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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做梦都在拯救偏执大佬全文阅读

作者:一颗小甜枣     每次做梦都在拯救偏执大佬txt下载     每次做梦都在拯救偏执大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每次做梦都在拯救偏执大佬全文阅读

1.莫名回到20年前成了个屠夫?!

    田甜睁开双眼,有些疲惫的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她似乎是躺在一个狭小拥挤的房间内,昏暗到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清楚周围,时不时被吸入鼻腔腥臭味,让田甜有些反胃的干呕了几声。

    “呕…”

    田甜难受的捂着胸口。

    可下一秒,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怎么自己发出了男人的声音?

    田甜心下一惊,下意识的摸向床边的拉绳,点开了房间内泛黄且透着年代感的灯。

    “这是什么地方…”

    田甜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像是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任由她怎么发力,都想不起任何有用的东西。

    她只记得刚刚她还在楚慕然的葬礼上哭的撕心裂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痛苦了,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突然就晕了过去。

    想到楚慕然,田甜的心里又是忍不住的一阵抽痛。

    同事都不理解为什么她会哭的那么伤心,不过就是一个星期才见一面的公司老总罢了,真的有必要吗?

    只有田甜自己才明白,于他们而言,楚慕然不过就是个缔造了商业帝国的传奇,为人冷漠,雷厉风行,对自己对他人要求都很高的有钱人罢了。

    可是于她而言。

    楚慕然是她暗恋了三年的对象,是潜藏在她心底的秘密。

    可是这份情意还未来得及表达,他便在她的眼前纵身一跃,毫无牵挂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刘能,你起来了没啊,准备去市场上杀猪了!”突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田甜不得不从悲伤的回忆中将自己的思绪抽了回来。

    刘能?

    杀猪?

    田甜有些慌乱的走向小房子里的卫生间,脏乱不堪的环境让她有些不适应的又干呕了几声,她举起洗手池上的塑料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

    一张粗犷而油腻的脸上,两只乌黑的眼珠子正瞪的像铜铃,里面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田甜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毛毛的,刺刺的…

    “啪——”

    下一秒,她狠心给自己扇了一巴掌,剧烈的疼痛感随之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好痛…

    这不是梦?

    她变成了个男人?

    “刘能,你好了没啊,你今天去不去啊!”

    门外的声音再一次催促着田甜,可田甜哪有心思去管什么杀猪不杀猪。

    她僵硬的回道:“不去了,你自己去。”

    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一阵由近及远的骂骂咧咧:“娘的,你不去你早说啊,老子等你这么久,我呸!你个死杀猪的!什么德行!”

    田甜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她现在脑子很乱,乱的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了,突然,她瞥见墙上贴着的日历,上面不知道是沾了什么东西,被弄得又恶心又脏。

    可是,日历上的数字让她不得不大惊失色。

    2005年?

    不对啊,她不是在2025年吗?

    怎么是20年前?

    田甜有些难以置信的摸索着自己的口袋,终于在屁股兜里翻出了一个被压的有些变形的老人机…

    田甜失了魂似的跌坐在地上,突然,房间的门又再一次的被敲响,她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大声吼道:“都说了,我今天不去杀猪!”

    “不是喊你杀猪啊!”屋外响起一道略显焦急的妇女声音,她似乎是有什么急事找田甜:“刘能啊,我男人他昨天是不是把一孩子关你这儿了?”

    孩子?

    “什么孩子?”田甜完全没有这具身体之前的记忆,根本不知道这女人在说些什么,更何况她哪有心思操心别人,她现在自己都要崩溃了。

    “哎呀!刘能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们家猪圈啊,我男人每次发酒疯不都喜欢把孩子关你这吗?算我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

    也许是女人哀求的声音太过于凄惨,纵使田甜现在提不起一丁点的生存欲望,可还是不想耽误了人家找孩子这么重要的事儿。

    “等我出来。”

    田甜在一张破旧的床板上找到了一串钥匙,她嫌弃的看了眼身上穿着的发黑的汗衫,又看了看肥硕的大脚丫子挤在一双裂开了的塑料拖鞋里,简直无法想象这人怎么能这么邋遢。

    田甜打开屋门,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妇女正捂着嘴望着她,妇女的额头似乎是受伤了,鼓了个大包,手臂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很显然是被打的。

    她皱了皱眉头:“走吧。”

    这都什么男人,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打老婆,还把孩子关猪圈,真是天杀的。

    田甜拖着这具壮汉的身体,一路跟着妇女来到了一处令人作呕的大仓库,还没靠近,便能听见那猪的叫声,简直是此起起伏,高亢嘹亮。

    “喏,进去吧。”

    推开仓库大门,扑鼻而来的猪臭味简直快要让田甜臭晕了过去,她来不及捂住鼻子,便瞧见仓库内靠近门的一个角落里,正蜷缩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

    男孩整个脏的不成人样,身上全是伤疤,甚至还有苍蝇在周围飞。

    田甜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男孩儿那双透亮且冷漠的双眸,几乎是在瞬间,她认出了这名小男孩。

    “楚慕然…”

    田甜不会认错!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她死都不会认错!

    没等那妇女将楚慕然带出来,田甜几乎是在瞬间冲进了猪圈,一把抱起轻的吓人的楚慕然,将他带离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可怕牢笼。

    “怎么会…”田甜简直不敢相信2025年呼风唤雨的楚慕然,在小时候竟然会受到如此非人的待遇!

    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嘴唇干的开裂,衣服也像是裹尸布似的,破烂不堪,满是血迹和污秽物。

    “赶紧带孩子去看看医生,这都快晕过去了!”

    就在田甜焦急忙慌的提议带孩子去看医生的时候,一陌生男人突然拿了一把刀冲了过来。

    男人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紫红色,满身的酒味,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的,只是一双眼睛,像是鬼一般的怒视着。

    “臭娘们!我说找不到人,原来在这儿躲着呢!妈的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你们还以为老子好骗呢!”

    说完,男人就径直的冲了过来,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刀,眼看着就要砍了下来。

    田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男人的腰把他给按在了地上,也许是体型的原因,男人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就像个破沙袋似的被田甜给死死扣住。

    她一把抢过男人手中的刀,对着身后的妇女吼道:“你们快躲到我屋里去!”

