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节 夜郎自大
山角部位于三星部以南山脉角落中。离他们最近的部落是天延部，路程二十多天。再远的泗水角路程三四十天。三星部虽然比较近，但是有山区阻隔。天延部常年被泗水角和贺马两个大部落压制，实力相当弱。山角人地处偏僻很少经历战争。他们草场比较广阔，牛羊数量众多。从前贺马部刚来到这里，他们在贺马人手中换取过一些铜武器。这次抢掠天延人，并不是山角部食物紧缺，而是他们老首领刚刚过世，新的首领刚刚继位。新首领迫切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帅兵轻取天延部。天延人壮丁都关押在太阳部。山角人几乎没经过战斗便俘虏了天延人。天延部本身是夹缝中生存的穷部落，食物糊口都难。更别说，山角首领梦想的无穷战利品和铺天盖地的功绩。天延人幽默的首领富杰，向趾高气扬的山角首领，提供一条能发大财的消息！太阳部有都是牛羊！军队人数非常少！富杰还热情的指明贺马河峡谷小路。
山角首领率队直扑东海。一路风尘没有磨灭山角首领的壮志。一路疾行，部众早疲惫不堪，山角首领不断鼓励许诺，看着即将崩溃的部众，甚至答应部众只要到了太阳部，可以为所欲为……
接近东海，山角首领有意放慢行军速度，增加部众休息时间，毕竟马上要投入战斗，部众要尽量恢复体力。刚进入秋季，草原上天气还很暖，夜晚风很小，黑幕下一切都静悄悄。长途跋涉的山角人早早熟睡了。负责警戒的战士也打起瞌睡。
夜幕中太阳部骑兵悄悄列阵，一字排开。他们移动速度缓慢，接近到山角人营地二十米时候，还没人发现。戈卫轻轻拔出马刀，骑兵们也把拔刀声音降到最低。戈卫一马当先开始冲刺，骑兵紧随其后。马蹄的轰隆声终于让山角警戒战士警觉。只见一道黑影瞬间扑进山角人宿营地。等山角人惊醒过来，那道黑影已经闪过，离营地远去。营地中到处是死人和血。
“怎么回事？！”山角人首领才从皮毛中爬出来。
“一片黑影……”部众们也没看清。
一个可怕的传言在山角人中开始蔓延。这片丰茂没有人烟的草原，有恶灵守护。一旦有人踏上这片土地，黑夜会带走所有入侵者的生命。山角首领还有另一个让他不太自信的兼职……部落大祭司。他虽然认真向老首领学习了祭祀礼仪，可是他一直没有感觉到，自己拥有老首领所说通
灵的法力。既然恶灵残杀部众，山角首领还是有模有样，准备祭品举行祭祀。他尝试与神灵沟通陈说……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祭祀有没有作用。反正形式一丝不苟进行完毕。他大声宣布，神眷顾山角人。他的话音还没落，漆黑的草原上一阵急雨，百多人瞬间被急雨击中……原来飞来的不是雨滴，而是一阵箭羽。
山角首领看着一地的尸体和充满恐惧的一双双眼睛：“不要怕！天亮就没事了，要相信神眷顾虔诚的人”
山角人在恐惧中熬到天明。发现昨夜莫名其妙死了七百多人！山角人首领看着这么多尸体，只好安抚部众：“大家不要怕！恶灵不敢白天出来……”
“首领”山角人中一个壮实的大汉说：“这不是被恶灵所杀，你看他们的伤口，还有这些东西”说着送上一只羽箭。
山角首领早认定这是恶灵所为。他怒目敢于触犯自己权威的头领：“你懂什么！我是首领祭师！”
壮实的大汉不敢再说。
山角首领看着恐惧的山角人：“这个恶灵必须活祭！”
山角人更恐惧了，纷纷后退。活人祭祀，谁也不想做祭品。
山角首领一脸的虔诚，高举着双手：“神啊，请给我启示……”
“他们在干嘛？”戈卫和骑兵就在离山角人不足一千米的高坡后。
“祭祀，好像是活祭”亢布说。
“活祭？”戈卫不明白这些仪式。
“烧死或者放血”洛通说。
“打仗呢，还搞这种东西？”戈卫莫名其妙。
洛通笑语道：“他们一定以为昨夜遇见恶灵了”
“哦”戈卫看了会仪式：“让他们折腾吧，咱们休息”
山角人祭坛上供奉着五颗带血的人头。山角首领连舞带唱折腾一整天，部众们还是深信首领具有法力。夜幕下山角人点燃七堆特大的火堆，将左右百米内都照得通亮。他们围着火堆注视着周围，一直天亮了，平安无事？山角首领沾沾喜喜，觉得自己还是可以通灵。他看着太阳升起信心满满：“出发！攻打太阳部！咱们去他们的帐篷睡觉”
山角人虽然一夜没睡，可是首领强**力，他们心中有着无限崇拜和希望。士气一时提升到极点。山角人脚步也变得轻盈了。他们正梦想着一举消灭太阳人，抢
走他们的牛羊、女人……骑兵出现了！高深的草丛中五百匹健马忽然冲进山角人队伍，马刀飞舞。山角人还没反应过来，骑兵冲过去了！又是三四百人被瞬间砍死！
山角首领看着远去的骑兵惊讶得说不出话。
开始时候不相信恶灵的壮实头领，这时候又说话了：“咱们赶紧退吧！”
山角首领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我看见了！那只有几百人！大家不要怕！敌人只有几百人！”
“首领！”大汉大声说：“他们虽然只有几百人，可是来去无踪，咱们顶不住几次这样的突袭”
“怕什么！咱们七千人呢！”
“首领！咱们已经不足六千人了！”大汉看出骑兵的可怕。
“我是首领！听我……”山角首领还没说完，被破空而来一支羽箭直透胸膛。
山角人才发现，骑兵幽灵一样出现在队伍右侧五十米远处。
“都别动！”壮实忙喊停部众。
另一个头领舞着手中的长矛：“山角人不要怕！咱们十个人打一个……”
“嗖！”喊话头领中箭倒地。
“谁也别动！”大汉着急地看着部众：“咱们根本不是对手！不要再找死了！”
戈卫和骑兵缓慢靠近山角人。
“你叫什么名字？”戈卫问壮汉。
“楚恒”壮汉谨慎看着戈卫回答。
“你是未来山角人首领？”戈卫问。
“不！我只是不想更多人白白死掉”楚恒打量着骑兵：“你们是太阳部吗？”
“太阳部骑兵”
楚恒说：“我们投降，你们不要再杀人了”
“只要不反抗，我们保证不杀人”
楚恒回头对部众说：“把武器放下”
山角人纷纷放下武器。
“你们之中头领全站出来”戈卫说。
人群中走出四个人。
戈卫看看他们：“你们现在回山角部去，冬天前送五万头牛，五万只羊来交换战俘”
几个头领不约而同望向楚恒。楚恒对其它几头领说：“你们回去办理牛羊的事情，我和部众去太阳部做俘虏”
戈卫笑看着楚恒：“如果你是他们的首领，也不会跑这么远来”
楚恒叹口气低下头。
第四十七节 东乌城
城市被命名为“东乌”含义为东方升起的太阳。
东乌城长宽各两千五百米。城墙高十米，宽七米。西南背靠着不可攀越的悬崖断壁。东南两道城墙两座城门。城门修建有瓮城，主城与瓮城门楼上均建有城楼。城墙上修有一米高的垛口与箭孔。每三十米设一座突出城墙五米的箭楼。城内有四条上下城墙的马道，方便运送物资与骑兵纵横驰骋。
城内有两条主街。一条起于南门贯彻整个城市，一直通到山脚下火的宫殿。另一条起于东门，直通厂区。背靠着北山下是火的宫殿。虽然规模不大，但也有十几间房间。其中最大的一间屋子长十米，宽六米是火的议事大厅。宫殿前的斜坡下，左侧是戈卫办公处，右侧是内务中心。居民区规则的分布在道路两侧。西山下集中着各个工厂，北山下是库区和牛羊饲养场。军事设施集中在南门内。
距离城墙十米远，挖掘十五米宽十米深护城河。河底部与壁墙全部用石头垒砌。在城门处分别有两座吊桥。
戈卫看着天气问火：“还有多少天下雪？”
“三十天吧”火不确定地说。
“该放俘虏回去了”戈卫说。
火点点头：“大体力劳动全部完成了，放他们走吧，咱们答应的事情要兑现”
“当然”
第二天六千山角人先被带到山口。
戈卫对楚恒说：“虽然曾经是敌人，但是我们不希望将仇恨继续下去，现在放你们回家，希望你们不要再来”
楚恒看着不远处的东乌城：“山角人不会将愚蠢继续”
戈卫点点头：“给你们一千头牛，作为路上的食物”
“谢谢太阳部首领”楚恒行以半礼。
看着山角人离开，戈卫命令带天延人。
一万天延人每人都牵着一头牛离开山口。看上去不像放战俘，倒像是一万人来走亲戚。他们脸上充满回家的喜悦，对太阳部的馈赠相当满意。离开时不断有人和太阳部战士挥手告别。有几个年龄小单身的天延人还想留下……
米米见天延人走光了，拉着长声：“首领，该让太阳部休息两天了”
周围人一听，全向戈卫投来期待目光。
戈卫想了想：“今天不算，再休息三天”
人们欢呼起来。
戈卫看着欢呼的人群，也知道今年太累了。戈卫大声说：“除守卫战士，其他人可以饮酒，牛羊肉充足供应，但是发现浪费现象必会严惩！”
“好……好……好……”山口内人们沸腾。
“头领只能休息一天，后天开始开会”
力量向戈卫摆着手：“今晚到我家喝酒”
“我想起来了，力量成家了”戈卫才想起这事。
力量笑着说：“别忘了”
“忘不了，今天咱们尝尝力量媳妇的手艺”戈卫笑着说。
戈卫和米米在山口木寨看了看：“洛”戈卫对洛说：“你这里不能休息，城防没确定前，你这还是咱们太阳部最后一道防线”
“是”
“你这木寨应该可以抵御大多数部落的进攻”戈卫说。
“首领，我觉得这里也应该修建石城”洛说。
戈卫看看米米：“你觉得呢？”
米米皱皱眉：“我一直拿不定主意”
戈卫拉两个人坐下：“有酒吗？”
“要让人回城去取”洛说。
戈卫趴着木屋窗户向下看，有几个骑兵正打猎回来：“骑兵”
“是，首领”
“跑马回去取几袋酒来”戈卫笑着喊。
“是”一个骑兵答应着飞马跑了。
米米看着另几个骑兵：“今天都猎到什么了？”
“头领，今天野牛羊不用说了，野鸡、野兔应有尽有”骑兵喊着。
“挑几个给力量媳妇送去”米米笑着喊。
“是，头领”
米米笑着对戈卫说：“这帮小子你也太宠着了。开始建城时候很多人有意见，后来你带着他们五百人，抓回六千战俘劳力，还得到十万牛羊，一下没声音了”
戈卫笑着说：“这是咱们精挑细选出的五百精锐。不让他们劳作，让他们狩猎，为了锻炼他们骑兵作战技术，尤其骑射”
米米问：“还是没人能射过你吧？”
戈卫撇嘴：“弓箭营和骑兵射一百米后
命中率很低了”
米米问：“下一步是不是全民练射箭？”
“当然”戈卫指着远处东乌城：“凭城据守，谁能奈我何”
米米问：“你派亢布带在几个奴隶出去找石油了？”
戈卫笑着：“还要谢谢雅苏帮我找到石油”
“是啊，那个油火确实厉害”米米想起火烧平原人。
“不但守城要用，马车也要用作润滑”戈卫说。
“马车润滑？”米米不懂。
“明天你看看就明白了”戈卫说。
“我看那个马车了，真是管用的东西”
“是啊，冬天还要给力量下任务，咱们需要马车数量比较大”戈卫说。
“力量现在性子变了，没从前那么急了”米米说。
“这件事我真的很欣慰，原来派他去管理制造，真的找不到人管理，想不到他把性子磨没了”戈卫笑着说。
“原来我也不放心，那段时间我和甘没少叮嘱他，现在我放心了”米米说。
戈卫点点头：“火也这么说”
“酒来了，酒来了”米米指着飞马跑来的骑兵。
骑兵蹦下马，抓着三四只酒袋跑上木寨墙……
戈卫接过酒才想起，看着米米：“你老和我打岔，刚刚洛说这里筑城，你怎么岔力量那去了”
“这是我打岔？”米米笑着接过酒先猛喝了几口：“痛快啊”
戈卫也喝了一大口：“这……没你媳妇酿的好”
米米细品了品肯定地说：“酿酒的果子比较杂”
戈卫看着洛“咦？你怎么不喝？”
洛为难地说：“我警戒任务”
戈卫笑了：“你不是有两个百人长吗？”
“是”
“任务交给他们轮班负责，你平常主要是监管”戈卫说。
米米将一袋酒递给洛：“记住你不是百人长，你是咱们的头领”
“是，我明白了”洛说。
戈卫又想起洛开始时候的问题，看着米米：“你又打岔”
米米喝着酒，笑着回忆了一下：“你先说，这酒没我媳妇酿酒好喝……”
“哦……是你先说痛快啊”
“那是我打岔了”米米笑着。
“洛问什么问题来着……”
“这里筑城”米米提醒。
“问你的看法”戈卫说。
“哦”米米坐在门口：“这件事我也想过，这里筑城是比较理想的地方，山口比较狭小，一座城关挡住千军万马”
“那你为什么又犹豫？”戈卫喝着酒提醒洛也喝。
米米想着说：“咱们发展起来以后，遇见的敌人越来越难对付，山口那么窄小，如果敌人占据山口，不进攻呢？困住我们……我们兵力又怎么展开？我们的军阵怎么发挥长处，我们的骑兵能冲出去吗？”
戈卫赞赏地点点头，指着东乌城方向：“这片草原足可以摆开战场，大小正好咱们军阵发挥，利于小股骑兵冲击。如果敌人不是很强，咱们一支小部队堵住山口，这块草原足可以歼灭他们。如果敌人太强，超过三四万人，他们的兵力也难展开”戈卫看着洛：“敌人只能有两种选择，一将兵力分开，不段增加这片区域上的兵力，这样和咱们作战并不占兵力优势。第二个选择，全部进来，他们兵力无法展开还是不占优势，咱们城防很坚固，如果咱们食物和水充足，我们可以慢慢凭城墙消耗敌人”
“坚守后战”米米说。
戈卫点着头：“所以等咱们部署完城防，这道山口暂时不驻扎兵力，交给预警营作为最后一站预警”
洛点着头：“首领和米米头领考虑周全”
“当然也不是永远弃用”戈卫喝光一袋酒，畅快地吐着气：“等咱们人口再增加，兵力有富裕……这道山口咱们必须守住”戈卫目光看着山口外：“大范围机动作战”
米米看着戈卫：“人口还增加？”
戈卫笑看看米米：“等着吧，只是猜测，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我相信火首领预言”
米米眯眼想了想笑了：“不问不问，你还是有些准备的好”
“这件事火首领和我说的时候晚了，筑城已经到一半，没办法只能到眼前再说”戈卫说着又去摸酒袋。
米米笑着制止戈卫：“晚上还要去力量家，别喝多了”
戈卫看看天还没到中午，拿起酒袋拧开喝了一口：“喝
完这袋酒，我回去睡觉”
“你也该多睡会，这段时间你没黑没白的忙”米米打了个哈欠。
“你还不是一样，一会你也回去睡吧”戈卫也打着哈欠。
米米想了想：“我那没什么事情了，一会我真回去睡觉了”
戈卫咕噜咕噜喝着酒：“有事也明天说，我让亢布给我站岗，除了外敌入侵什么事也别找我”
“好”米米喝完酒疲惫站起来：“洛你受累了，别忘晚上去力量家”
“是”
戈卫拍拍洛肩膀：“全城的安危都在你这，晚上安排好守夜，不要事事亲为，米米说的对，你不是百人长，而是咱们的将军”戈卫喝完酒和米米溜达着回城了。
米米回去睡觉了。戈卫打着哈欠回自己帐篷：“我帐篷呢？”发现自己住的帐篷没了。
“主人”洛通在等他：“您的房子完工了，我们把你的东西都搬过去了”
“我的房子在哪？”戈卫问。
“火首领亲自为您选的地址，火首领说你一定喜欢”洛通指着火宫殿后侧偏向海边半山腰。
在面向东海的一侧半山腰的位置，修建了四间宽敞的石屋。顺火宫殿东侧，有一条在石壁上凿出的小路。盘山而上，侧向海的悬崖上修整出一片篮球场大小的平地。房屋前有一张木椅和一张木桌。戈卫站在这里不但能看见东海，还能看见东乌城和山口内的草原。
“很安静，我喜欢”戈卫说。
“雅苏为您选择第二间作为卧室”洛通小声说。
“雅苏来过了？”
“还没有走，火首领派她带人来给您布置住处”洛通说。
戈卫笑了：“雅苏，雅苏……”
雅苏正和几个妇女铺设地毯。戈卫叫着名字走进来，雅苏见戈卫高兴的样子，忙看看左右：“戈卫首领您回来了” 说着向后退了两步
戈卫才想起雅苏的为难，他看看其他几个妇女：“你们先回去吧”
“是”其他人退了出去。
戈卫看着雅苏：“这段时间太忙，没时间去看你，你的伤好了吧？”
“早就好了”雅苏抬起头看着戈卫：“你瘦了很多”
“时间太紧，很多工作部众不熟悉，我只好四处奔波”戈卫说。
“城市建起来了，不会那么忙了吧？”雅苏心痛地看着戈卫。
“部众太劳累了，所以休息三天，然后还有很多工作”
雅苏叹息着：“这两天你可以好好休息吧？”
戈卫想了想：“还有很多事情找首领商议……有时间我就在这里睡觉”
雅苏心痛看了戈卫一会，才轻声问：“你看家里布置的还满意吗？”
戈卫才想起看看自己家。很宽敞的大屋子，木门也不再是从前那种木栏栅，而是木板严丝合缝拼接而成。两面还粘着一层保暖的皮子。墙壁上有一个很大的壁炉。上面有一个金属支架用来煮东西支着锅。一张很大的椅子上面铺着厚厚的皮子和一张平整的桌子。床很大，铺的很软，虎皮被清理的干干净净铺在上面。
“有家的感觉”戈卫满意看着雅苏。
雅苏笑看着戈卫：“家是什么感觉？”
戈卫想了想：“温暖、遮风避雨，有热东西吃”戈卫看着雅苏：“还有……”
雅苏脸迅速红了，低下头。
戈卫看着雅苏：“我和火把你要来……”
“不！”雅苏看着戈卫：“你不能”
“为什么？”戈卫不明白。
“火首领很为难了”雅苏说：“这件事……火首领让咱们别着急，等安定下来，她会想办法”
“她和你说的？”
雅苏点头：“恩”
戈卫想了想点点头：“咱们不能为难她”
雅苏点头看着戈卫：“她让我多来照顾你”
戈卫拉起雅苏的手：“这段时间我还会很忙，等城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们有时间在一起”
雅苏抬头看着戈卫：“只要能看见你，我心里就安稳了”
戈卫轻轻抱住她：“如果部众真的不能接受，等东乌城一切都走上正轨，我们离开这里”
“能去哪呢？”雅苏头紧紧贴在戈卫胸口。
“我原来生活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天鹅湖，你一定会喜欢”戈卫说。
雅苏嗯了一声：“只要和你一起，在哪里都好”
第四十八节 化外第一勇士
刚进入冬天，东乌城内还是一番热闹景象。军队和民兵已经恢复训练，一天也不敢耽误。厂区建立起来，冶炼场、铸造厂、锻造厂、木工厂、制衣厂、陶器厂、瓦工厂、煮盐厂相继开始正式生产。畜牧中心和军马中心也开始运转。
“火首领要见你”雅苏来戈卫住处找他。戈卫正在画一张图纸，放下烧成碳的树枝，先抱住雅苏：“找我有什么事？”
雅苏在戈卫怀中看着戈卫：“好像说天延人来了”
戈卫听是天延人，眯着眼：“难道又被火猜中了？”
“什么？”
戈卫看着雅苏：“火前段时间和我说，天延人可能会在入冬后加入东乌城”
“哦，我还担心你又要去打仗了”雅苏说。
戈卫撇嘴：“比打仗麻烦”
“为什么”
“天延人攻打我们有将近一万男丁，也就是说他们最少有四万人……四万人的吃饭穿衣……”戈卫心烦地摇着头。
“还是快去火那吧”
火正坐在椅子上沉思。见戈卫进来：“天延人来了”
“听说了”戈卫无奈看着火。
火叹口气：“你一定又想说我猜中了，天延人真的来了”
戈卫看着火：“天延人会来，早在你预料中，你为什么担忧？”
火皱眉看着戈卫：“天延人后面跟着泗水角人”
“什么意思？”
“天延人劳力被咱们俘虏，他们给不起泗水角人年贡，所以打算投奔我们，泗水角人正在追杀他们”火眉心凝成疙瘩。
戈卫看着火：“咱们打过这么多仗，你都没这么担忧过”
“泗水角两河少有的强敌！”火认真地说。
戈卫不明白泗水角人有什么可怕，在他印象中，这里的部落只是一群土人儿：“泗水角人口七八万人，战士不会超过三万，有什么好担心？”
火看着戈卫说：“泗水角人从没战败过！就算是这里最强大的贺马部，他们打了几年时间，贺马人都不得不让步”
戈卫还是没觉得泗水人有什么可怕，自己带着弱小太阳部时候，经常轻松打败几倍于自己的敌人。
火看出戈卫的不以为然：“你一直都相信我”
“当然”戈卫不明白火为什么这么说。
“牛角是你从没遇见过的对手，相信我！这个人不但是化外第一勇士，还是一个智者”火目光中带着忧虑盯着戈卫的眼睛。
戈卫见火这么重视牛角，也不由认真起来：“首领打算怎么办？”
“天延人正在向我们这里逃，泗水角人离他们还有四天的路程，预警营报告泗水角人行进速度很快……我估计十几天后，泗水角人可能会在山口外草原，追上天延人”火说。
戈卫算计一下时间：“出兵来不及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天延人”火看着戈卫。
戈卫想了一会：“我带骑兵先走，估计可以在泗水角人追上天延人前赶到……我会想办法阻止泗水角人的追击，让力南带马匹接应天延人”
“咱们的马车能用上吗？”火问。
“不行啊，草原上坑凹不平马车会更慢”
火看着戈卫：“咱们只有五百骑兵和牛角作战会很危险”
“我不和泗水角人正面作战，利用骑射滞留他们的速度”
火思虑很久，看着戈卫：“如果危险，放弃营救天延人……你必须安全的回来！这是底线”
“我明白”
“一定要注意安全”火担忧地叮嘱。
富杰一路催促四万天延人快走。可是部落中男女老少行军速度很慢。他正在着急，东乌城预警骑兵奉命给天延人引路。并带来消息，东乌城已经出动军队接应他们。惊慌中的天延人觉得有了希望，速度也提高了。走了十几天，预警营不断有情报传递。泗水角人行军速度比天延人快得多，已经离天延人队伍不到一天的时间！富杰下令部落轻装，扔掉一切不必要的东西，加紧逃命。可是部众穷怕了，什么也不舍得扔掉。富杰正在着急，预警骑兵喊：“富杰首领，东乌城骑兵来了”
戈卫带着五百骑兵一人双马换骑而来。因为在马背上时间太久，戈卫下马差点摔倒。
富杰急急忙忙跪拜在戈卫面前，着急磕巴得说不出话来：“戈、戈、戈、戈……”
戈卫揉着酸麻的大腿，看着富杰就想笑，他指着太阳：“看那”
富杰忙斜视着太阳：“戈卫首领，我们要投奔太阳部，请您收留我们这些苦人吧！”
天延人稀里哗啦黑压压跪倒一片。
戈卫扶富杰起来：“这事我做不了主，等你们到
东乌城问火首领吧”
“戈、戈、戈、戈……”富杰又磕巴了。
戈卫笑着拍拍他肩膀：“别急，听我说，你们只留下一天的食物，其余所有东西全部丢掉，前面会有接应”
富杰忙看着太阳：“部众穷怕了，什么都舍不得丢”
