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
“开什么玩笑,太可怕了吧!”林鸢睁开了眼睛,看一眼那有几百丈高的峭壁jin不住大喊,真不敢相信自己从上面跌落了下来,现在居然还可以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早知道就听检票处那个老头的话,改天再来爬山了,雨后的山路真的是可以把一个大大的人滑到山谷里去的。嗯,回去一定要去烧香拜佛感谢各方神灵的厚爱啊。
正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现一身酸痛,骨头似乎都要散架了,“好吧,痛也是正常的,那么高自由落体下来,不痛就太不正常了。”
林鸢边嘀咕着边往衣服口袋里掏手机求救,心里期盼着诺基亚能像传说中那样那么耐摔。至于诺基亚耐不耐摔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掏了半天都没有掏到她原本塞在裤兜里的手机,其实,准确的来说,她根本没有找到她的裤兜,而是现取代自己运动装的的是一件xue白的丝织长裙。
“什么状况?”脑袋瞬时短路,后来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地大叫一声“不会那么巧吧”也顾不上痛,一骨碌地就爬起来,跑到峭壁旁的小池子边往水中怯怯地看了一眼,瞬间“啊”的一声尖叫晕了过去,不知道是因为这脸太美了,还是因为这张倾城的容颜居然挂在自己脸上。总之,结果时一样的,她又是晕死过去了。
和受伤穿越前辈一样,林鸢很希望自己再次醒来时,一切可以恢复正常,毕竟穿越这种事情还是只存在于小说里比较合理,合乎人理也合乎天理。可惜,这世上不合理的事情总是不断地、不断地生着的。其实,雨后爬山,不走石阶,偏偏要自己另辟小路,自做孽跌落山谷,也算是合情合理的,不合理的是没到地府反而穿越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在劫难逃了。
原本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先是睡醒般的慵懒,很快又转为警惕,漆黑的眸子如剔透的琉璃,流光溢彩,又如一潭清水,灵动而又温润,林鸢看了床边的人一眼,眸子里的疑惑加浓,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守在床沿睡着的是个十来岁,身着青绿色衣裙的小丫鬟,林鸢心想,不管怎样,先把她叫醒问问清楚再说。
苍白的嘴角动了动,想出声音,却十分艰难,只觉喉咙异常的干燥,针刺一样的疼痛,
“喂,喂……嗨,嗨……”挣扎了许久,声音仍是太小,连自己都很难听到,何况一头睡着的猪呢,连叫了几声,都不见床沿这丫鬟有动静,林鸢心里自是把她认定为猪了。
忍着疼痛,抬起手往丫鬟脑袋一拍。这下终于把这头猪叫醒了。
小丫鬟先是抬头一愣,立马又反映过了“小姐,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老天爷还是保佑着小姐的。我好害怕你……”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后来竟泣不成声。
林鸢心想这丫头定是和这位小姐感情极好,一定衷心地很呀,那一串一串的眼泪可都是真材实料,如假包换的。如果让她知道眼前这位并不是她口中的小姐,而是个来自几世纪之后的灵魂,占了她家小姐的躯体,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反映。
小丫鬟端了杯清水过来,喂林鸢慢慢喝下去,清凉的水一如喉,让林鸢如饮仙露,接连着又喝了整整两杯水,终于能正常出声音来了,心想,无污染的水就是甜啊!
林鸢没多余的心思考虑之前那个小姐哪去了,心里掂量着该怎么应对眼前这位衷心的丫鬟。实情告之,不太可能的;糊弄她然后逃跑,去哪呢;那么只能用那个总所皆知的老把式——装失忆了。
2. 第一章不可避免的失忆
看着还在抹眼泪的小丫鬟,林鸢有点烦了:“哭完了吗?哭完了就告诉我你是谁吧”她一向不喜欢女生动不动掉眼泪,更别说是掉个没完没了。
这一问让那丫鬟的哭声立马消失,眼泪立马停止,眼睛睁成o型,嘴巴也配套成了o型。林鸢看着那丫鬟的反应,嘴角有点间歇性抽搐,想笑,很想笑,不过还是硬生生地压制了。
“小姐,你怎么了啊,我是笑笑啊!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笑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眼泪又随即掉了下了,拉着林鸢上上下下地检查:“小姐你先好生躺着,我这就去把寒大夫请过来。”说罢便要往门外走。
“别,别,别……”林鸢立马拦住笑笑:“你先过来。”
“小姐,寒大夫一直在客房侯着,老爷说小姐一醒就要马上去叫寒大夫过来,小姐你这次伤得很重,多亏了寒大夫,小姐才能醒来啊!”
寒大夫?老爷?新冒出了两个人。林鸢不小心走了神,回过神的时候,笑笑已经走到门前了,林鸢急地tuo口而出:“我让你先过来,你没听见吗?”
笑笑愣了,她打小就跟着小姐,从没听过小姐这般大声说过话的,更别说是脾气了。原本要开门的双手僵在半空。
林鸢看着笑笑,无奈地说:“我没事了,你先把门关上,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笑笑这回可学乖了,很听话地把门关了,走到林鸢跟前,其实刚才她就觉得小姐有点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只是有种陌生感,心想定是小姐刚醒来,有什么不适之处,才会这样,现在小姐说要问她话,她竟有点怯了。
“我失忆了,你应该是我的丫鬟吧。”林鸢试探地说。
“小姐,你说什么,失忆?”笑笑大叫。
“小声点,你想把大家都引来吗?”林鸢白了她一眼。
“失忆?失忆?……”笑笑重复着“失忆”二字。林鸢听了只觉好笑,这反映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她,失忆者本人,来表现的吧。
林鸢再一次强硬地压制了笑意,继续说到:“就是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笑笑这时才恢复过来。难怪小姐身上那种熟悉的亲切感会没了,原因小姐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想起小姐之前受的委屈,笑笑不jin难过得潸然泪下。
林鸢似乎也被这悲伤的情绪感染了,她蹙了蹙眉说到:“你也不必太难过,你叫笑笑定是给你取名的人希望你多笑吧,来,笑一笑,不要哭了,不就是失忆嘛。”
听了林鸢这话,笑笑很努力想止眼泪,给林鸢有个笑靥,可是没止住,不是破涕而笑,而是很勉强的笑,煞是难看。
林鸢实在看不下去,便道:“别笑了别笑了,也不要哭了,快把眼泪抹干净,我还问你话呢。”
笑笑这才掏出手帕,抹了抹眼泪,回答道:“小姐要问什么尽管问,笑笑知道的全都说给小姐听。”
压在心上的石头这才稍稍搁了下了,林鸢微微一笑,说到:“我刚醒来,脑袋还不是很清楚,就是想问问你几件事情,也许过几天我就都想起来了。你先别声张,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失忆的事情。”
笑笑看了看林鸢,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好,笑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要是被如夫人知道了,小姐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林鸢听了顿时对笑笑口中的如夫人产生了兴趣,便问道:“如夫人是谁?当家的吗?”
笑笑道:“小姐你连这事也忘记了呀,当家的当然是老爷了,如夫人并不是老爷的原配,小姐的亲娘白岚白夫人才是老爷的原配,在小姐很小的时候就离奇失踪了,老爷其实很疼爱小姐的,只是每次看到小姐就会想起夫人,于是就越来越疏远小姐了。如夫人现在虽然不算上是正夫人,但是深的老爷宠爱,府上其他夫人都要看她脸色的。”
“也就是说她是我爹的一个妾喽。”林鸢顺口说到。
笑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家小姐,要知道小姐之前对这个如夫人可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的。现在居然敢说她只是一个妾。
看了笑笑的反应,林鸢有点疑惑:“我以前很怕她吗?”
笑笑道:“小姐在府里一向没受什么关注的,只是如夫人知道老爷心里其实很关心小姐,便时不时会暗地里找小姐麻烦。这次小姐从马上摔下来,也是因为如夫人非说小姐能驯服文昊少爷从西域带回来的那匹赤兔马,结果害小姐你摔成重伤,小姐你都晕了4天了,老爷请亲自去把神医寒大夫请来,才把小姐救过的。”
林鸢心想这神医估计也没多大的能耐,真的的小姐很可能早就魂归九泉了。可是后来很多事实证明这个神医不仅能耐很大,而且这能耐还不止是医术上的。
看着镜子的如水少女,林鸢心里思索着这般如花容貌的主子虽是嫡出,不过这懦弱的性子似乎给她造成了很多苦难啊,白夫人又为何抛夫弃女离奇失踪呢?这显然不是她这个一无所知的寄居者可以想清楚的,不管怎样,上天很狠心地把她摔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还给了她一个同样莫名其妙的身份,但是她依然是林鸢,不是什么懦弱善良隐忍的女子,她的人生遵循两条哲理:
一,是我的终究会是我的,我不是我的,别人给了,我也来者不拒。
二,我要的,别人给了,就收下,别人不给,定是要想办法要到。
从笑笑的口中林鸢大概了解了改了解的情况,比如,她的名字叫做纪若瑄,父亲是月国的当朝宰相纪博,现在是轩徵13年。
月国?轩徵13年?林鸢的意识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中迅游历一遍后,下了一个结论:架空。与此同时,邪恶的念头开始滋滋滋地向上冒:
邪恶念头之一:中国五千年的诗词歌赋可以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了,就算把李白和杜甫的杂在一起也是没人知道的。
邪恶念头之二:我就算是把当朝皇帝宰了,也不会因改变历史而消失。
就在第三个邪恶念头要冒出来的时候,一阵说话声由远及近传来。笑笑道:“是老爷和寒大夫的声音。他们来看小姐了。”林鸢只觉有点头皮麻,对笑笑说道:“快把我扶到netbsp;
3. 第二章不可避免的探病
那日林鸢在笑笑的协助下,还算轻松地过了纪博和寒大夫那一关。
原本林鸢以为寒大夫定是个七老八十的老郎中,没想到寒大夫竟然那么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光景,一袭白衣胜雪,温文尔雅,沉静而内敛,眼眸里清清澈澈的,似乎没有什么能打破他的沉静。
林鸢对这位年轻的神医瞬间有了好感和好奇心,当然,好感的成分肯定多于好奇心的。可是后来听说这寒医生住在蝴蝶谷,医术高,能起死回生,尤其是解毒方面,这天底下几乎是没有蝴蝶谷不能解的毒,只是这寒大夫有个“一命抵一命”的规矩,即救人一命的同时也要另一条命为代价。林鸢不得不暂时抛下好感,转而琢磨这人是心理变tai,还是在研究什么恐怖的武功或者炼制什么可怕的药物,当然后者也是可以归为心理变tai的,最后,好感全都消失殆尽,倒是好奇感一下子蹭了上去。林鸢暗地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蝴蝶谷观光游览,这么好的名字想必风景也是可以达到国家好几个aji的。
接下来几日林鸢都被笑笑好生照顾着,纪博自那日后也就没来看望女儿了。府上的小姐少爷们也都是礼节性地探望了一次,虽说是只有一次,可是人数那个多呀,使得林鸢不得不怀疑这个纪博是否也有三宫六院的女人为他生孩子。传说中的那个如夫人是第一个来看望林鸢的,送了只千年老人参,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寒暄话。
林鸢凭借自己在22年的生命中阅人不少的经验,判断这个如夫人并没有笑笑先前说的那么可怕,心想就她这个水平掀不起多大的浪来的,也就没把这个如夫人放心里了。后来林鸢回想起这时对如夫人的估计,悔得不止是肠子绿了,简直连连拿跟钢丝吊死的想法都有了,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林鸢很是烦恼这些来访者,不熟就罢了,更主要的是根本不认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怎么说,不该怎么说。起初林鸢还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陪这些人演戏,到后来就不管是否会被怀疑了,直接闭门不见客并贴了张“本小姐已无大碍,无需探视”的告示,又在告示下放了个竹篮,篮子上写着大大的“礼品篮”三字。
反正就算有人怀疑她不是纪若瑄,也是没办法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的,再说了病后性情大变的例子也不是没有。林鸢行为让笑笑再次愣住,不过笑笑也很乐意看到小姐的改变,之前太懦弱隐忍了,不是被忽视就是被欺负。而府上那些小姐少爷夫人们,看了这告示先是惊讶,后来也没深究,反正他们本就不想去看望若瑄这个在相府里可有可无的人,只是先前老爷那样重视,如夫人也去探视过,如果不去的话视乎是不给老爷和如夫人面子,于是也就去了。现在若瑄自己说不用,倒是省了那会儿功夫。至于礼品嘛,几日下来,居然一样也没有,林鸢jin不住怀疑这个纪若瑄生前人缘是不是差到了极点。
这日林鸢这倚着栏杆,悠闲地像只猫一样,眯着眼睛晒太阳,突然有人吵醒了她,不用想也知道是笑笑这个聒噪的丫鬟。
“小姐……小姐……不……不好了……”笑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边跑边说。
林鸢坐了起来,眉头轻皱,看了一眼正大口喘气的笑笑,慢悠悠地问道:“谁死了吗?”
