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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冥判全文阅读

作者:菰城紫草     千年冥判txt下载     千年冥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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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千年冥判》是承接了冥判1《南宋风云》之后的续曲,主角依然是殷洪的转世陈梦生。有所不同的是这次的主角被天宫重伤封印在山石中,一身道法全然废去。男主人翁的xìng格在以前都是受道家之教有些闭塞,在冥判2中慢慢的开始融入进现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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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雨欲来

    卷一 六灵珠

    第一章 风雨yù来

    2004年的夏天似乎是格外的闷热,眼瞧着都已经过了处暑可秋老虎依然肆虐,室外的气温超过了四十度。也就在běi jīng科学院的三楼会议厅内此时正坐着三男两女五个焦急等待的人,只有zhōng yāng空调吹出的丝丝凉风才能给人们带来一点清爽。

    一个风姿绰越的美妇人终于等得不耐烦站起身子发牢sāo道:“黄组长,你说汪主任让我们在这里傻等了都近一个小时了。他这是想干嘛?”

    在美妇人身旁的另一个女人悄悄的拉了拉她的白大褂子小声说道:“明姐,你就不要为难黄组长了。汪主任这次好像是突然收到了什么通知才叫我们过来等的嘛,谁知道出了什么事啊。”

    美妇人嘟囔着道:“等!等!等!没头没脑的一个电话也不让人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张宁你是没结婚不知道成家后的麻烦。现在都快四点了,再等下去学校孩子要接对吧?晚饭要着落吧……”

    “好了,好了!胡明钰你就少说一句吧!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收到了汪主任的电话来会议室的,汪主任现在正和马院长去机场了至于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刘强,马建国你们知道出了什么事吗?”组长黄云祥蹙眉向着坐在后排的两个小伙子说道。

    坐在左边的年轻小伙子笑道:“黄组长,你这话应该问马建国啊。堂堂院长公子当然要比我们知道多的多啊,明姐宁姐你们说对不对啊?”

    刘强的玩笑话让马建国顿时脸sè一变怒道:“姓刘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要不是靠着有你老子的关系能进中科院?你如果有本事就应该像宁姐一样,人家宁姐的爸爸可是……”刘强说到这里猛然住口,满脸尴尬的向着张宁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宁姐……宁姐……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别往心里去……”

    张宁黯然苦笑道:“没事的,你们都不要再争了。等汪主任来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们既然来了瞎猜也没用啊!”

    刘强转头瞪了马建国一眼,走到了会议厅角落里看起了报纸。马建国望着刘强的后脑勺,咬牙啐了一口涶沫。黄云祥叹着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刘强和马建国的矛盾也不是朝夕之事了。刘强是正牌的科班出身分配到中科院,凭着业务能力高超才进了全院最好的考古二组。本指望着今年能升职副组长,可偏偏来了个院长公子哥,那个公子哥在国外混了张本凭就是个惹麻烦的主。每次捅了篓子还得自己去给他擦屁股,要不是看这他老爸的面子早踢他出组了。会议厅里一时间鸦雀无声了,谁也不说话。窗外刚才还是骄阳似火忽然间传来了阵阵隆隆的闷雷声,一场大雨看来就要来了……

    时间慢慢的在流过,会议厅墙壁上的石英钟已经是到了四点半了,胡明钰刚给她爱人打了电话让她老公去接孩子了。胡明钰看了看乌云翻滚中的闪电忽隐忽现划过天际时,担心的自言自语道:“这该死的鬼天气!”

    刘强听见了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笑道:“明姐,你可千万不能说鬼哦。再过些rì子可就是八月二十四号中元节yīn历是七月半啊,也就是咱们常说的鬼节啊!《道藏》有云:中元之rì,地官勾搜选众人分别善恶,囚徒饿鬼当时解脱!明姐,你小心阎王爷大开鬼门关,放出的那些小鬼看见你貌美如花就……”

    “我呸,闭上你这张乌鸦嘴。哼,你明姐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还会怕那些小鬼?要是这世上真的有鬼的话我一定给你物sè个女鬼给你做媳妇,省的你整rì胡思乱想的。咯咯咯……”胡明钰笑骂道。

    黄云祥从工作服中掏出了香烟点燃深吸一口道:“你们就会嚼舌头,好好的一个中元节被你小子说的这样污秽不堪。唉!”

    张宁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的男朋友赵海鹏发了条短信:今天要加班,你不用来接我了。

    胡明钰眼尖咂着嘴道:“啧啧啧,郎情妾意羡煞旁人啊。你们俩小子好好学着点,人家男朋友是běi jīng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标标准准的高富帅,几年如一rì接送张宁上下班这才是好男人呢。要是我早嫁他了……”

    张宁红着脸马上将手机藏在了口袋里还来不及分辩,会议厅的大门这时候被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矮胖子掖下夹着文件袋,急冲冲的闯了进来,他几乎是连蹦带跑的拿起纸杯在饮水机前喝了三杯水才长出了一口气。黄云祥恭声问道:“汪主任,你这是怎么了?难道院里出了什么大事吗?”

    汪厚生撩起T恤擦了擦满头的汗匀了匀气道:“黄组长,你先看看这个再说。”汪厚生递过文件袋站在zhōng yāng空调风机下吹着冷气说道。

    黄云祥拉开文件袋上的封口线,疑惑不解的从文件袋里掏出了一叠照片。“轰隆隆,轰隆隆!”窗外滚滚闷雷伴着一道闪电把会议厅照的炫白,黄云祥在闪电强光之下看了看照片惊声叫道:“这……这不可能啊……,这是从哪里来的照片?”

    胡明钰从黄云祥手上接过照片一看,两只眼睛顿时就呆愣了。木然的问道:“这是谁啊?”

    汪厚生习惯xìng的用手拢了拢头上为数不多的头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的姑nǎinǎi,我要是知道他是谁就好了。”

    张宁,刘强和马建国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张宁看见了在照片上到处是碎石堆,在碎石堆中还躺着一个人蜷缩成虾米状,他的左手捏呈拳头,右手则是像八爪鱼一样大张着。从全部的照片上来观察那人死状恐怖,面部的肌肉因为痉挛的缘故完全已经变了形也看不出此人生前的相貌……

    黄云祥又点燃了一根烟问道:“汪主任,这是有人在恶作剧吗?从照片上的身者腐烂程度应该不超过三天,可从他身边的岩石风化来看又是超过了上千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等汪厚生开口说话,马建国接言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肯定是有人杀了人埋在石头里呗……”

    “哈哈哈……”刘强放声大笑道:“不学无术真可怕,要是杀人刑事案件马副组长你觉得他们是会报案找jǐng察呢?还是请我们考古队?”

    汪厚生摆手道:“建囯啊,你的观察能力真是该好好学学啊。我留诸位在会议厅是因为出了突发事件,这具尸体可能有千年之久了……”

第二章 千年古尸

    第二章 千年古尸

    汪厚生指着照片上的山丘道:“自从八四年青海铁路通车之后,国家对西部建设是越来越快了。就在昨天凌晨青海湖畔的地质勘探队在考查地脉矿产时,在炸山时意外的发现在当地的宝塔山中有几块山石上有抓痕。地质队的负责人就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几百人开始手工作业。照片上的那些石块堆便是勘探队人员忙了一夜的结果,在今天清晨发现了山石下的尸体。”

    黄云祥两指拈起了照片仔细的看了又看石堆里的死尸赞叹道:“太完美了,如果真的是历经了千年的古尸还保存的如此,一定会引起全国大轰动的。这具湿尸要比全国乃至全世界发现的古尸保存的更加完好,如果我们能够从中发现他不腐之谜的话我们就开创了一个考古界的新纪元了。”

    汪厚生也被黄云祥的激动感染了,兴奋的说道:“青海湖古尸之谜就要交给你去解开它了,目前知道这具古尸还在保密阶段中对外界的媒体都处于封闭状态。不过此事已经惊动了谢老,千年古尸就是由谢老亲自运来的。”

    胡明钰不满道:“汪主任,你也太不厚道了。既然是有大事件发生就应该早点告诉我们啊,我们也好提前做个准备啊。”

    汪厚生正sè道:“上级的通知是严格保密,我也没有办法。就怕被媒体知道了那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还有就是担心这具古尸会像2002年的连云港古尸事件一样。”

    马建国不解的问道:“连云港古尸事件又是怎么回事啊?”

    胡明钰白了他一眼道:“拜托,你要是能多看看档案,少看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就不会说出让人发笑的问题了。连云港古尸事件是原来的张家栋院长负责的抢救整理,你想知道就好好请教下张宁吧。”

    张宁难过的道:“那时候我还在读大学对整件事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件事情绝对是我父亲最生气的。我记得是在2002年7月7rì,在连云港的双龙村拆迁时挖掘机意外发现了西汉古墓群。当时被发掘出来的一共有四座棺椁,但是现场很混乱有村民强行打开了棺椁。内棺中的男尸为罕见的不腐湿尸浸泡在尸液里,由于村民的无知和对不腐湿尸的害怕进行了人为破坏。后来有人报案才惊动了当地的文管办和愽物馆,发掘工作中又破坏了其它两座棺椁,还把棺内的不明尸液给毁了。我父亲接到通报时大发雷霆连夜赶到了连云港保护了最后一具棺椁,这件事我父亲说是他们在对人类的犯罪……”

    汪厚生长叹道:“那次去连云港我和你父亲总算抢救回最后的一具棺椁,还出土了八十多件珍贵的西汉文物。所以这回在青海湖找到的千年古尸在第一时间内就通知了国内考古泰斗谢长天,希望有谢老坐阵能为我们解开古尸不腐之谜。”

    黄云祥吃惊的问道:“汪主任,你刚说的谢老竟然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谢长天?他老人家可是建国以来最具权威的考古前辈了啊!谢老曾经在湖北随州发掘曾后乙墓葬群并且找到了震惊世界的曾后乙编钟,没想到时隔近三十多年能有幸目睹这位传奇人物。”

    汪厚生点头笑道:“难得黄组长会知道谢老的事迹,现在的后辈都很少知道谢老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马院长和谢老就快要到了。黄组长你们都去准备一下吧,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什么岔子!”

    黄云祥拍着胸脯笃定的说道:“汪主任你就放心吧,除非那千年古尸会飞要不然我们一定能解开不腐之谜的……”

    下午四点五十分左右,一辆大金龙驶入了中科院。汪厚生带领着四个工作人员早已经等候在大门口了,从大金龙车上走下了三五个人其中有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在马进院长的恭请下来到了汪厚生的面前。马进轻声问道:“汪主任,都安排好了吗?”

    汪厚生点头道:“马院长尽请放心,这次是全院技术最强的二组人员给千年古尸检测。黄云祥组长现在正在做检测方案呢,三号无菌试验室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

    马院长笑了笑道:“谢老这一路上车马劳顿,先让谢先休息下,我们等检测方案出来后马上就开始对古尸进行检测。”

    谢长天摆手道:“马进,我身体没事还是直接对古尸检测吧,这天可是不等人啊,一场大暴雨要说下就要下了哦。”

    马进恭身道:“谢老说的对,那汪主任这里你负责。我和谢老在办公室做交接手续,谢老您请。”马进做了邀请的手势,指引着谢长天进了大楼。汪厚生忙着让工作人员从车厢中搬出一具近二米长一米高的不锈钢大箱子,箱子被搬到了拖车上径直开向了试验室……

    马院长的办公室里,谢长天坐在真皮沙发上摘下了眼镜正用手指揉着太阳穴。马进小心翼翼的问道:“谢老你太辛苦了,喝杯雨前龙井提提神吧。”

    谢长天哈哈笑道:“人老喽,不中用了。坐了二个多小时的车就浑身骨头疼了,要是早十年就好了。”

    马院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呵呵,谢老你可一点不见老啊。我记得三十多年前我和张家栋跟着您学本事的时候您老和现在一样强壮,不过天妒英才啊没想到家栋会突然间出事了。这一年多时间里竟然丝毫没有一点线索,家栋的能力远胜于我,他的失踪是考古界的一大损失啊。”

    谢长天戴上眼镜沉思了会道:“你和家栋也能算是我半个学生,家栋对古文字的造诣有着独有的天赋。我听说家栋的女儿也进了中科院?”

    马进从抽屉中拿出了一盒大熊猫香烟递给了谢长天,谢长天抽出了一支香烟放在鼻翼下深嗅了一口道:“好东西啊,可是我的医生早已经是不让我抽了。我的心脏不行了,戒烟很多年了。我倒是十分想知道家栋女儿的现况,那丫头是不是也和家栋一样对古文字有着天赋啊?”

    “谢老,家栋的女儿叫张宁。早些年是在běi jīng政法大学读书的,今年都二十六岁了,有个刑jǐng队的男朋友叫赵海鹏。大学毕业后张宁在一家律师事物所工作,原来是该早结婚了可是因为家栋神秘失踪的事,那丫头也和家栋一样倔,非要找到她父亲就这样张宁报考了中科院。她对古文字好像也很有研究,可能是遗传了家栋的基因吧。谢老,您怎么问起这个了啊?”马进一头雾水的看着谢长天。

    谢长天听说张宁对古文字也有研究的时候,两只眼睛当时就闪出了一丝希望。谢长天欣喜的从随身携带的牛皮包中拿出了几张照片,伸手放在了马进的办公桌上。马进低头看了看照片,只见照片上有着半块玉牌。玉牌晶莹剔透,玟理清晰在玉牌的中间还镌刻着几个字。

    马进端详了一会道:“谢老,这应该是官位授牌吧。从玉牌上残留的字迹来看好像是个君字啊,古人名号中刻着什么什么君的那很常见啊?”

