要派一个内务总管帮助米米”
“富杰”
火点点头：“兵力呢？”
“全部军队都在这里，东乌那边有民兵就够了”
火想了想：“让力量在东乌城训练装备一万步兵？”
“恩，咱们军队的比重一直不大，这么大的区域，再训练装备一万步兵也必须”
“战备物资方面怎么样？”火问。
“让甘加紧生产的长矛已经开始转运，再有十天能到这里。箭簇现在的储备足够消耗上半年，燃烧弹这次运来十车，加上从前这里储备……炸桑玉人也差不多够用”戈卫挠着头说。
火将戈卫拉到自己嘴边，小声说：“弩和燃烧弹是咱们的军事机密……”
戈卫小声说：“燃烧弹全部在城东库房，我下令火器营战士日夜守卫，不许任何人靠近，包括我们太阳人”
“好！”火点头。
“五千弩兵参加施工，弩全部交给火器营一起保管”戈卫说。
火笑眯眯点头：“重器不可轻易示人”
“因为人员太复杂，我让米米将工厂工作过的民众全部调回东乌城了”戈卫说。
火放心地点头小声说：“眼前咱们三部有共同的利益，等打走了桑玉人，泗水角和贺马两部还难说会不会继续盟友关系，他们如果继续开战，那时候只能你去调节。到时候咱们凭什么调节，没有压倒性的实力，谁会听你的”
戈卫点头：“你想的远，我还真没想到这些”
火又小声说：“凭你军事才能是可以打败他们，但是咱们也要付出伤亡，最好的办法是不战，要他们知道根本打不赢咱们”
戈卫又惊愕了，火这个土人儿脑袋怎么长的！？兵书上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正是火说的这个意思！
火又说：“打败桑玉人，要他们知道咱们的实力，这片区域就能安定，不但对咱们发展有利，对他们也是有利的”
戈卫笑看着火：“你怎么认定咱们能打败桑玉人？”
火笑了：“虽然指挥作战我不如你，可我也知道凭你的指挥和这些工事，再多出十万桑玉人也能消耗殆尽”
戈卫点点头：“没建造三道关城和石城前，我还真没什么信心，我一直在想引桑玉大军到东部草原，利用骑兵不断消耗，最后在东乌城附近决战”
火笑眯眯看着戈卫：“现在不用在咱们家里决战了？”
“只要能守得住……要么桑玉人短期内自己撤走，要么……
”戈卫看着火没把话说满。
“消灭他们？”火有点不敢相信。
“二十万人……算屠杀吗？”戈卫问完，自己先笑了。
“你知道他们这些年杀了多少苦人吗？”火眼中充满仇恨：“贺马和我说，他们出化外天威减丁，只要高于公羊的男丁全部杀掉，健壮的女人全部抓回去为奴”
“哦”戈卫深喘息：“如果他们攻打这里超过三十天，我尽量全部消灭他们，结束天威！”
火紧紧抓着戈卫的手：“消灭他们，为化外苦人开始新的历史”
戈卫轻轻点头：“尽量”
火又笑了：“你猜那天贺马和我说什么”
“什么？”
火贴着戈卫耳边：“她说我们必将君临天下”
戈卫想了想：“还真难说，你看咱们这几年发展的速度，如果真打败桑玉人，两河内部落必将臣服”
火笑着摇摇头：“我们不要那么多土地和人口，只要咱们自己丰衣足食，在这里咱们已经开创了苦人新的历史，无数苦人安居乐业的梦想实现了”
“你不希望帮助天下苦人吗？”戈卫好奇问。
“每个人能力都不是无限的。咱们这么短时间造福一方，已经是奇迹。咱们如果真的结束天威减丁，已经帮助了天下苦人。我只想等大战以后，确定咱们在两河流域地位，无人再敢窥视太阳地”火温和看着城关方向：“关起门来，咱们安安稳稳日子”
“也许……美好的愿望”戈卫笑了。
“不能吗？”火问。
“桑玉国不会眼看着咱们崛起”戈卫肯定地说。
“他们虽然有六十万大军，但是对日升国方向才是他们防御重点。咱们不过是击败了他们，不会灭掉他的国家。但是日升国不一样，日升人目的是灭国……所以桑玉国对咱们会采取一些政策，这么远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情”火猜测。
“希望吧……”戈卫想了想，拿出地图：“如果咱们真的击败桑玉**队，那么视我们为威胁的恐怕不只是桑玉国，你看……”戈卫指着地图：“北方的南桑城、猛犸族、西方的月牙城、听说在桑玉附近还有一个火焰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也许日升国也不会希望我们强大”
火看着地图：“那么远的距离，会攻击我们吗？”
戈卫肯定地说：“桑玉国既然可以，将更遥远的南桑城列为攻击目标，我想这个距离并不是问题……不过这个战线这么远，我们要守卫自己土地应该没什么问题”
火思考了一会：“我的思维有局限性，是我错了！从前我眼中只有这片区域，因为我们从一个小部落发展而来，没想过更远地方的威胁。以为我眼中的世界，只有西河到这里的范围”火摇摇头：“其实这个概念早该变化了。我们不再是一个部落。在外人的眼中也不再是小部落，而是西河到东海这片区域的霸主。这个身份我们想不承认也不行，在外人眼中我们就是他们潜在威胁！”
戈卫点点头却有些无奈：“有进无退……我们要让民众安居乐业，必须面对周边的政权”
火惆怅道：“这个周边，已
经不再是西河以东，甚至超出两河的范围！”火想了一会：“保证太阳地的安定发展，我们必须有能力应对更强大的威胁！”
“要么发展实力，要么被灭亡”戈卫说。
火忽然说：“咱们的存在，恐怕害了泗水角和贺马”
“我们会引来更强大的敌人”
“是啊，我们可以应对这样的敌人，可是周围的部落怎么应付？”火问。
“咱们这片区域也够广阔，要养活这两个部落没有问题”
火点头：“如果是咱们猜测的样子，只能让两部退到城关以东，咱们保护起来，也是咱们给人家惹的祸”
戈卫看着城关笑了起来：“咱们是不是想的远了？眼前还是面对桑人天威减丁”
火欣慰地说：“一个冬季完成这么多工程，真是奇迹啊！”
“三部最精锐的劳力”
“人们也真累坏了，应该休整了”火说。
戈卫想了想：“休整十天，然后还要和牛角、贺马商量组建一支联军”
“武器够吗？”
“够，内务中心转运来长矛快到了”戈卫说。
“你准备装备四万泗水角和贺马人？”
“恩”
“兵力是不是太少了？”火问。
“训练时间太短，只能挑选最精锐的战士组成一支联军，就算这样如果野战，也只能我们军队做主力”戈卫说。
“希望天威减丁晚一年来”火说。
“又一个美好的愿望”戈卫笑道。
这次还真被火说中了。天威果然没来，却迎来了一场大洪水。
刚刚进入春季，一直阴雨连绵。为了抵抗天威减丁，三部军队训练一直没有停。原来太阳部最多只有两万人参加作战，指挥靠将领直接发布命令或事先规定的旗帜。如今五万步兵、五千弩兵、五千骑兵配合作战，戈卫制作了几面大鼓，设置几种鼓点节奏，训练六万大军听鼓声前进、后退、防守、追击等。新城外练兵正在如火如荼进行，预警营紧急通报，西部草原发生特大洪水。火判断洪水可能会向东蔓延。果然没几日阴雨天变成连雨天，雨下了十几天没放晴，雨势越来越大。预警营通报又到了，西河涨水，沿岸部落淹死无数人口和牲畜。戈卫忙让泗水角人和贺马人赶回部落抗洪。
火皱着眉：“今年的天气很异常，恐怕洪水会非常大”
戈卫说：“我已经通知各地农牧场撤回老城”
“恩”火点头思量：“咱们两座城市地势都比较高，应该没问题”
“城关方向的人马也撤回城里了，只留下少数战士驻守，如果洪水涨到贺马河，那边人也会撤回来”戈卫说。
火忧心道：“咱们有城市抵抗洪水，牛羊食物储备都充足，我担心泗水角和贺马人”
戈卫看着屋外的雨：“通知牛角和贺马到这里来暂避吧？”
火点点头：“快通知吧，尤其泗水角紧邻着南河，那里地势很低”
“亢布让预警营火速通知他们”戈卫交代。
“是”
第六十节 牛角归入 （2）
火阴郁着脸：“以前也涨过水，但没见过这么大的洪水，已经波及整个两河流域”
洛通轻声说：“火首领、主人，我担心……”
火看看洛通：“我们的万事通，有什么担心？”
“回首领，这么大的洪水过后，恐怕会有瘟疫”洛通说。
“瘟疫！”戈卫听见这两个字心里颤了颤。
“是，而且可能是很大的瘟疫”洛通说。
火不住点头：“洛通不提醒差点耽误大事，每次大的天灾过后都有瘟疫，这么大的洪水，人和牲畜大量死亡，一定会传播瘟疫”
“有办法应对吗？”戈卫问。
火说：“祭祀……送瘟神”
戈卫摇摇头，思虑一会：“祭祀一定要做，可以安抚人心，不过要紧的是做好预防瘟疫，以及控制瘟疫的准备”
“预防和控制！？”火从来不知道瘟神可以预防和控制。
戈卫回忆一下：“瘟疫传播途径一般是空气、饮用水、食物，这些要控制起来，如果发现有民众感染立即隔离。如果发现人和动物死亡，立即焚烧深埋。所有人只能饮用城内深井的水，而且必须烧开以后饮用。”
戈卫回头问洛通：“洛通大叔你有什么办法吗？”
“回主人，所有人不能再吃狩猎来的食物了，尤其是河里面的鱼与天上的飞鸟。”
“对！还有吗？”戈卫问。
“要为房间通风，保持室内空气新鲜，重点是煮药预防瘟疫”洛通说。
“你能配制预防瘟疫的草药？”戈卫期盼看着洛通问。
“可以”
戈卫欣喜点着头：“等泗水角和贺马人进来后，关闭城关不许一人一物出入”戈卫又想了一会：“所有人制作口罩，防止传播瘟疫”
“口罩？”火迷茫看着戈卫：“什么？”
戈卫找到一块羊皮用刀割成长三角巾形状，围住嘴和鼻子：“这样”
“你们说的这些能有用吗？”火疑问。
“有用！”戈卫肯定。
火虽然不知道，这些措施有没有用，但是她深信戈卫：“所有预防和控制瘟疫的办法，传递所有太阳地区域”
“是”洛通说：“我还有几个治疗瘟疫的药方，不过瘟疫有很多种，如果真的发生疫情，东乌城那边，甘头领只能自己尝试使用这些药方”
戈卫点头：“你去安排吧”
“是”洛通出去了。
火看着洛通背影：“我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
“你觉得洛通和亢布像奴隶吗？”火问。
戈卫想笑忍住了：“奴隶里面少有的聪明人，独自在化外苦行，学会很多生存技能”
火说：“我们想办法免除洛通奴隶的身份，以便他更好的帮你”
戈卫点头：“万事通”
雨势还在加大，预警营通报泗水角人已经向城关开拔。贺马让人送来消息，因为人口家当太多，无法在洪水前赶到城关，所以就近在山区暂避。贺马的话倒提醒了戈卫：“不好！”
“怎么了？”火见戈卫紧张的神色。
“峡谷入口有百十米地势非常低，雨这么下，恐怕泗水角人过不来，一旦贺马河涨水，泗水角人危险了”戈卫站起来，仔细思考对策。
“开凿甬道来不及了，让预警营通知他们……”火着急地说。
“不行，泗水角人已经出发了，这时候应该在天延部附近，那里一马平川，洪水来了没地方可以躲！”戈卫仔细想着：“我有办法”说着拿起炭笔在羊皮上勾画着：“通知米米召集五千人带着铁钎、锤子、斧子马上集合”
……
“怎么办？”火问。
戈卫一边画一边说：“开凿甬道来不及了，我们可以用木头搭建一条栈道，一百多米距离估计三天能完成”
“希望洪水三天内不会到”
戈卫亲自在工地指挥，五千太阳人顶着大雨紧张施工。好在峡谷低洼处刚刚积水，水深刚刚到腰，人还能勉
强通过。栈道每两米开凿上下两个石孔，上面一排石孔穿上横梁铺上木板，用做行人。下面一排孔洞穿插斜梁用于支撑栈道。戈卫将栈道设置在水面上十米高。将一百米多米栈道分成二十段，由二十组人完成，这样每组只需在石壁上开凿五六个石孔。铁钎开凿石壁并不容易，几十人叮叮当当昼夜不停施工。在凿孔的同时，几千人完成了伐木，制作横梁、木板……
泗水角人过贺马河时，原来平缓的贺马河已经开始涨水。泗水角人扶老携幼，艰难度过贺马河，拐进峡谷没多远，前面峡谷内已经成了一条河。牛角正在着急，却见山崖上搭建一条一米多宽的木道。戈卫和几个人正坐在雨中无力的向他招手。
牛角和沙曼忙跑过去。戈卫几人和泗水角人一样一身泥泞。戈卫有气无力地说：“这条栈道刚弄完，我怕不结实，不要让部众一起上来，排成一排赶紧通过”
牛角忙安排泗水角人赶紧通过。
沙曼看着戈卫：“你们怎么弄成这样？”
米米疲惫地说：“三天三夜总算把栈道弄完了，不然出大事了”
牛角虽然一脸泥水，但还是能看出他眼睛红润了。
戈卫吃力地说：“时间紧张……指挥部众赶紧过去，贺马河水涨的很快”
沙曼擦擦眼泪，挥着手：“后面跟上，动作要快！”
戈卫等所有泗水角人过去，已经是后半夜，跟着泗水角人的尾巴，回到石城。火看着几个人难过：“喝碗热汤，然后赶紧休息”
戈卫喝着热肉汤松了口气：“总算平安无事”
米米说：“这条木道还是不行，等洪水过去以后，那里要重新开凿一条甬道”
戈卫一点劲也没有了，艰难笑笑：“以后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三道关城和石城都交给你了”
米米喝完肉汤：“以后再说吧，先回去睡上两天，桑玉人不来别叫我”
戈卫也喝完肉汤：“我也睡两天，反正洪水要来了，咱们也没事做了”
亢布打着哈欠：“那我也回去了”
力南双眼熬得通红：“你们回去好好睡吧，我去城楼上睡，有事情我会处理”
火说：“力南也回去好好睡觉吧，城里有事情我来处理”
“首领”力南刚要说什么。
“去吧”火说。
“是”
几个人刚要出去，牛角和沙曼与几个部落长者在外面请见。
“赶紧进来，外面这么大雨”火说。
牛角来了，几个人只好站住。
牛角几人进来，径直跪拜在火面前。
“牛角首领！”火忙去拉他：“您这是怎么了？”
牛角趴在地上哭着说：“谢救命之恩……”
“快起来、快起来……”火拉着牛角。
牛角摇摇头，擦擦眼泪：“火首领、戈卫首领我有话说”
“牛角首领起来再说”戈卫和米米几个想扶牛角起来，牛角抬起手止住几个人：“等我说完这些话，不然我不能起来”
火和戈卫对视一眼。
牛角看看身边的沙曼和几个部落中长者。几个人对牛角点点头。牛角仰望着火和戈卫：“其实我早打算好了，只是现在泗水角太穷了，我原想等我们能自给自足再提出这个请求，但是今天我看见太阳首领为我们……”牛角激动地哭出声来。
“牛角首领，有什么话起来咱们慢慢商量”火劝道。
牛角摇摇头，冷静了一下：“自从去过东乌城，我看到了苦人的希望，那时候我就想将泗水角交给两位首领，可是我们那时候太穷……主要还是担心泗水角与太阳部的仇恨，今天我看到为了救我们……戈卫首领、米米头领与这么多太阳人三天三夜……呜呜呜……”牛角哭着：“两位首领收留我们这些苦人吧！”牛角匍匐大礼参拜。沙曼几人也匍匐在地上。
火看看戈卫，戈卫看看火。
牛角眼中全是眼泪，见火和戈卫都不说话：“两位首领，只要收留这些苦人，我和沙曼愿意离开这里去苦行”
戈卫对火微微点了下头。
火温和看着牛角：“牛角首领，我知道你们现在艰难，我们既然是盟友，我们就会全力帮助你们，等洪水过后，我们会帮助泗水角人重建家园，我保证……”
“不！”牛角看着火：“我是为了数万人的明天，在我们化外只有你们两位首领能让苦人安定的生活，我衷心敬佩你们，我牛角愿意为数万苦人的未来去苦行”
火又望向戈卫，戈卫又微微点一下头。
火决定了，她威严的看着牛角几人：“牛角、沙曼……真心加入太阳部吗？”
“是！我牛角敬佩两位首领”
沙曼仰望着火：“我沙曼愿为太阳部一名战士，为太阳部战死绝不后悔！”
火问：“你们能一生忠心于我和戈卫吗？能够执行我们一切命令吗？”
“我牛角发誓效忠于两位首领，誓死执行两位首领任何命令，如有违背必受天谴！”牛角坚定地说。
“我沙曼发誓效忠两位首领，愿意执行任何命令，如有违背必遭天谴！”
火点点头，伸手扶牛角起来：“牛角是我们化外第一勇士，两河之内所向披靡，今天我们太阳部有了化外第一勇士，两河内以无人再敢窥视！”
“牛角愿为苦人战死！”牛角恭敬地低着头。
火笑了：“失去牛角，是我们苦人无法承受的损失，我希望你能够与我们一起努力，让更多人安居乐业”
“遵从首领一切命令”
火笑着拉住沙曼的手：“第一次见到沙曼，我就非常喜欢，你继承了你父亲的智慧与勇敢，是难得的人才”
沙曼看看戈卫，又看看首领：“我有一个请求”
“说吧”火笑看着沙曼。
“我可以做一名骑兵吗？”沙曼问。
火笑看着戈卫：“你觉得呢？”
“以后跟在我身边帮我”戈卫笑着说。
“我要一套骑兵装备”沙曼和戈卫说话又变得笑嘻嘻的样子。
戈卫笑着说：“以前答应给你一百套骑兵装备，现在给你一百个骑兵”
沙曼开心看着戈卫：“那我就是骑兵百人长了？”
戈卫想了想说：“沙曼在全军挑选最精锐的一百骑兵，做为我的近卫”
“是”沙曼高兴地答应。
“先带着一百骑兵学习骑兵战法，以后你不能只带着一百个骑兵，要做骑兵主将”戈卫说。
火问：“我听说，沙曼带着泗水角民众抵抗住贺马主力的攻击”
“是”沙曼和火说话，马上恢复恭敬。
火问：“愿意去内务中心工作吗？”
沙曼一愣，马上说：“遵从首领命令”
火笑着说：“我只是觉得一个女孩子去战场拼杀，太危险了”
“我自小和父亲征战，习惯那样的生活了”沙曼说。
火看着沙曼：“你想做什么工作，你自己选择，戈卫来安排”
“谢谢火首领”
火笑看着戈卫：“要保证沙曼的安全”
“是”
火看着众人：“都快去睡觉，等睡醒了，咱们要庆祝”
戈卫打着哈欠：“我受不了了，回去睡了”
火看着雅苏：“送戈卫回去，我看他走路有些晃”
“是”
刚出门沙曼拉住戈卫，很不客气地嚷：“我要去骑兵”
戈卫笑着还没说话，牛角急了：“沙曼！你怎么敢这么和首领说话！”
戈卫笑着说：“还是这么说话听着舒服。等睡醒了，自己去挑选一百骑兵”
沙曼嘻嘻笑着：“我就是近卫统领”
“尽快熟悉指挥骑兵，以后你和亢布要带着骑兵随时跟我走”戈卫连打哈欠：“先回去睡觉吧，睡醒咱们喝酒庆祝”戈卫走出两步想起：“对了，泗水角人都住下了吗？”
沙曼咯咯笑：“你说错话了，咱们现在都是太阳人”
“都住下了吗？”戈卫又问。
“都安排好了”沙曼喊。
第六十一节 牛角大将军
戈卫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他正洗漱，门卫传来雅苏轻轻的声音：“醒了吗？”
戈卫脸上还有肥皂沫，闭着一只眼回头说“进来”
雅苏进来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等着戈卫洗漱完。
戈卫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好奇问：“这是什么？”
雅苏给戈卫乘好一碗粥：“我和贺马人学的做粥的办法，火首领很喜欢，还有这些野菜根用盐腌过，我觉得很好吃。”
戈卫给雅苏乘了一碗粥；“一起吃”
“我吃过了”雅苏笑着说。
“陪我再吃点”戈卫把粥送到雅苏手中。
雅苏抿嘴看看戈卫，慢慢喝着粥：“火首领让你去见她”
“我知道”戈卫边喝粥边想着什么。
“你知道？有什么事情吗？”雅苏问。
“牛角的任用问题”戈卫说。
“哦……是个问题，难怪火首领心事重重”雅苏说。
“我该先见见米米”戈卫自言自语道。
“米米来找过你两次”雅苏说。
戈卫看着雅苏：“你一直在这？”
雅苏脸有些红润：“你太累了……我怕人打扰你睡觉，所以在门外守着”
戈卫心里的幸福感绽放，含情地看着雅苏：“下次进屋子来，别在外面”
雅苏抿着嘴脸更红了。
“等洪水过去，我们回东乌城结婚吧？”戈卫看着雅苏。
雅苏红润着脸微微点头。
戈卫想了想又叹口气。
“怎么了？”雅苏问。
戈卫摇摇头，没再说话，吃完粥站起来，走到屋门口看着城外：“涨水了？”
“恩，外面像大海一样”雅苏站到戈卫身边：“你睡不久，洪水就涨起来了，城关方向的人全都撤回来了，你别担心”
戈卫抬头看看天：“这雨下多少天了”
“十七天了”雅苏说。
“老天爷让不让人活了”戈卫皱着眉。
“其实这样挺好”雅苏也抬头看着天。
“挺好！？”戈卫诧异地看着雅苏。
雅苏见戈卫的眼神咬咬嘴唇：“桑玉**队不必来化外，你不必去拼杀，我也不用担心……”
戈卫搂紧雅苏：“等打败桑玉人也许战争会很少了”
雅苏在戈卫怀中看着他：“能打败桑玉人吗？”
戈卫撇撇嘴：“虽然城关和石城防御做得很坚固，但毕竟桑玉人军队战力还不清楚，如果有可能我想去桑玉国看看，知己知彼”
“桑玉国”雅苏眼神中显现出一丝忧伤。
戈卫看着雅苏。
雅苏抱紧戈卫，好一会才悠悠地说：“我应该告诉你那里是什么样子”
“我知道你有苦衷”
雅苏抬起头吻着戈卫：“去见首领吧，等有时间我们再说这件事”
“我先去见米米”戈卫看看外面的雨：“你回去对首领说，我去见米米了，晚一点去见她……她会明白”
“恩”雅苏又看看戈卫：“我有种预感”
“什么？”雅苏想了想，叹口气：“等有时间再和你说吧，你先忙公事要紧”
“恩”戈卫拿起两张牛皮，和雅苏分别顶在头上挡雨。
城门楼上，戈卫准备两坛酒，炭火盆上烤着羊肉正呲呲冒油。
米米手里提着两袋酒进来：“哦！知道我想找你喝酒”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酒袋。
戈卫一边转动炭火上的羊羔一边笑着说：“看看洪水喝喝酒……机会难得”
米米扬了扬手：“要让火首领听见非气死，苦人都在招灾，你还有心思观赏洪水喝酒”
戈卫撇嘴道：“我们只能管咱们自己了，天下苦人，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米米有些悲伤：“估计贺马河以西一定很惨，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洪水”
“别想那些了，能保住咱们民众已很幸运了”戈卫拿出两个大碗：“反正这么大洪水也没事情做，咱们喝个痛快”
“等等”米米止住戈卫的酒：“先说正事，要么这酒喝着也不痛快”
“说吧”
米米看着戈卫，严肃地说：“我把位置让出来，由牛角统领全军”
戈卫嘴角带着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戈卫给米米和自己倒好酒：“你米米是我来太阳部最早结识的朋友，你无私、豁达、忠诚，我怎么会不明白你”
米米压低声音：“我还没和火首领说这件事。因为我有些拿不准，牛角刚加入，首领是否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戈卫回头叫外面战士：“所有人