“呸、呸、呸,小姐怎么一开口就是不吉利的话。”
林鸢道:“那是什么不好了呀?”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林鸢心里想着,笑笑你这臭丫头居然敢坏了我刚刚的美梦,那么一顿海6大餐就那么没了,你最好是给我说出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了,否则……
“是文昊少爷过来了!”笑笑立马回答。
“没看见我贴出去的告示吗?你去拦着,就说我在睡觉没空招呼他。”林鸢说完继续趴了回去。
“小姐啊,这文昊少爷极受老爷的疼爱,又是如夫人唯一的儿子,我可拦不住也不敢拦他。”
林鸢仿佛想到什么似的问了一句“你说他叫什么,文什么来着?”
“是文昊少爷,小姐。”笑笑说。
林鸢这才记起上次笑笑说把她甩下了的那匹马是一个叫文昊的人带回来的。而让她去驯服那匹马的正是此人的娘。
虽然摔的是纪若瑄,但是林鸢现在也算是半个纪若瑄了,此仇不报更待何时呢?何况仇人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走,咱会会文昊少爷去”林鸢立马有了jing神。
4. 第三章我已经威胁你了
纪文昊是如夫人嫁进相府两年后生的儿子,其实纪博终日忙于朝廷的事务,根本没时间和jing力管子女们的事,子女的教育大多交由如夫人来做,纪文昊受如夫人的偏袒,从小就心高气傲,我行我素,从不把其他兄弟姐妹放在眼中,在府内因畏惧纪博有些事情还算有所收敛的,而在府外,纪文昊这三个字根本就是和百花楼的头号红牌的名字一样响亮,可谓人人知晓,吃喝piao他是样样jing通,就差一样赌了,而且不管是食物、酒还是女人,他都是十分讲究,几乎是可以说是一个鉴赏家了。
此外,纪文昊最爱的就是游山玩水收集天下奇珍异宝,那匹赤兔马便是他游历至西域,好不容易花了重金从一个剑客手里买了过来的。可惜这马不是被他潇洒地骑回来的,而是牵回来的,因为这赤兔马性子十分的烈,比纪文昊还不可一世,不管纪文昊用的是软的还是硬的,它统统嗤之以鼻。后来相府里几乎是人人都试过了,全部无效,按照街头那个算卦的老头的话说,就是这些人都不是这赤兔的有缘人,所以要找个有缘人来驯服这匹马。
纪若瑄那日正巧在花园里碰上了如夫人和纪文昊母子议论着赤兔马这一事,于是如夫人便让纪若瑄也去试试那赤兔马,一开始那赤兔竟安安分分地让纪若瑄靠近,并跨上马背,然而正当大家惊奇又惊喜的时候,赤兔马疯了似地向前狂奔,纪若瑄最后支撑不住硬生生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林鸢从小的内蒙古锡林郭勒草原长大,马术自然是相当不错,赤兔这品种当然也是知道的,又听笑笑讲述那赤兔马如何如何,于是从内阁到前厅一路都在心里盘算着起如何将这赤兔从纪文昊弄过来。
“我这妹子端着那么大的架子,累了吗,过来让哥哥帮你捶捶背吧?”一个慵懒的声音打破了林鸢的春秋大梦,她抬头一看,只见说话者xiu长的身子正大大方方地半倚着原本专属于于她的躺椅上,嘴角挂着一丝的玩味的笑意,仿佛自己才是这屋子的主子。
林鸢想都不用想也可以猜得到这就是纪文昊了,唯一惊讶的是没想到纪文昊那双眼睛竟像极了如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的如水双眸。
被纪文昊这么一问,林鸢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就被笑意取代。演戏她可是很拿手的,只是平时不愿意为之而已,今天心情愉悦,不和这位相府里的小霸王过过招怎么对得起外头那么明媚的阳光呢。
林鸢笑着走到纪文昊背后为他捶起背来,边捶边说道:“三哥哥你这可就错了,小妹的架子不大,只是福气大了点而已,先前能被赤兔马甩下来,已是很大的福气了,现在三哥哥又屈尊降贵来到寒舍看望小妹,这么大的福气小妹我真怕没法消受啊。”
纪文昊眉头微微向上挑,也不说话就等着林鸢把戏继续唱下去。笑笑在一旁听得口又o了。
林鸢绕到纪文昊身前,蹲了下了,温柔地帮纪文昊捶着腿,继续说道:“我这屋子这么偏远,大哥一路过来定是幸苦了,还是小妹帮你捶捶吧。”
“难得若瑄妹妹这么体贴,那就麻烦妹妹了。”纪文昊笑道。
“哥哥若是觉得小妹的手艺不错,那下次若是再牵着马回来,可要立马到妹妹这里来让妹妹我帮你捶捶腿哦,这么美的腿走那么远的路要是长了肌肉可是就要掉价的。”林鸢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也依旧不紧不慢地捶打着。
纪文昊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林鸢,林鸢抵着头,自动忽视了头顶阴冷的气流,继续说到:“对了,府里谣传爹爹为这次赤兔马的事罚哥哥你三年不许踏出焱城半步,爹爹那么疼你怎么会罚你呢?也不知道是谁造的谣,三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查查。”
不提这件事,纪文昊还可以隐忍着,一提到jin足焱城这件事他就火大,起身狠狠捏住林鸢的下巴说到:“我是给爹一个面子才来看看你,你这丫头片子别太不知好歹。”说罢直接把林鸢推到一旁去。笑笑正要上去扶,却被纪文昊一记冷眼拦了下来。
林鸢见怒火被成功点燃,开心得直接留下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无比无辜而又无比哀怨地看着纪文昊说到:“三哥哥你可真不小心,妹妹我在netg上躺了好几日,好不容易能下床了,被你着轻轻一推,看是又要躺回去了。也不知道爹爹这次还能不能请到寒大夫来了。”说完整个人就全躺地上了。
“你敢威胁我!”纪文昊可不是傻子。
“可我已经威胁了你了。”林鸢站了起来,抹了抹脸,对着纪文昊笑得特别灿烂,一脸无害。
纪文昊这才现中了她的道,父亲心里其实是很在意眼前这丫头的,万一她真去告了状,再万一父亲怒气再生又罚他三年,那可就是要了他的命的事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不和小丫头计较,大丈夫不和女斗……纪文昊本不是什么大丈夫,可是这些伟大的哲理却在这时对他产生了效用,于是他很干脆大方地说到:“你想怎样,说吧。”
林鸢此时的笑容更加明媚了,“不用那么紧张嘛,我只是闷地慌,只是想要你那匹赤兔玩玩,和,只是想你以后出去玩顺便带上我,而已。”
纪文昊一听,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坚决地说到:“那匹jian马可以给你,要玩自己玩去,我可不想带个累赘在身边!”
