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还是见了
焱城皇宫中和殿内,就像安阳公主所说的,穆懿轩很忙。
俊朗的眉宇间透着淡淡的疲倦,墨色的眸子专注在手中的那份密报上,桌旁那碗汤药早就凉了。
“皇上,先把药喝了吧。”顺公公端了一碗热的汤药来换下凉掉的那碗。
穆懿轩皱了皱眉,将那药端起一饮而尽。
“皇上,不早了。”顺公公照例端出后宫各嫔妃的牌子。
穆懿轩依旧专注在那份密报上,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牌子。
自从皇上那日一脸怒气地出了冷宫的门后,两个多月来就再也没有掀过那位妃子的牌子,就连一直得宠的丽妃都一而再地被顺公公挡在殿外,而原本寝宫里的侍qin宫女也一并全都散了。顺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那一盘妃子侍qin牌退了下去。
顺公公一走,偌大的中和殿里,就只剩下穆懿轩一人了。
“hei森林的地图绘地怎么样了?”依旧是冰冷的语气,不怒却自威。
一个黑影突然闪现,恭恭敬敬地跪在一旁,“回主子,二三日内可完成。”
“嗯,下去吧。”穆懿轩连头都没抬,视线仍停留在那份密报上。
那黑影一闪,又是凭空消失。
穆懿轩这才抬起头了,细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将那密报收起。
那个笨女人应该睡了吧,轻轻叹了口气,身影一闪亦是凭空消失了。
已是三更半夜,林鸢睡得迷糊,隐隐约约又是那熟悉的气息在靠近,慢慢地越靠越近,从背后将她完全包围住。两个多月来,他都是这样,等她睡着了才来,她还没醒的时候就走。
刚开始她总是被扰醒,不着痕迹地推开他,客客气气的称他皇上,大大方方的劝他去新月宫,他总是怒,然后一次一次地要她。
后来,她学乖了,自睡自的,不理睬他,而他也只是抱着她,安安分分地睡去。
“林鸢啊林鸢,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轻轻地在她眉间落下一吻,低声呢喃着。
怀里的人儿,眉头蹙了蹙,翻了个身,在他怀里蹭了蹭,像是在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轻轻地将她按在怀里,不让她乱动,他那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这个女人面前总是瞬间崩塌,轻而易举……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深秋了,天开始凉了。
一觉醒来,身边那人早已离去,每夜她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说,不想理,不想见。
他忙他的,她也自有她的事要忙。
依旧是那客来居全国连锁的事业,她最近白日里都极少待在宫里,只是,今日心情不错,刚要出宫却想芙妃来。
自从她和穆懿轩冷战以来,她就再也没去过新月宫了。该去走了走,她那二姐姐韵妃,估计也想念她了。
随手将手里的包裹丢给一旁的宫女,带着笑笑便朝新月宫方向去了。
“小姐,咱好久没去看韵妃娘娘了。”
“是啊,敢情她已经坐立不安了。”
“坐立不安?小姐,这词不是这样用的!”很多古词林鸢都不懂用,之前还拉着笑笑问了好多关于时辰的词。
“呃,呵呵,我用错词了啦。”她当然知道“坐立不安”该怎么用!
对此时的纪诗韵用这个词再恰当不过了,冷宫除了穆懿轩谁都不准进,一个多月没她的消息,不知道纪诗韵是如何向纪博交代的。
“小姐,你看,是芸妃!”笑笑指着老远的一群人叫道。
林鸢顺着笑笑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芸妃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正朝这边走来。
对这个芸妃的印象一直只停留在选秀大会上那个舞剑的红衣少女。虽然她贵为四妃之一,为人行事却十分低调,因而也很少被人提起。芸妃是江湖之人,并不牵扯到朝中的势力,四妃中就她唯一一个没被穆懿轩利用过了。
“小姐!”笑笑一声大叫打断了林鸢的思绪。
“又怎么了?”林鸢瞪了笑笑一眼。
“后面!”
“后…”转身见了不远处那人,顿时愣住。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穆懿轩。
虽然知道他夜夜都在身旁,但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面对面过了。她极少出冷宫,就算出了冷宫也是直接到宫外去,为的就是避开他,这个夜夜偷偷吻她,拥她入眠的男人。
“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芸妃早来到跟前了,身后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林鸢反应过来,微微欠了欠身,道:“皇上吉祥。”
“都平身吧。”
他依旧是那副安详平和的表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上前扶起的却是芸妃。
忽略掉心里的异样,一脸灿烂笑颜,“臣妾约了芙妃姐姐,先行告退了。”
“朕忙于朝政,也好些日子没见芙妃了,正想去瞧瞧她,芸妃一同去吧。”
“是,皇上。”芸妃被穆懿轩揽着怀里却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林鸢依旧是一脸微笑地让开道来,让穆懿轩和芸妃先走,自己和笑笑跟在后头。
“爱妃,今日怎么穿起这白纱裙来?朕记的你最喜欢的是大红烟纱散花裙了。”
“皇上还记得?”芸妃稍稍震惊。
“当然,朕第一次在禾苑中见到爱妃,你穿的便是那大红烟纱散花裙,这白色太素,红色才配得上你。”
穆懿轩说着,低头在芸妃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惹得芸妃娇羞不已。
“皇上!皇上…”没了方才那恭顺的语气,完全是少女的娇声嗲气。
林鸢看眼前这打情骂俏的二人,依旧是一脸淡淡的笑,只是心里早就将穆懿轩骂了几百次。
大冰块!老狐狸!伪善!虚伪!奸诈!大se狼!大se狼!最最最大的se狼!
“皇上,臣妾有些不适,先回去了,劳您替臣妾将这微薄小礼带给芙妃。”压抑住心中的愤懑,依旧是恭恭敬敬的说到。
“皇后哪里不舒服,是否要请太医看看?”那家伙转过身来,似乎这才想她还跟着后头呢。
“臣妾只是有点疲乏,不碍事,皇上和芸妃姐姐见了芙妃姐姐替臣妾问候下。”林鸢说着将手中那包装jing致的小盒子递给穆懿轩。
穆懿轩接过那小盒子,淡淡地说到:“那皇后先回去歇息吧。”
说罢便转身和芸妃离去了,不曾回过头。
“小姐。”笑笑看着一脸神情怪异的林鸢,怯怯地开口,“小姐,皇上他们都走远了,咱们也回去吧。”
笑笑怎么会知道皇上夜夜都去了冷宫,只是知道皇上已经两个多月没去冷宫了,方才又这般冷落小姐,想必小姐心里定是很难受的。
林鸢她心里岂止是难受啊,是乱,有点乱,不,是很乱,很乱。
又不是没见过他宠爱妃子,又不是没被他这样冷落过,又不是没见过他做戏过,她生什么气啊?就算他真的宠爱那芸妃,就算他真的记得第一次见面芸妃穿的衣服,就算他真的没有利用芸妃的打算,那也不关她的事啊!就算他说过喜欢她,就算他说过要她当他真正的皇后,就算他两个月来夜夜抱着她入睡,那又代表什么?他们之间始终牵扯着那么多利益关系,她还不如一个干干净净的芸妃,单纯的就是他的妃子。
“小姐,我们…”
“出宫去!”早该出宫去了,没事来什么新月宫嘛!
章逾期不候
累了一天,林鸢回冷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泡澡。冬日里她最喜欢的就是泡在热乎乎的水了。
虽然在冷宫里没有望那月宫玉瑶温泉,只得泡在大木桶里,但是还是蛮享受的。
“小姐,我再去提桶热水来。”笑笑提着换起来的冷水出去了。小姐每次泡澡都只要她一个伺候,其他宫女都不许进,无奈她只得进进出出替小姐换水。
林鸢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完全没入水中,在客来居忙了大半日,没空理睬心中杂乱的思绪,但是静下来了,心里又是五味杂陈。
“胆小鬼,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啊!”久违的声音!
林鸢将头露出水面,双手紧紧护住xiong前,还好,水面上不满了玫瑰花瓣,否则她定是完全bao露。
“你马上给我出去!”林鸢恶狠狠地瞪着站在一旁的蒙面黑衣人。
“好久不见,看了你并不想我啊,哥哥我可是日日夜夜惦记着你哦。”那黑衣走了过去,细长的手指夹起一瓣玫瑰来,放在鼻下嗅了嗅。
“出去!否则我叫人了!”林鸢低声怒吼。
“那你叫啊!”
“你!…你又来偷东西了?”林鸢才不是傻子,要是她真的大叫,损失的只会是她。这冷宫那么偏,等侍卫来了,这黑衣人早出了宫。
“刚不是说了吗?想你了,来看看你。”黑衣依旧是戏谑的语气。
“那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林鸢才不相信他的话,这家伙潜入宫里那么多次,看来要的东西还没到手。
“怎么,就这么……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却瞬间凭空消失。
林鸢正觉得莫名其妙,却听见屏风外传来开门的声音,心里暗自庆幸,还好笑笑回来了。
只是来者并不是笑笑,而是穆懿轩。
此时见到他,本应又惊吓一番,可是心里却五味翻涌,不是滋味。
“皇上,臣妾……”正想开口却被他打断。
“把手给我。”穆懿轩走了过来,蹲在木桶旁冷冷地说到。
“皇上,您先在外厅等候,臣妾…”
“把手给我。”
“皇上……”
穆懿轩挽起衣袖,亲自将林鸢那护在xiong前的手拉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子来,小心翼翼地替她带上。
这白玉镯子正是今早林鸢托他带给芙妃的。
“我送的东西不许给别人。”依旧是冰冷的语气,说罢转身就走。
“还给你,我不要!”林鸢却怒怒地摘下那白玉镯子扔还给他。
穆懿轩顺手接住那白玉镯子,他心中却是一喜。
她终于翻脸了!
