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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菰城紫草     千年冥判txt下载     千年冥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 倚闾望切

    第一百五十章倚闾望切

    陈梦生站在开阔思维草坪上,闭眼睛回忆着秦蕙儿的梦境.随着记忆的闪动陈梦生从秦蕙儿梦境中的屋子向右走了十几步,在记忆里这里应该有着一堵墙挡住了去路。陈梦生伸手想去摸那堵在幻境里白雪覆盖的高墙,可是触手只感到了一种厚实的压迫感。

    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就站在秦家高大的院墙外,难道这里就是那个小姑娘要秦蕙儿来的地方吗?一堵墙?怎么会是一堵墙?就算是两间屋子相邻隔了这堵墙,可是那个小姑娘为什么要让秦蕙儿来这里找其他的小伙伴呢?这道墙里会有秘密?挂着铜锁的小孩骨骸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可是这里除了一堵墙什么都没有啊。

    陈梦生敲了敲斑斑驳驳的墙面,一块块墙皮被陈梦生的指头震的簌簌落下。陈梦生惊异的大叫起来:“在这里!对,就是在这里了!”

    上官嫣然和费勇翔都不知道陈梦生是怎么了,走进一看就看到了秦家院墙面上有着一些风蚀印迹,大小不一的墙皮残破显露出了里面青红砖块的原胚。

    费勇翔用手刮了刮砖头道:“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一片就是当年的火场,墙上的砖头在二十五前的大火中都被熏黑了。我们刚才站着的地方是市政把原来的火场改建的草坪公园,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啊?”陈梦生没有回答费勇翔的问题,而是蹲下了身体在残破的墙面上细致的摸索寻找……

    上官嫣然看出了陈梦生是在这块墙壁上打转,墙壁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上官嫣然手指很细长,甚至可以摸到堆叠的砖块间缝隙。在上官嫣然的手指甲上被刮染到了黑灰,上官嫣然又看了看其他的裸露在外的砖块突然喊道:“梦生,我找到线索了。”

    陈梦生回转身子问道:“嫣然你发现了什么?”

    “你们都过来看,这里几块的砖块缝隙里明显有当年火烧熏烤过的黑灰痕迹,而同样在这里的砖块里却没有黑灰!”上官嫣然用手指甲刮了地面上几处砖缝进行了对比,结果就很明显了,没有黑灰的砖缝大多是只有很低的一截地方。

    陈梦生脱口叫道:“这里原来应该是有个通道,所以在发生火灾时通道就不会留下烧熏的痕迹。至于后来火场清理改建后才在通道中砌上了砖石,我想这就是小姑娘让秦蕙儿找她小伙伴的原因了!”

    “陈大哥,你说的是什么小姑娘啊?她在找小伙伴又干什么啊?”费勇翔看着几块没有黑灰的砖缝,应该是像陈梦生说的没有受到烟熏火燎的烧灼。但是陈梦生说小姑娘找小伙伴的事,就不得不开口询问了。陈梦生倒不是有心要去隐瞒秦蕙儿姑娘的梦境,可是陈梦生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姓什么叫什么,难为陈梦生招不了魂也拘不了魄。

    “这……这是我用……用道术看见的,你也不要问我小姑娘是谁,因为我也不知道!”陈梦生实话实说道,费勇翔听了反而是更加佩服了。要是陈梦生说什么都知道,那还在这里瞎转悠找线索……

    陈梦生蹲下了身子抹去了大片大片的虚浮墙皮,在外墙上露出一块半人多高修补过的砖墙。陈梦生比划了下修补过砖墙差不多能够半爬着钻进秦家的院子里,在秦蕙儿的梦里小姑娘告诉秦蕙儿到这里来找那些孩子,让他们不要做什么事?还是不要钻进去?秦蕙儿姑娘在屋角清扫时遇上了女鬼,那个女鬼的动作分明是要扑灭大火的样子啊……

    不对!那小姑娘是在秦家屋子里附身在秦蕙儿姑娘上。难道说小姑娘就是在关家老屋被害的吗?可是在关家的老屋中又没有找到小姑娘的魂魄,不知道墙上新砌的砖洞是不是几个孩子挖的逃生之路啊?

    陈梦生翻身跃上了院墙,站在高高的院墙头上能够看清了古街的全貌。在陈梦生脚底下的院墙角落里就是发现猫尾骨的地方,窗子里看到屋子里的张奥和秦家二老还在秦蕙儿姑娘的身旁,看这情形秦蕙儿姑娘应该是还在沉睡。

    陈梦生登高远望在草坪公园中有着几个孩子正在嬉笑打闹,陈梦生就瞧着中间那个男孩有些眼熟。这不是那天被胡诚打的那个小孩吗?他好像是看到过那只断了尾巴的黑猫啊!陈梦生从墙头跃下疾步来到了公园中拦住了几个正在挖泥找蚂蚁的孩童,几个小家伙看见了陈梦生还挺不乐意起身就要走……

    “喂,你等等!那只黑猫你在什么地方看见过的?”陈梦生转身就拦住了他们几个孩子,费勇翔和上官嫣然也赶了出来帮着陈梦生截住了问话的那个小孩子。

    费勇翔身上还穿着警察制服,孩子们对他是格外的害怕。唯独是那个孩子奶声奶气的反口问道:“我们又没犯法,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回家!”

    “呦!你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啊?小小年纪就口气这么大了!你家住哪里?有大人管没大人管啊!”费勇翔恫吓道。

    孩子一醒鼻涕喝道:“我叫胡闹,我家就在街口最大的房子。有本事你们找我爷爷去,我爷爷是这里的街道主任胡诚!”胡闹应该是这群的孩子王,其他的孩子都不敢跟警察顶嘴就他没把费勇翔当回事。

    费勇翔叉腰嗔道:“嘿!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都快要拽上天了,你要是不老实信不信我把你抓进去!”胡闹这孩子在家肯定是宠的无法无天了,可是听到警察要抓他马上吓哭了……

    别的孩子一看胡闹哭了,都吓树倒猢猴散跑的干干净净。再瞅胡闹他刚想迈腿往古街上跑却被陈梦生给拦住了,陈梦生缓了一口气道:“小弟弟,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找那只黑猫啊?就是你昨天看见的那只秃尾巴黑猫,你只要告诉我们那只黑猫在哪里我就送你回家去。”

    胡闹小眼珠子一转道:“我爷爷不让我去和那只黑猫玩,你们想要找黑猫问我爷爷去!我爷爷你不是见过,小心我爷爷打你们!”小家伙脖颈一梗就气呼呼的蹲在地上继续挖他的蚂蚁来了,压根就没有把陈梦生看在眼里。

    上官嫣然噗嗤笑道:“师兄,你就不要难为这个孩子了,我看他是不知道你要找的那只黑猫吧。这里别的孩子或许比他知道的多呢,咱们找别人问去!这个孩子就让他去挖蚂蚁玩吧,我去问个聪明的孩子肯定会知道的。”上官嫣然笑意盈盈的轻声说道。

    胡家的那孩子顿时跳起叫道:“我怎么会不知道那只黑猫啊!那只黑猫……那只黑猫好像古街外莫爷爷家养的猫,这条街上除了我有谁敢去逗那只秃尾巴黑猫啊,你们就是去了也会被那只黑猫咬……”胡闹得意看着陈梦生,突然就闭口不说话了。

    陈梦生心里就起了个疙瘩,昨天晚上那只黑猫凶悍无比。自己差点都被它伤了,这个小孩子走路都显得摇摇摆摆的怎么会不被黑猫所伤?“那只黑猫和你认识?还是你家收留过它?”

    胡闹小手连连摆动不屑道:“我家才不会去养那只脏猫呢,别人想要接近那只猫都被它咬伤过。我在自己家的屋顶看见过,那只猫是不会咬我的!以后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叫那只黑猫在我面前一动都不动的站着。”

    “你们三个想要干什么!胡闹你给我回家去!”胡诚被刚才几个逃跑的孩子从家里拉到了露天公园里,胡诚见自己的孙子被三个人围在了中间气的大发雷霆喝道。

    陈梦生转身看了看胡诚道:“老伯,我们又见面了啊。我们只想问小弟弟几句话罢了,老伯你不必多心。听说二十多年前在这里发生过一起火灾,不知道老伯可有印象吗?”胡诚拉过了胡闹的手略微吃惊的抬头瞅瞅了陈梦生,闷声不响就要往回走。

    费勇翔急声喝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没礼貌啊,我们在追查当年的一个案子。你就住在附近怎么会没有印象呢?对了,你就是胡诚?火灾烧死两大两小的屋子就是你的吧?”

    “哈哈哈!当年这里的一片房子都是我家的,大火烧掉的幼儿园也是我的!你们不去抓住放火的人,却来找我问话?真是岂有此理了!二十五年前我就和你们说过了,那所房子里正值过年放假,被一些乱七八糟的偷偷住在了里面,古街上的人都知道那把火是关河保放的。”胡诚拉着孙子胡闹就要往家走。

    陈梦生几步上前问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希望胡老伯再好好的回忆下。失火之后那一带可曾有什么人可疑?”

    “你们都抓了这么多年了,就是在lang费纳税人的钱!闹闹,我们回家去!”胡诚瞪了费勇翔一眼就带着孙子胡闹径直走了,陈梦生望着胡诚爷孙俩不禁是皱起了眉头!

    “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会局子里查查这老头的底细啊?”费勇翔见陈梦生脸色有异就脱口问道。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那个老伯就是原来火场的房主胡诚。昨天我来这里时无意和他谈起过古街的事,他对关河保好像是有着很大的仇怨。现在关河保是不见人影了,他的两个大哥都与世长辞了。不找到关河保,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走,我们去古街外去找那个养猫的莫爷爷,说不定那个莫爷爷会给我们意想不到的线索哦。”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期而遇

    第一百五十一章不期而遇

    费勇翔跟着陈梦生在古街转悠了会就会警局查胡诚老底去了,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在街口打听到了姓莫人家的具体住所。可是赶到那里一看心凉了半截,铁门紧闭无人在家啊!天色不知不觉中可是暗了下来,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在莫家门口苦等的时候就看见张奥带着秦家三口又去拐子饭店吃饭了……

    但是这次秦蕙儿姑娘的脸色已经是显露出了红润,和原来好像是判若两人了。小姑娘这么瞧去还挺漂亮的,陈梦生知道秦蕙儿姑娘腹中的祟物已除,只要再调理几天就可安然无事了。不过她的五行全阴终不比常人,想要为她改动四柱八字只有找阎君帮忙了,可是现在自己还不能去幽冥四司,只希望她能吉人自有天相吧。

    张奥远远的就看见了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在街头晃悠,张奥大声笑道:“陈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今天全靠大哥才会过让蕙儿吐出了那个东西,明天蕙儿就要会老家去了……”

    陈梦生不明白的问道:“秦蕙儿姑娘要回老家了?可是她的病……咳咳,张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那啥……吃了饭再说吧,蕙儿没病啊?是她在这里住的不习惯,所以是想会老家住段时间再说。”张奥掏烟递火的拉着陈梦生去吃饭,可是陈梦生看的出张奥是有事不愿告诉自己。

    轻易不开口的刘老太忽然间走到陈梦生面前,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这位先生的手段高明,蕙儿体内的祟物已经是取出了。老婆子打算带蕙儿回趟四川老家请蕙儿的干妈看看,她干妈要是肯出手就好了!张奥说先生算我家蕙儿还有五十多年的阳寿,此事是不是当真?”刘老太面沉似水吓的秦蕙儿姑娘都不敢说话了,张奥想拦刘老太已经是来不及了。

    “千真万确!我当日给秦蕙儿姑娘算过,阳寿还有五十多年啊!老太太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陈梦生凝神看着刘老太问道。

    刘老太犹豫再三道:“先生你可曾听过傈僳仙姑?她就是蕙儿的干娘,先生既然说蕙儿的阳寿还有五十多年,那我一定要请仙姑为蕙儿改了生辰八字!”

    “啊!还有此等事?生辰八字本是阎君操控啊,难道秦蕙儿姑娘的干妈有着改命换运之法?倘若是那样的话,秦蕙儿姑娘为何不及早给她改运续命?”陈梦生不依不饶的问道。

    刘老太低头沉默不语,秦宗连忙过来劝道:“先生有所不知其中的原委,等先生有机会来四川自然就会明白了。我们就不打扰先生在此等人了,呵呵……”秦宗说着话就拉过了张奥急忙就走,陈梦生看见张奥有苦难言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了。

    上官嫣然等秦家几个走远后才开口问道:“梦生,那个老婆婆好像很不简单啊!傈僳族的仙姑历来都是被尊崇为神,你可不要去招惹了她们啊!要不然真的是连怎么吃亏都不知道,我看我们以后还是少去招惹他们的好。”

    “啊?嫣然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陈梦生吃惊的看着上官嫣然问道。

    上官嫣然轻笑道:“傈僳族大多分布于云南和四川,我在云南二十多年当然知道了啊!傈僳族的女人可比男人们还厉害,一个女人能够有几个丈夫的哦!而傈僳族的仙姑更是主宰着生死大权的人,在当地傈僳族的仙姑和你刚说阎王是差不多的。”陈梦生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嫣然,天下之大真是无所不有啊……

    “咳咳咳,你们来此找谁啊?”就在陈梦生听上官嫣然说傈僳族的时候,身后慢慢悠悠的踱步走来一人。陈梦生回头相看竟然是感觉到很面熟,仔细回想这不是在报恩寺后面让自己写下出生年月的那个算命老头吗?

    陈梦生半开玩笑道:“老神仙,咱们可是又见面了啊!不知道老神仙来此有什么事啊?”

    “哈哈,小哥你就不要打趣老朽了。我胡打混闹只为了一口饭吃,我记得你是前些天在我摊子上不辞而别的那位主吧?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莫金口补卦不成?绝非是老朽敢夸海口,诸如测字相面老朽还自信未曾失算过!”老头说着话放下手里签筒,端详着陈梦生和上官嫣然上前打开了铁门。

    陈梦生哑然笑道:“原来你就是莫家大爷啊,我们都等你老半天了!今日找莫神仙只为了一件事,希望莫神仙能给我们排忧解难!”莫金口被陈梦生说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平日之中虽然是诓蒙人家居多。可是自己没有惹下什么祸事啊?今日有两个人赌在家门口这叫人实在难以想通,既然人家都来了那就先听听是怎么回事,没准还能赚到几个酒钱……

    “哈哈哈,这位小哥找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何事?先进门喝杯清茶再聊不迟!”莫金口一捋银须请陈梦生和上官嫣然进了屋,陈梦生进屋环扫屋内四周却没有发现那只秃尾巴黑猫。

    陈梦生作揖道:“莫神仙不必劳烦了,我们只为寻找那只断尾黑猫而来。”

    “什么?猫?断尾黑猫?我自己都养不活,我怎么会知道黑猫啊!你们这是听谁说的啊?”莫金口茫然的反问道。

    上官嫣然蹙眉道:“是街口的胡家小孩告诉我们说你养了只断尾黑猫啊,难道是那小孩骗我们?”

    莫金口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是被胡家的小兔崽子骗了。那个小家伙叫胡闹吧,今年才五岁可是天生聪颖。可就是那孩子太调皮了,他说的话谁敢去信啊!老朽见他机灵很是喜欢,曾经为他课了一卦没想到会弄成这样……”陈梦生不明白莫金口竟然会突然间闭口不言,小孩聪明自然招人喜欢,可莫金口这个样子分明是有着事情不愿意说啊!

    陈梦生摇头道:“没想到我们今日被个孩子耍了半天,敢问莫神仙住在这里有多久了啊?”陈梦生的话无非是想探听下当年火灾之事,可是让陈梦生意想不到的是莫金口会突然打了个激灵……

    “这位小哥你问这个做什么?老朽在这里倒是住了不少年头,可是从来就不会去管闲事。老朽还要忙着去糊口吃饭就不陪两位了!”莫金口翻脸比翻书还快,对陈梦生讪笑着下了逐客令。

    上官嫣然不留情面道:“枉你年纪一大把还是个修道人家,就算是的相面算卦再灵,你除了赚人钱财竟然如此无情冷血!”莫金口本来还想辩驳几句,可是转念间又唉声叹气的摇头苦笑了起来。

    “你们只知道怪罪于人,但是哪里又会明白其中的道理?这条古街上大多是外来的租户,就算是有苏州城的老房客二十五年前都搬走了啊!你们还是少管此事吧,这都已经是死无对证的事情了你们管它作甚!”莫金口无可奈何的说道。陈梦生思忖了这句话就感觉到了问题,莫老头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却不敢说啊!

    “莫神仙,你是说二十五年前有人故意的把这里的人赶走的?为什么要赶走人家呢?那你怎么还会留在这里没有搬走?”陈梦生骤然间厉声问道,二十五年的事竟然还有人想抹去人证!

    莫金口怪眼翻了翻道:“你们吃饱了撑的,我还饿着呢!你们这些事应该是问警察,问我这槽老头子干嘛!两位请便吧。”莫金口说话间就起身赶出了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锁上了铁门就要往外走。

    陈梦生几步上前笑道:“正好我也饿了,莫神仙我们不如是边吃边聊吧!你老不会这么拒人千里吧?”陈梦生伸手就拽着莫金口往外走,路过拐子饭店因为有着秦家人在陈梦生只能是另换了一家饭店……

    几个人进了一家颇为像样的饭店,陈梦生点了些菜就拉着莫金口进了包厢。酒过三巡菜食五味之后,莫金口也对陈梦生上官嫣然不再怀有敌意了。吃人家的嘴短,陈梦生见时机已成就直接问道:“二十五年前在古街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孩子是谁害死的!”

