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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菰城紫草     千年冥判txt下载     千年冥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民间高人

    第十五章 民间高人

    “巴爷在不在啊?巴爷……巴爷……”玉珑轩门口有个中年矮子带了四五个人急步冲了进来,外厅的小伙计拦都拦不住他们。

    巴仲益推门大笑道:“这不是对门古董店的朱老板吗?哈哈哈,朱老板你可有rì子没见了,今rì带了这么些潘家园叔叔伯伯辈来小号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唉呦,大侄子。确确实实出了件大事,你看这么多叔伯来都是来找巴爷鉴宝来了。”古董店的朱老板不住的朝里屋张望。

    巴仲益皱眉道:“鉴宝?朱老板开玩笑了吧,咱běi jīng城的有句老话说书人的嘴,唱戏人的腿,古董店的眼。说书人一开口就能上下五千年了,唱戏人台上围一圏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了,你朱老板啥东西能躲过你的眼?”

    朱老板忙摆手道:“您这是在骂我咧,谁不知道巴爷才是潘家园的大拿!是因为今天的东西太神了,我们这几号人都怕看走眼。只有巴爷发了话我们才安心,巴爷呢?”

    “实在对不住各位爷,今天老爷子去茶楼会友了。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说不准。”巴仲益双手一拱是准备要赶人了,同行是冤家嘛!

    朱老板从身后的人群里一招手走出个老实巴交的老头,老头拄着拐臂膀弯里紧紧的夹着一布包。老头哆哆嗦嗦的摇到了巴仲益面前,话没说都已经累的大口大口的喘气了。巴仲益招呼伙计道:“还不快给老人家看座,给叔伯们上茶,来玉珑轩的都是客。”

    老头紧张的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我……我有个物件想……想请巴爷瞧瞧,他们几个老板都不告诉我啊!”

    巴仲益的好奇心立马就被吊了起来,打量着老头臂弯里的布包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就连里屋的赵海鹏张宁也难捺猎奇之心跟着巴仲益走到了厅堂圆桌前,老头看了看周围的人舔了舔干裂的唇角道:“他们说这物件只有巴爷才识得,巴爷现如今不在那我改rì再来吧。”

    古董店朱老板拍桌喝道:“您这话什么意思?巴爷不在,那巴少爷在啊!您是看不起巴少爷?”

    巴仲益的脸一下子挂不着了,吃手艺饭的最听不得人激。巴仲益叹道:“老爷子诶,巴某虽说学艺不jīng但还能识得几件东西。您老到底是来鉴宝还是来鉴我爹的?”

    老头自知说错话了愈发的紧张不安了,还是站在巴仲益身后的赵海鹏打圆场道:“老爷子,是骡子是马您倒是亮个相哈!这里我眼瞅着都是潘家园有头有脸的人,难不成还会骗你?”

    “成!那就有劳巴少爷费神了。”老头一顿拐杖拿布包交给了巴仲益,巴仲益双手一托就把布包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桌子zhōng yāng两指轻轻勾起布角。屋里七八个人都盯着巴仲益的手,布包里竟然包着个皮鞋盒子。古董店的朱老板是不住扼腕叹息,其他人有见过盒子里的东西,也有听信赶来看热闹的但是看见皮鞋盒子实在是想笑又不敢笑。巴仲益两指一挑盒盖,掲开盒盖就看见被大团大团破布棉花牢牢镶嵌的青sè东西……

    “啊……啧……啧……”巴仲益整个人就像是雷电劈中了一样嘴巴大张着呆立原地,屋里的惊叹声此起彼伏冲着那物件指指点点的。

    赵海鹏就奇怪了皮鞋盒子里就一扁瓷盆,比自己小时候玩的蛐蛐罐大不了多少。可瞧见身边的张宁眼睛都瞪圆了差点没把那个小盆给吞了,再看另一边的陈梦生却是大失所望的神情……

    “陈大哥,这啥玩意啊?”赵海鹏轻声问了下陈梦生。

    陈梦生长叹了一声道:“那是先生用的笔洗……”

    “行家,果然是行家!可是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啊,园子从未见过您啊?”朱老板起身朝陈梦生夸赞道。

    巴仲益笑道:“这几位朋友是刑jǐng队的,朱老板自然没见过了啊。大爷,您这三耳莲花笔洗是从何而得?”巴仲益放下了手里的狮子头掏出一双丝手套拿起了笔洗,戴上了猫儿眼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整个笔洗只有一寸来长,通体天青透亮。釉彩之中隐隐泛出玛瑙sè泽,轻轻转动下青翠华滋肥润莹亮。

    老头见巴仲益一下子就能说出名字来忙不迭的答话道:“这盆子是我年青时在河南给人刨地造房时挖到的,瞧着好看就留在身边没舍得扔。有朋友上家里串门子都说这是古董,能值大钱非让我来潘家园找巴爷瞧瞧。”

    巴仲益倒吸了凉气道:“青如天,面如玉,釉彩带蝉翼纹,触手似凝脂。大爷,您这宝贝可了不得啊,是件汝窑啊!”

    “啊!汝窖……”

    “真的假的啊?”

    “嘿!活了大半辈子,今个儿总算开眼了”……

    玉珑轩里的唏嘘声四起,汝窑乃是北宋五大瓷器之首。汝,官,哥,钧,定五种瓷器,得一便是无价之宝。这老头竟然有件汝窑,真是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巴仲益笑道:“大爷,汝窑自宋徽宗年间存世不过短短二十来年。所出的瓷器更是稀少目前出土的汝窑也就数十件,您的这件莲花笔洗绝对是价值连城。不过这莲花耳上有个豁口,实在让人疼心啊!”巴仲益取下了猫儿眼指着笔洗上米粒大小的牙白叹息不已。

    “那……那……那这个东西能卖多少钱?”老头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巴仲益摇头道:“大爷,我跟您这么说得了。几年前一个鬼谷子下山的元青花卖了二亿三千万,您的笔洗要强它千百倍呢!”

    老头激动的人都翻白眼了直挺挺的跌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朱老板他们抹胸拍背后才回转了出气。巴仲益也害怕老头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托着笔洗就要帮人家装起来,可偏偏好心不得好报。巴仲益手背突然间一抖笔洗从丝手套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咣啷当……”清脆的响声将一屋子的声音都震住了。汝窑笔洗碎成了八瓣,那老头惨叫了声当场昏死了过去……

    “唉呀!我的祖宗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你怎么把这件宝贝给摔了啊?”朱老板急怒的骂道。

    巴仲益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除下了手套也看不出有什么伤就是感觉有酸麻的感觉。再看那件笔洗已经碎成了几瓣,按照琉璃厂的规矩凡给人瞧宝贝儿摔了,只要开口认了货那就得照价赔。巴仲益额头上的白毛汗刷刷的就淌了下来,自己也没弄明白怎么会出了这种事……

    老头被朱老板一阵折腾后终于悠悠的醒了,老头望了一眼地上的碎渣碎器嚎丧道:“啊呀!我的天啊!这可叫我咋办啊,还指望着卖了这件宝贝儿救命啊!我不活了,让我死去……”老头撑着拐挣扎着爬起来,朝玉珑轩的门框就要撞去。屋里这么多人急忙拦住了老头,好说歹说总算是劝了下来。

    朱老板拧眉道:“巴爷,您说这事闹的咋整!汝器本来就是稀罕物件,要是今儿的事不了结玉珑轩的牌子可就砸了!”

    巴仲益沉默了许久咬牙道:“各位爷们放心,既然东西是在我手里摔了那我就给老人家一个交待!”

    “呦!我说巴老板你这话说的真是吃了灯心草放屁轻松啊,汝瓷千年难得一见。打明清两朝起就是皇帝老爷子也寻思不到,纵有广厦千间不如汝瓷一件。巴老板你说咋交待?”屋里的人中就有看不过玉珑轩的生意好酸溜溜的讪笑道。

    巴仲益被堵在了断头路上,玉珑轩的招牌要是砸在自己手里那以后都没脸活了。巴仲益小心的问道:“事以至此大爷的宝贝儿我是没办法复原了,大爷您看这事怎么办您才满意?”

    朱老板哈哈大笑道:“若是我们这几个老哥俩出了这事,倾家荡产都不够瞧的。可您巴爷不一样,就当年老佛爷身边的宝贝就能扺这玩意了!”

    玉珑轩大厅中鸦雀无声,巴仲益的脸sè白的吓人。说实话就是把整个玉珑轩赔给人家也未必能够有一件汝器的钱,不管怎么样保全玉珑轩的声誉才是最要紧的。巴仲益咬着牙刚想问那老头,就听到门口炸雷般的吼声……

    “慢着!”打玉珑轩正门走进了jīng神矍烁的老头,老头的吼声震的厅里回音嗡嗡作响。

    “哎呦!巴爷来了啊,巴爷您可来了啊。您看这事闹的,呵呵呵……”朱老板干笑着朝老头说道。

    老头没有搭理朱老板径直走到碎瓷前蹲下捡起了几块,用手揉捏着还不住的嗅了嗅拿起手指甲在釉面上刮了刮。老头站起身向屋里的人拱了拱手道:“今儿实在是对不住各位,巴某回来迟了。按规矩货是我们砸的我们就该赔,几位爷们儿都给巴某做个见证。”

    “呵呵,巴爷您老是大拿。您说咋办就咋办吧,我们这几个都没话说。”朱老板讨乖卖巧道。

    巴爷朗声大笑道:“这件货只可惜真了一半,想必老人家你是天冿卫田家的吧?”巴爷双目炯炯有神盯着老实巴交的老头淡然的说道。

    老头一改哆哆嗦嗦的样子也大笑道:“姜果然是老的辣,老朽实在佩服!不过半件真货就能让你的玉珑轩关门大吉,巴爷退一万步总不能把笔洗变回原样了吧!我只要你把这物件给我恢复如初,要么你的玉珑轩就从此消失!”

    巴爷没理会老头的话,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碎瓷片道:“仲益,你只看见了这豁口就把整个物件当真了吧?”

    “爹,是我学艺不jīng。”巴仲益叹道。

    巴爷笑道:“这怪不得你,天冿卫的田家经营此道几十年了,你看走眼也在情理之中。整个物件就豁口这块才是真的,其它的都是田家的手艺活。你过来看这几块碎瓷的纹路釉彩看着相同,但实际上略微要浅一些。”

    巴仲益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先做个模子故意的留下一块缺口,等模子里的烧成后再将这块真的粘上去。人家大都会留意这个残次,反倒会把整个物件都当了真……”

第十六章 仗义直言

    第十六章 仗义直言

    “啪,啪,啪……”老头突然站起身鼓掌大笑道:“巴爷的眼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件笔洗是我花了多年的心血。也不知道烧坏了多少个模子,经过了多少年的泥石打磨才做成的。不过东西既然是你巴家的人已经认下是真的,又是你巴家人碎的。说到天边你巴爷还得赔,巴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巴仲益急的咬牙道:“卑鄙无耻,你……你……你……”

    朱老板笑呵呵道:“巴少爷你别动气,您可是亲口认下这是件汝器。现在东西被你碎了,就算不是件真货那也得按真货赔要不然巴家的金字招牌就砸了啊!祖师爷留下这口饭就得按规矩办,要是我改明儿在您的玉珑轩砸了物件,您说是按玉价赔还是按石头赔啊?”

    巴爷长叹道:“仲益,咱们上了人家的套了。好吧,我们认载了。田家一直对我们有仇,今天我们啥都别说了。田老,您想怎么样吧!”

    “哈哈哈,怎么样?交出你们手里的那个南瓜,咱们就此作罢。要不然你们玉珑轩从今往后的名声就臭了,巴爷您是明白人不会不懂吧?”老头放下了手里的拐杖冷冷的笑道。

    巴爷气的牙龈都咬肿了掏出了香烟猛吸了几口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只是靠手艺吃饭的。田爷您说的东西我实在没有,不如您干脆说个价吧!”

    田老头跷起二郎腿道:“价?您老倒是给我说个价啊!不交出大南瓜恐怕是说不过去吧!”

    朱老板乐呵呵的说道:“都说巴爷祖上留着老佛爷的夜明珠,今儿个也让我们几个长长眼吧!都是无价之宝我看这事就该这么办……”

    “你丫的闭嘴,要夜明珠没有,要命有一条。今儿是我打了眼,祖师爷的规矩我懂!”巴仲益说完话举起右手两指**双眼……

    “使不得!”陈梦生脚下一晃竟然闪到巴爷面前抓住了他的手,两根手指离眼眶只不过寸许了。

    “小哥儿好身手,只是今儿个不废了这对招子就对不起祖宗留下的规矩了。”巴仲益苦笑道。

    陈梦生作揖道:“老伯且慢,在下觉得其中有古怪才斗胆出手。老伯若是信的过我,就让我看看那些碎片吧。”巴爷也搞不明白陈梦生的来路,巴仲益连忙小跑着过来扶过了老巴爷坐在旁边休息。陈梦生蹙眉捡起了几片地上的碎瓷又拿起了巴仲益丢在桌上的丝手套看了看,不紧不慢的踱步走到了田老头的身后,田老头横了陈梦生一眼继续悠闲的喝着茶。

    陈梦生也不理会田老头,从头到脚的瞅了瞅他。突然间陈梦生冷不防伸脚踢了田老头坐的椅子腿,胳膊粗的花梨木被陈梦生一脚顿时踢断。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坐在椅子上的田老头竟然发出了一声女人的惊叫声反从椅上弹跳了起来,这丝毫不像老人的动作。老头回头怒视着陈梦生,厅里的所有人都被陈梦生的举动弄懵了。

    陈梦生笑了摇头道:“我从你进屋起就觉得有点奇怪,哪有站立不稳的老人一个人抱着大包东西满街跑的!刚才巴少爷给你递笔洗失手打碎了笔洗就让我奇怪了,这么值钱的宝贝你听见了就昏倒,醒来后又马上太平静了这前后也变的太快了。”

    “咯……咯……咯,先生好眼力比巴家强多了。本姑娘是田家的,听我爷爷说巴爷的眼神乎其神今天是特地来拜访的。二十五年前的仇今儿个终于能报了,姑nǎinǎi就是要玉珑轩关张!”老头一扯头上的头套露出俏生生的容颜,估计是天气热小姑娘的两颊被闷的微微起了红晕之sè。

    陈梦生叹息道:“看你姑娘的摸样也就不过十来岁,怎么下手这般恶毒!刚才的笔洗应该不是巴家少爷失手打碎的吧?我猜的没错的话是姑娘在背后下的黑手吧,若是姑娘一定要污赖人家休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巴仲益不解的看了看陈梦生,心里纳闷又不敢开口问。东西明明是在自己手里砸的,他怎么说是田家小丫头污赖我?莫非真的还有内情,这田家到底和咱们有过什么深仇大恨啊?

    陈梦生伸手摁住了田姑娘跟前的拐杖,手抚拐杖轻轻的叩击了几下笑着说道:“那种笔洗我见过也用过,份量不会重的让人拿捏不稳的。我想这个拐里是姑娘的秘密吧?”

    “你……你胡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他们巴家?”小姑娘柳眉倒立喝道。

    “呵呵,路不平有人铲罢了。我与巴家毫无关系,只是看不得姑娘咄咄逼人吧!”陈梦生五指如钩掌力一吐,手里的拐杖马上发出了清脆的爆裂响声。厅里的所有人都被陈梦生怔住了,就在目瞪口呆之时从拐杖里掉落出一个细小的匣子……

    “啊……鱼骨钉!这……这……这门手艺不都失传上百年了吗?”巴爷惊讶的叫道。

    朱老板和几个古董店的老板都没见过这玩意儿,搔头对视了下嬉皮笑脸的说道:“巴爷,您说这是嘛东西啊?啥叫鱼骨钉啊?”

    巴爷鼻子里冷哼道:“没想到天冿卫田家竟然怎么下作!鱼骨钉早些年是云南地界小贼的行径,拿活鲫鱼背上的两对鱼刺浸泡在醋坛子里使得鱼骨透明柔韧专门给人下迷子用的勾当!”

    厅里的人经巴爷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朱老板啧啧赞道:“巴爷不愧是巴爷,今儿个咱们都着了这小丫头片子的道了。好在巴爷大人大量,总不会和咱几个计较的。”

    巴爷冷冷一笑道:“同行是冤家,你们走吧。田姑娘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结,二十五年前的事是巴某人心高气盛无意中得罪了田家。今儿个与田家人虽说是初见,我只希望能我们两家从此不再为难。田姑娘若是没别的事,巴某人就不远送了。”

    田姑娘和几个古董店老板被巴爷下了逐客令也不好意思再留在玉珑轩里了,朱老板收拾了地上的碎瓷拉着田姑娘就走。巴仲益等人走完了急声问道:“爹,田家和我们有什么仇啊?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巴爷摇头转身对厅里两伙计道:“今儿个辛苦你们两小子了,要不是打电话通知我。今天非要出大事了,好了你们都回家休息吧。到月底每个人加一千奖金,此事到此为至不可外传。”伙计听得巴爷加钱还提前下班无不开心答应。巴仲益明白老爷子是不想外人知道的太多才会散了众人,伙计走了后巴仲益就关上了玉珑轩的大门。

    “哈哈哈,英雄出少年这位小兄弟好本事啊。今天若不是有你在我们的玉珑轩难逃一劫,大恩不言谢。仲益请三位朋友到雅厅用茶,我马上就来。”巴爷向陈梦生等人连连致谢,巴仲益当然不敢怠慢忙请着陈梦生三人去了雅厅。

    玉珑轩的雅厅一般都是只有贵宾谈生意才能进的,仙鹤玉雕鼎里清香缭绕。巴仲益刚沏上了雨前龙井茶招呼着陈梦生,巴爷拎着一个报纸包好的东西就进来了,巴爷走到陈梦生身前诚恳的说道:“救场如救火,先生大恩大德巴某人永不敢忘。rì后先生若有需要巴某的地方尽管吩咐,这里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先生收下。”陈梦生连忙推辞可拗不过巴爷,只好收下了纸包。

    巴爷笑道:“唉!今天的事都怪我当年不懂事。二十五年前有朋友让我帮着看一件柴窑耳罐。可是那件耳罐是膺品,当时我那朋友只告诉我是个山西煤矿老板买来送礼的。我也没想那么多实话实说了,我的朋友也没多说就走了。可是我后来打听到柴窑耳罐出自天津卫的田家田敖之手,几天后田敖的一对手就叫人给废了。就这样我和田家结下了梁子,田敖的手废了后就从此消失了。有人在云南见过他,听说是收养了一个小女孩。今rì我看到的碎瓷凭心而论真的没几分把握完全是赌运气了!”