林鸢听到“累赘”二字,很是不爽,“好,累赘现在就躺netg上去,再也不起来了。”说罢就往里间走。
纪文昊头顶的乌云越聚越多,他在即将被闷死的时候,很不情愿地说了三个字“我答应。”话音还没落,人就不见了。
笑笑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鸢,林鸢则哼着小曲进房去了。
5. 第四章焱城东大街
话说那日林鸢威胁纪文昊本是想把那匹赤兔马要过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临时加了一条,想纪文昊带她出去玩。许是在相府里带久了,她潜意识里那些不安分的因子按耐不住了。其实相府很大,只是林鸢住的晴阁比较小而已。
相府占地颇大,位置是也很好的,就处在焱城最热闹的东街尽头。晴阁则位于相府东南角,晴阁前面是一片小竹林,这竹林虽小,却好似一个天然的屏障,将晴阁与相府隔离。林鸢其实很喜欢这位置带来的清静,对这片小竹林也满意的不得了。晴阁分内外两阁,外阁不大主要是会客之用,过了前厅,绕过一段长廊便到了内阁,内阁是纪若瑄闺阁所在,阁后是个不大不小的荷花池,名曰忘忧池,池中藕花深处有一小亭,名曰雨轩。
林鸢住了尽半个月,早就把这晴阁、雨轩、竹林和忘忧池mo了个透,总觉得这地方不像是相府小姐的住处,倒像是一个隐居的地方,难不成纪若瑄是个什么居士之类的,或者说这地方最初的主人并不是纪若瑄而是另有他人,而这个人有是谁呢?想到这里,林鸢脑袋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便是纪若瑄的亲娘,白岚。白岚在纪若瑄一岁的时候离奇失踪,据说府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即不谈与白岚相关的任何事。笑笑被买进相府的时候,白岚已经走了,所以对这件事也一无所知,只是觉得小姐命苦,打小就没亲娘疼护,还被爹爹疏远。林鸢心想,纪文昊一定知道这件事。
“纪文昊”,林鸢终于想起了一件事,离纪文昊答应她带她出去玩那天,已经有四五天的时间了,林鸢绝对不会相信这四五天里,纪文昊会老老实实待在府里而没有出去逛荡。
“笑笑,去准备准备,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逛逛。”有笑笑在林鸢肯定自己不会迷路,虽然她方向感极差。
“小姐,这样,不太好吧,如夫人可是严格jin止府上的小姐私自外出的。”其实笑笑眼里满是兴奋,但是还是很尽责地提醒。
“那你留下来帮我看着晴阁,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哦。”笑笑那点心思,林鸢全看出来了。说罢便往门外走了。
“小姐,你等等,我收拾下东西。”笑笑急了,把什么如夫人抛得一干二净。
林鸢可不是会等人的主儿,,可是她现在连相府的路都不认识更别说外头的路了,只能在门外等着笑笑。
“小姐,咱换了男装,要是被人撞见了,也好扮成小厮比较好出去。”林鸢等好半天,笑笑终于出来了。
林鸢贼贼地对笑笑干笑了两声,说到:“你这小丫头倒是考虑地很周到啊,不过这个先藏在,出相府又不是出皇宫,用不着那么大费周章。”
“可,可……”笑笑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跟我来吧。”林鸢潇洒地抛下一句话,便往林子里走了。笑笑满脸疑惑得跟上了。
其实林鸢能做的就是爬墙,这竹林的西边便是围墙,当初林鸢看的这隐蔽地方时,爬墙的主意就打定了,她原本就爱运动,登山,攀岩更是最爱,这点高度根本拦不住她。
笑笑原本还以为林鸢有什么好办法,没想到林鸢的好办法便是爬墙!更没想到林鸢爬墙的本领居然那么好,笑笑实在觉得这萱小姐越来越奇怪了。
林鸢没想到相府居然里集市那么近,就位于东街的尽头。主仆两人出来相府直接往前走便到了热闹的东大街了,第一次见到真真正正的古街,林鸢异常兴奋,东串西串,左瞧右看,在拥挤的人群中串来串去,这边momo,那边momo,样样都新奇,样样都想买。笑笑紧紧地跟在她后面,生怕给跟丢了。
“这玉簪真漂亮,你帮我带上去看看。”林鸢转身想把手里的玉簪递给笑笑,却看见了另一张面孔——纪文昊。
纪文昊拿起那玉簪往林鸢云鬓上轻轻一插,认真地看了看林鸢说到:“美,美极了。”
林鸢原本看到纪文昊就有点楞住了,现在被他这么一看,这么一夸,竟有点不知所措。
“小哥,这簪子我要了。”纪文昊取下簪子放入衣袖中,并付了银两,转身便要离去。
林鸢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扯住纪文昊的袖子恶狠狠地说到:“说话不算话的骗子,把簪子还给我!”
纪文昊回头依然是一脸无害的笑容:“这簪子是我买下的,怎么还你呢?那么美的簪子,送给百花楼的紫衣,定能讨她开心。”
“你,你……”林鸢气结。
“我,我……我什么我呀?”纪文昊笑意更浓了。
“你个不讲信用的卑鄙无耻的小气鬼加不要脸的大骗子加从西域牵马回来的大白痴!”林鸢一口气没停。
“原来妹妹这么会yao人呀,今天我算是见识了。”纪文昊并没有恼火。
“人被狗yao了,逼不得已也是会yao回去的。”林鸢fa泄完开始镇静了。
纪文昊上次虽然被林鸢耍了,但是他心里并不是那么生气,反而是对这个奇怪的妹妹很有兴趣,本想她会提出什么大的要求,没想到她这么算计他居然是为了让他带她出来玩。其实纪文昊今日有事在身,刚在前头看见笑笑,问了才只是原来她们走失散了,本是想来告诉纪若瑄笑笑在前面,可是却忍不住戏弄了她一下,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牙尖嘴利,堵得他一时间也找不出话了反击。
“刚刚只是与你开个玩笑,这个真的挺好看的,喏,给你”纪文昊拿出玉簪塞到林鸢手中,继续说到:“你那个丫鬟在前面找你,你过去看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鸢不可思议地看着纪文昊的背影,心里想,纪文昊这家伙不正常。
而那不正常的家伙突然又回过头来对她说:“早点回去,改天我有空一定带你出来。”
林鸢看纪文昊的背影淹没在人群中,心想,纪文昊这家伙真的不正常。
“小姐,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笑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急什么,又丢不了,我饿了,找地方吃饭去。”林鸢原本晴朗的心情,便纪文昊这么一搅和,阴了好多。
林鸢主仆二人远去了,而一双疑惑且有点愤怒的眼睛仍紧紧盯着林鸢的背影不放,这眼睛的主人便是当今圣上穆逸轩的亲生妹妹——安阳公主。
安阳是她的号,她本名穆灵倩。安阳公主也是个爱玩的主儿,仗着皇上的宠爱时常跑出宫来。在一次玉石竞拍会上遇上纪文昊,两人气味相投,从此便时常一起研究奇珍异宝,久而久之便成了好友。纪文昊曾问起安阳公主的来历,安阳不愿说,纪文昊也就没多问了,只是称她为青儿。而安阳对纪文昊却是很了解,相处下来现这个人并非传言中的败家子,反而现他身上好些长处,竟有点喜欢上了纪文昊,而刚刚纪文昊和林鸢那一出全被在一旁的她看在眼中,安阳并不知道林鸢是纪文昊的妹妹,只是觉得纪文昊对林鸢有点异常,心里很不是滋味。
“公……小姐,您和纪公子约的时间快到了。”一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提醒。
“不去了,回宫!”安阳转身,玉唇翘地老高。
6. 第五章 冰冷的黑衣人
纪文昊信守了当日的承诺,有什么好事情就一定会把林鸢叫上。他这么信守承诺这是林鸢原先没有想到的。林鸢本就是先进而前卫的21世纪公民,且还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和纪文昊凑在一起,按照他们自己的话讲是意气相投,情同意和,按照笑笑的想法是臭气相投,狼狈为奸。总之,一句话,林鸢赖上了这个三哥哥,而纪文昊也很是欢喜地被她赖上。
“林公子,你这么久没来看奴家该先罚三杯。”百花楼的紫衣一手挽着林鸢的手臂,一手往林鸢嘴里灌酒。
林鸢将原本的长束起,一袭白色长衫,可谓俊美而清秀,feng流又倜傥。连坐在她对面的纪文昊这个正宗的男人心里都稍稍嫉妒了。
“好,好,好,我先罚三杯。”林鸢很干脆地喝了三杯酒,饮罢转头想在紫衣脸上偷了个香,紫衣假装要走,却被林鸢一把揽了过来,拥在身边。
紫衣是百花楼的红牌,弹得一手好琴,卖艺不mai身,纪文昊是她的常客,本是带林鸢来听曲的,没想到紫衣对女扮男装的林鸢一见钟情,这让林鸢玩性大兴,便时常捉弄挑dou紫衣,紫衣竟肯为林鸢破了自己定的规矩,只可惜林鸢有色胆没有色心,而有色心也有色胆的纪文昊则为此恨得痒痒的。想当初他可是百般讨好才获得紫衣的同意,不必排队就可以来听曲的,没想到林鸢这妮子第一次就把紫衣收得服服帖帖的。
“紫衣姑娘快外我们弹一曲吧,好几日没听了。”纪文昊实在看不下去了。
林鸢推了推紫衣,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林鸢的手臂,向窗下那边古琴走去。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破窗而入,度极快。当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黑衣人手中的剑已经架到林鸢的脖子上了。
紫衣当场吓晕了过去,纪文昊正想拔剑却被黑衣人喝止了;“你敢动,我就先杀了他。”
纪文昊紧紧盯着黑衣人手中的剑说到:“放了她,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无辜。”
林鸢此时吓得连动都不敢动,更别说开口说话了,只是心里暗暗咒骂着纪文昊又在哪里惹了事非,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黑衣人听了纪文昊这话,轻哼了一声,说到:“我只是借这屋子躲一会儿,你们若敢出声,别怪我剑下无情!”
纪文昊这才明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只是来借地方而已,吊在心上的石头瞬间落了下来,向前对黑衣人说到:“刀剑无眼,你先放了若……这位公子,我保证你的安全。”
那黑衣人一听,又是轻哼了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只听门外来了一阵脚步声,从声音上判断,来的人应该不少,黑衣人瞪了一眼纪文昊,便挟持着林鸢往帘后躲。
没多久房门便被踹开,一群官兵出现在门口,为的却是南宫家的大管家段虎,“给我仔细搜!”段虎下令。
“吵什么吵!”纪文昊衣着凌乱地从netg上坐了起来,“段虎,你要搜什么呢?要不要先在我身上搜搜?”
段虎见了是相府的三少爷纪文昊吓了一大跳,赶忙赔礼道歉:“小的,不知道是三少爷在,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
纪文昊道:“你带着这一大批人马干什么来着?”
