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又回蝴蝶谷
穆子寒将林鸢抱着怀中,纵马一路飞驰,心中早已焦急万分。
腐骨蚀心散,他自是认得的,这是寒煜蝴蝶谷中特有的毒药,这毒药一般会在人体内潜伏一两日才作,作起来正如其名一样,腐骨蚀心,万般疼痛!就算是男子也受不了这疼痛,没想到寒煜居然会将这毒药用在一个女子身上!
一路换了两匹马,终于赶到蝴蝶谷,看着这胆小鬼那一脸苍白和痛苦,他一刻也不想等。
药房的门一下子被踹开,穆子寒抱着林鸢,怒气冲冲地看着一脸淡定的寒煜。
“对这么个弱女子用腐骨蚀心散,你不觉得太过残忍了吗?
“怎么?舍不得啊?”寒煜轻蔑地笑道。
“解药呢?”
“你看这药房都空了,哪来解药呢?”
穆子寒环视了四周一眼,这才现这药房早已空空如也。
“你想怎样?”
“她,留下。”
是该撕破脸的时候了。
寒煜指了指穆子寒怀里的林鸢,嘴角勾起了一个邪魅的笑。他在药房等候多时了,等的正是她。穆子寒也太过天真了吧,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地交出这皇后呢?
“可以!我要你马上解了她体内的毒!”
父亲想借寒煜将萱小姐送去钟离,他早猜到了,也许,这样会比跟他们走安全,毕竟司月阁只剩夜魍夜魉二人,加上他自己,凭三人之力要逃过穆懿轩的埋伏,护送父亲和相爷到钟离并不是件容易之事。
“她可是你那皇上弟弟的皇后,你这般关心,不妥吧。”寒煜一脸讽刺,穆子寒的身份他早就查得一清二楚。
“我要你马上替她解毒!”他怒了,毒性正一点一点地渗入她的心脾,那般折磨她怎么受得了?他如何不急呢?
“到地宫去吧。”
可是寒煜并不急,擦身而过,出了药房。
地宫!穆子寒眼中掠过一丝惊诧。蝴蝶谷中的地宫他自然是知道的,难道地宫并没有被穆懿轩现?
抱紧昏睡的林鸢跟着寒煜走进竹林中去。
只见寒煜在一块石碑上轻轻一推,地上便出现了一个地宫入口。入口处俨然写着“蒙面毒门”四个大字。
穆子寒找这蒙面毒门找了甚久,原来就在这竹林里!
正想踏进去却被寒煜拦下,穆子寒迟疑了一会,还是将林鸢交给了他。
“王爷定急着等你的消息,穆兄还是请回吧。”说罢便将石门放下,留穆子寒一脸震惊。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果然与他有交集?
穆子寒不jin大笑起来,难怪父亲会知道皇后被寒煜挟持,难怪蝴蝶谷能隐在这hei森林中那么多年他父亲不闻不问,难怪父亲会选择去钟离而不是百纳!
这一切的一切都早已安排好,他却依然被蒙在鼓里,不过是个执行者。
跟了他那么多年,依然得不到他的信任!
那阳光般灿烂的眸子瞬间暗淡下来,心中大恸,翻身上马,窜入林中去,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章决定火攻
中和殿内,一片寂静,穆懿轩高高地坐在龙椅上,深邃的眸子远远地看着殿外,不知心中在盘算着什么。
南宫俊一旁候着,顺公公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冷茶撤掉,又端了被热茶过来。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落在穆懿轩身前,来者正是黑影,人如其名,总是黑衣蒙面,来去如影,是影子杀手中,穆懿轩最得力的手下。
“主子,查到了,寒煜仍在蝴蝶谷。”
“蝴蝶谷?”
“是的,蝴蝶谷竹林中有一个地宫,正是蒙面毒剑客的老巢!”
黑影暗中追踪寒煜多日,好不容易才现蝴蝶谷中的地宫。
“蒙面毒门!原来……”
难怪上次他那般急着逃离蝴蝶谷,原来不是逃命!
若是留着这人,他日定会是他的劲敌。
穆懿轩眼神一沉,眸子里闪过了一丝阴蛰:冷冷地道:“今夜行动,用火,攻其不备!”
“是!”黑影领命而去。
黑影没走多久,紫衣便到了。
“主子,你看这个,属下在蝴蝶谷里现的。”
紫衣将手中的东西呈上,正是大王爷那件紫色的貂皮大袍,这件大袍是先皇所赐,穆懿轩自然是认得的。
“大王爷呢?”南宫俊急忙上前问到。
“我派人去查过了,还在相府里。”紫衣看了看南宫俊,淡淡地说到。
“主子,不知这能不能……”
那寒煜真正的身份是钟离的七王子,若是拿到寒煜帮助大王爷谋反的证据,那么月国便可以光明正大地羁留寒煜了。
大王爷果然勾结了寒煜,蝴蝶谷位于hei森林中,他如何会想不到这一点。
等收拾了寒煜,在慢慢跟纪博算这笔账。
好一个忧国忧民的相爷!窝藏反贼,私通敌国,这罪足以诛杀他九族!
“看来,寒煜的命还要不得。”穆懿轩冷冷一笑,将那紫衣貂皮大袍交予顺公公。
钟离国王病重,如今朝政都交与二王子寒宵,寒宵过于迂腐根本不及寒煜三分,若是能羁留住寒煜,让皇位落予寒宵,那么钟离便不再是月国的威胁。
这时,门外传来了通报。
“报,丽妃娘娘求见。”
穆懿轩眉头微微一皱,看了南宫俊一眼,道,“宣。”
紫衣看了南宫俊一眼,迅隐去,而南宫俊此时亦是一脸尴尬。
皇上已经一个多月没去新月宫了,他自然是知道皇上夜夜都去哪了。丽妃找了他不下十回了,他都是守口如瓶,只是说皇上忙于政事。没想到她今日居然亲自到中和殿来了。
“皇上,臣先告退了。”丽妃若是不来还好,今日既然来了,定是要失落而回的,南宫俊才不想傻傻地待在这接受丽妃那哀怨的目光。
姐弟两擦身而过,顺公公见南宫俊走了,亦是想走,丽妃亦是找了他好多回了。无奈,他必须在一旁候着。
章满园迷迭香
丽妃缓缓地走了过来,上着玫瑰红的紧身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微微欠身行了礼,显的体态xiu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今日为见皇上,她可是特意打扮了一番。
一个多月不见皇上,一向得宠的她,怎么会安心?