    赵海鹏喝了茶道:“巴爷的名声太大了,外面又盛传巴爷手里有祖传的宝贝儿,不要说有仇家上门就是旁人都想分杯羹啊。”

    “哈哈哈,赵队长也相信外面的谣传?当年我爷爷从宫里逃出来是带了个大南瓜,但是南瓜中绝非是什么宝贝儿。”巴爷大笑道。

    张宁好奇脱口问道:“那是什么啊?”

    巴爷苦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巴家原本姓李被逼无奈进宫做了玉匠。宫里住了四代人世代为皇家打造物件,到了我爷爷辈紫禁城也不安生了。又是闹长毛又是闹义和团的,洋人的火枪大炮都来了。我爷爷怕手艺从此断了就将四代人在宫里见过的奇珍鉴赏和雕琢手艺写了两本册子,剖开了自己种的南瓜藏了起来又把南瓜合好长愈。就这样冒着xìng命把南瓜带出了宫,宫里二十四匠以玉匠身份为高。有什么宝贝儿先由玉匠挑选,但是想要私藏那是痴人说梦了。紫禁城让洋人破了时大多值钱的宝贝儿都叫老佛爷带走了,倒是有宫娥太监挟私偷出点物件可又有几个能活命的?”

    张宁点头道:“原来如此,我们今天来找巴爷是有事相求。想请巴爷看件东西,希望巴爷能告诉我们。”张宁说着话打开了手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啊!”

    “咦?怎么会这样啊!”盒子一打开厅里的陈梦生和赵海鹏异口同声的惊叫了起来……

第十七章 无瞳之人(上)

    第十七章 无瞳之人(上)

    张宁盒中的珠子亦非如当初般光彩夺目,反而显现出一种死灰泛青之sè。陈梦生三个人都被这珠子弄糊涂了,难道刚才在外面让人调包了?

    巴爷奇道:“姑娘为何事而惊慌?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张宁转念道:“巴爷可能看出这珠子的来由?”张宁本想将珠子的事告诉巴爷,但是知人知面难知心。生意人终归是看重利益的,父亲老屋里留下残缺笔记和那条怪蛇的珠子不知道是不是有着关联?

    巴爷接过张宁的珠子脱口喝道:“此物乃是大凶大怨之物,姑娘你是从何得来的?”

    “这……这……这是从老屋里无意间得的,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想请巴爷明显。”张宁见巴爷脸sè有异吞吞吐吐的说道。

    巴爷摇了摇头道:“若是巴某人猜的不错,姑娘家应该是出过什么大变故了吧。姑娘的双亲或至亲可否安康?”

    赵海鹏接言道:“巴爷,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哈哈哈,赵队长你误会巴某的意思了。仲益,你去王府井定桌酒水我要答谢三位恩人。”巴爷向赵海鹏略微一使眼sè,打发其子去张罗酒水了。

    巴爷正sè道:“三位,这珠子我虽然还看不出是件啥东西。但是珍宝也好古物也罢都讲究个灵xìng,绝世奇珍乃有祥瑞之气,稀罕物件就有瑰媚之气,厄宝鬼贵就有凶怨之气。这件珠子上就有老杇从未见过凶怨之气,我劝姑娘还是把这累人xìng命的东西埋了好!”

    “咳,咳,咳!巴爷您可不能唬我们啊,这玩意儿凭啥就说是凶怨之物我咋就瞧不出来?”赵海鹏不悦道。

    巴爷没理赵海鹏的话茬不依不饶的继续问张宁道:“姑娘为何不答老夫刚才所问呢?巴某说的姑娘应该心知肚明啊?如若是巴某看走了眼自然向姑娘赔不是,可要是巴某所言非虚那还请姑娘毁了这物件!”

    张宁咬唇沉默了一会道:“巴爷所说的没错,自从去年前我父亲赴xīn jiāng后就厄运连连。父亲下落至今不明,母亲积思成疾终撤手西去了。难道这一切都是拜着珠子所赐?”

    巴爷拈指转动着珠子悠悠说道:“后汉书上有记载,西域胡人恩将仇报杀龟取珠之事。巴某虽说是没有见过,但从这珠子上所感的正是那种怨恨。”

    “什么杀龟取珠?巴爷您别和我们说谜语啊,咱们有事说事这颗珠子你认得不?”赵海鹏不耐烦的问道。

    巴爷把珠子还给了张宁道:“三位听我一句劝将这珠子埋了吧,我承三位的情总不能害了你们吧!”

    巴爷满脸的纠结的样子让陈梦生大为不解,上前几步向巴爷作揖道:“爷巴若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我们这就此告辞了……”

    “别介啊……别介!大兄弟你这是骂我哩,巴某人谢你还来不及呢!这珠子我确实是不知道底细,但是这么重的怨气我猜想应该是那玩意了。”巴爷急身拦住了陈梦生道。

    张宁颇有恼怒道:“巴爷您也是成名已久的人了,您把话说一半凿实让人不高兴!”

    “姑娘莫急,相传汉朝之时有行商的胡人驼队行至西域大漠之中不料遇上了大沙暴。眼瞅着胡人商队都要命丧黄沙中了,胡人的骆驼感知在劫难逃全跪倒不愿再动。沙暴转眼之间就铺天而至,商人们唯有祈天祝祷。就在胡商们濒临绝望的时候从沙漠之中忽起一座大山挡住了沙暴,胡商们得救后发现那座山实为巨龟之背甲。在龟背边缘挂着六个jīng光四shè的骨突,巨龟在沙暴过后渐渐的下沉埋入黄沙中……”巴爷喝了口水笑着对张宁道。

    “那后来呢?”张宁急问道。

    巴爷摇头道:“胡商中有人起了贪婪之心,他们用绳索绑在了骨突上赶着骆驼群拉断了骨突。顿时间巨龟从沙中昂首嘶鸣,从骨突中奔涌出大量的鲜血。鲜血里浮起一个光彩夺目的珠子,胡商无不被珠子的华贵打动竟然争着去抢巨龟身上其他的骨突。巨龟负痛刨地yù钻下沙中,可是奈何人多器利六个骨突终是让胡商给敲砸了下来。巨龟也因失血过多在怨恨嘶鸣下咽了气!”

    “他妈的,这种恩将仇报的畜牲就活该被埋在沙漠里!”赵海鹏怒骂道。

    “呵呵,赵队长息怒。胡商们得到了宝贝儿可并不好过,他们刚过了尼雅河就被一群强盗杀的干干净净。所带的宝贝儿和巨龟的珠子全让强盗抢走了,强盗们还没来的及高兴又让西域三十六国中的jīng绝兵围住诛灭了,jīng绝国没多久也完了。从此巨龟的珠子就不知道了去向,传说那些珠子都是被诅咒之物怨气千年不消万年不灭!”

    陈梦生叹道:“人心不古终将自吃其果,但是这颗珠子虽怨气冲天却不能知其出处吗?巴爷都看不出,想必是无人知晓了?”

    巴爷摆手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可知道běi jīng鼓楼前门大街有户姓章的人家。只是章家人很少与外人接触,我怕你们去了也是白搭。”

    赵海鹏咂舌道:“什么人家这么牛逼?”

    “赵队长有所不知,章家最早是做搬山道人的。他们做的是冥器买卖对这东西特别清楚,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派各有各门道。章家随满清入关后一直住在běi jīng城,老běi jīng都对章家有耳闻,可是后来就不知道为了什么隐居在前门大街一带了。”巴爷说的搬山只有张宁听明白了,意思就是前门大街有个盗墓的,盗墓的几乎都会对古物有所研究。既然巴爷不知道那就病急乱投医,找章家人问问这东西没准还真能找到蛛丝马迹……

    陈梦生告辞了巴爷的盛情挽留大步的走出了玉珑轩,张宁见桌子上摆放的纸包陈梦生没拿顺手就帮着陈梦生拎了出去。赵海鹏去车库取车了,张宁笑着问道:“陈大哥,玉石买卖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生意。您帮了巴爷,看看巴爷给你点啥了?”

    陈梦生打开纸包,张宁小声的唏嘘道:“呵呵,是钱啊!少说也有几十万了,前面就有个银行先给你办个卡吧,这样你以后用钱就方便了!”

    陈梦生一脸不解的看着张宁道:“卡?什么卡?”

    张宁恍然大悟道:“这个就像你们那时候的银子,卡就是银票。你用身份证就能办卡,遇到花钱的地方你就用卡结帐。”陈梦生稀里糊涂的跟着张宁去了银行,就看见她给了自己两个小卡片还告诉自己一串数字说是很重要。陈梦生暗暗嘀咕了几遍,总算是慢慢明白了现在的人的生活习惯……

    赵海鹏三人驾车到了鼓楼时都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这一片全是老城区汽车就成了累赘之物。三人沿着前门大街打听章姓人家,可是住在附近的居民竟然都没听说过有户姓章的。就这样陈梦生跟着赵海鹏转悠了大半天,眼瞅着前面街角上人头攒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事。走近一看才发现有很多穿着桔红小褂子的人,他们正挤在一个小窝棚里吃的热汗浃背呢。

    张宁笑道:“这里是běi jīng城有名的小吃豆汁焦圏,他们都是带客走胡同的三轮行脚客。我父亲带我来吃过,陈大哥您也尝尝吧。老板,三份豆汁焦圈加煎饼,煎饼里的薄脆多放点。”

    “好嘞,三份豆汁焦圈加煎饼马上就成咧……”豆汁棚的老板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案板上忙活的估计是他老伴。老头喊堂的声音就像是唱戏似的,一边喊堂一边拾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碗。

    陈梦生不禁愣住了,刚才张宁对自己说的就像曾经初遇上官嫣然时上官嫣然请大家吃糍麻糕一样。可是转身已是千年,不知道上官嫣然如今身处何方?若是此生再能相遇她一定要将她紧紧相拥,不再失去于她……

    “陈大哥,您想什么呢?海鹏都叫你了半天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张宁摇了摇出神的陈梦生问道。

    “什么?出什么事了?我不知道啊,赵兄叫我有事?”陈梦生懵懵懂懂的看着赵海鹏道。

    赵海鹏朝棚子里一努嘴轻声道:“陈大哥,您听那哥们儿说的好像有谱了。”陈梦生回过头打眼一瞧就看见了个五十上下的jīng壮汉子正唾沫星子横飞眉飞sè舞的跟其他行脚客说道呢……

    “……不是跟你们这帮猴崽子吹,我沈老大在běi jīng城胡同那是出了名的无所不知。从乌衣巷到八大胡同,只要你们想的到的我就知道……”那个沈老大越说越来劲,到最后干脆是把小褂一脱搭在肩上擦汗了。围着沈老大的行脚客有听的入神的,有提问考他的,还有的就是闷头吃东西的。běi jīng的胡同渊源流长所以孕育出了一道风景线,现在的行脚客都在等吃的,吃完了赶紧蹬上三轮车揽活去……

    赵海鹏起身上前笑道:“沈老爷子,您受累问您扫听个人。”

    “呵呵,您可是找对人了。这里谁我不认识啊,您三位要找人我带你们去啊。都是běi jīng人收你们一百块成不?”沈老大放下豆汁抹了抹嘴笑道。

    “爽快!钱不是问题。前门大街有户人家姓章的,劳烦沈老爷子指点下。”赵海鹏掏出一百块钱拍在了桌子上道。

    沈老大瞪着眼看了看赵海鹏半晌才道:“温老太婆,你今天辣白菜搁少了啊!明儿个你得给我补上,我得去鼓楼了回见了您呐。”沈老大竟然说走就走了,同桌的几个行脚客顿时全跟着沈老大走了只留下惊愕的赵海鹏杵在那里。

    赵有海鹏环顾了四周喝道:“有人知道章家人的没?这也忒邪门了,又不是让他去做啥坏事干嘛就跑了啊!”赵海鹏话音未落棚子里的行脚客齐刷刷的结帐走人了,偌大的棚子就剩下了赵海鹏他们三个人了。

    案板上摊煎饼的温老太可恼了,吆喝道:“你谁啊!吃饱了没事来闹事,你看看你把客人都赶跑了。你必须得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我报jǐng抓你!”

    赵海鹏也没想到问个人会闹腾成这样,又掏出了一百连带着桌子上的一百都给了人家老太太道:“呵呵,我也不想啊。这钱您老收着,要是不够您说话。”

    温老太太接过钱嘟囔着抱怨,老头一瞧怒道:“你这没出息的,把钱退给人家!回去干活,咱们是做早晚的买卖不带这样唬人的!”老太太倒是很听从老头的话,把钱丢在桌上怒气冲冲的就回案板干活去了。

    老头笑道:“大兄弟勿怪,小老头姓马。三位是想找无瞳章家?我劝你们还是算了吧,没人愿意去和章家打交道的,太邪乎了!”

第十八章 无瞳之人(下)

    第十八章 无瞳之人(下)

    温老太太端着托盘余怒未息的把盘子摆在桌上扭头就走,陈梦生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也不知道是啥滋味。笑着对老头道:“马大爷,你说的无瞳章家是怎么回事啊?”

    “唉,你们还是吃了快走吧。章家人太怪异,别给自己找麻烦了啊。”马大爷说着话就向外看了一眼,好像生怕背后有人似的。

    “我说大爷您也忒不地道了,说话说一半可不成。我们大老远的赶来找人,您可不能这样啊!”赵海鹏皱眉头道。

    马大爷长嘘口气道:“这……这……好吧,你们想知道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章家原本不是这里的人,听说章家在满清时候他们做的是无本生意常年混迹在关外。”马大爷用三指点了点地道。

    张宁笑道:“我明白,是做冥器生意的吧?”

    马大爷叹道:“姑娘既知道又何必再去找啊,俗话说毁人yīn宅祸害后人啊。我们马家世代经营着这老本行,做的就是早晚的买卖。那章家不知道是犯了哪路神仙好在有个忠心的管家,章家落户这里后就从来没和外人说过话。我小时候打他们家门口路过都害怕,他们章家男人都活不过四十岁。每天晚上就听见他们宅子里鬼哭狼嚎声,这里的人都不敢提他们家。”

    陈梦生冷笑道:“如此说来定是那章家做过什么亏心之事,夜半三更才有暗鬼相扰!”

    “这位小哥您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哈,人家章家其实是大好人。我听我娘说过民国闹灾时人家章老爷子倾尽家财开仓放粮,也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命。后来那章老爷救济了个快要饿死了八大胡同的窑姐,还娶了那个窑姐。但是好人没好报章老爷子生养了四子七女竟没一个chéng rén的,请来了香山残云寺的和尚以自己的命换命才养活了一个孩子。从此章家闭门缄户从不于人往来了,真是不知道做了什么孽!”温老太炸着焦圏忿忿不平的说道。

    陈梦生沉思了一会儿道:“那章家现在还有什么人?”

    马老头叹道:“我住这地儿六十多年了从没看见过章家后人出来过,就是有个老管家齐伯常出来买点rì用之物。那个齐伯也是个有能耐的人。不过齐伯的儿子三年前被车撞死了,他也打那时起很少出来了,章家辈辈后人都是英年早逝,现在还留下什么人我也说不上来。大概还有个小姐吧,反正挺邪乎的。”

    赵海鹏大笑道:“还有这种事?等我们找去自儿去问,哈哈哈……”

    温老太白了赵海鹏一眼没好气道:“那感情好,你们要去找倒霉我们也不拦着。顺着这条路向西过两个路口,看见那片桃林到底就是!”

    赵海鹏胡乱的把焦圈塞进嘴里起身含糊道:“找到地儿,我们走吧!”

    陈梦生和张宁跟着赵海鹏就要出门,马老头急吼吼的拦住他们道:“三位……三位……,天马上要透黑了。若是你们真有事找章家那还不如等明天白天再去吧,早些年也有人进过那片桃树林可是回来都莫名其妙的不是病了就是死了。所以没人愿意去那里的,我看你们还是算了吧。喂……喂……唉!”马老头望着远去的赵海鹏索然叹气。

    过了马老板的豆汁摊子后路边连盏灯都没了,西行两个街角明显感觉到凉风嗖嗖的。月光下黑影绰绰隐隐约约的看见一片远处有桃树林子,桃树东一棵西一棵的种的毫无规则可言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打理了。三个人越走就越觉得冷,张宁都开始抱臂而行了。陈梦生在桃林中猛然站定大喝道:“都别往前走了,这是个破煞阵。”

    “啥?破什么玩竟儿!”赵海鹏惊问道。

    陈梦生指着左首的桃树道:“左七右五,朱雀占位白虎镇中。这个章家还是个高人啊,破煞阵白天只不过普通的几株桃树可是到了晚上能驱魔打鬼。你们俩跟着我走,要不然必被阵中煞气所伤。”

    张宁吃惊道:“煞气?那不是沉积的死尸之气吗?这里怎么可能会有?”

    “我也不知道,现如今煞气困在桃林之中。若是有人冒然撞了进来那实在是凶多吉少了,你们跟紧了都别走单了。”

    “靠!难道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鬼?”赵海鹏疑惑的问道。

    张宁嗔怒道:“我爸说过世上若有鬼几千年来岂不是鬼比人还多了?有些事情只不过巧合再加上心理作祟罢了。不过自从遇到了陈大哥后,我也不知道我爸说的对不对了!”