    “好…”妇女也是被这情形给吓坏了,生怕孩子看见了似的,连忙带着楚慕然就跑进了田甜的小瓦房里。

2.鲁粗的外表下是颗柔软的心

    直到看不见楚慕然的身影,田甜才狠狠的拎起男人,一拳一拳的狠狠砸在他的身上,直到男人痛苦的惨叫求饶,田甜依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心里怒火是越烧越旺:“你他娘的狗杂种,竟然敢打老子的男人,看我打不死你!”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男人已经被田甜揍得鼻青脸肿,连话都说不出来。

    田甜朝他吐了一口唾沫,越想越气:“没把你打死那是因为老子受的九年义务制教育,妈的,老子现在就报警,虐待儿童还家暴,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打开老年手机,田甜准备拨打110报警,可躲在屋内的妇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跑了出来,见田甜似乎是要打电话,她赶忙焦急的跺着脚喊道:“刘能!别打电话!千万别打电话啊!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这事儿不说出去!”

    田甜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刘能!她现在只想救楚慕然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是———

    “他娘的,关机了!”这破烂手机竟然在最关键的环节没电了!

    真是握草了!

    而不远处的妇女也像疯了似的跑过来,想一把抢过田甜手里的老人机。

    田甜是谁?

    她现在是个卖猪肉的屠夫,能输给一个小娘们?

    “你干什么你?”

    田甜怒了。

    本以为这个妇女是个好人,没想到竟然敢抢她手机阻止她报警!

    “你孩子都什么样了你还不报警,是不是要等死人了你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你再看看你自己!被打的鼻青脸肿,这日子你还过的下去?人都拿刀来砍你了!”

    田甜收好自己的老人机,劈头盖脸的就是指着妇女一顿骂,可妇女听了之后,只是不停摇着头掩面哭泣,越哭越大声。

    她眼泪婆婆的看着田甜,央求道:“刘能,我们不是说好了,每个月给你50块,这事儿你就帮我们保密,我求求你,你真的别报警,你会毁了我们一家子的!”

    毁了你们一家?!

    田甜真是要被这个女人逗笑了。

    楚慕然都这样了,谁还管你一家什么狗屁样!大不了她卖猪肉养活楚慕然一辈子!

    她知道这个年代的女人多半都是油盐不进,她也没想着一时半会儿就说清楚,于是冷哼道:“这个月五十块还没交呢吧?你现在就带着你这男人滚出我家,什么时候交钱,什么时候问我要孩子!”

    说完,田甜就像拎着小鸡仔一样,左手男人右手女人,愣是把这两个人给直接丢出了自家院子。

    “呵~tui!”

    无所谓了,反正她就是个杀猪的屠夫,要什么文明礼貌!

    把自己家院子锁的严严实实之后,田甜就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屋子里。

    如果楚暮然出了什么事,她今天非要和那两人拼个你死我活!

    …

    阳光顺着纸糊的窗打进狭小的屋子,照在了简陋病床上熟睡的男孩的脸颊上,男孩有些轻轻的皱眉,下一秒,他像是受到什么惊吓般,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望着完全陌生的四周,警觉的蜷缩着身子。

    突然,一个穿着破洞大汗衫的黑脸大汉从隔壁的房间内走了出来,手中还举着一个杯子,正一脸激动的快步走过来,小小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兴奋的冲他说道:

    “楚暮然!你醒啦?!”

    男孩看着田甜,有些畏惧的往后退了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上缠满了绷带,稍微挪一挪就疼的不行。

    “哎哟楚暮然,你可千万别动,刚刚上完药,伤口可别裂开了!快,渴了吧!喝点水!”

    田甜小心翼翼的将盛满水的水杯递到了楚暮然的面前,俯身看着他瘦成皮包骨似的身体,心疼的叹了一口气。

    这山里的大夫刚刚说楚暮然是严重的营养不良,都已经影响到身体发育了,若再拖下去,恐怕会出大事。

    想到这里,田甜是愁上加愁啊,看向楚暮然的眼神里满是怜悯与担忧。

    “楚暮然,你想吃什么就跟叔叔说,叔叔回头给你做!”

    听到楚暮然三个字,男孩的身体有一刹那的僵硬。

    他抬头,看着壮汉正瞪着双牛眼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惊喜、雀跃,但也带着担忧、心疼。

    他不理解有什么好高兴的,也不理解有什么好悲伤的。

    他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垃圾罢了。

    “我不叫楚暮然,我叫王阿斗。”

    啊咧?

    王阿斗?

    行吧,那就王阿斗。

    田甜一脸疼惜的看着楚暮然接过她手里的水杯,也许是真的渴坏了,男孩捧起水杯就往嘴里倒,来不及咽下去水的顺着杯沿流过下巴,像小溪似的淌到了衣服上。

    也许是喝的太着急,楚暮然似是被水给呛住了,痛苦的捂着胸口咳嗽。

    “慢点慢点!”

    田甜吓了老大一跳,赶紧凑过去拍拍他的背想给他顺顺气。

    可是田甜似乎是忘记了自己此时的身份,就她这“轻轻”一拍,差点没把楚暮然的内脏都给震碎。

    不仅没能止咳,反倒是咳得是愈加严重。

    “哎哟我去...楚,呸,阿斗,你没事吧,叔叔刚刚那下力度没掌握好!你可千万别误会叔叔啊!”

    田甜恨不得给自己脑门来一巴掌,就她那黝黑粗壮的大手掌,轻轻碰一下楚暮然都能要了他半条命,更别说给他顺气了,简直差点让他当场咽气!

    缓了好一会儿,楚暮然才虚弱的倒在了病床上。

    看向田甜的眼神也是止不住的透露出了几分恐惧之色。

    田甜给医生道了声谢谢,又从口袋里掏出了所剩不多的零钱,这才带着楚暮然回家趁天还没黑,赶紧回家。

    “疼吗?”

    她一把抱起病床上的楚暮然,生怕扯着他的伤口了,小心翼翼的问着。

    楚暮然本不想回答,但看见那双充满真切关怀的眼睛后,他还是闷闷摇头说道:

    “不疼。”

    “疼也忍一会儿,我得赶紧回去给你做点东西吃才行,你这太瘦了,小心以后发育问题。”

    说完,田甜就不自觉的看向了楚暮然的下半身。

    …?!

    我呸!

    你个老色批!

    给自己扇了一巴掌之后,田甜就赶紧抱着楚暮然离开了诊所。

    本来她是准备趁着楚暮然还在睡,然后去集市上买点吃的,但是可惜啊...

