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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至尊丐王全文阅读

作者:一代名屠     花都至尊丐王txt下载     花都至尊丐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花都至尊丐王全文阅读

鹊桥仙·祝书友七夕快乐

    十万字了,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定要说的话,首先是感谢。感谢本文的读者,感谢所有点击、推荐、收藏和给出建议的书友们。

    感谢的话,总是很老套,总是毫无新意。感谢也许很苍白,但是感恩却是很真诚的。

    本书的成绩不算太好,但是作为一个新人作者,对于目前的成绩,我仍然满怀感恩。是大家给了我动力,也让我看到了自己文字上不足。这一切,已经够了。我发文的目的,也正在于此。

    本书目前是十万字,将会继续以每天二三更的速度更新,即使成绩再烂,我想,我都会坚持写完。

    年年七夕,今又七夕。一时兴起,涂鸦了一首《鹊桥仙》,算是送给书友们的一点心意。希望各位书友,恩爱,美满,幸福,浪漫……,然后,直到永远。

    鹊桥仙·七夕

    文/一代名屠

    葡下乞巧,月前无恨,又是佳期一度。

    从来鱼雁寄相思,愿携手、鸳鸯无数。

    青山千里,红尘万仞,难阻此心归路。

    且题枫叶渡银河,寄佳侣、情牵朝暮。

    **。。。。。。。。。。。。。。。

    附鹊桥仙词牌格律,及秦少游名作

    中平中仄,中平中仄,中仄中平中仄。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中平中仄仄平平,仄中仄、平平中仄。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中平中仄,中平中仄,中仄中平中仄。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中平中仄仄平平,仄中仄、平平中仄。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

    最后再感谢,再祝福,再求支持。

    《逆天苏乞儿》作者,一代名屠,于,二零一三,七夕之夜。;

更名通知,顺便求赞

    《逆天苏乞儿》更名通知:

    今天和编辑交流了一下,《逆天苏乞儿》这个标题,都市味道淡了些。因此决定,更名为《花都至尊丐王》。这个名字,是无线组编辑大鱼给我提供的,在此鸣谢,抱拳。

    书名改了,但是风格不会改,质量也只会越来越高。所以,希望各位书友继续支持。一路同行的rì子,我会永远珍惜!

    《乞儿》升级为《丐王》,讨个赏钱求个赞,是不是要容易一点?呵呵。本书粉丝榜已经有三十六位大侠了,即将出现的第三十七位大佬,是不是正在看书的您?鼠标一点,两分小钱一个赞,您就是感动我的第三十七份支持!

    赞一赞,两分钱,粉丝榜上美名传!

    赞一赞,文更赞,作者感动在心间!

    其实,作者是个穷人,但是只缺大钱不缺小钱。我跟大家求个赞,无非是想粉丝榜上热闹些。无非是想看到,我的文字,还有读者在欣赏,在阅读,在关注……。

    两分钱能干什么?人常说,买糖不甜,买盐不咸啊!其实现在的两分钱,已经买不了糖和盐了。但是对我这部小说来说,两分钱,很重要。

    ——这个赞,意味着你的关注,意味着你的鼓励,意味着你的鞭策。

    ——这个赞,代表着本书的成绩;有了成绩,才有更好的推荐位;有了更好的推荐位,作者才会有更高的激情,文字才会更加jīng彩!

    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丘!

    知音赏一赏,士为知己者死,又何妨!——当然,作者不会死,但是可以拿出赴死的jīng神,为各位呈现更加jīng彩的文字。

    作者一代名屠,不求连城璧,不求杀人剑,不求君天下,不求颜如玉。只求没赞过的本书读者,花两分钱赞一下。不是本书读者,或者看不下去的,就别赞了。两分钱,我只能得到一分,发不了财的。

    我只想看看,这本书有多少真正的读者。

    三人行,必有我师。也希望大家,在阅读本书的同时,能够根据自己的阅读感受,给出意见。各种毒舌都可以接受,千万不能骂娘。作者写的再烂,再狗血,但是祸不及家人。写书的看书的,都是文明人啊,呵呵。;

第零零一章 这个新娘很暴力

    农历八月初八,良辰吉rì。正是傍晚时分,太阳还没落下,新月已经升起,朝西看去,一片片红彤彤的彩霞,铺满了半边天,绚丽,妖娆。

    塔山城,九鼎国西江省内一个偏僻的县城,一栋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张灯结彩,烛影摇红。

    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婚礼。但是参加婚礼的人们,脸上没有喜气洋洋的神sè,反而一个个表情复杂,眉头不展。

    其实这场婚礼,也没有多少人参加。女方只来了两个人,就是新娘的哥哥和嫂子。男方来了一个人,就是新郎的妈妈。还有一个胖胖的妇女,担任司仪。

    算上一对新人,这场婚礼也只有六个人参加。

    “一拜天地——!”胖妇女司仪突然扯开破锣嗓子吼了一声。

    站在客厅当中的新郎苏灿,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旋即又恢复了满脸迷茫的神sè。

    “这是个什么地方?我不是在玄野大陆征战魔族吗?怎么被魔族长老的金钟照了一下,就来到这里拜天地了?”

    他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却发现无比的陌生。这细胳膊细腿,一副先天不足后天营养不良的躯体,就是自己的?

    试图用灵气内视一下自己身体现状,可是一运功,苏灿不禁大吃一惊,丹田里空荡荡的,一丝真元若有若无!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自己在与魔族的大战中殒命,灵魂穿越到了这个地方?”苏灿痴痴地想着,不觉间,一缕口水顺着嘴角,亮晶晶地挂了下来。

    那个魁梧的大汉,新娘的哥哥走上前来,按住苏灿的脑袋,一脸不耐烦地喝道:“快拜天地啊,苏灿。拜了天地,你就有老婆了。”

    苏灿的妈妈,一个年过四十的妇女,含着满眼的悲苦和慈爱,憔悴的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道:“阿灿乖,听妈妈的话,拜天地吧。”

    “阿灿?”苏灿打了一个激灵,他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妇女,就是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妈妈。

    这个身体里原来的记忆正在渐渐复苏。

    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也叫苏灿,可惜,他是一个傻子。在十二岁那年,被人打傻了。

    这一傻就傻了八年,今天的苏灿,整整二十岁。八年来,他几乎一直在街头上流浪,做了一个不入流的小乞丐。

    真没想到,自己的灵魂穿越到这里,重生在一个傻子乞丐的身上。

    “福兮?祸兮?”纠结中苏灿下意识地抬起衣袖,擦了一把口水。

    “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苏灿被新娘的大哥摁住脖子,点了三次头。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可是苏灿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也只有逆来顺受。

    “地球人真的不讲道理,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抢亲?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事先总得和我商量一下吧?”苏灿无奈地想,“但愿这个新娘子,不要那么丑吧。”

    新娘叫何青芷,都城何家的第二个女儿。但是她一直没说话,大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脸,无法看到她的容貌和表情。

    司仪的喊声刚刚结束,何青芷的大哥就把一对新人推进了洞房。

    苏灿打量着眼前的房间,有床有沙发,有电脑有电视,设备还算齐全。只是墙上的双喜贴得歪歪倒倒的,透着一丝滑稽。

    “二妹,这张卡里有一万元,给你用的。以后每个月,我们会在你的卡上打三千块钱,做你的生活费。没事不要打电话,更不许回都城。否则,就立刻停止提供你的生活费。”

    何青芷的大哥,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张卡。

    “拿走,我不要你们的钱,都给我走!”红盖头下突然爆发出一声叫喊,口气中充满了绝望伤心和愤怒。

    何青芷的大哥脸sè一变就要发作,她的老婆,一个妖冶的女子却走上前来,伸手接过他的卡,道:“既然二妹这么有志气,那我们就把卡收回来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别耽误人家的良辰美景一刻千金。我们走吧。”

    “走!”何青芷的大哥,带着他老婆和胖妇女司仪,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苏灿的妈妈走了过来,从包里掏出两扎百元钞票放在床上,扶着何青芷的肩:“青芷,委屈你了。这是我存的一点私房钱,你先拿着。以后方便的话,我会托人送钱过来的。反正……不会饿着你们。”

    顿了一顿,苏灿的妈妈又说道:“我这个傻儿,你就把他当成小猫小狗养着吧……。我也走了,唉!”

    何青芷的大哥坐在门前的轿车里,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等苏灿的妈妈一上车,他一脚油门,轿车绝尘而去。

    ***************

    现在的新房里,除了新郎新娘之外,别无一人。

    看着坐在床沿上抽泣的新娘,苏灿有点不知所措。按照地球上的规矩,现在是不是该由自己上前,掀开她的红盖头?

    “傻子,你过来。”苏灿正在犹豫的时候,新娘何青芷突然开了口。这声音跟刚才的咆哮不同,山中流水一般清脆悦耳。

    苏灿心中一动,慢慢地走了过去,停在何青芷身前二尺远的地方。

    何青芷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傻子,楼下还有两个房间,你喜欢哪一间就住哪一间吧。记住了,我会烧饭给你吃的。但是,不许你上楼来打扰我。”

    苏灿很是莫名其妙,脱口说道:“可是,我们既然结婚了,不是应该睡在一张床嘛?”

    何青芷一怔,转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只是笑声里,透着无限凄苦。

    “你笑什么?”苏灿又抬起衣袖擦了一把口水。这个身体上,原本有些习惯xìng的动作,一时间还改不过来。

    苏灿也知道流口水擦口水,实在不雅,可是不知不觉中,这些惯xìng动作还是做了出来。

    “我笑什么?”何青芷停下了笑声,“你敢和我同房吗?”

    说着,何青芷轻轻扯下了自己的盖头。

    “啊……?”苏灿惊叫一声,连退了三步。

    ——这张脸,超过了苏灿的想象,瞬间三观尽毁。

    何青芷的脸,从额头到左脸,延伸到下巴,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黑疤,黑疤上,还长着一些凌乱的毛发。不过,她的右脸却光洁白皙一如常人。

    眼前的黑白脸新娘,可以媲美玄野大陆上的魔族了。

    苏灿痴痴地想,人,怎么能丑成这样?好像印象里,还没见过谁有这样恐怖的胎记。

    看着苏灿的震惊和失望,何青芷的眼泪又悄无声息地流了出来。“一个傻子,都嫌我丑,一个乞丐,也不会看上我的。天啊,我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今生要受这样的屈辱和折磨?”

    “我很丑,是吧?”何青芷擦了擦眼泪,“我是世界上最丑最丑的姑娘,对吧傻子?”

    苏灿定神细看,只见何青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五官搭配的恰到好处。虽然脸上的黑疤看起来很碍眼,但是何青芷的眉宇间,却隐隐有一丝灵动之气。

    仿佛一颗明珠,虽然蒙尘,但是内敛的隐隐光华,却向外自然溢出,超群脱俗。

    “不对,如此五官格局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恶疾。但是这胎记明明是从皮肉里长出来的,难道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苏灿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沉思,他的口水又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见苏灿不语,何青芷凄然一笑:“傻子,你见我长成这样,是不是很怕我?”

    苏灿擦干口水,正sè道:“我才不怕你,我以前见过的妖怪,可比你丑多了。”

    “妖怪?”何青芷一愣,瞬间明白了过来。是啊,自己长成这样,在傻子眼里,也就是电视上的妖怪吧。

    其实苏灿说的是实话,在玄野大陆,魔族人长得,那才叫一个恐怖。

    眼前何青芷的面容虽然不耐看,但是她骨子里那种世外仙姝般的气质,却是万中无一,令人心生好感。

    “你不怕我就好。咱们就在这里过rì子,我来照顾你。他们想我死,我偏要好好活着。”何青芷的眼神里一片倔强。

    “谁想你死?”苏灿有些不明白。

    “当然是我的家人!”何青芷咬着牙,“他们嫌我这个妖怪女儿,丢了何家的人。所以才要把我嫁给你这个傻子乞丐,把我们送到离家千里之外的这个小城来!”

    苏灿撇撇嘴:“你家里人,真不是个东西。”

    “你家里人是东西?!”何青芷激动起来,“你还不是一样?是一个被抛弃的私生子,一个爹不疼娘不要的乞丐傻子!”