戈卫了解这些部众，当初自己到太阳部时候，状况差不多，部众穷得要命，什么东西都是宝贝。戈卫大声喊：“东乌城只收留服从命令的部众，现在我命令只留下一天的食物，扔掉所有东西，如果有人不能执行命令，请你不要再向前走了！我们东乌城拒绝收留不服从命令的人！……我保证，只要你们走到东乌城，一切都会有的！会分配给你所有食物、用具、衣服……”
曾经在东乌城做过战俘的战士，最先执行命令。因为他们知道东乌城的富有，知道东乌城民众不愁吃穿，城市会发放一切所需。战士们带动其他人，乱七八糟的物品扔了一地。戈卫又说：“现在富杰带你们继续向前走，前面会有人接应”
“走、走、走……”富杰催促队伍快走。
预警骑兵报告泗水角人的距离。戈卫让骑兵下马休息。富杰斜视太阳问：“需要战士吗？”
戈卫笑看着他：“暂时不用，你带着队伍先走，我们会想办法让泗水角人速度慢下来”
“是”富杰回答一个字倒是痛快。
牛角其实并不想追杀天延部，因为他知道天延人很穷。牛角这次出兵，只是想小小惩治天延人，因为天延人的年供没有按时缴纳。牛角率军还没到天延部，富杰既然带着部落逃了！？天延人逃走，牛角很意外，自己要惩治天延人，他们敢先逃走！？天延人逃过贺马河……这让牛角想起最近一个传言。传说贺马地东面山区，新迁徙来一个叫太阳部的小部落。太阳部俘虏一万天延人……而且他还听说太阳部牛羊遍地。原本牛角并没有相信，只是当成一个笑话……一个小部落有遍地牛羊，这真是笑话。一个小部落拥有遍地牛羊，化外野蛮人会眼看着不去抢？……天延部虽然被自己欺负，可天延人口也四五万人大部落，怎么可能让一个小部落抓走全部战士？牛角一直当一个笑话。可是懦弱的天延人敢逃走，牛角就很意外。而且天延人逃向贺马东山区……这让牛角想起，那个传说中遍地牛羊的小部落。牛角派人去打听，派出去的人不但带回来消息，还抓住一个掉队的天延人。牛角马上召集更多的军队，一路随天延人走过的痕迹快追。
从天延人走过的痕迹看，牛角知道他们离自己不远了。
戈卫和亢布、洛通躲在森林中。
“那是牛角”洛通说。
戈卫看见一个超健壮，头发胡子灰白的老者。戈卫有些惊讶：“这就是牛角？！”
“是，就是他，我苦行的时候见过他”洛通说。
“年岁不小了”戈卫说。
“有五十岁了”洛通说。
“这么高大？”戈卫眯着眼。
“化外第一勇士”洛通说。
戈卫看着泗水角人，马上觉得火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这支队伍与戈卫所有看见过的军队都不同。他们明显有着严格的纪律与训练。军队分为五个部份，中间是牛角带领的主力，主力前后左右各有一支千人队，与主力保持着五百米的距离。泗水角人行军也不像其它部落散乱，而是保持着四列纵队齐头并进。他们的武器大多是青铜矛与半米长的短剑。少量木质武器也被精心打磨出长矛的样子。
戈卫吸了口冷气。
“看来不太好打”亢布说。
戈卫点点头：“阻止他们前进速度，咱们不和他们混战”
“开战吗？”亢布问。
“我先和他们谈谈”
“我去吧”洛通说。
“不，我和亢布过去，如果有意外我们骑马可以逃掉，你回去把骑兵带到那片山林中”戈卫指着一处山丘下的树林。
“主人，你要当心”洛通提醒。
“我知道，我想仔细看看这支队伍”戈卫说着催动坐骑。
泗水角人正在行进，戈卫和亢布骑马拦住去路。
“你们什么人？”泗水角前哨战士喊问。
“太阳部派来的，见你们首领牛角”戈卫说。
“等着！”泗水角战士蛮横的喊道。
牛角虽然五十岁了，但体格健壮如牛，爆满的肌肉看着让人畏惧。他双眼贼亮闪烁着寒光，只扔了一个字：“说！”牛角手中拎着一米半长特大号铜棒，这根铜棒粗的一端有人大腿那么粗，看着像是一柄大锤。威风八面站在戈卫马前，像半截塔坐落在那。
“不要再向前走了，这里是东乌城范围”戈卫说。
牛角冷笑着
：“东乌城？太阳部建城了吗？”
“是”戈卫说。
“告诉你们首领，就说我牛角带着泗水角战士来了”牛角傲慢地说。
“知道你来了，所以才通知你不要再向前走了”戈卫觉得这个老头够威风也够霸道。
“呵呵，既然知道我来了，还是想想怎么让我们离开”牛角打量着戈卫的马匹。
“这么说，你一定要抢些东西回去了”戈卫淡淡地问。
牛角觉得这是废话：“让我们自己动手，太阳部将死伤无数，一贫如洗。如果不想死人，我也可以接受谈判，不过别想着拿一点东西糊弄我牛角”
戈卫打量着泗水角军队：“你想要多少？”
“听说你们很富有，我看十万牛羊应该不是问题”牛角胃口不小。
“恩，不是问题”戈卫嘴角带着笑：“等着吧”说着和亢布调转马头。
“等一下”牛角喊住戈卫：“还有你们所有的武器”
戈卫笑了笑：“等我给你送来”
泗水角人行到中午，刚停下来准备吃饭。后队侧方二十几米远树林中，忽然一阵箭羽，泗水角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躺下一百多人，紧跟着东乌城骑兵转眼冲进泗水角人后队，一阵砍杀瞬间冲了过去，马队没一刻停留消失在草原上。
牛角眯着眼，看着骑兵远去的方向：“长矛在外短武器在内，如果敌人再来，不要慌张，先刺马”
泗水角人马上转入防御。他们行军的速度慢了下来。可是一下午没什么事情发生。晚上宿营，牛角又下令队伍收缩，夜里警戒部队增加到三千人。一夜还是没有事情发生，早上泗水角人正在吃饭，忽然骑兵又出现了。这次骑兵没有和泗水角人接触，沿着泗水角人一侧三十米斜着飞马而过。骑兵连珠快射一阵箭羽，又射杀二百多泗水角人扬长而去。
牛角沉思一阵，命令队伍退入树林防守。下令建造一批一人高的大盾牌。再行进，队伍两侧战士一手拿着武器，一手拿着盾牌。如果太阳骑兵再来，他们马上用大盾牌组成墙，保护里面的战士。
戈卫在远处偷偷观察：“牛角够聪明”
洛通点着头：“聪明”
亢布点头。
泗水角人防御做好了，可是行军速度慢了。他们走了两天，东乌骑兵没再骚扰。战士们刚有些松懈，后半夜东乌骑兵趁着泗水角人熟睡，突然冲破警戒，一阵箭羽连带一阵砍杀，又瞬间消失了。
牛角气得暴跳如雷，不一会又冷静了。
戈卫的办法是利用骑兵不断偷袭，减慢泗水角人的行军。让天延人安全到达东乌城。几次出击屡屡得手，戈卫觉得牛角毕竟是原始部落的酋长，战术不过如此。他和骑兵吃饱休息好，又去找泗水角人的麻烦。这次一连三天戈卫没找到机会。因为牛角改变了行进的路线。泗水角人避开草原和平原，而是故意行进在山地。戈卫不得不佩服牛角，这么短时间找到避开骑兵攻击的方法。但泗水角人走山地，路线却绕远了。戈卫计算他们再难追上天延人，打算率领骑兵返回东乌城。可是泗水角人却走进一条山谷。这条山谷不算狭小，两山间宽度有四五十米的距离。而且山谷内道路平坦，正适合骑兵快速冲杀。戈卫瞧准机会，打算临回城前，再给泗水角人些颜色。毕竟他们这样走下去，会在东乌城决战。戈卫耐心等他们行进到下午时分，泗水角人显出疲惫。戈卫率领骑兵快速接近，百米外开始冲刺，五十米开始射箭，顺利冲乱泗水角人后队。戈卫正以为得手了，忽然前面泗水角人持着大盾牌，迅速组成一道防线，无数长矛在大盾牌缝隙间伸了出来。戈卫忙调转马头，想原路冲回去。才发现后面森林中，几千泗水角人冲出来，同样用大盾牌和长矛阻断退路。
中埋伏了！戈卫迅速做出决断，趁着后面泗水角人盾牌长矛阵还未合拢，他一马当先猛冲……两军刚刚一接触，戈卫就知道不好了。泗水角人的目标根本不是骑在马上的骑兵，而是马匹。前面骑兵随着戈卫冲刺速度很快，趁着盾牌长矛阵没有合拢，大部份冲了出去，可后面一百多骑兵被泗水角人阻断在里面。戈卫忙拉住马，转身率队冲回来一通猛射。好在泗水角人阻断骑兵后，没想到戈卫会冲回来，注意力都在被包围的骑兵身上，背对着戈卫和骑兵大队，戈卫与骑兵一阵猛射，打乱了泗水角人的阵脚，里面一些骑兵冲了出来。戈卫命令骑兵速撤，自己和亢布断后，两个人边逃边射杀追上来的泗水角人。忽然戈卫发现泗水角人中，一个特别显眼的雄壮老者，正是牛角。戈卫屏住呼吸回身一箭，他以为自己这一箭肯定能要了牛角的命。可是牛角挥起手中大铜棒，轻松将流星一样的箭簇击落！戈卫边飞马逃走，边回头仔细看了看牛角。
第四十九节 东乌城下
泗水角部并没有急着攻城。一直四天后，泗水角人才在城下布阵。戈卫到城头时，泗水角人刚刚部署完毕。第一排是一人高的盾牌 ，所有泗水角人都在盾牌后面。第二排泗水角人扛着兽皮袋子，再后面是攻城器。戈卫看见攻城器，心里一紧张。其中有安装有木轮子上的巨型圆木，那是用来撞击城门的撞车，这戈卫并不担心。因为城门后面建有瓮城，就算撞开两道城门，还要面对瓮城。敌人进入瓮城，会面对四面城墙上的攻击。以泗水角人的装备，进入瓮城只能是死路一条。另一种攻城器是长长的木梯，是常见的爬城器械，城墙上安排着弓箭手、石头和沸腾的滚油，这个戈卫也不担心。让戈卫担心的是泗水角人推来两辆，八个轮子上面搭建长三十米，宽六七米两条斜坡型木道。如果推靠在城墙，那就是两条通往城墙上的斜坡道。泗水角人可以借此攻上城墙。如果是牛角打头阵，恐怕没人能扛得住。戈卫忙命令力量和亢布各摔一百长矛步兵、一百弓箭手专一负责堵住木道。
进攻开始，泗水角人盾牌迅速移动。在城下形成四条由盾牌组成的甬道。泗水角人在甬道内扛着沙袋，冲到护城河边，将袋中沙土倒入护城河。城墙上开始放箭，虽然有大盾牌保护，但泗水角人还是出现了伤亡。一直到中午时分，泗水角人付出一两百人伤亡的代价，填平了四块护城河。牛角铜棒一挥，撞车和木梯先冲上来。顶着万箭齐发，泗水角人刚刚靠近城墙，城头开始浇油扔石头。第一波靠近城墙的泗水角人，瞬间被城上浇下来的滚油击溃。攻城器丢了一地。牛角亲自上阵，木道被推到城墙边，牛角一手持盾牌，一手持铜棒最先冲上来，迎面弓箭下雨一样泼过来。五十岁异常高大的牛角却灵巧之极，持盾在木道上飞奔，转眼到了城墙边缘。眼前出现一道密密麻麻长矛组成的墙，两侧弓箭依旧急射。牛角想凭一己之力冲破长矛，可是无论怎么拨弄，长矛墙都坚挺的挡在眼前。最后战斗坚持一小时，牛角面对城墙上的长矛与弓箭感到无能为力，只好下令撤退。
这一战泗水角人扔下一千多具尸体。牛角担心太阳骑兵趁机突袭，直接退回山口深沟后面。戈卫下令焚烧掩埋尸体，重新挖开护城河，补充城墙上守备物资。今天城墙上参战的都是军队主力。戈卫下令民兵接管城防，战士马上吃饭休息，等待来日再战。
火问：“今天作战怎么样？”
“泗水角人死亡一千多人……不过牛角设计的木道，对咱们有很大威胁”戈卫说。
火仔细问了木道的样子和使用：“想办法烧了它”
“我也在想，上次咱们用过油火烧平原人，现在没有石油，还有什么能快速燃烧攻城器呢？”
火想了想：“动物油呢？”
“燃烧太慢了”
“咱们附近没发现石油吗？”
“还没有”戈卫说。
火一时想不到办法：“明天再战能守住吗？”
“如果没什么变化，应该能守住，不过牛角这个人聪明，应变很快，我担心他会想出其它办法”戈卫说。
火皱眉说：“化外第一勇士，不好对付”
戈卫也点头：“泗水角人战斗意志很坚定，虽然死伤这么多人，没有一点溃退的意思”
“实在不行，也只能死战”火说。
戈卫点点头：“我回去想想有没有其它办法”
“先回去休息吧”
戈卫回到家中，正在房中转圈。雅苏托着食物
来了：“先吃点东西再想烧木道的事情”
“哦，你听到了？”
“恩，火首领让我送吃的来，让你吃完饭先休息”
“睡不着，必须想出对付木道的办法”
雅苏抿嘴笑着说：“先吃东西，我可以给你烧掉木道的东西”
“你发现石油了？”
“没有，不过我知道有一种东西可以烧掉木道”雅苏笑看着戈卫。
“什么东西？”
“说好了，先吃饭的”雅苏含笑拉戈卫坐下。
戈卫忙吃了一些食物：“说吧”
“瞧你急的”雅苏将一块羊肉蘸了红酱放在戈卫口中：“记得火漆树吗？”
“粘箭羽的胶？”戈卫问。
“恩，火漆树的树汁晾干叫火粉”雅苏又撕下一块羊肉蘸了红酱送到戈卫口中：“现在咱们取火，用火石和火绒。原来人们钻木取火，只要加一点火粉，木头便很容易燃烧，只是人们用火石取火几百年了，早忘了还有火粉这东西”
“你又怎么知道？”戈卫好奇看着雅苏。
雅苏抿嘴笑着：“我这么小年龄怎么会知道，是洛通刚刚告诉我”
“洛通呢？”戈卫忙问。
“他去工厂看树胶了，一会就回来，你先吃东西”雅苏说着又给戈卫吃东西。
“主人”洛通从工厂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羊皮包。
“怎么样？”戈卫急忙看着洛通问。
“工厂库存树胶足够了，碰巧我还找到一包干的树胶粉”洛通打开羊皮包，里面包着褐色粉状物。
“这就是火粉？”戈卫问。
“是”
“试试”戈卫拿出点火器。
“主人，这个东西很危险”洛通忙提醒。
“外面试”戈卫三人出了屋子。
洛通将火粉倒出一些在地面上，把羊皮包远远放好。捡了根树枝先点燃，蹲在地上，尽量让身子离火粉远些，带火的树枝刚碰到火粉。“噗”火光一闪一股浓烟腾空而起，地面上的火粉瞬间燃烧没了。
戈卫惊讶的看着洛通：“这个是火漆树？”
“是”
戈卫惊得伸着舌头，好一会才慢慢说：“我可能找到火药的替代品了！”
“什么？”洛通和雅苏都没懂。
牛角回到营地，他仔细思虑今日的作战。觉得木道可以用作攻城，只是两条木道太少了。如果有更多的木道，泗水角人一定能攻入东乌城。他下令建造更多木道，将木道的设计从新变化，加宽加固……又将长矛集中，加长木柄……制作更坚固的盾牌，排演小队适于木道的盾牌长矛阵。
五天后，牛角准备好了。他打算今天一战攻入城去。战斗开始，依旧从填平护城河开始，付出数百人死伤后，护城河被填平几处，木道顺利靠近城墙。泗水角人汹涌奔上木道，迅速组成盾阵。他们正要和守城的太阳人近战，却不想城墙上，忽然飞下数百个带着烟火的羊皮包！羊皮包落下，随即一片巨响和火光，羊皮包内火粉瞬间燃烧爆炸，包裹里加入了浸着油的碎羊皮，羊皮包爆炸，带着火的碎羊皮四处飞溅……城下烈焰腾空，已经冲上木道的泗水角人与木道同时被点燃，一片狼哭鬼嚎。
后半夜，预警营报告泗水角人走了。力南、洛、力量要求马上追杀。戈卫却下令洛带五百步兵、五百弓箭手重新占据山口。
“为什么不趁泗水角人撤
退追杀他们？”力量问。
“牛角战斗意志很强，我不相信他这么退走”戈卫说。
米米缓缓点头，他也不相信牛角会这样退走。
甘亲自带预警骑兵跟踪打探，回来报告泗水角退走的只是三千人。
“他们在哪？”力量问。
戈卫眯着眼想了一会，判断道：“山口外走半天时间，有一片山谷是必经之路，他可能在那设伏”
力南、洛、力量惊讶看着戈卫：“如果真的这样，万幸我们没有追杀”
“下雪了”戈卫看着天气。
“今年第一场雪不大”米米说。
戈卫想了想：“如果我们和泗水角野战，我们的兵力并不占优势”
米米点点头：“看他们攻城的势头，这支部队战斗力很强”
“今年不和他们打了”戈卫决定。
“让他们在雪地冻着吧”力量说。
戈卫想了一会：“甘”
“在”
“准备一车热酒，给牛角送去”戈卫说。
“啊？”甘看着戈卫：“热酒？”
“恩，牛角知道我们识破他的埋伏，一定会撤军，咱们还有很多生产任务……准备来年再战”戈卫说。
“是”
甘和几个部众赶着马车，用厚厚羊皮严严实实包裹热酒坛子，来到戈卫所说山谷。牛角果然在这里埋伏。
“牛角首领”甘施礼平静地说：“我们戈卫首领说，冰天雪地您辛苦，送来几坛热酒给您驱寒”
虽然被戈卫识破计谋，牛角却不以为意，豪迈地哈哈大笑：“谢谢戈卫首领的热酒”说着，拿起一坛热酒咕咚咚喝个痛快：“告诉戈卫首领，这仗打得不过瘾……不过我喜欢他这个对手。来年春天我还会再来”
甘嘴角带着笑：“戈卫首领说，随时欢迎你来东乌城，他如果有时间，会到泗水角拜会牛角首领”
牛角咕噜噜又喝着热酒，大声笑着：“有他这样一个对手，人生一大快事！来年我们再决胜负！”
“随时恭候”
“这个老家伙！”戈卫听甘说完，骂了一句。
火笑着说：“牛角说得对，你们是难得的对手”
“有这个人在，东乌城永无宁日，来年一定要除掉他！”戈卫决心道。
火无奈道：“要准备来年的大战”
戈卫也不想打，可是没办法：“甘，预警营加强监视泗水角和贺马人”
“明白，我马上部署”
“力量在山口建造石城，洛驻守”
“是”
戈卫看看火：“我带一批劳力出去一段时间”
火询问地看着戈卫。
戈卫附在火耳边……
火惊讶看了眼戈卫：“来年的大战，你已经……”
戈卫点点头，示意火保密。
“米米”戈卫说。
“在”
“步兵八千，骑兵一千，弓箭营一千，民兵两万，全部练习射箭，冬季结束前争取全部训练完毕”
“明白”
戈卫道：“修建东乌城到贺马河车道，大量制造马车”
火看着戈卫：“你要……”
“有了这条车道，我们的步兵可以乘坐马车，快速机动作战……”戈卫看看火，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完。火眼睛转了转点点头。
第五十节 泗水角女勇士
这个冬天军事训练都是由米米负责。戈卫的注意力转向工厂。首先他改良马车，派人寻找到石油，作为马车轴承的润滑剂。他要求冬季结束前，赶制三千辆马车。一千辆归内务使用，两千辆归军队步兵机动作战使用。制衣厂赶制一千套骑兵皮甲、披风，马匹简单的护具。骑兵夜战优势非常理想，戈卫觉得轻骑兵偷袭最好是夜战，所有他要求骑兵服饰，全部选用黑色牛皮制作。步兵也装备皮甲，不过没有骑兵护甲保护面积完全。只采用前后两片皮甲。因为步兵作战多采用军阵作战方式，暂时不需要皮甲过于沉重。
戈卫早在设计弩箭，这个冬天他有时间专心试制。弩的整体还是采用弓箭所用的树藤。弩机用青铜铸造而成。制成的第一把弓弩，已经可以在一百五十米射穿三张牛皮。戈卫又加以改制，弩的弓弦采用多股牛筋与麻绳混合编制而成。加大树藤的强度，这样弩的拉力增强，要拉开弩必须手脚配合完成。戈卫经过数次实验，又加重了箭头的重量，弩箭射程达到二百米。戈卫第一批定制三千把弩，全部装备弓箭营。弩没给骑兵装备，因为骑兵要在马匹奔跑中发箭，快速接近敌人中，没办法重新装填弩箭。而弓箭连珠快射，像戈卫这样的射手，百米冲刺开始发箭，可以射出十多箭。而且骑兵发射弓箭，也不太需要射程。
戈卫最关注重点，还是火粉制造燃烧弹。专门挑选出五百稳重精明的部众，组建火器营。戈卫不断试验改进，最终将火粉加入碳粉、碎羊皮等物，制作出威力更大，燃烧更猛烈的炸药替代品。燃烧弹包制作出两种，一种装在陶罐中，个头比较大，用来守城。另一种威力小些，但是爆炸的声音比较大。里面加入了碎铁屑等杂物，用来野战使用。其实火粉虽然燃烧快，但是爆炸威力不大，主要用来火攻。
冬季快过去了，预警营忽然报告，泗水角和贺马两部开战了。弄得大家一片喜悦。戈卫却眯着眼沉默了。
众人退去，火问戈卫：“你有心事？”
戈卫看看火：“我有个想法，觉得你不会同意”
火温和看着戈卫：“说说你的想法”
戈卫说：“泗水角和贺马都是我们的强敌，虽然贺马人还没交过手，但他们既然能和牛角打平手，我想战斗力一定不低”
火慢慢点头：“早晚会面对贺马人。咱们东乌城崛起，已经撼动这两个强大部落的霸权”
“所以我想伏兵在贺马河峡谷”戈卫看着火。
火微笑着说：“如果牛角战败，我们就趁势攻击泗水角人，如果贺马人战败，我们趁势攻击贺马人？”
“我是这么想”
火想了一会，慢慢摇摇头：“这两个大部落人口众多，我们就算趁势开战，也很难彻底消灭其中一部，如果没能消灭他们，结果恐怕是促使两个大部落结盟”
“如果可以消灭一部呢？”戈卫问。
火看着戈卫：“我知道这个冬天，咱们军队战斗力有很大提高。你既然说可以消灭一部，我相信你的判断，不过我还是不支持这个时候开战”
“为什么？”
火说：“我们在高速上升期，需要凝聚化外苦人，如果咱们人口提高到十五万，那么咱们在两河流域将不再有敌人……拿什么吸引化外苦人来归呢？”
戈卫点点头：“我们的仁义、仁慈”
火说：“咱们东乌城军队战斗力很强，如果有十几万民众为后盾，我们还惧怕谁呢？我们虽然有强兵，但无意称霸，只要其它部落不攻打咱们，我相信在这块土地上，咱们民众可以安居乐业”
戈卫想了想：“如果想彻底解除威胁，必须杀戮……我也犹豫”
“我们不主动攻击别人，但是对主动攻击我们的敌人，也不会仁慈”
“我明白了”
天延人离开故地后，泗水角与贺马的分界线变得模糊，不好确定。双方部众在原天延部放牧时发生冲突。双方附近部众赶来参加战斗，越打人越多。最后双方军队赶到时，伤亡已经很惨重。在原天延部双方军队开始激战，泗水角部虽然好战，可是贺马军队人数比较厚重，双方都付出大伤亡。三天后双方休战，派使者谈判。谈来谈去，天延部土地没能如愿公平划分。牛角趁夜偷袭，贺马人败走。牛角占领天延部土地。牛角打算仿造东乌城，在天延人旧地建造石头要塞。要塞还没建成，贺马人也对牛角来了个夜袭。牛角凭着强悍的战斗力顶住贺马人的攻势，可也付出代价。双方在平原上，你来我往一直打到入春。牛角觉得这样消耗下去，对自己不利，毕竟自己部落人数少。他要求约见贺马本人谈判。两个首领在军阵前一翻商讨，将天延人旧地一分为二，中间留下一条一千米宽的地带，约定双方人员都不允许进入，作为两个部落的缓冲地带，避免再发生战争。
泗水角部经过和东乌城、贺马部两次战争，已经一贫如洗。牛角考虑再三，觉
得还是应该攻击东乌城。因为在他的情报中，东乌城不过五万人的部落。虽然有天延人加入，但是天延人对泗水角的恐惧根深蒂固。这部份战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只是东乌城不好攻破，牛角觉得最好引太阳人出城野战。如果太阳人还龟缩在城中，他也做了精心的准备，制作了精良的攻城器。可是他不知道，如今的东乌城人口已经突破十万。这一冬季在山区中几千人的小部落，像流水一样汇集到东乌城。
牛角率领大军出发。东乌城不久得到预警营通报。
“总算来了”米米训练军队一个冬季，憋足劲要和泗水角人决战。
力南咬着牙：“这次一定歼灭泗水角人！”