他的鸢儿回来了,她终于脾气了,不再是谦卑恭顺的纪诗韵了。
“你要什么?”
穆懿轩走了过来,拉起她的手,墨色眸子里尽是温柔。
“只要我有,都给你。”
“哼,我要你的命呢?”
她怎么会知道呢?他早把自己的命给了她,在他放弃以她为药引的时候。
“给你。”温柔的语气,掩盖不了的是淡淡的哀伤。
“我要你的命何用?”最抵抗不了的是他那极少流露的哀伤,回过头去不看他。
无奈地放开她的手,轻轻叹了叹气,道:“水凉了,我让笑笑来换水。”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只是,身后却传来了她的逼问。
“我要新月宫一夜成空,你给吗?”
扶在门上的手顿时僵住。
“我要望月宫、新月宫、冷宫三宫合一,你给吗?”
那俊朗的顿时眉头紧锁。
“我要这后宫三千只留冷宫皇后一人,你给吗?”
嘴角那冷冽的线条却慢慢勾起了漂亮的弧线。
“你给,还是,不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你给,还是,不给?”她再次问到。
他依旧没有回答。
“你给,还是,不给?”她竟有点慌。
他仍然直直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你给,还是,不给?”说着说着,她竟哭了。
这是这个女人第二次为他哭了。
“穆懿轩!你回答我!你到底给还是不给!”霍地起身,不顾1uo露的身子,拽紧他的衣袖,像个倔强的孩子执着地要一个答案,泪水早在眼角处泛滥成河、成灾。
“你这个笨女人!”拉过长巾裹着她,一把将她抱起,放在netg上,拉过锦被严严实实地盖着,温柔的呵斥到:“也不怕冻着!着凉了怎么办?”
“你回答我!我回答我!……”
“给我半年的时间,就半年。半年之后,之后很长很长,直到老,直到死,直到下辈子,都只有你,只要你。”在她耳畔低声呢喃,却是字字句句清清楚楚。
“我不信!”她却挨着他耳边大声说到。
“我们来拉钩。”他将她的手拉起,右手小指勾上她左手小指。
“不要!你上次就没守约!”她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一脸不满。
“你说说我怎么不守约了?”
“你……”小手握拳,重重地打在他xiong膛上,这个混蛋!
他却任她打着,眸子里蒙上了淡淡的笑意。
“走开啦,我不理你了!”她别过脸去,不看他。
“给我半年的时间,就半年!”转过她的脸来,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到。
“不许再违约了!”
“一定,不会!”
“逾期不候!”她亦是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好,逾期不候!”
说罢,便朝她淡淡一笑,勾起了她那小巧的下巴,轻轻地吻下去,极尽所有温柔。
章爱就爱了
醒来,身边的人还在,回想起昨夜种种,嘴角不jin微微扬起。
一个多月了,每次醒来的时候,他都不在,只剩下那淡淡的草药清香。
现在,他在了,安安静静地睡在她身边,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慵懒,睫毛长长地,嘴角像是噙着笑,手还是紧紧绕在她腰上。
指腹轻轻地抚着他的脸,紧闭的双眼,高高的鼻梁,线条柔和的shuang唇,流连而下,触碰到他心口上那伤疤,绣眉便皱了起来。那么狠狠的一刀,一定很疼吧。
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那三句话来,只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只知道自己不喜欢看着他那么温柔地对待每个女子,不管是百花楼里的紫衣,还是宫里那没有利用价值的芸妃,甚至是芙妃,丽妃,明明知道他在做戏,却仍是不喜欢。和他那么恭恭敬敬的一整个月,心中早就压抑地难受极了。
也许,这就是爱了吧。
那么,爱就爱了吧。何必纠结那么多!
“大冰块,你比王力宏还好看哦。”看着他,笑着轻声说到。
“王力宏是谁?”那大冰块却骤然睁开眼睛来。
“你装睡!”
“王力宏是谁?还有,阿布是谁?”大冰块早已一脸不悦。
“来来来,我闻闻?”林鸢说着凑近那大冰块,在他身上嗅了嗅。
“你干嘛啊?”
林鸢一本正经,道,“有股味道!你完蛋了!”
“有吗?”大冰块紧张地左闻闻右闻闻,这家伙有严重的洁癖。
“有,在仔细闻闻。”
“什么味道?”
“醋酸味!哈哈哈,哈哈…”林鸢实在憋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好啊!你敢愚弄我!”那大冰块这才反应过来,向林鸢伸出了邪恶之手。
“不要不要,我错了啦,饶了我啦…”
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玉帝皇帝都不怕,就是怕挠痒。
“胆子越来越大了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身上的弱点,他在熟悉不过了。
“饶了我啦,不敢了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说,阿布是谁?”这个名字他可是查了好久了,居然连一向效率极高的百花楼都查不到。
“我说我说,你停手,停手…”
“说!”大冰块这才停手,只是依旧紧紧揽在她不放。
“阿布是我以前养的一条狗啦,它可乖了,每天早上都会跑到我房里叫我起床的。我要是不起它就会爬到netg上来,用毛茸茸的爪子挠我,有时候还会……”
说得正兴奋却被冷冷地打断,腰上那手骤然放开了。
“你找月仙是要回去吗?”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该早朝了啦。”
她不想讨论这话题,掀开被子来正要起身却又被穆懿轩拉了回去。
“回答我!”嘴角的线条冷冽起来,不似之前的柔和。
“半年后告诉你。”林鸢依旧笑着说到。
穆懿轩看着林鸢,没有说话,也没有放手。
“好啦好啦,半年后一定告诉你,快点,来不及上朝了啦。”
说着便轻轻地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只是,一离开却立马被拉了过去。
轻轻的吸允,啃yao,柔软的shuang唇、小巧的耳垂、一路流连而下……
“好了啦,该上朝了啦。”伸手止住那游zou在身上的大手,这家伙已经折腾了她一夜了,怎么还没满zu?
“今日不上朝了。”
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双手便被反扣住了。
“穆懿轩!你想沉迷mei色荒废朝政吗?”
“想!”
“你无药可救了!”
“你就是毒药!”
“你会完蛋的!”
“你现在就完蛋了!”说着shuang唇又一次落下,吻上了她xiong口个那鲜红的朱砂痣。
“好了啦好了啦,我好累啊,你上朝去了啦。”她今天可是有要事要办的,再这么下去估计真的会起不来的!
“这样就累了啊?”穆懿轩这才放开她来,戏谑地说到。
“走了啦,早朝都来不及了。”被他这么一说,原本就绯红的双颊更加的娇红了。
“好吧,暂且饶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便拉过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的,才依依不舍地起身,走到屏风外,将顺公公叫了进来。
换好了朝服,却又折回到床前来,想跟林鸢说句话却见她已睡着了。
“笨女人,今夜宫外有点事,晚点才回来了。”
说罢,轻轻在她眉间落下一吻,才念念不舍地离开。
穆懿轩一走,林鸢这才睁开眼睛来。
月仙!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她找月仙就是要寻求回去的方法,可是,她还要回去吗?
才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因为月仙这名字乱了起来。
半年?
好吧!
半年后再说吧。
给自己一些时间,也许是逃离,也许,为了清醒。
穆懿轩走没多久,笑笑便进来了。
“小姐,小姐……”
“小姐,皇上他……”笑笑一进来便是一脸贼笑。
“咱出宫去,今日本小姐心情好,请你吃大餐!”赶紧转移话题,这丫头说起皇上来,总是没有没了。
“好啊!好啊!”
“去准备准备吧。我要换套衣服,要墨色的,不要白的。”
“笑笑这就去。”
果然,这丫头很好打。
她怎么可能平凡无故请她吃大餐呢?
章估价
百花楼里,依旧是歌舞升平,林公子今日带了个书童来,那书童生的清秀无比,被林公子硬拉着上了二楼。
笑笑原本以为小姐要带她去客来居的,没想到小姐居然带她来这烟柳之地。
“小姐……”
林鸢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公子!我们还是快走吧,要是被皇……”
“我还带他来过呢!你怕什么。”
笑笑顿时无语。
“我跟你说,待会给我机灵点,要是被拆穿了,嘿嘿嘿…”
笑笑见林鸢一脸奸诈,不由得浑身哆嗦。
“小姐,我们还是走吧。”
“小你个头,叫公子。”林鸢一边轻声呵斥一边轻轻敲了敲宋妈ma的门。
“来了来了,谁啊?”宋妈妈把门一开,见是林鸢,原本一脸的笑容顿时僵住。
又是这个林公子!已经说了好几回,百花楼是不会卖给他的,这人怎么就这么死缠烂打呢?
“林公子敲错门了吧,紫衣的房在那头呢。”说罢就要关门,却被林鸢制止住。
“找你的,宋妈妈!”林鸢一脸无害的笑,不请自入,笑笑只得跟了进去。
“宋妈妈,来坐下嘛,咱再好好谈谈。”林鸢反客为主地替宋妈妈倒了杯茶。
宋妈妈坐了下来,一脸戒备地看着林鸢。
“公子,您长话短说吧,那怡红院的陈妈妈可是一早就在客来居雅座定了座等着您了。”笑笑开口了,这是一路上林鸢要她记下来的腹稿。
“是吗?那我得赶紧和宋妈妈讲清楚了。”林鸢忙从怀里掏出一叠画来,往桌上一放。
宋妈妈见了一脸惊诧地问到:“这是?”