    莫金口手里的筷子停在了半空惊叫道:“呀!你怎么会知道啊?你们难道是警察?”

    “什么!是不是有人故意搞鬼?”陈梦生怒道。

    莫金口拍下了筷子说道:“今日吃了你的酒菜,我也不好意思对你们藏着掖着了。二十五年前古街上的富户就是街口的胡家,古街大多数人家都是租在他家的房子里。胡家原来就是这条街的大地主,早年间胡家还是个风云人物呢。”

    陈梦生给莫金口满上了酒问道:“我和胡诚有过几面之缘,没想到他有着如此富庶。他不是二十五年前还在古街开了间幼儿园吗?火灾废墟里的孩子是的那么惨,你们这些老街坊竟然会一点不知情?”

    莫金口放下了酒杯长叹道:“作孽啊,你是不知道,让胡诚开幼儿园的主意还是我给他出的,可是谁会料到发生了火灾。作孽啊……”

    “什么!是你让他开的幼儿园?胡诚他怎么会要你帮他出主意?这里面又是怎么回事?”陈梦生突然间插嘴问道。

    莫金口懵头懵脑的连喝了好几杯酒,好像是要极力掩饰心里的不安……

第一百五十二章 难言之隐

    第一百五十二章难言之隐

    世上的人通常都是做了好事就怕满天的神佛都不知道,做了坏事又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莫金口一连喝了三杯酒后才长叹了口气,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上官嫣然柳眉倒立的看着他,要不是陈梦生在对她暗使眼色还真的会对莫金口不客气了!等莫金口几杯酒下了肚酒劲慢慢的就上头了,陈梦生就在等他酒后吐真言呢……

    莫金口神色萎靡道:“就在二十多年前,胡诚他找我来课过一卦。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告诉他有什么移接术了,胡诚就是因为我的那句话才开了一家幼儿园。是我做的孽啊,要不然也不会死了那么多孩子了!我……我都后悔死了……”

    陈梦生骇然动容道:“移接术?你好大的胆子啊!你难道还想给胡诚接驳别人的命相?你就不怕遭报应!”在千年之前陈梦生就遇上过道人的移接术,移接术就是移花接木把别人的命相移接到下术之人身上将两人的寿命运势全都换了!这个是犯了大忌讳的事情啊,真没有想到时隔千年还有人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用移接术!

    莫金口被陈梦生当头棒喝脸都变色了,急忙起身摇手辩解道:“我……我那时候也只是想能混口饭吃啊,我给胡诚出了个主意,但是我没有想到胡诚真的会去买了一个四柱八字命硬的孩子做续子。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帮胡诚夫妻俩做了移接之术,也是出自生活所迫!谁会知道事后幼儿园会发生了火灾啊,这个……这个,我是真的没有算到啊!”

    上官嫣然杏目圆睁道:“莫神仙!你不是自称是神算吗?你可曾算到过火场废墟里的那几个孩子的骸骨?你可曾想过那些孩子死前所遭受的痛苦?你可曾体会过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呃……,这个姑娘你……说的事老朽又怎么会去算过啊,我……我当年也就是想赚些钱好度日。再说火灾是几个外乡的孩子顽皮才造成的,这种事我连做梦都想不到啊!”莫金口起身就想离开急声说道。

    陈梦生伸出手拦着莫金口说道:“莫先生的谎话说的一点都不高明啊,方才你还在借酒赎罪,现在却又说是自己想不到。这一前一后分明就是你在推脱其辞,先生你是个学过道法的人。应该是知道为人捉刀该当何罪吧,那几个死去的孩子或许与你无关。可是被你做了移接之术的孩子迟早会在幽冥黄泉路上给先生写下状子的,不知道先生对此有感想?”

    “这……这……这不能怪我啊,是胡诚他求子心切才会……”莫金口咬牙闭口将话头截住,眼睛可就耷拉着不敢去看陈梦生了。

    陈梦生拍案怒道:“吞吞吐吐这其中必定有事!你难道还想隐瞒什么吗?”

    莫金口涨红了脸道:“这件事真的是不能说啊,我……我……我求两位别再逼我了……老朽就此告辞……”

    “混帐!二十五年前的人就被你的一句话间接的害了,如今还不肯说出当年的事!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是不是你要看见了全身焦黑的孩童尸骸照片才肯说!莫神仙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陈梦生厉声喝道,莫金口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天。

    “这……我……我曾经在祖师爷像前答应了胡诚为他保密的,也不是我不知好歹实在是不能破了自己的誓啊!日后你们叫莫博炎如何在苏州安身立足啊,我就是靠着嘴皮子混饭糊口的人啊!唉,好吧,我不说恐怕你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莫神仙也犯难了,早知道就算饿死也不跟着陈梦生来吃饭了……

    陈梦生冷冷道:“你还脸面提祖师爷?”

    “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不能提祖师爷了!二十多年前,老朽就在苏州城里给人相面算卦。可是那个时节谁信这个啊?我是常常的饱一顿饥一顿,后来街坊老邻带着胡诚来到了我家要我为他算卦。胡诚是这里有名的大财主,他出手很阔卓一下子就解决了我的生计问题。”莫金口长长的出了口气道。

    陈梦生知道莫金口是要说出当年的事了,举起了酒壶给他倒上了酒说道:“莫先生,善恶到头终有报,我只希望先生能够把当年的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这……这……,后来胡诚经常来我家询问些生养之方,一来二去的我们也就熟了。胡诚那年是三十七岁本命犯了太岁诸事不顺。家里连接祸事不断,原先的三个孩子相继死于非命!他来找我帮忙,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莫金口放下了酒杯道。

    陈梦生对胡诚素无好感,能够对自己孙子动辄打骂的人肯定是专横跋扈惯了。通常越是这种人就越不会认命,他能够去找莫金口算卦应该是实在走投无路了,谁会愿意平白无顾的去问卦算命啊?

    陈梦生冷哼道:“你就给他用了移接术?”

    “非也!非也!胡诚三个孩子都是命短讨债夭寿死的,白发悲哉啊!胡诚的老婆因失子而疯癫了,我只不过是想帮他顺势应命让他老婆多能接近孩子。胡诚就在老房中找来了几个亲戚开了家幼儿园,胡诚老婆的病是好多了。可是那都是些人家的孩子,自己三个孩子都没了我才会……”莫金口黯淡的说道。

    上官嫣然插言问道:“胡家的三个孩子是被人害了吗?”

    莫金口摇头道:“这个就是命了,胡诚命理是百子千孙孤独终老命。两个孩子长到七八岁莫名其妙的病死了,最后一个孩子才三岁竟然是被打雷吓死了!我念胡诚两夫妻可怜就给胡诚做了个移接之术,让他找个命格八字硬过他的孩子养活着,等到他老婆再有身孕就让两个孩子放在一起养。”

    陈梦生看了看莫金口恨道:“嫁祸移灾!你想要别人的孩子给胡诚的孩子挡灾减厄,胡诚的孩子难道命比别人孩子的命金贵?”

    莫金口辩解道:“呃……呃……这也未必是会死的,正所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老朽给胡诚说的很明白了啊,只要他从人家那里过继个硬八字的孩子就能破了他的逆势。后来倒还真让他寻到了个孩子,就是那个孩子眉骨上有块胎记是个短命相……”

    陈梦生大喝道:“什么?是块什么样的胎记?孩子又有多大?”陈梦生骤然间想起了在秦姑娘梦境里麻袋子里装的那个小男孩,原来这一切幕后还有这么个内情!

    莫金口想了半天才回忆着说道:“那个孩子大概三岁大,是关河保他们从安徽买来的。小孩子连话都说不利索,我好像他叫寇子还是扣子什么的。那个孩子在古街火灾后就和关河保他们那些人一起不见了,我也问过胡诚火灾中的那几个孩子是谁?可胡诚告诉我说都是关河保他们那些人买来的,因为天冷烧炭走了火才会发生了意外……”

    “等等!你说那个眉骨上有胎记的孩子叫扣子?”陈梦生脸色刷的变色问道,陈梦生突然明白了秦蕙儿姑娘呓语中叫的扣子应该是那小男孩的名字了!

    莫金口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我记得那年胡诚带着小孩子来找我看八字时,那孩子自己就是这么叫的。我也就是看过了那孩子一次,后来火灾之后就没有再见了。”

    上官嫣然急道:“莫神仙!关河保买来的孩子难道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底细?”

    陈梦生叹道:“哼!好一招死无对证啊!关河保和那个孩子都消失了,那些拐卖孩子的人难道也凭空不见了吗?”陈梦生因为是看到过关河保和他的同伙将那小男孩抬进幼儿园的,这其中肯定还有知情人!

    莫金口摇头道:“我只知道关河保是偷东西的惯犯,他在里面结交的人谁敢去惹啊!”

    “不对!那个小男孩并没有在火场里被发现尸骸啊,这其中肯定是另有隐情!莫神仙,那火灾后就没有人看见过关河保吗?”陈梦生皱眉道。

    莫金口摇了摇头道:“呵呵,这位小哥又说笑了,关河保他的两个大哥都不管他了。古街上的人倒是希望他能烧死了,可是火场之中也没有发现他的尸骨就这样消失了二十多年。不过我在那时候却是发现了一件怪事,因为是事情挺蹊跷的我就一直没敢和人说过。”

    陈梦生感觉这件事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难道说胡诚请莫金口做移接术才会勾结了关河保一伙人寻找命格八字硬的孩子破逆运。可是一场大火惨祸让几个孩子命丧,从此关河保和那个叫扣子的男孩再无音信。不知道大火是有人想故意隐藏什么还是真的是意外,陈梦生追问道;“哦?还有什么怪事比平白不见了几个大活人更奇怪的事?”

    莫金口犹豫着说道:“我在火灾后的几天里就听说了火场的冤鬼想要报仇索命的事,开始我也只当是无稽之谈。可是没隔多久古街的租户都纷纷的搬家了,我就在火场做了场法事。当天夜里我也就被暗鬼拍门了,第二天的大清早我才发现了我被人算计了!”

    上官嫣然惊道:“什么叫暗鬼拍门?你又是怎么发现的自己被暗算了啊?”

    莫金口有些心悸的道:“这个事情红口白牙的我不敢胡说,但是当时就是的的确确的发生了。我记得就是在我做了法事的当晚刚过子时,老朽的家门就让人一阵急拍。我出来开门却是不见人影,起初还当是有人和老朽开玩笑。但是过了没多久又有急声拍门我再回来却又没人,反复了几次让我就知道是让人在家门涂上了黄鳝血引的夜鸟拍门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拦路鸣冤

    第一百五十三章拦路鸣冤

    莫金口说的暗鬼拍门陈梦生也有些耳闻,这就是平时吓唬人的鬼把戏!用鱼腥气味吸引夜间觅食的鸟兽来撞门,等屋里人听到动静去开门鸟兽早跑了。几次一弄人心里就会起疙瘩,胆子小的人就会选择搬家。不过当时的节气是在天寒地冻的年后,有人在莫金口的门上涂上了黄鳝血那肯定别有用心的。黄鳝的血浓稠而且是不容易被人闻出腥味,大冬天的黄鳝都躲在地下要想找到绝对是件难事……

    “呵呵,看样子这条古街上真是能人辈出啊!能够想到用鱼腥勾来鸟兽拍门,不明白其中道理定然是以为火场的冤鬼来索命了岂有不害怕的!难怪这条古街上住户不多,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个缘故啊!”陈梦生看着莫金口冷笑道。

    莫金口讷讷道:“事后我也知道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可是我不能说!原先这街上野猫和黄鼠狼子挺多的,一次大火后这些玩意儿全没了。除了关河保养的那只黑猫时不时的会出现在街尾嚎丧,我是个孤家寡人也没地方可去才不会怕呢!”

    上官嫣然没有看见过关河保养的那只黑猫过奇怪的问道:“你又为什么不能说?都二十多年了,那只黑猫怎么活下来的啊?”

    “丫头,你还小祸从口出就是这么个理,都出了人命了我再说什么非但是于事无补反而会引火烧身。那只黑猫这我怎么知道呀,不过那只猫很凶的没人敢去抓就由着它自生自灭了。你们想知道的事我已经全说了,天都黑了我就先告辞了!”莫金口见陈梦生默不作声的沉思就起身蹭着地走出了饭店……

    陈梦生整理了下头绪对上官嫣然说道:“我似乎是走入了误区,只有查到秦蕙儿姑娘身上的女鬼才能证明我的判断了!走,我们去胡诚家看看!”

    陈梦生和上官嫣然来到古街口已经是夜色阑珊了,整条古街的榆树在寒风中萧瑟肃杀。跨过那片草坪就能看见胡诚家的灯火了,陈梦生上前拍了拍门就看见有个头发近乎于全秃的老太太出来开了门。

    “你们找谁?”老太太紧张的看着陈梦生和上官嫣然说道。陈梦生透过门缝看了看前屋之中就一个顽皮的胡闹在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意思仿佛在说我把你们都耍了,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大婶啊,我们是找胡诚胡老伯的。”陈梦生正色道,屋里的小子一听是来找他爷爷的,急忙扁着嘴哭跑过来拉老太太就要关门。

    老太太估计是平常就宠溺这孩子,对着陈梦生疾声道:“我家老头子不在,你们不要再来了。我家闹闹不喜欢你们,闹闹乖啊,不哭啦!”

    老太太随着胡闹的性子就要把门给关上了,陈梦生伸手一撑喝道:“胡老伯既然是不在,那我们想找这孩子的父母双亲!”

    老太大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骂道:“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啊,我们家闹闹只有爷爷奶奶没有爸爸妈妈!”陈梦生也没料想到老太太会恼羞成怒,铁门重重的被老太太给关上了,陈梦生在胡家门外就奇怪了,世上哪里会没有父母双亲的孩子啊?

    夜幕蔼蔼寒意深深,起手再去打门时前屋的灯光已经是熄灭了。陈梦生担心上官嫣然单衣薄裤的,就打算先送上官嫣然回苏州的酒店再来找胡诚。两个人正走在古街中央,就听见身后一阵猫叫声。

    “喵,喵,喵嗷……”陈梦生后脖子上一阵寒意,那只黑猫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向着陈梦生直扑过来,两只通红的眼珠子就好像烧红的火炭。

    陈梦生闪身侧步护住了上官嫣然纵跃躲开了,幽灵般的黑猫利爪扑腾了几下就坐在榆树顶上看着陈梦生。就在黑猫的身上陈梦生用着入梦**隐隐约约的看见有个小姑娘的依稀身形,没等陈梦生再去细看身形已经消失了!

    一般家养的小猫小狗寿命在二三十年间,可这只黑猫已经是无家可归许多年了。若是没有人养着它绝对不会活这么久,陈梦生回想起初次和这只黑猫相遇时是在秦家,而秦家屋里的人竟然会看不见它。紧接着是自己从胡诚家出来遇到黑猫,而这次自己才离开胡诚家门口这畜牲竟敢暗中偷袭!今日绝不能让它再逃了,只会跟着它才会找到很多的线索!

    黑猫一记偷袭没有伤到陈梦生盘踞在榆树顶上嗷呜不止,陈梦生足下虎步生风飞身上了榆树,扬手打出了一道雷火劈向黑猫。黑猫苦于没有尾巴躲闪雷火之间不慎从榆树上掉了下来,其中有条后腿蜷缩在腹下。黑猫仰头哀鸣不已三条脚在地上瘸拐而行,但是黑猫依然是冲着陈梦生凶相毕露呲牙咧嘴的毫不示弱……

    陈梦生怒道:“果然是恶名昭著的凶猫,有什么样的凶畜就有什么样的主人,料想那关河保也不是善类!”黑猫听到陈梦生说及关河保的名字时突然间的停住了,暗红的双眼死死瞪着陈梦生叫声中多了一些凄厉。

    上官嫣然尖声叫道:“梦生,你快过来看啊!这只黑猫好像是不寻常啊,它的爪子……它的爪子在地上划着什么东西啊!”陈梦生定睛看着那只黑猫的利爪在地上杂乱无章的抓搔着,泥地上若隐若现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泥坑!这让陈梦生惊慑住了,这只黑猫竟然是会认字画图?但是这种乱七八糟的抓痕没有人能够看懂的!