火看着戈卫：“准备一个冬季了”
戈卫指着地图：“泗水角人现在应该刚到贺马河，我们时间比较充裕”
大家听着戈卫部署。
“我和骑兵趁牛角带主力离开泗水角部，突袭他们大本营。米米带全部兵力与一万民兵按计划……”戈卫攥着拳。
东乌城到贺马河的道路已经修整完成。一千骑兵每人双马，在预警营引导下，避开泗水角人主力，出贺马河峡谷，直扑泗水角部。泗水角部位于南河与贺马河交汇处。这里山清水秀风景宜人。泗水角部依山傍水而居。部落周围挖有一条宽十米深十米的深坑，引入西河水，形成环绕部落的屏障。戈卫查看过地势，命令骑兵准备沙袋。黎明，天还没亮，趁泗水角人还在睡熟，东乌城骑兵开始进攻。一千骑兵驮着沙袋冲到河边，开始填河。每骑往返两次将泗水角南面一块十米宽河床填满。骑兵正要冲进泗水角部，戈卫忽然下令停止进攻。因为骑兵填河这段时间，泗水角人已经集结在对岸，而且组成盾牌长矛阵，堵住骑兵刚填平的口子，准备应对骑兵冲击。
“这么快组织起防御！”亢布惊讶道。
戈卫看着对岸的泗水角人，快速组成前锋侧翼……：“那个女人是谁？”戈卫指着泗水角人中，指挥部众的年轻女人问。
“牛角的女儿沙曼，据说这个女人是泗水角著名的勇士”洛通说。
“哦！父女两个都不简单”
亢布看着对面的军阵：“不能冲锋了，伤亡一定会很大”
戈卫有些后悔没带火器营来：“撤”
戈卫不甘心将军队隐藏在山林中。他带着亢布骑马又回到泗水角部。打算看看泗水角防御有没有什么破绽。泗水角人正在清理河道，对岸沙曼正在组织人，制作防范骑兵的锯马木桩。戈卫和亢布在离泗水角部五十米远勒住马。
亢布摇摇头：“虽然可以硬冲进去，但是伤亡不会小”
戈卫皱着眉，他以为牛角与主力不在，一千骑兵足可以冲破泗水角人部落。没想到部落这么快做好防御：“看来牛角防备我们骑兵突袭了”
亢布点点头：“这个沙曼也不简单”
戈卫忽然惊异看着对面：“沙曼自己出来了”
亢布愣了：“这父女两个……不会也想单打独斗吧！？”
“这父女俩也太牛气了！”戈卫看着亢布：“咱俩不会连个女人也打不过吧？”
亢布看着沙曼慢慢溜达过来：“小心，她拿着咱们的骑兵马刀”
戈卫见沙曼自己走过来：“她不会真想和咱们俩打吧？”
“牛角的女儿难说”亢布拔出马刀，看着沙曼。
沙曼个子很高身体很壮。长相倒很清秀，瓜子脸型，圆圆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嘴角带着嬉笑：“谁是戈卫？”沙曼似乎不是来作战，而是来随便聊聊。
“我是”戈卫好奇看着沙曼。
沙曼嘻嘻笑着：“牛角说，你是他这辈子遇见唯一劲敌。我来看看你是什么样子”
戈卫被逗乐了：“你不怕我们抓住你吗？”
沙曼走到戈卫对面七八米远站住，将马刀插在地上，理了理漆黑的长发，把散乱的长发系成马尾，嬉笑着说：“牛角说你是个智者，太阳部军队能抗住他的攻击，是因为你在指挥作战”
“牛角这么说？”戈卫笑看着沙曼。
沙曼还是笑嘻嘻拿起马刀：“如果我杀了你，是不是牛角很快能攻下东乌城？”
戈卫还没反应过来。沙曼眼中瞬间充满杀气，似乎片刻间全然换了一个人，一个箭步跃身而起，跳起三米多高，马刀直劈戈卫！亢布想拦已经来不及了！沙曼出刀又快又急，戈卫完全没有戒备，眼见沙曼一刀砍下，他急中生智猛地侧身摔下马去。沙曼一刀正劈在马鞍上，她脚下极快跟上去又是一刀，戈卫就地翻滚，总算狼狈的躲过第二刀。沙曼脚步不停，手中的刀也不停，对着戈卫脑袋一刀比一刀快，戈卫根本站不起身，只能不断快速翻滚，躲避沙曼的快刀。眼见沙曼十拿九稳砍中戈卫，亢布冲到了，来不及去救戈卫，对着沙曼后项猛劈，沙曼脚步极快，侧身躲过亢布卯足力气的一刀，回
身向亢布猛劈，亢布本想凭着自己的力量将沙曼手中刀砸飞。可是两刀相交后，亢布发现自己的力气和沙曼只在仲伯之间！而且沙曼出刀明显快过亢布，亢布一时手忙脚乱。硬接了几刀，亢布才稳住阵脚。出刀变得干净利落沉稳凶狠。沙曼还惦记着砍杀戈卫，她眼角余光扫向戈卫，吓得她一身冷汗，原来戈卫逃出沙曼的砍杀，转身跑到黑马王身边，拽出弓箭……沙曼丢下亢布，几个箭步逃十几米远……戈卫的箭到了，沙曼聚集全部注意力，侧身躲开，又几个箭步跑出二十几米，亢布刚要追……“别追了！”戈卫放下弓箭，因为泗水角人已经冲出来。戈卫和亢布上了马，戈卫恨恨看着沙曼，心里不得不佩服牛角父女彪悍骁勇。
“戈卫”沙曼又一脸嬉笑：“跑得真快，嘻嘻……咱们不打了，牛角说你请他喝过热酒，今天我请你去我家一醉怎么样？”
戈卫没理她和亢布骑马离开。
“这女人好刀法”亢布说。
戈卫看看亢布：“你能打赢她吗？”
亢布不确定地说：“很难……估计打时间长些，也许有机会”
戈卫撇撇嘴：“难怪泗水角人这么横行霸道，一个女人能和我太阳部第一勇士打平手……”
“我太阳第一勇士？”亢布笑着。
“米米都这么说，难道还有比你和米米勇猛的人？”
亢布想想笑了：“那次把米米头领伤了，因为当时我不想活了，拼死一战，米米头领被我攻得措手不及”
戈卫笑看着亢布：“这次又救我一命，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
亢布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当初你手下留情，我早就被处死了”
“哦，那件事是雅苏要我做的”戈卫想起雅苏，心里暖暖的，顺手拿出雅苏送给他的酒壶看了看，拧开盖子又闻了闻里面的酒味：“好久没看见她了”
亢布看着戈卫小声问：“她还是奴隶，你们……”
“我和雅苏说，如果部落真的不能接受我们在一起，我会带着她去我原来居住的地方”戈卫说。
亢布安心地点点头：“你们真的有一天离开，带着我们全家人”
戈卫笑了：“火一直在想办法免除雅苏奴隶身份”
亢布似有所悟：“上次免除我奴隶的身份……是为了开先例”
戈卫笑着：“救了我这么大个部落首领，还不应该奖励”
亢布说：“能为主人做些事情，我亢布死也愿意”
戈卫看看亢布：“我一直好奇雅苏到底是什么人？”
亢布面有为难之色：“这个……你们都是我亢布的主人，我不敢不忠于你们……这个问题……”
戈卫笑了笑：“别为难了，我不问……雅苏早晚会告诉我”
亢布笑着说：“还是两位主人自己谈这个问题吧”
“好吧”
“您还打算攻打泗水角吗？”亢布问。
戈卫摇摇头：“是我错了，没摸清敌情，带着骑兵白跑了一趟”
亢布点着头：“要强攻，也不是不能攻进去，不过骑兵的伤亡可能会很大”
“恩，骑兵是咱们的精锐，轻易不能损失，再说牛角还等着咱们”
“先拿下牛角，再攻打泗水角”
“对！拿下牛角主力，泗水角人不攻自破”戈卫催动黑马王快跑。
牛角这次带来最精锐的两万战士。他对东乌城防御体系做了深入的研究。重新设计了攻城器。装备了更多的盾牌。并且着重训练对付东乌城弓箭的盾牌军阵。对于东乌城使用的燃烧弹，牛角设计出一种类似龟甲的大车，并且计划采用挖掘法，掘开城墙。只是他们部落的食物不多了，只能沿途狩猎补充两万战士的食物。春暖花开，草原上牛羊遍地，军队行进中享受着狩猎的喜悦，速度慢了下来。牛角看着肥美的水草地，心里充满喜爱。他征战一生，不过是为了部落民众能过上好日子。这里的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水草处于原始状态，野牛羊遍地。如果打败东乌城太阳人，牛角打算将部落迁徙到这里，以后远离其它部落，守着这方宝地过游牧生活……
泗水角人行进二十四天，牛角提醒战士已经接近东乌城范围，要注意东乌骑兵的偷袭。一路连个人影也没见到，走到山地边缘。牛角更加谨慎，先锋部队沿途确定敌情后，大队才敢跟进。牛角不断提醒自己，注意戈卫设伏。一直到离东乌城还有五天的路程，还是没有见到太阳人的影子。牛角越加觉得情形不对。因为上次自己率军追击天延人，戈卫及时率军狙击，说明东乌城最少在贺马河有暗哨，戈卫才提前得到情报，赶在自己追上天延人前，将天延人救走。而这次都快走到东乌城了，太阳人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牛角怀疑戈卫有什么阴谋。他命令部落行进速度减慢，先锋部队沿途更加仔细搜索前进。
第五十一节 伏击
戈卫其实一直在泗水角人附近。他和骑兵走的是新修车道。离泗水角人只有七八公里远。修建这条车道，戈卫当时有两项要求。一个是要求直，从东乌城到贺马河峡谷一路笔直，保证两地间这条车道是最近的距离。二是避开原来迁徙时候踩出那条土道，尽量避免外部落利用这条车道。
戈卫十天前就赶上泗水角军队，一路沿途预警营监视，戈卫亲自探查，都没有打扰泗水角人。牛角越来越小心翼翼行军，戈卫多少有些担心，前面再走一天，是戈卫早预备好的伏击地点。牛角这样小心慢行，一旦前锋部队察觉，那么戈卫一冬天的计划将要落空。这个伏击与以往不同，戈卫动用了很多人力修建。戈卫经过思考，做了一个其他人都想不到的决定。
“力南”戈卫将一盘熟羊羔肉、一坛酒和一张图交给力南：“交给牛角”
力南打开图纸，上面画着东乌城的防御详图，包括山口新建的城关和护城河，力南惊讶的看着戈卫：“这是咱们东乌城的布防图”
“是，你和牛角这样说……”
“是”力南独自一人架着马车来到泗水角军队。
“你是什么人？”牛角问。
“东乌城力南”
“哦”牛角打量着力南：“你是草原部首领”
“不！我是东乌城战士力南”
牛角若有所思：“你们草原部并不比太阳部小，为什么甘心投靠太阳部？”
力南轻声说：“为了所有部众的未来，也为我自己赎罪”
“什么意思？”牛角饶有兴趣看着力南。
“两河流域之内，没有一人具备火首领的智慧、心胸、仁慈，两河流域之内除了戈卫首领，无一人可以让一个三千人的小部落，两年时间变得强大、富足。为了更多人的幸福，我愿意做东乌城一名战士”力南说。
牛角忽然沉默了，他自认为两河之内没有敌手，可是自从遇见戈卫，自己一败再败。他带领泗水角人东拼西杀抢回大批牛羊，可是泗水角人还是经常忍饥挨饿。良久，牛角才看着力南：“你来做说客？”
“不”力南打开马车上的羊皮：“戈卫首领不希望再与泗水角人作战。知道您已经进入太阳地，他特意让我送来羊羔肉和美酒，还有一张图纸与几句话，希望您率兵返回泗水角”
牛角看看羔羊肉，抓起一块就吃：“好肥美的羊羔肉”
力南淡淡道：“戈卫首领让我告诉您，东乌城牛羊足可以全城食用两年，不怕与您消耗下去”
牛角边吃着羊羔肉边点点头：“我们没有多少食物，沿途还需要狩猎补充”
力南又说：“戈卫首领说，去年你们安全回到泗水角，东乌城并没有追杀，因为我们还没有做好野战的准备，今年我们战士准备好了”
“恩”牛角思考着：“有天延人加入你们，再增加一万军队没有问题”
“不，我们军队人数只有一万人”
“一万人？”牛角不信任地看着力南。
“戈卫首领说，兵不在多”
牛角听了重重点头：“他说的有道理”
力南又说：“戈卫首领说，我们会依靠坚固的城墙消耗泗水角人，然后再野战打败泗水角人”
牛角眉心动了动，他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最担心的还是东乌城坚固的城墙。
“这是我们东乌城的布防图纸”力南将戈卫画的图纸交给牛角：“今年我们增加了一道城关”力南指着图
：“位置在山口，城高十五米，宽十米，前面有一条二十米宽，十五米深的护城壕沟”
牛角想了想：“戈卫给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
“泗水角人先要攻破第一道城关，才能到东乌城下，第一道城关就算挡不住泗水角人，也会极大消耗你们的战士”
“不错，要攻破这道城关我们确实要付出很大代价”牛角也不隐瞒。
“戈卫首领让送图纸给您，希望您能明白，开战泗水角人会付出很大伤亡，而你们疲惫后，我们会找你们决战”
牛角想了想：“你们只有一万军队，就算拼到最后，我们也不应处于劣势”
“我们守城的是两万民兵，一万战士只是东乌城挑选出准备野战的精锐”力南说。
牛角想了好一会叹口气：“戈卫希望我知难而退”
“不错，戈卫首领不希望开战，并不是担心战败，而是东乌城处于关键时期，如果没有战乱，我们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发展，东乌城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可以保证更多的民众吃饱穿暖”力南说。
牛角又叹口气：“自给自足、吃饱穿暖，火和戈卫真的把我们苦人的梦想实现了？”
“不错，我们不但有大批的牛羊，还在发展种植、渔业、晒盐，如果没有战乱，我们可以安居乐业”力南说。
牛角还是叹息，拿起酒坛猛喝一顿，想了一会：“我可以退兵，但是我有条件”
“戈卫首领说，不接受任何条件”
牛角看了看图纸：“我牛角征战一生，也是为保证部众不被饿死，现如今来到东乌城，我没有选择余地，如果不能带回足够多的牛羊，我的部众会被饿死”
力南叹口气：“牛角先生，我是否可以回复戈卫首领准备迎战？”
牛角默默点点头：“告诉戈卫，我泗水角人没有退路，谢谢他的好意……我牛角号称化外第一勇士，戈卫是两河流域第一英雄，让我们一决胜负吧！”
力南又叹口气：“我们在东乌城一决胜负”
牛角对着城防图看了一个时辰：“以最快速度进军”
手下头领提醒：“小心东乌城伏击”
牛角指着第一道城关：“戈卫一定以为，这道十五米高的城关足以消耗我们。所以他不会提前出城和我们野战，咱们火速进军，应该能打太阳人措手不及，我有办法在三天内破关”
泗水角人夜里只休息四小时，后夜摸黑拔营，天亮来到一处一百米宽峡谷。牛角看着峡谷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条峡谷过宽，如果太阳人设伏，应该选择一处狭窄的地域。在这里设伏等于野战。牛角下令通过。这条峡谷很长，地势平坦，泗水角人快速行军中走了一上午，还没看见峡谷的出口。牛角看着疲惫的战士们，鼓励道：“父老乡亲都等着咱们带食物回去，前面就是东乌城，他们有无数的牛羊，足够咱们吃上几年……”
泗水角人打起精神，加快脚步。中午刚过，峡谷两侧山脉变得陡峭高耸，牛角觉得这里更不可能设伏，因为两侧山高千米，过于陡峭，几乎形同山崖，山坡没有什么植被，一目了然，根本无法藏兵。他们正在行军，忽然前面报告与太阳人遭遇。牛角不慌不忙来到前面，果然前面五十米处，出现太阳人军阵。军阵大概有四千人，前面三千人摆好长矛阵，密密麻麻冰冷的长矛竖立，像一只巨大的刺猬，又像一条长满长矛的墙。长矛阵后面还有一千人，牛角下意识认为那是一千预备队。牛角向左
右观察肯定左右不会有伏兵。他先下令后队以长矛阵截住来时的路，防备东乌城骑兵背后偷袭。又下令以长矛盾牌阵冲击前面封道的东乌人。泗水角人开始冲锋，他们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拿着长矛沉着推进。他们推进到东乌军前二十米远，原地防御的东乌长矛阵后面的一千人，忽然在草地上拿起弓箭急射。牛角眯着眼，觉得自己的盾牌阵能挡住前方的弓箭，忽然山坡上一阵呐喊声，只见两侧几乎成直角的山坡上，站起无数的东乌人，他们推开头顶盖着的伪装，箭簇像下雨一样铺天盖地袭向泗水角人。原来冬季时候，戈卫便安排人在这里施工，在不能攀爬的斜坡上，挖了两条千米的藏兵壕沟。东乌一万民兵和一千弓箭手蹲在沟里，上面盖着杂草做的伪装。
泗水角人瞬间受到三个方向的射击。尤其一千弓箭手使用的是威力更大、准确性更高的弩箭。每个弩兵配备三把弩，有两个民兵专门负责装填。弩兵射完一箭，身边的民兵立即送上待击发状态的弩。山谷中箭羽乱飞，刹那间泗水角人死伤无数。牛角面对被伏击和漫天箭雨依旧镇定如常。边拨打飞来的箭簇边下令撤退。泗水角人虽然撤退却不慌乱，依旧保持着盾牌防御。牛角率军刚退出百米，山谷另一侧同样出现一条四千人的长矛阵。牛角这时候才感到阵阵不安，他知道必须短时间冲破眼前长矛阵。不然泗水角军会被全部射杀。牛角一边坚固盾牌阵防御！一边分拨兵力，打算亲自冲击东乌军阵。牛角正打算决一死战。山上东乌军忽然停止射击。长矛阵左右一分，出现一条窄道，戈卫、米米、亢布、力量走出来。亢布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燃烧弹。戈卫向亢布示意，亢布点燃燃烧弹扔在前面空地上“嘭！”一声巨响，火焰四处乱串浓烟升腾。彪悍的泗水角人脸上全显出恐惧。
“牛角，你看看上面”戈卫淡淡地说。
牛角抬起头看见山坡上，太阳人挖掘的沟里，几百东乌人拿着火把、燃烧弹蓄势待发。只等戈卫一声令下，数百枚燃烧弹就会投向泗水角人。
“牛角，我不想杀光你们，投降吧”戈卫说。
牛角思量片刻……手松开了，手中那根粗大的铜棒落在地上。
泗水角人被绑好，一串一串被押走。戈卫看着泗水角战俘离开，回头看看牛角，忽然对米米三个人使了个眼色。米米、亢布、力量一拥而上，将牛角按在地上。
戈卫绷着脸、咬着牙抽出马刀：“牛角，我们太阳部不杀俘虏，但是你例外！必须死！”说着举起马刀。
牛角并没有反抗，抬头看着戈卫，眼神中带着些许失望：“我牛角征战一生未逢敌手，今天你将我战败，你是化外第一英雄！我死在你手中，是我最好的归宿，来吧”说着安静的闭上眼睛。
戈卫攥紧马刀就要斩了牛角。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一名预警营骑兵飞奔而来。
戈卫皱眉看着骑兵跑近：“什么！”
“火首领说一定留下牛角性命，带回东乌城”预警骑兵忙说。
戈卫看看牛角不甘心地放下刀。
米米瞪着眼：“这个人不能留！”
“刀给我，我砍了他，回去再向火首领请罪！”力量叫道。
亢布嘴动了动没说什么，看着戈卫微微摇摇头，示意不能杀。
“不！……执行命令”戈卫冷冷道。
米米叹口气。
“押回去”戈卫心里不痛快，但是火的权威必须维护。
第五十二节 筹划
全城为打败泗水角人庆祝。戈卫安排完战俘看押，回到半山腰自己家中，没多久便睡着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于作战，戈卫早就疲惫了。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正懒在床上，外面洛通敲门：“主人”
“进来吧”戈卫半眯着眼看着洛通：“什么事？”
“火首领说，等您睡醒去她那里吃饭”
戈卫才爬起来：“我也正想见她”说着匆匆洗漱来到火的宫殿、
大厅里只有火在看内务报上来的账目。她笑看着戈卫：“累坏了吧？”
“打败泗水角人，睡得安心”戈卫坐在椅子上：“好久没这么睡过了”
火将手中写在羊皮上的账目送给戈卫：“甘刚统计上来的账目”
戈卫看了看，上面有人口统计，财务统计，戈卫打了个哈欠：“哦！十二万了”
“很多山区的小部落来到东乌城”火说。
“人口再增加，东乌城恐怕住不下了”戈卫说。
火点点头：“这件事是咱们预计不足，去年建城我们已经预计人口增长，但还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想将人口分流”戈卫说。
“怎么分？”
“第一步在贺马河峡谷建城关，派军队驻扎”
火看着戈卫：“这样等于宣布贺马河以东是咱们属地了”
“我们人口超过十万，完全有能力经营这块土地”戈卫说。
“这样咱们必须要扩编军队”
戈卫点点头：“我想军队规模增加到两万左右”
“第二步呢？”
“在各地建立农庄、牧场”
火点头：“充分利用土地，人口分流到各地”
“主要是挖掘水渠，将南河水引到复地。农庄建立起来，要大面积开垦土地，开发生产农具。畜牧业相对技术比较成熟，水渠挖掘以后，复地水草会更适合放牧”
火看着戈卫：“又要忙了”她想了想：“首先贺马河峡谷城关要建立起来，要有一个得力的头领负责，希望可以依赖这道城关，给我们争取一段相当长的安定时间，这样我们可以腾出手大力发展农牧业”
“首领觉得那位头领适合？”
“你觉得呢？”火反问戈卫。
戈卫撇撇嘴：“说实话，我放心的只有米米”
火笑了，小声问：“其他几个人呢？”
戈卫皱皱眉：“力量武勇有余智谋不足，我总是担心他头脑发热，战场上不好节制。洛指挥小规模作战很好，可是中规中矩，独当一面我觉得他少于变通……我……我总觉得这个人看不懂”
火微微点头。
戈卫接着说：“力南是他们三人中，我最放心的一个。可总是在认真的执行命令，就算自己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自己做主实施”
火说：“力南的心思可以理解”
“什么意思？”戈卫问。
火向门外拍拍手，雅苏低着头走进来。火说：“把酒菜送来吧”
雅苏又低着头退出去，不一会带着两个妇女将酒菜端上来。火说：“雅苏，在门外看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我和戈卫要谈些事情”
“是”雅苏退出大殿。
戈卫见桌子上的菜肴与往日有很大不同：“这么多菜呢？我好像都没吃过”
火笑着说：“聚集的人比较多，有一些部落自己种植一些青菜，我让人在城外开垦了一块土地，种植了一些，还有一些从前咱们不认识的野菜，我觉得也很好吃”火又指着一盘鱼：“渔业也有收获”
戈卫每样菜都吃了一点，满意点着头：“不错”
火拿起一只大些的杯子，倒满酒放在戈卫面前：“新酿的
酒，不容易醉人”
戈卫喝了一口，觉得酸甜可口，没什么酒精含量：“好喝”