帘后的黑衣人听了纪文昊这一问,又是轻哼了一声“多管闲事!”其实林鸢也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主儿,但是此时她正被挟持着,所以心里暗骂纪文昊这个多事的家伙怎么不快点把那群人赶出去,好让她tuo身。帘后的地方很小,黑衣人一手将林鸢拥在怀里,一手轻掐在她脖子上。两个人贴得很近,但是林鸢却只觉得那黑衣人站在她身后好远好远的地方,因为身后那人的身ti完全是冰冷的,手也是冰冷的,那种冷仿佛能渗透到骨子里让人无法靠近。
林鸢很想逃tuo黑衣人的怀抱,并不是害怕,而是那种冰冷的感觉让她极度想逃tuo。而此时纪文昊终于八卦完了:“原来是偷了南宫家的东西,这里只有我和……”纪文昊看了看netg上的紫衣,继续说到,“没有你们要找的贼,别处找去吧。”
段虎早就想往别处寻了,听了这话里立马撤了出去,并把门关好。
黑衣人又是一个影似的消失了,度极快,林鸢双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纪文昊赶忙上去扶。
“先喝杯热茶,压压惊。有伤到哪里没?”纪文昊将林鸢扶到椅子上,递给她一杯茶。
林鸢抬头对纪文昊说了一句“哥……好冷。”说完便晕了过去。
7. 第六章传说中的圣旨
林鸢这女人没啥女人的优点,就是好奇心极重,昨晚受不了纪文昊那副卖关子的嘴脸,不想低下骄傲的头颅向纪文昊虚心请教,于是假装潇洒,其实她一夜都没合眼,东方的天空一露白她就爬了起来,这时笑笑还没起,只能自己梳洗了。林鸢自从做了一个古代官家小姐后就享尽一切该有的福利,梳洗打扮全由丫鬟伺候,如果不是天天跟着纪文昊往外跑,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得计划减肥了。坐在铜镜前,林鸢为难了,对镜贴花黄的事她可从没做过,不管怎么整她都不可能整出个云鬓什么的之类,怎么办?这个时间去把笑笑叫醒似乎有点不人道。林鸢最恨被吵醒,所以也坚决不吵别人。
青葱般的手指抚着过腰的三千青丝,娥眉微微皱着,此时竹林里传出一声奇异的鸟鸣声,林鸢知道纪文昊已经到了,于是顾不上什么鬓了,利索地扎了个马尾辫,又把辫子盘了起来,用上回纪文昊送的玉簪插紧便出门去。
一路上纪文昊一直神情复杂地盯着林鸢的头看,盯得林鸢越来越不舒服。
“看什么看,虽然我是你妹妹,但是nan女也是有别的,有你这样看的吗?”林鸢终于忍不住了。
“什么时候流行这个式了呀,我怎么没见过?”纪文昊指了指林鸢的头好奇地问到。
“刚刚流行的,你真是相当落后。”林鸢其实有点心虚,但是表现地相当理直气壮。
“是吗,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妹子不管梳什么式都好看,哪家公子见了都会着迷的,妹子要是看上哪家公子尽管和三哥哥说。”纪文昊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林鸢正要一拳打过去的时候,却被纪文昊一把拉进小巷子里,顺着纪文昊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正是挂着“将军府”牌匾的朱红色大门,门前的守卫正交接令牌换班。
“你带我来这究竟要干嘛呀?”林鸢问。
“你知道昨天将军府丢的是什么东西吗?”纪文昊问到。
“你再卖关子我就回去睡觉了。”林鸢白了他一眼。
“圣旨”纪文昊小声说到。
“圣旨!?”林鸢奇怪地大声说到。
纪文昊连忙捂住她的嘴,“臭丫头,想把人引过来吗?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哪像做大事的样子!”
林鸢心想没见过世面的人是纪文昊才对,这大清早街上除了他俩以外根本没其他人,而且这巷子离将军府也有段距离,就算他俩在这里大打出手,只有不出巷子,那守卫根本看不见也听不着的。根本没必要那么紧张嘛。
“我太紧张了嘛,那个,我们要做什么大事啊?丢的是什么圣旨啊?那个大冰……黑衣人为什么要偷那道圣旨啊?”林鸢掰开纪文昊的手一口气问完。
“你问那么多,我怎么知道。”纪文昊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那你带我来到底要干嘛呢?”林鸢突然好奇自己和纪文昊相处那么久,怎么现在才现这是个让人很无语的人呢?
“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爹他们谈话才知道的,将军府丢的那道圣旨是先皇留下的,现在不止南宫豪在找,爹他们也在找,七王爷也在找,反正朝廷里各大党派都在暗中寻找。”纪文昊昨天下午回府后碰巧撞到纪博和朝中几位大臣在厅中商议这件事,于是躲在一旁偷听了,当然,他认为自己不是偷听而是无意中听到的。
“难怪昨日段虎带了那么多人搜查,三哥哥,貌似你是罪魁祸哦。”林鸢提醒道。
“这事你也托不了干系哦。”纪文昊也提醒到。
说罢,两兄妹大笑起来。果然,都是幸灾乐祸的主儿,难怪能凑到一起。
“为什么大家都想得到这圣旨,这道圣旨究竟有什么用?”林鸢不解。
“我记得小时候民间有个传言说先皇留了遗诏要大王爷穆柏继位,理由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西南边境又战事不断,先皇怕太子年幼无法应对;有的说是太子身患绝症命不久矣,还有的说本来皇位就是大王爷的,不知道为何缘由,顶撞了病中的老皇帝,才让先皇当上皇帝的,所以先皇对穆柏心有愧疚,于是临死前改了遗诏把皇位还给他。”纪文昊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那,就是说,这个传言是真的!”林鸢说出了纪文昊心中的猜想。
纪文昊点了点头,“这次丢的圣旨十有**就是当年那道遗诏了。奇怪的是这圣旨居然没有被毁掉而是在将军府里。”
“三哥哥,你这下可闯大祸了!”林鸢一本正经地说到。
“怎么办?”纪文昊一副焦急的样子。
而林鸢心中却不jin掂量起这个传言的真实度,自古皇位的争夺都是你死我活,哪个皇帝不是踩着亲兄弟的尸骨登上龙椅的,如果只因心中有愧疚让出皇位,那么这位皇帝也未免太高尚了吧!
8. 第七章相府的背景
“咱守着将军府看看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吧。”林鸢没有说出心中所想,依据一本正经。
外人若是看了这两兄妹此时的样子,以为这两人心存愧疚,想认真补救,那一定大错特错。惹祸人的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比较懒的,只会乖乖承认,等别人来收拾摊子;另一种是比较勤快的,就是自己来收拾,至于怎么收拾,那要看个人兴趣爱好与品德人格了。纪文昊和林鸢都是懒骨头,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偏偏都很勤快。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来守着将军府的?”纪文昊甚是好奇。
昨日,那黑衣人显然是偷了圣旨被当场现才引来那么多官兵的追捕,而他潜入紫衣屋里时除了剑并没有携带其他东西,而一袭紧身的黑衣定是藏不了那么大一卷圣旨的。也就是说这圣旨很有可能还在将军府里,如果是这样,那么今早南宫家的大主人南宫豪和小主人南宫俊上朝,那黑衣人就可能在这个时候回来取。林鸢这么聪明的主儿,怎么会猜不到?
林鸢说出了自己的推测,纪文昊暗地里想,他这妹子竟有如此智慧,难道之前受尽大家嘲笑欺负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没想到你还有这智慧。”纪文昊边说边拉着林鸢往小巷子的另一头走。
两人绕到将军府后面,在只见后面紧锁,并无门卫守护。纪文昊看了看一旁的大榕树,向上一跃,轻松上树。林鸢看了,便双手抱xiong,靠着树蹲了下来,有纪文昊这高手在,她才不那么幸苦爬树。纪文昊见这情景,只得跳下来,把林鸢带上去。林鸢找了个合适的地方,靠着树干对纪文昊说到:“你好好看着,我先眯一会。”说罢便眯了眼睛。昨晚一夜没睡着,现在正困着呢。
两个人在将军府后门守了大半个早晨,结果连人人影也没见着,更别说什么黑衣人了。兄妹两本就不是有很恒心有耐心的人,于是还不到中午,就下了树,到客来居喝茶去了。
“难道,他昨晚就去取了?”林鸢一边倒茶一边说到。
“有可能,也有可能他还没去,也许他就打算把那东西藏在将军府了。”纪文昊答到。
“不错,很有可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要是我,我也藏那里。”林鸢说到。
“那个黑衣人应该是大王爷的人。”纪文昊说到。
“但是,大王爷不是自己请命要去守皇陵,而且也一直都待在哪里的呀?”林鸢不解。
“如果圣旨之事是真的,那么大王爷一定不会那么安分的,大王爷性情可是出了名的固执,当初就是因为和先皇起了争执,才被先皇罢了太子之位的。现在圣旨之事揭露,他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之前那些追随他的人,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这个翻身的机会。”纪文昊解释到。
“那,那,爹爹他会支持哪方啊?”林鸢小心翼翼地问到。
纪博原是只是一介书生,后遇上大王爷穆柏,深受穆柏赏识,被纳为太子府的谋士,和穆柏的情感甚好,从此仕途一帆风顺,官至光禄大夫,是先帝身边的顾问之臣,后因太子被废受到连累降为吏部侍郎,后来穆懿轩继位后,七王爷辅政,对原本穆柏的旧部进行了清理,念及纪博的文才学识实属难得,于是破例将其提拔为宰相,共同辅佐幼主。而纪博是心系国家百姓的人,本就不愿加入这复杂的派系之争,对七王爷的提拔自是心怀感激,于是自那以后便诚心辅佐幼主。当年盛传圣旨之事时,穆柏虽然还没去守皇陵,但是也拿了这件事做文章,纪博也是尽心帮助七王爷平息这个传言的。可是现在圣旨被盗,如果真的是穆柏做的,如果圣旨之事是真的,那么以穆柏当年对纪博的恩情,纪博又会如何呢?
纪文昊将情形和林鸢分析了一遍,也不知道纪博到底是会战在哪一边。林鸢听了,只觉得“光禄大夫”这名字有点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哪个朝代有的。想到这里,眼角明显暗淡了下来。来这奇怪的朝代那么久了,不知道在她的家乡那里是否会有人想念她,她可是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掉眼泪的,她想念她的家人们,想念她的朋友们,想念她的QQ,想念她的开心农场,还有《1ietome》不知道播到哪一集了,等等等再等等等,反正她很想回去的。
纪文昊看到林鸢悲伤神情,以为她是担心老爹,于是安慰她道:萱儿,不要太担心,爹他在官场那么多年了,自然是知道如何应对的。
林鸢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埋头吃她最爱吃的松饼。
两兄妹在客来居耗了大半天才打算回府,然而,府上早就派人四处寻他们了。
9. 第八章皇帝大婚(一)
林鸢和纪文昊刚踏入相府大门,便被告之纪博找了他俩大半天了,现在正在气头上。两人一听,愣了好一会儿,然后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三少爷,萱小姐,老爷在大厅上等你们好久了,快些过去吧。”赵管家催促到。
“赵管家,那个,我爹找我们什么事呀?”纪文昊问到。
“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少爷小姐还是快些过去吧,老爷今日一下朝回来就要找少爷和小姐。”赵管家据实相告。
“我们这就过去,麻烦赵管家和我娘说一声,就说我回来了。”这是纪文昊的老招了。
“少爷你们还是快过去吧,如夫人也在大厅等着。”赵管家又一次催促。
“我两也在?”纪文昊低声嘀咕着,心想这回不会有什么好事。
两人只得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大厅方向移动。
“哥,不会是那段虎告你了吧?”林鸢自然而然地联想到那件事。
“告?没凭没据的,怎么告。如果真是这件事,记住了哈,不管爹怎么问,我们打死都不承认。”纪文昊面对他老爹最擅长的就是“不认账”这三字了。
“嗯,打死也不承认。”林鸢狠狠地点头。
两个人好不容易终于还是走到了大厅,只见纪博一脸绷得紧紧地坐在正对着门的红木大椅上,而如夫人坐在一旁的见他俩远远走来,心里满是疑惑:文昊什么时候和若瑄这丫头走得那么近了?