    囊中羞涩。

    只够看病的钱了。

    差点她的大汗衫都要当给诊所了。

3.事情的真相令人窒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原因,楚暮然昏昏沉沉的不大清醒,他困倦的靠在田甜的胸怀,虽然味儿有点重,但是却无比的宽阔和温暖,他抬头看了看田甜严肃而粗犷的五官,还有浓密的络腮胡子,突然很安心。

    好些日子了,他都快忘记安心两个字怎么写了。

    “阿斗啊,你先在这躺一会,叔叔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田甜瞅着自己家徒四壁的,唯一值点钱的可能也就是仓库里的几头猪。

    可是她哪里会杀猪啊!

    走到厨房看了一圈,田甜终于在一个角落的框里找到了两个土鸡蛋,上面沾着些泥土粪便,个头也不是很大,鸡蛋旁边的地上,放了一把面条,田甜捡起来闻了闻,确定没坏之后就拿到了灶台上。

    可问题来了。

    这灶台怎么用啊?

    ...

    楚暮然听着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声响,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头,他真的好像睡一会儿,可只要一闭上眼睛,彷佛就能看见那个男人握着拳头向他砸过来,他根本就不敢睡。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没有安全感。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回真正的家。

    突然——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哎哟喂我勒个去!”厨房内传来田甜粗犷而暴躁的怒吼声,伴随着阵阵浓烟滚滚,一个彪型大汉从厨房里狼狈的跑了出来,手中还拿着干柴火,正捂着嘴猛地咳嗽。

    楚暮然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给我。”

    楚暮然拖着瘦弱的身躯慢慢的挪到了田甜的身边,冷静的从田甜的手里拿过干柴火,然后兀自走进了烟雾缭绕的厨房内。

    田甜一看,吓得赶紧追上去。

    “哎...不是...危险!”

    楚暮然没有搭理田甜,只见他熟练的抄起一把干柴火,又从旁边拿了一把扇子,然后便坐在灶台旁生起了火,整个过程可谓是如鱼得水,滚瓜烂熟,彷佛这就是他一直在做的一件事而已。

    看着火势渐渐的稳定下来,田甜的心中却只有复杂和疼。

    男孩有一双明亮黝黑的眼睛,瞳孔里倒映出来的火光,就像是生的希望,永不湮灭。

    田甜不由得泛起几分酸楚。

    楚暮然,原来你的童年。

    是这样的。

    …

    “快吃吧,凉了就坨了。”田甜也懒得管脏不脏了,随便往身上擦了擦手就把煮好的面条端上了桌。

    卖相很一般,但是楚暮然却感觉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

    尤其是伴着眼前壮汉时不时看向自己灼热的视线,粗矿的像月球表面似的大脸盘子上,绿豆大小的眼睛水汪汪的,挺别致。

    还真是…

    永生难忘。

    吃完饭后,田甜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她准备去洗个澡,冲一冲身上的男子汉味儿。

    刚刚她偷偷的往自己的腋下闻了闻,汗酸味儿简直熏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一想到刚刚楚暮然是被抱在自己怀里回来的,她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哎…

    果然,不能靠美丽的外表迷住他,那就只能用上头的味道勾住他…

    正准备接水好好给自己洗洗,田甜就见楚暮然靠在沙发上沉沉的睡了。

    难得乖巧和放松的睡颜让田甜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男孩身上裹尸布似的衣裳,简直就像一把刀,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

    放下盆,她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再怎么穷酸也总得给孩子换身像样的衣裳吧!

    “还有衣柜,挺讲究。”

    田甜也没有想到这个屠夫看似邋遢,实则还有个小衣柜,她满心欢喜的抽开一看

    瞬间石化——

    怎么全他娘的白色大汗衫。

    精挑细选之后,田甜有些纠结的拿了一件缩水的汗衫。

    “嘶——会不会还是太大了点...算了,就这件吧…”

    带着汗衫来到客厅的沙发,田甜望着熟睡中的男孩,故作为难的叹了一口气,沉吟道:“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换身衣服好了...”

    但是期待的搓搓手之后,她觉得还是不行!

    虽然她长得又黑又吓人,但内心绝对是一名妥妥的少女。

    田甜摸了一把自己的浓密胡子,最终还是决定把衣服放在楚暮然的身边,等他醒了他自己换吧。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之后,田甜这才想起自己正在充电的破烂手机。

    这个年代的手机还不能直冲,得把电池取下来单独给电池充电。

    田甜将电池安好,在看到土的掉渣的开机动画之后,她松了口气:“终于能用了,这老人机真是麻烦。”

    而此时的楚暮然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声,幽幽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下意识的侧头一看,便瞅见田甜正一脸狰狞的用着小灵通。

    不知道是不是按键不灵,他粗壮的手指像是要把手机按碎似的,每一下都是无比用力。

    “没用的。”

    楚暮然轻咳一声,眼里的光瞬间就黯淡了下去,他知道田甜是准备报警。

    “啥意思啊?”田甜刚把110三个数字按好,就听见楚暮然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那副模样,像极了不抱任何希望、任人宰割的濒死羊羔。

    “他们都是一伙的,我早试过了。”楚暮然虚弱笑了笑,身上的道道伤疤即使是被纱布遮盖住了,却也掩饰不了他内心的疼痛。

    田甜这时候才想起,叱咤风雨的楚暮然白手起家,可从未对外界提过自己的身世,就连暗恋他三年的田甜也从未听说过楚暮然的家人。

    可是楚暮然就是楚暮然,他才不是什么王阿斗!

    田甜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今天上午那一男一女惺惺作态的丑恶模样。

    那一刻,她几乎是在瞬间明白了那个女人说的毁了他们家是什么意思。

    她强忍着气的发颤的身子,咬紧牙根,尽量让自己冷静的说道:

    “阿斗,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吧?

    你是不是...

    被拐过来的?”

    楚暮然没说话,稚嫩却伤痕累累的脸蛋上,一双漆黑无光的眼神已经告诉了田甜一切答案。

    难怪,在问到有关家人或者是童年的话题时,楚暮然总是会避而不答。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田甜强忍住眼眶的酸楚感,她一把抱住小小的楚暮然,颤声保证道:“楚暮然!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4.这村子不简单

    楚暮然怔住,哪怕身上的伤口被牵扯的疼痛难忍,他的脑海里依然只是不断的重复着田甜对他说说的这句话。

    “我会救你出去的。”

    到底还是个孩子,楚暮然突然就泪目了。

    这几个月来不论是被打还是被骂,他都没有哭过,可是听到田甜的话,他真的能够感受到,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人愿意关心他。

    “对不起...”