    谢长天摇头道:“马进啊,你用放大镜好好看看玉牌边沿上刻的字再说吧。”

    被谢长天这么一说马进立即感觉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了,抓起桌子上的放大镜对照片再看的时候脸sè刹时变的煞白嘴唇抽搐着竟然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三章 玉牌天书

    第三章 玉牌天书

    憋了半天的暴雨终于在一声炸雷过后倾泻了下来,豆大的雨点帘卷着整个大地。地面上,屋顶上蒸腾的灼浪被大雨浇淋瞬间化成了一团团淡淡的白烟。

    “轰隆隆”巨大的雷声在闪电中划过了马进的办公室窗户,室内的无影灯受雷电的影响不稳定的闪了几下。水晶烟灰缸上架着的香烟烟灰早已经有寸许长了,正无力的耷拉在烟缸里。马进拿着放大镜像是恨不得能钻进照片里似的,在马进的放大镜下玉牌的边沿上显现出一些稀浅的字体。

    马进不是第一次看见过这种字体了,它既不是甲骨文,金文,也不像古契丹文,蒙古文。它甚至没有类似的字型,就像是一条条活蹦乱跳的蝌蚪组合在了一起,传说天书文字源于四千多年前,是当时祭祀师上表告天的专属文字。从中原到各地都有不同的文字记载,然而文字意思就知之甚少。足足过了十分钟,马进疲惫的搁下了放大镜用手揉着眼睑说道:“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又是这种天书啊!我就在去年出土的小河公主古尸中发现过相似的文字过,家栋也就是在那次考古前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时隔一年多了,这种类似的天书怎么会出现在青海湖古尸上啊?”

    谢长天抬头望着愈下愈大的雷雨无奈的说道:“我今年七十四岁了,从事考古近五十年了。这些字体是我见到过的罕之又罕文字,几年多前我曾收到过家栋向我请教曾经在xī zàng天石碑上刻着的天书文字。其实当时家栋破译出来的天书文字要比我的译文更具有说服力,后来我走访了北大,浙大等几所高校的历史教授得到了一些论证可惜家栋却没有看到他破译的文字被世界所承认就失踪了。这几张照片是从青海古尸手里的玉牌上拍的,通过这些拓本我完全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最关键的是死者这块玉牌是从何来?我在死者遗留下来的衣物做过一个分析,大多属于麻布分成只有少量的棉帛成份。换句话来说,死者生前并非是个权贵财势。他的玉牌就更让我费解了,所以当务之急是要马上查明他的死因。”

    “笃,笃,笃。”办公室的大门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黄云祥手中拿着本工作rì志走了进来。

    马进起身向谢长天引荐道:“谢老,这位是我们院二十三个系里的第一把刀黄云祥同志。这次古尸的查验工作就是由他负责,黄组长你的方案出来了吗?”

    黄云祥点了点头道:“通过目前我们现有的资料,全组人员分析并提出了三个可行的方案……”

    谢长天朗声笑道:“黄组长你好,恕我直言方案不过只是些纸上谈兵的东西,计划永远都跟不上变化的。我觉得还是应该尽快对青海千年古尸的检测从中找到死因,这样才能让我们对他的身份有所了解。”

    马进知道谢长天的脾气,他老人家平素最不喜欢空谈,所以这个一位大能人到退休还只混到馆长的职务。马进递过支香烟给黄云祥道:“这次检测工作的重要xìng非同小可,青海古尸的完好程度在国内外尚属首例。如果我们能解开其中不腐之谜,那我们就谛造了新的神话。谢老,您一路辛苦了就在这里休息下,我会亲自指挥检测工作的。”

    谢长天思索了一会说道:“你办事我放心,不过我想找张宁谈谈。”

    “没问题,我让汪主任马上去叫张宁。黄组长我们去准备检测工作吧,不要让谢老久等了。”马进说完话带着黄云祥走出了办公室。黄云祥闷闷不乐的来到了灭菌室,自己原本还想向谢老请教几个技术问题的可是被马进带出了办公室,只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灭菌室是分男女两条通道的,黄云祥脱去了身上的衣物随手扔在了更衣间的箱子里,走过了七米长的杀菌喷淋通道穿上了专用的检测服。过了没多久马进和他的儿子马建国也来了,刘强就跟在他们父子后面,脸上似乎很不开心。四个人在检测室里都是各有心事,默默的换上灭菌检测服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呦,马馆长也在啊?”胡明钰从女子通道出来后看见马进在检测室内惊讶的问道。

    马进笑道:“大家都到齐了,我现在简单的说一下啊。黄云祥组长的助手张宁,她另有任务就不参加此次检测工作了,黄组长的助手工作由马建国担承。大家如果没有什么意见就开始检测了,我希望我们这次能够解开青海古尸身上的不腐之谜!”马进话音一落胡明钰抿着嘴轻轻的捅了捅身边发愣的刘强,意思很明白了。人家有老子在你就省省心吧……

    就在十分钟前,张宁在灭菌室外接到了汪厚生的电话说了几句后,张宁和同行胡明钰奇怪的问道:“谢老他找我,真不知道谢老怎么会认识我的?”

    胡明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肯定有好事了呗,人家可是考古界的泰斗啊!你快去吧,检测的工作有我们呢……”就这样张宁带着满腹的疑问走到了马进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后就看到谢长天正一脸期待的等着她。

    “呵呵呵,你就是家栋的女儿吧?我与你父亲既是师徒又是朋友,匆匆一别竟然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老喽!你没听你父亲说起过我吗?”谢长天请张宁坐下后感慨的说道。

    张宁摇了摇头说道:“因为我母亲身体不好,常年的患有神经衰弱症我父亲在家里很少说起他工作上的事,我也不知道谢老和家父还有师朋之谊啊。”

    谢长天尴尬的道:“你父亲就那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脾气,你母亲还好吗?”

    张宁鼻翼微微的抽动了一下,眼眶顿时间就红了。起身对谢长天道:“谢老,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拉家常的吗?”

    谢长天老脸一窘道:“哈哈,小丫头你的脾气真的和你父亲一样啊。好!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青海古尸被发掘出来后我在死者的手里找到了半块残缺的授牌,我想请你你过来看看。”

    谢长天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照片,让张宁走到跟前。张宁不思其解的问道:“这是上好的软玉,钙镁硅酸盐通透xìng极佳。纤维状晶体也是排列细密从肉眼上看很难找到瑕疵,至于这玉牌的产地我要靠频谱器来测定了……”

    谢长天拿过桌上的放大镜道:“我想要知道的是授牌上的那些天书……”

第四章 纯属意外(上)

    第四章 纯属意外(上)

    马进办公室内的zhōng yāng空调冷风呼呼的吹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似乎没有丝毫停歇的样子。谢长天双手负在背后静静的踱着步在办公室里来回不安的走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谢长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抬手看表了,都过了有半个小时了可张宁拿着放大镜苦思冥想也不好去打扰她。谢长天从来没有这么焦虑过,青海千年古尸的身份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块残破的授牌。能做到千百年尸身如同活人般不腐,那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古代早已掌握失传的驻颜之术了……

    与此同时地下三号检测室内已经是万事具备了,厚重的不锈钢藏尸箱被摆放在检测室zhōng yāng。马进和黄云祥戴着胶皮手套同时旋动着箱子两侧的护手,随着护手逆时针转过九十度后箱子两头轻轻发出了一声“咔嚓”,马进朝黄云祥点了点头托着护手打开了箱盖。藏尸箱盖一被开启装入在不锈钢内层的液氮遇到了空气马上发出强烈的冷气白烟直透四周,让人会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寒意。马进和黄云祥等冷气散后才能看到藏尸箱内的全部,尸身全身被裹着棉布尸袋。

    马进斜眼眯着打量这具传说是千年不腐的尸身,黄云祥招呼着马建国和刘强用捞勾搭起裹尸袋上的绳结。三人一使劲就将箱子里的尸体架上了解剖台,谁都不敢用手去碰触不锈钢的内层。液氮那玩意儿可不是开玩笑的稍一接触就会被冻伤。胡明钰瞧着浑身散发着冷烟的古尸急忙把磁共振仪转到了解剖台上,原本这活是该刘强cāo作的活可是刘强和马建国素来不合再加上检测室里还多了个马院长万一刘强的牛脾气犯了那就又要节外生枝了,所以黄云祥把磁共振仪事先交给了胡明钰cāo作。可是在胡明钰的心里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孩子和老公,雨下的那么大老公又离学校那么远真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只求能够尽快把古尸的检测工作结束了,才可以出去打电话问个信……

    准备工作都完成后,马进正sè说道:“黄组长,是该让咱们看看这古尸的真面目了吧?”

    黄云祥陪着笑揭开了裹尸袋道:“马院长,这种防腐检测的工作交给我们就行了。全院大大小小的事都要马院长劳心劳力,不如马院长去办公室……”

    “好了,好了!青海古尸意义非凡,能够解开这千年不腐之谜才是考古的又一个里程碑。我们开始吧,黄组长你是这方面的一把手,你分配任务吧。”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了,按老规矩办吧。胡明钰刘强负责扫描和记录,马建国跟着我解剖尸体。”黄云祥布置完工作就从手术台旁的滑轮盘上拿起剪刀剪开了裹尸麻布,死者狰狞恐怖的五官马上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胡明钰坐在电脑前遥控着磁共振进行扫描,在核磁共振下尸体的各器官都一览无余了。如果死者是因为内脏病变或脑颅出血而死亡那就绝逃不出胡明钰的双眼……

    “唉呦,这个人生前一定进行过剧烈的打斗。肩胛锁骨有着明显的粉碎xìng骨折,左胸腔从第二根肋骨到第九根肋骨几乎都是断裂过的伤痕。内脏多处都有挫伤,心室上的伤口可能就是造成死者的直接死因……”胡明钰坐在电脑前指着屏幕上的灰白yīn影在分析死因,倘若是普通人根本不可以承受的了那么多的致命伤害。

    马进院长看着电脑上的扫描结果自言自语道:“难怪这死者面部肌肉会抽搐变形,受了如此强的硬伤就是钢筋铁骨也受不了啊。”

    黄云祥不失时机的说道:“马院长分析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刘强鄙夷的横了马进一眼,按照以往的规矩扫描完古尸后就要对古尸从头到脚进行一次取样化验。刘强先用着镊子拔下了古尸上的几根头发,镊子接触死者头皮时竟然和常人无异富有弹xìng。刘强在近距离的观察尸身表面也没有发现尸斑或尸液,要不是谢长天亲自送来的古尸刘强到一定会当作是场玩笑了……

    “咦?这是什么东西啊?”刘强的镊子在古尸身体上拔头发时意外的碰触到在死者头顶皮过有着一样硬物,镊子在轻微触动硬动时竟然会有着火烧似的的灼热感。刘强皱着眉头吃惊的叫了起来,小心翼翼拿着镊子从死者的头皮下拔出了一根和头发丝差不多粗细的黝黑丝状物。

    黄云祥取过身旁的手术托盘接过了刘强镊子上的细丝,可是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明白是个什么东西,只好向马进询问道:“马院长,你见多识广这古尸体内的黑针在以往的古尸里可曾有过?”

    马进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尸体里的黑针是什么东西,也许是死者临死前受过什么酷刑也或许是为了给尸体防腐做的特殊处理吧?”

    马建国笑道:“对啊!有道理!我爸爸说的肯定没错!”

    刘强不屑的看了看他们父子俩小声说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不知道瞎扯些什么。死者身上伤痕累累八成是猝死,哪里还会有什么机会去做防腐处理啊!从近几年出土的不腐古尸来看都有着共同点酒jīng,白膏泥,朱砂,醋等东西做防腐材料。但是这具尸身连口棺木都没有,显然不是正常死亡!”

    马进被刘强的话噎的哑口无言,指着解剖台上的死尸狠狠道:“等解剖检测完就能搞清楚死因了,现在都是没有根据的猜测罢了。”

    胡明钰在电脑显示器前突然间喊道:“你们都过来看啊,这里……这里都有细针……还有这里……这里也有……我的天啊!这些细针好像的会动的啊,不对好像是在裂变……”

    黄云祥不解的亲自拿着镊子从死者的头胸取出了三五根类似的细针放在托盘里,当那些细针被聚集在托盘里后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五章 纯属意外(下)

    第五章 纯属意外(下)

    细细的黑针在托盘中竟然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轻响声,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托盘篷起了一股淡淡的清烟。烟气含着让人作呕的臭味,熏的马进连连打喷嚏。

    马建国怒骂道:“这玩意儿怎么和狐狸屁一样臭啊,快把排气扇打开透透气吧。”马建国说完话打开了检测室的钢化门窗又加大了排风扇的抽吸,足足过了有五分钟室内的臭气终于散尽了。

    黄云祥熏的泪水涟涟的说道“都别闲着了,该干嘛就干嘛。胡明钰你来负责电脑记录,刘强你负责对脑颅内切片化验,马建国跟我准备对古尸开颅。”

    黄云祥拿起了开颅器固定在死者头部,胡明钰低头盯着电脑屏幕只要等锯盘锯开头骨就能对死者大脑进行扫描了。马建国作为黄云祥的助手正在用酒jīng对还在散发着臭味的托盘消毒,眼睛四处瞟了一下却看见了低头看电脑的胡明钰胸前的两团酥胸白肉受电脑桌的挤压从V字型的检测服中露出了一丝chūn光,手里倒入托盘的酒jīng已经渐渐的溢出来了,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黄云祥握着开颅器的手把将锯盘慢慢的靠近千年古尸的头颅,就在这时候检测室里灯光一闪,解剖台旁的磁共振接地插头上冒出了道蓝紫sè的电弧,贴近解剖台的黄云祥被电流打倒在地整个检测室里顿时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啊!谁?谁推了我一下?”马建国的吼声打破了死寂。

    “马建国你踩我干什么!”刘强怒道。15秒钟后检测室的备用发电机开始供电,在灯光恢复后检测室里的人看到了空空荡荡的解剖台惊讶的面面相觑。

    马进瞪大眼睛在检测室内内外外看了一遍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强嘴角抽动了下冷笑道:“马院长想知道出了什么事,还是应该先问问你家公子吧!”

    马进转身皱着眉头问道:“……嗯?……建国?……建国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我怎么知道出了什么事……刚才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刘强肯定就是刘强……”马建国厉声喝道。

    “放屁,你就光顾看着胡明钰了,手里的酒jīng溢出来淋在了插头上才会造成了短路不信我们现在就能去看闭路监控!”刘强毫不退让的喝道。

    马进低头看到了插头前的一滩酒jīng水渍知道是自己儿子难逃其中干系,话锋马上转问道:“我要知道解剖台上的古尸去了哪里?难不成死人还会长脚离开这里?”