    陈梦生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道:“不知道反而更好,扪心无愧不惧邪祟。”赵海鹏不解的看了看张宁又瞅了瞅陈梦生还是没明白他们说的话,郁闷的跟着陈梦生走进了桃林深处。夜风袭袭树叶婆娑隐隐的就听见前方好像有人的哭声,可走近了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桃林的尽头有着一幢孤零零的小楼,小楼屋前左右立着石狮。门上悬挂着石葫芦,屋角雕着金蟾。陈梦生暗暗摇头,心想这是什么人家啊竟然将避邪之物用到了极致!“有人吗?请问有人吗……”陈梦生上前拍门,可是半天没一点反应。赵海鹏也觉着稀奇,谁家没事门口整了那么多玩意儿啊?加上小楼漆黑不见丁点亮光远望着就像个大坟包。

    陈梦生拍门许久后才从屋里传出了炸雷般的吼声:“还有完没完了啊!我们不见客,你走吧!”

    赵海鹏气恼的骂道:“原来里面有活人啊,嘿,今儿个你要是不开门咱几个还真不走了!快开门!”

    “我家小姐不见外人,你们走吧!再不走可不要怪我们没提醒你们啊,有本事的你们就在外面呆着吧!”

    “齐叔,让他们进来吧。”屋里的吼声过后竟然会有柔美的女声响起,这让陈梦生三人大出意外。过了有三五分钟小楼里终于亮起了一丝微弱的灯光,有个须眉尽白的老人打开了门满面怒意的盯着陈梦生三人。

    “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陈梦生还没说话就被赵海鹏拽到了一旁,赵海鹏亮出证件道:“刑jǐng队问案,有事要请章家人协查。”老人家愣是没回过神来,赵海鹏大大咧咧的就往里闯……

    小楼之中灯光昏暗,也不知道是为了省电还是屋主扣门。老人急步上前喝道:“你干什么!我们小姐已经休息了,有事明天再来!”

    “齐叔,你先去休息吧!”从小楼楼梯上袅袅婷婷的走下了一个妙龄女子,只可惜戴了墨镜实难看清面目。

    老人疾道:“小姐,这可不成啊!这天马上就要……”

    “没事的齐叔,生死有命我已早有准备了。您老快回去休息吧,你们三个找我有什么事?”老人看了看众人,叹了口气就去了小楼外的偏房。

    赵海鹏脱口道:“你能看见我们?你不是瞎子?”

    女子凄惨的一笑道:“我要是瞎子就好了!”

    张宁不解道:“小妹妹你长的这么漂亮,怎么说这样的话啊。”

    楼梯的女子不疾不徐的走到厅中,摘下了墨镜苦涩的朝张宁一笑。张宁吓的失声惊叫了起来,面前的女子眉清目秀的可就是眼眶之中尽是眼白没有眼瞳。这种病在医学上很少见,大多属于眼瞳缺陷。

    “吓到你了吧,这是我们章家的报应吧。你们随便坐,我时间不多有什么事快说!”女子说话冷淡中又带着点傲慢。

    陈梦生看着女子问道:“报应?姑娘这话何解?”

    女子带上了墨镜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无心?不对,你有三个心?”在场的人除了陈梦生都被女子这句话怔住了,厅里显得格外的安静……

    章门一氏最早发亦于关外,祖传的搬山手艺使得章家富甲一方。满人进山海关后大肆掠夺了金银珠宝藏放在长白山中,章家当时人丁兴旺有兄弟十二人。其中又以章家老四章洪海更是技高胆大,十二个兄弟一商量就准备把大清的宝藏给取了。几次打探后终于是摸到底细,宝藏就在永陵之中。于是章洪海就让自己的大舅子也是生死之交的齐白带着章家的女眷去紫禁城打探消息,章家十二兄弟连夜启程赶往永陵。

    永陵埋着清太祖努尔哈赤曾祖,远祖,祖父三位皇陵。是关外第一大陵,终年驻守强兵猛将看守。章洪海有齐白在京望风,自己就和他兄弟们在永陵外伺机搬山入墓,但是永陵三皇墓仍是满洲八旗嫡部驻守汉人想要靠近就是死罪……

    章洪海兄弟十二人扮作各式各样的人物混进了长白山,有装作采药的,有装卖皮货的,有装作看风水的……反正是在永陵外落稳脚了,白天该干嘛就干嘛到了晚上才去采点。这一呆就是二年多始终没有下手的机会,直到章洪海的老婆从京城里飞信传报大清顺治帝要回永陵酬天奠祖。章家兄弟们急了,大清入关本来也是没想到能登大宝所以搜刮了宝贝藏在关外打算是捞一票就走的。可大明朝实在是太背了,三年大旱颗粒无收跟着李自成造了反,李自成又是个草莽之辈打进紫禁城队伍就乱了。金银财宝轻歌曼舞让李自成骄横跋扈,清兵趁机占了大好江山。章门一氏中经过了二年的等待也难捺清苦,赌钱喝酒玩女人的都有。一听顺治要来永陵纷纷打起了退堂鼓,只有章洪海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十九章 因果报应

    第十九章 因果报应

    章洪海是章氏一门搬山之首,但他偏偏是庶出。几个嫡出的兄弟们对他是敬嫉各半,按章洪海的意思顺治皇帝年仅八岁出宫奠祖必定劳师动众。只要趁着这个机会就能混进永陵,只要几天的功夫就能搬山入墓取宝而归。

    果不出章洪海的所料一队队的八旗兵从各地调集而来,兵丁们相互间都不熟悉。章家兄弟们就杀了落单的兵士混了进去,在永陵的两年时间里章家兄弟们没少和满人打交道会说些简单的满州话。白天章家兄弟互作不认识,到了晚上就轮流使出搬山分甲术在隐密之处开山分石……

    秦汉时期搬山道人常以道士打扮,从来都是单独行事盗取墓中丹珠捎带着拿些值钱之物。可能渐渐的搬山不如发丘的了,搬山之道只好顺其自然看重其墓中的财物来了。章门一氏兄弟同根同源,手艺也是不容小觑就用了三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挖了一条地道。地道深十余丈直通三皇墓内甬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下甬道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合的,天上有月亮不行,地上有冰雪不行,不是自己人不行……

    也算章家兄弟们运气好,等了四五天就夜降大雨了又恰逢老四章洪海当夜巡逻。两年多的等待就为了这一天,当晚入更后章洪海在酒水里下了**把其他巡逻兵丁迷倒。章家其他的兄弟们纷纷出来钻入了地道,长白山四季寒冷又加上夜雨滂沱营房里的兵将们谁也懒得起来。

    章洪海守在上面望风做好了各种应对的准备,可是从二更天到四更天了地下竟然是悄然无声一点动静都没有。按照平时的经验下地道取宝用不了一个时辰,可是今天都快天亮了还不见他们上来。章洪海越想越不对劲,紧了紧身上暗藏的百宝袋钻进了地道……

    章洪海摇亮了火折子就看见地道和甬道打开了一个口子,章洪海钻进甬道就看见沿路撤下的丧门钉。这是老七章洪满负责撤钉做的路标,偷坟掘墓的最怕碰上不干净的东西,有路标起码能全身而退。章洪海顺着丧门钉疾步飞奔,甬道就二丈宽火光之中一浏无余。在甬道两旁立着石人铜鹤,在甬道的尽头有着圆形拱门那就是努尔哈赤墓的耳室了。章洪海望着幽暗深遂的甬道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阵心惊……

    在耳室的青石上插着把雁翎刀,刀锋上血迹斑斑。章洪海用手轻蘸从刀口滴落的血渍还尚有粘稠,不好!出大事了!刀是章家兄弟的,墓穴被埋了这么些年能流血的只有自己兄弟了。章洪海抄刀在手提气纵身推门跃入耳室,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熏得头晕脑涨。火折子微弱的光亮下就看到耳室中自己的兄弟们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泊中,特别是老么的脑袋都被劈成了两半白花花的脑浆子喷测了一地。章洪海小心翼翼的单刀护休挨着地皮慢慢的往前蹭,地上的血浆在脚底发出惊悚的怪声。

    章洪海暗想:“难道是遇上了恶煞?自己兄弟们的手艺绝不是庸碌之辈,可就眼前而见他们连主墓室都没进啊……”突然间章洪海后脑门子一凉火折子扑闪了几下诡异的熄灭了,章洪海挥刀之间打出了三粒铁菩提。铁菩提打在青石上激起了一溜子火星,就在这电光火石中章洪海隐隐看到在自己头顶上悬吊着一个赤身祼体的女人,女人的眼睛正瞪着章洪海。让章洪海头皮发麻的是女人的眼睛里只有眼白没有眼瞳,火光即逝耳室里又是漆黑的死寂……

    章洪海心知不妙黑暗之中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左手袖猛然一甩藏在袖里的朱砂石四shè而出。乘着朱砂飞shè入怀掏火折子,火光一亮就看见离自己不到咫尺的地方站着个无瞳女人。女人的披头散发着就朝自己冲来,惨白的皮肤在火光中更加恐怖。“哈……哈……哈……哈……,都得死……都得死……肖二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你们断子绝孙……世世代代都生不如死……哈……哈……”

    耳室之中猛然炸响起女人怨毒的诅咒声,声音初如蚊蝇到后来变成了溃人耳膜。章洪海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一线了,举刀就向那女人胸口突刺。“噗”,刀锋尽没透体而过。女人非但不退反而牢牢的抓住了章洪海的手腕,手腕倾刻像是被炭火炙烤又像是被九天寒冰冻住似的。一热一冷好比两把刮骨刀咬噬着章洪海,章洪海强忍着刷痛从腰上扯下搬山印照着女人的额头打去。耳室中顿时间鬼哭狼嚎之声四起,搬山印是搬山道人的最强法宝。正所谓搬山动天地撼鬼神哭,等到章洪海再看那女人时惊的浑身发凉了……

    “老七……老七……快醒醒……怎么……怎么是你啊!洪满……洪满……好兄弟……快醒醒啊!”章洪海自己都搞不明白了,手上的雁翎刀竟然是刺在了老七章洪满的胸口。伸手搭起章洪满的命门依稀能够感觉到老七微弱的脉搏,章洪海狂吼了一声以指力生生夹断了刀柄背起章洪满就跑。好在永陵大雨仍未停息,章洪海偷了军中的马就夺路而逃在永陵只有一个人兴许能救老七……

    关外长白山以人参,貂皮,乌拉草三宝闻名,行医采药更是数不胜数。章洪海策马就往一帖堂飞奔,若是名医叶一帖能出手相助老七就有救了。“叶郎中救命啊!叶郎中救命啊!”大雨中章洪海抱着老七跪在一帖堂檐下大声哀求,天sè刚明喊声透彻三街。

    “叶某从来不医鞑子,你请回吧!”屋里的声音比长白山的天气更冷!

    章洪海仰天道:“叶先生垂怜!我们兄弟皆是汉人,身穿鞑子衣衫实为难言之苦……”章洪海凭的是一口气策马狂奔到此,话说到一半嘴里气急喷血昏倒。等章洪海醒来之时已经是在一帖堂之中了,叶郞中正忧心仲仲的守着章家两兄弟……

    “叶……叶先生,我七弟……我七弟怎么样了?”章洪海就感觉一条手臂疼痛钻心,挣扎着爬起来要去看七弟章洪满。

    叶郎中拈须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已知道,搬山御岭终无善报。你的七弟我已经用独参方为他医治了,最多只能撑其一帖药的时辰,而你我只能束手无策了。你臂上的黑丝若是过肘就准备自己的后事吧,我先出去,你们兄弟俩还有什么未了之言就快说吧!”叶郎中成名的独参方能使将死之人延续一柱香的时间,久而久之人们都称呼他为叶一帖了。章氏两兄弟连叶一帖都束手无策了,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章洪海凄凄惨惨的爬到老七章洪满跟前,昨天还是兄弟十二个今rì却都已经yīn阳相隔了。这究竟是怎么了?唯一知道内情的只有老七章洪满了,章洪海轻摇着老七唤道:“老七,老七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章洪满喉头滚动了几下嘴唇蠕动道:“四……四哥……这买卖……咱们亏了……墓里……墓里……”章洪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章洪海耳贴老七的嘴才明白了怎回事……

    原来章氏兄弟各施神通进入了耳室后就看到耳室横梁上吊着个**女人,照说皇族墓里用活人陪葬司空见惯。可是梁上吊着的女人经过这么多年了竟然是丝毫不腐,而且身材娇美让章家老么动了坏心。章家老么想伸手摸了摸那女人的胸,老七章洪满也拦不住他。眼看着老么的手就要碰到那女人丰盈的胸时,突然间那女人双目暴睁眼眶之中尽是一片白sè。

    “诈尸了!大家小心!”老七大吼一声拔雁翎刀yù砍梁上女人,可就在这时候众人的火把全部都熄灭了。黑暗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得兵刃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混乱中不时能听到女人嘶声裂肺的尖叫声:“都得死!……都得死……!”

    章洪满断断续续的说完了在墓穴中发生的事后,忽然把附耳在听的章洪海一把推开老远,就在章洪海还没反应过来却看见老七章洪满浑身开始抽搐。两只眼睛更是诡异的往上翻成了一片白sè的无瞳之人……

    “老七!老七!老七!”

    “都得死!哈哈……都得死!哈哈哈……”从老七章洪满嘴里竟然是传出了女人的声音,女人在放肆的笑声中撕扯着老七的衣衫。老七胸口的刀伤顿时赫目而显,章洪海想要抓起桌子上的搬山印砸那被女人附体的老七,可是老七却身轻如燕躲开了。当着章洪海的面纵身狂笑着扑向了屋里的石柱,老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脑袋撞碎了……

    章洪海料理完老七的后事马不停蹄的赶往紫禁城想与妻儿再见一面,但是让章洪海绝望的是刚回到宅子里被自己三岁的小儿子说的话差点吓死。“爹爹,爹爹你怎么背着个阿姨回来啊?……”

    小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能看到一些大人所看不见的东西,章洪海毕竟是搬山道人连忙念咒驱凶。章洪海知道那墓中女人还跟着自己就把自己在永陵之事单独告诉了齐白,并让齐白带着小儿子出门避祸。齐白本是四海为家的黑巫师,可是自从看见了章洪海的妻子后就非要追随她了还以兄妹相认。时隔多年齐白对章洪海一家忠心耿耿,几度出生入死帮着章洪海夫妇。章洪海托付了家小后想再度出关去查那个墓穴中女人的底细想要化解这段仇怨,没想到章洪海就再无音信了。也就在齐白前脚刚离开章家的时候,忽然间天雷大作把好端端的的章家烧成了一片焦土……

    齐白带着章洪海的小儿子四处漂泊,并且立下了誓言齐家子孙将世世代代照顾章家后人……

第二十章 六灵之珠

    第二十章 六灵之珠

    陈梦生怔愣的盯着眼前的女子,能知道自己换心的人应该不会是什么普通人。陈梦生故意的反问道:“小姑娘真会说笑,我怎么可能有三个心啊?”

    女子不屑笑道:“章家人读心之术从未错过,你既然不愿承认那就算了吧!如果没其他事了那你们请回吧,恕我不能陪你们了!”

    “嘿!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架子不小啊?才说了三句话就要赶我们了啊?”赵海鹏郁闷的说道。

    张宁连忙上前拿出盒子问道:“我只想请姑娘告诉我这是什么?实不相瞒,这珠子可能和我父亲的失踪有关。”

    章家小姐脸sè略微好转道:“好吧!我知道你心里尽是关心之情,我就帮你看看吧。”女子打开盒子后竟然是整个人抽搐了起来。

    “小姑娘,你怎么了?”陈梦生上前去想扶那女子,可是那女子灵巧的躲开了,脚下的功夫超出了陈梦生的预料。

    “六灵珠!这是六灵珠!我们世世代代寻了上百年的六灵珠!我……我……你……你卖吗?”女子说话到后面都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盒子里的珠子现在已经是完全变成了墨黑sè,张宁等人都不解的异口同声问道:“这珠子是干嘛用的?”

    女子动容的挽起了衣袖,白皙如藕的玉臂上赫然有着一道深褐的血线。

    女子凄苦笑道:“你们来找我,定然是对章家之事有所了解吧?我们章家就是因为招惹了青尸女才引来了无妄之灾,章家的男丁活不过四十而女子更是短命!”陈梦生在一旁暗想要是自己的yīn阳履还在的话倒想去yīn律司走一遭,问问章家的祖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啥!青尸女?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赵海鹏对鬼神这类的从来就不相信,听到那女子说什么青尸女脱口惊问道。

    张宁白了赵海鹏一眼道:“青衣丧尸都是民间的传说罢了,红叶狩殛吊女哭城,青衣丧尸血染黄泉!这其中的青尸鬼就是怨死的年轻女人,这些只是传说罢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几百年来章齐两家一直在打听破解的法子。我每天晚上都做着同样的恶梦,在梦里我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追我,我拼命的跑可是永远都是逃不出那片坟场……”章家小姐恐惧的说道,整个人像是虚脱的坐在了椅子上冷汗刷刷的流淌。

    陈梦生连忙转移了话题道:“章小姐,六灵珠能化解你的梦魇?”

    “不是,六灵珠是至怨至恨之物只要有了六灵珠就能以怨治怨化解了青尸女的诅咒。所以不管你们要什么我都愿意给,多少钱都无所谓。”章家小姐肯定的说道。

    张宁叹道:“小妹妹,这颗珠子关系到我父亲的下落。我也想帮你,可是眼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你父亲是谁?怎么会有这珠子?”章小姐紧张的看着张宁道。

    张宁把自己这两天所发生的事只好全盘托出,除了对陈梦生的身份做了些掩饰说他是个有特异功能的朋友。章家小姐对陈梦生的玉授牌也是看了又看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屋里的气质一下子就僵硬了……

    “咳,咳,咳……,小姐快九点了,你该上楼睡觉了!”门外传来了齐叔不容商量的命令声。

    张宁还没搞明白六灵珠的来历就被推门而至的齐叔下了逐客令,章家小姐无奈的上了楼。齐叔送陈梦生三人到门外时说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我们小姐的寿命已经是风中烛火了,我不希望你们再来打扰她!守护章家子嗣是我们齐家的宿命,用不了多久齐家的责任就要到头了。你们走吧!”