    黑猫凄惨的叫声渐渐变的有缓有急,三只脚在一瘸一拐的向着陈梦生蹒跚而去。黑猫浑身的凶光已经是不在了,现在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流lang猫一般可怜。上官嫣然听着黑猫的叫声不禁说道:“古有乌盆喊冤,今天不会是这只黑猫也来喊冤的吧。你刚才说到了关河保的名字时,这猫完全像是听懂了你的话似的。”

    陈梦生蹲下了身子念起甘露咒,活动了几下黑猫跌伤的腿脚问道:“你若是能听懂我的话,就在地上再划上三条!”凡是与人相处久了的猫狗都会有着灵性,希望这只黑猫个能够听懂自己的话。黑猫歪着脑袋看了看陈梦生又回头瞧了瞧了上官嫣然,tian了tian它被陈梦生接好骨头的伤腿轻轻松松的在地上划出了三条歪歪扭扭短短的爪印。

    上官嫣然诧异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情想告诉我们啊?”黑猫窜到了上官嫣然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抓挠着她的鞋子,看样子是想要让上官嫣然跟着它走啊……

    陈梦生沉声道:“这只猫看样子是真的来喊冤的,我们就跟着它去看看。”陈梦生话音刚落黑猫弓背就往古街的街尾走去,黑猫对这里应该是熟悉。谁家的房子有人住,谁家的房子是空着的黑猫一清二楚。没有人接住的房子它就敢上屋穿梁,要是有人住的屋子它就会老老实实的顺着墙根爬上榆树一直是往西疾走。

    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就在下面随着黑猫走了好些路,除了老城区就到了荒郊野外之中。黑猫在土埂中熟门熟路的钻进了个土堆里。陈梦生看了土堆的四周就感觉到此地荒凉之中带有着几分阴寒,凝神看了看黑猫钻入的土堆上的窄小洞口应该是黑猫抓子挖出来的。难道说在这土堆之下埋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刚要动手翻挖土堆就被上官嫣然拦住了。

    “梦生,你真是糊涂了!现在可不比你那时候啊,若是这地下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定然是逃不出干系。你倒不如是让费勇翔带人过来,这样你就不会陷入被动了!”上官嫣然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地下有什么谁也不知道要是出了麻烦,那陈梦生答应过奎岚赶回去的承诺就恐怕是做不到了。就在这时候,地洞里的那只黑猫叼着一样东西蹿出来了。陈梦生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分明就是人身上的一块趾骨啊!

    半个小时后,睡意朦胧的费勇翔被陈梦生叫到了城郊。费勇翔下了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有些埋怨道:“陈大哥,你在电话里说是找到了线索?你不会让我在这乱葬岗子上吹西北风吧,你好歹也该告诉我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吧。”

    “啊?这里是乱葬岗子?”陈梦生有点意外的问道。

    费勇翔打了个哈欠道:“原来是,但是十多年前就提倡葬公墓了。这里的老坟大多已经是搬迁了,你们是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啊?”

    陈梦生四下找了找了那只黑猫。却不知道那只黑猫去了什么地方。苦笑道:“我们是在路上被关河保养的那只黑猫拦住了,它带着我们来这里的啊。黑猫刚才还蹲在土埂上呢,你的车子一到怎么就不见了啊?”

    费勇翔困意全消叫道:“陈大哥,你是在说你们被关河保养的黑猫领到这里来的?”

    “还不止这些,你看看这块趾骨再说吧!”陈梦将手里的一块趾骨交给了费勇翔。

    “什么!这块骨头也是那只猫给你的吗?这……这不是在开我玩笑吧?”费勇翔一下子被陈梦生弄懵了,这只黑猫也太神了吧。大老远的带着他们带乱葬岗子上不说,还搞了块人骨……人骨!不对啊,二十五年前的关河保一直就已经是神秘失踪了,难道是让黑猫给我们来报信告诉我们他被人害死了?

    费勇翔掏出了电话大声的喝道:“益厚涛,你马上给我带鉴证科的那些家伙来城西外的乱葬岗子来!有大案件发生了,你叫他们带好工具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 鉴骨引魂

    第一百五十四章鉴骨引魂

    有了费勇翔的帮忙,不出半个小时苏州警局派来了一组鉴证人员,以配合费勇翔的工作.天寒天冻的夜风中,乱葬岗子上搭起了临时油布大棚。鉴证科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手里提着锹锄沿着费勇翔指引的黑猫爬出洞穴挖掘,黑土翻飞间就露出了散落在泥土中的骨骸了……

    因为是年深日久的缘故泥土里的骸骨都已经是腐蚀成了黝黑色,陈梦生在旁边暗暗掐诀念咒希望能够招出骸骨生魂。可是让陈梦生失望了,这具尸身埋在土下很浅只有一尺多深不知道受了日光照射的缘故,还是有人给他做过了法事,骸骨上竟然是天地命三魂俱灭!

    将近晚上的十一点左右,鉴证人员已经是基本上清理出埋在地里的尸骸了。从表面留下的痕迹不像是正常死亡,尸骨是趴窝在泥地上的,至于详细的死因就要带回去鉴定了。

    埋在泥土里胸腔下面的肋骨已经是厚重的泥土压断了好几根,这就说明了此人在被埋在土里后还有过呼吸。肺泡中的气体用尽变形后才造成的骨头被压断,根据死者的头颅骨和盆骨的大小基本上可以判定死者应该是在三十岁左右的男性。费勇翔不失时机的拿过了相机给尸骨进行了拍照,在镁灯的强光下尸骨显露无疑……

    陈梦生在白光中大喝道:“等等,不是这具尸骨!这具尸骨的趾骨很完整,并没有缺失啊!”陈梦生突然间想到了那只黑猫叼出的趾骨,陈梦生也就奇怪了土中的尸骨并不是黑猫叼出趾骨的那个啊……

    陈梦生揉身上前半蹲在土坑上,看着鉴定人员用着毛刷子轻轻的分离出泥地里的骨骸一块一块装进尸袋里。“喂!说你呢,退后!”鉴证人员瞪着眼呵斥着土坑上的陈梦生,陈梦生一瞪眼刚要发火,费勇翔歉意的拉着陈梦生拉到了一旁……

    费勇翔尴尬的笑道:“陈大哥,你别和那帮小子一般见识,他们鉴证科的是最怕有人动了他们的东西。一会儿等他们清理完骨骸,我们就可以会局子等他们做鉴定了。要是这具骨骸真的是关河保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他同时让人家被暗害了。”

    “趾骨!这具尸体的趾骨完完整整的啊,再往下挖!这个坑里还有尸骨!”陈梦生斩钉截铁的人说道,能够发现了这具不正常死亡的尸骨已经是件大案子了,可是没想到陈梦生就认准了黑猫叼来的趾骨来自于其他的尸骨。

    费勇翔恍然大悟大声对坑里还在清理的鉴证人员喝道:“对啊,趾骨!这有可能是个连环杀人案,在这具尸骨下面恐怕还有别的证据。所以还要辛苦各位继续挖掘了,这两位是我的大哥大嫂你们少来给我摆谱啊。我的这个大哥本事大着呢,你们都给我客气点!”

    鉴证科的几个哥们可是傻眼了,马上清理完骨骸就能回去了谁会想到还要往下挖!做一行厌一行是人之常情,大半夜的在荒郊野外挖死人骨头已经是叫苦不迭了。可是费勇翔都发了话那就只能继续往下挖了,至于在棚子里的生面孔不理他们就是了……

    陈梦生盯着鉴证人员清理完了骨骸后再往下挖了近有一人来深的大坑惊现出把铁镐,很普通的铁镐只斜露出半个镐头。还有半个镐头还埋在泥土里,真是难为了这把铁镐埋了这么多年还没烂完。有人就想拽着这把铁镐拉出来,但是双手抓住镐把是纹丝不动。

    看样子镐头是勾住了什么东西,几个大小伙憋住了劲使力拉动铁镐。脚下土层好像是涌起了什么似的,陈梦生看的真切连忙的喝止了他们。在镐头埋在地里的一面应该是勾住了几根短小的骸骨,陈梦生纵身跳入了尸坑小心翼翼的用看拂去骸骨上的泥土。

    幼小的骸骨旁散落着破旧的衣物布料和枯黄烂成团渣的长发,抽出骸骨下压着的铁镐就能看到尸骨左脚的趾骨少了一块。两具骸骨竟然相差了有数尺高,而且还留下了一把铁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梦生跃出了尸坑对上官嫣然颤声道:“我在秦姑娘的梦境里见过那条衣服……也见过那头发的颜色,我想我有办法查出整件案子了!”随着第二具骨骸的出现,让费勇翔忙的有点应接不暇打电话加派人手来帮忙。

    陈梦生握着黑猫叼出的趾骨带着上官嫣然悄悄的离开了大棚,如果和费勇翔说自己见过那具女孩尸骨生前的事那反倒是更加麻烦了。只有靠着这块趾骨找到了关河保老屋里那小姑娘的魂魅,弄清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才能为惨死的小姑娘伸冤报仇!上官嫣然可以感受到从陈梦生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火,不知道是谁那么丧心病狂对个小姑娘下毒手啊……

    两个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沿着老路往回古街快步走去,来到关河保的老宅子已经是临近凌晨的一点了。用陈梦生的计时看是到了二更天了,古街上的关河保老宅竟然还亮着灯!陈梦生本不想去打扰秦宗一家子,可是瞧见这个时候还亮着灯估计是还有人没睡。陈梦生上前两步拍了拍门后,就看见张奥满头大汗的出来……

    “陈大哥,你们这么晚还在街上溜达啊!”张奥意外的惊问道,陈梦生是有口难言总不能说是为了追赶只黑猫,去了乱葬岗子找到了在这老宅子现身过小姑娘遗骨的。陈梦生看了看张奥反问道:“你怎么也大半夜的没睡觉啊!”

    张奥苦笑道:“我送蕙儿她们一家子去车站,这不是刚回来嘛。陈大哥你是不是……能够看见蕙儿身上的脏东西啊?这个你要是不方便告诉我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我这个嘴巴太笨不会说话……”陈梦生看着人高马大的张奥现在说话就像是如骨哽喉吞吞吐吐的,这大概是受了蕙儿姑娘娘的影响吧!

    陈梦生叹道:“张兄弟,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的是在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东西并不是你能看见的。我尽我的全力帮你女朋友摆脱了阴魂的纠缠,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是有人让你来问我的吧?哈哈哈……”

    张奥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红血色急道:“陈大哥你误会我了,我那刘姨是慄憟族的尼扒!若不是喜欢上了秦叔也不会被仙姑受罚废去了尼扒能耐,刘姨是没办法救蕙儿的病才离开老家。刘姨说是陈大哥不是寻普人能够破了蕙儿的魔魇,所以刘姨着急忙慌的带着蕙儿去了凉山。”陈梦生听明白了张奥说的刘姨身上果然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自己误打误撞的入梦竟然是破了秦蕙儿姑娘的魔魇这倒是个意外收获啊!

    陈梦生抬起头看了看天色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什么了,这屋子里的的确确有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现在赶来就是要找到她,你也不要瞎忙了。就守在屋子外帮我守着院门,千万不能让生人进来!三更之后切不可让任何人进屋,事关重大你绝不能大意!”

    张奥自从陈梦生救了秦蕙儿后自然是对他言听计从,但是听到陈梦生说起屋子里真的有着脏东西的时候心里面也难免有些害怕怯声问道:“陈大哥,要是……要是……我……我会不会被那不干净的……害了……,我虽然是买了这间房子可我还没得罪过……屋子里原来住过的人啊……”

    上官嫣然嗔怒道:“你就放心吧,我也不会进里屋去的以免梦生道法受阻。梦生,时间不早了你尽快去忙吧……”

    时近三更,夜冷风寒。陈梦生就在秦蕙儿姑娘原来打扫的院墙边静静的守候着,墙角里向着西面摆放那枚趾骨。如果这里就是当时小姑娘的遇害之地那就很有可能受到趾骨的指引会显身出来,但是也难保证自己破了秦蕙儿姑娘肚子里的秽物后伤及那小姑娘的魂魅。两者都是五五之数,陈梦生在趾骨周围画上了几道安魂咒只能是尽人事安天命了!

    张奥和上官嫣然在屋外只能是干着急,上官嫣然知道鬼魅怕有生人气息顾而双手抱肩远远的离开屋子。张奥是瞧陈梦生在地上画着符咒又是新奇又是害怕,几次想进屋里都颤颤巍巍的停住了。再这么等下去天可快要亮了,张奥蹲在院里都冻的脸色发青了,恍惚之中却听到陈梦生在屋里面的一声若有若无的猫叫声……

    “我已经是等你多时了,小姑娘你有何冤屈尽管说出来!当年是不是胡诚和关河保害了你!”陈梦生平空的断喝声把张奥和上官嫣然都吓了一跳,在屋子里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陈梦生正堵在院墙前好像是在拦住什么……

    一股子阴风突起将屋门关住了,张奥想要推门进去却被雷击似的打了个哆嗦。上官嫣然知道是魂魅不愿意有生人看她,对着张奥说了几句就打消了他进屋的念头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幕后交易

    第一百五十五章幕后交易

    屋子里陈梦生念着安魂咒指引着受了惊吓的小姑娘魂魅,小姑娘的魂魄是缄口不言蜷缩在墙角的趾骨旁边.两只慌乱的眼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梦生,屋顶上的黑猫叫了几声后就不知道去向了。陈梦生这是第三次看见这个小姑娘了,虽然小姑娘不认识自己,但是她才是整件事的关键人物……

    “我已经是等你多时了,小姑娘你有何冤屈尽管说出来!当年是不是胡诚和关河保害了你!”陈梦生的话音刚落小姑娘猛然化成阴气向着陈梦生袭来,陈梦生使出了罡气断喝声把小姑娘的魂魄生生怔住了,阴气瞬间四射袭来关闭了门窗!小姑娘的魂魄好像是附着在了黑猫身上,受到了她的骨骸招引才来的,可是小姑娘没有想到会被人发现,急的朝外就要逃散。

    陈梦生明白小姑娘生前在这间屋子里肯定经历某种刻骨铭心的事,才会在这间老宅里如此的害怕,这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阴魂不散了,想要能够让小姑娘的魂魅开口恐怕是先得让她放下戒备,陈梦生面沉似水的思索着如何跟眼前这个小姑娘的魂魅交谈……

    “小姑娘,你不要害怕。我知道你被坏人所害,你难道就不想为自己还有为你的同伴们伸冤?”陈梦生的一句话点醒了恐惧中的小姑娘,只见她抬起头看了看陈梦生后又马上的低下了头。用着她童声稚语喃喃嘀咕着什么,陈梦生听不懂小姑娘是在说些什么但又不敢去打断她的自言自语。

    过了好一会儿小姑娘的魂魅的轻声细语变成了委屈难平的哭诉,陈梦生就在一边静静的聆听她断断续续的往事。小姑娘的表述能力要比陈梦生预计的要好,但是二十五年前在这里到底是发生了的事却是叫陈梦生怒火中烧……

    原来这个小姑娘是来自于四川的自贡,她的名字听着好像是叫朱秀花。因为年纪小被人诱拐着骗了出来,五六岁的小姑娘那能知道什么啊?几经转手买卖就被人运到了苏州,只要小姑娘稍稍有些哭闹就会被人毒打。

    听着小姑娘的哭泣说道,好像是有人逼着她去偷钱!被拐来的孩子大多都是些三五岁孩子,只有偷到钱了才有饭吃。还有人专门打骂那些没有用的不开窍孩子,很多的孩子就会再次的让人转卖,等待她们的命运将是不得而知了。

    朱秀花被几个人打的遍体鳞伤后就架上了一辆车,小姑娘被套在了一个麻袋里送到了一个很黑的房子里让个老太婆从头到脚的看了又看。朱秀花只知道自己好像是没有被人选中,套在麻袋里又被人送走了。至于是送到哪里朱秀花自己也不知道,跟朱秀花一起的还有两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小男孩。

    两个孩子里其中有个的手腕子上栓了个铜锁的男孩叫石铜锁,另外一个孩子更加的可怜是个连自己名字都说不出来的哑巴,朱秀花是孩子里年纪最大的就成了三个孩子的头。

    朱秀花知道自己是让人贩子卖了,她幼小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跑!可是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有着坏人在外面看守着,七十年代的孩子远比现代的孩子懂事的多。朱秀花在这里指挥着另外两个孩子在暗暗储备干粮和水,送饭的两个人里朱秀花会主动和他们说话。其中有个男人就住在隔壁的老房子里,透过墙壁下的缝隙都能看见他家的院子。

    白天屋里的三个孩子会被他们捂着嘴巴捆绑在一起,朱秀花就偷偷的趴在墙边的墙缝看着隔壁的院子。朱秀花慢慢的知道了看守的那几个男人的名字,住在隔壁的男人叫关河保。他刚从牢里放出来,他跟着别人想把自己卖钱。关河保的秉性还不算太坏,轮到他给孩子们送饭都会偷偷的塞上几个馒头。到了夜里他会顺着院墙丢进条毯子被褥什么的,这些都是关河保在附近的人家偷来的。

    和关河保一起的还有两个狱友一个叫做骆青子,另一个叫林仁良。三个都是同关在一起的,相继出狱后找不到生财之道就窝在关河保的老宅里。骆青子会开车又和当地的人有联系就成了三个人的管事的,据骆青子的消息,在古街上有个背地里叫做胡半城的人。他有钱有地就是没有孩子,胡半城请人算命开幼儿园想沾点孩子气的事情已经是家喻户晓了。骆青子这小子的心里就开始闹腾了,找个道上朋友搭了条线找到了一伙人贩子,把那些原本要卖到外地当要饭花子的孩子买了过来。

    骆青子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个老太婆说是会看八字,他们就把孩子先给老太婆过过目再打算去卖给胡诚。关河保是因为自己没能照顾好侄子,让他好端端的废了一条腿就想能够赚点钱给他侄子看腿。出狱后他的两个大哥都不认他远远的搬走了,只有个少不懂事的侄子关琨有时会来看自己。后来自己的大哥知道了,就不让关琨再来了!