离开城楼二十米，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随即传来一阵口令声和跑步声。
戈卫将羊肉割下两块：“咱兄弟说话直来直去……要说军事指挥能力，你确实不如牛角。化外第一勇士，征战一生所向无敌，他出任军队头领是众望所归，可是我有些不放心！”
“不放心？”米米拿起小刀割着烤羊肉：“我觉得牛角可以信任”
“我也觉得可以信任”戈卫嚼着一片烤羊肉，满意地点着头：“可是咱们太阳地的安危，不能凭着咱俩的直觉！”
米米点点头：“我也担心这个，所以我才找你商量”
戈卫又吃了一块羊肉，端起酒碗：“喝”
米米端起酒碗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切一块肥嫩的烤羊肉：“肉也香，酒也好”
戈卫看着城外无边无际的洪水：“多久没这么喝酒了？”
米米想想：“这几年一直忙，就算有时间喝酒，也没这样放松的感觉”
“城市越大事情越多”戈卫无奈道：“还真要感谢这场洪水”
米米看着洪水：“如果你没来太阳部，咱们还是三千人的小部落，这场洪水差不多就灭了咱们”
戈卫看着米米：“如果我没用两年时间找到你们，也许我还自己在海边过着狩猎为生的日子”
“对于你和太阳部都是太阳神的恩赐”米米举起酒碗向着天虔诚的祷告。
戈卫说：“军队你来掌握我最放心”
米米摇摇头：“其实你不理解，火想着化外苦人的心”
“这个我还真的不太理解，不过我知道和你们从前受的苦有关”
米米点点头：“从前活着真的不容易，尤其我们这样的小部落。如果不是火首领机智周旋，你来到太阳部时候我们恐怕三千人也没有。多少小部落被灭族。多少逃到山区的部落，一两年时间人口死亡殆尽”米米看着洪水：“就算是大的部落，人口死亡率也是惊人，一场天灾下来，部落死亡一半人都正常。化外苦人难啊！”
“因为咱们有能力帮助更多的苦人？”戈卫问。
“火和你有能力帮助化外苦人。从前我不敢这样想，但是这两年我越加觉得……”米米肯定地点头：“你来到太阳部不久，火首领已经看到你可以帮助天下苦人”
“我？”戈卫笑了：“如果没有火，我恐怕连一名普通部众都不是，按照化外的规矩，我应该是个奴隶”
米米哈哈笑起来：“我真的不知道火首领看见你的时候，为什么马上意识到你是太阳神的使者……”
“她的聪明才智、高瞻远瞩，一直让我惊奇。说实话，我开始时候一直把你们当做原始土人，没想到她看得那么远……也没想到她那么无私，一心为了太阳部……还有天下苦人”
“有你们在，咱们太阳地一定会高速发展下去，一定有更多的苦人加入进来”
戈卫点头，却叹气：“一定会高速发展，但是麻烦也会不断”
“为了太阳人，也为了天下苦人，我们应该信任牛角！只有更强的统帅，才能帮助你创造安定的坏境”米米认真地说。
戈卫举起酒碗：“为了你的豁达，我敬你”
米米端起酒碗：“我替太阳民众敬火和你”
两个人正要喝酒，外面传来火的声音：“敬我酒也不等我”
“火首领”米米忙起身。
火和雅苏披着挡雨的牛皮进来。
米米忙接过火的牛皮：“这么大的雨，首领怎么来了？”
“听雅苏说你们在这喝酒，我们俩赶来凑热闹”火拉着雅苏坐在桌子前：“只有烤羊肉啊？”
雅苏忙起来：“我去安排……”
火拉雅苏坐下，玩笑着说：“让他们安排去，咱们到他们军营了，还不好好招待咱们”
米米忙走到门口喊战士过来……
火吃着烤羊肉，不住点头：“这味道不比米米媳妇烤的差”
米米品着羊肉：“咱们太阳部的羊真肥啊！”
“那是”火笑着说：“从前我们总是羡慕别人的肥羊，现在只能别人羡慕咱们”
戈卫给火和雅苏倒满酒：“刚刚米米和我说，想让牛角替代他”
火拿起酒：“我知道米米会这么决定”
“首领最了解我”米米说。
戈卫说：“我们有些担心”
火和几个人碰碰杯子：“我也犹豫两天了……刚刚来之前，我问雅苏对这件事的看法，你猜雅苏怎么说”
“怎么说？”戈卫笑看着雅苏。
雅苏抿嘴低着头。
火说：“雅苏说牛角年纪大了，征战一生他累了”
戈卫仔细琢
磨这句话的意思。
火说：“我开始也没理解雅苏的意思，来这里的路上，我看见泗水角人看我的眼神，我才明白”
“明白什么？”
火喝了酒：“泗水角人的眼神”
戈卫仔细回忆着泗水角人的眼神：“我想不出来”
“一种希望”火说。
“希望什么？”戈卫问。
“安定的生活”火肯定地说。
“这是所有人投向太阳部的初衷”戈卫说。
“对，所以我想牛角希望些什么呢？”火看着戈卫。
“泗水角人安定下来”
火点点头：“雅苏说牛角年龄大了，征战一生累了。他只是想用最后的时间为泗水角人做些事情，为天下苦人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赎罪”戈卫忽然说：“在泗水角时候他对部众说过，我当时并没注意这些话”
火点点头：“牛角和我也说过，他征战一生其实并没有让泗水角人安定幸福，他对不起泗水角人，当时我也没注意他这种心理……我们不够豁达”
“豁达”戈卫想了想：“率领着这么多人口，我们敢豁达吗？”
“戈卫说得对，可是我们对牛角不必如此，因为牛角是个率真的人”火说。
戈卫不由点头：“率真……这个评价准确”
“相信他，也是帮他完成心愿”火说。
戈卫盘算一阵：“我们军队领导者统称头领，这是沿袭部落时候的称呼，不容易分辨出等级的高低与职责”
“你的意思？”
“牛角为大将军统领全部军队。米米为右大将军，协助牛角统领全部军队，主要负责贺马河峡谷与新城的全部防务”戈卫说完看着火。
火慢慢点头：“好，其余呢？”
“力南、洛、力量为将军，力南驻防贺马河峡谷。洛驻守东乌城西关城。力量负责东乌城防务，并且兼任内务制造部主管”戈卫说。
火点头。
“亢布为骑兵主将，沙曼为骑兵将军，随我行动”
火看着戈卫：“调兵权呢？”
戈卫看着火：“你怎么想？”
“如果没有调兵权，牛角等于摆设”火压低声音。
戈卫思量着火的话：“你决定了？”
火点头。
戈卫看看米米声音压到最低：“太阳部大部分军队都驻防在这里，你……”
“我明白”米米微微点头。
戈卫又看向火。
火思量一会对戈卫说：“你亲自去请牛角，米米通知各位将军来这里”
“是”
“是”
城门楼里重新摆了酒宴。火温和地看着众人：“发洪水了，咱们倒清闲下来。外面没有入侵的敌人。这石山上的城市，再大的洪水也不怕。今天咱们轻轻松松喝酒吃肉”
众人笑语一阵。
“喝酒前我先告诉大家一项决定。等洪水过去，回到东乌城集会上我再正式宣布”火说。
众人看着火。
“米米主动请求……军队交牛角统领”
牛角一听，忙跪拜在地：“牛角不敢！牛角只想成为太阳部普通战士”
火微笑扶牛角起来：“我和戈卫也早有此意，牛角统领全军是众望所归，咱们有牛角统军，一定威震天下”
牛角看着火：“既然两位首领这样决定，我牛角不敢不从。只是我年岁大了，做不得万军统帅，但我可以协助米米头领，为军队前锋，只要首领一声令下，我牛角还能征战十年！为太阳人安居乐业战死，我心足矣”
火拉着牛角：“为数十万民众安定幸福，牛角无须推辞”
戈卫说：“牛角无敌天下，由你掌军我太阳部平添数倍战力”
米米说：“为我们民众而战请勿推辞”
火正式说：“我宣布从现在起牛角为我太阳部大将军！统领全部军队与民兵”
牛角跪拜于地：“牛角不敢推辞，发誓为太阳部战至最后一滴血！”
火满意点点头。
牛角又拜：“牛角誓死执行两位首领军令”
火扶起牛角。
米米先参拜牛角：“米米参见牛角大将军”
其他人也过来参拜。
牛角请大家起来：“从现在起大家同心协力为太阳部而战”
“是！”众人异口同声。
火向戈卫点头示意。
戈卫说：“米米为右大将军，协助牛角大将军统领全军，并且负责贺马河峡谷与新城全部防务”
“是”
“力南、洛、力量……”
……
第六十二节 瘟疫来了
洪水二十多天总算过去了。人们刚松了口气，马上迎来高温天气。
戈卫急忙见火：“糟糕了”
“怎么了？”火忙问。
“洛通说天灾后高热会有瘟疫！”
火看着天空的太阳：“控制瘟疫的办法准备好了吗？”
“已经下令全面防范，城关已经关闭。我下令不许一人一物进入城关，洛通带人采集草药，今天开始所有人开始喝药预防。米米亲自负责检查各处防范情况”戈卫说。
“其它地方通知了吗？”火问。
“预警营已经火速通知各地，按照事先制定的预案执行，不过我担心各地头领对瘟疫认识不充份，防范不能认真执行”戈卫说。
“这个担心很必要”火认真思虑：“这样……这里交给米米负责，我和牛角带民众回东乌城，一方面正式宣布牛角的任命，一方面督促东乌城防范瘟疫，你和洛通巡视各地……随时通过预警营联络”
两河流域遭遇百年难得一见的洪水。各部伤亡惨重，人口锐减，家畜和草原动物死尸遍地。高温天气下各种尸体迅速腐烂，瘟疫来势汹汹。
贺马人回到家园，还没来及开始重建，便出现大批部众高烧、呕吐、无力。贺马马上意识到是天灾后的瘟疫。她下令一方面将所有感染者与部众隔离，一方面按照部落规矩，举行祭拜送瘟神的仪式。可是感染者不断增加，不到十几天时间，已经发现三千多人发生病症。贺马正在没办法，感染者中一些严重的人出现咳血，没过几天病死了三十几个人。贺马召集部落中一些长者，听取他们的意见，将病死部众焚烧深埋，可是感染者还在不断增加。
两河内疫情最严重的是天湖、西河一带地域。有一些部落死亡十之**，疫情加上牛羊大批死亡。人们开始向东逃难，这更加重了东部疫情。到夏季中期，整个两河基本所有部落都出现瘟疫。
太阳地对于防范瘟疫非常严格。开始一段时间，人们对瘟疫没有太多认知，戈卫巡视各处农庄牧场，对一些防范不利的头领直接予以免职。对一些不遵守规定，包括食用野生动物、不饮用烧开深井水、不按规定给房屋通风、不按时服用草药、不带口罩等等执以鞭刑。这样才引起整个太阳区域的紧张。过些天，外面瘟疫惨重的消息传到太阳地，民众才知道瘟疫的可怕。天气越来越热，戈卫越来越紧张，他要求预警营每日将各地疫情报上来。好在太阳区域防范的早，防范的严，除了一些疑似病例被隔离，又被确定白惊慌一场外，并没发现真正的感染者。
米米在新城最紧张，外面预警营不断有消息传回来，两河内感染瘟疫已经死了数万人。米米下令，包括外面预警营战士不得在城关外逗留，如有人不听命令，在城关外逗留一律射杀。
这天力南跑到城里找米米，他有些为难：“城关外有个人不肯离开”
米米一听立起眼睛：“我不是下令一律射杀！”
“可是这个人是戈卫首领的小朋友”力南小声说。
“小朋友？谁？”米米看着力南。
“是贺兰”
“她来干嘛？”米米问。
“贺马人瘟疫死了一千多人，她来找戈卫求助”力南说。
“糊涂！”米米眼睛又竖了起来：“这事能报吗？报给戈卫，他必然去贺马部，他出事太阳部怎么办！”
力南为难看着米米：“那怎么办？”
米米一想这事还真不好办：“劝她回去”
“劝了，可她在城下不走，哭两天了”力南说。
“我……”
力南小声说：“筑城的时候，你也看见，贺兰和首领的关系”
“这个责任我顶，戈卫怪罪都算我的”米米怒道。
“右大将军！不是我怕责任！……实在是只有戈卫首领能救贺马人！能救两河苦人！瘟疫再蔓延下去，两河人就死绝了”力南终于说出心里的话。
“哎呀！”米米皱着眉：“我也想救他们，可是戈卫如果感染瘟疫……！”
“我也知道”力南眼泪围着眼圈转：“天啊……谁能救救天下苦人啊！”
米米想了一阵：“要么……要么告诉贺兰咱们预防瘟疫的办法……”
“我的右大将军啊！贺马人已经感染瘟疫！咱们那些办法是预防瘟疫，贺马人需要治疗瘟疫的办法！”力南激动了。
“要么……要么偷偷将洛通请来？”米米想着主意。
“我的右大将军，洛通是戈卫首领的人，你能调得动他吗！再说洛通什么时候离开过戈卫首领”力南愁死了。
米米想了想：“我去见见贺兰再说”
……
寂静的夜里，贺兰独自一人坐在城下哭着，哭声让城关上很多战士都落泪了。米米站在城头看了一会，忍不住叹口气：“她坐这里多久了？”
“两天了”
“一直就这么哭？”米米皱眉问。
“是啊，再让她哭下去，咱们的战士该杀了我这个将军了”力南看着米米没辙地说。
“力南啊力南，你怎么比我还心软”米米也愁。
“我这心是硬不起来了”力南看着米米：“怎么办啊？”
“唉！开城门，我去见她”米米说。
“可是万一你感染怎么办！还是我去吧”
“我去吧，估计贺兰真的感染，也不能有力气哭上两天，给她弄点吃的”米米说。
城门吱吱呀呀打开了。米米手中托着一碗米饭和几块熟肉走到贺兰面前：“贺兰别哭了，先吃点东西”
贺兰泪眼朦胧抬头看着米米：“戈卫呢？”
“他不在城关”米米说。
“我知道他不在，如果他在，早出来了”贺兰委屈地说。
“他在各地巡视防范瘟疫”
“放我进去吧，我没有感染瘟疫，让我去找他吧”贺兰求米米。
“太阳属地那么大，你去哪找他”米米苦笑：“先吃点东西吧”
贺兰看看米米送上来的米饭，固执地摇摇头：“放我进去行吗？我一定能找到他”
米米又叹口气：“跟我进去吧”
“真的？”
“不过要听从命令”米米说。
“行”贺兰站起来差点摔倒，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米米扶着她入城，力南看着米米：“让你为难了”
米米苦笑：“从部落来说，我是这里最高将领。私人关系说，戈卫是我朋友。反正怎么说，这个责任都应该我来承担”
“现在怎么办？”
米米思量很久：“……让预警营尽快通知戈卫吧，贺兰住在城关，所有人不得接近，还有汤药让贺兰按时服用”
戈卫和洛通、亢布五天时间赶到城关。来不及休息直接出关去贺马地。一路看见草原上遍地尸体，洛通说：“主人，要救贺马人最好的办法，先让贺马人离开这里”
戈卫骑在马上看着遍地腐烂的死尸：“离开这里去哪呢？”
贺兰不会骑马，戈卫只能带来一辆马车，让她坐在上面，贺兰说：“山区行吗？”
“那里的情况也好不哪去！”亢布说。
戈卫问贺兰：“贺马部到底有多少人口”
“不到十四万人”贺兰说。
“这么多……”戈卫看看洛通：“要远离这种环境，只能入关”
“必须将贺马人与太阳人隔离开，不能让他们有什么接触”洛通说。
“亢布回去……让米米带所有人向东走两天，将城关和新城全部腾出来”戈卫说。
“首领……”亢布看着戈卫。
洛通点点头：“这样最好”
“去吧！”戈卫命令。
“是”亢布飞马而去。
整个化外一片恐慌。贺马部因采取一些措施，疫情比其它部落要好。可是感染人口也突增到一万七千多人。戈卫和洛通直接到隔离区查看疫情。洛通皱着眉说：“瘟疫比我想象要严重”
“可以控制住吗？”戈卫问。
“第一是尽快让贺马人服药，第二是尽快让贺马人离开这里”
“贺马姐姐来了”贺兰指着隔离区外的草原。贺马与几个人正向这边急行。
“贺兰别让你姐姐过来，他们没服用过药，很容易感染”洛通急忙说。
贺兰急忙向贺马来的方向跑去。
戈卫和洛通离开隔离区，贺马正在外面等着：“戈卫”
“贺马首领”戈卫指着贺马部的方向：“我们边走边说”
“好”贺马和戈卫并肩而行。
戈卫说：“事情比较急，我直接说”
“你说”
戈卫扯着自己的口罩：“所有人，马上制作这个，将嘴和鼻子围起来”
“好的”
戈卫接着说：“派人和洛通去采草药，争取天黑前让感染者和部众全部服药”
“好的”
“所有人只能饮用烧开的井水，不允许猎食野生动物，对部落中人与牲畜进行全面的检查，发现可疑感染者和动物一律隔离”
“好”
“还有贺马人明天迁徙去新城。这里草原、河水都有可能携带病毒”
“明天？！”贺马看着戈卫。
“越早，死人会越少”
“可是患者怎么办？”贺马看着戈卫。
“喝过药以后会降低感染几率。大队贺马人先走，留下一部份人帮助感染者迁徙，必须离开这里”戈卫说。
“我马上安排”贺马几个人急忙回贺马部。
贺马率领大队出发，戈卫和洛通随感染者队伍前行。一路上颠沛流离，贺马染病者又死了十几个人。队伍走得很慢，戈卫对于能否控制住疫情心里没底。走了四天，眼见要到城关了，贺马在河边等戈卫。
“感染瘟疫的人怎么样了？”贺马忧虑看着戈卫问。
“死了十几个”戈卫叹气。
“听天由命吧”贺马咬咬嘴唇。
洛通脸上却有些轻松：“据我观察草药已经发挥了作用”
“你肯定吗？”戈卫问。
“主人，你看看这些人的气色”洛通说。
戈卫和贺马望着精疲力竭的贺马人，贺马迟疑着说：“虽然很疲惫，但是气色似乎有变化”
洛通说：“一路上死的患者，多是刚出发那两天死亡”
“对！”戈卫想起来：“这两天好像只死了两人”
贺马看着戈卫和洛通长出口气：“谢天谢地”
戈卫说：“感染者住在一道关，其余部众住石城，必须严明纪律”
“我明白”贺马说。
“要约束部众，不得擅自离开石城，更不允许部众接触东面的太阳人”戈卫说。
“我已经命令军队把守城门，任何贺马人不经允许不得出城”贺马说。
戈卫点点头：“还要派军队驻守第一道城关，整个太阳地区的安危交给你了”
“我马上安排”贺马说。
“贺马人的食物够吃吗？”戈卫问。
“一年半载足够了”
戈卫对贺马说：“好，石城那边由你负责。按照防范规定严格执行。城关这边感染者我负责，你交给我三千军人”
“我回城马上派来”贺马说。
“我们都需谨慎，如果发现新的情况马上联络”
“好”
戈卫忙了一天，城关这边刚安顿好。石城派来的三千军人到了。领队的是贺兰。
戈卫看着贺兰：“小贺兰你怎么来了？”
“帮忙”贺兰说。
“你也帮不上什么，回新城去”戈卫说。
贺兰撇着嘴：“你不用担心我，我按时喝药了”
“那个药也不是百分百预防得住”
“你在这里冒险，我怎么能躲起来”贺兰看着戈卫说。
戈卫想了想说：“你带一千战士守住二道关，没有命令不许一人进出”
贺兰笑嘻嘻翻翻眼睛：“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烦你”
戈卫没辙地笑了：“喝药了吗？”
“我都按时喝了”贺兰看着周围的感染部众：“他们怎么样？”
“新的感染者减少了，我想是个好的信号”戈卫看着痛苦的患者，觉得这个理由能增加大家的希望。
“我能做些什么？”贺兰问。
戈卫看看贺兰：“你真的不怕感染？”
“不怕”贺兰抿着嘴看着戈卫。
“好吧”戈卫知道贺兰不会离开：“督促、监督所有人按规定饮水、饮食、服药”
“是”贺兰很大声，像战士一样回答道。
一直三十几天后，瘟疫情况明显得到控制。近十天没在出现死亡人口。而且洛通确认有三十几名感染者康复。戈卫保险起见，将康复的三十几人安排在二道关，依旧与新城隔离。
洛通也松了口气：“我这心总算放下了”
“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戈卫看着这里集中的一万多名患者：“多亏你精通医道，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我虽然知道些药方，但是……这个瘟疫的种类千变万化，我也是摸索着下药”洛通脸上轻松了不少。
“火首领来信了，她已经在宣布免除你奴隶的身份”戈卫说。
洛通笑了：“这个身份我其实不在乎。我是你的奴隶，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首领有意让你主持医馆，教授学生，你觉得怎么样？”戈卫问。
洛通迟疑着说：“这个当然可以，不过我还是希望跟在你身边，做些事情”
戈卫嘴角带着一丝笑：“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
“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没什么好处理的”
戈卫伸了伸懒腰咽着口水：“整天看着这些病人……咱们到二道关去安静一会”
洛通笑着说：“主人酒瘾犯了”
“嘿嘿，这些日子闷死了，还不如让我带兵打仗痛快呢”戈卫边向外走边喊：“亢布、亢布……”
亢布从人群中跑出来：“首领有什么吩咐？”
“你有什么事情忙吗？”戈卫问。
亢布迟疑着说：“没什么事情……”
“出去走走”戈卫指了指二道关方向。
洛通笑着向亢布比划喝酒的姿势，亢布笑跟在后面。
二道关与一道关只有二三千米的距离。这个季节天气炎热，峡谷内却凉风习习。戈卫坐在城楼门口，闭着眼吹着风老半天才舒了口气：“洛通大叔，这个瘟疫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如果控制的好，秋季差不都能结束。如果控制不好恐怕要入冬以后”洛通说。
“这么说，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到秋天？”戈卫问。
洛通想了想：“再过十几天看看吧，如果疫情稳定，我们也不用住在这里，不过也不能远离”
戈卫挠挠头：“和雅苏说好，等洪水过去回去结婚呢”
洛通和亢布相互看看，二人都一脸欣喜和欣慰。
戈卫看着二人的样子，忽然问：“将你们主人嫁给我，你们没意见吧？”
虽然这件事几个人心照不宣，却没面对面说过，二人都一愣。
戈卫笑着说：“答应雅苏不问的，不难为你们”戈卫指着桌子上的菜和酒：“这个是贺马人的食物”
“是”亢布说：“贺马首领早让人送来不少酒，这段时间太忙，对着那些病人也没心思喝酒”
“这个菜哪来的？”戈卫问。
“这里不是住着三十多名康复的患者”亢布说。
戈卫点点头：“贺马人的菜与咱们不同”
洛通说：“他们以粟米为主食，菜色比咱们样式多些。有些野菜和自己种植的青菜，在东乌城没见过”
“倒酒、倒酒”戈卫吃着菜说。
亢布倒了三碗酒：“干一碗痛快痛快”
三人咕噜噜痛快喝了一碗，畅快的吐着气：“再
来一碗”
三人又干了一碗。戈卫长长吐着气：“这段时间郁闷死我了”
亢布看看戈卫：“咱们什么时候回东乌城？”
戈卫摸了摸怀中雅苏送给他的酒壶：“你比我还着急呢？”
亢布笑着：“两位主人能结合，我们的心也就落地了”
戈卫又喝了一大口酒：“我其实特别急……可这里十数万人的生命，我怎么好先跑回去结婚”
“唉，身不由己”亢布叹着气。
戈卫看着城关前后的美丽景色：“其实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你喜欢什么样生活？”亢布问。
戈卫又喝了一大口酒：“曾经想过，如果部众不接受我和雅苏一起，我就带雅苏去我曾经独自生活的地方。我们两个人盖一间木屋……我还和雅苏说，那里有一个天鹅湖，她一定喜欢”
