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连日来都是茶饭不思,终日嗜睡,已是正午了,林鸢却仍旧窝在netg上,迟迟不想起来。
迷糊中,感觉到脸颊上的异样,立马警觉地睁开眼睛,却撞见了那温软的眸子。
骤然起身,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墨黑色的大袍,纯白长衫纤尘不染,那俊朗的眉宇间依旧透着淡淡的倦色,一双剑眉下那凌厉的眼神不再,却是柔情似水。
他嘴角微微一勾,伸手将眼前的人儿揽入怀中,埋入她那粉nen的颈项中,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拥着她。
然而,怀中的人却是身子一僵,伸手将他轻轻推开。
“皇上,请念这两年多的fu妻恩情,您就饶了臣妾一命吧!”林鸢说着立马下床,跪了下来。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相府私通大王爷一事,还请皇上明鉴!”
穆懿轩看着战战兢兢跪在一旁的林鸢,眉头紧紧皱着,俯身想将她扶起,谁知林鸢竟惊地连忙后退,不住地求饶。
“皇上,您就饶了臣妾吧,臣妾从此一定隐姓埋名,永不回月国的,皇上,你就饶了臣妾吧。这腹中胎儿臣妾定会自行解决的……”
“来,别怕,朕来带你回去的。”
穆懿轩又上前一步,正向伸手去扶,林鸢却如惊弓之鸟退到了墙角。
“皇上,求求你,饶了臣妾一命,饶了臣妾一命……”
穆懿轩一脸疑惑不已,正想说什么,却听屋外的脚步声近了,看一眼蜷缩在墙角连头都不敢抬的林鸢,无奈地叹了口气,便从旁窗离开了。
穆懿轩走不多久,小玉便端着午膳进来了,见林姑娘蜷缩在墙角,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搀扶。
“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鸢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淡淡地说到:“没事了,刚有点晕。”
说着理了理衣裙,坐了下来,轻轻mo了mo微微突起的腹部,无奈地笑了笑。
她真的是有点晕了,才尊那么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住了。
“姑娘没事吧,要不要请……”
“不用不用,就是饿着了。”
只是,看了看桌上那四菜一汤,拿起筷子来动了动,却又放下了,依旧没有食yu。
“你主子哪去呢?”
“主子今儿个一早就出门了。”
“哦,去哪里了呢?”
“奴婢不知,主子出门一向没有交代的。”
见林鸢没动筷,小玉忙盛了一碗鱼汤递了过去,“姑娘身子弱,还是多吃点吧。”
“这汤留着,其他的都端下去吧。
“姑娘……”
“下去吧,我累了。”
“那姑娘好好休息吧,想吃什么尽管跟红叶说,小玉都帮姑娘弄来。”
“嗯,想到了就告诉你。”
小玉无奈又将那饭菜端走,这阵子林姑娘的饭量总是很少,有时候甚至一整日昏睡,滴水都不沾,原本苍白的脸色越的青白了。她自是将这些情况如实禀告给主子,可是主子也没说什么。林姑娘平日里对她总是和善,并没把她当下人看待,她心中总是感激,看着林姑娘那日渐消瘦的身子,心中总不是滋味。
林鸢一早上都没吃东西,肚子是有点饿了,看着桌上那鱼汤,却又恶心起来,这阵子身子明显生了变化,她自是知道。
怀孕的反应也不至于这般。寒煜究竟对她下了什么毒?
每日必喝的那碗安胎药一日必比一日苦,她怎么会不知道那药有问题,只是,现在还不能和他撕破脸。
方才,就那么一瞬间,她险些上了他的当。穆懿轩岂会一身锦服来救她呢?他的怀抱她再熟悉不过的了,不管是那淡淡的草药清香,或者是那冰冷的触觉,她都再熟悉不过的了。
方才那人不是寒煜乔装的又不会是谁呢?
这般试探她,不过是想确她这皇后究竟有多少利用价值罢了。
都一个多月了,穆懿轩始终没有任何动静,难怪他会急了。
眉头微微蹙着,端起那鱼汤来,忍住恶心之感,硬是喝了下去,她挨得住,肚子里的小家伙可是挨不住的。
只是,不一会儿,便又将那喝下去的汤尽数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微微缓了过来,却又突然喷出一口血来,将那浅白色的桌布染的星星点点。
其实呕出血来,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已经好几夜了。
纤手轻轻地覆在肚子上,嘴角勾起了一丝苍白的笑,一脸恍惚地自言自语,“穆懿轩啊穆懿轩,你若还不来,我可真的保不住这孩子了,或者,连自己也……”
浅浅的苦笑,无奈又无力,杏眼缓缓闭上便昏了过去,她好累,好累……
给读者的话:
猫猫要砖砖,嘿嘿,砖砖是动力也是压力哦。
如夫人
林鸢睁开眼来,现自己已经躺回了netg上,看见床边坐着的人,心中顿时一惊。
怎么会是他?!
纪文昊!
“你!”
“萱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文昊没有回答,只是扶起林鸢,将枕头垫在她身后,又帮她盖好了被子,这才起身将桌上那碗药端了过来。
“来,先把药喝了,我在慢慢告诉你。”
林鸢却撇过头去,她不确定眼前这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纪文昊。
“这药不苦,我加了好些甘草,来,乖,把药喝了。”见林鸢这一脸苍白无色,纪文昊的眉头一直皱得紧紧的。
“萱儿最怕苦了,上回在晴阁逼萱儿喝药,还被萱儿狠狠掐了好几下……”
“哥……”
林鸢一听这话,浑身的戒备这才放松了下来,扑入纪文昊怀里,不住地大哭起来。
不是乔装的!
是纪文昊没错,最宠她的那个三哥哥。
见林鸢这般,纪文昊心中不由得大痛。
寒煜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良久,哭声才渐渐止住,看着被打翻在地的那碗药,身子又不由得僵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相府上下不是都被软jin了吗?”说着便抹了抹泪,直起身子和纪文昊保持距离。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你还信不过我?”这小妮子居然连他都防?
“天知道你和寒煜是什么关系!”
“是我娘跟他有关系,我跟他没关系!”
纪文昊第一次见寒煜也是在寒煜来府上为林鸢看病的时候,一命换一命的行医规矩,让他对这寒大夫很有看法。
“如夫人?”
“嗯,我娘是寒煜安插在相府里的探子,十多年了……”纪文昊淡淡地说着,眸子里有些暗淡“
林鸢听了,心中一怔,没想到这如夫人竟隐藏如此之深,那纪文昊呢?
“那你呢?”
纪文昊没说话,而是起身给林鸢倒了杯茶,将桌上的小锦盒也拿了过来。
“你不会是投靠了寒煜那卑鄙小人了吧!”
“先喝口茶这是专门派人去买的,多少吃点吧。”
那锦盒林鸢自是认得的,客来居的招牌红dou饼,也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
心中自是感动,只是,现在没有胃口,亦没有心情,纪文昊避而不答,那也无需再问。
她是如此玲珑剔透之人,几句话便听出个大概来,看着他那暗淡的神情,自是知道了他的苦处,如夫人是他的亲生母亲,那般疼爱他,她若留着钟离,他怎么会不留?
呵,难怪寒煜对朝廷和宫里的事这般熟悉,这如夫人十多年来真真不容易。
“相府不是被严守了吗?你们是如何逃出来的?”纪文昊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逃得过南宫俊那纪律严明的手下。
“府里有密道,你也不知道吧。”
“密道?”
她都还没逛过整个相府,怎么会知道?
“就在晴阁中,入口在雨轩里。”
“不会是……”林鸢想起了一件事来,当年白岚离奇失踪,难道和这密道有关?
这密道究竟是谁修的,纪博似乎并不知道此事,否者大王爷何必要等到月仙那日来才逃走呢?
“我也不知道,母亲是无意中现的。”纪文昊心中也是纳闷无比,那日母亲带他走的时候,他亦是惊讶不已,那密道竟修在忘忧池下,直通城外,这么大的规模,想必需要很多时日,他竟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时修好的了?
见林鸢只喝茶,却不是东西,便将那红dou饼喂到了她嘴边,“吃点吧,你不饿,肚子里的孩子也会饿的。”
若不是她连日来都不进食,寒煜又怎么会让他来见她呢?
林鸢看了他一眼,却是摇了摇头,她并不是不想吃,只是这几日,一进食就不住呕吐,吃与不吃,又有何区别。
“你什么时候来钟离的,皇上那边可有消息?”
