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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代名屠     花都至尊丐王txt下载     花都至尊丐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零五九章 请君入瓮

    莫霄汉和洪九走上前来,开口道:“苏帮主,请沐浴更衣,然后祭拜丐帮列位前辈帮主。”

    这么麻烦?苏灿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看着台下一个年轻弟子道:“这位兄弟,请上台来。”

    那弟子应声跳到台上,单膝点地行了一礼:“属下土竹分舵弟子刘明志,见过苏帮主。”

    “起来吧。”苏灿打量着眼前的刘明志。这人也就二十二三岁的年纪,六袋弟子,长身玉立一表人才,只可惜,额头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看起来,平添了一份狰狞。

    “谢过帮主。”刘明志起身站在一旁。

    “刚才唱歌的是你吧?”苏灿问道。

    “是!”刘明志回道。

    “唱得很好,等下教我唱。”苏灿转过头对莫霄汉道,“我去洗澡换衣服。莫长老安排一下,让这位刘兄弟留在总舵,以后就跟着我吧。”

    莫霄汉还没开口,一边的戴飞龙走了上来,堆着笑道:“帮主,这个小刘很机灵,武功也不错,帮主既然有意抬举他,我就把他留下来好了,不用安排的。”

    “原来是你的人?那就谢谢了,戴长老。”苏灿一笑,问莫霄汉道:“我洗过澡以后,换什么衣服?”

    莫霄汉嘻嘻一笑:“我先陪帮主回天字一号房沐浴,帮主法衣马上送到。”说着一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

    苏灿手持打狗棒跳下擂台,蓝暮雪和洪紫云围了过来,跟在苏灿身后走向天字一号房。“苏大哥,真没想到你会当帮主。”蓝暮雪的兴奋还没有退去,脸庞红红的。

    “傻丫头,以后不能叫大哥了,得叫帮主。”莫霄汉道。

    “为什么不能叫大哥?”蓝暮雪不服,“我爸爸当帮主的时候,我就从来没叫过他帮主,一直叫爸爸。现在苏大哥当了帮主也一样,我还是叫苏大哥。”

    “呃……”蓝暮雪这番强词夺理,驳得莫霄汉哑口无言,“好吧,只要帮主不见怪,我没意见。”

    “雪儿说的大有道理,”苏灿嘿嘿一笑,“莫老头子必须叫我帮主,雪儿和紫云就免了,还是叫大哥的好。对了,说不定这个帮主我做两年就不做了,然后让给雪儿或者紫云。让莫老头子跟在你们身后叫帮主,气死他。”

    莫霄汉咧嘴一笑,不以为意。

    “莫大伯这么好脾气,苏大哥想气死他,恐怕不容易哦。”洪紫云也接口说道。一行人,边走边笑,很快到了天字一号房门前。

    等到苏灿洗了澡走出洗浴间,蓝暮雪捧过一套先秦时期的长袍递了过来:“那,苏帮主……,这是我们祖师爷范丹的衣服,你穿在外面,去各位前辈帮主牌位前拜一拜,就是真正的帮主了。”

    苏灿嘿嘿一笑,就地换上了长袍,对着镜子一瞧:嗬,这宽袍长袖的,哪里像个乞丐,分明就是一个……唱戏的。

    “苏大哥,仙风道骨啊。”洪紫云笑道。

    “哈哈,我才不要这样的仙风道骨。走到大街上,别人看见这件衣服,肯定说我神经病。”苏灿哈哈一笑,走出了大门。

    莫霄汉和钟绝、洪九以及传功三长老和各大分舵舵主,早已候在门前,一起簇拥着苏灿朝正屋走去。

    正屋最东边的一套大房子,房门大开。钟绝停下脚步,道:“苏帮主请。”

    在莫霄汉的引领下,苏灿先上了香,然后在范丹牌位前跪了下来。人家留了一根打狗棒给自己,现在跪一跪,也不吃亏。

    香案上,摆着上百道牌位,范丹的牌位最大,放在最前面。苏灿简单扫了一眼,果然在其他牌位上,看到了乔峰,洪七公,黄蓉,鲁有脚等人的名字。

    “莫长老,老金的武侠小说里,那么多的丐帮人物,都是真的?”苏灿跪在地上,忍不住问了一句。

    洪九道:“当然是真的了。老金为了写小说,曾经在我们万竹居住过三个月,天天请我们喝酒,打听江湖掌故,查找丐帮的资料。前天我请大家喝的女儿红,就是他给我的。为的是讨好我,在我家的族谱上,寻找我老祖洪七公的资料。”

    “啊?”苏灿差点惊掉了下巴,“没想到洪长老还是名门之后啊。”

    “啊什么啊呀,帮主,赶紧磕头吧,这些事儿,等老乞丐以后慢慢说给你听。”莫霄汉催促道。

    苏灿整了整衣襟,将打狗棒背在身后,手心向上,一个头磕了下去,心里道:“范丹大哥,真的谢谢你的打狗棒了。等有一天,我把打狗棒里的灵气都吸收完了,就把帮主之位还给你的徒子徒孙,千万别见怪啊……。不过到那时,你的打狗棒估计也就是一截朽木了。不过不要紧,打狗还是可以的,本来就是打狗棒嘛。”

    心里正在自言自语说的有趣,突然膝盖下一空。苏灿大吃一惊,心道不好,蒲团下有机关!

    正要提气跃起,避免陷落,谁知站在身后的洪九和莫霄汉却同时发掌,分别按向苏灿的左右两肩。

    苏灿此时毫无防备,在莫霄汉和洪九的大力合击之下,再也不能躲开身下的陷阱,直直地坠了下去。

    “莫霄汉,我/cāo/你八辈祖宗……!”

    大厅中没了苏灿的身影,只有他愤怒的叫声在回荡。

    黑暗中,苏灿一路下坠,虽然尽力提气轻身,但是仍然止不住急速下坠之势。为什么洪九和莫霄汉要害我?难道我苏灿,今天要摔死在这陷阱里?苏灿心中一冷,万念俱灰。

    突然身下一软,似乎一张弹力极好的大网张住了自己。苏灿的身体弹了几弹,终于在大网上停了下来。

    凭着下坠的时间分析,苏灿觉得自己现在的位置,距离刚才的大厅地面至少有二三十丈。

    眼前突然灯光一亮,几盏白织灯,明晃晃地照着四周。苏灿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巨大的空间里,张住自己的大网,离地面只有一丈多高。

    跳下大网,苏灿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四周,身后莫霄汉的声音传了过来:“帮主,没摔着你吧?”

    苏灿吓一跳,莫霄汉什么时候转到自己身后了?是人是鬼呀?回过头来,却不见人影。

    “帮主,朝这儿看,嘿嘿……”

    苏灿寻声看去,身后三丈远的的墙壁上,有一个小孔,莫霄汉的声音,却是从小孔里传来的。

    “莫霄汉,你什么意思?!”苏灿对着小孔吼道。

    “不关我的事啊,帮主。”莫霄汉嬉笑着道,“丐帮历任帮主,坐上帮主的第一件事,就是闭关练习打狗棒和降龙十八掌。没有人可以例外。我们怕你不愿意闭关,所以,只好请君入瓮了。”

    “啊……,那、那我要闭关多久?”苏灿问道。

    “这就不知道喽,看造化呗。打狗棒和降龙十八掌练成了,你就可以破关而出。”莫霄汉道。

    “当年乔峰和洪七公他们,各自用了多久才出关?”苏灿看过老金的小说,知道这两人的武功,似乎在丐帮历代帮主中,是最高的,所以先问问他们的情况,做个参考。

    “神勇帮主乔峰,十八个月就出关了;仁义帮主洪七公嘛,嘿嘿,要差一点,用了七年,所以就叫七公喽。估计苏帮主啊,怎么也得一年吧。”

    什么?

    苏灿大吃一惊,对着小孔骂道:“莫霄汉,你个老混蛋又害我,我出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打断你的腿!”

    “喂,帮主啊,刚才害你的,洪九这老小子也有份,怎么你专门骂我一个人?”莫霄汉的声音很委屈。

    对呀,苏灿挠了挠脑袋,自己为什么不骂洪九?难道是因为他女儿……洪紫云?

第零六零章 闭关

    “莫霄汉,”苏灿对着小孔道,“你先放我出去吧,等我的一点私事处理完了,再回来闭关好不好?”

    “不好。”莫霄汉的口气,毫无商量的余地,“说实话啦苏帮主,你也就是内力高一点,拳脚和兵刃功夫实在稀松平常。要是不用内功啊,你现在连一个三袋弟子都打不过。所以,你必须学会我们丐帮的绝世武学,才不会给我们丐帮丢脸。”

    “放屁!”苏阿灿骂了一句,“只要打赢就行,学那么多花架子干什么?”其实苏灿也明白,莫霄汉说的的确有道理,地球上别的不咋地,就是武术流派太多。而且每一派都有各自的绝学,招式繁杂眼花缭乱,实战效果倒也不错。换做修真之人,同等修为下,谁学会了地球上的武功,那么交手之时,胜率会大大增加。

    莫霄汉的口气颇为不满:“帮主所言差矣,你以为我们丐帮绝学都是花架子?我告诉你,降龙十八掌是天地间至刚至阳的掌法,练到极致,每一掌都包含天地之威,可以让山川变sè;打狗棒法,是天下最奇巧的棒法,四两拨千斤,可以撬动一座山。”

    这么厉害?又在吹牛/逼吧?苏灿不以为然,道:“好吧,等我练成了,要是撬不动一座山,我就用打狗棒撬了你的牙齿。现在你告诉我,怎么练你们的绝世武学?”

    洪九的声音,从小孔里传了过来:

    “帮主,你就安心练功吧,你天赋异禀,内力深厚,说不定半年就能破关。外面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你每天的饮食,会从专门的通道传递进来。现在你按照八卦方位,走到坎位,那里的墙壁上有个按钮,按一下,会出来一扇门。关于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的秘籍,都在那个房间里了。那里也是你休息的地方,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苏灿顺着洪九的指点,走到坎位,石壁上果然有个微微凸起的按钮,鸡蛋大小,和墙壁颜sè浑然一体,没人提醒,还真的不易发现。

    随手按一下,一阵扎扎轻响,石壁上自动现出一道门来。走进门内,却是一个十来平米的房间。也通电,但是唯一的电器,就是一个电灯泡。一张床,一条桌,剩下的就是墙角的几架子书了。

    这就是洪九说的一应俱全?连个夜壶都没有啊!

    “帮主。”莫霄汉的声音又道,“看到房间了吧,那个条桌上有本《地窖生活和练功指南》,关于生活方面,吃喝拉撒睡,有不懂的地方,你就看看。不知道怎么练功破关,你也看看。书架上的书,有记载我们丐帮几千年历史的,你练功之余要看看;也有行走江湖的各类宝典和江湖切口,你要看看;还有其他门派的看家武学,丐帮搜罗了几千年,才凑得这么齐备。你也要看看,以后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没问题了吧?”

    “嗯,好像没问题了……”苏灿走到小孔边,沉吟了一下,又道,“不过,你让雪儿每天过来一次,跟我说说话,可以吧?”

    莫霄汉把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说的这么高深,苏灿担心自己短时间出不去。

    但是下个月圆之夜,何青芷的热毒发作,又难免要受一番折磨。所以苏灿希望自己在月圆之前,想出一个适合的药方,然后让蓝暮雪电话转达给胡蝶仙。

    “哈哈……”莫霄汉jiān笑了一声,“帮主啊,历来的规矩是,帮主闭关之时,与外界不得有任何联系。这也是为了防止你分心,耽误练功进程。所以哩,从现在开始,到你出关之前,不会再有人和你说一句话。想和雪儿说话,你以后机会多的是嘛。”

    “喂,那怎么行!”苏灿急道,“莫霄汉你别胡来……”

    苏灿的话还没说完,小孔里传来哐当一声响,再没了任何声音。

    “莫霄汉!莫老头子!老混蛋……。喂,莫长老,喂喂,莫长老……,你再听我说几句啊。”

    任凭苏灿怎么喊叫,那小孔里一点回音都没有,看来,已经被莫霄汉堵死了!

    莫霄汉,等我出去以后,你就死定了!苏灿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开始打量自己身在的空间。

    站在当中的空地上,苏灿发现自己就像被罩在一口大锅之下。锅顶距离地面至少三丈,四周的锅边距离自己站立的中心,至少有五丈。

    除了坎位的那间小房子,和自己掉下来的小小洞口,四周再也看不到任何出口和门窗。

    锅顶上,五盏电灯泡,正在发出孤单的光芒。奇怪的是,除了这五盏灯,锅顶四周和边缘,还杂乱无章地分布着许多灯泡。只不过,这些没有打开。

    苏灿数了数,一共三十六个电灯泡。研究了半天,也没看懂这么多灯泡是用来干什么的。

    苏灿走进坎位小门,打开桌上的《地窖生存和练功指南》,翻到练功页,一行毛笔小楷跃入眼中:

    yù练打狗棒,先练天残步。天残步成,才能学习棒法。步法与棒法身法合一之后,才可破第一关。外面石壁上有三十六个电灯泡,紧挨着每个灯泡,都有一个按钮。一秒之内,一招之间,打狗棒依次击中三十六个按钮,而不打碎电灯泡,方为大成。这招就是打狗棒的最后一招,天下无狗……

    我勒个去,苏灿在心里叫了一声苦。这些灯泡分布的很远,高度又各不相同,一招之内打烂灯泡,自己目前也做不到啊,更别提jīng准击中灯泡边上的按钮了。

    难道,这招天下无狗一旦学成,周身五丈之内,可以一举消灭三十六个敌人,或者三十六条恶狗?地球人都是血肉之躯,如何能练成这样妖孽的武功?

    如果自己先修炼星河决,等达到第三层或是第四层,那时更加身轻如燕,再配合这些乱七八糟的步法身法,破第一关应该不难。可是苏灿也知道,虽然现在手上有灵气充沛的打狗棒,但是自己的修为想再突破一层,只怕还要一个月左右。

    可是,不等一个月的时间,何青芷脸上的热毒就要发作了。虽然何青芷这次再发病,不会像以前那么痛苦,但是自己留信答应她,说到时会派徒弟去帮忙的。现在无法联系徒弟胡蝶仙,岂不是失信于何青芷了?

    如此,何青芷会不会恨自己不守信用,信口开河?

    唉……!