“去哪了?”纪博打破紧张的气氛问到。
“我们到客来居喝茶去了。”两人异口同声。
很明显是事先商量好的答案,纪博听了没说话,脸又是一沉。如夫人这时候说话了:“文昊,总往外头跑也就算了,萱儿是女孩子家,待在家里弹弹琴、写写字,别老是跟着呢哥哥胡来。”
这话林鸢当然是听的懂的,意思就是说“你不要老是缠着我儿子,你要是一个人胡来,这样我就可以直接惩罚你了。”
“萱儿知错了,二娘您这次就绕了我吧。”林鸢这句话如夫人当然也是听得懂的,意思就是“你是有权利罚我,可是今日我爹在这里,还没轮到你说话。”
“你们俩都坐下来吧。”纪博出声了。
“不知道爹爹急着找我们有什么事情?”纪文昊这忍不住开口问到。
纪博沉默了下,说到:“皇上十八岁选妃、立后、亲政的事,你们都有所耳闻吧。”
林鸢和纪文昊听了,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立马放了下来,只要不是和那圣旨的事有关,那一切都好说。
“这事孩儿知道,只是……”纪文昊还没说完就被纪博打断。
“昊儿,你平日里在外头胡闹别以为我不知道,只是不想管你管得太紧,年轻人是该有自己的生活,但你年纪也不小了,今日早朝,议的是皇上选秀的事。这事由七王爷主管,我跟七王爷说了让你过去他那,他也答应了。”纪博语气有点沉。
“是,爹,孩儿一定会好好跟着七王爷的。”纪文昊一听是选秀的事便心花怒放,这下便可把月国的mei女看了个遍了。
“先别答应地那么早,跟着七王爷做事你可给我稳重点,别总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样,我可先告诉你,你若表现好了,我好在朝廷里帮你谋个一官半职,你若表现不好,回来可没之前那么好过日子!”纪博补充道。
“爹你放心吧,孩儿一定不会丢你的脸的。”纪文昊立马保证。
“老爷你放心吧,昊儿一定会博得七王爷喜爱的。”如夫人高兴地合不拢嘴。
林鸢听了纪文昊的话,心里帮他补充了两个字“才怪!”她可比如夫人这亲生母亲还了解纪文昊,这家伙如果不是冲着选秀,他才不会那么顺从。
“那,爹爹你找萱儿为的是何事?”纪博刻意疏远纪若瑄这事,林鸢可是知道并感受到的,今日突然找她,定不是什么好事。
“萱儿今年17了吧。”纪博看着萱儿那如水双眸,那双眼睛长得跟她母亲一模一样,纪博每次见到萱儿都情不自jin地看着她的眼睛。
“是的,爹爹。”林鸢并不知道纪若瑄的年龄,不过她敢肯定纪博不会记错的。
“府上有两个选秀的名额,七王爷说皇上看上了你画像,指定了你一定要去。”纪博虽然很不愿意萱儿扯上宫里的事,但是这并不是七王爷说的,而是七王爷的命令,他根本拒绝不了。皇上选秀前那到圣旨被偷,七王爷当然是把矛头指向大王爷,而以他跟大王爷的交情,不让七王爷有所防范也是不可能的。萱儿是白岚和他唯一的孩子,七王爷这次指定要萱儿,估计是要以萱儿牵制他了。
林鸢愣好久好久都没反应过来,或者说,她不愿意反应过来。
“萱儿”纪博见林鸢没反应便喊了她一声。
“在!”林鸢回过神来,应答到。
“回去准备准备吧,后天就进宫了,这次你二姐也去,有什么不懂的就请教她。”纪博原本有什么话想对萱儿说的,又觉多说也改变不了这既定的事实,于是便说了这一句。
“可是,萱儿不想进宫!”林鸢终于完全回过神来了。
“萱儿,不要任性,皇上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也是整个纪府的福气,回去吧,好好准备下。”纪博言不由衷。说罢便离去了。
如夫人看了看林鸢,一脸复杂,随后也跟着纪博走了。
10. 第九章皇帝大婚(二)
纪博和如夫人走后,偌大的大厅顿时静了下来。纪文昊脸上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早已消失不见,眉宇间多了份少见的认真。林鸢则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许久,纪文昊看着林鸢,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心里清楚,虽说萱儿长的很美,但是从来就没有皇上钦定秀女的前列,七王爷这是用萱儿来牵制他父亲。果然,七王爷并不信任父亲。而父亲究竟可不可信任,他却也是不敢肯定。只是,他实在不愿意看着自己疼爱的妹妹就这么被当做棋子在宫里度过一生。
林鸢是何等伶俐之人,想想在客来居纪文昊的那番话,当然也明白皇帝为何会钦点她。“逃”是在她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词,接下来便是“怎么逃”,“逃到哪里”。现在不逃,到了宫里就更别想逃了。然而,在她还没有计划好的时候,纪博已经派人来请她回晴阁做准备了。
门口的守卫证明着纪博的决心,同时也证明着纪博对林鸢的提防。后者是林鸢百思不得其解的,在纪博眼中,林鸢不过是他孱弱的女儿——纪若瑄,为何他会大动干戈地提防她逃跑呢?或者说他提防的不是林鸢,那又会是谁呢?纪文昊?纪若瑄她娘?除了这两个人,林鸢想不出第三个人。或者她该想的不是谁来救她,而是如何自救。进宫,无疑是条不归路。
林鸢脑袋里又冒出了另一个词“绝食”,可是已经只剩一天的时间了,这招更本不会有效果,而且,她自认为自己根本就是狠不下心来绝食的。
“毁容”,第三个词。依旧不行,之前自己那张不怎么样的脸蛋都要时不时做做面膜保养保养,何况现在张妖孽级别的脸蛋呢?看着镜中那清丽又不是妩mei的容颜,林鸢又一次警告自己不许暴殄天物。
“表现得非常差,差到那个混蛋皇帝不敢要”。可是这也不行,人家根本就不是要你当老婆的,而是要你去到人质的。林鸢这时才后悔骗过段虎让那偷圣旨的黑衣人跑了,如果不是圣旨丢了,大王爷旧部开始蠢蠢yu动,也许七王爷也还不至于这般明显地牵制纪博。
林鸢挣扎着“如果”和“假如”这类似的命题,其实,不管是圣旨有没有丢,这一劫她都是逃不掉的。这世上时时刻刻都有很多偶然在生,但是,在布局者眼中,没有。没有如果,没有假如。
纪文昊去了晴阁好几次,但是都被门口的守卫挡了回来,不管是他拿银子you惑还拿三少爷身份威胁都没有任何用处。而下午他就要去七王爷那里报到了。想必也只能在宫里见到萱儿了。
林鸢挣扎了好久——当然,是心理上的挣扎——终于不挣扎了。她很阿Q得安慰自己,进了宫肯定是比现在的生活还奢侈的,那她就能好好享受了,还有,她运气蛮好的,遇上的皇帝不是老的不行的,而是刚满十八岁刚要开始亲政的少年,这对于实际年龄已经2o多的林鸢来讲,真的是不委屈她的。还有,她这种特殊情况当上妃子是一定的,那么到时候可以回相府省亲,就可以给如夫人脸色看了……其实,以上这些都是废话,最主要的原因是林鸢觉得到宫里玩玩也不错,自己在这里无牵无挂的,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有纪博不反,她的命就不会那么容易被自己玩没了。
林鸢在晴阁闲了一日,而笑笑则忙着收拾东西忙了一整天,不过她很是高兴,想到小姐进宫选秀后,她便不由得骄傲起来,林鸢看着笑笑那么高兴,也没忍心坏了她的好心情,也就没有很她多说什么。
次日,宫里的吴公公来了,接了林鸢和相府的另一位秀女——相府的二小姐纪诗韵。林鸢带了笑笑一个丫鬟,纪诗韵带了海棠和秋菊两个丫鬟,纪博送她们至门口,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些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如夫人这时倒是一副慈母的样子,对林鸢嘱咐了好些事情,当然,在林鸢听来都是些屁话。三夫人倒是真的舍不得她女儿,林鸢早早得坐上轿子看着母女两难舍难分,又看看纪博和如夫人,不jin为自己感到不幸。母女两在一旁道别了许久,在那位吴公公的催促下,纪诗韵才上了轿。
林鸢对这位二姐并不了解更别说熟悉了,之前只是听笑笑讲过这为二小姐为三夫人所生,才艺极佳,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而且知书达礼,性情温顺。于是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心想起码也是姐妹,在宫里人生地不熟的,多个姐姐也好,于是打定主意要做个孱弱的妹妹让这位姐姐好好照顾了。反正自己真的是没人照顾呀,除了那个好几天不见了的纪文昊。
一声起轿,林鸢正式离开了相府,而今后回来的时候,不知是何光景。
看着远去的队伍,纪博心里默默地对萱儿说着对不起,也许注定要牺牲她了,也许他当初该让白岚把她带走的。只是对他来说,这世上“如果”和“当初”这类假设从不奏效。即使用了万般心思,他依然也是棋子,布局者不是他。
11. 第十章皇帝大婚(三)
按照祖上流传下来的的规矩,月国的皇帝一定要到十八岁才能亲政,而亲政之前便是大婚,即要选出四妃一后,随后每三年选秀一次。这次选秀是第一次,又关系到四妃一后的重要位置,所以宫里宫外、朝廷上下都格外重视。七王爷亲自主持选秀之事,协助七王爷的便是宰相纪博之子纪文昊和护国大将军之子南宫俊。