“我回焱城第二日便被母亲带走,宫里的消息一无所知。”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不想伤她的心罢了。
夭夭成了绿妃,住进了望月宫,这皇后的位置迟早是她的。病重的冷宫皇后已经渐渐被皇上遗忘了。
离开那么久,他并不知道林鸢与皇上的关系,心里猜测着寒煜留她,看中的想必是那十二字预言罢了。
“来,多少吃点吧,不吃哪有气力等皇帝来呢?”也只能这般安慰她了。
林鸢这才将那红dou糕放入口中,只是,没吃几口却又尽数吐了出来,接着连咳不止,xiong口处仿佛一股惹huo灼烧,闷得透不过气来。
“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纪文昊见状,不由得大惊,本以为萱儿不过是胃口不好,没想到竟会是如此严重。
“没……”林鸢话还没说完,却又是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晕了过去。
“寒煜!寒煜!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纪文昊怒火顿生,推门而出,怒气冲冲地向着门外的寒煜而去。
然而,还没到他跟前,却被如夫人拦住了。
“文昊!不得无礼!”
“萱儿究竟怎么了?!”
寒煜看了如夫人一眼,也没说什么,便向屋内走去。而纪文昊刚要跟进去,却被如夫人拦住。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你再过问!”
“母亲!”
“你要不得寸进尺!”
“萱儿到底怎么了……”
“带少爷回去!”
如夫人看了纪文昊一眼,眉头微微蹙起,七王子能绕他一命,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
给读者的话:
猫猫太谢谢大家的支持,猫会加油码字加油更新的!!
寒衣调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望天涯想君思故里
一夜落雪未满北风急,千里迢迢一心相系
荣华梦塞上吹羌笛,战非罪烽火烧几季
今夜关山雪满北风急,千里迢迢兮心相系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到蓦然回才默然长记,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知卿心千里寄寒衣,若功成冠翎归故里
今夜边声迢递频传急,血染黄沙魂归止兮
月光斜今夕似何夕,雪花飞问归未有期
今夜更漏迢递无泪戚,青丝成雪兮钗委地
生若求不得死如还别离,终有ri你会懂这谜题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皇上,这曲子写得不错吧,宫外的乐坊刚刚流行的。”绿妃一曲唱罢,离开琴台,又赴回穆懿轩怀里,笑着看着他那漂亮的眸子,一脸幸福。
这绿妃从不穿宫服,总是一袭紧腰青绿色长裙,住在这望月宫中,极后宫三千宠爱于一身。
她便是白岚的身边那个小弟子——夭夭。
白岚走了,她却留了下来。
那日在误入望月宫,见了这月国这俊朗而冷冽的月国皇帝便爱上了。
当夜硬是闯了中和殿,要他纳她为妃。
他答应了,竟从此只宠她一人,驱逐了后宫所有妃嫔,只有刚刚为他产下一个皇子的芙妃娘娘和一向低调的芸妃留了下来
“皇上,这词写的是生死离别吧?”夭夭并不懂诗词,只是“生若求不得死如还别离,终有ri你会懂这谜题,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这四句,她还是懂的。
“皇上,你说词里这谜题说的是什么呢?”
穆懿轩听了这话,双眸却是顿时一冷,伸手将夭夭推开。
“皇上,你怎么了?”夭夭看着他那脸色阴晴不定,心中不安起来。
穆懿轩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想离开,却被拉住。
“你又要去冷宫!我不管,我好不容易才学会这曲子,特意唱给你听,你今晚就是要留在望月宫!”
他将这望月宫赐给了她,将后宫三千宠爱都给了她,却是夜夜独自一人在冷宫过夜。
冷宫那皇后至今下落不明,甚至有大有可能葬身在那火海中,难道她还比不如一个死人吗?
“放手!”目光凌厉,温柔不再,仅剩冰冷。
“不放!”她心中怯了,嘴上却坚持着。
他却一手将她推倒在地,毫不怜惜。
“为什么!”
“你终究不是她……”
就算那性子再像她,却终究不是她。
他废了相府,却没有废后,而又极宠绿妃,如此费尽心思不过是为了动摇寒煜的心,寒煜越猜不到他的心思,就越不敢轻举妄动!
“你终究不是她……不是她……”
淡淡的声音,还在屋中徘徊着,人却已影子般消失不见。
今夜,空荡荡的望月宫又只剩绿妃一人。
……
而中和殿中,芸妃跪着一旁,等着穆懿轩的到来,心中惴惴不安。
突然,身影一闪而过。
他终于来了。
“芸妃,朕一直想和你切磋剑术,今日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皇上,臣妾不明白……”
“回去告诉寒煜,三日内若不将朕的皇后送回,朕定会拿上官堡祭旗,三十万铁骑,踏、平、钟、离!”
上官芸一听,心中顿时大惊,他何时知道她的身份,又是何时查出上官堡的?!
七王子的兵力全部在上官堡中,上官堡一殁,潜在月国所以的势力就全付之东流了。
短短几年,他竟养了三十万铁骑!
“我一定带到!”既然撕破了脸,她就不是他的妃了。
寒煜!
为他做了上官堡大小姐,为他进来宫做了芸妃,如今,终于可以回钟离,回到他身边了。
看着上官芸离去,南宫俊大为不解,若真是动了兵,那便是两个战事,寒煜不过是个皇子,又怎么做得了主?
“皇上,为何不直接与钟离国王……”
“哼,他想当王,朕偏偏要让他当不了王!”
老国王病重,二王子执政,这皇位之争,他等了很久了的。寒煜若是做了王,对钟离的福,对月国是祸,他怎么能不趁机推他一把呢?离他的计划还有半个多月,只是,林鸢那词让他慌了。
穆懿轩说着便将兵符递给了南宫俊,道,“下去准备吧。”
“臣遵命!”
见南宫俊远去,顺公公这才小心翼翼得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主子,东西送来了。”
只是,才刚将东西接了过来,那俊朗的眉头便骤然紧蹙,血,喷口而出。
她走后,他身上的寒毒便开始加剧作了。
那一夜在hei森林的山洞中,她暖了他一夜,后来沈太医才作她的身ti可以缓解他的寒毒,然而她一走,他身上的寒毒便一日一日加剧了。
顺公公连忙将一旁的药端了过来,却被穆懿轩挥退了。
目光始终注视着手上那东西,那正是绿妃方才唱的那《寒衣调》的歌词。
逐字逐句细细看了过去,才将细薄的纸放入锦盒中,这是第五十了。
这锦盒中藏得都是林鸢亲笔所写,一张他都没有落下。
那sos,他当然记得,她说过那是全世界都知道的紧急求助符号。
“生若求不得死如还别离,终有ri你会懂这谜题,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这谜题说的定是这sos吧。
寒煜没有对她用药吗?
她,还能等他多久呢?
……
给读者的话:
谢谢砸砖的亲们,夭夭没有真的得宠哦,要相信我们的男主是很专情的!也要相信美好的爱情总是要经历一些不美好的……
恨
她,还能等他多久?
她,等不了他多久了。
腹中那意料之外的孩子加重了她的病情,一日一日透支着她的生命。
入夜了,林鸢却清醒着,已经昏睡了一整日,现在终于清醒了。
看着坐着床边的寒煜,嘴角微微勾起了苍白的笑来。
“七王子,这么晚了,回去歇息吧。”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呕血的,为何我告诉我?”
他原本以为她没有食yu,只是怀孕的反应,没想到她体内那毒竟这么快开始作。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真的倦了,不想绕那么多弯子了。
“你知道?”寒煜心中一惊,微微挑了挑眉。
“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是清楚,你若是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你若是要我这腹中孩儿的命,亦可直接要了我的命,你若是想要他的命,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他不会来的。”
这么多的sos,估计那大冰块是忘了吧,估计是不要她了吧。
想起了寒煜那日的伪装,jin不住提醒,“下次扮他的时候,扮得像一点,像上次在hei森林那样,他喜欢黑衣蒙面,对了,别忘了还要有一条长鞭。”
寒煜心中一怔,原来,她都知道。
这个女人,心里比谁都透彻。
怔怔地看着她,良久,才缓缓开口:“鸢儿,当我的七王妃吧。”
他有点不想她死,有点舍不得,那么一点,而已。
她却浅浅地笑了,“做你的歌姬要弃了这腹中胎儿,做你的王妃,你又要求我如何?”