    苏灿低头想了想,何青芷说的好像是实话。

    昨天晚上,自己正在一个桥洞下睡觉,被几个大汉塞进了轿车后备箱,说要送自己来结婚。也就是在后备箱里,原来的傻子乞丐被捂死了,自己的灵魂,从玄野大陆穿越而来,附在了这具身体上。

    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苏灿想起来了,妈妈说过,眼前的新娘和自己,是在娘胎里指腹为婚的。自己十一岁那年,还见过她一次。

    那时候,她就像个小仙女。

    那时候,因为自己读书聪明,那个藏头露尾的爸爸苏致远,还经常来看自己母子二人。

    “我记得你以前脸上,没有这东西啊,怎么……?”苏灿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何青芷一笑:“我也记得你以前读书很聪明啊,都叫你神童,怎么现在变成傻子了?以前是以前,我们回不到以前了。唉,跟你一个傻子,说也是白说……。”

    苏灿摇摇头,心想我以前傻,那是十二岁那年被几个恶少揍得,但现在不是傻子了,你怎么还是傻子傻子的叫?

    见苏灿不说话,何青芷又叹了一口气,道:“傻子,你从这里抱一床被子,下楼去睡吧。我累了。”

    苏灿却没有走,反而走上前来,伸手来摸何青芷脸上的黑疤。

    “你干什么?”何青芷打开了他的手。

    “我想看看,你的黑疤,能不能治。”苏灿把流到嘴边的口水吸了上去。

    何青芷惨然一笑:“傻子,我看了很多医生,可是没有一个医生说这能治疗的。你要是真的治好了我,我就真的嫁给你,又有何妨?”

    苏灿冷不防从何青芷脸上的黑疤上,揪下了一根毛发。

    何青芷痛地嘶了一声,捂着脸正要发作,却见苏灿在对着灯光仔细地查看手里的毛发,还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难道你真的能治?”何青芷心中,有了一瞬间的迷茫。

    苏灿转过身来,郑重地点点头,道:“我真的能治。”

    “怎么治?”何青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虽然她也知道傻子的话不能当真,但是苦海之中,即便是一根稻草,也是一定要抓一抓的。

    这个后来生长的胎记,从十二岁开始,折磨了自己整整七年!

    每逢月圆之夜,这半张黑脸总是奇痒无比。而且更可拍的是,这黑疤的面积,也一直在蔓延。

    一开始,家人还带着她到处治疗,可是后来所有人都放弃了。现在自己才十九岁,因为这副尊容,被家人彻底抛弃。

    “这个……,”苏灿犹豫了一下,“这个,只要你今晚跟我同房,明天这个黑疤就没……”

    “滚出去!”

    苏灿的话还没说完,何青芷已经抓起枕头,劈头盖脑地砸了下来。

    “滚,没想到,你个傻子也来欺负我,你滚!”

    苏灿被何青芷追打着,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他擦了一把鼻血,正要解释,何青芷却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真倒霉,好心没好报啊。”苏灿郁闷地想,“你不跟男人睡觉,脸上的守宫砂,怎么会退去?”

    刚才从何青芷脸上拔下的毛发,苏灿仔细看过,这不同于人类的毛发。这种毛发,明显是兽皮和朱砂培育的,有显而易见的邪气。

    丹砂不侵于体内,而凝结于皮表,这是守宫砂的特征。

    “可是谁给何青芷点了守宫砂?而且还弄在脸上,还弄得这么恐怖?”苏灿百思不得其解。

    不同房,也能退掉守宫砂。但是必须以真元之力附着金针之上,疏通守宫砂覆盖面积内的经脉才行。

    可是苏灿此时,别说真元之力了,连缚鸡之力都没有。

    要不刚才也不会给何青芷打的狼狈逃窜,摔的鼻血长流了。

    “看来还是要练功啊。”苏灿想,“要不以后的rì子里,这个暴力老婆的擀面杖、鸡毛掸,一定跟自己亲亲热热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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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零贰章 吸星大法

    这栋小楼上下两层,下面也有两个小房间。这也是何青芷家里人买下来的一套旧民居,算是赔给女儿的嫁妆,房屋里设施虽然破旧,但是还算齐全。

    苏灿在这两间房里看了看,北向的房子空荡荡的,南向的房子还有一张木板床。但是床上没有被子和枕头,连草席都没有。

    苏灿叹了一口气,躺了下去。先睡一觉,明天再说吧。

    这个身体长期营养不良,非常虚弱。苏灿一躺下来,竟然昏昏地睡去,直到第二天清晨。

    睁开眼的那一刻,苏灿咦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上多了一条薄薄的被子。

    看来是何青芷半夜里下楼来,给自己添了被子。

    这女人凶巴巴的,心肠倒也不坏。苏灿想。

    何青芷昨晚哭了大半夜,后来平静下来一想,虽然自己命苦,但是欺负一个傻子,也毕竟有愧于心。所以就抱了一床被子,走下楼来,打开苏灿的房间,盖在他身上。

    苏灿那时睡的正香,毫无知觉。

    有米粥的香味飘进房里,苏灿吸着鼻子走出房间,肚子里也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傻子,上楼洗脸刷牙去,然后下来吃早饭。”何青芷听到了苏灿的脚步,从厨房里探出半张黑疤脸来说道。

    苏灿答应了一声,快步上了楼。

    厨房在楼下,洗漱间在楼上。

    看着何青芷挤好的牙膏,苏灿心中有了点小感动,地球上的烟火生活,也不错呀。

    其实何青芷对苏灿的照顾,完全是出于同病相怜的情怀。再者,她也担心苏灿的智力有限,把整管牙膏一起挤出来,然后弄得满地都是。

    苏灿的妈妈也说了,把苏灿当成个小猫小狗养着吧。

    洗簌完毕,苏灿走下楼来,何青芷已经盛好了一大碗稀饭放在餐桌上。

    苏灿走上前,端起瓷碗,感觉不是太热,便呼噜噜喝了一大口。他实在是饿极了。

    玄野大陆气候恶劣,高温季节里,气温会达到七八十度,冬季里,则有零下七八十度的低温。所以玄野大陆的人,对高温的承受力,远超地球人。

    苏灿端起这碗粥,感觉不太热,在玄野大陆上,这温度也就是温热而已。

    可是一口粥喝到嘴里,这具身体的器官却受不了。一烫之下,苏灿噗地一声,又把这口粥吐了出来。

    “傻子就是傻子。这么烫的粥,你就不知道慢慢吃?”何青芷摇摇头,眼神里,涌现出无边的失望。

    她刚才还想着,自己用点心思,能不能把这傻子调教的jīng神一点,将来以后,能干点粗活,当个佣人使一使也是好的。

    现在看来,这傻子连喝粥都不会,自己真的要照顾他一辈子了。

    苏灿被烫了一口,随手拿起一根筷子,在粥碗里搅了搅,然后一仰脖子,呼噜噜将一大碗粥灌了下去。

    “你……不怕烫吗?”何青芷睁大了眼睛。

    “不烫。”苏灿摇摇头,刚才搅动了一番,粥的温度已经降低了不少,他可以勉强承受了。

    何青芷的心中,却油然而生一丝怜悯,“这傻子,一定是经常挨饿,所以见了食物,才不管冷热,立刻就要吃进肚子里。”

    “你慢慢吃吧,我饱了。”何青芷放下了自己的碗筷,起身朝楼上走去。

    可是走到楼梯上,何青芷又听到身后传来呼噜噜的声音。她回头一看,苏灿正捧着盛粥的电饭锅,喝得风卷残云气壮山河。

    何青芷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怔怔地发呆。

    昨天自己一时之气,拒绝了大哥的银行卡,今后没有收入,自己和傻子的生活怎么维持?

    虽然苏灿的妈妈说,她以后会送钱过来,但她也是苏致远的一个外室,养在外面的女人,能力有限,能这么及时稳定吗?再说了,总有一天苏灿的妈妈会老去,到那时,谁来养活自己和傻子?

    昨天苏灿的妈妈留下两万元,何青芷算过,就算省吃俭用,也最多能维持一年的生活。

    所以,何青芷必须找工作,养活自己,也养活这个傻子。

    想到这里,何青芷拿出了黑纱头罩,戴在头上,轻轻地下了楼。

    带着头罩上街,会引来好奇的目光。但是不带头罩上街,会招来更多厌恶和鄙视的眼光。

    苏灿吃完早饭,洗刷了锅碗,现在正在木板床上打坐。

    何青芷探头看了一眼厨房,发现厨房里被收拾的格外整齐干净,心中略略有些震惊。

    对于这个傻子以前的行径,何青芷是知道一些的。没听说,这傻子会干活。

    “傻子,厨房里的锅碗,是你洗的吗?”何青芷推开了苏灿的房门。

    苏灿盘腿坐在床板上,微微睁开了眼,道:“是啊。”

    “真是你洗的?”何青芷还是有点不信。

    “难道这家里,还有第三个人吗?”苏灿咧嘴一笑,口水流了出来,“你还说我傻,我看你比我更傻啊。”

    何青芷皱了皱眉:“你洗碗的时候,口水有没有滴到锅里?”

    苏灿尴尬地擦干了口水,道:“好像……没有。”

    “没有就好。”何青芷撇撇嘴,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傻子说的是不是实话,以后吃饭前,自己的碗筷,必须用开水烫上一两遍。

    “你现在坐在床上,又在干什么?”何青芷对这个傻子的行为,渐渐地有了一点兴趣。

    “我在练功。”苏灿正sè说道。

    他通过一番检查,知道这具身体的状况糟糕透了。自己的无数技能,被这具身体所限制,一点都发挥不出来。所以他要从基础练起,先在体内修炼星河决的运气基础。

    玄野大陆上,正道人士,从懂事开始就要习练星河决。首先是运气,真气流转于四肢百骸,贯通大小周天,便能强身健体,百病不生。

    运气圆满以后,开始练气,化无形为有质,便可凌空制敌。

    接下来便是炼jīng化气的筑基期、炼气化神的结丹期,乃至炼神还虚形成元婴、炼虚合道元婴出窍,最终实现飞升,成为无生无灭的不老仙人。

    但是玄野大陆上,最终飞升成仙的,据说百万年来,也只有三五人。

    苏灿穿越过来之前,也刚刚练到结丹期。

    听见苏灿一本正经地说在练功,何青芷差点笑痛了肚子。果然jīng神病人思维广,弱智儿童欢乐多。

    “那么,你练的葵花宝典,还是九yīn真经?”何青芷笑着问道。

    苏灿摇摇头:“都不是,我练的是星河决。”

    “星河决?”何青芷笑道,“啊,我明白了,你姓苏,你这是家传武功,你的祖师爷是苏星河,就是丁chūn秋的大师兄,对吧?”

    何青芷自从脸上长出黑疤以后,家里人不让她出门,所以一直看书看小说打发时间,对武侠小说中的人物,可谓了如指掌。

    “苏星河?丁chūn秋?”苏灿茫然地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会星河决?他们很厉害?”

    地球上的苏灿,自十二岁痴呆以后,就没有摸过书本。现在的苏灿又是刚刚穿越来的,哪里知道何青芷说的这些武侠人物?

    “当然厉害了。你不知道啊,丁chūn秋的吸星**,打遍世间无敌手。你好好练吧,练成以后,你就可以名扬天下了。”何青芷捂嘴大笑。

    再看苏灿,却已经呆了,两只眼珠一动不动,口水顺着嘴角涔涔而下。

    玄野大陆故老相传,吸星**,那是星河决练到极致,达到飞升成仙以后,才能实施的一种大神通。据说学会吸星**,就可以幻化出一只巨手,粉碎虚空,摘星于亿万里之外。

    地球上,竟然有这样的高人??