第零六一章 又见莲花落

    西江省塔山县城,飞马街柳塘路57号小楼。主人何青芷呆在小楼里,就像广寒宫里的嫦娥,一个人守着寂寞,扳着手指数rì子。

    苏灿离开之后,自责、愧疚又伤心的何青芷,一直宅在家里。她从苏灿的口袋里翻出了任明启写的条子,又吃了一惊。七八个条子上,所介绍的都是塔山县的热门单位。这上面任何一家单位或者公司,想进去工作都不容易。这个任明启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大的能量?苏灿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家里的电脑网线,已经连接好了。半信半疑的何青芷,打开电脑,键入任明启的名字,搜索了一下。这一搜,更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任明启竟然是这塔山县的一县之长,顶头父母官。

    拿出苏灿的留言,上面写得很清楚,任明启只是他的一个朋友。来塔山才几天,就能和当地政要做朋友,何青芷想,自己真是一直小看苏灿了。

    这个神奇的苏灿,究竟还有多少神奇的秘密?

    何青芷突然起了一点冲动,为何不去找这个任明启,问一问苏灿的行踪?于是第二天,何青芷就去了县府办公大楼。门卫见何青芷拿出了任明启的条子,也不知真假,只好通知了办公室。办公室里下来一个人,见到任明启的字迹,对何青芷很是客气。

    但是,最后那人告诉何青芷,任明启去外地交流学习去了,要一个月才能回来。那人又问何青芷,有什么需要任先生帮忙的,他可以转告。何青芷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了。苏灿在塔山也就呆了几天,跟这个任明启又能有多大的交情?或许,任明启也不知道他的去向吧。

    反正苏灿说,最多一个月,他不回来的话,他的徒弟就会过来。到时候,问他徒弟好了。对了,苏灿那几天,看起来还有点傻呼呼的,怎么会收到徒弟?想到这里,何青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脑海里蓦然一动,何青芷突然又是一阵心酸和自责。塔山的官员相信苏灿,跟他做了朋友;他的徒弟是谁,虽然不知道,但是他徒弟也一定是相信他的,所以才会拜师。可是自己,却一再不相信苏灿,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把他伤得那么深。

    想到这里,看着房间里悬挂着的青竹风铃,何青芷泪飞如雨。苏灿,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一定信你、爱你、陪伴你,直到永远……。

    何青芷并没有拿着任明启的条子,去找工作。一个月,不是很久,她想等苏灿回来,自己向他道歉,向他说出所有的心里话。

    如果苏灿不能原谅自己,那么,凭着苏灿朋友的关系,去上了班也没面子。如果苏灿能够原谅自己,那么以后还有美好的未来,自己现在带着黑疤脸去上班,不是丢了苏灿的脸吗?

    平时就喜欢文学喜欢写作的何青芷,浏览新闻时,看到消息说网络写手的收入很高,便突发奇想,反正自己现在没事,何不在家里搞文学创作?以后写的好,又能挣钱又能打发时光,正好一举两得。于是何青芷干脆断了找工作的念头,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

    可是没打几行字,何青芷又会想起苏灿。所以,小说没有写出来,倒是给苏灿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看着自己打出来的那些情意绵绵的词句,何青芷有时会痴上半天。要是苏灿看到这些,会不会笑话自己?脸颊有些发烫,照照镜子,果然已是一片绯红。

    所以自从中秋之后,何青芷就很少出门了。不过每天早上,她还是会去一趟菜市场,买一些菜,以维持一天的生活。当然,何青芷出门时,依然带着面罩。面罩戴久了,拿下来有点不习惯。而且现在的黑疤,还没有完全退去,还是能引来吃惊的目光。

    不过何青芷总觉得最近有些古怪。比如,院子的铁门两边,被人画上了图案。那是两根小棍交叉的图案。而且大门的门头上也有这个图案。一开始何青芷以为是某个调皮孩子画着玩的,可是大门头那么高,孩子也够不到啊。

    还有,门前的马路上,每天总能看到乞丐,有时一个,有时两个,在树荫下摆个破碗乞讨。这条马路只是一条岔道,根本就没有人流量,乞丐在这里,能讨到钱吗?

    这些问题虽然搞不懂,但是只要不影响自己的生活,何青芷也不愿意多想。只是想起苏灿以前,也有过好几年的流浪乞讨生涯,何青芷就对门前马路上的乞丐,多了一份同情心,每次买菜回来,都会给点零钱给他们。

    “谢谢,谢谢,姑娘真是大好人。”那个老乞丐,总是感激不尽,笑得满脸开花。

    何青芷也有点烦心事,就是自家门前,总是会出现一些垃圾,有时是一袋西瓜皮,有时则是剩菜剩饭,生活垃圾。谁这么没有素质,把垃圾扔到别人门前?

    今天买菜回来,刚刚转过拐角,何青芷就看见一个染着黄发的年轻人,正在往自家门前丢垃圾!

    这家伙身影和发型有些熟,好像是西边隔壁的住户。

    “喂,你为什么要把垃圾扔在我家门前?”何青芷气不打一处来,看你穿的一表人才,怎么这么个德xìng?

    那黄毛乍听见何青芷的质问,吓了一跳。他回过头来打量了何青芷两眼,却两手一摊,露出了一个猥亵的笑容:“妹纸,你看错了吧,哥哥没有往你家门前扔垃圾啊。”

    “你……!”

    何青芷想了想,自己一个女流之辈,跟这人渣吵起来,肯定要吃亏,还是算了吧。于是何青芷忍住一口气,不再搭理他,拿着钥匙来开门。

    谁知黄毛却凑到了何青芷面前,带着一脸恶心的笑:“妹纸,前一段时间,经常听到你和你老公大半夜的嗷嗷大叫,是不是很……爽啊?啊,哈哈。”

    何青芷又羞又急,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你滚,死流氓!”

    “你他/妈的敢打我?”黄毛捂着半边脸,“你是想死了是吧?你知道我黄毛在塔山县城的地位吗?!”

    “我不管你什么地位,你再敢sāo扰我,我、我……就报jǐng!”何青芷已经气急,又有点害怕,也顾不得开门了,连连朝后退了几步。

    “报jǐng?”黄毛大笑起来,“告诉你吧,哥哥我才出来,还没一个月哩。你报jǐng吧,我今天进去,明天就出来了!”

    “我……我、认识这儿的县/长,任明启!”没办法了,何青芷只好扯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地吓一下这个人。

    “县/长?我还跟市/长把兄弟呢!”说着,黄毛一步步地逼了上来,狞笑,“打我?行啊,来,给哥哥亲一口,咱就扯平了。看你整天带个面罩,一定是个大美女,担心晒黑了,是吧。嘿嘿,哥哥有口福了……”

    面对这样不要脸的畜生,何青芷气得双腿直打颤,正要拿手机报jǐng,那黄毛却已经扑了过来!

    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块香蕉皮,无巧不巧地垫在黄毛的脚下。黄毛踩着香蕉皮,一脚滑出老远,仰天跌在地上,后脑勺砰然撞地,哎呦了半天没爬起来。

    “谁?谁在暗算大爷?!”黄毛气急败坏地挣扎起来,瞪着血红的眼四处打量。刚才这一跤摔得太狠,黄毛的裤子已经开了线,红sè的内裤都露了出来。

    何青芷长吁了一口气,真是神目如电,举头三尺有神明。

    “嘿嘿,这位小哥做好事啊,施舍一条红内裤呐……”一直在对面马路上睡觉的老乞丐走到黄毛面前,指着黄毛开线的裤子,笑嘻嘻地唱起了莲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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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六二章 少年乞丐

    何青芷一愣,老乞丐干嘛要问黄毛乞讨红内裤呢?转眼一想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老乞丐在取笑黄毛。难道刚才的香蕉皮也是这老乞丐扔的?看黄毛那凶狠的样子,他能放过老乞丐吗?

    想到这里,何青芷在心里为老乞丐捏了一把汗。

    果然,黄毛破口大骂:“老鬼,你也敢笑话大爷?!”说话间,已经抬脚踢了过去。

    老乞丐看起来骨瘦嶙峋风雨飘摇,见黄毛一脚飞来,似乎一个踉跄身形往后一退,手里的竹棒却微微提起,迎住了黄毛的脚面。同时嘴里大呼小叫:“哎呀你这小哥不给我红内裤就算了,干嘛打我老乞丐?”

    话音未落,黄毛一脚踢在棒头上,当即一声惨叫,抱着脚蹲了下来。

    这下何青芷更加吃惊,也没见老乞丐怎么动手啊,这黄毛杀猪一样,鬼叫什么?仔细一看,原来黄毛穿着拖鞋,脚面踢在棒头上,现在已经鲜血淋淋了。

    “嗨,小哥,怎么流血了?踢到钢板了吧?”老乞丐嘻嘻一笑,弯下腰,一张脸凑到了黄毛的眼前,“你不给我红内裤也行,但是刚才丢的垃圾,你自己把它吃了吧!”

    “你找死!”黄毛蹲在地上,一巴掌朝老乞丐脸上挥去。老乞丐早有防备,没等巴掌到眼前,手里的竹棒已经在黄毛胸前一点。黄毛胸前一痛,不由自主地仰身卸力。老乞丐手中竹棒继续前送,黄毛又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今天要不砍了你,大爷我从此不在塔山混了!”黄毛从地上爬起来,冲进了隔壁自家的房子。

    看样子,是去取家伙了。

    “老人家,你快走吧。”何青芷担心起来,这黄毛绝不是善茬,万一他真的摸出一把刀来,砍伤了老乞丐,那自己不是会内疚死?毕竟,老乞丐是因为帮助自己,才受到的牵连。

    老乞丐却不以为然地嘻嘻一笑:“姑娘放心,我老乞丐一辈子讨饭,什么样的疯狗没见过?你站远一点,看我老乞丐今天来收拾这条恶狗。”

    “可是……”何青芷也没了主意,正犹豫间,黄毛已经高举一把两尺长的开山刀,一脸杀气地冲了出来。明晃晃的砍山刀,在阳光下灼灼刺眼!

    何青芷急得大叫:“老人家你快跑!”

    可是老乞丐无动无衷,看着扑过来的黄毛,拄着竹棒一脸冷笑:“小哥,想跟老乞丐玩真的?”

    “我砍死你个老王八蛋!”黄毛手里的砍山刀不住地挥舞,凶神恶煞一般蹿了过来。

    突然何青芷眼睛一花,只见路边的树冠上,不知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正好掉进黄毛的衣领里。

    黄毛一愣,随即抛下砍刀大叫起来:“哎呀,哎呀哎呀……,什么东西?!”一边喊,一忙手忙脚乱地脱了上衣,一条一尺来长的红斑小蛇从衣服里抖落下来。

    “妈的!怎么树上会有蛇?”黄毛抬起头,看着树冠一脸郁闷。

    “嘻嘻,还有一条更大的,要不要?”

    随着笑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跳下树来,手臂上,赫然缠着一条花斑大蛇,正鼓着眼睛,昂头看着黄毛,斯斯地吐着信子。

    少年虽然一脸稚气,身材瘦弱衣衫褴褛,但是眼神中,却对黄毛满是不屑。

    何青芷也认得这个少年乞丐,近一段rì子,只要老乞丐不在这里,少年乞丐就一定会在对面马路上乞讨。何青芷经常想,这孩子长得挺机灵的,又是这个年纪,怎么不去读书呢?估计十之八/九是个孤儿,也是个可怜人。

    只是却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时候爬到树上去的,又突然跳了下来,还弄了这么一条恐怖的大蛇。

    黄毛乍见大蛇,吓了一跳,连退了好几步,指着眼前的两个老少乞丐:“你们、你们是一伙的,对吧?”

    “哎,这话就对了,天下叫花子都是一家人,我们就是一伙的。”小乞丐冷冷一笑,弯腰抓起刚才掉在地上的小蛇,缠在自己脖子上。

    “好,好,好!”黄毛眼见形势对自己不利,气急败坏地道,“有种你们就给我等着,一个小时之内,我叫你们跪下来喊爷爷!”

    “喊……什么?”少年乞丐皱着眉头,用小指捅了捅耳朵,似乎没听清这句话。

    “爷爷!”黄毛怒道。

    “嘿,乖孙子,喊得真好听,嘻嘻。可惜爷爷今天没糖给你哦……”少年乞丐占了大便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没想到这小鬼这么促狭,何青芷也忍不住扑哧一笑。那老乞丐更是放声大笑,肆无忌惮。

    黄毛咬着牙齿,骂了一句粗话,转回自己院中,跨上摩托绝尘而去,留下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

    “老人家,小……小兄弟,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何青芷走上前道,“不过,这个人可能去找他的朋友们帮忙了,你们,还是躲一躲吧?”

    老乞丐嘿嘿一笑:“姑娘,我们躲开了,这个黄毛会放过你吗?”

    “我……,”何青芷犹豫了一下,“我就在家里不出去,他要敢胡来,我就报jǐng。我就不信,光天化rì之下,还没有王法了。”

    一边的少年乞丐走上前来,大拇指在鼻下一刮,仰起头,一脸豪情地道:“这位姐姐放心。有我们在这儿,塔山县没有人敢动你。那个黄毛要是动你一根头发,我就要他赔一条大腿!”

    啊,这么大的口气?何青芷吓了一跳。这孩子倒是热血热心肠,可是就这一老一少,能打过一帮小混混吗?黄毛这次去叫人帮忙,还不知道会叫来多少坏蛋。

    要是苏灿在这儿就好了,他给任明启打个电话,任明启招呼一下片区jǐng察所,那个小混混,一定不敢胡来。

    现在遇到事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还要靠两个叫花子保护,唉……。

    何青芷从包里抽出两张百元钞票,递了过去:“老人家,小兄弟,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但是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连累你们。这点钱你们拿着,赶紧走吧。黄毛来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姐姐这么说,是看不起我们了?”少年乞丐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满,“好人施舍的钱,不管多少我们都要,但是帮人打架,我们从不收钱。姐姐把钱拿回去吧。”

    老乞丐也点头,道:“姑娘,你回屋里吧。这事与你无关,你就在楼上看热闹好了。要是实在不过意啊,那就中午多做两个菜,然后送到马路对面,给我们一碗饭,就两清了。”

    何青芷见这一老一少,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坚持,打开院门,又回头道:“那……,你们小心点。等下我会在楼上看,一不对劲,我就报jǐng。”

    “行行行,你就在楼上看着吧。”少年乞丐似乎有些不耐烦,连连挥手。

    黄毛这个垃圾人渣,就住在自己隔壁,以后的rì子,恐怕有的恶心了。想到这里,何青芷禁不住愁肠百结,怀着忐忑的心情,开锁进了家门。

    为防止黄毛突然带人杀进来,何青芷又把院门和大门全部锁死,然后上了楼,倚在前阳台上,看着对面的马路。

    树荫下,一老一小两个乞丐好整以暇地摆上了棋盘,正杀得津津有味。

    难道他们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何青芷想,这份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的淡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装出来的。

    正在迷惑间,一阵摩托的轰鸣声由远而近,钻进了耳朵里。

    不好,黄毛回来了。何青芷趴在栏杆上,探头朝西边看去,十几辆摩托车,裹着漫天灰尘,风驰电掣般地轰鸣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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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六三章 竹杀令

    十几辆摩托车冲到楼下的马路上,两边分开,整整齐齐地停在路边。车上的骑手都跳下车来,腰间抽出砍刀,朝着老少乞丐围了过去。

    可是这些人走到老少乞丐身前,却都不由地一愣,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一个家伙回头看着黄毛,皱眉说道:“喂,哥们,你叫我们来欺负一个孩子和一个老头?”