火边吃着菜边说：“咱们东乌城人口，有相当一部份是草原部人，力南做为草原部首领他想避嫌”
“哦”戈卫点点头：“我明白了，他担心咱们怀疑他的忠诚”
“你怀疑他的忠诚吗？”火问。
“开始时候有些担心，毕竟草原人太多了”
“这就对了，我们担心他，他也担心我们”火说。
戈卫吃着青菜：“那咱们怎么办？”
“有时间你该多接触他，就像你和米米、力量、甘交往”
“嗯”戈卫点头：“需要凝聚人才”
火点头：“力南作为部落首领不是很适合，但作为军事头领，能够独当一面，我相信他”
“我知道怎么做了”
火喝着酒：“这个酒好像果汁一样”
“酸甜可口”
火又喝了一大口：“农业和畜牧业你打算怎么办？”
“畜牧好说，咱们一直在发展畜牧，找个合适的人选负责，我多关注一些可以了”
“主要是农业种植”
“嗯，我们虽然实验了种植，但是很多东西咱们不懂，还要慢慢摸索”
火笑着说：“我给你推荐个负责人吧”
“谁？”
“富杰”
“噗！”戈卫没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谁！？”
火笑着：“干嘛？”
戈卫擦擦嘴边的酒：“你再说一遍，我没听错吧？”
火笑着说：“天延人的首领富杰”
“认真的？”
火笑看着戈卫点头。
戈卫想起富杰忍不住笑：“我还是不敢相信”
火说：“当初听你们说这个富杰，我就好奇，一个那样的人，怎么可以做天延人的首领”
“我也好奇”
火说：“我特意找人问了富杰的情况”
“有什么故事？”戈卫笑问。
火说：“十年前，天延人的首领死于战乱。天延人被泗水角和贺马两部落夹在中间，当时部落有几千人分别被泗水角和贺马人俘获……天延老首领突然战死，部落群龙无首，部众在溃散边缘，这个富杰自己来往于两个大部落之间，不但要回了被俘获部众，还促成两个大部落停战”
“哦！”
“天延人拥护富杰为首领，虽然天延人夹在两个大部落之间，但是这些年来，天延人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富杰成功利用两个大部落的矛盾，保护了天延人”火说。
“这个结巴还这么厉害？”戈卫有些不信。
“恩，我安排他在内务中心帮助甘的工作，甘也说富杰心思缜密，做事情很有策略”
“他懂农业？”戈卫问。
“天延人向贺马人学习种植，而且天延人已经有七八年的种植经验”火说。
“太好了！这样省事了”
火又说：“不过我的意思……不希望你将富杰用于主管农业”
“为什么？”戈卫看着火：“你不是说他可以……”
“我觉得他可以有更大的用处”火想了想：“我也不确定，只是甘和我说过几次”
“我带在身边？”戈卫说。
火点头：“恩，你看看这个人再决定”
“天延人……农庄方面有了天延人好办多了”戈卫很高兴。
“扩军工作你有打算吗？”火问。
戈卫切了两块羊肉，放在火面前一块：“长矛步兵增加到一万人，弩兵五千人，这些都归米米负责”
“预警营呢？”
“预警营增加到五百，全部训练骑马
，并且最少每人配备双马”
“恩，预警营是重中之重，咱们这些作战都事先得到情报，做好准备，预警营必须要重视”火说。
戈卫点点头：“预警营能找个新的负责人吗？”
火叹口气：“甘的担子太重了，可是……”
戈卫也叹口气：“预警营关系着东乌的安危，不然还是让甘先负担着吧”
火想了一会：“内务方面我会多帮甘”
戈卫说：“我们还是要注意发现人才”
“我已经让各部落老人推荐有能力的人，不过还没发现什么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
“慢慢来吧”
“骑兵呢？咱们的法宝”火问。
“五千”
火惊讶的看着戈卫：“为什么决定增加这么多？”
“未来作战，多会发生在贺马河以西，我们需要一支快速机动力量。在数天内可以往返于东乌城和贺马河之间，不但需要快速支援贺马河峡谷城防，还需要一支强大的野战力量”戈卫说。
火想了想：“以咱们现在的生产力，完全可以组织五千骑兵，只是这支骑兵由谁来管理？”
“亢布负责作战，我负责统领”戈卫说。
火压低声音十分严肃地说：“这支力量必须掌握在你手中”
戈卫轻轻点头：“我明白”
“你要知道，五千骑兵可以横扫两河流域内所有部落！”火看着戈卫：“只能由你来掌管！”
“我知道”戈卫眯着眼想了一会：“以后东乌城调兵只能局限于你、我、米米三人”
火想了一会：“不！调兵只能你和我两人掌握”
戈卫不明白为什么把米米排除在外。
火说：“米米咱们都绝对信任，但是作为东乌城规章制度，必须把调兵权局限在我们两个人之手。我们可以给米米一张手书，紧急时刻他可以凭借咱们的手令调动军队”
戈卫看着火：“你说的对”
“骑兵”火思虑一阵：“在有战争经验的老兵中精选，时刻跟在你身边，不管你去哪里，都带着这支骑兵”
“可我今年会忙各地农庄和牧场”
“我知道”火给戈卫倒满酒：“骑兵必须要牢记，他们只有一个首领是你戈卫！”
“你才是我的首领”戈卫看着火。
火欣慰地说：“忠于你就是忠于我，这没有区别，而且也只有你掌管骑兵能发挥出他们的优势”
戈卫点头：“好吧，那我带着骑兵”
“恩”火想了想：“我真想看看五千骑兵是多么壮观”
“很快，我估算冬天前能全部装备……不过有个难题”戈卫忽然想起。
“什么？”
“咱们的马匹选不出那么多，而且为了保障骑兵快速机动作战，骑兵也需要双马，甚至三四匹马”
“交换，可以派人去交换”火说。
“派谁去？”
“节余”
“哦”戈卫突然笑了：“我刚想说，让亢布带一千骑兵出去”
“抢啊？”火笑看戈卫。
“呵呵”
火笑着摇摇头：“咱们不缺吃穿，没必要抢掠，我更希望可以帮助所有天下苦人，让祖祖辈辈饥饿贫穷的苦人都能吃饱肚子”
“咱们强大了，没有必要欺负那些小部落”戈卫笑着说。
火痛快的喝着酒：“回头想想真不敢相信，一个三千人的小部落转眼间……多亏了有你”
戈卫说：“能聚集这么多人……因为你的心胸宽广和仁慈”
火微笑看着戈卫：“咱们！咱们一定可以帮助更多的苦人”
“一定！”
第五十三节 骚动
太阳地四个农庄、五个牧场同时开始建设。戈卫带着五千骑兵春天到秋天一直马不停蹄往返于太阳地。频繁的行进中，骑兵强化训练马术，戈卫常常给骑兵规定苛刻的时间限制，骑兵不但需要牺牲休息时间，还要不停换马，保证行进速度。并且快速行进中，戈卫还不断命令变换各种阵型。春天以后，戈卫就取消了骑兵食物配给，由骑兵自行狩猎解决食物。这样不但在狩猎中磨合他们整体作战配合，还加强了骑射的训练。每到一地，戈卫开始处理其它事情，亢布接着训练骑兵刀法。
富杰一直在戈卫身边跟着。开始的日子，戈卫看着结巴要命的富杰还是忍不住笑。时间久了，富杰对戈卫熟悉了，不再紧张，结巴的毛病好了很多。戈卫发现这个人其实真的很聪明。他对农庄、牧场工作了如指掌。尤其是一些种植经验，戈卫还要请教于他。一天戈卫凭着印象，草拟一张耕犁的图纸。富杰眯着小眼睛看了半天：“这……这个……”富杰闭了下眼睛，自己比划了牛马拉犁的动作：“牛马……拉……”
“你见过？”
富杰摇着大脑袋：“没……没……”
“没见过？”
富杰点着头，看着戈卫又比划着耕地的动作：“是吗？”
“是……是……是……”戈卫学着富杰结巴的样子笑着。
富杰也不生气了，笑看着戈卫“是的”
“那就是的”戈卫笑着。
“你……你……”
戈卫指着屋子外面的太阳：“看”
“别……别闹”富杰笑着挥手。
洛通问：“主人你怎么想出来的？”
“以前书籍上看见过，不过那时候看书我没太留意这些东西，现在回想起来，大概差不多这个样子”戈卫边说边又改了改图纸：“富杰按图纸做一个试试”
“好……好……”
戈卫挥挥手：“好的”
富杰边走边说：“别……别闹”
戈卫看着富杰出去，对洛通说：“这个人好聪明”
洛通点着头：“昨天他和我说，咱们水渠保障不了旱灾年农牧业”
“他怎么说？”
“挖掘深井，平时深井的水只人口引用。旱灾年做为农牧业救急”
戈卫点着头：“有道理”
洛通说：“眼下还是以挖掘水渠为主，等各地工程结束，再组织人力挖掘深井”
戈卫说：“旱灾年深井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等水渠工程以后……看看人力情况，我们需要挖掘水库”
“水库……我明白了，将水存储起来”洛通思量着说。
戈卫看着地图想了一会：“嗯，今年任务太重了，各地施工，人力也不富余”
洛通说：“主人为什么不用泗水角人？”
戈卫有些担心：“我对泗水角人不太放心，战斗意志太强”
洛通想了想，指着地图上水渠位置：“把泗水角人按地段分散开”
“这个办法行”戈卫想了想：“人员分散，想闹事也没什么力量”
“步兵看押，骑兵策应，应该没什么问题”洛通说。
“恩”戈卫想了想：“农庄和牧场交给富杰。通知米米派洛负责看押泗水角人施工。咱们骑兵都在这边，如果泗水角人闹事，我们也能迅速扑灭他们”
洛通点头：“力南那边关城已经建造，就算泗水角人闹事，也逃不出去”
戈卫又看看地图：“我、你、亢布分开视察这几条沟渠”
“也好，可以节省时间”
贺马人得到牛角战败，两万泗水角主力被俘虏的消息。贺马对这个纠缠多年的老对手，一直耿耿于怀。她听说这个消息后，马上下令贺马人主力围攻泗水角部，她希望一举消除隐患。贺马人以为牛角和两万泗水角主力被东乌城俘获，他们轻松可以拿下泗水角。可是贺马人围住泗水角攻打十几天，泗水角人抵抗异常猛烈。十几天贺马人死伤不下千人，却连泗水角部河沟也没攻破。贺马来到泗水角部落外亲自督战。又一天猛烈的激战后，贺马放弃了攻击泗水角。因为她发现虽然泗水角没有牛角，但是战斗力似乎没受到丝毫影响。他们组织防御异常严密，部众异常团结。贺马看着围绕泗水角部外的河沟，决定冬天结冰后再来……
沙曼成功抵御贺马人的围攻，但是她知道这样战斗下去，泗水角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要保住泗水角部除非牛角回来。她思虑再三决定去东乌城见火。她安排好泗水角防御，自己独自一个人奔太阳地而来。在贺马河峡谷她意外看见了十五米多高的关城。
“我是泗水角沙曼，要见太阳部火首领”沙曼喊道。
守城战士马上通知力南。看着城下的沙曼，力南想起亢布说，这个女人差点杀死戈卫。力南见只有她一个人，下城先做了安排，然后打开城门。沙曼踏入城门的一刹那，发现有几十张弓箭对着自己。
“绑起来！”力南吼道。一群步兵冲上去按倒沙曼将她捆得结结实实。沙曼并没反抗，等战士将她捆好，她笑嘻嘻看着力南：“你们戈卫首领在这里吗？”
力南冷冷看着她：“要见我们首领什么事？”
沙曼还是笑着：“当然是来谈判，如果是打仗也不会我自己来”
力南问：“谈什么？”
沙曼不急不慢地说：“告诉火和戈卫，如果我们泗水角人败了，贺马人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们东乌城太阳部”
“还有吗？”
“我们泗水角人的力量对东乌城够不成威胁，但是我们可以替你们牵制贺马人”沙曼说。
“还有吗？”
“我们泗水角可以和你们结盟，一起抵御贺马人”
力南想了想：“看押起来”战士们将沙曼关押起来。
力南让预警骑兵将沙曼的来意通报东乌城。
火听到沙曼到来的消息，马上命令预警营将沙曼押送东乌城。
火看着被捆绑的沙曼：“松绑”战士将沙曼的绑绳松掉。
“坐下说吧”火指着对面椅子温和地说。
沙曼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匍匐在地上：“火首领，我
们泗水角人刚刚被贺马人攻击，虽然我们成功抵御贺马人的进攻，但很难再战了，如果没有牛角主持泗水角部，我们将被灭亡”
“我知道”火看着沙曼：“可是你们两次攻打我们，我们也受到损失，要放掉牛角，我们的部众不会答应”
沙曼抬起头仰望着火：“可是……可是……”
火温和看着沙曼：“可是什么？”
沙曼鼓起勇气，朗声道：“泗水角人被东乌城打败，已经不会对东乌城造成威胁，而贺马人灭掉泗水角部以后，必将成为东乌城的心腹大患，如果泗水角部还存在……就会为东乌城牵制贺马人……”
火微笑看着沙曼：“泗水角人好像一只老虎，贺马人是另一只老虎，如果放掉牛角……谁敢保证牛角这只老虎不来东乌城伤人呢？而贺马人不过是另一只老虎，总比我们要对付两只老虎好”
沙曼仰头看着火：“我是牛角唯一的女儿，也是他最痛爱的女儿，我愿意留在东乌城做为人质，牛角绝不会轻举妄动”
火还是温和微笑看着沙曼：“泗水角主力部队都被扣留在东乌城，就算释放牛角又有什么用呢？”
沙曼有些犹豫，想了想：“只要牛角在泗水角部，部众心中就会有希望，会与贺马人决一死战”
火点点头：“无数胜仗，奠定了牛角在泗水角人……甚至贺马人心中战神的地位”
“是……就算泗水角与贺马人两败俱伤……对东乌城也是有利的”沙曼虽然担心火顾忌牛角，但是泗水角生死一线之际，她也只能这样说。
火笑看着沙曼：“沙曼是绝顶聪明的女孩子……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
沙曼有些不敢相信火这么轻易答应了。
火说：“其实对于今天的东乌城，不管是泗水角人还是贺马人，都对我们没有太大的威胁。牛角虽然英勇善战，但是我们戈卫已经数次战败他。贺马人虽人口众多，但是他们的人口相对东乌城也不占优势”火看着沙曼：“知道我为什么答应放掉牛角吗？”
沙曼故意显露畏惧的神色看着火：“您的意思是……”
火的目光似乎穿越了草原：“化外都是苦人”
“首领？”沙曼匍匐在地上眯眼思量火的用意。
火扶她起来，温和看着沙曼：“我不希望看见部落间的战争。虽然泗水角人对我们造成过伤害，但是我还是不希望泗水角灭亡。我本想释放所有泗水角人，但是我的民众不会答应……你是聪明的女孩，能用自己换回泗水角人的希望，这也给我一个说服民众的理由”
“您？”沙曼看着火实在不敢相信：“你早想放掉牛角？”
火不置可否：“牛角是化外第一勇士！是我们苦人的骄傲！”火叹息仰头望着殿外的天下：“戈卫、牛角……如果……唉！”火有些失望有些无奈：“我真的不想牛角就此埋没……”
沙曼忽然觉得火似乎另有深意，可是她还是不明白。
火想了想：“雅苏”
雅苏低头走进来。
“你去找米米，单独和他说，让他马上释放牛角”
“是”雅苏皱皱眉，低头退了出去。她边走边想，牛角差点杀了戈卫，怎么能放走呢！她暗自思量良久，转头先找到自己的属下……
米米听雅苏说要放掉牛角，不由震惊了。可是火的命令必须执行，他来到关押牛角的石屋，正想让人将牛角带出来。力量气喘吁吁跑来：“真的要释放牛角吗！？”
“火首领的命令”
力量迟疑着：“我们去见火吧？”正说着，部落中几个老人急匆匆赶到了：“首领要释放牛角？”
米米看着几个老人：“首领的命令”
“米米头领不能释放牛角啊！”一个老人激动地说。
“首领的命令必须服从”米米也不想释放牛角。
“怎么会有这样的命令呢？会不会弄错了？”力量问。
米米有些犹豫，可是传达命令的是雅苏……
“我们去见火”老人激动地说。
米米也犹豫了：“好吧”
一行人来到大殿时，消息已经传开，民众纷纷赶到大殿外。
火听见外面吵杂声吸了口凉气：“看来民众抵触情绪比较高”
沙曼恭敬的向火行以匍匐大礼：“牛角和泗水角人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火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沙曼，我相信你们父女，但是你的父亲与东乌城人仇恨太深，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沙曼诚恳地说：“我泗水角人的命运全凭火首领”
大殿外人潮涌动。火走出大殿，人群中高喊着火的名字。火扬起手，大殿台阶下黑压压的人群安静了。米米、力量、甘、洛等头领挡在人群前。火看见人们眼中的仇恨，她镇定的说道：“我知道，大家不理解我为什么释放牛角”
“火首领”一个老人喊道：“不能放牛角啊！你不能忘记咱们死伤的兄弟啊！”
火看了看老人，目光扫向人群：“我们东乌城要向前走，要避免战争……”
“火首领，你一味的仁慈结果能避免战争吗？”那个老人又喊。
火还没开口回答。力量立起眼睛，暴怒的指着老人：“你敢怀疑首领！”
老人激动得全身微微颤抖高声喊道：“我只想为战死的勇士们问一句，首领放了牛角对得起他们吗！？”
人群中慢慢响起议论声。
火抬起手止住力量：“东乌城的勇士为什么战死？”
“为了保护东乌城的民众”人群中有人回答。
火微微点头：“勇士们战死也是为了我们东乌城美好的明天！为了让孩子们能够过上丰衣足食，没有战争的生活”
那个老人哆嗦着又喊：“首领释放牛角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他是化为第一勇士吗？他还会带着泗水角人来攻打我们，我们的勇士难道白死了吗！”
人群中有些人喊道：“首领不能放掉牛角……”
火抬抬手止住人群的骚动：“大家听我说”火等人群安静下来：“贺马人正在攻打泗水角，如果泗水角没有牛角主持，必定会被灭亡……”
那个情绪极度激动
老人，打断火的话：“难道泗水角不该被灭亡吗！？他们可是我们的仇人！”
米米也怒了，指着老人：“你是什么人！敢打断火首领的讲话！来人抓起来！”一群战士刚要冲上去，被火摆手拦住。
火温和地说：“我能理解大家的对泗水角人的仇恨”
“火首领你不理解！”老人激动地喊着：“我唯一的儿子在与泗水角人作战中牺牲了！做为一名东乌城的战士，我为他骄傲！可是你怎么可以放掉仇人！你对的起谁！”老人眼中尽是老泪，已经失去理智。
人群开始出现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火皱皱眉忧虑看着民众：“今天我决定释放牛角，就是为了以后少发生战争，少死伤人口”
“牛角一定会回来攻打我们！这谁都知道！”老人怒喊着。
火还是安静地说：“贺马人如果灭掉泗水角人，那么这片区域只剩下我们和贺马人”火看着民众：“贺马部比泗水角部人口多，实力比泗水角人强……”
老人还是喊着：“我们不去招惹贺马人，他们怎么会来攻打我们！”
米米大声说：“每年的战争，哪次是我们招惹别人了！”
老人激动得脸都红了：“米米头领，你主管军队，怎么不为你的战士说话！”
……
民众有些人也开始讲话了。火正担心安抚不住民众的情绪。城门方向传来马队奔跑的声音。火听见这个声音，脸色轻松了，暗暗松了口气。转眼间戈卫与骑兵出现在街道上。人群自动分开，戈卫马跑得很快，径直到大殿下。他一身征尘，跳下马迅速和米米耳语几句，问明情况。跑上台阶向火行以半礼：“首领”
火欣慰看看戈卫：“回来了”
戈卫点点头，回身眼神变得犀利，看着台阶下：“是谁敢质疑火首领！”
老人高声喊着：“戈卫首领，是您带着战士们打败了牛角，难道您也同意释放他吗？”
戈卫冷眼看了看老人，大声吼道：“来人！抓起来！”
几个骑兵跳下马冲上去将老人按倒捆绑起来。
老人被按到在地上，还不甘心高声责问：“戈卫首领！我的儿子随你征战而死！难道你也想对不起他们！？”
戈卫冷冷说道：“所有人来东乌城的第一天，都会宣誓效忠火首领，你竟然敢当着民众质疑火首领的权威！”戈卫眼睛现出杀气：“拉下去！砍了！”
民众都默默看着，没人再敢说话。
“等一下！”火一手拉住戈卫，轻轻摇摇头。
戈卫看着火：“违背自己的誓言——该杀！”
火轻轻捏了下戈卫手臂：“这个老人说的话，代表了民众的心声，而且他唯一的孩子也为东乌城战死了，我们不能杀他”
戈卫低下头：“戈卫誓死执行火首领的命令”
火拉着戈卫走下台阶，亲手将老人身上的绑绳解开：“老人家，您唯一的儿子为东乌城战死，我理解您老人家的心，我有几句话想说，您老听听好吗？”
老人歪着头沉默对抗。
火大声说：“老人家的孩子，为保护民众战死……我想老人家不希望有更多东乌人战死……因为他的儿子是为了东乌城能够安居乐业，才去英勇作战”火看看周围：“当然老人家刚刚很激动，也是为了不放走强敌，为了避免咱们东乌城再与泗水角人厮杀……也是因为牛角太可怕”
周围一些民众报以肯定之声。
火忽然问：“泗水角是我们要面对的强敌吗？”火看着人群迷茫的眼神：“我们都知道泗水角人英勇善战……但是他们被我们打败了。而且数次被我们击败……泗水角人的两万精锐主力被关押在我们东乌城。泗水角现在剩下的军事实力，能够守住本部……都难！”火看着民众：“大家知道贺马人的实力吗？”
民众都知道贺马人强大，但是有多强大，还真没人知道。
“贺马人与泗水角作战出动四万军队”火看着大家：“贺马本部还不知道有多少军队……知道咱们东乌城有多少军人吗？……两万！”
民众都显现出惊讶。
火又说：“贺马人装备着金属武器……当然，我们东乌这几年作战都赢了。因为我们有戈卫”火笑了，看着戈卫笑了。转过头又看着人群：“打二万泗水角人，我们胜得不轻松。戈卫为了打赢这一仗，部署了整整一个冬季……如果与更强大的贺马人作战呢？……老人家刚刚说，我们不去招惹贺马人……我们不想招惹任何部落。我们也没招惹过任何部落……我们不去招惹，别人就不会攻击我们吗？……”火等了一会：“这个答案不用我说，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我们没有一年太平过”
人群很多人点着头。
“为什么要保住泗水角？”火说：“因为泗水角与贺马人是多年征战的仇敌。泗水角存在一天，贺马人就要面对他们。尤其泗水角被我们打败，严重削弱实力，贺马人会趁着这个机会努力消灭他们……释放牛角就是为了泗水角能拖住贺马人，只要牛角在泗水角部就能拖住贺马人”