亢布说：“雅苏主人一定喜欢这样的生活”
“美好的愿望罢了”戈卫笑了笑，拿出酒壶仔细把玩一会，拧开盖子，闻了闻里面的酒味，又小心翼翼将酒壶盖好：“贺马人的酒比较柔和，还有一种特别的香味”
洛通说：“贺马人的酒由粮米酿造，浸泡过香草”
“桑玉国的酒好喝吗？雅苏说酒壶中的酒，是他哥哥在她出生时候放进去的，比较珍贵所以我没有尝过”戈卫说。
洛通和亢布又相互看看。洛通说：“桑玉国地域广阔，酒的种类很多，有粮米酿造，也有果子酿造，听说还有花草酿酒”
戈卫给三人倒满酒，边吃菜边说：“真的很想去那里看看……尤其天威减丁……还不知道对手是什么样子”
洛通思量着说：“可以从月牙城过境到桑玉国。一来，月牙城是座商城，与化外交换往来比较频繁，对苦人少有防范。二来，月牙城是桑玉国一个附属国，两地商旅往来多，这样进入桑玉国会容易些”
戈卫点点头：“等这边事情结束，先回东乌城……然后再想天威减丁的事情”戈卫喝着酒思量着：“我想……天威减丁的事情，也许能缓缓……两河这次死了这么多人……桑玉国还有必要来两河杀人吗？”
洛通和亢布相互对视，两个人沉默一会，洛通低声说：“主人，桑玉国的目标是南桑城”
“可是今年的洪水和瘟疫已经减少了人口”戈卫说。
洛通有些为难，想了一会：“估计化外正在闹瘟疫，桑玉国暂时不会出兵，等您回东乌城……还是……咳……”洛通没在把话说下去。
戈卫看着两个人：“你们是想告诉我，桑玉国一定会出兵化外？”
洛通点点头。
亢布想了一会：“也许明年或者后年，这要看两河流域瘟疫的情况”
戈卫看着亢布：“这么说，我们必须要面对战争”
亢布也点点头。
戈卫看着两个人，三缄其口的样子，有些郁闷：“好了，换个话题，省得你们为难，也省得我听着费劲”
“喝酒”洛通端起酒碗。
戈卫三人又喝了一碗。
戈卫看着二道城关内住着的三十多名康复者问：“洛通大叔控制瘟疫的药方和方法是有效果”
洛通满意点着头：“结果证明这次控制疫情是成功的”
“我有个想法”
洛通微笑着说：“主人是想将控制瘟疫的药方和办法，传递给各个部落？”
“恩，外面瘟疫很严重。据预警营报告，两河内的部落人口死亡将近一半，如果再这样下去，真的不用桑玉国来减丁了”戈卫说。
洛通笑着说：“太阳部两位首领仁慈，我已经控制瘟疫的办法和药方写了几十份，只要交给预警营就可以”
“你猜到我会这样做？”戈卫问。
“火首领心系天下苦人，您善良乐于助人，我想咱们控制瘟疫的办法得到验证，您就会帮助天下苦人”洛通说。
戈卫拿起酒碗咕噜噜又一大口：“都是生命，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亢布迎着峡谷里潮湿的风，闭着眼享受了一阵惬意：“两位首领功德无量，两河苦人的历史已经发生变化”
戈卫笑着给二人倒酒：“今天不说这些烦人的事”
“喝痛快了？”洛通笑着问。
亢布笑着学戈卫说话：“除了桑人入侵，其他事别烦我”
“呵呵，今天咱们算休假吧，那边有贺兰照看足够了”戈卫与二人碰着酒碗。
三人又畅快的干了一碗。
洛通说：“这个贺兰小姑娘，让我想起刚数年前的火首领”
“火首领那时候什么样？”戈卫边吃菜边问。
洛通回忆着说：“我们来到太阳部时候，火只有十五六岁，当时老首领体弱多病，部众早早被确立火为继任首领”
“因为她身上有天生火的图案？”戈卫问。
“这个只是传说，我们当时投奔太阳部，是因为火仁慈的名声已经闻名东部草原，虽然太阳部只有三千人，可在众多强大部落中游刃有余，那需要大智慧”洛通说。
戈卫不由点头，默念着：“君临天下”
洛通和亢布看着戈卫。
戈卫说：“贺马第一次见到火就说，她必将君临天下”
亢布说：“其实东乌城在两河内已经无人能及”
戈卫无奈喝着酒：“东乌城的崛起必将招来更强大的敌人。要这些苦人过安定的日子，我们必须时刻准备战斗”
亢布看着戈卫：“能为天下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我也不枉此生”
戈卫又摇摇头：“我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想有没有外敌入侵，想几十万人食物还能维持多久”
洛通说：“几十万人在黑夜中摸索，等着你们指明方向”
“呵呵”戈卫喝着酒：“书上说，小国寡民，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这真是理想主义”
亢布笑了起来：“饿得眼睛都绿了，鸡犬之声相闻，早就惦记抢了”
“呵呵”
夏季最热的日子慢慢过去了。戈卫紧张的日子也随之过去。贺马人没有出现疫情大范围爆发，而且治愈者人数达到万人。戈卫正在欣喜，洛通来见戈卫：“贺兰病了”
“啊！”戈卫惊讶看着洛通：“她怎么会感染了？”
“忙忘喝药了”洛通说。
“严重吗？”
“早上才发现，现在烧得厉害”洛通说。
“我去看看”戈卫急忙赶到贺兰的住处。贺兰闭着眼睛脸烧得红红的，嘴角裂着口子。戈卫用手试试贺兰额头：“这么烫”
洛通说：“刚把药灌下去了”
“这么烫时间久了会出问题吧？”戈卫问。
洛通说：“降温的汤药刚喝下去，一时半会还难有效力……暂时可以用冷敷法降温”
戈卫让人打来冷水浸湿一块兽皮，敷在贺兰额头。不一会戈卫用手试试浸水的兽皮有了温度，又重新将兽皮浸了水……一天时间，戈卫陪在贺兰床边，不时给贺兰换冷敷的凉兽皮。刚刚天黑，贺兰又打起哆嗦：“发冷了”洛通说。
戈卫让人取来自己虎皮的斗篷给贺兰盖好。又给贺兰喂了药。
洛通说：“估计药力该发挥出来了，不用太担心了”
戈卫看看外面天黑了，对洛通说：“你回去休息吧，还有很多病人等你照看”
洛通试试贺兰的额头：“半夜还要喝一次药，估计明天能见起色”
戈卫点点头：“你去吧”
戈卫又找来一张羊皮给贺兰盖在身上。半夜时候，贺兰寒症过去，又开始发烧。戈卫温了药，抱起贺兰慢慢给她喝下去，贺兰忽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脸迷茫看着戈卫，喃喃道：“我要死了”
戈卫安慰着说：“喝了药明天就好了”
贺兰有些晕厥，半闭着眼睛，却抱紧戈卫手臂，喃喃道：“戈卫别离开我……我要死了……你为什么总不理我”
戈卫惊讶瞪大眼睛吸了口冷气……
第六十三节 三部归一
夏天快过去了。第一道关内的贺马人越来越少。戈卫问洛通：“这里还有多少病人？”
“一百七十四人，病症严重的是有十几个，其余基本好的差不多了”
戈卫满意点着头：“咱们成功了”
洛通笑眯眯说：“瘟疫爆发时候，我心里真没底，想不到还算顺利”
戈卫看着洛通：“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洛通想了想：“今年的瘟疫虽然过去了，但是过年春季还有可能大面积爆发，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
戈卫思虑着说：“我们去新城见贺马，交代一下，然后咱们顺路去各处农庄牧场看看，回东乌城猫冬去”
“回东乌城好好歇一冬天”洛通说。
“走，去新城”
戈卫三人还没到新城，在山口就遇见贺马率领着全部贺马人。
“贺马首领”戈卫三人忙跳下马，奇怪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贺马人。
贺马恭敬的率先跪拜在地，后面一眼看不见边际的贺马人全部跪倒。
“这是做什么？”戈卫忙跑过去要扶贺马起来。
贺马抬头看着戈卫：“贺马人请求投效东乌城，忠于火首领、戈卫首领，请两位首领念及天下苦人，收留我们”说着贺马与全部贺马人向戈卫匍匐大礼参拜。
戈卫看看洛通，洛通嘴角带着微笑，戈卫微微思量，忙说：“贺马首领，贺马人刚刚经过天灾瘟疫，损失比较惨重，但是我们早有盟约，东乌城会尽力帮助你们。今年冬天你们就驻扎在新城。过年春天，我会帮你们在贺马地重建家园。你们的食物东乌城可以保障供给，一直到你们恢复元气”
贺马平静的说：“戈卫首领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因为部落损失惨重，伤了元气才要投入东乌”
“那是为什么呢？”戈卫轻声问。
贺马看着身后的部众：“为这里所有人，也为了天下苦人。只有东乌两位首领，才能带领天下苦人抵御桑玉国。只有东乌城两位首领，才能让天下苦人安居乐业。我贺马观察思考很久，我愿意为天下苦人尽我的绵薄之力，我发誓效忠火首领与戈卫首领！”
戈卫看看满地的贺马人，瞥眼看看洛通，洛通微微点头，戈卫才说：“这件事需要请示火首领，如果你们真心投入东乌城，请贺马首领与部落头领去东乌城见我们首领”
贺马抬头看着戈卫：“戈卫首相信我贺马吗？”
戈卫微笑扶贺马起来：“尊贵骄傲的贺马大礼参拜，我怎么能不信任”
贺马回头看着贺马人高声宣布：“从现在起，天下再无贺马部，我们现在是东乌城太阳人！一些任凭戈卫首领吩咐”
“遵从戈卫首领”贺兰跳起来高兴喊。贺马人随着喊着同样的话。
戈卫在十几万民众簇拥下入城。
戈卫在城楼上单独见贺马和贺兰：“其实你们不必投入东乌城，不管是食物还是安全，我都可以保障你们”
贺马一直很平静：“这是我很久认真考虑的决定。从前我自认为可以管理好一个部落，可以庇护我治下所有部众。可是这一年的时间，我才发现自己有很多不足……相比较你们两位首领，我相差甚远……从前一个泗水角部，我们连年的战乱，已经让我应接不暇。面对未来的强敌，我更是束手无策，整个化外只有你们……一个从三千人发展起来的东乌城，对内人民安定团结，丰衣足食。对外从容抗拒强敌，保障民众安居乐业。这些我都做不到……所以，我决定融入东乌城，为了这十几万人的未来，也为了我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为天下苦人做些事情。如果你相信我贺马的真诚，请允许我去参见火首领”
“我当然相信你”戈卫说。
贺马行以半礼：“请戈卫首领吩咐”
戈卫看看贺马：“今年的瘟疫虽然基本过去了，但是明年开春疫情有可能大面积爆发。所以这里的人暂时还要隔离，还要做控制瘟疫爆发的准备”
贺马说：“这里有民众十四万左右，经过您训练的战士近两万人，牛羊粮米足够支撑一年”
戈卫点点头：“你挑选一些头领和长者去东乌城见火。不过需要留下一个能够管理内务的人”
“贺兰可以”贺马说。
“恩，贺兰熟悉这里的情况，也熟悉贺马人，不过年龄太小了”
贺兰听戈卫嫌弃自己小，马上撅噘嘴，又忙笑着说：“戈卫首领，我可以指出你刚刚说话错了两处吗？”
“说吧”戈卫笑看着贺兰。
“第一呢，没有贺马人了，我们现在是太阳人。第二呢，我年龄不小了，是大人”贺兰调皮地说。
戈卫笑着想了想：“既然你姐姐说你能胜任，那你留下管理这里的内务”
“是！戈卫首领，贺兰遵命”贺兰大声答道。
戈卫对亢布说：“通知大军回东乌城，米米和力南率领五千弓弩手，来这里负责防务”
“是”
戈卫自言
自语：“两万步兵加五千弩手足够防守这里了”戈卫想了想：“通知沙曼，带领一千骑兵保护贺马等人的安全”
“是”
戈卫对贺马说：“你们先回东乌城，我还要去各地农庄牧场看看。 告诉火首领，我大概入冬前能回城。四千骑兵随我行动，如果贺马河城关有紧急军情，我和骑兵二十天内能赶回这里”
“是”贺马答道。
戈卫看着贺马：“回到东乌城以后，你要尽快熟悉所有内务”
贺马抬头看着戈卫：“我明白”
“如果有事情，随时让预警营通报”
“我明白”
贺马一行人在沙曼与一千骑兵护卫下，顺车道先行。戈卫安排好这里的事情，耽搁了一些时间，才与亢布、洛通四千骑兵去各处巡查。在路上戈卫遇到管理各处农庄牧场的富杰。戈卫看见富杰就想笑。富杰黑瘦了很多，看着戈卫也傻笑着：“大……大……”
戈卫笑指着太阳提醒富杰。
“别闹”富杰看着太阳挥着手。
戈卫学着富杰：“大……大……大什么？”
“大难不死，多亏了你们几个”富杰眯着眼看着太阳。
“有那么严重吗？咱们太阳部不是没传染瘟疫”戈卫说。
“听预警营说，外面部落瘟疫死了将近一半人口”富杰说。
“唉，虽然咱们把控制瘟疫的办法和药方传给各部，但是外面的环境太差了，有些部落又不相信咱们”戈卫叹气说。
“所以我说大难不死”富杰眯着眼睛。
“各地农庄牧场怎么样？”
“农庄收成不好”
“洪水以后也好不哪去”戈卫早猜到。
“畜牧还行，今年没受什么影响”富杰说。
“正好和我们一起走，去各地看看，检查一下各处防范瘟疫和准备过冬的情况”
“好”
富杰骑着一匹矮小的马跟在戈卫身边。戈卫问：“一路过来，我看这个车道修的不错，听说你管理这件事”
“几处农庄和牧场大多在车道附近，反正我要在各处巡查，顺便和甘头领要了这个工作，顺手就督促了”
戈卫满意点着头：“农庄都修围墙了”
“恩，虽然不能御敌，冬季抵御野兽足够了”富杰说。
“做的好”
富杰笑着指着周围：“这里全是咱们太阳部的地方，不用担心什么人来抢掠，安心为民众多做些事情，心里舒服”
戈卫也觉得在这片土地，有种在家的安全感。
富杰说：“我向火首领建议，以车道为中心，向各农庄和牧场也修车道了”
“这件事我也打算过，今年先是洪水然后是瘟疫，没来得及”戈卫说。
“过年春天开始施工吧，这些事我顺手就做了”富杰说。
戈卫看着富杰：“你也别太劳累了，瞧你瘦的”
富杰笑着：“看着民众幸福，我心里高兴，希望能做更多的事情”
“你是主管，不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别身体累垮了，以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呢”戈卫说。
富杰笑看戈卫：“你比我还累呢”
戈卫看着农庄：“各处看看，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回东乌城，这个冬天我是什么也不想做了”
“是该好好歇歇了”洛通说。
亢布撇撇嘴：“希望吧”
戈卫笑了笑：“美好的愿望”
戈卫等人在各处检查督促防范减灾和预备过冬的情况。一直冬季来临，才回到东乌城。还没入城，沙曼飞马迎了上来：“火首领让你先到大殿”
“出什么事情了？”戈卫问。
“彩云部使者来东乌城”沙曼说。
“彩云部？”
“是”
戈卫看着洛通：“你说过彩云部是人口众多的大部”
“人口恐怕十五六万的样子”洛通说。
“他们来干嘛？不会是想要年贡吧？”戈卫笑了。
沙曼撇着嘴：“咱们不和他们要东西，是两位首领的仁慈”
富杰眯着眼：“彩……彩……彩……”
戈卫指着太阳：“等你彩出来，我都到大殿了”
“别闹”富杰笑看着太阳：“彩云部原来是两河最富庶的部落，他的上一代首领发明了盐池晒盐法，两河内几乎都吃彩云部的盐。后来北方的南桑城与猛犸族壮大起来，彩云部就没落了。估计来东乌城是想求助”
“哦，十几万人的部落不至于吧？”戈卫边说边进城。人们见戈卫与骑兵入城欢呼起来。
戈卫远远看见雅苏站在大殿外正在张望。他快马奔到大殿下，跳下马几步上了台阶，抓着雅苏的手：“知道我回来了？”
雅苏仔细看着戈卫：“快进去吧，首领正等你”
“等一会一起回山上”戈卫说着进了大殿。
火坐在高位上，下面站着牛角、贺马、甘和力
量。火见戈卫进来，高兴的站起来：“我们的戈卫首领终于回来了”
“首领”戈卫行以半礼。
牛角等人向戈卫行以半礼。
火拉戈卫坐在自己身边：“咱们先见见彩云使者，然后你回去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有很多事情要商量”
“都是什么事情？”戈卫问。
火笑着说：“其余的事情不急这两天时间，倒是见彩云使者我有些拿不准”
戈卫看着火：“彩云使者？”
火说：“彩云人的处境你知道吗？”
“听说一些”
火说：“他们派使者来，多半是求助，我们如果帮助他们，我担心会得罪南桑城与猛犸族”
“哦”戈卫看着火：“我不太了解南桑城和猛犸族的情况”
火说：“让贺马给你说说，她对南桑城与猛犸族有一些了解”
“是”贺马恭敬地向火行礼。
戈卫看着贺马：“贺马了解他们的情况？”
“原来的贺马人由西部草原迁徙而来，对南桑城与猛犸族有一些了解，不过那也是多年前的情况了”贺马说。
“说说”
贺马说：“南桑城是桑玉国的一个分支，南桑城主与桑玉国原老皇帝是亲兄弟二人。听说南桑城主当年叛乱，被老皇帝击败，兄弟分道扬镳。南桑城主带着自己属地的人民，来到北河外建造了南桑城。他们离开桑玉国时候，经过西部草原，所以我知道他们那时候的人口大概四十万，军队全部装备铜金属武器。后来我听说，北河附近的部落向南桑城交换过武器，我猜想他们有生产金属武器的技术”
“哦，四十万……”戈卫想了想：“一个强大的对手”
“南桑城建城之初，与附近部落有过一些交换，后来他们很少与部落有接触。彩云部基本成了南桑城边界，具体南桑城现在的情况外界很少知道”贺马说。
“你说他们到北河建城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戈卫问。
贺马笑了：“那时候我还小，其实这些情况是我父母告诉我的”
“哦”戈卫挠挠头看着火：“这个情况很难说啊，如果按照咱们人口增加的速度计算，那很难说南桑城现如今的情况”
火点点头：“他们来自桑玉国，带来很多先进的技术。而且这么多年了，如果人民生活安定，正常生育人口也少不了”
戈卫眯眼想了一会：“桑玉国要出兵二十万攻打南桑城，恐怕南桑城的实力不是二三十年前的样子”
火点点头。
戈卫问贺马：“猛犸族是什么情况？”
贺马说：“据说猛犸族是南桑城主的附属。南桑城主出走北河后，猛犸族被火焰城击败，他们千里投奔南桑城。后来在南桑城东部海边驻扎下来。传说猛犸人善战，人口超过四五十万，他们对两河内的部落比较敌视”
戈卫看着火：“猛犸族如果是南桑城的附属，那么他们可以视为一支力量”
火问：“听说猛犸族一直压迫彩云部，我们如果帮助彩云人，会不会招来北河外南桑与猛犸的仇恨？”
“我觉得会！”牛角回答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火问。
“因为我们有实力成为他们的对手。桑玉国虽然强大，但是路途毕竟遥远。相比较北河离我们很近。如果南桑和猛犸吞并了彩云部，他们得到彩云的土地，离我们更近了，他们在两河内没有其它对手。能够让他们感觉到威胁的只有东乌城，我们早晚是他们必然的眼中钉，如果等着他们吞并彩云部，不如我们支持彩云人，抵抗猛犸族和南桑城”牛角说。
贺马微微点头：“其实南桑城和猛犸人，对我们的态度与桑玉国相似。他们瞧不起我们，视我们为野蛮人。他们对待彩云人的办法是不断索取……可是眼下彩云人快被榨干了，我真不知道接下来，猛犸人怎么对待一贫如洗的彩云人。”
甘说：“如果我们要帮助彩云人，必须要做好战争的准备，可是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大敌”
戈卫点头思量着：“最少彩云人灭亡，对两河流域不是件好事”
火点点头：“彩云人灭亡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戈卫让人摆开地图：“未来我们的处境，很可能是北方和西方同时面对强敌……最好的办法是减除其中一个威胁，可是我们暂时没有这样的实力”
火思虑着说：“有没有可能与其中一方结盟？”
贺马说：“布衣人看不起我们苦人由来已久，结盟恐怕难”
“也不完全不可能”戈卫说。
火想了想笑了：“证明我们的实力，他们才会考虑与我们结盟”
戈卫肯定地说：“打不赢什么都是设想，打赢了他们才会正视我们的存在”
火看看几个人：“未来与北方、西方的战争如果不能避免，那么我们就需要加强我们自己的实力，将彩云人做为我们的外援是正确的选择”
众人都同意火的决定。火告诉甘：“请彩云使者”
第六十四节 彩云使者
彩云使者带着八名彩云人，抬着两口箱子放在大殿里。彩云使者大概五十岁的年纪，留着一掌长的灰白胡须，看上去老成稳重。穿着一身牛皮长袍，带着牛皮制作的尖顶高帽，他向火行以半礼：“尊敬的太阳首领，我是来自彩云部的使者光辉，因为今年洪水和瘟疫泛滥，彩云部食物紧缺。我们彩云部天海首领派我来富庶的太阳部交换，希望太阳部仁慈的首领提供方便”
火温和地说：“都是天下苦人，我们会尽量方便彩云人。不知彩云使者打算怎样交换？”
光辉信心十足说：“我带来两箱珍贵的西方金珠宝石，想与太阳部交换十万头牛羊”
“金珠宝石？”火迷茫的看着光辉。
“是的”光辉回身示意随从将木箱打开。两个箱盖打开的一刹那，五彩的光芒在大殿中闪过。众人低头一开，见一只木箱中摆放着一半金黄的金锭和一半雪白的银锭。另一只箱子中是一盘盘五颜六色的珠宝。
戈卫站起来走到箱子前，拿起金锭和银锭：“这些来自西方桑玉国？”
“是的”光辉说。
戈卫向亢布要过马刀：“你见过这种金属吗？”
光辉不明白戈卫的问题，接过马刀掂了掂，又在刀背上弹了弹，惊奇地看着戈卫：“这是什么金属？我从来没见过”
“你去过桑玉国吗？”戈卫问。
“没有”光辉诚实地回答。
“这些东西不是来自桑玉国吗？”戈卫问。
“这些金银珠宝来自月牙城”
“你去过月牙城？”戈卫问。
“我曾经到过那里”光辉看着戈卫，还是不明白戈卫想问什么。
“你没见过这种金属？”戈卫拿着马刀又问。
“没有”
戈卫点点头：“那就好”回到座位坐下。
火问戈卫：“这两种金属可以制造武器吗？”
“这两种金属非常稀少，但是不适合制造武器”戈卫说。
火笑问：“对我们有什么用处？”
戈卫想了想：“眼前没有什么用处。如果我们去西方交换，这些贵重的金银可以交换很多牛羊”
火点点头：“这些好看的石头呢？”
戈卫笑着说：“和那些金银一样”
火笑看着光辉：“你这些好看的东西，眼前对我们民众生活没有什么用处”
光辉脸一红，头微微降低了些：“火首领，我们彩云部的盐闻名两河流域，我们可以用盐和你们交换”
“盐”火笑看着戈卫：“咱们缺盐吗？”