    “别看他们可怜兮兮的样子,很厉害很嚣张啊。弟兄们上,砍了再说!”黄毛人多胆壮,气势汹汹。

    楼上观看的何青芷,吓得大气也不出,手心里都是汗。但是树荫下,老少乞丐却根本没拿这些人当一盘菜,一直在下棋,甚至眼皮都没抬起过。

    刚才说话的家伙,挥手制止住围上来的同伙:“先别动,等老大过来再说。”

    “老大来了!”另一个混混用手一指前方的马路,一辆黑sè的轿车,正不紧不慢地开了过来。

    轿车很嚣张地停在路中间,有小弟上前拉开车门,一个戴着墨镜的光头大汉,走下车来。

    何青芷打量着那个老大,一脸横肉,脖子上套着一根比狗链还粗的黄金项链,**的两臂上,都是花花绿绿的纹身。

    “黄毛,谁欺负你了?”光头老大抬眼看天,慢悠悠地问了一句,不可一世。

    黄毛小跑着凑了过来,一指树荫下的两个乞丐:“老大,就是他们,两个叫花子!”

    “什么?叫花子?!”那老大似乎吃了一惊,摘了墨镜,上前两步,仔细地打量着树荫下的两个乞丐。

    突然那老大一转身,力道十足地一个耳光抽在黄毛脸上,啪地一声,响得惊天动地:“你小子找死啊,简直有眼无珠!”

    黄毛冷不防挨了一巴掌,嘴里的牙齿飞出来好几颗,又吃惊又委屈,捂着腮帮子哭着叫道:“大哥……?”

    光头已经走到了两个乞丐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两位前辈,我的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我混江龙王彪来给您道歉了。”

    “混江龙是吧?哼,”那少年乞丐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你的兄弟,没有得罪我们,不需要向我们道歉。你告诉他,得罪了谁,就向谁磕头吧。”

    “是,是!”混江龙王彪擦了一把汗,一转身提起黄毛的衣领,“说,你个杂碎又惹了什么事了?老子迟早被你害死!”

    “大哥,我、我……我没惹事儿啊。”黄毛脸都吓白了,嘴角还在流血。

    光头又一个巴掌甩了过来,比刚才的力度还大:“放屁,你没惹事儿,两位前辈怎么会教训你?!”

    楼下这一出戏,把何青芷看的目瞪口呆,只觉得身在梦里。这两个叫花子什么来头,竟然让这个一脸横肉的什么老大,都恭恭敬敬战战兢兢?

    少年乞丐知道何青芷在看着楼下,得意地咧嘴一笑,冲着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意思是,搞定了。

    黄毛被光头连抽了两个耳光,再也不敢犟嘴,指着何青芷的院门,哭着道:“大哥,我、我就是和邻居,……吵了一架而已。”

    光头看着何青芷院门两边的,和门头上那两根小棒组成的图案,突然又是一巴掌抽在黄毛嘴上:“妈的,你越来越不知死活了!走,跟老子一起去赔礼。”

    赔礼?楼上的何青芷一愣,赔礼就不要了,赶紧滚吧,你们这些流氓。当下何青芷打定主意,不管你们赔礼是真是假,自己就是不下楼,也不开门。

    光头提着黄毛,走到了院门前,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在下王彪,管教无方,手下的人有眼无珠,得罪了堂上。还请堂上前辈高抬贵手,饶了他一条狗命。”

    黄毛虽然不明就里,心里委屈的要死,但是老大的话他还不敢不听。当时也学着混江龙王彪的样子,弯腰敬礼。光头混江龙却抬脚踹在他的腿弯上,喝道:“跪下,磕头!”

    “堂上前辈……,我瞎了狗眼,您别见怪,我给您磕头了……”在光头的泰山压顶之下,黄毛不得不屈服,当真磕了三个头,碰地有声。

    堂上……前辈?我有那么老吗?何青芷又好气又好笑,又很惊奇于两个乞丐的手段和身份。她从楼上阳台探出头来,冲着楼下喊道:“不要赔礼了,但是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

    光头对着楼上的何青芷一哈腰:“是是,保证前辈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然后又是一脚踢在黄毛屁股上,“听到没有?前辈说以后再见到你,就打断你的狗腿。从现在起,你立刻搬到外面住,离前辈越远越好!”

    何青芷一愣,心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打断他的狗腿了?真是编瞎话不打草稿,我还没有那么厉害吧。

    光头带着黄毛,又走到老少乞丐面前弯腰行了一礼。少年乞丐摆摆手:“滚吧!下次再有不长眼的,那双眼,也就不要留在眼窝子里了。”

    混江龙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轿车边,打开车门,对手下的手说道:“都给我滚!”一行人跨上摩托,轰鸣声中,瞬间闪的无影无踪。

    光头混江龙开着车转过两条街,选了一个僻静处,停下车来。手下的摩托车,都围了上来。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塔山县城,我不知道谁比我们势力更大?”一个斯斯文文的小弟走了过来,给光头敬了一支烟。

    混江龙点上烟,故作高深地深吸了一口,然后徐徐吐出烟雾:“各位兄弟,要不是我有眼sè,今天就是灭顶之灾啊!”

    一边的黄毛捂着肿的老高的脸,一言也不敢发,可怜巴巴地看着光头,等待下文。

    “你们没有出去跑过江湖,只是塔山的土混混,见识不多。我告诉你们,黄毛隔壁那户人家的院门,和门头上的图案,就是丐帮的竹杀令!两根小棒,构成一个‘杀’字头,那意思,代表这户人家是丐帮重点保护对象。龙之逆鳞,触之必死啊!”

    黄毛哭丧着脸:“大哥,这么说,那两个叫花子也是……丐帮的?”

    光头抬手又要来抽黄毛的耳光,看见他肿成猪头一样的脸,叹口气放下了手,道:

    “天下第一大帮,不是我们能够得罪起的。无极门那么嚣张,但现在整个塔山甚至西江,都看不到一个人影,据说就是丐帮在找他们的茬。我这条混江龙啊,在人家眼里,就是一条蚯蚓,知道不?以后别回去了,那个小乞丐的眼神都能吃人,是个狠角sè,说不定他哪天心情不爽,就能废了你。”

    “大哥,我听你的……”黄毛彻底焉了,唯唯诺诺。

第零六四章 三千鸡毛令

    何青芷看着楼下的混混们全部走了,愣了半天,才跑下楼来。打开门,走到马路对面,对那两个乞丐道:“老人家,小兄弟,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谢什么呀,姑娘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嘛。”老乞丐嘿嘿一笑,连连摆手。少年乞丐也是一脸得意,笑而不语。

    “对了,为什么那些人那么怕你们?”何青芷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刚才的一场变故,太神奇太意外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少年乞丐一张嘴,正要说话,老乞丐却丢了个眼sè过去,抢先道:“哈哈,说起来也是凑巧啊,他们那个老大,小时候掉粪坑里去了,差点淹死。我讨饭路过,就伸出竹棒把他救了上来。现在他认出我了,当然就客气喽。”

    “原来……是这样啊。”何青芷心中虽然怀疑,但是也不好追问,“反正今天是多亏了你们。我去做饭,等下请你们吃饭,算是表示感谢。老人家,小兄弟,你们来我家里坐吧。”

    何青芷想,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请人家吃顿饭,是天经地义的。

    “不了不了。”那少年乞丐道,“我们叫花子,不习惯当人家的座上宾。姐姐真要感谢,等下做好饭菜,喊我一声,我去端出来就好。”

    “那……好吧。”何青芷看这两人古古怪怪的,也就不再坚持。再说自己一个女人在家里,也确实不大方便。

    中午时分,何青芷做好了几个菜,又去买了一瓶酒,一股脑地给两个乞丐端了过去。两个乞丐道了一声谢,风卷残云,吃了个一干二净。吃饱以后他们却也不走,抬起衣袖擦了擦嘴巴,倒在树荫下呼呼大睡。

    何青芷回到楼上,倚着阳台,看着树荫下的老人和少年发呆。她哪里知道,这两个乞丐,是花飞影遵照苏灿的意思,派过来照应自己的?

    苏灿当时和花飞影说过,让他们暗中照应,不到必要时,不许打扰何青芷。花飞影知道莫霄汉对苏灿的慎重,为了取得苏灿的对丐帮的好感,就派了一老一小两个机灵的乞丐过来值班。因为花飞影有交代,所以老乞丐在何青芷面前,也没敢说出实情。

    随后的几天里,老少乞丐一直在树荫下睡觉。有时候下雨,老乞丐都披着塑料布,蹲在马路对面。

    何青芷越想越古怪,哪有这样的叫花子,守着一个没人的马路,好几天不挪步的?

    可是没想到古怪的事情还在后头。突然有一天,老少乞丐还没有走,门前的马路上,却又多出来好几个乞丐。这些乞丐有男有女,有胖有瘦,cāo着南腔北调,或者蹲在墙根下,或者在马路上走来走去。

    门前原本萧条的马路,现在变成叫花一条街了。

    不仅如此,原先的少年乞丐看到何青芷,有些大喇喇的,现在见到何青芷,眼神和口气都恭敬的不得了。何青芷有时送饭给他们吃,那少年乞丐都千恩万谢,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

    其实这种突然的转变,都源自于苏灿身份的改变。苏灿过刀山,破打狗阵,夺棒当帮主的事,当天莫霄汉就通知了花飞影。

    花飞影又惊又喜,她知道苏灿内力深厚,本xìng又不坏,以后必定能光大丐帮。而且,苏灿和自己这帮人认识在先,走得也近,以后在帮中,这帮人说话将更加有分量。

    突然想起苏灿要求自己关照何青芷,花飞影吓一跳。现在的何青芷,说不定就是帮主夫人啊,怎么敢怠慢?所以花飞影立刻加派了人手。不仅蹲点的乞丐增加了几个,还布置了流动岗哨。

    少年乞丐对何青芷的前倨后恭,也就是因为花飞影的慎重交代。

    被蒙在鼓里何青芷,当然不知道这些情况。这些乞丐没有打扰到她的生活,她也不去思索这些怪事。只是安安稳稳地过着自己的rì子,一天天地等着苏灿的出现。

    黄毛事件过去十几天,何青芷去了一趟供电所缴费大厅。临出门前,她又想了起来,好像缴费处附近有一家首饰店,便找出苏灿留下的两根小金条放在包里。她想找人鉴定一下,这是真金条,还是镀金的什么东西。

    当时才见到这两根金条,何青芷断定苏灿又拿假东西来骗自己,不过现在不这样想了。任明启批的条子都是真的,这金条应该也是真的吧?

    找人鉴定,何青芷只是想肯定一下,苏灿不是骗子,他对自己都是真心的。

    交了电费,何青芷找到了那家首饰加工店。加工店的小老板一见金条,两眼都绿了。掂了一掂,又放到天平上称了一下,每根金条三十七克多。

    “金条是真的,而且是纯金的。”小老板道,“这金条是拿来卖,还是打首饰?”

    何青芷开心一笑,收回金条,丢下五十块钱:“不卖,也不打首饰,就是鉴定一下。谢谢你啊师傅,这是鉴定费。”

    看这何青芷离开的背影,那个小老板很失望。这是个大生意啊,怎么就走了呢。

    何青芷心情特好,苏灿,果然没骗自己。

    从这里回家,有一条近路,要穿过一条僻静的小巷。何青芷想,现在是大白天,走近路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转身进了巷子。

    何青芷在巷子里没走两分钟,背后一个很有文人气质的中年人追了上来,道:“小姐,这张银行卡是你的吗?我刚才从地上捡的。”

    何青芷愣了一下,接过卡片看了看,摇头道:“不是。”

    “呵呵,那就打扰了,再见。”中年人一笑,转身朝着来路走去。

    “站住!”

    一个冰冷的女声传了过来。

    已经向前走了几步的何青芷,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却看到自己走过的巷口处,一个美艳少妇,拦住了刚才的中年人。

    “识相的,把两条小黄鱼吐出来!”美艳少妇眼神如刀,缓缓地开了口。

    那女人越走越近,在中年人身前停了下来。何青芷一怔,这女人好面熟,似乎在哪见过。

    “你胡说什么?什么小黄鱼?”中年人的口气有些慌张。

    对呀,什么是小黄鱼?何青芷也不知道,愣愣地看着。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想逼我动手吗?”少妇面如寒霜,逼视着中年人。

    “妈的,当真是多管闲事!”中年人骂了一句粗话,突然飞腿朝那少妇踢去。谁知那少妇却一个转身,身形凌空拔起,后发先至,一个后踹踢在那中年人的胸前。

    少妇这一脚利索之极,而且力度特大。中年人挨了一脚,登登登连退几步,刚好退到何青芷身边。

    中年人的脸上一阵惊惧,突然一环胳膊,箍住了何青芷的脖子,并用力将何青芷往身前一带。另一只手的中指和食指却夹着一片薄薄的剃须刀片,横在何青芷的颈动脉上:“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杀了她!”

    何青芷被中年人猛力一带,脚下一崴,一阵锥心的痛传了过来,不禁哎呦一声惊呼。

    “大胆!”少妇一见何青芷被劫持,脸sè也是一阵紧张,上前两步,挺起右手拇指指向自己胸前,沉声喝道:

    “板桥三百六十钉,不是金银铜铁钉。天河渡口一轮月,照我三江四海行!”

    中年人一见对方报出江湖切口,身子一震,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何青芷,左手按在自己胸前,右手下垂,颤抖着声音低头答道:“敢问……,玉堂老槐出洪桐,大安国里亿万虫,——不知堂上第几虫?”

    美艳少妇冷冷一笑,并指向天,朗声说道:“我家竹林亿万顷,范丹老祖留的根。手握三千鸡毛令,蟑螂蜈蚣防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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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六五章 帮主夫人

    “我有眼无水,前辈莫怪……”中年人汗如雨下,从口袋里掏出两根金条放在地下,却又不敢立刻离开,弓着身子,奴才一样站在当地。

    何青芷脸sè一变,开口叫道:“啊,这不是我的金条吗?……怎么到你手里了?”

    美艳少妇走到何青芷身边,柔声问道:“你要不要紧?”

    “不要紧……,脚崴了一下,应该没事的。”何青芷扶着墙,犹豫了一下,回道。

    很显然,这少妇就是丐帮留守在塔山的花飞影了。听见何青芷说没事,花飞影总算松了一口气,万一何青芷出了点什么状况,自己在新任帮主苏灿面前可没法交代。

    回过身来,花飞影对那中年人冷冷地训道:“打秋风找野食,要选黄道吉rì,要看山高水低,要懂yīn晴圆缺。空空堂的规矩,入门小手都没教你么?照镜子看嘴脸,一面手儿四三钱。以后得了空,我找你们堂上说话,滚吧!”

