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相遇
黄昏后的一场雨,驱散了空气中的燥热,使得这个夜晚难得的凉快,夜风清爽,吹得窗下那一棵老树发出沙沙的轻响,这细细碎碎的声音里似乎夹杂了些暧昧的因子,仔细一听,原来是楼上敞开的窗户里,依稀传出隐隐约约的娇声浅吟,混掺着粗喘如牛的呼吸声,不难想象出,屋子里正上演着限制级戏码……
客厅里的沙发上,西装革履的男人俯首在女人胸前肆意撩拨。女人的吊带裙被褪到了腰际,美艳的脸颊上早已是潮红一片,醉眼如丝一般迷离水湄,张开红唇急促地喘气,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至于在男人高超的挑逗下窒息。
男人的五官被淡淡的光线衬托得有些朦胧,只是一个侧面已经是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妖异魅力,他的嘴他的手带给女人最为极致的刺激,若你以为他就此沉迷在欲海,那你就错了。在女人的视线无法企及的角度,男人眼底的清冷与嘲讽,像早春里未曾消融的积雪,这足以说明他比眼前这情意迷乱的女人要清醒许多。
“别再折磨我了……给我……”女人的受不住了,出声向男人发出邀请。
他不答话,只是将手滑向她的裙摆之下……
“喔……你太坏了……啊——!”女人放浪地尖叫,有点夸张,但却是真的在颤抖不已。
男人的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个充/气娃娃而不是在看一个活人。他嘴角轻勾的弧度,露出丝丝冷意,深邃的眼眸流泻出嘲弄的意味,桀骜不驯的气度,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曾入他的眼。
男人眼角的余光里暗影浮动,敏锐地感到异常,蓦地回首半眯着眸,视线落在角落处。
那里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穿着白色睡裙,她那双黑眸在阴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明亮,充满了惊恐之色,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不偏不倚撞进男人玩味的目光里。
男人停下了动作,沙发上的女人感觉自己好像从半空中跌下,越发欲求不满。
“亲爱的,别管她,我们继续……”女人用自己柔软的身体磨蹭着男人,她连前戏都不想再有,恨不得立刻进入正式的主题!
只可惜她料错了,无论她怎样挑逗却再也勾不起他半点兴致。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角落小身影吸走,确切地说,是她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将他震到了。
沙发上的女人不喜欢身边男人看向少女时那饶有兴致的眼神,她会嫉妒得发疯!
女人眼里浮现出明显的厌恶,扯开了嗓子朝那瘦弱的少女吼一了声:“滚进你房间去!”
那少女浑身一抖,一溜烟儿就跑进屋子,从她仓惶的脚步和重重的关门声里可以窥探出她内心是多么的惧怕。
“她是谁?”男人看似不经意的一问,眸底的精光一闪而逝,平静如常的表象下,心湖隐泛微波,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之所以会在夜店勾上这个风/骚的女人,跟她回家,不是为了与她欢爱,而是为了……
“她是我妹妹。我们别被她扫了兴,不如,去我卧室吧。”女人轻佻地抛来媚眼,搂着男人的脖子轻轻呵着热气,大胆地拉开他的裤链,探索……
妹妹?男人心底冷哼,谁有这样的姐姐都是一种悲哀。
男人如铁钳一般的手稳稳抓住女人的手腕,淡淡地说:“我今天没胃口了,改天。”
女人娇艳靓丽的面容顿时僵硬,他还算是男人吗?她的手明明都已经摸到那雄壮了,他居然可以毫不犹豫地抽身而退?
“晚安。再见”男人临别之际,朝女人挥挥手,却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潇洒的背影一阵清风似地消失在门外。
他说走就走,干净利落。他不会去在意那女人多么气恼,他来这里,只不过为了确定一件事而已,他的目标,本就不是这个卖弄风/骚的女人,而是……
男人摸出电话,迅速拨了一串号码,压低了声音说:“从现在开始,密切注意这里,不能让她有半点差池,更不能让对方知道她的存在。”就这么简单地吩咐几句,男人收线了,回头望了一眼楼上的某一间窗户……
那个自闭的少女……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有趣……男人觉得这将是自己面临的一次严峻的挑战,他还会再来这里,相信在未来的几天中,日子不会太无聊。
男人轻松地吹起了口哨,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勘不透的,是他眉宇间隐隐的苍凉之气……有故事的男人大抵如是。
现在的他们,谁都预料不到,初相遇,惊鸿一瞥,是今生今世抵死纠缠的开始……
老旧的房子,没有装修过,天花板上的吊扇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已经开始生锈。地上连一块瓷砖都没有,光光的水泥地面。客厅有一张深红色的旧式沙发,绒布的,清晰可见上边有几处破洞,露出了里边浅黄色的棉。电视机不是放在电视柜上,而是放在一张凳子上边……寒酸得可以。
整个屋子里陈设简单至极,就没一件能让人赏心悦目的东西,光线暗淡,给人一种沉闷,压抑,阴霾的感觉。这样的地方,刚才那个一身名牌的男人,如何会来此呢?这个问题不是文晓芹会考虑到的,她此刻只有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她认定了就是因为妹妹刚才忽然出现,打扰了那男人的兴致!否则,他怎么会突然走掉?从夜店出来的时候,他男人主动提出说要来家里的,本来她的意思是去酒店开房……
文晓芹虽然家境不好,但她对于流行时尚的趋势还是十分把握得住,她家里穷酸,可她在出门在外都是打扮得光鲜亮丽,没来过她家里的人怎么都不会想到她家原来是这个样子。
当她在夜店里注意到那个穿着名牌服装的男人时,她的眼睛再也移不开视线。他不但长相俊美至极,穿得衣服,戴的手表,脚上的皮鞋,无一不显示出他雄厚的财力,根据文晓芹的目测,男人一身行头价值不菲,能够勾搭上他的话,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讲都是绝大的收获!
男人似乎对她也有点意思,因此她的搭讪很顺利,当两人搂搂抱抱地走出夜店,没过多久就到她家了……原以为这次是人财兼得,谁知道莫名其妙的那男人就走了。
文晓芹想来想去都不甘心,她觉得就是妹妹破坏了她的好事!
文晓芹火冒三丈,蹭蹭蹭冲去妹妹的房间,那个死丫头,今天非教训她不可!
门开了,里面有一张单人床,上边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少女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面黄肌瘦,唇色苍白,长相平淡无奇,只是那一双眼睛显得特别明亮,仿佛是聚集了一汪纯净不染杂质的湖泊,澄澈得能映出人的心。
她惊恐地望着姐姐,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又发火了……她又要挨打了吗?
不容她思考,鸡毛掸子已经如雨点般落下!
“小野种,谁让你跑出来的!我打死你,打死你!坏我好事!”
“看见你我就来气!”
“……”
文晓芹像个疯子一样将怨怒与不甘都发泄在妹妹身上,漂亮的面孔变得狰狞恐怖。真如那男人想的一般……谁有这样的姐姐,是种悲哀。
鸡毛掸子每打一下,那少女就颤抖得越厉害……数不清是第几次挨打了,可为什么还是这么痛呢?她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眼泪倒流回身体里,逆流成河。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她每每在挨打之际都会对不停地问自己:我为什么还活着?
她明明是痛到了极点,可就是倔强地不吭声,一个哀求的字都不曾从她嘴里钻出来。她像往常一样默默在心里祈祷姐姐快些发泄完,饶过她……
这种苦不堪言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快乐是什么?如果可以离开这里,如果可以不用每天都挨打,对于十六岁的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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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闭少女
女人尖锐刺耳的骂声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楼上楼下左邻右舍的人也早都习以为常了,不用说,一定又是那个“小哑巴”文菁在被姐姐打……是的,邻居们都误以为她是哑巴,而实际上并非如此。
文菁,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十六岁少女,她是那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存在,得不到关怀和关注。在她十六岁花季的年纪,她的人生才刚开始起步,她如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是随风而逝还是偶然跌落进某一双眼睛里被磨砺成珍珠呢?