戈卫和大殿内所有人都笑了，当年戈卫为了找盐苦行将近一年。如今东乌城有专门的晒盐池，晒盐技术戈卫多次改良。他看着光辉：“我们太阳部盐的产量，足可以供应两河流域所有部落。不过你可以让我看看你们的盐，如果你们晒盐技术比我们好，我可以用牛羊交换你们的技术”
光辉心里有些没底，还是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皮袋子，双手奉上。甘接过盐袋交给戈卫，戈卫打开盐袋看了看笑了，递给火，火看了一眼也笑了：“甘，将咱们的盐给光辉使者看看”
“是”甘去厨房取来一罐盐给光辉。
光辉看了眼罐中的盐，心里已经失去底气。他用指甲挑起一点盐放在嘴中……脸上立即失去所有的自信。
火温和地说：“我们的盐比你们的白”
彩云部晒盐是一项主要产业，光辉是彩云头领，对晒盐再熟悉不过，不由点点头：“我晒了数十年盐，可是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的盐”
沙曼好奇，拿过光辉带来的盐，尝了一点咧着嘴：“又苦又涩”
光辉泄气道：“看来我没有太阳部需要的东西”
火看着戈卫：“我真的想帮助彩云人，你看看我们可以交换些其它东西吗？”
戈卫笑着说：“我们缺什么东西呢？”
牛角、贺马几个人也笑了。
火看着戈卫：“再想想，彩云人生活不容易，都是苦人，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戈卫瞥了眼甘。
甘马上心领神会，对火和戈卫行礼：“两位首领，我有话说”
“说吧”戈卫看着甘。
甘说：“彩云人一直受猛犸人的压迫，而猛犸人背后是强大的南桑城，我们帮助彩云人，会招来猛犸人的仇恨，请两位首领三思”
戈卫对着甘满意地笑了：“桑玉国天威减丁要开始了，我们东乌城早准备好对抗桑玉国大军，怎么会怕一个桑玉国分支”
牛角哈哈笑着说：“都说猛犸人善战，我牛角倒真想和他们一战”
贺马说：“我们东乌城各种储备充足，支撑两三年
战争不成问题”
光辉望着大殿中几个人，一路上他看见太阳部城几道城关，两座城市防御坚固，军队装备精良，他也听说戈卫率领的黑骑兵所向无敌……光辉暗自思量，如果可以与太阳部结盟，那么猛犸人一定会顾忌太阳部的实力……
戈卫微笑着说：“我们太阳部不主动挑起战争，但也不会惧怕任何敌人”
火点点头：“只可惜我们化外苦人相互攻伐，不能团结一心，如果我们团结起来，何必惧怕那些布衣人”
光辉叹口气：“我们彩云部要面对猛犸人的欺凌，而南面还要面对鹰部和天麻部不断的骚扰，如果不是四面临敌，我们也不会今天这样的境地”
戈卫看着地图天麻部和鹰部的位置：“这两个部落很强大吗？”
洛通说：“这两个部落都是七八万人的部落”
“哦”戈卫说：“如果不是防御猛犸人，彩云部完全可以降服这两部落”
光辉叹息道：“他们从前是我们的友邻。自从猛犸人强大，他们也开始乘火打劫了”
火对戈卫说：“还是帮帮彩云人”
戈卫想了想：“春天以后我们有几个大的工程……要不然咱们雇佣三万彩云劳力，春天到冬天前为我们修路挖渠，我们付给彩云人八万头牛羊”
光辉一听忙说：“这个办法好……只是我们急需食物过冬”
火赞赏地点着头：“戈卫这个办法好……我们先付给你们五万头牛，这样你们彩云部就可以过冬了。等过年入冬前，彩云人完成我们的工程，我再付给你们……五万头牛”
光辉听可以预先垫付，而且火将八万牛羊提高到十万头牛，忙跪拜在地上，感激地叩首：“仁慈的太阳首领，你们是我们彩云人的恩人啊！”
火笑着说：“起来吧，你现在可以和甘去交割五万头牛了”
光辉趴在地上又匍匐大礼，才和甘出去了。
火对戈卫说：“先回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咱们再商量其它的事情”
戈卫伸着懒腰：“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吃点东西再睡”火说。
戈卫点点头，刚站起来。火对雅苏说：“你也休息去，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了”
雅苏低着头：“是”
火笑看着戈卫和雅苏：“你们商量一下结婚的日子，咱们全城庆祝”
戈卫笑看看火，拉着雅苏回去了。
山上的家中，戈卫先和猎犬亲热了一阵。雅苏让人准备了一木桶热水：“先洗洗，我去准备吃的”
戈卫活动着腰：“好些天没洗澡了”
“听洛通说，你们经常一天都不下马背”雅苏心痛地问。
“骑兵必须的训练”
“唉”
戈卫笑了：“我还好，洛通年领大了，有些扛不住，今年开始他负责医疗和培养医师，不让他跟着我跑了”
“恩”雅苏嘴角动了动：“先洗吧，我去准备吃的”
“恩”
雅苏做好两盘青菜、一盘羊肉，回来听戈卫屋子没有声音，她轻轻推开门，见戈卫泡在木桶中睡着了。雅苏将菜放在桌子上，轻声问：“睡着了”
戈卫泡在热水中，睡得正香，没听见雅苏的话。雅苏来到木桶边轻轻推了推戈卫：“醒醒”
戈卫才睁开眼睛：“泡在热水中真舒服”
雅苏有些不好意思，转身边出去边说：“我去取坛酒”
戈卫忙洗了洗，穿衣服出来。
雅苏再回来，戈卫正坐在椅子上活动腰背：“腰酸背痛”
雅苏放下酒，站在戈卫背后轻轻给他按着背部：“冬天不用再出去了吧？”
“不出去了”
“唉”
戈卫笑着拉住雅苏手，把她拽到怀中：“等我安排一下公事，咱们结婚”
“恩”雅苏坐在戈卫怀中：“我见火首领很着急你回来”
戈卫微微愣了一下：“估计是贺马的任用”
雅苏说：“看样子贺马会取代甘的位置”
戈卫点点头：“这样有助于凝聚贺马人”
雅苏看着戈卫问：“有这么多人口，我们能打败桑玉人吗？”
“我觉得能，可是我没见过桑玉军队，所以心里没底”
雅苏沉思了一会：“先吃饭吧”
“恩”戈卫觉得雅苏有话说，可自己不好追问。
戈卫起床天还没亮。他将炉子的火烧旺。正想热点东西吃，屋子外面甘轻轻敲门：“首领醒了吗？”
“进来”戈卫见天还没亮，以为有什么紧急军情
：“什么情况？”
甘笑着说：“我早起巡视城防，见你这生火了，所以过来”
“哦”戈卫说：“我还以为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甘说：“没什么紧急的事情，不过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戈卫笑看着甘：“贺马的事情？”
“是”甘说：“我想将内务交给贺马”
“为什么？”戈卫笑着问。
甘正想说，门外传来雅苏的声音：“起来了吗？火首领来了”
戈卫忙开门，火带着雅苏笑着进来：“雅苏看见你这生火了，我们就过来了”
“起这么早”戈卫问。
“雅苏起得更早”火看看甘：“甘也在”
“首领”甘行以半礼。
火说：“甘这么早一定有事情”
“我和戈卫首领商量，将内务交给贺马”甘说。
火点点头：“这样有助于团结贺马人”
戈卫说：“还是咱们老太阳部的头领豁达，有火首领的风范”
火点着头：“米米、甘和咱们一路走下来，同辱与共。心里只有太阳部，不会因为职位的变化波澜，这需要所有太阳人学习”
戈卫点头称赞：“不过甘的工作还是会压力很大”
“想好怎么安排了？”火问。
“贺马内务大总管，甘制造大总管兼任预警营将军”戈卫说。
“所有工厂归甘管理？”火问。
“工厂那边技术是咱们根本，必须由最可信的人管理”戈卫说。
火想了想：“这样不好”
“担心贺马？”戈卫问。
火小声说：“既然任用，我们就不能防范她，要信任她”
戈卫思虑了一阵：“工厂方面不必对贺马隐瞒什么，在她管理范围之内”
火点点头：“甘要实心实意尽快让贺马熟悉工厂技术”
“是”甘看看火和戈卫小声问：“包括兵器和火器吗？”
“所有！一切！我们要相信贺马，她是我们自己人”火说。
“是”
戈卫思虑了一阵，看着火：“这样我们军事和内务……”
火回头对雅苏说：“看着门外”
雅苏迅速推门出去看着。
火小声说：“骑兵和预警要掌握在你手中”
戈卫心领神会点点头。
甘看着火：“我想……不如将工厂那边直接交给贺马，我归到军队那边去”
火看着戈卫：“你说呢？”
“既然信任，我们就要做出全面的信任”
火点头：“军队那边有什么安排吗？”
“这个冬天主要还是装备和训练军队，不管是桑玉还是南桑，咱们的兵力都不足”
火点点头：“这个你安排吧”说着叫雅苏：“雅苏，饭来了吗？”
“送来了”雅苏推开门，向台阶方向招招手，隔了一会几个妇女托着盘子将饭送进来。
火笑着对戈卫说：“雅苏聪明、机灵，以后也是咱们内务的好帮手，只是我习惯她在身边，有些舍不得让她做别的事情”
戈卫笑着说：“她在你身边，我才放心”
雅苏低着头。
火说：“这几天你们结婚吧，咱们全城热闹热闹”
“等几天吧”戈卫伸手让雅苏坐在自己身边：“贺马刚上任，军队还有很多事情”
火笑看着戈卫和雅苏：“今年必须要结婚”
戈卫笑着点点头。
雅苏给几个人盛好饭，戈卫看着碗中的粥：“东乌城这边接受粮米了？”
甘说：“肉食的消耗比较大，粮米今年没什么收成，但是储存量还是挺多”
戈卫喝着粥，看着眼前的菜：“这都什么啊？”
火笑着说：“有腌制的野菜，腌制的鱼，腌制的肉，配着粥吃，我觉得还不错”
“这个是贺马人的习惯吧？”
“开始时候是天延人带来的习惯，总是吃肉，我觉得吃些腌制的野菜和粥很清淡”甘说。
戈卫喝着粥边品尝几样腌制的菜：“还行”
甘说：“天延人有一种制作肉干的方法不错，将肉腌制晾成肉干，我觉得可以作为军队的军粮”
“哦”戈卫说：“有时间研究研究”
“是”
火喝了碗粥说：“一会城里人吃过早饭集会”
“是”甘答应着。
戈卫喝了两碗粥，拍着肚子：“还真挺好喝”
火指着炉子边乘肉的盆对雅苏说：“别让戈卫自己做饭，派几个奴隶来吧”
“是”雅苏低头答应着。
第六十五节 侯 重
东乌城集会，火宣布对贺马的任命。
贺马行过参拜大礼，火扶起她：“贺马加入太阳部，戈卫可以轻松些了，我也放下心了”
贺马微低着头：“贺马一定配合好戈卫首领”
火满意点头，对戈卫说：“咱们回大殿把任务安排一下”
“是”戈卫众人随火来到大殿。大殿内的台阶上，并排摆放着两张椅子。台阶下两侧摆着十几张椅子。火拉着戈卫上了台阶看看下面：“大家坐”
众人等火和戈卫坐下，才分两侧坐下。
火向戈卫点点头，示意开始部署任务。
戈卫说：“第一紧要的任务还是控制瘟疫。今年瘟疫控制很成功，来年春天瘟疫可能会大面积爆发，所以这件事比较急迫，不能松懈”戈卫看看洛通：“洛通”
“在”洛通站起身。
“马上着手组建医疗中心，一方面继续管理民众防范瘟疫，一方面培训医生，不管城市还是军队都需要大量的医生”戈卫说。
“是”
“医疗中心划归内务贺马统领”
“是”贺马起身答应。
戈卫摆摆手让两个人坐下：“第二件事准备抵抗天威减丁，牛角大将军”
“在”牛角起身答应。
“步兵四万，弩兵一万，骑兵六千，火器营二千，民兵六万，春天前争取训练装备完毕”戈卫说。
“是”
戈卫说：“我们军队主要任务是野战，次要任务是城防。民兵的主要任务是城防，配合野战。军队和民兵的训练要有侧重”
“明白”牛角答道。
戈卫点头：“请坐”
戈卫看看贺马：“内务任务非常重”
贺马起身看着戈卫。
戈卫拿出几张折叠好的羊皮：“军队的装备春天前一定要完成，民兵的装备尽量争取完成”
“是”
戈卫拿出两张羊皮：“这是新设计的弓和弩，比原来的射程要远”
贺马走上前接过去。
戈卫又拿出三张羊皮：“这是步兵皮甲、骑兵皮甲、马匹皮甲的图纸”
贺马接过去一张一张仔细看着。
戈卫说：“这些尽快试制出样品，测试后要马上生产”
贺马皱皱眉。
戈卫微笑着说：“工厂的事情，甘要尽快让贺马熟悉，我有时间会过去帮你”
贺马不好意思笑了：“这些图纸我真的看不懂”
“尽快学习，我和甘会帮你”戈卫看看火。
火温和地对贺马说：“内务方面是你强项，这个我们都很放心。咱们的制造业与外面其它部落有很多不同，也是咱们东乌城的根本，所以贺马不但要尽快熟悉工厂那边的工作，还要学习文字与算数”
“是，我一定尽快学习”贺马说。
戈卫笑看着牛角：“牛角大将军，咱们军队十人长以上的军官，必须学习文字和数学”
牛角哈哈笑着：“我来到太阳部觉得文字和数字太有用了，所以已经让甘派人在教我和所有军官学习”
戈卫笑着点头对贺马说：“挑选几个文字和数学基础比较好的老师，咱们办所学校吧……军队和内务所有管事的，全部必须学习。其余市民慢慢也要普及”
贺马道：“我马上办”
……
大殿会议散了后，戈卫和牛角回到军事中心。研究军队扩编和装备训练的事情。两个人研究一天，傍晚力量、洛、亢布、沙曼也加入讨论。一直月亮升上中天，大家还在讨论。戈卫拿着一叠写满字的羊皮，翻看了一遍自言自语：“新设计长矛盾牌军阵、步骑兵配合军阵、弩兵为主的防御军阵……我看先训练吧，边训练边摸索”
牛角点点头：“我听说你曾经用马车为步兵机动作战？”
“可不就是截杀你们那次”戈卫笑着说。
牛角哈哈大笑一阵才说：“如果有条件，我们步兵可不可以配备更多的马车？”
“快速机动？”戈卫看着牛角。
“恩”
戈卫点头：“马车没有那么多，而且都在内务使用……今年贺马的压力太大，实在难再加任务了”
牛角点点头：“等以后有条件吧”
戈卫看着牛角：“军队的事情都靠你了，贺马那边压力比较大，我这些天会在内务”
“我尽量做好，有决定不了的事情，去找你”
“恩”
半夜戈卫回到家中，雅苏正在火炉边抱着膝盖发呆。戈卫笑着说：“这么晚还没睡”
“恩，等你”
“有事情？”戈卫问。
雅苏点点头：“火首领让我安排几个奴隶给你”
“奴隶啊”戈卫边脱去斗篷边想了想：“其实我要奴隶也没有用，等咱们结婚了……”
雅苏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戈卫：“我安排一个人在你身边保护你”
“保护我？”
“亢布大哥现在统领骑兵，我想你身边应该有一个人贴身保护你”雅苏说。
戈卫看着雅苏：“你的人？”
雅苏微微点点头。
“像亢布那样的勇士？”戈卫好奇看着雅苏。
雅苏又微微点点头。
戈卫意外地看着雅苏：“你身边还有多少像亢布那样的人？”
“别问”雅苏含笑看着戈卫：“你答应过不问的”
“好吧”戈卫看看门口的方向：“人来了吗？”
“明早让他来见你”雅苏看着戈卫：“不过，侯重大哥虽然是奴隶，他很孤傲，我希望你可以适当尊重他”
戈卫笑看着雅苏：“你见过我没尊重什么人吗？”
“侯重大哥与其它人不同”
“侯重”戈卫记住这个名字：“他与别人有什么不同？”
“他是一个游侠，因为我父亲对他有恩，所以才做为我的属下，这些年他一直在化外游荡寻找我的哥哥……这么久了，我想我哥哥早就不在人世了，现在我请求他保护你，他对化外和西方国家、城帮都很熟悉，而且那里有他很多朋友”雅苏说。
“游侠？对西方很熟悉？”
雅苏点点头：“侯重大哥不是我们家的属下，所以……多尊重些他。西方的情况你可以问他”
“那太好了！”
雅苏抿抿嘴：“如果桑玉国真的攻破东乌，我们这些人也会遭殃，我和他们商量了……不如帮你守城”
戈卫看着雅苏：“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雅苏撒娇地说：“答应过我不问的”
戈卫挠挠头有些无奈：“好吧，可是亢布和洛通对桑玉国的情况三缄其口……”
“他们两个人主张支持你，不然我也很难统一所有人”雅苏说。
“所有人？这个数字似乎还不少？”戈卫弄得一脑袋浆糊。
雅苏抿抿嘴：“除了你自己，一定要严守秘密，为了我们这些人，也为了太阳部”
戈卫眯眼看着雅苏：“你们不是一般人”
雅苏抱住戈卫，将头埋在戈卫怀中：“以后我会告诉你这个秘密，不过为了我们这些人，也为了我们，更为了太阳部，你要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戈卫抱着雅苏。
雅苏在戈卫怀中安静了一会：“你要相信侯重大哥，他曾经救过我的性命”
“我会的”戈卫说。
雅苏在戈卫怀中又叹口气：“我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害了他们”
戈卫一头露水：“怎么会是害他们？”
雅苏抬起头看着戈卫：“现在别问”
“好吧”
雅苏深情望着戈卫：“等以后我会告诉你”
戈卫点点头。
第二天阳光照到屋子里，戈卫才爬起来，洗漱完正想弄点吃的，屋子外面洛通轻声问：“首领，起床了吗？”
“进来”
屋子门一开，洛通、亢布带着一个人走进来。
跟在洛通、亢布身后的人很奇怪，穿着一身灰色羊皮衣，披风上面的帽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他坚挺的鼻子和一张紧闭着的嘴。他故意微微低着头，似乎一双眼睛，有意躲在宽大的帽檐里注视着戈卫。
戈卫看着那个人问：“侯重大哥吗？”
那个人头微微扬了扬，帽檐阴影中露出一双警觉的眼睛，他低声说：“我是侯重”
戈卫笑着说：“雅苏说你对她有恩，你也是我的恩人”
侯重轻声说：“您和雅苏都是我们的主人，主人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侯重大哥以后叫我戈卫可以了”
侯重嘴角动了动。
洛通说：“还要掩人耳目，侯重还是称呼主人好些”
侯重点点头：“主人”
戈卫让三人坐下，倒了几大碗酒放在他们面前：“你们可以和我说说桑玉国的情况吗？”
洛通才说：“从前我和亢布不敢说桑玉国的事情，是为了雅苏主人的安危，现在雅苏主人有命令，我们知无不言”
戈卫问洛通：“雅苏决定让你们说桑玉国的事情，因为我们与桑玉国实力相差太悬殊吗？”
洛通点点头：“实力相差很大，不过我们不是与桑玉国全面的较量”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全部力量，抗击桑玉国部份军队还是有胜算”戈卫问。
“是”
戈卫找了些熟肉放在炉子上热着：“桑玉**队是什么样的”
洛通看看侯重：“你来说吧”
侯重轻声说：“桑玉**队总人数在六十万左右，其中最精锐的三十万部署在日升国方向。我们化外要面对的是东部军团，人数不太好说……大概十万到二十万，相比较防范日升国的军队，战斗力要差一些”
戈卫说：“有消息说，这次天威减丁的军队人数是二十万”
侯重说：“桑人抽调二十万军队应该不是很难”
“桑玉国有多少城市？这些城市需要多少军队驻防？”戈卫问。
“城市十七座，各处要塞十几座，平常驻防军队大概会超过十万”侯重说。
“军队有什么样的装备？和咱们太阳部比较谁更好些？”戈卫问。
侯重说：“步兵和车兵都装备铜制武器，虽然没有咱们东乌城武器材质优良，但杀伤力不能小视。最重要桑玉**队装备有盔甲，尤其先锋部队的重装盔甲和盾牌，恐怕可以克制咱们长矛军阵”
“盔甲和盾牌”戈卫看着侯重：“能防住咱们的长矛吗？”
“这个不好说，咱们的长矛虽然比桑玉国的长矛锋利，但是盔甲可以抵消杀伤力，尤其重装步兵的铠甲，防护非常好”
戈卫想了一会问：“你觉得盔甲能防护咱们的弓箭吗？”
洛通说：“我觉得盔甲不能完全抵御弓箭，更无法抵御咱们的弩”
“有什么根据吗？”戈卫问。
洛通说：“我注意到咱们骑兵狩猎，往往弓箭有射断动物骨头的现象，我见过桑玉**队的铠甲，总不会比动物骨头还坚硬”
侯重点点头：“盔甲由牛皮和铜片连接而成，应该不会有动物骨头坚硬”
戈卫心放下一些：“这个还是猜测，我们必须弄到盔甲实物测试一下”
侯重建议说：“桑玉国边境外有一个边城，化外和布衣人的交换中心，在那里只要有金子，什么都可以交换”
“金子？”戈卫问。
“像铜一样色泽的贵重金属”
“我知道金子，我是问桑玉国用金子作为货币吗？”戈卫问。
“是的，金币是那里最贵的货币”
“还有其它货币？”戈卫问。
“还有银币和铜币”
戈卫刚要追问。洛通理解戈卫想知道什么信息，便说：“是这样，在交换中心金子和银子做为大宗交换的货币，一般的交换用铜币即可，也可以实物进行交换，金银铜交换的比例大概是，一金换十银换五千到八千铜，那里流通的钱币多来自桑玉国和月牙城，也有少量火焰城和日升国货币”
戈卫点点头问：“你们会识别金银矿吗？”
洛通摇摇头：“这个我不懂”
侯重说：“只要有重利可图，不难找到工匠来东乌城”
戈卫点点头：“侯重大哥说得对……我一定要去西方看看”
侯重说：“我陪你去”
“我们也陪主人”亢布和洛通说。
戈卫笑看看二人：“你们不怕吗？”
亢布含笑：“我们离开那里近二十年了，容貌早有改变，再加上乔装改扮，我想不会有人认出我们”
……
“和我说说车兵”
侯重说：“一般三匹马战车居多，还有五匹马的重车。车上有一名驭手和二到五名长戈手……”
“戈！？”戈卫疑惑看着侯重：“你是说戈吗？”
“是”
戈卫拿起烧成碳的树枝，迅速在羊皮上画了一副兵器戈的图形：“是这样吗？”
“是，您见过这种兵器？”侯重看着戈卫。
“书籍中看见过”戈卫眯着眼想起很久前的一个疑团，自己到底在哪里？这里一切都和书籍中记载的古代地球相同？
“书籍？”侯重也疑惑看着戈卫：“您认识桑玉国文字？”
戈卫说：“我不认识”
侯重说：“您教给东乌城的文字比桑玉国文字要复杂”
“你会桑玉国文字？”
“是的”
戈卫点点头：“有时间教教我”
“是”
戈卫还在想那个谜团。
三个人都等着戈卫继续问话。老半天戈卫自言自语着：“难道这里是地球？”
几个人迷茫看着戈卫，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又过了一会，戈卫才回过神：“算了，不想这个问题。想也没有结果”戈卫看着侯重问：“战车兵的戈有多长？”
“按照咱们的尺寸，应该是二米五”侯重说。
戈卫点点头：“战车冲击力比较强，一般步兵很难抵御，不过战车只能在平坦的平原上作战……也没什么……”
侯重惊讶看着戈卫，想提醒战车作战的可怕之处，洛通笑了：“首领既然说战车可破，必定有破它办法了”
戈卫说：“战车冲击力比较大，它的后面会跟着步兵，我们只要设置一些路障阻碍战车即可……咱们的强弩能否射透盔甲，还要得到实物测试”戈卫又想了一会：“其实战车比较脆弱，我们只要射死马匹，一辆战车就失去了作用”戈卫问：“他们步兵的作战方式呢？”