    中年人擦了一把汗,低眉顺眼地道:“小人只是空空堂下进香弟子,没上过凤凰山,认不得龙虎尊,您多包涵。回头堂上大手,会来跟您赔罪的。”说罢,中年人又朝着何青芷和花飞影鞠了一躬,一溜烟地消失在巷口处。

    何青芷弯腰来拾地上的金条,脚踝一痛,又是哎哟一声。花飞影抢上来扶住了她,然后蹲下身,提起她的裤管查看,皱眉道:“伤得还不轻,早知道,刚才就不放过这狗东西了。”

    “谢谢,应该不要紧,就是崴了一下。麻烦你,把金条捡给我……”何青芷忍着痛道。这金条的金贵,并不是它的本身的价值,而是因为它是苏灿留下的,所以何青芷很在意。

    花飞影将金条拾起来,放在何青芷手里,道:“我送你回去吧,顺便给你擦点药酒,过两天你的脚也就好了。”

    “这个……,太麻烦你了吧?”何青芷有些不过意。

    “不麻烦,相识就是缘分,来,我背你。”花飞影不由分说,背起何青芷走到巷口,一辆九成新的奔驰正停在路边。

    花飞影打开车门,把何青芷扶进副驾驶,然后自己也上了车,却不问路,熟练地穿街过巷,朝飞马街柳塘路驶去。

    “对了,这位……大姐,你怎么知道那人偷了我金条的?还有,你们刚才的话,怎么我一句听不懂?你们是跑……江湖的人?”何青芷打量着开车的花飞影,越看这个人越面熟,便忍不住问了一声。

    “嘻嘻,哪里有什么江湖人?”花飞影打着方向盘,“我也就是从戏文里听来几句台词,没想到,这么一瞎蒙,还真的吓住了那个小偷。”

    何青芷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信花飞影的鬼话。不是江湖人,怎么会武术?不是江湖人,怎么自己丢了金条都不知道,她远远地就知道了?

    但是身边的美少妇不想说,花飞影也不方便多问。

    不大一会儿,奔驰车已经停在了何青芷的楼下。何青芷奇道:“大姐,我没告诉你我住这儿,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又是戏文里看来的。”

    花飞影一愣,随即笑道:“别说,还真是戏文里看来的。有一段时间了,那天我开车从这儿走,看到一个黄毛正在和你吵架,然后有两个叫花子跟黄毛打了起来,比看戏还热闹。所以啊,我就记住你住在这儿了。”

    “啊……?”何青芷没话说了。

    花飞影接过何青芷手里的钥匙,打开门,又把何青芷背到了楼上房间。推开房门,花飞影吓了一跳,床头的墙上,竟然贴着一张双喜。

    难道苏灿和这女人,已经结婚了吗?帮主夫人啊,天哪,幸好今天没出事。

    那张双喜,本来在结婚的夜里,被何青芷赌气撕了下来,塞在抽屉里。后来苏灿留信道别,何青芷才知道自己冤枉了人家。想起开头几天美好而又狗血的相处,何青芷又懊悔又伤心,鬼使神差地翻出那张红双喜,又贴到了墙上。

    原本楼下的大门头,也是贴过双喜的,但是也同样在婚礼第二天,被何青芷扯了去。

    为了保险起见,花飞影决定先试探一下,她指着双喜说道:“原来妹妹新婚不久啊,恭喜恭喜。对了,怎么没见到你家那口子?”

    “哦……,他,出门办事去了,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何青芷有些伤感,缓缓地道。

    “这样啊,对了,怎么没见结婚照呢?”花飞影又问。

    何青芷低下了头,自己和苏灿这场婚礼,恐怕比叫花子的婚礼,还要寒酸,哪里有结婚照。“嗯,当时很匆忙,就……没、没来得及。”除了这样支吾,何青芷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

    “呵呵,不说这个了,来,你坐床上,我给你擦点药酒。”花飞影将何青芷扶到床上坐下,让她平伸右腿,倒上药酒,在脚踝上轻轻地搓揉起来。

    “妹妹,我叫花飞影,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花飞影一边给何青芷擦药,一边没话找话的问。

    “哦,我叫何青芷,花……姐姐。”

    “呵呵,就叫花姐吧。”花飞影漫不经心地道,“据说啊,姓何的姑娘,一般和姓张、姓王、姓苏的男子比较般配。不知道妹妹的老公,姓什么?”

    何青芷不知是计,开口道:“啊,真有这么巧?我老公就姓苏,叫苏灿。”

    花飞影的手微微一抖,果然!突然又想到了蓝暮雪,唉,这小妮子似乎对苏灿有点意思,只怕她知道苏灿已经结婚的消息,要伤心一段时间了。

    何青芷的面罩一直没有取下来,花飞影透过面纱,只觉得这个人很美,却没有看到她头发遮盖下的黑疤。便笑着道:“妹妹长得这么漂亮,所以你老公就让你戴个面纱,不许别人看到你的容貌,是吧?看来他很在乎你呀。”

    何青芷叹了口气,又摇摇头,缓缓地取下了面罩。

    这么美?花飞影一愣,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这个苏帮主还真有眼光。

    “我戴着面罩,是因为……,脸上的这块黑疤。”何青芷慢慢地撩起了耳边的长发。

    “这……是胎记吗?”花飞影也吃了一惊。这个黑疤,有小孩巴掌那么大的面积,盘踞在耳边,实在有碍观瞻。

    何青芷惨然一笑,突然却又面带幸福,道:“不过不要紧,我老公出去给我寻找药物了,很快,他就能除去这个黑疤。”

    花飞影皱起了眉头,怪不得苏灿要急着去找什么匍地翠竹,看来,只有匍地翠竹,才能够治他老婆的病。

    何青芷取下面罩,也在凝神打量着花飞影,突然她惊叫一声:“我见过你,我想起来了!”

    中秋节前两天,自己在滨江路上发放促销广告,就是这个美艳少妇,拉着苏灿进了如意旅馆!

    当时自己气得不行,以为这少妇是风尘女子,和苏灿在旅馆里做苟且之事。现在想想,真是荒唐。这世上,有开着奔驰的风尘女吗?

    “你想起什么了?”不知就里的花飞影,被何青芷的惊叫吓了一跳。

    “你认识我老公,你认识苏灿对不对?中秋节前两天,我看到你和苏灿,一起进了滨江路的如意旅馆,对不对?!你告诉我,我老公现在在哪里,好吗?”何青芷抓住花飞影的手,激动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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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六六章 师娘

    花飞影不觉一愣,转脸笑着道:“呃……,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哎呀,原来那个医生就叫苏灿,就是你老公啊?呵呵,那人长得真帅哈……。”

    现在苏灿在万竹居地宫里,闭关练习打狗棒和降龙十八掌,什么时候能出来,还没个准。花飞影自然不敢对何青芷道出实情了。看何青芷那焦急的样子,只怕一旦知道苏灿的行踪,就要立即动身赶去西川了。这么一来,自己又得一路相送,沿途保护,还不麻烦死?而且,自己目前诸事缠身,也不能离开西江范围。

    更何况,即使何青芷现在去了万竹居,也没法见到苏灿的。现在跟她说出实情,只会让她更担心。

    “花姐,你知道苏灿现在去哪儿了吗?”何青芷依旧抓着花飞影的手不放,一脸的期盼。

    “这个,我哪知道啊?”花飞影苦笑。

    “那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何青芷锲而不舍,继续追问。

    “嗯……,”花飞影犹豫了一下,“是这样。那次我一个朋友生病了,我就去西江路杏仁堂医馆请医生,然后你老公就跟我一起,帮我朋友看病了。”

    “杏仁堂医馆?”何青芷皱起了眉,“这么说,当时苏灿在那里坐堂?”

    “对对,我想起来了。”花飞影灵机一动,把这个难题丢给胡蝶仙算了,道,“你老公苏灿啊,有个徒弟,就是现在的塔山小神医,杏仁堂的胡蝶仙。要不你有空问问那个胡蝶仙吧,或许她知道你老公的去处。”

    “胡蝶仙,胡蝶仙?”何青芷沉吟着道,“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她问问。”说着,她放下裤管,一偏腿已经下了床。

    “哎,你的脚现在不要动啊,会痛的。”花飞影赶紧扶了一把。

    “不要紧,已经好多了!”何青芷扶着墙壁,一步步地朝楼下挪去。

    花飞影在她背后摇摇头,心里说,怕你了,还是我送你去吧。于是花飞影紧走几步,绕到何青芷的面前:“来,我背你上车,送你去杏仁堂。”

    杏仁堂医馆里,今天病人特多,偏偏馆主老胡又出诊去了。胡蝶仙一个人瞻前顾后,忙的不亦乐乎。

    忙碌中的胡蝶仙,见门前光线一暗,抬起头来,却看到花飞影那张熟悉的脸。

    “吆,今天是来拆我杏仁堂的招牌啊,还是你的什么朋友又生病了,请我师父去看病?不过我可告诉你啊,今天我师父不在,让你失望了。”胡蝶仙对花飞影上次的无礼,依旧耿耿于怀。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哩?”花飞影也恼火。心说要不是看你师父面子上,拆了你的招牌,还能费多大的事?

    胡蝶仙低下头,继续给病人开药方,口齿伶俐地回道:“我就这么说话,你不爱听,那就请便。”

    “你……!”

    花飞影突然却又一笑,道:“算了算了,看你师父份上,我也不跟你个黄毛丫头计较。免得你师父以后说我以大欺小,给我小鞋穿。胡蝶仙,今天不是我的朋友有病,是你的师娘,脚崴了。我好心送她过来,现在就交给你了。”

    “什么?我……师娘?”胡蝶仙吃了一惊,停了手中的笔,站起身来。果然,上次的面罩女,正虚提着右脚,扶着花飞影的肩,站在门当里。

    “我找苏灿……,请问胡医生,你真的是他徒弟吗?”何青芷看着惊讶不已的胡蝶仙,开口问道。

    胡蝶仙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赶紧抢上去扶住了何青芷,道:“是啊是啊,我就是苏灿的徒弟,胡蝶仙。……师娘,您先进来坐。”

    “呃,谢谢。”面罩下,何青芷的脸一红。师娘,这个称呼有点老吧?不过也挺亲切的。

    刚刚把何青芷扶在椅子上坐下,门前人影一闪,老胡出诊回来了。胡蝶仙赶忙介绍道:“爸爸,这位是我师父的……妻子,我师娘。”

    “是吗?哎呀真是稀客,贵客!”老胡赶紧招呼,格外客气。礼貌过后,老胡又对女儿道:“蝶仙,你陪你师娘和这位小姐楼上说话吧,这儿病人交给我。”

    “好。师娘楼上请。”

    胡蝶仙搀着何青芷缓步上了楼,花飞影也跟了上去。

    等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胡蝶仙又泡了两杯茶,放到茶几上。才开口道:“师娘,你的脚崴了是吧?别担心,我虽然没有师父的手艺,但这小病小痛的,我还能治。来我看看。”

    “哦,我的脚不要紧,刚才花姐已经给我擦过药酒了。”何青芷赶忙道。今天来这儿可不是看病,而是来打听苏灿消息的。现在亲耳听到胡蝶仙叫自己师娘,何青芷的心里,几分娇羞,又有几分温暖。

    胡蝶仙却已经在何青芷面前蹲了下来,不用分说提起她的裤管,开始检查伤势。“这药酒,是谁擦的?”胡蝶仙检查了一番,扭过头问花飞影。

    “当然是我擦的了!”花飞影一脸得意。

    谁知胡蝶仙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扯起嘴角一声冷笑:“也不知从哪弄来的红墨水,装神弄鬼地冒充药酒。这样都能治病,那这医生也太好当了!”

    “你这小丫头,一嘴的嘴,当心以后嫁不出去!”花飞影瞪了胡蝶仙一眼,气呼呼地端起了茶杯。丐帮的跌打药酒,至于这么不堪吗?竟然敢说是红墨水。

    何青芷的眼神,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却不知她们为什么水火不容,斗嘴不停。

    “嫁不出去,也轮不到你管。”胡蝶仙回了一句,转脸对何青芷道,“没事的师娘,我给你火疗一下,再用金针驱散淤血,稍后就能行动如常。”

    现在的胡蝶仙,经过苏灿的点播,医术比之半个月前,不知jīng进了多少。她当场施展手段,不到二十分钟,便化解了何青芷脚上的痛楚。

    何青芷站起来走了几步,果然行动如常,一点都不碍事。一边的花飞影不得不服,人家的手段,可比自己的药酒管用多了。

    “师娘啊,以后千万别信那些江湖骗子们的什么药酒药膏,万一留下病根,那就麻烦了……”胡蝶仙笑嘻嘻地道。

    “谢谢,可是花姐的药酒,也挺好的……”何青芷夹在中间,真有点左右为难。

    花飞影也嘻嘻一笑,道:“你骂我是江湖骗子,说不定啊,我哪天就把你骗出去卖了,看你细皮嫩肉的,一定能买个好价钱。”

    胡蝶仙一撇嘴:“你还是先给自己打听一个主顾吧。”

    “好了。”花飞影喝干了杯中茶,放下茶杯道,“小丫头,你师娘我就交给你了,你好生伺候着吧。少了一根头发,当心你师父回来打你屁股!”

    “你……。”胡蝶仙脸一红,这婆娘,当真一张辣嘴,以后少惹她为妙。

    大笑声中,花飞影挥挥手告别何青芷,快步走下了楼梯。

第零六七章 不是喜脉

    等花飞影走后,胡蝶仙又给何青芷续了热茶,问道:“师娘,你怎么和这个恶婆娘遇到一起了?”

    恶婆娘?何青芷一愣,想到先前在巷子里,花飞影出手教训那小偷,的确有点凶恶,不禁莞尔一笑,道:“这个花姐,我看也是个好人,对我还不错。刚才有个小偷偷我的东西,还是她帮了我。然后,又开车送我来你这儿的。”

    胡蝶仙一笑:“师娘啊,她对你好,是因为师父有恩于她。上次她的不知什么人,要死了,是师父救回来的。对了,我师父回来了吗?”

    何青芷听见胡蝶仙反过来问自己,心里不由得一沉,看来,胡蝶仙也不知道苏灿的行踪。

    “哎呀,我真糊涂。”胡蝶仙拍了一下脑袋,“要是师父回来了,怎会不给你治脚上的伤,而让你来我这儿?”