    关河保一个人禁不住骆青子和林仁良的串掇就加入了他们,胡诚的幼儿园正放年假呢。于是乎幼儿园就成了他们藏匿孩子的地方,关河保只图财并不想害他们三个孩子的命。所以关河保会偷偷摸摸的暗暗关照他们,时间一久屋子里的三个孩子就知道关河保好说话了。

    朱秀花更是乖巧老是会三叔公的叫他,关河保也就特别的喜欢这个小姑娘。可是关河保他没钱啊,他连自己都是有一顿饿一顿想要给他们几个孩子赎身那是不可能的……

    关河保捡回来养的那只黑猫很凶,关河保又不管它常常是饿的黑猫在古街偷嘴吃。到了最后那只黑猫竟然是顺着墙角的缝隙爬到关押着朱秀花房间里找吃的,三个捆绑在一起的孩子看见黑猫倒是当成了宝贝了。

    朱秀花拿出了积攒下来吃的喂黑猫,晚上几个孩子挤在一起取暖睡觉的时候也会给黑猫腾个地方。就这么过了三五天关河保也没把黑猫放在心上,解开了三个孩子身上的绳索让他们能够更自由点。在这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的地方就看管好他们就行了。

    按照骆青子的打算开了年就会把三个孩子卖到山东去了,但是骆青子收到信息说是有个新被拐来的孩子是出了奇的倔强。宁愿是被打死也不肯去学偷东西,骆青子带着会看八字的老太婆去看了看那个孩子。老太婆一看就说那孩子就是八字命硬的孩子,骆青子花了十几块钱就买下了已经是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孩子……

    那个孩子的命果然是出了奇的硬朗,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是几天后伤痕全消了。骆青子就上门去找了胡诚,街坊四邻的都知道胡诚家生养的三个孩子都夭折了。胡诚的老婆还落下后遗病症,人时常的会蹲在几个孩子的坟前又哭又笑的,胡诚为此请莫金口算了一卦。莫金口说是胡诚的老婆徐氏是四柱八字丙午,甲午,己未,丙寅是个无后断根命。

    人八字是以食神或伤官为子女星的,以时辰作为子女宫的。女人八字就怕印绶多,更怕月令印绶旺盛。徐氏的八字里既没有伤官作为子星的出现,也没有食神女儿星的出现而就是印绶旺盛之象。算命以日为主,日主是己土。

    而庚辛金才是子女星,您看看她这命里就是没有庚辛金。而是八字中一片火海。都是克子女的五行。时上的一个寅木也和午火合成了一片火局。克子极其严重必须是要让徐氏多接触孩童,以孩子身上自带的先天气去化解她的印绶旺盛之象。

    骆青子找到了胡诚开门见山的就告诉胡诚手头上就有这么一个命硬不怕克的小孩子,骆青子不告诉胡诚孩子的来历就问胡诚要不要?这就正中了胡诚的心事,算算自己都快四十的人再不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日后都没办法向列祖列宗交待啊。

    当天晚上胡诚就让骆青子带着那个小男孩一起去找了莫金口,小男孩还是被骆青子他们打怕了。由着胡诚就去了莫金口的家里,胡诚得到了莫金口的肯定。只要是把那个小男孩过继给胡诚,那不出一年胡诚的老婆徐氏就会有孩子了……

    胡诚听的是心花怒放,拿过了钱谢了莫金口就和骆青子去商量买下小男孩的事情了。最后是骆青子答应以三百块的价格把小男孩卖给胡诚,在二十五前三百块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了啊。胡诚也没多说什么就和骆青子交代了一句:“这孩子我要带回家去,钱等三天后筹齐你到时来拿就是了!”胡诚说完话就领走了小男孩,他是忙着去筹措那三百块钱去了……

    骆青子回到幼儿园里马上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关河保和林仁良,按当时的收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二十块左右。听到胡诚答应用三百块买下小男孩时,林仁良开心的在屋里哈哈大笑。他们所作的一切都被里屋的朱秀花听的一清二楚,朱秀花她在这几天里对那小男孩的事多多少少是知道了些,那个小男孩名字叫做李琰小名叫扣子是被人从安徽拐来的。

    朱秀花偷偷的从门缝里看见骆青子得意的嘴脸知道李琰是被他们给卖了附近的人家,朱秀花忙叫起了另外的两个孩子准备连夜逃出去搭救扣子……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人间悲剧

    第一百五十六章人间悲剧

    朱秀花虽然是三个孩子中最大的一个,可她也只是个孩子.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通过黑猫钻进的墙角缝隙逃出去,关河保给她们送完晚饭后并没有把她们再捆绑起来。两个比朱秀花小的孩子一个帮着望风,一个帮着她用饭勺挖墙脚下面的缝隙……

    骆青子想到卖了李琰三天后就能见钱了,他在屋子外都有了些得意忘形了。骆青子瞧见关河保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时,心里就很不痛快。数落他几句后就让关河保出去打酒买肉来,说是要好好的犒劳犒劳哥仨。

    关河保看在钱的份上也就不和他多说什么了,出了门去打酒买肉了。可关河保前脚走骆青子就拉着林仁良到了屋角上,骆青子告诉林仁良要防着点关河保。林仁良一时三刻没明白骆青子的意思,但是林仁良看到了骆青子眼睛泛起的凶光就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过了许久关河保提着酒肉刚回来听见了屋里噼里啪啦的打骂声,进里屋一瞧就看见骆青子在死命打个小男孩,旁边还有个小哑巴咿咿呀呀的哭。关河保认识那个小男孩叫石铜锁,可是屋里却不见小女孩朱秀花!石铜锁已经是被打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了,关河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再打下去非要出人命了,一个箭步窜上想要拦住骆青子。

    骆青子在气头上一拳打在了上前拦自己的关河保胸口,关河保手里的两大坛子酒全被骆青子打落,酒坛子不偏不倚正砸中了石铜锁的头。可怜浑身是伤的石铜锁连哼都没哼就被砸死了,关河保可傻了眼了自己是有心想救人,却没有料到自己手里的酒坛子闯出了大祸!

    关河保红着眼睛就要向骆青子问个明白,林仁良拦腰抱住关河保三个人推推搡搡就打成了一团。关河保打架还没怕过别人两拳三脚就把骆青子给撂倒了,林仁良破口大骂关河保吃里扒外帮着那个小姑娘对付自己兄弟。关河保这才有了点头绪,骆青子是在逼问石铜锁朱秀花的下落自己闯进来反倒是害了他……

    林仁良只好向关河保说道刚才他们在屋外听到了里屋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开了锁进来一看那个死丫头竟然是从墙角挖了个洞跑了。骆青子和林仁良都钻不进墙角的洞,等他们绕道关河保的院子里时朱秀花早就不见了。朱秀花的逃跑让骆青子慌了神,要是朱秀花出去告发那可是要挨枪子的大罪啊!

    骆青子和林仁良在古街上找了几遍就是找不到朱秀花,两个人实在是乱了方寸才想从石铜锁嘴里问出朱秀花的下落。那石铜锁只知道朱秀花先钻出去后会在院墙的大榆树下等他们,至于是她躲在什么地方石铜锁就不知道了。骆青子都找遍了古街没有看见朱秀花的影子,情急之下石铜锁被骆青子一顿拳打脚踢!

    关河保买回来的酒坛子砸死石铜锁完全是意想不到的,拐卖小孩那已经是足以是判死刑的重罪了。现在又闹出了人命,骆青子眼里流露出的是像野兽般的凶残。骆青子冷冷的看着关河保,要他去找些家伙来,连夜出去挖个大坑把石铜锁给埋了。关河保知道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可想了,为了保命还是回自己的屋里拿上工具再说吧……

    关河保对于自家院里的缝隙是知道的,那是自己养的黑猫这些年挖的。黑猫没少来幼儿园偷东西吃,可是今天朱秀花就是通过这个洞跑了!关河保点上了火柴在楼梯下的杂物篓子里想拿铁镐家伙,火光中关河保看见了篓子里有个团东西在瑟瑟发抖。关河保壮着胆子伸手一把抓起,就听到了朱秀花凄厉的大叫:“三叔公……三叔公救命啊……”

    可是没等关河保应声就听到了骆青子的阴笑:“我还以为你会飞呢?没想到是躲在这里了啊!”骆青子是跟着关河保进来的,骆青子原本是想偷袭关河保让他死无对证做替罪羊的。

    但是没有想到会意外的找到朱秀花,骆青子从地上摸起来一块砖头砸在了关河保的后脑上。关河保软软的昏倒了,骆青子恶狠狠的抓住了朱秀花将她拽出了篓子。

    关河保养的黑猫不知道是哪里冒了出来,黑猫看见朱秀花被人欺负连忙用它的猫爪子罩着骆青子的脸面乱抓乱挠。骆青子这时候也起了杀心,伸手一把抓住了黑猫的尾巴重重的砸向地上。黑猫“嗷”的一声惨叫它的尾巴被骆青子给生生的扯断了,黑猫因为是脑袋受到了撞击两只猫眼里流出了两行浓血眼珠子变成了血红色。

    黑猫全身浴血哀嚎呜鸣,断了尾巴依旧向着骆青子攻击。骆青子恼怒之中抄起了关河保手边的铁镐朝着黑猫打去,黑猫连滚带爬的躲闪最后终于是咯着血倒下了,骆青子随手就把猫尾巴丢在了院里……

    朱秀花还不知道石铜锁已经死了,她现在只惦记着两个小伙伴不要在院墙外等自己了。朱秀花心里一着急又加上骆青子凶神恶煞的追打黑猫,趁机想要跑回去找石铜锁他们告诉他们不要在榆树下等自己了。

    朱秀花想起了自己和小伙伴们的约定,蹑手蹑脚的就要往外跑。骆青子一回头看见她要逃手里的铁镐甩手朝着她飞去,朱秀花就感觉身后猛然间一阵剧痛,低头看到了镐头从自己的胸口直透而出……

    骆青子这下子也被吓傻了,原本是想吓唬吓唬朱秀花的,可是没有想到会闹成这样。骆青子放弃了对黑猫的追打,拔出了铁镐将朱秀花的身子还是丢进了楼梯下的篓子里。他架起了地上昏迷不醒的关河保就出去了。骆青子一边走一边还在盘算幼儿园的石铜锁是关河保砸死的,可是小丫头是自己杀的回去后要和林仁良好好的合计合计了。

    在幼儿园看守的林仁良一听到骆青子把那小丫头杀了,脸都变色了!两条人命了啊,钱没有到手反倒是自己性命快要不保了。骆青子的意思很直接,用火烧了这里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死鬼关河保的身上。林仁良也觉得只有如此了,这两个家伙竟然是四处找油放火了……

    且说朱秀花身受重伤却是没有死,昏死之中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添自己。睁眼一看就看见了那只黑猫在添自己的脸,一股股浓烟从院墙的缝隙里汩汩冒出。浓烟之中还能听见小哑巴在撕心裂肺的大哭,朱秀花心里知道是失火了。挣扎着扯衣服想去扑火,衣服上的扣子被她扯落在墙角里。但是朱秀花已经是在自身难保了,这一挣扎扯衣服可把伤口又裂开了。朱秀花在昏迷前还在轻声叫唤:“三叔公……三……三叔公,失火了……失火了……救火……”

    陈梦生就在朱秀花的魂魄旁边听她讲诉完了整件事,可是只知道是骆青子用铁镐杀了她并不知道是谁后来背着她电热尸身去埋了她陈梦生记得费勇翔说过在二十五年前火场里发现了四具焦尸,其中的两具尸骨是孩子的。那就应该是石铜锁和小哑巴的,可是另外两具焦尸就难说了。以骆青子为首的三个人,他们都有着独吞钱财杀人灭口的动机啊!

    陈梦生长叹了口气问道:“朱秀花,你的魂魄是不是一直附在了黑猫的身上?”

    小姑娘魂魄木然的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我白天就被关在楼梯墙角里,到了晚上才敢出来找他们。可我找了很久也没有再看见过他们,好在是有黑猫会经常的陪着我。”朱秀花并不是完全明白她已经是被人杀害了,她的魂魄只能是躲藏在黑猫的身体里,到了晚上才能出来活动。

    陈梦生循循问道:“那你后来有没有再看见过你的三叔公?你衣服上的扣子又是怎么会在秦家姑娘的肚子里啊?”

    朱秀花想了想说道:“三叔公我再没有看见过了,那个扣子是一直就掉在墙角边上。谁叫她把我的衣服扣子当成了垃圾啊,是黑猫把扣子趁、她睡着了放在她嘴里的。那个姐姐的妈妈好凶啊,她们还会经常打我的黑猫!我想告诉那个姐姐,让她妈妈不要打我的黑猫了啊。”朱秀花的魂魄和黑猫过了二十五年了,她已经是把黑猫当成了亲人一般。

    陈梦生拿出了生死簿喝道:“朱秀花,我现在要送你入轮回!前世今生种种苦楚等你见了黑白无非两鬼使后只要喊冤,他们就会带你去幽冥四司!到时候四司判官自然会给你查明,你就安心的去吧。”

    朱秀花急声说道:“我还要通知小哑巴和石铜锁有人在放火啊!我……我……我就是找不到他们啊!”

    陈梦生鼻子一酸道:“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会帮你们讨回一个公道的!”陈梦生朱砂笔一勾划屋里立即是鬼气森森,没过多久黑无非带着两个小鬼抖了抖勾魂索锁上朱秀花。

    黑无常似乎是一点不惊奇陈梦生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只不过是当着两个小鬼的面不能说话。略微的冲着陈梦生施礼作揖就驾起鬼云离开了,陈梦生心知肚明自己现在是个无冕王只能是在暗地里主持人世间的公正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案中有案

    第一百五十七章案中有案

    陈梦生送走了朱秀花的魂魄后心里是格外的沉重,若是遇上了成人倒还能把魂魄留在身边让魂魄看见自己的冤屈被昭雪.可是让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孩子再去经历一次死难就太残忍了,二十五年的案子有了新的发现。只要能够搞清是谁埋了朱秀花的尸体,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幕后原凶了……

    张奥和上官嫣然在门外等了几分钟,看见陈梦生开门出来了才放下心来。上官嫣然望见陈梦生脸色凝重就知道又遇上冤案了,张奥急不可耐的问道:“大哥……大哥我这房子是不是有哪个啊……我……我还是把它退了吧……我害怕屋里的脏东西啊!”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张兄弟,这房子里没有什么脏东西,脏的只是人心!唉,你就不要再疑神疑鬼了,安心的住着吧,我趁着天还没有亮还要去办些事情呢。”张奥不明白陈梦生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干嘛,但是凭着刚才陈梦生在屋里的说话声张奥隐隐约约的知道了陈梦生已经的把屋里的鬼魅灭了。张奥想追着陈梦生出去,可一想又感觉挺邪乎的。算了,还是安安份份的呆在这里吧……

    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出了古街拦住了辆还在兜夜生意的出租车,陈梦生一言不发的上了车。上官嫣然知道陈梦生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事了,所以也不去打扰他。

    回了苏州城中的酒店。上官嫣然乖巧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带着我不方面查案,才会急着赶回来的。好了,现在我已经是回到酒店里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啊,千万不要鲁莽行事!”

    陈梦生点了点头会心笑道:“我现在只知道在关河保老宅之中出了人命,而凶手却仍不知道。胡诚的家里应该是还留着当年的一个孩子,那孩子应该就是冤死的小姑娘在秦蕙儿身上曾经是提起过扣子。我要趁着夜色探探胡诚究竟是在其中做了什么?火场之中的两个孩子我已经是查明了身份,可是另外的两具骨骸都不知所踪了。城西埋朱秀花的人又是被谁杀的,我只有暗中调查胡诚一家子才能有线索……”

    金鸡报晓苏州老城又是迎来了新的一天,早间的寒露打湿了藏在房顶陈梦生的衣裤。胡诚的宅子是标准的江南大院,有着前屋,中进,天井,厢房,正屋鳞次栉比排列肃然。陈梦生伏在屋顶上不知道是往哪里下手才好,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胡诚的老婆徐氏就从正屋里出来洗米熬粥了。

    那个调皮捣蛋的胡闹应该是跟着徐氏住的,小家伙满脸的睡意起身在天井里洗脸刷牙。徐氏熬好了粥就吩咐着胡闹去厢房叫胡诚出来吃早餐,胡闹嘟嘟囔囔的抓了把黄豆就进了厢房。

    这原本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陈梦生在屋顶看徐氏准备的早点绝对是超过了三个人。胡诚起来后才能是开始吃早饭,胡诚爷孙俩吃完早点,徐氏后交待了几句胡闹在学校要乖,就由胡诚带着胡闹上学去了。等胡诚走远后徐氏在灶台锅里打了一暖壶的粥悄然无息的走进了天井后的独门小院,徐氏神色紧张念念有词的摸索着腰间掏出了一个钥匙打开了院门……

    徐氏进了小院穿过几道木廊开了三四道屋门后才走进了最后的青砖瓦屋,徐氏把暖壶放在了屋门的孔洞外长叹了一口气就转身走了。过了半天才从屋门下伸出支枯瘦黝黑的手,枯手抓住了门外的保暖壶嗖的就抽了回去。陈梦生扒在屋顶上看呆了,果然胡诚是有不厚道的地方。屋子里还关着个大活人,这放在南宋也是重罪啊!