侯重说：“他们也有军阵，一般多围绕战车来打”
戈卫点点头：“步兵的武器呢？”
“铜矛和铜剑”
“戈呢？”
侯重说：“戈的制作比较繁琐，所以只有车兵才有装备”
戈卫问：“他们的铜矛有多长？”
“不到两米，一般一人高左右”
戈卫点着头：“桑人的盔甲和战车，我们开战前必须要得到实物验证”
“还有……”
“还有什么？”戈卫看着侯重。
“桑玉人还有攻城部队，而且月牙城与火焰城是桑人的附属，会随军参战”
“先说攻城部队”
“有一些专门的攻城器，不过我看东乌城的城体设计……似乎专门为防御攻城器做的设计，尤其咱们城门瓮城的设计”侯重疑惑看着戈卫。
戈卫笑了：“设计东乌城时候，我参照了书籍中古代城市的防御设计”
“书籍？”
“哦”戈卫想了想：“这个一时还真不太好解释……就是用文字和图画将古代的一些事情记录下来”
“羊皮上？”
戈卫笑了：“差不多吧，我看的大多是电子书……这个你理解不了，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解释”
侯重迷茫看着洛通，洛通笑着说：“我跟着首领这么久，很多东西我也不能理解”
“哦”
戈卫问：“侯重大哥能将桑人的攻城器画出来吗？”
“可以”
戈卫拿起炉子上的熟肉：“你们吃饭了吗？”
亢布笑着指指外面的太阳：“都什么时候了，我们早吃过了”
“那你们喝酒”戈卫说。
侯重拿起酒碗喝了起来。
戈卫又问：“月牙城和火焰城军队什么样？”
侯重说：“月牙城军队和桑玉**队编制基本类似，不过月牙城是个商业化城帮，军队战斗力很弱。火焰城的军队我不太了解，只是听说火焰城军队比较善战”
“他们军队规模有多少？”戈卫问。
“月牙城有军队三四万左右，火焰城不清楚”
戈卫看着洛通：“你知道吗？”
“火焰城原来是桑玉国北方一个大部落。后来因为支持桑玉国对北方的作战，获得封地，建立火焰城，因为火焰城东方有桑河隔绝，很少与东方往来”洛通回答。
戈卫边吃饭边说：“侯重大哥将桑玉**队的装备全画出来，包括武器、盔甲、战车、攻城器、船只”
“是”
“侯重大哥会骑马吗？”戈卫问。
侯重嘴角笑了笑“你来到太阳部，第一天我看见你骑着马，当时我经常在外面游荡，觉得骑马比我步行方便多了，所以我自己学会了骑马”
戈卫笑着点头：“亢布给侯重大哥弄一套骑兵装备”
“是”
第六十六节 冬季出兵（1）
戈卫刚完成皮甲、新弩的测试，火便急着召见戈卫。
“有什么急事？”戈卫走进大殿，看见彩云部使者光辉。
火说：“咱们交给彩云部的五万头牛，被鹰部和天麻部抢走了。彩云部出动军队又被天麻部与鹰部联军击败，彩云人快没有食物了”
戈卫皱皱眉，火说这件事，明显决定要出兵帮助彩云人，这时候正是冬季，行军非常困难。
火用暗示的眼神看着戈卫：“我想……咱们既然与彩云部有约定，彩云部就是咱们的朋友”
戈卫心中不愿这时候出兵，但是火的决定必有她的深意，戈卫忙帮着找出兵的理由：“咱们五万头牛没到彩云部前，还是咱们的财产，既然敢抢太阳部的牛，必须要惩罚他们”
火嘴角显出一丝难以发觉的笑：“戈卫想怎么办？”
戈卫一想到这时候出兵，又皱皱眉：“天麻部和鹰部都是北部的大部落，我们要做些充足的准备，保证一击成功”
光辉忙跪拜在地上：“谢谢太阳部两位首领，你们是我们彩云人的救星啊！”
火示意戈卫扶光辉起来：“光辉使者先去休息，我们一定尽快出兵帮你们抢回五万头牛”
光辉又拜了又拜谢了又谢。
光辉下去以后，火笑看着戈卫：“不愿意出兵吧？”
戈卫点点头：“去年冬季出动骑兵多有冻伤”
火让戈卫坐下，温和地说：“两河之内彩云部人口是最多，如果支持彩云人顶住北河外，那么我们省去后顾之忧”
戈卫点头：“这样我们附近就不存在威胁了”
火说：“以后如果桑玉国天威，我们只要专心应对他们，如果桑玉国不来，我们以后专心发展，造福民众”
戈卫想了想：“步兵还在训练，只能原来的五千骑兵出动，尽量快速解决天麻和鹰部”
“天麻部和鹰部都是七八万人的大部落，五千骑兵是不是太少”火说。
“突袭，应该没有问题”戈卫说。
“要做好御寒的准备”火说。
戈卫叹气想了想：“再等十天吧，我已经下令优先赶制骑兵护甲和披风，新的护甲和披风抗寒好些”
火点点头：“也不急这十几天”
戈卫说：“那我去安排出兵的事情”
火叹口气：“看来你和雅苏……”
“等打完这一仗回来”
“恩”
戈卫出了大殿，先下令预警营密切监视天麻部和鹰部，并且将两部的地形画图回来。又令内务准备骑兵出战所需的物资。工厂方面加派了人手日夜赶制骑兵护甲和披风。
十三天后骑兵准备完毕，每个骑兵配备三匹马，一匹驮着食物、水、御寒的酒、过夜的皮子等物，一匹只配备马鞍作为换骑，一匹装备护甲的主战马。骑兵皮衣外套着严实的护甲，新披风外面还套着旧的披风。新披风上的帽子套在头盔外面。每个人还加了一条长三角巾蒙着脸部。五千骑，皮衣、护甲、披风、马匹护甲全部是黑色。看上去一眼的黑压压。
雅苏帮戈卫穿戴好：“自己小心”
戈卫亲了下雅苏：“等我回来”
“恩”
戈卫刚想走，雅苏忽然在后面紧紧抱住他。
戈卫回过头：“我会很快回来”
雅苏深吸了口气：“我学习骑马，下次你去作战，我和你一起……”
戈卫回身紧紧抱住雅苏：“我会担心”
雅苏眼中有些红润：“每次你出去，我都数着日子……”
戈卫深深吻着她，雅苏也吻着戈卫，两个人越吻越深，戈卫忽然发现雅苏腮上全是泪水，忙扔下披风，帮她擦着泪：“我会尽量很快回来”
雅苏抱着戈卫呜呜哭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担心我们分开”
“我……我保证不会亲自带着骑兵冲锋，放心……”
雅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去吧，自己小心些，记得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戈卫为雅苏擦着眼泪：“我……出发了”
雅苏抬起头用力吻了下戈卫：“行军注意保暖”
“我知道”戈卫拾起披风，心里有些不舍。雅苏接过去给戈卫穿戴好：“去吧，他们等你呢”
两人刚出屋子，七只猎犬围着戈卫拽着他的披风。戈卫笑着每只猎犬摸摸：“它们也不愿我走”
雅苏每只猎犬拍了拍头：“回去、回去”
猎犬站在一边摇着尾巴哼哼着。
台阶前站着穿戴严实的侯重，雅苏说：“侯重大哥，我把戈卫交给你了”
侯重微微低了下头：“我会尽心”
戈卫一边走一边和雅苏说：“我的猎犬交给你了”
雅苏抿嘴笑了：“它们比你听话多了”
山脚下，牛角、贺马等将军和总管都在等戈卫。
牛角叹气说：“这次我不能随你去征战，可惜啊”
戈卫笑着说：“只是两个部落，也没什么大战，这里的安全交给你了”
“放心，小部落不敢来咱们太阳地捣乱”
“贺马那边任务比较重，如果有需要，可以将力量暂时调过去”戈卫说。
“是”
城关前的广场上，五千黑色骑兵准备好了，戈卫看见洛通也穿戴整齐，等着出发，后面带着几名骑兵十多匹马：“洛通大叔你怎么来了？”
洛通将脸上的三角巾拉下来：“洛通跟主人走，我还带来冻伤的草药”
戈卫笑看着洛通：“你年龄……”
洛通微笑着：“我这身子骨还能折腾几年，跟着您为东乌做些事情，也不算我洛通白过了一生”
戈卫笑了：“那洛通大叔跟着我遭罪了”
洛通笑了笑。
戈卫看看亢布：“准备出发”
亢布大声喊道：“最后检查自己的装备、物质”
骑兵们仔细检查自己的装备和物质。
戈卫看见沙曼：“沙曼不是留下训练新兵吗？”
沙曼笑嘻嘻说：“我请示火首领了，火首领说我是近卫骑兵将军，当然时刻跟随戈卫首领”
戈卫笑看牛角：“大将军，那我可把沙曼带走了”
牛角哈哈笑着：“她啊，早惦着跟你驰骋天下呢”
戈卫向亢布挥挥手。亢布命令：“骑兵出发”
马队开始出城。
戈卫刚要上马，又停下来，火从城里走出来：“一路上要小心”
“是”
火看看戈卫穿着：“注意保暖”
“是”
火叹口气：“我命令你不许战场厮杀”
“我知道”戈卫向火笑了笑。
火看着沙曼：“你唯一的职责是保护戈卫首领”
“是首领，我记住了”沙曼大声答应。
火点点头：“去吧，早日回来”
“是”戈卫上了马，看了眼雅苏。
雅苏眼圈又红了，忙躲到别人身后。
戈卫催马到雅苏面前，在马上弯腰给雅苏擦擦眼泪：“等我回来”
雅苏默默点点头。
骑兵为了防止冻伤，行进速度并不快。沿着车道一路向贺马河峡谷而去，沿途不断有农庄、牧场、驿站，到贺马河峡谷骑兵还不算遭罪，野外露营的时候并不是很多。二十天到达新城，戈卫下令休整两天。
米米、力南、贺兰准备了酒肉犒劳骑兵。戈卫在火盆边烤了好一会火才暖和过来：“这天也太冷了”
贺兰倒了一碗热酒：“喝碗热酒暖暖”
戈卫接过热酒刚要喝，亢布和沙曼进来脱了厚厚的披风和护甲，沙曼喘着气：“骑兵都安排好了，大块肉大碗酒吃饱喝足睡觉”
戈卫将手中的热酒递给沙曼，又给亢布倒满一碗：“赶快喝了，烤火”
沙曼仰头将一碗酒喝了：“痛快”
贺兰忙又给戈卫倒酒：“你也喝碗”
戈卫喝了一大口：“这个酒好喝”
米米笑着说：“这是贺兰自己酿的粮食酒，我们都没机会喝呢”
贺兰脸有点红，忙抱着酒坛倒了几碗：“也真巧了，这酒刚酿好，你们就来了”分别送到米米、力南、洛通手中。
戈卫看看左右：“侯重大哥呢？”
“门外呢”亢布说。
戈卫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侯重正站在门外：“赶快进来”
侯重低头随戈卫进屋，戈卫帮侯重脱了披风和护甲：“以后你不要那么客气”
贺兰没见过侯重，以为是新的骑兵将领，忙又倒了碗热酒给侯重，侯重忙起身，低着头没去接贺兰送过来的酒碗：“我是戈卫首领的奴隶”
贺兰微微愣了一下：“那有什么关系？雅苏姐姐原来还是奴隶呢”
力南笑拉着侯重坐下，将酒碗放到他手中：“咱们东乌奴隶和部众分别越来越模糊了，再说戈卫首领叫你侯重大哥，那你肯定与戈卫首领不是一般的关系，这里的人全都是他的朋友，侯重大哥不用客气”
米米与侯重碰碰酒碗：“亢布和洛通还是奴隶的
时候，我们也经常一起喝酒，戈卫身边都是他的朋友，这位侯重一定也是难得的好汉”
侯重嘴角带出微笑，仰头将酒喝了，贺兰忙为侯重满了酒。
戈卫让众人坐下，边挑了块熟肉给侯重说：“不是在大殿，不用那么规矩”
米米拿出两张羊皮：“昨晚预警营传来天麻部和鹰部详细地图”
戈卫擦擦手上的油，接过去看了看：“一马平川”
米米点着头喝着酒：“为什么不下令我这里出兵，比你们节省二十天的时间”
戈卫将地图递给亢布，对米米说：“步兵的装备和战法需要时间训练，如果桑人真的春天来，那就是一场大战，咱们步兵必须完成训练”
米米点点头：“牛角大将军派人送来军阵的图纸，我们这里已经开始训练了，只是新装备送来不多，也只能勉强用作训练”
“东乌城那边生产任务太重，一时生产不出那么多”戈卫说。
米米给众人倒满酒：“希望桑人春天别来，等一年咱们准备好了”
戈卫笑出声来：“好想法，我们该派人去桑玉国商量一下”
米米也笑起来：“等咱们一年，等咱们装备训练完成了再打”
沙曼咯咯笑着：“那不如告诉桑人，别那么远来咱们化外，咱们去打他们，正好戈卫带着咱们去那里逛逛”
众人说笑了一阵。
米米说：“我问过这里的老人，他们说今年会有大雪”
戈卫看着米米：“准吗？”
贺兰抢着说：“那个老人是原来贺马人，他看天气基本没有错过”
“说什么时间会有大雪了吗？”戈卫问。
贺兰说：“三十天到五十天的时间”
洛通说：“去年春天大洪水，冬天大雪是有可能的”
戈卫倒吸了口凉气：“如果这样，我们返不回来了”
亢布打开地图指着天麻部和鹰部的位置：“按照我们现在行军速度，三十天只能到达天麻部”
戈卫犹豫了片刻：“急行军五十天也能一个来回”
洛通说：“行军太快，骑兵冻伤会很多”
“我有个法子”沙曼忽然说。
“什么法子？”戈卫问。
“我们在泗水角时候冬季出征，会制作一些护腿，就是将几层皮子围在腿上，我们骑兵最怕冻的是腿、脚和腰部，我们可以赶制一批护腿、护腰绑在护甲外面”沙曼说。
“这个办法可以”洛通说。
戈卫拿起一张羊皮，想了想画了图样交给贺兰：“发动所有人，挑密实的好皮子制作五千套护腿和护腰”
贺兰接过图纸看了一会：“一天一夜保证完成”
“去吧”
米米说：“还是要准备回不来，在外面过冬”
“你这里有多少能用的马匹？”戈卫皱皱眉问。
“三千匹肯定能凑得出”
“我全部带走，驮上皮子、绳子和食物”戈卫说。
力南说：“你们出发前，我会准备好”
米米吩咐力南：“多带些酒给他们御寒”
“是”
戈卫不情愿地说：“看来要做回不来的打算”
米米撇撇嘴：“何必……”戈卫轻轻摇摇头止住米米的话。
整队出发前，戈卫检查骑兵装备。每人贴身保暖皮衣外面，穿着双层的皮甲，皮甲外面是两件披风，旧披风反披在前面挡风，新披风披在后面，披风上的帽子比较肥大，皮绳系紧正好护着脖子。每个人腿、腰上还绑着双层皮子的护腿、护腰，戈卫有意加长护腿，留出一段皮子一直护着脚。脸上裹着严实的三角巾，全身上下只露着眼睛。
戈卫挠挠头：“再冻伤我也没办法了”
亢布笑着说：“太笨重了，要是开战必须脱了”
沙曼将三角巾拉低：“出汗了，赶紧出发吧”
“出发”戈卫摆摆手。
骑兵开始出城关，几个人相互告别。戈卫刚上马，贺兰从城关下跑出来，跑到戈卫马前举起一团雪白的皮子：“给你的，着急没做好，还好总算赶着缝出来了”
“什么啊？”戈卫接过去，还没看清楚是什么，贺兰红着脸挤进人群。
米米小声说：“这孩子对你……”
戈卫轻轻咳了咳，左右看看没人听见，低声说：“别瞎说”
米米也左右看看：“这孩子听说你要来，没日没夜的缝制这东西”
戈卫假装没听见，大声喊：“骑兵动作快点”
第六十六节 冬季出兵（2）
寒风中行进，新装备显示出了优势。马队速度提高了些，骑兵们并没有感觉冻得受不了。戈卫还是打算大雪来前尽量赶回新城。晚上一直天黑下来，才选择背风的山坳宿营。战士们搭建好临时帐篷，点起篝火，煮上肉食。戈卫在火堆边靠着马鞍才想起贺兰送的东西。他从护甲中拿出来，打开一看是一件紧身袄。雪白的皮子密实、柔软。戈卫认不出这是什么皮子。翻看了看，紧身袄针线整齐紧密，一看就知道贺兰缝制这件紧身袄是多么认真……戈卫咧咧嘴，见身边的洛通、亢布、侯重正在看他，戈卫将紧身袄扔给洛通：“这是什么皮子？”
“水貂皮，咱们这里很少见……这个白色的水貂皮，我还只见贺马姐妹穿过”洛通悠悠地说。
戈卫拿起一块肉一副超自然的神情，三五下吃了，提着酒袋起身，边回帐篷边说：“洛通大叔年岁大了，行军在外面太辛苦，这件水貂袄你穿着”
洛通还没说话，戈卫已经钻进帐篷。洛通三人相互正在发呆，沙曼拎着酒袋走过来，见洛通手中的白色紧身袄新奇地问：“这是什么？怪好看的”说着拿过去打开翻看着：“谁缝得这么好？”
“戈卫首领……”
“他的啊”沙曼抢着说：“一个大男人穿这么好看的东西，归我了”说着慢慢悠悠走了。
“不……”洛通看着沙曼离开，没辙地抖了抖手：“这下省事了”
侯重噗呲笑了：“省事了”
亢布嘿嘿嘿笑起来。
第二天戈卫钻出帐篷，骑兵正在出发，他迷迷糊糊洗了脸，正想吃点东西，却见沙曼穿着白色紧身袄，耀武扬威坐在马上。骑兵们边过边好奇看着她。沙曼得意洋洋看着骑兵们。戈卫喔着嘴看了一会：“沙曼！”
沙曼见是戈卫，笑嘻嘻提马过来：“我穿着漂亮吧？”
戈卫眯着眼：“你……你……你把这个穿里面……全军都是黑色，你弄这么显眼，不怕敌人围攻你！”
沙曼撇着嘴：“一帮土人儿，我会怕他们！”
“痛快穿里面去”戈卫大声命令。
沙曼撇撇嘴：“别当我不知道，等回到新城，我就穿在外面……嘻嘻嘻……把贺兰气个半死，呵呵呵”沙曼说着去换衣服了。
“我……”戈卫看看洛通三人，三个人都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瞥到别处。
马队行军一直保持着速度。骑兵每个时辰在马背上换马，保持马的体力。五天时间出了贺马地，却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路过的各个部落见到东乌骑兵，纷纷主动提供酒肉劳军。戈卫开始还以为，因为去年帮助两河部落抵抗瘟疫的结果。后来发现一些发生过战争的部落，也主动示好东乌。
“我怎么觉得……不是因为咱们去年帮他们抗瘟疫？”戈卫好奇。
沙曼嬉笑着说：“笨，这也不明白，是怕咱们灭了他们呗”
洛通说：“天延人、泗水角人、贺马人都是两河的大部落，单单一个也能称霸草原，现如今三部合一，两河内畏之如虎啊！”
“也是”戈卫想了想：“我们也没无缘无故攻打过谁，再说刚经过瘟疫，所有部落都很穷，也抢不到什么”
洛通又说：“化外的部落习惯弱肉强食，强大的部落欺凌弱小的部落，在化外人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咱们不攻打抢掠，大概对于他们是比较新奇的事”
戈卫呵呵笑着：“他们还一时接受不了，不被咱们欺负是吗？”
沙曼也咯咯笑：“这是不是就算犯贱？”
侯重看看身边快速通过的骑兵：“这支骑兵足可以横扫两河，他们怎么能不怕
戈卫想起：“火首领也这样讲”
到达天麻部，骑兵还是出现了少数的冻伤。冻伤的部位大多集中在脚上。戈卫查看了战士冻伤的情况。让洛通尽快医治，有不能随军行动的战士，暂时交给预警营照看。在预警骑兵引导下，来到天麻部两千米外的暗哨。戈卫站在半地下暗哨瞭望木屋，不住的点头：“这个位置不错，对天麻部一目了然，而且非常隐蔽，伪装的非常好”
预警营暗哨说：“我们这里有六名战士，全天对天麻部监视”
“很好”戈卫见木屋里面没有取暖的炉子，问：“这里没有取暖，你们受得了吗？”
预警战士说：“我们这里只是执勤的瞭望站，配备有足够的皮子和酒取暖，白天和晚上各有两个人在这值班，住的地方在那边的山坳中”
“那边有取暖的炉子吗？”戈卫问。
“有”
“烧炉子不会被天麻人发现吗？”戈卫问。
“暗哨的炉子挖在地下，做了地下烟道，而且我们取暖做饭，用内务配发的碳，烟很小温度很高”战士说。
“吃的东西够吗？”
“够，内务配发的肉干，还有牛羊会及时送来”
戈卫满意点头：“多久没回太阳地了？”
“秋季到这里开始执勤，春天回家”
“在外面工作半年时间？”戈卫问。
“是，我们暗哨和预警骑兵在外面工作半年，回到家休息半年”
戈卫点点头对天麻部观察了一会，天麻部位于山区南侧的一片平原。部落外有一圈栅栏围着。木屋和帐篷杂居在一起。牛羊圈养在部落中心的位子。戈卫数了数牛羊的数量估计大约十万多头。部落外面有四队巡逻哨不时走动。武器很杂，有少量长矛、铜剑还有更多的木头棒子。
戈卫问暗哨：“天麻首领在哪间屋子？”
暗哨指着部落里一间比较大的屋子：“最大那间”
回到宿营地。沙曼、亢布几个人问：“怎么样？”
戈卫说：“来后悔了”
“怎么？”亢布以为天麻人很强大，自己这五千骑兵对付不了。
戈卫奇怪地说：“不是说彩云是大部落吗？怎么会被这样一个弱部抢了？早知道天麻部这么弱，我就不来了”
“哦”亢布才放了心：“什么时候开战？”
“别耽误时间了，明早沙曼带着你的一千骑兵冲进去，把天麻首领抓出来，抢完赶紧去下一家”
亢布笑了：“原来这么弱”
沙曼提醒：“咱们走到这里已经三十天了”
戈卫慢慢点头：“我知道”
沙曼又提醒“咱们如果回不去，要准备过冬的食物”
戈卫笑着：“天麻部牛羊够咱们过冬”
第二天戈卫没起床，亢布和沙曼都准备好了。戈卫躺在兽皮中迷迷糊糊看着盔甲整齐的二人，不耐烦挥挥手：“尽量少杀人”
“是”
亢布和沙曼帅军出发。戈卫迷迷糊糊刚要睡，外面骑兵马蹄声吵得他睡不着，只好起来，等他穿戴整齐出帐篷，骑兵已经远去了。外面宿营的帐篷已经全拆走了，只有戈卫住的帐篷还留着。几堆火旁洛通、侯重和一百骑兵留下等戈卫。
戈卫坐在火堆边：“前夜冷的要死，刚把被窝焐热，他们就吵我”
洛通笑着说：“赶紧吃点东西，前面很快会打完”
侯重递过一碗肉汤：“早上新猎杀的野羊”
戈卫喝了两碗肉汤，也不着急又
歇了一会才出发。
戈卫到天麻部时候，果然战斗结束了。五千骑兵在天麻部外面列阵，天麻人都聚集在部落外面，虽然都拿着武器，可是明显他们不打算过来开战。沙曼的马前一个壮年人正在地上坐着，表情有些痛苦。
“他谁？”戈卫问。
“你要的天麻首领啊”沙曼莫名其妙看着戈卫。
“他受伤了？”戈卫问。
“哦”沙曼指着身边一个骑兵：“这家伙抓的人，回来不好好把人放下”沙曼瞪着那个骑兵：“瞧你把他摔得”
戈卫挠挠头：“杀了多少人？”
“没几个，只要不反抗，我们都是拿刀背打”沙曼说。
“聪明”戈卫笑了笑回头看着天麻部众，发现人群中有一个人挥着长矛，正在大声和部众喊着什么：“那人干嘛呢？”
“哦”亢布看了一眼：“是个头领，想组织天麻人进攻，但是天麻人都不敢”
戈卫看了看：“敢反抗，射死他”
亢布目测一下笑了，没信心地说：“这能有一百五十米呢！”
沙曼看了看：“我是射不了那么远”
侯重笑着拿出弓箭：“我试试”说着搭弓拉箭，弓拉得满满的“嗖”羽箭破空而出，一道低弧线正中那个头领腹部。那个头领捂着肚子没摔倒，惊慌的看着东乌骑兵方向。
骑兵传出欢呼声。
戈卫点点头：“侯重大哥好箭法”
“低了点”侯重不满意的摇摇头。
亢布笑看着戈卫：“首领射一箭让咱们看看”
戈卫拿出弓箭拉满弓“嗖”羽箭正中那人咽喉，随即摔倒。
骑兵又一阵欢呼。
几个人正在说笑，坐在地上的天麻首领缓过来，抬头看着戈卫：“你们是太阳部黑骑兵？”
戈卫看了他一眼：“知道我们太阳部？”
“化外都知道你们”
“既然知道我们，你还敢抢我们的牛”戈卫问。
天麻首领迷茫了：“没……没……没有啊，我们怎么敢抢你们的东西，这是误会了”
戈卫问：“彩云人的牛不是你们抢的吗？”
天麻首领惊愕看着戈卫：“那……那是你们的！？我们不知道……那我马上还给你……我们和鹰部一起行动，分了二万五千头牛，我全还给你”
戈卫笑着没搭理他。
亢布笑着说：“这么冷的天，我们白来了？”
周围人笑了起来。
“那你们想怎么样？”天麻首领狡诈地看着亢布。
“你们有多少牛羊”亢布问。
天麻部首领刚要说话，被沙曼笑着止住：“我可告诉你，如果说谎我们是要杀人的”