    田甜懊恼的放开楚暮然,看着他一身的纱布绷带,自责的拍了拍脑门。

    “没关系的...”楚暮然擦了擦眼泪,头一回对着田甜露出了一个笑容。

    稚嫩的五官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但田甜依然能够感受到楚暮然发自内心的微笑。

    “你在这儿等着叔叔,叔叔去打个电话。”

    田甜来到院子里,呼啸的阵阵凉风吹散了她的思绪,却又凝结了她的勇气。

    今天在诊所的时候她就看到了这儿的地址,金山村下口镇...

    多么熟悉的地方啊…

    田甜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拨通了一个她永远铭记在心的电话号码。

    尽管是晚上,但电话依然很快便被接通。

    一道年迈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老人机的听筒处传来。

    “喂,你好,我是田力国,请问有什么事吗?”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田甜几乎是无法控制的跌坐在了地上,她的眼泪如同泉水般涌出,只能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哽咽声会让对方起疑。

    “喂?你好?”

    对方可能是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半夜打电话不说话的,但是又怕有什么要紧的事,便只好又问了一句。

    田甜仰着头,可泪珠却依旧似雨一般的往下掉落,怎么也擦不干...

    她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楚暮然,于是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背,用疼痛止住了自己的满目悲怆与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颤抖却坚定的说道:“田警官,我要报案。”

    田力国,C县刑侦队的副队长,于群众而言,他是倾囊相助,见义勇为的英雄。

    于田甜而言,他是和蔼慈祥,疼她爱她的爷爷。

    她读小学的时候,爸爸妈妈因为车祸去世了,是爷爷奶奶将她拉扯大的,可是在她读高中的时候,爷爷在给她送饭的路上遇见了一名逃窜的歹徒。

    尽管退休了,可是爷爷还是义无反顾的去追。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田甜神色落寞的回到屋内,看着单薄瘦弱的楚暮然,神情寡淡的说道:“不嫌弃的话你睡房间,我睡沙发。”

    房间里至少没这么脏乱,味儿也没这么冲。

    满地狼藉,到处都是发黄的油印子,田甜真是不明白这刘能是怎么长这么大还这么壮实的。

    果然,不养猪真是浪费他这人才了。

    “不用了,我睡沙发吧。”楚暮然靠着座椅,望了一眼田甜肥硕的庞大体型,提醒道:“你睡沙发估计睡不下。”

    ???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难受呢!

    她不过就是外表剽悍了一点,内心还是一个懵懂天真的少女啊!!!

    不过看了看摇摇欲坠的沙发,尤其是,中间一块常坐的地方好似已经陷下去了,田甜滚动于嘴边的话,就这么又咽回去了。

    “你等着我给你铺点东西垫垫,不然不舒服,你这么瘦,肯定硌得慌。”

    这回楚暮然没再拒绝,他看着田甜回房间翻来覆去找着被子的身影,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一抹微笑,不知是不是牵动了伤口的缘故,那抹笑容很快便消散不见。

    虽然不习惯现在的这具身体,但是田甜还是熬不住困倦,趁着夜色正浓,倒头就呼呼大睡。

    鼾声可以说是响彻云霄。

    整个村子怕是都能知道他是真的睡得香。

    楚慕然近距离的听着这如雷般的鼾声。

    不觉得烦。

    反倒安心的很。

    第二天自然醒的时候,田甜看了眼钟,五点半。

    “刘能,今天你去不去啊?”

    门外又响起昨天那催去集市的声音,田甜本想拒绝,可现在她身上确实是一分钱都没有,中午的饭都没着落,想到这里,她便只能应道:“我马上就来。”

    田甜换了件新的汗衫,简单的洗漱之后正准备出门,楚暮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面白如纸,神色宁静平和的望着她:“我和你一起去。”

    语气虚弱,但却带着一丝坚定和冷硬。

    明明才是个不到田甜腰高的孩子,却仿佛穿着最坚硬的铠甲。

    “行,走吧。”田甜倒是没想太多,带上楚暮然也不是什么坏事,万一他走了之后那对疯子夫妇又来找楚暮然怎么办,锁了院子但锁不住人。

    门口等着的清瘦的人叫做李强,是刘能一起合伙卖猪肉的,平时刘能负责杀猪养猪,李强就负责售卖吆喝,关系倒是不错,但因为刘能体型和脾气的原因,李强总是不自觉的在心里犯怵。

    “今天得多杀几头猪,镇上书记的媳妇生了,定了好几头猪,这可是难得的大买卖。”

    李强多瞅了一眼田甜。

    总感觉这厮哪儿不一样了…

    随后才看到田甜身后跟着的楚暮然,全身都包着纱布,随看不清脸长什么样,但就那双眼睛,不知怎么的怪瘆人的。

    “行,对了,我问你件事儿。”田甜纠结的抿了抿嘴,剽悍的大手臂一把擒住了李强的小身板,“你知道山坳坳那家子人吗,就姓王那一家,天天喝酒那家。”

    李强被田甜这一薅,差点魂都没了。

    强劲有力的大巴掌就这么扣住他的肩膀,让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打颤:“知道,王大海和他那神经病老婆呗,怎么了,他又疯了,完事又把孩子关你猪圈了?”

    说完,李强又看了一眼沉默的楚暮然。

    突然惊呼道:“刘能,这是王家那孩子?”

    “嗯。”

    田甜没否认。

    正想继续问问关于这王大海是怎么着有了个孩子的。

    田甜便感觉自己的大汗衫被轻轻扯了扯。

    随后,羊肠小道上迎面走来一户人家,一个老头背着个大竹框子,一只手里拎着把斧头,另一只手里牵着根生了锈的大链子。

    而锁链锁着的,不是牛羊等牲畜,竟然是个比楚暮然看上去只大了一点儿的男孩。

    “你他娘的给老子走快点!”

5.可爱又迷人的猪

    男孩的脚上穿着的东西简直就不能说是双鞋,就是块板子挂在脚上,也许是走不动了,老人拎起斧头柄就狠狠一锤下去,男孩痛的哇哇大叫,只能加快了沉重的步伐继续往前走。

    见到满身绷带纱布的楚暮然,男孩的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但很快便又恢复成了深潭死海。

    身旁李强见惯不惯的模样,让田甜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她一把抓住楚暮然的小手,试探性的问道:“这…长得挺和蔼的,没想到下手挺重…”

    “呿…”李强毫不在意的弹了弹手指缝里的脏东西,闲扯着说道:“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都到我们这儿来了,还想着跑…花了大价钱来的,哪能就让他这么跑了,小杂种就是该打!”