    黄云祥忙上前打圆场道:“这实属意外,千年古尸应该是遇到了电击风化了吧!”

    马进的脑袋这时候转的比风车轱辘还要快,有黄云祥帮着说话对付谢老应该不成问题了,可是眼下要堵住胡明钰和刘强的嘴着实有点头疼了……

    张宁终于看出了一点头绪,这块授牌应该是十六字宫格玉牌。在授牌上的小字里认出了一个是“洛”字,一个是“赐”字,至于其它的几个字就不敢确定了。谢长天站在窗前望着雨夜中的běi jīng城,手心里都紧张的攥出了汗水。他从张宁脸上细微的表情来看知道小丫头已经有了进展,解开这块授牌上的天书也许会将是个考古界的重大突破。

    “昏睡百年……”谢长天裤袋里的手机响起了激昂的乐曲声,谢长天掏出手机一看是马进打来的。谢长天估计青海古尸检测工作应该有了重大发现了,心中难免一阵激动。

    “喂,马进,古尸不腐之谜解开了吗?……什么……你……你再说……一遍……纯属意外……纯属意外……”谢长天的手机无力的滑落了下来跌在地上顿时摔成了两半个,谢长天右手捂着胸口痛苦的依靠着墙喘不过气来。

    张宁见状马上跑过来搀扶着谢长天坐在了沙发上问道:“谢老,您这是怎么了?”

    谢长天喘着粗气挣扎着就往外走去,张宁急声道:“谢老您的身体要紧,先坐下休息一会吧。”

    “丫……丫头你听我说,关于这块玉牌的事你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你就在这里等我,记住把玉牌上的天书译出来比什么都重要!我要去检测室……我要去检测室……”谢长天说完话胸口一阵起伏,扶着墙缓了缓气走出了马进的办公室。

    张宁握着玉牌倒不好再说什么了,继续回到办公桌前参详着玉牌上的文字。窗外的暴雨终于开始变小了,墙上的钟都已经指向了七点了。张宁始终无法看懂授牌上的文字,空荡荡的办公室让张宁感觉到一丝凉意于是站起来到门前关了zhōng yāng空调。就在张宁转身之间看见一辆急救车风驰电掣冲入了中科院,张宁心里刹时间就有了一种不祥之兆……

    大厅里马进,黄祥云,汪厚生和马建国四个人正抬着昏迷不醒的谢长天匆匆忙忙从张宁身侧经过,张宁刚想要开口询问就被跟在众人后面胡明钰拉到了一旁。张宁莫名其妙的问道:“谢老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胡明钰没好气的说道:“今天你没去检测室就偷着乐吧,真是活见鬼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马大公子把酒jīng洒在插座上造成了短路。青海古尸大概是受到了电击风化了,刚才谢老为了这件事大发雷霆弄的心脏病发作了。”

    张宁愣了愣道:“这不可能吧?古尸风化了?那刘强呢?”

    “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事实就是如此。难不成有人会偷走死尸?你就别提刘强了,他刚在灭菌室大骂马建国不是东西呢!”胡明钰说着话突然的笑了起来。

    张宁不解的盯着胡明钰问道:“明姐,你笑什么啊?”

    胡明钰忍住笑才说道:“刘强在检测室里当面戳穿了马建国的失误,检测完毕后刘强的衣服裤子应该是被马建国藏了起来吧。好了,我不跟你聊了,我还要赶回去做饭呢。明天上班你就知道了,我先走了啊!”

    张宁仍然是糊里糊涂的看着胡明钰远远的离开,虽说很想知道检测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现在去问胡明钰也不太合适还是等明天再说吧。明天还要把玉牌交还给谢老,对于自己辩别不出的天书只能让谢老另请高明了。张宁一边低头想着心事,一边往更衣室走去……

    张宁走到了中科院大门口就觉察到身后好像有人跟着自己似的,回头看了几次却又没有任何的不对。正想打电话给男朋友赵海鹏的时候就看到刘强穿着一身工作服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刘强见到张宁在门口时顿时尴尬的闭上了嘴。

    张宁笑道:“干嘛火气那么大啊?”

    刘强不好意思的搔头道:“还不是因为马家父子只手遮天啊,明明是马建国出了错,谢老要看监控录像那马进竟然提前把监控删除了。他还厚颜无耻的说是意外,谢老气的心脏病犯了,这地方真是呆不下去了。”

    张宁通过刘强的支字片语中已经了解了七八分,要不是自己心愿未了早也要离开这里了。张宁笑了笑劝慰道:“算了,算了。回去好好休息下吧,不要老想些闷心事了。”

    “嗯,我知道的。宁姐,要我带你回去吗?”刘强问道。

    “不用了,我会让海鹏来接我的。反正雨也快停了,你自己开车路上小心。”张宁笑着拒绝了刘强的好意。

    “行,那明天见了,再见了宁姐。”刘强一裹工作服急冲冲的跑向了停车场。

    张宁打了两个电话可是都是忙音,无奈之下张宁从小手包里拿出了伞准备冒雨打车回去了。张宁离开了中科院大门不久,从边厅里闪出了一道黑影,望着张宁的背影怨恨的掏出了手机……

第六章 祸不单行

    第六章 祸不单行

    中关村长街上到处是来不及排入地下道形成大小不一的水洼,经过这场大暴雨后的冲刷路面上来往的行人只有那么三三两两个,出租车更是难得一见。běi jīng的出租车在雨雪天生意肯定是最好的,张宁撑着伞也不知道已经招过多少次手了,可就是没有一辆辆空车。索然之下张宁干脆信步打算逛回家去了,看着街上走过的恋人张宁莫名的感到一种伤感……

    赵海鹏跟自己因为两家父辈都在大兴村一起插过队,回京后两家又是多有来往。而赵海鹏又是从高中开始的同校同学,读书时每天都会送自己回家。久而久之就有了感情,若不是父亲神秘失踪了可能自己早已经和赵海鹏结婚了。可也就为了这件事赵海鹏的母亲对自己的态度大不如从前了毕竟是自己的原因拖累了他,好在有赵海鹏为自己说好话才闹的不是太僵。

    张宁又一次拨打着赵海鹏的手机,可是对方的手机都是嘟嘟的忙音声。也许是赵海鹏在执行什么任务吧,张宁在埋怨之余难免会找个理由来安慰自己。反正穿过前面的路口就有公交车代步了,现在张宁最想要的就是回到家好好睡一觉,今天被那个青海千年古尸搞的自己紧张兮兮的……

    张宁走到了路口看见了步行灯亮了就急匆匆的想穿过去,可是当张宁走在马路斑马线正中间时忽然间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汽车轰鸣声从远渐近的迅速驶来。张宁侧身刚要看看怎么回事就发觉有辆打着远光灯飞速急驶的汽车向自己撞来,雪白炫目的灯光刺的双眼一阵头昏。

    “啊……”张宁惊慌失措的大叫着,在张宁身后好像有人猛然的拉了一下张宁,张宁不知道是自己你错觉还是自己临死的幻觉。就感觉自己身子就像一片浮云似的瓢瓢荡荡,整个世界都是可怕的寂静……

    “嘀嗒……嘀嗒……”张宁昏昏沉沉的张开了眼睛就看见在自己头顶上方挂着的点滴声,四五瓶药水在缓缓进入自己的身体之中,赵海鹏双手正扣着自己的手他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看到自己醒了竟然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傻笑,抓住了自己的手不住的亲吻。

    “海鹏……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张宁开口说话间就知道自己左臂有火烧般的疼。

    赵海鹏连忙伸出食指给张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的在张宁耳边说道:“宁儿,什么都过去了,没事了。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亲爱的你好好的睡会吧。”

    张宁倔强的说道:“不行,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的手为什么这么疼?你现在不说就永远别和我说话了!”

    赵海鹏无奈的道:“宁儿,你知道吗?你都已经昏迷了五个多小时,再过会儿天就亮了。昨天晚上你被车撞了,医生说你是万幸只是左臂粉碎xìng骨折,要是运气差那么一丁点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被车撞了?我不记得了啊?我的头好昏啊……”张宁茫然的自言自语道。

    “亲爱的,你的头受了轻微的脑振荡,好了别再去想了。现在乖乖的闭上眼睛睡一会好吗?我已经和交通部的朋友说过了一定会抓住这个闯红灯肇事逃逸的家伙,你就放心吧。”赵海鹏说这句话完全是铁了心为张宁出出这口恶气,舍得一身剐也要把皇帝拉下马,能在běi jīng城无视红灯横冲直撞的人,谁不知道大多是些权势熏天的家伙。

    张宁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赵海鹏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振动作响。赵海鹏一看手机是交管中队的哥们儿查到线索了,给张宁盖好了薄毯就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单人病房到阳台上去听电话了。可是赵海鹏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前脚离开病房后,就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潜了进来……

    张宁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就感觉到脑袋上被蒙住了什么东西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张宁想喊赵海鹏可是张开嘴就被软绵绵的东西堵死了。想要用力去推开脑袋上的东西却发觉自己的一只手根本就不听使唤,另一只手还挂着点滴推敲的力度犹如杯水车薪。渐渐的张宁的意识开始模糊了,鼻息间能够吸纳的空气越来越少了。死亡的yīn影已经笼罩在了张宁的身边……

    “啪”张宁隐约的听见了一声轻响,蒙在脑袋上的东西顿时间消失了。张宁努力的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到了两个男人的身形,由于大脑的缺氧对他们的面容看不真切但是肯定不是赵海鹏。

    张宁被眼前两个人拳来脚往的打斗惊呆了,这种原来只能出现在电视剧里的场景怎么可能会切切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啊?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单人病房内灯光幽暗好不容易能让张宁看清救她的黑脸汉子。张宁看到了黑壮汉子时,脑袋里马上惊显出在路口拉自己的人好像也就是他,张宁不加思索的脱口大喊道:“你们是谁!!!!!”

    张宁的喊叫声惊动了阳台上打电话的赵海鹏,赵海鹏飞奔起脚踢碎了玻璃门掏出腰上佩带的77式手枪狂吼道:“都不许动!”

    病房中的黑脸汉子被赵海鹏的吼声不由的身形一缓,却不料另一个壮汉飞身扑向张宁。“砰”赵海鹏手里的手枪子弹击中了壮汉的肩膀,那壮汉倒也真有些本事。只见他肩膀中枪单手抓住了输液杆拧腰转身冲出了病房,黑脸汉子紧跟着他追了出去……

    赵海鹏首先担心的是张宁的安危,抱起脸sè煞白的张宁说道:“宁儿,这里不安全我带你先回家。事情远比我想的复杂,你忍着点痛啊!”

    可是赵海鹏的枪声不仅赶跑了凶徒也惊醒了整幢住院楼,走廊上被其他的病人和医生堵死了。赵海鹏只好是亮出了jǐng官证才能抱着张宁走到了自己的大切诺基车上,汽车迅速的开出了běi jīng人民医院。赵海鹏并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而是沿着二环路飞驰,等他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将车停在了地铁站里。

    “宁儿,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晚上的车祸我原以为是意外,可是就在半小时前交管部的同事排查了沿途的监控锁定了撞你的车是辆黑sè雅阁。但是那是一辆在三个月前已经报失的失窃车,巡逻jǐng在西郊又找到了已经已经被焚毁的车架。所以的线索都断了,我接电话前后不过二分钟就有人闯进你的病房想害你,要不是我在昨天临检中带着枪后果真的我不敢去想了。”张宁听了赵海鹏说的完全懵了,自己今天好像没招惹谁啊?难道是……

第七章 就是他

    第七章 就是他

    “包!我的手提包呢?”张宁突然间着急的大叫道。

    赵海鹏不解道:“包?包就在我这里啊,刚才我抱你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把你的东西全带上了。”赵海鹏起身从后座上拿过了一个小巧的手提包,张宁一只胳膊还打着石膏赵海鹏帮着她打开了手提包。

    “糟了,玉牌不见了!玉牌不见了!!”张宁用一只手在包里翻找着带着哭腔叫道。

    “什么玉牌?你别急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在包里了?”赵海鹏劝慰着张宁道。

    “谢老给我的玉牌我就放在这包里的啊,肯定是有人动过我的包了。我要去医院找玉牌,那是珍贵的文物啊!要是丢了我怎么向谢老交待啊!”张宁心急的泣声道。

    赵海鹏低声喝道:“现在绝对不能回医院去,我虽然不知道那玉牌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从你车祸到医院被人暗害来看,对方是想把你致于死地。如果他们是冲着玉牌来的,好像还不是一拨人想要玉牌呢,那个黑脸汉子和被我打伤的人可能是对头。现在只要问清楚给你玉牌的人有谁在打玉牌的主意,我们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他们了。”

    既然赵海鹏这么说那张宁的心稍稍有了一丝安全感,拿起包里的手机准备询问下谢长天。可是对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张宁这才想起谢老的手机在马进的办公室已经摔坏了。

    “海鹏,谢老可能因为今天的古尸检测出了意外心脏病犯了,手机无法联系到他啊。”张宁焦急的说道。

    赵海鹏点头道:“这个谢老可能是关键人物,只有找到他才能搞清谁是害你的幕后黑手。天也快亮了,不如我先送你去我家,让我爸的私人医生给你治疗吧。我去中科院打听谢老的情况,你就放心的养病吧。”

    张宁想到去赵海鹏家看到了他母亲又难免会发生不开心的事,坚决的摇了摇头道:“我没事,送我回家吧。再说谢老的玉牌是我弄丢的,我一定要亲自向他道歉。”赵海鹏也明白张宁是因为婚事延期而不想自己夹在母亲和未婚妻之间为难,天底下除了世界大战外就属女人间的战争最可怕了。

    张宁又拿起了手机打给了黄云祥问谢老的近况,赵海鹏瞧见张宁的脸sè突然间一震,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然后就改口向黄云祥说明了自己出了车祸要请三个月的病假……

    赵海鹏看到张宁脸sè有异马上问道:“怎么了?你们头儿不让你请假?”