    何青芷沉吟了一下:“胡医生……,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苏灿去哪里了。”

    “啊,别叫我胡医生啊,师娘。这个我怎么担得起?就叫我蝶仙好了。”

    “好吧,蝶仙。”何青芷想了想道,“你也别叫我师娘了,其实,我也就比你大一点而已……。”

    “那怎么行?辈分不能乱嘛!”胡蝶仙笑道,“要是我乱叫,师父会骂我的。”

    何青芷一开始见苏灿的这个徒弟,眉清目秀青chūn正好,还有点担心他们师徒之间,会不会有些说不清的感情,现在见到胡蝶仙对自己异常热情,又持弟子之礼,谦恭有加,心中不由得一片坦然和愉悦。师娘就是娘吧,反正自己和苏灿也是拜过堂的。

    当下何青芷也不再坚持,微微一笑:“那好吧,蝶仙。我是来打听你师父的下落的,他八月十六从家里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封信,然后就没了消息。”

    “师父去哪没告诉你吗?”胡蝶仙微微皱眉,“他也没告诉我去哪。只是在八月十六那天,来了这里,告诉我这个月圆之夜的前后几天,不要离开塔山,要我去照应你,说你有个……古怪的病。”

    “你师父,真的这么说?”何青芷听得心头一热,眼泪几乎要奔涌而出。苏灿对自己,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好,空前绝后的好,被自己赶了出去,临走前还交代徒弟照顾自己……。

    胡蝶仙一笑:“这还有假?师父还说了,你的病非常棘手。他说月圆之前尽量赶回来,如果不能回来,就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治疗的方法,来减轻你的痛苦。对了,师娘,听你说话的气息流动,不像有病啊。”

    既然这医生是苏灿的徒弟,何青芷想,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她轻轻一声苦笑,取下了面罩,撩起耳边的长发。

    “这个……?”胡蝶仙见惯了各种恶疾,倒也没有像花飞影那般吃惊,“师娘,你这是胎里带里来的,还是后来长的?”

    “不是胎记,是在十二岁那年,突然长出来的。后来,面积就一直扩大,上个月,都已经盖住了半边脸。中秋之夜,你师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才缩小到现在这样……”

    “盖住了半边脸?”胡蝶仙这次吃了一惊,“师娘,我给你把把脉。”

    胡蝶仙给何青芷诊了半个小时的脉,左手换到右手,脸sè越来越惊疑。很显然,她也察觉到了何青芷体内的两套脉搏。

    “古怪,古怪!”胡蝶仙紧锁眉头,“师娘不是一个人,你的体内,似乎还有一个人……”

    “啊……?”何青芷脸一红,“蝶仙,我……我和你师父,其实……还没有在一起,没有肌肤之亲,不可能……怀孕的。”

    胡蝶仙一愣,随后扑哧一笑:“师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没说你这是喜脉。虽然怀了孕的人,到后期也能读出两套脉络,但那是子母脉,和你这不一样。你的体内,两套脉络应该是平行的。”

    “可以治疗吗?”何青芷问道。

    胡蝶仙缓缓摇头,苦笑:“师父都说棘手,我哪有这本事?不过师娘放心,师父那么大本事,总有办法根治的。”

    “是啊,你师父留信也这样说的,他说要去找一些东西,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何青芷有些出神,喃喃的道。

    “师娘,你也不要太着急,师父言出如山,他找到给你治病的东西后,一定回来的。”蝶仙见师娘的脸sè有些凄苦,便出言安慰道。

    “嗯……,我信。对了蝶仙,除了我的病,你师父有没有……说起过我的其他事。”何青芷犹豫着问道。

    看来苏灿和他这个徒弟,接触的时间应该不短,何青芷想知道,苏灿跟别人提起自己时,是怎么说的。

    “呵呵,”蝶仙吐了吐舌头,道:“那个,有一次师父脸上多了一条血痕,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师娘打的。”

    “啊……?”何青芷满脸通红,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看着何青芷尴尬的脸sè,蝶仙嘻嘻一笑,又道:“还有啊,记得师父说过,师娘是天下地下古往今来第一美人。当时我还不信,今天见了师娘,才知道师父没骗我。”

    何青芷又是一阵娇羞,低着头不敢看蝶仙,结巴着说:“我和你……师父,有些误会。其实,都是我不好……误会了他。他、他一定很生气……。”

    “没事没事。”蝶仙大咧咧地摆手,“师父脾气好,对师娘更好,就是再多误会,他都不会怪你的,真的。不过临走之前,师父好像有点伤心,那意思,说你不喜欢他……。”

    “不不,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只是一开始误会了他。”何青芷脱口而出,说完又是脸一红,眼里一片雾气。

    胡蝶仙握着何青芷的手,柔声说道:“师娘,我看师父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你的这番心声,师父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乐疯的。不过,你心里的话,还是要对师父说出来,师父才能知道啊,对吧。”

    “可是,我现在联系不上他。蝶仙,要是你师父给你打电话,你把我的号码给他,叫他一定给我打电话,好吗?”何青芷心里又愧又痛,百感交集。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蝶仙呵呵一笑,“师娘,等下我们去吃饭,再慢慢聊。”

    何青芷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吃饭,当下极力推辞。可是任她怎么说,蝶仙只是不放行:“师父不在塔山,我就把师娘当师父孝敬了,今天不在这儿吃饭,说什么也不让你走!”

    苏灿所传授的医术和那套吐纳心法,对于胡蝶仙的帮助,无异于点石成金拨云见天。别说是师娘了,就是师父家的一个宠物,胡蝶仙现在也不敢怠慢啊。更何况,这个师娘长得如同世外仙姝天女下凡,蝶仙也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

    何青芷拗不过,只好随着蝶仙在隔壁的醉仙居吃了午饭。还好,老胡很知趣地留在医馆,两个女孩单独相处,也就少了几分不自在。

    何青芷的脸上虽然蒙着一层轻纱,但是依然遮不住那份绝世风华。这两人都是美女,吃饭的时候,蝶仙又一口一声的师娘,叫得特亲热,所以,吸引了无数食客的目光。

    饭后,蝶仙又开车将何青芷送回柳塘路住所,只不过蝶仙刚拿的驾照,开车技术实在不敢恭维,好半天才到家。

    蝶仙又陪着师娘说了好大一会儿话,才起身告辞,道:“师娘,我有时候很忙,但是只要有空,我就会过来看你。你在家里没事,也可以随时去医馆找我聊天喝茶。师父那边,你放心,只要他打电话过来,我一定转告你的意思,让他跟你联系!”

    “蝶仙,真的谢谢你了。”何青芷送到楼下马路上,拉着蝶仙的手,一脸感动。

    “嘻嘻,不用谢,我知道怎么做的。师父师娘闹别扭,我这个做徒弟的,只好装小丑,哄你们两边开心喽。放心吧,保证你们花好月圆白头到老。走了师娘。”

    看着蝶仙的车消失在视线里,何青芷才转身回到楼上,心里柔柔一笑:这丫头,真讨人喜欢。苏灿也真有眼光,收了这么一个机灵可爱的徒弟。

    想起苏灿,何青芷的心又是一痛:苏灿,你给了我最深的爱,而我却……,唉。

    现在离月圆之夜,只有十来天了,苏灿,你到时候会回来吗?你在外面给我寻找治疗的药物,吃得好,住得好吗?

    秋风萧瑟,挂在房里的青竹风铃呜咽作响,如泣如诉,无限愁肠。

第零六八章 降龙十八掌

    天福镇万竹居丐帮总舵地宫。

    地窖无rì历,寒岁不知年。新任帮主苏灿,自己也不知道被困在这里具体有多少天了。但是根据每rì三餐的最低规格来算,自己一共吃过四十五顿饭,应该在十五天左右。算算rì子,如今已经是九月初,月圆之夜,近在眼前。

    这些rì子来,果然没有人陪自己说一句话。每天的饭菜,也是由另一个半尺见方的小孔滑进来的。倒是蓝暮雪,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打通了看守送餐通道的弟子,经常在饭盒里夹带纸条。

    纸条上的内容五花八门,比如说今天自己又学了个什么曲子;比如说前天洪长老喝醉了,又哭又笑;比如说,自己的老师来了,劝自己回去上学等等。但是就没有告诉苏灿,今天是几月几号。

    苏灿从来不是一个xìng急的人,在地宫里呆十年他都无所谓。他计算rì子,是因为挂念何青芷的病。眼看月圆在即,自己的打狗棒却还没有练成,跟徒弟胡蝶仙又联系不上,不由得双眼冒火五内俱焚。

    yù练打狗棒,先练天残步。偏偏这个天残步特别难学,得一只腿一只腿地练。练完左腿练右腿,练完右腿再练左腿。跟瘸子一样,支着一条腿,一个呼吸之间踏完易经六十四方位,才算合格。

    而且这六十四个方位,又被彻底打乱。从这一步到那一步,进退之间完全违背了惯xìng规则,毫无章法可言。虽然苏灿此时已经是练气二层的修为,筋骨皮和身体灵活度都有了很大提升,但是依然不能驾驭这样高难度的步法。

    现在想想,莫霄汉说洪七公用了七年才出关,看来也不是假话。

    后来苏灿想了个办法,把自己的一条腿捆起来,强练单腿步法。但是不等六十四步走完,就会摔得四仰八叉。

    苏灿也曾想过,先提高星河决的修为,再来练习打狗棒。可是打狗棒内的灵气虽然无比充沛,但是他自身接纳能力有限,短时间又无法突破第三层。

    越是心浮气躁,进展越是缓慢。苏灿也想静下心来,循序渐进,然而关心则乱,一旦想到何青芷的的病情,心中便愈加烦躁。

    打坐休息之后,苏灿再一次捆上了自己的左腿,练习右腿步法。由乾位踏坤位,奔大过走无妄……。没想到这次虽然也是几次要摔倒,但是终究坚持了下来,一口气度归妹点既济,直达未济!

    成了!苏灿心中大喜,正要收势,却又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待要站起身来,苏灿却不由的一呆,心里叫一声苦!

    这次强练天残步,虽然是有进步,但是没想到左腿在通关过后,却已毫无知觉,根本不受身体的支配。刚才摔跤,正是因为左腿的麻木。

    这是什么邪门武功,竟然把自己练残废了?苏灿坐在地上,催动灵力探查左腿经脉。一探之下,不禁又是大吃一惊,灵力如同泥牛入海,一去无踪!

    试了半天,仍然无法恢复左腿的行动。苏灿掐了掐假肢一样毫无知觉的左腿,心道,难道我以后要变成个瘸子,架着拐杖才能走路?心中惊骇至极,头上汗水涔涔而下。

    冷静下来,苏灿想,左腿的无知觉是因为练习天残步而起,或许是练功时未能达到一气呵成的境界,所以才暂时引起了经脉阻塞。要是将天残步走得再熟练些,会不会恢复左腿的功能?

    于是苏灿依旧支起左腿,继续用右腿走天残步。反复走了十几趟,步法越来越熟练,可是左腿非但没有好转,麻木感却在向上慢慢蔓延。

    不好,这样练下去,会练个半身不遂的!苏灿几乎要抓狂,天残步,天残步,难道必须残疾以后才能练成吗?

    可是仔细一想,乔峰和洪七公都是功成以后才出关的,没听说他们是瘸子呀。

    苏灿躺在地上,看着石壁上的灯泡发了半天呆,突然一咕噜坐了起来!对,既然顺走天残步,能够造成经脉闭塞,那么,倒走天残步,会不会疏通左腿经脉?

    苏灿单腿跳到未济位,开始倒踏天残步。可是刚一动脚,立即一跤摔在地上。再来,再摔。反复试验,苏灿都没办法利用单腿,从未济位直接退到既济位。

    大爷的,找根拐杖撑着,我就不信办不到!

    苏灿回身将打狗棒持在左手,当做拐杖使用,再用右腿倒踏六十四方位,练习了五六个小时,总算琢磨出了一点道道。

    单腿倒踏六十四方位时,每行动一步,打狗棒都必须点在固定的方位,有一点差池,就无法保持平衡。比如踏中孚,打狗棒就必须点在旅位;走习坎,打狗棒则要点同人……,六十四步走完,打狗棒也恰好点过六十四个方位,丝毫不差。

    苏灿一步一步地试出了打狗棒的相应方位,休息了一会儿,再次从未济出发,到踏天残步,果然一气呵成,再无阻隔。

    等到六十四步走完,左腿已经完全恢复了功能,行动自如!

    原来如此,这个步法果然诡异。要是对阵之时,这样的走法,的确是鬼神难测。而且配合步法,打狗棒棒头所指,只怕是没人可以躲得开。

    有了这次的经验,苏灿再练习左腿步法,果然事半功倍,轻松异常。而且正反步法都练成以后,再行正步,两腿并无任何异常,再没有那种麻木僵硬的后果出现!

    打开《指南》,顺着指点找到《打狗棒法》,翻开来看,棒法却并没有出奇之处,只是些简单的劈、刺、撩、拨、按、挑、点、扫等基本动作。不过一旦配合步法,这套棒法就神奇了,几乎可以从任何想不到方位,招架或者攻击,防不胜防神鬼莫测。

    苏灿步法既成,体内又有星河决练气二层的修为,只花了半天,便将这套棒法使得行云流水天衣无缝!

    抬头看了看锅顶和四周上镶嵌的按钮,苏灿哈哈一笑:“我来了!”

    苏灿身形错动,左一闪,右一晃,眨眼间走完天残六十四正步,再脚蹬石壁,顺着石壁游走,倒踏六十四步,手中打狗棒快逾惊电,只在一瞬间,便点过了三十六个按钮!

    扎扎声中,按钮处有石粉簌簌掉落。紧接着,石壁上,三十六个龙头慢慢地伸了出来。

    锅顶正中一个龙头的嘴里,吐出一卷书来,掉在苏灿脚下。灯光明亮,细看那本书,已经发黄的封面上,有五个苍劲磅礴的大字:

    ——降龙十八掌!

第零六九章 出关

    苏灿席地坐下,来翻看这本掌法。第一页的首纲上,写得清楚,降龙十八掌也有一套步法配合,名曰天罡步。步法身法掌法与呼吸吐纳合一,才能发挥最强功力。

    细看这天罡步,只有三十六种变化,似乎比天残步简单一些。但是天残步以轻灵迅疾见长,天罡步却以稳健威猛为准。这势必让刚刚练过天残步的苏灿,要在步法上,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这何止是折磨人,简直就是摧残人啊!苏灿叹了一口气,继续学习天罡步法。

    好在他有了练习天残步的经验,腾挪转跳之间,身体的灵活度大有长进。天罡步的三十六个星位,也只花了五六天,便走得纯熟无比,进退自如。越到最后,苏灿越感觉到这套步法的好处。每一步踏出,都有碎砖裂石的力道。而且下盘极稳,就算驾孤舟立于cháo头之上,也绝不至于打个踉跄。

    降龙十八掌以刚劲勇猛著称,掌由心发力自地生,下盘不稳,就无法打出飞沙走石无坚不摧的气势。

    苏灿的内力,本来就以星河决为支撑,强大无比,天罡步练成,再展开掌法,每一掌出去,都是惊天动地的声势。

    但是出关的要求是,十八掌打完后,倒打一遍,一个呼吸内,击中石壁上方位不同的三十六个龙头,才算功成。但是天机星位的龙头,苏灿始终无法在一个程序间,以神龙摆尾的掌法,在背后击中。

    最后逼急了,苏灿弃了右掌,换成左掌使用神龙摆尾。终于一鼓作气,一个呼吸间,三十六掌击出,命中三十六个龙头!