微微欠了欠身子,道:“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臣妾听闻皇上政务繁忙,特意吩咐下人泡了这迷迭香花茶,皇上趁热喝了吧。”
“迷迭香?!”
“嗯,这花茶能提神醒脑,皇上日理万机,多喝这花茶,能……”
“你这茶哪里来的!”
穆懿轩冷冷地问到,不见方才的平和,一脸怒气。
他眼中总是一片温和,从未如此冰冷过,撞上那凌厉的眸子,丽妃惊得将手上那壶茶洒落在地。
这迷迭香花茶,是她费了很大的心思才从中和殿里的宫女口中打听到的。不知他何时喜欢上着迷迭香,寝宫里摆了好些迷迭香,而望月宫中亦是种满了迷迭香。
“臣妾听闻望月宫里的奴才都在议论这花茶,便也寻了几株来养,皇上,臣妾哪里做错了,还请皇上原谅。”丽妃说着,便跪了下来。
那般冰冷的眼神,这迷迭香到底哪里触怒了他呢?
穆懿轩看了丽妃一眼,淡淡地说道,“下去吧,中和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皇上!”
“丽妃还有什么事?”
他纳南宫丽雪为妃不过是因为南宫豪的一再恳求。
多年前那一句“等你长大了到宫里来做我的妃子吧。”亦不过是他设下的套,南宫豪欠他的情,自是会替他保守圣旨一事。
历代多少权臣篡权夺位,他5岁即位,别人被母亲宠着爱着的时候,他便每日四更早起练武,夜里熟读百家言论,研习治国之道,掌握朝中各派权利,他连七王爷都防,何况兵权在握的大将军呢?
只是,如今,他无须防了,谁,都动不了他!
许诺林鸢的那半年的时间,也许,半个月就足够了。
“皇上,臣妾昨夜梦见了多年前在将军府初见皇上的情形,那时候皇上还……”
“丽妃,太后过些日子要到山上清修,你随她去吧。”穆懿轩说罢便转身离去。
“皇上!”丽妃顿时一脸惨白,太后大病初愈,此次清修大有常住寺中的可能,她若随了去,岂不……
“皇上!你不要臣妾了吗?皇上……”
丽妃叫喊着,要跟上前,却被顺公公拦了下来,“丽妃娘娘,您还是回去吧。老奴劝娘娘还是别种那迷迭香了,那是皇后最喜欢的花,皇上在意得很的。”
顺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说丽妃娘娘总该明白了吧。皇上种了满望月宫的迷迭香便是要等皇后回望月宫的时候,给皇后一个惊喜,如今却被丽妃给透露了,难怪皇上方才会怒。
章白玉手镯
平静的hei森林深处,火光冲天,浓烟直冒,林子的鸟兽惊得四处逃窜。
起火的地方正是蝴蝶谷里的小竹林。
很快,小竹林便被烧得只剩灰烬,只剩地宫宫门口不断地冒出黑烟来,显然是地宫里着火了。
宫里早已经是一片sao动,宫门口不断有黑衣剑客窜出,只是,但凡一踏出宫门者均是一箭毙命。
正对着地宫宫门不远处,五百弓箭手均是满弓对准宫门。这是南宫俊一手培养的弓箭护卫队,个个箭不虚,百百中,逃出来的蒙面毒剑客便是他们的任务。而等待寒煜的则是密布在四周的影子杀手。
然而,不远处的石桌旁,两名侍卫正举着火把候着,穆懿轩坐在石桌旁,认真地看着桌上的棋局,根本不受一旁的sao乱所扰。
这石桌上的盘棋看似平淡无奇,然而却步步凶险,大要大意一步,不是气尽而亡,全军覆没。
穆懿轩眉头紧皱着,完全专注于棋局中,手持黑子犹豫不决,仿佛敌手就坐在对面。能布下这棋局者,定会是他难得的对手。
他从小棋艺便很是高绝,3岁那年胜过宫中所有棋士后,父王大喜,随即封他为太子。自那以后,他的棋艺更是年年jing进,难逢敌手,好不容易来了个南宫丽雪,但终究也只能供他练练棋,不足以称为对手。
“皇上。”来者正是南宫俊。
地宫里的sao动已经渐渐止了,宫门前横尸满地,均是蒙面黑衣剑客。只是寒煜并没有出现,黑影已经带人进去搜查了。
“皇上。”小心翼翼地说着,主子下棋时最恨被打扰,只是,现在是非常时刻,否则他定是不会来的。
“皇上。”
穆懿轩突然一笑,将手中那黑子放置于棋盘中央。他终于想出破解之法了。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寒煜真是谙熟此道,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够绝!
“皇上,尚无寒煜踪影!”
穆懿轩这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的一片荼毒的竹林,起身走了过去。身后举着火把的侍卫赶忙跟了过去。
地宫门外,早已是横尸满地,从地宫中66续续抬出的尸体均已经烧得面目全非,无法分辨。
“主子,全查过了,没有活口。”黑影出了地宫。
黑影在地宫内仔细盘查了一遍,地宫内并无其他出口。
穆懿轩眼神一沉,眉头轻蹙,亲自俯xia身去,将地上那尸体一具一具翻看过去。南宫俊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全都再仔细检查一遍,不许有遗漏!”黑影转身向身后待命的影子杀手下了命令。
一遍查寻过后,依旧是没有结果。
“皇上,这都烧得面目全非了,会不会……”南宫俊又翻看了几具尸体。
穆懿轩冷哼一声,“他若就这样烧死了,那就太让朕失望了。”
他还不想要寒煜的命。
“报,前面现一具女尸!”
穆懿轩那俊秀的眉宇间霎时蒙上一股淡淡的疑虑,这人究竟是谁?蒙面毒门中并无女性!
“报,这是在那女子身上现的。”侍卫走近将那东西呈了上来。
正是那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子,那日林鸢要送给芙妃的礼物,穆懿轩送给她的那个白玉镯子!
手霎时松了,那白玉镯子立马掉落在地,断成两节,人影却早已一闪而过,落在那女子身旁。
人,早已是面目全非,只能辨别出性别和身高,不知是何身份。
只是,那白玉镯子,他怎么会不认得呢?
他送的东西,向来只允许她一人拥有。
她怎么会在这?
她不是该乖乖地在相府里等着他去救她吗?
为何,她会在这!