火看看戈卫，戈卫大声说：“泗水角依靠本部地利可以与贺马人僵持。但是他们没有实力再来攻打我们”
火说：“我们东乌城刚刚建成，在发展的关键时期。只要给我们两年时间，我们的实力将进一步提升。虽然早晚要面对贺马人，但是越晚对我们越有利，越晚我们实力越强，越晚我们装备的军队数量越多，越晚我们军队的训练时间越长，越晚我们军队战斗力越强，越晚我们战死的人越少！”
“火首领想得远”戈卫衷心说。
火说：“为了我们民众更加富裕，为了我们更少伤亡，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避免战争！只有我们强大了，其它部落才不敢轻易攻打我们”
老人听到这冷静了，噗通跪在地上：“首领，我错了，处罚我吧！”
火扶老人起来：“我相信老人家热爱我们东乌城。为了东乌城您的儿子战死了，为了东乌城，您不畏处罚，冒险进言，你们父子是我们东乌城民众的表率！”
“首领！”老人听火这样说哭泣起来。
“释放牛角”戈卫命令米米。
“是”
第五十四节 牛角父女
回到大殿，火问戈卫：“你知道我为什么释放牛角吗？”
戈卫摇摇头：“我没来及想这件事”
“那为什么支持我？”
“你决定的事情，我当然要支持”
火笑了：“其实我有一个感觉”
“什么？”
火看着戈卫：“你觉得牛角父女会投向我们东乌城吗？”
戈卫惊异的看着火：“可能吗？”
“只是种感觉……看见沙曼以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火看着戈卫：“喜欢这对父女吗？”
戈卫想想嘴角带着笑：“要是能成为咱们自己人，我当然喜欢”
“恩，牛角不但勇猛，还很有智谋”火说。
“沙曼也很了得……一个女孩子率领残部，扛住数万贺马人的进攻”戈卫撇着嘴。
“恩……可见一般”火心里其实特殊喜欢沙曼。
戈卫看着火：“那我向这个方向努力？”
“试试吧……沙曼在你手中……”
“恩”戈卫点着头，思量着：“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这个可能性还真……难说”
火笑看着戈卫：“希望得到这父女了？”
“当然了！这牛角在两河流域是无敌的”
“还是输在你手中”火笑看着戈卫。
“阴谋诡计胜之不武”戈卫有些不好意思。
火和戈卫说笑一阵，火才问：“贺马河峡谷那边怎么样？”
“城关修得很好，有力南在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兵力太少了”火有些担心。
“我已经安排人维护贺马河的道路，如果有战事，骑兵在十几天内就能赶到”
火点点头：“农庄和牧场建设怎么样了？”
“牧场那边开始正常运作。农庄今年主要开垦土地，挖掘河道，明年应该有收成……我还真不知道，这几处农庄能有什么样的收成”
火想了想：“今年东乌城附近收成很好。如果另几处农庄明天能正常运作，咱们粮食产量一年足可以用两年了”
“居民对食用粮食接受吗？”戈卫问。
“多少辈子吃肉的习惯，慢慢接受吧”火说。
“我也想这个问题了，其实咱们畜牧业足可以供应城市，不如将粮食换些其它东西”
“比如牛羊？”火问。
“什么都行，只要咱们能用的东西”戈卫说。
火看看大殿外：“还是要引导民众食用粮食”
戈卫点点头：“可以宣导粮食与肉食青菜搭配更有利于健康”
“这样说好，民众容易接受”
两个人正说着，甘来通报：“牛角被押送出城后不走了”
“为什么？”戈卫好奇问。
“他知道女儿被扣押在这里，就不走了”
戈卫想想笑了：“不想走，城外面待着吧”
火很意外地问：“这个牛角怎么还会意气用事？放着那么多泗水角人不管，在这里耗上了？”
戈卫却说：“以前我总觉得这个人很可怕，现在我倒是觉得他有可爱的一面了”
“唉”火有些担心：“真不知道泗水角人有这样一个首领是祸是福”
戈卫知道火的心意：“我去看看，首领放心”
火看看戈卫：“你刚回来太辛苦了”
“我去处理一下就回去休息”
火点着头：“尽量劝他快回泗水角去”
“我知道”戈卫和甘来到城关。城门外米米、亢布、洛和一百多战士正在警戒。
“牛角呢？”戈卫问。
米米看看护城河外面：“那呢”
只见护城河外大道上，牛角掐着腰截断道路。后面不少拉货的马车被阻止在道路上。牛角看见戈卫出来了，吼道：“戈卫你给我滚过来！”
“我靠！这也太霸道了”戈卫觉得这老头好玩，不由笑了。
米米皱眉看着牛角：“这个人真不知好歹”
戈卫笑看着米米、亢布和洛：“你们三个能打得过他吧？”
亢布噗呲笑了：“首领也是被牛角打怕了”
“能不怕？父女两个都差点要了我的命，简直两只打老虎”戈卫玩笑着说。
米米跃跃欲试问戈卫：“杀还是抓？”
“我去和他谈谈，你们三个可要保护好我”戈卫还是笑着。
米米和洛拿起长矛，亢布抽出马刀，米米说：“亢布都战不动他，这人太可怕。如果他敢动手，我们只能下杀手，可不敢保证他的死活”
戈卫撇嘴道：“他如果自己找死，我也没办法”说着走向牛角。
牛角一脸暴怒：“戈卫！我一直当你是个好汉！想不到你这么不要脸！用女人做人质？这种龌蹉的事情，你也想得出来！”
“是你女儿自己来要求换你回去”戈卫淡淡地说。
牛角一愣，他一直以为是戈卫带军队攻破泗水角，抓了沙曼：“好，那你还把我关起来，放沙曼回去”
“你当东乌城你们家呢！你们父女谁想来就来”戈卫不客气地说。
牛角忽然冷笑：“我看你戈卫是怕了我牛角，才把我女儿做人质”
“呵呵，你不用激我”戈卫笑道：“贺马人攻击了泗水角。沙曼虽然率领部众抵抗成功，你也知道，护着部落的四条河沟，冬天就没什么用了，沙曼来换你回去，希望你可以让泗水角人生存下去”
牛角愣了片刻：“戈卫你说的是真的？”
“我们虽然有仇恨，但是我们火首领仁慈，她顾念天下苦人，不希望泗水角就此灭亡
，才答应沙曼的请求……快回泗水角吧”戈卫说。
牛角有些犹豫，他被关押在东乌城，虽然没有被虐待，但是他感觉得到东乌城人对他的仇恨。火特意加派战士名为看管实为保护。他也感觉得到。自己一个男人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可是女儿沙曼年龄还小又是女孩子……。
“牛角，你真的不管泗水角人的死活吗？”戈卫提醒。
牛角忽然坐在路中间，嘟囔道：“你们手中有两万泗水角战俘，就算放了沙曼，我也不会来攻打你们……要不然你们杀了我，要么你们谁也别想进出”
“耍无赖？”米米笑看着戈卫。
戈卫见牛角的样子想笑，假意大声命令：“米米”
“在”
“牛角敢捣乱，一个时辰后开始杀泗水角战俘，每个时辰十人”
“是！”
戈卫回头进城了。
牛角坐在路中间呆愣好一会，看看一个时辰马上到了，他站起来走到路边，不情愿地向被堵车队挥挥手，让车队通过。
戈卫躲在城门后面笑着：“这老头真怕我杀人”
米米问戈卫：“他要捣乱怎么办？”
戈卫想了想：“这两天修农庄河渠的泗水角战俘会回来，如果牛角靠近战俘……杀！”
“明白”
戈卫说：“这老头厉害，别去和他打，安排五十名弩兵……”
“明白”
戈卫迟疑了一下：“尽量不要杀他，只要他不煽动泗水角人……”
“明白”
戈卫伸了个懒腰：“火首领放掉牛角有深远的想法，咱们要坚决执行”
“我知道了”米米看看戈卫：“回去睡吧”
……
牛角坐在路边发了一天呆。晚上城门关了，牛角还在路边坐着。戈卫睡醒一觉来到城门查看警戒情况：“还没走？”
“没有，也没闹事”守城的百人长说。
戈卫笑着看看城外的牛角，对百人长吩咐：“去弄只烤羊腿，在弄坛酒给他送去”
“是”
牛角见城门又开了，正在奇怪。一个战士托着托盘出来。放在牛角面前。
牛角看看战士，没客气拿起羊腿边吃边喝。
“呵呵，老头胃口还挺好”戈卫下了城墙，正要回去，迎面甘急急忙忙跑过来：“首领”
“怎么了？”戈卫见甘一脸急色 。
“我听说，有个别民众想暗杀沙曼”甘说。
戈卫有些惊讶：“知道是谁吗？”
“还不清楚，我担心……”
戈卫思虑一会：“把沙曼送到我家去，告诉洛通照看好她”
“是”甘刚想走，又被戈卫叫回来。
“首领？”
戈卫说：“你在全军挑选两百绝对忠诚可靠的战士，做为火首领的亲兵护卫，由你亲自负责，以后火首领必须时刻有人护卫”
甘看着戈卫：“火首领会同意吗？”
“你就说是我安排”
“是”
戈卫看着甘小声说：“你要多注意民众的动向”
“首领的意思？”
戈卫说：“这事我觉得奇怪……”戈卫思量着：“火下令释放牛角，命令是给米米的，怎么会那么快全城都知道了”
甘看着戈卫，觉得戈卫思量的有道理：“是啊……奇怪……”
“暗中查一下，现在不比我们老太阳部时期了，人员结构越来越复杂”戈卫说。
甘看着戈卫：“我安排几个可靠的眼线……”
“恩，不过这事只能你、我和首领知道”
“我明白”甘领会戈卫的意图。
戈卫又在城里各处转了一圈，很晚才回到半山腰家中。他见屋里油灯亮着，知道一定是雅苏在等他。掀开门帘，却见雅苏规规矩矩站在一边。雅苏眼神指向桌子旁。原来沙曼正坐在那，看一卷戈卫画在羊皮上的图纸。
沙曼见戈卫进来，也没礼貌性的起身，嘻嘻笑着：“总算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戈卫见桌子上面摆满了酒肉：“这么多食物，你怎么不吃？”
沙曼也不客气：“上次请你去泗水角喝酒，你不去，这次我来你家里，你请我”
“好啊”戈卫笑着坐下，给沙曼倒满酒。
沙曼咕噜噜一口将杯中酒喝尽：“哦！你们太阳部的酒有些甜”
“你们泗水角的酒什么味道？”戈卫笑着问。
“比较苦涩辛辣”沙曼拿起酒坛给戈卫和自己倒满，笑嘻嘻地说：“你的小奴隶一直看着我，怕我偷你的东西吧？”
戈卫温柔看着雅苏，伸手拉她坐在自己身边：“雅苏是火的奴隶，也是我未来的妻子”
“啊！？”沙曼惊奇瞪大眼睛：“你们……？”
戈卫笑了：“难以理解吗？”
沙曼喔着嘴半天：“都说你们太阳部善待奴隶，这也太善待了吧！”
“这个和身份无关”戈卫欣赏地看着雅苏：“我们在一起也有很多人反对，原本我们打算，如果部众真的不能接受我们在一起，我们会离开太阳部”
“离开太阳部？”沙曼有些不信。
“恩，不过为了东乌，也为了火首领，我们一直不敢公开这件事”
沙曼看了两个人老半天：“我……我……”沙曼忽然笑了：“刚刚对嫂夫人失敬了”说着给雅苏倒满酒：“我们父女两个，天不怕地不怕，从来不尊重什么规矩礼节，但还是没有你们这样大胆”
戈卫笑着说：“其实都是一样的人”
沙曼举起酒杯：“
虽然难以理解，但是我敬佩你的磊落”
戈卫举起酒杯，雅苏也举起酒杯。
沙曼说：“这样的事情，别人多半会隐瞒着，戈卫首领却对我这样一个敌人坦诚相告，我沙曼佩服”
戈卫笑着喝了酒：“你们父女在两河之内，让所有部落闻名胆寒。我敬佩你们”
沙曼又嬉皮笑脸：“还不是被你打败了。我父亲牛角一生从没战败过，还不是被你抓住了”
戈卫笑着说：“这件事说起来，我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想与化外第一勇士一决雌雄，可我真的没有这样的胆量，只好用些阴谋诡计，冒犯牛角首领的虎威了”
沙曼听戈卫这样说，挺高兴：“其实牛角作战也经常用些计谋，如果真的每次战斗都硬拼，泗水角人早拼干净了”
“牛角用兵讲究策略，泗水角战士训练也与其它部落不同”
沙曼又喝了一杯酒：“武勇你不如我们父女，用兵我们不如你”
戈卫给沙曼切好一块羊羔肉：“武勇我们东乌都找不到你们父女的对手”
沙曼又嘻嘻笑着：“上次那个亢布刀法不错，牛角也说这么多年还没遇见这样的敌手”
戈卫笑着说：“单打独斗，亢布算我们太阳部数一数二的勇士，可还是打不过你们父女”
沙曼喝着酒吃着肉，美滋滋地说：“我和亢布能打个平手吧……时间久了，我力量一定不如他，不过他出刀没我快，战到最后也说不准谁会赢”
戈卫点头：“亢布也这样说”
“嘻嘻嘻”沙曼催促戈卫和雅苏喝酒：“我父亲说他是化外第一勇士，你是化外第一英雄，你们俩总要决出胜负”
“老头好胜心还挺强”戈卫笑道。
“当然了”沙曼说：“这么多年都没战败过，遇见你接连失利，他能不想一决胜负？”
戈卫吃着肉：“没遇见你们父女前，太阳部从来没有过什么伤亡，遇见你们太阳部才出现伤亡，民众自然会把你们当仇敌”
沙曼点着头：“我知道，为我们火首领为难了，你让我住到这里，也是怕民众不放过我”
“我们火首领与其他首领不同，她心里记挂着天下苦人，希望以她的努力，让天下更多的苦人脱离苦海”戈卫说。
沙曼停下手中的杯子，脸色慢慢凝重起来：“我感觉到她的心胸……我真的觉得，你们两位首领应该是两河的主人！也许神真的派你们来拯救天下苦人！被关押在东乌城……我看到那么多，忍饥挨饿的苦人得到温饱、安全”沙曼忽然失望摇摇头：“我们父女历年征战，也是为了泗水角人的温饱，可是我们又给了泗水角人些什么呢？长年在战火中煎熬……今天吃饱了肚子，还要想着明天去哪里抢……明天又会被什么人抢……唉”沙曼皱皱眉：“我们给泗水角人……只有长年的恐惧，为了食物不断的杀人和被人杀掉！”
戈卫说：“你们泗水角和贺马部，在两河内算是很富裕的部落。其它部落情况更糟，我听说有些部落，冬季里没有食物，会杀掉奴隶……”
沙曼悲伤地说：“何止奴隶，一次我们攻打南河一个部落，他们锅里面煮的是一些老弱部众”
雅苏看着戈卫：“我苦行时候也遇见过，还差点被抓去……”
戈卫抓紧雅苏的手：“咱们东乌城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储备的食物足可以供应全城三年的用度，明年农庄和牧场正常运作以后，每年都能增加一年的储备”
沙曼叹口气：“来到东乌城我才知道，牛角当初决定攻打你们多么愚蠢！”
戈卫笑了：“不打不相识，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发生战争”
沙曼担忧道：“还不知道牛角回到泗水角以后，能不能顶住贺马人的进攻”
“哦”戈卫笑着说：“牛角在城外没走，要求放了你呢”
“啊！他怎么……怎么这样傻！数万泗水角人等着他……”
戈卫摆摆手：“牛角不着急回去，我猜想是因为天气原因”
“天气？”
“离冰封期还有一段时间，贺马人畏惧你们部落那条河沟，暂时不会发动进攻”戈卫说。
沙曼为难地看着戈卫：“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
“让我去城外劝牛角回去”沙曼看着戈卫的眼睛。
戈卫眯着眼看着沙曼，忽然笑了：“好吧，明天一早开城门放你出去”
沙曼跪拜在地：“为了数万泗水角人，我谢谢戈卫首领”
戈卫笑了笑，心里却有另一番计划。
第二天一早，亢布来带沙曼出城。亢布将沙曼送到城门：“牛角在外面，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沙曼奇怪地看着亢布：“你不看管我？”
亢布微笑着说：“戈卫首领相信你们父女守信”
沙曼慢慢点点头：“我知道了”
沙曼出城，亢布向右侧街道看了看，那里埋伏着二百骑兵，戈卫早有安排，如果牛角携女逃走，骑兵将立即追杀，而且不留活口！
亢布正在城门里等待，戈卫骑马从城里出来：“怎么样？”
“放出去了，骑兵也安排好了”
戈卫点点头：“如果他们不守信用，绝不能留”
“明白”
正等着，沙曼返回来了：“戈卫首领”
戈卫微笑着问：“牛角走了吗？”
“走了”沙曼长长出了口气。
戈卫回头对亢布说：“派一辆马车尽快送牛角回到泗水角，安排五十名骑兵保护，沿途预警营、关卡不得阻拦”
“是”
第五十五节 突袭贺马
东乌城准备过冬。各级管理部门运作正常，戈卫难得清闲下来。每天在各处转转，多半时间躲在自己家中。沙曼这些天经常来找戈卫喝酒。虽然她还是在押的俘虏，却没表现出对俘虏身份的认知感。喝酒时她还为两万泗水角战俘，争取更好的待遇。戈卫很喜欢沙曼的性格，特意告诉洛通保证沙曼吃好住好。
这天戈卫刚从工厂回来，雅苏来找他：“火首领让你马上过去”
“什么事？”戈卫问。
“贺马人派使者来了”雅苏说。
戈卫马上猜测到贺马使者的来意：“看来，泗水角和贺马部战争马上要开始了。”
“恩，贺马人想联合我们”雅苏说。
戈卫一边想一边向外走，走到半山腰戈卫忽然问雅苏：“火有决定吗？”
“火不希望两部发动战争”
戈卫想了想：“这个希望恐怕难以实现”
“我们会出兵吗？”雅苏担心戈卫出去作战。
戈卫搂住雅苏：“别担心”
雅苏噘着嘴：“怎么能不担心”
戈卫抚摸着雅苏的长发：“火有命令，不允许我厮杀，只能在后面指挥”
雅苏紧紧抱住戈卫：“到战场，你就忘了火首领的命令了”
戈卫笑着说：“为了我的雅苏，我会记得首领的命令”
“不许骗我”
“恩”戈卫忽然想起：“上次释放牛角是你替火传令吗？”
雅苏抿嘴看着戈卫：“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什么？”
“为什么民众那么快知道消息”
“真是你做的？”戈卫看着雅苏问。
“恩，我让人把消息传出去”
戈卫笑看着雅苏，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脸颊：“想替我报仇？”
“他们父女那么危险，放出去再和东乌为敌，你还要和他们作战……”
“我知道你怎么想”戈卫笑看着雅苏：“这父女两个是化外难得的将才，我和火首领都希望他们能投入我们”
“哦”雅苏抿抿嘴：“要不是……”
“什么？”戈卫见雅苏吞吞吐吐的样子问。
“你别生气，我再告诉你”雅苏红着脸说。
“怎么会和我的雅苏生气”戈卫亲吻着雅苏的嘴唇。
雅苏想了想：“前些天是我安排人……杀沙曼”
“啊！”戈卫惊讶看着雅苏：“你安排……”
雅苏小声解释：“我真的担心你再和泗水角作战，牛角和沙曼太难对付，所以我想杀死沙曼，火首领也没什么选择余地，只能派骑兵诛杀牛角”
“哦！”戈卫心里觉得奇怪：“你手下还有多少人？”
雅苏为难看着戈卫：“别问行吗？”
戈卫有些迷茫，想不到雅苏会为自己的安全，要杀死沙曼，更好奇雅苏手中有怎么样一支力量。
雅苏紧紧抱着戈卫，将头埋在他怀中：“不是我不信任你，真的关联着很多人的性命”
戈卫抱着雅苏：“好吧，我不问，不过不能再有除掉沙曼的打算了”
雅苏不说话，待了一会才小声说：“如果他们父女对你有威胁，我不会让她走出东乌城！”
戈卫笑了，捧起雅苏的脸颊亲了又亲：“泗水角根本没有能力威胁我们了”
雅苏深情看着戈卫：“我听你的”
“恩”戈卫想了想：“其实我越来越觉得牛角父女可以相信……看来火更识人”
“沙曼说的对，你们必将成为两河之主”
“她是为天下苦人而生”戈卫有些伤神，本来只是打算帮助太阳部，可是越弄越大，明显会走得更远。
“你呢？为什么而来？”
“为她”戈卫想了想：“没有她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戈卫看着雅苏又笑了：“也为你而来”
雅苏满足地看着戈卫：“一切都是命数，千辛万苦活下来，也许只是为了等你”
戈卫实在好奇雅苏背后的故事，又知道她不会说。
火正在大殿里沉思。
“首领”
“戈卫”火抬起头：“贺马人派来使者，要与我们联手平分泗水角”
戈卫笑了：“贺马人不会惧怕现在的泗水角人”
火点着头：“我想，贺马得到消息，我们释放了牛角，贺
马担心攻击泗水角，我们参与进去”
“首领有什么打算？”戈卫问。
“想制止他们的战争，思来想去我们做不到”
“我有一个想法”戈卫说。
“什么想法？”
“贺马人必将是我们下一个强敌，不如我带骑兵埋伏在贺马河峡谷，等贺马人和泗水角人消耗殆尽，我们出骑兵重创贺马人，这样我们只剩下两个弱敌”戈卫说。
火想了一会：“这样很可能促成两个部落的联合”
戈卫听火这样说，觉得确实两个部落被削弱后，没什么其它选择余地。也只有联合对抗东乌城一条出路。
火说：“我告诉贺马使者我不希望双方发动战争”
戈卫想了想：“这样等于和贺马人表示，我们不参与他们的争斗”
火失望地看着戈卫：“希望牛角能抵抗住贺马人的攻势”
戈卫仔细思量：“泗水角驻地在山下小平原，如果河水冰封，泗水角失去屏障，就算有牛角主持，恐怕也很难支撑下去”
“泗水角主力被咱们关押，他们战斗力太弱了”火担忧地说。
戈卫看着大殿外的天气：“要多久进入冰封期？”
“不到二十天”火想了想说。
“这么说，贺马派使者来只是安抚我们”戈卫算计着时间说。
火算计着天数和路程：“这个我还真没想到！看来贺马人准备好进攻泗水角了”
“这个贺马恐怕和牛角一样不好对付”
火忽然脸色严肃了：“看来我错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贺马人可以派使者来安抚我们，那么贺马人已经将我们当成他们下一个敌人了”火说。
“是”戈卫想了想说。
正这时候，甘匆匆进了大殿：“预警营急报”
“什么？”
“贺马人十天前攻破泗水角部，牛角带着部众退守到山区抵抗，贺马人正在加紧攻击”甘说。
“十天前！？不可能！”戈卫不相信，因为沙曼带着部众凭借河沟成功抵抗贺马攻击，现在牛角在泗水角，贺马人怎么会攻破泗水角部。
“不！是咱们算错了”火眯眼想了一会忽然说。
“算错了？”戈卫看着火。
“咱们离贺马地三十多天的路程，那边的天气比咱们这里冷的早！”火说。
“首领说得对，预警营传来的消息，十天前南河上游结冰了”甘说。
火思虑好一阵：“放掉沙曼和两万战俘”
戈卫刚刚也想到，放掉战俘和沙曼：“可是等两万战俘走到泗水角，时间来不及了”
“必须保住泗水角，为了我们自己”火肯定地说。
“那……只能我们参战了”戈卫说。