    陈梦生纵身跃入了天井之中,抬头刚想敲门问话就闻到了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陈梦生蹙眉举掌力劈木门,从屋子里飞出大群大群的苍蝇蚊蚋。陈梦生连连挥手驱赶才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形,有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正呆呆的拎着暖壶吃食。

    里面的人看见陈梦生突然开门,吓的用手扒拉着滚烫的米粥喝了下去,陈梦生也被眼前的人惊愣住了。看那人长发披脸衣服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正准备进屋就看见里面的人拿着暖壶放在了门口的孔洞外,人就蜷缩在屋角里抓身上的虱子跳蚤吃食……

    陈梦生大喝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关这里?是不是胡诚他们夫妻俩虐待你?”

    陈梦生的连声追问让屋里蜷缩的人猛然的抬了抬头,开口露出了一排焦黑错乱的犬牙。那人撩起头发让陈梦生吓出了一声冷汗,这哪里是张人的脸啊!完全就像是块大饼让人家揉碎了掰乱了,还被踩了几脚似的。从额头到下巴都陷了下去,朝天的鼻子就软塌塌的贴在脸中央。两只眼睛更是只剩下了条细缝,眉毛倒是长的连住了上眼皮。能够长成这幅模样的出门非要引起惶恐,难怪是被关在这间屋子里了……

    那人支支吾吾的哼声中勉强能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可她连句囫囵话都不会说。陈梦生对这个女人是豆腐摔进灰堆里了,拍不得也打不得。屋子里除了这个女人再没有别人了,陈梦生怔怔的看着女人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可能是喝多了粥毫无顾忌的扯开裤头就在屋子放水了,让陈梦生隐隐作呕的是那女人还用手在她自己的尿水中划动着。“咯咯咯……扣子……扣子……扣子快起来和我玩啊……”女人傻笑着画着圈圈,她含糊不清的说话声已经是让陈梦生有所知晓了!

    门外的徐氏赶来收暖壶时发现门被大开骂口大破道:“真是作孽啊,前辈子我们是做了什么恶事才生了这么个孽障。你怎么又把门撞开了!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能出去的外面有很多坏人会笑你的……”

    陈梦生瞧见徐氏说话间就要进屋,脚下一蹿直上了屋梁上,徐氏看见疯癫的女人连忙是拉起了她。女人有些害怕的跟着徐氏到了脏兮兮的床上,徐氏连骂带哄的给女人稍作清洗。

    女人忽然咧嘴笑道:“扣子……扣子……我要扣子陪我玩啊……娘啊……扣子人呢?娘啊……我不会再用绳子捆住扣子了,你让扣子回来吧……”

    徐氏冷声喝道:“和你说了你怎么又不记得了!我们这里没有扣子,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打你了!你就是娘的扣子!”徐氏起身从门外拿了根棒子进来抽打起嚎啕大哭的女人,陈梦生摇了摇头趁机纵身下落提气之间就出了小屋。

    清晨六七点钟的样子古街上已经是陆续开出了店铺,街角拐子饭店的老板关琨瘸着一条脚睡意腥松的出来打开了店板。关琨看见了陈梦生大笑道:“呀!高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来,来,我锅里正煮着面呢。高人一起凑合着吃点,我可是找了你几天了啊!”

    陈梦生看关琨满面的欣喜不想是有假,盛情之下就跟着关琨进了拐子饭店。关琨端出了新酿的酒大笑道:“我已经是按照高人的指点用花蜜露水重酿了酒,这味道果然是远胜从前了。高人,你先坐着等会我去下面条了啊!”

    “不必了,我原本是想问你三叔的事。可如今又发现了件怪事了,你在这里有没有听说过胡诚家子女的事啊?”陈梦生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杀人放火的是不是关河保,只能是绕着弯问起了胡诚。

    关琨迷迷糊糊的想了半天才说道:“这个我可不清楚了,听老辈人说胡诚连生了三个孩子都没能养活。后来是受了莫金口的指点过继了一个半大的小子,至于胡诚有没有生下子女我倒是不知道了。但是两三年前胡诚的继子倒是一场大病暴毙,我们这里的人都没有见过那小子就没去吃丧宴。”

    陈梦生惊问道:“什么!胡诚的继子两三年前已经是死了?那你们可曾亲眼看见过他的尸身?”

    关琨吸了口凉气不解的问道:“高人和那小子认识?我在这街面上每天见过的街坊旧邻也不算少了,可是从来就没有见过胡诚的继子。胡诚的孙子胡闹也是听说是捡来承接香火的,高人这事你可不能和外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啊。胡诚的老婆脑子有点糊里糊涂的,老太婆发起狂来可是会拿刀砍人的啊!我都怀疑胡诚的继子八成就是让那个疯婆娘杀的,要不然以胡家的财力竟然会不请殓师,不看风水就一把火葬了啊。”

    陈梦生凝神道:“那个继子你可知道是葬在了什么地方?”

    关琨乐道:“瞧你说的,火葬后骨灰都埋在公墓了啊!高人你不会是想去哪里吧?”

    陈梦生点头道:“我正有此意!还请你说明白了好。”

    “那啥,你出了这条街打车直接往南走三站路就到了公墓。那里的人谁不认识胡大老板,你问他们就行了。”关琨朝着古街遥遥一指,陈梦生早就疾风而去了。

    人的名气大了有时候就是件累事,陈梦生往南走了几里路后就看见前面密密麻麻的碑林。进去向管墓人打听了下还真的是认识胡诚,管墓人还十分好心的带着陈梦生去了半山腰的土坟上。

    陈梦生定睛看了看墓碑,顿时就知道二十五年前的悬案终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错综复杂

    第一百五十八章错综复杂

    苏州城里的大大小小公墓就有着十多家,一般老城区的丧事都会选择在城西南的凤凰、香山、蒋墩等地的公墓.

    胡诚的续子的坟茔就在凤凰山麓,墓碑上只简简单单的刻有爱子李琰之墓。即没有生卒年岁也没有亲属落款,孤孤单单半人高的土坟就在这幽山傍水有着浓郁的江南园林格局的公墓半山腰间,旁边还有着两三个长满了荒草的土堆相陪。人这一辈子生时纵有广厦千间,到死也不过是卧眠方寸地!

    管理公墓的老人带着陈梦生到了李琰墓上就回去忙活了,陈梦生等到四下无人时就使出了招魂咒。试着能够招到李琰的魂魄,可是陈梦生招魂咒使出竟会是泥牛入海。不要说是招李琰的魂魄了,就是这漫山遍野的坟茔中竟然是没有丝毫的鬼气阴魂,连连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唉!都是有主的坟茔少不得有人为他们超度过了,陈梦生围着坟茔打量了一番后也是丝毫没有找到线索。

    如果是放在南宋时期,倒还是能够请来仵作开棺取骨查验,可现如今都是一把火把人烧成了灰。魂魄都没有了存容的地方了还去哪里招魂引魄啊,就在陈梦生为李琰招魂的时候怀里的手机突然的就响了起来。费勇翔的声音都已经激动的变调了,大嗓门老远就能听见了……

    “陈大哥,你肯定是猜不到那土坑里的男人尸骨是谁的?”费勇翔的语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陈梦生被费勇翔弄糊涂了接言道:“那尸骨难道不是骆青子的?”

    “啊?陈大哥你怎么也会认识骆青子啊?但是尸骨却不是他的,也不是关河保的。鉴证科的同事熬夜刚做出颅骨复原对比,竟然是林仁良的!陈大哥,你快过来局子里看看就明白了。”费勇翔也是颇为意外的说道。

    陈梦生只知道是骆青子用铁镐打伤了朱秀花,至于朱秀花后来伤重昏迷到不治身亡完全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可是怎么会是林仁良去埋的朱秀花尸身啊,那又是谁杀害了林仁良啊?陈梦生的脑袋一下子就感到乏力了,但是能够找到李琰的墓总算还有些收获……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行了。陈梦生马不停蹄的坐车赶到了费勇翔的警局里,不由的惊叹千年之后高科技的匪夷所思,原来只有像师尊真君那般神通才能让人死复生,但是骷髅回复原貌竟然千年后已经是成了一种破案的手段了!

    费勇翔指了指桌子上的几张照片得意的说道:“陈大哥,以往要是遇上这种案子只能是求助美术学院的来做泥模。可是现在有了颅骨复原术就简单多了,鉴证科的同事已经是做出了对比死者和二十多年的惯犯林仁良有九成相似。”

    “这……这个能做准?”陈梦生将信将疑的看到深咖啡色骷髅头被密密层层的细线划分出无数的细格,照片上的骷髅头在细格加入了大小不定的肌肉层。人的脸型在肌肉的拼砌中逐渐的清晰了,最后照片上呈现出一个男人的脸。

    费勇翔从照片中取出了张发黄的老黑白照说道:“这个就是当年林仁良在二十多年前的正身照,虽然说那时候的照片都是黑白的可鉴定科的同事已经根据颅骨的特征和牙齿的对比进行了复原。林仁良的死因很奇怪,你看照片上颅骨后方有明显的钝击痕迹。我们初步的判断是林仁良很有可能是被人从后面袭击打昏,然后又被埋在土里窒息而死的!”

    陈梦生翻查着桌子上十来张头颅骨的照片,实在是有些犯愁了。二十五年前火场之中烧死的人如果是骆青子和关河保,那又是谁杀了林仁良?现在这三个人皆是死无对证,难道是火场骸骨另有其人?还是林仁良死于外人之手?

    小姑娘朱秀花的尸首就是离火场不远的关河保家里,林仁良为什么又要舍近求远去城郊掩埋尸体?种种的现象和朱秀花魂魄说的好像出现了迷糊,本来明朗的案子突然间又有了变化……

    “这片乱葬岗子在二十多年可有人住在附近?”陈梦生思索了片刻希望能够有新的线索,凶害林仁良的凶手会不会被人见过?

    费勇翔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陈大哥,这就不用去想了。好多年前因为城市改建早把那里推平造路了,就算是有人住在附近也早就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许多老坟都迁到凤凰公墓了,咦?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费勇翔睁眼就看到陈梦生盯着照片在发呆,这应该是他想到了什么啊?

    陈梦生大喝道:“我刚去过凤凰公墓,我看见胡诚的继子墓旁有着几个土堆。若是我猜的不错那土堆里应该埋着的是胡诚几个夭折的孩子,只有没成人的孩子才会死后不立碑的。你说起迁坟让我忽然想起了这茬,走!跟我一起去找救人去!”

    “救人?什么……什么意思!”费勇翔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但是陈梦生说了救人那就肯定是救命的大事发生了……

    上午的十点多钟,费勇翔开车载着陈梦生来在了胡诚家门口。陈梦生上去拍门胡诚见了他马上是脸露愠色,可陈梦生这次身后跟着个穿警服的人只能是悻悻的开了门。陈梦生也不和胡诚多啰嗦径直夺路闯了进去,胡诚气的跺脚破口大骂。费勇翔见状知道陈梦生如此强闯必然是有他的道理,拦着胡诚让陈梦生冲进了里屋院内!

    院门上依旧是被大锁紧闭,陈梦生横眉立目冷声道:“胡诚!你里面关的是什么人?”

    胡诚怒气瞬间被陈梦生的话浇灭了,胡诚的眼睛游移不定的不敢去看那道院门。费勇翔指着胡诚问道:“开门去!你最好是放明白些,我们要是没有证据也不会来找你了!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能瞒天过海,老老实实合作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费勇翔用着套话恫吓着胡诚,警察的套话无非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事。人要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总有害怕败露的侥幸心理,所以费勇翔的话音刚落胡诚都手脚发颤了。

    “你……你血口喷人!我有什么亏心事啊,你们私闯民宅小心我去告发你们!我凭什么给你们开门!这是我的私人产业,你们没有搜查令我有权请你们出去。”胡诚硬着嘴心虚的喝道。

    陈梦生横了胡诚一眼喝道:“你胆敢说你没有做过亏心事?我来问你凤凰山腰上埋着的李琰是怎么回事?他是如何做了你的续子的?他的死是不是被他们害死的?在李琰旁边埋着的难道不是你的那些夭折孩子吗?”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胡诚脸色顿时变的一阵青紫,捂着胸大口大口的喘气。

    陈梦生见他额头汗水涔涔流下不像是作假,手起甘露咒打入他的胸口护住他的心脉。胡诚现在是这个案子的重要人证,或许他就是当年杀害林仁良的真凶也难说。甘露咒打入了胡诚的胸口,胡诚喘定了气息双眼直勾勾的蹬着陈梦生却是一语不发。

    费勇翔身为警察其实是跟着陈梦生来到了这里,至于陈梦生说的救人他完全是没有底细。眼看着胡诚这样的表情凭借着多年的办案经验,用脚趾头都算的出胡诚是有事故意隐瞒着。费勇翔不紧不慢的说道:“陈大哥,你是说当年被拐卖的那个孩子李琰吧?原来胡诚是二十五年的涉案人员啊,得了!你不是带我来救人吗?等我们救出了其他被拐卖的孩子,胡诚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胡诚急道:“不!我并不知道李琰是被他们拐来的孩子……我这里没有拐来的孩子啊,你们肯定是弄错了。”

    陈梦生对法律的认识还没有提升到现代人的意识,伸手猛力一推大门铁锁立即被他震断了,起脚踢开了大门引得胡诚厉声大叫了起来。胡诚的老婆徐氏听到了叫声从厨房提着菜刀冲出来,看到了陈梦生推开了院门咬牙切齿的就举刀劈砍陈梦生……

    徐氏恶狠狠的骂道:“谁敢进去……我就劈死你们……我劈……我劈死你们……”徐氏蛮不讲理的劈砍让陈梦生不由的心生暗火,斗步闪避之间起手就叼住了徐氏的手腕抢下了她手里的刀子。

    徐氏恨声说道:“我见过你!昨天晚上就是你来我们家的,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的扣子啊!我……我和你们拼了……”

    陈梦生厉声道:“等等!你说什么?被你关了这么多年的那个女人也叫扣子?”陈梦生被徐氏的过激行为已经是有了三分的怒火了,可是听到了徐氏叫屋里关着的女人扣子时又感觉糊涂了,扣子不是李琰的小名吗?李琰不是早在几年前就死了啊……

    胡诚对着徐氏大骂道:“你胡说什么啊!我们这里哪有什么扣子啊!我们只有一个四丫头领弟,他们想要去看看四丫头就他们看去吧。你少在这里给我添乱,回去干你的活!”

第一百五十九章 移接之术

    第一百五十九章移接之术

    徐氏被胡诚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倒是不敢再造次了,陈梦生懒得去追究她拿刀行凶之罪.脚下一个虚闪跻身就从她身旁踏进了院子,根据昨天晚上的路线直奔里屋。费勇翔担心胡诚夫妇俩会再起什么幺蛾子,押着他们就跟着陈梦生走到了里屋紧锁的小房子门前。

    胡诚长叹了口气掏出了钥匙开了门,蹲在门外抱着头闷头抽着烟。陈梦生推开了门,屋里的恶臭已经明显有所好转,房间里那个女人的脏物也被徐氏打扫过了。只不过屋里的女人看到了陈梦生和费勇翔两个陌生人时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床上用被子盖着了全身,从被子的缝隙间可以看到女人眼睛泛出的是呆滞和迷茫……

    费勇翔轻声说道:“陈大哥,你让我就是救她!这个畸形儿分明就是个傻子啊?她是什么人啊!”

    陈梦生摇头止声道:“此女应该是胡诚和徐氏生养的女儿,我带你来救她并非是你所想那样。在这个女人身上可能找到惊天的大秘密,只因徐氏生养了三个孩子都是夭折了。胡诚请人施展了移接之术把厄运转嫁于他人,这个女人也不是畸形而是她在出生后已经是缺少了一魂一魅,说句难听的她就是人们说的短命鬼!”陈梦生的话不仅把费勇翔怔住了,连胡诚和徐氏都惊愕当场。

    陈梦生退后了几步对费勇翔继续说道:“昨夜我偶然间发现这个女人被关在这里,无意间听到了她叫扣子时乃是本性中流露出了一丝灵光。我就去打听了胡诚在二十五年买孩童李琰的事,没想到李琰早几年已死了。我也去过凤凰公墓确实了李琰的坟茔正是胡诚所立,只可惜我没有证据查出李琰的死因是不是被借了阴寿而死的!”