天麻首领目光扫向五千黑压压的骑兵：“十二万左右牛羊，你们不会全拿走吧？我听说太阳首领仁慈，不会让我们天麻人饿死吧？”
沙曼挑衅地看着天麻首领：“全拿又怎么样？”
“反正饿死！那我们死战！”天麻首领假装出一脸的决心。
亢布笑了，看着对面惊慌的天麻人：“我会怕你死战吗？不过是一群待宰羔羊”
天麻首领见也知道根本打不过，噗通跪在地上：“太阳首领仁慈，饶恕我们吧，可怜我们……”
“行了，没时间和你唠叨，你们有多少马匹？”
“七千”
戈卫说：“五万头牛，三万只羊，全部马匹”他指着天空的太阳：“中午前送出来，不然我们自己动手，回去吧”说着调转马头：“回山坳休息，下午出发”
第六十七节 冬季宿营
带着天麻人的牛羊，队伍行进慢了下来。在行进到西面山口时，遇见了彩云部来助战的二万战士。光辉带着一个体型和牛角一般的大汉来见戈卫。戈卫看着这个大汉惊讶地问：“这位勇士是谁？”
“我们彩云部勇士查”光辉介绍查时候，脸上不由带着骄傲。
亢布、沙曼脸上带着惊异看着查，沙曼难得恭敬地问：“这位就是彩云第一勇士查？”
查向众人施礼：“彩云人查见过太阳部各位勇士”
戈卫打量着查：“果然是彩云第一勇士，和我们牛角大将军一样威武”
查听了牛角的名字，眼中透露着激动的神色：“哪位是化外第一勇士牛角？可否与我一见？”
戈卫说：“我们牛角大将军在东乌城”
查有些失望：“哪位是戈卫首领？”
“我是戈卫”
查忙重新深深行礼：“拜见太阳部戈卫首领”
戈卫忙扶起查：“你们来得正好，我还担心彩云人没有食物过冬，想着派人将五万头牛给你们送去。你们来省事了，将五万头牛赶回去吧”
查忙又施礼说：“谢戈卫首领，我们两万彩云战士听候您命令”
戈卫说：“你们将牛带回去吧，我们来的都是骑兵，行进速度比较快，今年可能有大雪，我们要尽快打击鹰部，然后赶回太阳地”
查看看成群的马队：“太阳部黑骑兵，冬季为我们彩云人出来作战，我们愧疚”
戈卫温笑说：“我们火首领说，既然和彩云人是朋友，便要相互尽心帮助，以后我们太阳部有战事，还希望彩云人出兵相助”
“只要太阳部一道命令，我查带着彩云战士日夜兼程，赶到太阳地助战”查说。
戈卫点头：“好，回去以后，代我向山海首领致意，对山海首领讲，我春天以后会到彩云部与你们结盟”
“恭候戈卫首领”查和光辉施礼。
为了节省时间，戈卫派少量骑兵留在山口，将三万只羊和七千多匹马在附近山坳饲养。自己与骑兵大队迅速行进。鹰部比天麻部富裕，因为远离西河东部平原，春天的瘟疫也没给鹰部造成太大损失。而且相比较东部平原，鹰部的草场茂盛，牛羊繁殖量高于其它部落。鹰部的铜武器拥有数量也远远高于其它部落，甚至高于原来的贺马人。鹰部首领西宾是两河内著名的智者。他上任以来，加深与北河外南桑城通商，将自己的鹰部变成南桑城畜牧业基地，他们的牛羊成为南桑城主要的供应来源。他用大量的牛羊换来南桑城的武器。对内联合比自己弱小的天麻部，打压人口超过自己的彩云人。在东部平原以北地区，西宾数年间不声不响吞并了数个中小部落，宛然成为两河北部的霸主。西宾的最终目标吞并彩云人和天麻人，与南桑城隔河相望，也许还能制约北部的布衣人，成为北部以至于东部平原真正的霸主。西宾的美梦还没有实现，戈卫与黑骑兵来了。
骑兵赶到鹰部附近，鹰部还毫无察觉。对于这个相对强大的对手，戈卫采取的策略也不同。夜深人静趁着冬季大风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席卷了鹰部。大风带着火龙飞速覆盖了整个部落。人员死伤无数，幸存的鹰人刚刚逃到平原上，黑骑兵铺天盖地杀来，鹰人完全失去抵抗力，被黑骑兵一阵弓箭、砍杀，鹰人开始崩塌。骑兵有计划的将所有鹰人驱赶到准备好的山坳中。
西宾见识到黑骑兵的可怕，才知道自己以前坐井观天，鹰部的强盛在黑骑兵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他马上命令鹰人放弃抵抗投降。西宾一百米外匍匐在地，爬着来到戈卫马前乞降。戈卫见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可是鹰部的强盛，他亲眼所见，还是硬起心肠下令收缴鹰人全部铜制武器，只给鹰人留下过冬的牛羊。其余近五十万牛羊、 三万多马匹全部带走。刚要返回，沙曼和几个骑兵带着几个箱子来找戈卫。
“你猜我找到什么了”沙曼嘻嘻笑着说。
“什么啊？”戈卫问。
“上次彩云使者带到我们东乌城的金子”
戈卫笑着挥挥手：“你不是说没用……呵呵……带回去”
骑兵带着战利品刚返回到大山部附近，暴雪席卷大地。戈卫只好下令选择避风的山坳驻扎下来。
前一天搭好的帐篷，第二天全埋在雪中。大雪下了七天，整个大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洛通找到戈卫：“咱们抢来的牛羊恐怕要全部饿死”
戈卫看着洛通想了想便明白了：“雪太深牛羊刨不出食物？”
洛通点点头：“这雪太大了！”
戈卫想了一会，问洛通：“附近的部落是不是都应该断粮了？”
“春天一场瘟疫，牲畜死亡殆尽，这里又是瘟疫重灾区，哪里还有食物”
戈卫说：“派人去附近的部落，咱们拿牛羊换牧草”
洛通眼睛一亮：“这个办法行！这附近的部落在雪中刨出下面的草，拿来换咱们的牛羊，他们一定愿意”
戈卫想了想：“咱们用十万牛羊换牧草，养活剩余的四十万牛羊应该没问题吧？”
洛通笑着说：“不用那么多”
戈卫想想自己手中五十万牛羊，得意笑着说：“还可以让附近部落出些劳工，我们需要木屋、木材……反正牛羊这么多，都可以交换”
洛通笑点着头：“我马上吩咐人去办”
……
暴雪来临，贺兰风风火火找到米米：“戈卫首领一定被困在雪中了！咱们必须援救！”
米米看着贺兰愣了一会才说：“早预计到这场大雪，戈卫会有对策，不用担心”
“可是这雪太大了！他困在山里怎么办？”贺兰着急地说。
米米看着贺兰想笑，忍住了：“他身边有五千最精锐的骑兵，不管什么困难或者危险，这五千骑兵都会保全他的安全，你放心吧”
“可是、可是……”
米米含着笑：“可是咱们贺兰还是担心他”
贺兰才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忙解释说：“他是太阳部的希望，火首领不止一次说过，他不能有一点意外”
米米笑着点点头：“恩、
嗯、嗯，我马上命令预警营联络戈卫”
“可是等预警营找到戈卫首领，再回来送信太耽搁时间了！”贺兰急着说。
米米笑看着贺兰：“预警营前两天送回来的消息，戈卫袭击了天麻部，抢到八万牛羊。他们轻装奔袭鹰部，按照时间算，他们应该在返回的路上遇到暴风雪，听说鹰部比天麻部强大富裕，估计戈卫带着的牛羊不会少于二十万。这些食物够他们原地吃上五六年了。他们出发的时候带走了足够的皮子，御寒是没问题的，还有他身边的洛通是万事通，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他们都能解决”
贺兰凝眉：“可……”
米米安慰贺兰：“别着急，我认识戈卫这么久，从来没见他有束手无策的时候。我估计他们躲在什么地方正猫冬呢，如果大雪停了，预警营那边就会有消息回来”
贺兰努努嘴没再说什么，可还是一脸的担心。
暴雪来临，雅苏惆怅的看着满天的大雪。
“雅苏担心戈卫了？”
雅苏回过头见火从大殿里走到门口，同样抬头看着外面的大雪。
雅苏抿抿嘴低着头：“他身边有骑兵和洛通，不会有意外”
火温和点点头：“唉，打算你们今年结婚，看来只能等春天了”
雅苏努努嘴小声说：“结婚与不结婚对于我们都是一样的”
火欣赏地看着雅苏：“他心中记挂着你，你心中牵挂着他，只要心在一起，形式上的长相厮守也不重要了”
雅苏微微低头：“在他心中太阳部才是最重的”
火欣慰点头看着大雪：“整个化外恐怕也只有我们太阳地能保证温饱。天下苦人还等着我们拯救，戈卫是为了天下苦人而来”火笑看着雅苏：“也是为你而来”
雅苏含羞头更低了。
“不用担心他”火安慰雅苏：“他从前自己生活在很远的海边，什么样的苦难都经历过，这场雪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我知道”雅苏小声说。
火笑着说：“我猜他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和亢布他们喝酒呢”
雅苏忍不住笑了：“一定是……这么大的雪，可以安心喝酒了”
戈卫这边的情况果然如火、雅苏、米米猜测一样，附近部落听说劳工可以换牛羊，争先恐后涌来。牧草、木屋、木材没出二十天应有尽有。这一年倒是戈卫来太阳部以后，唯一清闲的一年冬季。每天周围走一圈，看看骑兵和牛羊马匹的情况，然后和亢布、洛通、侯重、沙曼喝酒，下午回自己木屋睡上一觉。有时候还能射些野味下酒……有一天戈卫忽然发现不但自己懒了，整个骑兵部队都随着自己的节奏懒下来。他立即命令恢复骑兵的训练，制定喝酒的规定。
春暖花开的季节来临，大地冰雪融化，又是一片泥泞。戈卫刚盼到春风抽干土地，正要率军返回，彩云使者光辉来请戈卫去彩云部会盟。戈卫只好写信给火，安排集结预警骑兵带着牛羊马匹返回太阳地，自己领军奔赴彩云部。
第六十八节 彩云公主
戈卫虽然不知道彩云部，为什么叫这么好听的名字。可是那里确实山清水秀，翠绿的草原与娇艳的百花争相呼应。蓝天白云下陡峭的山峰，并不像东部平原山脉那样的连绵雄伟，而似少女般的妩媚亭亭玉立。金光下蔚蓝的海中矗立着一座座绿莹莹的山丘。蓝天白云、绿草鲜花、金光下的彩云海，交织五彩斑斓传说中的彩云部。在洒满阳光的海岸上，成片成片雪白的晒盐池，成片成片晾着的渔网，还有本应该幸福的彩云人。可是他们脸上却带着无比恐惧。
查奔跑到戈卫马前匆匆施礼：“见过戈卫首领”
“这里怎么了？”戈卫看着人们的脸色，觉得似乎这里刚经历过什么。
查眼中满带着复杂：“猛犸人三天前天刚来过”
“开战了？”戈卫问。
“没有，只来了几十人”查说到这，红着脸惭愧的低下头。
“几十人？”戈卫看看远近彩云人的眼神：“索要供奉吗？”
查羞红了脸，深深低着头，声音小得不能再小：“带走了二百名女人”
戈卫一听眼中闪了闪寒光，又显出一丝鄙视：“几十人个猛犸人，带走二百名彩云女人？你不是彩云第一勇士吗？”
查眼中闪着泪光：“我……我是懦夫”
光辉知道查不是懦夫，厉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实话，恐怕和太阳部结盟也泡汤了！太阳部是不会与一群懦夫结盟的！”
查眼中湿润了：“月儿姑娘以死相逼，不让我们开战”
“月儿不让开战！？你就不开战？你还真听她！” 光辉气得拔出一柄短剑：“她人呢？我杀了这个妖精！”
查高声痛哭：“她为了制止开战，自己随猛犸人去了，你还这么作践她！”
“什么！”光辉手中握紧的短剑放松了，一脸的愧疚。
“月儿是谁？”戈卫问。
洛通说：“月儿被称为彩云公主”
“哦”戈卫心想原来是彩云首领女儿。
正说着，一名预警骑兵飞马而来，送来火的手书。戈卫打开看完，交给洛通：“你们看看”
洛通看过交给亢布。
洛通慢悠悠说：“确定桑玉国今年不会出兵化外，这是天大的好消息。我们还有时间”
亢布看完交给沙曼：“火首领预料到与彩云人结盟，可能会招来猛犸族与南桑城战争”说完看着戈卫。
戈卫想了想低声说：“我和火首领商量过这件事，如果不打痛北河布衣人，他们就不会与我们一起抵抗桑玉国大军”
“首领的意思是？”沙曼看完火的手书交给侯重。
戈卫故意激光辉和查：“彩云人怕与猛犸人开战，我们不怕！大军住下来，沙曼一千骑随我去救彩云女人”说着马队飞驰奔向北河。
正是春季，马队一路狂奔，不久预警营发现了猛犸人行踪。第四天沙曼带着骑兵，在北河附近一阵弓箭杀死所有猛犸人，救下二百名彩云女人。猛犸人带来五十多辆马车，戈卫很感兴趣，边仔细研究边命令将猛犸人全部掩埋。返回路上，戈卫躺在一辆马车上，优哉游哉晃晃悠悠。骑兵几天来高速机动，早已疲
惫，暂时在北河岸边休整。
一冬天蜗居在山中，大家在北河洗了个痛快。戈卫洗完自己和马匹躺在一块羊皮上正想睡一会，忽然身边传来一片惊疑声，戈卫忙坐起来，见骑兵们目光呆滞望着河中，戈卫以为有什么新奇的野兽，忙向河中望去，他也不由愣住了。
只见清澈的河水中，两百多名彩云女人正在洗漱。所有骑兵的目光集在河水中，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身上。她正弯腰洗去脸上的灰烬……这个女人身材适中略有些纤瘦。薄薄的纱裙下玲珑剔透身形凹凸尽显。雪白的臂膀如鲜艳脆藕浑圆娇嫩。长长如烟的一头黑发垂在水中。四周静悄悄的，静得似乎时间也停止了……她好像站在一面巨大平静的镜子中，与脚下微微荡漾的波纹成为一副美妙的画……纯净的河水、泛起的磷光与这个女人都是那副画卷不可缺少的一笔……耳边只有北河水流淌的声音……一切都那么的安静。她洗净脸上涂抹的烟灰，一张仙子般的面庞显露。她的眉不浓不重，不轻不淡，完全没法再做修饰。眼睛清澈中带着一丝丝的忧伤。长长的睫毛自然弯曲向上，眨眼间似席卷了世间所有的怜爱。洁净的额头、高挺小巧的鼻子上带着晶莹的水珠，阳光下泛着有些刺眼的明亮。一张湿润带着笑的红唇，显得十分的妩媚。她与安静的北河完全是一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妙境。也许只有在仙界天河中，最美的仙子沐浴时……身边那些彩云美女，在她的面前只能尽是庸俗，完全承担不起绿叶的角色。
所有骑兵都呆滞地看着她。她抬起头看了眼所有人的目光……终于她的目光望向戈卫，她嫣然一笑，顿时安静的天地间百媚丛生。骑兵们不由全都微微张开嘴，痴迷的看着这个仙子。一个风铃般美妙心悦的声音传来：“你是戈卫吗？”
戈卫呆滞的眼神忽然变得迟疑，数秒后眼神中的迟疑变成一种忧郁，似乎无视了她的全部美丽，回过身安静躺在羊皮上，慢慢合上双眼，背对着这个仙子。
那个美妙得无法再美妙的仙子被戈卫晾在一边。
骑兵们惊异看着自己的首领，心里都有了不平……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这样美的仙子妹妹！
沙曼看见这个美女也呆愣一阵，可是看见她对着戈卫媚笑的一瞬间，沙曼眼中冒出怨毒的暗火，手不由攥住马刀……
马队返回彩云部，亢布已经在彩云部外面的草原上扎下营寨。
“怎么样？”戈卫问。
“彩云部的情况比较复杂，但是具体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亢布说。
戈卫坐在帐篷外的羊皮上：“饿着呢，找些吃的”
亢布赶紧让人安排吃的东西，不一会烤羊腿和酒摆在众人面前，戈卫边撕开羊腿边问：“彩云部情况怎么复杂了？”
“我接触了一些彩云人，他们对首领山海抱怨很多，倒是对光辉和查很尊重。那个月儿姑娘是山海的宠妾，原本彩云人很厌恶她，但后来她尽心帮助彩云人，彩云人对她很喜爱，具体的事情我没打听到，好像光辉对彩云人有严令，不许讲这些事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戈卫笑看着亢布：“月儿不是彩云公主吗？”
“是”
“哦，还以为是山海的女儿”戈卫想了
想笑了。
洛通说：“这个月儿是很重要的一个人，她上可以通着山海，下可以联系着光辉、查与彩云人”
“接触一下”戈卫看看沙曼：“你”
“这种事别找我”沙曼正拿着羊腿咬，听戈卫要她接触月儿忙说。
戈卫说：“你们都是女人，容易相互信任，这件事总不会让我几个大男人去吧？”
沙曼用力咬着羊腿：“看她就生气！”
“她又没得罪你，干嘛看她生气？”戈卫不明白地问。
“瞧她对你笑的样子……没安好心”沙曼撇着嘴还不忘咬烤羊腿。
大家都被逗乐了。戈卫问：“北河让骑兵集体发呆的就是月儿？”
“可不就是她，除了她还能有谁那么妖精”沙曼愤愤地说。
戈卫回想月儿的样子：“难怪叫彩云公主”
沙曼嘻嘻笑着：“那天你也够厉害了，居然没理她，呵呵，把她晾在那，呵呵”
戈卫想想笑了：“我当时只是觉得她太美了，不该在人间出现，我对她的任何言语都是对美好的亵渎”
沙曼撇撇嘴：“小妖精把我们贺马都比下去了”
戈卫想了想：“沙曼把战甲脱了，去接触一下这个月儿，我们这么远来不能无功而返”
沙曼又撇撇嘴：“见就见呗，干嘛把战甲脱了”
“战甲脱了才像女人好接触月儿”
沙曼不情愿的撇嘴：“要在战场上，我一定先砍了这个迷人的妖精”
戈卫被逗得哈哈笑：“哪来那么大仇？”
沙曼眯眼看着戈卫：“她要是敢勾搭你，我就砍了她”
戈卫几个人被逗笑的不行，戈卫说：“什么时候勾搭我了，你别瞎说”
沙曼嚼着羊肉：“瞧她一路上，眼睛就没离开过你，以为老娘没看见”
“是吗？”戈卫一路上都没看月儿一眼，不是不想看，只是刻意不看。
侯重笑了笑：“我也看到了……沙曼接触她，可以多谈些戈卫的事情，有助于你们很快融洽”
亢布也说：“这也是个办法，我们需要彩云部的消息”
洛通微笑看着沙曼慢悠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就看沙曼的情报了”
沙曼眼睛眨了眨：“好吧，看在回家的份上，我去见她”
戈卫说：“山海首领怎么不急着召见我？”
亢布笑着说：“估计抱着美人，没心思见你”
戈卫忧虑道：“如果这是这样，那我们这一冬季真的白受苦了”
“为什么这么说？”沙曼问。
“如果山海为一个女人将结盟大事丢在一边，那我们和这样的首领结盟有什么意义……平白无故为他们作战吗？”戈卫看着几个人。
洛通微微点头：“听说山海沉迷于这个月儿姑娘，对部落中的事情不管不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戈卫看看洛通：“你可以多接触光辉，总会看出些什么”
“我明白”
当天山海真的没有召见戈卫，天色暗下来时，光辉、查带着酒肉来犒劳军队。光辉和查被洛通、亢布拉去喝酒。
第六十九节 彩云首领（一）
戈卫和侯重在帐篷外面烤了半只羊，边聊天边喝酒。戈卫将烤好的肉割给侯重：“这个山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我怎么心里有些没底”
侯重吃着羊肉喝着酒：“我以前听说，山海是因为他父亲的原因才做了彩云部首领”
“听说他父亲是上一代很著名的首领？”
“最早的晒盐法是他父亲发明的，那时候彩云部富甲一方，整个两河流域都吃彩云盐”侯重说。
“我也听说过，可是这十几万人的大部落，也不至于弄成今天的样子，我真不明白”戈卫感觉有点好笑了。
侯重笑了笑：“一个好的首领可以让弱小的部落强大。一个败家的首领，一样有能力让强大的部落衰弱下来，这有什么不明白”
“也是，只是再昏庸的首领，带着十几万人，靠抢掠小部落也不至于饿着肚子”
侯重思量着：“看来彩云部一定隐瞒了什么”
“我也觉得”
侯重压低声音说：“如果山海真的无可救药，我们不妨收下这十几万彩云人……这样咱们人口达到五十万以上，不管北河还是西方的布衣人，都不敢小视我们”
戈卫轻轻摇摇头：“最好我们帮助彩云人，抵御住北河的布衣人。这样我们暂时解除北方的威胁，可以集中全力与桑玉国周旋。如果我们打败了桑玉**队，北河外的布衣人自然会臣服”
侯重才明白戈卫真实的打算：“这个办法是好，可是眼前的彩云人，我觉得根本没有锐气，就算我们帮助他们，也难让他们独自抵御北河外的布衣人”
戈卫点着头：“我来到这里也开始怀疑，他们抵抗的勇气”
侯重喝了口酒：“二百名彩云女人，被几十名猛犸人抓走……他们的勇气被消磨没了”
戈卫惆怅地喝着酒：“失去信心和勇气的彩云人，对我们还有什么用呢？……平白无故为他们提供食物和安全？”
侯重边喝酒边想着这个问题：“看那个查倒是血性汉子，听说他是部落军队的统帅，在彩云人中声望很高，如果他还有勇气，彩云人还有救”
戈卫想着查的言谈举止：“这个人倒是有些像牛角大将军”
侯重又说：“光辉很可能是彩云部真正的掌权者，我们也应该注意收服他”
“洛通应该可以对付他”戈卫自言自语道。
侯重点头：“洛通应该可以”
“这个查呢？亢布可以应付吗？”戈卫问。
侯重摇摇头：“亢布的名声不够，这个查有一种第一勇士的傲气，大概他眼中也只有牛角大将军”
戈卫点头：“可惜牛角不在”
“这事急不得，先把彩云部真实情况摸清楚”侯重眯着眼说。
“结盟看来不会顺利”戈卫问。
“结盟与不结盟，不过是种形式，彩云人和咱们结盟多半是找一个靠山。而对于我们来讲，需要他们做我们北部的屏障”侯重说。
“可是这个屏障似乎……”戈卫有些失望。
侯重说：“有时候面对生死抉择时才会激发勇气……我们帮助彩云人扫清了南面部落的威胁……可是他们的主要威胁来自北方，要么灭亡，要么坚决抵抗，只有要被灭亡的时候，他们才真正需要盟友”
戈卫不由点头：“侯重大哥说得对”
侯重想了想：“彩云人的情况，我可以打听一下”
戈卫笑看着侯重：“雅苏说过你是神通广大的游侠”
侯重笑了：“我不过是不喜欢约束，喜欢满世界乱走”
“侯重大哥想办法摸一下彩云部的底”
“恩，我这两天会给你结果”
“好”
月上中天，沙曼回来了，一脸欢喜：“你看这个”沙曼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黄金的项链。
戈卫翻着眼看着沙曼：“不会这么条链子就把你打发回来了吧？”
“还有呢！”沙曼高兴地从手腕摘下一条带着宝石的金链：“还有”又在脚脖子上摘下一条：“月儿说了，这些东西在月牙城能换十头牛呢！”
戈卫无奈看着沙曼：“还有吗？”
沙曼嘻嘻笑着拿起酒袋：“还有打听一晚上你的事情”
“还有吗？”
沙曼撇嘴说：“别以为我什么都没问。月儿来自月牙城，来这里不过两年的时间，其余我实在问不出来，她精明的很，对我很防备”
戈卫挠头道：“哦，也算有收获”
又晚些亢布和洛通回来，洛通苦笑着摇头：“什么都不说，不过我能感觉到查对山海非常不满，光辉虽然处处为山海说话，也能流露出对山海的失望”