    “喂……喂……喂,你这老头把话说明白啊……”赵海鹏怒骂着不通情理的老头,可是那老头把门关死了就再无音信了。赵海鹏骂了一阵无奈之下三个人只好开车回到了大兴的老宅中,今天起码是知道了这颗珠子的名字也算是有了点收获……

    “吱,吱,吱……”赵海鹏打开了门拉亮了灯就瞧见院子里昨天晚上的那只黄鼬子正围着石榴树一瘸一拐的转悠,几次想爬上树洞都被掉了下来。

    “嘿,这小东西命可真硬。早上看它都奄奄一息了,现在竟然是能上蹿下跳了!”赵海鹏惊叹道。

    张宁凝神道:“莫非树洞中还有什么对它很重要的东西?”

    赵海鹏接言道:“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赵海鹏回屋盒了手电筒,往树洞里一照大喝道:“里面还真的有东西!”赵海鹏这一嗓子把陈梦生和张宁都愣住了,赵海鹏急吼吼的冲到院角抄起捡来的那把斧头就朝着树疖一阵砍劈。张宁担心会再窜出条蛇什么的,胆小的不敢靠近。陈梦生倒是拿着手电筒帮着赵海鹏忙活,树洞挺深的随着斧头一点一点的劈开终于看到了树洞内的全貌……

    在树洞底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锡封盒子,还有条干瘪的黄鼬尾巴。赵海鹏用斧头勾出了锡盒和树洞里的杂物,地上的黄鼬子叼起干瘪的尾巴就钻入了石榴树下的地穴迅速消失了。张宁捡起能锡盒却发现锡盒并没有被封牢,盒子上布满了牙印和蛇毒腐蚀留下的痕迹,锡盒的一角早已经被烂出个大窟窿。张宁小心翼翼的揭开锡盒就看见了尚未被腐烂干净的破纸片,在每片纸片上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这应该就是自己父亲工作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残页,但是纸页都早被烙铁头的蛇毒腐蚀了。能不能将笔记本纸页还原全凭天意了……

    陈梦生和赵海鹏也没料到在树洞之中还藏着这么个秘密,两个人跟着张宁进了屋后把锡盒里发黄发黑的纸片全摊在了桌子上。张宁从她随身带的化妆包里拿出小镊子把纸片小心的拼凑了起来,可能是锡盒被咬破后树洞里的雨水cháo气侵蚀纸片或是烙铁头的蛇毒太过霸道。总之张宁花了两个小时拼出来的残页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孔洞……

    “……应xīn jiāng考古所所长伊弟利斯之约,我们一行人在罗布泊每天都要进行二百四十公里地毯式搜索。可是历时几个月毫无进展,今天我们打算分多路搜索楼兰古城遗迹……xīn jiāng考古所为我们配备了最好的向导和设备。我和助理马进化验员黄云祥还有向导格登四个人沿孔雀河西行搜索,快将近年底了今天的天气特别的yīn沉希望今天能有斩获。最好能在chūn节赶回běi jīng陪素茵和宁儿好好过个年……”张宁读到这里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潸潸往下掉……

    赵海鹏揽住了张宁道:“宁儿,没事的。我们只要找到了线索就能找到你父亲了,亲爱的一切都会好的!”

    张宁点了点头继续辩别着笔记本读道:“下午开始天sè愈发的yīn沉了,格登告诉我们一场大沙暴马上要来了。我决定先回营地和其他人会等沙暴过后再搜索……我看见就在离我们不足两百米的地方一股股飞旋沙暴中突然间升起了很多木桩子,格登说他在沙漠中工作了近三十年从来没遇上过这种事……卫星电话信号完全被沙暴屏蔽了我们无法和xīn jiāng考古二组联系上,可是沙暴过后木桩的位置就很难再定位了。……我们的汽车陷在了流沙中……”张宁读到这里指着纸片上的大窟窿急的说不出话来。

    赵海鹏回头道:“陈大哥,你不是能看见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吗?”

    陈梦生苦笑摇头道:“这……这个我也无能为力,纸片都残缺不全了只能是尽人事了。”

    张宁翻开着桌子上的纸片意外的发现了有几个怪异的天书字符,细细辩认后就看懂了四个字“死亡之殿”四个模糊字迹。陈梦生不仅暗暗吃惊纸片上的文字竟然是和自己授牌上的天书同属于天庭,难道说六灵珠是哪个仙家的法宝不成?……

    “都过来!都过来!这里有情况!”赵海鹏炸雷般的暴喝声将各自心思的陈梦生和张宁都惊醒了,抬头一看赵海鹏正盯着石榴树根部发呆。

    “海鹏,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呢?”张宁问道。

    赵海鹏放下斧头道:“要不是被黄鼬子指引我还真没发现,你看这树想上有被利器刮擦过的痕迹。还有这里根系都被弄断了,这树年深rì久不仔细看还真的难以查觉。我要是没看错的话,树根附近有人挖过土。陈大哥,把你的刀子借我使使。”一股不详的预感立即笼罩在张宁心头,这里除了父母绝对少有人来更不用说去损伤老树了……

    赵海鹏接过陈梦生递来的匕首沿着裸露在外的树根试探xìng的翻土搜寻,不一会儿的功夫院里被刨出几个大坑。张宁忐忑不安的向陈梦生问道:“陈大哥……我父亲……我父亲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陈梦生小声说道:“只因那珠子怨气太重,我初进些地就发现有异却难断定是否有怨魂。”

    赵海鹏站在齐膝的深坑中大叫了一声惊道:“宁儿,快来!”

    张宁飞奔而至就看到坑里一角有着明显被焚烧过的遗迹,大团大团的焦黑物中只有一个炭化的骷髅头比较完整。在骷髅头颅后有着一道深深的裂痕,其他的就剩下几块碎骨和一块烧的熔化变形的手表了。张宁疯狂的哭嚎道:“那……那是我父亲的表啊……啊……”张宁在痛哭中昏厥了过去……

    “海鹏,我……我父亲被人害了……”床榻上的张宁昏迷中不停的念叨着,赵海鹏守在张宁旁边心里沉甸甸的。这些年来支撑着张宁寻父的信念一下子崩塌了,从种种的线索来看张家栋在xīn jiāng发生了奇遇。从而给他带来了杀生之祸。凶手的目的应该就是张伯伯藏在树洞里的锡盒子,若不是被毒蛇咬破了锡盒吞了六灵珠这将永远是个谜了……

    张宁猛然惊醒尖叫道:“是马进!一定是他!我看见马进杀了我爸爸!”

    “宁儿,宁儿!你做恶梦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案子查清楚的……”

第二十一章 不速之客

    第二十一章 不速之客

    张宁噙着泪无力的瘫轻在床上道:“我一直听信了马进的话以为我爸爸在xīn jiāng遭遇了沙暴失踪了,可是我却万万没想到父亲在这里被人害了,我要去找马进!我要去找马进……”张宁说着话就要起身往外走。

    赵海鹏拦住她喝道:“马进不过是个小角sè,你好好想想我们几次遭人暗算背后一定是有着大人物在cāo控。你现在去找马进无疑是羊落虎口,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对的起张伯伯!”张宁被赵海鹏说的愣住了,伏在赵海鹏肩膀上放声痛哭起来。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张宁泣不成声道。

    “我想我已经找到眉目了,下午在玉珑轩碰上的徐三是奎九隆的人,如果这件事和奎九隆无关的话徐三是不会一声不响吃闷亏的。这件事应该是和奎九隆有关,明儿我就去会会奎九隆!都快天亮了,你好好休息下,现在你要坚强才能为张伯伯雪冤!”赵海鹏好不容易劝阻了张宁,等张宁安稳了走到窗前一支接着一支猛的抽起烟来,明天也许将是场单刀赴会……

    “冰糖……葫芦儿……冰糖……葫芦儿……”悠扬悦耳的叫卖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屋里的张宁和赵海鹏其实都是一夜无眠。

    张宁凄凄道:“小时候我爸也常常给我买糖葫芦吃,那时我只要有糖葫芦吃就不哭了。要是能再回到小时候该多好啊,再也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赵海鹏拉着张宁的手道:“走,我买给你吃!”院子里石榴树下的坑洞都已经被陈梦生填好了,地下的焦尸也已经被陈梦生移到后院安葬了。此时陈梦生正盘腿树下打坐,张宁忍着悲伤被赵海鹏带出了院子。

    běi jīng城的冰糖葫芦是独一无二的传统小吃,红果都颗颗饱满剜去了籽后淋上糖浆令人唾涏yù滴。糖浆的火候是最关键的,要冰糖葫芦离开案板时带起一层拉丝,远远的一看就像上了层白毛……

    “大爷,您这冰糖葫芦很地道啊,给我来一串!”赵海鹏截住了买冰糖葫芦的赞道。

    卖冰糖葫芦的老头没好气的道:“镇东单镇西单,找出比我好的冰糖葫芦我把这副挑子全送你!”老头从肩上的稻草挑子拔下了一串糖葫芦给了赵海鹏。

    张宁黯然神伤的道:“这和我小时候的糖葫芦一模一样,可是……可是……”张宁哽咽着竟然是说不出话来了。

    卖糖葫芦的老头见状又拔出了二支给了张宁道:“闺女,看你是有了什么伤心事了吧?这几个糖葫芦就算是我送你的,凡事都往好处想啊别难为了自己!”说完话老头就走了。张宁木然的看着老头挑着挑子远走,本来想寻找一点曾经和父亲在一起的记忆可是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张宁把手里的糖葫芦给了赵海鹏,自己去祭拜父亲了。赵海鹏知道张宁心里难受也不好去打扰她,狠狠地咬了口糖葫芦暗自发誓要为张宁讨回个公道……

    “陈大哥,你说世间上真的有报应吗?”赵海鹏狐疑的问道。

    陈梦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想以暴治暴对付那些人?”

    “我不能让宁儿……唉唷……唉唷……肚子疼……”赵海鹏突然间捂着肚子人蜷缩蹲了下去,脸sè顿时间变的煞白豆大的汗珠子滚滚而落。

    陈梦生一扣赵海鹏的脉门吃惊道:“是砒霜!”

    赵海鹏苦着脸喘道:“我……我就吃了一个……吃了一个糖葫芦……”赵海鹏话未说完一头栽倒在地,壮的像头牛的汉子昏死了过去。陈梦生捡起散落在地的糖葫芦又嗅到了一种不知名的香气,陈梦生如今道法尽失使不出甘露咒救人,无奈之下用匕首割破了食指……

    陈梦生以自己百毒不侵之血喂了赵海鹏,赵海鹏醒来一阵狂吐把苦胆水都吐出来了脸sè才恢复了正常。“靠,有人想毒死我们仨!”

    陈梦生叹道:“未必是想致我们死地,若是换成别的毒药那你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了。看来这里已经是被人发现了,与其坐着被人暗算倒不如反客为主!”

    “好!我早就咽不下这口气了。我这就去会会奎九隆……”赵海鹏斩钉截铁的喝道。

    陈梦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着门外指了指拉着赵海鹏闪身躲在了石榴树后面,赵海鹏望着大开的院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看到陈梦生神sè凝重肯定是有异常,过了没多久在院门外隐约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张头探脑的进了院子往屋子靠近……

    “死老头!想下毒害我们!看你还往哪里跑?”赵海鹏怒骂道纵身而出堵住了卖糖葫芦老头的后路。

    卖糖葫芦的老头被赵海鹏的突然出现愣了一愣咬牙横声反问道:“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赵海鹏劈手猱臂反锁了老头的双手,从后腰摸出了手铐将老头铐在了屋里柱子上。

    “老头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说!干嘛下毒害我们?”赵海鹏喝道。

    老头倔强的头转向了一边,对于赵海鹏的喝斥声充耳不闻。陈梦生走近老头身边轻声说道:“若是我没猜错,你是田姑娘吧?”

    老头猛的打了个冷战脱口惊道:“你……你怎么会看破我的身份!”

    陈梦生笑道:“我的鼻子向来很灵,在玉珑轩初见姑娘就闻到这种体香。方才我在糖葫芦中又闻到了,现在当然可以断定姑娘的身份了。”

    “呵呵呵……,我还是小看了你!本姑娘一直跟着你们,本想给你们个教训让你们别再多管闲事了!没料到竟被你耍了,天意弄人啊!”老头闭上眼睛长叹道。

    陈梦生摇头道:“姑娘此言差矣,天下事天下人管之,难不成让歹人为非作恶不闻不问?田姑娘家住何处?不如让我们送你回去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你少说这种冠冕堂皇的风凉话!要是你身负深仇大恨是否还会说的这么洒脱?田芷若学艺不jīng想为爷爷一洗当年之辱,今天落在你们手里田芷若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赵海鹏盯着老头的脸看了半晌,伸手从老头的发髻中揭下簿如蝉翼的面具……

    “唷!这丫头用的是川中的变脸之术!有点意思,要是这本事用在别地怎么说都成角成腕了!”赵海鹏调侃着戏虐田芷若道。

    田芷若粉脸刹时气的铁青柳眉倒立道:“哼!你们这些吃公家饭的除了会欺负老百姓,有本事去铐那些贪官去啊!”

    赵海鹏刚想去争辩却被陈梦生拦住了,陈梦生拿了赵海鹏手上的钥匙解开了田芷若向她作揖施礼道:“姑娘勿怪,我们是无心与你为敌。今rì之事就此为至吧,我们还有事要办姑娘请便吧!”田芷若揉了揉微微红肿的手腕,咬牙切齿的瞪了陈梦生一眼后匆匆离去了。院里的张宁仍在悲伤之中昏昏沉沉了一整天,赵海鹏陪着张宁也没办法出门去找奎九隆算账。陈梦生干脆就关上了院门就在石榴树下打坐调息,暗恼自己没有道术真的跟个废人一样……

    月朗星稀běi jīng城外的夜晚繁星点点总算是结束了一天的高温天气,忙碌的人们大多已经是沉浸在熟睡之中。可就在这个时候有条人影无声无息的向着张家老宅靠近。只见那狭长的身影几个纵跃便攀爬上了院墙外的大树杈上,朝着院里做了几个诡异的手势又从身上掏出包东西凭空洒了出去。

    陈梦生在入定中隐隐嗅到丝丝若有若无的淡香,那是一种从末闻过的香气既不是花香也不像体香幽幽淡淡的令人昏昏沉沉仿佛置身于温柔乡中有着说不出的舒适……

    “啪……”

    “啊……”

    夜空中女子尖锐的惊叫声激的陈梦生灵台顿时清明,陈梦生暗叫了一声惭愧竟然被人下了迷子而不知道。纵身大步冲向院外就看见白天自己放走的田芷若胸前衣衫上血迹斑斑昏倒在路旁,而空旷的荒野没有一个人影。陈梦生屏气凝神环顾着图周围,如果伤田芷若的人就是下迷子的人那一定还在这片树林子里。陈梦生横步探身摇了摇倒地的田芷若见她鼻息尚存手脚皆有知觉,心里才略微的安定些……

    “噗!”破风疾声忽然间从陈梦生脑后炸响,说那迟那时快陈梦生左足发力整个人就地抱着田芷若滚到了一边。数枚形状怪异的铁弹就嵌入了陈梦生刚才站的泥地里了,陈梦生反身拧腰向身后枝繁叶茂的大树扑去。树上隐身在茂密叶丛的蒙面黑影显然没料到陈梦生会避开铁弹,抬手朝着陈梦生弹链一阵连shè。陈梦生斗步闪动如驹过隙般似的躲过来袭铁弹,纵身跃起伸手去抓蒙面人的面巾眼瞅着就要得手了,蒙面人甩袖掷出一把铁弹。这么近的距离中陈梦生只能是凭听声辩位向蒙面人欺身而上……

    “嘭!”陈梦生刚触到蒙面人的面巾额头就如同被重锤打中了一样,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手里感觉好像从蒙面人身上扯下了什么东西。就在陈梦生头痛yù裂的眨眼间,蒙面人飞身起脚把陈梦生踢下了树杈等陈梦生再起来时蒙面人早已经远远的跑了……

    “田姑娘!田姑娘!你没事吧!”陈梦生放弃了追赶蒙面人扶起了树下仍在昏迷的田芷若,田芷若失血过多脸sè变的煞白。陈梦生急忙抱起田芷若冲进了张家老宅,赵海鹏光着膀子提枪从里屋迎面而来差点和陈梦生撞了个满怀。

    “快去准备些热水,田姑娘被人伤了!”陈梦生大吼道。赵海鹏怔怔的看了看陈梦生和田芷若百思不得其解转身去了灶间烧水去了……

第二十二章 云山雾罩

    第二十二章 云山雾罩

    陈梦生将田芷若小心的平躺在竹榻上用匕首割开了田芷若的外衣,冰肌玉肤上赫然是一片血肉模糊。类似于棱角状的铁弹深深的嵌在田芷若的骨肉中,再不加以救治那就会失血过多回天无力了……

    陈梦生凭着当年师傅传授的二十四咒保命防身之法给田芷若封穴止血,刀尖一挖一挑将铁弹生生拔了出来。田芷若剧痛之中猛然惊醒睁开眼看见陈梦生拿着刀,刀子上还鲜血淋淋的滴着血失声叫道:“你……你…………”话未说完人又昏厥了过去。

    “陈大哥,我听海鹏说那个姑娘受伤了?出了什么事?”张宁急急忙忙的冲进来却瞅见榻上田芷若酥胸微露昏迷不醒,陈梦生汗流满面的为她治疗伤口。

    “张姑娘你来了就好了,我已经帮她取出铁弹了有劳张姑娘替她清洗包扎下。男女有别……我……我终有些不便免的田姑娘误会,我去院外看看。”

    “好,陈大哥你放心吧。这里就交给我了,包扎伤口的事我还是会做的。”也就在这时候赵海鹏提着木盆拎着热水正走进来,还没搞清屋里情况就被张宁推了出去……

    赵海鹏郁闷的出了屋子远远的看见陈梦生在院里院外的找东西,不禁走过去奇怪的问道:“陈大哥,黑灯瞎火的寻什么呢?”

    陈梦生一摊手道:“今夜有人想暗害我们,用的就是这东西!”

    赵海鹏掇起陈梦生手中十来个铁弹道:“嘿,这玩意早些年有些少数民族的游商卖过。可是后来早被禁卖了啊,您不要小看这种弹链威力挺大的。那个小妞咋回事?您的额头怎么也挂彩了啊?你们…你们……??”