“宋妈妈我今儿个就是来请您帮我估估价的,替我看看这些女子都能签多少银两。”
宋妈妈忙将那叠画一张张摊开了,细细地看,看得都舍不得放下。那画中的女子各个均是貌若天仙,气质不俗。宋妈妈是行内人,瞧一眼便这画中的女子,不论捧哪一个都保准不会亏只会赚,而且是大赚!
笑笑见了那画中的人,顿时倒吸一口气,这些画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新月宫的众嫔妃,就连二小姐也在其中!
“这姑娘各个气质不凡,不知林公子从何…”宋妈妈疑惑地问到。
“原都是些官家的小姐,无奈当家的犯了事……”
这都是官家小姐倒是没错,那当家的说的不就是皇上了嘛,笑笑紧张地拉了拉林鸢的衣服,打断她。
“公子!”
林鸢转过头狠狠瞪了笑笑一眼,却笑着说到:“知道了知道了,陈妈妈向来是好脾气的,不急不急。”
“宋妈妈,你忙我估个价吧,估计估计这些女子大概都签多少银两,免得我被那陈妈妈给讹了。”
“林公子上次说想入股百花楼,不知现在?”
“哎呀,可惜了,我已经答应陈妈妈入股她的怡红院了,今儿个正想跟她签协议呢!”林鸢一脸惋惜地看着宋妈妈。
“不知公子和那陈妈妈是几几分?”
“原本就是她就打算和我二八分,后来看了我手中这几位小姐,也就同意了三七分了。”林鸢说着,暗暗踢了笑笑一脚,这丫头该她说话了,怎么还愣着。
“公子,是四六分,陈妈妈今儿个一早就差人传了话。”笑笑极不情愿地开口了。
“哎呀,四六啊,那我也就不估这些小姐们的价了,宋妈妈,我就耽误您忙了。”林鸢说着,起身便要走。
“林公子,留步。”宋妈妈忙叫住了林鸢,“公子留步,我跟我家那口气商量商量,给公子入份股,她那怡红院可哪比得上我这百花楼,公子先喝茶,我去去就来。”宋妈妈说着,忙给林鸢倒了一杯茶,急急忙忙地要出门,却有折回了,问到:“不知这画可否?”
“当然,宋妈妈自便。”林鸢依旧一脸微笑。
宋妈妈利落地折起桌上的画,朝林鸢笑了笑便出门去了。
见宋妈妈一走,笑笑便急着大叫,“小姐,你怎么…”
“嘘!”林鸢制止住笑笑,低声说到,“我就是借她们的脸蛋用用,又不是真要卖了她们!”
“小姐,要是被宫里的人现了,我们…”
“得了得了,你待会就在一旁待在,别说话了。”林鸢可不想这丫头坏她好事。
“小姐!”
“再叫小姐,本公子就把你留这了!”这丫头越的没规矩了。
笑笑一听,立马闭嘴,惹毛了这主子,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她可是领教过的。
宋妈妈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林鸢一脸笑容地准备迎接胜利的到来,谁知那宋妈妈却将那一叠画放下,一脸尴尬地对林鸢说到:“对不住了,林公子,我家那口子说了,我们这小庙容不下这几位大神,林公子还是快些去见陈妈妈吧,免得耽搁了时辰。”
见林鸢没反应,宋妈妈又说到:“这几位小姐以我看每位最低都能买各一万两,林公子心里自己掂个底数,最低也得让你怡红院让出了五五分的数来!”
“我给你二八如何?”林鸢干脆地问到。
“公子,这些姑娘我都是喜欢得紧啊,可是我那当家的……”宋妈妈一脸无奈,“林公子还是请吧。”说着便打开了门。
“笑笑,走!”林鸢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又一次挫败,这次她可是谋划了好久的,好不容易才买通了禾苑的嬷嬷,偷了这些画。
哼!百花楼,我林鸢算是和你杠上了,别逼我出绝招!
林鸢所谓的绝招其实不是别的,就是穆懿轩。她用的最多可以称得上是计谋,那大狐狸用的至少可以称得上是阴谋。计谋跟阴谋有差吗?至少在这世上阴谋的成功率比较高。再说了就算阴谋不成功,还有权谋呢!虽然用在买一家ji院上比较大题小做了一点。
章今夜很迷糊
穆懿轩这一个月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总是三更半夜才回宫,总是一脸疲倦,揉着她沉沉地睡去。她有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一早醒来现他在身边。
林鸢依旧忙着客来居的事,没想到林奇还真有点能耐,洗了一个月的菜后,掌柜安排他在账房里做事,没想到这小子做的帐还真那么回事,条理清楚,严严谨谨,一丝都不含糊。看来过不了多久,就又是个可以委以重任的人才了!她果然是没招错人!
将手中那账本收了起来,刚想问笑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扭头一眼,笑笑那丫头已经趴在一旁呼呼大睡了。
正想将她拍醒,手却又停住了,将身上那件宽大的锦袍tuo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覆在她身上。笑笑这丫头跟了她那么久,怎么还没有养成熬夜的习惯呢?总是刚入夜就睡过去了,这么冷的天让她先去睡她又不肯。现在要是叫醒她来,待会还是得再叫一次。
无奈地叹了叹气,回到书桌前,拿起了笔摆弄了好久迟迟没有下笔,要不要给纪文昊回封信呢?要怎么写呢?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难得这三哥哥那么担心她。害她心里总有点愧疚,毕竟她不是真正的萱妹妹。
还好那日那封信没被那大冰块看到,相爷究竟有什么行动了呢?不知道那大冰块有没有察觉到。反正不管怎么样,到时候若是纪博真的反了,她一定会力保纪文昊的!
都那么久了,怎么也不见有什么消息传回来,也不知道他们见到月仙了没有。半年之内,应该会回来吧。这似乎是她和那大冰块的jin忌,她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月仙来。
百纳,她也好想去啊!还有钟离,她也好想去看看。
穿越到这里那么久了,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祭酒岭了。穆懿轩怎么不来个南巡或者北巡之类的呢?她也好跟着出去逛荡逛荡。日日不是宅在冷宫里就是潜在客来居里,她都快腻了。
笔在那纸上顿了好久,始终没有写出字来,罢了罢了,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写。就是写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纪文昊手上。要是有个手机就好了,要不,公共电话也可以啊!
门外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已经二更天了。
那大冰块怎么还没回来啊?这家伙不会是流连夜店去了吧。后宫那么大他怎么会流连夜店呢?他不会是流连在新月宫了吧?哼,他要是敢的话……呵,想他也不敢!都问了他好几次,他都还含糊带过,这家伙究竟干什么去呢?……
林鸢沉浸在自己无聊的胡思乱想里,完全没有现身旁那人已经站了很久了。
穆懿轩玩味地看着她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心里好奇不已,这笨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他来的时候看见门没关,还以为这她是泡好迷迭香茶等他呢?没想到他都站了那么久了,她却没有觉,这笨女人警觉性怎么就这么差呢?
呼呼……有点困了,还是睡觉去吧,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林鸢打了呵欠,将手高高举起,伸了个大懒腰。只是,手还来不及收回来,便被身边那人拦腰抱住,冷不防被这么一抱,吓得她顿时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姐小姐,怎么了怎么了?”连睡得比猪还死的笑笑都被惊醒了,门外几个守夜的公公和侍卫也都赶了过来。
众人定神一眼,顿时傻眼。
却见皇后双手举得老高,一脸惊恐未定,而皇上却是双手环抱着皇后那芊芊细腰,看着闯进来的众人,一脸水色。
众人回过神来,立马低头识相地退了出去,笑笑这回反应得很快,朝林鸢暧昧地笑了笑,退了出去将门紧紧关住。
“哎,笑笑,刚才是怎么了?”众人退回院子里,便开始围着笑笑八卦起来了。
“是啊是啊,笑笑姑娘,你刚才不是也在里面吗?咱娘娘跟皇上……”
“哎呀,我也不知道啦,我刚刚睡着了!”笑笑懊恼极了,她怎么又睡着了呢?
“你说皇上不会是怎么咱娘娘了吧。你们刚见到娘娘那一脸惊恐了没?”
“有可能,有可能,娘娘看样子吓得不轻!”
“呀!皇上不会是欺负娘娘了吧!”
……
笑笑扫视了众人一眼,道:“你们该干么干么去,皇上怎么会欺负小姐呢?皇上宠爱小姐还来不及呢?回去了回去了,别乱猜了!”
笑笑在这帮下人中,还是有一定的威信的,毕竟她是皇后娘娘唯一的贴身丫鬟。她这么一话,众人便三三两两地散开了。当然,议论还是止不住的,毕竟今夜这一场面,太让人记忆深刻了。
这皇上和皇后究竟会是谁欺负谁呢?
大门紧闭,屋内两人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穆懿轩!”
“嗯。”
“你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你怎么老这样无声无息地站着人家背后,人吓人会吓死的人的你不知道吗?”林鸢那高举的双手早已放了下来,使劲地掰着jin锢在腰间的大手。
“警告?”这笨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跟他用这个词!
“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还这样吓我,我就……”
“你就怎么?”
“我就……我就让你睡外厅去!”