    只不过这一招,却又耽误了苏灿两三天的时间。而且,这也是赖皮的打法,没有按照规矩来。但是苏灿管不了这么多,能早一点出去,无所不用其极。

    那些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龙头,在中掌之后一阵晃动,全部隐入了石壁之中。接着苏灿听到自己所住的坎位房间里一声巨响,却是那书架边上,露出了一扇石门。

    “我终于可以出去了——!”苏灿仰天一声长啸,眼眶里一阵湿热。

    与此同时,苏灿的心里,另一个声音也在呐喊:青芷,我可以回塔山找你了,等我!

    走进石门,眼前是一条幽暗的通道。顺着通道往前走,感觉脚下的地势在渐渐向上,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眼前出现了天光。

    苏灿心里一阵激动,关了近一个月,终于就要重见天rì了!正要抬脚纵身而出,头顶的洞口处,却飘下一张纸条:

    洞外有恶犬,帮主需小心!

    天下无狗已经练成,再多恶犬能奈我何?苏灿冷冷一哂,一声长啸,身形拔地而起,宛如一鹤冲天,跃出通道。

    人在半空,只见这出口之处,却是万竹居屋后的一处荒山。四周地形高低不平,矮松杂树四散分布。无数条体型健硕的大狗,或从山石上扑下,或从低凹处跃起,或从杂草中袭/来,或从矮松后偷袭,一起奔着自己的落脚处杀到。

    “来得好!”

    苏灿一声暴喝,刚一落地便倒踏天残步法,连退了七八步,手中打狗棒铺展开来,漫天棒影翻滚,风声大作,棒梢指处,近前的十几条恶犬已经一一毙命,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剩下的十几条恶犬眼见不对,竟然停了脚步,似有转头逃跑之意。苏灿身体一个旋转,脚下的天残步已经变成正步,手中棒影招摇,人似鬼魅一般飘过狗群,然后立于一块山石之上,渊渟岳峙,稳如泰山。

    再看那剩下的十几条恶犬,已经颓然倒地,一动不动。

    这一切只在眨眼之间,只在一招之间,一个呼吸都不到,三十六条恶犬就此送了xìng命。

    正是残阳如血,秋风万里。苏灿立于山石之上,宛如天人,气宇非凡。

    “苏帮主神勇——!”

    “苏帮主威武——!”

    山石四周的荒草丛中,露出来上百个脑袋,却是丐帮众人隐在一边观战。洪九和莫霄汉以及传功三长老和钟绝,引着众人齐齐走到苏灿近前,一脸震惊地躬身行礼。

    “苏大哥你真厉害,短短二十几天就出关了,丐帮历史上第一人啊!”蓝暮雪雀跃着跑到苏灿身边,一脸的崇拜和欣喜。

    远处,洪紫云依旧一袭黄衫,看着苏灿笑颜如花。

    苏灿笑着冲蓝暮雪和洪紫云点点头,然后收回目光,冷冷地在丐帮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莫霄汉的脸上,道:“莫霄汉,现在狗已打完,该轮到你了吧?拿你的腿过来!”

    “哎呀……苏帮主饶命呐,我老乞丐也是遵照帮规行事,可不敢故意陷害帮主啊。再说了,打你下地窖,洪九也有份,你不会单单打断我的腿,放过洪九吧?”莫霄汉装出一副哭脸,鼻涕眼泪横流,如丧考妣。

    洪九面皮一红,上前一抱拳:“帮主……。”

    “算了算了,”苏灿摆摆手,跳下山石道,“莫霄汉,你的腿,暂时就寄存在你身上,等我哪天心情不爽,再用打狗棒慢慢敲,敲断成十八截为止。”

    莫霄汉抹了一把眼泪,破涕为笑:“多谢帮主开恩,老乞丐把这条腿留着,随时准备伺候您的打狗棒。”

    洪紫云这才走到苏灿身前,盈盈一笑,却又含着几分心痛的样子:“苏大哥辛苦,这些天,一定很费神吧,你的两边鬓发,有些……。”

    “什么?我的鬓发怎么了?”苏灿一怔,随手在头上摸了一把,还好,头发都在,没有变成秃子。

    蓝暮雪的眼眶一红:“苏大哥,你的鬓发……白了好多。”说着,举起手机,对着苏灿的脸,咔地一声照了一张照片,然后把手机递给了苏灿。

    苏灿看了看自己的照片,又瘦了一点,头发又长起来了,胡茬唏嘘,两鬓斑白,竟似在地窑里呆了十几年一般。

    “不妨事,要不了多久,还会变黑的。”苏灿知道,这段时间勤于练习丐帮绝学,而疏于修炼星河决,又过于担心何青芷,才会少年白头的。但是星河决有修复自身机体的效能,只要十天八天,白发就会不见的。

    “紫云,把你的手给我。”苏灿微微一笑,向洪紫云伸出了双手。

    众目睽睽之下,洪紫云脸一红。虽然不知道苏灿的用意,但她还是把自己的一双玉手伸了出来。一边的蓝暮雪,登时脸sè一暗,低头不语。

    苏灿将洪紫云的两手执在手中,一手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一手却倒转经脉,吸取她体内残余的热毒。早在上刀山之时,苏灿的星河决就已突破第二层,但是随后就被打下地窖,没有机会为洪紫云治疗。现在苏灿的功力和修为愈加巩固,治疗洪紫云的病,又省事了许多。

    洪紫云体内经脉一阵异动,便已知道苏灿在运功为自己治病。心中一喜,更是霞飞双颊。

    可是旁观的一百来号人却集体傻了眼。这帮主也太奇葩,太无厘头了不?刚一出关,啥事不干,当着大家的面,就这么泡妹子,就这么卿卿我我?简直就是一个昏君啊,不爱丐帮爱美人。

    最尴尬的要属洪九,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帮主,在众人面前含情脉脉,执手不放。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咳咳……”一两分钟过后,莫霄汉咳了两声,正要说话,苏灿却已经松开了洪紫云的手。

    “把左臂的衣服卷起来看看。”苏灿笑着对洪紫云道。

    洪紫云羞涩一笑,轻轻地卷起袖子,露出一段雪白的胳膊。只看了一眼,洪紫云便忍不住一声惊呼,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苏灿在运功给洪紫云治病。洪九走上前一看,女儿胳膊上,原本鸡蛋大小的黑疤,已经缩减到了黄豆一般大小。而且,那颜sè再也不是恐怖的黑sè,而是晶莹剔透的红sè,宛如一颗红宝石,镶嵌在女儿雪白的肌肤上。又恰似雪中一点红梅,格外好看。

    “帮主大恩大德,洪九永世不忘!”这个铁塔一般的硬汉,声音一片哽咽,眼中的泪水在盈盈打转。

    “洪长老言重。”苏灿回头问道,“对了洪长老,今天是什么rì子,古历九月多少了?”

    “回帮主,今天古历九月十八,月半过去三天。”洪九回道。

    “什么?!”苏灿大吃了一惊。还以为能赶得上,看来,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这次完蛋了,何青芷会在心里把自己骂死的。自己留信说,月圆之前,即使自己赶不回去,也会让徒弟去的,可是既没有告诉何青芷,自己的徒弟是谁,又没有告诉胡蝶仙,要照顾的病人是谁。她俩又怎么能遇到一起?

    “备车,我要回塔山!”苏灿冲莫霄汉吼道。

    莫霄汉手里拿着一张纸,笑嘻嘻地道:“帮主啊,回塔山不急。你看一下,这是你出关后所要过的程序和仪式……”

    “一切事务,等我从塔山回来再议。现在备车——!”苏灿一把扯过莫霄汉手里的纸张,撕得粉碎砸在地上,咆哮声震动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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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七零章 姬大贵现身

    苏灿一反常态的暴躁,让场中的人都吃了一惊,连蓝暮雪都不由自主地从他身边退开一两步。

    一时间,人人无语,场面上弥漫着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良久,钟绝上前两步,道:“帮主,你现在既然领下帮主大任,举止行为,都要为大局着想,从丐帮的立场出发,先公而后私,才对。”

    “哼!”苏灿的脸sè,冷的几乎滴下水来,“大局着想?说的不错。但是我问你们,假如我和洪七公一样,在地窑里呆上七年,帮中大务,是不是就没人处理了?我是帮主不错,但是帮主也有私事。帮主不是你们的傀儡,更不是你们的奴才!如果我这个帮主,连请几天假的权利都没有,那我宁愿不要这个破帮主!”

    众人无语。

    “打狗棒在此,谁要谁拿去!”苏灿一声冷笑,举起了打狗棒。心里却想,有吃了豹子胆的,尽管来试试我的打狗棒法吧。

    众人噤若寒蝉,莫霄汉一鞠躬,道:“属下等人不敢,但是……。”

    苏灿转脸一笑:“但是就不要说了。我既然是你们的帮主,就不会撇开丐帮不管的。等我私事处理完毕,一个星期之内,必然回到万竹居,与大家一起,共商振兴丐帮的大计。”

    “帮主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假,我们不妨准了。但是明天……”钟长老皱着眉,似乎很不情愿给这个假。

    苏灿一摆手,打断了钟绝的话,道:“钟长老,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好不好?莫长老,备车!”

    莫霄汉嘻嘻一笑:“帮主啊,我备车可以,但是明天的事儿……”

    “行了行了,明天我听你的,行了吧。备车,少啰嗦。”苏灿话音未落,已经抬脚寻路下了山,直奔万竹居而去。

    万竹居门前的大路上,一辆十三座的小型依维柯停在路边。苏灿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两名年轻的七袋弟子。两弟子欠身施礼:“属下王富、李贵,见过苏帮主。”

    “你们干什么的,搭顺风车啊?”苏灿一边打火一边问道。

    副驾驶的门被拉开了,蓝暮雪极其利索地坐了上来,扣上安全带,道:“苏大哥,他们是护法弟子,专门保护你的打狗棒的。”

    笑话!打狗棒在我手里,谁还能抢了去?苏灿心中一阵不屑。但是他也知道帮里臭规矩多,一定要赶这两护法弟子下去,肯定又要费上半天口舌,也只好由他们了。

    后门也被拉开了,莫霄汉和洪九坐了上来:“帮主,我们陪着您一起去,嘿嘿。”

    苏灿没好气地瞪了莫霄汉一眼:“系上安全带,要不颠散了你的老骨头,我可没本事医!”

    转过脸来,苏灿又对雪儿说道:“雪儿,你也要去塔山?”

    “嗯……,我爸爸死在那里,我还想去看看,或许……能找到姬大贵。”蓝暮雪低下了头。

    “好吧,一起去。”苏灿不再说什么,挥挥手和窗外的洪紫云道别,然后猛地一脚油门,依维柯飞箭一般朝前方驶去,扎进了越来越浓的夜sè里。

    从天福镇回塔山,必须要经过天府城。平常到天府城,需要三个小时左右。苏灿把车开得飞一般快,才一个半小时,已经进了天府城。坐在副驾上的蓝暮雪吓得花容失sè:“苏大哥,你还是慢点吧,晚上光线不好啊。”

    正是晚上八点多,天府城内交通依然堵塞,苏灿把喇叭按得震天响,也没法再提高车速,气的吹胡子瞪眼。

    蓝暮雪乘此机会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苏大哥,你知道除了你之外,丐帮历代帮主,是谁出关最快的?”

    “当然是乔峰了,他的武功最高,神勇帮主嘛。”苏灿盯着前方的红灯,并不回头。

    “哈,猜错了吧。乔峰不是最快的。你再猜。”蓝暮雪笑道。

    “哦?”苏灿略略有些吃惊。他在地窖中看过丐帮的大致资料,记得很清楚,乔峰的武功算是范丹老祖以下第一人。谁还能比他出关更快?

    “这个……,猜不着。”前方绿灯一亮,苏灿踩下了油门。

    “是黄蓉!没想到吧。她只用了三个月就出关了,被后世称为聪慧帮主。”蓝暮雪很得意。

    “啊?黄蓉不是唯一的一位女帮主吗?而且,她从没练过降龙十八掌啊。”苏灿一边开车,一边惊奇地问。

    “是啊,她没练掌法。但是三个月内,学会打狗棒,也算是很厉害了。”

    苏灿略一思索,顿时明白了。黄蓉就任帮主之时,洪七公还没死。一定是洪七公把自己在地窖里摸索出来的经验,偷偷告诉了她。要不以地球人的内力,不可能有这样的成绩。更何况,黄蓉是个女子,脚步腾挪之间,没有那么大的尺度。

    如果自己进地窖之前,有人告诉自己,天残步必须正反练习,那么自己可以提前半个月出关。

    “苏大哥,你再猜猜,黄蓉出关之时,打三十六条狗,用了几招?”蓝暮雪又道。

    苏灿支吾道:“这个,应该比我厉害吧。”

    “没有,嘻嘻。”蓝暮雪大笑,“黄蓉出关后,天下无狗打了三遍,才把三十六条狗解决掉。”

    “是吗?”苏灿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苏大哥,你真是丐帮第一人。告诉你吧,乔峰帮主出关,一招天下无狗也没完全解决所有恶狗,还是棒中夹掌,才一举奏效的。”

    “还有啊,洪七公更夸张,他……”突然想到洪九坐在车上,蓝暮雪一下子住了口。

    “哈哈,说吧雪儿,没事的。”洪九接口道。

    蓝暮雪捂嘴一笑:“他老人家一条狗都没打,直接落荒而逃,所以后世称他为仁义帮主。”

    “哈哈,这个仁义帮主,果然仁义。”苏灿也是一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便道,“对了,以前没有电,也没有电灯泡。那些老帮主,都是怎么练功的?”

    蓝暮雪咯咯一笑:“苏大哥,你不是傻了吧?以前没电,但是电灯泡的位置上,都镶嵌了涂着荧光粉的鹅蛋,然后,用火把照明练功的。”

    “呃……。”苏灿脸一热,看了一眼导航仪,道:“都检查一下安全带,上高速了!”

    依维柯一上高速,便向一匹脱缰的野马,风驰电掣朝前方驶去。苏灿挂着最高档,把油门踩到了底,还嫌车速慢了点。

    蓝暮雪见苏灿开车开得如此疯狂,干脆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

    夜里十二点刚过,依维柯已经在高速上奔驰了一千多里。按照这个速度,早晨七八点左右,应该可以到达塔山。

    就在这时,洪九的手机响了。洪九对着电话问了几句,突然道:“帮主,有姬大贵的消息了!”