    陈梦生摇头道:“半个时辰前我们被人下了迷子,若不是听见田姑娘的叫声后果真的很难预料。你看看这个可否认得,此物是从那蒙面人身上扯落的。”陈梦生从裤袋中摸出了一枚扁平的狭长铜板。

    赵海鹏借着院子里的灯光看了半天才开口道:“我估计这东西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图案都被磨完了,改明儿咱们去找玉珑轩的巴爷瞧瞧。”

    陈梦生收回了铜板摇头道:“来人蒙面就是怕被我们认出,我猜十有**是我们见过的人。等田姑姑醒了或许会有一些新的线索吧,现在我们不能再去轻信于人了。”

    “我想不会是巴爷,他对那珠子应该不感兴趣看他见珠子都吓成那怂样了,倒很可能是冲着你玉授牌来的。都已经过了两天了,我们在城里露过面了奎九隆想对付你了,所以要把你干掉拿到玉授牌!”

    陈梦生苦笑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有人对我的玉授牌这么感兴趣我不去看看他们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了!”

    陈梦生回屋看了看张宁和田芷若,见张宁已经帮田芷若包扎完了伤口。田芷若的脸上略现一丝血气,长长的眼睫毛微微有些抖动。陈梦生搭了搭田芷若的脉门却被田芷若抽开了,张宁拉了拉陈梦生的衣角轻声道:“田姑娘刚刚醒,让她多休息下吧。我去给田姑娘做点吃的,陈大哥要不你去东屋睡会吧。”

    陈梦生摆手道:“我和赵兄要出去办点事,我们总藏身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田姑娘就有劳你了……”院外赵海鹏的汽车喇叭声打断了陈梦生的说话,陈梦生疾步出了屋扬长而去……

    běi jīng西郊高速公路上的电子钟显示9:00了,赵海鹏一路狂飙车子远远的停在了一幢古sè古香的别墅外。赵海鹏点了支烟指着别墅道:“这屋子就是奎九隆的,以前有过几起案子都和他有关。”

    陈梦生不解道:“既然是和他有关却又为何让他逍遥法外?”

    “唉!奎九隆黑白两道都有路子,每每有事就会有人出来顶罪所以才会有恃无恐。早些年奎九隆还有个儿子,几年前他儿子出了交通事故后就不知道躲哪里了。奎九隆现在把他的生意慢慢地转交他女儿奎岚打理了,我到现在也没查到奎九隆儿子的任何下落。他女儿我还没打过交道,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赵海鹏启动了车子继续前行,可是从别墅里马上冲出几个大汉挡住了去路。

    “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私人地方吗?快给老子滚,省的我们动手!”为首的汉子嚣张的大吼道。

    赵海鹏在车里猛踩了一脚油门往那大汉撞去,大汉脸sè顿时剧变就地扑滚狼狈而逃……

    赵海鹏一个漂亮的刹车甩尾把大汉抛出了老远,赶来的保镖们都被怔住了。赵海鹏打开车门下车道:“去!给你们奎九隆捎句话,就说他要找的人来了!”

    “唉唷,这不是赵队长吗?今儿个是吹什么风了啊,赶巧了赵队长也是来给岚姐祝寿的吗?”从别墅中走出了一个嬉皮笑脸的人远远的朝赵海鹏走来,几个护院马仔都退到了一旁。

    赵海鹏不屑的道:“徐三,咱们可是又见面了,看你三爷这么得意想必是抢到了玉珑轩的宝贝儿了吧!”

    “咳咳……,赵队长真爱玩笑,běi jīng城又不是玉珑轩一家铺子,再者说我愿买他愿卖怎么能说是抢呢?”徐三打着哈欠说道。

    赵海鹏也知道徐三他们的手段,既然是没人报案也拿他们没办法。赵海鹏冷笑道:“我今儿是来找奎九隆的,其他事我暂且不管!”

    徐三上前道:“赵队长想见九爷还带人来?九爷的规矩您又不是不知道吧!”

    赵海鹏暗骂了一句道:“这是我朋友,也是你们奎九隆要找的人。”

    “规矩就是规矩,赵队长您看着办吧!”徐三挥了挥手,几个大汉都随着徐三回去了,别墅慢慢的关上了大铁门压根就没把赵海鹏当回事。

    陈梦生见状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赵兄就莫要管我了。能找到原凶比什么都强,不要再让张姑娘担惊受怕了。”

    赵海鹏略微思索下点了点头对徐三道:“好吧!我一个人去见奎九隆,我朋友你们给我好好招待。这么热的天,我朋友要是闹出点不舒服rì后三爷咱们的梁子就大了!”

    “哈哈,赵队长放心。我徐三哪敢得罪您的朋友,我让人带他去后院喝茶吧。”徐三冲人一使眼sè,就有护卫过来拍了拍陈梦生的周身。从陈梦生的后腰摸出了匕首,又想去搜赵海鹏。

    赵海鹏一瞪眼从兜里掏出了手枪交了他,低着声对陈梦生道:“陈大哥,那屋里装着探测器。带着家伙见不到奎九隆的,你先跟他们去喝会茶等等我来找你。”说完赵海鹏就随着徐三走进了别墅,几个马仔则是领着陈梦生去了别墅后的一间小花厅……

    陈梦生沿途观望花厅前的草皮上正有很多人在忙着搭建个大台子不解的问道:“几位小哥,他们这是在作什么?”

    有个马仔打量了陈梦生一眼道:“这是在给岚姐晚上开生rì舞会呢,到时候会有些大明星来唱歌助兴。你就在厅里呆着,别给自己找麻烦!我们九爷向来是不见外人的,若不是看在赵队长的面子早把你扔出去了!”马仔说着话撩起了衣角露出了半把手枪,吩咐了身后的两个人看住陈梦生就带着其他人走了。

    陈梦生驻足看着窗外时隔千年自己必须要溶入到这个世界中才能去找到上官嫣然,就在陈梦生浮想翩翩时莫名的嗅到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陈梦生马上回想起自己在扬州庞府中闻到的那种黑sè曼陀罗,难不成在这里也有那种害人的毒花?陈梦生回头瞥了坐在沙发上喝茶抽烟监视自己的两个马仔,有意无意的借着欣赏花厅里面富丽堂皇的装潢慢慢向他们靠近。

    两个马仔没料到陈梦生敢在奎九隆的地头上动手,还来不及拔枪就被陈梦生左右开弓两记手刀打昏了。陈梦生套上了其中一个马仔的衣服急步循着花香走去,几经转折后终于在个大水池旁找到了一株跟庞府看过的黑sè花相似的红花。正在陈梦生疑惑的时候却听见大水池中有隐隐有划水声,转回头就看见个妙龄女子在水池中轻展玉臂如泓如瀑的长发在水中随波浮动。

    女子踩着水喝骂道:“混蛋!谁让你来这里的,快滚开!”女子因为生气胸口微微有些起伏,两团粉sè的双峰几yù涨破杏sè的比基尼了。

    陈梦生沉声大喝道:“原来是你!我认得你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女子蹙眉愣道:“你是什么人?敢闯我的曼珠沙华园已经是死罪了,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女子急速游到了池边,抓起地上的白sè绸袍穿在身上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陈梦生听见女人的声音断定她就是当天打电话给赵海鹏的女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女子出手就是狠招两指直插陈梦生的眼窝,抬腿就踢向陈梦生的裆部要害。陈梦生被她上下夹击之下怒气不由腾腾而起,顺势抓住了女子打来的手用力一扭反将女子制住了。女子气恼的骂道:“反了你了,敢犯上打我!我让我爹会让你……唉唷……唉唷……”

    陈梦生怒道:“你为什么要那块玉授牌?你害了那么多人就不怕遭报应吗?说!快说!”

    “我……我要玉授牌是为了救人……”女子痛的疾声道。

    “救人?你害人是为了救人?”陈梦生不解的看了看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玉牌怎么还能救人?这个结果让陈梦生身处云山雾罩之中,实在想不透女人这个的目的……

第二十三章 天书谜团

    第二十三章 天书谜团

    就在陈梦生制住刁蛮美女想要弄明白自己玉授牌和她口中救人的事时,只听到身后人声鼎沸嘈嘈嚷嚷的赶了过来。几十个持枪大汉冲进了游泳池严阵以待的围住了陈梦生,若不是顾忌陈梦生手里的刁蛮女早就把陈梦生打成筛子了……

    大汉之中徐三脸sè吓的发白道:“爷们儿,有话咱坐下好好说。您先把岚姐放了,你想要什么九爷一定会答应的。”

    陈梦生也没想到眼前年轻的女人就是奎九隆的女儿奎岚,陈梦生担心奎九隆会对赵海鹏不利就随手松开了奎岚。奎岚双手刚得到解脱一把抢过徐三手里的枪对准了陈梦生的太阳穴,徐三急忙闪身上前拉住了奎岚道:“岚……岚姐……您别跟这小子动气啊,您和我们不一样啊。我们都挂着九爷的保安公司名下呢,开枪好歹有个挡箭牌。岚姐你把他交给我就成了,杀他那不脏了您的手吗!”徐三是哆哆嗦嗦的总算是捺下奎岚的枪,这事要让奎九隆知道那以后自己的rì子就难过了……

    徐三提枪扺在了陈梦生的额头上冷冷道:“小子,咱们没什么过节可是今天你得罪了岚姐就休怪哥们儿手黑!”陈梦生已经是被人几次用枪指着头了,虽然不清楚那黑家伙是什么东西但是威力之大绝不容小觑。凭着自己现有的道家外门功夫想要躲开这样多人如同是痴人说梦,眼下唯一的生机就是蓄力反制这个徐胖子……

    “住手!都给老子住手!”远方一声威严的断喝走过来几个人,在赵海鹏前面有个高高瘦瘦的老头。几个马仔簇拥着老头,徐三回过头一见老头忙收枪迎了上去。

    “九爷!这小子对岚姐不敬,您看……”老头没理徐三直接走到了奎岚面前,看到她没事才横了一眼陈梦生。

    “岚儿,你没事吧!这臭小子是什么来头敢对你动手动脚,想必是活腻味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教!”奎九隆怒不可遏的吼道,徐三招呼着手下就要上前来擒住陈梦生。

    赵海鹏大喝道:“奎九隆!你想怎么着!我的朋友要是少一根头发,咱们的梁子就结死了!”

    “妈的!好……好……赵队长你狠,小子今儿个算你命大rì后有你的好看!”奎九隆咬牙道。

    赵海鹏冷笑道:“奎九隆你要是把他做了那就别再想得到玉授牌了,凡事还请你惦量惦量!”

    奎九隆听赵海鹏提到玉授牌脸上顿时变sè,眼珠子一转提手就给了徐三个大嘴巴子喝道:“你们都给我滚蛋,以后要是再敢让人sāo扰岚儿你们就自己找地死了吧!”徐三捂着半边脸,敢怒却不敢言。自己在三里屯的买卖全俺着隆九奎的面子,再加上挂着隆九奎的保安公司枪在手谁都要叫自己声三爷。徐三啐了口血沫子,甩手带着人就走了。

    奎九隆咪着眼睛道:“赵队长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啊?前面有间凉水亭,还请赵队长过去凉快下再说吧。岚儿你先回房去,我有事正要请教赵队长呢。”奎岚一拢身上的绸袍袅袅婷婷的回了别墅,奎九隆转身径直走了也不去搭理陈梦生二人……

    数百平方绿菌草坪正当中建造着一座古朴雅致的凉亭,凉亭里石桌石椅具有。奎九隆轻轻一拍石桌,只听见头顶上有咕噜咕噜的水声响起瞬时间凉亭四周从上而下倾泻出淡绿sè的水幕,水流越来越急形成了厚厚密不透风的水墙。

    赵海鹏动容道:“奎九隆果然是大手笔啊,我身上没有窃听器奎九隆大可不必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奎九隆望着水墙负手道:“赵队长,我们今rì的谈话我不想再有人知道,所以还请赵队长明白!”奎九隆的语气之中显然充满了不善,赵海鹏看奎九隆不想说话也就懒的去搭理,凉亭中就留下了流水四溅的声音……

    随着水墙渐渐的变厚凉亭里的暑气顿时一扫而散,反倒是让人感觉有了些寒意。奎九隆掸了掸石椅坐下道:“赵队长现在咱们可以谈谈了,我要的就是那块天书授牌。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不要为了块牌子弄得不好相见啊!”

    赵海鹏拍了拍身边陈梦生的肩笑道:“奎九隆你真会开玩笑,你要的牌子正主在这儿呢!我还告诉你我可不是吓大的,你奎九隆势力差不多遍布了整个京城又敢把我怎么样?昨夜里你不是派人去招呼我们了吗?今儿个我们来这里,你说我们会怕吗?”

    奎九隆哈哈大笑道:“好!有种!奎某人就喜欢热血汉子,赵队长和这位朋友请坐。赵队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派人开车去拿那个丫头的玉牌是确有其事,但是当我知道那个丫头是你赵队长的老婆后就并没有再让人去得罪你们啊。再说了我奎九隆混了大半辈子的江湖想要谁的命,还会留到你们来这里吗?”

    陈梦生盯着奎九隆道:“不知道你要玉牌作甚?”

    奎九隆嘴角抽动了几下道:“哼,此事本是奎家的私事,没想到会弄的满城风雨。这位朋友要是愿意将玉牌卖给我,多少钱你尽管开口!我奎九隆绝不会仗势欺人,昨天是急于求成才闹出了误会。你们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奎某人行事的规矩!”

    “钱!钱能买来差点被你害死的人吗?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就是毁了玉牌也不会交给你这种人的,赵兄我们走!”陈梦生冷冷说道。

    奎九隆霍然起身道:“且慢!我奎九隆行走江湖数十年还从未与人商量过,但是玉牌天书可能救我的儿子xìng命!所以才会想要得到玉牌,这也让我意料不到的是其中涉及到了赵队长!”

    赵海鹏拍桌骂道:“好你个奎九隆派人行凶,你儿子的命是命难道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陈梦生掏出了半块玉授牌翻来复去看了看奇问道:“谁告诉你这块牌子能救你儿子?”

    奎九隆喝道:“三年前我儿子好端端的很了场怪病,寻遍国内外的各大名医竟然是查不出病症。后来经人指点去找了云游在京的密宗喇嘛普旺大师,人家普旺大师说我儿子是被人下了血咒只有找到传说中的九转天石才能化解血咒。”

    “九转天石?那是个什么东西?”赵海鹏脱口问道。

    奎九隆瞪了赵海鹏一眼道:“九转天石乃是楼兰古国镇国宝物,听普旺大师说九转天石当年汉领霍光派遣傅介子设计刺杀了楼兰王尝归,并把楼兰改名为鄯善。立尝归的弟弟为王降顺大汉,楼兰国中众多不想投降的将领和巫师就想用九转天石复活尝归。可是消息被人走漏,无奈之下只能把九转天石和尝归的尸身秘密的藏了起来。而藏匿的地方是由巫师分别用天书记载在不同的地方,只有把天书集齐了天书才能找到九转天石的地点。”

    赵海鹏不屑道:“靠!原来就凭着个没边没影的传说你就敢胡作非为了啊!”

    奎九隆微微一笑道:“近几年来我一直在世界各地收集天书文字,虽然是百里难挑其一但也寻到了三四片当年楼兰国留下的尝归隐冢线索。去年间有消息说在xīn jiāng罗布泊发现了天书文字,我悬赏五百万买到了一块拓片。就在昨天下午我突然接到个电话说天书文字又出现了,我用三百万的价格买到了消息。再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不管你的玉牌是哪里来的。只要等普旺大师看过后,我都会付你五百万!”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我对你的钱没有半点兴趣,可是我对你刚才说的去年悬赏的事还有那个普旺大师倒是很好奇。若是这两件事搞清了,那我可以考虑把玉牌给普旺大师看看。”

    “好!痛快!去年悬赏的事我只管交钱到人家指定的地方,至于对方是谁我并没有去打听。普旺大师一直在我这里居住,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奎九隆拍了两下石桌,凉亭四周瀑布般的屏蔽水网顿时立止。奎九隆独自大步走出了凉亭朝着别墅走去,也不去理会赵海鹏和陈梦生哥俩……

    赵海鹏知道奎九隆在běi jīng城里的势力压根就没把刑jǐng放在眼里,就是因为奎九隆的目空一切才会在他刚才的只字片语中找到了三条线索。其一,张家栋在xīn jiāng考察回来应该是被人暗中报告了奎九隆天书的消息,能够得到张家栋在老宅的人肯定是他身边熟悉的人。其二,奎九隆悬赏的五百万买到了天书拓片,那肯定是凶手杀害看张家栋后之所为。前几天张宁下班又有人向奎九隆报告了天书玉牌的事,张宁好在是命大才侥幸逃过了一劫。所有的一切的根源还是出自中科院里,难道张宁的恶梦是真的,马进就是幕后的黑手?其三,昨夜又弹链打伤田若芷的人大半不是奎九隆的人,奎九隆手底下的人有的是枪手不可能就派了一个人啊?看来想要对付我们的人除了奎九隆外还有他人……

    陈梦生过来拍了拍赵海鹏的肩头道:“海鹏,你呆呆的想什么呢?”

    赵海鹏笃定的道:“我想我们快要找到害张伯伯的凶手了,走,跟他进去看看那个普旺大师……”

第二十四章 活死人

    第二十四章 活死人

    奎九隆的别墅要不是有徐三他们带路估计陈梦生是会迷路的,徐三叉着腰皮笑肉不笑的喝道:“两位,九爷发话说了只要那个黑脸汉子去见他。赵队长您看您是不是在这里喝喝茶啥的,您可不能让我们这些个兄弟们难做对不?”