“哈哈哈哈……”这话惹得穆懿轩连连大笑,没想到他堂堂一国之君竟会沦落到睡冷宫外厅!
“笑什么!我说到做到!”每次都这么吓她,都快被吓出心脏病来了。
“刚才想什么呢?”他哪是是无声无息的站在她身后,是她自己不知道在什么呆。
“想你啊想什么!”想都没想,没好气地tuo口而出。
“真的!”他的手依然没有放开,反而把她拥得更紧,头埋在她那bai皙的颈脖间,眸子里尽是笑意。
“假的!”这么冷的天,她的脸上却开始烫,好想拍自己ji巴掌,她怎么会就那么说了呢?
“嗯?”
“哎呀,放开我啦,我要睡觉了啦!”
“困了?”
“是啦,好困啊,你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你在等我?”
“没有!”完了,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算了,今晚这是怎么了,老是出错!
“不老实哦!”穆懿轩说着便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向床榻走去。
“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啊?”今晚他又是一脸倦容。
“就是朝里的一些琐事,没什么。”说着便将轻轻放在netg上,拉过棉被来,盖得结结实实的,这么冷的天,这女人怎么就不知道要多穿点呢?
“骗人。”林鸢睨了他一眼,便躲进被窝里去。
穆懿轩笑而不语,退去外袍稍稍运了功,待身ti暖了才躺进被窝里,将她揽过来。
“哪里骗你了?”
“哝,这里!”指尖轻轻抚上他那俊朗的眉目,那一脸疲倦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来来来,老实交代这几个晚上都干嘛去了?每次回来都那么累!”
“呵呵,上百花楼去了。”他当真是上百花楼去了,而且也知道她把新月宫里的妃嫔画像拿到百花楼去了。
“去干嘛了?”依旧是一脸镇定,只是,小手已经掐在他腰上了。
“找紫衣去了。”他当真是找紫衣去了,紫衣那已经追踪到了他要的东西了。
腰上的疼痛感传来,这笨女人的手劲还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他不想运功挡着,疼得心甘情愿,这女人就是有这能耐轻而易举地伤到他。
“生气啦?”
“骗你的啦。”
“真的骗你的啦。”
“你轻点啊,很痛的。”
林鸢没有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一脸愤怒地盯着穆懿轩。
“喂,真的很痛的!”
“叫你再骗我!说,到底去哪了?”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你说是不说?”她掐人的功夫可是向来只留内伤不留外伤的,正愁着没机会练练手呢。
“要不,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这家伙今儿个怎么这么不正经?心情貌似很好的样子,难道是解决了朝中的什么大事?
“你想得美!”林鸢说着被跨坐在穆懿轩身上,另一手也掐上他的腰。
“哼,连刚才吓我的帐一起跟你算!现在给你个机会,你要是帮我把百花楼弄到手,我就饶了你!”
穆懿轩依旧满脸笑意地着看着她。
这女人jing明是jing明,但迷糊起来真的很让人很无语。
“过来,我告诉你。”
林鸢忙俯身下去,只是,听了穆懿轩那耳语,才觉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想起身,却被穆懿轩抱着翻转过来,压在身下。
“我困了啦,要睡觉了啦。”
他眸子里的火是她挑起了,她现在现了,而且现在想逃了。
“方才不是还很jing神吗?”
“现在困了啦。”
“待会就不困了。”
暧昧的声音在耳畔轻轻拂过,熟悉的气息让她浑身一阵酥麻,伸手想将他推开一点点,这么近,她会失控的。
只是,手一触碰到那炽热的xiong膛便立马被他按住,秀眉微微一簇,睨了他一眼,他却邪邪地笑着,放开她的手却又勾起她那小巧的下巴,刚毅的唇落在她那柔软的娇唇上,慢慢地,一寸一寸加深。
林鸢被吻得迷离,双手不自觉地缠绕上他的脖颈,身子慢慢地迎合上去,她失控了。
看着她这般反应,穆懿轩眼里的笑意更浓了,这是她第一次这般配合,看来这个笨女人已经被他tiao教地很好了。
衣服一件一件被剥去,凉意袭来,她稍稍清醒。他却迷离了。
“大se狼!”
“笨女人!”
睨了她一眼,道:“不困了吧!”
她却撅着嘴,直直地盯着他不说话。
他仍旧一脸笑意地欣赏着她那变化丰富的表情,不知道这笨女人脑袋里又在盘算什么了。
“穆懿轩你完蛋了!”林鸢说着,冷不防地将穆懿轩推到,倾身压了过去,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小手在他身上游zou起来。
黑眸顿时眯了起来,玩味地盯着她,这个女人想干嘛?
柔软的唇轻轻地落在他xiong前,在那伤口上流连了许久才慢慢下移,一寸一寸地缓缓来的结实有力的腰间。这才停了下来,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
身下早已紧绷,只是怕伤到她,一直忍耐着等着她准备好,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居然还敢这般挑拨他!她难道不知道吗?他根本就抵不住她丝毫的you惑!
“林鸢!你才完蛋了!”
再次转身将她欺在身下,双手扣住她那纤细的腰肢,shuang唇覆下,将她所有的笑声尽数纳入口中,见她那晶亮的眸子里满满是笑意,他亦是邪魅地笑了……
章淡淡一笑
清晨,不知什么时候飘起雪来了,稀稀落落的,原本就寒冷的冬季更加的阴寒了。
林鸢窝在那温暖的怀抱中,依旧沉睡在梦中,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梦里那大冰块又来扰她,温软的唇在她颈间流连,辗转到锁骨上,迁延而下。
“不要了啦,我好累啊!”低声梦呓着眼睛依旧紧闭。
穆懿轩这才停了下来,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看着她那一脸疲惫,无奈地笑了笑。
“鸢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若留不住她,孩子应该能留住她吧?
月仙过几日就到了,他心里早就开始不安了。
“鸢儿,鸢儿……”微微凉的鼻尖在她脸上蹭了蹭,知道她很累,却又忍不住想将她扰醒,跟她说说话。
“别闹,阿布!别闹了啦……”下意识得将远远他推开,却又好像想到什么似地,又向他靠过去,在他怀中蹭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
“穆懿轩,别闹了,我好困啊!”
呵呵,阿布?他不会是只排在那条狗的后面吧!
“林鸢,起来了啦!”
“喂,林鸢,醒醒!”
“你到底要干嘛啊!?”
林鸢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来,这家伙怎么还在啊,他不是该上朝了吗?
“就想和你说说话,怎么,就那么累吗?”
“你还敢说!”还不是他这个混蛋,害得她现在还浑身酸痛。
“宫外有点事,今晚我不回来了。”轻轻地抚了抚她那柔软的长,淡淡地说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向这个女人交代行踪了。
“又去百花楼啊?”林鸢戏谑地问到。
穆懿轩反而是一脸正经,道:“不敢不敢!”
“哈哈……”林鸢却被他惹得大笑不已。
“好啦好啦,你该上朝去了啦!”这一个多月来,每天都要她催。她真不知道那“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十二字预言是怎么来的,再这么下去,朝中文武百官知道了估计得开始对她口诛笔伐了。
“晚上早点休息,别再熬那么晚了。”
“知道了啦,快走了啦。”
穆懿轩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穿戴好朝服。
林鸢寝宫里向来不留宫女,他亦不喜欢顺公公进来,这朝服便一直搁在了冷宫,她偶尔兴起也会亲自伺候他更衣。
“外头下雪了,这么冷的天别往宫外跑了。”
她最近去客来居去得那么勤,不是招了个林奇了吗?怎么还这么辛苦。她身上那毒还不知道何时能解,他怎么能不担心?
“哎呀,你快走吧,我知道了啦!”
“明日回来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原本困倦的双眸里面雪亮起来了。
“明ri你就知道了!”
穆懿轩说罢替她盖好了被子,在她唇上轻轻的落了一吻,轻轻地在那小巧的鼻尖上一划,宠溺地说道:“乖,明日再告诉你。”
她一直想要百花楼,明日完成了hei森林的任务,他便将百花楼给她,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吓坏了她。百花楼是他的密探组织,这个女人居然将后宫妃嫔的画像拿到那里去估价!
这也只有她才能做得出来的吧。
已经走到外厅了,又折回去看了她一眼,见她朝他淡淡地笑,这才放心离去。
明日,他会让她的笑容更加灿烂的!
然而,他并不知道,今日这淡淡的一笑,他再次见到时,却已是物是人非时。
章什么惊喜
这场雪并不大,只是气温却骤降,穆懿轩走后,林鸢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一直醒,被冷醒。这个冬天她的身子似乎很弱,以前不管天再冷她都不会手脚冰凉的,现在却是手脚从未暖过,若不是穆懿轩在身边,她怕是要夜夜被冷醒了。
睡睡醒醒直到午后才起,吃过饭便带着小小去了新月宫。穆懿轩那么久没到新月宫了,这宫里怕是要怨气满园了。她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皇后娘娘!”
韵妃见皇后来了忙起身行礼,一旁的段昭仪亦跟着欠了欠身。
“韵姐姐近来可好,萱儿好些日子没来看望姐姐了。”林鸢说着便拉着韵妃在那软榻上坐了下来。
“谢娘娘惦念,臣妾一切都好。”韵妃依旧是那么恭敬有礼。
“段昭仪,别光站着啊,来坐。”林鸢这才注意到段如雪还站在一旁,忙起身将她也拉了过来一同坐在软榻上。
人多一点也暖一点啊,这新月宫的炭火怎么比冷宫里的还少啊?