    看着苏灿痴痴呆呆的模样,何青芷觉得自己的玩笑有些过分了。便收了笑容,换了语气道:“你就在家里玩吧,别出门乱跑,我出去找工作了。”

    苏灿还陷在巨大的震惊之中,直到何青芷走出门外,锁上了院子的铁门,他才惊醒过来。

    呃……,刚才忘了说再见。

第零零三章 割了你的小鸡鸡

    何青芷一走,本来就死气沉沉的小楼里,就更加地安静了。不过这也好,苏灿可以趁机安心练功。

    打坐了两个小时,体内依然有好几处经脉无法贯通。

    苏灿知道,星河决的功法,最忌心浮气躁,急于求成。当下也不再坚持继续运气,下了床,做了一些体能锻炼。

    做做停停,等到苏灿jīng疲力尽浑身大汗的时候,看看时间,一上午的时光已经混过去了。现在十二点,走到院子里,两边的邻居家里,都传来一阵阵的饭菜香味。

    何青芷还没回来。

    苏灿不会做饭,但是熬粥是会的。

    他洗好了米,放进电饭锅里,加了水,坐在一边傻等。除了等,他不知道现在还能干什么。

    不多久,粥熬开了,电饭锅里传来一阵清香。苏灿咽了一口水,可以吃了。他知道这个身体现在太虚弱,必须尽量多吃,才能固本培元,打下根基。

    这个电饭锅本来就不大,熬粥又不能太满。苏灿喝了三大碗粥,还有点意犹未尽。但是想到何青芷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苏灿还是留下了一两碗粥,放在电饭锅里。插上电源,调为保温状态。

    饭饱以后无所事事,稍作休息,苏灿继续打坐运功。

    通过上午两小时的体能锻炼,苏灿发现这次运功竟然比上午好了许多。苏灿估计,一两天之内,就可以实现小周天的完全流转。

    但是依然有阻碍,意念运行到任督二脉时,便停步不前,无法再移动分毫。

    苏灿收回意念,跑上楼上了一趟厕所,回到楼下继续做体能。

    俯卧撑、仰卧起坐、下蹲、上跳……。

    一眨眼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jīng疲力竭时,苏灿才停了下来。

    浑身大汗,苏灿决定洗把澡。

    楼上的卫生间里,有太阳热水器。苏灿把热水器的热水开到最大,热腾腾的水流,从头上淋了下来。

    热水不仅可以消除疲劳,对于活血舒筋也有很大好处。

    在仈jiǔ十度的热水里,淋了半个小时,浑身皮肤都被烫得通红,苏灿这才满意地关上了水龙头,擦干身上的水迹,准备穿衣服。

    这时候苏灿才想起来,自己的换洗衣服,根本没有带进卫生间。

    苏灿的妈妈,昨天给儿子带来几套衣服,放在他们的新房里。昨晚何青芷送被子下楼,也顺便把苏灿的衣服丢在了他的房间里。

    还好何青芷没回来,现在家里没人,就算赤身露体下楼,也不会被人看到。苏灿把脏衣服丢在一边,开了卫生间的门,登登登地下了楼。

    可是无巧不巧,就在苏灿冲到楼下的时候,人影一闪,何青芷端着一碗粥走出了厨房……。

    苏灿的房间,和厨房紧挨着。回房间,必须要经过厨房门前。

    何青芷也是刚刚回来。她在开门的时候,苏灿在在享受沐浴的快乐,卫生间里水声哗哗,没听见外面的动静。

    何青芷在外面找了一天的工作,毫无收获,走得腿脚酸痛饥肠辘辘。回到家里,看见电饭锅里有粥,犹豫了一会,还是盛了一碗。

    因为她发现,这粥白白净净的,估计没有傻子的口水在里面。

    当一丝不挂的苏灿和端着碗的何青芷,在厨房门前相遇时,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何青芷白皙的右半脸涨得通红。

    天可怜见,活了十九年,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成年男人的身体啊!下面黑乎乎的一团毛发里,拖拖挂挂的,都是一些什么零件?

    苏灿看见何青芷的脸sè,情知不妙,下意识地捂住了关键部位,结巴着道:“我、我、我在洗澡。”

    “你去死!”何青芷突然大叫了一声,一扬手,一大碗粥泼了过来。

    可怜的苏灿,刚刚洗干净,现在又被一碗粥当头泼下,糊满了全身。

    “喂,你怎么不讲道理啊。”苏灿赶紧腾出一只手来,擦了擦脸上的米粒和汤水。可是一睁眼,却发现何青芷转身冲进厨房,摸出一把菜刀杀了出来!

    “傻子,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苏灿赶紧收起讲道理的想法,嗖地一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死死地关上了门。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跟一个手拿菜刀的疯女人讲道理,绝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何青芷余怒未消,在苏灿的房门上踢了几脚:“傻子你给我听着,以后再敢不穿衣服跑来跑去,我就把你赶出去!!”

    谁知她刚刚把菜刀放进厨房,苏灿又光着屁股跑了出来,手里提着两件衣服,兔子一样地窜上了楼梯。

    在楼梯的拐角处,苏灿回过头:“我还要洗澡。”

    天呐,何青芷长叹一声,彻底被打败了。以前听人说,这傻子只有三四岁儿童的智力,今rì一见,名不虚传啊。

    除了三四岁的孩子,还有谁能这样不知羞耻,光着屁股跑来跑去?

    幸好这是个傻子,要不自己今天非羞死不可!

    何青芷一番自嗟自叹,渐渐平静了心情,来收拾地板上的的米粥汤水。

    米粥粘糊糊的,收拾起来很费劲。早知道,就不泼他了,何青芷一边拖地一边想。反正是把他当成猫狗来养的,猫狗不也是不穿衣服的吗?

    地板打扫干净以后,何青芷走进厨房,把剩下的粥吃了。

    走出厨房,苏灿刚好洗完了澡走下楼来。

    两人在厨房门前,再次相遇。

    “傻子,你站住。”何青芷开口喊住了正要进房的苏灿。

    苏灿往后退了一步,保持高度jǐng惕,道:“你又想干什么?”

    何青芷用手指着苏灿:“今天的事就算了。下次再敢这样,后果很严重,你知道吗?!”

    “什么后果?”苏灿呐呐地问。

    “再敢这样,我就割了你的小**!”何青芷猛然装出一副凶样,大叫了一声。

    苏灿心里扑哧一笑,暗道:“割了我的小**?你吓唬小孩哩?”他知道何青芷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傻子在看待。

    不过这样好,大家都少了一份尴尬。

    于是苏灿干脆装傻到底,翻了一个白眼,傻乎乎地问道:“割我的小**干什么?你要那东西有用吗?我的小**是用来嘘嘘的,难道你没有嘘嘘的东……”

    苏灿一句话还没说完,何青芷再次转身冲进了厨房。

    风紧扯呼!苏灿嗖地一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倒在床上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房门外,何青芷提着菜刀一脸郁闷,都说小孩子就怕割小**,怎么我这一招吓不住这傻子?难道是传言有误?

第零零四章 没饭吃就把你卖了

    何青芷找工作回来的时候,路过附近的一个菜市场,买了一些青菜。

    当晚夕阳西下时分,何青芷下了楼,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苏灿则在自己的房间里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做好了饭菜,何青芷自己吃完了,又敲了敲苏灿的房门:“傻子,饭菜都在锅里,要吃自己动手。”

    苏灿打开房门,正要说一声谢谢,何青芷却转身上了楼,给他留下一个窈窕的背影。

    “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段,却长了这么一张黑白脸。”苏灿暗自叹息了一声,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好,要不是那颗巨大的守宫砂掩盖了何青芷的光华,自己这个傻子乞丐,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娶她做了老婆?

    的确,要是何青芷的脸上没有黑疤,现在追求她的人,恐怕都排队排到几条大街之外了。

    根据自己的练功进度,苏灿算了算,要想用金针刺穴的手段,来彻底根治何青芷脸上的黑疤,大概要到半年以后。

    不过要是直接同房就省事了,可惜啊,自己愿意付出,人家却不相信自己。

    电饭锅里还留着两碗饭和一盘菜,苏灿端起来吃的一干二净,然后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涮碗筷。

    以前在玄野大陆,苏灿每天都要练功。每月都要考核。考核不过关就要做一个月的苦力。现在来到地球上,没有那些压力,轻松多了。

    轻松惬意的苏灿,一边洗碗,一边哼着小曲。不过他唱的是玄野大陆的小曲,地球上可没人听得懂。

    “你还会唱外国歌?”何青芷的声音,冷不防在身后响起。苏灿回头一看,何青芷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自己。

    苏灿放好碗筷,擦了擦手走出厨房,很谦虚地一点头:“会一点点。”

    何青芷沉默了一会儿,没话找话地问道:“你……今天练功练的怎么样?”

    刚才何青芷下楼来,是准备洗碗的。看见傻子正在干活,便坐在沙发上观察。虽然现在没事了,但是上楼去也是干坐着。家里虽然有电脑,不过网线还没连接。

    所以何青芷,才有了这么一问。不管傻子怎么回答,都当成解闷好了。

    苏灿摇摇头,道:“小周天运行,还有一点阻碍,不过过两天就行了。”

    “噗!”何青芷捂着嘴巴,强忍着笑,又问道:“那你小周天运行好了以后,会怎么样?能不能像段誉那么厉害,用六脉神剑杀人?”

    “段誉是谁?什么叫做六脉神剑?”苏灿皱起眉毛。

    “你没看过天龙八部吗?六脉神剑,就是……就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功。”何青芷比划着道,“就这样,用手一指,别人隔得老远,身上就被刺一个洞,然后流血了,死了。”

    “哦……,你说这个呀。”苏灿嘿嘿一笑,“那个我以前会,现在不行,这身体不行。不过再练个十天八天,就差不多了。”

    凌空制敌,对于玄野大陆上的人来说,太简单了,练气练到第二层就可以实施。那里很多七八岁的小孩子,都有这样的功力。

    苏灿在玄野大陆,六岁多一点,就达到了练气第二层。他摘树上的果子,不用爬树,用手一指,凌空刺断果子的根茎,果子就下来了。

    苏灿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在何青芷听来,就是一个傻子想象中的天方夜谭。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反而在心里叹一口气,便不再说话。

    跟一个傻子,实在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两人沉默了半天,苏灿突然开口说道:“你……,明天还要出去找工作吗?”

    何青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今天没找到工作?”

    苏灿咧嘴一笑:“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今天没有找到工作了。”

    “我没找到工作你很高兴是吧?”何青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楼梯,恨恨地说道:“找不到工作,没饭吃,就把你卖了!”

    “喂……。”苏灿冲着何青芷的背影喊了一声。

    “什么事?”何青芷转回头来问道。

    苏灿挠了挠脑袋:“其实,你不要去找工作,也不要……卖我。等几天我身体好了,我去找工作养活你。”

    何青芷愣了半晌,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你养活我?这个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

    笑着笑着,何青芷笑出来满脸泪水。

    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男人愿意养着她。只可惜,这个愿意养自己的男人,虽然五官端正身材高大,但却是个傻子。

    看着何青芷摇摇晃晃上楼的背影,苏灿耸了耸肩,看来,何青芷还是不相信自己。

    回到房间,何青芷又是一番伤心。现在被家庭抛弃在千里之外的小城,举目无亲,看来以后也只有和这傻子相依为命了。

    还好,这傻子还算没有傻到位,刚才的那句话,竟然听得自己心中暖洋洋的。

    突然又想到苏灿一丝不挂站在自己眼前的场景,何青芷的脸上不由得一烫。那具身体,白白净净的……,唉,这人要不是傻子,该有多好啊。

    直到月移西楼,何青芷才痴痴地进入了梦乡。

    苏灿见何青芷上了楼,便也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打坐练功。

    没想到今天的两场热水澡,收到了奇效,本来有阻塞的任督二脉,竟然被自己体内若有若无的一点真气冲破了,一举贯通了小周天。

    当下苏灿一鼓作气,继续运气流转,希望完成大周天的运行。但是体内真气太弱,试了半天,还是无法成功。

    苏灿停止了运功,躺在床上,看着月sè朦胧的窗外想,明天,该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了。

    这具身体里,原有的记忆不是那样的清楚。所以目前的社会,对于此时的苏灿来说,还算是比较陌生的。苏灿需要走出去,了解这个社会,了解自己身边的环境。

    同时苏灿还有一个打算,就是想看看在外面能否找到一些奇花异草,来治疗何青芷脸上的黑疤。即使找不到奇花异草,找一套金针也是好的。

    等到自己大周天圆满以后,星河决达到练气第二层,那时有金针在手,随时都可以替何青芷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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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零五章 做贼

    一觉睡到早晨八点多,苏灿伸了一个懒腰,jīng神抖擞地打开了房门。

    电饭锅摆在客厅的餐桌上,苏灿看了看,里面还有半锅粥。

    上楼去洗漱,路过何青芷的房间时,苏灿犹豫了一会儿,敲了敲门:“喂,你在房里吗?”