    蓝暮雪激动起来:“苏大哥,快停车啊!”

    苏灿并不停车,道:“什么消息,说吧洪长老。”

    “帮中弟子,在缅甸境内发现姬大贵行踪,现在正盯着他,等候指令。”

    “莫长老,你怎么看?”苏灿依旧盯着前路,车速不减。

    莫霄汉沉吟了一下:“帮主,这人极为狡猾。如果这次再失踪了,以后又不知要费多少手脚。我的看法是,我们立即赶到缅甸境内,速战速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为老帮主报仇。”

    “嗯,有道理。”苏灿道,“但是姬大贵敢大模大样地现身,会不会有诡计?我的意思是,莫长老和洪长老先过去看看,能下手就下手,不能下手就盯紧了他,等我这边的事完了以后,就立刻与你们会合。”

    “苏大哥……”蓝暮雪满心不快,撅起了嘴巴。

    “雪儿放心,”苏灿打着方向盘,“老帮主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不会放过姬大贵的!敢动我丐帮的人,哼,上天追到凌霄殿,入地追到鬼门关!”

    “好!帮主好气概!”莫霄汉道,“这样吧,洪长老游历四方,对于缅甸一带比我熟悉,就让他先过去。我陪帮主办完塔山的事,再过去会合。”

    “一定不辱使命!”洪九接口道。

    蓝暮雪犹豫了一下,道:“苏大哥,下个出口停车,我和洪长老一起去缅甸,不杀姬大贵,誓不为人!”

    苏灿皱起眉头:“雪儿,你就不要去了。洪长老亲自去盯着,你还怕他飞了不成?”苏灿这样说,因为他知道蓝暮雪的武功和见识。她去了,只是个累赘。

    说话间,依维柯已经驶到了一个出口处。苏灿停了车,洪九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洪长老,凡事小心。”苏灿道。

    “帮主放心,缅甸那边,帮中弟子也不在少数。”洪九回道。

    蓝暮雪却已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也跳了下去,走到洪九身边道:“苏大哥,莫大叔,我和洪长老一起去。”

    “雪儿,怎么不听话?”苏灿板起了脸。蓝暮雪却撅着嘴,把头偏到了一边,不看苏灿。

    “雪儿,听帮主的。”莫霄汉也急了,拉开车窗道。

    看着一言不发的蓝暮雪,洪九苦笑道:“帮主,你和莫长老就放心吧,我会照顾雪儿的。”

    苏灿叹口气,看了蓝暮雪半天,挥挥手,道一声保重,踩下了油门。

第零七一章 有老公的人

    跟洪九蓝暮雪分别以后,苏灿继续驾车一路狂飙,直到早上八点多,终于驶进了塔山县城。无巧不巧的,刚进县城不久,依维柯竟然断了油,趴在地上不走了。

    苏灿看了看,这里距离柳塘路何青芷的住所不算太远,就把车子丢在路边,步行向前。莫霄汉从身后追了上来:“喂,帮主啊,你这是要去哪?”

    “我回家。”苏灿两条腿走得飞快,头也不回地道。

    “帮主留步。”莫霄汉紧走几步,把苏灿拦在一条巷子口前,两名护法弟子也跟了过来。这条巷子,正是前不久何青芷遇到小偷的巷子,苏灿从这里回家,要近许多。

    “帮主,昨天我没说完,就被你打断了。你说你今天都听我的,对吧?”莫霄汉道。

    苏灿一瞪眼,拨开了莫霄汉的手,走进巷子里道:“我说过这句话吗?你做帮主还是我做帮主?为什么要听你的?”

    莫霄汉急道:“帮主你可不能耍赖啊。说正经的,今天是范丹老祖诞辰,历代规矩,凡是入门弟子,今天所有的乞讨所得,都要上交,然后大家在晚上聚餐。身为帮主,你平时可以不讨饭,但是今天必须要行乞,以示不忘老祖的本业。”

    “你别拿丐帮规矩来吓我,我不吃这一套。你们要聚餐,我可以捐助一点,但是今天要我行乞,门都没有。”苏灿径自往前走,直接把莫霄汉的话当成过耳秋风。

    前方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却是花飞影带着十几个丐帮弟子迎着苏灿走了过来。“属下花飞影,见过苏帮主!”花飞影率先躬身施礼,身后的弟子们,也一起向苏灿行礼。

    “不客气,花姐。你都知道我做了帮主?对了,莫霄汉告诉你的吧。”苏灿微微笑道。

    “正是如此,帮主明察秋毫。”花飞影小小地拍了个马屁。

    “对了花姐,我要你照应的人,还好吗?”苏灿问道。

    花飞影坏坏一笑,道:“非常好,请帮主放心。”

    “那就好。”苏灿心中一定,正要继续前行,莫霄汉却又追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苏帮主,今天是老祖诞辰,请你为表率,就地行乞,以示不忘老祖的恩典。”莫霄汉不卑不亢,一脸正经。

    苏灿眉头一紧,怒道:“我说你有完没完啊!是不是那条腿痒……”

    花飞影却在此时走上前来,打断了苏灿的话,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苏帮主,莫长老身为执法长老,负责对所有弟子的赏罚。今天当着众多弟子的面,请给他一点面子。要不以后,他在帮中难以服众,帮务处理起来,就费大事了。”

    苏灿叹口气,摊开手对花飞影道:“可是我真的不会行乞,而且,我现在还有急事啊。”

    “帮主,乞讨只是走个过场。你就在这儿坐下,等下我安排人来随便给你几块钱,你也就算完成任务了。这样,大家都会说你不忘帮规,是个好帮主,而且莫长老也能借机下台,对不?”花飞影温言细语,娓娓道来,“我知道你担心那个人,但是她真的很好。要见面,也不急在这一时,对吧?”

    “好吧好吧!”苏灿不耐烦地摆摆手,“都散了,本帮主来……乞讨。”说着,他气呼呼地蹲下身来,抱着打狗棒靠墙而坐。

    那个打狗棒碧玉晶莹,太过显眼。所以在夜里的时候,两名护法弟子已经在打狗棒之上缠了一层淡黄sè的胶带,伪装成了普通竹竿的模样。

    “这才像个帮主嘛。”莫霄汉嘻嘻一笑,从麻袋里取出一只破碗,丢在苏灿身前,然后走到一边,监视着苏灿的举动。

    花飞影偷偷一笑,转头疾步走出了巷子。

    苏大帮主在巷子里乞讨,却也只是一言不发守株待兔,像莫霄汉那样的莲花落,他是断然唱不出口的。

    闭关之时,苏灿一直勤学苦练,每天的睡眠都是严重不足。昨天出关之后,他又没休息,一夜飙车两千多里赶回塔山。现在靠墙而坐,秋rì暖阳照在身上,竟然昏昏沉沉地,只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花飞影出了巷子,立即跳进车中,直奔何青芷的家中而去。她知道苏这人好面子,一定不肯在何青芷面前承认自己的乞丐身份。苏灿虽然当了丐帮帮主,但是身份还是个乞丐啊。所以,刚好利用老祖诞辰,帮主必须乞讨的规矩,来强行捅破这层窗户纸。

    当然,在巷子里的巧遇,也是莫霄汉授意那两名护法弟子,通过短信和花飞影约定的。

    “青芷妹妹,我看到你老公苏灿了!”花飞影在楼下就是一声大喊。

    何青芷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来,抓住花飞影的肩:“花姐,你不是骗我吧?苏灿在哪,你快告诉我!”话未说完,眼里已经是一片涟漪荡漾。

    月圆之夜,苏灿没有回来。虽然胡蝶仙陪自己过了一夜,并没有受到多大的病痛折磨,但是何青芷的心,却痛得要命。

    她担心,自己把苏灿伤的太深,苏灿再也不回来了!

    “跟我来吧。”花飞影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把何青芷推了进去。

    花飞影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道:“青芷妹妹,就在上次,你遇到小偷的巷子里。我看到苏灿,好像……在要饭,你说,是不是我看错人了?”

    “啊……?”何青芷轻呼了一声,顿时泪如雨下,“是了,他临走的时候,身无分文,连一件衣服都没有。这些天,他一定过得很辛苦。”

    花飞影呵呵一笑,又反过来安慰何青芷:“妹妹也不要太担心,我看你老公,虽然穿的破烂,人瘦毛长的,但是jīng神还好,应该没吃什么苦。”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巷口。花飞影还没停稳车,何青芷已经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巷子里。

    “喂,你慢点啊姑nǎinǎi,别又崴着脚!”花飞影在她身后跺脚。

    远远的墙角下,一个怀抱竹竿,衣衫破旧,头发蓬乱的年轻人,出现在何青芷的视线里。何青芷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轻轻地,轻轻地,走了过去。

    苏灿在闭关练功时,早已脱了范丹留下的法衣,穿着自己原来的衣服。但是临出关之前,他没有换下那身早已磨破的脏衣服,更没有洗澡,就急急地赶回了塔山。

    现在他靠着墙壁,似睡非睡,正在等待好人的施舍,希望早点完成乞讨任务。

    所以现在的苏灿,在何青芷的眼里,不仅又瘦了几分,头发老长,胡茬唏嘘。而且两鬓霜白,衣衫破烂,身前还摆着一只破碗。似乎一下子老去了十几岁,怎一个落魄了得?

    “苏灿……,苏灿。”何青芷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地砸在地上,轻轻地蹲下身来,伸出手,来抚摸苏灿的脸。

    “青芷——!”

    苏灿猛然惊醒,眼神一亮,抓着了何青芷的手。

    “苏灿,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赶你走,我……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何青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在苏灿怀里嚎啕大哭。

    苏灿心头一阵暖流漾过,拥着何青芷站起身来:“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你是我指腹为婚,又拜过堂的的妻子,我怎么会不要你?是我回来迟了,青芷……”

    “真的吗苏灿?你真的还要我吗?”何青芷抬起泪眼模糊的脸。

    “当然是真的。”苏灿搂着何青芷无限唏嘘,“你给我做过饭,给我盖过被子,给我洗过衣服……。在这个世界上,连我妈都嫌弃我,最后不要我了,只有你还愿意跟我一起过。”说到最后,苏灿也微微哽咽起来。

    “这些天,你都怎么过的?很辛苦吧。”何青芷的眼泪,依旧流个不停。

    “我……,在做叫花子。”苏灿看了看地上的破碗,实话实说,又道,“青芷,你会不会嫌弃我?”

    “你做叫花子,我就做叫化婆子。苏灿,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何青芷终于止了眼泪,抬起头,用手抚摸着苏灿的鬓发,柔声问道,“你的头发,怎么突然白了?”

    苏灿平定了一下情绪,突然坏坏一笑:“想你想的喽。”

    “坏蛋!”何青芷也扑哧一笑,轻轻一拳捶在苏灿肩上。

    “真的不骗你,青芷。我被关在一个地窖里,不能出来,又担心你的病,所以头发就急白了。”

    “我信。”何青芷一笑,拉着苏灿的手,“走,我们回家!”

    “等等,让我再抱抱你……”苏灿没有动脚,将何青芷再次拥在怀里。他的两掌按在何青芷的肩上,灵力自右掌而出,左掌却逆转经脉,将何青芷体内的热毒吸出。

    不远处监视的莫霄汉,见这小两口又搂又抱的,一脸郁闷地背过头去。

    何青芷闭着眼睛,依偎在苏灿的怀里,享受着这份醉心的温暖。五分钟过后,苏灿道:“好了青芷,你可以把面罩拿下来了。”

    何青芷没练过武功,此时又在心情激荡之下,察觉不到自己体内经脉的变化。所以她并不知道,苏灿已经将自己脸上的黑疤缩小到黄豆大小的面积,并且移到了胳膊上。

    “好,管它黑疤不黑疤,丑就丑吧,反正我也是有老公的人,不用担心嫁不出去。”何青芷犹豫了一下,果断取下陪了自己七年的面罩,丢在一旁,冲着苏灿一笑。

    “傻瓜,哪里有黑疤?你是我的老婆,我要你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每一个人的面前!”苏灿抓着何青芷的手,让她去抚摸自己原来有黑疤的耳边。

    “天啊!苏灿,你用的什么办法去掉了那个黑疤?”何青芷摸着自己的脸,又惊又喜,一脸震惊地看着苏灿。

    苏灿摸着下巴坏笑:“其实那是守宫砂,还没有完全去掉,现在在你的胳膊上。要想完全去掉,你还要奉献点什么给我才成。”

    何青芷满脸绯红,低头咬着嘴唇:“回家……再说啦。”

    “现在我还不能回家。对了,你身上有钱吗,青芷?”苏灿道。

    何青芷一愣,浑身上下翻找起来。可是她出门走得急,忘了带包,竟也是身无分文。

    幸好这时有个小混混路过身边,丢下一个钢镚,道:“我擦,讨饭还能讨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这叫花子真有福气!”

    见这混混夸自己老婆漂亮,苏灿也就不和他计较了,按帮规道了一声谢,拾起钢崩丢给远处的莫霄汉,一手提着打狗棒,一手牵了何青芷的嫩滑小手:

    “老婆,回家喽——!”

第零七二章 摇篮曲

    何青芷满心满脸都是幸福,拉着苏灿的手走出了巷子。巷口处,花飞影早已知趣地闪在了一边,不敢打扰。

    这里距离他们的家,已经不远了。两人边走边聊,缓步而行。何青芷的美和苏灿的邋遢,形成了一个强烈的视觉反冲,一路上,不知多少行人瞠目结舌。

    不过何青芷根本没有留意路人的表情,她的眼里,此刻只有苏灿。苏灿亦然,见何青芷对自己情意绵绵的样子,一颗心早已在这暖暖的秋阳里融化了,哪里还顾得上路人的神sè?

    家,还是原来的破旧样子,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格外温馨。苏灿再次跨进家门,感概万千。

    “青芷,我先洗个澡,等会儿再陪你说话。”苏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时才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穿成这德xìng,还提着一根讨饭棍,牵着人家的手,走过了几条街,实在是唐突佳人。

    “好,我给你拿衣服。衣服都在楼上,在我房间里。”何青芷依然不松手,仿佛一放手,苏灿就会又不见了一样。

    两人并肩走在窄窄的楼梯上,竟然一点没感到拥挤。“为什么在你房间?”苏灿坏笑着问。

    何青芷在他的手心里轻轻一捏:“以后,你没有房间了,我们……只有一个房间。”一张脸,早已羞得通红。

    打开房门,秋风在房间里穿堂而过,挂在房间里的青竹风铃,发成一阵悠长而又漫浪的叮咚声。看见这串风铃,苏灿又是一阵唏嘘。

    “对了青芷,我给你做的竹节项链,怎么没戴?不喜欢吗?”