周围的邻居们没有见过文菁开口说话。有好几次邻居经过文菁家的门口都看见她姐姐或者母亲在打她,伴随着不堪入耳的骂声,可文菁从不会吭一声。时间久了,大家都误以为她是天生的哑巴,不然怎么会有人挨打也不嚎一声的?即使是大人也承受不了肉/体上的痛苦吧,何况那只是一个瘦弱的女孩儿……人们猜测她不喊不闹,多半因为她哑的。
不知道文菁年龄的人,会以为她未成年,那是因为她身型比较瘦小的原因,实际上她已经十六岁了。按正常来将,她应该上高中,可是她身处在这样的家庭,能有片瓦遮身已是不易,哪里还会有机会去上学呢。
文菁十岁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收养,带到这个家里,刚开始得时候她过得并不像现在这么糟糕,那时她还能念书,还有人关心她,可是自从收养她的那个男人因病过世之后,他的妻子,也就是文菁名义上的养母就开始原形毕露。
那个刻薄的女人口口声声骂文菁是她那死去的老公在外边跟情人生的野种,而文菁对此从不解释。养父死后,文菁被迫辍学,紧接着她的生活起了极大的变化,她成了养母和姐姐肆意发泄的出气筒,成了家里的佣人,每天都要伺候家里两个脾气怪异,尖酸刻薄的女人。自那时候她就再也没有说过话,无论遭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她都不开口。活在两个女人的魔爪之下,她更是把自己封闭起来,除非是必要,否则她不会踏出自己房门一步。
今彤所以会撞破姐姐的好事,是文菁实在太口渴,忍不住想出来倒一杯水,但是她哪知道会那么巧……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她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文晓芹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文菁已经缩在床角一动不动。她不敢动,全身痛,被鸡毛掸子抽得身上都发红。就这样僵硬了许久,她才慢慢钻进被子里去,蜷缩成一团,她不是在哭,挨打的次数多了,她觉得自己没有眼泪可流,只是心脏的位置变得空空的,剩下一股冰冷的风在里边肆虐……
文菁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入睡了,尽管身上还是很疼,但是她实在太疲倦,加上黄昏时分淋了雨,头昏昏,很快就睡熟了。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文菁睁开惺忪的睡眼,瞅见床边的钟指向了12点……糟糕!文菁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睡意全无。这下可有得受了,家里平时都是中午12点半开饭,不准时开饭的话,那两个女人又要发火了!
文菁来不及多想,急匆匆地冲向浴室,洗把冷水脸,漱口,梳头,前后不到五分钟时间洗漱完毕,冲向厨房!可是为时已晚。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看起来是从外边刚回家,见文菁才刚把米下锅,凶神恶煞地蹿过来一把揪住文菁的耳朵!
“小杂/种,你昨晚偷汉子去了吗?这么晚才起来做饭,你想饿死我啊!”女人那血盆大口化得跟鬼似的,满口被烟熏黑的牙齿,配上她那破锣一样的声音,活脱脱一个母夜叉!这是文菁的养母,在外面打麻将熬个通宵才回来,不能马上吃饭,她就火冒三丈了。
文菁缩着脖子,眼眶红红的,耳朵处传来钻心的痛,还没缓过劲来,养母已经操起了菜板旁边的擀面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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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降男人
抡起,落下,结结实实打在文菁身上,她唯有蹲下来,习惯性地双手抱住自己的头。身体可以被打伤,但是头部不能受伤啊……文菁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资格去反抗,这个家虽然对于她来说等于是地狱,可是除了这里,她一个人都不认识,没有地方可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实就是那么有魔力,可以让人在被逼无奈的时候低下高贵的头颅。
文菁唯一能保有的那么一点点自尊就是——不求饶。
无声的承受着家里两个女人的虐待,她不会开口求她们。
痛……浑身都痛!每一次挨打的时候,文菁都会有一种快要发疯的感觉!
蓦地,擀面杖竟然停下了,与此同时,文菁听见养母的惊呼声,下意识地转头……蹲在地上的文菁,缓缓移动视线,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双黑亮不染尘的皮鞋,往上,是两条修长笔直的腿,被黑色西裤包裹着,再往上,这人穿一件黑色打底,上有深紫色印花图案的衬衣。最后,文菁看见了一张男人的脸……
文菁认得,这就是昨晚和姐姐在客厅里亲热的男人!他是那种让人见过一眼就难以忘却的存在,哪怕即使是惊鸿一瞥……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冻结,随着男人轻轻勾唇的动作,浅浅邪魅的弧度,被他握住手腕的女人不但没有感觉到他在笑,反而如着魔似地嚎叫起来……
“放开我……你是谁……啊——好痛!痛啊——!”文菁的养母杀猪般的叫声听起来格外刺耳而凄惨。
男人确实在笑,只不过是笑里藏刀!
“原来你也会知道痛。”男人温润的嗓音如阳春三月的风,可是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看不出来他在用力,仿佛是漫不经心地握着女人的手腕而已。
短短几个字,道尽了他此刻的心境以及他为什么会出手阻止的原因。
文菁仰头望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她小小的心脏里,不期然映下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她简直不敢相信,在她无数次挨打之后,无数次在心里渴望着出现奇迹可又不断告诫自己奇迹只是幻想。第一次有人在她挨打的时候伸出援手,第一次有人制服了恶毒的养母,让养母痛得哇哇乱叫……这对于文菁来说,就是奇迹!
她瘦弱的身子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身高连他的肩头都不到,她还是需要仰着头才能看清楚他的脸。淡淡的光线笼罩在他身上,似乎他浑身沐浴在圣洁的光环里,在文菁眼中,男人这是好比是长出了翅膀的天使……
养母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有能挣脱男人的铁手,她已经痛得嚎都嚎不出来,就在她以为自己的手腕快要断掉的时候,男人忽然放开了她,她立即像发疯似地尖叫着蹿上来作势要掐男人的脖子,一副拼了的架势!
男人不慌不忙地拿着一张纸在她面前一晃!文菁就看见养母像是被人点了xue,一动不动,紧接着,养母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笑得满嘴都是哈喇子……刚才还想要和男人拼命,现在,她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
“呵呵……先生,有话好说,咱不伤和气。”养母这自以为娇嗲的声音让文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从来没听养母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也从没见养母对谁有这么客气。
千千的文都不会一味为了虐而虐,只会根据剧情需要来安排,其实有宠和甜滴,请继续看下去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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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是发育不良吗?
确切的说,这个恶女人是在对钱客气!养母见过这种纸,那是支票!她细细数了一下,是六位数!是八十万的现金支票!女人擦满了腥红指甲油的手,不听使唤地就朝支票伸去。只可惜,她才只触碰到一个边角,男人的手一扬……
男人正待开口之际,惊叫声响起,文晓芹活像是中了彩票一样兴奋得大喊,冲过来一把搂住男人的腰:“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文晓芹的母亲惊骇不已,女儿什么时候认识了这号人物?
男人闻言,不置可否,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伸手搂着她,淡淡地说:“我家在装修,想找个地方住几天,这是一张八十万的支票,就当是我的住宿费。”
他笃定的口吻显示出他对这件事有着绝对的把握,连询问都懒得问了,直接表明他要在这里住下。他想法没错,八十万,对于这对母女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文菁的养母——罗丽华,半点犹豫都没有,一脸横肉堆起满满的笑:“没问题!别说几天,就是住几十年都行啊!”