“主子!皇后不在晴阁里!”来者正是紫衣,一现晴阁中只有穆柏一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到hei森林禀报。
穆懿轩那冰冷的眸子瞬间便得愈加寒彻,原本紧抿的shuang唇终于开启,冷冷地对南宫俊下了命令:“将这hei森林全烧了!”
浑身散出的冰冷,将在场所有人都骇住,没有人敢有一句言语。
章被捕
一夜大火,延续到翌日依旧不断,皇帝下了死令要将这片森林夷为平地,谁也不敢劝谏。而相爷,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亦是一夜成空,单单是私藏逆党一条罪便可要了相府上上下下三百多人的性命。
皇帝当夜大怒,动用了一千焱城护城jing兵将相府团团围住,任何人都不许放行。
“皇上,月仙就要到了,是否准备迎接?”顺公公小心翼翼地问着。
皇上昨夜回宫便直接到冷宫来了,倚在皇后娘娘常躺的那张贵妃塌上,一夜未眠,至今一句话都没说。
“皇上该吃药了。”顺公公将那翠色小瓶递了过来,穆懿轩却依旧无动于衷。
“皇上……”
“出去。”语气冰冷地骇然,那深沉的眸子始终落在手上那白玉镯子上。
月仙就要到了,皇后至今下落不明,皇上昨夜回来就将自己关在冷宫内,这该如何是好?顺公公无奈只得退了出去,冷宫外大将军和七王爷已经候了整整一夜。
而此时,焱城西南郊外,一群人马正朝着城里赶,马车中一中年女子,一袭白衣长裙,墨黑色的长只有一根白玉簪子挽起,淡雅的脸上不施任何粉黛,眉宇间透着淡然闲适,宛若谪仙。一旁的小丫头,紧身青衣衫及腰,青色长裙及地,明亮的眸子流转不定,新奇地看着马车外的风景。
“师父,焱城真的快到了吗?”这小丫头除了夭夭,还会是谁?
在纪文昊的帮助下,她才好不容易劝服了师父让她跟着来焱城,车中这谪仙般的女子便是拜月教教主月仙教主了。
“师父,你快看,是风筝!”夭夭看着空中高高飞起的鸢尾风筝jin不住大声,在百纳很少能看到风筝的。
月仙却依旧是闭目凝神,一脸淡然,并不受夭夭所扰,这丫头一向聒噪,她习惯很多年了。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前方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怎么了?”夭夭赶忙将帘子掀起。
却见一群官兵将他们团团围住,为的那男子生的俊朗无比,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刚毅之气,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
“南宫俊,你这是什么意思?”纪文昊本以为南宫俊是来接他们的,没想到他却摆出了这阵势。
南宫俊手一挥,身后几个侍卫立马上前,将纪文昊死死压制住。
“纪博窝藏逆党,有谋反之嫌,皇上已经下令,凡相府之人均押后候审,纪公子,得罪了。”
“皇后呢,皇后也是相府之人!”昨夜密报断了,他就料想到出事了,没想到整个相府竟无一能幸免,不会知道萱儿现在怎样了。
皇后?他也想知道皇后究竟怎样了,是生?是死?
南宫俊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纪文昊押走。
“等一下!”突然车队中走出了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安阳公主。沈冰跟在她身后,一脸无奈。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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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死令
来的都是宫里的人,怎么会不认得安阳公主,一群人连忙下跪行礼,“公主吉祥!”
“都起来吧。”
“公主……”
南宫俊刚要开口却被打断。
“放开他!”
见纪文昊被五花大绑着,安阳那清秀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一边的侍卫看了看安阳公主又看了看南宫俊,一脸为难。
“本公主叫你们放开他,你们聋了是不是!”
“公主,这是皇上下的令,请不要为难下臣。”南宫俊心中纳闷不已,为何安阳公主会出现在这里?
“放了他,皇帝哥哥怪罪下来,本公主顶着!”安阳说着便上前去要解开纪文昊身上的绳子。
纪文昊亦不言语,只是在心中冷笑,在那重重深宫中能这般单纯的,怕是只有安阳一人了。
穆懿轩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了他呢?
“公主!皇上下了死令,恕臣不能违命!”
南宫俊说罢,便上前拦住她,让侍卫将纪文昊带上囚车。
“放开他,你听到没有!本公主叫你放开他!”安阳岂会这般容易就放手,说着便要和南宫俊动手。
沈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机会说话,“公主,公主,你冷静下,公主!”
“沈冰哥哥,你帮我拦住他们!你帮我拦住他们!”
“公主,皇上下的是死令,我可不敢插手!”沈冰这一路和纪文昊相处甚欢,也不愿见纪文昊这么押走了,只是皇上既然下了死令,那定是没有回旋余地的。
“我不管,我不管,你快去帮我把他追回来!”看着远去的囚车,安阳急得都要将沈冰那衣袖给拉扯断了。
“南宫哥哥,你就先放了他吧,皇帝哥哥怪罪下来,我全扛着。”她自小就知道皇帝哥哥这贴身侍卫向来是软硬不吃的,无奈现在也只能试试了,放开沈冰衣袖,转而向南宫俊。
“公主,皇上下的是死令,相府之人一概不留,你若真想救纪公子,那就赶紧回宫吧。”南宫俊任安阳拉扯着,这是他唯一能解释的了。
“一概不留?!”安阳公主和沈冰却不约而同开口叫到。
“到底是怎么了嘛!”安阳公主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公主,具体情况你还是回宫后再问吧,皇上下了死令,相府上下,午时过后,一概不留!你若是想救纪文昊,还是赶紧回宫吧。”
南宫俊说的是事实,他父亲和七王爷在冷宫外整整候了夜,别说劝谏了,至今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如果安阳能见到皇上,也许还有点希望。
午时之后,一概不留!她必须在午时之前赶回宫中,无论如何,纪文昊都不能有事!安阳公主连忙上马向焱城方向奔去,沈冰无奈的跟了上去,这纪文昊走了,公主也走了,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还是早点回宫去吧,不知道宫里究竟生了什么,皇上居然会对相府下死令。
章百思不解
纪文昊和沈冰都走了,剩下的事情该南宫俊接手了。
马车内,若不是被月仙拦着,夭夭早就掺和进去了。
“师父,她真的是公主耶!”