    听着李强的这番话,田甜心里复杂的不是滋味。

    她打消了想从李强这套话的念头,因为她察觉到了这几乎不可能。

    感受着心脏处逐渐加快的清晰的狂跳感,让她有些慌乱的眨了眨眼,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巨石似的,沉默良久之后,田甜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握着楚暮然的手,更是紧了紧。

    …

    到了集市上,买菜卖菜的人还真是不少,李强拍了拍田甜厚实的大背,指了指不远处的肉摊:“我先去撒泡尿。”

    肉摊旁边的小地摊是家卖蔬菜的,田甜想打个招呼,可还没靠近,那卖菜的女人就像见了鬼似的把头别了过去,抖得像筛米似的。

    ???

    田甜有些郁闷的看着楚暮然,指着自己的大脸盘子问:“说实话啊,叔叔长得很可怕吗?”

    本来就是句玩笑话,可楚暮然倒是真开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最后点了点头:“是挺可怕的。”

    又黑又壮实,拳头比他头还大,不使劲都能捏碎他。

    但有事没事就一脸震惊,走个路都莽莽撞撞,生火还尖叫…

    楚暮然笑了笑,“但是也挺有趣的。”

    可怕又有趣?

    田甜安慰自己,至少咱在楚暮然的心里还是比较有趣的,有趣的近义词不就是可爱迷人吗?

    嘿嘿,也挺好。

    楚暮然看着眼前的黑脸壮汉突然一脸傻乎乎的嘿嘿嘿笑,不知怎么的,这笑容像是会传染一般,让他也不自觉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是发自内心的那种。

    可没过多久,田甜的难题出现了…

    这…猪,怎么杀???

    可没等她犯浑多久,旁边菜摊上的小姑娘似乎是不小心摔倒了,溅了不少灰土在新鲜的蔬菜上。

    旁边的女人见状,瞬间怒目瞪圆,直接就是踹了一脚过去:“你做什么你?!我们家养你吃穿,你来害我们家啊?!”

    从小嫉恶如仇的田甜看到这一幕,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管杀猪的事情!

    她急忙冲过去一把拽起小女孩,对着那女人呵斥道:“你这娘们有病啊,孩子摔倒了不疼啊?就你家菜娇气,泥土气息都沾不得,我呸!”

    女人见田甜,本能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但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她瞪着眼亢声道:“我儿媳妇我想怎么打怎么打,想怎么骂我就怎么骂?你管得着吗你!”

    儿媳妇?!

    田甜顺着女人的视线望向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男生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不自然的弯折着,不停的木讷的摇头晃脑,眼睛直呆呆的,嘴角还留着哈喇子…

    田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肉摊的,但是她清晰的听见了楚暮然说的一句话。

    “帮了一个,眼前还有一群,身后还有一村。”

    田甜心绪怅然的握住杀猪刀,从集市的一头,一直看到了集市的另一头。

    基本上每家每户都带着孩子,鼻青脸肿的不少,像锁着铁链的更是入目可见。

    可这些孩子中有多少是土生土长的……田甜根本就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去杀猪吧。”

    看出了田甜的沉默,楚暮然主动的拉住了她的手臂,指着隔壁的肉摊说道:“你看看别人,都开始杀第二头了,你再不动手,小心中午没饭吃。”

    是啊…

    自身都难保,又穷,又不会杀猪,还妄想救人。

    田甜沉重的心就像静谧的墨蓝色天空,一点星光都见不着。

    可看见隔壁好几个瘦不拉几的人,艰难的扛了一只猪走向了摊子后面的平地上,似乎是准备开始杀猪。

    杀猪…

    田甜灵光的小脑袋瓜子突然就开窍了…

    她眼睛一亮。

    HD学步她还是会的!

    “赶紧的,我们跟着一起!”

    田甜打开笼子,一把揪起四个蹄子被捆好的猪,有些吃力的往前挪动着自己的脚步。

    她咬着压根道:“嚯!真重啊这猪!”

    楚暮然在旁边没敢说话。

    隔壁五个人才能捉住的猪,你一个人扛在肩上就走了,能不重吗?

    清早的阳光不至于刺得人眼睛疼,但到了正午时分,烈日灼灼,艳阳高照,整个集市就像是个巨大的火炉,烧的人汗流浃背,口干舌燥。

    “走吧,我们去买点东西吃。”一上午都在杀猪的田甜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好不容易拿了点工钱,她只想带着楚暮然去买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自个。

    就在这时,隔壁肉摊的一个男人刚收好手中的刀,突然,像是站不住脚似的,东倒西歪的晃了两下,眼睛一翻,作势就要倒了下去。

    田甜正好就在附近,看这情况,连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扶住男人。

    男人呼吸急促,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显然是中暑了。

    “这…”田甜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四周。

    “快快快!放地上!放地上!”

    没等田甜呼救,和男人一起卖肉的伙计几乎是瞬间赶了过来,他当机立断的解下男人脖子上缠着的毛巾,随后临危不惧的给男人做着各种抢救行为。

    专业且利落。

    没过一会儿,男人似乎渐渐的缓过气来。

    田甜也顾不上什么吃饭不吃饭了,人命要紧,赶紧就背着男人去了诊所。

    医生还是昨天给楚暮然包扎的那位,他检查了一番之后,望着一脸焦急的田甜安抚道:“没事没事,中暑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确定人没事,田甜带着楚暮然坐在诊所的凳子上,想着休息会,买回去买点菜回去自己做算了。

    正巧。

    对面坐着的是一同赶过来的那位伙计。

6.奇怪的小老弟

    脸土黄土黄的,嘴唇也是干的开裂,也就一双眼睛特亮,除此之外怎么看都像是个农家小老弟,可刚刚那专业又利索的救人行为。

    可一点也不像…

    田甜的大拳头紧了紧,正想说什么,这黄脸小老弟就主动插话道:“这你孩子啊?怎么裹成这样了?”