其实,虽然现在同样是为七王爷办事,相当于七王爷的左右手,但是南宫俊和纪文昊跟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纪文昊玩的是焱城,而南宫俊玩的则是皇宫。
南宫豪和先帝关系甚好,南宫俊很小的时候就常常往宫里跑,后来被懿轩遇上,懿轩向来和那些表面顺从背地里小动作一大把的皇子不合,见南宫俊一副直率的性子很是喜欢,便求着先帝把他留在宫中陪伴。许是受南宫豪的影响,南宫俊天生是练武的好料子,且不骄不傲,打小就很勤奋用功,甚得先帝喜欢,于是也就顺了懿轩的意,将南宫俊留在宫中陪懿轩读书、练武,当然,偶尔被逼着陪着做些小坏事。虽然现在南宫俊还只是懿轩私下的贴身侍卫,没有任何官职,但是明白人都知道,他和皇帝情同兄弟,未来的御前带刀侍卫一定是他。而这一点,纪文昊当然也是知道的,同时他也知道七王爷和将军府是一伙的,同时他还知道以目前的形势看来,宰相府和七王爷和将军府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是一伙的。认识了这层关系,他自是认认真真,安安分分地做事,虽然不明白他老爹此举有何深意,但是表面上的要求他也还是得做到的。
林鸢原本认为皇帝选秀女应该就是向历史书上说的那样,先由户部收集材料上报皇帝,然后再由皇帝择定选秀日期,后经太监第一轮筛选,留下来的人,由专门那些严格的嬷嬷来教导宫中礼仪,最终再有皇帝亲自选阅。也就是说,这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可惜,林鸢穿来的并不是大清国,而是也许是历史上并不存在月国。
月国选秀采用的是推荐制,先由朝中大臣或国中较有名望的人士向选秀的主要负责人推荐人人选,经这位负责人筛选后,再由皇帝选阅,而皇帝选阅后,接着再有嬷嬷对各位秀女进行宫廷礼仪训练,然后是皇太后的教诲,接着才是正式的立后选妃大典。其实这所谓的立后选妃大典只是一个仪式而已,结果早在皇帝选阅后就定好了,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变故是不会改变的。这次入选的秀女共有3o个,都住在宫里的禾苑中,由太后亲自指派的李嬷嬷训练。一个月的培训期后,即将举行大典,而这次大典将和皇帝亲政大典一并举行,这场盛会可是整个月国人民期盼了好久的,如果林鸢和纪文昊没有参与进来,想必他们也会是很期待的。而现在会不会期待就不得而知了。
林鸢很不幸地现自己一进宫就处在接受宫廷礼仪训练的阶段,而这一阶段对一向大大咧咧极爱运动的她来说,简直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和林鸢一样跳过前面的筛选直接进入训练阶段的还有她的二姐纪诗韵,将军府的大小姐——南宫丽雪,太史之女林小芙。而这几位可都是正宗的大家闺秀,学期这繁琐的宫廷礼仪来自然是小菜一碟的事。林鸢原本以为她将会是最受嬷嬷们唾弃的那个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糟糕。
“教了那么多回了,怎么还没记住呀!”李嬷嬷不悦地对着段如雪说到。
“记住了,记住了,这回记住了,麻烦嬷嬷了。”段如雪怯生生地回答。
“得了,得了,记住了就再走一圈我看看,这回要是再走不好,今儿个你依旧别想吃!”李嬷嬷坐了下了,双手抱xiong。
如雪看着地上画的直线一眼,小心翼翼地迈开了步子以防止肩上的棉花团飞起来,好不容易走到了李嬷嬷面前,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嗯”李嬷嬷应了下。
段如雪亦是小心谨慎地起身,可是肩上那两团棉花还是掉了。
“我看你是真不想吃饭了,我成全你,给我一直练,练到会为止。”李嬷嬷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站了起来便走了出去。
段如雪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了,蹲xia身子啜泣起来。
李嬷嬷是这次礼仪训练的管事,由太后亲自指派来的,仗着皇太后在背后撑腰,常常刁难秀女,像南宫丽雪和林鸢这等出身的秀女她都不放在眼中,更别说段如雪这个小小的太守之女了。林鸢打量了下四周,看热闹嘲笑段如雪的有,忙自己的事无暇顾及的也有,就是没人肯站出来帮忙说几句话。段如雪为这肩上的两团棉花已经被李嬷嬷折腾了两天了,这两日都只能吃早餐,午餐和晚餐都不让吃。林鸢估计这段如雪在这样下去会被李嬷嬷折磨死的,虽然林鸢很期待有人能站出来为段如雪说说话,但是她自己是不会站出来的。她是喜欢凑热闹没错,但是并不代表她也喜欢把自己卷进热闹里去被别人看热闹。
“来,先坐下来休息一会。”纪诗韵终于看不下去了,走了过去向蹲在地上的段如雪伸出手。
章皇帝大婚四
(郁闷!章节名限字只能这样写了)
段如雪抬头有点惊讶地看了看纪诗韵,犹豫着要不要把手伸出去。
“我叫纪诗韵,是相府的二小姐。”纪诗韵说罢便弯xia身子去搀扶段如雪。
纪诗韵将段如雪搀到一旁椅子上坐着,拍了拍她的手说到:“先歇息一会儿吧,待会我来教你,要想让肩上这棉花团不掉下来是有技巧的。”
段如雪原本就惊讶于这纪二小姐会过来关心她,而现在有听了纪诗韵这么说自是大为感动,jin不住又抽泣起来,断断续续地说到:“谢谢,谢谢纪小姐,谢谢……”
段如雪是月国西南部一个大郡——上郡的太守的小女儿,因jing通西南民族歌舞,又颇有才学,而被推荐,在这mei女如云的禾苑中并不是显眼,娇小的身段,总是着合身的青衣裙,性格安静内敛,也不知道李嬷嬷是真的严格要求还是真的有意为难。
纪诗韵这一举动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依旧是有人看热闹,有人没空理热闹。林鸢细眉轻轻皱着,看着这位段如雪她总有一种排斥的感觉,想和她保持距离,当然也不想纪诗韵和她太近,不过现在也不好过去打断她们,只得在一旁听纪诗韵较段如雪该如何如何才能完成那个走姿的练习。
“纪小姐真是聪明了得,这法子都想得到,我这就试试。”段如云说罢,便又直起身子,走了起来。按照纪诗韵较的那个呼吸的节奏,这回行礼后平身时竟顺利地是棉花团没有掉下来。
“我会了,我会了,纪小姐,我会了。”段如雪这一兴奋的叫嚷倒是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乡下来的野丫头,真是没教养没规矩。”南宫丽雪一进来恰好碰上这场景,便碎了一口。
众人见了南宫丽雪开口了,原本藏得好好的尖酸刻薄的虫子瞬间被勾了出来,纷纷小声议论起段如雪这个小小的太守之女。
“这么愚笨的人也想来博得皇帝的欢心,我府上随便一个丫鬟都比她机灵。”
“就是,就是,学个走姿学那么久,要是我呀,早就没脸待下去了。”
“明日学坐姿,还有好戏看,哈哈。”
南宫丽雪的来头大家都是明白的,将军府的大小姐,皇上贴身侍卫南宫俊的姐姐,生的极为标致,说起话来美目流转,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是焱城公认的mei女一个,况且其棋艺高,在焱城可是屈一指的高手。单凭这点就足以引起皇上的兴趣了,据说当今皇上嗜好下棋,每日睡前都要下盘棋才能安心入睡。
“丽雪妹妹说的极是,和这等下乡女人一起真是辱了我们的身份。”说话的是吏部尚书之女,绿绮。
从进了禾苑开始,绿绮就一直明显地讨好南宫丽雪。南宫丽雪虽然心里并不喜欢她这副奴才嘴脸,但是正是这种奴才嘴脸才好用,也许将来用得上,因而也就不拒绝绿绮的有意靠近。当然,趋炎附势的不会只有绿绮一人。绿绮的声音刚落下,其他附和的声音又响起了……
纪诗韵把这些话听在耳里,心里清楚南宫丽雪不是那种会随意低下高贵的头颅去计较段如雪这个小角色的人,表面骂的是段如雪,实际上时趁机针对段如雪背后的自己。
段如雪在一旁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纪诗韵虽然心里明白但也安然不动,迎着南宫丽雪投过来挑衅的目光只是微微一笑,又继续忙她刚刚做一半的刺绣。
林鸢用力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她可看不惯南宫丽雪那副有恃无恐的嚣张样子,也看不惯段如雪那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最看不惯的是纪诗韵的隐忍。
“萱儿,你不是说要去花园逛逛吗,我们走吧。”纪诗韵见了林鸢的举动,立马也站了起来拉住林鸢正要指向南宫丽雪的手往屋外走。
“可是,她们……”林鸢话还没说一半就被纪诗韵打断了。
“她?对了,如雪也一起来吧,出去透透气,花园里的空气干净多了。”纪诗韵说到。
林鸢很不情愿地跟着纪诗韵出来门,“二姐,难道你怕她不成?”