    房间里没有回答。苏灿又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一丝动静。看来何青芷又出去找工作了。

    洗漱完毕,苏灿回到楼下,喝光了半锅粥,摸着肚皮思索下一步的打算。本来是打算今天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的。可是现在有一个问题,自己一贫如洗,身无分文。

    苏灿十二岁前的记忆还在,他知道,在地球上生活,钱是必需的东西。

    突然想起来,前天妈妈临走时,给何青芷留下了两扎钞票。

    既然是妈妈给的,自己拿一半,应该是可以的吧?苏灿嘿嘿一笑,快步上了楼。

    何青芷的房门紧锁着,但是这对苏灿来说不是问题。这套老房子里,所有的房门用的都是老式的铜芯锁。昨天没事的时候,苏灿曾经研究过自己房门上那把锁的构造。

    卫生间的镜子前,有一根铁丝发夹。苏灿把发夹掰开了,在何青芷房门的锁眼上捅了一通,咔哒一声响,门开了。

    何青芷的房间,前天“洞房”时,苏灿进来过一次。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床头贴的双喜被撕掉了。

    房间里有好几个柜橱,钱放在哪里呢?苏灿没办法,只好用发夹捅开了柜门锁,一个个地查看。

    第一个橱柜里放的是何青芷的衣服,一打开便有一股清香扑面。苏灿小心地翻看着,突然一件粉红的镂空蕾丝胸罩出现在眼前。

    咦,苏灿惊叹了一声,真没想到何青芷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竟然有这么大的尺寸。本钱不小嘛,这是D罩还是E罩?

    翻遍了第一个橱柜,除了大致弄清何青芷的胸围尺寸之外,苏灿毫无收获。他把所有的衣服按照原来的样子放好,继续探索下一个柜橱。

    这个衣橱里放的却是被单被套枕头之类的床上用品,也没有发现钞票的影子。

    难道放在写字台的抽屉里?

    苏灿轻轻地捅开了写字台左边的抽屉。

    这个抽屉的最上面放着好几本笔记本,打开看了看,是何青芷这几年的rì记。苏灿知道偷看别人rì记是一件很卑鄙的事,但他还是忍不住卑鄙了一回。

    最先的rì记,都是何青芷脸上长出黑疤后的一些琐事和心路历程,被歧视、被厌恶、被抛弃,伤心、绝望、愤怒、傍徨……。苏灿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苦命的女孩。

    打开最新的rì记本,苏灿随便翻了翻。最后一篇rì记映入眼帘:

    九月一rì,星期二,农历八月初九,晴。

    今天是所有学校开学的rì子,也是我新婚的第二天。要不是因为这张脸,也许我也挤在上学报道的人群中吧?

    十九岁,正是读大学的年纪,可是十九岁的我,却已经嫁为人妇了。

    其实嫁人也什么不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要相亲相爱,地狱也是天堂。但是我的老公,却是一个傻子……。虽然他似乎也知道关心我,甚至刚才还说要养着我。这是我生命里,第一个说样养着我的男人,我不能不感动。但是在一个傻子身上,我能找到所谓的爱情吗?

    罢了,爱情对我来说,是买不到的奢侈品。就像我的脸一样,永远也不会恢复当初的美丽。

    罢了,傻子不嫌我丑,我又何必嫌人家傻?都是可怜人,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唉,孤月冷光泪千行,空等年华负韶光!

    …………

    农历八月初九,不就是昨天吗?合上笔记本,苏灿发了一会呆。

    青芷,我真的不是傻子啊!只要你愿意,相亲相爱就在眼前。至于地狱天堂,你就不要管了。我既然是你的男人,那么就算是你身在地狱,我也要把地狱改造成你的天堂。

    笔记本下面,压着一本小小的相册。

    苏灿打开看了看,里面竟然有自己和何青芷的三张合影照。

    一张是何青芷的满月时,两人的母亲各自抱着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合影。一张是三四岁时的合影,自己笑得没心没肺的,一边的何青芷却一脸不乐意。

    最后一张合影,应该是他们十一二岁的那次见面了。虽然自己比何青芷大了七八个月,不过看这张照片,似乎何青芷比自己还要大一点。

    照片上的自己一脸稚气,但是仍然能看到意气风发的神sè。也难怪,那时自己是神童嘛,大家都说自己前程无量。而何青芷站在自己身边,微微低着头,睫毛下,那双美丽的眼睛似笑非笑,含着淡淡的青涩。

    当然了,那时的何青芷脸上没有黑疤,像一块美玉,光洁而无暇。

    时过境迁,往事不再来了。

    只是没想到,何青芷还保留着这些照片。苏灿心中一动,似乎有暖暖的风轻轻吹过。

    打开写字台右边的抽屉,两扎钞票终于映入眼帘。

    苏灿偷了一扎装进口袋,锁好抽屉,又仔细地检查一番,最大限度地清除了自己做贼的痕迹。

    虽然何青芷迟早会发现的,但是拖一天是一天。苏灿想,只要自己大周天圆满,开始练气后,就可以出去赚钱了。地球上这么落后,以自己的智商和在玄野大陆学来的手段,挣钱应该不难。

    在何青芷的房间里,苏灿还找到了一套备用钥匙。他毫不客气将大门和院门的钥匙装进口袋,锁好门,走向了大街。

    出了门不远,街角上有个配钥匙的摊子,一个老人戴着草帽正在干活。

    苏灿心中一动,走上前去递过手中的钥匙道:“师傅,给我配一把钥匙。”

    老人接过钥匙看了看,开动机器cāo作起来。老人手脚麻利技术娴熟,两分钟就搞定了,道:“行了,每把三块,一共六块钱。”

    “不用找了。”苏灿留下一百元,接过钥匙扬长而去。

    六块钱,给一百,这是多大的老板啊?老人在身后呆了半天,惊喜不已。

    配好了钥匙,苏灿又转身回到家里,用发夹捅开房门,把原来的钥匙依然放进何青芷的房间,才大模大样地再次走出家门。

    秋高气爽,风光正好。

第零零六章 收了一个女弟子

    塔山城地处西江省中南部,多山多水,环境清雅。说这里偏僻,是相对大城市来说的。其实走进县城繁华地带,也是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行人如织,贩夫走卒不断,吆喝声此起彼伏。

    苏灿边走边望,拐进了相对繁华的西江路。街角一颗梧桐树下,一个魁梧的汉子,打着赤膊,正在卖力地吆喝: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啊!祖传秘方包治百病,内含天王补心丹,更加六味地黄丸,能治你前罗锅后背弯,半身不遂脑血栓……。来,瞧一瞧看一看,药到病除真方便啊!”

    这么大的口气?赤膊汉子的吆喝声,引起了苏灿的好奇。他信步走了过去,蹲下身,拿起地上的几张膏药闻了闻,便摇头不止。

    这些只不过是普通的镇痛药膏而已,哪有那么神奇?

    “小伙子,哪里不舒服,说给大哥听听,包治你的病!”赤膊汉子一见主顾上门,赶紧殷勤地招呼起来。

    苏灿摇摇头:“我的病,你治不了。”

    “嗨!”那汉子把胸膛捶得擂鼓一样,“不是你大哥吹牛。我走南闯北,见过无数疑难杂症,从来没有治不好的!什么病,你说出来,保管药到病除!”

    “我没钱娶媳妇,急出病来了,你能治吗?”苏灿漫不经心地翻了一个白眼。

    “你……!”卖膏药的汉子被噎了个半死,“我看你是神经病!”

    一个中年妇女扭着腰走了过来,问那汉子道:“可有治疗腰椎骨刺的膏药?”

    “有啊!”卖膏药的汉子撇开苏灿,从地上拾起一张黑乎乎的膏药,凑到那中年妇女的眼前,唾沫横飞,“这是虎骨麝香膏,消除骨刺,手到擒来。只要你每天……”

    苏灿嘻嘻一笑,对那妇女说道:“大姐你别听他胡咧咧。他的药膏里含有麻醉药物的成分,所以可以暂时镇痛。但是止痛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时间越长,你的骨刺会越严重,最终引起瘫痪。我看你的腰椎问题,也有三四年了吧?”

    那妇女吃了一惊,看着苏灿道:“这位大兄弟说的太对了。我的腰椎,的确有好几年了。一开始贴膏药还能减轻疼痛,可是后来越加严重。现在上下楼都成问题,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坐轮椅了。”

    卖膏药的汉子眼见苏灿搅黄了他的生意,气的咬牙切齿须发皆张:“你小子断人财路,是诚心找茬是吧?”话音未落,他劈脸一拳朝着苏灿打来。

    “啊!”一边的妇女吓了一跳,急忙往后躲开几步。

    苏灿此时小周天运行无碍,虽然力量不足,但是身体已是相当灵活。当下一个错步闪在一旁,顺势抓住那汉子的手腕,往身后一带,同时脚下轻轻一勾。

    那汉子哎呀一声惊叫,身体以恶狗扑食的姿势,摔出了三米之外。

    “住手!住手!”

    两个市场管理者,穿着蓝sè的制服跑了过来,拦住了还要拼命的大汉。

    “怎么回事啊,蔡大姐?”两个穿制服的堆起一脸笑,讨好般地看着那妇女问道。

    “这个卖膏药的用假药来骗我,这个小伙子见义勇为,拆穿了他。所以,卖膏药的不服,就动手打人。”

    蔡大姐又转向苏灿说道:“大兄弟,我们先走,这儿你就不用管了。”

    苏灿和蔡大姐走出老远,还听见那两个市场管理者,在义正严词地教训那卖膏药的汉子。

    “大兄弟,我看你不是简单人。我的腰椎毛病,你能治吗?”蔡大姐扭头看着苏灿,眼神里一片期盼。

    “能啊。”苏灿点点头,“不过需要一套金针。”

    “这个好办。我有个朋友在前面开中医馆,他那里什么都有。”蔡大姐激动起来,“大兄弟,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十万八万,随便你开价!”

    苏灿无所谓摇摇头:“举手之劳,也不要那么多钱。先把你的病治好再说吧,走,去医馆看看。”

    蔡大姐所说的医馆,在西江路尽头的一栋民宅里。医馆中的布置虽然简洁,但是看起来古朴凝重,很有底蕴的样子。

    一个花白胡子中医见蔡大姐进门,赶紧站了起来,招呼道:“来了,蔡大姐。”

    看起来蔡大姐是这里的常客了。

    “这位是?”老中医指了指苏灿,问道。

    蔡大姐招呼苏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才向老中医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个大兄弟,我请他来给我治疗腰椎的。”

    “哦……?”老中医眉头一皱,打量着苏灿,便不再说话。

    “这位胡医生,是我的老朋友。大兄弟你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好了。”蔡大姐爽朗地笑了笑,把那个老中医介绍给苏灿。

    苏灿点点头,开门见山:“我需要一套金针。”

    老胡见这年轻人大喇喇的模样,胸中难免涌起一丝不快,但是看在蔡大姐的份上,也不能发作。稍一犹豫,冲着里间喊道:“蝶仙,拿一套金针出来。”

    “来了。”里间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门帘一晃,一个十七八岁,清清秀秀的小女生走了出来。

    “蝶仙,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啊。”蔡大姐笑着说道。

    “蔡阿姨好,又来找我爹行针?”蝶仙扑闪着大眼睛,做了个鬼脸。

    “你蔡阿姨今天不用我行针,她另请了一位高人。”老胡不无酸意地说了一句。

    的确,蔡大姐这么做,很是不妥。带着别的医师,来到老胡的医馆里给自己看病,这不是砸人家的招牌,踢人家的馆吗?

    不过这位蔡大姐向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她也听出了老胡的不满,但只是哈哈一笑,不以为意。

    蝶仙听她老爸这么一说,也是吃了一惊。她老爸的医术,不仅在塔山县城赫赫有名,就是整个西江省内,也算是出类拔萃的。

    眼前这个其貌不扬,比自己大一两岁的年轻人,就是蔡阿姨请来的高人?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学医,现在又能有多大本事?