“师父,纪文昊不会死吧!他们说皇帝下的是死令耶!”虽然纪文昊恶劣了点,当总得来说还不错,这一路上有他在,总是能生些娱乐大家的事情的。
“师父,那宰相怎么得罪了皇帝,一概不留耶,那就是满门抄斩了是不是?”
月仙依旧没有回话,任夭夭在一旁自言自语,只是,眉头微微皱着,不似方才那般淡定。
“师父,他来了!”夭夭见南宫俊往这边走来,心中顿时一惊,这男子俊朗刚毅,浑身散着贵族气息,给人以一种压迫感。
“在下南宫俊,是皇上的御前侍卫,皇上令我来迎接教主。”南宫俊来的马车前,抱拳行礼。
“方才是怎么回事?”月仙看了看南宫俊淡淡地问到。
“朝中之事,属下不便告之,望教主见谅!”拜月教虽深受月国子民推崇,却无权干涉月国朝中之事,只负责祭祀事宜。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皇帝和皇后亲自来接本教主吧,这教规什么时候变了?”穆懿轩就派这么个小小的侍卫来接她,朝中究竟生什么事了?
“皇后失踪了,至今生死未明,祭祀之事还请教主先进宫再议。”南宫俊上前低声说到。
“生死未明!那……”夭夭不由得叫出声来。
她在百纳很早就听说月国中秋拜月火龙再现之事,应验了总教祭坛上那三句预言。现在倒好,皇后居然生死未明,那祭酒大典上师父收谁为徒啊!
夭夭话说到一半见南宫俊扫过来的那凌厉的目光,便自觉地闭嘴了,这人怎么这么严肃啊!还是纪文昊比较可爱。
教主下了马车,将身后的马牵了过来,一跃上马,依旧是淡淡地说到:“劳烦南宫侍卫带路。”
“师父你要救纪文昊吗?”夭夭亦是一跃上马,兴奋地问到。
白岚看了南宫俊一眼,道:“那就要看南宫侍卫能不能在午时前将我们带到宫里了。”
“教主,这是月国朝政,您不便插手吧。”
“本教主与相爷也算是有点交情,赶到宫里去劝劝皇上,这不算是干涉朝政吧?”白岚说罢便朝着安阳公主离去的方向策马奔去。夭夭心里一乐,刚想朝南宫俊做了个鬼脸,却有被南宫俊严厉地眼神给吓了回去,只得赶紧策马跟上师傅。
南宫俊亦是策马跟了上去,只是眉头紧紧皱着。
这教主为何不担心皇后失踪,祭祀大典无法如期举行,反而急着去救纪文昊的性命?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教主似乎很有把握能劝说得了皇上。
昨夜皇上蝴蝶谷大怒一回宫就一直关在冷宫里,谁都不见,就连七王爷也不见。
她有怎么能劝说得了皇上呢?
章祭典延后
焱城西门一早便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月仙会从西门近焱城,皇上和皇后亲自迎接。这二十年一次的盛典,谁都不想错过。
正午就快到了,却依然不见任何动静,原本就sao动的人群,这时候更加sao动了。
“怎么还不见宫里的人来啊?”
“不是说正午到的吗?怎么连个影子也没有啊!”
“我可是赶了三天三夜来赶回来的,不会是不来了吧!”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中秋那ri你没来吧,那火龙可是盛得很呀,预言就要再我们月国应验了,月仙一定会来为我们祈福的。”
……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只觉地让出道来,来者正是宫里的顺公公。
“都回去吧回去吧,皇后娘娘抱恙,月仙已经赶到宫里去了,回去吧回去吧。”
“皇后娘娘怎么了?”
“是啊,皇后娘娘怎么了?”、
“那祭祀怎么办?”
“月仙真的来了吗?”
……
又是一阵sao动,顺公公将皇榜贴在了城门旁便赶紧翻身上马了,看着不断涌过来的百姓,心中不由得感慨,这焱城的百姓对祭酒大典的热情真是不亚于中秋拜月啊,还好带了足够多的侍卫,否则他早就被挤没了。
“皇后是得了重病吗?”
“祭典要延迟到什么时候?”
“不是盛传月仙失踪了吗?不会是没请到月仙吧!”
“我看不会,这皇榜上不是有拜月总教的印章吗?”
“唉,宰相勾结大王爷,昨夜相府就被围了,据说皇上大怒,不会是迁怒了皇后了吧,相府可是皇后的娘家啊!”
“有可能,皇后不是进宫没多久就被贬去冷宫了吗?”
“我看不像,我有个亲戚在新月宫里当差,她说皇上很宠皇后的,连丽妃娘娘都比不过。”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据说上回皇上寝宫里侍qin的宫女对皇后不敬,当场就被顺公公重罚了!那侍qin的宫女是何等身份啊,皇上宠xing哪个妃子可都由她们张罗的。”
…………
sao乱不断,八卦不断,议论纷纷,完全不把一旁的顺公公放在心上。
她们哪里是被我重罚的啊!出手的是皇后本尊好不哈!顺公公在一旁听了这话,无奈不已。
“多派些人手,维持维持秩序,别让他们暴动了!”
还好七王爷派了托儿混在这人群中,及时转移话题,否则让这群人这么讨论下去,整个焱城不人心惶惶才怪!低声向身旁的侍卫交代几声,便掉转马头回宫里去了,他可没时间听这帮人八卦,也不知道皇上出冷宫了没……
冷宫外,众人都焦急地候着,月仙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夭夭忍不住开口了,“师父怎么还没出来!这午时就到了!不管了,我要进去。”说着便直直地朝宫门走,无奈又一次被侍卫拦了下来。
“她还是省点力气吧!”一旁的安阳公主瞥了一眼夭夭继续说到:“我都进不去,你还想进去!”
安阳公主一赶回宫里,便大闹了一场,依旧没办法见到她皇帝哥哥。
“我师父在里面,我怎么就进不去了!让开!”夭夭不理会安阳,和宫门口的侍卫动起手来。
只是拳脚还没伸展开来,便被南宫俊拦了下来,“皇宫jin地,不容你放肆!”
“你放开我啊!好痛啊!”被他抓住的手腕疼地快断了。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沈冰说着便要将夭夭拉过来。
南宫俊也没多说什么,瞪了夭夭一眼,便放开了她。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通报,韵妃娘娘来了。
章众人皆急
只见韵妃一脸焦急,也不顾在场的众人,直接向宫门口的侍卫走去,只是依旧被拦了下来。
“皇上有冷,谁也不准进,娘娘不要为难我等。”
“本宫有要事必须马上见到皇上,若是耽搁了你们担当地起吗?”不见平日里的隐忍,语气中尽是焦急,说着便强行要闯。
无奈被侍卫硬挡了下来,“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皇上,求求你们就让我进去吧。”相府上上下下三百多条人命危在旦夕,她怎能不急!