文晓芹高兴得跳起来,她认为男人这是借此来接近她,顿时,文晓芹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太好了!人也得到了,钱也得到了,他住下来就是对她有意思吧?以后还能从他身上捞更多!
文晓芹拉着男人的手,欢欢喜喜地去客厅了,罗丽华紧紧攥着手里的支票,笑得差点岔了气……老天爷开眼了,天上落馅饼儿了!遇到个冤大头主动送八十万到家里来,走运了走运了!发大财了!
大家都挺开心的,屋子里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一点都没有因为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陌生人而显得不自在。文晓芹母女那智商,如何会去考虑诸多的细节,八十万,足够让两个女人晕头转向,忘乎所以!
只有文菁一个人没有感染上这一份喜悦,垂下头,默默的,继续做饭。这小小的插曲,让自闭的文菁从此心里多了一个人。他是第一个阻止养母打她的人!从没有人在养母和姐姐打她的时候施以援手,这个陌生男人的形象,在文菁心里变得无比高大威猛。他好比是黑夜里一只萤火虫,哪怕是一丝丝微弱的光亮,都能让文菁在漆黑的世界里获取一点温暖……这个世界有好人存在。她会记得他的,默默地感激埋在心里,不会磨灭。
文菁在厨房里忙碌着,大热的天气,她在厨房没待多久就热得汗流浃背,白色的衬衫因为汗水的缘故,胸前那一部分衣料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隐约可见胸衣的痕迹,她只顾做饭,浑然没留意到身后什么时候多出一道暗影。
一个转身就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文菁吃痛地捂着小鼻子,皱着小脸抬起头……怎么是他?
男人居高临下地睥睨这眼前的小不点儿,她实在是太平凡了,毫不起眼,瘦瘦小小的,可是很奇怪,他居然会觉得她这一秒的表情很可爱……有点不满他忽然出现,可是又不能说他什么,怯怯的,纠结的样子居然惹得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她那双清澈不含任何杂质的眸子,比山间的泉水还要透亮,那是一双没有被世俗污染过的眼睛,聚集了所有的美好与纯净,正因为如此,才能将她的内心世界全都映出来。在他面前,她的一切情绪都无所遁形。
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再次看见这双眼睛所感受到的震撼……
男人凝视了几秒,稍微蹙了蹙眉头,冒出来与此情此景十分不搭配的话:“真小,是发育不良吧……”
呃?小?文菁瞪大了瞳眸盯着他,歪着小脑袋,露出疑问的神色,泛着水汽的双眼似乎在说:“什么小?”
当文菁顺着男人的目光往下看时,才发现,他是在盯着她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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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侵入她的领地
文菁胸前的衬衣被汗水打湿了一片,隐约可看见她里边穿的胸衣。不是纹胸,只不过是她把两件背心剪了只剩上半截,然后再重叠,在中间缝上两块海绵……这就是她自制的胸衣。海绵是在姐姐丢掉的纹胸里拆下来的。因为这一对恶毒的母女,连买纹胸的钱都不会给她。这“自制”的胸罩,穿着好热……
文菁双臂交叉抱胸,缩着小身子,怯怯的眼神里又带着一点羞愤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的五官里,最为突出的就是这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纯净不染一丝杂质,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的心情。
丝丝缕缕的光线下,男人颀长而健美的身材堪称黄金身段,脸庞曲线像雕塑般精致无瑕,斜飞入鬓的眉毛在略显凌乱的几缕发丝下若隐若现,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片薄薄的唇,诱人的粉红,有着完美弧度的嘴唇好像总是微微上翘着,仿佛在嘲弄着什么,既有种桀骜不驯的气势,又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温文尔雅。矛盾的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得到最佳的融合,形成独特的魅力,这样的男人,能招架得住他一个眼神的女人恐怕亦不多见。
但偏偏他今天遇到一个绝对称得上是另类的……文菁。
文菁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那种他习惯了的痴迷和火辣,这对他来说还真是见稀奇事。他细细打量着她,发现她的五官其实挺端正,俊秀,但是俗话说“要美三分白”,一个人的皮肤如果不够白皙,是会影响到整体感官,而她的皮肤尽管很细腻,但由于面黄肌瘦,就会让她本身的样貌大打折扣。健康才是“美”的基础。
男人勾唇一笑,敛去眸中的异色,醇厚的嗓音比播音员还要好听:“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觉得,你太瘦弱了,脸色也不太好,是有贫血,对吗?”
贫血……他怎么知道的?文菁清澈的眸子睁得圆圆的,吸了吸可爱的小鼻子,巴掌大的小脸上露出一点惊奇,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聪明?
男人跨前一步,文菁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可后边是墙啊……男人见她窘迫的样子,紧紧咬着下唇,明亮的瞳眸里尽是局促不安……是呵,他怎么忘记了,资料显示,她是一个自闭的女孩子,对于陌生人的接近,她自然会害怕。
男人微微弯下腰,大手搭上她削瘦的肩膀,感受到她的颤抖,他嘴角的笑意越发温和:“你很瘦,皮肤蜡黄没有光泽,唇色浅淡,头发也不如同龄人那么黑亮,这说明你严重营养不良,一般这样的人都是会患上贫血的。”
他暗自惊讶自己为何会有耐心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说这些,可是他不得不承认,面对她,他的心会莫名其妙地变得宁静,淡然,不知是否被她的安静和纯净所感染。她实在太不起眼了,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愿意和她说话。最起码,他不用费心思防着她。
文菁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蓦地开始发红,嘴唇在哆嗦……男人看得出来她是有所触动了,但她在强撑着不哭出来。只是,这样无声的她,那泛红的眼眸里蕴含了太多悲伤和委屈,即使她此刻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摒着……就算是冷酷无情的撒旦也会动容。他读懂了,不但如此,他生平第一次在脑子里冒出两个字——怜惜。
她是营养不良,她是严重贫血,连他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都如此细心,而她的养母呢,她的姐姐呢?她们正是导致这些的罪魁祸首!
男人忽然觉得心头不舒服,眸光一暗,一言不发地出去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在怜悯谁,那不是他还有的情绪!
文菁怔了怔,也没在意,继续手上的活儿……养母和姐姐还在等着吃饭呢,她必须动作快些,哪里还有时间想其他的事。
今天,是几年来文菁过得最轻松的一天。养母和姐姐因为飞来横财,太高兴,太兴奋了,目光和话题都集中在那男人身上,心情好了,暂时没有拿文菁撒气了。她难得能在不挨骂的情况下吃完一顿饭。
男人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一直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眼神放在谁身上。
很奇怪,她明明就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忽略的人,他怎么就是会在不经意间去留意她吃饭的动作,包括她吃了多少饭,夹的什么菜,他都全部了然。
男人发现文菁夹得最多的就是素菜,有肉的那盘菜,她只夹过一次,并且只夹了一小块肉,她的筷子便不再伸向那盘子。
男人只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一定是她的养母和姐姐平时太过刻薄恶毒,文菁多夹几次肉的话肯定会挨骂甚至是挨打。
他不认为自己是个仁慈的人,可今天,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是为这可怜的小姑娘吗?
吃完饭,文菁照往常一样收拾好桌子,洗碗,拖地,打扫干净厨房,然后回到自己的屋子就一直闷在里面不出来。
没有人会关心她在里边做什么,反正对于那母女来说,文菁只不过是充当佣人的角色而已。而文菁也不会去思考那男人会怎么打发时间,是出门去还是和姐姐一起窝在卧室里……
到了下午快五点的时候,文菁准备要开始做晚饭了。
打开房间门,一堵肉墙挡在门口,是他!文菁吓得赶紧关上门缩回去,可是男人的一只胳膊撑在门板上,轻易就推开了。文菁的力气那么小,怎么敌得过他呢。
文菁如受惊的小鹿,瑟瑟地蜷缩在墙角,她害怕,恐慌,情急之下竟跑去窗户那里躲在窗帘后边……这房间就是她的小世界,她小小的城堡,只有养母和姐姐,还有早逝的养父,这三人进来过,现在,这个在家借宿的男人,他要做什么!