“忘掉纪若萱,只做林鸢。”
他不想她回月国,不用她,他亦是可以夺得王位,不过是时间长了点。
“很晚了,七王子还是请回吧。”林鸢依旧是浅浅地笑着,扶着床沿,缓缓躺了下来,背过身去。
她本来就是林鸢,一直都是林鸢,何须忘掉纪若萱,只做林鸢呢?
寒煜也没多说话,轻轻地替她拉拉被子,这才起身向门外走去,只是,身后却传来了淡淡的声音。
“寒煜,你不要真的喜欢上我,千万不要。”
她是多么敏gan之人,很多细节很多感觉,很多很多,她都看在眼中记在心上的。
她不过是他的人质,这些日子来他却对她这般迁就,她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这话她也曾对穆懿轩说过,想不到如今却会对寒煜说起同样的话来。
寒煜顿时停了脚步,亦是背着她,亦是淡淡地问到:“为什么?”
“因为我最怕痛了……也最怕喝药了……你知道吗?我有点恨你了。”
她从不轻易恨一个人的,那样很辛苦。
寒煜那原本清澈的眸子,骤然转冷,干干净净,一丝丝情绪也没有。转过身去,慢慢走到了床边俯身在她耳畔,声音很低很低,却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种下这毒的不是我,是他。你更恨他吧?”
给读者的话:
今天也医院导诊了。从医院狂奔回来狂码字……让大家久等了。
累了
种下那毒的是穆懿轩,不是他!
寒煜看着林鸢那瞬时僵硬的表情,嘴角勾起轻蔑的笑来,继续低声说着,依旧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放心,他会来找你的,好不容易培养出的药引,他不会那么轻易丢掉的!”
“你骗我!”林鸢骤然起身,愤怒地将他一把推开,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
他一定是骗她的,穆懿轩送的药,她查过的,所有的大夫都说是滋补之药的。
不会是穆懿轩的,一定不会的!他爱她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对她下毒呢?
“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体内的毒是罕见的炎毒,靠的就是每日服用定量的毒药在体内培育而成,活命的办法就是每日以毒攻毒,直到有一日毒身亡!你腹中那孩子加快了毒的时间,若想活命,必须打掉这个孩子!我是每日对你用毒,可是,下毒的人不是我,是穆懿轩!”
他已经找了半年多了,只知道这是炎毒,却依旧找不出解药,以毒攻毒是唯一的办法。
良久,林鸢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手才松了下来,看了寒煜一眼,紧抿着的shuang唇微启,“谢谢七王爷提醒,我明白了。”
“把孩子打掉好吗?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找到解毒的方法!”看着她的笑,寒煜心中顿时不安,声音也软了下来。
“七王子,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鸢儿也累了。”
苍白的浅笑那么空洞,就在他面前,却离得那么远。
“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寒煜竟然慌了,使劲地摇着她的瘦弱的双肩,仿佛要将她从梦中摇醒。
“七王子,回去吧,鸢儿累了。”
依旧是那淡淡的语气,也不挣扎,任凭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这般对你,你何苦为了他的孩子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是呀,何苦呢?
只是,不是为了他,这是她的孩子,她自己一个人的孩子,在这孤独的时空里,唯一的亲人。
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下去。
不管是生还是死,她都不怕了。
“寒煜,回去吧,我真的累了。”伸手想将寒煜推开,只是。他依旧不放手。
“我不恨你了,真的不恨了,你走吧。”
寒煜松开手来,却又突然狠狠将她推倒在床,“我宁愿你恨我!”
说罢,shuang唇骤然覆上那苍白的玉唇,辗转而强势,毫无一丝爱怜。
恨吧,恨越深,记得就越牢。
眼依旧空洞而又迷茫,任凭身上那人的索取,她累了。
身累了,心更是累了。
穆懿轩,原来是他,她身上这毒原来就是他身上那寒毒的药引。
为什么他就不会对她下药呢?
她进望月宫没多久,他就日日送药来了。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不过是一纸合约,她是难得的药引,以他的冷冽残忍,怎么就不会对她下药呢?
原来,是她太过天真了。
呵,他一定会来找她的吧,她可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药引啊!
胆小鬼
他!
难道是他来了?!
林鸢原本那空洞的眸子突然有了情绪,不是恐惧,不是愤怒,而是惊讶,清澈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那人,竟有了点喜悦。
依旧是一袭黑衣蒙面,银白色的长剑握在手中,懒散地靠在床边,一脸玩味地看着她,以及,一边那浑身无力的寒煜。
他潜进来之时,看见寒煜那般对她,而她却没有一丝反抗,心中大痛,原本想离开的,既然她在这里也过得那么好,他又何必再出现呢?
只是,当他回头看她最后一眼的时候,他看见了她眼中的空洞和无力,那般的空荡荡的,那般的无力,仿佛没有任何的寄托,绝望而无助。
原来,她过得并不好!
趁寒煜毫无一丝的防备,他对他下了毒,软骨散,不是什么剧毒,但却无药可救,需要时间来缓解。
压制住心中的五味杂陈,依旧是那痞子的口气,笑着对她开了口。
“胆小鬼,胆子变大了嘛!”
她这次终于没有大喊大叫了。
“你这是红杏出墙哦,不怕你那皇帝丈夫的鞭子吗?”
她这么弱,估计穆懿轩一鞭子就可以要了她的命吧。
“你好像瘦了耶,你又减肥了吗?”
记得她好像常夜里在花园里做运动,说要减肥的。
“怎么,还不过来吗?你不走,我就走了哦!”
这女人,不知还愣着干嘛,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进来这皇宫的。寒煜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这可不比月国冷宫那么好闯。在这里挟持她有用吗?应该没用吧,他没打算留下她的。
林鸢这才缓过神来,将寒煜一把推开,起身披上外袍。
看着这好久没出现了的黑衣人,原本空洞的眸子里终于有了笑意,苍白的shuang唇微启,道:“去哪里?!”
“去百纳吧,我的家乡,去吗?”
百纳,他的真正家乡,连绵的山峦,幽静的丛林,他很早就想回去了。
“去!”
很早很早就想去了,为了月仙。现在呢?不知道了,去了再说吧。
他很安全,莫名地信任。她相信,十分的确信。
愉悦地回答,却突然地晕眩。
穆子寒连忙扶住她,那一脸苍白他自是看在眼里的,那微微凸起的腹部,他亦是知道的。
那日在晴阁,他就知道了,否者怎么会急着不让穆柏为她把脉呢?
才一个多月不见,她为何如此消瘦。
“身子怎么这么弱?”
皱着眉看着她,眼里尽是关切。
“胃口不好,钟离的东西都不好吃。百纳有好吃的东西吧?”
尽量打起jing神来,不想让他现异样。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听那声音便知来者众多。
“怎么办?你不许再挟持我了!”
玩笑般的警告,心里却是惊了的,寒煜早在这宫里布满了杀手,等穆懿轩来。若是真的是他来,也许还能躲过,而这黑衣人,她估计不到。
“那挟持他吧!”
“是哦,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两人相视一笑,齐齐地看向了晕倒在一边的寒煜。
逃离
火把一根根燃起,院子里霎时一片通明,三百多蒙面毒剑客全守在门外,寒煜这宫里里里外外都不满了伏兵,穆子寒方才其实已经惊动了这宫里的埋伏了。
他知道寒煜定是会设下伏兵的,只是没想到埋伏了那么多!今日若是换成穆懿轩来,要全身而退尚可,若是要带走林鸢看来并非易事。
那他呢?全身而退已不是易事了。
寒煜这一次做的是十全的准备。
他来了,才知道。
其实,就算早知道了,也还是会来的。
相府一案至今还押后候审,宫里绿妃正得宠着,废后看来是迟早的事情了。
寒煜向来不留无用之人,他心中早就为了这胆小鬼心急了。好不容易摆tuo了影子杀手的追杀,逃出了月国,本想直接回百纳的,只是,最终还是到钟离来了。
没想到寒煜方才会那般的毫无防备,他的武功略差寒煜一筹,用毒更是差了千里,若不是他方才那般毫无防备,他怎么能制伏地了他呢?