    蝶仙正在猜测的时候,苏灿已经站了起来,接过金针,转身对蔡大姐说道:“趴到床上。”

    蔡大姐走到治疗床边,躺了下去翻过身来。

    老胡冷眼旁观。蝶仙也睁大了眼睛。

    “听我的口令,吸气呼气,配合我行针。”苏灿道。

    “来,吸气。”苏灿扎下了第一针。

    “好,呼气。”第二针。

    “再吸气。”

    “再呼气。”

    “……深呼气。”

    大约四十分钟以后,苏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拔掉金针,道:“好了,今天的疗程结束。隔三天再行针一次,再有两次,配合一些内用药物,你的骨刺就可以根治了。”

    蔡大姐从治疗床上下来,试了扭了扭腰,又惊又喜,眼睛瞪得老大,叫道:“真的好多了。大兄弟你简直就是神医啊!”

    苏灿淡淡一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帮你疏通了骨刺四周的血脉。再吃一些药物粉碎骨刺,以后血脉通行,就无碍了。”

    老胡拧着眉毛,突然一伸手,三根手指搭在蔡大姐的脉搏上。

    一番把脉之后,老胡松开眉头,站起身来,抱拳惊叹:“我行医一辈子,也没见过你这样的手段。老弟,你简直是国手啊!”

    苏灿摆摆手,顺手拿起老胡案头的《本草纲目》翻看起来。

    因为苏灿发现地球人的身体构造略异于玄野大陆上的人,只怕药物xìng能也不尽相同,不看书,他不敢随便开药。

    苏灿翻书极快,一目十行乘以十,才可以形容他的速度。不到十分钟,苏灿和上了书本,略一思索,开下了一副药方。

    “三天后还来这里,我先走了。”苏灿把药方递给蔡大姐说道。

    “等等!”

    “等等!”

    蔡大姐和老胡同时开口叫道。

    苏灿停住了身。

    “敢问老弟高姓大名?”老胡再次抱拳,一脸真诚。

    “苏灿。”

    “蝶仙过来。”老胡喊过女儿,又转头对苏灿说到:“苏老弟,我这个女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学医已有十年,去年就已拿到了医师执业证。今天有意让小女拜老弟为师,研习医术。要是老弟能够答应,就是小女一生的造化。至于学费,你随便开价。”

    “呃,这个……?”苏灿一点准备都没有,愣在当地好不踌躇。

    蝶仙也是一愣,这老爸做事也太无厘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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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了!

第零零七章 以食为天

    “我说苏兄弟,这个老胡一把年纪,还从来没见他求过人哩。”蔡大姐赶紧撮合,“我看啊,你就收下小蝶做徒弟吧。小蝶聪明,学东西一学就会,真的。”

    苏灿想了想,道:“好吧。”

    老胡大喜,转向女儿喝道:“苏先生都答应了,蝶仙,还不拜师?”

    蝶仙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杵在当地不知所措,心想怎么拜嘛?难道要我下跪献茶?

    刚才苏灿在行针的时候,蝶仙注意到了,这个人的口水,有好几次都流了出来,怎么看都有点傻呼呼的样子。

    让自己拜他为师,老爸的脑子是不是……是不是有点秀逗了?

    “不必拘礼。”苏灿摆手道,“不过我可没有太多时间教徒弟,从明天上午起,我会来医馆教蝶仙一些医学知识,以两小时为限。我不敢保证能教多久,只能说教一天算一天。”

    “苏兄弟果然爽快,好,好!”老胡和蔡大姐同时鼓掌大笑。

    老胡心情大好,一定要苏灿留下来吃饭。苏灿见盛情难却,便留下来和老胡以及蔡大姐,在医馆隔壁的醉仙居饭庄,一起吃了顿午饭。

    胡蝶仙则在医馆里留守。

    午饭非常丰盛,鸡鸭鱼肉特sè海鲜应有尽有。

    这一桌美味,对于苏灿来说,无异于久旱逢甘霖。这具身体,也不知道多久没吃过荤菜了。

    菜还没上齐,东道主还没开口招呼,苏灿便甩开腮帮子,埋头苦干。只把个蔡大姐和老胡看得目瞪口呆。

    一桌子菜被苏灿吃了一半,他才抬起头来,道:“你们怎么不吃?”

    “吃,吃。”蔡大姐和老胡相视一笑,各自动了筷子。

    老胡给苏灿倒了半杯五粮液,问道:“不知道苏兄弟酒量如何,能否喝一杯?”

    “酒是粮食之jīng华,好东西。”苏灿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老胡再斟酒,苏灿却捂住了酒杯:“够了,酒多伤身。”

    席间,老胡和蔡大姐问起苏灿的家乡和人生过往,苏灿只是一笑:“我四海为家,流浪到了这里。”

    老胡阅人无数,见苏灿不愿多说,赶紧岔开了话头:“苏老弟啊,听蔡大姐说,你们也是在街头偶遇的。你大概还不知道蔡大姐的身份吧?”

    “我不知道。”苏灿把一块红绕肉塞进嘴里,点头道。

    老胡呵呵一笑:“蔡大姐的老公,可是我们这里的父母官啊,是从都城派下来历练的,今后前途无量。老弟你和蔡大姐相识,也是一场缘分啊。”

    谁知苏灿丝毫不以为意,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吃菜。

    “老胡你也真是的。”蔡大姐尴尬地笑了笑,“名利官禄,都是俗人的事。苏大兄弟是高人,跟人家说这些干啥?”

    苏灿擦了擦嘴巴,面sè平静地道:“今天在这里,我是一个医生。在医生的眼里,没有俗人和贵人的区别,只有病人。好了两位,我吃饱了,还有点事,就此告辞。”

    “……大兄弟等等!”蔡大姐掏出一沓钞票,足有三五千之数,一定要苏灿拿着,算是今天的诊费。

    “根治以后,我再收费吧。”苏灿淡淡一笑,挥手出了饭庄。

    正是下午两点左右,阳光有些烤人,行人稀少。苏灿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时不时地驻足,东张西望。塔山中学门前,一个旧书摊引起了他的兴趣。

    现在的自己,需要读书,来了解这个地球和社会。

    书摊很大,一丈多长的塑料皮上,摆满了各sè图书,有旧的,也有盗版的。书籍的种类也很杂,有学生的复习资料,也有天文地理,小说诗词,经典老歌,菜系大全等等。

    书摊上生意冷清,老板躺在三轮车上睡觉。苏灿走过去,一本本地翻看起来。数理化和天文医学类的书籍,苏灿只随便翻了翻,便丢在一旁。

    通过这些书本,苏灿可以断定,地球上的科技比起玄野大陆,还要落后很多。

    文史类书籍也有不少,苏灿想更多地了解这个社会,了解地球人类的历史,了解各地风情,只好从这里下手。

    不知不觉间,rì影偏移,苏灿蹲在地上看了两三个小时的书。书摊老板终于忍不住了,不耐烦地问:“我说你看了半天,翻了几百本书,天都快黑了,到底买不买啊?”

    苏灿惊醒过来,看看天sè,道:“买,可是今天还有事,时间来不及了。等两天吧,我过来全部买下你的书。”

    看着苏灿远去的背影,书摊老板狠狠地呸了一口:“神经病!”

    苏灿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何青芷找工作还没有回来。

    其实苏灿知道,何青芷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工作。第一塔山县城的经济并不发达,就业就会不多;第二,从何青芷的rì记里得知,她没有学历,虽然她自学完成了大学科目,但是手上没有文凭;第三,她目前的相貌……

    哪家单位愿意招收这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员工?

    也真难为她了。苏灿摇摇头,只怕何青芷越是坚强,到最后越受伤啊。可是以自己目前的功力,暂时还帮不了她。

    厨房里有些青菜萝卜辣椒四季豆之类的蔬菜,苏灿想了想,开始择菜洗菜准备晚饭。

    今天看了几本菜肴大全,所有的内容都牢记在脑海里,他自信,现在自己烧菜手艺,可以媲美国家级名厨。

    可惜没有肉,以食为天的苏灿惋惜了一把,想到今天中午在醉仙居的那顿午饭,口水又流了出来。

    这次是馋的,与这具身体的习惯无关。

    厨房里想起了悦耳的锅碗瓢盆变奏曲,不大工夫,一盘青椒萝卜丝,一盘干煸四季豆新鲜出炉了。

    苏灿用手指掐起一根四季豆扔进口里,吧嗒着嘴,很自恋地把自己夸奖了一番:啧啧,果然味道不错。

    感觉还不够丰盛,苏灿又在厨房里翻找了一番,很庆幸,居然发现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

    于是,一盆鸡蛋青菜汤,在几分钟后,热腾腾地端上了桌面。

    仿佛是算好了时间。苏灿刚把两菜一汤端上餐桌,何青芷就开门走了进来。

    显然,这满屋扑鼻的菜香,和桌上品相绝佳的三盘菜肴,惊倒了何青芷。她吸了吸鼻子,张了张嘴巴,然后,手里的手提袋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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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零八章 暗示

    “发什么呆?赶紧洗手吃饭啊。”苏灿看着泥雕木塑般的何青芷,得意地一笑。

    何青芷好不容易醒过神来,依旧半脸震惊地指着桌上的菜盘,问道:“这……这都是你做的?是不是你妈妈来了?”

    话一出口,何青芷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拍了一下额头。苏灿的妈妈前天晚上才走,回了千里之外的都城,怎会这么快又赶到这里?

    “嘿嘿。”苏灿咧嘴一笑,“我妈早死了,哪里有妈妈?”

    玄野大陆上,苏灿是个孤儿。他还沉浸在两菜一汤的巨大成就中,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啊!?”何青芷一头雾水,“傻子你说什么?你也这么恨你的家人?”

    苏灿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挠了挠后脑勺:“呃……,吃饭,吃饭。”

    何青芷上到楼上,取下头罩,放下包,洗了手,回到楼下客厅吃饭。她小心翼翼夹起一根萝卜丝放进嘴中,轻轻地咀嚼着,脸上的神sè,却是越来越狐疑。

    三个菜都尝了一遍,何青芷突然放下筷子,道:“不行,我明天要带你去医院。”

    “什么?”苏灿吃了一惊,“带我去医院干什么?”

    “我要让医生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傻。因为我觉得,你有时候不像傻子,比如……,你会做菜,而且还挺美味的。”何青芷盯着苏灿的脸,“万一有希望可以让你恢复正常,也是一件好事。”

    “呵呵呵……”苏灿故意装出一脸傻相,“你就不怕,治好了我,我不要你了?”

    何青芷一瞪眼:“闭嘴。你不要我?要不是你妈妈托我照顾你,我早把你赶出去了!”

    苏灿苦笑:“谢谢关心,傻不傻我自己知道。以前傻,现在已经好了。”

    见苏灿思维正常口齿伶俐,何青芷愈发惊疑起来:“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以前傻?又为什么现在好了?”

    “呃……。”苏灿揉了揉鼻子,道:“以前傻,是讨不到老婆急的;现在不傻,是娶了老婆乐的。”

    何青芷举起手里的筷子,准备砸过去,却突然停手在半空,看着苏灿,怔怔地流下泪来。

    难道,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不傻?

    可是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他一表人才的,又如何会同意和自己结婚?而且……,而且他还口口声声称自己为老婆,昨天说要养活自己,前天还想和自己同房。

    难道,真的是上天对自己的眷恋,安排这个苏灿来到自己身边?

    突然想起,如果苏灿不是傻子,自己这张黑白脸,如何能够配得上人家?又想到昨天苏灿光着身子出现自己面前,自己要割人家小**的事儿,何青芷只觉得脸上一阵巨烫。

    手里的筷子不知何时掉了下来,何青芷一惊,起身登登登地跑上了楼,冲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苏灿究竟是不是傻子?!

    何青芷把自己关在房里,又羞又窘迫,又含着满心的希望,捂着脸不知所措。

    如果苏灿真的不是傻子,自己还有勇气面对他吗?如果他不嫌弃自己,要和自己做真正的夫妻,自己又该怎么办?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何青芷不敢开门,隔着房门问道:“你……有什么事?”

    “我把饭菜给你端来了。你一点饭不吃,那怎么行?”

    人家这么关心自己,再不开门怎么也说不过去。何青芷扭扭捏捏地打开了房门,接过苏灿手里的托盘,红着半边脸道:“谢谢你,苏……灿。”

    苏灿心里一乐,嘿嘿,终于摆脱了傻子的光荣名号。

    何青芷见苏灿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得心中撞鹿。把托盘放在写字桌上,转过身来,想说点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趁热吃吧,凉了就变味了。”苏灿倚着门框道。

    “哦,好。”

    何青芷回身,轻轻地往嘴里扒饭,只觉得苏灿的眼光shè在自己的后背上,竟然有针芒在背的感觉。

    自己在紧张什么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的心跳?