    赵海鹏一听徐三的话顿时火起大骂道:“奎九隆这算是什么意思!今天我还非要让你们难做了。”

    “呵呵,自古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赵队长,咱们要不是看在赵局长的面子也就不会和你啰嗦。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了往往是不能长命的,赵队长还请你想明白才好。”徐三故意拍了拍腰间的枪笑道。

    陈梦生按住了正要冲上去揍徐三的赵海鹏笑道:“赵兄何必去和小人计较呢,既然是奎九隆想要我的玉牌救他儿子我去会会他就是了。”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觉得奎九隆看过你的玉牌后会放过你吗?横竖都是没有退路了,倒不如我陪你一起去。”赵海鹏激动的说道。

    陈梦生摇头道:“赵兄的心意我明白,但是赵兄还有许多未了之事呢。赵兄放心吧,我是不会有事的。我还正愁没办法去yīn曹地府呢,你前面带路吧。”陈梦生瞪了一眼徐三道。

    徐三冷笑着说道:“这年头还真有不怕死的啊,走吧!代九爷向赵局长问好,有些事情还是请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较好,不要到了退休不得善终哦。赵队长请便吧,九爷他老人家可是从来不喜欢等人的啊!”徐三打了个响指徐三后面的跟班打手如狼似虎的拉着陈梦生架开了赵海鹏。

    赵海鹏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是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了,奎九隆今天愿意见我倒不是因为自己是刑jǐng,而是在给自己家老爷子的面子。赵海鹏推开了打手对陈梦生道:“陈大哥,奎九隆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要不我回去申请搜查令带人再……”

    “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的,你放心吧。”陈梦生打断了赵海鹏的忧虑道。

    徐三yīn阳怪气的说道:“赵队长你可不要怪兄弟我不提醒你啊,这儿可是私人地盘。若是我手下有哪个不长眼的把您当蟊贼给伤了,那就不好办了。毕竟我们都是有执照保护九爷的保镖,子弹向来是没情面的啊!走!”赵海鹏就这样被几个大汉推搡着赶出了奎九隆的别墅……

    陈梦生跟着徐三穿过了几间差不多格局布置的屋子,来到了一间类似于书房的地方就看见奎九隆背对着他负手而立。在奎九隆的身旁还有那个刁蛮的奎岚,只不过奎岚已经换上了一袭杏黄sè的连衣长裙。徐三非常识相的推了陈梦生进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奎岚看见了陈梦生气恼的问奎九隆道:“爸爸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奎九隆并没有答话伸手往古董架上转动了一个元青花盆,古董架悄然无息的滑开了道暗门露出了一部电梯。奎九隆长叹了声道:“普旺大师说我你哥是被人暗害的,可能是我以前作孽太多才会使枫儿中了血咒,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为了你大哥,我还没打算要他马上死!”奎岚嘟着嘴反身就进了电梯,陈梦生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进了电梯……

    陈梦生感觉到脚下的铁箱子正在飞快的下沉,股股寒流从铁箱子四壁直透进来结成密密麻麻的露水。奎岚恨声道:“看什么看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一双眼珠子抠出来。我爸不想杀你可姑nǎinǎi没说会放过你,你给我放老实点。”陈梦生倒是真希望奎岚杀了自己的肉身,那样也好去yīn司找判官崔钰问个明白了……

    “叮”随着轻响电梯稳稳的停了,奎九隆打开了电梯门。陈梦生就看见眼前豁然一亮,在离三人不到一丈的地方竟然有间透明的玻璃房子。玻璃上布满了厚厚的白霜,奎岚抱着双臂不住的摩擦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奎九隆的脸yīn沉的让了害怕,他用力的推开了玻璃门就看见在里面躺着一个盖着毯子的中年汉子。陈梦生瞥眼看去就暗生疑窦了,若说那个汉子是个活人却察觉不到他身上的生气,若说他是个死人却能看到微弱的喘息。陈梦生不禁问道:“为何要将他放置在寒冰之上啊?”

    奎九隆伸手摸了摸那汉子的额头长叹道:“我这可怜的枫儿不知道是被谁下了咒,要不是把他放在冰上早就腹内烧灼而死了。等让我查出是谁害了枫儿,我发誓一定会把他一刀一刀活剐了!”奎九隆怒从心起狠狠的向着冰床砸了一拳,由于太过用力奎九隆拳头被坚冰划出了一条深深的口子血迹顺着冰面上裂痕马上散成了朵血花。透明的冰层上稀稀淡淡的浮现出几个字迹,陈梦生定睛一看竟然是些邪门歪道中的一些养鬼术……

    “啊?”陈梦生惊叫了一声,指着血花目瞪口呆。血花渐渐地在被冰块收吸了,不消片刻奎九隆溅洒出的血迹消失的无影无踪。

    奎九隆怒骂道:“你叫什么!要是惊了普旺大师的清修,就是把你碎尸万段也不够相抵的。”陈梦生被奎九隆骂的莫名其妙正想开口反问,却被不停跺脚哈气的奎岚打断。

    “爸爸,我看那个普旺大师也就是个贪财贪sè的混子。都过了三年了,你看大哥依然还是老样子啊。”

    “滚,不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哥哥要不是普旺大师早就没了,你……你……滚出去!”奎九隆就像头被激怒的狮子冲到奎岚面前甩手就了奎岚一个巴掌,奎岚被打倒在冰床前。奎岚嘴角流出一道鲜血扶着冰床挣扎着站起来,无意中抽动了冰床上活死人盖着的毯子。被掀开毯子的地方露出了活死人焦黑的皮肤,奎岚咬着牙眼里满是怒气使劲的跺了一脚转身就走了。奎九隆紧张的把毛毯给活死人盖好,生怕会冻坏了似的……

    陈梦生上前了两步看了看冻的铁青sè的活死人冷笑道:“我虽然是不知道你儿子平生为人如何,可是我却能看到此人印堂中隐隐有着戾气。想必是他祸害过人家,这种不善之人若无改悔rì后仍旧难逃油锅刀山之刑!”

    奎九隆气急败坏吼道:“我家枫儿怎么会去祸害人家呢!我手下养着那么一大帮子的人难道是纸糊的?再说在这地面上还没有人敢不给我点面子,能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是他找死!”

    “嗡……嗡……嗡……”从玻璃房子的内间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陈梦生侧身看出原来玻璃房的后面出现了个身穿金红sè僧袍的瘦矮和尚。和尚手里拿着个转经筒嗡嗡作响,鹰隼般的目光将陈梦生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摇了摇头走到了奎九隆面前。

    “奎……奎居士……这个人就是你说的……有天书……玉牌的人……”普旺大师用着生硬的汉语问了奎九隆声。

    奎九隆陪笑答道:“大师英明,这个人就是那天抢走天书玉牌的人。大师不是说过要连人一起带来吗,现在人和玉牌皆带来了。”

    普旺大师鹰眼一翻婉惜道:“这个人……他没用……不是我要找的……”

    奎九隆急问道:“那我的枫儿怎么了办?”

    “奎……奎居士,奎枫他有我佛咒护住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找不到下血咒的人贫僧真的是有心无力……,奎居士贫僧要去清修了……你把这个人身上的天书玉牌送到不动名王殿就行了,至于这个人嘛……就由居士决定处理吧。”普旺大师说完话在冰床上的活死人额头虚划了几下,口里念了几句藏语就回玻璃房内室去了。

    奎九隆望着走进内室的普旺大师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头,不经意间流露出了种反感的神sè。奎九隆帮着他儿子小心翼翼活动了几下四肢,真是虎毒蔫不食子啊……

    陈梦生叹息问道:“那个普旺大师并非是想救你的儿子,而是想借你的手收集他要的天书罢了!普旺大师刚才在你儿子额头划的乃是异域养鬼之术,待他的七魂三魄皆被他所控制后人就变成了傀儡!”

    “胡说!普旺大师这样对我的,是我花钱给他金身立庙每个月供他女孩子清修!他怎么可能还会害我啊,我是他的衣食父母啊!”

    陈梦生轻声嗤笑道:“我且来问你,那个普旺大师除了在你儿子身上画几道符咒外可曾还有别的施救手段?”

    奎九隆本来是最忌讳有人在他面前说普旺大师的半点坏话,倘若换成了其他人早就会被奎九隆打了。其实奎九隆心里也早有不满,花钱无数不去说关键是不知道自己儿子还会不会有救。今天又被陈梦生当着面说那普旺大师并不是真的在救儿子,疑惑归疑惑但不敢去得罪普旺大师……

    奎九隆再三思量之后冷冰冰的喝道:“把你的东西快交出来,我会让你安心上路的!”

第二十五章 往事如烟

    第二十五章 往事如烟

    面对着奎九隆的威胁陈梦生丝毫不惧反倒是有些安定,若是自行了断魂魄难入幽冥正愁没有人杀了自己呢!进入幽冥地府去yīn律司查还能找上官嫣然的下落,奎九隆既然知道自己并不是普旺大师想要的人肯定会对自己下毒手的。“哈哈……,玉牌在此你拿去便是了,只望你给我个痛快!”

    奎九隆拧着眉头有些拿捏不准陈梦生了,行走江湖数十年还没见过甘心赴死的人。伸手拿过了陈梦生的玉牌冷笑道:“你小子想死还不容易?要刀要枪的我让你自己选,你自己往脑袋上一使劲就成了!”

    陈梦生叹道:“要是自杀而亡,我的魂魄终进不了鬼门关只会流荡在yīn阳两界之中。”

    “神经病!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向来就不喜欢听人摆布的,你想死的痛快做梦去吧……”奎九隆突然间掏出了身上的电击器,一道幽蓝sè的电弧打在陈梦生的身上。陈梦生在悴不及防之下被击中了,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大胆殷洪屡犯天规,此番竟然是与琼花仙子私通下界实不容赦!”陈梦生头顶忽然响起炸雷般的咆哮声,抬眼望去却看见自己身处于灵霄宝殿之中。玉帝正铁青着脸斥责殿下一干人等,打头一个就是恩师赤jīng子!

    “玉帝开恩!顽徒封印时rì过久才会一时糊涂,万望玉帝垂怜网开一面放他条生路吧。”赤jīng子老泪纵横叩地顿首道。

    玉帝将桌上的金杯一掷怒道:“佳梦关四将何在!”

    “禀玉帝,我们兄弟四人已经把那五谷星筋脉尽断,又有紫金貂尾刺破其道行。他如今已经是个废物了,压在宝塔山下听候发落了。”魔礼红大声道。

    玉帝龙颜稍有了丝许缓和道:“李靖速速去把那厮押上诛仙台,按天规严加处置绝不容赦!”

    “且慢!”灵宵宝殿上冲进了两个人来,正是紫微天官和陈梦生朝思暮想的上官嫣然。只见那上官嫣然残泪犹存凄凄惨惨让人心怜,陈梦生嘶声裂肺的叫着上官嫣然的名字可是灵宵宝殿中没什么一个能听见陈梦生的叫喊……

    李靖被紫微天官拦住了去路,只得向紫微天官施礼道:“此事与天官无关,天官不在宫中来这里作甚?”

    紫微天官拉住了李靖上前了几步向玉帝喝道:“玉帝,我此番前来只为了你能网开一面放过他们俩吧。虽说陈梦生犯的天规理应当诛,可是念他在人间超度了那么多孤魂野鬼减少了人间多少的怨气的份上就放过他吧!”

    玉帝摇头笑道:“我掌管三界都是根据天规处事的,千万年来亘古不变。今rì若是坏了规矩难保明rì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陈梦生,天官此事不必多言!”

    紫微天官看了看他徒弟上官嫣然道:“你速速跟我回紫微宫,玉帝心意已决再多说亦是枉然!”

    上官嫣然惨然一笑道:“师傅对弟子恩重如山,弟子永不敢相忘。只是救不出师兄,我心已死。既然活不能与师兄相偕白头唯有生生世世与他陪伴了,师傅在上请受不肖弟子一拜……”上官嫣然拭去腮边泪痕,向着紫微天官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紫微天官长叹道:“罢,罢,罢!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今rì就算我自不量力也要为你要个说法,嫣儿你在此等着为师这就去昆仑山!”紫微天官说罢身形闪动就出了南天门,向着昆仑山请元始天尊去了。

    玉帝刚刚平复的心情一下子被紫微天官挑起了心火,对着两列黄巾力士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搅闹天庭,来人给我将这两人鞭刑伺候!”上官嫣然和赤jīng子还对着闪动消失的紫微天官遥拜不止,陈梦生在上官嫣然和赤jīng子身旁叫破了喉咙哽咽着看到黄巾力士手持打神鞭抽把他们两个人打的遍体鳞伤。

    “琼花仙子,我念你初犯情愫之罪只要你现在愿意悔改服下那忘情之水我仍让你回极北紫微宫中与你恩师团聚!”玉帝看见血迹斑斑的上官嫣然终于动了一丝恻隐之心,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屈服才行。

    可是没想到上官嫣然却是淡淡笑道:“玉帝可曾对七仙女有过丝毫的怜惜吗?亲生骨肉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一个曾经供人赏玩的花仙呢?世人都说神仙好,我宁愿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与相知相爱之人厮守到老!”

    “混帐东西!给你台阶你非但不知好歹还敢胡说八道大闹天庭,给我重重责打!”玉帝恼羞成怒yù杀死琼花仙子而后快。

    赤jīng子葛黄道袍一卷挡住了力士手中的利鞭以身相护拉上官嫣然到了自己的身后,玉帝见状怒道:“昆仑山乃是道家至尊之地,赤jīng子你身为元始天尊的二弟子竟然骄纵徒弟三番五次犯下天规玉律!”

    赤jīng子下跪恳求道:“非是玉虚宫门法不严,实在是因人孰能无情。殷洪下界超度怨魂为天行道,偶遇琼花仙子才会招来这一段孽缘。”

    玉帝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我问你倘若今天犯了天规的人不是你们玉虚观的弟子你是否还会坦护呢?”

    赤jīng子沉声道:“弟子今rì斗胆上灵宵宝殿原本就是屏弃了本户之见就事论事,即便殷洪非我玉虚宫弟子我也要仗义而言。”

    玉帝抚掌大赞道:“说的好!说的好!李靖还不速速去将那恶徒绳之以法!实话对你说吧,你们是等不到三清救命来助了,玉虚宫无始天尊已将陈梦生逐出师门了。琼花仙子救郎心切冲上绝情崖请来了紫微天官,殊不知你让他又身陷了圄囵之地了。玉虚宫几位天尊都早以料到此逆子有此一难,玉虚宫门户森严岂又会容他胡作非为!”

    “啊……,原来师父和师叔都坐视不理了啊!”赤jīng子仰天大吼了声口吐鲜血道:“罢,罢,罢!殷洪命休矣!盛名累人啊!若殷洪非我昆仑山玉虚宫座下弟子,必不用被李靖所诛!既然师傅已逐劣徒,贫道从此遁隐再不过问世事了!”

    玉帝刚被上官嫣然揭了家丑怒火未平,这里又被赤jīng子挑名是为难昆仑山,玉帝的脸sè立刻转成了铁青sè。上官嫣然挣扎着爬起来笑道:“我在人间之时见黎民百姓拜的是三清,今rì终于明白了掌管三界的玉帝竟然是如此嫉妒昆仑玉虚宫!”上官嫣然这一句话把天庭中看似一团和气的局面彻底说破了,玉帝平素碍于身份对三清的香火是又嫉又恨。这次玉虚宫弟子犯了天规正好可以借机出口气,所以三清不会因为一个陈梦生而直接向玉帝撕下脸皮,可是心照不宣的事却让上官嫣然说出来了,玉帝的面子就挂不住了!

    “托塔天王何在!将此混帐花仙革去仙藉沦落人间世世代代受尽为奴为婢之苦,我倒要看看小小花仙牙尖嘴利叫嚣到什么时候!”玉帝已经是全然不顾往rì的风度了,朝着李靖咆哮道。李靖一把抓住浑身是伤的上官嫣然拖拽着她扔下了南天门,陈梦生冲上前去要去揽她入怀却发现李靖带着上官嫣然穿过自己的身体而过。悠悠青山,皑皑白雪陈梦生就眼睁睁的看着上官嫣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的挖着宝塔山,渐渐的力竭倒下化成了本命琼花厮守在山石上……

    普旺大师在禅房里摆弄着半块玉牌,满脸狐疑的看着昏迷中癫狂的陈梦生直到陈梦生慢慢的苏醒后才用他那半生不熟的汉语问话。“你难道就是……星主吗?”

    “嫣然!嫣然在哪里?”陈梦生大嚷大叫道,根本就没理会普旺大师的问话。

    普旺大师皱眉头道:“你放心……和你一起来的人很好……我问你这块星主玉牌是你的吗?”

    陈梦生缓了缓神,知道眼前的矮瘦和尚是误会了。陈梦生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道:“这块玉牌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只想找到我的嫣然,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陈梦生看见室内zhōng yāng供着一尊凶相毕露的绿度母佛。

    普旺大师怪眼翻了翻道:“这……这里就是不动名王殿了,我问你这块牌子你怎么来的!”

    陈梦生对普旺大师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厉声喝道:“你这妖僧养鬼害人,竟然还敢来盘问我!”

    普旺大师被陈梦生喝声愣住了继而大笑道:“你……你真的能看出我的傀儡术?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梦生冷笑道:“你管我是什么人作甚?想要杀我动手便是了!”

    “你……你……气死我了!要不是我见过像那半块玉牌的画,你当我真会留你!”普旺大师气急道。

    陈梦生惊叫道:“什么!你见过另半块玉牌!快告诉我你在哪里见过的!”

    普旺大师嘿嘿笑道:“你想知道……也不难,除非你能帮我找到九转天石……要不然你就自己慢慢去找那半块玉牌吧!我一直在找能给我拿到九转天石的人,没想到你身上会有星主玉牌!”

    陈梦生怒道:“妖僧,你要九转天石又要做甚伤天害理的事了?”

    普旺大师狡黠的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寻常人,你只要拿九转天石给我……我自然就会告诉你那半块的下落。我已经让奎九隆收集了七八成的天书遗迹,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去拿来了。”普旺大师回过身从绿度母佛像下取出了一方托盘。

    陈梦生清清楚楚的看见在张宁老宅里发现的笔记上那块写着“死亡之殿”的拓片也在其中……

第二十六章 旧案重提

    第二十六章 旧案重提

    赵海鹏在jǐng车里终于看见陈梦生神sè异常的走出了别墅,徐三和几个打手接到奎九隆的电话也不敢为难他们乖乖的让出了一条道放他们走了。回到车里赵海鹏急声问道:“陈大哥,出了什么事?你的脸sè怎么这么难看啊,我这就去局子里召集人手抄了奎九隆的家!”