段如雪对皇后笑了笑,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依旧是那懦弱胆小的性子。
只是,从方才见了这皇后起,她心中便是怒火不断。
这皇后居然敢将后宫妃嫔的画像拿到qing楼去估价!那日她亦在紫衣房里,见了自己的画像楞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主子知道了这事竟没有一丝愤怒,反而要将百花楼送给她!
为何他对她会有这般的容忍和宠爱?她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棋子用完了便是丢掉。
为何他不止留下了她,还百般讨好,
竟然决定今夜将大王爷势力消灭殆尽后便将百花楼送给她!
明日,这皇后便是百花楼的主子了!
林鸢虽然不喜欢这段昭仪,但无论如何是猜不到她的身份的。
“韵姐姐,皇上是不是还一直往芙妃那去啊?”她原本是想去看看芙妃的,但是心里总是不舒服,走到了门口又绕了开了。毕竟那芙妃肚子里的是穆懿轩那混蛋的骨肉,她大方不起来,她现自己的肚量变小了,越来越小。
“皇上近来忙于政务,已经好些日子没到新月宫里来了。”这宫里不是没有妃子闹过,只是都被顺公公给打了。
“这样啊,这样最好,皇上专心于政务,便是我月国大幸啊!”标准的皇后说辞,韵妃那么喜欢和她讲等级礼节,她也渐渐习惯在她面前做出皇后的样子。
她那么勤奋地天天催着穆懿轩早朝,也算是尽了皇后的指责了吧。
段如雪在一旁听着,却默不作声。
主子宠着皇后是整个百花楼都知道的事儿,她当然也是知道的,这女人居然还能在这里一脸天真地问皇上是不是总往芙妃那里去。看来,她不得不改变对这皇后的看法!
……
一整个下午,林鸢都待在韵妃宫里,和韵妃抚琴作词,段如雪亦是静静的陪在一旁。
回到冷宫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冬天的,还是乖乖听穆懿轩的话早早睡觉吧。
那家伙今日一早就出宫了,也不知干嘛去了。
在netg上翻来覆去想着他说的惊喜,实在是想不出他会给她什么惊喜。
这时,却有人开门进来了。
“笑笑怎么了?”这丫头不是一向都人未到声先到的吗?
来者没有回答。
“大冰块,是你吗?”这家伙不是说不回了吗?
不对,这脚步声是两个人!林鸢立马下床,越过那面大屏风,来到前厅,却见笑笑被一蒙面黑衣人挟持住,一脸慌张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个女的!”林鸢本以为又是那经常来找她的蒙面黑衣男子,但认真一看却现这黑衣人是个女子。
那蒙面黑衣女子依旧没有说话,从背后将笑笑打晕,长剑直指林鸢。
章夜袭黑森林
夜色如墨,寒风乍起,鬼魅般的黑影从四面八方窜入hei森林中,一批接着一批,没入,闪现,再没入,不一会儿,林中深处窜出一记银光讯号,林外顿时火光四起,埋伏的五千弓箭手立马列出队列将这hei森林主要出口严严实实地守住。
一男子御马而出,那弓箭手立马分为两列,让出道来,只见那男子墨色披风加身,手持长鞭,一袭白色长袍纤尘不染,丰神俊朗,气宇轩昂,深邃的眸子看向林子深处,眉宇间尽是冷冽。此人正是穆懿轩,一个月周详的秘密谋划,今夜他定要将大王爷藏于hei森林中的势力一网打尽。
突然,一个黑影闪现,落在那马下,“主子,那五千死士均已处理干净,司月阁主下落不明。”
“继续搜,死要见尸。”冰冷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说罢朝身旁的南宫俊示意了一眼,一跃而起,便同那影子侍卫一齐没入林中。
今夜围攻hei森林,看似突然,实则这一切早在一年前紫衣送来吏部尚书林泽祥的背景资料时就开始了。hei森林好几年前就被紫衣查出了,他等的是hei森林的兵力布局图。芙妃失宠得宠,林泽祥起起落落,都是他一年前就布下的局,他要的东西,就在林泽祥手上。他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要这hei森林一夜荒芜。
没了hei森林当后盾,大王爷就剩纪博一个筹码。
一年前,他尚且要利用林鸢牵制纪博,而如今,朝中势力已经被他肢解为多派,纪博又能奈他何?
要不了半年的时间,他就能完完全全掌握所有权利。稳定朝野也不过是他迈出的第一步。他最终要的是钟离和百纳的归属。火龙再现,盛世将至!
什么是盛世?他眼中的盛世是三国的大一统!
一切才刚刚开始,今夜的hei森林这一场便是开幕!
……
穆子寒在夜魑和夜魅的掩护下不得已逃入蝴蝶谷,他没想到穆懿轩会养了这么一批影子杀手,更没想到穆懿轩居然查得到hei森林来,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不知夜魍夜魉能否逃得出去通知父亲。
“穆兄何故如此狼狈。”寒煜见穆子寒负伤而来,忙将药箱取来。
蝴蝶谷虽位于hei森林中,却处在百丈悬崖之下,并不受hei森林影响,只是寒煜是何等jing明之人,方才林中的动静,手下的人早已向他详细报告了。
“呵呵,仇家追杀,到寒兄这躲躲。”穆子寒依旧是一脸轻松的样子,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方才经历了一场生死相博。
“是什么人这般厉害,能伤到穆兄?”寒煜心中自是纳闷,穆子寒的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能伤他之人,定非一般人。
“对方来者众多,我家阁主若不是大意……”夜魅正想解释,却被穆子寒打断。
“夜魅,咱败了就是败了,哪找那么多借口啊。”
“有人!”寒煜突然警觉起来,屋外有人,而且,不知一个。
“哈哈,的确是非一般人啊,连这里也能追来。”依旧是那玩笑般的语气,永远都那样的笑,仿佛没心没肺,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四人出了屋,只见一男子专注一石桌上那盘未下完的棋局,而身后一个黑衣人远远地候着。
寒煜心中一惊,这些人显然已经来了很久,而他却现在才察觉到。
“不知兄台来我蝴蝶谷有何贵干?”寒煜上前问到。
那男子没有回答,嘴角却轻轻一笑,将手中的黑子落下,这才抬头看了看寒煜,又看了看穆子寒,冷冷地说到:“为你们的命而来。”
说罢便以极快的度向后退去,而那位黑衣人却同样以极快的度向寒煜和穆子寒袭来。
如影子般闪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寒煜若非躲得快,早已被一剑穿心,而负伤的穆子寒显然没有那么幸运,一剑正中右肩。
“卑鄙!”夜魅缓过神来,连忙上前搀扶着穆子寒。
方才消失不见的黑影又一次闪现,夜魅和夜魅带着穆子寒左右闪躲,而寒煜则躲过那黑影向穆懿轩这边袭来,穆懿轩冷哼一声,从腰间抽出长鞭来,狠狠向寒煜打去,寒煜忙转身一躲,远远退开。
“我早该想到是你了!”能轻易入他蝴蝶谷,能将穆子寒打伤的人,除了他,就走皇后的黑衣人,月国的皇帝,还会有谁?
林鸢被救走后,寒煜便一直追查那黑衣人的身份,知道得知林鸢回宫后,才确定那黑衣人是宫内的人。
原来,自己一直都轻视了月国这个刚刚亲政的皇帝!
穆懿轩没有回答,纵身一跃,又是以极快的度,向寒煜袭去,寒煜不敌,只守不攻。
“不知林姑娘可好,在下对她可是思念得紧啊!也不知为何她没来赴约?”
上次皇后居然能那么轻易地伤到他,他的死穴定是她了吧。
穆懿轩一听,手中的长鞭顿时僵住,一脸冷冽。
寒煜要的便是这机会,转身躲过那黑衣人,挟起穆子寒迅没入林中去。
那黑衣人立马跟了上去,紧追不放。
穆懿轩并没有追上去,而是走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夜魅和夜魑,冷冷地说到:“不是卑鄙,是快。”
话音未落,夜魅夜魑早已口吐鲜血而亡,根本来不及看出他方才的动作。
穆子寒和寒煜究竟是什么关系?
穆懿轩眉头微皱地看着那二人消失的方向。上回为了找林鸢,才让紫衣查出这hei森林中原来还有个蝴蝶谷,难道大王爷……
突然一个黑影闪现,紫衣出现了。
“主子,穆柏不见了。”
穆懿轩却是勾起一些冷笑,仿佛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主子,为何……”
“呵呵,朕就是要他逃,朕还担心他不逃呢!”
只要穆柏一逃,谋反之罪便是昭然若揭,何况还能牵连出许多人来。他若是不逃,他还得费力气让他逃呢。
穆懿轩说着便往药房方向走去,紫衣紧跟其后。
看着满屋子的瓶瓶罐罐,紫衣惊叹不已。
紫衣,全名沈紫衣,正是沈冰的姐姐,沈太医的女儿。从小便是毒药里长大的她一踏进这门,便有熟悉的感觉,这屋里无一例外,全部是毒药!
“叫几个人来,全部带回去!”
穆懿轩说罢便凭空消失了,留下紫衣一人,看着这满屋子的药物,眉头微微皱着,她父亲已经找了几个月,依然找不出解去炎毒的药引,这一屋子的药物可否有他们要找的药引呢?