挟持寒煜,究竟成撑多久,他心中也没底。只是表面依旧是那么乐观,这胆小鬼似乎很信任他的。
“你们若在上前一步,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穆子寒挟持着寒煜,一步步向院子外走,林鸢紧紧跟在他身后,心中却是纳闷,寒煜武功并不在这黑衣人之下,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他制住呢?
一步一步后退,退至墙边,便一掌将寒煜震出,迅揽过林鸢,一跃而上,在宫墙上借了力,急飞离。
而身后那蒙面剑客亦是追了上来,紧yao着不放。
一路逃窜,终于在山林中,暂时摆tuo了那紧追不放的蒙面剑客,只是不知是能躲多久。
密林中,夜色如墨,他们也只能稍稍歇息一会儿。
林鸢在树旁坐了下来,瞥了穆子寒一眼,一脸狐疑地问到:“喂,你不会是又去偷东西的吧?”
“哼,你真聪明,一猜就猜对了!”
“鬼才相信你!”
“真的,只是恰巧撞见了你,顺手牵羊,也把你偷出来了。”
林鸢被他这么一逗,jin不住笑出声来。
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喂,你很笨耶!”
穆子寒挑了挑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干嘛把寒煜放了呀!到了这里再放了也来得及,省的逃得那么幸苦。”
穆子寒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到:“你以为我真的能挟持住他吗?”
寒煜的武功他最清楚不过了?若不是对他下了软骨散,又怎么能这么轻易挟持住他?而且那软骨散根本压制不了他多久的。
林鸢却是不了解,一脸疑惑不解。
“我对他用了软骨散啦,以他的功力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过来的。”
若是真的将他挟持出宫,估计他们到不了这林子。
“软骨散,就是上次……”
林鸢仿佛想到了什么,话到一半却有停了下来。
“就是上次对穆懿轩用的啦”
他当然看见了她脸上的变化,只是,他要继续说下去。
回复读者:猫以后会有新的作品的,到时候会第一时间告之大家的,谢谢支持!
给读者的话:
加更一章谢支持!
不要啊
穆子寒寻找了林鸢多日,才知道她被寒煜带回了宫中。父亲已经终生被困皇陵了,相爷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更别说官复原职。月国已经没有让他停留的理由了,只是,他想知道对她来说还有没有。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对那皇帝有情,只是,他并不知道她身上的毒已经渗入心脉,无药可解了。
“想回宫吗?”
“不想。”
“真的不想?”
“真的。去百纳吧。”
“前几日听到消息,宰相已经被罢了官,回故里去了,大王爷被软jin在皇陵中,相府的人都被赦免了……”
“他没找我!我回去干嘛!?
内心深处的怒气究竟是压抑不住的,终于被触动了。
就算他找她,找她做什么呢?继续每天给她送药,好心地帮她加甘草,然后看着她一日一日变成药引!
“皇后仍病着,他没有废后。”
“那有如何?”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回去吗?”
很认真,在她面前总从未这般认真过。他要一个确定的答案,然后带她回故乡,远离这一世喧嚣。
良久,林鸢才淡淡地开口:“不回了,皇上不久就会宣布皇后病逝的。”
是呀,她这身子,估计不久了吧。
话中有话,只是穆子寒并没有听出来,心中欣喜万分,看着她,道:“出了这林子,有个小镇子,若是能买到西南的小马,我们就走山路。”
他自小便是在山林路径里逃窜的,再曲折的山路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若是穿越西南面的大山,寒煜就不那么容易可以找到他们了。
“好!到了百纳,你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好吗?”笑颜绽放,苍白却也灿烂。
“我的样子啊,你那时候可别吓到了。”
林鸢终于有了点jing神,佯装吓了一大跳,紧张地问到;“你,你不会很丑吧?”
“呵呵,是很丑……”
穆子寒话音未落,却紧张得将林鸢拉了过来,护在身后,警觉地看看四周。
“怎么了?”被他护在身后,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她亦有些紧张了。
他却转过身来,拉过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腰间,依旧是那戏谑的语言,“抱紧了哦,掉下去我不负责的。”
说罢,便揽着她迅隐入丛林中,穿枝拂叶,不停地向前逃窜。
身后,是比方才多一倍的蒙面毒剑客,四面八方,穷追不舍。而此时,整座山林已经都亮起了火把。
穆子寒转身停了下来,仍将林鸢护在身后,银白的长剑紧紧握在手上,皱着眉看着从四周不断包围而来的蒙面毒剑客。
他只能退,只能逃,蒙面毒剑客他再清楚不过了,若是交手,他无法保证身边的林鸢不中毒。
只能是不断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背后已是悬崖。
看一眼那崖下深谷,心中已是慌乱,却依旧是那戏谑的语气对林鸢说到:“胆小鬼,乖乖地站着别动,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我不会救你的哦。”
说着,便放开她,将那银白长剑拔出,直直地对着那不断逼近的毒剑客。
林鸢退后一步,秀眉皱得紧紧的,“你小心点!”
毒剑客,使毒于无形,只要稍稍不留神,便不知觉中毒身亡。寒煜这蒙面毒门,她怎么会不知道。
来不及回答她,那毒剑客便一个一个扑杀过来,招招致命。
以一敌百,且要护她安全,他自是知道这是徒劳,只是还是要试一试,她已经答应要同他回百纳了。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寒煜这回是要定他的命了。
拼命地厮杀,挡回所有向林鸢扑去的毒剑客,费尽了所有的力量。
只是,还来不及闪躲,便是一剑直直刺入xiong口。
“不要!不要啊!……”她在身后喊着,就如那日在猎场,她也是这样大喊。
只是,这一回救不了他了。
长剑一挥,将来者统统挡了回去,回到她身边,淡淡地说了一句:“别怕,没事的。”便将她拥入怀中,纵身一跃,跳入谷中。
而那蒙面剑客却跟着跳入谷中,依旧紧追不放。
他胜了吗
红衣罩体,xiu长的下,一片酥xiong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
不盈一握,如水双眸含笑含妖,引得人jin不住沉迷。她,不是上官堡那个飒爽英姿的大小姐上官芸,而是钟离国肃亲王府的芸郡主,寒煜的表妹——寒芸。
她终于回来了,十岁便被送去上官堡,做了上官堡大小姐,此次就再也没见过煜表哥了。直到那日,收到他的消息,将皇后挟持出宫,那才又见到他,六年来,第一次见到他。他变了,依旧是那清清澈澈的眸子,只是,一丝丝情感也没有。
此时,他正皱着眉,看着手上一纸信函。
“煜,怎么办?”
如此重大之事,本该直接禀告皇上的,却先来见他了。
寒煜没有回答,抬起头看向门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刘公公的声音。
“皇上驾到……”
老国王很快便到了门口,二王子正跟在身后。
“芸儿回来了,怎么没去看朕,朕可是多年不见你了呀!”
岁月不饶人,这曾叱诧战场,所向无敌的皇帝,如今已是重病缠身,连行动都需下人搀扶,
“回皇上,芸儿刚回来,这么晚了,怕打扰皇上休息。”
“煜儿,你那歌姬呢?朕听你二哥说她才情不俗,今儿个特意来瞧瞧的。”
寒煜一听,看了看一旁的二王子,心中微微怔住。
“二哥太抬举了鸢儿了,不过是个歌姬而已,还劳父王亲自来一趟。”
“歌姬!”老国王却突然厉声起来,没了方才的慈祥,直直地盯着寒煜看,怒了。
“歌姬!月国的皇后成了我钟离皇子的歌姬,煜儿,你好大的胆啊!”
老国王说着便不住地咳了起来。
寒煜忙将茶递了过去,“父王息怒,别气坏了身子,是儿臣不好,儿臣知错了……”是谁泄密的呢?
“知错?哼,你若有你二哥一半的安分,朕就算死,也瞑目了!”
寒煜瞥了一旁的二王子一样,心中自是纳闷,究竟是他告之父王的
“别看你二哥…月国三十万铁骑都到边境了,你还打算瞒朕多久!”
寒煜心中一怔,方才才收到信函,三十万铁骑就压至边境,穆懿轩果然是早有预谋!
“那皇后呢?还不快带出来!”
若非连夜收到军报,整个钟离都还被蒙在鼓里。
“人呢?”
“被劫走了……”
“你……”
“父王放心,儿臣已经派人追查了,三日内,一定将人送回月国!”
“从现在起,这件事交给你二哥,你给朕好好在宫里反省反省!”