火想了片刻：“不能犹豫！”
戈卫命令甘：“马上通知亢布集结所有骑兵，一人双马，配备十天口粮，中午前准备完毕”
“是”甘转身出去。
戈卫想了想：“我带沙曼先走，她了解泗水角附近的地形”
“我让洛带领两万战俘赶回泗水角”火说。
戈卫又顾虑看着火：“放掉这么多战俘，将来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火想了一阵：“我的直觉……相信化外第一勇士，但是我不敢确定，既然决定出兵，眼前我们全力帮助泗水角人”
“嗯”戈卫又想了想：“恐怕冬季过去前，我们会留在贺马河峡谷”
“命令内务中心，将大军补给运送到贺马河峡谷”
“恩”戈卫答应着。
火看着戈卫：“恐怕战后泗水角也剩不下什么了，多拨些牛羊运送到贺马河峡谷，到时候你看情况自己定夺怎么帮助他们”
“恩”
火又想了一会：“既然帮助他们，我们要拿出真诚”
戈卫点点头：“我会让预警营传递消息回来”
“恩”火叹口气：“看来要安定两年时间很难实现了”
“我尽量把战事截断在贺马河峡谷以西”戈卫说。
“只能这样了”
冬季骑兵快速转进，非常辛苦的事情。好在骑兵装备的皮甲和披风保暖效果很好。十二天时间跑到贺马河峡谷，还
是有很多骑兵冻伤了。洛通忙着医治骑兵的冻伤，戈卫命令全部骑兵休整两日。
戈卫问力南：“有泗水角的消息吗？”
“牛角退守贺马河东岸山区，贺马人虽然加紧攻击，但是牛角凭借天险地理抵挡住了进攻。因为有预警营传递的消息，咱们出兵帮助泗水角人，我自作主张给泗水角送去一批食物”力南说。
“很好！”戈卫打开地图：“泗水角人确切的位置在哪？”
“这里”力南指着地图说。
“河边？”
“对，牛角驻扎在山坡上，修起来木寨，挖了一道壕沟，山下就是贺马河和南河的交叉口，现在都结冰了”力南说。
洛通说：“这里是两河交叉口，冰原一定很大”
“冰面大概四五千米，贺马人就驻扎在冰面上”力南说。
“我们骑兵不能在冰面上冲锋”亢布说。
戈卫指着地图决定道：“打贺马本部，将贺马军队调回来，咱们在这里伏击他们”
亢布赞同点头：“打贺马本部，咱们以逸待劳”
戈卫又思量一会，决定了：“说一下贺马本部的情况”
力南说：“据我们了解，贺马本部面积很大，人口驻扎比较分散……”
……
“沙曼”戈卫对沙曼说：“你回你父亲那去，告诉他再坚持几天，如果贺马人撤军，你们回泗水角重新建造部落”
“我可以带战士和你们一起作战”沙曼说。
“这次你们泗水角遭到重创，需要尽快恢复，这次作战我们太阳骑兵就够了，如果有需要，我会派人传消息给你”
“好吧”沙曼说：“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盟友了”
戈卫点点头：“我们结盟”
“如果太阳部需要我们泗水角，我们马上参加作战”
“如果泗水角有需要，我们竭尽所能”戈卫说。
沙曼从亢布腰间拔出马刀，在手心割了条口子，看着戈卫。戈卫只好接过马刀也割了条口子。沙曼与戈卫淌着血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沙曼宣誓道：“我泗水角人如背叛东乌城必遭天谴”
“东乌如背叛泗水角必遭天谴”
沙曼骑上马：“打败贺马人来泗水角找我”
戈卫点头。
贺马部坐落在贺马河中游水草肥沃的平原上。贺马人有农耕与游牧两种产业，部落不但人口众多而且是两河最富裕的部落之一。戈卫来探查，贺马部的规模让戈卫很惊讶，沿着贺马河沿岸，部落的帐篷、木屋一直延伸向远方。
亢布也有些茫然：“这么大的部落，咱们攻击什么位置？”
戈卫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也太大了”
洛通提醒：“能让围攻泗水角的贺马人撤军就好”
“对！”戈卫指着山坡上一处集中屯粮的区域：“攻上去烧了那些粮食”
“对”亢布恍然大悟：“只要烧了粮食，贺马人一定回军”
当天后半夜五千骑兵接近贺马部，黎明前发动攻击。贺马人留守的军队并不少，但是他们并没想到会遭受攻击。因为常年和贺马部作战的只有泗水角人。其它部落没人敢打贺马人的主意。他们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蒙了。贺马人没见过骑兵，对狂风一样突入部落的骑兵，根本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太阳骑兵冲击下贺马人死伤无数，转眼间粮草囤积地大火映红了天。贺马人首领想组织军队迎战时，戈卫已经带着骑兵跑远了。
贺马看着远去马队，眉心凝成疙瘩：“太阳部黑骑兵”
“首领咱们的粮食……”
“通知泗水角作战的军队马上赶回来”贺马决定。
“可是泗水角马上被灭亡了”一名头领提醒。
冷艳孤傲的贺马平静的说：“东乌城能将泗水角主力全部俘虏，那是能轻易抵御的吗？刚刚出现的只是骑兵，也许东乌城大军离咱们不远了”
……
泗水角前线的贺马人紧急回防。他们用十天时间走过天延部，傍晚头领刚下令宿营，战士们还没吃上东西，树林中忽然射出一片羽箭，贺马人还没弄懂怎么回事，戈卫与五千骑兵径直冲入贺马人营地，经过反复冲杀，凌晨时贺马人投降了。经过查点，一夜间贺马人被杀死七千多人，被俘虏三万人。只有少数人逃走。
第五十六节 泗水角
与贺马人的战斗顺利结束。化外迎来今年第一场大雪。十几天后，东乌城内务配发的食物、牛羊运送到城关。
戈卫看着漫天大雪：“今年回不去了”
力南说：“这边情况复杂，我担心自己处理不了，正想请求你留下”
戈卫笑着说：“看来今年我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了”
亢布说：“反正回不去了，不如好好歇歇”
戈卫又有些不甘心：“还有些计划没完成”
力南笑着说：“亢布说的对，反正回不去了，不如在这好好休息”
“只能这样了”戈卫问力南：“五千骑兵和三万战俘，你这能安排下吗？”
“骑兵和马匹都能安排，建城的时候就为驻扎大军做了准备，不过三万战俘要搭建临时帐篷”力南说。
“皮子够吗？”
“我想了一下，搭建三万人的帐篷肯定不够，不过内务中心配发来十万牛羊，我想先杀掉三万头，反正这个天气肉质也不会腐烂”
戈卫说：“配发的十万牛羊，是火首领考虑泗水角战后一定没什么食物……”
“哦，那我们？”力南看着戈卫。
戈卫想了想：“先用着吧，估计泗水角也用不了那么多”
“那我就不用愁了”力南笑了。
戈卫问：“看押贺马人战俘有问题吗？”
力南说：“老办法将一段险要的峡谷两端建立木寨，把战俘圈在里面”
“兵力呢？”
“如果两千人看押战俘……没军队守城”
戈卫看着亢布：“暂时拨出三千骑兵给力南守城”
“是”
戈卫说：“这边兵力太少了，以后我们兵力应该侧重这边”
亢布同意戈卫的想法：“以后作战应该发生在贺马河西面，我们的兵力应该大部分驻扎在这”
戈卫点点头：“春天后调动”
洛通提醒：“主人，你是不是应该去趟泗水角？”
戈卫点头：“是应该去”
“带多少骑兵？”亢布有些担心。
戈卫想了想：“洛通陪我去”
“你们俩！？”亢布看着戈卫。
戈卫肯定地说：“沙曼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牛角和沙曼听说戈卫来了，急匆匆跑到部落外面。
牛角恭敬的行以半礼：“戈卫首领，我盼着你来呢”
戈卫二人跳下马，戈卫笑着说：“牛角首领，今天我可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牛角哈哈大笑：“咱们泗水角虽然没有天珍海味，但是肥羊苦酒还是有的，我一直盼着有一天和你一醉方休”
沙曼嘻嘻笑着：“上次让你来我们泗水角喝酒，你一点也不爽快，今天咱们一定喝个痛快”
戈卫笑着说：“上次我要敢进泗水角喝酒，多半是我自己的祭酒”
牛角高兴的拉着戈卫的手：“咱们曾经打得痛快，今天要喝个痛快，我牛角打一辈子没输过，既然战场上打不赢，今天我一定喝酒赢你”
沙曼推着戈卫：“快、快，让你尝尝咱们泗水角的苦酒”
一路上泗水角不断有人感谢戈卫援兵相救。戈卫笑对着部众，却发现泗水角人多面黄肌瘦：“沙曼”
“干嘛？”沙曼正急着和戈卫喝酒。
“你们泗水角是不是没多少食物了？”
沙曼一听戈卫问这个，脸色一下暗淡了：“我们父女犯的错，要让部落跟着忍饥挨饿了”
戈卫回头对洛通说：“把火首领准备的牛羊送来”
“是”洛通吩咐随行骑兵回去。
牛角愣愣的看着戈卫：“火首领……”
“哦”戈卫说：“我出来前，火首领猜测你们战后会食物紧张，所以让内务中心配送来七万牛羊”
牛角满脸愧色：“我们今天的境地，因为攻打东乌城而起，火首领……唉，惭愧啊！”
戈卫说：“我和沙曼血誓结盟，既然咱们是盟友，我们就有义务帮助泗水角人，再说等我们有难，我相信牛角首领一样会援助我们”
牛角重重叹息：“两位首领的心胸……不是牛角可比”
“都是苦人，能少饿死一个是一个吧”
沙曼拉着戈卫进了牛角的大帐：“我们父女性命是火首领和你的恩赐，从今以后只要你们有命令，我们父女莫有不从！”
戈卫笑着说：“我今天是来牛角家喝酒的”
牛角一听笑了：“来人！上酒肉”
沙曼笑着说：“我们是朋友，我也不和你客气，咱们泗水角没有你们东乌城吃的那么讲究，大碗酒大块肉只图个爽快”
“像你们父女的性格”戈卫端起酒碗：“能与化外第一勇士一醉，人生一大幸事，我敬你们父女一碗”
牛角高兴地说：“我牛角征战一生未逢敌手，遇见你戈卫才是我人生一大幸事”
沙曼见洛通在戈卫身后站着，忙拉他坐下，并给洛通倒满酒：“在东乌城多谢洛通大叔照顾”
洛通忙站起来：“我是戈卫首领的奴隶，怎么敢与几位首领同席”
牛角笑着说：“我听沙曼说，戈卫首领对天下苍生一视同仁，未来的妻子也是奴隶”
“是”戈卫回答。
“好！”牛角亲自和洛通碰了碰酒碗：“我牛角最讨厌高低贵贱之分，但也没戈卫这样大胆”说着一仰头将酒喝尽。
戈卫和洛通也喝了酒。戈卫觉得泗水角的酒辛辣苦涩，比太阳部酒有气力。牛角说：“听说亢布也是奴隶”
戈卫笑了：“亢布还要谢谢您呢，上次在你手中救了我，所以火首领免除了他奴隶身份，现在是我骑兵统领”
“难得的好汉”牛角赞道。
戈卫给几个人满了酒：“牛角首领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牛角一口将酒喝了：“从东乌城回来，我一直在反思自己，我带着泗水角人年年征战，不断抢掠其它部落，可是我又给泗水角人带来些什么呢！”牛角摇摇头：“在两河内我们泗水角曾经也算富裕，可是这种所谓的富裕，又是建立在多少部众，付出多少无辜生命之上！活着的人们吃着抢掠来的食物，他们真的安心吗？”牛角给自己倒满酒，喝了一大口：“看见太阳人的生活，我才知道自己根本错了”
戈卫说：“部落间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弱肉强食，泗水角人口并不多，能称霸这片区域，部众基本解决温饱，其实是牛角首领的功劳”
牛角摇摇头：“我曾经也这样想，并且引以为傲，可是看见太阳人的生活以后，我才知道，我们应该向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沙曼抿抿嘴：“从前总是说安居乐业，我一直以为泗水角有我们父女守卫，人们得到温饱、安全……其实我们都在恐惧中度过，吃了今天抢来的东西，也许为了明天的抢掠就会死去，而我们手中的食物，又是多少人付出生命换取来的！”
牛角又喝着酒：“部落要生存下去，只有像东乌城一样发展生产，发展实力……只有实力，部众才能得到温饱和安全”
沙曼说：“就算没有贺马河的城关，又有谁敢攻打太阳地”
戈卫想了想，如今打败贺马人，这片区域还真没什么部落，能对东乌构成威胁。
牛角羡慕地说：“我踏上那片土地时，幻想过远离草原上的纷争，带着部众安居乐业，可是我们没有那样的实力”
戈卫听明白了：“牛角是说东乌城的实力，让周边部落不敢窥视，所以我们才能真正的安居乐业”
牛角点点头：“这样的实力不是抢掠来的，是自身发展而来”
“你们也可以啊”戈卫说。
牛角似乎在想什么：“我现在也希望尽量避免战争，学你们东乌城发展自己的农业畜牧业，让部众过上安心的日子”
“这样当然好，如果你们需要什么技术，我可以提供给你们”戈卫说。
牛角忽然看着戈卫：“包括制造武器吗？”
戈卫咧咧嘴，心想刚还说要避免战争，转眼就想着要制造武器。
牛角说：“为什么东乌城可以安心生产？”
戈卫明白牛角的意思：“一只强有力的武装力量”
牛角点点头：“这才是安居乐意最现实最基本的保障！”
戈卫想了想：“我可以教给你们冶炼铜，不但可以制造武器，还能制造工具”
牛角看着戈卫愣了：“你不怕我威胁东乌城吗？”
戈卫笑了，他刚刚想的就是这个问题，但他觉得就算泗水角装备了铜制武器，也不是东乌城的对手。单单从武器装备上来说，太阳部装备的是钢制武器，还有一些牛角根本不知道的装备。而且作战单凭借武器，并不是制胜的关键因素。戈卫说：“我们火首领曾经和我说，牛角父女是守信的人，我们既然已经成为盟友，东乌城就会全力支持泗水角人”
牛角恭敬的为戈卫倒满酒：“我谢谢火首领的信任”说着仰头将碗中酒喝尽。
沙曼也恭敬的站起来：“火首领的高瞻远瞩，不是我们可比，我沙曼衷心臣服！”
戈卫说：“这个冬天我可以留在泗水角，教给你们冶炼铜技术”
牛角又恭敬的给戈卫倒满酒，拜服道：“两位首领的心胸我自愧不如！我牛角服了！”
戈卫敬牛角酒：“我们既是同盟就应该以诚相待”
牛角喝了酒：“不管做为首领还是军事统帅，我都不如东乌两位首领”
戈卫拉扶牛角坐下：“既然我们是朋友，我有些话说，不知道牛角首领能否接受”
“您说”
“火首领不希望看见天下苦人相互攻伐，上次我们出兵重创贺马人是为了援助泗水角人，现在贺马人暂时没有能力再发动战争，对于泗水角也许是绝好的复仇机会，我希望……”
牛角抬手止住戈卫的话：“如果贺马人不主动攻击我们，泗水角永远不会再发动战争”
“谢谢牛角首领”戈卫干了碗中酒：“如果贺马人发动战争，我们东乌城一定立即援助泗水角”
牛角说：“我和沙曼商量好了，我们以后发展生产，避免战争，让泗水角人过些太平的日子”
沙曼重重点着头：“我们父女亏欠泗水角人太多”
牛角点头。
当天牛角父女和戈卫酒喝了很晚。第二天戈卫还没醒，迷迷糊糊听见外面人声鼎沸。他下意识以为是敌人入侵，忙爬起来。原来泗水角人正在集会。铁塔一样高大的牛角站在人群中间，正
在高声宣布：“东乌城成为我们的盟友，沙曼与戈卫对天血誓永不相负！”人群传来激动的欢呼声。
牛角又宣布：“戈卫首领率领黑骑兵突袭了贺马本部，打败了四万攻打我们的贺马人主力！”又是人声鼎沸。
牛角提高了声音：“三万贺马人被东乌城俘虏，贺马人没有能力再发动战争”
泗水角部众狂喊着……
牛角忽然止住人群的疯狂：“我宣布！今日起泗水角永远力求避免战争！永远不再发动战争！……”人群静止片刻……突然欢腾，在泗水角人的欢呼声中，牛角继续宣布：“我们泗水角人，全力发展自己的农牧业，争取早日自给自足，让兄弟姐妹过上安定的生活！”泗水角人彻底欢腾了。
牛角看着人们眼中真实的喜悦，他知道自己真的错了！过去自己带领他们雄霸草原，天下人都知道泗水角人英勇善战，可是今天当他宣布泗水角休兵，发展生产时，他看到泗水角人眼中流落的才是真的喜悦。牛角眼角湿润了，他回头牵着沙曼的手：“静一静”牛角流着眼泪，无力摆手让部众静下来。
人们才发现牛角和沙曼眼中都有了泪光，人们安静了，看着两位首领。
戈卫看着牛角，忽然间那个威风八面的第一勇士的形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迈的老者。牛角和沙曼深深向泗水角人鞠躬，牛角说：“东乌城之战我们败了”牛角看着众人：“对于我牛角来说，却是收获大于损失”牛角叹气，擦了擦老泪：“我和两万战士在东乌城做俘虏，本是耻辱的事情……我牛角一生最大的耻辱……”牛角看着民众：“可是……我这个俘虏感受了太阳人的生活，这又是我一生最大的收益，因为我发现我错了！过去我们泗水角人称霸这片区域，其实是穷兵黩武！为了填饱肚子，我带着你们祸害和我们一样的天下苦人……也祸害了我们自己。泗水角人没有一天不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这些年因为我的过失，又有多少兄弟姐妹搭上了性命……”人们安静的看着牛角。
牛角叹气：“我们这些俘虏，在东乌城吃得好住得暖，更别说东乌城自己民众的生活了，我听说他们肉食放开供应，只要不浪费吃多少发放多少，牛肉、羊肉、海鱼、粮米可以自己选择领取。猎来的野物只是调剂品，他们的房屋都由城市统一建造，按家庭发放，还有家具、工具、农具、衣服都是由城市统一制造发放……那才是人过的生活！在看看我们……每年不断的征战，死人……抢来的牛羊沾满了我们兄弟姐妹的血啊！我这个首领对不起你们啊！”牛角和沙曼又向泗水角人鞠躬。
“不！首领”一个头领样子的汉子喊道：“草原上其它部落远远比我们还艰难，我们能吃饱肚子已属不易，要不是有首领，我们会更苦，死更多人！”
部众们都同意这个汉子的说法，七嘴八舌议论着。
牛角无力地挥挥手：“东乌城戈卫首领不计前嫌，来到我们泗水角部帮助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的食物马上断绝了，东乌城送给我们的牛羊已经在路上，我们要感谢东乌城两位首领啊！咱们对不起人家，而东乌城为了帮助我们，不但出兵打败贺马人，还早早准备好牛羊帮咱们度过饥荒”牛角擦着眼泪：“后悔啊……”
“戈卫首领！那是戈卫首领！”一名泗水角战士认出戈卫。泗水角人目光投向戈卫，有些战士先对戈卫行以匍匐大礼，其它部众纷纷跪拜。不一会泗水角人全部匍匐在地上。
沙曼急步走过去举起戈卫的手：“大家看！我和戈卫首领的血誓，永不相负！戈卫永远会帮助我们！”
泗水角人仰望着戈卫又沸腾了。其中最激动的是曾经被俘的两万战士。他们知道东乌城的富裕和强大。
沙曼高举着戈卫的手：“火和戈卫短时间造就了东乌城的强大，现在戈卫亲自来帮助我们了！”
泗水角人又是一片沸腾。
戈卫查看泗水角地理后，首先提出建造木寨。但是泗水角的工具很有限，除了少量铜斧，大部份还使用石斧。戈卫集中泗水角人的武器，仔细查看后建议将所有武器融化浇铸成工具。部落有些人提醒牛角，担心戈卫是借此削弱泗水角军事实力。牛角苦笑：“一年前，戈卫带着几百骑兵，已经打得我们无法招架，现在单单贺马河峡谷就驻扎着五千骑兵，他怎么会用这种方法削弱咱们”
沙曼无奈地说：“五千黑骑兵一天时间打败四万贺马人，还迫使三万贺马人投降……呵呵……咱们这点人能挡住几次骑兵的冲击”
牛角说：“咱们不要猜忌戈卫，他除了想帮咱们，不会有什么其它想法，大家要知道戈卫如果有其它打算，他只需按兵不动，咱们已经被贺马人灭亡了”
沙曼看着牛角：“爹，我以后直接执行戈卫的命令吧？”
牛角点头：“你们是朋友，以后你跟在他身边，戈卫要做什么，你直接执行”
戈卫带人垒砌起高炉，制作模具，将泗水角几万件武器融化，分别浇铸成斧子、锹镐等工具。全部泗水角人在亢布带领下开始建造木寨。戈卫和沙曼带着几十名劳力开始到附近山区寻找铜矿。在自然界中铜、铁、铝等矿藏储存量比较大，十几天戈卫就寻找到绿铜矿。这些工作戈卫再熟悉不过，建造高炉、烧炭、制作模具……
第五十七节 贺兰小姑娘
这年的冬季特别的冷。戈卫一直与泗水角人坚持生产。深冬大雪封山，实在没办法野外作业，戈卫带着人们才回到泗水角部。他带回完成制作的五千柄长矛。沙曼舞着长矛问戈卫：“你制作的长矛与我们以前交换来的不同”
“哦”戈卫说：“你们原先使用的长矛，可能是铜和锡的比例不对，比较脆，容易折断，所以矛头比较小，杀伤力有限。还有浇铸时候温度掌握不好，本身有一些裂纹，使用时间太长，缺口比较多”
沙曼仔细看着矛头：“增长了，刀刃的部份更锋利了”
“恩”
沙曼忽然笑问：“为什么不帮我们制作钢武器？”
戈卫笑了：“钢的锻造比较耗时，很难短时间能大量装备，眼前我们只能先先装备铜制武器，有了这五千长矛，再加以训练暂时保障部落安全，等安定下来我们再寻找铁矿……”
“我喜欢马刀”沙曼说。
戈卫看着沙曼笑着问：“喜欢骑兵吗？”
“当然！”沙曼嬉笑着：“看见你们以后，我自己学习骑马了”
戈卫说：“马刀的锻造工艺很繁琐，从冶炼铁开始，制作出马刀最少三十天时间”
“哦！”
戈卫想了想对洛通说：“等雪停了，让预警营传消息回去，制作一百套骑兵装备送给沙曼”
“是”
沙曼嘻嘻笑着：“这么说我也有一百骑兵了”
“我们的骑兵战法还需要完善，要不然你和我们骑兵一起训练，也帮助我们摸索骑兵战法”戈卫说。
“好啊！”沙曼兴奋地说：“那我要求做个百人长不过份吧？你们要是作战我一定要参加”
“瞧瞧，一提作战这么兴奋，哪像个女孩子”戈卫玩笑道。
沙曼撇着嘴：“唯唯诺诺的小女子有什么好，扔到外面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戈卫笑着：“也是，这个时代彪悍些的女人比较容易存活”
牛角笑着：“我这闺女十几岁就开始单独狩猎，获得的猎物从来不比男人们少”牛角打着唉声：“就是愁嫁不出去”
戈卫被逗笑了。
“嫁人干嘛？”沙曼撇着嘴：“哼哼，有人想娶，我还要看看能不能胜了我手中的刀呢”
“我的神，这可真不好嫁人了”戈卫笑着：“两河能胜你的人，可是难遇了”