“怕”纪诗韵说到。
一旁的段如雪和林鸢一样惊讶。
“你怕她什么,我们宰相府难道怕将军府不成!”林鸢不解,原本总是纪文昊顶着相府的名号在焱城了开tan克,现在被南宫丽雪欺负到头上来,心里憋的很闷。
“怕李嬷嬷呀,这万一闹起来,大家都得跟着挨骂受罚。上回你没背出那三百四十九女戒”李嬷嬷还记住呢。你这丫头现在还敢挑事儿,要是李嬷嬷问起来,可别说姐姐我没护着你。纪诗韵知道她这妹子的死穴,这一招屡试不爽。
“萱儿知道了。”林鸢低声道。
其实林鸢才不怕什么李嬷嬷王妈妈,只是心虚,怕露出马脚,引起大家的好奇。对古人的礼仪她是全然不知,更别说什么女戒男戒的,对于李嬷嬷,林鸢是能躲则躲,学习礼仪时也是紧跟着纪诗韵,以防万一。林鸢本是个聪明机灵主儿,一点就透,加上有纪诗韵帮助,这些坐姿走姿之类的动作根本难不倒她。
此时正直夏季,荷塘中的荷花开得很热闹,三个女子都被这美丽的景色吸引住了,林鸢想起了晴阁后面的忘忧池,那里的荷花一定也开得很好。远处阁楼上的男子看着荷塘边的三个女子,嘴角噙着冷冷的笑,即使在五月炎热的阳光下,男子身上散出来的冰冷依旧让人仿佛身处极地的冰雪中。
章皇帝大婚五
禾苑里的生活依旧是练习和休息忙碌交替着,要学的规矩太多,这也使得林鸢不至于太过无聊。李嬷嬷依旧时不时揪出个人来训训,南宫丽雪几次想挑起事端都被纪诗韵给忍了下来。林鸢是个好学生,不止把纪诗韵会的各种礼仪学会了,连她的隐忍之道也学了一点,当然,她并不把这种态度称为“隐忍”,而是称为“忽视”。每次她都告诉自己就当南宫丽雪是条春的母狗,忽视她的乱吠就可以了。当然这种想法只留在她心里,考虑到纪诗韵的接受能力,她可不敢跟纪诗韵分享这种比喻。而段如雪自上次的事后,便跟着纪诗韵,纪诗韵亦是把她当做妹妹疼爱。平凡无故多了个人分享纪诗韵的照顾,林鸢心里自是很不愿意,况且她本就对这段如雪没什么好感,总觉得多了个人,要和纪诗韵说说悄悄话都不方便。
纪诗韵对林鸢的性子很是惊讶,她所知道的萱儿内向善良,是个和段如雪一样的小姑娘,可是这几日和林鸢相处下来,她现事情完全和她所了解的相反。眼前这个萱儿大大咧咧的,完全不像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不说琴棋书画,单单是基本的梳妆打扮她都不懂,用南宫丽雪的话“乡下丫头”来形容萱儿倒是颇为贴切。这使得纪诗韵怀疑起她爹爹是否因为舍不得萱儿这丫头而找人冒充萱儿入宫。可是这个念头很快又被她自己推翻了,单单不说这一mo一样的长相,就是萱儿xiong口这颗朱砂痣就足以证明眼前这个是如假包换的纪若瑄了。最后她只能归因于自己之前对萱儿不了解了,想起之前府里流言萱儿不守府上规矩不在闺中学习女工,而是常常文昊一起出府游玩甚至闹事,现在看来这些流言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不好了,不好了……”纪诗韵正在教林鸢抚琴,段如雪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段如雪抚着xiong口喘着气,bai皙的脸颊上染着微微的红晕,煞是好看,林鸢见了这情景心里不jin感叹道“这段如雪认真看起来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生了什么事,如雪妹妹这般慌张?”纪诗韵一边倒茶一边问到。
“死人了,绿绮死了。”段如雪接过纪诗韵递过来的茶说到。
“哪个绿绮?吏部尚书的女儿绿绮?”林鸢靠了过来一脸惊讶。
“怎么会这样,究竟怎么回事?”纪诗韵亦是一脸不相信。
“火房的丫鬟一早去柴房取柴现绿绮躺在地上,过去看了看就现没气了。”段如雪回答到。
“怎么会在柴房呢?”林鸢不解。
“大家也都很奇怪,绿绮屋里的丫鬟说绿绮昨晚很早就歇了的。”段如雪说到。
“这可是件大事呀!”纪诗韵皱着眉头。
“可不是,南宫大人和纪大人都带了人过来了,……”段如雪还没说完就被林鸢打断了。
“三哥哥来了!在哪里?在哪里?我找他去。”林鸢一听是纪文昊来,兴奋不已。
“你三哥哥是来查案的,又不是来看你的,瞧把你乐的。绿绮是绿尚书的掌声明珠,这事还不知道要怎么了结,我看你三哥哥有的忙了。”纪诗韵无奈地看着林鸢的反应。
“我是忙得很呀!”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纪文昊一身墨色官服,大步跨进门来,跟在后头的是李嬷嬷和南宫俊。
林鸢这时却是直接略过了纪文昊看向了南宫俊。南宫俊身材高大而颀长,比纪文昊高出了一个头,和纪文昊一样是一身墨色官服,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剑柄山上镶刻这一个“俊”字,人如其名,五官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刚毅之气。林鸢原本很惊讶纪文昊身上那股贵族的气息,没想到眼前这南宫俊有过之而无不及,顿时看呆了。
纪文昊原本以为萱儿这丫头见了他定会欣喜若狂的,没想到自己连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再看看她看南宫俊的眼神,心里很是不爽她重色轻友,于是大手一伸把林鸢拉到身边,低声说到:“见色忘友的臭丫头,你该醒了。”
南宫俊原本被林鸢盯得有点不自在,还好纪文昊及时把她拉过去,心里轻松很多。只是惊讶纪文昊和这个妹妹关系如此亲密。一旁的李嬷嬷看了纪文昊和林鸢这般亲密,不jin皱了皱眉,纪若瑄已是秀女再怎么说也算是皇上的人了,虽然他们是兄妹,但也要有所顾忌身份的。而纪诗韵和段如雪也被他俩这亲密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是兄妹,但nan女总是有别的。纪诗韵连忙把林鸢拉了过来,说到:“文昊从小就疼她这妹妹,快一个月没见了,定是想你萱儿了吧。”
“三哥哥,你都没来看我!”林鸢是有点想念纪文昊,但是并不是很深,听了纪诗韵这么一说,也只能顺着说了。
“萱儿做了秀女,哥哥是不能随便来探望的,现在也是借着查案子过来看看你们。”纪文昊虽然很久没和林鸢贫了,嘴有点痒,但是碍着众人在场也就说了实话。
“难得纪公子和萱儿兄妹感情那么好,真真让人羡慕呀。”南宫丽雪不知什么进来的。
南宫俊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南宫丽雪则像是没看见南宫俊一样,直接走到李嬷嬷身边。
林鸢见了这情景心里好生好奇,正想偷偷问纪文昊时,纪诗韵说话了。
“绿绮怎么就?”纪诗韵转移了话题。
“绿绮小姐昨晚被杀,我们是奉七王爷的命令过来调查此事的,有几个问题想请问下几位小姐,如果知道的话还请据实以告。”南宫俊不卑不亢,态度拿捏得刚刚好。
林鸢似乎对南宫俊没有一点抵抗力,笑靥如花地回答道:“南宫公子尽管问,萱儿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又一次把纪文昊忽略掉。
…………
南宫俊和纪文昊在李嬷嬷的陪同下,把禾苑里的秀女们都问了个遍,丫头奴才们也盘问了个遍,问的问题无非是绿绮平时有没有和谁有过节呀,绿绮遇害有没有看见有人柴房进出呀,等等之类的问题。可是查了数日也没查出个究竟。吏部尚书绿山为女儿的死天天到七王爷府上闹,最后也不知道七王爷用了什么法子才安抚了绿山夫妇两。
章皇帝大婚六
绿绮的案子表面虽然继续在查,但其实暗地里已经是搁了下来的。深宫大院里一般没有外人可以这么来去自如得杀人,南宫俊和纪文昊都清楚凶手是禾苑里的人,至于是奴才还是主子就说不定了,绿绮并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子,对她怀恨在心的奴才自然是有,但是也不至于那么冒险要了绿绮的命,如果不是奴才,那么就只有禾苑里的嬷嬷和秀女了,嬷嬷自是不太可能,她们要秀女的命有的是借口,不至于绕这么个圈子,而绿绮并没有直接得罪哪个秀女,最多也只是口角上的,秀女杀人的可能比较大,但是动机也不充足,除非是绿绮现了什么,凶手为了灭口才杀了她。可是绿绮是被掐断喉骨而死的,死前并没多大的挣扎痕迹,说明凶手是个会武功的人,如果凶手真的是秀女,那么就只有上官芸一人了。
上官芸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上官堡堡主上官清奇的大女儿,上官清奇为表示对朝廷的效忠便把上官芸献了出来,上官芸并不似其他秀女一样是闺阁中的大小姐,她自小跟着上官清奇练武,剑术虽不说高明,但也足以在武林中自保,性格看似爽朗,其实也是个满腹城府的主儿,入宫为妃并非她所愿,无奈为帮上官清奇取得朝廷的支持,完成祖上一统武林的遗志,她也只能服从父亲的意志了。
上官芸那an一直待在房中,并没有外出,而且有几个丫鬟作证,除了这些丫鬟说谎,否则她定是没法分出个身子去杀绿绮的。南宫俊和纪文昊将案情如实报给七王爷,七王爷寻思许久后在南宫俊说了几句便进宫见皇上去了。大典在即,七王爷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要与皇上商量,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处理这件事。
纪文昊不用多问也知道七王爷吩咐的是什么事情,大典在即案子是一定要破的,虽然绿山那里已经平息了,但是总得给个说法的。替死鬼是唯一的办法,其实就算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凶手是上官芸,也是没办到将之绳之于法的,朝廷还要借助上官堡控制月国的几大门派。不可能为了一个秀女而将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的,七王爷担心的一点是,这上官芸竟敢在禾苑中杀人,也实在是太有恃无恐了,把这么一个女人放在皇上身边,似乎过于冒险了,而他忙着进宫正是要和皇上谈这件事。
禾苑经过绿绮被杀之事,人人心里不免惶恐,虽然守卫多了很多,但是一入夜还是没多人敢出房门,上头一直没给个说法,于是流言在这群女人中便肆虐了,有的说绿绮是被纪家姐妹所害,因为绿绮常常和纪若瑄生口角,纪若瑄怀恨在心,便将绿绮骗到柴房将其杀害;也有人说绿绮是得罪了某个嬷嬷,被嬷嬷掐死的,更有人说绿绮和男人在柴房tou情,后被那个男人杀死的,各种说法都有,唯独没有扯上南宫丽雪,因为绿绮生前和南宫丽雪最近,南宫丽雪为绿绮的死还伤心了好一阵子。林鸢听了与自己有关的哪一版流言,直接就肯定是从南宫丽雪那里流出来的,于是寻思着也要给她制造个流言,可惜编了许久都找不到理由,南宫丽雪真的是最没有杀人动机的,绿绮的死对她来说简直是个损失。
“不好了,不好了。”段如雪像上次那样,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依旧打断了正在抚琴的林鸢。
“你又怎么了?”林鸢就快要结束了,被段如雪这么一打断,很是恼火,她最讨厌被被人打断了。
“杀绿绮的凶手找到了!南宫公子和纪公子正在拿人呢。”段如雪一语惊了纪家姐妹两人。
“凶手抓到了,是谁?”纪诗韵赶忙问到。
“是火房的小顺子,那夜小顺子和绿绮屋里的丫头在柴房tou情,被绿绮撞见,小顺子怕事情败露就把绿绮杀了。”段如雪呷了口茶说到。
“是怎么查出来的呀?”纪诗韵问到。
“是绿绮房里那个丫头供出来的,也不知道南宫公子怎么怀疑其那丫头,多问了几句她就全说了。”段如雪说到。
“姐姐,我们也去看看吧。”林鸢听说南宫俊也来抓人,哪能放过这个见面的机会,自从上次见了南宫俊,心里就一直惦念着什么时候能再见一面,她喜欢南宫俊身上那股刚毅之气,用她老家的话说就是“很men”。
“这些奴才真是越的大胆了!”纪诗韵感叹道,继续接受说到:“既然案子已经破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继续把这曲子练好,免得在大典上丢脸,如雪你也来听听,看这曲子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要改的。”
“是呀,萱儿还是快点把这曲子练好,到时候皇上听了一高兴就封萱儿为妃了。”段如雪说罢便做了下来。
林鸢见她两人都坐着不动,也不法子只能坐下来继续练琴了。
月国选秀的规矩众人都是明白的,就算之前不明白,进宫前也一定是会有人让你明白的。南宫丽雪、纪诗韵姐妹,和林小芙这四人代表着朝中护国大将军、宰相、太史三大势力,这四妃一后的位置定是这四人莫属的了,能争的只剩一个四妃位子,皇后之位定是南宫丽雪和纪家姐妹争夺的,而纪若瑄在相府不得宠,是众所皆知的,所以相府打的定是纪诗韵这张牌,也就是说皇后的人选便是南宫丽雪和纪诗韵二人了。
段如雪原本觉得这纪若瑄定会是四妃中的一位,可是这个月相处下来,却现纪若瑄虽然貌美,才华却不佳,不用说和纪诗韵或者南宫丽雪相比,就算和她比,纪若瑄也是远远不及的,且这纪若瑄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论德才不及她姐姐纪诗韵,论大方得体不及林小芙,论手腕又不及南宫丽雪。虽说玩性十足又古灵jing怪很是能讨人喜爱,但是这可不是一个妃子或者皇后该有的,段如雪刚刚那席话其实已经投射出其内心的想法,林鸢当然是听得懂的,只是林鸢无意去争夺什么妃子皇后,她只知道,皇后一定会是南宫丽雪,而纪诗韵和她一样主要的作用是七王爷用来牵制纪博的,坐皇后是不可能的,纪诗韵才德兼备,应该会是个妃子,至于她自己估计不是才人美人就是贵人,不过这个是她喜欢的,皇上的妃子那么多,哪里能轮到才人或者贵人这等级来伺候,最好是入宫后一辈子不用见到皇帝,然后在宫里过个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养养花、钓钓鱼、偶尔溜出来和纪文昊混混,小日子就更美好了。
林鸢越想越美好,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把那曲子弹得不堪入耳了,直到纪诗韵提醒她。
“萱儿,想什么呢,和你说过数回了,抚这曲子时莫要走神!”纪诗韵不悦地说到。
“萱儿刚想什么呢?”段如雪好奇地问道,她都看到林鸢脸上微微的笑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再抚一回,这回一定不走神。”林鸢保证到。
立后大典上秀女都要当众表演,这场表演是秀女们实力之争,皇上、太后以及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到场,皇后和四妃的人选不无可能在这场表演中被临时改变,所以秀女们都十分重视这场演出,而禾苑里这几日特安静,便是因为大典在即,大家都在积极准备,无暇顾及很是拉帮结派,流言蜚语了。
林鸢所准备的这曲子时纪诗韵特地写给林鸢在大典上表演的,练习了好久林鸢都没法把它练好,其实林鸢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只是纪诗韵根本不知道她原本是一点古筝的底子都没有的,十几天的时间能到这程度,林鸢心里都偷偷为自己自豪了。纪诗韵原本打算等萱儿练好了,在给这曲子填词,到时候就让萱儿边抚琴边唱曲,这样一来不至于让人怀疑这相府的七小姐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只是现在看萱儿这水平,估计再配上词她更应付不来了。
猫言猫语:
猫向各位亲爱的可爱的童鞋们道歉,学校里sR项目开始了,接下来不会每天更新了,但是!!!猫保证+誓:四月份开始会每天更两章!