“韵妃娘娘,你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了。”
众人都在一旁看着,只有这大好人沈冰上前劝说。
“沈侍卫,你帮我劝劝皇上饶了相府吧,求求你了沈侍卫!”
“公主,公主,皇上最宠你了,你劝劝皇上吧,你不是喜欢文昊吗?你劝劝皇上吧,文昊会感激你的,公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韵妃像是疯了般,拉着安阳公主不放手。
“你别这样,我也想救他啊,可是皇帝哥哥也不见我……”安阳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她怎么会不想救纪文昊呢?沈冰见公主一哭,忙上前安慰。
“七王爷,七王爷,皇上最听您的话了,您救救相府吧,七王爷求求您了……”
韵妃转向七王爷,却被南宫俊给拦住了。
“请韵妃娘娘回新月宫吧!”
“七王爷,您就看着我父亲多年来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份上,救救相府吧!”
七王爷捋了捋胡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来人,送韵妃回宫。”他当然知道纪博这几年来对朝廷尽心尽力,窝藏大王爷一事也不至于满门抄斩,但若是私通敌国的话,那就要另当别论了,况且皇上这是明摆着为皇后迁怒相府,怕是除了皇后本人,谁都劝不了了。
“顺公公回来了!”夭夭远远地就看到了顺公公的身影。
韵妃一看,挣tuo开身后的宫女,跑了过去,“顺公公,求求你让我见见皇上,求求你,让我见见皇上!”
“韵妃娘娘,皇上饶你一命已经是网开一面了,您还是回去吧。”
“顺公公,求求……”
“来人,送韵妃回去!”
“顺公公……顺……”
若是皇上留了皇后娘娘,顺公公当然是明白的,只是,这韵妃也是相府之人,却不知皇上为何留了她,但是皇上留了她并代表她可以救得了相府。
见韵妃远去,顺公公这才大大叹了口气,来到七王爷跟前。
“王爷,皇榜已经贴出去了,目前的情况看来,百姓大多散去了,不会引起暴乱。”
七王爷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天色,亦是叹了口气,“你赶紧进去看看吧,也不知道教主能不能劝服皇上。”
“是是是。”顺公公出入冷宫好几回了,侍卫连忙收起长枪放行。
冷宫内,皇后寝宫大门紧闭。
“顺公公!你可回来了!”笑笑难得的轻声细语。
“皇上和教主还在里面?”
“嗯,皇上吩咐了,谁也不准进。”
顺公公一听,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七王爷他们还都在宫外候着呢。这午时就快到了,难不成相府真的就此灭门吗?
“顺公公,找到小姐了吗?”笑笑那日醒来后,得知小姐被挟持,便一直在冷宫里守着,并不知道相府出事了。顺公公无奈地摇摇头,不敢告知她那白玉镯子之事。
章下任教主
穆懿轩依旧倚在那张贵妃塌上,凌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却又瞬间消失不见。
“你说皇后是下任教主!”
“正是。”月仙看着眼前这冷冽的君主,淡淡地回答到。
“这与相府何干?”拜月教向来不干涉朝政,她凭什么让他饶了纪博。
“皇上若饶了宰相,我便让出这教主之位,让拜月总教回归月国。”
几百年来,多任月仙都出现在百纳,这使得月国在诸多方面不得不屈让百纳。
“教主是在跟朕谈条件?”穆懿轩低着头轻轻地mo了mo手上那白玉镯子,冷冷地问到。
就算林鸢命定的下任教主,那又怎样?他只要她好好地回到他身边来,对他笑,对他怒,连名带姓地叫他穆懿轩。
是教主又如何,月神能将他的皇后还给他吗?
“皇上,逝者已矣,宰相罪不至满门抄斩连诛九族,你又何必为皇后一人而迁怒整个相府呢?”一路上南宫俊早就将一切事情详细告诉了她。
“白岚,纪博如此负你,你倒是还情深意重啊!”穆懿轩撇了月仙一眼。
二十年前月仙并没有失踪,更没有离开焱城,而是嫁给当时仍是吏部侍郎的纪博。宰相的夫人,纪若瑄的亲生母亲白岚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月仙。
这一切他可是了如指掌。
白岚心中一惊,淡然的神情闪过一丝慌张,却很快消失不见。眼前这君主虽是一脸倦色,却难掩一身王者之气,这个皇帝果然不容小视,看来月国注定盛世将至了。
“他负不负我,我心中自是清楚,唯望皇上看中萱儿的面上,绕了他一命。”既然他揭了她的底,那也只能直言了,看这样子,这皇帝对萱儿是动了真情了。
“萱儿!呵呵,萱儿!”穆懿轩依旧轻轻抚着手中那白玉镯子,冷冷笑出声来。她若真是萱儿他心中就不会有痛的感觉了吧。
“皇后最喜热闹了,多些人去陪她,她定会高兴的。”穆懿轩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笑着对白岚说到。
见了那冷冽地毫无一丝温度的眼神,白岚jin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男人不是怒而是冷,仿佛来置身于极低严寒中,除了冷还是冷。
“她天天想着要找你,你会去陪她吗?”嘴角噙着冷冷的笑,冷冽的眸子直直地看着白岚,等待着她的答案。
“不会!”
她若在意萱儿就不会离开相府,一走就是十七年了。若是以前,她是永远都不想见到萱儿,甚至见到纪博。
只是,现在她已经将一切都看淡了。
“皇上,皇后尚在人世……”白岚终于恢复了原本那淡然的语气,淡淡地说出她最后的筹码。
噌地一声,手中那两节白玉镯子瞬间掉落在地,又断了。
“我这几日掐算,总教的天灯未灭却反而更亮,皇后定还在人世!”
皇后是下任月仙,命格也天灯息息相关,大祭司也是靠着这天灯才找到皇后的。
“当真!?”穆懿轩霍然站了起来。
“天灯之事,月国的大祭司亦是知道,皇上招大祭司来问问便知真假。”
“那她现在在何处?”俊朗的眉宇间透出了明显的兴奋,他怎么会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呢?那夜hei森林里的那具尸体,他也并不是没有起疑心的。
现在,他完完全全可以肯定了,他的那个笨女人还活着!