    苏灿则饶有兴致地看着何青芷用餐,他想从何青芷吃饭的状态中,来检测自己烧饭的手艺。目前看来,还不错。

    看着何青芷吃了几分钟,苏灿突然开口说道:“呃,那个……,我知道你这两天找工作,东奔西走挺辛苦的,不如你吃饭以后洗个热水澡,我来帮你按摩按摩,解除疲劳。”

    “咳、咳咳、咳咳咳……咳!”何青芷正含着一嘴饭,猛听到苏灿要给自己按摩,当场卡了个半死不活,弯下腰,咳得地动山摇。

    “不不……不用,不用。”咳嗽还没停止,何青芷赶忙谢绝了苏灿的建议,仿佛说得迟了,苏灿的魔爪就要伸过来一样。

    苏灿呵呵一笑:“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慢吃,我洗澡睡觉了。”

    听见苏灿踢踏踢踏地走下楼梯,何青芷揉了半天胸口,终于缓过气来。

    这家伙,要给自己按摩,这算什么?这是赤露露的暗示吧。莫非他真的爱上了自己?

    不,不可能,自己的相貌,没有任何男人可以接受的。

    可是,为什么苏灿看自己的眼神里,并没有丝毫的厌恶?要知道,自打脸上长出黑疤以后,不论男女,所有见到自己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恐惧和厌恶的神情。

    何青芷把门反锁起来,咬着嘴唇想了半天,也不敢确定苏灿的意思。

    今晚这么一折腾,何青芷是没有勇气再开门下楼了。

    她隔着门板听外面动静。等到苏灿洗了澡,下楼以后。何青芷又过了半晌,才轻轻地打开房门,拿着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洗完了澡,何青芷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溜回自己房间,关好了门,抱膝坐在床上,又是一阵发呆。

    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跳下床,打开了写字台的抽屉,拿出rì记本,沙沙沙地写了起来。

    写写停停,又发了一会呆。看看自己写的东西,何青芷突然又把那页纸撕了下来,一条条地撕成碎片,丢在垃圾桶里。

    放下rì记本,何青芷拿起了那本影集。自从脸上长出黑疤以后,就再也没有照过相了。唯有这本老旧的影集,见证着自己少年时的美丽。

    翻到自己和苏灿合影的那张照片,何青芷看了又看,不觉间,嘴角上浮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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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零九章 授徒

    辗转反侧,直到下半夜,何青芷才睡了过去。

    “笃笃笃。”

    听到苏灿的敲门声,何青芷才惊醒过来,一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了。

    “我出去有点事,蛋炒饭在锅里。”苏灿隔着门板招呼了一声,径自下楼出了院门。

    何青芷听见苏灿走得远了,才打开门,发了半天呆,开始洗漱。洗漱完毕下楼来,果然,半锅金灿灿的炒饭,正散发出扑鼻的香味。

    “唉,谁说他是个傻子呢?”何青芷一边吃饭一边想,难怪古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昨天何青芷找了一份工作,公司要求她今天下午去面试,所以今天上午没事。这两天东奔西走,何青芷也感到很疲劳,正好趁着空闲,休息一上午。

    苏灿的门,只是带上了,钥匙还挂在门锁上。

    何青芷打开了他的门,发现房间里还是一无所有。想了想,何青芷又从自己的房间里,抱过来一条毛毯一个枕头,把苏灿的床铺重新收拾了一下。

    角落里堆着几件脏衣服,是苏灿昨晚换下来的。何青芷把衣服洗了,晾好,然后锁了门,出去买菜。

    中午的时候,何青芷做了好几个菜,有荤有素,却一直没等到苏灿回来。何青芷就像一个倚门盼郎归的古代少妇一样,在门前的马路上,来来回回张望了好几次,也没见到苏灿的踪影。

    这两天,苏灿做饭多,自己都是吃现成的。所以何青芷今天烧了几个菜,想表达一下谢意。

    不仅如此,甚至何青芷的心中,还期待着这样的一幅画面:

    在自己将亲手做的饭菜端上桌时,那个人正好走进门来,轻轻地拥着自己的腰,在脸上深情一吻,道:“老婆,辛苦了……。”

    苏灿会是那幅画面里的男主角吗?自己能够享受到这样的烟火幸福吗?

    何青芷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幻想。也许苏灿今后有这样的生活,但是自己不会有,自己是个异类。

    下午还要去面试,何青芷不能再等,匆匆吃了一碗饭,把饭菜放进电饭锅里,插上电源,调为保温状态。

    面试的地点,在县城的服装大卖场。中秋临近,很多商家都在策划节rì的促销活动。

    何青芷的工作是扮演套中人,在马路上发传单搞促销,三十块钱一天的临时工,没有提成,没有福利,也没有劳动合同。

    其实这份简单的工作,根本就不用面试。因此今天的面试,也只是交代工作的细节。

    销售小组长把工作要求简单介绍一下以后,何青芷当天下午就开始了工作。

    当何青芷穿上那套丑小鸭的衣服时,才感到这钱不好挣。

    南方的八月,天气依旧比较炎热。那又厚又重的外套穿在身上,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人在套中,浑身汗水淋漓。

    可是除了这份工作,自己又能做什么?收入虽然不多,但是总比坐吃山空好。如果站柜台当销售员,就凭自己脸上那恐怖的黑疤,估计,鬼都不敢上门吧?

    自己不敢已面目示人,缩在套中,也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虽然辛苦,但是何青芷还是很珍惜这份工作。骨子里的那份孤傲和倔强,也不允许她向现实低头。

    于是何青芷捧着厚厚的一摞传单走向人群,一边散发一边略带羞涩地吆喝着:“塔山服装大卖场,中秋大酬宾。来,看一看吧……”

    …………

    苏灿早上离开家门,就直接来了老胡的医馆——杏仁堂。

    医馆的名号挺古怪,老胡取的是“杏林仁者”的意思,可是经常有陌生人,把这儿当成卖杏仁的商铺。

    蝶仙一见苏灿进来,老大不乐意,低着头叫了一声:“苏……苏老师。”

    “应该叫师父嘛。”老胡很不满地瞪了女儿一眼,转过脸来,笑容满面地招呼苏灿。

    苏灿察言观sè,便已经知道了蝶仙对自己的医术很不信任,当下也不以为意。和老胡打过招呼以后,苏灿淡淡一笑,对蝶仙道:“蝶仙,你过去给人看病,有没有做医案?”

    蝶仙点点头:“有啊,每次给人看病,我都有记录的。”

    “那好,把你的医案拿来我看。”

    杏仁堂的主厅面积很大,东西各摆着一张桌子。苏灿也不避着老胡,坐在了西边的桌子前,开始今天的授课。

    老胡也很自觉地拿起一本书,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在看书,就不得而知了。

    苏灿翻看着蝶仙的医案,一边出言道:“这个药方可以用,但是当中黄连厚朴两味药,药量少了许多。患者停药之后,是不是没到半月就死了?”

    “啊……,你、你、您怎么知道的?”蝶仙大吃一惊,声音都颤抖起来。

    苏灿也不解释,继续翻看医案,指着另一个记录道:“这位患者的神经xìng耳鸣,耳内有cháo声轰鸣,明显属于肝气过旺。你却在药方内加入了白芷与当归,又建议病人多吃胡萝卜。结果,人家的耳鸣好了,现在又患上了肾结石,对吧?”

    “这个……不会吧?”蝶仙擦了擦额头的汗。

    “你可以回访一下。”苏灿微微一笑,把桌上的电话推了过去,顺手按下了免提键。

    蝶仙颤抖着手,拨通了电话:“喂,陈老太吗?啊……,我是杏仁堂胡医生的女儿,蝶仙。我想问一下,你的耳鸣好了吧?”

    “好了,谢谢你啊姑娘,你真的好手艺、好技术啊。”一个苍老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

    “那么请问,您最近身体好吗?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哦,上个月腰部有点痛,去医院检查,医生拍片说,肾里面有结石。不过现在好了,已经用碎石机打掉了。谢谢姑娘关心……”

    “啊……?”蝶仙长大了嘴巴,一脸震惊地看着苏灿,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苏灿翻到另一页,道:“这位肝癌病人,最后出现了肝腹水,虽然是晚期,但是也可以治疗的。你却建议病人去看西医,做手术加放化疗。最后的结果,我想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这是绝症,怎么能治疗?”蝶仙又震惊又迷茫,“到目前为止,也没听说哪个国家可以治疗这样的病啊。”

    “绝症?”苏灿鼻子里哼了一声,“绝症这个词是谁发明的?告诉你,这个词只能出现在庸医的字典里。在我看来,这个世上没有绝症,只有……医术不jīng的医生!”

    蝶仙愣在当地,好似魂儿飞走了一般。

    他的意思,是说……不管什么病,都可以治疗吗?

    一边看书的老胡,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双肩却明显地一震,手中一本厚厚的古籍,啪地一声掉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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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一零章 匍地翠竹

    “师父,请喝茶。”胡蝶仙沏了一杯碧螺chūn,恭恭敬敬地捧到苏灿的面前。

    蝶仙家学渊源,为学又是十分聪明,初中毕业时就已经自学完成了所有的高中科目。十五岁主动弃学,跟在父亲后面学习医术。

    近年来,蝶仙的眼界和医术更是进步飞快,甚至在妇科疾病的诊断上,往往比她爸爸更加jīng准。

    塔山县城的人,不仅知道名医老胡,也知道老胡的女儿是个未来的名医。

    所以蝶仙一开始就眼高于顶,哪里把苏灿放在眼里?

    虽然苏灿昨天露了一手,但是谁知道他不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虽然她爸爸老胡背下里一再认定苏灿是高人,但是蝶仙却不以为然。

    高人必须有高人的风范,什么仙风道骨啊,气宇非凡啊,鹤发童颜啊等等。

    可是苏灿,怎么看都有点那个……傻头傻脑的样子。

    但是苏灿刚才仅凭着医案,就能断定自己的诊疗效果,令蝶仙内心震惊不已,心悦诚服。

    “嗯。”苏灿接过茶,心里一乐,总算镇住你个小丫头了吧,“现在我正式开始传授你医术,但是,需要一个清静的房间。”

    “蝶仙,带你师父去楼上书房。”老胡抬起头来,满脸堆笑,“苏老弟,小女顽劣,有劳费心了!”

    蝶仙应了一声,领着苏灿来到二楼的书房里。书房里古朴清雅,暗香盈动,倒是个授课的好地方。

    “医者,yù治人之病,先静己心。心不宁,就容易误诊误判,遗祸于患者。”苏灿坐在太师椅上,来了一个文绉绉的开场白,“所以,我先教你一套呼吸吐纳的法门,可以宁神静心,处变不惊。”

    “多谢师父。”蝶仙垂手而立,毕恭毕敬。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这套吐纳心法,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泄露于任何人。”苏灿将要传授的是星河决的入门吐纳心法,也是修真的基础心法。

    这套心法比较简单,就算是资质愚鲁之人,坚持三五年,也能达到大小周天贯穿无碍的地步。

    但是苏灿担心这套心法外泄以后,被一些邪修之人利用,就要造成了混乱,甚至引起浩劫了。

    蝶仙年纪不大,但也是冰雪聪明,当下吐了吐舌头:“师父放心,即使是我爸爸,我也绝不透露半句。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立个誓。”

    苏灿一摆手:“立誓就不必了,如果你不尊师命,我随时会把你的功法收回来。”

    虽然苏灿只是这么淡淡一说,但是蝶仙也听出了一阵寒意。她正sè道:“请师父放心,蝶仙绝不敢违抗师命。”

    苏灿点点头,命蝶仙盘腿席地而坐,将星河决的呼吸吐纳之法,口授给了她。

    当下蝶仙瞑目而坐,心无旁鹫,开始学习苏灿传授的心法。

    苏灿则信手翻看书架上的书籍。

    老胡果然是个儒医,家中藏书无数,而且大多是古代典籍。

    大约两小时之后,苏灿已经看完了一架书,正要看第二架。打坐早已结束的蝶仙问了一句:“师父,您翻得这么快,都能记住吗?”