沙曼得意的仰着眉毛：“我才不嫁人呢，我要跟着你纵横天下”
戈卫无奈摇摇头：“可别再发生战争了，我们都安心发展生产，太太平平过日子”
牛角思量着：“打了一辈子，现在盼望能安定下来，也不知道天意若何”
戈卫思考了一会：“安定需要强有力的军事力量作为后盾。部落军队的训练必须要抓紧”
沙曼说：“戈卫帮我们训练军队吧？”
戈卫点头：“明天挑选出最精锐的五千名战士，我开始训练他们使用长矛军阵”
牛角有些不好意思：“我可怎么感谢你”
戈卫微笑着说：“从公事上说，火首领有命令全力帮助泗水角人，从私人感情说，我和沙曼是朋友，你们泗水角的事情，我当然会帮忙”
几个人正说着，一名泗水角战士进来：“贺马人派使者来了”
“贺马人？”牛角眯着眼：“他们这时候来干嘛？”
“讲和”戈卫判断道。
“请贺马使者进来”牛角说。
进来的贺马人使者既然是个小姑娘。年龄大概只有十七八岁，带着几名部众，抬着几个坛子。小姑娘穿着一件灰色皮绒长衣，圆圆的娃娃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没说话先甜甜笑着：“牛角首领还认得我吗？”小姑娘声音清脆悦耳。
牛角惊奇看着小姑娘：“贺兰姑娘啊！你怎么来了？”
小姑娘还是甜甜笑着：“我姐姐说，要与牛角首领讲和，必须表示出贺马人的诚意。我是姐姐唯一的亲人，派我来才能让牛角首领感觉到我姐姐的真诚。我姐姐还问我，来泗水角怕不怕，我说小的时候见过牛角首领，他是个和蔼可亲的人，有什么好怕，所以我就来了”
“贺马首领想讲和？”牛角轻声问。
“是的！牛角首领”贺兰一笑嘴角带着好看的酒窝，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我姐姐还说，贺马人被东乌城打败，部落实在拿不出太多的礼物，我只能带几坛贺马人酿的酒送给牛角首领。我姐姐还说，为了表示我们贺马人和平诚意，我留在泗水角部”贺兰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沙曼：“我早就想沙曼姐姐了，正好可以和沙曼姐姐住些日子”
牛角笑着说：“既然是贺兰小使者来了，我们泗水角一定要热情款待”
沙曼拉着贺兰的手：“我们好些年没见了”
贺兰点着头：“上一次见，制定天延部为界线时候”
牛角回忆着往事：“快十年了”
沙曼笑着对贺兰说：“给你介绍咱们化外第一大英雄”
贺兰目光投向戈卫，眼珠迅速转了转：“这位一定是太阳部戈卫首领吧？”
戈卫微笑看着贺兰：“这个小姑娘是贺马首领的妹妹？”
贺兰目光在戈卫脸上迅速看了看，点着头：“我是贺马的妹妹。想不到，今天不但见到我们化外第一勇士，还见到了我们化外第一英雄”
戈卫笑着说：“这小姑娘真会说话”
牛角让人准备酒菜，对戈卫说：“戈卫首领可别小看这小姑娘，贺兰可是统领贺马部内务”
“哦！”戈卫惊奇看着这个孩子：“难怪贺马首领放心派这孩子来泗水角”
贺兰甜甜笑着说：“我姐姐安心派我来泗水角，是因为牛角首领不会难为我”
戈卫笑了逗贺兰道：“可是没想到东乌城戈卫在这里，你不怕我抓你回东乌城吗？
贺兰似乎很期待：“真的可以带我去东乌城吗？我听说火首领是天下最仁慈最智慧的首领，东乌城是化外最富裕最强大的部落，真的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戈卫笑看着贺兰：“这个小姑娘聪明伶俐，思维敏捷，可见贺马首领一定不一般”
贺兰微笑看着戈卫：“这个戈卫首领故意老气横秋，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
“善良？”戈卫笑看着贺兰。
贺兰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戈卫首领带着黑骑兵攻进贺马部，又伏击打败我们贺马军队，却没大开杀戒，故意削弱我们人口，当然善良了”
戈卫笑了：“贺马部食物紧张吗？”
“当然很紧张”贺兰眼神中闪过一丝狡诈。
戈卫想了想：“贺兰小姑娘还会说谎”
贺兰眼神扫过戈卫，马上换了一副小孩子天真好奇的表情：“戈卫首领怎么知道我说谎了？”
戈卫笑着说：“上次虽然烧了你们的粮食，但是你们部落那么多人口，那点粮食根本不够你们维持一冬天，所以你们还有其它储备”
“哦……骗不到你”贺兰抿着嘴笑：“我们贺马部食物只够维持，不过真的拿不出其它……”
戈卫笑了：“我也没说和你们要牛羊”
“可是……”贺兰眼珠又转了转：“三万多贺马人在你们东乌城，他们……”
“是啊，比较浪费食物”
贺兰忽然又现出天真的表情：“不如放了他们吧？”
戈卫笑着说：“我替你们养着三万人不好吗？”
贺兰嘟起嘴有些像撒娇地说：“他们的家人都很担心呢”
“你可以告诉他们的家人，战俘在东乌城吃得好住得暖，我们不会孽待他们”戈卫逗贺兰说。
贺兰嘴动了动：“那……什么时候可以放他们回来？”
“过年冬季前”戈卫早打算好怎么使用贺马三万多壮劳力了。
酒菜端上来。牛角给贺兰倒了一杯酒：“这是太阳部酿的酒，酸甜可口，小姑娘喝一点不会醉”
贺兰看着牛角：“牛角首领同意我们休战吗？”
牛角点点头：“明天贺兰姑娘就回去，告诉贺马首领，我们泗水角人今后不会再发动战争。虽然天延人不在了，我们今后还是会按照我们原来的约定，不会到天延地区放牧，那片区域给你们贺马人”
贺兰惊奇地看着牛角：“牛角首领既然这样决定！……我代表我姐姐……我们也不会在天延地域放牧，这样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约定，天延地做为隔离区域，避免我们的部众发生冲突”
牛角点点头：“这样最好”
贺兰看着戈卫：“戈卫首领，我想问一个问题”
“问吧”
贺兰小心翼翼地说：“太阳部还会攻击我们贺马部吗？”
“只要贺马部不主动攻击东乌和泗水角，我们不会攻打你们”戈卫说。
“一言为定？”贺兰急着确认。
“一言为定”戈卫说。
贺兰举起酒杯：“请允许我代表贺马人，感谢东乌和泗水角首领，希望我们永远停止争斗”
牛角举起酒杯：“从今以后，泗水角不会再对任何部落主动用兵”
戈卫也举起酒杯：“贺兰小姑娘转告贺马首领，我太阳部与泗水角是血誓盟友，任何攻击泗水角的敌人，都是我太阳部的敌人”
贺兰将酒杯高高举过头顶，正式地发誓道：“我对上天神灵起誓，贺马人安于本土，任何对泗水角与太阳部的不敬，都视为对神灵的不敬，我贺兰愿意一力承担上天的惩处！”说着狠心咬破舌尖，让嘴角的血流淌进杯中，她喝了一口，送到牛角面前。
牛角接过酒杯，也将酒杯高高举过头顶：“我牛角对天起誓，此生不会主动攻击任何部落，如违背誓言，甘愿遭受天惩”说着也喝了一口酒。将酒送到戈卫面前。
戈卫知道人们都十分相信，并且看重这种起誓，只好接过酒杯：“我戈卫对天起誓，绝不会主动攻击贺马人，如违背誓言必遭天谴”说着喝了酒。
酒宴后，戈卫回到自己帐篷刚刚躺下，洛通在外面叫他：“首领，贺兰姑娘要见你”
戈卫爬起来，整理自己衣服：“进来吧”
贺兰笑着掀门帘进来：“戈卫首领”
“贺兰姑娘请坐”戈卫说。
贺兰目光在帐篷里扫了扫，坐在戈卫对面忽然问：“戈卫首领知道天威吗？”
“天威？”戈卫看着贺兰。
“天威减丁”贺兰说。
“哦”戈卫想起很久前，洛通说过这件事：“西方的大国，对两河流域的屠杀，是为了控制两河流域部落实力，不会对西方国家构成威胁”
贺兰点点头：“我们得到一条消息，桑玉国已经准备来年天威减丁”
“听说天威只发生在西部草原”戈卫说。
“这次不同，桑玉国目标是南桑城”贺兰说。
“北河外的南桑城？”
“恩”贺兰看着戈卫：“我姐姐说，桑玉**队会通过东部平原”
戈卫忙打开地图，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条桑玉**队可能的行军路线：“秋水部、三星部、东平、平原……这个消息可靠吗？”
贺兰点点头：“我们与西河草原部落有一些联络，西河那边很多部落已经开始准备应对天威了”
戈卫看着地图说：“如果是真的，桑玉**队的行军路线离贺马部很近”
贺兰瞥了眼戈卫：“太阳部现在是两河内最有实力的部落，恐怕……”
戈卫笑看着贺兰：“小姑娘想用我们抵御桑玉国吗？”
贺兰忽然又顽皮的虎着脸：“又被你猜到了”
戈卫想了想故意逗贺兰：“你们在贺马河以西，贺马部会先遭遇桑玉**队，等你们消耗差不多，我们再出兵……”
贺兰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戈卫：“你们太阳部不是救助天下苦人吗？你怎么……？唉……我姐姐说……唉……”贺兰失望地摇着头。
“你姐姐说什么？”戈卫觉得贺兰虽然机智，但还是难脱孩子的性格。
贺兰又叹气：“我姐姐说，化外与从前不同了，这次天威减丁我们也许不用再迁徙”
“听说你们贺马人来自西方？是因为躲避天威减丁才迁徙到这里吗？”戈卫问。
“这个……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只是听我父母说，那时候桑玉国并没有天威减丁，那时候的桑玉国皇帝和西部草原非常友好，相互公平交换，从来不欺压苦人，草原遭受天灾，桑玉国还派人来草原发放苦药”
“那后来怎么弄出天威减丁了？”戈卫好奇问。
“桑玉国大臣发动叛乱，皇帝被杀死，他的皇子和小公主逃到草原上，因为老皇帝对化外部落有恩情，各部落将皇子和公主保护起来。各部落联合起来对抗新桑玉国大军，双方死伤非常惨烈。桑玉国新皇帝为了削弱化外部落的实力，开始以各种理由天威减丁……”
戈卫问：“你们是那个时候迁徙来这里？”
“恩”
“你说桑玉国皇子和小公主逃到化外，南桑城是他们建立的吗？”戈卫又问。
“南桑城是老皇帝的弟弟建立，传说他也曾经发动叛乱，不过没有成功，老皇帝念及手足之情，赦免了他”
戈卫想了想问：“桑玉国有多少兵力？”
“传说有六十万军队”贺兰说。
戈卫看了看贺兰：“小姑娘你不是吓唬我吧？要供养六十万军队，你知道需要多少人口吗？”
贺兰撇撇嘴：“我想十丁抽一吧？”
“呵呵”戈卫看着贺兰：“如果桑玉国真的有六十万军队，我想没必要对化外实行减丁的政策”
贺兰委屈似的看着戈卫：“这次我真的没有骗你”
“哦”戈卫苦笑：“如果桑玉国真的有六十万军队，我们东乌也要迁徙躲避锋芒了”
贺兰努努嘴：“我姐姐说，化外与以前不同了，因为有了东乌城和你，我们也许不用再迁徙，看来我姐姐说错了”
“你姐姐真这么说？”戈卫笑着问。
“当然，我姐姐说东乌城两位首领不会向桑玉国妥协……”贺兰看了看戈卫：“如果你愿意带领化外苦人抵抗桑玉国天威减丁，我姐姐愿意将所有贺马军队交给你指挥，而且她愿意出使彩云部，这样东部最强大的太阳人、贺马人、泗水角人、彩云人联合……”
戈卫笑了：“泗水角、贺马、我们东乌加在一起不到十万军队，而且你们两个部落武器比较落后……”戈卫认真想了想：“武器落后还是次要因素，三四个部落联合，指挥不统一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怎么抵御桑玉**队”
贺兰看着戈卫：“听说彩云人有十几万人，估计几万军队能有吧？咱们十五万大军由你指挥……”
“小姑娘的想法”戈卫笑着说：“桑玉国如果真的有六十万大军，估计还要有些留守城防的军队，就算三十万……他们是一个整体，有统一的指挥，曾经经历过大兵团作战。而我们不但缺乏统一指挥，而且没有人指挥过十万人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作战。大军怎么调配、粮草怎么供应、你们这些军队的战力什么样，多少人的力量可以侧卫，多少人的力量可以断后……总之千头万绪，相互不熟悉，混在一起只是个样子，也许一战即溃，不但发挥不出十几万人的力量，还会带动其它部队的溃散”
贺兰看着戈卫说：“你可以指挥啊”
戈卫摇摇头：“我最多指挥过两万人作战，十万人的军队，我想都没想过”
贺兰忽然很有信心地说：“我姐姐说，你是化外从没有过的英雄，你一定行的！”
戈卫忍不住笑：“我不是什么英雄，我以前的想法只是让太阳部安居乐业，没想到太阳部规模越来越大，已经超出我的预想了”
贺兰凝视着戈卫：“你教我，如果桑玉**队真的来了，我们贺马人该怎么办？”
戈卫看着地图：“南河那边什么样我不知道，也许你们可以向那边迁徙”
贺兰泄气道：“南河那边万重山区，只能养活很小的部落”
“哦”戈卫又想了想：“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利用贺马河峡谷将桑玉**队挡住，如果我可以挡住他们，你们也可以到太阳地暂避一时”
“真的吗？”贺兰看着戈卫问。
戈卫点点头：“这么大的决定，本该请示火首领，不过我今天先答应你了”
贺兰高兴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
戈卫苦笑：“只凭着贺马河峡谷城关，能不能挡住三十万大军，我实在没有把握”
贺兰很有信心断言：“你一定能！如果你也做不到，那么化外没有希望了”
戈卫笑了笑：“告诉贺马不要再和泗水角相互攻伐，只要你们不发动战争，我们会与你们相安无事”
贺兰点点头，大眼睛看着戈卫：“我有一个请求”
“说吧”
“可以对我们三万被俘虏的贺马人好一点吗？”贺兰凝视着戈卫。
“我们太阳部保证俘虏吃饱住暖，只要他们不反抗，我们不会孽待任何一个人。不过会让他们做一些劳作，下一个冬季，我就放了他们”戈卫说。
贺兰嘟嘴：“只能这样了，我回去和他们家人也有个交代”
“放心，我保证他们不会受到伤害，而且食物充足”戈卫看着贺兰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安慰她。
第五十八节 备 战
戈卫对天威减丁的情报非常重视。他请求牛角派人去西部平原打听消息。不久牛角派出去的人证实了，贺兰所说桑玉国天威减丁的情报。
戈卫认真思考给火写了封信。他将事情详细叙说，提议加强预警营规模，预警范围扩大到西部草原，建议招募熟悉桑玉国的人员，组建一支秘密执行特殊任务的外勤，打入桑玉国刺探消息。并且加强军队的训练，打造更多武器装备。在冬季过去前，军队大部分驻扎到贺马河峡谷。马上着手在贺马河峡谷修建更坚固的防御体系，在峡谷东部建造一座新城，以备支援贺马河以西可能发生的战事。不久火回复戈卫一封信件，按照戈卫的交代，东乌城已经开始备战，并且预警营侦察范围扩大到西部草原。但是东乌城并没有熟悉桑玉国的人，火建议联络贺马派人侦探桑玉国情况，因为贺马人来着西部草原，应该会有人熟悉桑玉国。火还建议如果确认天威减丁情报的真实性，应该考虑联合贺马人和泗水角人，提前组建联军。
戈卫这段时间一直在泗水角训练五千长矛兵。天威减丁的情报，牛角当即表示泗水角人以太阳部为马首，只要战争发生，泗水角所有战士全部归戈卫统一指挥。沙曼听说这事，比较兴奋，当即表示要和骑兵一起作战。
戈卫正思考应对，预警营派往西部草原的预警骑兵，直接到泗水角报告戈卫，西部草原已经沸沸扬扬准备应对天威减丁。一些小部落已经开始迁徙向山区。
“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牛角叹息道。
戈卫说：“我要回城关准备应对桑玉**队了”
牛角无奈：“本想让泗水角人过上太平的日子，看来不能了！”
戈卫说：“牛角首领，如果桑玉**队真的过西河，我会派预警骑兵通报你们……你们只能退进贺马河峡谷城关”
牛角看着戈卫：“这时候我们应该联络贺马了”
戈卫点点头：“应该让贺马派人到桑玉国去，将那边的情报传递回来”
“我去见贺马”沙曼说。
亢布说：“首领，咱们也应该派人去”
戈卫点头：“亢布和沙曼去吧，我要回城关开始准备应付天威减丁”
牛角担心道：“凭一座城关能挡住几十万大军吗？”
戈卫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只能希望挡住，如果挡不住，我想在贺马河以东不断利用骑兵骚扰，他们远路而来，这么多军队补给是他们弱点……等疲劳他们，最后在东乌城附近决战！”
牛角暗自思量：“你说的对，他们远路而来，补给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戈卫轻声说：“这么远作战，补给一定很困难，难以支撑长时间作战”
牛角点头，对沙曼说：“请求贺马首领，查清桑玉**队数量、武器、装备、补给方式、作战方式……一切能查到的情报，对我们来说都是至关紧要”
“恩”
戈卫对亢布说：“如果贺马可以派人去桑玉国，我们预警营要全力配合”
“明白”
戈卫回到城关交给力南两份图纸，力南看着图纸：“这是要在悬崖上开凿工事”
“对，咱们城关两侧的悬崖都是岩石结构，在岩石上开凿甬道、石室，不但可以驻兵，而且居高临下，弓弩，燃烧弹……城关也要加高、加厚、加固”戈卫说。
力南不断点着头：“这样咱们这道城关无人可破”
戈卫思量着：“还不知道桑玉人军事实力
……”
力南不知道戈卫在担心什么：“我觉得这种防御，应该……”
戈卫看看两侧的悬崖，有些忧虑：“数十万大军，平山填海……难说啊！”
力南想到数十万大军，心里又没底了，他打开第二张地图：“还要在峡谷修建一道同样城关和工事？”
戈卫点头：“留一千步兵守城，其余五千骑兵、两千步兵、三万多贺马人俘虏，全部交给你”
“尽全力完成”
“工具已经通知东乌城抓紧时间运来”戈卫说。
“这工程……”
戈卫叹气：“想不到会遇见这么强大的敌人，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不然东乌城有覆灭的可能”
力南虽然知道这次的敌人比较强大，但是没想到会让戈卫这么紧张的安排防御：“我明白了”
冬季里开凿石壁难度相当大，戈卫每天追着工程进度，但是石壁太坚硬了。东乌城向贺马河峡谷运送工具还没有到。戈卫也知道大雪封住道路，这时候转运物资是十分困难的事情。这天他看见贺马人，用原木做为滑道搬运石块，受到启发，迅速画了一张图纸交给预警骑兵，让尽快送到东乌城，原来他想到马拉雪爬犁……
二十天后东乌城的马车队到了。他们果然按照戈卫的图纸，将车轮改成了木质滑道，马拉着雪爬犁在雪地中奔跑轻巧很多。车队运送来大批工具，皮子、酒等物。
戈卫正在高兴，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汉用力拍了他一下。戈卫没看出是谁，大汉拽下蒙在头上的皮帽子。戈卫激动地抱住他：“米米！”
米米胡子上全是冰，一笑哈气喷出很远：“你猜还谁来了”
“力量？”
“再猜”
“甘？”
“呵呵，火首领来了”
“在哪里！？”戈卫急忙问。
“后面马上进城了”米米说。
“走走！快去接她，你们怎么让她来了！？这冰天雪地……”戈卫埋怨道。
“首领不放心，我哪敢拦”米米笑着跟着戈卫后面一溜小跑。
火围得严严实实，眼睫毛上面挂着冰珠看见戈卫先笑着：“总算到了，要不是你送来图纸，把马车改成滑车还要走十几天”
戈卫扶火从车上起来：“您怎么亲自来了”
“放心不下，坐不住了”火说。
“快先进屋”戈卫扶着火进了自己住的房子。帮着火将身上一层层皮毛的外衣脱了。
火长长喘着气：“我的天，穿这么多我都喘不上气了”
“有什么事情派人送信来，这冰天雪地你怎么亲自来了”戈卫担心地说。
火回过头：“雅苏呢？”
“雅苏来了？”戈卫忙向外看。
米米站在门口高声喊：“雅苏、雅苏”
一个同样穿的笨重的人快步进屋。火笑着：“快帮雅苏把外面衣服脱了”
戈卫忙将雅苏外套脱了，雅苏红着脸看看戈卫忙退到一边。
火笑着对戈卫说：“快弄点热酒热肉”
戈卫喊来战士准备。
火笑看着戈卫：“先告诉你一件事，我把雅苏奴隶身份免了”
“怎么免的？”戈卫惊奇看着火和雅苏。
雅苏抿抿嘴不好意思地说：“城里进了狼群，有一只跑到大殿，米米头领将狼打死了，火首领对民众宣布是我……是我打死了狼，保护了首领”
戈卫笑看着火：
“这你也想得出来”
火笑着说：“一直想着这件事，你们以后光明正大在一起，我少了一件心病”
戈卫忽然想起不对：“不是安排两百护卫吗？怎么有狼跑到大殿去了？”
米米也脱完厚厚的外套：“东乌城全面备战，首领将护卫赶到工厂去了”
戈卫皱皱眉：“你们怎么不……”
米米笑着说：“你不在，谁敢扭着首领”
戈卫对火很正式地说：“现在东乌城人员很复杂了，不是咱们老太阳部时候，你身边必须要有足够的护卫”
火笑着点头：“好吧，我听你的安排”
戈卫将炉火挑旺：“这边正在施工”说着将图纸送到火面前。
火看了一会：“如果这样还防不住桑玉人呢？”
“切断他们的补给，利用骑兵不断袭扰，等他们疲惫以后决战”戈卫说。
“咱们兵力太少，要联络泗水角和贺马人，以及有胆量抵抗桑玉人的部落”火说。
“泗水角和贺马主动要求联合抗击天威减丁。其它部落没什么战斗力，人员太多太杂不一定是好事，听贺马的妹妹说，贺马想联合彩云人，希望彩云人能有些实力”戈卫说。
酒肉送来了，几个人围在火炉喝着热酒吃着肉。戈卫看看雅苏：“雅苏瘦了”
火笑着说：“一路赶来能不瘦？”
雅苏低着头。
火笑看着雅苏：“春天抗击完桑玉人，我们太阳部要庆祝你们两个婚礼”
戈卫笑了笑，又叹口气：“我其实对抗击桑玉人一点信心也没有”
“别这么说”火给戈卫倒满酒：“如果你没有信心，那么我们所有战士的信心就失去了”
“我知道”戈卫想了想：“估计峡谷城关能抗住桑玉人，只是最终的决战……”