    何青芷摇头一笑:“我舍不得戴,怕你以后不回来,戴坏了就没有了……。”

    “等我洗了澡,亲自给你戴上。”苏灿抚摸着何青芷的长发,“一定很美,真的。”

    何青芷打开橱柜,给苏灿找了一套里外换洗衣服,把他推到卫生间:“去吧,赶紧洗澡,我等着你给我戴项链。”

    “说好了,不许偷看我洗澡……”苏灿走进卫生间,却又探头玩笑道。

    “不要脸。”何青芷捂嘴一笑,“那次在厨房门前,早就……看过了。”

    看着苏灿关上了卫生间的门,何青芷却又默默地流下泪来:苏灿,为了我,你一月白头,付出了太多。我又该拿什么来报答你?

    何青芷一会儿心酸,一会儿甜蜜,在卫生间门前痴痴地站了半晌,才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打开了写字台的抽屉。抽屉里,躺着一些简单的化妆品,但是从来没用过。

    女为知己者容,苏灿不在,化妆又给谁看?更何况,那时脸上还有黑疤。

    取出一面小镜子,何青芷突然对着镜子愣住了。这张脸,五官搭配无不恰到好处,白皙的皮肤隐隐透着红润之sè,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淡雅之中,却又张扬着几分高贵。眉眼盈盈,山水分明。似乎,化妆品在这张脸上,毫无用武之地。

    就这样愣愣地看着镜子,何青芷竟有一种不认识自己的感觉。

    镜子里人影一闪,苏灿已经出了卫生间,轻轻走到何青芷的身后:“真美,像是从天上飘下来的仙女。”

    何青芷回过头来。洗浴后的苏灿,脸上没了风霜之sè,没了初见面时的倦容,虽然清瘦,但是神采飞扬,一双眼睛乌亮深邃,正满含笑意看着自己。

    “苏灿,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何青芷环着苏灿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两人拥在一起,良久才松开手。苏灿亲手给何青芷带上竹节项链,反复地打量着,略带遗憾地道:“我做的项链,还是粗糙了些,配不上你这个大美人。”

    “不,这对我来说,就是世上最珍贵的礼物。”何青芷照着镜子,笑靥如花。

    “好吧,我再打磨一下,会稍微好看一些的。”苏灿笑着摘下了何青芷的项链,放在手心里,运转星河决,将灵气注于项链之内。片刻之后摊开双手,那项链上的每一个竹节,都脱胎换骨一般,竟发出碧玉一样的晶莹光泽,隐隐光华流动,夺人眼目。

    “好神奇!苏灿,你手里有什么?”何青芷惊呼道。

    苏灿呵呵一笑,给何青芷重新戴上项链,道:“有……我对老婆的一片心意。”

    “可惜,我却没有这样的本事,来表达我作为一个……老婆的心意。”何青芷倚在苏灿的怀里,此刻,她感到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苏灿拍着何青芷的后背:“好,给你一个表达心意的机会。我饿了,做顿饭给我吃吧,好老婆。”从昨晚到现在,苏灿一口水都没喝,要不是体内有星河决的灵力支撑,估计早就推进急救室了。

    “啊……。”何青芷拍了一下脑袋,“你看我,一高兴就忘了东西南北了。走。楼下食品厨里还有些饼干,你先喝点茶垫一垫。我来给你做饭!”

    何青芷早晨已经买过了菜,当即洗手下厨,拿出全身本事,以最快的速度做了几个菜,端了出来。

    可是这时,苏灿却已经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苏灿,苏灿,吃了饭再睡吧……”何青芷轻轻地推醒了他,满眼痛惜地道。看来这些天,苏灿真是累坏了。

    “不好意思,有点困,竟然睡过去了。”苏灿揉了揉眼,歉意地一笑,“这么快就做好饭菜了?青芷辛苦,来,坐下一起吃。”

    “好啊,一起吃。”何青芷给苏灿盛好一碗饭,递了过去。自己也在对面坐了下来,却捏着筷子不动,傻傻地看着苏灿。

    饭后苏灿美美地睡了一觉,这些天来,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本来是不好意思在何青芷房间睡觉的,但是,原本自己房间的那张床……却已经不见了。

    “睡吧,我不会打扰你的。”何青芷笑着说,“我就在这里坐着,看着你睡。”

    “那……,顺便给我唱个摇篮曲吧。”苏灿贫嘴道。

    “只要你喜欢听,我就唱。”何青芷抿嘴一笑,轻轻唱道:

    “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梦醒也安慰。

    花儿随流水,rì头抱chūn归。

    旧rì梨花曾带雨,眼角衔颗相思泪。

    山间鸟徘徊,彩霞伴双飞。

    惊鸿一瞥莫后退,人海相逢今宵醉……”

    PS:为了表达对——瑶琳仙静、逝去-独舞、残小安乌啦啦、sidneyliu、九冥雪、十字S、诩权2012、0313天旺、岁幽梦殇、不甩你不是因为怕你、免费书架、倚剑灬江湖、~战神~年、嫡派忘情、龙☆玄、qweq5e46q5等朋友们的感谢,今晚加更一章!谢谢你们的支持,作者在努力,《逆天苏乞儿》也必将更加jīng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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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七三章 老公相公和公公

    在何青芷的歌声里进入梦乡,苏灿一觉睡到下午四点才醒过来。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他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却发现何青芷不在房间里。

    “青芷,青芷!”苏灿喊了几声。

    “我在我在,来了来了!”一阵脚步声跑上楼来,何青芷扎着围裙,额头上挂着汗珠走进房间,“怎么了,不是做噩梦了吧?”

    “嘻嘻,不是噩梦,是做……chūn梦了,梦到你了。”苏灿摸着鼻子坏笑。

    “没正经,我在准备晚饭。”何青芷嗔道。

    苏灿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跳下床来道:“这么早就做晚饭?才四点啊。”

    何青芷眉毛一动,带着一点羞涩的笑:“早点准备,晚餐丰富一些嘛。而且今天,是……我的生rì啦。”

    “什么?你生rì?”苏灿一呆,想起来了,今天也是范丹老祖的诞辰,看来何青芷和丐帮,也算有点缘分,天意啊天意。

    何青芷柔柔一笑:“老……公,我希望你记住这个rì子,每年的九月十九。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一点不过分。”苏灿笑着伸出手道,“那,借点钱给我,我去给你买点生rì礼物啊。”

    何青芷打开写字台的抽屉:“你上次留下的钱和银行卡都在这里,你要多少自己拿。礼物嘛,我就不要了。去帮我买几支红蜡烛行不行?”

    “红蜡烛?好好,红蜡烛好。”苏灿理了理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装腔作势地吟道,“洞房……今夜照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何青芷一笑一转身下了楼:“赶紧洗个脸去买吧,大诗人。舅姑都不在这儿,我就不用拜了……”

    苏灿洗了个脸,跟何青芷打个招呼,走出了大门。刚一出门,莫霄汉也不知从哪个旮旯里鬼影一般地飘了出来:“帮主!”

    “yīn魂不散,又有什么事儿?”苏灿无奈地看着莫霄汉问道。

    “今天老祖诞辰……”

    “知道啦,也是我老婆生rì嘛。”苏灿很不耐烦。

    莫霄汉一愣,笑道:“这么巧?是这样的帮主,今晚塔山一带的弟子,都在流云山顶聚会,你是帮主必须参加。要不,我们趁着聚会,顺便给帮主……夫人,也过一个生rì?”

    呃……,苏灿一愣,这倒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何青芷似乎有些洁癖,跟这些叫花子在一起过生rì,能开心吗?

    “这样吧,”苏灿挠挠脑袋,“我先回去请示一下你们帮主夫人,如果她愿意,我就带她一起去流云山。要是她不愿,那就拉倒,我也不去了,你和花姐主持一下就得了。”

    “喂,帮主,你是不是很怕帮主夫人?”莫霄汉嘿嘿一笑,“幸好我乞丐没讨老婆,要不就和你一样,整天缩手缩脚不得痛快。”

    “切,男人不怕女人,除非是红头发野人!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去问问。”

    何青芷见到苏灿不大工夫就空着两手回来了,有些奇怪,便问道:“怎么,没去买蜡烛吗?”

    苏灿堆起笑,走到何青芷面前:“青芷啊,是这样。刚才出门看到几个朋友,他们说要给你过生rì,放焰火。我想这样也热闹些,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你朋友?是任明启还是胡蝶仙?”何青芷更奇怪了。似乎苏灿在塔山城,也就这两个熟人吧。

    “胡蝶仙是我徒弟,不算朋友。任明启也是我的一个病人,泛泛之交。我说的是另外的一些朋友,当然了,他们都是好人。怎么样,去不去?”苏灿可怜巴巴地看着何青芷。

    何青芷犹豫了一下:“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你……”

    “嫁给猴子满山走!”苏灿接过话来,道,“今晚我们就流云山上走一走,给你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rì。”

    得到了何青芷的批准,苏灿又转身跑到门外。莫霄汉还等在路边。

    “怎么样,帮主夫人肯不肯赏脸?”莫霄汉问道。

    苏灿得意地一笑:“你们帮主夫人平易近人礼贤下士,决定给个面子参加今晚的聚会,也给你们一个巴结的机会。莫霄汉你给我听好了,今晚的菜要丰盛,弟兄们穿的要jīng神。谁敢穿的破破烂烂,就让他试试我的打狗棒!”

    “这个放心,绝不给你丢脸。今晚的聚会,相当于叫花子过年,本来就不需要穿破衣服。菜肴就更别提了,塔山弟子中,有好几个是当地名厨,保管sè香味俱全。聚餐晚七点正式开始,到时候,派车来接你和帮主夫人?”

    “不用了,”苏灿道,“你直接给我调一辆车过来,到时候我自己开车去。还有,多买些焰火。”

    “明白!”莫霄汉答道,“稍后就把车送过来。”

    苏灿转身朝家里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还有你啊,莫霄汉。如果你今晚背着破麻袋出现在你家帮主夫人面前,我就从流云山顶,一脚把你踢到万竹居去!”

    既然出去吃晚饭,何青芷也就停止了厨房的活,简单收拾一下,洗了手,和苏灿坐在餐桌边闲话。苏灿却时不时地探头看着门外,看看莫霄汉有没有派人送车过来。

    门外有什么好看的?何青芷有些纳闷。正要开口问,一脸崭新的红sè沃尔沃轿车,缓缓地停在院门前。车门打开后,那司机竟然不锁门,一溜烟地跑了。

    “苏灿,那辆车挡住我们家的院门了。”何青芷道,“真会停车啊,这人。”

    “是我的车,嘻嘻。”苏灿拉起何青芷的手,走向门外,“青芷,我们一道去看看胡蝶仙,然后就去流云山,好不好?”

    “你的车?”何青芷惊呆了。她实在搞不懂苏灿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午还在讨饭身无分文,下午就有了沃尔沃。

    苏灿牵着何青芷走到车前,拉开副驾的门,让何青芷坐了上去。自己却转身回到楼上,取了两万块钱,提了打狗棒,走下楼锁好门,坐进了沃尔沃。

    之所以带着钱,是因为苏灿知道,何青芷现在虽是帮主夫人,但是还不属于帮中的人。参加今晚这样的聚会,她必须表示点心意。

    看着何青芷诧异的表情,苏灿微微一笑:“青芷,有些事,等我晚上回来告诉你。走,我们现在去看胡蝶仙。”

    “苏灿,你又是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何青芷还是忍不住问道。

    “嘻嘻,我这么聪明,还用学吗?别忘了,我小时候,可有都城第一神童的称号。”苏灿吹了一句牛,顺便搪塞过去。其实他的驾驶技术,来自于玄野大陆的经验,但是这个没法跟何青芷说明白。

    “哦,这样啊。”何青芷心地单纯,倒也容易糊弄,便不再追问苏灿的驾驶技术了。突然她又眉头一皱,“对了苏灿。当着别人的面,我该怎么称呼你?我觉得吧……,叫苏灿,显得好生分;叫老公,当着别人的面,我又有点不好意思……”

    苏灿嘻嘻一笑:“叫老公不好意思,那就叫相公好了。”

    “还相公?干脆叫公公得了。”何青芷捂嘴笑。

    “看来,把我变成公公,是你的毕生愿望啊。我还记得,结婚第二天,你就要割了我的什么东西……”

    何青芷满脸绯红,在苏灿肩上轻轻捶了一拳:“好好开车啦,公公。”

    苏灿依旧满嘴不正经,一边开车一边道:“如果我是公公,那你该叫我小灿子才对。”

    “小灿子?”何青芷似乎受了启发,“对了,当着人面,我就叫你阿灿好了!”

    下午的杏仁堂,一个病人也没有。无聊的胡蝶仙正在坐在桌边玩手机,心里却想,师父说月圆之前给自己打电话,可是到现在毫无音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眼前光线一暗,胡蝶仙一抬头,愣了一愣,大叫起来:“师父,师娘……!”

    “干嘛这么吃惊?师父师娘又不是妖怪。”苏灿笑道。

    胡蝶仙赶紧站起身来:“师父师娘,您二老请坐。我来给你们泡茶。”

    何青芷拉着蝶仙的手,抿着嘴唇笑道:“蝶仙,你师父的贫嘴功夫,也给你学来了。”

    胡蝶仙看着天人一般的何青芷,不由得呆了半天:“师娘,你真的太美了。难怪我师父对你这样痴心。如果我是男的,我也会一样的……”

    “傻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了。”何青芷又羞又喜,又闹了个大红脸。

    胡蝶仙又回过头来,盯着苏灿看了半天:“师父,你的头发怎么白了这么多?我这儿有千年何首乌,我去给你拿。”

    “不用。”苏灿赶忙制止了她,笑道,“我的头发过几天就会好的,不要浪费那些何首乌了。我们来这儿,是跟你打个招呼,马上还得去外面吃饭。有茶,师父师娘就喝一杯;没茶,我们就走了。”

    “瞧师父说的,好像徒儿不孝敬一样。哪次您过来,徒弟没献茶?”胡蝶仙麻利地泡好了两杯碧螺chūn,端了出来,逐一捧送到师父师娘的手里。

    苏灿呵呵一笑,就桌边给胡蝶仙把了一回脉。没想到短短一月,胡蝶仙已经快练到大周天圆满的境地了。

    当下苏灿把内力传送的法门,跟何青芷说了一遍,又道:“以后,你可以通过这样的功法传送,给病人巩固jīng气神。再配以针法和药剂,估计两三年之后,这世上,再没有什么疾病可以难住你。还有,你现在有内息基础,随便学点什么拳法,都是武林高手。既能健体,又能防身。不过女孩子,我看就太极拳挺好的。”

    胡蝶仙大喜过望,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满脸的激动和感谢:“多谢师父栽培,徒儿祝师父师娘白头到老百年恩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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