    费勇翔像是看到了怪物似的盯着陈梦生目瞪口呆道:“大哥,你这些都是从什么地方查到的啊?从关河保失踪案到昨天晚上乱葬岗子挖尸骨,你真的是有人给你在通风报信吗?”费勇翔是打心眼里不明白脱口问了句,可是在费勇翔提到乱葬岗子时胡诚手里的烟头从手指间滑落了下来……

    陈梦生也不会告诉费勇翔自己是碰上了朱秀花的魂魄才知道这些的,但黑猫鸣冤这是事实。陈梦生点头肯定的说道:“不错!我发现的这一切全靠是关河保养的黑猫带我去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呃……呃好吧,就算是黑猫带你去的吧。不过黑猫又不能开口说话,这案子还是没有证据啊!”费勇翔皱眉头轻声道。

    胡诚起身忙道:“你们不要想把屎盆子乱扣啊!扣子是我买来的那不假,可我没有害他!他是死于先天性心机梗塞,我有苏州城里三家医院的全部病历。你们不能听信了谣言来定我们的罪……”

    “扣子!扣子……谁说我家扣子死了!我家扣子不是好端端的在屋里吗!”徐氏骤然间冲进了小屋和蜷缩在床上的女人抱作了一团,胡诚仰天不住的唉声叹气!

    费勇翔喝道:“你不要装疯卖傻来糊弄,信不信我叫人把你们请回去问审啊!”

    胡诚进屋护住了徐氏对费勇翔指了指自己的头道:“她这里是真有病,受不得半点刺激的。”

    陈梦生大咳了声道:“都不要争辩了,是非曲直等我一问那女人就能知道了,胡诚你把徐氏劝开免得她会受了刺激!”

    胡诚诧异的问道:“你想干什么?我的这个姑娘……唉!算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胡诚拖着徐氏到了屋角上,床上的女人躲在黑乎乎的被子就是不出声。费勇翔也不知道陈梦生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了,这个横竖看着都是傻子的女人又怎么会问的明白啊!

    陈梦生右手成诀嘴里忽然爆喝道:“破!李琰何在?李琰速速出来答话!李琰听到了吗?”陈梦生连喊了三声,可是小屋里除了徐氏嘴里发出的非人非兽的怪声音外竟然是鸦雀无声,床上的女人任然是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陈大哥,陈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啊?李琰不是你说他死了吗?你怎么又会想起叫他了啊?”费勇翔拉了拉陈梦生的衣服说道。

    陈梦生散诀停咒道:“你是不知道罢了,胡诚之所以要买孩子就是想要用移接之术,把别人的魂,命,时,运转嫁到自己孩子身上。失去了魂,命,时,运的人,寿命都很短阴寿会全部移接到别人身上。这种损人利己的法术本来就不为人齿,我今天就要破了此术!”

    “大哥,大哥。等等!先不要动手,我脑子有点乱。你让我理理啊,你说的那个李琰是借了自己的寿命给了这个女人?然后你从这个女人身上找李琰?我怎么听着有些玄乎啊,这玩意也能够借?”费勇翔是一头雾水的自言自语道。

    陈梦生没办法和他细说生死轮回阴阳借寿移接之术,只能是简简单单的回答道:“大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是能不能够叫出这个女人借命的李琰。全要看有没有事情可以激发起她的心智了,如是唤不起她身上李琰的阴命那就是用大费周章了!”

    陈梦生在第一次看到小屋关的女人时,已经是知道她便是受了莫金口的移接之术才能活到现在。李琰的阴寿移接到了她的阳寿,倘若此事上表焚书告知幽冥四司定然是严惩不贷!不过陈梦生真的要逼着向幽冥焚书,那自己迟早会让天庭再次抓获!

    “哦,原来还有这么神奇的法术啊?借命害命竟然如此简单!那可要全赖陈大哥了施法了,你看我能帮你些什么帮吗?”费勇翔恭声说道。

    现在陈梦生心里也没底了,自己的安魂咒和招李琰的定魂咒都已经是施展出来了。只要是李琰被移接之术嫁接过,就会留下一脉残存。但是被子里的女人丝毫没有变化,难不成李琰的阴魂残命没有被莫金口移入?那也不对啊!胡诚的女儿要是没有移接别人的阴命绝难活至今日,除非是莫金口做移接之术时还移入其他人的魂魄?

    陈梦生转身向胡诚问道:“胡诚,二十五年前你找莫金口为你女儿做移接之术时可曾还加入旁人的魂魄?”

    “没……没有啊,莫神仙说这种事是要被遭天遣的,我怎么还会去叫旁人啊!李琰他是病死的,你们不要去相信街上人家谣传的那些鬼话。李琰是真的天生心脏有病,你们可以去查啊!他的死完全是个意外啊,他是我家闹闹的亲爹啊!”胡诚急声辩解道。

    陈梦生嗔怒道:“哼!狡辩!那你又为什么会去找莫金口算命开幼儿园?你不就想为了自己挑选一个命硬的孩子做你家孩子的替死鬼吗?”

    胡诚连声大喝道:“冤枉啊,冤枉啊!我开幼儿园不为别的,就想能够治好我老婆的病啊!后来是有人找我卖孩子,我才买的啊!你们是不知道我老婆在幼儿园失火后还去过乱葬岗子,她是想为那些孩子招魂引路啊。再后来我们就有了这个女儿,可没想到生出来时被阵邪风吹中了。接生婆平白无故的说是看见了一张鬼脸,手里没拿稳定小孩摔在了地上……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哦?邪风?鬼脸?什么意思?”费勇翔越听越迷糊急声追问道。

    在胡诚身后呆愣的徐氏忽然间厉声大叫道:“邪风……是他!就是他杀了我们的三个孩子,我看见他在埋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啊!扣子,我的扣子去了哪里啊……扣子,不要怕啊……娘在这里……娘给你去涂黄鳝血把那些人都赶走啊!”徐氏的大声叫嚷让陈梦生和费勇翔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噤,胡诚则是拽紧了他老婆匆匆忙忙的就要离开小屋……

    陈梦生断喝道:“徐氏!你看见被埋的孩子是不是个小姑娘?”

    徐氏被陈梦生的喝声吓了一跳,胡诚在徐氏的耳朵边轻声说了句:“扣子他已经死了!”徐氏顿时间两眼翻白瘫软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嘴巴里的白沫喷涌而出再也没办法说话了……

    “你!你这是故意不让她说出当年的事,你家孩子的命有人帮她移接。可是二十五年被埋的朱秀花才七岁,你们有没有想过人家孩子被埋的惨死!”陈梦生疾步上前拦住了胡诚,刚才徐氏所说话里被人埋了的孩子极有可能就是朱秀花!胡诚神色闪烁想要说话又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陈梦生的问题,他干脆就抽着烟赖着地上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小屋里的僵局却被阵嚎啕大哭声打破了,躲在被子里的女人慢慢的伸出了扭曲变形的脸用着让全场都惊悚的沙哑男声说道:“死婆娘!恶婆娘!我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你却是狠心把我害了!今天我要你们全部不得好死!”女人说着话赤脚垢面的下了床摇摇晃晃的朝着陈梦生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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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阴差阳错

    第一百六十章阴差阳错

    女人的哭声凄苦中带着无限的悲凉,陈梦生伸手起诀以安魂咒打在了小屋之中让女人的肉身可以免受更多的痛苦.可是那个女人口中涎水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流淌,脚步僵硬的拖着地朝着陈梦生走去了……

    “你就是李琰?”陈梦生望着逼近的女人问道。

    女人木然的停步厉声道:“谁是李琰?二十五年前我被这个死婆娘害死了。我要她来给我偿命,死婆娘你还我的命来!我林仁良不过是为求自保,你竟然比我还狠毒啊!”

    费勇翔脑子里当时就乱了,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还是头一遭遇上这样的怪事。借命移接已经是匪夷所思了,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突然承认是二十五年前的死者林仁良!费勇翔箭步拦在了胡诚夫妻身前大喝道:“你想干什么!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附在女人身上的林仁良尖声狂笑道:“嗬嗬嗬嗬,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死婆娘,纳命来!好!我就告诉你这个死婆娘是怎么害我的……”

    当年,骆青子怕朱秀花逃跑,情急之下就用铁镐失手重伤了朱秀花。骆青子看到了朱秀花倒在了血泊之中才知道是自己闯下了大祸,骆青子探了探朱秀花的鼻息全无当她已死,背着昏迷不醒的关河保就出去找林仁良了!

    骆青子把关河保的身子就直挺挺的摔在林仁良的面前,骆青子红着眼对林仁良说他杀了人死尸就扔在了关河保的家里要林仁良去把朱秀花的尸身背过来。林仁良一听这话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这里的石铜锁的死尸还不解决怎么又弄出了人命啊!骆青子见林仁良犹豫不决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还恶狠狠的骂他要是敢不听话那连他一起杀!

    是人都会有脾气,林仁良虽然说是他们哥仨中最窝囊的。可是骆青子凭白无故的巴掌让林仁良是敢怒不敢言,骆青子摆明了是要拿关河保做替死鬼了。过了没多久只见骆青子拿过取暖用的洋油灯,把火油浇淋在屋子四周……

    林仁良迫于骆青子的威慑只能是去了关河保的房子去搬运朱秀花的尸身,当林仁良打着了火柴看到了朱秀花脑口浓厚的血浆时不由的心里犯起了嘀咕。关河保在和骆青子争执时砸死了石铜锁,以骆青子的性格就要把罪责全推到关河保身上。眼前的这个姑娘是骆青子杀的,等到日后也肯定是会暗算自己灭口的……

    在朱秀花不远的地方躺着那把带血的铁镐,乌黑锃亮的镐头上血滴挂到了泥地上形成了丝线般的黏液。林仁良沉腰使劲抬起了软塌塌的朱秀花,一股子呛人的火油味道从院墙的缝隙里钻了进来。看来隔壁的骆青子已经是下了狠心要把关河保给烧死了,里间暗室的小哑巴在吚吚呀呀的尖叫!

    林仁良的脑子里不停的在盘算着骆青子会怎么对付自己,每走一步路就仿佛离死亡又近了一步。那些火油恐怕也会轮到自己的头上,林仁良走了几步后又返身把朱秀花给扔进了楼梯下的篓子里,抄起了地上的铁镐就冲出了关河保家……

    骆青子把屋里的全部的证物都拖进了暗室,拿关火油桶紧张的等着林仁良。在骆青子的眼里只有死人才是最会保守秘密的,可是让骆青子心烦的是林仁良去了许久都没回来。骆青子踢了关河保几脚见他没有反应后,提着火油铁桶才推门要去找林仁良。

    门刚被打开骆青子就感觉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门边乎乎打来,还没能用铁桶去招架就感觉到了肩膀传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原来林仁良早就回来了,站在屋外半天还在犹豫偷偷的透过门缝看到了骆青子残暴的踢打关河保时才下定了决心!

    林仁良一招得手,溅的四周围都是血。骆青子捂住了肩膀还在逞凶逞强,几次想要揉身上前夺抢林仁良的铁镐。两个人之间已经是场没有退路的赌命了,林仁良仗着手上有铁镐一寸长就一寸强几招之后就把骆青子打趴下了。骆青子浑身是血还向着林仁良嚣张,说是做鬼也会拉着林仁良的。林仁良头脑一发热,朝着骆青子就挥镐砸了下去,一下……二下……三下……

    夜间的冷风吹在了满头是汗的林仁良身上,林仁良猛然间惊恐的望着血肉模糊的骆青子。事情都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了那就不要再多想了,屋子里还有个小哑巴在呜呜的哭叫。留着他也是个祸害,倒不如斩草除根放把火烧了干净!

    林仁良拣起了地上的洋油桶将剩下的火油全部倒在了骆青子的身上,月亮下骆青子的脸变成了死灰色。火油化开了骆青子脸上的血污露出了凶相毕露的双眼,林仁良吓的接连后退拄着铁镐才稳定了身形。

    颤颤巍巍的林仁良摸出了香烟,想抽根烟压压惊后再去把朱秀花的尸身搬来烧了。林仁良故意的避开火油走到了墙角,小心万分的点着了火。可是在火光的映射下林仁良眼角瞄到了有东西在慢慢的向自己靠近,猛的一回头就看见了骆青子死白的鬼脸!

    林仁良的腿肚子都吓软了,骆青子狞笑着就要伸手来掐林仁良的脖子。林仁良下意识的用手去拦,手里的火柴就掉在了骆青子的身上。骆青子满身的火油只要一个火星子刹那间就成了火人,骆青子装死等机会想要偷袭林仁良没想到是输在了一根火柴上。

    骆青子浑身大火的想要抱着林仁良同归于净,林仁良躲闪中起踢就把火人给踢进了里屋。里屋本来就被骆青子淋上了火油,猎猎的大火滚滚的浓烟中夹杂着小哑巴的惊叫声出现在了古街上……

    住在古街上住户并不多,可是浓烟烈焰马上就街上的骚乱。有人敲着脸盆在唤人救火,林仁良见势不妙急急忙忙的捡起了沾有他指纹的铁镐翻墙蹿入了关河保的家。林仁良靠着门板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大火染红了半边天空幸好地上的积雪还没融化阻碍了火势的蔓延。

    林仁良听到门外救火的人脚步纷至沓来,连消防车也来了!大火是在天亮前终于被扑灭了,林仁良这时候才长出了口气,等到古街上的动静渐渐的变小后悄悄的打开了一道门看看古街上的反应!

    古街的大火场里被找出了四具炭化严重的骨骸,根据当时的取证条件初步判断为是由于外来人口偷住在幼儿园里取暖造成的失火案。死者的身份没有办法确定只能是通过房子主人胡诚来进一步调查,胡诚在派出所里因为是自己刚买下了一个孩子正在担心被查出来所以是来了个一问三不知,匆匆忙忙的结了案……

    林仁良失魂落魄的在古街外苦等了两天,见火场外的民警在盘查古街的住户是心急如焚。藏在关河保家的的小姑娘死尸早晚会被他们找到的,就在第二天的晚上民警们撤出了古街后林仁良就偷了一辆自行车趁着夜色又摸到了关河保家。

    真是天助他也,民警以为这间屋子没人住,还没有进来搜过。翻墙进去一看楼梯下的篓子里的朱秀花好像是被动过了衣服,但是门又锁好好的估计是自己记错了。林仁良在屋里找个买米的麻袋带上了那把铁镐,装着朱秀花蹑手蹑脚的骑着车就一路往西而去了!

    林仁良骑到了城西的乱葬岗子时心里略微的有了一丝放松,谁会大半夜的来这荒郊野地啊!林仁良背着朱秀花一脚深一脚浅的往乱葬岗子里走着,身边随风而起的磷火就跟着林仁良身后飘忽不定。有钱的人家早就把坟茔迁走了只留一个个尸坑,越往里走路就变的越来越难走了。

    “喵……”一声冷森森的猫叫声吓得林仁良打了一个哆嗦,背上的麻袋里好像是突然间的动了一下。林仁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辈里常说死人是见不得猫的那是要诈尸了。林仁良吞了口唾沫就把麻袋里的朱秀花和铁镐都丢进了一个空尸坑里,双手推着土就要掩埋了朱秀花。就在林仁良提心吊胆的埋朱秀花时,冷不丁的从身后的坟包旁慢慢悠悠的站起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胡诚的老婆徐氏,只因为胡诚买了一个孩子恰巧发生大火烧死了人。徐氏看见了焦黑的尸骸脑子里又犯病了非说是自己的孩子让人害了,胡诚心里也在犯愁就没有管住徐氏。徐氏独自一个人来这里看她的几个早已经过世孩子的坟地。林仁良埋朱秀花全被徐氏看在了眼里。

    徐氏悄悄的捡起了一块大石头罩着林仁良的后脑瓜狠狠砸去,徐氏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再叫你来害我孩子!再叫你来害我的孩子……”林仁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砸进了尸坑,徐氏傻呼呼的直笑把林仁良给活埋了。徐氏埋完了林仁良哭哭笑笑的回家睡觉去了,或许是真的被莫金口给算着了。胡诚买了李琰不出三个月,徐氏就怀上了孩子!

    胡诚少不得是带上重礼去拜谢莫金口,按照莫金口的意思就在当天晚上莫金口就把李琰和徐氏用药迷昏后施展出移接之术。莫金口他并不知道徐氏和林仁良之间的渊源,他用的移接术移接的乃是林仁良魂魄到了徐氏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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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怪事连连

    第一百六十一章怪事连连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林仁良为了逃脱罪责掩盖朱秀花之时却是让徐氏暗袭活埋了.莫金口又不知道其中原委在徐氏身上用了移接之术,反把林仁良的怨魂给招入了徐氏的腹腔内。

    待到徐氏临盆时际,林仁良的凶魂受孕妇气血指引差点是冲出了产门,吓得接生婆失手把孩子给摔了。胡诚的女儿是借了林仁良的阴寿才活到了现在,但也是因为林仁良吓着了接生婆受了伤,长大成了眼前的这幅样貌……

    徐氏的脑子有病,一直把养子李琰当做自己儿子来养。李琰是被胡诚买来的孩子,胡诚最怕李琰被人发现所以就一直养在里屋和他女儿作伴。李琰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在胡诚家里倒也是有吃有住的。丑女胡领弟虽然样貌丑陋对李琰倒是很好的,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他,日久生情竟然生下了一个活泼健康的孩子!

    冥冥之中仿佛是有张看不见的大网把这些人都包纳在了其中,倘若不是胡诚求子就不会去买李琰,不买李琰或许那几个孩子就不会死。孩子不死那骆青子就不会去找替罪羊,不找替罪羊那林仁良也就不会杀他。如果不是满城风雨林仁良也许就不用连夜去埋朱秀花,不埋朱秀花就不可能反遭徐氏的厄运!

    凶手和被害者之间都有一条剪不断的关联,正如常言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报应就到啊!