    “啊,不小心从山头摔下来了,调皮的很。”

    田甜笑着垂下眼眸,慈爱的摸了摸楚暮然的小脑袋。

    随后听不清情绪的继续感慨道:“镇里都知道,我讨不到媳妇,但是没媳妇不要紧,不能没个娃。”

    “是是是,没娃那老了不就没着落了吗。”黄脸小老弟笑眯了眼,十分配合的附和着田甜。

    不过突然的,他的神情间染上了些许的落寞,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媳妇年初的时候病死了,我也是一个娃没有。”

    随后,他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眉间涌动着一股急迫,身子微微的往田甜的方向靠了靠,压着嗓子低声问道:“哥,你这娃,也是在刘姐那儿弄的?”

    刘姐?

    田甜在心头咀嚼着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半分的异常。

    她笑着摇摇头:“什么刘姐,我不认识。”

    她从小就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也许是因为职业的缘故,爷爷经常会教她一些辨别微表情的方法,甚至在初中高中的时候,还会带着她一起练拳。

    田甜见黄脸小老弟的神情间浮上一抹思索。

    心中突然凛然坚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想到那种可能,她的手便止不住的有些颤抖,她猛地一把抓着楚暮然,尽量让自己保持着镇定的说道:“小老弟啊,你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还要赶紧回去给孩子做饭吃,我就先走了。”

    “行,那哥你路上注意点安全。”

    回家的路上又路过集市,快收摊了,能买的菜实在不多,生鲜的肉或者是蔬菜是别想了,顶多买点豆干豆泡啥的。

    天生选择困难症的田甜有些犯难。

    又饿又不知道吃啥,只好问楚慕然:“你有啥想吃的没?叔给你买。”

    帮衬着忙活了一个上午的楚慕然也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但是提到吃的…

    他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昨晚上的那碗热腾腾的面。

    于是小声道:“想吃昨天的面。”

    煎鸡蛋煮挂面?

    “行。”田甜自从杀了一上午猪之后,对大鱼大肉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兴趣,楚慕然简直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这么一看还挺有默契啊!

    嘿嘿!

    一旁的楚慕然抬头,发现身边的彪悍壮汉正笑眯眯的傻乐呵,不禁有些疑惑:“你笑什么?”

    田甜当然不可能说出真相。

    只好扭捏的眨了眨眼。

    “你不懂!”

    楚慕然看着肥头大耳的壮汉好似撒娇的对他眨了眨眼。

    瞬间被吓得噤声不语。

    嗯……他确实不懂。

    突然,楚慕然没看清楚眼前的路,脚下不小心踩着了一块个头不大不小的石子,害的他一个踉跄就往前面倒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身旁的田甜一个眼急手快。

    轻轻一提溜。

    就把楚慕然的小身板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也累了,叔叔就扛着你走吧。”

7.要就救全部!

    至于为什么不抱着楚慕然,而是扛着。

    田甜有私心。

    昨天楚慕然在她的怀里怕是一路上都被熏的不行,扛着的话他至少能抬抬头,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田甜侧头看了看。

    发现楚慕然正因为身上的伤口被绑着,没办法抬头。

    如今一张稚嫩的小脸,正被自己死死的压在腋下的位置。

    这……

    田甜吓得赶紧把楚慕然放下来,脸色微红,挠了挠头道:“叔叔还是背着你吧………如果你觉得背着不舒服的话,要不我还是抱你回去?”

    楚慕然没说话,默默的爬上了田甜壮的和老虎似的厚背。

    田甜背着楚慕然在集市上买了许多土鸡蛋,上面还沾着新鲜出炉的证据,个头不大,但圆圆的特别可爱,随后田甜又买了一袋子的面条,都是卖的人自己擀的,有嚼劲煮起来又入味。

    田甜小的时候就是和爷爷奶奶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所以她没什么不适应的,只不过忙碌的变成了自己而已。

    想到爷爷奶奶,田甜准备晚上的时候再给爷爷打个电话过去说说这里的情况。

    昨天她还天真的以为,这里就楚慕然一个苦命的娃,可谁能想到,镇里头还有那么多被铁链子栓住的孩子,甚至还有傻子的童养媳…

    楚慕然说的对,救了一个又能怎么样。

    要救,就救全部!

    农村的晚上不怎么热闹,尤其是忙活了一天的人,早早的就睡下了,准备养足精气神开启新的一天。

    这个时候还不流行熬夜做夜之小精灵。

    没谁半夜三更还在外头瞎溜达,田甜也就是瞅准了这一点,才敢掏出老人机打电话。

    和爷爷把这边的情况交代完之后,田甜给自己烧了壶水洗澡,顺便拿着剪子把自己的络腮胡子剪短了点,之前的胡子就和扫帚似的,还能扎两小辫。

    因为没有剃须刀啥的,所以不能剃的干干净净的。

    胡子短了之后,田甜又拿起小镜子给自己照了照。

    称不上帅气,但也不至于丑的吓人。

    姑且算得上是个威猛的男人吧!

    就在这时,院子的门突然被猛地扣响,伴随着急促的呼唤声。

    田甜和楚慕然都是下意识的一怔。

    “刘能,是我,你开开门,我求求你了,你把孩子给我,我得赶紧领回去了。”

    楚慕然面色一白。

    是那个女人!

    田甜神色一凛,赶紧把楚慕然推到房间里面去,严肃道:“千万别出来,把门锁好了!”

    随后拧了拧房间的门把手。

    好巧不巧

    田甜一个紧张,力度没把握好,竟然把本就松动的把手给拽了下来。

    “妈的……

    算了,楚慕然,你就蹲在这个衣柜后面,千万别出声,你放心,叔叔肯定不能让你跟那小娘们回去。”

    楚慕然面色苍白的点点头,瘦弱的身躯缩在一团,也就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像受了伤的小鹿一样,水汪汪的漾动着,神情间满是恐惧和不安。

    田甜倒是不怕那个娘们。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娘们疯起来他拦不拦的住。

    想了想,田甜把厨房里自己常用的杀猪刀给带上了。

    妈的,大不了拼了!

8.小娘们又找上门来了

    零几年的乡村里没有路灯,零星的几个人家家门口会点盏灯,照亮过路人前行的路,有的人家家里头是没有厕所的,必须到家门口的公共厕所去方便,所以尽管没有路灯,但家家户户手里头都会有个小探灯。

    田甜气势汹汹的走到院子里,隔着大铁门和地面的缝隙,不难看出,来的绝对不是一个人。

    田甜察觉事情不妙,却又不能装作不在的样子,便只好小心翼翼的隔着铁门亢声道:“我不说了吗!不交钱别想带你们家孩子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否则,没门!”