对这七王子,他一向纵容,只是,这一次,事关重大,月国居然有三十万铁骑,他太低估那皇帝了!若是战起来,钟离定是措手不及的!
“父王!”
“来人啊!给朕看紧了,若是让他跑了,朕唯你们是问!”
“是,皇上。”
“父王!你不可以……”
“你还敢……”老国王话还没说完,便不住地咳了起来,纯白的手巾上尽是鲜血。
“来人,快传太医!”
一屋子的人顿时紧张起来,老国王的病才起色没几日,如今又咳出血来,恐怕……
寒煜不再反抗,看着一屋子忙碌的奴才,颓坐在了一旁。
呵,三十万铁骑!
也许,林鸢是对的。穆懿轩是帝王,5岁起边撑起一片江山,他仍旧还是皇子,终究是斗不过他的。他苦心经营的上官堡,隐藏了他五万jing兵的上官堡居然会被他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是灭尽。这个男人真的藏得太深太深了!
没了上官堡,他在月国的一切便都殆尽,他又有什么筹码和在二王子挣呢?
他承认他败了。
只是,穆懿轩真的胜了吗?
他的皇后已经命不久矣了,他真的是胜了吗?
除非他真的狠心弃她不顾,否者,他亦是败了!
给读者的话:
要送金砖的亲们请点击简介页面里的“金砖”二字。谢谢大家的支持!o(n_n)o
怎么忘得了
林鸢浑身疼痛,一睁开眼却又被阳光刺得闭了回去,良久才又慢慢睁开眼来,适应那光线。
只记得自己被那黑衣人拥在跳入了上谷,之后又生什么就都想不起了。
那黑衣人呢?他在哪里?
艰难地起身,现一旁是是刚刚熄灭了的火堆。
“胆小鬼!我在这呢。”
立马转过身去,便见那黑衣人捧着一荷叶的水走了过来。
“你的伤?”
见他xiong前那1uo露的伤口,想起了昨夜那场景,那么一剑刺入心口,她以为他会没命的。
“呵呵,这点伤伤不了我的。”
穆子寒说着便将那荷叶递给了她,解下腰间的包袱取出干饼来也递了过去。
“快点吃,吃饱了,我们就上路,出了这林子就到镇子上了。”
林鸢皱了皱眉,轻轻tian了tian那清凉的水,眉头却舒展开来,接着便一大口全部喝光了,拿起那干饼细细地啃了起来。那么久滴水未进,自是饿了,她竟对这水和这饼没有一丝的恶心。
“我们逃tuo了?”她突然想了什么来,急急地问到。
“算是吧,这林子外面有个小镇,到了镇上买到西南小马的话,就可以摆tuo他们了。”
“这里到百纳需要多久啊?”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还能不能到百纳。
“很快的,这里也算是西南大山,过几个山头就是百纳境内了。”这胆小鬼似乎很急。
穆子寒看了看林鸢,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用那玩笑的语气开了口,“喂,我委屈点,到时候你肚子这孩子就认我做爹爹吧?”其实,他已经快撑不住了,很想更直接地说出来的,只是似乎对她习惯了那痞子般的玩笑语气。
林鸢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是好。
“你慢慢吃,我再去给你打些水来。”
见她那一脸无措,他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到池边打水去。
不一会儿,便又捧了一荷叶的水过来,她应该回过神来了吧。
然而,还来不及递给她,却是手一软将那一荷叶的水尽数撒了。
“你怎么了!”
林鸢见他跌倒在地,连忙过来搀扶,却见他心口上那伤口不住地留着血,尽是黑血。心立马慌了,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了啊!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你撑着点,我忙你止血,你撑着……”
慌张地撕扯裙角,紧紧按住他心口上的伤,眼泪已经在眼角盘旋着了,这般熟悉的场景,为何又要她经历一遍呢?
穆子寒看着她那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有点疼,却仍旧是那戏谑的语气,轻轻地说着,“真是胆小鬼,这样子就哭了啊?”
“谁哭了啊?你身上有带吃的,怎么就没带药呢?”她也不顾不上什么nan女有别,伸手在他衣袖里乱找,始终找不到药来。
“我以为自己还蛮厉害的,应该不会受伤,下次一定记得带!”下次,还会有下次吗?
“你很厉害了啦,都是我连累了你……”她说的是事实,他来找她做什么呢?他原本可以不用来找她的,林鸢说着说着眼泪便掉落下来,他这般虚弱,她怎么看不出来,这毒想必已经深入血脉了。
“不许哭哦!”他柔声哄着,她却依旧泪流不止。
“你不是想看我的样子吗?现在就看吧,我不丑的。”
昨夜那一剑已经伤及他的心脉,护着她跳入悬崖,已经用尽他所有的内力。那黑血,他当然知道,毒门的毒,向来是致命的。
穆子寒轻轻地说着,缓缓拉过林鸢的手来,将那黑色蒙面慢慢地揭了下来。
俊朗的眉,gao挺的鼻,干净的眸子,浅浅地笑着,却灿若星光,像邻居大哥哥那般亲切温暖,只是嘴角的黑血残留,苍白得毫无一丝血色。
“我不丑吧,你会记住我的样子吧……不要哭了,笑一个给……”
仍旧是那戏谑的语气,声音却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她都还来不及笑,他便闭上了眼睛,血迹残留的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那么亲切那么温暖,就像睡着了一样。
她心中亦是惊亦是悲亦是痛,原来是他!那一日,他策马带她离开蝴蝶谷,笑颜灿烂地对她说,“我的名字叫穆子寒,记住了哦!”
林鸢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了,一颗一颗掉了下来,看着他那安静的容颜,不断地低声呢喃着。
“你让我怎么忘记你呢,穆子寒!”
“你让我怎么忘记你呢……怎么忘记呢?!”
怎么,忘记?
回复324楼的童鞋:高考很艰难要好好努力专心复习哦,猫猫等你回来胜利回来!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们的金砖+支持+建议,猫会努力改进多多更新的!
又是迷迭香
春季就要过去了,迷迭香开得正热闹,寂静的望月宫中满园花香,绿妃已经离开很久了。
迷迭香一开花,她便被搬出了望月宫,那迷迭香只属于皇后一人,在这宫中已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师父说的对,这皇帝这般冷冽之人怎么会轻易放感情呢?怎么会有像她这般的一见钟情呢?是她太过天真了。整个后宫,就连安阳公主也看得出皇上不过是拿她当了替代品,只是,她还是不肯相信,执着地要自己去证实。
结果,真的如众人所料,不过是因为她的性子像那冷宫皇后罢了,敢顶撞他,敢与他谈条件,他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像又如何,她终究不是那皇后,就像他那日说的,她究竟不是她,而他爱的也终究不止是皇后的性子。
新月宫里的妃子已经都散尽了,只剩芙妃和她一人,芙妃为他产下了大皇子,他亦是不曾来看过一眼。
其实,师傅说错了,无情之人最有情。千古帝王,能有几个只为一个女子空了那后宫三千?
师父以找到那皇后为条件让皇上赦免了相府的窝藏之罪,师父已经走了近一个多月了,她还留着做什么呢?还是趁早离了这后宫为好,她在山林里野惯了,实在是不适合这宫廷。
“公主,咱出宫去走走吧。”
夭夭本与这公主是死对头的,没想到进了宫感情倒是好了许多,师傅走后,就只是公主陪着她了,沈冰一回宫就被派去看守皇陵里的大王爷了,根本就见不到他的人影。
“夭夭,你说文昊哥哥会去哪了呢?”
纪文昊已经失踪好久了,相爷归乡前他和那如夫人就不见了,皇帝哥哥也没多追究,可是她急啊!那日他被南宫俊带走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我帮你去找他吧!”
也许宫里本就不是她该来的,焱城也见了,十几年了,一丝线索也没有,要寻得那亲生父母谈何容易?
“你不用哄我开心了啦。”
“我没开玩笑,我帮你去找他,一定能找到的!”
“你!?”公主这才回过神来。
“嗯,反正师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她本想等师傅回来了就跟师傅一起回百纳的。
“你是皇帝哥哥的妃子耶,你不会是想偷跑出宫吧!”
夭夭嘴一撇,白了公主一眼,道:“我是一不小心被你那皇帝哥哥给迷惑了,本姑娘可还是清白之身,才不是他的妃子呢!”