“能让桑玉**队知难而退，就是我们最大的胜利”火坚定地说。
“可是……以后桑玉国就会时常来化外，我们东乌城是他们主要的敌人”
火自信地说：“以后的事情不用担心！只要这次抗击桑玉人成功，化外的苦人会像洪水一样汇入我们东乌，那时也许人口超过百万，我们有十万甚至二十万军队，天下都没人再敢窥视我们”
米米看看火：“如果真的可以，那我们苦人真的可以快乐生活在这山水之间”
戈卫点点头：“如果能扛住桑玉人，两河之内苦人都会来我们太阳部寻求庇护”
雅苏嘴唇动了动，忍住了。戈卫看出雅苏想说什么，忽然想起她也许对桑玉国有更多的了解。只是她一直回避自己身世，戈卫不好在别人面前相问。
火说：“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这里城关抗不住桑玉人的打算”
戈卫点头：“这里抗不住，一方面要切断或者骚扰桑玉人粮道，一方面用骑兵疲惫他们，最坏的情况是决战在东海附近”
火看着戈卫：“他们补给线很远，消耗不过咱们”
戈卫点头：“他们如果进入贺马河东部复地，我们可以利用地理节节阻击”
火想了一会：“眼前咱们要做好所有的准备”
戈卫问米米：“燃烧弹带来了吗？”
“带来了，足足十车，内务部后续还会生产”
“箭簇呢？”
“带来三十多车，后面还有在路上”
戈卫点头：“春季前要做好所以准备”
米米点头。
第五十九节 美女首领贺马（1）
城关施工紧张的进行。火与戈卫也做好最坏的打算，派人去南河对岸探查山区地理。如果抗击失败，打算太阳人过南河进入山区暂避。
守城的战士报告贺马来了。
“请进来”戈卫说。
守城战士报告：“贺马在城外峡谷里搭建了帐篷，请您出去相会”
“什么意思？”戈卫奇怪贺马为什么来了又不进城。
火问：“贺马带来多少人？”
“不到十人”
火对戈卫说：“她能带这几个人来城关下，已经难能可贵，要知道人家这已经是自己送上门来，为了表示咱们的诚意，你还是单独出城去见她”
“恩”
火对亢布吩咐：“城关内准备五百骑兵，如果有意外马上出城保护戈卫首领”
“是”
“米米和力南贴身保护戈卫首领”
“是”
戈卫出了城，见不远处道路中间搭好一顶帐篷。五六个壮汉佩戴着刀剑，离帐篷十几米远警戒。戈卫来到帐篷外，两个年轻女孩掀开帐篷帘：“我们贺马首领只请戈卫首领一人相见”
米米和力南刚要说话，被戈卫拦住：“你们在这等我”说着进入帐篷。帐篷内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摆好几样精致的菜肴与一壶酒。桌子旁火盆的火正旺。在桌子后坐着一个围着雪白皮毛绒斗篷的女人。她正低头看着火盆发呆，见戈卫低头进来，她慢慢起身，打量着戈卫问：“是戈卫首领？”
戈卫看着她一瞬间呆愣了。她绝对是个绝色佳人！也只有她配得起倾国倾城四个字！一头如烟墨如瀑布的长发散落在身后。肌肤胜雪，白皙中又隐含着淡淡的粉红色。一双如清水般美目，顾盼间长长的睫毛闪动，尽带着高贵娴雅与更多的冷艳。微微翘起尽显高傲的朱唇与凝结着的眉心，又带出几分庄严与不可冒犯。她身材纤瘦，又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美……
戈卫正在发愣，贺马低头不自主皱了皱眉。
戈卫才反应过来：“贺马首领？”
“是我”贺马嘴角动了动，似乎笑了笑，可是笑的幅度太小，显得那么勉强。
戈卫自嘲刚刚自己的失态：“贺马首领来了，怎么不进城？”
贺马嘴角又动了动：“这里不是你的城关，也不是我的贺马部，我们谈话更随意些”
“哦，贺马首领想谈什么？”戈卫尽量不再看她。
“请坐”贺马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干脆地说：“先谈天威减丁”
“有什么情况吗？”
贺马拿起酒杯：“我派到桑玉国的人回来了”
“怎么说？”戈卫只好看着她。
贺马微微叹息：“有消息说，桑玉国集结二十万大军，春天以后会进军西部草原”
戈卫皱皱眉：“确定？”
贺马道：“难说真实性，消息来自桑玉国内部”
戈卫思量着：“二十万大军……”
“他们有两个目标”
“两个目标？”
贺马向戈卫举举酒杯，喝了杯中酒：“减丁和攻取南桑城”
戈卫也喝了酒：“去南桑城，三星、东平是必经之路，离你们贺马部很近”
贺马沉静地说：“我们贺马部在西部草原，曾经参加抗击桑玉**队，所以他们必将我们纳入攻击目标”
“贺马地离我们第一道城关非常近”戈卫看着贺马：“我们做好防御准备了”
“防御？”
凭咱们的实力，根本无法与桑玉人二十万大军野战”戈卫说。
贺马看着戈卫：“贺兰说，你答应让我们贺马部进入贺马河东部躲避”
戈卫点头：“眼前只有依托城关抵御桑玉国大军，你们贺马人和泗水角人都要退入城关以东”
“城关可以抗住桑玉**队吗？”贺马淡淡地问。
“不好说，我还不知道桑玉**队的战斗力和作战方式”
贺马拿出几张羊皮：“这是我派往桑玉国密探画回来的”
戈卫忙接过羊皮，上面画着桑玉人的武器、装备与攻城器、戈卫看见一会：“还有其它的情况吗？”
“有消息说，领兵的将领是桑玉国南河防线的主将”
“南河防线？”
“桑人与日升国的边界”
“日升国！？”戈卫好奇看着贺马：“还有个日升国？”
贺马也惊奇看着戈卫：“你不是布衣人吗？”
“布衣人？……哦，我不是那里的人”戈卫想了想，怎么解释自己的出处，可是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解释清楚过，不管是火还是雅苏，都还以为他来自……神居住的天上……：“我不是布衣人，我来自更遥远的地方，也不熟悉桑玉国，对于日升国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能和我说说日升国吗？”
“哦”贺马说：“日升国是桑玉国南面的一个国家，因为有南河相隔，日升国与两河部落基本没有联络，传说日升国与桑玉国一样的强大，而且经常发生过战争……具体日升国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这名化外减丁的将领……”
“等一下”戈卫忽然打断贺马：“你说日升国与桑玉国一样的强大？”
“是”贺马不知道戈卫问什么，奇怪看着他。
“这两个国家发生过战争？而且是经常？”
“是”
戈卫眯着眼：“传说桑玉国有六十万大军？”
“是”
戈卫看着贺马：“那么桑玉国的主力军队，一定是在防御日升国方向”
“当然……哦，我明白了”贺马笑了，笑得无比美丽：“你是说桑玉国来化外减丁的部队没有二十万？”
戈卫低头想了一会：“只是不知道两个国家的边界有多长，如果有详细的地图就好了……我就能猜出他们大概兵力部署情况……”戈卫又沉默了一会：“不管怎么样，桑玉国与日升国边境一定有一支强大的兵团，这支兵团的数量一定超过派往化外的兵力……还有桑地各处城防……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城市……”
“我听说桑玉国有二十多座城市”贺马说。
戈卫嘴角带着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天威减丁的军队……最多只有二十万……如果我打掉这支军队……桑玉国很难再集结一只强大的援军”
“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贺马举起杯。
戈卫也举起杯：“面对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是盟友”
贺马重重点头：“我们是盟友”
两个人喝了酒，戈卫又皱起眉头：“敌人的情况我们了解太少了”
贺马看看戈卫：“我可以将派往桑玉国的密探交给你”
“如果这样最好，我可以把他们归入预警营，这样消息就能很快传回来”
贺马点头：“好，这样定了”
戈卫瞄了眼贺马：“该谈第二个问题了”
贺马问：“你知道我要谈的第二个问题？”
“三万多贺马战士”
贺马自嘲笑了：“是啊，做为贺马部首
领我必须要谈这件事”
“贺马首领，我要请求您一件事情”戈卫真诚地说。
“您说”
“能不能把这三万多贺马战士借给我？”
“借？”贺马不理解这个借什么意思。
戈卫站起来，掀开门帘：“你看我们正在加固城关，在山崖上开凿工事，这道城关后面，同时在建造两道城关。我们太阳部只有八千战士在这里，你也知道大雪封路，东乌城人力一时半会很难来到这里，再有东乌城正在加紧生产战争所需物资，要抽调三万最好的劳力需要时间，而且要与这么强大的敌人作战，我们必须做好长期消耗的准备。所以在贺马峡谷东面还要建造一座石城，支撑前方长期作战”
贺马的眼中充满惊喜：“你们已经准备这么多了？你们决心打败桑玉**队了！”
“火首领听见这个消息没有丝毫犹豫，一直在为抗击天威减丁做准备，为了抗击桑玉人，火首领刚刚从东乌城赶到这里”戈卫说。
贺马的眼中闪烁光芒：“我们有希望了！”
“我们只要团结一心，未必不能战胜桑玉人”戈卫这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手中有十几万人的军队，虽然大多是没经过装备训练的部落村民，也未必会输。
“只要你有信心，我贺马誓死支持你！”贺马盯着戈卫。
戈卫想了想：“有你贺马的支持，我誓死和桑玉人周旋”戈卫又想了想，忽然说：“如果打不赢，我们一起退入南部山区”说完噗呲笑了：“我就不会像我们火首领那样说话，几句话把十几万部众弄得热血沸腾”
贺马觉得戈卫没有传说中那样好战、狡诈。倒让贺马觉得这人很真诚，随和、容易相信别人，贺马笑看着戈卫：“你一定要有信心！太阳部火首领、泗水角部牛角首领、还有我……都指望着你”
“信心！”戈卫攥着拳头比划了很有信心的样子，噗呲又笑了：“二十万大军呢，咱们这帮土人儿，那么容易打得过……呵呵……”
贺马忽然有点哭笑不得，看着戈卫，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是那个战无不胜的戈卫吗？”
戈卫觉得好笑，这段时间两河部落都在传说，化外战神戈卫，率领的黑骑兵战无不胜。戈卫忍着笑：“打打化外这些土蛮还行，可是这次面对的是二十万桑玉国正规部队，我就不知道……”
贺马一贯以冰冷孤傲闻名两河，却被戈卫弄得严肃不起来：“戈卫！”贺马为了让戈卫有信心，她抓住戈卫的手鼓励道：“你是化外唯一可以抗击桑玉国的军事统帅！一定要有信心！天下苦人都指望着你”
戈卫觉得贺马的手腻滑，清凉还很有力量，忙抽出手，笑着说：“让我打赢他们一次，我以后就有信心了”
贺马想笑还忍着对戈卫说：“我是没办法了，我们贺马人的安危都指望你了”
戈卫想了一会：“也不见得会输……再强大，总不会一次派六十万大军来化外……再说了，如果我们打赢一次，有了资本……说不定，我们联合日升人灭了桑玉国”
贺马对戈卫这一会信心在冰点，一会又要灭了桑玉国雄心壮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思虑一下：“我能见火首领吗？”
“当然了，我们火首领不止一次夸奖过你，她也十分想见到你”
“夸奖我什么？”贺马微笑着问。
“她说你厉害啊，既然能在化外这么乱的环境中，将贺马人生活搞得这么富裕”戈卫说。
贺马微笑着说：“带我去见火首领吧”
第五十九节 美女首领贺马（2）
火听说贺马进城了，忙小跑着迎向城关，远远的戈卫指着跑步而来的火：“我们首领来了”
贺马见火跑步而来，受宠若惊，忙快步跑过去。火拉着贺马的手，喘着气：“你是贺马！一定是贺马！除了贺马不可能还有人这么漂亮”
“火首领，我们贺马人来寻求您的帮助了”贺马紧紧拉着火的手。
火也紧紧拉着贺马：“我们苦人团结一心，不怕布衣人！”
“我们贺马人以火首领为马首，一切都尊火首领号令”贺马想行以半礼，被火拉住：“别这么说，我们商量着决定，贺马首领是化外少有的智者，我们需要你的智慧，也需要贺马人帮助”
“贺马无有不从”贺马想不到火会以这样低姿态，对待自己这个战败的部落首领。
火拉着贺马非常高兴，回头告诉戈卫：“化外女首领很少了，我们有很多话要谈，你不要跟来”
“是”戈卫笑着答应，他还真没见过火这么开心的样子。
戈卫和米米、力南、亢布在火房子外等着，一直天黑了，两人还没出来。
“谈什么呢？天都黑了”戈卫等得心急。
米米笑着说：“化外部落从前都是女首领，后来女首领渐渐少了，现在剩下的女首领……大概不会超过三个……她们俩又都是最优秀的首领，一定有很多话说”
戈卫听米米说从前部落都是女首领，心想难道这是原始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的时期？他正瞎想，城关方向一匹马飞驰而来，后面几个守城的战士举着长矛边追边喊着：“站住！站住！……”
米米瞪起眼睛：“什么人这么大胆！？力南、亢布截住他！”
力南和亢布拿起长矛迎来上去……“等一下！”戈卫叫住力南和亢布：“是沙曼”说着戈卫笑了。
果然沙曼单骑转眼到了眼前，沙曼喘着气，还嘻嘻笑着：“还说你们关城坚不可摧，被我一人一骑突破了吧？”
戈卫笑着扶沙曼下马：“下次可别这么玩了，城关上如果放箭怎么办，城关安排着强弩，两百米都能射死人”
沙曼吐吐舌头：“还有这玩意呢！”
戈卫回头向火房子喊：“雅苏、雅苏”
雅苏从来么走出来。
“告诉火首领，沙曼来了”
雅苏转身进去，火和贺马面带笑容走出来。
沙曼忙行礼：“火首领”
火走过去拉着沙曼：“认识贺马首领吗？”
沙曼看见贺马迟疑了一下：“以前作战时候见过”
贺马拉着沙曼手，温和地说：“从前我们曾经是敌人，现在我们同仇敌忾是团结的盟友”
沙曼点着头：“我们摒弃前嫌共同抗击天威减丁”
贺马微笑着说：“戈卫和牛角，一个天下无双，一个英雄盖世，我们一定可以击败桑玉人”
火笑看看戈卫：“将贺马人集中，贺马首领有话和他们说”
“是”戈卫回头看看力南，力南马上去召集贺马人。
火问沙曼：“沙曼来有事情吗？”
“牛角说，太阳部在这里必然会加固关城，你们在这里人比较少，牛角准备了两万强壮劳力，让我来问问两万够不够，我们还能召集一万强劳力”沙曼说。
火笑看着戈卫：“牛角首领真是雪中送炭，你看看需要多少人力”
戈卫想了一下：“可以同时建造峡谷东面的石城，这样人力还是不够”
贺马说：“我还能派来一万五千……两万吧”
戈卫想了一下：“如果峡谷关城顶不住桑玉人，下一步要靠石城消耗敌人……最好尽早”
火说：“下令东乌
城军队与三万劳力马上向这里进发”
戈卫点点头：“还要收集所有工具转运到这里”
火点头。
戈卫对米米说：“传令给甘”
“是”
“让预警营通知牛角首领，派三万劳力来这里”戈卫说。
“是”
贺马人聚集在城关下。贺马在火、戈卫陪同下来到城关。
贺马人看见首领，欢呼起来。
贺马看着部众，挥手让大家安静：“大概十年前，我们为了躲避天威减丁来到这里，十年前我们确实躲避了天威减丁。十年后，西方大国又开始天威减丁……我们得到确切情报，这次天威减丁将波及整个两河流域，我们贺马人还能向哪里逃！”贺马提高嗓音。三万多贺马人安静的抬头看着贺马。
贺马扫视贺马人说：“十年前，我们贺马人对抗天威减丁，付出四万战士的生命！我们部落侥幸逃到这里，今天我们怎么办！”
贺马人中一个汉子大声喊道：“逃无可逃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决一死战！……”贺马人高喊着。
火和戈卫相互对视，不由点头，赞赏贺马在部落中的号召力。
贺马举起手止住部众的喊声：“我们曾经的敌人，泗水角牛角父女勇猛善战，泗水角人更是两河内所向披靡”贺马有一丝犹豫，因为贺马人和泗水角人的仇恨很深，一丝犹豫后，贺马又坚定自信地说：“牛角守信重义，化外第一勇士名扬天下，我们将团结泗水角人对抗天威”
下面的部众一下炸锅，纷纷议论开。
贺马大声质问：“每年的战争难道都是泗水角人引起吗！？我们贺马人没有责任吗！？”
下面人又安静了，仰头看着贺马。
贺马厉声质问：“有什么比全部落男人、女人、老人、孩子被桑玉国杀掉更重要吗！？”
“联合泗水角保卫我们的家园”部众中有人喊道。
“联合泗水角……”
贺马点点头看着部众，过了一会：“我们还有更强的盟友!曾经用五千骑兵打败我们四万贺马人”
“戈卫！戈卫！戈卫！……”贺马人喊起戈卫的名字，开始时候东一句西一句吵杂一片，十几声后喊声既然统一起来“戈卫！戈卫……”贺马人的喊声中，加入了周围的太阳人……声音震撼整个峡谷。
火开心地看着戈卫又看看贺马。
贺马心里震惊了！没想到自己的部众，一瞬间将希望寄托于东乌城的戈卫。贺马沉思着为什么会这样，她抬起头时明白了，这种汇集众信，原因并不单单是戈卫以五千骑兵击败四万大军，而是戈卫身后有着强大太阳人作为支撑，贺马目光看向火，她知道戈卫的后面其实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把握着太阳部的命运，也把握着戈卫的命运……
沙曼看着全城喊着戈卫的名字，不由激动得看着戈卫：“必胜！”
戈卫惊愕的看着三万多贺马俘虏，想不到当俘虏，既然能当到这么万众一心，推举曾经俘获他们的人！
贺马与火对视片刻，贺马心里很复杂，曾经她傲视天下所有部落，她一度轻视两河内所有首领。今天与火长谈，又看见自己部众众望所向……她认输了，她有拜倒在火面前的**，忽然她走向火，张开双臂轻轻与火拥抱，在火耳边轻声说：“戈卫身后真正强大的是您！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君临天下！”
火也惊愕了。
贺马拉着火的手，心里复杂得一塌糊涂，峡谷内万众一心的喊声依旧……：“我绝对相信您和戈卫不但能抗击布衣人，还会解救天下苦人”
在欢呼声中，火笑了：“我长想可以帮
助天下更多苦人，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您会有的！”贺马心中充满了敬服和自愧。
火笑看着戈卫：“表个态吧”
“我……我……”戈卫看着满峡谷疯狂的人们，退缩了“你来说吧，我……不行”。
沙曼咯咯笑着：“胆小鬼”
“你不胆小你替我说”戈卫红着脸看着火求助。
火笑看着戈卫，又看着贺马：“咱们两个女人替他出场”
贺马心中，戈卫的形象已经成为万军瞩目的统帅。没想到面对城下激情彭拜的部众这样就退缩了！贺马和火牵着手，走到城关垛口前，贺马挥手止住城下的激情：“东乌城太阳部火首领冒着风雪，亲自来前线部署抗击天威减丁了”
贺马人又一阵骚动。
火信心满满道：“天威减丁曾经残害我们无数苦人。面对强大的桑玉国，我们只能紧密团结、统一号令才能对抗！从前我们相互攻伐，不过是为了争取本部落的生存，这本身并没有对与错！不管是贺马人、泗水角人、还是太阳人，都没有无缘无故残杀人命。只有西方大国……那些自以为文明的布衣人！……他们无视我们苦人为生命，将我们看做牲畜一样宰杀，只是为了那个莫须有的理由，我们如果不想像畜生一样苟且偷生，只能坚定信心——反抗！”
“反抗！反抗！……”
火大声喊道：“我们三部兵力相加，并不明显少于桑玉人军队，我坚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必将抵抗住桑玉人大军，必将战胜他们！必将结束残害我们两河苦人的天威减丁！要让桑玉国明白，我们不是任意被宰割的牛羊！为了天下苦人我们必须胜利！为了我们妻儿老小必须胜利！”
“必胜！必胜……”必胜之声响彻峡谷。
太阳部军队和劳力加入贺马河峡谷施工。贺马河峡谷施工现场太阳人、泗水角人、贺马人总共超过十万。而且是三部最精锐强壮的劳力。为了共同的目标三部人马施工速度惊人。戈卫临时决定在贺马河峡谷又增加一道关城。春季前三道城关工事完成。峡谷东侧的石城主体工程也已经完成。人员全部集中在城内的建设中。
新城的选址，戈卫耗费很多苦心。这座石城的用处，最早戈卫设想为军事要地，支援前方作战的物资储运中心。但是集中来三部十万强壮的劳力后，戈卫决定将这座石城扩大，既做为军事要地，也做为东部军政中心使用，不但驻军，还要支撑太阳地西部的生产。做为军事要地，戈卫将城市选择建造在一座巨大的石头山上。这座石山紧邻山脉边缘，地理位置高于平原二十余米。城市俯视整个草原。石山被整体削平，留下一座高二十几米的石质山体。石山本身比较陡峭，东、北、西三面角度达到七十度，几乎无法攀爬。只有东侧山坡比较平缓。城墙建造也不像东乌城一样有各种防御工事，只有东侧城门建有一座内置瓮城。其余三面城墙只有双人并肩出入的小门，小门采用千斤闸式构造。一般情况常年关闭不启用，城门由整体的铜浇铸，外面包裹着钢，厚度达到二十公分。整个门镶嵌在石头城墙中。这三道小门，别说用现代圆木撞击法，就算是导弹攻击，可能炸塌城墙也不一定能将金属小门炸碎。石头山坡太过于陡峭，所以戈卫没有建造箭塔等防御工事。因为敌人就算爬上二十几米高的山坡，还要面对二十米高的城墙。城墙还是全部采用石头实体构造，厚度十五米。东侧建有一条盘山道，通向城门。山下还挖有一条十米宽十米深的壕沟。建造城墙的石材来源于开凿的山体，整个城墙耗尽了石山全部的石头。城墙东西长将近三千米，南北两千多米。因为这座城地基连同城墙高出平原四十多米，在几十公里外便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