“别怕,我是有一些东西要送给你。你出来看看。”男人友善亲切的口吻,柔得能滴出水来,能把你的心都融了。他彷如太阳般温暖人心,与昨晚简直是判若两人。
文菁紧张得双脚发颤,从没有陌生人侵入她的“领地”,她心里早就尖叫了一百遍!
安静了好半晌,男人才看见窗帘后边慢慢地探出一颗小脑袋。文菁看见男人的手里拿着东西在朝她摇晃……天啊,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东西竟然是……是胸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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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送她内衣的男人
手里拿着胸罩在挥舞的男人此刻感觉自己很像古代某一类职业——老鸨!心底那个无奈呀……以他的身份地位,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无异于是天方夜谭。可他偏偏就是做了,而且是下意识的行为,他没有考虑那么多,就只是想要让这个女孩儿别再害怕。
男人的做法显然起到了效果,他将胸罩拿在手里,让文菁看到,就会明白他说送东西来不是撒谎,是真的。
男人望着窗帘背后露出来的那双眼睛,他的心又开始不舒服了,堵得发慌,不知道这个毫不起眼的女孩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他阅人无数,上到国家元首,下到三教九流,还没有谁能让他产生这种揪心的感觉,想要多看看那双眼睛,却又有一丝逃避的念头,因为,那眼神里有一种他没有的东西——纯洁。
文菁还是害怕,不敢从窗帘后走出来,可是男人如狐狸一般精得很,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的戒备稍稍淡了一点,多了一丝震惊和好奇。
男人就像是猎人在诱哄小兽一样,面带笑意走过去,耐着性子,将胸罩递到文菁面前……
“你看看,喜欢吗?粉红色的,蕾丝花边,这个穿着不会热,贴身又舒服,还有这个……”男人不但拿出了胸罩,还从袋子里拿出一条同色系的棉质底裤,那底裤的背面还有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图案。男人心细如发,特意买的棉质卡通底裤,他觉得文菁那么小,应该会喜欢这种的。
文菁脸上发烫,原本没有血色的脸蛋染上了两朵红云,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陌生人竟然会给她买内衣裤,这么羞人的事,对于一个自闭的女孩子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她就算不懂男女之事,但起码也知道男女有别,她如何能收下呢?
可是,那胸罩和底裤好漂亮啊,她不懂什么是“蕾丝”,现在看见男人手上拿的胸罩上,有着和姐姐的胸罩差不多的装饰,她才知道那叫蕾丝……无数次地为姐姐和养母洗过衣服,包括内衣,她曾想过,自己有一天是不是也能穿上那种漂亮的内衣?还有那条底裤上的图案,她好喜欢……
文菁毕竟只是个思想简单的女孩儿,她恐惧,彷徨,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她害怕这个陌生人,她不知道自己在允许他进入这片“领地”之后,会是怎样的一番结果……
男人看出了文菁的这些情绪,只因她太嫩了,如何会懂得掩饰自己呢,心情都写再脸上,映在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里。
他狭长的黑眸轻轻一挑,嘴角勾起的弧度完美至极,仿佛就因他这一笑,整个房间都变得春意盎然。“还是怕我?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难道忘记了,在你养母打你的时候,我还帮过你,记得吗?”
文菁当然记得,牢牢地记得。她内心对他百般感激,但不代表她会随意收下他买的东西。文菁依旧是咬着下唇,仰着头,皱着眉头望着他。
男人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第一次送女人礼物,对方却迟迟不收下,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兴奋得不知所以了。
她在顾虑什么?
“你是觉得没有接受的理由吗?”
文菁不说话,只是那黑亮的瞳眸里闪了闪。
男人明白了。沉默几秒之后,磁性的嗓音变得更温柔了:“你听我说,这就当是我对你的答谢,今天你做的饭菜很好吃,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吃到过这么可口的饭菜了,那是你付出了劳动和时间做出来的,应该要得到报酬。这几套内衣,就当是我在感谢你,这样可以吗?”怕惊了她,他试探着问。
文菁瞪了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她做饭还能得到报酬?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只能无条件地付出……除了养父,没有人会这么和蔼地跟她说话,更没人会在乎她的意思,更不会问她“这样可以吗?”
文菁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是被人尊重的感觉吗?不管怎样,她喜欢这种感觉。文菁没有多想,一个自闭女孩儿,不谙世事,怎会去考虑太多呢?文菁笑了,清瘦的小脸上倏然绽放出一朵纯洁无暇的花,一时间竟让男人迷了眼。她不漂亮,可是这么纯粹的笑容,却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仿佛可以穿透一切的黑暗与腐朽,仿佛世间所有的虚伪和浮夸,都在这一笑中,自惭形秽。因为她自闭吗?因为她纯真,质朴,如一张白纸般无瑕吗?他不知道,他只是清晰地感觉到胸口的位置,刚才跳得厉害……
文菁终于卸下心防,冲着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笑得一脸满足……她虽然欢喜,但也在想,该怎么感谢他呢?文菁看了看桌子上那个苹果……那是楼下小卖部的阿姨给她的,本来有两个,她吃掉一个还剩一个,这一个比较大,她放了几天都没舍得吃。眼前的男人,是第一个为她买内衣的人啊,这一份心意对她来说,重于万钧,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才好!
男人神情复杂地盯着文菁递过来的苹果,再一次地感觉呼吸窒闷,紧促,他想起了在吃饭的时候,文菁连肉都不敢多夹一块,那这个苹果……想必对于她来说,是无比珍贵的,看得出来皮有点缺水,皱了,她是舍不得吃吧……可现在她居然将自己留起来的这么点可怜的口粮都送给他了,这其中的意义,男人感觉好沉……一个苹果,却让他觉得那是有生命的,是她那一颗善良的,跳动着的红心。
文菁缓缓伸出手去接他手里的东西,那一霎,文菁的手也碰到了男人的肌肤,只一瞬间,她像是触电一样,浑身一麻……男人察觉到文菁的紧张,不由得心里一动,将苹果握在手里,瞄了一眼她涨红的脸蛋,似笑非笑地说:“厨房那么热,你不打算换上胸罩再去做饭吗?”
呃?换上?文菁微微点了一下脑袋,但随即抬眸茫然地望着他……并非不理解他的话,而是,亮亮的瞳仁里写满了疑问——我换胸罩,你怎么还不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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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被看光光!
文菁手里抱着那男人送的内衣,清澈的眸子怯怯地望着他,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语。男人微微一怔,暗骂自己怎么失神了,对方又不是绝色美女,有什么好看的。
“咳咳……那个,我先出去了,你快换上。”男人说完就转身走了,还不忘啃一口手里的苹果。他挂在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是在笑,深邃的凤眸微微一挑,似是一时心血来潮,压低了声音对文菁说:“翁岳天,这是我的名字,记住了。”
男人话音一落,果然,如他所料,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眼神变得格外明亮。从此,在她那一颗如白纸一般的内心,多了一个叫做“翁岳天”的人。文菁的心里,只有她的亲生父母,还有养父,可是他们全都离她而去,但她会夜夜祈祷他们在天堂能过得幸福。从此以后,她也会祈祷眼前这个男人,幸福安康。
此时此刻的翁岳天,还不曾理解,对文菁来说,他是给予了多大的恩惠!