章难难难
hei森林被一网打尽,大王爷连夜潜逃,谋权篡位罪名昭然若揭。
翌日,遍朝野内外,一片哗然。
穆懿轩却将剩下的事宜全部交给了七王爷。
因为,林鸢不见了。
昨夜他一回宫,顺公公便来报,冷宫出事了,笑笑昏迷不醒,皇后不见了。
“皇上,你一夜没睡,还是先……”顺公公已经劝了很多次了。
“沈太医什么时候到?”冰冷的语气,不见一丝温度。
“已经在路上了,就快来了。”
“主子,已经派出所有密探了,那丫鬟是被打晕的,看那伤痕,应该是个女子,会不会……”
紫衣还没说完,沈太医便进来了。
穆懿轩急忙上前,“昨日一早服的药,最多能撑几日?”
“最多到明日下午……”
要解炎毒,还差一味药引尚未找到,虽然,他答应了林鸢停药,但却不得不在她的饮食里加了少剂量的三十六味剧毒,在找到药引之前,只能靠这十六味剧毒和那未成型的解药暂时压制住林鸢体内的毒。
“明日下午……”
穆懿轩听后,眼神一冷,又是转身瞬间消失不见,紫衣赶紧追了上去。
偌大的中和殿里,便只剩下了顺公公和沈太医。二人不约而同地叹息,见惯了皇上总是这般来无影去无踪,他俩早就见怪不怪了。
“皇上近来都在冷宫过夜吧?”
“是啊,连着一个多月,一日都没断过,还好新月宫里只知道皇上政务繁忙,要是知道主子天天夜里往冷宫去,那还不闹翻了天。”顺公公想起丽妃那一脸幽怨就觉得可怕。
沈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太后今早还让他帮助催皇上快些开枝散叶,这情形看来,除非是皇后怀上了,否则就有得等了。只是以皇后现在的情况,就算怀上了胎儿也不一定保得住啊。
“怎么,沈太医,太后她老人家又催了?”
“还不是嘛。”其实,他心里也急,现在就只有芙妃怀上了龙子,是男是女孩不知道,万一皇上那寒毒……
“唉,难难难,难、难、难……”沈太医一边叹气一边出了门,他还是赶紧回药房去找药引吧。
顺公公看着沈太医走远了,再看看这空荡荡的中和殿,亦是无奈地边摇头边出门:“唉,难、难、难、难难难啊”。
……
穆懿轩将朝中的事宜交于了七王爷,这是需要安定人心的时候,七王爷最擅长于此了,昔日和大王爷的有过交际的官员,此时均是胆战心惊的,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
在紫衣提供的名单里,这些人的资料得十分详尽,七王爷办起事来自是更加格外的顺利。
只是,他这边并不顺利,黑影昨夜追踪寒煜,至今未回,百花楼那边的探子已经尽数都去找林鸢了,却也没有一点消息。
“主子,如雪来了。”方才紫衣的猜测穆懿轩自是有听在耳里,掳走林鸢的定是个女子。
“让她进来吧。?”
“主子。”来者正是段昭仪段如雪。
“如何?”冰冷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焦急。
“回主子,芸妃昨夜并无离开新月宫。”
“韵妃那边呢?”
“回主子,韵妃这几日并无与相府联系,那两个相府带来的丫鬟昨夜也没有离开过新月宫。”
“主子,会不会是皇后自己……”
段如雪话还没说完,便被紫衣一记警告的眼神打断,“你先下去吧,有情况立马来报。”
“是,属下告退。”
段如雪亦是明白自己又逾越了,他是君是主,她却是臣是奴,十几年来,她将所有情愫统统藏在心中。镇定冷冽如他,现今却为一个女人慌乱焦急,竟两次动用百花楼所有探子。她心中怎么会没有怨呢?
穆懿轩冷冷地看着段如雪离开,段如雪要说什么,他当然知道。
只是,那个笨女人要走又何必如此呢?
自从冰魂冰魄死后,他便不再派影子在她身边。
他给了她要的尊重。
他给了她承诺,给了她自由,甚至想给她一个家,一个只有他和她的家,她还会想走吗?
她还会想回去她的家乡吗?
“主子,或者干脆告知相爷。”
紫衣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大王爷可以投靠的只有纪博,相府里找不着人,并不代表纪博没有插手。纪博当年和白岚fu妻情深,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可能就这么看着她毒身亡的。
穆懿轩眼中闪过了一丝迟疑,如果林鸢真在他们手中,那么他是否该提早对相府动手了呢?还一天的时间,不管结果如何,他现在必须找到她。
拉上黑色蒙面,又是影子般闪过消失不见,他必须亲自去趟相府。
给读者的话:
昨天忘说了,庆祝五一,昨天跟今天都三更,谢谢亲们的支持!
章大骂寒煜
一切都在穆懿轩的掌控中,一年前,这一切早就布局好了,如今正是收场的时候,纪若萱,并不再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都不过是一颗棋子,他只赋予了她一年的价值,如今这棋子已经用不上了,他又何须管她是生是死呢?
只是,天意弄人,她不是纪若萱,而是林鸢,那个意料之外的笨女人。
他意料之外的药引,如今却成了他意料之外的毒药,正如她所说,他无药可救了。
那个笨女人不在相府中,究竟会在哪里呢?
蝴蝶谷!
是的,蝴蝶谷。
昨夜被重创的hei森林蝴蝶谷!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寒煜昨夜逃走为的正是今日能回到蝴蝶谷里,他的蒙面毒剑客,尽数藏在地宫里,未损伤一兵一卒。
谁会想得到这蝴蝶谷下便是蒙面毒门的地宫呢?
还是那间竹屋内,林鸢直直地坐在床头,显然是被点了穴道。
寒煜端了一碗热汤进来,亲手喂到林鸢嘴边。
“来,喝口汤,压压惊。”
“先给我解开穴道!”林鸢没好气地说到。
“乖,把汤喝了,很快就又凉掉了。”
“寒公子,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寒煜并没有理会林鸢,伸手攫住她的下巴将那汤药尽数灌入她口中。林鸢自是挣扎,无奈抵不过寒煜的手劲,呛得连连咳嗽,苦地泪水忍不住流出来。
“这就是我的待客之道!”
离地那般近,林鸢这才看清楚那眸子,不是清澈,而是纯粹,干干净净,干净地无情,没有一丝丝情感也没有。
这才是真正的寒煜!
“寒公子三次找我,不知所谓何事?”林鸢故意加重了“请”,加上上次情书事件,刚好三次。
“林姑娘?皇后娘娘?萱小姐?你说,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呵呵,还是叫林姑娘吧,若是叫了皇后娘娘,寒公子便成了挟持皇后了,这罪名重大,搞不好皇上大怒,到时候诛寒家九族,那可就不好了。”
“罪名?呵呵,穆懿轩还没资格定本王的罪!”
林鸢一听便笑了,她要的正是这句话,果然如她所料,这寒煜并非一般江湖人士!
“别急,到时候你会知道我是谁的。”寒煜又怎么会看清了林鸢的心思呢?
“到时候?呵呵,到什么时候啊?”
横竖都是被绑架了,与其费力气挣扎,还不如多聊聊,兴许还能问出些消息来。
寒煜刚要开口,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窗外闯入,直直向他袭来。寒煜转身退到一边,那人便连忙收住剑,一个回旋,在林鸢身前站住,伸手解开了林鸢的穴道,就那么轻轻一笑,明亮的眸子却是灿若星光。
剑眉星眼,俊朗大方,干净的眸子,总是弥漫着灿烂的笑意,来者正是穆子寒。
林鸢心中一怔,为何眼前这陌生人这般熟悉?
只有那声音,十分的陌生。
“寒兄,这姑娘我得带走。”这是穆子寒昨夜和大王爷汇合后接到的任务。
“穆兄,你我一贯互不干涉,怎么今日要起我的人来了?”
“喂!什么你的人啊?你搞清楚!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林鸢听了寒煜那话,心里顿时不爽。
“是啊,寒兄,人家姑娘家可是自由之身,怎么就成了你的人了?”穆子寒笑颜依旧。
“林姑娘,你不会是忘了吧,你可还欠我一条命。”寒大夫救人一命亦会要人一命,这规矩从未变过,这帐他当然是记得的。
“你个卑鄙无耻下流,不对,是下三流,不,下九流,不对不对,是不入流!完完全全不入流的小人!明明是你伤了我,再假装救我的,我都还没跟你计较,你还敢跟我算这笔帐,你要不要脸啊你?!”
想起这事来,林鸢便是一肚子火,上回穆懿轩心口上那一刀,她可是算在这寒煜头上的。
“哈哈哈……”穆子寒听林鸢这么一骂顿时放声大笑,没想到这女人这么会骂人。一旁的寒煜一脸僵硬,只有嘴角间断地抽搐了几下,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骂过。
“寒兄,看来这条命还不是你的哦。”
“呵呵,不敢要了,不敢要了,哈哈。”
“那我可就带走了哦?”穆子寒说着便将林鸢拉了出来。
“赶紧走,赶紧走!哈哈”寒煜收起手中的剑,大方地放行。
“谢了!寒兄!”穆子寒立刻将林鸢带上了马。林鸢亦是没有对,她可不想在寒煜这个喜怒无常阴蛰无比的家伙身边待太久。
“告辞,寒兄!”说罢,纵马飞奔而去,他亦不想在蝴蝶谷待太久。
寒煜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这才收起笑容,嘴角勾起了一丝阴鸷。
他和穆子寒,相识不相知,一个是如此城府之人,一个是如此身不由己之人,相识怎么会只是单纯的相识,相知又怎么会单纯的相知,即使相惜多时,就像方才,若不是一方让步,那层情谊早就撕破了。
只是那情谊没撕破又怎么样?他要定的东西向来都不会轻易放手的。
章他叫穆子寒
穆子寒去的不是别处,正是相府。寒煜这般轻易将皇后给他,这其中又是何有缘?他想探究,只是,身不由己,父亲的命令他向来只有执行,就只有执行而已的。
一路策马奔驰,想就这么带着这胆小鬼远走天涯,只是,父亲在等着他,相爷也在等着他,他必须尽快赶回相府。
“喂!你是谁啊?”林鸢一直觉得身后的人熟悉,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你不知道我是谁还敢跟我走?”有想叫她胆小鬼的冲动,却有忍了下来。
林鸢心中暗想,“跟着这人总比跟着寒煜那阴鸷的变tai好,至少他很阳光。”
“你姓穆?”