    “不是的,谢老今天凌晨因心肌梗塞抢救无效去世了。海鹏我相信谢老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如果谢老也是被人暗害的那我们是不是已经陷入了一张大网之中了啊?”张宁想到昨天晚上有人能用枕头来闷死自己那也能以同样的手法杀害谢长天,自己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卷入这场汹涌的黑洞中的。赵海鹏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无语的点燃了一支烟,把这近十个小时内发生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可是知道内情的谢长天也死了所有的线索又断了……

    “宁儿,你说的那块玉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除了你和谢长还有谁知道玉牌的事?”赵海鹏认真的问道。

    张宁摇头道:“玉牌应该算是个残缺的古物吧,只是上面有着些我爸爸曾经研究过的天书文字。谢老就是想让我解开那些天书文字,可是我始终没办法看懂那些文字。要是我爸爸在就好了,听谢老说知道玉牌的人并不多啊。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抢走玉牌,海鹏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赵海鹏摁灭了烟头道:“从昨天晚上的事来分析,对方拿到了玉牌还想杀你灭口。那他们在没有拿到玉牌之前肯定不会就此罢手的,你知道吗?昨天我接到110中心小顾的内线电话才知道你出了车祸。现在线索全断了,等我查到了枪伤治疗的那个人也许就好办了。”

    车外的太阳慢慢的升了起来,绯红的朝霞又预示着今天是个高温天气。赵海鹏从急救包里拿出了绷带帮张宁固定好了臂膀关心的问道:“宁儿,你先休息一会。前面路口有家馄饨店,东西很不错的。你都二顿没吃了,吃点东西我带你回家再说……”赵海鹏的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赵海鹏一接电话就传出了暴怒的吼声。

    “阿海,这在搞什么名堂!昨晚你在医院里开枪了?”张宁斜靠在车座上能够清清楚楚的手机传出的斥呵声,那是赵海鹏的父亲赵钢赵局长的声音。

    赵海鹏吸了口气沉声道:“爸爸你听我说这件事有蹊跷,宁儿昨天下午路上遭遇了人为车祸在医院里又差点被暗害。我是被逼无奈才开的枪打碎了那个人的肩胛骨,爸爸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啊?”

    “小宁她遇上什么麻烦了?人要不要紧?知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小宁?”赵钢焦虑的问道。

    赵海鹏忙道:“万幸宁儿就受了外伤,一条胳膊骨折了还有点脑振荡。我正在查是谁要害宁儿,老爸你人缘广帮我查查这几天有没有人治枪伤的。我等等带宁儿回家,你让林医生给宁儿瞧瞧吧。”

    电话那头的赵钢沉默了一会才道:“目前整个běi jīng的记者都在找你,我们家门口来了不少陌生人。你先不要回家也不要回jǐng局,找个安全的地方保护好小宁。媒体和医院方面我会给你解释的,那个被你开枪打伤的人我也会去查的。你首要任务就是小宁的安全,把电话给小宁我有话对她说。”

    赵海鹏将手机递给了张宁,张宁歉声道:“赵叔叔我没事,让你担心了真是过意不去。”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和家栋是穿开裆裤玩大的兄弟,再说我也答应过你妈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对的起你妈啊!”

    张宁听了这话心里一暖眼泪漱漱而下泣声道:“赵叔叔,谢谢你!”

    “小丫头哭什么啊,赵家的媳妇我看有谁敢欺负。你安顿好了让阿海来个电话,我派林医生过去。好了,你们自己多加小心,等开枪事件风波平息后再说吧。”赵钢挂断了电话忙着去处理这件事了……

    切诺基在地铁站停靠了半个小时,赵海鹏一宿没睡眯了会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驾驶着切诺基正要开往张宁所住的紫金花园,途经广场路时看见有一群人正围着个放心早点摊子上,不时的还会传出几句怒骂声。

    赵海鹏没有心思去管那些小摊小贩的纠纷,减慢了车速从人群中穿行而过。张宁侧过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面正在被人指指点点的,张宁失声叫道:“海鹏停车,是他,就是他!!”

第八章 失而复得

    第八章 失而复得

    赵海鹏瞥目一看就认出了他就是在医院里出现过的那个黑脸汉子,不管是敌是友反正先拿下他问问便知道他们干嘛要为难宁儿了。“都住手,我是海淀分区刑jǐng。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他想干什么!没事的都给我散了!”赵海鹏下车纵跃跳进了人群里,十几个人顿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早点摊的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jīng明人,一看到赵海鹏就上前喊冤道:“jǐng官啊,我们都是些安份守己的小摊贩。今天不知道是怎么撞邪了来个混混,指着我让我交出她的师妹。我只卖煎饼果子从来可都不做贩卖人口的事,那混混就像发了疯似的把我摊子上的收音机给抢了。旁边一起做买卖的都看不过去了,所以就和他理论了。”

    赵海鹏奇怪的上下打量着黑脸汉子,只看见他身上的T恤衫早已经是被撕烂成了破布条挂在身上,腰里露出了一段皮带结。嘿,敢情这汉子拿根皮带当裤带打了结在用啊!

    “喂,你叫什么名字?干嘛抢人家东西!你给我老实点,跟我先回局子里去,我正找你呢!”赵海鹏分拨两旁的看客对着黑脸汉子喝道。

    黑脸汉子怀抱着收音机怒视着赵海鹏不发一言,额头上青筋在迅速的暴起完全是副随时要和人拼命的样子。两个人之间不过相隔了三四米,可是相恃的火药味已经蔓延到了整条长街。街上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老百姓都想看看刑jǐngPKběi jīng混混的场景啊……

    赵海鹏有些不耐烦的骂道:“你小子是聋子还是哑巴?问你话屁都不放一个,我看你是存心找茬啊!”赵海鹏斜踏半步,两手以小擒拿的招式去抓黑脸汉子的腕子。黑脸汉手臂弯抱紧了收音机,单手反劈了过来。拳掌在空中想击发出了短簇清脆的响声……

    大凡是老běi jīng的都知道běi jīng的混混背后皆是有着势力的,这是打清末满洲朝八旗纨绔子弟遗留下来的。老百姓通常称之为青皮,像这位爷能敢跟jǐng察找练的估计是惹不起的人。看热闹的人估摸着眼前的两个人都不好惹纷纷退避而开,被误伤了可不是好玩的事。赵海鹏没想到对方竟然敢还手,反正昨天晚上在医院里也有他当然不能让他给跑了,带他回局里问话兴许能查出是谁要对张宁下毒手的原因……

    赵海鹏心意已决手底下难免加重了力度,使出双掌就要去锁住那黑脸汉子的臂膀。黑脸汉子手抱着收音机单手去格挡一时间处在了下风,连连退步才化解了赵海鹏的擒拿。赵海鹏担心黑脸汉子借机逃跑趁其退身忙使出了扫蹚腿攻他下盘,两旁的看客和一些卖早点的摊贩们有叫好的,有打电话报jǐng的也有起哄的。围观的人心态各不相同,要是混混能把jǐng察给打了那乐子就大了……

    赵海鹏能够当上刑jǐng队长拳脚功夫自然是出类拔萃的jīng英,这一记扫膛腿足以有百来斤。可是踢在黑脸汉子的脚踝上就好像是踢在了钢筋混凝柱上一般,赵海鹏的胫骨刺喇喇的疼痛。赵海鹏暗叫不妙看来是遇到了硬茬子了,没准自己还真弄不过他,定睛观瞧眼前的黑脸汉子就觉着他霸气外露之下竟然对四周围的人有些胆怯。

    “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是干什么的?再不老实交待,我可要真对你不客气了啊!”赵海鹏怒喝声中猱身上前,手里亦然拿出了手铐靠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铐上了黑脸汉子抱着收音机的手腕子,一拖一拽收音机摔在了地上顿时就分了家。围观的人都被赵海鹏行云流水似的动作震惊了,有人还带头鼓掌叫好……

    黑脸汉子见收音机摔坏了,两道剑眉都立了起来单手去抓赵海鹏的手铐,赵海鹏反手一刁将手铐铐到了自己手上,另一只手掏出了兜里的手枪大声喝道:“还真反了你!公然袭jǐng你是存心找死!”

    黑脸汉子望着黑洞洞的枪口脸sè一变收住了手怒目瞪视着赵海鹏,在赵海鹏身后的人中马上就有喊:“大家快跑啊,他就是报纸上登的那个暴力刑jǐng啊!”喊声刚落几十个人刹时间唏嘘不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四散奔逃而开……

    偌大的广场前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赵海鹏用枪指着黑脸汉子的头四目相峙。黑脸汉子咬牙切齿的盯着赵海鹏,要不是他被枪顶着估计要和赵海鹏拼命了。广场上空笼罩着浓浓的火药味,谁都不肯退让一步。张宁在切诺基车中看到了全过程,对于这个陌生的黑脸汉子实在不能确定他想干嘛,但是看在他救过自己的份上应该把事情弄清楚!

    “海鹏,住手!”张宁一只手打着石膏忍着疼打开了车门喊道。

    赵海鹏回头低喝道:“宁儿,回车上去。这家伙就是医院里想害你的人,把他带回局子里我还就不信他不说实话!”

    张宁移步下车走了过来,看着黑脸汉子一顿一道的说:“昨天晚上在路口是你救了我对吗?为什么又要来医院偷授牌?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这样做又是什么目的?”

    面对着张宁一连串的问题,黑脸汉子始终是不发一语额头上的青筋如老树虬根似的**。赵海鹏担心黑脸汉子会对张宁做出什么不利举动,用身体护着张宁正sè道:“快回去,这种老油条我见多了不让他吃点苦头是不会开口的。”

    张宁摇了摇头反倒走近了黑脸汉子身旁轻声说道:“你是谢老的人吗?为什么救我又要来害我!”

    黑脸汉子仰天叹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想要回我自己的东西。他们这群人设了妖法将我的师妹关进了一个黑盒子里,我要找我的师妹我听见里面有人在弹琵琶!”

    “神经病!你抢人家的收音机还有理了是吧!走,回局子给我老实交待。”赵海鹏猛力的拉拽着黑脸汉子,可是那黑脸汉子的双脚就像是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张宁凝眉道:“海鹏,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没准是谢老请来的朋友呢。你看他目光里充满了坚毅而没有半点的心虚,也许他抢收音机是另有隐情哦!”

    赵海鹏心里也明白天底下没有个傻子会为了几十块钱的收音机跟jǐng察对着干的,可就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在医院出现过。张宁惹的什么麻烦或许从他身上能查到蛛丝马迹,所以绝不能让他再跑了。张宁见黑脸汉子怒容满面的样子,知道他不会听赵海鹏话的连忙道:“我相信你不是个坏人,可你也要让我们将这件事情弄明白啊!希望你能帮我们,我可以向你保证海鹏不会为难你的。”

    黑脸汉子被张宁这么一说倒是脸sè渐缓,左手握紧成拳任凭着赵海鹏把自己铐在了汽车的后椅上,两眼望着陌生的行人始终没说一句话。赵海鹏搞定了黑脸汉子后,掏出了五十块钱向一旁的点心摊子上抓了四五块切糕又顺手拿了一份晨报驾车疾驰离开了广场……

    “海鹏,咱俩都上报了啊!暴力刑jǐng深夜随便开枪为哪般……”张宁读着晨报上的内容脸sè被气的铁青。

    赵海鹏开车劝道:“好了好了,我的姑nǎinǎi别再气了。这种小报就是靠捕风捉影的胡说吃饭的,不过这事也蹊跷啊?才几个小时就能搞的沸沸扬扬幕后肯定是不简单。姑nǎinǎi,先吃点东西垫巴垫巴,饿坏了身子倒越发不值了。”

    张宁肚子里从昨儿的午饭到现在都没吃过了,被赵海鹏一说的确是饥肠碌碌了,拿着块切糕就着车上的矿泉水吃了点。“喂,你也吃一块吧,这里离刑jǐng队还有一段路呢。”张宁单手拿了块切糕递给两眼发直看着车窗外的黑脸汉子,赵海鹏看见张宁对黑脸汉子这般关心鼻翼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啊?老是不说话是因为有难言之隐吗?你的手干嘛总是攥着啊?”张宁不解的看着黑脸汉子问道。

    黑脸汉子漠无表情的沉默了有一分钟缓缓的张开了左手,张宁惊呼叫道:“啊!是玉授牌!……”

第九章 笼中之鸟

    第九章 笼中之鸟

    “嘎……”切诺基在三环路上一个急刹车,好在天sè尚早路上车辆不多要不然可真要出事了。

    赵海鹏回头瞪着黑脸汉子喝道:“我早看出你小子不是好东西,露馅了吧!谢老头的玉授牌竟会在你手上,你又在医院对张宁有所企图。把你送进局子里还不怕你不开口?有种你给老子继续拽啊……”

    “好了,海鹏你少说两句吧。我觉得他眼神里有坚忍之sè,我爸爸说过这种人不像会是坏人。只要他消除了对我们的戒心就会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了,谢老的死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能枉下断言冤枉他啊。”张宁不紧不慢的说道,赵海鹏听了张宁的话也自觉关心则乱了,低头不说话踩了脚油门向着张宁的家驶去。

    黑脸汉子眼扫车厢四周后才对张宁说道:“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这块玉牌!”

    张宁摇头道:“这块玉牌是谢老让我做文字鉴定的,谢老昨天晚上已经因为心脏病去世了。昨天我莫名其妙的差点被车撞,医院里又有人暗害所有的祸端皆是因你手中的玉牌而起。我们都是无心被卷入其中的人,我叫张宁他是我男朋友赵海鹏。”

    黑脸汉子久久的凝视手里的玉授牌轻声道:“在下陈梦生,今rì幸会张小姐和赵道友。”黑脸汉子冲着张宁还作了一个稽首。

    张宁没想到这黑脸汉子说话会怎么怪怪的,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开车的赵海鹏喝道:“你小子少给我装蒜,谁和你是道友!你夜闯医院,抢人收音机这是为什么?”