戈卫问：“山海
为什么不着急见我？”
“光辉说他病了，不过敷衍之词”亢布说。
“光辉对结盟什么态度？”戈卫问。
“他希望尽快结盟。只是我觉得山海对结盟没什么兴趣”洛通说。
“查呢？”戈卫问。
“查很少说话，看不出什么”洛通说。
“哦”戈卫没辙地想了一会：“明天估计山海一定会见我，看看他的意思再决定……”
“是”
第二天戈卫起的很早，一直等着山海的召见，可是太阳爬上中天，彩云部也没有动静。戈卫迷茫了，心想不会把自己晾在这吧？自己带着军队为彩云人打败天麻部和鹰部。而且那五万头牛，自己并没有义务送给彩云人。就算山海无意结盟，最少也应该对太阳部表示谢意。为什么山海如此安静？戈卫在猜测中等到黄昏。彩云人终于有动静了，光辉、查带着彩云人搬来酒肉犒劳太阳部骑兵。可是只字不提山海什么时候召见。戈卫故意反客为主，也只字不提结盟的事情。反而热情招待光辉和查，围着篝火烤着羊肉喝着酒。酒宴间戈卫只问些猛犸人和南桑城的事情，连天海的名字都未提及。
酒宴后光辉和查回到彩云部反倒担心起来。
查忧心地说：“戈卫今天可是一句结盟的事情也没提，他会不会放弃结盟的事情？”
光辉也很忧虑：“恐怕有这个可能，咱们彩云老首领创下一番基业，外人听到彩云部的名字，多会想起当年的彩云部。咱们也算名声在外称霸北部。可是如今的彩云部破败如此……太阳部有意结盟，我想是为了抵御北部的布衣人。可是戈卫看见我们彩云人如今的样子，他会怎么想？我们对于太阳部还有结盟的价值吗？”
查重重叹气：“家穷连狗都嫌！”
“是啊，何况是人家太阳部建立东乌城以后人口数十万，牛羊遍地”光辉唏嘘着说。
查泄气道：“你说的对，我们对于人家根本没价值。要抵御北河外布衣人，咱们现在的军队形同虚设。人家五千黑骑兵几个时辰就能打败天麻和鹰部，更别说在太阳地还有牛角率领的主力”
“哦，我出使东乌城时候听说，这个戈卫才是太阳部最可怕的军事首领”光辉说。
“戈卫？他……牛角才是两河第一勇士”查有些不信。
“咱们离太阳地太远，消息不灵通，只是听说牛角没投入太阳部前，被戈卫数次打败”光辉也不确定这个消息。
“怎么可能！”查的心中牛角是化外的神话。查自认为天下少有敌手，早将牛角视作自己神交，自己的偶像，也是自己的假想敌。
“也许是道听途说，不过我在东乌城时候，看见牛角非常尊重戈卫”
查自言自语：“这么说，我低估戈卫了……”
“不管是不是戈卫打败过牛角，这个戈卫都不能小觑，他在太阳部举足轻重。我看见火的重大决策都要询问戈卫，他在太阳部完全不是火的配角，而是实际掌管着全部的实权”光辉回想着东乌城时候的所见。
“俗话说一山难藏二虎，这个太阳部两位首领会不会……”
光辉道：“这个不用猜疑，人家的两位首领曾经对天血誓，永不相负。……唉……咱们彩云部如果有一位这样的首领……唉……”
查也叹气：“传说人家几年时间由一个三千人的部落，发展成今天的样子，你再看看我们……我二人一文一武，完全担得起辅佐之责，眼前的样子……唉……我有时候真想一走了之，可是这十几万彩云人……”
光辉拍拍查肩膀，安慰道：“眼前情况也不是坏到没办法应付。部落的食物还够支撑一阵。如果今年咱们派到太阳部的劳工顺利，冬天前还能换回五万头牛，这样咱们冬季的食物就有着落了。上面有月儿姑娘约束着他，估计不会再折腾出什么大事。月儿姑娘交给我的金珠宝石，虽然没能在太阳地换回东西，但是月儿姑娘说，在西方的交换中心或者月牙城，完全能换全部落两年的吃喝……只是路途遥远，就算我们换到牛羊，这么远的路途，那么多的部落，也难安全送回来”
查想了想：“以咱们战士的装备恐怕……”
光辉无奈摇摇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咱们还是去找月儿姑娘……山海再不见戈卫，恐怕真的要有变化”
查问：“他们闹什么别扭呢？”
“我怎么会知道，月儿这次回来以后像变了个人，原来还能陪着他说说话，现在整天自己躲在屋子里，不见他的面”
“我说他怎么魂不守舍”查嘴角带出一丝蔑视。
“唉，咱们还是快去吧，如果结盟的事情泡汤，我还真不知道冬天怎么熬过去”
“走走”查心烦地跟着光辉。
彩云部的木屋大多已经陈旧。可是月儿住的却是一间新盖的木屋。位于海边娇艳的杏花林中。这里是部落的边缘，周围没有其它人居住。光辉和查来到月儿家门外，光辉轻轻的敲门：“月儿姑娘在家吗？”
屋子里没有人应承，光辉又敲敲门：“月儿姑娘，我和查找你有事情商量”
屋子里还是没人应承，光辉看看查：“没人”
查左右看看：“能去哪呢？”
“会不会是去见山海首领了？”光辉猜测。
查一脸的无奈和鄙夷：“咱们那位首领将月儿当成天人，可是月儿姑娘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他”
光辉忙压住查的手臂：“月儿来了”
月儿后面跟侍女正从部落的方向走回来。光辉忙陪着笑：“月儿姑娘您这是……”
月儿微微叹口气抿着嘴说：“放心吧，我和他说好了，明天宴请戈卫首领”
“真谢谢月儿姑娘了！”光辉惊喜得不自主地向月儿弯下腰。
月儿皱着眉看着光辉和查：“光辉叔叔，我还是想说，你来做彩云人的首领吧，彩云人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忍饥挨饿的活着”
光辉忙退后两步，弯着腰：“月儿姑娘休要再提！我十几岁跟着老首领，山海是他的骨血，也是他临终前指定的继承人，我誓死也要维护老首领的遗愿”
查无奈低着头：“咱们彩云人受老首领厚恩……不能背叛他”
月儿轻轻叹息：“我虽然后到彩云部，也早将自己当做彩云人，我不希望眼看着彩云人灭亡”
光辉忙说：“不会的，只要和太阳部结盟，咱们便能度过难关”
月儿说：“你们进屋里坐，我还有事情想问你们”
“是”光辉谦逊地答应。
月儿家里虽然摆设简单，可是整洁干净，窗边摆放着数盆绿莹莹鲜艳艳的野花。月儿请光辉和查坐下：“光辉叔叔，我昨天见过沙曼将军。我听她说，太阳部从一个三千人的小部落发展到现在，也只用了几年的时间？”
“是”
“我觉得我们也可以，而且我们人口这么多，总比三千人的小部落有优势”
光辉嘴动了动，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月儿所问的答案很简单，自己的首领不行，可是这话他又怎么好说出来。
月儿看着光辉：“我们都知道山海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我们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耽误了所有彩云人。当然我知道你们的忠心，我想可不可以这样……”月儿重新思量自己想说的话：“光辉叔叔和查大哥实际掌管彩云部，你们想做的事情，我都会让山海答应下来，只要能改变彩云人的处境，不管多难事的事情，山海那里都有我来说通”
光辉和查同时叹口气，月儿看着他们：“这样不可以吗？”
光辉低着头唏嘘着说：“月儿姑娘为彩云人尽心了”
“光辉叔叔，你觉得我说的办法不可行吗？”
光辉惨淡地看看查：“我们两个虽然支撑着彩云部，可是能力有限。我管管部落的内务，计算着将有限的食物，支撑着度过寒季还可以。查呢，作战行，可是咱们武器多老旧损坏。查再善战，兵没有武器也是没辙。如果要彩云人恢复元气，除非老首领活过来”
查一脸的无奈：“眼前的局势，恐怕老首领复生也不见得有办法了”
“查大哥为什么这么说？”月儿问。
查道：“上一代附近部落人口数量相当，咱们老首领发明晒盐法，彩云人迅速富裕起来，换回大量的武器，所以咱们可以称霸北河。而眼前要面对实力相差悬殊的北河外布衣人……他们不会给咱们强大的机会”
月儿看着光辉和查问：“难道我们比当初太阳部处境艰难吗？”
光辉和查低头沉默一会，光辉才说：“火和戈卫是两河历史上难遇的奇才，我们老首领也不能与之相比。要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中崛起，那需要大智慧……两河内恐怕也只有……”光辉目光投向南方太阳地方向。
月儿想了一会，忽然咬了咬嘴唇说：“如果我能把戈卫留下呢！？”
“什么！”光辉和查惊讶看着月儿。
“我是说假如，我可以将戈卫留下来，我们彩云人是不是就有希望？”月儿咬着嘴唇下了很大的决心。
光辉和查对视良久，光辉说：“这怎么可能！太阳部那么富庶，他怎么可能留在我们这个小地方！”
月儿深吸了口气，思量一阵鼓足勇气：“我一定要试试，为了十几万彩云人，我一定要留下他”
光辉眯眼看着月儿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羞耻地低下头默不作声。
查看着光辉和月儿：“这可能吗？”
第七十节 彩云首领（二）
戈卫有些焦急，正和几个人商量，侯重穿着一身破羊皮回来。戈卫眯眼看着侯重：“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侯重忙脱掉破羊皮，甩在火堆中：“这破羊皮有虱子”说着在身上不停的挠 。
“谁让你穿这个破东西”戈卫笑着问。
侯重拿起酒袋猛喝了几口：“混进彩云人中打听消息去了”
“哦！对！有消息吗？”戈卫来了精神。
侯重拿起一只烤熟的羊腿边吃着边说：“打听到一些消息”
“说说”戈卫着急地催促。
侯重吃完一口肉喝了一大口酒：“饿死我了，那边食物看得太严，光辉亲自看着领取，我怕认出来没敢靠近”
几个人笑看着侯重。戈卫有点着急：“说啊”
侯重又吃了口肉喝了酒，肠胃舒服了，出了口气：“山海是他父亲临死指定的部落首领。最早彩云部也是贫穷的部落，因为彩云老首领发明晒盐法，彩云部才强大起来……老首领在彩云人中威信非常高，部落中的老人顾念恩情，所以山海才能到今天”侯重又喝了口酒：“山海刚做首领时候只有十四岁，那几年部落还算太平。内务有光辉，军事上有查，彩云部家底殷实，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山海十七岁的时候，部落来了一个月牙城的商人，这个商人鼓动山海去了月牙城……一去就是五年，彩云部家底也就基本耗尽了”
沙曼好奇插话问：“他自己怎么会把彩云部家底耗尽？”
侯重解释说：“月牙城是花花世界，听说山海曾经包下月牙城最大妓馆两年”
“妓馆是什么？”沙曼等着求知欲的大眼睛问。
侯重看着沙曼嘴动了动，只好敷衍道：“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挺消耗牛羊的”
沙曼眯着眼思量着：“是不是住着很多的人？不然怎么会吃这么多牛羊？”
几个人笑看着沙曼，戈卫忍不住笑出声来。
沙曼眯眼看着戈卫：“你们骗我，那地方到底干嘛的？”
戈卫笑着说：“是有钱人消遣的地方”
“怎么消遣？”沙曼追问。
“吃喝……主要有漂亮的女人”戈卫笑着解释。
沙曼咧着嘴：“咦！真恶心！”
几个人又笑了一阵，侯重接着说：“眼见部落的家底被山海败光，查带着人到月牙城将山海抓了回来……”
“查带人去抓山海回来？”洛通疑问。戈卫听说查将山海抓回来，不由看了眼洛通。
“对！山海回来以后没老实多久，又偷跑回月牙城，光辉为了让他回来，拒绝再向月牙城输送牛羊，山海在那里欠了很多的债。最后派人回来，要光辉去赎回自己，并且保证不再离开彩云部”
“光辉送牛羊了吗？”沙曼问。
“送去了……全部落最后的家底全送去了”侯重笑了笑：“真是奇葩”
沙曼又问：“这回山海老实了吧？”
侯重耻笑着：“回来不到一年时间又跑了”
“哦！”几个人惊异地相互看着。
“然后呢？”沙曼似乎对这个故事很有兴趣。
“然后去了不到一年时间，自己主动回来了”侯重说。
“自己主动回来？他自己知道错了吗？”沙曼又接着问。
侯重耻笑着说：“因为他遇见了月儿”
“遇见月儿，为什么回来了？”沙曼还是问。
侯重说：“这个月儿是月牙城最红的艺伎，据说她从来不和人真的……”侯重看看听得聚精会神的沙曼：“……那个……那个……睡觉”
沙曼一听无所谓地扬扬手，又好奇问：“月儿也喜欢山海吗？”
“这个……听说，不管什么达官显贵想见到月儿都很难，而且耗费的金钱非常巨大。月牙城达官显贵们都将见到月儿，视为一种荣誉……不知道为什么，月儿会和山海回到彩云部，而且山海从此没再离开过”
亢布笑着说：“抱得美人归”
侯重摇摇头：“据说山海对月儿非常痴迷……但他很尊敬月儿，将她视为天人，从来不敢擅自踏进月儿房子半步”
“我有个问题”沙曼凝思苦想地问：“月儿不和人睡觉，别人为什么给她那么多牛羊？”
“我去！”戈卫、亢布、洛通、侯重四个人集体崩溃。
戈卫笑着说：“你问点姑娘家该问
的问题”
沙曼撇着嘴嘿嘿笑，自己夸自己：“好奇心还真大”
几个人笑了一阵，侯重又说：“月儿来到彩云部以后，对山海很约束，而且这两年彩云应付猛犸人的索取，都是月儿从月牙城带来的个人积蓄”
“哦，好姑娘”洛通赞道。
戈卫缓慢点头：“……嗯”
“为了帮助彩云人，她将自己所有积蓄交给光辉……就是光辉带到我们东乌城的那几箱金珠宝贝”
几个人沉思着。
沙曼忽然嘻嘻笑着：“我再问一个问题”
几个人笑看着沙曼，只见她自己忍不住先笑：“月儿和山海住一起吗？”
戈卫笑着挥挥手：“自己问月儿去”
“好吧”
几个人又笑。
戈卫思量了一阵：“既然是这样的首领……我还有必要结盟吗？”
亢布点点头：“一个管不住自己的人，怎么能管好这么大一个部落”
洛通犹豫了一阵：“光辉和查都是难得的人才，彩云人……感恩、淳朴……难得、难得”
侯重也说：“接触彩云人，觉得他们很朴实。如此的首领，他们都没人背信弃义，真的很难得”
沙曼撇着嘴：“人家给你一只羊，咱们还人家十头牛，也算是交情。如果咱们给人家十万头牛，人家都不想见你，那还谈什么接下来的事情。如此不知道所以的首领，真是天下未闻。我看不出结盟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们太阳部富甲一方，难不成还求这个穷部落结盟不成！好人天下多了，我们不可能全帮！俗话说急难相助，我们在他们急难的时候伸出了手，可是人家将手缩回去了，我们难不成厚着脸去拉着人家的手！就算如此得到的难道是友情吗？这种不知所以的首领，我看只有敌人的刀架在脖子上才想起咱们”
“沙曼说的对！他们不是逼急了，不会想起咱们……撤军！”戈卫决定了。
“什么时候拔营？”亢布问。
戈卫眯眼想了想：“现在！马上！”
亢布说：“天黑了”
“撤！”
“是”大家忙去准备。
半夜大军悄无声音离开彩云部。
清早天刚刚亮，查火急奔到光辉家：“光辉！光辉！快起来！”
光辉拎着衣服急急忙忙开门：“怎么了！？敌人来了吗？”
“太阳军队昨晚开走了！”查焦虑地看着光辉。
“哎呀！”光辉急得用拳头重重打在门框上：“这下糟了！”
查苦着脸看着光辉：“结盟的事，恐怕泡汤了”
光辉冷静想了想：“走！咱们去追”
“怎么追？人家是骑兵”
“太阳部有一支特殊的部队叫预警营，他们遍布在整个两河流域，咱们附近一定有预警骑兵，只要找到他们，就能联系到戈卫的骑兵”光辉穿上衣服忙和查向部落外跑。
刚到部落门口，月儿驾着一辆缴获猛犸人的马车跑出来：“光辉叔叔、查大哥咱们一起去追”
“快上车、快上车”查拉着光辉上了马车，月儿驾着马车向南跑去。
春季里平原的草还没有长高，骑兵们一冬天没有回家了，马速明显快了。每名骑兵三匹马换骑，一直第二天中午才停下来吃饭休息。不一会预警营飞马传递消息：“光辉、查、月儿驾马车正在追赶”
戈卫靠着马鞍正在迷糊，抬头看看预警骑兵：“追我们干嘛？”
侯重说：“我们这一走，他们恐怕冬天的食物都成问题了”
“哦”戈卫眯着眼：“我们五万头牛不能白给他们。传话给光辉不要追了，原先的约定还要履行，我在太阳地等着他们的三万劳力”
“是”预警骑兵飞马而去。
月儿驾着马车正在急追，太阳部预警骑兵迎面赶来：“光辉使者，我们首领有话带给你”
月儿拉住马车急忙问：“戈卫首领怎么说？”
“我们首领说不要再追了，原来我们的协定继续履行，他在太阳地等着你们三万劳工”
光辉问：“戈卫首领离这里有多远？”
骑兵看看马车，嘴角带着得意的笑：“以你们的速度追不上”
查有些不信：“你们大队行进速度有那么快吗？”
骑兵得意笑了：“每个骑兵三匹马换骑，歇马不歇人”
查看看骑兵：“你们怎么追上戈卫首领传送消息？”
骑兵的笑多了一些，十足的骄傲：“我们每人两匹马换骑，一个时辰之内能跑多快跑多快。一个时辰以后，下一站的骑兵接到消息继续跑”
“哦”查……。
骑兵又笑了笑：“彩云部是我们太阳部的朋友，才告诉你们，消息送到我走了”说着打马扬鞭转眼没影了。
查泄气了：“别追了，追贺马河都追不上”
光辉看看查和月儿：“难怪打得天麻和鹰部毫无还手之力，这么快的速度，想组织防御都来不及”
月儿皱皱眉：“他说还要履行约定，咱们下一个冬季的食物就有着落了”
光辉咬咬牙：“可是没有太阳部结盟，天麻人和鹰部咱们都难以抵御”
查想了想：“我带劳力去太阳地，找机会和戈卫谈结盟的事情”
“可是彩云部这边……”
查苦笑：“一个没有士兵的统帅留下又有什么用”
光辉暗淡地点头：“这样也好，敌人来了也只能用外交手段解决”说着，无奈叹气。
过了几天，查带着精选出的劳力正要出发，太阳部预警骑兵又来了：“光辉使者，我们戈卫首领传话给您”
光辉客气地问：“太阳骑兵辛苦，戈卫首领有什么吩咐？”
骑兵说：“戈卫首领下令我们预警营骑兵，传话给这周边的部落，彩云部是我们太阳部的朋友，任何攻击彩云人的行为，都视为攻击我们太阳部”
光辉一听激动的向骑兵行礼：“太感谢太阳部首领了！”
骑兵又说：“戈卫首领还带话给您，劳工不用着急赶路，路上有我们预警骑兵护送”
查好奇问：“预警营有多少骑兵？沿途保护我们三万彩云人？”
骑兵笑了笑：“北部预警骑兵一千人，除去必须执勤的二百人，我们暂时召集八百骑护送你们到大山部。沙曼将军率一千近卫骑兵留在大山部附近等你们”
查很好奇，故意问：“沙曼的一千近卫骑兵，能抵住平原各部的军队吗？”
骑兵笑了：“天麻部战斗，只有我们沙曼将军的一千近卫骑兵完成”
“一千骑兵冲击七八万天麻人！？”查半信半疑。
骑兵笑着说：“近卫骑兵是骑兵中的精锐，也是我们太阳部最精锐的一支部队”
光辉慢声问：“听说沙曼是牛角的女儿，火首领和戈卫首领放心将这么精锐的军队交给她吗？”
骑兵笑的更厉害了：“牛角是我们大将军，内务大总管是贺马，在下原来是天延人，天延人原来的首领富杰现在主管太阳部农牧业，我们现在统一都是太阳人。各位头领，话我传到了，随时等你们出发”
光辉忙赔笑：“辛苦、辛苦”
光辉看着骑兵离开若有所思：“太阳部两位首领的胸怀和凝聚力……可怕啊！”
查看着光辉：“牛角、贺马、富杰，都是两河之内响当当的人物，既然都能臣服太阳部”
光辉看看查：“这种气魄在两河的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难道他们真的要统一两河？”
“不会”查判断：“从戈卫这次放弃我们来看，他们没有这样的心思，他们只想联合两河内强大的部落，抵御可能存在的敌人”
光辉眯着眼有些忧虑，将查拉到一边说：“太阳地人口数十万，哪就缺咱们三万人的劳力，不但先支付五万头牛给咱们过冬，还出兵帮着咱们抢回失去的牛。为了咱们一个外部落，连戈卫自己也在冰天雪地中苦了一冬天，这份仁慈……实在、实在可怕啊！”
查想着光辉的话：“这么说，他们有意吞并咱们？”
“……也难说”光辉思虑着：“咱们这般的穷，人口虽然多，却是负担，太阳部也许不会希望咱们合并进去？只是想在北河有一个强大的盟友？顶住北河外的布衣人？……只是他们这样仁慈的行事……咱们的首领又……唉，人心恐怕已经乱了”
查看看光辉：“他如此不懂世事，还不如……”
光辉轻轻拍拍查的手臂：“咱们受老首领大恩……做为头领……还是仁至义尽吧”
查不满只能忍着鼻孔喘着粗气。
第七十一节 一次小小的叛乱
查带着三万彩云人一路风餐露宿，来到大山部附近遇见沙曼带领的近卫骑兵。沙曼一路保护着彩云人，对查甚是亲近，走了四十几天才来到贺马河峡谷。刚进入峡谷，米米、力南率领着数千步兵在道路两旁迎候。查看着太阳部护甲整齐，长矛雪亮的步兵，心里不由暗生敬意。
米米迎上来，向查半礼：“太阳部右将军米米迎接彩云部查头领”
力南也半礼：“太阳部将军力南见过彩云头领”
查赶紧还礼：“原来是太阳部勇士米米和力南将军”
米米拉着查的手，笑着说：“我们戈卫首领早有交代，一定要安排好彩云部兄弟，真想不到查头领亲自来了”
“戈卫首领不在这里吗？”
“戈卫首领去农庄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这两天会赶回来”米米引彩云人来到第一道城关。
查站在城关外仰头看着：“我去过南桑城，他们的城防与你们相差甚远”
米米微笑指点山崖两侧隐藏的工事，一一讲解给查听。
查边听边惊讶：“如此的工事足以抵抗任何敌人”
米米笑着说：“这里只是太阳地第一道防线，峡谷内还有两道关城。在峡谷外面还有新建的石城。虽然这样，戈卫首领还是担心抵御不住桑玉国天威减丁，咱们整个太阳地都在练兵装备部队。这两天牛角大将军将率领主力来这里整训”
“牛角要来这里！？”查一听忙问。
“前几天东乌城有通报，大将军率主力来与这边军队整训。要我做好大军的安置工作”米米说。
查向米米行礼：“到时候烦请米米将军引荐”
“我们大将军也来信询问过您”米米说。
“在下仰慕化外第一勇士已久，想不到这几天便能一见，真是不白此行”查脸上显出激动之色。
米米请查入城：“城关准备好了酒肉，彩云兄弟在这里吃过饭，下午到石城驻扎，石城那边准备好了房屋”
“感谢米米头领的款待”
米米笑拉查入城，城关里支着几百口大锅，正煮着肉，还摆着成堆的酒坛。太阳战士热情安置三万彩云人吃饭喝酒。米米、力南亲自陪着查，连连敬酒。彩云人吃饱喝足在城关休息到下午。米米和力南又引着彩云人来到新城。