“嗯”
“穆公子是?”穆姓是月国的国姓,难不成这人是宫里的人?
不对!林鸢立马警觉。若是穆懿轩派来的人,定是会先报上姓名的。方才听到寒煜称他“穆兄”,这人又和寒煜是什么关系?
“奉相爷之命,前来解救小姐的。”穆子寒这么说也没错,带她走亦是相爷的希望。
“纪…”纪博二字刚好出口,却又马上止住,她太久没叫爹了。
“我父亲?”难道?
“正是。”
“你究竟是谁,我怎么没在相府里见过你?”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她若知道他就是那个黑衣人,一定会很吃惊吧!
“到时候?”这些人怎么都那么神秘,搞得她跟个白痴似的,“你究竟是谁啊?你不说不就不跟你走了!”
要是换成寒煜那变tai她才不会那么自讨无趣跟他谈条件,可是,身后这人有种安全的感觉,直觉告诉她,可以的!
“我的名字叫穆子寒,记住了哦!”当然是可以谈条件的了,他老早就想告诉她他的名字了,认识了一年多,怎么可以连名字都不知道呢?
“你就是穆子寒!”林鸢顿时大惊,她当然知道穆子寒是谁。那大冰块跟她说过的,穆子寒正是大王爷的私生子,亦是唯一的子嗣!
“怎么,你知道我?”
“我爹真的投靠大王爷了?!”果然被纪文昊猜中了!
穆子寒笑而不答,投靠?何来投靠之说呢?看来这皇后还不知道昨夜hei森林一案吧。
马不停蹄,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相府。相府后门十分隐蔽,根本见不到一个人影。
“小姐无需多问,进去了自然明白了。”
穆子寒说罢,向四周看了看,揽起林鸢从马上一跃而起,逾墙而入。
穿过一片竹林,晴阁便在眼前了。
这一切林鸢再熟悉不过了,晴阁、雨轩、忘忧池,这是她来到月国后的第一个家。
“进去吧。”穆子寒替林鸢打开了晴阁的大门。
穿过院子,跨过高高的门栏,见了厅中二人,虽早有准备,但心中还是一惊。
那双鬓花白长者,不是大王爷穆柏又会是谁呢?
林鸢只在祭典上见过他一次,一次就足以让她忘不了那犀利的眼神,只是这一次,他似乎苍老了很多,鬓上的白多了好多。
他们找她来,为的是什么?
要挟穆懿轩?
但是,她表面上不过是个冷宫皇后。如何能要挟?
单纯地就为救她?
救那个被穆懿轩当做人质的纪若瑄?
他们和寒煜又是什么关系?
林鸢心中纳闷不已,脸上却镇定下来,端出了皇后的姿态坐了下来,毕竟,在他们眼中,她是对大王爷一无所知的纪若瑄而已。
“宰相救驾有功,本宫回到宫中定禀明皇上。”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傻。
“你想回宫?”先开口的是大王爷。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对本宫说话。”这话说得她心里有点毛。
“我是何人?”大王爷似乎有点愤怒。
纪博忙上前在大王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便将林鸢拉入房内。
听了纪博一番讲述后,林鸢才明白过来。
原来!穆懿轩昨夜是带兵去剿了大王爷的老巢!
原来!大王爷大势已去。
原来!大王爷和纪博打算逃出月国!
“父亲,萱儿不想走!”不见方才的气势,换上了纪若瑄的面具。
她又不是纪若萱,她才不要跟他们走呢?天知道大王爷安地什么好心。
再说了,他们走得了吗?
那大冰块估计很快就会找来了吧。
“萱儿,你以为皇上会放过你吗?”
“那韵姐姐呢?三哥哥呢?”突然想起纪文昊来,那家伙不知到哪了。
纪博却低头不语,走了这一步,便注定是要陪上相府上上下下三百多人的性命的。
“父亲,大王爷大势已去,您又何必愚忠于他呢?女儿去求皇上,皇上一定会……”
“不必多说,三日之后,等外面风声不那么紧了我们从南门走。”纪博心头一狠,不再多做解释,便出了房门,将房门落了锁。
“去哪?”林鸢隔着房门急急地大喊。
“钟离。”纪博说罢便离去了。
看来这纪博是说不动的,好端端的相爷国舅不当,为何要这般愚忠于大王爷呢?林鸢实在不明白。环视了这屋子一周,这屋子已经空置了许久,但依旧干净整洁,所有摆设都未成动过,看样子是有人定时来打扫的。心中不jin自嘲起来,这屋子关了她两回,第一次是要她进宫,第二次便是现在了,要她去钟离国。
钟离?
紧邻着月国北边的一个国家,冬日里都是大雪天气,极为寒冷。她在客来居曾听客人谈起过,钟离和月国有过多次战争,每次战争两国均是伤亡惨重,近年来,钟离国王年老体衰,而月国皇帝年幼,两国都无力再战,十几年多两国都相安无事。
哼,皇帝年幼?那大冰块的心理年龄估计是可以称得上骨灰级的了。他按兵不动定是有他的谋划。
在床头坐了下来,想起了那大冰块,也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忙着处理大王爷的事呢?还是忙着找她呢?
也许明天,或者后天,他就又一身帅气的黑衣出现了,这回她可是打死也不会再捅他一刀了。
回复174楼读者:你没有认真看哦,穆子寒每次都是以黑衣人的身份出现在林鸢面前的,她并认识他的。
给读者的话:
猫五月要考证,会比较忙,五月份开始每天更新的章数不定……抱歉了亲们!
章他来了
他真的又一身帅气的紧身黑衣出现了!
“笨女人!笨女人!”
穆懿轩坐在床头,看着睡得正深的林鸢,宠溺地骂到。
他都整整两夜没合眼,这女人居然能睡得那么香。看了一眼桌上那两盘饭菜,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能睡得这么好怎么就不吃饭呢?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将解药放到饭里去,这女人居然不吃饭!
傍晚再次探访相府,正巧遇上穆子寒带着她回来,追踪而来,才现大王爷正躲在林鸢的闺阁—晴阁里。这般大张旗鼓毫无掩饰,难怪紫衣她们搜遍了相府内所用密闭之处,都找不着。
看着她那安静的睡颜,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俯身低声将她叫醒。
“笨女人,笨女人……”
“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冷不丁地被吓了一大跳。
shuang唇立马覆下,只想止住她的叫声。
只是,控制不住,不自主地加深,轻撬齿贝,辗转允吸,直到呼吸紊乱,才放开她来。
“笨女人!”
“大se狼!”
“你倒是睡得很香嘛!”
“呵呵,我不认床。”
“认人吗?”
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笑着说到:“是这味道,没错!”
shuang唇又一次覆下,激烈却又缠mian,似乎要将她融在怀中。
“大se狼!”
“笨女人!”
“还敢来救我,不怕我再捅你一刀?”
轻轻地拍了拍他的xiong口,到那伤疤,让她心疼了好久、内疚了好久。
“哝,先把这吃了,再捅我也不迟。”
穆懿轩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小巧jing致的小盒子。
林鸢打开一看,竟是客来居最新的白玉燕窝糕。昨夜到现在都没吃饭,她早饿了,也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着林鸢将那一整合糕点都吃完,穆懿轩的心这才完全放下来,起身给林鸢倒了杯水。看着那一桌的饭菜,皱着眉问到:“怎么不吃饭呢?”
“怕他们下药呗。”
穆懿轩一听,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却有很快消失不见,将水倒满递给她。
“不打算救我啊?”居然给她带夜宵,这家伙似乎没打算救她回去。
“你就不能笨一点吗?”
这笨女人可一点都不笨。
“不救就算了,反正我也挺喜欢这里的,只是三日后……”林鸢故意卖关子。
“三日后从南门去钟离?”
他是布局者,一切尽在掌握中,如何会不知呢?今日寻到她了,他更是胜券在握。
“你就不能傻一点吗?”她就知道,一切都再他的控制之中。
正要开口,却察觉到外面的人近了。
“下次再给你带好吃的。”说罢,便又影子般消失不见。
回复:谢谢田叶的支持,猫很感动!会加油多更的!
谢谢亲们的支持,猫每天都会见缝插针找时间多更的!
大家五一出游注意安全哦!
章穆柏的夜访
穆懿轩就这么走了。
果然,他没打算带她走。
若是现在带走了她,定会打草惊蛇,她当然明白。他这一次怕是要收拾很多人了吧!
哼,这大冰块又要利用她了!