    陈梦生瞪眼望着步步紧逼的女人,手中道诀一变就收了安魂咒。随手一划罡气打破了屋顶,日光直射在了女人的身上激起了层层叠叠的阴冷黑气。整个房子里突然间好像骤冷了许多,等到黑气散尽女人又恢复了迷茫的神色畏畏缩缩的就要往墙角里躲……

    陈梦生长叹了一口气道:“芸芸众生,孰不爱生?如今这姑娘是唯一的受害人,我已经驱散了她体中林仁良的阴魂希望她能好自为之。心智的损伤我有心却无力去帮她了,费兄弟案子已经是查清了。我知道你有你的规矩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会明天会乘飞机会北京还有事要办。我就前行告辞了。费兄弟后会有期了!”

    费勇翔摸了摸头说道:“陈大哥,这案子我会秉公办理的。可是你刚才那么一挥手就把林仁良的阴魂给飞灰湮灭了,这个……这个我报告里该怎么写啊?”

    “若是好须要了,冥冥之中早有了定论。大千世界有着很多东西并不是你能用常理而言的,你应该知道胡诚买子移接亦是人之本性。他也已经受到了惩戒要照顾一个痴傻一个幼年顽童,我只能是化去了这段冤屈却不能让时光倒流。你明不明白?”陈梦生说完话看了看两位耄耋老人,不等费勇翔回答就扬长而去了……

    费勇翔琢磨着陈梦生的话明白了陈梦生在有意为胡诚他们开脱,按照法律来说胡诚买子并没有害死李琰的证据。徐氏脑子有精神病杀人也不能判罚最多是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罢了。林仁良的阴魂附体认罪更是无稽之谈,费勇翔办案这么多年第一次犯难了……

    陈梦生出了胡诚家已经是天有黛色了,在路过关河保老宅门口时意外的看见了关河保养的那只黑猫在榆树枝桠上不声不响的望着自己。陈梦生哑然失笑心说道要不是有这只黑猫恐怕自己很难查明朱秀花的冤案,可是失去了尾巴终难觅食度日倒不如是让它去拐子饭店投靠关琨。

    “黑猫啊,黑猫啊!朱秀花冤案已了,你日后有什么打算?你也算是有情有义了,待到日子艰难就去前面的饭店讨些吃的。我会跟饭店老板说的,你就安心吧。”黑猫朝着陈梦生呜鸣叫了三声后,竟然是转身跃入了光秃的榆树林不知影踪了……

    翌日,清早陈梦生和上官嫣然是乘坐早班机飞回了北京首都机场。陈梦生没有通知任何人,因为两天前奎岚的电话里并没有说起奎氏公司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陈梦生出了候机楼在书报亭中买了这三天来的报纸而且只看财经版块,上官嫣然诧异的看着陈梦生脸上严肃的表情也不好问他什么。

    陈梦生看完报纸皱眉道:“果然是怪事,奎氏公司看来是遇上了大麻烦了!”

    上官嫣然不解道:“报纸上写了什么啊?是不是有人想对奎伯的公司不利啊!”

    “报纸上什么都没写,只是奎氏公司的股票这三天中只有卖盘没有买盘。这就太奇怪了,岚儿教过我一些做生意的门道。看人家的大公司只要看他们股票的什么线来着,要是几天之中都是一边倒肯定公司里出问题了!”陈梦生指着报纸上的奎氏公司给上官嫣然看。

    上官嫣然点头道:“真是很奇怪了啊,买卖之间没有人肯出钱下单啊。要是再这样下去,奎伯的公司就会破产了啊!我们去找奎小姐问问是出了什么事吧?”

    陈梦生摇头道:“岚儿的脾气是不会说的,我还是问下海鹏比较好。”陈梦生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赵海鹏的电话,赵海鹏的嗓门本来就大电话里的声音让上官嫣然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陈梦生他们从云南回来带了的人住在奎家别墅说是不方便,特别是那个被陈梦生救出来的张倩更是显得拘谨成天的愁眉苦脸的要搬出去住。奎岚没有办法就把她们安排到了虎坊桥附近的奎氏新接手的楼盘里,那楼盘本应是要明年上市开买的。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住进去的普丽阿依,月儿姑娘,张倩等人都像是喝了**汤似的半夜三更穿着睡衣又是哭又是笑光着脚在虎坊桥瞎转悠。好在是大楼保安看到了报警后才让被送来了局子,赵海鹏知道后赶去时几个姑娘还是神智不清的胡搅蛮缠……

    奎岚也没料到出这种怪事啊,这分明是有人在捣乱破坏楼盘上市啊!奎岚的性格是最容不得别人来欺负的,就派了奎家的保安去那幢公寓楼里。

    那时奎九隆正和陈梦生在苏州,保安住在了公寓楼里发生了更加离奇的事。保安的头儿就是那个大胖子徐三当晚从公寓楼里跳了楼,出了人命案子宣武区的警局马上组织专案组进行调查。可是这几天内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基本上能够排除了徐三他杀的可能性。奎氏公司受到这件事的牵连声誉大损,奎九隆正准备要把大楼定向爆破重建!

    陈梦生听完了赵海鹏的电话眉头都拧成了疙瘩,自己从云南带回的周坚和张倩以及普丽阿依月儿姑娘怎么会迷糊到大冬天的穿着睡衣在外面瞎转?更难想象的是徐三那个人精怎么跳楼了?不行!得去出事地方去看看,陈梦生和赵海鹏约定了时间在虎坊桥见面再说……

    上午的八点半,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坐车赶到了虎坊桥。奎氏公司的紫水晶公寓因为两天前出了人命还被封锁带隔离着,陈梦生围着这幢二十八楼的豪华公寓看了又看可是没有任何头绪。在离公寓不远处是家美食城,在美食城的停车场水泥地上还有尚未冲洗干净的干涸血迹。上官嫣然抽动了几下鼻子,奇怪的四处转头寻找着什么。

    “嫣然,你怎么了?是不是闻到了什么?”陈梦生愕然的问道。

    上官嫣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这里有股很奇怪的花香!”

    “花香?什么花香?”陈梦生惊道。

    上官嫣然不好意思的说道:“可能是太过敏感了,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花香。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的草木元命好像很厌烦那种花香啊!”

    陈梦生没有上官嫣然那么对香气感知那么敏锐,嗅了半天也没闻到什么。这里没遮没挡的就算是徐三死在了这里,魂魄也早就被太阳晒的烟消云散了。赵海鹏的警车这个时候开了过来,赵海鹏在车上看到了陈梦生急忙的停了车跑了过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让我接你啊!昨天晚上我才接到费勇翔的电话,说你在苏州城破了悬安!这位就是大哥你朝思暮想的嫂子吧,长的真是漂亮啊!”赵海鹏嘻嘻笑道。

    上官嫣然羞臊着低头不说话,陈梦生摆手道:“自己兄弟不说客套话,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这是从宣武区拿到口供。这个案子不属于我们管辖,但是大哥要是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就行。”赵海鹏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的口供交给了陈梦生,这里有月儿姑娘和那些保安两次出事后的全部口述记录。

    陈梦生一张张的仔细翻看着,几个姑娘都是稀里糊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知道自己醒来时已经是在了警局。宣武分局的办案人员给她们都提取了尿样排除了吸毒,几个姑娘是被奎岚派车接了回去。关于保安的四份口供倒是让陈梦生有些意想不到,奎岚一共派了五个保安去公寓里去查探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五个人正在公寓里打牌徐三是轮到凌晨五点去巡查公寓的,徐三没有让别人跟着他去,结果他从二十八楼的顶上跳了下来。楼下的四个还一无所知,到了天亮才发现徐三还没回来。出门一找都吓傻了,徐三的尸首都已冻僵了脑子里的浆子都冻的成冰渣子了……

    赵海鹏脸上忽然的尴尬的说道:“大哥,还有着件怪事我还没来的及告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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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诡异大楼

    第一百六十二章诡异大楼

    陈梦生见赵海鹏的脸色浮现出吞吞吐吐的神情,这可有违于赵海鹏天不地地不怕的性格啊?赵海鹏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大哥,你还记得几个月前从九爷家抓住的那个和尚吗?”

    “记得啊!普旺和尚那怎么了?不是你说他要被带去以故意杀人罪判刑了吗?他又怎么了?”陈梦生不解的问道.

    赵海鹏跺脚道:“那个普旺和尚在羁押期间突然就凭空不见了,当时有四个拘押所的人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他饿个半死,或许不会有这种事了!”

    陈梦生反而是很平静的说道:“妖僧普旺当时是被齐伯打伤才被困于他的鬼母殿中,我也曾听章家小姐说过藏地密教格鲁派是很神秘的。只可惜章家小姐和齐伯都已经是不在了,要是她们在肯定能抓住妖僧的!”

    赵海鹏忙劝慰着:“大哥,人死不能复生。我这几天手头还有件人命案没完,我现在还得马上赶回去呢,等我中午下班咱们几个好好聚聚再说!”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你忙你的去吧,我还要在这幢房子外面四处转转……”

    送走了赵海鹏后陈梦生和上官嫣然绕着紫水晶公寓看了一圈,这幢楼除了位置不是正南也没有别的异常啊。正准备跨过封锁带走进大楼内时,就听见身背后有人远远的在喊话。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陈梦生回头一看原来是附近大厦门外蹬着三轮买鸭杂的老头,他看见陈梦生想进紫水晶公寓就一声大喝的叫住了他。

    上官嫣然轻笑道:“这位师傅,听说这间公寓前几天出了人命案子。这幢房子的老板恰好我们认识,所以想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女人开口说话一般不会被人家责骂,特别又是个漂亮的女人说话。老大爷收拾了一下摊子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对上官嫣然道:“小姑娘这幢公寓楼太邪乎了,比咱们这里的鬼楼还吓人呢。我皇普一刀在这里卖了几十年的鸭杂了,有些话我不能和你们明着说!”

    陈梦生皱眉道:“此言怎讲?什么叫比鬼楼还吓人啊?难不成是里面住着妖魔鬼怪!”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是好心提醒你们不要进去白白送了命!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老板买下了这幢公寓,算了算了,你们想自找晦气我也不拦着你们!”老大爷说话间胆怯的看了看公寓,恨不得是马上就走。

    在北京的老辈人里都会听说过劲松鬼楼的事,在八四年左右还轰动了一时。过了这么多年后,人们只要是提起李家后面那幢楼就会立马想起劲松鬼楼了。那幢楼已经是成了北京城里的邪地,谁都害怕打那里过。

    听原先的住户说是到了晚上鬼楼外就像个菜市场那么热闹各种声音都有,搬家买卖打孩子……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声音楼外全有,可要是有人开门去看啥声音都没有了。最最让人吃惊的还在鬼楼的还是常在楼梯上下走道的女人,有个老太太亲眼看见了那女人好奇去拉了她一下没料到女人一转身老太太看见她的正脸是个后脑勺给吓死了……

    陈梦生并不知道这些,他手里有着生死簿判官笔那是妖魔鬼怪都忌惮的东西啊。陈梦生数了数公寓的楼层道:“徐三是在楼顶跳楼的,会不会是公寓里藏着人把他推下来的啊!”

    老大爷知道陈梦生是在故意激他,老大爷大声喝道:“我都在这里干了年了,我比你更清楚这幢楼!当年在这里还没造楼时是间公厕,有人曾经就在这公厕里听到两个厕鬼在聊天说这幢房子要死九个人才会安定……”

    陈梦生若有所悟道:“你说的厕鬼就是食粪鬼吧,竟然还有人听信下作鬼聊天?厕鬼就是凡在阳间偷吃独食的妇人,却狠心让丈夫挨饿的那种女人。死后到了阴间就会被罚食粪,这类鬼话也能当真?”

    “信不信的不用去管,可是这幢公寓确实太邪气了。以前我记得刚造大楼里那水泥桩子就是打不下去,工人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提起了水泥桩子挖土下去查原因。五六个人挖坑都挖到了十来米就是没瞧见有硬石,挖坑的人刚想要出坑道哪里会想到被吊起的水泥桩子会从吊车上脱轨落下去啊!五六个人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全被活活砸死了,开发商也赔了一大笔钱给死者。这些都是我亲眼看见的,那么粗的钢丝绳好像是让什么割断似的!这里有鬼啊!”老大爷用拇指和食指围成了大圆圈比划着钢丝绳的粗细说道。

    上官嫣然急声辩解道:“工地上出事故是难免的事啊,大爷你怎么就一定会认为是有鬼啊?”

    “小姑娘啊,你年纪轻轻的不要不相信。工地上被砸死人或许是意外,但是这间大楼造了一半的时候又出了件怪事。工人们早上搭建的脚手架子到了晚上会全部倒了,而且还不止是一次啊。闹到后来开发商老板亲自守在这里看工人搭建脚手架子,你们猜怎么着?”老大爷故意的停住了话头,看着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问道。

    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哪里知道会发生什么怪事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老大爷这才说道:“你们想破了脑袋也不会猜到一根脚手架钢管从天而降扎入了老板的脑袋,在场有好几百人都看见了。这幢房子就成了烂尾楼,有个老板买下了这里终于是造好了房子。可是房子还没有开盘,又出了人命案子!有个大胖子从楼顶跳了下来,有人说是还要死两条人命这幢大楼才会安定。”

    “一派胡言,大胖子徐三的死因尚未查明你……”陈梦生的话还没说完,忽然间感觉头顶之上有疾风袭来。陈梦生推开老大爷抱起上官嫣然纵身一跃闪开了三四米,说那迟那时快从公寓高楼上落下的一块钢化玻璃正好砸在三人刚的位置上满地的钢化玻璃珠子像子弹的四射而开……

    老大爷被吓的脸都变色了,捂着胸口汩汩流出的血柱倒在了地上,陈梦生用自己的身体死死的护着上官嫣然。钢化玻璃珠子打在了陈梦生的背上,腿上入肉三分有余。与此同时玻璃落地时发出巨大的爆裂声引来了附近不少人驻足围观,卖鸭杂老大爷已经是只有了进气而没有了出气。胸腹间随着呼吸血流不住,眼看着老大爷就要呜呼哀哉!

    “都让开,别去动他!”陈梦生放下了心有余悸的上官嫣然瘸着脚走到了老大爷的面前手起道诀口念甘露咒,隔着厚厚的冬衣将老大爷体内的玻璃渣子一一清除了出来。围观的看客们都看呆了,大约是过了那么三五分钟老大爷总算是从棺材板上爬了一圈回阳了。也不知道刚才是什么人报了警,陈梦生刚救了老大爷就被警察给围住了……

    “别动啊!我们是宣武区的,有人报案说你推了老头。你最好是给我老实点,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回去做个笔录。”有个不懂事的愣头小子看到陈梦生在老大爷身上指指点点的就准备带他回去问话,周围看客中没人敢出来帮着陈梦生说话。

    上官嫣然上前几步厉声喝道:“我师兄在救人,我师兄推人那是为了救他。要不是及时推开他,恐怕早被玻璃砸中了!你们等我师兄救醒了老人家一问就知道了,现在你们不能带我师兄走!”

    “玻璃?哪来的玻璃啊?”警察奇怪的看了看地上干干净净的水泥地,不解的瞪了眼上官嫣然喝道。

    上官嫣然低头看着满地的玻璃想要去拣地上的玻璃渣子,可是没等手指接近地上的玻璃碎屑全然不见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是有块大玻璃砸在这里啊,你不信可以问他们这些人啊!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玻璃砸下来?那个声音还很响的啊!”