说得一脸轻松,心中却不是滋味,皇上夜夜都回冷宫过夜,真的是不曾碰过她。
“啊!你也太……”安阳将夭夭上上下下打量了遍,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啊!我看你那皇帝哥哥是没救了,也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皇后!”
“我也觉得皇帝哥哥很奇怪,他以前对皇后可不好了,大婚没多久就把她赶到冷宫去了。”
“那哪里像冷宫啊!比这新月宫好多了,清净又宽敞。”夭夭第一次进到冷宫里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路呢?
“皇嫂有钱嘛,沈冰说了那客来居背后的老板就是皇后嫂子!”
“皇嫂?”这丫头什么时候改口了?
“皇帝哥哥那么爱她,她当然是皇嫂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皇帝哥哥那么难过。本来她还想告诉皇帝哥哥离城有个林大小姐长得很想皇后的,只是,她回宫后,还没见到皇帝哥哥就被太后带到山上去住了好几日,回来的时候,皇帝哥哥却不见朝臣,也不见她。
“好啦好啦,不说这个啦,我过几日就出宫去帮你找纪文昊,要是我师傅回来了,你就跟她说我先回百纳了。”这没心没肺的丫头,还真当她放得开啊,有必要在她面前说什么皇帝哥哥皇后嫂子的吗?
“那你是去帮我找文昊哥哥,还是回百纳啊?”安阳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先帮你找纪文昊,再回百纳,这样行了吧。”
天大地大的,她上哪里去找纪文昊啊!最多是回百纳的途中顺便帮她留心留心。没了这公主的帮忙,她这妃子的身份还真出不了宫。
“好!一有消息你就差人回来告诉我哦!”
“好,一定。”夭夭一脸认真地答应了下来。
师傅说得对,这公主被保护地太紧了,根本就长不大!
……
那新月宫中一片荒凉,而冷宫中的迷迭香却是开的灿烂,如望月宫中那般满园花香,林鸢原本只种了几株,穆懿轩却让笑笑将整个花园种满。
此时,穆懿轩正独自一人躺着亭中,双眼紧闭,眉宇间依旧是透着淡淡的慵懒华贵,只是却是一脸苍白,毫无血色。
宫里的迷迭香都是为她而种,花期已到,为何她至今依旧音讯全无呢?
她说过,迷迭香的花语是回忆。
“迷迭香是为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你牢记。”
她还说过,她家乡有个习俗,女生会拿着开着花的迷迭香轻轻敲叩着自己心上人的手指,并期待着给予正面的回应。
那夜,她还在同他冷战中,被他扰醒,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拿着玉簪子重重的敲扣他的手指,让他纳闷了一夜。
回忆,他都牢记着。一笑一颦都牢牢记着。
那个笨女人究竟在哪里?
身上的寒毒加剧,他已经没力气去寻她了。
投砖支持猫猫的亲们,谢谢了,那个cao作真的是比较复杂,猫猫也没怎么明白啊!汗~~~点下“金砖”二字,然后依旧里面的要求netbsp;给读者的话:
要高考的亲们一定一定要好好努力专心复习哦!有童鞋想多看点男主和女主在一起后的温馨戏份,猫猫记下了,不会匆忙结文的。
猫
月国三十万铁的统帅正是御前侍卫南宫俊,月国举国百姓一反往常地支持皇帝征战钟离。不为别的,为的正是他们的皇后。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
中秋拜月,拜月总教预言再现,那冷宫皇后从此便深的百姓拥护爱戴。
如今,传出了皇后被钟离国七王子挟持,举国百姓怎么不愤懑呢?
钟离老国王因此事旧病复,软jin了七王子,朝政全权交与了二王子寒宵。
半个多月过去了,钟离迟迟交不出月国皇后来,边界战火早经燃起,月国三十万铁骑仿佛突然冒出来一样,席卷了钟离好几个边城,整个钟离甚至是钟离皇室都是人心惶惶。
然而,在那西南大山中,却有一人远离了这一世尘嚣,全世界都在找她,她却深居山林,隐姓埋名。
她便是月国那冷宫皇后。
丛林中,林鸢将手中那一束白色的迷迭香插在墓前,掏出手巾来,轻轻拂去那墓碑上的尘埃,她好些日子没来看他了。
看着墓碑上“胆小鬼立”四字,苍白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喂,胆小鬼来看你了哦!”
前几日出山去卖花茶,今日一回来便先来看他了。
突然觉得头晕,想必是这几日太过劳累了,好不容易现了这林子里的迷迭香,心中欢喜,急着制成花茶,便也顾不上身子了。
抚了抚那明显凸起的腹部,低声轻轻说到:“宝宝对不起哦,妈妈这就回去休息。”
没走几步,便能见到那破旧的茅屋了。
这废弃的茅屋,被她收拾得干净而整洁,矮桌上摆着刚摘回来的野果,屋子正中燃着一小堆火,迷迭香开花了,春寒正料峭。屋里有股淡淡的清香,不是迷迭香,此时迷迭香太浓了,她只得将那一盘盘花叶放在屋外。这屋里的是萱草,淡淡的,让人安心的味道。
将刚换回来的小米洗净,放入架在火上的的锅中,不由得呼了一口气,真的是累了。出了那皇宫,吃着这粗茶淡饭,胃口倒是好了,身子亦是有所起色。只是,每日定时的疼痛却丝毫不减,一次比一次剧烈。只是她都习惯了,就像当初那苦药,日子久了,就都习惯了。
“宝宝,妈妈今天好累啊,你累了吗?”
“妈妈给你取个名字好吗?”
“叫什么呢?”
“叫不思吧,不思不思,不思了。”
“嗯,就叫不思了哦。”
不思不思,不思了,就这么静静地过吧,没心没肺地,什么也不思了吧。
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林鸢心中一惊,骤然站了起来,将一旁那银白色长剑取了过来,紧紧握在手中。她在这山林中都隐藏了好些日子,寒煜不会还是找来了吧!
门被撞开了,进来了却是两个猎人,大个子背着弓箭,身形较小的一个手持大刀,均是一脸凶悍。一进门来,便看见了林鸢。
“哥,这屋里居然有个女人!”
“长得不错嘛,今天没打到猎物,到捡了个女人。”
二人说着便笑起来。
林鸢强压制住心中的不安,紧紧地握住那长剑,向前做了个揖。
“小女子青云派第十四代大弟子林鸢,追踪一妖物至此,不知二位大哥可有遇见那妖物?”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恐吓他们。
那两个猎人一听大惊,异口同声,“妖物?!”
“嗯,是的,是一只猫夭,修行多年已经化为人形,异常凶残,见人就吃,不知二位大哥可否听说附近有出现过妖怪吃人的事情。”(鸢儿,你居然这般毁谤你亲娘!看我以后怎么虐你!!)
两人听了皆是瑟瑟抖,面色大白。
“姑娘,这妖怪不会跑到这里了吧?”
“正是,我便是奉了师命,一路从青云山追踪那妖物而来的!”
见二人这般惊恐,林鸢心中这次稍稍安定下来,说起话来也有底气。青云山,哪来的的青云山啊,不过是小说上看来的罢了。
“青云山?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名号?……”
那大个子话还没问完,便被林鸢打断,“青云山你都没听过吗?那百纳拜月教知道吧?”
“这当然是知道的!”二人齐声,拜月教是百纳和月国的国教,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还算有点常识!青云山也是在百纳,青云山上青云教,你们没听说过吗?那可是和拜月教的姐妹教派的,你们怎么会没听过呢?”
那大个子见林鸢握着长剑,一脸气愤,忙陪了笑脸,“是是是,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而那小个子也开口了,“姑娘,我们常在这深山中打猎,姑娘可得尽快将那猫妖除了,为我们,不是不是,我意思是为民除害啊!”
“那是当然,只是,在本姑娘将那妖孽找出来之前你们还是少在这一带活动,否者哪天被那猫妖遇上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林鸢一本正经地说着,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入戏了。
“好好好,一定谨记姑娘告诫……”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叫声,
“喵……”(各位,注意了,猫猫出场了!)
“喵……米秒要奥……”
慵懒的声音,像是刚刚睡醒,却有不似平常的猫叫,声音很大,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屋内三人均都怔住了。
雨才刚停没多久,天色一直是阴暗暗的,那猫的声音不断传来,越来越大声,声音渐渐清晰,不似方才的那般慵懒,反而多了阴沉。(额,那个,别想歪了哈,不是那个叫…)
“啊啊啊……”
那两猎人回过神来,顿时大叫,争着躲到了林鸢身后。
“姑娘,来了,来了,真的有妖怪啊!”