    陈梦生挣了几下手铐蹙眉道:“我并无害人之心,只不过我醒来之时看见有很多人yù加害我。我只得匆忙离开,奈何身无片缕遮羞就借了这身衣服,潜行蹑踪走出来就见到张小姐拿着这玉牌我就一路跟着……”

    “什么?你早就已经在跟踪我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张宁脱口叫道。

    陈梦生点头道:“正是如此,在下也不知道此处是个什么地界,昨天眼看着有个铁棺材要撞张小姐就上前拉了你一把才躲过了铁棺材。后来我见你昏迷不醒本想用甘露咒救醒姑娘,可奈何在下全身筋络皆已断裂使不出法咒。好在过了没多久来了一个会叫的铁棺材带走了姑娘,我就暗中跟随着姑娘……”

    赵海鹏车停在路边诧异的看着陈梦生,点上了香烟深吸了口暗暗思量着陈梦生说的话。陈梦生说的应该不像是假话,自己接到巡jǐng的电话时张宁都在医院了。如果陈梦生真的要对张宁下毒手,那机会很多啊。赵海鹏甩了手里了半支香烟细细的琢磨了一会,凭借着这几年来的办案经验知道自己情急心乱了。也许是自己太在乎张宁而在第一感觉上对陈梦生有所误会,可是在没有真凭实据前还是对他留有戒心比较好……

    赵海鹏调了下张宁的车椅后背让她可以斜依在车椅上,回过头来眯着眼睛打视着陈梦生道:“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这块玉牌你说是你的又怎么会在谢老头手里?”

    陈梦生长吁了一口气道:“我乃临安府紫云山人氏,兄台手中的法器好不厉害啊!我昨夜的确是想要拿回这块玉牌就跟着张姑娘去了那里,几经寻找终于找到了张姑娘的所在。可是张姑娘身边尚有旁人我不得入室,后来就看见了兄台来了。”

    张宁插口道:“你一直在看着我?”

    陈梦生点头道:“二更天后我看到兄台离开了屋子,刚想进屋却不料想有人捷足先登了。我瞧他身手不凡然我却是道法无存,只能是静观其变。那人进屋就抢了张姑娘的包,我见他转身要对姑娘不利只好与他周旋。幸好道友的法器将他打伤,要不然我也奈何不了他。”

    赵海鹏不屑的道:“法术之类不信也罢,原来你也就是个江湖骗子啊。路上看见了张宁被车撞了想趁机捞些好处尾随她去了医院,结果发现有人也想抢这块玉牌就狗咬狗对不对!”

    陈梦生冷笑道:“我拼命追赶那厮,在路上抢回了我的玉牌。那厮在外面有同伙接应上了铁棺材,我抓住了铁棺材被拖行到无人之地最终力不从心看那铁棺材远行不见了。”

    赵海鹏从见到陈梦生的第一眼起就感觉此人的腔调不同与常人,现在听他说被汽车拖行浑身竟然没有伤痕只有衣衫成了碎条,就算他功夫了得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啊。正打算探问寻查线索时却被张宁拉了拉皮带,张宁对陈梦生道:“我相信你,天下的奇人异士各有神通。只是你为什么要去抢人家的收音机啊?”

    陈梦生脸sè一紧睁目喝道:“我本无意与你们为敌,可是这位兄台却处处置我于险地。方才的那伙人明明是不良之辈,他们将我的师妹困于那黑匣子中。现在黑匣子打破了,让我去何地找我师妹!”

    “你小子脑袋让驴踢了吧,你师妹怎么可能被困在收音机里啊!”赵海鹏怒骂道。

    张宁摆手喝止道:“海鹏你干什么呢!可能是这位大哥天赋异禀有他的道理吧,能够知道谢老玉牌的人应该绝不简单。”

    赵海鹏回头瞟了一眼陈梦生嘟嘟囔囔的说:“等我把宁儿送回去后再和你回局子好好谈谈,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赵海鹏一脚油门下去切诺基划出了个优美的弧度转进了条林荫小道,陈梦生坐了大半个小时就觉得头晕眼花的。也不知道在铁棺材里是谁在扇冷风,这种冷风就像自己在yīn曹地府时一般,难不成这铁棺材能去yīn间……

    陈梦生缄口不言盯着车窗外,张宁打了石膏的手臂吊在脖子上开始打起了盹。赵海鹏知道张宁经过这一夜的折腾体力早就透支了,放慢了车速静静的行驶在梧桐树荫路上。张宁的母亲因为患有神经衰弱受不得吵闹,所以张宁的屋子一直在紫金花园的最后。

    张宁在睡梦中感觉到车子停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了自己家的外院铁栅栏。张宁从手包里掏出遥控器刚想开门,赵海鹏却伸手阻止了张宁。“海鹏,你这是干嘛?”张宁不解的问道。

    “有点不对劲,你看那里。”赵海鹏指着院门一旁地上几个散乱的烟蒂说道。

    “怎么了?”张宁依然不明白赵海鹏的意思。

    赵海鹏挡位一换悄悄的离开了张宁的家,围着这幢独门独户的三层小楼绕了一圏后将车停在了五十米开外人家的停车位上才说道:“宁儿,有人在等我们自投罗网呢。你们家离前后房子有几十米的路,可是刚才地上的烟头中有三四个不同颜sè的。烟头还没被露水浸透,那就说明了不久前有至少有三五人在这里抽过烟。让我试探下就知道是不是陷阱了,看你我们已经是笼子里的鸟了。这帮孙子算计到了我头上来了,我让局里派人来看看就知道了。”赵海鹏立马给自己分局局长以及自己父亲分别打了电话要求派人围查张宁的小楼,可是时间过了有小半会并不见动静……

    小楼的院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条缝隙,有个人探头探脑的朝院外四处打量着。赵海鹏怒不可遏的掏枪要开车门,坐在后座的陈梦生伸手摁住了他。赵海鹏喝道:“你做什么!那些人想跑了!”

    陈梦生摇头道:“你现在去如同送死一般,我看见屋里还有六个人在等你呢!”

    赵海鹏想骂陈梦生,可是听他说的人家都在等自己送上门去就不由的冷静了。张宁在旁边轻声道:“你们别吵了,快看有车过来了。”

    一辆没有牌照的金杯面包车飞驰电掣开到了小楼门口,从小楼里鱼贯而出六七个持枪的汉子进了面包车。赵海鹏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要是刚才冒然行动估计后果不堪设想……

    面包车开远后,赵海鹏和张宁才悄悄的下了车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张宁的小楼。

第十章 藏身之所

    第十章 藏身之所

    张宁进屋被眼前的一片狼藉震惊了,屋子里的家具横七竖八的被掀翻在地。抽屉柜子全被打开了,连隐藏在壁画后面的保险箱都被撬开了。张宁大喊道:“这群强盗他们想要干什么!”

    赵海鹏楼上楼下看了一遍劝慰道:“保险箱里的钱物都在,那帮家伙不是为了钱而来的。他们想找的东西肯定没找到才会等在这里伏击我们,这屋子已经是不安全了。宁儿你带上点应用东西,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赵海鹏说着话捡起了地上散落的餐布,一骨脑儿的把屋中保险箱内的首饰现金裹了进去。

    “海鹏,你这不是破坏了现场吗?”张宁没经历过这种事,按理应该要等jǐng察来取证后才能动的啊。

    赵海鹏没有回头直接说道:“事有蹊跷,我怀疑局子里有人暗通那伙人。我从报jǐng到现在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咱们极有可能被人家卖了。”张宁云山雾罩的听的似懂非懂,反正回自己屋子里拿了几身换洗的衣服和母亲的相册随着赵海鹏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小楼……

    赵海鹏等张宁刚坐定启动了车子离开了紫金花园,在路口迎面呼啸着开来了几辆jǐng笛乱响的jǐng车来。赵海鹏车子一拐弯就远离了路口,摸出手机给他老爷子打电话想问个明白。可是老爷子赵刚的电话却是关机状态,怎么打也是重复着那句“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赵海鹏把手机刚放下,突然间手铃声大作抬手一看,手机上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是赵队长吗?”赵海鹏手机里幽幽传出了甜媚的女人声音。

    “你哪位?”赵海鹏沉思了片刻问道。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今天只想和赵队长做笔生意,不知道赵队长可否给小女子三分簿面?”

    “我想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买卖人怎么做生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再给我废话咱们就没啥可谈了!”赵海鹏斩钉截铁的喝道。

    手机的那头停顿了有五六秒钟,突然间就听见女人娇笑道:“赵队长果然是快人快语,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我想要的就是赵队长手里的半块劳什子玉牌,至于价格嘛就由赵队长说个数,我可是诚心想要这玉牌钱当然不是问题!”

    “什么玉牌?我怎么就不明白你的意思啊?”赵海鹏试探着问对方。

    “五百万!让你的人交出玉牌我们就再也不会来打扰赵队了,要是赵队长不肯合作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赵队长三思,稍后你想明白了再告诉我你的决定。”电话嘎然止声,赵海鹏刹车靠在了路边死死的盯着陈梦生。

    “闹了半天原来还是你手里的玉牌在作怪,说!这块玉牌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陈梦生冷笑道:“我又如何会知道!”

    张宁不悦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干嘛呢,我们现在应该先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赵海鹏犹豫了下说道:“我们被困在了一张无形的网里了,我不知道局里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宁儿要委屈你了我们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张宁想了想道:“去大兴村吧,我爸爸那里还有个老宅子。去年我爸爸还在那里重新搭建了一件屋子呢,原本想等我结婚后我爸陪我妈回大兴疗养治病的,没想到他们……”

    “宁儿你不要难过了,一切都会好的。那我们就去大兴村,我先得去小区超市里买点东西才能走。”张宁在惊愕中看见了赵海鹏下车走进了小区里,车里就剩下了张宁和一言不发被铐的陈梦生……

    二十分钟后,就看到赵海鹏拿着一大包东西匆匆忙忙上了车。赵海鹏不等张宁开口说话就道:“都把衣服换了,这车是不能再用了。事情没搞清楚前我们不能暴露了自己,宁儿把手机都留在车上。你给老实点,敢动花花肠子我就崩了你!”赵海鹏说话间解开了陈梦生的手铐,从包里扔了一身衣服鸭舌帽还有幅太阳镜。陈梦生抬头看了眼赵海鹏没有出声换上衣服,跟着赵海鹏下了车等张宁换好衣服后三人辗转换了几辆的士才来到了běi jīng车站……

    下午的二三点钟正是骄阳似火的时候,赵海鹏一行人下了车改乘着三蹦子一路往大兴村而去。一个多小时后赵海鹏让三蹦子停在了田间地头,几个人下车徒步而行。张宁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以前都是父亲带我来的,如今却是逃到这里来避难的!”

    赵海鹏摘下头上的帽子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说道:“这地方真是个世外桃源啊,一路上竟然没有看见半个人影。我们就在这里先住上一段时间再说,我听我老头子说他在这里做知青的时候就是和张伯伯住一起的。”

    陈梦生远眺遍布的稻田穂子都沉甸甸的挂着莫然的伫立不动了,赵海鹏推了他一把道:“快走!别再想花招,现在地里的人都躲在家里避暑呢,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陈梦生深深的吸了口气莫名其妙的说了句:“陈家庄的稻子也该熟了吧!”张宁用手护着石膏,这一路的颠簸再加上大汗淋漓早已经把断臂上的石膏泡出了道道细微的裂痕。田地除了知了在欢鸣竟然还真是没有一个干活的,赵海鹏扶着张宁盯着陈梦生往北而去。

    在村子北面有着几幢残破不堪的四合院,其中就有着一间是重新垒过砖块的四合院。赵海鹏砸开木门一股凉气沁人心脾,一旁站在的陈梦生打眼观瞧只见四合院分东西两厢房,西面的厢房明显造了不久。走进门是天井抬头是青瓦盖一丈三分顶,天井正zhōng yāng是株三四米高的石榴树,火红的石榴花顺着院门都开到了墙外,正是石榴枝繁叶茂早就长到了天井外,就如华盖似的将四合院的暑气顿消弥形。陈梦生总感觉这yīn凉之中有着一丝怪异,但是又看不清楚是什么所以隐忍不语。院子里的挑出的顶瓦都全部被换过了,顶瓦下面的角落里搭建着灶台只不过灶台下面的木柴都早就霉烂了,赵海鹏想找把柴刀或者斧头什么的劈点柴火随便清理下院里的杂草可是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工具。

    赵海鹏拧开了灶台边的水龙头一看有水,打湿了纯棉的T恤给张宁擦汗。张宁指着东厢房说道:“我的童年就是在这里过的,自从搬到běi jīng后只有我父亲有空了才来这里。我父亲常说这里依山傍水环境幽雅最适合给我妈疗养用了,谁又料到我父亲会突然失踪母亲又集思成疾……”

    赵海鹏扶着张宁进了东屋后安慰道:“张伯伯他一定会没事的,宁儿你就放宽心。等哪天张伯伯回来看见你都瘦成这样,他不心疼才怪。”

    张宁向赵海鹏苦涩的笑了笑,又对着傻站在天井里的陈梦生说道:“你也进来吧。”

    赵海鹏冷哼道:“你不要去理他,我看他身上连汗都不出估计是不怕热。”

    陈梦生皱着眉头盯着建了没多久的西厢房打量了一番后,摇了摇头又四下踱步转身说道:“敢问张姑娘,此厢房可否容在下进去一看?”陈梦生就单单指着西厢房问道。

    赵海鹏不耐烦的喝道:“喂,你小子又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要是你动花花肠子我就把你绑在梁柱上……”

    张宁起身道:“海鹏等下,那个人能在车里看见藏我家里的人数,肯定有着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能力。我也很想知道西厢房里有什么啊?”

    赵海鹏瞪了陈梦生一眼道:“看!看什么看,厢房就是住人的地方有什么好看啊?”赵海鹏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

第十一章 匪夷所思(上)

    第十一章 匪夷所思(上)

    大兴村地处běi jīng城郊,曾经在一段时期中收容了不少来农村接受再教育的知识青年。能够留在大兴绝对是运气算好的,这方圆数十亩的地方原先是大兴村北的荒郊坟场,知青们初到大兴村就被安置在这片坟场。其中就有张家栋和赵钢两个rǔ臭未干的小子,十来岁就被停学来接受再教育了。这里本来大多的土坯泥房还是当时生产队给知青们临时搭建起来的,风风雨雨几十年倒塌了闲置了许多……

    赵海鹏进屋凭借着职业习惯环顾西厢房四周,除了还有些难闻的气味外并没有别的奇怪。张宁激动的说道:“这些家具还是我小时候用过的,没想到老屋里的东西全在啊!”