    可是路人们都是纷纷摇头回避,有胆大的人只说是看到了陈梦生把老大爷推到在地。老大爷摔倒受伤了完全是陈梦生的责任,根本就没有什么玻璃砸下来的事!陈梦生口里默念着甘露咒不能和他们争辩,老大爷慢慢悠悠的终于是醒了过来。可是老头开口的第一句话没把陈梦生给活活气死:“抓住他!就是他刚才伤了我!……”

    众目睽睽之下都说是陈梦生推倒了老大爷,陈梦生被几个警察很不客气的架住了双臂。陈梦生抬头之间猛然看到公寓从上到下的玻璃齐全,根本就没有缺少掉落的。陈梦生就被警察带上了车,上官嫣然是自己跟着陈梦生上了车两个人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进了宣武区公安局也没人来问话,没收了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随身带的东西就把他们先关押了。一直到了中午赵海鹏和奎岚火烧火燎的赶来后,才放出了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奎岚看到陈梦生的第一反应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委屈的大哭起来,奎岚带着哭腔对陈梦生道:“公司收购那幢楼时我和爸爸正在云南,我是真的……真的没有害人啊……”

    陈梦生笑着说道:“你怎么又哭了,我对你说过你哭了就不漂亮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是那幢房子里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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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白之冤

    第一百六十三章不白之冤

    当陈梦生的话音刚落,奎岚就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顾不得旁人扑在陈梦生的怀里嘤嘤哭泣,这两天来奎岚无疑是生活在深深的自责之中.紫水晶公寓当时是因为看上了那里的地块有升值的空间,至于紫水晶房子出的那些事情大部分是意外造成的。再加上奎岚那时候正好要照顾中了尸毒的奎九隆,所以就大致的了解下紫水晶公寓的房屋结构和整体费用就同意了收购计划……

    可是让奎岚意想不到的是张倩会北京治病根本就不习惯奎家的居住环境,张倩姑娘她普通的卫生用具都不会使用。最让奎岚吃惊的是张倩个姑娘不会在坐便器上方便的习惯,拖着还没痊愈的身子要去外面去的公厕里解决。

    张倩是个非常要强的姑娘,她向奎岚提出了要搬出去住的要求。奎岚也不好意思说破就让人悄悄的去紫水晶公寓修改了下卫生间,又在公寓里增添了不少云南的风格。张倩去看了看公寓果然是喜欢的不得了,当即就说好了要住在公寓里。

    张倩一提出普丽阿依和月儿姑娘也说要住公寓,奎岚明白这是因为陈梦生不在她们感觉住在奎家很别扭的缘故。奎岚只是浅浅一笑就让三个姑娘住进了紫水晶公寓,反正公寓里面电器家具一应俱全普丽阿依的出手估计足以能够保护月儿姑娘她们了。

    奎岚很放心的处理公司里的大小业务去了,谁知道就在当天的晚上她们三个大姑娘竟然会光着脚穿着睡衣在大街上又哭又笑的。奎岚接到公寓保安管理员的电话马上是赶去了宣武区公安局,三个姑娘在大厅里冻得抱成了团,一点都知道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奎岚开车先送她们回了家,又去趟紫水晶公寓把三个人的衣物都拿了回来。

    有过这次怪事后奎岚就心里犯疑了,第二天就派了徐三带着几个人去了紫水晶公寓但是徐三从楼顶上跳楼了。紫水晶鬼楼的名声顿时四起牵连到了奎氏公司,墙倒众人推于是乎奎氏公司的股票接连大跌,而这一切重担全压在了奎岚的肩头。

    奎九隆在苏州收到了奎岚的电话才会急着赶回去处理,奎岚知道陈梦生在苏州还有事不敢把北京的怪事告诉他就怕他会分心……

    陈梦生回到北京后去了出事的紫水晶公寓查看,没想到自己会警察抓了。要不是赵海鹏下了班打电话约陈梦生吃饭估计这会儿还不知道陈梦生被宣武区的同事给拘留了,赵海鹏问了宣武区的师兄弟后是大吃了一惊。有超过三个目击证人看见陈梦生把一个卖鸭杂的老大爷推到在地,还在他身上大打出手!

    这绝不是陈梦生的为人啊,赵海鹏在惊愕之余马上通知了奎岚。奎岚又马上联系到了卖鸭脖子老大爷的医院,叫上了赵海鹏一起去了医院看见老大爷除了胸腹还有些瘀伤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没有惹上人命官司就不是什么大事,奎岚刷刷几笔开了张现金支票给老大爷的家人后平息了这件事。

    赵海鹏是海定区刑警队长,他老爸又是北京市的公安局副局长。关起门来大家都是一家人,赵海鹏对于局子里的程序熟悉透了。用不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把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都保释了出来,赵海鹏好像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案子了。他简单的跟陈梦生寒暄了几句话又着急忙慌的开车回去了,奎岚擦了擦哭红眼睛补了补妆就带着陈梦生他们先回了奎家别墅……

    在车上奎岚的神色一直很憔悴,可是她却笑意盈盈的故意向上官嫣然问一些陈梦生在苏州的事。上官嫣然虽然是比奎岚年纪要小,可是奎岚却口口声声的称呼上官嫣然为姐姐。拿奎岚的话来说上官嫣然才是陈梦生的最爱,上官嫣然在云南看见过奎岚几天几夜守在陈梦生的身边知道奎岚是真的很在乎陈梦生。所以两个女人说话没有什么隔阂,说话间就亲近了许多。

    来到了奎家别墅,陈梦生看得出奎岚是费尽了心思。她让田芷若从张宁来过来陪着张倩,有了古灵精怪的田芷若在这里张倩果然是开朗了许多。她们两个年龄相仿又是半个老乡有着说不完的话,田芷若在潜移默化中教会了张倩许多大城市里的生活方式。上官嫣然刚进奎家马上就引来了田芷若的追捧,上官嫣然对这个小丫头除了宽容的笑笑外也是没有一点办法……

    上官嫣然看了看屋里的人随口问了声,怎么没有看见她的大哥周坚啊?奎岚表示摇头不知道,张倩更是一句话不说。只有田芷若哈哈大笑道:“周坚大哥现在正在追求普丽阿依呢!”

    “啊?什么?”上官嫣然惊讶的叫了起来,要说自己的这个大哥虽然是做过很多糊涂事,但还从来没有看见去真正追求过什么人啊?怕就怕他不要害了人家的姑娘啊!

    陈梦生轻笑道:“周坚他正是需要一个能够管住他的人,但愿周坚能痛改前非吧。对了。那月儿姑娘呢?”

    田芷若得意的说道:“月儿姐姐现在已经是奎氏公司的助理秘书了,月儿姐姐要到晚上才能下班啊。等我过几天也要跟着岚姐去上班了,岚姐你说是不是啊?”田芷若挤眉弄眼的看着奎岚脸上竟然有着狡黠的笑意,奎岚则是白了田芷若一眼并不说话。

    “喂,岚姐你可不能不守信用啊,你的秘密我可是会一不小心说漏嘴的啊!”田芷若得意的说道。

    陈梦生不解的问道:“你这小鬼头哪来的秘密啊?肯定又是耍了什么手段,你这样下去我可不敢再带着你去吃好东西了啊!”

    “什么啊!岚姐怀孕了,我看见她的电脑里存着很多孕期的保健……唔……唔……”奎岚一把堵着了田芷若的嘴,急的田芷若呜呜大叫……

    上官嫣然上前几步抓住了奎岚的手腕搭脉道:“恭喜岚儿了,脉象圆滑如按滚珠是喜脉啊。只是时日不久我还不能判断是男是女,应该还不足两个月吧!”

    奎岚羞涩点头道:“大概一个多月没有来潮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在房里查了些资料,没想到被鬼丫头看见了。嫣然姐还没有那个,我怎么可以……”

    陈梦生激动的说道:“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我要是知道你有了身孕就不会让你去云南受累了。”

    “好了,我没事的。只是眼下的事情让奎氏公司陷入了维谷之中,我真担心紫水晶公寓会让公司名声毁于一旦啊!”奎岚叹了一口气幽幽道。

    就在这时候普丽阿依开着奎九隆的车子风驰电掣的开进了别墅屋前,奎九隆下车暴怒冲进屋里喝道:“梦生啊,你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进了局子啊?我刚刚去了那栋房子无意之中才知道的这件事,是不是有人想要讹诈你啊?我在北京还没有人敢对我这么下黑手过,我正打算把那栋楼拆了呢!”

    陈梦生苦笑道:“奎伯伯,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和师妹知道了公寓的事就去看了看,明明我们是去救人可是他们却说是我在推打人家。我是百口莫辩才被带去了警局,此事必然不寻常我会查明真相的。”

    “你几天能够查明真相?再耽误几天奎氏就要会丑闻整垮了,西雅图方便已经在施加压力了明天枫儿就要回国筹措工程款项了,其他的几家融资公司都已经对我们有了疑虑。你知不知道现在奎氏一天蒸发的钱可以造十栋紫水晶公寓了,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稳定人心把公寓拆了。”奎九隆的意思就是先要把紫水晶公寓的事压下去,等渡过了危机再做道理。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奎伯伯,你要是拆了公寓非但是稳定不了人心,反而是会让人家更有说辞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故事就会变成血淋淋的事实,我对做生意的事是一窍不通的。但是我知道只有让别人消除了恐惧才会有更多人相信奎氏公司,紫水晶公寓已然是出了人命案子。我们就应该是去搞清怎么回事,而不是拆了掩盖事情!”

    奎九隆被陈梦生这么一说倒也心里不是那么暴躁了,抽了根雪茄烟说道:“你的能力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但是这两天来奎氏的资产一下子缩水了近三成。你要是能在两天之中给我查明此事,那我就从明天起开始吸纳公司的股票。要是你在两天中查不清楚那公司就会面临倒闭的可能,我就等你一句话了。”

    陈梦生突然发现了自己的肩头有着千万斤的重担,两天的时间让自己去查明鬼楼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可是一想到奎岚有着身孕,还要在为这件事劳累心里又徒然升起了万丈豪情……

    陈梦生斩钉截铁的说道:“好!两天就两天,我马上再去公寓。但是有一件事你们必须要做到,在这两天之中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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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浅香疏影

    第一百六十四章浅香疏影

    北京的虎坊桥在大明朝是用来养老虎的地方,相传正德皇帝没事就爱博虎为戏.也不知道是皇帝闲的实在是太无聊了,还是为了显摆他神勇过人。

    以人斗虎不是天才就是个大疯子,在虎坊桥的南边就是铁门胡同。当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关在这里活活的喂了老虎,一直是到了清末光绪年间才拆了养老虎的大铁笼子。虎坊桥就因为这个而得名了,陈梦生心里是如火如荼的焦虑表明还要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在紫水晶公寓大楼外转悠……

    听奎岚说过公寓是有几个管理员看管的,就是出了徐三的跳楼案后管理员才被暂时辞退了。陈梦生就根据赵海鹏给的资料按图索骥的寻到了接连两晚当班的大楼管理员余学成家里,好在是管理员的家就住在梁家园胡同离公寓楼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啪啪啪……”陈梦生在一所老式的四合院门外怕了几下门,院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穿着粗布厚衣,两手都是花泥的就出来开门了。

    “你找谁?”

    “请问余学成师傅在家吗?”

    壮汉看了看陈梦生笑道:“我就是余学成,你是什么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是来找我买花的吗?”

    陈梦生有点莫名其妙的手指了指紫水晶公寓问道:“买花?买什么花?我是想来打听一下在几天前紫水晶公寓里发生了什么事?”

    “滚!该说的我都已经在警察局里说过了,你还想问什么?”余学成抬手就要准备关门,陈梦生手疾一把就撑开了大铁门。

    陈梦生不悦的说道:“你在警局的里的口供上说你在出事的当晚在门卫室里睡着了?可是我去看过公寓的门卫室,那里和徐三坠楼尸体的地点只有几米远。即便是你睡着了,总不可能是到了第二天都浑然不知吧?”陈梦生拿出了赵海鹏给的口供记录摆在了余学成的眼前,余学成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让开了身子请陈梦生进了屋。

    余学成的院里透着一股子馥郁的花香,陈梦生没想到三大五粗的余学成还是个爱花之人。院里被他种满了鲜花,高的是玉兰树矮的是腊梅。地上大大小小的花盆里全是水仙花,那香气淡雅中透着香甜的味道。陈梦生肃然起敬道:“余师傅好雅兴啊,竟然种的如此好花。那几盆水仙花更是高雅绝俗,原来余师傅还是个世外高人啊?真是失敬失敬了!”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听到陈梦生的称赞余学成哈哈大笑道:“我也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养花,眼下就要过年了。上班那里又出了人命官司没有钱了啊,门口的这些花都是准备卖钱过年的。唯独这盆玉玲珑是我的命根子,我是舍不得卖的!”

    “哦!好一盆金盏银台纤尘不染的玉玲珑啊!余师傅你这盆花养了有些年头了吧?”因为上官嫣然喜欢花,所以陈梦生大致的能够认出在院里廊檐下放着的百叶水仙。这花也叫玉玲珑平素娇贵着呢,只有伺候的好才会含苞吐芳。

    余学成急着抢下了陈梦生手里的花说道:“这盆花养了好些年了,最早就是在那虎坊桥乱石堆里刨出来的。先前在这个花茎上还连接着一个小球茎,可惜是挖出来的时候弄伤了。养了几年都不见它开花,后来就是在造紫水晶公寓那年突然间就开了花。屈指算算也快三四年了,不瞒你说就这盆花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打听过了。”

    “啊?还有这种事情!只不过我看这盆花总有些古古怪怪的,我不懂养花之道,我说的你不要介意啊。”陈梦生看着这盆美的有些妖异,一股素朴淡雅的清香竟然是绕梁不散,陈梦生有点诧异的问道。

    余学成小心翼翼的捧着玉玲珑,神色有些紧张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白天晚上都要上班的。家里就一个老娘在,世上哪有花能古古怪怪的啊。”

    “呵呵,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前几天在公寓里接连发生的怪事都是余师傅你在当班吧?”陈梦生语气一紧突然问道。

    余学成脱口说道:“没错,是我当班啊。”

    “那你就没有发觉有奇怪的地方?好端端的几个姑娘怎么会光着脚在马路上又哭又笑的啊?事后她们都忘记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未免也太奇怪了吧?”陈梦生蹙眉问道。

    余学成挠了挠头道:“这个事情我也说不明白,反正我就知道那栋楼里不太平。你要是半夜在那栋楼里就会知道了,我是不敢胡说什么的。等你自己去住一晚上就知道了!”

    “这话怎么说?难不成是楼里有鬼?”陈梦生感觉是摸到了一些线索,但是自己大白天的看见大楼掉玻璃这就解释不通了,鬼魅再猖狂也不敢白天出来啊?

    余学成压低了声音道:“呃……不管你怎么想,我可没有说是有鬼啊!你只要记得到了半夜早点睡觉,什么事都不要管,什么声音就当没有听见那就成了。我就不和你啰嗦什么了,我还要去接我娘呢!”余学成架起了院里的三轮车,铺上了褥子就要准备锁门出去了……

    陈梦生不知道他娘是怎么了,远远的跟着余学成穿了几条街看见一个老妇人在油毡棚子里帮人缝补衣物。难怪余学成三十好几了还没媳妇呢,原来是因为家境贫寒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一个还要靠着老娘缝补度日的人家啊!陈梦生掏出了身上一些钱远远的用着隔空之术丢在了余学成的车子里,遥想当年自己的母亲就是在灯下给人织布纺线的!

    从这里看紫水晶公寓真的很漂亮,在午后的斜阳下富丽堂皇的围墙盖过了其他的建筑物。毕竟快要年关了,路上两旁的酒店已经是早早的开始忙活了。陈梦生突然想起了一直要拜祭酒鬼孙大叔可就是忙的没有空,反正是要在公寓里查线索干脆就祭奠下孙大叔吧。陈梦生就在路边的小饭店里要了半只鸡,几斤猪头肉带着一坛子酒进了紫水晶公寓……

    公寓出过了人命后就被封了大门,只有门卫室的窗子隙开着。陈梦生一猫腰就跃进了门卫室,这里原来还有着电视空调的,现在都因为被拉了电成了废物。陈梦生就放下了手里的酒肉顺着楼梯纵身上了楼顶,陈梦生站在了楼顶望着下面徐三坠楼的地方猜测着徐三在跳楼前到底的发生了什么事?楼顶猎猎的狂风好像是在推着陈梦生往下跳,总不会徐三是被风吹下去的吧?

    夕阳终于是在陈梦生眼前渐渐的沉没了,转眼间天就暗了下来。陈梦生在楼顶上盘腿打坐希望能够用神识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许久睁眼后只看见满天布满的星斗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悻悻然的就下了楼,公寓大楼里每一层只有两到三间房间。

    这里的房间套型和外面的高档酒店很相近,虽说都是大门紧锁的可对陈梦生而言无非就是多了道开锁的工序罢了。从二十八楼一层一层往下走,只要是大楼里有丝毫的异动都逃不出陈梦生的灵台法眼。

    在二十层的两个对门房间就是奎岚安排三个姑娘住的地方。陈梦生拧开门上的球锁推门就知道了这是张倩住的,张倩的房间不同于其他是用原木做了一些修饰,有点云南木楼的味道。两个房间里好像是床罩被子略微动过外,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极有可能是三个姑娘在睡梦中起来的。

    陈梦生在几间房里没有发现过有什么不对劲的,更加没有找到阴鬼怨魂的痕迹。陈梦生瞥目看见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指针慢慢的接近了午夜了,如果余学成对自己说的警告有用的话那大楼里的怪事应该快要发生了……

    “踢踏……踢踏……”在空旷的楼道间里忽然响起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拖着脚蹭着地皮在走台阶,再仔细一听又好像是从楼底传来的漏水声,陈梦生正走在四五层的楼道里往下一个鹞子翻身扑纵到了楼底,可是刚才听见的怪声也戛然而止,黑暗之中只有无尽的寂静!冷冷的空气里好像飘着似有若无熟悉的淡香,这种淡香好像是闻到过但又没办法去确定。

    随着淡香味陈梦生追到了大楼的底楼的门卫室,香气竟然是从门卫室发出的。陈梦生回到门卫室看到了自己带来的酒坛子被人动过了,桌子上还留着点点滴滴的渍。没想到自己去找他,他倒是会送上门来了!陈梦生故意装作不知,摊开了两个塑料袋,把白切鸡和猪头肉就摆在了桌案上,拍开了酒坛子洒酒奠拜了孙大叔。这些东西都是孙大叔喜欢吃的,时隔这么久只能是遥寄哀思了……

    “踢踏……踢踏……踢踏……”陈梦生这回是听见了脚步声是从门外的楼梯上传来的,感觉是有人在吃力的往门卫室方向走来。陈梦生倒也不赶出去找了,既然刚才怪声音能躲着自己,倒不如等他显了身再说!声音在门外又停下了,陈梦生用着入梦**隐隐的可以看到门外站着一道雪白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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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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