    苏灿淡淡一笑:“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等你将刚才这套吐纳之法,坚持一两年以后,你看书也会和我一样。就如同扫描机,只要扫一眼,所有的内容都会印在脑海里。”

    “啊……?”蝶仙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苏灿凝神看着窗外,漫不经心地道:“这套功法的好处,远不止这些。我问你,当患者病入膏盲,药石不济,该怎么做?”

    蝶仙略一思索,答道:“按现代医学的说法,这样的情况就是绝症,只有等死。因为患者的身体机能已经被完全破坏,不能吸收任何药力。就像一截枯木,即使你给它营造出气温、湿度、水分、阳光都恰到好处的环境,它也不能再发新枝。”

    “对。”苏灿点点头,“但是按中医的传承,世人皆有jīng、气、神一说。只要一息尚存,我们以外力壮大患者的jīng、气、神,再施以治疗,结果又将如何?”

    “这个……,”蝶仙愣了一下,“那一定药到病除。可是,如何以外力来影响患者?”

    “伸出你左手的中指。”苏灿命令道。

    蝶仙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伸出葱梗一样的芊芊玉指。

    苏灿一凝神,将自己的右手中指点在了蝶仙的指尖上,一股暖流缓缓地传送过去。虽然此时的苏灿,大周天还欠圆满,但是也可以短时间输送一点真元了。

    昨天给蔡大姐治病,苏灿也在金针之上输送一丝真元之力。只是他现在的真元少得可怜,所以忙活了四十多分钟,才收到了一点点效果。

    如果大周天圆满,体内真元虽弱,但是也可生生不息,循环往复,治疗蔡大姐的病,只是举手之劳。

    “这、这是一种内功吗?”短暂的实验结束,蝶仙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也可以这么说吧。”苏灿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今天的课到此结束,明天我给你批改医案。”

    “师父,我爸爸让您留下来吃饭。”蝶仙说道。

    “呃……这个,好吧。”苏灿又想起了昨天的午餐,把流到嘴边的口水咽了回去。

    …………

    今天中午没有去隔壁的醉仙居饭庄。不过老胡吩咐饭庄的伙计送过来几个菜,有荤有素,搭配合理。

    开始吃饭的时候,乖巧的蝶仙怕有病人上门,打扰了师父吃饭的雅兴,所以就把医馆的大门掩了起来。

    蝶仙坐在下首斟酒,不住地劝师父吃菜。

    这不劝还好,一劝,苏灿反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当着徒弟的面胡吃海喝,是少了点为人师尊的持重模样。

    和老胡对饮了两杯,苏灿停下筷子问道:“胡大哥,我刚才在你的书房,翻看本地县志。说着本地有个无忧山,山上盛产匍地翠竹,不知道这无忧山在塔山县的哪个地方?”

    老胡一愣:“哦,没想到苏老弟也是爱竹之人。无忧山,那是过去的叫法,产竹子,也是过去的事儿了。”

    “现在啊,到处大拆大建,唉……。”老胡喟叹一声,“无忧山已经削平,都盖成房子了。匍地翠竹,也已经灭绝了。”

    “是吗?”苏灿只听得心头一冷,神sè黯淡下来。

    匍地翠竹,根据书上的记载,是吸收天地灵气的一种植物。苏灿的大周天始终不得圆满,一方面是身体的素质还不够好,另一方面也是地球上灵气稀薄的原因。

    如果沉心静气,苏灿也知道,最多一个月,一定可以贯穿大周天。

    但是他想早rì治疗何青芷脸上的黑疤,所以,才打算借助一些灵xìng植物来辅助自己练功。

第零一一章 一家人

    老胡察言观sè,说道:“不知苏老弟要这匍地翠竹,派什么用场?是观赏,还是入药?”

    “哦,是观赏。”苏灿醒过神来。

    “既是观赏,那就好办了。我有一个朋友经营盆景,他那里就有匍地翠竹。不知老弟要多少数量?对其他方面可有要求?”老胡理着胡子道。

    苏灿沉吟了一会儿:“两三盆即可。其他方面嘛,希望是十年以上老竹。”

    “呵呵,这事交给我吧。”老胡掏出手机,“我先帮你问一下。”

    老胡拨通电话,叽里呱啦地聊了几句,挂掉电话对苏灿说到:“苏老弟,我那朋友现在不在家中,不过他家里还有两盆翠竹。没有十年,大约也有七八年了。他说傍晚时分送到我的医馆来。苏老弟要是下午没事,不妨在我的书房里休息一下。等翠竹到了以后再回家。”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灿站起身来,“我也可以顺便翻看先生的藏书。”

    老胡赶紧也站了起来,道:“老弟太客气了。你收小女为徒,悉心教诲,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蝶仙。”老胡又看着女儿说道,“等下你去书房,把上锁的两个书柜全部打开,任由你师父取阅。”

    老胡这么一说,苏灿觉得有些不过意了。既然平rì里都是上了锁的,想必一定是珍品古籍。他摆摆手道:“如不方便,胡先生也不必勉强。”

    “哈哈哈,哪里话?”老胡笑道,“这些书,躺在书柜中好多年了。我又没时间来读,它们也难遇到赏识之人。今天苏老弟开柜展阅,是这些故纸堆的福气啊!”

    “多谢胡先生抬爱,受宠若惊。”

    两人文绉绉地客套了几句,继续喝酒吃饭。

    饭毕,蝶仙又献了一回茶,把苏灿依旧领到二楼书房,取钥匙打开了老胡所说的两个书柜。

    “你去忙吧。”苏灿挥挥手,让蝶仙退了出去。

    书房内的藏书,约有一两千册之多。大多是古籍,品类繁杂,包罗万象。既有山川地理世界风貌,又有星相医卜诸子百家,乃至种草植树鸡毛蒜皮等等。

    苏灿知道这些都是前人的智慧结晶,不可小觑,便一本不漏,逐一翻看起来。

    书香隐隐,茶香盈盈,不知不觉间,已是红rì西坠,又到傍晚时分。

    脚步声响起,蝶仙敲门走了进来:“师父,匍地翠竹已经送到了。我爸爸请您下去看看。”

    “好。”苏灿合上了手里的一本古籍。

    匍地翠竹已经从车上搬了下来,摆放在西边的条桌上。苏灿仔细看了看,两盆竹子大同小异,品质还算不错,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老胡将苏灿的神sè看在眼里,开口说道:“苏老弟是个雅人,想必知道这盆景的趣处,还请评点一二,我也好学习。”

    苏灿一愣,心道这老家伙是来考我了。

    在老胡的书房里看了一天的古籍,当中恰好有一本是关于竹类盆景的。

    当下苏灿现学现卖,故作沉吟,道:“这两件山水盆景,以灵璧石为基,雨花石为饰。密集种植,连片接荫,宛若江岸翠竹连绵。竹林间隙之处,偶见江面风帆,意境不可谓不深邃啊,好东西。”

    “好,好!”老胡鼓掌大笑,“果然苏兄弟慧眼灵根,我就瞧不出这些好来,只看到一片细竹子,哈哈……”

    老胡老于世故,哪里是瞧不出这些好来?他意在提醒苏灿:这两盆竹子,价格不菲。

    当然了,老胡不是跟苏灿要钱,他也不缺这点小钱。他的意思是,让苏灿以后教他女儿,更用心一些。

    苏灿果然不知就里,掏出钱来,问送货的伙计道:“多少钱?”

    老胡赶紧挡住了苏灿:“这两件小玩意,是我送给苏老弟把玩的。钱我已经付过了。再说,也是不值钱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谢了。”

    苏灿也不客气,自己教他女儿,还没收学费呢。

    老胡命那送货的伙计,又从车上搬下两件兰花盆景,一盆是墨兰,一盆是剑兰。也和匍地翠竹一样,制成了山水盆景,底座却是汉白玉的。

    好马配好鞍,看来这两盆兰花,也是上品。

    “前人郑板桥有首诗写得好‘四时花草最无穷,时到芬芳过便空。唯有山中兰与竹,经chūn历夏又秋冬。’老弟既是爱竹之人,想必也喜爱兰花吧。”

    老胡指点着说道:“这两盆兰花,也一起送给老弟。”

    说实话,苏灿对这些花花草草的,并不感兴趣。匍地翠竹是用来练功的,要这兰花有什么用?

    本想推辞,但是苏灿转念一想,何青芷被脸上的黑疤折磨,经常心神不宁脾气暴戾。兰花也有清神静心的功效,送给她倒也合适。

    这两盆兰花疏密得当青翠yù滴,她一定会喜欢。

    人家都“嫁”给自己了,自己到现在,却一件礼物也没送过。今rì就就借花献佛,博佳人芳心一悦吧。

    想到这里,苏灿便不再推辞。依旧让那送货的伙计,把这四件盆景搬上三轮车,自己辞别老胡父女,坐在车帮上,指点着方向,随车一起朝家中赶去。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苏灿让那伙计稍等,自己跳下车买了一些菜和肉。

    回到家时,还有一线天光。家中黑灯瞎火,一看就知道何青芷还没回来。

    怎么找工作找到这个时候?苏灿皱了皱眉,莫非她真的找到工作了?

    盆景搬下来,放在院子里,苏灿转身打开了楼下的灯。

    这两盆竹子越看越满意,苏灿相信,今晚的大周天一定能够突破。大周天一旦突破,接下来就可以练气了。何青芷脸上的黑疤,只要自己达到练气二层的功力,就可以移除了吧?

    正在想着何青芷,门外高跟鞋叩地的声音响起,何青芷疲惫不堪地走进了院子。

    “回来了?”苏灿笑着招呼。

    “嗯……”何青芷取下头罩,点了点头。突然发现院子里的四件盆景,何青芷的脸上有些吃惊,咦了一声问道:“这是……你买的?”

    苏灿究竟是不是傻子,何青芷此时还不敢确定。她在心里嘀咕,这盆景,不是苏灿偷来吧?

    “嘿嘿,朋友送的。”苏灿得意洋洋,“对了,还有两盆是送给你的。”

    “啊?”何青芷显然没想到苏灿有这么一说,问道:“谁送给我的?”

    “当然是我送给你的喽。”苏灿坏笑,“除了我还有谁?只有我们是一家人,对吧。”

    何青芷的半张白脸一红:“谢谢。”便低头走进客厅,径自上了楼。

    “喂,”苏灿冲着何青芷的背影喊道,“你休息一下,我来烧饭。烧好了我喊你。”

    何青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结巴了一下:“好、好吧。”

第零一二章 秋天的菠菜

    中午何青芷也做了几个菜,大部分都还剩着。苏灿可不会节约过rì子,把剩菜呼呼呼地倒进垃圾桶里,挽起衣袖,择菜洗菜,炒菜做饭。大约也就四十多分钟吧,满屋菜香飘荡,羹饭一时熟。

    “开饭了!”苏灿很夸张地冲着楼上喊了一声,把做好的三菜一汤端上了餐桌。

    “谢谢。”何青芷娉娉婷婷地从楼上走下来,坐到了餐桌边。

    苏灿摸了一下鼻子:“不客气,能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何青芷脸一红,端起饭碗,低头扒饭。

    油嘴滑舌的苏灿,怎么可能是个傻子?真是人言误我,何青芷想。

    苏灿夹起一筷子菜,送到了何青芷的碗里,道:“怎么不吃菜哩?我看你的气sè很不好,所以特地买了一些瘦肉,还有菠菜,给你补血的。”

    何青芷心里一动感动,似乎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体贴过自己了。她抬起头来,却发现苏灿正笑咪咪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那么古怪,难道就是传说的……含情脉脉吗?

    还有啊,现在都秋天了,给我夹菠菜代表什么?暗送秋波?

    何青芷只觉得自己脸上一烫,赶紧又低下头来。

    苏灿却不吃,手里捏着筷子,看着何青芷道:“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是不是还没找到工作?”

    何青芷抬起头来:“哦,忘了告诉你,我找到工作了。”

    “啊?”苏灿吃了一惊,心说就你这样都能找到工作?

    “怎么了?这么吃惊?”何青芷微微一笑,心中却是一阵酸涩。她冰雪聪明,当然知道苏灿吃惊的原因。

    在苏灿看来,自己的相貌,是永远也无法找到工作的吧。

    “呃,没什么。”苏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那你找的是什么工作?辛不辛苦?”