这小姑娘太单纯了,虽然她不说话,对陌生人很抗拒,但是男人相信,只要他耐心一点,想要接近她,并不是一件难事……
翁岳天出去了,文菁发呆了好半晌,望着手里的胸罩,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只是刚才知道他的名字而已,而他竟然可以让她感觉到久违的温暖,亲切……在他面前,如同沐浴在阳光里。
文菁脱掉衣服,将身上那一件自制的胸罩换下,拿起粉红色的新胸罩,爱不释手地摸着精致的蕾丝花边,亮亮的眸子清澈见底,原本泛黄的脸部肌肤也忽然间有了光泽……其实,这条粉红色的底裤她也很喜欢,卡通的小兔子图案,好可爱……那要不然就一起都换上?
“亲爱的,你在哪儿呢?”门外传来文晓芹的呼唤声,越来越近,似是在往这边走来.
文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姐姐是在唤谁,蓦地,门开了,男人的身影一闪!在关门之后,转身,倏然对上一双惊恐的眼睛!翁岳天的目光一不小心……真不是故意的!一下子就落在了文菁那白花花的小馒头上……
文菁瞬间炸毛了,下意识地张开嘴巴,却被男人以奇怪无比的速度窜上来捂个严实!
“嘘,别出声!”翁岳天及时按住了文菁的嘴,灼热的男性躯体几乎全部与她贴在一起……文菁并不是真正的哑巴,遇到这样的事情,惊恐到了极点,尖叫该是最本能的反应,如果不是他捂着嘴,她真的会叫出来的。
文菁全身僵硬,仿佛所有的细胞在一刹那都被冻结,如被点xue一样动弹不得,好像心跳停止呼吸停止脉搏停止!脑子里久久不能消化一个事实——她被这男人看光了身子!
“亲爱的,你出去了吗?”文晓芹是在找翁岳天,声音听起来就在门口,目光冷冷地扫过文菁的房门……翁岳天不可能会去那里吧?那个闷葫芦,又瘦又丑,他怎么可能会去找她?
房间里,门背后,文菁被翁岳天抵在墙上,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两个人贴得几乎不剩一点空隙,危险而暧昧的气息让文菁几乎昏厥……她的小馒头为什么被一只灼烧的大手覆着?!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在抵着她?!
求收藏咯!我的文里,男主名字里比较喜欢带上一个“天”字哇,嘿嘿,不用奇怪,因为我对这个字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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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是小,感觉不错
男人似乎是惊慌之下才无意闯进来,只不过他漂亮的凤眸里丝毫不见慌乱,幽深莫测,星星点点,流光溢彩……确切的说,这火焰,是**的象征。他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手会覆上文菁的小馒头,最让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下腹升腾起一股熟悉的热流……他居然有反应了……对着这具稚嫩的躯体……
文菁急了,脑子嗡嗡作响,撞墙的心都有了!想要将男人的手推开,可是……被他抵得紧紧的,周围的空气里全是他呼吸里的热浪,她四肢发软,如触电一般动弹不得。
男人一阵口干舌燥,这具瘦小的身子与xing感不沾边,但是这手感确是出奇的好,如婴儿般嫩滑的肌肤,掌心里那一颗未熟的小果子,让他瞬间热血沸腾,像被电到一样……她脸上和身上的皮肤就好像是两个人,想不到面黄肌瘦的她,身上的皮肤这么白嫩光滑,尤其是他掌握在手的小馒头,没摸过这么小的,给了他一种从没有过新鲜感。
“别怕,我不想你姐姐纠缠我,借你这里避开一下。”翁岳天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隐约在压抑着什么。
“你避就避,干嘛摸我!”这是文菁心里的疾呼,嘴巴被他捂着,她只能干瞪眼儿!这个男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刚才温柔得像春风,现在却这么邪恶!
文菁听见门外姐姐的脚步声已经走远,可他为什么还不放开!
翁岳天对这双眸子的控诉,恍若未见,一只手还是捂着她的嘴,另一只略微粗糙的大手不由自主地在轻轻搓揉着她的小馒头……“真小啊,是发育不良,想要长大些的话……可以每天按摩按摩,就像这样……嗯……不过呢,小是小……感觉不错。”
文菁的脸红得滴血,又羞又愤,那抵着在她腰腹上的东西,文菁似乎也猜到那是男人的……她快要昏了,缺氧,不能呼吸……
男人像中邪一样,爱不释手地逗弄着她,她紊乱的心跳,颤抖的身体,让他体内的燥热越来越盛……她如一只落进猎人手中的小兽,惊慌失措,他的目光饱含着浓浓的占有欲,即使是不谙世事的文菁也能感到一股致命的危险!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如此近距离,才发现他的眼睛有点不一样,不是纯黑色,而是近乎于黑的一种深褐色,透出一丝妖异,如夜空星辰般璀璨,却又如大海一样汹涌着可怕的漩涡,仿佛只要你一个不小心就会跌进去就会永远沉沦!
比花儿还要娇嫩的身体,她不过才十六岁而已,但是却比成熟女人更加让他疯狂着迷,一沾上就不想松开,那只捂着文菁嘴巴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他想要再摸另一只小馒头,但他为了防止文菁的尖叫生引来人打扰这一切,在她张嘴那一秒,他俯首攫上那小小的唇瓣……
这是她的初吻啊!!文菁顿时石化了,他眸底的惊喜一闪即逝……她的味道,清甜芬芳,让他的**越发膨胀,邪恶的大手顺着她的腰腹滑下,来到她紧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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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初尝她的味道
那是一处从未有人侵入过的花园,嫩得让男人骨头都酥了……文菁一瞬间犹如窒息,好像全身痉/luan……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稚嫩的身体被这个男人肆意拨弄,她的恐惧足以炸裂她身体的每个细胞!
男人沉浸在这令人无法自拔的美好之中,他想不到,文菁不仅胸部小,就连芳草地上都没几根mao,稀稀疏疏的,柔嫩的几根mao发如婴儿一般,柔软得不可思议。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特别的异性,带给他舒爽到极致的手感,裤子快要撑爆了,他有种难以自控的感觉,好像自己随时都可能脱缰而去!只是这么吻着她,摸着她,初尝她的清甜和鲜嫩,他就已经有股迫切想要释放的冲动!这应该是文菁的初吻吧?翁岳天脑子里不经意闪过这个念头,竟倏然涌上一丝丝得意……
危险一触即发,男人一旦失控,这么弱小的她,就会成为他口中的猎物!
忽然间,男人一声闷哼,右脚吃痛,下意识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是文菁踩了他一脚!趁他微一松手,她马上冲向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愤愤地瞪着翁岳天!
她清亮的眸子里,有着让人动容的坚定和愤慨,那一抹决绝,让翁岳天一时间又失神了。
文菁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他再侵犯她,她就会用这把水果刀捅他!虽然她的力气那么小,但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却能让她原本平凡的脸,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华。
她胆子真大,居然敢踩他的脚!这是翁岳天第一次被女人以如此的态度对待,奇怪的是他没有发火,这点痛,一会儿就过去了,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让他心疼的……是文菁。
这小小的身体里,有着怎样一个灵魂?从来都是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还没遇到这么刚烈的性子,竟会用刀对着他……嗯,有趣,确实有趣。她虽然是个自闭的少女,却比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有趣多了。
翁岳天那一双狭长的凤眸里闪烁着异彩,整个人已经完全看不到半点狂暴与**的色彩,依旧是那个儒雅温润的他。
他站在原地不动,只是轻轻地对文菁说:“刚才的事,是我不好。很抱歉,我不会再那么对你,别害怕,把刀放下,我现在就出去。”翁岳天说完,果然不再上前一步,勾着嘴角,露出一个暖暖的微笑,转身就出去了。
其实翁岳天根本不怕文晓芹,之所以跑进文菁的房间,只为了避免文晓芹的纠缠。他来这里的目的本就不是文晓芹,她只是一个跳板而已。而她还不自量力地,积极地勾引他,恶心的程度让他反胃,干脆就进了文菁的房间,谁曾想会看见文菁全身赤果……
翁岳天走了,文菁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已经是大汗淋漓,四肢发抖,身子一软,跌坐在床上。好像从噩梦中醒来,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雷的声音……小馒头被他摸过了,初吻被他夺走了,就连那里……最羞人那里也被他摸过了……天啊!文菁眼冒金星,思维混沌……
善良的文菁,回想着翁岳天说的话……他向她道歉了。这样,她那颗柔软的心,就无法讨厌他……或许,人都会有犯错误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对,道歉了,那就……是不是该原谅他呢?