    陈梦生摇了摇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这里可有什么土地庙或者道观什么的吗?”

    “什么?土地庙?道观?”赵海鹏停住了车子奇怪的看着的看着陈梦生,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满脸的不解。

    陈梦生苦笑道:“赵兄不必多疑,只因我心里有一事需要去印证。”

    赵海鹏不明白陈梦生说的话,但是相信他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思索了半刻才道:“běi jīng城里大寺大观倒是不少,可土地庙真不多见。解放前听老辈人说有个财神庙吧,可是早就被拆了您看成不?”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只要曾经建过小庙的地方就可以了,我要调息一下就有劳赵兄带我去了。”赵海鹏见他入定禅坐了,也不好多问什么了驾车真奔天坛外永定门的赵公明财神庙旧址……

    昔rì的财神庙已经改成了赵公口,周围林立着彩虹城,石榴园等小区。赵海鹏把车停在了网球场外,指着左边道:“陈大哥,那里就是了。”

    陈梦生睁开眼看了看道:“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陈梦生下车找了个没人的僻静处念起了请神诀,可是半天也没动静。像大庙大观诸神终年受人香火陈梦生是不敢去的唯恐被天庭所查,只有找小庙小神才不会被天宫察觉……

    过了约十来分钟,陈梦生感应不到丝毫财神现身。这就说明了自己刚才在不动名王殿里看到的不是梦,自己已经是不能用道法请神了。换句话说最后的退路都没了,即便是死了也不可能见到崔钰问明上官嫣然的下落了,只能和普通人一样喝过孟婆汤忘记今生前世了。想要找到上官嫣然唯一的希望就是普旺大师见过的半块玉牌了……

    陈梦生失魂落魂的回到了车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喃喃自语着说道:“我真的成了个废物了,也许嫣然看见我早已经把我忘记了……”

    “陈大哥,您嘀咕什么呢?还在为你师妹担心?您都是有特异功能的人啊,还怕找不到?我要是有你的一半的本事就好了,我一定要让宁儿过的开心。唉!”赵海鹏无奈的苦笑道。

    可是陈梦生听了却是茅塞顿开,“对啊!找到了嫣然哪怕她已经是不认识自己了,只要能守护着她让她开开心心的就行了!”陈梦生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整个人都为之一振。坚毅着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回到了大兴村张宁的老宅,田若芷因为失血过多仍然处于半昏迷中。张宁听了赵海鹏带来的消息越发认定马进的嫌疑最大,至于昨天晚上来偷袭的人还是没有一点头绪。赵海鹏向赵钢打了电话汇报了几天下来掌握的线索,赵钢意识到事态的严重xìng超过了他的预料马上安排赵海鹏将张宁她们转移到定海分局的证人安全屋内暂住,只有陈梦生孤零零的站在院里石榴树下一言不发防备着有人再来袭击……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陈梦生和赵海鹏轮流守着老宅。天一亮,赵海鹏就和陈梦生安顿好张宁和田若芷住进安全屋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中科院了,一定要把杀害张家栋的黑手揪出来!

    “马院长,今天来是想请你协助调查张家栋失踪案的。”赵海鹏单刀直入的走到马进办公室问道。

    马进对于赵海鹏的突然来访明显有着些紧张,抽了口烟笑道:呵呵,海鹏你可是稀客啊。张宁出了车祸人没事吧,我一直都联系不上她。这位是?我看着怎么就有点面熟啊。”

    赵海鹏微微一笑道:“他是我的新搭档陈梦生,根据去年的卷宗记录你说张家栋是在xīn jiāng科考时失踪的。对吗?”

    马进看了看赵海鹏有些惊讶的问道:“是啊,你们找到了家栋了?”

    赵海鹏点头道:“张家栋被人谋杀了,鉴证科的同事已经取证做出了NDA比对确定了死者身份就是张家栋,所以我们重新要对此案审理。希望马院长能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份是你在一年前的笔录里面的疑点很多。”

    “当时……当时……我可能是因为家栋失踪太突然了,可能有些记不清了……”马进办公室里的空调冷风嗖嗖的吹,可是还无法停止马进额头上渗出的层层虚汗。

    赵海鹏笑道:“那马院长现在记起来了没有啊?张家栋是不是在xīn jiāng失踪的啊?”

    “不……不是,家栋他疯了。偷偷的从乌鲁木齐医院跑了,一声不吭的回了běi jīng。我们打电话给他也不接,整个人都被那个东西搞得神经兮兮的。”马进哆哆嗦嗦的连吸几口烟道。

    赵海鹏放下了记录本问道:“是什么东西?你们在xīn jiāng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为什么当时要隐瞒不报?”

    “这……这……说来就话长了,去年在xīn jiāng塔里木盆地以东的孔雀河流域有当地的牧民发现了几块刻有文字的石片。新彊文物考古所所长伊弟利斯向家栋提出了邀请,家栋两次去xīn jiāng考察在孔雀河一带出土了不少古楼兰时期的墓葬,根据家栋的发现应该在孔雀河下游就是贝格曼曾经记载的千棺之地了。当年八月家栋和我还有黄云祥三人一起去了xīn jiāng,可是谁又会想到出了那档子怪事啊……”

    八月的孔雀河秋高气爽梨香果红,张家栋在向导格登的带领下每天要驱车上百里观察地质地貌。一晃就过了一个多月,考察工作毫无进展。传说中的古楼兰千棺之城也许就在咫尺,可是考古工作没有头绪可寻……

    为了尽快找到突破口,张家栋决定分头进行地毯式考察。以张家栋běi jīng来的三人加上向导格登为一组,xīn jiāng考古队方面另外建了一组。两组人员每天沿孔雀河流域采集岩石,沙粒进行频谱分析再将数据每天用无线电汇总。可是有一天就在张家栋在帐篷里写完了当天的rì志后,天气转眼间就变yīn沉的可怕了。

    格登在车里抬头看了看天际飘过来的乌云忧心仲仲的告诉张家栋一场大沙暴快要来了,沙漠的大风暴是可以足以把整座城市毁灭的。张家栋马上指挥着助手马进和黄云祥把今天收集没来的及分析的几百个采样瓶运上车,可是天sè墨云翻滚沙暴随时都可能突如其来。

    格登在车上大叫道:“都快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东西先别管了,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啊!”格登三人架着张家栋上了车,格登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逆风飞驶而去。霎时间刚才露营的地方就被遮天蔽rì的黄沙湮没了……

    格登轻嘘了一口气道:“好险啊!要是再晚半步我们也要被后人考古发现了,沿着孔雀河向西开四十公里就有避风岩了。”

    张家栋突然大叫道:“快停车,马进给我望远镜。你们看那里是什么东西啊?黄云祥你马上和xīn jiāng二组联系,我们这里有重大发现!”张家栋用手指指着车窗,车里的人随着张家栋手指的方向看去都傻眼了……

    只见车窗百米之外凤眼聚成了龙卷风,在龙卷风柱所到的地方黄沙都被卷了起来露出了几根大木柱。在木柱的下方垒着巨型的石块,这是典型古楼兰贵族墓葬。格登犹豫了再三还是停住了车子,顿时间车外的飞沙走石就像野兽的牙齿在撕裂着车身。张家栋望着渐渐清晰的墓葬激动的要打开车门下去,马进吓的一把抱住了他喝道:“家栋,你疯啦!现在出去你就是找死,等风眼过了你再去也不晚啊!”

    张家栋也是大吼道:“等风眼过了这里又会被黄沙掩埋,到时候再想找到墓葬就是大海捞针了。你快放开我,让我下去!”两人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汽车突然产生了巨大的震荡车轮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你们都别动了,我们遇上截面气流了。”格登一脚油门踩到底,后轮激起了一个多高的沙土。格登反复了几次,车子非但没有移动反而是愈发加速了下沉。发动机的轰鸣声让人耳鼓隐隐作痛,大量的黄沙被汽车的进气口吸入。格登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四个人只能是在车里等人来营救了。

    张家栋看了看四周围飞转的黄沙意识到了身处绝境的现状对黄云祥道:“二组联系上了吗?”

    黄云祥苦着脸道:“馆长,无线信号现在穿不过沙暴啊,我们现在连卫星通信都指望不上了。”

    格登用手敲打着前档玻璃上覆盖厚厚的黄沙担心的道:“要是这场风暴再这么折腾,我看我们还是要靠自己了。一会儿我出去先把车子的后胎垫上来,驾驶就由你们cāo作了。”格登的话让车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人xìng的自我牺牲比什么豪言壮语更加叫人感动……

第二十七章 生死之间

    第二十七章 生死之间

    沙漠风暴是从下午四点十六分开始的,张家栋抬手看了看腕子上欧米茄表才四点二十三分,短短的几分钟好像是过了几个世纪。车窗外已经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全被铺天盖地的黄沙湮没的严严实实了,格登就靠着耳朵贴在窗户上感受着外面风眼的移动的位置。格登知道车子的侧身面正在被风沙击刷,而在车子的另一面就形成了个死角,只要等到风沙积聚到了一定重量和高度时沙子就会把车推挤到死角面。也只能靠这唯一的机会去车子后面用垫铁恢复车子行动力,如果长时间死角面太大了形成坑洞很有可能会造成车子翻身。格登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各种突发的概率,能够顺利发动车子的把握不到三成……

    黄云祥不停的呼叫着无线电联系二组,除了嘈杂的干扰声外根本就听不到二组的回音。张家栋的手紧紧的握着车把,恨不得是能冲出去。马进除了暗暗叫苦外只能乞求满天神佛护佑逃到这劫,至于那个墓葬已经是不关心了。

    车子突然间向着一边倾斜了,格登从座椅下摸出了根撬棍大吼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话音刚落格登踢开车门,用撬棍把门一点一点的撬出缝隙。狂风夹杂着大量的黄沙立即涌入车中,格登用手勾住了车身艰难的往后蹭去整张脸在风暴中扭曲变形了。马进爬到了驾驶位置紧张的发动了汽车,等着格登把后胎垫上垫铁做好随时开动的准备。

    在沙漠中垫铁是行车必备的工具,虽说只有几十公分的三角铁,垫在汽车后胎下就可以让车开出沙坑。格登扶着车了车半蹲半爬在沙暴里东倒西歪的移向车尾,短短四五米的距离根本就没办法站起身子。眼看着车子被黄沙要掀起了,格登只能是拿着撬棍插入沙里爬向后胎……

    “有信号了,我们联系上二组了。”黄云祥在车里激动的大喊大叫道,对着无线电报告了遭遇的险情。可是在这种恶劣的气候下,二组人员也是束手无策啊。张家栋透过车门被撬过后变形的缝隙看见外面的沙暴风眼位置离自己又近了不少,格登已经成功的从沙陷里挖出了半个后胎垫上了三角垫铁只要能把另一个轮胎垫上垫铁汽车将能摆脱沙暴了,可是格登挖沙的动作却越来越慢了几乎是要停滞了。

    “家栋,你要干什么!”马进惊奇的看见张家栋用衣服套住了头,正在用手和肩顶开车门。张家栋没有理会马进,沿着格登留下的爬行路线匍匐到后胎处,此时的格登已经完全成了沙果球了。除了防风镜下能看到眼珠外全身被沙子包裹住了,张家栋连忙清理出他口鼻之间的沙土,用拳头猛击格登的后背。

    “咳……咳……咳……”格登咳出大团大团带血的沙土后总算是缓过来了,两个人相视苦笑加快了另一个轮子的加垫工作。情况要比张家栋预料的更糟,汽车下陷的速度比清理沙土快的多,在轮胎承压的沙地上明显有了几道裂纹车子随时都会被陷下去。想要完全清理是不可能了,只好冒险用三角铁放在车胎下。三角铁刚被垫好张家栋和格登刚想松口气的时候,没料到汽车突然间加速跑了,后轮带动的黄沙马上把张家栋和格登活埋了……

    也许每个人都问过同样的问题,自己死后会是怎么个样子。张家栋也不例外,当被黄沙淹没了整个人时,张家栋脑子里想到是远在běi jīng的妻女,遗憾自己看不到将要出嫁女儿成为最美的新娘了……想着想着大脑慢慢的开始缺氧变成了空白模糊的一片,脚下沙土软绵绵的感觉在往下沉,或许自己马上要死了吧……

    “张院长,张院长……”张家栋不知道身在何处,好像躺着软绵绵的床上,有人在摇晃着自己。张家栋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自己的手被人摇拽着。

    “这是什么地方?”张家栋奇怪的问道。

    “张院长,你的包里有手电吗?”格登手里拿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在当照明,张家栋是听明白了黑暗里叫自己的人就是格登。张家栋从随身的大腰包里掏出了手电筒,打开一看张家栋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

    “格登,我们现在古楼兰墓穴里。这间应该是墓室的甬道啊,我们在沙堆里压塌了墓顶,你看这里还有道石门。”张家栋从沙堆里爬起来惊道。

    格登望了墓顶月牙形状的裂口后怕道:“咱们要不是有半米深的沙子垫着肯定是要摔死了,张院长我们怎么爬上去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要是不抓紧到石门后面去我们就很有可能会被墓顶塌下来的沙子再给活埋了。”张家栋拿着手电照了照不停涌入的黄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格登郁闷挥动着撬棍道:“张院长,那道石门怎么说也有二三吨重吧。就凭你和我能把石门打开?马进那小子太不地道了,光顾着自己跑了。”

    张家栋趟着没过膝盖的黄沙道:“这个倒也不能怨他,干我们这行的本来就是高危职业。希望他们能跑出风暴带人过来找咱们吧。你不要以为这道石门厚重,在古楼兰国早就有了滑轮机关只要可以找到机关就能轻轻松松打开石门了。”张家栋好不容易摸到了石门,一般的机关位置都是会设置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张家栋沿着石门贴壁摸索,不时的还用手敲击石壁……

    格登看着墓室里的黄沙渐渐地埋到了腰上急声道:“张院长你找到机关了吗?你看看这里都快被沙子漏满了。”

    张家栋沉声道:“机关口是找到了,可是找不到钥匙啊!”

    “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照我说咱们就应该在石头缝上撬开缺口爬上去。”格登拿着撬棍在石壁凿了几下激起一溜子火星。

    张家栋摇头叹道:“这座墓主应该是古楼兰国的皇室显贵,垒砌墓室的砖石都是来自帕米尔高原的青jīng石。像甬道一般都是给墓主放置生前物品的走廊啊,照理应该是有机关钥匙的啊。你想凿开四五米高的石头爬上墓顶估计是很难,你把撬棍拿过来让我试试变动底下的锁头啊。”

    格登心里七上八下的,把撬棍交给了张家栋后问道:“张院长,你看行不行啊?”

    张家栋抖了抖满头的黄沙道:“墓道机关术最早起源于战国墨家,在中原发掘出土的墓葬群机关大多是隐于附近装饰物上。而这座墓葬石门中间有着明显的三个陷槽,通常就是钥匙槽了只要把它变动了就能打开石门了。”张家栋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撬棍试探着撬动石门陷槽。格登捡起了沙土上的手电筒四处照了照,cháo水般的黄沙汹涌而入墓室腾起了层层叠叠的灰沙。张家栋想撬动锁头使得石门机关动作很显然是失败了,撬棍都折了可青jīng石门纹丝不动。两个难兄难弟墓室里无计可施了,只等墓顶的黄沙填满墓室活埋了……

    格登苦笑道:“没想到我半辈子和沙漠打交道,最后却要死在沙子里。本打算这次为你们向导任务结束后和家人去江南旅行的,看来我又要失约了。张院长,你的包包里不是放着相机吗,给我最后拍张照片吧,就算是我留给我儿子的纪念了。”

    张家栋扒开沙土从腰包里取出了相机安慰道:“老弟啊,咱们不到最后关头不应该轻言放弃的。我先帮你拍照,或许……”张家栋自己都觉得想从这四壁坚石的墓室中逃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任务了,连忙用着相机给格登拍照……

    “咔嚓”强光闪动之下在格登身后的上方闪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若不是被闪光灯强光照shè很难发现石壁上的异物。

    “格登,你看看你后面是个什么东西啊?”张家栋惊奇的问道。

    格登莫名其妙的回头拿着手电往后看去,一直照到了石壁和墓顶相接处才发现有个似兽非兽的雕像。可是位置太高,雕像又太小实在是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格登攀住了石壁奈何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埋在沙里了,想爬上墓顶无疑是痴人说梦。

    张家栋拿着相机调焦惊喜的叫道:“是三足兽!我们有救了!”张家栋马上把这里发生的事快速的写在了笔记本上……

    几分钟后,格登扶着石壁让张家栋踩着自己的肩膀慢慢的靠近墓顶的三足兽雕像,墓顶泄落的黄沙总算是渐渐的变小了。张家栋知道机会可能只有一次,如果拿不到三足兽就无法开启石门。张家栋看见摆放三足兽的青jīng石有被打磨过的痕迹,大声对脚下的格登喊道:“这玩竟儿还有陷阱,老弟你准备吸气啊。我喊到三你就往沙里钻啊,生死有命全看运气了!一……二……三……”格登按照张家栋的话猛的委身下沉,只听到墓顶上“嗖嗖”响声不断……

    “张院长……张院长……”格登等声音停止后探出头寻找着张家栋。

    “呵呵……呃……我在这里……”张家栋蜷缩在沙土里有气无力的回答着。格登手电扫了墓室一遍,沙子上横七竖八的插了十来支铁簇箭。张家栋身边的沙子泛起出一抹鲜红sè,格登连滚带爬的冲向张家栋只看见他肩膀和腰上的相机上各中了一箭。

    张家栋手举着三足兽笑道:“相机是没用了,你的照片是给不了……”

第二十八章 死亡之殿

    第二十八章 死亡之殿

    石门插入了三足兽轻轻一拧,就听见石门底下一阵机括声响。石门总算慢慢的打开了,格登和张家栋在毫无防备之下被黄沙冲进了石门。沙海肆虐把墓室里的所有东西冲的七零八落,好半天后张家栋才挣扎着爬了起来借着手电光线看清了墓中的全貌,墓zhōng yāng是用整张牛皮包裹的棺椁。棺椁前叠堆着三个牛头骨,在棺椁前面跪着几具死士早已经风干的尸首,只不过现在都已经被沙土包围了。墓里还有许多铜铁器,在墓壁上刻有大块大块的图案和古楼兰文字。

    格登撑着撬棍站了起来,看见张家栋带着鲜血的手抚着墓壁上的字兴奋的说道:“这就是尝归墓了啊,只可惜墓室并未完成。应该是在当时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连壁画都没有画完啊!”