章皇帝大婚七
安静了几日的禾苑今晚异常热闹,一大群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各个屋里的主子也忙得不可开交,李嬷嬷在大厅上指挥者指挥那的,明日便是立后大典了,今晚是最后的准备。大典将在禾苑里的后花园举行,花园中早早地就搭起了台子,皇上、太后安阳公主以及各位大臣的位置排好了。南宫俊带了一大批侍卫分派在禾苑中的各个地方,纪文昊带来了好几位御厨,商讨着大典上用的糕点款式,纪文昊对吃的本就十分研究,七王爷把这活分派给他正合了他的胃口,他浪费了好多口水才说服大厨们用几款宫外的小吃,比如客来居的松饼,这可是林鸢的最爱。还有他上次去西域学会的烤羊肉,本想做给林鸢吃的,可惜后来她进宫了一直没有机会。
众人忙绿之时,荷塘中的亭子里一对nan女背向站着,男的腰上佩着一把长剑,女的一袭水蓝轻丝衣,长及腰,额际青丝被风轻轻撩起。这二人正是南宫俊和南宫丽雪姐弟两。
芊芊玉手拨了拨额际的散,南宫丽雪低声说到:“皇上心里的人选,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不知道。”南宫俊说的极为简略。
“这事情表面是七王爷做主,实是皇上亲自的选定的,你会不知道。”
“皇上立后选妃,当然是由皇上做主,七王爷只是协助。”南宫俊语气极淡。
“以你跟懿轩的交情,你会不知道?”南宫丽雪有点急了。
“直称皇上名讳是大不敬,妹妹自重。”南宫俊提醒到。
“我的好弟弟,姐姐对皇上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你帮帮姐姐好不好。”南宫丽雪终于说出了邀南宫俊过来的目的。
“这不是我插手得了的事情。姐姐还是早些回去准备吧,明日好好表现,爹明早就会过来了。”南宫俊说罢便离开了。
南宫丽雪望着南宫俊远去的背影,心里揣测着他刚刚说的话,揣测了许久都没能从中找出什么破绽能让她推测出任何信息的。南宫家虽然和宫里联系紧密,但是南宫丽雪并没有多少机会见到皇上,唯一一次是她12岁那年皇上微服出宫在南宫府歇脚,她那时刚从外面回来,见南宫俊和一男子在花园中饮酒,那男子生的俊美无比,正倚在亭中的栏杆,身姿颀长,眉宇间透着一股高贵而又慵懒的味道。南宫丽雪顿时对这位公子有了兴趣,料想这位公子定是皇族中人,于是走了过去攀谈起来。
那次相谈甚欢,皇上直至离开时才表明了身份,南宫丽雪当场呆住,而皇上却是溺爱得抚了抚她的头说到“朕喜欢你,长大了到宫里来做朕的妃子吧。”当她回过神来时,皇上已经走了。
“朕喜欢你,长大了到宫里来做朕的妃子吧。”南宫丽雪一直记着这句话,那个男子慵懒地嘴角淡淡地对她说出这句话。她喜欢他,12岁那年一见钟情,可是她要的更多,她要做他的后,而不是妃子。
次日,南宫豪一早就到了禾苑。禾苑在宫中西北方向,位置较为偏远,是宫中防守微弱的地方,加上之前生了命案,因而南宫豪尤为关注今日大典的安全情况,不放心南宫俊昨夜的部署,今日亲自过来察看。
察看了各个主要位置的防卫部署,南宫豪终于是放心了,于是来到南宫丽雪的阁楼里。
“丽雪今日真漂亮。”南宫豪看着女儿盛装打扮,心中也为她高兴。
“爹爹放心,丽雪今日定不会丢南宫家的脸。”南宫丽雪话中有话。
“一入宫门深似雪,既然你执意要进宫,爹爹只盼你过得幸福。”南宫豪语重心长。
“幸福?爹爹放心,我娘亲没有得到的幸福丽雪一定能得到。”南宫丽雪直视南宫豪的双眼。
“你至今还不肯原谅我,当年是我对不起你niang亲,我也不指望你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听我一句,后宫的凶险不亚于战场,你性子好强,在宫里要收敛些,切莫树敌过多。”南宫豪认真地看着丽雪。
“你若真关心我为我着想就告诉我皇上究竟定的是谁。”南宫丽雪几乎是有喊的。
“我都不知道,爹爹更不会知道。”南宫俊在门外其实已经站了很久,听到这里忍不住出了声。
“那你们今天来干什么,来教我三从四德吗?”南宫丽雪讽刺地说到。
南宫丽雪和南宫俊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南宫丽雪的母亲是南宫豪的原配李惠琴,南宫豪年轻时月国西北边境战乱不断,身为护国大将军南宫豪自然是常年出征,极少在家,李惠琴生产时也不在她身边,南宫丽雪三岁时才见到南宫豪,而那时南宫豪竟然从边境带回了梦夕瑶,和一岁大的南宫俊,李惠琴大受打击,最终抑郁而终。虽然梦夕瑶对丽雪视为己出地疼爱,但是在丽雪眼中,梦夕瑶和南宫俊都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而对南宫豪更是痛恨在心。
“娘来信说没办法赶回来,捎人带来了这件白玉镯子送给你。”南宫俊说罢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丽雪。
丽雪并没有接过去,只是淡淡看一眼说到:“如果没什么事你们走吧。”
南宫俊把锦盒放在桌上,对南宫豪说到:“爹,走吧,姐姐也要梳洗打扮了,时辰快到了。”
南宫豪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对丽雪说到:“那个白玉镯子是你母亲送给夕瑶的,你还是带着吧。”说罢便和南宫俊离开了。
见二人离去,南宫丽雪这打开锦盒,只见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手镯静静地躺在锦盒中,丽雪轻轻抚mo着镯子,眼泪不jin掉了下来,口中呢喃着“娘,娘,女儿要出嫁了。皇帝哥哥说喜欢我,女儿会幸福的。”
南宫丽雪看着镜中的自己,双手紧握,今日她必须赢。而此时的林鸢却还在翻箱倒柜地挑衣服,怎么找也找不到一件合意的。笑笑在一旁实在看不下,挑了一件水薄烟纱裙,递给林鸢说到:“这件是三少爷特意送过了的,小姐穿了定能艳压群芳,……”
笑笑还没说完便被林鸢打断:“不要,你别管我,我自己找。”
“小姐,来不及了,还是我来帮你吧,你看,这件红罗裳也是三少爷送过来的,也很不错。”笑笑说到。
“你先出去,我二姐来了帮我挡着。”林鸢边说边把笑笑往外推。
林鸢就不信找不到一件合意的,所谓合意就是要和她并被关注的意,最好是能找到那种平凡朴素的衣服,看上去不会太俗气也不会太显眼,反正不要引起皇上的兴趣,做好是引起他的反感更好。林鸢正埋头找衣服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不是叫你在外头守着,不要进来的吗?”林鸢头也没抬说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找衣服!”林鸢一听不对头,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说话者居然是纪博。
“爹,你怎么来了?”林鸢装傻问到。
“我要是没来,还不知道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纪博看着头凌乱的林鸢十分不悦。
“就差衣服了,快了快了,爹爹您先出去一会儿,女儿马上好。”林鸢敷衍地说到。
“我让你三哥送过来的那件水薄烟纱裙呢,就穿那件,”纪博说着往门外喊道:“诗韵你进来帮你妹妹收拾收拾,动作快点,时辰快到了。”
纪诗韵走了进来,见林鸢这幅样子,眉头又皱了起来。林鸢见她一皱眉就知道逃不过,整个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纪诗韵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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