    赵海鹏笑着说道:“近几年来城里大兴土木造高楼,老家具是稀罕物了。改明儿我让人把家具拾掇了一下,基本上都是不错的。”

    张宁抚过破旧的桌椅回头问陈梦生道:“你说这屋里子怎么了?”

    陈梦生凝眉径直走进了西厢房里间,赵海鹏和张宁也跟着后面进了里间。所谓的里屋就是狭小的过道房,临窗就一张书桌窗外是半人高的杂草。一张简单的竹棚床,床边有个小柜子。陈梦生拉开柜门看到柜门后贴着不少的发黄模糊的人头图片,随口就问张宁道:“这些是谁画的?”

    张宁细看道:“这些都是我父亲拍的照片,我父亲下乡的时候唯一偷偷摸摸带的就是台海鸥像机。难道这些照片就是你说的不妥?!”

    “张小姐误会了,非是这些……照……照片不妥。是我法术尽失后天眼亦是被废我只能是凭感去观瞧,在下进这屋子时就察觉有股yīn气却不知道是什么。”陈梦生稽首道。

    赵海鹏骂道:“神经病,闹了半天竟然是你不靠谱的感觉。”

    张宁看着照片反而平静道:“这两个就是我父母,这两个是赵叔叔和他夫人。这两个小孩就是我和海鹏,一转眼都过了二十多年了。”

    陈梦生盯着小柜子看了又看,用手在柜子里外敲打着鼓弄了半天。赵海鹏怒道:“你这江湖老骗子想干嘛!屋里的每样东西你都见过了,你再胡说八道我马上把你绑起来。”

    陈梦生双目突然间暴睁,口中大喝声:“破!”

    就在赵海鹏和张宁面面相觑的时候小柜发出了脆响,柜子底板奇怪的裂开了一道细缝。陈梦生嘴角鲜血缓缓的淌了下来,盘腿跌坐在地上气喘如牛。赵海鹏上前用拳头猛砸了底板几下,簿簿的杉木板哪里又承受的了赵海鹏的拳头啊。四分五裂后露出了一个小包,赵海鹏抓起包退到了张宁身旁。

    “啊!这……这……这怎么可能啊!”张宁失声叫道。

    “宁儿,这是什么玩意儿?”赵海鹏不解的问道。

    张宁指着小包说道:“这个是我上大学时,勤工俭学挣的第一次钱给我爸爸买的像机包啊!”

    赵海鹏反复看了小包几眼后拉开小包的拉锁里面就有本黄皮封套的笔记本,张宁抢过翻阅叫道:“海鹏,这是我父亲失踪前留下的工作笔记!”

    “喂,你没事吧?你怎么会知道柜子里有暗格的啊?”赵海鹏蹲下身子向陈梦生问道。

    陈梦生强压着翻涌的血气涨红脸道:“我能感觉到一些你们所看不到的东西,但是这个柜子里的包绝非是我感觉到的那股怨气。我现在已功尽气竭,须行气三周天后才能行走。”陈梦生说完话缄口不言闭目入定了,赵海鹏刚想再问却被张宁拉到了一旁。

    “海鹏……海鹏……你快看这个啊!这里记录那了我父亲几次去xīn jiāng的资料,我想里面肯定会有我父亲失踪的原因。”张宁紧张的有点语无轮次了。

    赵海鹏接过张宁手中的笔记本看了起来,笔记本上大致记载着七十多年前瑞士考古学家沃尔克.贝格曼深入xīn jiāng塔里木盆地意外的发现了一千口棺材的古葬墓群,其中最震撼世界的就是发现了微笑公主。笔记本里夹着一张发黄的画像,只见微笑公主衣着高贵,头戴顶红sè带子的尖角毡帽双目微闭就像是刚睡着的美女。美女漂亮俏挺的鼻子和簿簿的嘴唇下露出一排贝齿,为世人留下了一个神秘而又永恒的微笑……

    贝格曼的惊世发现并没有维持太久,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间隔里一千口棺材又神秘的失踪了湮埋在无尽的黄沙之中。贝格曼在《新彊考古记》中详细的记录了这一切,这也引发了国内考古学家对中国最为神秘的xīn jiāng罗布泊的探索,希望能重现当年古楼兰这个令人神往的国度。

    经历了大半个世纪后,在xīn jiāng考古人员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有了一些眉目。2003年新彊文物考古所所长伊弟利斯向张家栋发出了邀请函,张家栋激动的两次远赴孔雀河协助发掘找到了沉睡在地下的数百件文物。到了等三次去xīn jiāng塔里木竟然成了无尽的消失,笔记本上只留着着空白……

    赵海鹏放下笔记本拿着里面夹着的老画像自言自语的说道:“张伯伯把这本笔记本放在老屋里就表示笔记本不想被别人知道,可是又没有写明是为什么。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张宁凝思了一会儿道:“我父亲对工作向来是很谨慎的,但是笔记上对塔里木发掘工作只有寥寥数语。这本笔记本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其他的事啊?”

    赵海鹏合上笔记本盯着侧边看了又看恍然大悟道:“咦?宁儿,笔记本里缺了好几张页子啊!”赵海鹏仔细的顺着笔记本的残存页找到缺少的笔记本正好是对应在第三次xīn jiāng之行的记录,根据残页应该有两三页不见了。

    赵海鹏摇了摇头道:“张伯伯是怕这本笔记本落在什么人手里才故意藏在这里的吧?要是能够找到残缺的书页可能会有线索!”

    张宁扭头望了望一动不动调息的陈梦生,轻声对赵海鹏说道:“没想到这个人还真的懂点道门,要不是他老说那块玉牌是他的,我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大师啊!”

    “靠!瞧他那副德xìng充其量就是个神经病,还大师呢!江湖混的骗子还差不多!”赵海鹏还是对陈梦生有所怀疑,摸出了手铐想去铐着他张宁忙拉着赵海鹏走出了西厢房,拉扯之间赵海鹏毫无察觉手里笔记本中夹着的画像无声无息的滑落了下来正好掉在了入定的陈梦生的身下……

    “干嘛,干嘛!你小心你的手啊,别拉了别拉了,岔了气又要痛了。”赵海鹏出了西厢房关心的说道。

    张宁面sè一紧道:“不管他是什么人,总之对我有过救命之恩。你不要用你的职业眼光处处为难人家,要不是他我们这会儿早被人害了呢,更不要说找到这本笔记本了!”

    “行!行!行!媳妇儿的话那肯定得听,我看他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要不我带你先去吃点东西马上就回来。”张宁走了这么长的路早已经饿坏了,两个人穿过荒芜的土坯房群向着村头走去。大兴村村头有家简陋的饭馆,赵海鹏想打电话给赵钢打听局里的情况。可是赵钢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赵海鹏食之无味忧心忡忡的陪着张宁吃完东西就赶回了老屋……

    张宁岂又不知道赵海鹏的疑虑呢,看着他座立不安的样子安慰道:“海鹏,你放心吧。赵伯伯也许是工作忙或手机没电了呢?”

    “不会,绝对不会。我家老爷子平素谨慎行事,从早上到现在都过了七八个小时了。一定是出了问题,我想回城看看又怕里屋的小子不地道!”赵海鹏瞪了一眼仍在打座入定的陈梦生。

    张宁笑道:“你就安心的去办事吧,他若是想害我也不会几次救我了。”赵海鹏犹豫再三,最后把手枪留给了张宁急匆匆的搭车回城打探了……

    说实话张宁孤身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心里始终是七上八下的,手里拿着枪就怕陈梦生入定醒来后真的会对自己不利。时间就无声无息的划过,肆虐了一天的太阳渐渐的西沉落下。张宁斜依在竹床上眼皮直打架,要不是赵海鹏让他盯着陈梦生估计早已经坚持不住了……

    “呜……呜……呜……”院门的缝隙被仲夏夜风吹的隐隐作响,张宁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就感觉昏暗的灯光下有些一丝透骨的凉气。想起身去关紧门没料到脚下虚浮无力竟然直挺挺的仰面闭目跌倒,手中的枪就掉落在竹榻上了。静坐在地上的陈梦生突然间眉梢一阵抽搐怒目暴睁喝道:“是哪路邪祟胆敢在此兴风作浪!”

    小屋里除了钨丝灯发出的光亮外静的让人心悸,陈梦生起身跃立口中念咒双手扣诀咬破舌尖冲着张宁躺着的竹榻上猛然喷出。张宁嘴里怪叫了一声顿时醒来,拿起手边的枪紧闭着双眼就朝着陈梦生连开几枪……

    子弹就贴着陈梦生的面颊肩头擦过留下了一道道灼烧后的伤痕,脚踏斗步揉身上前沉声道:“张姑娘,快醒醒!”张宁惊慌的心骤然间有了一道安全祥和的感觉,慢慢的睁开眼就看到陈梦生用左手抵着自己的额头,惊愕之下举枪又shè,可是手枪里子弹用尽只有单调的撞针击打声……

    “你要干什么……我当你是好人……你却想占我便宜……”张宁又羞又急的大叫着。

    张宁不明白的望着陈梦生煞白的脸上冷汗如涓涓细流般的汩汩滴淌,就在张宁惊魂未定的时候陈梦生右手疾闪而出一把捏着了自己绑着石膏的断臂上。“啊!……”张宁痛苦的尖叫声打破了深夜的沉寂,若不是这里方圆几里无人的话早就会惊醒周围四邻了。

    陈梦生双手一错长嘘了口气,唇角殷红鲜血成串滴落,将近过了数十分钟后陈梦生才调息开口道:“张姑娘莫怕,我已经用道家的外门疗咒为姑娘接了骨。方才张姑娘差点被邪祟所侵,并非是我唐突姑娘。”

    张宁诧异的发现自己的断臂除了有些许胀痛外竟然可以活动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第十二章 匪夷所思(下)

    第十二章 匪夷所思(下)

    老屋里除了陈梦生急促的喘息声外静的有点恐怖,张宁憋了半天怯生生的说道:“刚……刚才是我误会你了,对……对不起啊!幸好没伤着你,要不然我真的是内疚死了!”

    陈梦生坦然一笑道:“张姑娘不必言谢,只因我道行无存若是用甘露咒可使姑娘的手马上恢复如初。”

    “你真的会法术?为什么我在半梦半醒之中听见你喊妖祟啊?”张宁摘下套在胳膊上的石膏活动了几下惊讶的问道。

    陈梦生黯然神伤沉默了一会才仰面望灯叹道:“实不相瞒我本是太华山赤jīng子之徒,只因犯了天规与师妹下界求容身之地。奈何天庭无情将我打伤被封于山石之中,如今也不知道我师妹身现何处?我今生只要一息尚在就要找到她,可是我却不明白如今的世道竟然让我变的寸步难行了……”

    “等等……你没事吧……赤jīng子那是神话里面的神仙,你说他是你师傅?这话让人听了不送你经神病院才怪,我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张宁怔怔的说道。

    “我也不必你去相信什么,我随你们来此无非是两个打算。一是想张姑娘帮我找我师妹,二是想弄明白谁在要这块玉牌。张姑娘的伤未痊愈,还须三rì才能筋骨相通。姑娘早些休息吧,我见这屋里有股幽怨之气但是我现在无力抓拿于他。实在是有辱师门,惭愧惭愧!”陈梦生四下打探着屋子,衣摆下吸附着的照片飘然落下……

    “嫣然……嫣然……嫣然……”陈梦生抄手夹住了画像疯狂的吼叫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变的沙哑了。发黄的画像当然不可能回应陈梦生的吼叫,黄纸上的美人仍然那么谧静的躺在照片中微笑。

    “嫣然在哪里?快告诉我嫣然在哪里?”陈梦生朝着张宁急切的吼道。

    张宁莫名其妙的愣道:“这太不可思议了,微笑公主都死了几千年了怎么会是你师妹。没人知道她的名字,更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几……几……几千年!这究竟是怎么了!我与我师妹失散于淳熙年间,如何成了几千年?”陈梦生不可置信的问张宁。

    张宁虽说是中科院的检验,可平时在他父亲的耳染目睹下对历史很熟悉。张宁不假思索脱口道:“天啊!你原来就……就是……那具千年……千年古尸!南宋淳熙至今都一千多年了啊,你……你……你……真是神仙!”张宁回想到陈梦生自始至终都声称玉牌是自己的原因了。

    陈梦生凄凉笑道:“我现在已然是个废人,上不得入天,下不得遁地。这个女子在哪里?我要去找她!”张宁听了不知道该怎么去和陈梦生解释那个昙花一现的微笑公主,只好将xīn jiāng考古发现了微笑公主的始末全说了一遍。

    陈梦生茫茫然的叹息道:“沧海桑田尽已是千年事了!师妹,你在哪里啊!”