    就算这娘们带了钱来,田甜也不怕。

    今天正好是七月一号。

    新的一个月又开始了。

    大不了他继续拖!

    门外的人见田甜门都不开,似乎是有些急了。

    此时田甜也敏锐的捕捉到,女人身边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推搡之下发生的。

    马上,女人就颤声道:“刘能,我真的求你了,我求你把孩子给我吧,我把钱带来了,你开开门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说完,女人似乎是被扯了一下,发出一声惊呼。

    田甜心想:难不成是王大海那个畜生?他还敢来?

    没等田甜反应过来,门外的人似乎是没了耐心,直接开始拍打起院子里的铁门,一道陌生的凶恶男音在门外响起:“开门!我不管你是谁,你把那孩子给交出来,别给我坏了镇上的规矩!否则我们连你一起搞!”

    这声音可不是王大海的...

    镇上的规矩?

    什么意思?

    “啊——”

    门外的女人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可能是怕闹出动静,她的嘴被捂住,只能不断的呜咽着,听上去就像是山野间的孤魂野鬼,怪瘆人的。

    虽然田甜对这女人没什么好感,但她也不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儿被欺负折磨。

    思前想后,田甜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院子里的铁门。

    昏暗的院门口,只见一个瘦高瘦高的男人正死死的扣住女人的脖子,女人的嘴里被塞了一团布,悲悲怆怆的不断掉着眼泪水,头发被拽的像鸡窝似的乱糟糟的,衣服也被扯的有些破烂,脚上更是连鞋都没穿。

    田甜微微眯起眼

    不难发现,除了这名瘦高男之外,不远处的树下,小道的拐角,全部都站着人。

    ...妈的...

    这人也忒多了点...

    田甜拿着杀猪刀的手,差点就握不住了。

    但为了对得起自己这健壮的身材,田甜颇有气势的拍了拍胸脯,瞪眼喊道:“你谁啊你!管老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想死啊!”

    瘦高男子一怔。

    刚在门外,听声音还以为是个好说话的老实人。

    谁想门打开的一刹那,竟走出一个彪形大汉!虎背熊腰,怒目瞪圆,满脸凶神恶煞,手上还举着一把亮着锋芒的杀猪刀。

    仔细看,杀猪刀上似乎还沾着干了的血迹...

    瘦高男咽了咽口水,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但他不想再旁边人面前出丑,硬着头皮喊了句:“这句话我问你才是!快把那孩子给我交出来!否则有你好看的!”

    同样是叫嚣着放狠话,可瘦高男的声音却止不住的打颤。

    他看着田甜满眼凶光的步步逼近,吓得两眼一抹黑,竟下意识的把手中抓住的女人给推了出去——

9.危急时刻先别急,我接个电话

    就在瘦高男准备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时候,小道拐角处放风的人突然对着这边挥了挥手,随后小跑着过来,附在他耳边说道:“张高哥!刘妈交完货过来了!”

    刘妈?

    田甜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耳朵好使,还是这通风报信的小矮个声音太大。

    这一字一句她听的清清楚楚。

    张高、刘妈、交货、过来了。

    田甜心里一咯噔。

    下意识的往拐角处看过去。

    只见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壮汉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女人的年龄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只有画报上才看得见的长款绸子外套,微卷的短发披散着,散发着特殊的、野性的气质,细长的眼睛里,带着些肆意和危险的气息,又流转着些风情万种的美...

    与田甜风雨欲来的紧张不同,刘妈在看到田甜的刹那,眼神一亮。

    她挥了挥手,目光看向一旁的张高,指着田甜问道:“这人谁?”

    刘妈的声音有些不正常的低哑,像是嗓子受过损伤。

    张高不敢怠慢,像只哈巴狗似的就蹦跶到了刘妈的身边,恭敬讨好的说道:“是镇上杀猪卖猪肉的,叫牛能。”

    田甜一听,有些不高兴了。

    反驳道:“我叫刘能。”

    张高属于狐假虎威的那号人,一个人面对田甜的时候,吓得差点尿裤子,这会儿有人在他前面帮他挡着,他就开始横了。

    “我管你叫什么,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田甜没敢作声。

    她总觉得这刘妈看她的眼神不一般。

    似笑非笑的...

    难不成看出她这凶神恶煞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了?

    可没等她来得及多想,一阵手机铃声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几乎是所有人,警觉的握住随身携带的小刀,神色瞬间变得充满防备,无数的目光统统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而视线的聚焦点——田甜感受着屁股兜里不断传来的震动。

    心如死灰。

    她从未这么绝望过。

    完了,真的完了,芭比Q了...

    但越是紧急的情况越是不能慌,她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地形,考虑着如果现在立马跑回到房间再带着楚暮然逃走的可能性,另一边故作镇定的掏出老人机。

    她极其淡定的拉粗着嗓音,尽量让自己的表现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等会啊,老子接个电话。”

    同时祈祷着...

    来电显示至少是亲戚朋友什么的。

    可是她定睛一看——

    [1830....]

    ....这串数字她化成灰都认识,是爷爷的。

    而此时此刻,刘妈突然摇曳着曼妙的身姿,缓缓走上前,如蛇般冰凉的手臂轻轻的缠绕住田甜的满是肌肉的大臂膀,嘶哑的嗓音没办法发出太大声,低低沉沉道:“接啊。”

    田甜几乎是在瞬间,看到了刘妈藏在腰间的匕首。

    她吓得不敢动弹,只能咬咬牙,点了接听键。

    可没等对面说话,田甜便赶紧先发制人的对着听筒喊道:“田哥啊,这么晚你还打电话过来做什么,我这正有事忙着呢,难不成是我明天要的一篮子鸡蛋,还没凑够数呢?”

    问完,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好似不知道田甜在说些什么似的,迟迟没有动静。

10.嚯!又来了个老女人

    刘妈缠绕着田甜手臂的力度越来越大,眼神也像是萃了毒的信子,正冷冷的注视着她。

    只要对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腰间的匕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刺入田甜的心脏。

    田甜咽了咽口水,可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相貌特性的原因,她无论多么的害怕,多么的紧张,只要习惯性的皱皱眉头,这些异样的情绪就能够被遮掩住。

    沉默了几秒钟左右,电话那头的田力国才缓缓的开口道:“老弟啊,不是这么回事,下午我老伴把腿摔咯,家里的忙活事都得我一个人干,实在是忙不过来啊,明天恐怕是不行,不过你放心,你的鸡蛋我肯定给你装好一篮子,不出意外啊,后天早上,你看成不?”