查不由说：“这座城，虽然没有南桑城大，但是城防不知道比南桑城坚固多少倍”
米米说：“如果有机会，请查头领给咱们介绍南桑城的防御”
“一定知无不言”
戈卫确实在农庄处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刚回到新城没几天，接到火的书信。太阳属地北部一个新建农庄，数千部众宣布脱离太阳部独立。并且扣留了农牧业总管富杰。戈卫对此事并没有愤怒，而是有些新奇不已，在太阳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带着骑兵一路奔驰，一路上戈卫几人有着数种猜测，可是都找不到合理的叛乱理由。尤其是在太阳地纵深地带，既然敢有人宣布独立！？难道是数千人集体魔怔了！？难道他们忘了太阳部数万精锐的大军！？
戈卫骑兵到达农庄十里外隐藏在山中。因为富杰还在他们手中，戈卫必须先解救富杰才能平叛。戈卫、亢布、洛通、沙曼、侯重几人傍晚时候，秘密接近农庄，查看农庄防御情况。到农庄不远的树林中，几个人越看越狐疑。这所农庄刚修建起来，周围的木寨墙刚刚完工。木寨大门照常敞开着，出口有几个部众站岗，其它地方根本没有安排人守卫。戈卫怀疑自己看错火的书信，忙拿出书信仔细看了一遍：“这是叛乱的样子吗？”
“不像”几个人都摇头。
又看了一会，农庄中人们扛着农具进进出出，完全是平常劳作的样子。戈卫迷茫了：“怎么回事？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几个人面面相视。
戈卫看着亢布：“要么咱们率领骑兵冲进去再说？”
亢布担心道：“别弄误会了，伤了自己人”
侯重忽然说：“有个人走过来了，我去抓回来”
果然一个部众拿着一把长斧，悠闲的向树林这边走过来。他不时抬头看着周围树木，看样子是来砍树的。戈卫点点头：“尽量别伤人”
“知道”
部众正在寻找合适的树木，侯重轻轻从他身后靠上去，忽然一手捂住部众的嘴，一手闪电般抢过部众手中的斧头，侯重手中斧头一横，斧刃抵住部众的脖子：“别出声，不然杀了你”
部众一动不敢动，老老实实随着侯重回来，他迷茫的看着几个人：“你们要干嘛？”
戈卫眯眼看着他：“你不认识我们吗？”
“你们是谁？”
戈卫更迷茫了，太阳地有不认识他的人可真奇怪了。亢布问那个人：“你不认识他？”
那个部众看着戈卫迷茫着摇头：“没见过”
“你不是太阳部人吗？”亢布问。
那人蒙圈看着几个人：“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太阳部人”
“啊！”几个人惊异相互看着。
洛通故意温和地说：“你别怕，只要你说实话我们不伤害你”
“你们想知道什么？”
洛通问：“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阳部人，为什么在太阳部的属地？”
那人看着洛通，觉得这人年岁比较大，长得也随和，大着胆子说：“我们首领说，投到太阳部就有饭吃。来到这以后，首领又说，太阳部会将我们种植的粮食收到东乌城去，所以我们不投入太阳部了，自己种粮食自己吃”
“什么！？”
“首领说的”
“你是什么部落？”洛通问。
“小牧牛部”那人说。
“什么时候来的？”洛通都没听过这个部落。
“冬天时候”
戈卫问：“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
“去年瘟疫死了很多人，还没入冬就挨饿了，首领带着我们来到这里，在石头城住了一冬天，开春才来这里了”
戈卫又问：“你们来这里吃的不是太阳部的食物吗？住的不是太阳部的屋子吗？耕种不是太阳部的土地吗？”
“我们也弄不清楚……来的时候觉得成为太阳人真好，吃的饱住的暖……可是首领说，太阳部是在利用我们耕种，所以我们还是小牧牛部……我也弄不懂”
“什么烂七八糟”戈卫挠挠头：“你知道富杰在哪里吗？”
“富杰？我不知道谁是富杰”部众愣愣看着戈卫。
洛通温和问：“有一个太阳部总管在这里……知道吗？”
“哦，你说那个结巴”
“对，他在哪？”
“首领将他关在木屋里面……说只要手中有他，太阳部就不敢怎么样我们”部众说。
亢布问：“关在哪间屋子？”
那人老实交代房子的位置。
戈卫看看外出的部众：“等晚点过来”
天马上要黑了，农庄里的人们正在准备吃饭，寨门外一支五十人的骑兵悄悄接近，突然加速冲进农庄直奔关押富杰的木屋。农庄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又一支千人骑兵冲进农庄，将人们驱赶出农庄。五千人的骑兵大队，已经将农庄和部众紧紧包围起来。
最先冲进农庄的五十名骑兵陪着富杰走出来。戈卫坐在马上看见富杰，笑着满天找太阳。
富杰笑眯眯挥着手：“别……别……别闹”
周围人都笑着，戈卫笑着问：“富杰总管受苦了？”
“没……没……”富杰也觉得这样说话费劲，习惯性抬头想找太阳，戈卫又忙着帮忙满天找。
富杰笑着挥了一会手，才说出话来：“点……点……点火”
“干嘛？烧农庄？”戈卫逗着富杰。
“别……别闹”富杰嘿嘿笑起来。
亢布让几个骑兵迅速点燃一堆篝火，富杰满意笑看着火堆：“一个妄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扣下我就能在这自给自足了”
戈卫笑着问：“你觉得这事该怎么解决？”
“太阳地……第一次……出现叛乱……不能从轻发落”富杰说完看着戈卫。
戈卫点点头：“多少人指挥这次叛乱？”
“一个首领……两个头领……其余人……不知……所以……瞎起哄”富杰说。
戈卫看着亢布：“首领和头领砍了，其余所有人驱逐，永远不许再踏足太阳地，否则格杀勿论、这件事通报所有民众”
“是”亢布安排人当即杀了首领和头领，其余人被五百骑兵押送出城关。
骑兵回到车道，遇见正开赴石城的大军。洛骑着高头大马飞驰到戈卫面前，跳下马向戈卫行礼，急着说：“火首领在队伍后面”
“首领也来了？”戈卫意外地问。
“是”
戈卫忙催马延路边飞驰。
大军的后面跟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车和牛羊，戈卫顺着队伍跑了一个时辰，才在最后面看见四辆带着车棚的马车。左右一队骑兵紧随。
“首领”戈卫刚喊，马车上的人没出来，顺着马车后面冲出七只猎犬，疯了一样将骑在马上的戈卫扑了下去，七只猎犬欢乐地吭吭叫着，瞬间把戈卫脸和头发舔得湿漉漉的，疯狗围着戈卫转着圈的疯跑。
马车停下，分别从马车里下来几个人。火、贺马、牛角、雅苏看着戈卫的样子笑。雅苏忙帮戈卫将七犬赶到一边。
火笑着跳下马车拉着戈卫：“这次可真是辛苦了，一冬天在外面宿营”
“首领你怎么来了？”戈卫问。
“东乌城那边没什么事情，我们商量着不如出来看看，正好雅苏你们一冬天没见了”
戈卫拉着雅苏的手，看了看她：“还好吗？”
雅苏看着戈卫点点头：“你瘦了”
戈卫仔细看看雅苏笑了，回头对火说：“正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说”
火看看天色，刚刚下午：“大军继续行进，咱们今天就在这里宿营”
贺马和牛角答应着：“是”
不一会巨大的帐篷支了起来。戈卫看着车队问贺马：“这都什么啊？”
“戈卫首领交代的任务全部完成，这是新城那边的物资”贺马说。
“哦，我还以为春季以后才能完成”
“那时候不知道天威减丁今年不会来，所以东乌城一冬天都开足马力生产”
火说：“多亏贺马安排的好”
“内务这边有贺马主持，我也没什么担心”
贺马微笑看看戈卫：“东乌城的技术真难学，亏了甘耐心教我”
“还是咱们贺马聪明”火笑着说：“到现在工厂那边我都没弄明白”
贺马不好意思笑了。
戈卫对牛角说：“前面的大军我看见了，状态非常好，前些天我在新城看看米米训练那些战士也非常好，有了这五万大军，我们有信心对抗天威了”
牛角说：“两方面军队要合在一起训练阵法，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也有些事情正着急和你商量”
“既然桑玉国今年不会出兵，咱们时间比较充裕”戈卫说完，想起牛角父女很久没见了，吩咐一名骑兵：“去叫沙曼过来”
火看着外面的天气：“天气不冷不热，咱们就在外面边喝酒边谈事情”
贺马让人准备酒宴，火和众人铺上羊皮，席地而坐。雅苏给众人倒好酒，坐在戈卫身边，戈卫拉着她的手：“累吗？”
“不累，一路都坐着马车观赏风景”
雅苏高兴地说。
牛角哈哈笑着：“这一路我吃了睡，睡了吃，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睡得比床上还香”
“我也是一天睡了好几次”火笑着说。
贺马笑着：“春暖花开，坐着马车看看咱们太阳地风景，从前没这么轻松过”
雅苏将马鞍垫在戈卫背后，戈卫疲惫地靠着马鞍：“防疫的事情怎么样？”
贺马说：“整个太阳地并没有瘟疫病例出现，各地我都派了医生驻地督促”
“外面有消息吗？”戈卫问。
贺马说：“预警营报告说，西部草原有一些地区出现瘟疫，东部还没有发现，火首领派预警营传话给各地部落，提醒按照去年的方法防范瘟疫”
戈卫满意点点头，转问牛角：“桑玉国为什么今年没出兵？”
牛角说：“咱们派去的特殊外勤，虽然进入桑玉国，但没有打听到太确切的消息，传说是桑玉国皇帝害怕瘟疫传染大军”
火笑着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话，福祸相依，看来去年蔓延整个化外的瘟疫，今年却变成了好事”
戈卫撇撇嘴：“天威没来，一场瘟疫恐怕死的人也不比天威少”
火举起杯：“如是天意，咱们也只能尽人力”
大家饮了酒，火问戈卫：“农庄那边怎么回事？”
“嗨……一个小部落首领，打算自给自足”戈卫觉得好笑：“只是一个妄人。不过第一次出现反叛，我将那个首领和支持叛乱的两个头领斩了，其余部众全部押送出贺马河城关”
“多少人？”火一听将余者驱逐，心里有些不忍。
“两千多人”戈卫说。
火面露恻隐之色。
“首领”贺马坐直身子：“这样的叛乱虽然因一个妄人而起，却不能宽恕，如果只是处置为首的人，协从者不追究，恐怕再有人发起叛乱，其他人会有肆无恐的追随”
牛角也说：“戈卫首领处置已经很仁慈了，只是驱逐并没有深究”
火叹口气：“我也知道应该处置，可是一想到这二千多人会忍饥挨饿……我心里难过”
戈卫说：“这件事虽然不大，但是提醒我……咱们该有一个明确的法规了”
“法规？”火看着戈卫问。
“将违反规定处置办法明确写出来，让所有百姓熟知”戈卫解释。
“这个办法好！让人们先知道违反规定的处罚”贺马说。
牛角点着头若有所思：“看来我们军队也应该有明确的军规”
火点点头：“这个办法好，我看这样吧……法规由贺马起草，军规由牛角起草，然后再交给戈卫审查”
“是”贺马和牛角应道。
这时沙曼飞马赶来，远远的向牛角招手，跑到近前飞身下马，先稳稳当当向火行礼：“首领”
火笑着摆手：“快去你爹那”
沙曼来到牛角身边：“看看我有变化吗？”
牛角搂着女儿高兴笑着：“更像假小子了”
沙曼笑嘻嘻抓着父亲的胡子：“老头好像胖了”
牛角高兴地说：“在东乌城啊，安心！食物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吃什么吃什么，这个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能不胖？哈哈……”
火说：“沙曼跟着戈卫在外面奔波瘦了”
沙曼高兴地说：“这次出去，我才知道咱们太阳部在两河是什么实力，我们骑兵所到之处，各部落争先恐后提供酒肉，很怕咱们骑兵灭了他们”
火笑着说：“沙曼先把护甲脱了，舒服些喝酒”
沙曼站起来，忽然转身看着雅苏：“雅苏帮我脱护甲去”
牛角一听急眼了，吼道：“沙曼！你疯了吗！……”
戈卫笑着对牛角说：“她们俩好着呢”
沙曼冲戈卫扮个鬼脸，拉着雅苏跑到十几米外，不知道说着什么，雅苏低头笑了，不时回头看着戈卫……
戈卫见两个人的样子笑着说：“沙曼打我小报告呢”
火看看沙曼和雅苏，怀疑地看着戈卫：“你在外面不会招惹什么女人吧？”
戈卫被逗笑了：“怎么会”
火又看看沙曼和雅苏的表情：“我怎么觉得……”
戈卫笑着没再回答，他有些担心沙曼没轻没重说贺兰的事情。
沙曼和雅苏回来，雅苏坐在戈卫身边，含笑望了望戈卫。
火微笑问雅苏：“是不是戈卫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雅苏忙说：“没、没”雅苏又笑看着戈卫：“彩云公主真的很漂亮吗？”
戈卫一听是说月儿，先放心了：“很漂亮”
火问：“彩云公主？山海的女儿吗？”
贺马有些蔑视地笑了：“听说是月牙城的第一娼妓，据说月牙城和桑玉国的显贵耗费千金想见她一面都很难”
“哦，怎么起个不伦不类的名字”火皱皱眉看看戈卫：“你不会……”
“哪有！我只是在北河见过一次”戈卫说。
“那怎么……？”
“沙曼瞎说”
沙曼咯咯笑着：“我证明戈卫首领只是见过月儿一次，不过后来月儿可是一个劲的打听戈卫来着”
火放下心：“不过是一个娼妓，咱们戈卫怎么会放在心上”
戈卫笑着：“就是”
火看看戈卫和雅苏：“咱们到石城，你们就结婚吧？”
戈卫笑看着火：“这么急？”
火愧疚地看着雅苏：“为了太阳部的事情，耽误你们很久了”
戈卫和雅苏对视良久，戈卫轻声说：“结婚不过一种形式”
雅苏对着戈卫点点头、
火欣慰看着两个人：“还是将这个形式快进行完”
第七十二节 调 整
一路上戈卫都没闲着，开始两天坐着火的车子，商量太阳地的重大相关政策 。然后坐上贺马的车子研究制定内务。又和牛角同乘一车，详细制定军事训练装备等计划。一直到新城前一天，戈卫才坐上雅苏的车子。戈卫最后一天的行程，一直在车上昏睡，一直到城里，车队停下来，戈卫也没醒。雅苏让车夫将车子赶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一直月亮升起来，戈卫才睁开眼睛：“是不是到地方了？”
雅苏看着他：“早到了”
戈卫迷迷糊糊坐起来：“怎么不叫我？”
“想让你多睡会”
戈卫打了个哈欠：“感觉没睡醒”
“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雅苏心痛地说。
“那咱们先吃东西去”戈卫先下了车，将雅苏抱下来，两人牵着手，走在大街上，人们大多刚吃过晚饭，见到戈卫纷纷行礼。戈卫边和周围人边打招呼边问雅苏：“火他们呢？”
“火首领他们住在军营”
“咱们住哪？”
雅苏看看戈卫：“你想住哪里？”
“我想住个安静点的地方”戈卫说。
“还是火首领了解你，当初建东乌城时候，火特意给你挑选半山的住处”雅苏说。
戈卫笑着说：“她的心水晶一样的通透，所有人的心思在她眼中都是透明的”
雅苏赞同地点点头：“天生的领袖”
“以前是太阳部之福，现在是天下苦人之福”戈卫说。
二人正在走，贺兰从对面迎上来：“戈卫首领，雅苏姐姐”
雅苏拉着贺兰手：“贺兰这是去哪？”
“火首领安排了酒宴，大家都等着你们呢，我来看看戈卫首领醒了吗”贺兰笑眯眯说。
“呦！”戈卫看看雅苏：“咱们快去”
三个人快步到了军营，在训练场上燃着一堆篝火，上面烤着一只羊。一边摆着几张桌子。火和众人正在闲聊。见戈卫到了，众人起身见礼。戈卫笑着说：“睡过头了”
火说：“一冬天在外面奔波，难得睡个好觉”
戈卫看看桌子上的食物：“咱们的食物越来越丰富了”
牛角得意地说：“咱们太阳部不担心吃饱肚子的问题，而是在想着怎么吃好”
贺马欣慰笑了：“咱们苦人也有这样的日子，要感激两位首领”
“对！”牛角挥着大手对贺马说：“咱们应该替天下苦人敬两位首领一杯”
贺马站起来：“我们来自天南地北，在太阳部的感召下汇集于此，我相信终有一天两位首领将庇护天下苦人，成就千古来未有功业！”贺马看着牛角：“我与大将军，代天下苦人敬请两位首领”
火和戈卫相视一笑，站起身，火举起酒杯：“我们发展到如今，虽然早已超越前人，但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功业。我和戈卫首领也不在乎后人评说。只希望我们有生之年造福一方，帮助更多苦人”火看看戈卫。
戈卫说：“火首领的仁慈与心胸早已传遍天下，我相信如贺马所言，天下苦人必将如潮水一样继续汇集于此”
火举起酒杯：“为天下苦人祝福，我们满饮此杯”
众人纷纷举杯……
火说：“有我们大将军和大总管，军事和内务越加稳定
，发展越加迅速，实力在两河内已无人可及。虽然我们没有称霸之心，但事实我们已经是两河霸主！……这样带来的问题，我们的敌人越加强悍，威胁越加严重，所以我们不能沾沾自喜，要更加的努力！我不敢想庇护天下的苦人，但是我们必须有能力庇护我们的子民。要拥有这样的能力，无外乎内务、军事。内务是军事的后盾，没有强力的内务作为支撑，我们的军队无法长期抗击强敌。而内务没有军事的的庇护，失去安定的生产环境，更无从谈起发展。所以太阳地的发展和安危全在各位身上。我和戈卫敬大家一杯，希望我们始终团结努力，为苦人安居乐业共同努力”火和戈卫举起酒杯。
众人又满饮此杯。
宴席活跃了，大家相谈甚欢。火和戈卫与众人说笑了一阵，又低声谈起政事。二人边交换意见，边思虑，戈卫向贺马招招手：“贺马”
贺马忙来到二人面前，火指着自己身边：“贺马坐下说话”
贺马坐在火身边，戈卫问：“甘能不能调给军队？”
贺马赶紧摇头：“内务方面没有甘不行”
戈卫看着火笑了，火对戈卫说：“甘在内务时间太久，牵动太多”
戈卫看着贺马：“富杰调出来吧？”
“这个……这个也不行”贺马说：“农庄和牧场都在他身上，尤其外面的工程，基本都是富杰在领导……如果他调出来，我实在找不到代替他的人”
戈卫问：“贺兰管理农庄和牧场怎么样？”
“贺兰也可以，但是新城这边的内务怎么办？”贺马问。
戈卫说：“米米领城关防御和内务，再给他配几个内务方面的副手”
贺马思虑一下：“这样米米右大将军的压力可是够大了”
“恩，富杰调过来一方面负责预警营，一方面辅助米米”戈卫说。
贺马才明白为什么将富杰调出内务：“预警营比较关键……我可以多关注这边的内务，减轻米米将军的负担”
戈卫向牛角招招手：“大将军”
牛角坐到戈卫身边：“首领有什么吩咐？”
戈卫说了刚刚的决定，牛角点着头：“预警营的主官必须驻在贺马河这边，甘留在东乌城干系重大，不但可以协助那边的内务，还能负责东乌城的防御，这省去很多的麻烦”
“你觉得富杰负责预警营怎么样？”戈卫问。
牛角点着头：“富杰的机智没的说，当年夹在我们两大部落中间，富杰都能应付自如”
贺马也很看重富杰：“富杰是难得的聪明人”
戈卫看着火，火点点头：“这么定了吧？”
戈卫大声说：“宣布几项决定”
大家安静看着戈卫，戈卫说：“贺兰小姑娘”
“在”贺兰站起来清脆的答应。
“你尽快将这边的内务交代给米米，以后你要负责太阳地所有的农场和牧场，有问题吗？”戈卫问。
贺兰微微想了想：“回戈卫首领，我会尽全力做好”
戈卫笑着点头：“米米”
“在”
“贺马河峡谷、新城的防御和内务全部由你负责”
“是”
戈卫又道：“富杰”
“……在”富杰着急回话，先慢了半
拍。
“将农庄和牧场的事情交给贺兰，你以后驻新城主要负责预警营，协助米米”
富杰迟疑了一下：“我……我……”
戈卫看着富杰依旧忍不住笑，指着火堆，提醒富杰，富杰侧目看着火堆：“报告首领……预警营我一点都不熟悉……这个责任太大了……我担心自己做不好”
戈卫笑着说：“人家贺兰小姑娘才十七八十岁，负责着整个太阳地的农牧业，都没说做不好”
富杰又迟疑了一下：“预警营……是咱们……最紧要的一支部队……关系着整个太阳地安危……我担心如果出错……危害太阳地”
戈卫却满意点着头：“知道预警营不能出错很好，我特令你可以慢慢熟悉预警营的工作，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可以接手预警营，甘再将预警营交给你”
富杰思虑了一会：“既然首领这般说……我尽快熟悉预警工作……尽全力不出纰漏”
戈卫想了想：“洛通”
“洛通在”洛通起身答应道。
“富杰刚刚接触军事，你这段时间协助他”
“是，洛通尽力”
戈卫点点头对贺马说：“外面的工程就不要压给贺兰了，你斟酌几个人选，分别负责各地工程”
“是”
贺兰清脆的声音响起：“戈卫首领，等我熟悉农庄和牧场的工作以后，可以接替工程任务”
火笑着点头：“我们贺马姐妹是太阳地内务支柱，只是难为小姑娘了”
戈卫笑看着贺马：“你妹妹长大了，能力一定不输给你”
贺马笑着说：“两位首领夸奖她了”
众人也夸奖贺兰。
贺马看着贺兰说：“首领和大家对你的期望很高，你可不能骄傲，要时刻仔细”
“我知道了，姐姐……贺马大总管”贺兰笑着回道。
戈卫对牛角说：“挑选五十名忠于职守的战士负责保护贺兰”
“是”牛角答应道。
戈卫又笑着向贺马说：“贺兰要配专用的马车”
贺马笑着答应。
……
宴会以后，戈卫还没想好去哪休息。米米指着二道城关方向：“那边城关上住了一队战士，城关里没人住比较安静”
戈卫打着哈欠：“那我们去那边住了”
米米说：“明天大军演练，估计这边会很吵”
戈卫说：“有牛角和你，我来不来都一样”
牛角说：“你好好歇几天，等这边合练有些样子，你再来看”
“恩，你们辛苦了”
贺马笑着说：“我这里暂时没有什么事情”
火笑着说：“你们去吧，好好歇几天”
戈卫和雅苏上了马车：“我们走了”
火挥挥手：“去吧”
戈卫架着马车，后面跟着黑马王和七犬向二道城关去了。
火看着马车的背影：“让他好好歇歇”
牛角说：“米米交代一下，所有人尽量不要到二道城关去”
“是”
贺马对贺兰说：“马上派人将食物和酒送去”
“是”贺兰心情不太好。
贺马看了眼贺兰，暗自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