    张宁直言不讳道:“陈道长,那若是你师妹早已不在人世了那岂不是……”

    陈梦生摆手道:“师妹与我一样生魂不在三界之中,只要师妹神形尚在我就能找到她。有劳张姑娘将我在被封之后发生的事告之,在下感激不尽。”

    张宁按捺下好奇心将南宋之后的历史大略的给陈梦生说了下,陈梦生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等张宁说完屋外已经是艳阳高照了,阳光洒进院里透过密密层层的树叶将屋里的yīn霾之气席卷一空。陈梦生长嘘道:“张姑娘现在已经是天光大亮了,我料想那幽怨之气不会再来相扰了。姑娘好好睡一会,到了夜里就怕又不得安生了。”

    张宁心悸的说道:“海鹏怎么还不回来,现在连电话都没有想找他也没办法。这间老屋我从小就住的啊,但是没说听过有幽怨之气啊!要不先离开这里吧,我……我……害怕……”

    陈梦生摇头道:“张姑娘不必过于惊怕,只要我能找出幽怨之气就没事了。”

    张宁还想分辩但是离开这里又想不出安生之地,既然陈梦生说能找到幽怨之气权且就在这里等赵海鹏回来再作打算吧。张宁提心吊胆的住进了东厢房里,想着陈梦生说的他是神仙莫名的有了一丝安全感,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陈梦生从张宁口中得知自己已经封印了千年,这个世界已经变的太陌生了需要重新去认识了。最关键的问题是没有上官嫣然的点滴信息,要找到上官嫣然完全是大海捞针,以现在的能力自保都不行更别去说找人了。陈梦生心烦意乱信步走到院zhōng yāng的石榴大树下,用手轻轻抚摸着长了几个大树疥的粗枝。树疥都有黝黑深遂的树洞,触手之间能感觉到从树洞里透出的凉气。

    “喂!住手!是谁放你出来的,把手给我举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海鹏冲进了院子里用枪瞄准了陈梦生,一步一步向着陈梦生靠了上去。陈梦生回过头看了看赵海鹏,侧身横步闪到了石榴树旁冷冷的盯着赵海鹏。赵海鹏扯下肩头的斜背挎包朝着石榴树的树疥走去,伸头不住的朝那树疥探望。

    陈梦生突然大吼道:“小心!”

    就在陈梦生吼声炸起的时候赵海鹏的枪声也同时响起,近距离的shè击让陈梦生无处避闪。在陈梦生的脑口马上绽开了一大团血花,陈梦生咬着牙拉住了赵海鹏的皮带将他甩出老远……

    “海鹏!出了什么事?”张宁听到了院里的枪声连鞋子都没穿直接就跑了出来,看见赵海鹏举着枪正虎视眈眈的瞄着萎靡缩成虾米状的陈梦生。

    赵海鹏喜出望外的惊道:“宁儿你没事吧?我刚才回来就看见这家伙鬼鬼祟祟的,又没看见你在我还以为你被他……”

    陈梦生喘着粗气喝道:“都走开,快!树洞里……树洞里……小心……”

    说那迟,那时快石榴树的树疥里“嗖”的一声窜出条足有胳膊粗细的赤眉蟒山烙铁头在树疥外昂首吐信,蟒山烙铁头的蛇头就离赵海鹏刚才的位置差不了几分。若不是陈梦生拼命拉开他这会没准就被蟒山烙铁头给伤了,běi jīng的蟒山烙铁头可是要比眼镜蛇更毒数十倍被它咬了不死才怪。

    赵海鹏举枪就要打那蛇,躺在地上的陈梦生急道:“莫要伤了它,此物不大寻常。”张宁冲过来拉着赵海鹏退出了好远,蟒山烙铁头就大模大样的从树洞里游出顺着树根钻进了地上的蛇洞……

    “你的手?你的手!你的手好了?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赵海鹏疑惑的看着张宁问道。

    张宁埋怨道:“你啊你,怎么好坏不分啊!是陈……陈大哥帮我医好了手,你不去谢人家还打伤了他。真是狼心狗肺!”

    赵海鹏委屈的像丈二和尚似的摸不着头脑,悻悻的看着张宁道:“我……我怎么知道他是好人啊,伤筋动骨怎么说也要一百天,他咋就能医好你的手了啊?”

    张宁脱口要说陈梦生不是平常人,可却见陈梦生正向自己打眼sè只好改口道:“陈……陈大哥他有特异功能,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赵叔叔没事吧!”

    赵海鹏气忿不平道:“昨天有人检举我家老爷子纵子行凶,老爷子被纪检隔离审查了。一直到了后半夜才查无实据放了老爷子,老爷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拔了老爷子的逆鳞老爷子可是要拼命的,这不老爷子把存箱底的宝贝全给我了。”赵海鹏说着话搀扶起地上的陈梦生,翻开陈梦生的衣领不禁呆住了。子弹造成的伤口竟然在慢慢的癒合,黑森森的血洞早已经结痂了。“靠!要不是亲眼看到打死我都不信天底下有这种特异功能,宁儿咱们真遇上高人了!”赵海鹏仍旧将陈梦生扶到了张家老宅的内屋竹榻上休息,瞥目看见竹榻对面墙上的枪眼和掉落在地的七七式手枪百思不得其解的退出了厢房去问张宁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老宅里又恢复了宁静,陈梦生疗伤入定打坐刚醒就看见张宁和赵海鹏两个人就守在竹榻旁。陈梦生长叹道:“赵道兄不必如此防备的,我是不会跑的。”

    赵海鹏急忙摆手道:“别介啊,陈大哥是我误会你了,宁儿已经告诉我你是有能耐的高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要是没您在我们小俩口早玩完了。您也不要叫我什么道友了,往后叫我海鹏就行了。”

    陈梦生哑然笑道:“道兄……海鹏你不必言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修道之人的本份。敢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赵海鹏笑道:“您老都坐了大半天了,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这是宁儿让我给您老办的身份证,呵呵,用手机拍照就那么点水平。您老别见笑啊。还有这个手机您老先用着,等把那伙为难宁儿的人落网后再给您换个好的。”赵海鹏笑着把手里的手机和袋子里的身份证掏出来搁在了竹榻上。

    陈梦生刚想到推脱却被张宁拦住了,张宁认真的说道:“陈大哥,你要是不要这些东西,怎么去找你的师妹?如今没有这些东西你在外面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东西虽不值什么钱但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往后你就叫我宁儿吧,救命之恩我们永不敢相忘。”

    陈梦生听这话也觉有理,随手拿起了印有自己头像的硬卡片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自己入定时的样子改成双目炯炯有神的模样。赵海鹏见陈梦生发愣故意说道:“宁儿说这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瞧今儿晚上大爷怎么招呼它。”赵海鹏一抖背着的斜挎包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了竹榻上,手枪、子弹、手机、匕首……

    赵海鹏笑道:“这些东西都是老爷子给的,陈大哥你选件乘手的防身。老爷子都能被他们算计了他们肯定不是寻常人,咱们不多准备点喷子就被人当盆菜了!”

    陈梦生左右看了看单单拿了一把鲨鱼皮鞘包的匕首,轻启皮鞘只见寒光凛凛刀锋锐利果然是把好刀。陈梦生点头道:“不错!有此破煞之器在,今晚就能与那妖祟斗上一斗了。海鹏兄把其他的宝贝都收起来吧,我估摸着时候快到了那妖祟今晚必来………”

第十三章 剖腹取珠

    第十三章 剖腹取珠

    陈梦生摆弄着小巧的诺基亚8250手机,就看见上面静静的闪动着蓝莹莹的数字,都已经快到黎明了可是老宅里平静如昔。张宁和赵海鹏白天应该是忙着帮陈梦生办理证件都累的趴在竹榻上睡着了,陈梦生抱元守一注视着屋里屋外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候矮小的床头柜下悄然无声的涌起了一道细微的黑气,屋里的张宁和赵海鹏在熟睡中抽搐了几下。从他们脸上的神情上来看应该是做了什么恶梦,等黑气弥漫散尽后终于破土爬出了一只硕大无朋的黄鼬子。普通的黄鼬子也就一尺来长,可这只黄鼬子不知道是吃什么长的竟然和成年的猎狗差不多大。

    黄鼬子睁着环圆jīng亮的眼睛打量了屋里的几个人,似乎很有灵xìng的避开了陈梦生径直往竹榻纵了过来。黄鼬子蹲在竹榻下一动不动的,张开了两支像利钩的小爪子守在墙角边上。屋里子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陈梦生故意闭上眼睛翕开条缝盯着那只黄鼬子。这时候屋子莫名其妙的腾起了一股强烈的幽冤之气,陈梦生知道是正主来了……

    松软的黑土微微的拱起了一块,黄鼬子疾如闪电般的扑向拱土两支小爪子迅速的扒着土。地下咝咝声清晰可闻,黄鼬子等到地下声响不绝于耳时突然扭身就跳上了竹榻。冲着地下呲牙裂嘴大叫着,地下的咝叫声也不示弱破土而出显露个巨大的蛇头。

    果然不出陈梦生的所料正是早上从石榴树疥里逃走的那条赤眉蟒山烙铁头,赤眉烙铁头被黄鼬子彻底激怒了。从蛇腹一阵翻滚聚起了一个小圆团正缓缓的升到蛇冠上,蛇冠上马上隆起了一个龙眼大的肉瘤。屋里内的怨气如排山倒海的散发出来,黄鼬子盘起后腿坐在陈梦生的身前它背上的鬃毛根根倒竖着……

    烙铁头沿着竹榻的床腿缓缓游上,所过之处竟然被蛇牙滴落的涎毒烧灼成一片漆黑焦sè。一蛇一鼬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之下谁都不肯后退半步,幸亏竹榻另一头的张宁和赵海鹏被黄鼬子的臭屁熏昏才会引出了这条大家伙出来。窗户外朦朦胧胧的透出鱼肚白,可在黄鼬子和烙铁头之间似乎已经把时间停止了。两个家伙都在寻找一击必杀对方的破绽,黄鼬子仗着对蛇毒有着天生的抗体终于立起后腿围着烙铁头踱步前行……

    烙铁头好像有点害怕黄鼬子后面的陈梦生,蛇骨一阵收缩向后退行。黄鼬子见势闪电蹿起朝着烙铁头的七寸狠狠咬去,烙铁头吐信张开巨口喷出一股蛇涎。蛇涎落在黄鼬子身上立即激起了一道道青烟,黄鼬子忍着毒液的烧灼利爪紧紧插入了蛇皮中尖牙一口咬住了烙铁头的七寸死不松口……

    烙铁头浑身的鳞片就像刀子般的立起,借着翻滚想要箍死黄鼬子。黄鼬子显然对烙铁头的能耐很熟悉,咬着七寸巧连连疾闪想要耗死烙铁头。陈梦生暗扣匕首就怕那烙铁头会伤着竹榻上的张宁和赵海鹏。可让陈梦生不解的是烙铁头宁愿从竹榻上跌落地上都不愿往陈梦生方向前进一步,黄鼬子趁着烙铁头有所顾及疯狂的撕扯着蛇皮,蛇鳞之下顿时血肉一片模糊……

    “吱……吱……吱……”烙铁头终于瞅准了黄鼬子撕扯的后腿一口咬住,长长的毒牙将黄鼬子的后腿骨咬个粉碎。黄鼬子没想到烙铁头隐忍不发也要给自己致命一击。黄鼬子就地滚开踉踉跄跄的吐着白沬望着陈梦生呜呜咽咽的低声嘶叫着,烙铁头蛇首一昂冷酷的瞪着黄鼬子。赤眉蛇冠的圆球急剧的抖动,整条蛇背弓成了个弦状。

    陈梦生轻叹了一口气道:“恶畜牲好重的怨气啊,也不知道害过多少生灵了。今rì留你不得,你若有知来世投胎多行善事以减杀孽罪业吧!”

    黄鼬子的后腿已经完全动弹不了,全靠着两支前爪挣扎着往陈梦生身前爬过去。陈梦生颇感奇怪仔细打量了一眼黄鼬子才发现这只黄鼬子油亮的皮毛下尽是斑斑点点新旧不一的蛇牙伤痕,也闹不明白黄鼬子和烙铁头之间究竟是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恩怨怨。“嗖”赤眉烙铁头猛然间纵起朝着陈梦生张口噬咬,陈梦生就在间不容发之时挥刀横劈烙铁头。刀锋划在蛇鳞竟然响起了类似金属摩擦声,陈梦生下盘一使千金坠生生将竹榻压断了借着下坠的势头才躲过了烙铁头的蛇牙。

    赵海鹏惊醒跳起喝道:“陈大哥,出啥事了?”

    陈梦生正sè道:“快带张姑娘后退,那畜牲要拼命了!”赵海鹏抬眼一看,只见白天那条恶蛇鲜血淋漓的就盘在自己二米外,有些蛇鳞已经被斩断了蛇的七寸更是有个大血洞。赵海鹏的头皮是一阵阵的发麻,吞了口唾沫一边摇着了张宁一边抱着她退到了外屋。

    浑身浴血烙铁头咝咝的声急促而短响,长长的毒牙上流出了长串的黄sè毒液。黝黑的蛇瞳变成了血红sè,蛇喉几次收缩后朝着陈梦生脸面狂喷出来。陈梦生侧身护目闪避,那烙铁头趁机就往陈梦生的喉咙咬去………

    “小心!”张宁被赵海鹏唤醒睁开眼看见的第一幕就是陈梦生单手护目,那条巨蛇凌空飞向陈梦生的脖颈眼瞅着陈梦生就要命悬蛇口了。

    陈梦生暗暗叫苦,这畜牲太jīng明了。它能料到自己为了护住眼睛必然躲避,烙铁头就在等自己身形未改新力未生之前偷袭自己。若是被这畜牲咬中又要不知道消耗多少道家罡气去化解了,罢!罢!罢!不是你死就是我伤!

    陈梦生沉气护体做好了硬挨赤眉烙铁头这一击,可就在时候那条赤眉忽然身影沉落了下去。瞬间的转变让陈梦生都没有想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陈梦生挺刀猛刺把赤眉的蛇头死死的把它钉在了墙壁上。原来在赤眉的背上原来还趴着只黄鼬子,原来方才就是黄鼬蓄力用三条腿纵跳而起拉下了赤眉化解了陈梦生的危机。此刻赤眉被钉住了,黄鼬子力竭的从墙上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赵海鹏诧异道:“哥们儿您太行了,连黄鼠狼子都帮你啊!这只黄鼠狼可有年头了啊它的皮子老值钱了,我算是彻底服你了……”

    张宁用手背打了一下赵海鹏嗔怒道:“什么时候了尽贫嘴,陈大哥,屋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陈梦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们是被黄鼬子迷倒了。黄鼬子好像和赤眉烙铁头有着深仇大恨,宁愿舍得xìng命不要也非要与赤眉拼死一斗。”

    赵海鹏凑身远远打量着墙上垂死的赤眉叫道:“你们都来看啊,这是什么玩意啊?”