到时候一定要让他帮她帮百花楼拿下,当做是给她的酬劳!
林鸢起身将窗户关紧,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等待门外的人进来。
只是,那人却不进来。
“萱儿还没睡吗?”
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穆柏,方才见到林鸢房里的灯还亮着,便过来看看了。
“这么晚了,王爷有事吗?”出乎她的意料,原本以为会是纪博的。
“萱儿若是还没睡下,我可以问你些事情吗?”
带着有点恳求的语气,居然不在自称“本王”,完全不似白日里的那般高高在上,拒人千里。
他到底想问什么?
“进来吧。”林鸢很是好奇,这大王爷突然变得这般和善,一定是有求于她!
“不了,我就站门口就可以了。”
“不知王爷所问何事?”其实,她更好奇穆柏现在的表情。那么冷峻的神情,穆懿轩算第一,他一定是第二了。人家七王爷都是那么温文尔雅的,这穆柏怎么就这么冷呢?她是看不到先皇了,不过,先皇也定是很冷的一个人,看那大冰块便猜得出一二来了。
“你母亲…待你好吗?”大王爷终于缓缓开口了。
纪若瑄的母亲?
白岚?
十几年前离奇失踪的白岚?为何穆柏会问起这个?
“母亲离开时,萱儿尚小,记不得了。”林鸢只能这样回答,她对白岚完全没有概念。
“王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门外的身影还在,却没有回答。
“萱儿还那么小,母亲就离萱儿而去,想必她不爱萱儿吧。”
她真的是这么认为的,才不到五岁的孩子,就这么扔下了!难不成她爱的不是纪博,而是另有他人,然后孩子生下来就跟那热私奔了?
“不!”穆柏急急地喊出,立马就后悔了。
“我是说…她会离开定是事出有因…天下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穆柏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着解释到。
“王爷与母亲相识?”这般维护白岚,这里面看了很有问题。
“呵呵,是你父亲引见的,二十多年了,那时候他们还没成婚。”
林鸢正想问下去,穆柏却接着说到:“不早了,萱儿还是早点歇息吧。”
“王爷,我母亲她……王爷、王爷……”
只见门外的人影消失不见,看来穆柏真的走了。
白岚和穆柏究竟是什么关系,从这情况看来,似乎纪博和穆柏的交情还不如白岚和穆柏的交情来的好。林鸢心中纳闷不已,“白岚”这个名字是从笑笑口中第一次听到的,她是纪若瑄的亲生母亲。穆懿轩那么笃定纪若瑄能牵制住纪博,可见这其白岚和纪若瑄在纪博心中的地位。白岚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现在又是生是死?
林鸢正想上netg休息时,门外的身影又出现了。
给读者的话:
好吧,还是把章节名字补上吧!喵~~
章月仙要来了
这回来的却是穆子寒。
“萱小姐,还没休息吗?”
林鸢听出了他的声音,心中暗想,这两父子怎么一前一后的,这么晚了,还让人睡觉吗?
穆懿轩说过,她是纪若瑄的时候就该有纪家小姐的样子,好吧,就是装大家闺秀是吧?皇后的架子她都能端得出来,何况一区区大家闺秀呢?
“这么晚了,不知穆公子找奴家有何事?”
她一向都自称“我”,或者“本小姐”,或者“本宫”,或者“本公子”,或者“在下”,偶然也会用“老娘我”,只是,大家闺秀怎么自称呢?
“奴家?”水浒传她看过好几遍,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词便是“奴家”。
“奴家?”穆懿轩一听,心中纳闷不已,这哪像是他认识的那个皇后娘娘?
似乎想到什么,赶忙将锁打开,推门进去。
林鸢见他进来,忙将披在肩上的衣服裹紧,一副惊恐的样子。
“穆公子,这么晚了,你…你有什么事吗?”
穆子寒见林鸢这样子,忙退到屏风后,“在下,失礼了,小姐见谅!”
他原本担心这皇后被掉包了,没想太多便进来了。现在看来,眼前这人是皇后没错,只是,这皇后怎么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变了个人似的,一副懦弱的大家闺秀样子,完全不是他多次在宫中见到的那个能给人无限意外的胆小鬼。
“在下见小姐屋里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了。”
看看?一点礼貌也没有,不知道要敲门吗?哼,你给我就在屏风后好好站着吧。
“这么晚了,公子也还没休息啊?”
“呵呵,整个焱城里都在搜捕我和父亲,我又怎能安睡呢?”
果然,是出来巡逻的!
“城里这般危险,为何要三日后才走呢?”
她想知道,穆懿轩究竟如何算出他们三日后会从南门走的。
“难道萱小姐不知吗?”
纪文昊和她关系那么好,她怎么会不知道纪文昊三日后回焱城呢?
“萱儿不知?”自觉“奴家”二字太过别捏,还是自称“萱儿”算了。
“纪三公子与月仙后天从南门进焱城……”
“你说什么!月仙来了!?”林鸢急急地打断穆子寒。
纪文昊将月仙请来了?!
“是的,到时候全城的百姓都会聚集在南门,我们就……”
穆子寒并没有注意到林鸢的异样,继续解释,却又被打断。
“月仙不是失踪了吗?怎么找到她的?”
“萱小姐,你怎么了?”
这才现她那激动的表情,双颊微微红,十指紧扣在一起。
“怎么找到月仙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按惯例,皇帝和皇后需亲自在南门等候月仙,然后一路向北,连夜赶到祭酒岭,准备祭酒拜月。”
至今皇后失踪的消息一直秘而不宣,难道穆懿轩有十足的把握在三日内找到皇后?
这一直是穆子寒所担心的,毕竟他见识过这个皇帝的手腕。他们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地躲在晴阁,究竟是对是错呢?
“萱小姐?萱小姐?”这女人今晚怎么这么异常?居然在愣!
“呃,什么事?”林鸢听了拜月祭酒之事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才回过神来。
“时间不早了,在下回去了,萱小组早点休息吧。”
虽有夜魍夜魉二人在晴阁外守着,他亦是放心不下。
“嗯,公子慢走。”
然而,穆子寒并没有走,而是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瞥了一眼那两盘凉掉的饭菜,说到:“萱小姐,要是饿了,我这还有些糕点。”
说着便将手中jing致的小盒子放在桌上,林鸢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盒,那正是方才她方才吃过的白玉燕窝糕。
“穆公子看来也是客来居的常客啊!”她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人呢?客来居的新品一般只卖常客的。
“偶然去去而已,萱小姐休息吧,在下告辞了。”
“公子慢走,谢公子了。”
将穆子寒送出门,见门外身影远去,林鸢这才吹灭烛火,回netbsp;折腾一天了,她早就累了。
章毒发
只是,脑子里的疑惑一直盘桓着解不开。
穆懿轩那家伙居然没告诉她月仙就要来焱城的事!
这大冰块安的什么心?
如果穆子寒所说的属实,那么三日内,穆懿轩应该是会带她回去的,要不倒时候他去哪找个皇后去祭酒拜月呢?
祭酒拜月这般重要的事情,他一定是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月仙了。难道外头炒的纷纷扬扬的传言都是假的,月仙根本就没有失踪?更没想到的是月国皇后居然得拜月仙为师。
她突然好期待好期待啊。
翻来覆去地,覆去翻来,难道今夜又要失眠了?那大冰块什么时候才会来啊?很多事情她都想问清楚。
最后,终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明日他会来吗?
不会。
第二日,整整一日,那黑衣大冰块都没有出现。
穆子寒照常送来了晚饭,一进门却见林鸢躺在地上,小脸紧绷,痛苦万分的模样。端在手上的食盘顿时掉落在地,箭步上前,将林鸢扶起。
“萱小姐,你怎么了!”
“痛…我好难受……”
五脏六腑如同火烧般,疼痛得连呼吸都苦难,仿佛就要一样窒息。
穆子寒替林鸢把了把脉,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怎么会这样!!
“痛,好痛,好……”
终于,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林鸢那紧抓着穆子寒的手顿时松开,整个人痛晕了过去。
看着林鸢那苍白的小脸和手臂上的抓痕,穆子寒心中一痛,恨自己现在才来,不知她受了多久的折磨!
抱起林鸢,刚要出门,却见他父亲和纪博走来进来。
“萱儿怎么了!”纪博立马走了过来,却见林鸢一脸苍白得一丝血色也没有。
“怎么了?”穆柏疑惑地看着林鸢,刚要拉起她的手来把脉,便被穆子寒不着痕迹地躲过。
“孩儿把过了,中了毒,若不尽快拿到解药,小姐的命……”
“怎么会这样!你快去找解药啊!”纪博焦急万分。
“是寒煜?”
“是孩儿太大意了,不该轻信于他!”穆子寒心中早已后悔不已,寒煜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将皇后给他呢?
“那现在怎么办,你们快想办法救救萱儿啊!”
纪博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女儿的命了,他欠白岚太多了,这个女儿定是要帮她保住的。
“罢了罢了,将萱儿送回蝴蝶谷去吧,他下的毒也就只要他能解了。”
“是,父亲!”穆子寒早就等着这句话了,迟一刻林鸢就多受一刻的苦。
只是,他心中清楚明白。
父亲之所以这般轻易放走皇后,不过也是想借寒煜之手将皇后带去钟离。如果他没估计错的话,寒煜这几日应该会回钟离了。
“等等!”
穆子寒刚要走,却又被拦下。
穆柏tuoxia身上那紫色貂皮大袍盖在林鸢身上,这才让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