文菁小脸滚烫,忐忑不安,犹记得刚才与他亲密接触时,她的心跳有多快,像随时要蹦出来一样,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让人疯狂恐慌,却又好像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召唤一样。恐惧和诱惑都同样难以抗拒!对于她来说,那是永生难忘的记忆。他夺走了她的初吻,他侵犯了她干净的身体,可是为什么做不到去恨他?是因为他的恩惠吗?
他将她从养母手里救下,免去了她一顿皮肉之苦,他为她买了胸罩和底裤……他的恩情,她一辈子都会记得,可为什么他刚才要那么对她呢?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好怕,如果他再不清醒,还想继续侵犯她,她是不是真的会对恩人用上这把刀?
文菁惊魂未定,混乱的思绪中,不知门被打开了……文晓芹在看见文菁全身赤果时,瞳孔猛地收缩,果然如她所料!她刚才看见那男人从文菁房门出来,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好啊,果然是你这贱种!敢跟我抢男人,你找死!!”文晓芹尖锐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顿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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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愿意跟我走吗?
文菁赤着身子缩在墙角,她已经没地方躲,她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她深知,如果她说自己没有跟文晓芹抢男人,只会被打得更惨!根本没人相信她!她只不过是一个供人撒气的工具!
“贱货!小小年纪就知道抢男人!”
“贱人生出来的贱种!你怎么不去死!”
“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跟我抢男人!贱种,该死的贱种!我打死你!”
“……”
文晓芹歇斯底里地乱吼一通,出手那么大力,每一次落到文菁身上都是让她痛不欲生!
文菁习惯性地抱住头,身体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解脱!”
不知是不是上天怜悯,听见了她心里绝望的呐喊,一个高大伟岸的身躯如神祗般降临。
“住手!”一声冷呵,听不出什么火气,但却让人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和威慑。
文晓芹闻声,下意识地转头一看,竟是翁岳天。在她呆滞的两秒钟内,翁岳天身影一闪,大手扬起又落下,被单裹住文菁的身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脸冷冽地睥睨着文晓芹。
“敢动她,你才是找死。”翁岳天短短的几个字,犹如冰刃刺向文晓芹,仿佛他一句话就给了文晓芹最终的审判。
文晓芹缓过劲来的时候,怒不可遏,疯了一样冲上来,只可惜,被翁岳天一脚踹在小腹,痛得她连“痛”都喊不出来!
“既然你们家这么不待见她,我会带她离开。”翁岳天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纯粹是在陈述这件事。
“你是不是疯了?你护着她?你要带她走?”文晓芹捂着肚子,冷汗涔涔。
“随你怎么想,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她留在这里,早晚会被你们打伤打残甚至是打死。”翁岳天清冷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样看着文晓芹,哪里还有半点温柔和沉迷的样子。
文晓芹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怪声怪气地笑起来:“你不是脑子坏了吧?她是个自闭儿,她除了家里就是去菜市场……她有那胆子跟你走?才怪!”
文晓芹的小腹被翁岳天踢中,疼痛难忍,心底对于文菁的嫉恨更是上升到了极点,她认为是文菁蛊惑了这个男人,否则,他怎会为她出头!文晓芹看向文菁的眼神,比毒蝎子还毒!
翁岳天无视文晓芹说的话,在他看来,她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另有目的而来,根本看都懒得看文晓芹一眼。
翁岳天垂头望着怀里那瑟瑟发抖的小人儿,她的鼻子,嘴巴都已经浸透出了血迹,气若游丝,艰难地支撑。如果不是他抱着,她此刻恐怕早就昏厥过去!翁岳天幽眸里一丝丝疼惜的眼神里一闪而逝,俊美的脸上,表情如温玉般柔和,用一种能羡慕死人的声音说:“跟我走,以后不会再受这两个女人欺负,没人会打你,你可以自由自在地活着。你,愿意吗?”
男人浑厚的嗓音里包裹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盘旋在文菁的头顶,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茫然无措地凝视着他……他说的话,绝对是天大的诱惑,带给她巨大的冲击!她,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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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跟他走,离开这里!
时间和空间仿佛在一霎间停顿,屋子里寂静得只听见文菁喘气的声音……她好像看见男人的头顶有一圈明亮的光环,他真的就是解救她于水火中的神仙吗?
文菁仰着脖子,呆呆地望着翁岳天,对于她来说,他真的好像神仙,否则怎会再次救下她,否则怎么说要带她离开?文菁的小嘴儿张成了“O”型,鼻血顺着滴下,流进她的嘴里,她都不知道……这一刻,她脑子嗡嗡作响,完全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
文菁现在的形象,看在文晓芹眼里那是恶心又滑稽,可是看在翁岳天眼里,却是勾起他内心的疼惜。
他缓缓地蹲下身子,与文菁平视,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温润的笑意里带着一股隐约的狂狷,轻声问道:“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很陌生,但是,这不要紧,在我给你买内衣,而你给我苹果吃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对吗?跟我走,我会保护你,就像今天一样,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翁岳天向文菁伸出手,摊开掌心,停在她身前。那是一只长着有薄茧的手,厚实而富有力量感,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只要被这一只手握着,便可以,什么都不怕。
他就这么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不急不躁,只是面带微笑,尊贵漂亮的凤眸直直望进文菁的瞳仁。他在等。等她的决定。
文晓芹在一旁看得呆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这个男人不是为了接近她才来家里的吗?为什么他会文菁有兴趣!瞎子都看得出来,跟着这男人就能过上公主一样的生活!而他现在眼里却只有文菁!
文晓芹火冒三丈,小腹处传来的疼痛还在继续,她撑在床边,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哈哈……你们真逗,演戏呢!这小贱种死都只能死在这个家里,她比蜗牛的胆子还小,你指望她跟一个陌生人走?哈哈……太好笑了……”
文晓芹的笑声一落,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听得“啪啪”连续两声清脆的异响!文晓芹被翁岳天狠狠抽了两嘴巴子!
翁岳天冷眼睥睨着文晓芹,表情瞬间从春天变成严冬!“你敢再骂,我不介意让你以后都不能再说话。”淡淡的语句,震慑着文晓芹的心,她看见了男人目光中那一股残忍嗜血的红光,这是……杀气吗?文晓芹怕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个男人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会如此恐怖?!
而两人没注意到,此刻文菁那瘦小的身子明显震了一震,清亮的眸子里热泪滚落,迷蒙水涡,有一抹决绝!