“越来越近了,那妖怪来了!”
林鸢自是听到了那猫的声音,虽然那猫的声音有点奇怪,但终究还是猫嘛,这荒山野岭的,有一两只野猫也不足为其。
只是,那该死的猫为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要在此时出现呢?
现在好了,她如何收场?
“额,那个,别怕别怕,我出现看看,你俩千万在这屋子里好好躲着,千万不要出来,否者我一分心,制不住那妖孽,那可就保不了你们了。”
两人不住地点头,“嗯嗯,姑娘快快出去降妖吧!”
“千万别出去哦,不管听到了什么,或者,什么也没听到!”
“嗯嗯嗯,姑娘,快点出去吧。”
那声音越来越大,这二人早已毛孔悚然了。
林鸢交代清楚了,这次走出了门,回头给来那两个猎人一个安心的笑,便关了门,轻轻落了锁。
降什么妖啊!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在腰间mo了mo,还好,这些天卖花茶赚的钱都带在身上。将挂在门上那斗笠取来带上,往林子里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那阴沉沉的天,心里竟也有点毛毛的了,这什么猫啊,叫得那么恐怖!
还是赶紧逃命吧,屋里那俩白痴明白过来的话可比这猫叫什么还恐怖!
寒煜还在到处找她,镇子不是万不得已是不能去的,无奈只能往林中走了,只希望不要下雨,千万不要下雨。
越往深林中走去,那猫叫的声音便也越来越远了。
哎,好不容易才找到那茅屋,现在不得不抛弃了,如今最紧迫的事情,就是赶紧找到落脚的地方,离病的时辰不远了。
突然,那越来越远的猫叫声又突然近了,越来越近。
林鸢这时也忍不住慌了,那声音虽是猫叫却有不太像,近听起来,竟有点像是什么凶猛的野兽。
就在此时,天突然大暗,林鸢抬头一看,才现不是天暗下来,而是空中有一只身形庞大的黑色的怪物正绕着她头顶盘旋。
“啊啊啊……”
真的有妖怪啊!
逃,一手握住那长剑,一手护着腹部,便窜进丛林中去了。
而那庞然大物却始终追着她不放,不一会儿便在她前面停了下来。
深蓝色的眸子,胖嘟嘟的脸,浑身是深黑色的皮毛,背上一双蓝色的翅膀不停地煽动,嘴里低声地叫着,
“喵……”
林鸢却早已愣住,几秒不到,便晕了过去。
(今天更了将近七千字了,不算慢吧?喵~~~)
给读者的话:
有读者问什么时候会完结,猫真的不能确定,因为猫码字的时间没办法完全保证。其实,猫很舍不得完结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
身世真相
意识仍旧没有恢复,迷迷忽糊,紧闭的双眸微微睁开,却有闭了回去,似乎有些畏光,感觉身上似乎有东西压在,重重的,过来好一会儿才又慢慢地睁开眼睛来,然而,那灵动的眸子却对上了同样灵动的眸子,蓝眸子!
“啊啊啊……”
趴在她身上那沉甸甸的东西,冷不防地被她一手拍开,结结实实地从netbsp;“喵……”
林鸢定神一看,这才现那蓝眸子的主人正是一只胖嘟嘟的小白猫。而那猫扬起头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甘心,又跳了上来趴在她身上,漂亮的蓝眸子对上了她那惊恐未定的黑眸子。
“喵……”
还是那深蓝色的眸子,和那胖嘟嘟的脸,背上那双蓝色的翅膀消失不见,身形亦不庞然却是小巧玲珑,一身纯白的皮毛没有一丝杂色,暖暖的肉掌正轻轻拍着她的手。
猫!
真的是一只猫!
“喵……”
林鸢总算是镇定了下来,看着身上这只白色的小猫,秀眉微微皱着,难道她方才在做梦?环视四周,这才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竹屋中,而窗外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蝴蝶谷?
怎么可能?难道她现在在做梦?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有人来了,身上那猫立马跳了下来,朝门外走去。
来者来者是一中年女子,一袭白衣长裙,墨黑色的长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淡雅的脸上脂粉不施,一进门见她醒着,便快步走了过来,兴奋地说到,“萱儿,你醒了?!”而林鸢却愣住了。
她叫她萱儿?
她是何人?
“你……”林鸢那苍白的脸上尽是疑惑不解,这人和相府是何关系,为何称她“萱儿”?
白岚在床边坐了下来,而那白色小猫,又跳到netg上,趴在一旁,林鸢低低地叫了一声,这猫似乎很爱跟她亲近。
“萱儿,你不认得娘了吗?”
白岚看着她那一脸苍白,心中微微疼着,这孩子长得跟她年轻时十分的相似,其实不用皇上给的那张画像,她亦是可以轻易地认出自己的女儿来的。对这个孩子,她亏欠太多了,上辈人的恩怨,不该加在她身上,她也是现在才后知后觉,只是,不知道现在来弥补是不是迟了。
娘?
萱儿?
她是纪若萱的母亲,纪博的原配夫人,白岚!
那个在纪若萱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离奇失踪了的白岚!
“娘?”
“是娘,萱儿,你不认得娘了吧。”虽是笑着说了出来,心里却是疼了,十几年了,这孩子估计是不记得她了吧。
“你说你是我娘?”林鸢依旧没办法相信自己会遇上纪若萱的母亲。
“是啊,萱儿,你xiong口上有一块红色的蝶形胎记,娘没有说错吧。”白岚见林鸢那一脸警惕,还以为是萱儿不相信她。
红色的蝶形胎记?她xiong口上有的明明是一颗朱砂痣怎么会是蝶形胎记呢?
难道?!
她之前亦是在xiong口上有一颗朱砂痣的,原本还以为纪若萱跟她一样,难道,纪若萱的是蝶形胎记?
见林鸢依旧没有反应,白岚又开了口,“萱儿,你的名字是娘取的,那日娘在忘忧池边产下你,便给你取了若萱这个名字,萱草忘忧啊!”
“娘!”这一回,林鸢终于有了反应,一头扑进白岚怀中哭了起来。既然那么清楚取名萱字的含义,那她定真的是纪若萱的母亲了。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她救了她吗?
“萱儿不哭,是娘不好,当年不该丢下你。”白岚轻轻地拍打着林鸢的背,亦是哽咽了。而林鸢这才抬起头来问到,“娘,这里是?”
其实,她并不想认什么娘,只想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昨夜那妖物究竟和身上这猫又是何关系,而白岚,这个失踪了十几年的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西南大山中的忘忧谷,我在钟离寻了你好久,没想到倒是猫猫先找到了你。”
“它!?”这只猫找到她的?这只小白猫就是昨日那只巨大的猫妖?
“嗯。”白岚点了点头,看了看趴着一旁专注地旁听的猫猫。
“它就是昨天那妖物!”就是现在想起昨夜那庞然大物她还是会怕的。
那猫似乎听懂了林鸢的话,豁然爬了起来,蓝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林鸢,喵~~~~
“它不是妖物,只是化身比较可怕。这小家伙可是我们拜月教的灵物!”白岚原本那哀愁的神情这才慢慢化开来,笑了笑伸手将猫猫抱了过来。这猫猫平日就是一只普通的小白猫,遇上任务或者主人有危险时才会变化原形来。那原形的mo样便是林鸢昨夜见的那样子,体型庞大,背上有对蓝色翅膀,一身黑色。
“拜月教?”她说她们的拜月教?这是怎么回事?
“萱儿,你知道娘亲为何会抛下你吗?”此时,白岚那淡静的又眼神暗淡了下来。
“萱儿不知。”她要告诉她什么吗?林鸢依旧一脸可怜兮兮地样子,而心中却紧张起来,白岚和那拜月教一定有很大的关联。
“萱儿听过月仙的事吗?”
“嗯,二十年前月仙到月国主持祭酒大典,遇上了一个月国书生……”她真是为拜月教中的月仙而紧张的!
“是啊,遇上了一个月国书生,一见钟情,便与那书生结成神仙美眷,从此隐居山林,过着幸福的日子。”
白岚看了看林鸢,继续说了下去,“哪来的隐居山林啊,那书生本就是朝廷之人,如何能轻易放开一切,何况他那恩人又与他兄弟情深,他怎么会轻易离去呢?”