    格登叹道:“壁画画没画完我倒不关心,我们要是出不去那才是最糟糕的。”

    张家栋在空旷的主墓室来回看了一遍道:“按照古楼兰皇族墓的话应该会留着通天之路,希望死都转世后回到这里由通天之路走出去重新为王。”

    “那通天之路在哪里啊?你看这里除了个死人棺材就剩下些瓶瓶罐罐了,咱们能从通天之路出去?”格登毫无底气的问道。

    张家栋看着文字道:“原来传说中的九转天石还是真的存在的啊,巫师们为了复活尝归曾经在这里做过一场法事。”

    格登小心翼翼的绕过了挡在路中间的死士尸首走近道:“你怎么知道的啊?”

    张家栋指着石壁道:“你看这里的四副壁画就知道了,这第一幅图是古楼兰鼎盛时期兵强马壮城高池深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繁荣图。第二幅图上狼烟四起刀枪林立,这应该是楼兰国与大汉连年征战民不聊生图。第三幅图古楼兰王尝归被人刺死,百官众怒难平yù与大汉决一死战图。只有这第四幅图才最值得研究,图上画着一个女巫师在尝归的棺椁上放着九转天石,尝归马上起死回生肋下生翼变成了半神半人的勇士。唉,只可惜这幅图并没有画完啊。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巫师就是巫族的创世神了。只可惜传说中这个创世神就是去拿九转天石路上被汉军杀死了,悬尸在古楼兰的城门上引得无数的巫族巫师去抢回尸首。唉!尸首是抢回来了,大批的巫师却付出了xìng命。”

    格登听得迷迷糊糊的问道:“那什么石头真的那么厉害啊,要不咱们把棺椁打开找找没准还真能找到。”

    张家栋连连摇头道:“这可绝对不行,首先九转天石要是真的在尝归墓中当年的巫师肯定会为他起死回生,那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殉葬的死士了。再说我们打开棺木却没有条件去保存,我们这样是在犯罪啊!只有等到马进他们回来或许还有办法把棺椁运出去,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无价之宝啊。”

    “等!等!等!都过了这么久了,他们还是没有回来。我们头上可是顶着上百吨的黄沙啊,真的不知道这里能够撑多久!”

    张家栋看了看陪伴自己十多年的表已经是快七点了,从沙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马进他们就算是找不到xīn jiāng二组,按时间来算早已经可以和běi jīng方面联系派直升机来营救了啊。也许是他们在大风暴里遇上了什么麻烦才耽搁了吧。张家栋信任马进这个一起从学校出来的朋友,再一次的自我安慰着自己……

    刷,刷,刷,张家栋手里的手电筒在闪了几下后终于电尽而灭了,墓室里面黑的让人恐惧只有脚下的流沙仍然在无声无息的堆积。“妈的,早知道我就应该带着包。”格登咒骂着用手机照亮,像在沙漠里科考队员每人都会分发一个腰包,里面有应急物品和干粮。

    张家栋也掏出了手机看了看道:“现在我们在地下,信号被沙尘暴屏蔽了。我们只能靠它来照亮了,先找到通天之路上去还可能有信号。你跟着我走,脚下千万要留神保不齐会有机关。”张家栋举着手机一步一步朝着棺椁走去,棺椁是头东脚西放置。好在尝归当年是猝死,墓穴建造明显是有点仓促而建所以没有其他皇族墓葬宏大的规模。主墓室也就百十个平方,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棺椁东面的墓墙。张家栋用手小心仔细的摸着每一块墓石,只有这里才可能有暗道通往外界。

    “滴答,滴答……”张家栋肩膀上箭伤又崩开了,鲜血浸透了衣服一滴一滴砸在青jīng石上瞬间又被流淌过来的黄沙吸收。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了,格登也拿着撬棍敲击着石壁希望能够有所发现。张家栋的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零点了,墓室东侧的每一块墓石都已经检查过了仍然是没有找到通天之路。难道尝归墓里没有给死人留下回来的路?难道当年的巫师早已经算出后人想从通天之路逃生?难道这座墓室就是个复活尝归的祭坛?一系列的疑问压的张家栋喘不过气来,按照流沙上涨的速度用不了几个小时就可以把主墓室填满。

    张家栋背靠着墓墙无力的一屁股坐在黄沙里,两眼直勾勾看着自己慢慢的陷入沙土里。格登烦闷的拿着撬棍四处敲打着,无意之中撬棍打在了尝归的棺椁上引的棺椁一阵微微颤动。张家栋霍然跳起喝道:“我明白了!原来通天之路在这里!”

    格登被张家栋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声道:“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啊!”

    张家栋疾步走到尝归棺椁前道:“通天之路就在棺椁的下面,来,你用撬棍试着移动棺椁。”

    格登拿着撬棍插在棺椁下面用力向前推去,青jīng石上布满了细细的黄沙在一定程度上也起到了滑动的作用。三四百斤的棺椁被移动了近一尺,从棺椁下面隐隐的传出凉气。格登见状更是有信心了,往掌心里啐了口唾沫一鼓作气又把棺椁往前推动了三尺。在棺椁下面露出了一个黝黑幽深的大洞,格登彷佛是看见了出路开心的像个孩子用xīn jiāng语大叫了起来。格登的身材敦实,而张家栋属于中等。格登拿着手机照亮一马当先钻进了大洞,张家栋因为身上有伤扶着几乎垂直的石梯一步步往下爬……

    “啊……”张家栋突然大叫了一声,带血的伤口碰上了石壁。石壁上镶嵌着的珠子猛然发出一团光晕,光晕照亮了石梯,在石梯上密密麻麻的刻满古楼兰的文字。其中在一块碎裂的青jīng石上正面几条简单的图案,侧面刻着的文字让张家栋惊栗当场……

    “张院长,你怎么了?”格登在前面急道。

    张家栋看见的碎石上刻着“死亡之殿”几个大字,在古楼兰的想法中把死亡当做生的另一种开始。然而能通过死亡之殿得到重生的机会只有一个人,张家栋虽然不知道将会遇上什么危险但是却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热情高涨的格登。张家栋急忙把碎石和发亮的珠子藏着了腰包里,假装没事的说道:“没事,我的伤口被咯到了。”

    石梯走了几十步,慢慢的开始出现了上坡。张家栋暗暗的数着脚下的步子,大概走到八十一步时突然间一阵阵热风从天而降,抬头一看自己已经站在一个竖井里。竖井约有四米多高,热风就是透过竖井灌入。格登贪婪的吸了口气,蹲下了身子要张家栋踩着自己上去。

    张家栋却没有急着要爬上去,对着格登认真的说道:“这个竖井就是楼兰王尝归转世回来之路,但是只可以有一个人通过。我刚才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两个人通过,虽然我没有经历过死亡之殿但是我想如果一个人爬上去后用衣绳把另一个拉上去应该可行吧。所以你踩着我上去,再用衣绳拉我上去。”

    格登不知道这个竖井还有这么多讲究,离zì yóu就差一步之遥了。格登望了望竖井顶端咧嘴笑道:“张院长,你都救了我两回了。要是没有你下车我早被沙子闷死了,没有你帮我挡住暗箭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了。所以这次一定你要先上去,我又没有受伤你拉我应该轻松点。”

    张家栋想了一下也觉得格登说的有道理,于是也不再去争辩了。两个人脱下外套结成了一条结实的衣绳,格登再一次扶着竖井蹲下道:“张院长,快上吧。现在的外面的夜sè是塔里木盆地最美的,只可惜你的相机毁了。”

    张家栋点了点头咬住了手机踩在格登的背上,格登慢慢地站了起来抓住了张家栋的双脚让他踩在自己的头顶上。张家栋感觉离竖井顶部是越来越近了,三尺……两尺……半尺……,手指终于能够触碰到竖井顶了……

    在竖井顶端的青jīng石上刻有飞升的十字符,张家栋想借助十字符爬上去。可是手刚碰到十字符它猛的开始转动了。大片大片的黄沙就像瀑布一样宣泄下来,格登大吼了一声将张家栋凌空高高举过头顶,张家栋双手扒着竖井顶盖奋力一跃终于逃出来了。张家栋顾不得去看看撕裂的伤口连忙把腰里的衣绳放下去救格登,可是短短的几秒钟竖井外的黄沙已经填满了格登大半个身子了。格登长啸了一声:“盲唉……”(xīn jiāng语:快走开)一个西北铮铮的汉子就在不到二十秒的时间里就被黄沙湮没了,一直到黄沙填满竖井时格登还是保持着他双手擎天的姿势……

第二十九章 查无实据

    第二十九章 查无实据

    赵海鹏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记录,静静的听着马进回忆在xīn jiāng的险遇,陈梦生在一旁道:“你们为什么当初没有让他们上车?事后又耽误了那么久没去营救?”

    马进点燃了一支烟愤恨的道:“当时我在车里明显的感觉车子在快速的下陷,如果那时候我停车救人那死的就不止是他们两个人了那么多珍贵的标本会陪着我们一起深埋地下。沙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我和xīn jiāng科考二组的同志根本就没办法接近出事地点。到了晚上六点多当地的部队派来了直升机帮我们搜救,可是风暴把那里的地貌完全改不了。我们是在凌晨发现了严重脱水昏迷的张家栋,飞机马上把他送往乌鲁木齐市医院。家栋昏迷了两天三夜才醒了过来,我们才知道发生的一切。可是家栋他人变了,变的偏执疯狂说什么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害死了向导最后乘着做检查竟然一声不响的偷偷跑了。”

    赵海鹏沉默了一会道:“这些情况你为什么当时没有反应?”

    马进揉了揉太阳穴道:“张家栋是国内知名的考古科学家,如果当时我们说他疯了他的许多学术成果将有受到很大的影响。组织上考虑到家栋的夫人常年有病,他的女儿还在读书就决定先把消息封锁。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家栋偷偷回到běi jīng后就人间蒸发了,手机始终是关机。这个情况我们就和他爱人李素茵含蓄的提起过,后来因为没有结果只能对外界声称家栋在xīn jiāng失踪了。”

    赵海鹏不解道:“你们发现张家栋不见是他回běi jīng多久的事?为什么要声称他在xīn jiāng失踪?”

    “家栋是偷偷回的běi jīng,当时我们找遍了医院后来是通过在当地报了案才查到家栋的身份证买过回běi jīng的机票,我们就推测家栋可能是回běi jīng了。我们那时候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因为在孔雀河的沙暴出现的墓葬太重要了。我们的主要jīng力就在孔雀河一带发掘,没过了多久就出土了震惊世界的楼兰古墓。等忙完了这些我和黄云祥才回到běi jīng,可是一直就没有家栋的任何消息。因为我们谁也没有看见过家栋在běi jīng出现过,我们做过多方面的调查可是一切都是没证据的猜测。这里的牵涉的关系太多了所以只好把这件事低调处理,希望家栋会出现。你们说家栋被谋杀了,我真的是意料不到。”

    赵海鹏快速的记录着说道:“那你现在说的一切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你们可以问问黄云祥啊,我所知道的他应该也知道。”马进提起了桌上的电话道:“汪主任,你请黄云祥组长马上来的办公室一下。”

    赵海鹏合起了记录本突然发问道:“马院长,本月十九号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二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马进迷糊道:“十九号晚上?我在家啊,怎么了?”

    “没事,只是随便问问。”赵海鹏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

    “笃,笃,笃……”黄云祥敲门进来看见有外人在略显吃惊道:“院长,你找我?”

    马进笑道:“来,来,来!这两位是刑jǐng队的同志,主要是来了解下家栋的事。”

    黄云祥为难道:“马院长,张教授的事情上头不是不让多说吗?”

    马进起身道:“家栋不是失踪了,家栋是让人给害了!现在刑jǐng队正在查找凶手,你就知道什么说什么吧!”

    赵海鹏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道:“黄组长请坐,我们就是来了解下情况。黄组长和张家栋共事多少年了?平时你对张家栋有什么看法?”

    黄云祥吞了口唾沫道:“我是九四年考入中科院的,跟着张教授共事了六年多了吧。张教授是个严谨负责的人,我跟着他学到了很多东西。”

    赵海鹏点头问道:“听说běi jīng城里有人出高价收购张家栋手里的东西,你们知道不知道啊?”

    马进急声道:“那……那是犯罪啊,家栋带回来研究的东西那是古楼兰国的文物啊!”

    黄云祥摇了摇头道:“张教授在医院的时候把自己的包一直抱着,我不知道谁会对那东西感兴趣。”

    赵海鹏对马进道:“马院长,我们想和黄组长单独谈谈。”

    “哦,明白,明白!我去让汪主任安排下午饭,你们慢慢谈啊。”马进知趣的退出了办公室。黄云祥局促不安的看了看赵海鹏和陈梦生,神sè总有那么不自然……

    赵海鹏递给黄云祥一支烟道:“你们在xīn jiāng是不是故意的留下张家栋和向导啊?”

    “没有!绝对没有!我和马院长都不知道张教授会跳车下去,在那种情形下我脑子里早就一片空白了。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风暴,等风暴过后我们根本找不到原来的地方了。我们盲打盲撞在沙漠里不停的找,后来还是直升机发现了张教授。”

    “那张家栋回běi jīng后,你是不是联系过他?”赵海鹏紧接着问道。

    黄云祥点了点头马上又摇头道:“我是接到了xīn jiāng地区公安的电话,说是张教授买了回běi jīng的机票。按照当时的情况张教授情绪非常不稳定,时不时的就大嚷大叫着说他害死了人。我们都联系过他的手机,可是他总是关机联系不上。”

    赵海鹏边记录边问道:“本月十九号晚上十二点到二点你在干什么?”

    “十九号?十九号……”黄云祥苦苦的思索自言自言的道。

    赵海鹏冷喝道:“就是谢长天死的那天!”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不是来了具千年古尸吗,没想到出了意外古尸风化了。我就一直在试验室里,但是找不到丝毫的头绪这个你们可以到保安室查的!”黄云祥郁闷无比的道。

    赵海鹏看了看表道:“感谢黄组长的配合,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再来打扰的。今天就到这里了,黄组长后会有期。”

    赵海鹏带着陈梦生开车住海淀区安全屋驶去,张宁和田芷若两个姑娘现在二十四小时受保护免去了赵海鹏的后顾之忧。只是田姑娘受伤未醒着实让赵海鹏担心……

    “林医生,田姑娘怎么样了啊?”赵海鹏进屋问道。

    赵钢局长的私人医生林海笑道:“没什么大碍了,主要是小姑娘她天生就有些贫血。我已经给她输过血了,估计很快就会醒的。我先走了啊,下午还有些事情要办要什么问题你再联络我。”

    “麻烦你了林医生,还让你大老远的赶来。”赵海鹏送走了林海医生,张宁就从屋里急冲冲的跑了出来。

    “海鹏,有线索了吗?”赵海鹏招呼着陈梦生三人坐下,摊开了自己在中科院记录的本子……

    赵海鹏简单的向张宁说了调查经过,在白纸上画了几条人物线。马进和黄云祥两个人都有可疑的地方,如果张家栋失踪或死亡最大的利益获得者就是马进。黄云祥说他不知道běi jīng城里有人在收购张家栋手里的东西,这个做为从事考古的人很难解释了。

    赵海鹏又拿出了鉴证科的鉴定报告,继续分析着张家栋回běi jīng之后应该是过了没多久就遇害了,死亡原因就是被人在后脑用斧头劈死的。劈死后还把尸体用汽油焚烧毁尸灭迹,而马进和黄云祥都有不在běi jīng的供诉。只要能联系到xīn jiāng方面查他们的出入记录就可以知道谁在说谎,只是张家栋的遗体破坏程度太严重了无法鉴定出确切的死亡时间。这些都需要证据来判断,赵海鹏放下了鉴定报告又陷入思考之中。陈梦生只恨自己没有办法招来张家栋的魂魄,看着赵海鹏一筹莫展的样子长叹了口气……

    “铃,铃,……”赵海鹏的手机突然响了,赵海鹏接着电话眉头拧成了川字。

    “海鹏,出了什么事?”张宁紧张的问道。

    赵海鹏接完电话半晌才道:“xīn jiāng分区已经证实了马进和黄云祥在张家栋回běi jīng后一直在xīn jiāng,而且xīn jiāng方面也查到了张家栋在乌鲁木齐医院的诊断书。张伯伯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人有些jīng神分裂了。所以我们现在手上的线索又断了,想要查清是谁杀害张伯伯只能靠一个人了……”

    “奎九隆?”陈梦生脱口说道。

    赵海鹏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他!可是奎九隆不是什么善茬,我们不用指望他能告诉我们什么消息的。”

    陈梦生想了一会儿道:“奎九隆想救他儿子的命听信普旺的话收集了不少古楼兰的天书,包括张家栋在xīn jiāng找到的石头我也看见在普旺手里。普旺把我的玉牌拿去了还要我帮他找九转天石,他还知道我师妹的下落。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海鹏苦笑道:“奎九隆对普旺是言听计从的,杀害张伯伯的凶手很可能就是卖石头给奎九隆的人。”

    张宁不明白道:“他卖石头救他儿子?他儿子怎么了?”

    陈梦生解释道:“他儿子应该是中了什么咒吧,反正成了活死人。普旺就是用养鬼之法让他半死不活的,还借机让奎九隆花钱收石头。”

    “那不是和章家的小妹妹一样可怜吗?”张宁不加思索道。

    陈梦生摇头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章家小姐据我所知应该是惹上怨煞,怨气不灭世代不安。而奎九隆的儿子应该是让人下了毒咒,咒法不破此人不醒!”

    赵海鹏眯着眼盯着陈梦生道:“陈大哥,我看你去找奎九隆把一切告诉他啊。只要奎九隆知道是受骗了,那肯定会帮我们的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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