“皇上,午时就到了,还请看在皇后的面子上饶了相府上下吧。”虽然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心中却是焦急万分,皇上赐的是毒药,若是再晚就来不及了。
穆懿轩看了看白岚,终于了松口,“来人啊!”
等得心急如焚的顺公公不由得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推门而进。
“传令下去,纪博一案押后再审。”
“是!”顺公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若不尽快赶到相府,恐怕只能去收尸了!到时候公主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章歌姬
半个月过去了。
宫里传出了皇后病重的消息,祭酒岭的祭典推迟举行。
大王爷被软jin于皇陵,永不得出皇陵半步,而纪博包庇一案却迟迟未审,相府依旧被jin军严守着,不准出入。
白岚在冷宫中留了下来,夭夭自是跟着留了下来。师父每日静修,她在这宫中人生地不熟的,想找沈冰,可惜这家伙一到宫里就不见踪影,无奈只得找安阳公主了。
“诶,我们到宫外逛逛吧,我在百纳就听说焱城比离城热闹好几百倍呢!”
安阳瞥了夭夭一眼,又转过头去看向窗外,清秀的眉宇间尽是忧虑。她想去看看纪文昊,可是没有皇帝哥哥的令牌谁也进不去,都已经四天了,皇帝哥哥也不知道去哪了,至今都还没回宫。
“哎呀,你不要再皱眉了,纪文昊会没事的啦。”夭夭当然知道这公主又在担心心上人了。
“你很烦耶,走开啦!”
“好好好,你要烦就慢慢烦吧,我走了!”若不是想让安阳带她出宫去,她才不会吃饱了闲着没事做来惹这个娇惯的公主呢。
夭夭出了公主的绛紫阁本想回冷宫去了,不料却迷了路,这宫中长廊过道迂回曲折,任凭她记性再好也记不住方才走过的路。
这是什么地方?看着前面那大门紧闭的宫殿,心中纳闷不已,从外头看这宫殿规模颇大,宫里头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夭夭的好奇心很容易便被激起了。
宫门紧闭自是拦不住她的,轻而易举地翻身上墙,站在宫墙上往里一看,心中由不得大惊,这宫里园林楼宇亭台水榭应有尽有,花园中却之种一种紫色小花,清香袭人。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纵身一跃,便轻轻地落在了花园中,这的香气更浓了,这香气和松树的香气很像,仿佛能驱走一身的疲劳,让人气定神闲。
园中深处传来了水声,夭夭顺着水声穿入了花丛深处。
“谁!”
“啊!……”
穆懿轩从温泉池子里起身,披上外袍,皱着眉看着眼前那双手紧紧捂住眼睛的女子,一袭水青色长裙,这不就是白岚身边那个小弟子吗?
“谁准你进望月宫的?”
“这里就是望月宫!”夭夭一听,立马放下手来,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望月宫她可是听说过的。
“出去,下不为例!”
林鸢去了冷宫后,这望月宫早就成立jin地,没有特令谁也不许私自进入。
“下不为例?那就是说这次是允许的喽?”夭夭大胆地凑近,贼贼地问到,黑眸如水流转,不经意间瞥见了他那条理分明的xiong肌,脸颊便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见他没有回答,赶忙又补充到:“皇上,我早就听说过望月宫是这后宫之最,这次就让我看看逛逛吧,我保证下不为例!”
穆懿轩却是呆呆地看着她,没了方才的凛冽,亦是没有回答。
“皇上,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夭夭说罢便纵身一跃,躲入花丛中去,仿佛害怕这皇帝回过神了就把她撵出去似的。
夭夭走后不久,一个影子立马闪现,落在穆懿轩身旁,“主子,要不要我去……”
穆懿轩这才回过神来,淡淡地说到:“罢了,随她去吧。”
那黑影微微颔,随即又影子般闪过消失不见。
看着夭夭离去的方向,那深沉的眸子里尽是复杂,只有那个笨女人才敢这般跟他讨价还价吧。
理了理衣服,便向亭子走去了,紫衣和黑影应该等候多时了。
离宫多日,不为别的,只为探寻林鸢的下落,若白岚所说不假,那么定是有人为她解毒的,那白玉镯子出现在hei森林,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寒煜带走了她。
“主子,钟离的探子来报,寒煜今早就回到了钟离皇宫,据说身边带着一个歌姬,长相…和…和皇后十分相似!”黑影吞吞吐吐不敢将歌姬一事说出口来。
俊朗的眉头骤然紧皱,墨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鸷,手中那白瓷杯瞬间尽碎散落于地。
歌姬!
很好!
寒煜居然敢把他的皇后当歌姬!
他要他付出双倍的代价!
“上官堡那边布置好了吗?”他原本还不想那么早动上官堡的。
“禀主子,一切准备就绪。”原本退在一旁的紫衣忙上前禀告,上官堡是由百花楼负责的,她早已将一切布置好,就等着主子下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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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
钟离国紧邻着月国西北边疆,地域疆界十分广袤,只是大部分土地都是贫瘠之地,国内粮食物资并不能自给,不得不借助于皮毛猎物与月国百纳商贸往来交换粮食。为了争得南部的富庶的土地,钟离自是和月国生过不少战争,近十几年来,月国皇帝年幼,而钟离皇帝年事已高,两国间难得维持了近二十年的和平,如今边界小城商贸往来不断,其热闹程度并不亚于西南的离城。
老国王病危,各属地的王子均已赶到皇都,就连一向行踪不定的七王子寒煜也回到了宫中。
向来不沾女色的七王子此次回宫竟带回了一个歌姬,有传说这歌姬长得倾城倾国,却总带着一副面纱,不轻易已真面目示人,也有传说这歌姬相貌极丑,不得已才带上面纱,更有传说这歌姬性情古怪,连七王爷亦是常常被挡在门外……
宫外众说纷纭,传言一直都没有停过,只是不曾有人见过这歌姬,七王子将她软jin在宫中,谁都不许靠近。就连其他王子闻言前去探望,也被挡在门外。
此时,这歌姬正懒懒地倚在貂皮软榻上,乌长及腰间,肤色胜雪,秀雅的眉宇间隐着一股慵懒和惬意,纤细的手指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糕点,浅浅尝了一口,眉头微蹙,开口道:“不好,不好……”
一旁的宫女忙有换了一盒糕点,又递了一块过去。
“太甜了,这用的肯定不是纯蜂mi!”