    陈梦生和张宁听闻回头看见墙上不住咯血的烙铁头口中隐隐有光亮透体而出,蛇冠上的圆球明显在往下滑动。陈梦生伸出双手拦住赵海鹏和张宁让他们退远些,事情太蹊跷了就怕烙铁头还会出古怪……

    “啪!啪!啪!”陈梦生拎着蛇尾拔出刀子就冲地下猛抽了三下,蛇就怕被拎尾散骨。散了架的烙铁头好像团稀泥似的扭曲躺着,陈梦生脚踩蛇头用刀轻挑滑动圆球外的蛇皮。蛇皮破口立即散发出一道微亮,浓烈的怨气充斥着整个老宅。瞬间气温降低了不少,在陈梦生刀头上结成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这是什么东西?”陈梦生掌心里接着了一粒晶莹剔透发着淡淡光昏的珠子,烙铁头失去了珠子马上就蔫了艰难的扭动了几下就死了。张宁和赵海鹏对视了一眼,可就是不认得陈梦生从蛇腹中取出的珠子。

    张宁两指捏起蔔萄大小的珠子自言自语道:“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既不是珍珠也不是海珠。难道会是什么玉石?”

    赵海鹏接口道:“玉石?我办案时曾听说过潘家园里有个巴爷是玉石大拿,要不咱们找他去认认?”

    “巴爷?玉珑轩的巴爷吗?”张宁蹙眉问道。

    “除了他还有谁啊,早年间我接过个案子几个毛贼偷了个老头的玉烟嘴子。那玩意咱们又定不了价格就量不了判罚依据,跑遍了全běi jīng才知道玉珑轩的巴爷是个民间高人啊。”赵海鹏接过张宁手里的珠子掂了掂份量说道。

    张宁看着赵海鹏外行的估重量就笑道:“去!去!去!你当买菜啊?玉石的学问大了去了,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啊!陈大哥您说呢?”

    陈梦生正把躺在地上的黄鼬子放在一纸箱里,好歹黄鼬子也算救过自己。凭着黄鼬子超强的恢复能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行走自如了,而那条烙铁头耷拉着蛇头早已经死了。赵海鹏捡起死蛇随手顺窗外一扔,死蛇压倒了窗外小片半人高的野草。张宁不悦道:“你把蛇扔窗外干嘛?明天太阳一出来非要臭死人不可!”

    赵海鹏倒是没有想到这点被张宁一说倒是自己太马虎了忙道:“等天亮了我去把那畜生扔远点,那样就臭不到陈大哥了。”

    陈梦生感激的笑了笑反问道:“张姑娘好像与那巴爷相识不成?”

    “呵呵,我是没见过他真人,但是以前常听我父亲提起过此人。巴爷可不是一般的玉石老板哦,能让我父亲夸赞的人不多的。”张宁浅浅笑道,仿佛是回到了当年父亲告诉她巴爷的故事……

第十四章 出手相助

    第十四章 出手相助

    话说在běi jīng潘家园的巴爷,就不得不提及他的身世。当年巴爷祖上就凭着一双巧手,也算是满清贵胄人家。巴爷本家原是姓李的汉人,可就是因为树大招风誉满京城的缘故,满人攻入紫禁城后大肆搜罗能工巧匠。巴爷的祖上那时候当然成了皇族的理想玉石匠。

    但凡高人都有自己的脾气,巴爷的祖上被清兵绑入紫禁城后是一言不发。要想他给鞑子打造玉器那是休想,气的摄政王多尔衮举刀就要活劈了他。也就是孝庄皇后的一句话救了巴爷的祖上,孝庄皇后说:“天下甫定理当招贤纳仕,哪能妄杀无罪之人!rì后还有谁敢进京为官?”

    按当时的情形汉人等级低下是不能进紫禁城的,可巴爷祖上的手艺冠压五州。这种人材杀了实在太可惜了,孝庄皇后又破例赐姓为巴。可是巴爷祖上还偏偏不领这份情,改姓那是忘了祖宗的事rì后死了都不能进祠堂的。孝庄皇后也不去逼他,就凭他在宫里zì yóu生活。就在有一天孝庄皇后游园巧遇了巴爷的祖上,笑问道他在宫里可习惯?巴爷祖上年轻气盛直言回道金窝银窝难及自己的狗窝,宁愿出宫靠手艺吃饭。孝庄皇后摇头告诫其实为不孝,若是在宫外难能光耀门楣何不如有所作为?

    巴爷祖上知道自己想出去已经是无望了,想了三天三夜终于答应改为巴姓纳入镶蓝旗下。孝庄皇后将身边的两丫头赐给他为妻妾,巴爷祖上也安心的成了皇族首席的玉匠师。凡是各地进贡的奇珍异宝都先由巴爷祖上过目,康熙爷隆登大宝时巴爷的祖上用大理国上贡的冰糯玉石雕琢出了一尊半人来高的玲珑塔。塔分九层鳞次栉比,每层四门八窗雕琢的是栩栩如生。就连每层塔顶檐瓦,挂角风铃都是清晰如真。最绝的是在玲珑塔中搁上灯到了夜晚能浮现出五百罗汉坐听如来佛法的神迹,每一人物发纤可见轰动了整个朝野………

    人怕出名猪怕壮,巴爷的神器害的巴爷的子子孙孙不能出宫了,几乎都是世袭了宫廷的玉石匠。手艺当然是一代jīng于一代,巴爷家的人只要是件稀罕物儿就能如数家珍的给你说出来历,该怎么用?做什么物件?闭上眼睛都知道,然而花无百rì红。到了道光十五年,八国联军攻破了紫禁城老佛爷连夜脱逃。皇宫里顿时间乱成了一锅粥,有宫女太监们携带着珠宝金石匆匆忙忙四散奔逃……

    紫禁城都让洋人占了,宫里的人哪里又能跑的了!大部分宫女太监身上的夜明珠,象牙席,玛瑙石,猫儿眼,金银玉器全被抄了出来。巴爷的后人也不例外遇上了洋人的火枪队,随行的宫女太监都被扒了个jīng光搜去了财宝后就把人杀了……

    也就是巴爷家祖上有本事,洋人在他身上里里外外搜不到一两银子。这就惹恼了洋人,有不甘心的连他腚子都看了,就差剖开肚子查肠子了。实在叫出宫的人太多了,洋鬼子们也不愿意为个穷小子耽搁发财的大好机会。朝着巴爷祖上打了一枪后就去抢别人了,巴爷祖上命不该绝昏倒了大半天后寻了件衣衫包起死人堆落在地上的一个大南瓜从此消声弥迹………

    改革开放后巴家在潘家园开了个玉珑轩,就仗着高超的手艺马上斩露出头角。人的名树的影,巴家名气一大马上就让人给认出是当年紫禁宫巴爷的手艺。流言斐语顿时四起,有人说是巴爷太聪明了将宝贝儿藏在南瓜里带出来富荫后人。也有人说老佛爷身边的四颗夜明珠让巴家偷出来了,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巴爷对种种流言既不肯定也不否定。rì子一长人们都不再谈讨巴家了,巴爷经过二十多年的经营也已经是潘家园的佼佼者了……

    一大早太阳升起还没多久,西厢房就能闻到阵阵死蛇的臭味,赵海鹏在杂草里找到了死蛇外竟然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赵海鹏暗笑真是找它的时候找不到,不想找它了它还会自己冒出来。有了总比没有强,赵海鹏拿着斧头就回去了……

    吃过午饭陈梦生三人坐着赵海鹏的jǐng用内务车在下午三点左右赶到了潘家园,玉珑轩的门铺就在潘家园头面。赵海鹏下车咂舌道:“嘿!有rì子没来这里了,竟然人家玉珑轩都请起了保镖看铺子了啊?”

    “站住!说你呢!别他妈的给爷找不自在哈,今儿个这里是我们三爷包了。回去,都他妈的回去!”玉珑轩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指着赵海鹏一通喝斥。

    赵海鹏伸手推了推墨镜笑道:“嘿,土豆堆里滚出个球来!你小子是哪来的啊?”

    门口汉子隆了隆身上的腱子肉冷哼道:“朋友不会不给徐三爷面子吧!今rì三爷给岚姐选东西,你们买东西另找别家吧!”

    赵海鹏哈哈大笑道:“我当是谁来着,是徐三那小子啊!一个奎家的保安头子,他仗着有几把保安公司特批的枪就拽上天了啊!你们俩闪开,大热天让我们杵在rì头底下,小心我叫徐三掌你们的嘴巴。”

    “横!你什么人敢和三爷耍横,划下道儿咱们练练……”话没说完赵海鹏踏步上前,迎着两拦路汉子的拳头各伸一手叼着了他们的腕子。功夫有没有全看一出手,两个大汉手被赵海鹏用力扭曲别转了半身,顿时大汉都软绵绵的伏地嚎叫不止起来……

    “就这么点能耐还敢在我们面前显摆!去,给你们徐老三传个话就说老朋友来看他来了。”赵海鹏松开了叫苦不迭的两个人,起脚踹了他们几下。两个汉子知道来者不善,也不敢再逞凶逞恶了,灰溜溜的就跑进了玉珑轩店铺之中。赵海鹏三人也不去理会,径直的跨进一尺高的大门槛……

    张宁进了玉珑轩奇怪的问道:“那个徐三爷是什么人啊?”

    “哼,什么徐三爷啊!他就是早些年běi jīng城里的黑老大奎九隆手下的一个打手领班,仗着奎九隆的名头开了家保安公司又特批申请了几把枪。经常招募些外地人为非作歹,每每出事就有人出来顶缸!”赵海鹏不屑道带着张宁和陈梦生走了进去。

    玉珑轩里面应该是分了好几层吧,陈梦生看见那两个汉子跑进出推开玉屏风去了后面的屋里。前厅的层子足有三丈见方,四周排满了高低大小不同的博物架。屋里还站着两个穿裯衫的小伙子,年纪都不大但一直盯着赵海鹏三人。陈梦生进玉珑轩就感觉是到了达官贵人的藏宝阁似的,四壁尽是琳琅满目的玉石珍宝。

    “喂,几位爷们留步!这里的玉器名贵着呢!只准瞧不许摸,若是短了分毫那是几十上百万的物件啊!”一个小青年喝着了陈梦生。

    陈梦生是好容易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盘盏玉碟才会上前瞧个仔细的,被店里的人喝住倒也知趣的退回了几步。灶大欺主店大欺店,赵海鹏刚想骂那两个小伙计就听见里屋传出一阵咆哮声,玉屏风拉开后就看见个戴着比拴狗绳还粗的金链子的大胖怒气冲冲的蹦了出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犊子敢来坏三爷的xìng子,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欠揍吗?”一个大胖子骂骂咧咧的走到了赵海鹏三人前。

    赵海鹏摘下墨镜笑道:“徐三爷好雅兴啊!”

    “唷!唉呦喂!这……这是……这是怎么说话的……”大胖子回转身就给后面两大汉一巴掌骂道:“你们眼珠子掉屁股后面去了啊,连赵队长都不知道?滚!给老子滚回车里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两大汉捂着被打的脸也弄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一声不吭的走出了玉珑轩。

    “呵呵,三爷近来财源广进脾气见长啊。”赵海鹏讪讪笑道。

    “嘿嘿,赵队长……怎么是您啊……赵队长您这是在骂我哈。我哪有什么财源啊,还不是瞎混整口饭吃。这不是过些rì子岚姐做寿了,我听说巴爷手头有株七彩玉兰花想请巴爷割爱卖给我。不想那倔老头死活不肯,三爷我又不是不给钱,用的着见我就躲吗?这不才冲撞了您……”徐三嬉皮笑脸的看着赵海鹏,但是眼角却是不停的瞄着张宁和陈梦生。

    这时里屋又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瘦长男子,男子的一双手真是如葱管似的嫩白。手里正不停的盘活着两个狮子头,狮子头已经是被打磨的成了酱红sè。瘦子笑道:“三爷的话理太偏,那玉兰花本是难得一遇的七彩青田玉石。我和我家老爷子用了三年时间才雕琢成,可三爷非让我卖。三爷,您这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徐三的脸上一窘道:“行,行,行!巴爷父子既然是不肯给我面子,那咱们走着瞧!”徐三狠狠的一跺脚疾步往外走。

    “回来!我还有事问你呢!这两天的报纸三爷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赵海鹏低声冷喝道。

    “赵……赵队长……,您……您别难为兄弟成不?面子是人给的,脸是自个儿丢的。那事我……我不知道,您问别人去吧……”胖子的脸上都渗出汗来了。

    赵海鹏双手一格把徐三插到了墙边,慢慢掐紧他脖子咬牙道:“我不难为你,你只要跟我说一句是不是奎九隆干的?”徐三急喘大气可就是不开口,脸都憋的成猪肝sè就是不说话眼瞅着可就要断气了……

    “滚吧!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了!”赵海鹏撤手徐三连连咳嗽着狼狈不堪的走了。

    “这几位爷们都眼生的很,不知道来小号有何贵干?”瘦子似乎对赵海鹏三人也没什么好感,话语间是种不客气的逐客。

    赵海鹏笑道:“您可贵人多忘事,早些年我还见过你和巴老爷子啊。”

    瘦子想了会才道:“哦……想起来了,你是刑jǐng队的。呵呵,里屋看茶。”jīng明的买卖的人永远都不会和jǐng察叫板的,瘦长男子请赵海鹏三人进了里屋。在里屋案头上就放着一盆玉石雕琢形成的兰花,要是不是刚才被徐三一闹还实在是很难看出真假。

    “高人就是高人啊,花sè娇艳花蕾含羞。妙,实在是妙!真花也不过如此,难怪会被人惦记。”张宁脱口赞道。

    千穿万穿只有那马屁不穿,瘦子亲自沏上茶傲然道:“姑娘真是行家,这玉石原胚就有翠墨白青等七sè。巴某人不过是借着祖传的手艺让玉石变活罢了,今天真的是要多谢三位了。巴仲益在此代我老爷子感谢了,不是你们把徐三赶跑了还真是件麻烦事……”

    “呃,感谢就免了。我们来这里也是有事相求……”赵海鹏刚想说明来意,可外面闹闹哄哄的有人在叫嚷。赵海鹏和巴仲益都是面sè一惊,莫非是徐三又来报复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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