林鸢一听,心中顿时怔住,她是那般玲珑剔透之人,心中亦是开始怀疑了,难道这书生便是纪博?这恩人便是大王爷?而白岚便是拜月教主,她找寻依旧的月仙!?
然而,白岚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大惊不已。
“萱儿,你亲生父亲并不是纪博,而是大王爷穆柏,这便是娘弃你而去的缘由。”
穆柏!
“萱儿,当年在忘忧池中,大王爷看上了娘,你爹便……”
白岚说着说着,竟哽咽不能语。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将那伤口依旧没有愈合。对纪博,她亦是依旧没办法放下,即便是他亲手将她推给了他的好兄弟。
她是怨过,恨过,悔过。只是,后来明白了,谁都没有错,只是谁逃不了那年少的痴情。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伤口若还不揭开来如何有机会愈合呢?谁都没有错,即使有错,也不该加注在孩子身上。即使皇上没让她来找萱儿,她也是会来的。
白岚的话虽没说完,林鸢却是清楚明白了。
原来。
原来是这样!
什么怕见了纪若萱想念起夫人,原来这纪若萱并不是他亲生女儿!原来他是心中有愧!这才是真正的原因。那日在晴阁穆柏莫名其妙对她说什么“你niang离你而去一定是有她的苦衷的。”原来,他才是纪若萱的亲生父亲!
这才是纪若萱真正的身份,真正可利用之处。
原来,她一直苦苦寻找的月仙便是纪若萱的亲生母亲!真是可笑至极!
(谢谢大家投砖!)
他知道吗
纪若萱的身世穆懿轩一定查得清清楚楚吧这一切他一定是知道的吧!她早就该想到的了,一切的一切他向来都是计划地那般的毫无破绽,就如和钟离这一战,明明是突袭,趁人不备,却又出师有名百姓拥戴,他那般jing明城府而又谨慎之人怎么可能会单单因为纪博重视纪若萱这一筹码来牵制各方势力呢?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跟她讲明白的呢?或者,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她知道的!?
突然,一阵剧痛从心口向四周渐渐迁延出来,痛,骤然地加剧,在体内各处翻江倒海,毒的时辰到了。林鸢忍不住挣扎剧烈起来,吓得身边那猫猫在她身边着急地一直转一直绕,喵喵急叫。
“萱儿,你怎么了?!”白岚见状忙起身来紧紧压住她,将她稳住,再这般挣扎下去,定会伤到腹中胎儿的。
“痛……”这痛,每日定时,一日比一日剧烈,每一次她都有种一死了之的冲动,只是,她还不能死,她还不想死。寒煜说过,穆懿轩会来找她的,她是他的药引,他一定会来找她的。
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已是不见一丝丝血色,额头上冷汗直冒,手紧紧抓住被褥,青筋bao露。白岚迅封了她的穴道后,那紧抓着被褥的手慢慢松开来,整个人顿时昏了过去。
猫猫见林鸢晕了过去,才慢慢地爬了上去,拍了拍她的脸,朝白岚低低地叫了一声,似乎很疑惑。而白岚拉起林鸢的手来,mo了mo脉搏,顿时大惊。
看了看林鸢那青白的脸色,视线向下移,留在腹部上,原本紧皱着的眉头,越加地紧了,萱儿这病情,比穆懿轩告诉她的还要严重。自从沈太医将实情告诉她后,她便不断地试药,只是,依旧找不出药引。不仅是这炎毒的药引,就连寒毒的药引亦是没有找到,萱儿腹中的孩子加重了她的病情,若不尽快找到药引,后果便不堪设想!而皇上呢?他此时的情况,估计是不会轻于萱儿的吧,否者,他早就亲自来了吧。
猫猫见白岚那震惊的神情,便一个劲地往白岚身上扑,急得喵喵乱叫。这灵猫是拜月教的圣物,在千里之外便可以感觉到萱儿的存在,此次若不是因为大祭司急着找出下任月仙来,这灵猫是不轻易带出总教的。白岚看着猫猫这般的焦急,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这现任教主都还在呢,这猫猫就这般护着下任教主,当初前任教主找到她的时候,也没见猫猫这般激动过。
猫猫又转身朝林鸢脸上蹭了蹭,依旧是焦急地喵喵叫着,似乎要把她叫醒。白岚见了这情景,原本紧蹙的眉头骤然蹙得更紧了,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为何大祭司这一次会这边急着找到下任月仙呢?这是她百思不解的地方。她虽贵为教主,却依旧无权掌管教中所有重大事宜,自从她不顾大祭司反对嫁给纪博后,教中大权更是尽数给了大祭司,找到下任月仙,完成月国的祭酒大典后,便是她退位之时了,若不是她和月国的祭司交情匪浅,对月国皇帝隐瞒了此事,她根本就没有筹码救回相府三百多条人命!
萱儿身上这毒,这几日内若还是找不到解药,她便不能带她回宫,而只能先将她带到总教去了,不管是生是死,她最终都是必须回到总教接受浸礼的。
给读者的话:
有时候简介页面的更新会比较慢,大家可以点到章节里面看看,猫今早可是九点就更了。嘿嘿,文中的猫猫可不是客串的哦。
她在哪里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月国三十万铁骑便已攻陷了钟离好几座城池。钟离国王病逝,二王子寒宵即位,而七王子寒煜被软jin于宫中,动了两场政变却依旧无法掌握住大权,内乱加上外敌,整个钟离已是人心惶惶,边境的好些百姓已经都开始往百纳躲避了。流言亦是四起,拜月教的预言开始实现了,月国的盛世来了,而钟离不久便会亡了,这流言亦是惹得百纳王焦急不已,总教的大祭司只告诉他第二任月仙已经寻到了,却没有说这任月仙出身何处,这一次若月仙不是在百纳,那么照这个情形,钟离亡后百纳必是随后了,百纳的兵力本就是三国中最弱的,怎么敌得过月国的三万铁骑呢?那个年轻的皇帝真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啊!
月国捷报连连,各个郡城都是安定而又繁华,丝毫不受战事影响。只是,那皇帝却已经很久没上朝了。
冷宫内,依旧是林鸢常躺的那张贵妃榻上,穆懿轩懒懒地倚着,冷冷地看着刚送过来的信函。眉宇间依旧透着淡淡的倦色,只是,病容消瘦,苍白的shuang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的寒毒正一点一滴侵蚀他的五脏六腑,这一个多月来,逐渐将朝政交与七王叔,亦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手上这一纸信函是钟离那刚登上王位的国王亲自所书,他想和,割让五座城池,并保证十年的臣服。
钟离求和!
只是,他若想和,这场仗又怎会开始呢?既然开始,便没有停止的必要了。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钟离,更何况,他们把他的皇后弄丢了,他更加不会罢休的!林鸢被劫走他如何会不知,紫衣和黑影已经找了一个多月了,白岚亦是去了好久了,只是,依旧没有她的消息,这个笨女人究竟在哪里?
“皇上,该喝药了。”
这药已经是凉了又热,来来回回不下三次,顺公公示意了一旁的笑笑,让笑笑将那药递过去。
“皇上,喝药吧。”
“嗯,先搁着吧。”穆懿轩看了笑笑一眼,视线又回到了那信函上。
“皇上,小姐喝药的时候总是加了好些甘草,笑笑也帮您放了好些,您趁热喝了吧。”笑笑只知道小姐失踪了,却不知道小姐此时也是同皇上一般身中巨毒。
听了甘草二字,穆懿轩视线这才又缓缓回到那碗药汤上,道:“端过来吧。”
这药从他5岁起就不曾离过,他从不觉得苦,只是如今加了这甘草,反而觉得苦涩,难以下咽,药才刚入口,便尽数又吐了出来,顺公公连忙将手帕递上去。
止住咳,白色手帕上竟是一片鲜红,俊朗的眉头微蹙,一口鲜血便骤然地喷口而出,原本苍白的脸上此时愈加地没有血色了。
“皇上!奴才马上去请沈太医!”顺公公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却被穆懿轩叫住了,“免了,朕要静一静。”
“主子!”
“都下去吧,朕乏了。”说罢,撇开笑笑的搀扶,便向里屋走去了。
自己的身ti,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了,沈太医至今依旧没有找到新的药引,怕是来不及了。那笨女人究竟在哪里呢?
给读者的话:
预告,明日两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