“林姑娘,这是最后一盒了。”这主子真是难伺候,看来早就被七王子宠上天了,一早上尝遍了宫中所有糕点,竟没有一款是合她的意的。
“都撤下去吧,以后不用送小点过来了!”这宫里的糕点比月国皇宫里的还要难吃,还是她的客来居好啊!
没错,这女子便是那客来居的老板,林鸢!
那日在相府痛晕过去后,醒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又回到了hei森林,那才知道寒煜这卑鄙小人居然对她下那么残忍的毒逼得穆子寒不得不将她再送回来,也知道了原来穆柏和纪博真的是和寒煜勾搭上了,更让她惊讶的是寒煜的蒙面毒门居然就在蝴蝶谷中的地宫里!
本来还担心穆懿轩能不能找到她,没想到她回到蝴蝶谷还不到半日,那家伙便突袭了地宫,还火烧了hei森林,那么大一片森林就那么被暴殄天物了。
还好寒煜这卑鄙小人还有那么点良心,没把她丢在地宫里,否则她现在肯定成了孤魂野鬼。
若是真成那孤魂野鬼,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找放火的穆懿轩了,这混蛋留她在相府,按兵不动,摆明了就是想引起大王爷更多的党羽来。
突然,门外传来了寒煜的声音,将林鸢从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鸢儿,怎么,没胃口吗?”
寒煜早在门外站了好久,耐心地看着林鸢将这一整列的糕点一一否定。
他对皇室隐瞒了她的身份,现在她是他带回了的歌姬林鸢。
回复木鱼:心莫慌心莫慌……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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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点到为止
见寒煜进来,林鸢依旧倚在那软榻上不动。
她才不是他的歌姬,她只当自己是来做客的。
那么久了,穆懿轩就快了找她了吧。
林鸢扫了一眼一旁那十几盒糕点,淡淡地开了口:“唉,要是能吃上客来居的白玉燕窝糕就好了!”
穆懿轩上次就给她带了白玉燕窝糕,那是她最后一次吃的客来居小吃了。
“鸢儿才来钟离没几日,就这般思乡了啊!”
客来居,呵,他可是比她还清楚客来居的背景,老板是她,可是那背后真正的主却是穆懿轩,她不知道,他可是查的一清二楚的。
“怎么会不思乡呢?公子定是也想念那蝴蝶谷吧,这么美的地方,就这么被毁了,真真是可惜了啊!”
蝴蝶谷地宫被毁是他的心头痛,她偏偏要往这伤口上撒盐、加油、添醋。
“鸢儿,你说月国那皇帝火烧蝴蝶谷,他知不知皇后娘娘也在谷中呢?”
“皇后娘娘当然是在宫中,怎么会在蝴蝶谷中呢?”那大冰块知道她在谷中吗?应该不知道吧。
“那你说皇后娘娘会在钟离的宫中吗?”寒煜坐了下来,抿唇浅笑,仍旧是那么温文尔雅。
“在又怎样?相爷窝藏大王爷一案已惊动朝野,那冷宫皇后被废是早晚之事。七王子,你说月国那皇帝知不知道皇后在那地宫中呢?”
想威胁她吗?他没有公开她的身份,定是有他的顾忌,惹恼了她,她就去二王子那揭自己,看到时候他还拿什么根二王子争。
懒懒地起身,端过一旁的茶来,无视寒煜眼中的惊诧,继续说到:“七王子与其靠一个冷宫废后在月国皇帝谋到便宜,倒还不如多在二王子身上费些心思。不过,七王子也是可以试试的,冷宫皇后也还真想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分量。只不过…这老国王的病……”
点到为止,端起茶来,慢慢地喝着,也不多说,任由寒煜一脸神情不定。
他在隐在月国那么多年,加之蒙面毒门受了重创,这钟离早就不再是他的天下了,朝中的事务大多由二王子负责,他想和败穆懿轩斗,那还得先在钟离站稳脚!
穆懿轩是帝,他却仍是个王子,他在起点就败了。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这拜月教的预言,你说可会是假?”
中秋那日的盛况,他可是在场的,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月国若是盛了,钟离又将如何?
“哼,帝后情深,那皇后不过是一颗压制相府的棋子,又何来帝后情深?七王爷若是真相信那传言,我多说也无益。”林鸢说罢便起身向里屋走去。她还没mo清寒煜真正的目的,多说真的是无益。
穆懿轩留她在相府,也定是有引出寒煜的目的,那么穆子寒带她去蝴蝶谷,穆懿轩究竟知不知道呢?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如今逆党已除,宰相手中的权利也被收尽,正是他大展拳脚之时,凭他的治国才略又怎么会不让月国盛世再现呢?又何必为了一个皇后,挑起两国战争给自己找麻烦呢?
已经半个多月了,那大冰块怎么还没来?
她该怀疑他吗??
猫偷偷地感慨一句:这林大小姐真是不幸,也就只出现了一次,就让那么多人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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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不信
厅内又是满满的糕点,寒煜知道宫里的糕点不合林鸢的意,便特意派人快马加鞭到钟离各地买来的,只是她却仍旧没有吃下多少。
这几日来,她的胃口越来越差,常常是饭吃一半便搁下了。
寒煜进了屋,却见案几上那碗墨黑色的药汁还搁着,不由得皱了皱眉,厉声问到:“林姑娘早上的药怎么没喝?”
“回主子,林姑娘今天似乎胃口不太好,就连早膳也没吃多少,奴婢怎么劝都没用。”小玉低着头怯怯地答道。
寒煜看了看一旁那一盘盘都还满满的糕点,挑了一盘,亲自端起那碗药便也向里屋走了。
林鸢身上那奇怪的毒,他自从上次在hei森林现就一直研究到现在,依旧找不出解药,其实他上回对她用的并不是什么“腐骨蚀心散”,而是一般的花毒而已,只是没想到那花毒竟和她体内的毒相冲,才使她痛不yu生,产生了类似“腐骨蚀心散”的症状来。
找不到解药只能继续已毒克毒,毒药一天加一味,毒性更是一天一天地增加,这女人的脉象一天比一天乱,只是她自己竟然完全不知情!
若是照这样下,待到毒那日,她的血可是上等的药引。
这毒究竟是谁下的,这里面又有藏着什么秘密呢?