翁岳天讨厌恶毒的女人,但他从没对女人动过手,今天,为了文菁,他破例了。他就是听不得文晓芹骂文菁是“贱种”,在他眼里,文晓芹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女人,和牲畜没差别。
翁岳天忽然感到自己的袖子在动……垂头看去,原来是文菁。这小丫头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袖子,怯生生的眼神凝望着,黑宝石般的眼眸眨呀眨呀……
“你愿意跟我走?是吗?”翁岳天的语气里透出喜色,却又有着那么一丝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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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为她穿衣服
“你愿意跟我走?是吗?”翁岳天深邃的凤眸中透着一丝喜色。
文菁再次点头,这一次,她的一只手抱紧了他的手臂,惨不忍睹的小脸上,两条红色的血痕从鼻子延伸到嘴里,她笑了。没有任何语言,他懂了,她愿意跟他走!
“乖,穿上衣服。”翁岳天话音一落,在文晓芹惊骇的目光中,他从衣柜里拿出文菁的衣服……
文晓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这男人要为文菁穿衣服!而文菁,那个闷葫芦,那个胆小鬼,她不闹?
文菁清亮的眼眸里满是惊恐,小手死死拽着身上的被单……
“别怕,让我为你穿上衣服,你全身都很痛,对吗?那就让我为你效劳。”他的目光里没有半点亵渎的意思,看着她赤果的身体,他只是当成一尊艺术品,只可惜她身上有许多新旧伤痕,是长期受虐待而留下的……面对她这一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面孔,他无论如何都生不起邪恶的念头,只想要为她穿上衣服,以免她曝露在空气中,给予她最起码的尊重和尊严。
文菁红通通的眼睛茫然地望着翁岳天,仿佛整个空间都只剩下她和他。他知道她身上很痛……痛得一动也不想动,他说为她效劳,这让她有一种被人重视,被人尊重的感觉。眼里有水汽在打转,文菁咬住下唇,忍着眼泪,可忍不住眼眶的湿润,模糊……
他的动作出奇地温柔,细心地为她穿上胸罩和底裤,再为她穿上一条土得掉渣的裙子。拉起她冰冷的小手,轻柔地说了一声:“走吧。”
文菁站在原地不动,小手一指床上……
翁岳天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她是想将他送的内衣全部带走。
“我以后给你买很多,那些可以不要了。”翁岳天随意这么一说,文菁却急了,挣脱开他的手,跑到床边抓起那些装内衣的袋子又跑回到翁岳天身边,小手自然又和他的手牵在一起,然后,抬头,冲着他微微点头。
翁岳天不由得莞尔,这小丫头很看重他送的东西,这让他心底无端涌上一股淡淡的自豪感……这个世界,能让她放在心上的,恐怕不多吧。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依偎着,迈着缓慢的步伐离开了这里。对于文菁来说,等于是从地狱走向人间。直到两人的背影完全消失,文晓芹才从震惊和愤怒中清醒过来……刚才她没看错吧?那些崭新的内衣都是那男人为文菁买的?那些可都是世界名牌!一套要好几千块钱!噢……天啊,这是在拍戏吗?那男人不是有病吧?看上文菁哪点了?真应了一句话,咸鱼也有翻身的时候吗?
“翻身?文菁?哼,那个小贱种,我还不信你能飞到天上去!最好别让我再碰到你!”
文晓芹的嘶吼声,在这大白天的也显得那么阴森恐怖,来自一个恶毒女人的怨念,仿佛幽魂飞出了禁锢的盒子,直冲向窗外,云霄……
此刻,文菁和翁岳天走到了楼下,当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两人跟前时,她被彻底震撼了,第一反应就是躲在翁岳天的身后。
“别怕,这是我的车。”
什么?他的车?看起来好漂亮好高级啊!她今天竟然可以坐上这样的车?文菁呆呆地仰头看着他,眸子里尽是不解……似乎是在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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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喜欢被他抱
这只不过是翁岳天所拥有的豪车里最普通的一辆,但是在外人眼里,这已经是足够耀眼,足够让人艳羡不已。S600LGrandEditiondesigno限量版,是财富与尊贵的象征,就连文菁这种不懂车的人都感到非比寻常。
开车的司机显然对于文菁的出现深感意外,但也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尽管心里震撼,但表面上平静如水,从驾驶室的后视镜里看见翁岳天和文菁坐下了,她明显是刚挨过打的样子,司机不禁讶然,是谁那么不怕死,那是少爷要找的人,居然被人打?
“去医院。”翁岳天淡淡地说了这三个字,他眼角的余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文菁。
医院?司机的眼神变成惊骇:“少爷,您现在不适合出现在公共场所……”
翁岳天眸光一凛,车里的空气陡然冰冻起来,沉声说:“去医院。”依旧是同样的三个字,但却让人感到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司机浑身发毛。不再言语,立刻启动引擎。
文菁在颤抖,她眼神里浮现出一丝惧意,刚才翁岳天的表情好冷,与她在这之前所感受到的温润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场,她的潜意识里对于这种负面的东西尤为敏感。
翁岳天侧头望向文菁时,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叹,这小人儿还真是敏感,他不过是说话的语气冷硬了一点,她就又在开始发抖了。
长臂一伸,文菁小小的身子被他搂在怀里,她挣扎着退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翁岳天眸底有一抹不悦之色闪过……她不让他抱?竟敢拒绝他抱?!
文菁似是怕他误会了,怯生生地望着他,连忙指指自己的脸,再指指他的衣服,然后摆摆手……翁岳天脑子里倏然一亮……她是在说她自己身上很脏,有血迹,怕他抱着会将他的衣服也弄脏。
原来是这样,她不是讨厌他的拥抱。翁岳天明白了这一点,脸上的笑意逐渐温和,大手将她的小身子揽在怀里,垂头对上她惶恐的眼睛,轻柔如羽毛的声音说:“没关系,一件衣服而已。从这里到医院还有一段路程,你若是累了,就睡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他的笑容,如冰雪消融,他的话,让文菁那一颗小心脏再次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就在刚才她看见这么漂亮的汽车时,她还有那么一点的犹豫,到底自己跟他走,是对是错?他一定不是普通人,真的要跟到底吗?这一去就没有回头路,焉知那是一条通往光明的大道呢?
但现在,文菁完完全全坚定了信念……这个男人,待她就像是亲人一样,这种真挚的温暖,长期生活在养母和姐姐那两个母夜叉魔爪下的文菁,有多久不曾体味过了?一个长期活在黑暗中的人,比活在阳光下的人更加渴望看到曙光,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都足够让她一往无前的追求!
翁岳天感觉文菁的脸贴在他胸膛,她的小手紧紧圈住他精壮的腰身,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肩膀在不停战栗,耸动……她在哭。他亦无言,凤眸里的墨色又浓了几分,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家长在哄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而他不知道,她有多喜欢多贪恋这个温暖宽厚的怀里,她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文菁渐渐在他怀里睡去,对他完全卸下了心防,这样单纯的她,弱小的她,让他生不起半点歹心,假设他按照来这里之前的计划,他现在就该将她带去那个地方,想必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搂着她削瘦的肩头,他忽然间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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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检查身体
车子开到医院的时候,文菁真的睡着了。这短短半小时的车程,她就做了一个好美好美的梦……梦里有她的亲生父母,还有养父……还有……一个新认识,但却能带给她温暖和安全感的男人,翁岳天。
翁岳天将文菁轻轻地抱下车,她的身子陷在他宽阔的胸膛,更加显得她是那么瘦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血干了,两条血痕却依然触目惊心。她缩在翁岳天怀里,紧紧依偎着这团热源,即使在睡梦里她都害怕会失去这温暖。
站在侧门前的男医生,望着渐渐朝这边走来的翁岳天……医生惊异万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不是吧,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太神了!翁岳天居然抱着一个未成年来医院了!