    听见苏灿关心自己是否辛苦,何青芷的心中又是一暖。稍稍沉吟了一下,道:“做促销。还好吧,也不是太辛苦。”

    装在套子里闷了一下午,两条腿都走得麻木了,能不辛苦吗?但是何青芷xìng格坚强,不愿意再别人面前呈现自己的痛苦。

    诉苦,是弱者的选择。

    “那就好,那就好。”苏灿不好再问,堆着讨好的笑,“别累着自己啊,过几天,我也去找工作。”

    何青芷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开口说道:“苏……苏灿。以前听别人说你的头脑有些问题。我也是误信了人言,在这里给你道歉。”

    “道什么歉?嘿。”苏灿又给何青芷夹了一筷子菜,“我以前本来就是傻子。人言不假,你也没有误信。”

    面对苏灿夹过来的菜,何青芷一脸尴尬,想避开,又怕菜会掉到桌上,辜负了人家的心意,只好红着半边脸,又道了一声谢。

    “那你要去找什么样的工作?你有什么技能或者专业?就是说,你会做什么?”何青芷对苏灿找工作的事很是好奇。

    她知道,苏灿自从十二岁痴呆以后,不久就被家庭半放养,一直在大街上流浪,这期间什么东西也没学。一个半文盲,能找什么工作?除非……,建筑工地的小工。

    没想到苏灿哈哈一笑,道:“地球上的事,我都会做。”

    “吹牛。”何青芷被苏灿逗乐了,抿嘴一笑。

    “结婚”几天来,还没见到何青芷开心过。见何青芷展颜一笑,苏灿也很开心。他趁热打铁道:“这个真的不吹牛,原子弹我都会做。当然了,生孩子不会。”

    何青芷一呆,心说怎么突然扯到生孩子了。猛然间,她在心里啊了一声,恍然大悟,这家伙,又在暗示要和自己……那个吧?

    想到这里,何青芷不敢再接茬了,赶紧低头吃饭,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苏灿一脸纳闷,怎么聊得好好的,突然又不理我了?他干咳了一声,又吃了一口菜,道:“那个……青芷,那个盆景……”

    “哦,”何青芷突然抬起头来,“谢谢你,那两盆竹子我很喜欢,已经搬到我房间阳台上了。”

    苏灿一口菜还没咽下去,猛听到这一句,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姑nǎinǎi,我送给你的是兰花,你怎么搬了我的竹子啊!苏灿一惊之下,那口菜不正不当地卡在咽喉里,“咳、咳咳……”

    “你怎么了?”何青芷疑惑地看着苏灿。

    “咳咳……”苏灿捂着胸口,“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想说,那个竹子盆景很重很重的。你应该让我搬嘛,万一你扭了腰,我会心痛的……”

    苏灿心中叫苦不迭,但是又不好说出真相。上次自己说在练功,何青芷狂笑的表情,记忆犹新呐。

    现在木已成舟,总不能再把竹子要回来吧?天下间,哪有这样小气的“老公”?只好随机应变,再另想办法了。

    何青芷听见苏灿这么油嘴滑舌,半边脸上又飞一片红霞,一时间又没话可回,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谢……谢。”

    那两盆竹子的确很重。本来就是石头底座,上面又是一层碎石,还有泥土竹子,加起来,大概也不下六七十斤。但是当时何青芷见苏灿在烧菜,忙的不亦乐乎,也就没好意思开口了。自己一步一步,把两件翠竹盆景移到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听苏灿这么一说,何青芷有些后悔起来。是啊,假如一个姑娘家,扛起一个煤气罐,蹭蹭蹭地就上了楼,女人味不是全没了吗?现在好了,力气花了,形象也被破坏了。

    唉,早知道,就不会自己动手了。

    何青芷在胡思乱想里吃完了饭,搁下碗筷道:“我吃饱了。你吃了以后,就去休息吧,厨房我来收拾。”

    “不用不用。”苏灿赶忙献殷勤,“你看你都工作了一天,而我却歇了一天。所以这点家务事,你就不要cāo心了,交给我吧。”

    “那好吧,……谢谢你了。”何青芷站起身,准备上楼。

    “你一个晚饭,都谢了好多次了。”苏灿jiān笑,“以后不要这么客气,谁跟谁呀。”

    何青芷被苏灿逗得又羞又喜,芳心乱颤,不敢再说话,疾步走向楼梯。临上楼梯前,她又转回身来,犹豫了一下,道:“你有钱花吗?你妈妈留下的钱,还在我那儿。”

    现在的何青芷,知道苏灿不是傻子,心里觉得,那些钱应该由苏灿保管才对。

    苏灿见何青芷提到那笔钱,心头一凛,却大模大样地挥手道:“不用,我的钱多着哩,我妈妈临走前,给了我好多好多。”

    嘴上说的流利,心里却在打鼓。苏灿盘算着,等两天治好了蔡大姐的病,跟她要点诊费,再把这一万块还回去。现在口袋里还剩下九千八,就这样放回去,也是迟早会露馅的。

    “那就好,以后需要钱,你就跟我说一声。”何青芷点点头,快步上了楼。

    对于苏灿的一席话,何青芷深信不疑。世上哪个妈妈不疼自己的孩子?苏灿的妈妈,留点钱给苏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第零一三章 夜吼

    看着何青芷一步步踩着楼梯消失在视线里,苏灿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事先就该把话说清楚了。

    唉,我的匍地翠竹啊!

    把厨房收拾干净,苏灿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才发现房间里变了模样。

    房间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而且床上还多了一只香喷喷的枕头和一条毛毯。

    突然想起昨晚的衣服忘了洗,苏灿吃了一惊,今晚洗澡不是没衣服换了吗?等要找脏衣服时,才注意到不见了。

    难道是何青芷帮自己洗了?

    苏灿探头到大门外瞅了一眼,果然,自己的几件衣服,都晾在屋檐下。

    “有老婆真幸福!”苏灿嘎嘎一笑,挑下衣服,关好门,上楼直奔卫生间。在玄野大陆上,这么多年来,苏灿可是一直自己照顾自己的。

    大约是何青芷从卫生间里洗澡出来不久,湿润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沐浴露的香味。苏灿打开热水龙头,一边淋浴一边胡思乱想。

    要是自己去了何青芷脸上的黑疤,那么她就是个绝顶大美女了。到那时,她会不会离自己而去?

    自己这辈子,是无望回到玄野大陆了。反正是个孤儿,在哪生活都一样。可是何青芷愿不愿意和自己过一辈子哩?

    红尘俗世,没个知心爱人陪伴,那种孤单的滋味可不好受。

    眼前突然又浮现出何青芷的那条胸罩,苏灿坏坏一笑,到底是什么罩杯的,总有一天,自己要搞清楚。但愿这一天早rì到来吧。

    洗了澡走出卫生间,苏灿看到何青芷的房间里还亮着灯。怎么把这匍地翠竹弄出来呢?苏灿愁眉苦脸地下了楼。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苏灿又开始打坐练功。

    但是无论怎么努力,体内依然有几条经脉无法贯通。看看时间,都已经接近凌晨了。

    苏灿烦躁起来,突然间心中一动:这个时候,何青芷肯定已经熟睡,自己绕到屋后,攀上她的房间阳台,就在阳台上打坐练功,不也是一样的吗?

    如果顺利的话,半个小时后自己就大功告成了。然后再偷偷溜回来,何青芷也不会发现的。

    何青芷的阳台上,并没有防护网,这是苏灿前天进入她的房间发现的。

    当下苏灿也不再犹豫,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再打开大门,然后跃出围墙,绕到了这栋小楼的后墙下。

    好风似水,月明如素。苏灿抬头看了看,何青芷的房间里早已看不到灯光,想必已经睡熟了。

    苏灿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身体轻轻一跃,两手勾住了阳台的矮墙。再一个翻身,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在阳台之内。

    阳台和何青芷的房间,隔着一扇玻璃推拉门。

    门上没有窗帘,月光此时恰恰照进了何青芷的房间,亮如白昼。

    何青芷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大概是因为还有些热,她的一条大腿露在了毯子外面,欺霜赛雪,白得令人目眩。

    薄毯下,依稀可见曼妙的身姿。

    何青芷健康的右半脸冲着阳台,从苏灿此时的角度看去,这幅美人月下秋睡图,竟然如同来自仙境一般,亦真亦幻,如诗如画……。

    苏灿心中一动,甚至有拉开玻璃门,走近前在何青芷脸上亲一口的渴望。

    强自摄敛心神,苏灿在两件匍地翠竹盆景前坐了下来。

    瞑目,呼吸,心中保持一片明净,万念俱无,进入了大周天的运行之中。

    正是中夜子时,天地间俗气消尽,清气充盈。两盆翠竹在月光的笼罩下,散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光华。

    这些似不可见的光华,随着苏灿的呼吸进入体内,与丹田真气交融,流淌于四肢百骸……。

    不知过了多久,苏灿渐渐从入定中醒来。

    大周天圆满!

    此时真气虽然不是太充盈,但是体内依然有风雷激荡之感。苏灿心中豪气顿生,身体里,一腔激情似要喷薄而出。

    “熬——,熬——!”

    如同野狼啸月一般,苏灿情不自禁地一声长啸,声震夜空!

    可是苏灿忘了,这是在大半夜,而且,这是在何青芷的房间阳台上。

    苏灿的一声长啸,毫无疑问地惊醒了何青芷。

    她一个激灵从梦里醒来,看见白晃晃的月光下,一个人影站在阳台上,疯了一般的大吼大叫,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

    “有坏人,有变态!”

    这是何青芷的第一个念头。

    阳台上,那激昂的狂啸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何青芷稍一思索,做出了决定。她顺手抄起墙角挑衣服的衣叉,一把拉开玻璃门,拼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衣叉朝这人的脸上戳去!

    苏灿还在尽情释放胸中的激情,冷不防一根衣叉杀到。本能之下,苏灿正要反击,却猛地醒了过来,举起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中。

    糟糕,这是在何青芷的房间阳台上,那么偷袭自己的一定也是何青芷了。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根衣叉前端的小铁叉已经抵上了苏灿的脸。

    “青芷别打,是我……,苏灿。”苏灿喊了一声,同时一扭头。但是毕竟迟了一步,脸上一痛,已经被划出一寸来长的口子。

    “是你?”

    何青芷一愣,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

    天呐,刚才情急之下,竟然只穿着内衣就跳下床来。

    这可是夏季的内衣啊,也就是……一件胸罩,一条小内内,正宗的三点式啊。

    何青芷心中又气又急,想也不想,抡起手中的衣叉,劈头盖脸地向苏灿打去:“你个混蛋,你竟敢、竟敢来偷看我……”

    “喂喂,别打呀。”苏灿护住脑袋,连声叫道,“青芷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还解释个鬼?你去死!”何青芷心中气苦,手下更不留情。突然啪嗒一声,手中的衣叉断成了两截。

    何青芷一愣,把手里的半截衣叉,当成标枪投向苏灿:“你滚啊……!”

    苏灿一见来势凶猛,一个跟头翻下阳台,立定后抬头看着楼上:“青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冤枉啊!”

    何青芷从阳台上探出头来,手里却捧着一个热水瓶作势要砸:“你走不走?!”

    正在此时,两边的邻居都从阳台上伸出脑袋:

    “大半夜的,搞什么搞啦?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

    “就是嘛,就是新婚夫妻,也不要弄出这么大动静嘛,有你们这样的叫法吗?”

    “……”

    那天苏灿和何青芷“结婚”的时候,也放了一挂炮,门头还贴着一张双喜,所以左右邻居,都这道这里住的是一对小夫妻。

    何青芷又羞又臊,哇地一声,哭着跑回房中,拉上了玻璃门。

    完了,这回完了。怎么向她解释,她才会相信呢?郁闷不已的苏灿站在小楼的后墙下,像是中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

    突然脑瓜里灵光一闪,一个困扰苏灿两天的问题得到了答案。

    通过何青芷刚才的一场内衣秀表演,苏灿可以确定,她是D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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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感谢我的扣扣好友,浪漫锁芯、浪漫若水、浪漫呆呆等朋友一如既往的jīng神鼓励,我爱你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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