绕过屏风,见林鸢正伏在书桌上,全神贯注地,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今天的药怎么没喝?”寒煜将那药和糕点端了过去,放在书桌上,瞥了一眼纸上的字,眼里闪过了一丝好奇,却又很快掩藏不见。
“恶心,不想喝!她这几天胃口就一直不是很好,而其提不起jing神来,老是犯困,也不知道是不是来了这钟离国,水土不服,气候也不适的缘故。
又或者……
“这药究竟是什么药!”林鸢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寒煜等待他的回答。
之前在宫中穆懿轩也有一段时间天天给她送过药,她当然是怀疑过也堤防过的,只是她多次将那药汤带出宫查过,确实是普通的滋补之药才放下心来。
现在寒煜天天送来药,说什么钟离的气候不比月国,春夏之交容易染上疟疾。他有那么好心吗!她在钟离人生地不熟的,又出不了宫,天知道他是不是又对她下毒了!
“怎么,信不过我啊?”寒煜挑了挑眉,并不回避她的眼神。
“我何时信过你了呢?”
其实,她信过他的,相信他结果就是被他带回了蝴蝶谷,还傻傻地以为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哼,骗她的机会只有1和o,1用完了就只剩下o!穆懿轩xiong口那一刀,她好想找机会还给他的。
“我若说这是安胎之药,你信不信?”
他替她把过几次脉,可以十分肯定,她怀孕了,腹中胎儿已经有1个多月了。
林鸢一听身子微微一怔,手中笔的掉落了下来,一下子便将桌上那白纸染脏了。
孩子!为什么她没想到是孩子呢?
上个月的月事是没来了,她还以为是那次服用了那凉药乱了生理周期,竟没想到是孩子,同穆懿轩在一起那么多次了,她只用过一次凉药!
其实,连日来的身ti不适,她是怀疑过的,只是,不想确定,一点儿也不想!
身在钟离,有了这孩子,寒煜手中便多份筹码!
孩子,他和她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到来,她该怎么办?
寒煜自是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的,她果然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身中剧毒之事,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之事。
“这药凉了,我让下人热了再送过来。”寒煜说着将那药端了出去,留林鸢一人依旧一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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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求助
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寒煜依旧对钟离皇室隐瞒着林鸢的真正身份。
半个月的时间,老国王的病情有所好转,但朝政仍旧有二王子把持着,朝中各大臣都认定了二王子是继承王位的不二人选。
寒煜却依旧每天来看林鸢,总是一脸淡定闲适,看不出心中有丝毫的焦急。
“你这歌词可是写得越来越好了。”
寒煜拿起林鸢刚刚写好的一纸歌词,细细地看着。
“呵呵,我是你的歌姬嘛,当然要写得好一点,免得丢了你的面子。”
林鸢说着,在纸上右下角印了个“sos”,又是一完成了。
她这半个月来,努力得扮演寒煜的歌姬,一歌未唱,却早已名震钟离了。
她写词,卖词,上至卓文君、李清照、下至林夕、方文山,她全都用上了。
钟离各大qing楼乐坊都流行着她写的词,往往新词一出便被抢购一空。
“我看你这词很快就会传到他手上了?”
凭穆懿轩的能耐,想必早就现这皇后没死,他允许林鸢写词卖词,就是要让穆懿轩知道林鸢在他手上。
一切都布局好了,他就等着穆懿轩来!
“月国那皇后娘娘还病着吧?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你说过几天会不会就病逝了呢?听说皇帝最近极宠的个妃子都住进了望月宫了。”
林鸢新铺开一张纸来,淡淡地说着,仿佛一个局外人,闲扯着那皇帝和皇后的八卦。
她虽然身在这深宫中,但消息却始终灵通,不管是哪个深宫中,总会有些奴才很缺钱的。
她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她的词已经买到了一千两的价了。
见寒煜沉默不语,抬起头来轻轻一笑,继续说到:“你这宫里我住的还蛮舒适的,我也不想回去了,从此就当你歌姬了,你以后可别嫌我老,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哦。”
“哼……”寒煜冷哼一声,却邪魅地靠近,将林鸢揽入怀中,轻轻地抚着她那温润的shuang唇,温柔地说到:“弃了那孩子,你便是本王唯一的歌姬,本王从此只宠你一个。”
说着shuang唇便覆了来了,只是林鸢却扭过头去,道:“好!”
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笑着继续说到:“寒大夫送我副药不就成了,我烦透了每天那苦涩的安胎药!”
寒煜一听,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拿起了一旁那小巧的印子,转移了话题:“你这印章倒是稀奇,这符号是什么意思?”
他好奇这符号已经很久了,sos,从未见过的符号。
“呵呵,这叫做sos,代表着我歌词的专利,只要印有这个印章的词才是我原本创作的正版,其他的都是盗版的。”
林鸢说得心不跳脸不红的,别说那sos不是什么专利的意思,就说那歌词,也不是她原创的。
寒煜听了她的解释,依旧一脸狐疑。
“嗯,就是那个……那个……哎呀,解释了你也不懂,反正有了这个印子就能帮我多赚很多钱了啦。”
正版就是正版的意思,盗版就是盗版的意思,她怎么跟他解释啊?
寒煜睨了林鸢一眼,心中纳闷不已,这一个月观察下来,这个皇后着实古怪。
“我要午休了,你,慢慢看吧。”
淡淡地看了寒煜一眼,便走进屋里去了,其实她刚起床不久,只是最近一直犯困,才写了两张词就有累了,自从有了肚子里这小家伙,她的睡眠需求急剧上升,已经好久没当夜猫子了。
寒煜还是那一脸温文尔雅的微笑,也没说什么,看着她关了房门,才转身离去。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林鸢这才放松下来,靠在门上,轻轻抚着微微突起的腹部,神情煞是认真地对腹中那宝宝说到:“长得越是斯文和善的人越是坏蛋,你以后机警点千万别被这种人骗了!”
月国传来的消息,皇后一直病着,月仙已经启程回百纳了。
都一个月了,穆懿轩究竟有没有在找她呀?不会真以为她就那么葬身在蝴蝶谷的火海里了吧!?
sos,他应该会记得吧,紧急求助,她跟他解释过的。
也不知是丽妃还是芙妃进了望月宫,难道那家伙真的不打算救她了?
思及此,神情不由得复杂起来,又看向了自己那微微突起的腹部,一字一句地说到:“你爹爹要是再不来,娘真的就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