男医生还没从这极度的震惊中醒过来,翁岳天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走到他身前。
“陶勋,你傻了。”
“……”
这位名叫陶勋的医生顿时满脸黑线:“我看是你傻了吧,带着一个跟非洲难民差不多的人来我这儿是干嘛?你就不怕暴露踪迹遭记者围堵吗?那件案子多少人在盯着啊,你惹那一身骚还嫌不够,没开庭之前出现在公共场所,你胆子也忒大了点吧!”男医生的口气看似不客气,但却隐含着只有翁岳天才会懂的关切之情,兄弟之间,就是要这么直接。
“你既然都知道,那还不快点进去!”翁岳天迈开稳健的步伐,抱着文菁就往里走。他的司机也跟上来了,神色十分凝重,警惕地看着周围……
“喂,哥们儿,你先站住!”陶勋赶紧凑过去拦住翁岳天。
“把她交给我吧,你去我办公室坐坐,你就这么在医院里大摇大摆的,太张扬了,招来记者的话,连我都没好果子吃!”陶勋这话绝对有道理,同时也提醒了翁岳天。说完交给翁岳天一串钥匙。
深邃的凤眸略微一滞,翁岳天没有多说什么,垂头望了一眼文菁,见她还紧闭着双眼,心下略有不忍,但他明白,陶勋的顾虑是对的,他不能曝露行踪。
“她被人打了,替她处理一下伤口,再做个全身检查,我在你办公室等着。”翁岳天将文菁交到陶勋手里,轻柔的动作,再次让陶勋大跌眼镜。
“行了,没见你这么啰嗦过,等我的消息。”陶勋接过文菁,心里暗呼……好轻!
望着陶勋的背影,翁岳天不知是哪根筋在跳,神差鬼使地冒出一句:“只能是女医生帮她检查。”
“……”
陶勋没回头,匆忙离去,但是他听见翁岳天的话了,不由得脸部抽筋……翁岳天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冷酷无情的翁岳天吗?这女孩是谁?看这身板儿,还没成年吧,翁岳天为什么要特别对待,她是谁?
陶勋带着这些疑问,抱着文菁上楼去了。
翁岳天对于陶勋的办公室所在位置那是轻车熟路,几分钟后就已经坐在里边的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了。只是他还没品到茶的味道便蹭地一声站起来,铁拳在桌子上重重一锤!他疏忽了,怎么能让文菁离开他的视线呢,她是个自闭女,她醒来如果没看见他,一定会吓坏的!
翁岳天如一阵疾驰的风呼啸而过,火速奔向办公室外……希望还来得及……真不敢去想,文菁发现她自己在陌生人手里,那该是怎样的恐惧……
此时此刻,急诊室里出现了让人措手不及的一幕。文菁醒了,正好是在陶勋抱着她,想要将她放到病床上的那一霎……文菁猛地从他怀里窜起,狂乱之中,抓到什么东西就全都朝陶勋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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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陶勋在猝不及防之中被飞来的不明物体打中脑袋,一声嚎叫,正想要冲上去,又有更厉害的“杀伤性”武器飞过来了……几个年轻护士见到陶帅哥有难,立刻从文菁背后包抄上来,想要将她按住!文菁身子瘦小但动作灵活,对于危险的感应异于常人,在护士抓住她之前,她已经跳下床,不顾一切地朝门口奔去!
“抓住她!”护士们把文菁当成是疯子,不能让她跑出去,拦在她身前,作势要上来架住她。文菁惊恐的眸子快要瞪出来了,她如一只困兽般慌不择路,她听见“抓”这个字,就好像是被人用皮鞭狠狠抽打一样!她绝对不要被抓住!文菁太熟悉这些人脸上的那种厌恶与凶狠的表情,她直觉地认为自己如果被抓,一定会很惨!她本就无法接受自己睁开眼看见的不是翁岳天,她扔东西她想要跑,不过都是人在感到危险时所作出的本能反应。脑子极度混乱之下,濒临崩溃的边缘!
文菁转身冲向了窗台,陶勋大惊之下蹿过去企图将她拉下来,不料却更加让文菁吓得胆裂!她的身子已经跨坐在窗台!
“别跳!”一个深沉而急迫的男声响起,紧接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冲到文菁跟前……是翁岳天!翁岳天回头朝后边那帮护士吼了一句:“你们全都别过来。”
陶勋见翁岳天来了,顿时松了口气,看来也只有他出马才行了。
转头望着文菁,翁岳天此刻能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心跳有多快,他如果再晚来一步,那后果……
文菁小小的身子定格在窗台上,她像一块石头,一动不动,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是他的声音吗?他没有丢下她?
翁岳天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眼前这个女孩儿,为什么就能那样牵动着他的心?他接近她的初衷只是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现在……他有点搞不清楚自己是否太入戏?这种纷乱的思绪,只是维持了短短几秒就被男人超强的冷静给压了下去!
急诊室变得异常安静,陶勋揉着自己的额头,有点疼,还好他反应机敏,不然恐怕会挂彩了。想不到翁岳天带来的这个女孩儿还是个刺猬……
文菁慢慢转过头,眼神里满满都是恐惧,在看见翁岳天时,她眼睛里明显亮了一下,但下一秒又黯淡下去,她所有的恐慌都汇聚成眼眶里的湿意,盈盈泛光,可她硬生生忍着不哭出来,只是这无声的控诉,更让翁岳天感到莫名揪心。她那张惨不忍睹的小脸上,嘴唇在哆嗦,眼都不眨一下地盯着翁岳天,仿佛害怕一眨眼他就会不见……她盈盈闪着泪光的眼睛好像在说: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翁岳天只觉得胸口窒闷,呼吸都不顺畅了,她的眼睛太过传神,即使她不发一言,可他就是懂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但翁岳天会有这种感觉,就连后边围观的人也都被这种悲恸的气氛所感染,有的女性同胞已经忍不住鼻酸。
陶勋呆呆地凝望着窗台上的小身影,忽然间他好像明白了翁岳天为什么对她那么特别……她太招人怜惜了,脸上的淤青,血迹,眼泪,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她那控诉的眼神……额滴个神啊,凡人是招架不住的!
翁岳天上前两步,放柔了声音,耐着性子轻轻地诱哄:“我没有丢下你,我只是去……去上个厕所。你下来,到我这里来……”
陶勋闻言,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翁岳天居然不惜编这样的话来哄她?
“乖,听话,到我这里来,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来……”翁岳天旁若无人地用这样温柔的语言安慰着文菁,见到这一幕的女人都沉浸在这种温暖之中,纷纷幻想着……这么好看的男人,如果这些话是对自己说的,一定会毫不犹豫奔向他怀里!他的魅力,同样也是凡人挡不住的!
翁岳天没有冒然上去拉文菁,怕她惊着了,万一她一急救跳下去……他只好用这样温和的方式来劝慰,诱哄,只要她先下来就好。
文菁思想单纯,他的解释,让她一下子从黑暗降落到光明中……原来她误会了,他只是去了一趟厕所!
翁岳天还在等待中,紧张地注意着文菁,准备随时冲上去……
文菁傻乎乎地咧嘴,她在笑,只不过她现在这形象,笑起来实在是有点让人心头发毛,除了翁岳天和陶勋,其余人都觉得这是天底下最难看的笑脸了。
文菁轻盈的身子一溜烟儿钻进翁岳天怀里,紧紧抱着他,心头的狂喜,非笔墨能形容。这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幸好,他在。翁岳天的心率很不稳,明明是抱着她了,她也没有危险了,可是他的心还在疼着,揪着……他感到了她的依赖和那种从灵魂深处蔓延出来的深刻的恐惧——她害怕失去他。
陶勋觉得,这场面,怎么看都像是小蝌蚪找到了妈妈呢?陶勋很正经地拍上翁岳天的肩头,古怪的表情,轻言细语地说:“老兄……其实我忘记提醒你,这里是一楼,从窗台跳下去也没事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