    田甜为难的思索了一会,又掏出手指装模做样的盘算了一下,最后烦躁的说道:“行吧,别忘了啊!”

    “行嘞行嘞。”

    挂了电话之后,田甜很是自然的将老人机收进屁兜,随后挣开了刘妈的“纠缠”,好整以暇的挑着眉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老抱着我你啥意思啊!”

    看似开了句小玩笑。

    其实,田甜心里害怕的要死。

    但是她知道,越是表露出害怕或者心虚,那便越是容易暴露。

    还不如把莽汉的身份贯穿到底,反倒不会起疑。

    被推开的刘妈也不恼怒,反倒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她上下打量着田甜的一身腱子肉,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这时,她突然转过身去。

    对着身后的张高说道:“那孩子呢,收回来没?”

    张高微怔,怯怯道:“还没...”

    刘妈不怒反笑,却一把揪住张高的头发,狠狠的将他的脸拽到自己的跟前,恶狠狠的说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随后挥了挥手,对着身后的几个壮汉吩咐道:“去把那孩子给我翻出来,带走。”

    她的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过田甜,最终落向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女人的手脚都被捆住,嘴巴里也塞着布团,许是叫的有些累了,两眼涣散的看向前方,在看到刘妈的一刹那,她突然变得无比的激动,使劲的摇着头,甚至还用那种乞求的眼神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刘妈吐了口唾沫,轻笑道:“不交钱,带着货藏起来以为我们就找不到了?”

    田甜噤声,大脑却是飞速的旋转着。

    单单这几句话,田甜基本上能够推理出整个事情的经过。

    这女人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把买孩子的钱凑齐,还妄想把孩子偷偷藏起来,结果没想到被追债的刘妈给找到了。

    察觉事情不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田甜有些犯难,心里就像打鼓似的,一个劲的咚咚直跳。

    “找到了!”没过多久,几个壮汉就扛着全身是绷带的楚暮然走了出来。

    可以看得出楚暮然小小的身躯已经是用尽全力的在抗拒,可是他这么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这些壮汉的对手,整个人就像是小鸡仔一样被扛在肩膀上,他的小拳头打在人家的肌肉上,连筋膜枪都不如...

    “怎么搞成这样了?”刘妈皱了皱眉头。

    粉雕玉琢的娃娃,几个月不见,被绑的像个木乃伊似的。

    田甜的嘴角扯了扯道:“他们天天揍孩子,揍了之后还喜欢丢到我家猪圈里头,我每个月收他们50块的封口费和猪圈费,这不,六月、七月的都没交,干脆,我也没个娃,我就带去诊所瞧了瞧,治好了带回去还能有个捏脚的,这不香吗?”

11.我的魁梧被老女人看上了

    “香?”

    一旁的张高适时插嘴道:“你当你脚是花呢,别臭死人家就算不错的了,还香…”

    田甜翻了个白眼。

    虽然这个年代的人对于未来的网络用语不懂,她可以理解,但也不至于蠢成这样吧!

    田甜一脸嫌弃的看着张高,眉心一拧,道:“怎么和你爹说话的?香不香你不会趴下来闻闻?嘴碎就算了,当初你爹我让你好好读书,你非不听话要去养鸡养鸭,现在好了,人话都听不懂了!”

    “你!”

    张高被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光是看着田甜那凶狠的样貌,心里就犯怵。

    更别说田甜还伶牙俐齿,说的他里外不是人。

    那巴掌大的,好像轻轻一拧就能把他头给卸了。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过了今天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

    刘妈点了支烟,指尖隐隐有些火光,在夜风的吹拂下,她吐出一口浓烟,表情似乎是些落寞,随后她眯了眯眼,背靠在树上对着田甜说道:

    “你喜欢这孩子?”

    田甜一怔。

    完全不知道刘妈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发誓,她一共就偷偷看了楚慕然两眼而已……而且每一眼都是快快的略过,不带丝毫感情,就怕别人看出了什么。

    刘妈的这句话,让她心中的警惕性提高到了极点。

    她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思忖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说才好。

    沉默了一两秒钟,田甜不动声色的说道:“养只王八都能有点感情,更何况是养了个娃,又能捏脚还能做饭洗衣服,谁不喜欢!”

    这时候刻意隐瞒反而会更容易引起怀疑。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心里没鬼。

    刘妈看了看天色,眼里突然就吐露出几分危险。

    “时间不早了,你在镇上应该知道镇里的规矩。”

    随后,刘妈将腰间的匕首拿了出来,锋利的刀锋在月光下随着角度的不同而亮着瘆人的光,就在田甜疑惑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刘妈突然走上前,眼里充斥着嗜血般的残忍,她高举着匕首,狠狠向下刺去——

    “啊!!!!”

    被五花大绑的女人的手,直接被砍了一只。

    嘶——

    头一回见到如此场景的田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她瞬间冷汗涔涔,下意识的看向了楚慕然的方向,她年纪大了不要紧,心理承受能力强,可是楚慕然……

    他才五岁。

    因为离得不远,只见楚慕然的脸上似乎是被溅了几滴鲜红…

    他怔怔的闭了闭眼,瞳孔微微震动着。

    脚下好似站不住似的,整个人都靠那壮汉支撑着。

    妈的…

    田甜瞬间怒了。

    这老女人要杀要剐,伤害谁都行,唯独不能伤害楚慕然!

    “不交钱还想跑,一只手,一只脚,这是道上的规矩。”刘妈接过旁边的人递来的抹布,擦了擦匕首上的鲜红,看着地上的女人因为痛苦而不断的涌动着,嘴角却愈发的笑意难掩。

    随后,她又冲着田甜说道:“你想要这孩子,可以,钱够了这孩子自然就是你的了。”

    田甜心悸。

    她哪来的钱。

    她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了卖了她都没钱。

    这可怎么办啊…难不成真的只能拼命了?她能安全的带着楚慕然逃走这个鬼地方吗?

    就在田甜一筹莫展的时候,刘妈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望着田甜刚毅的侧脸,壮硕魁梧的身材,眼里多了些贪婪,她勾了勾嘴角道:“我改变主意了,我给你个选择,如果你愿意跟着我回去,这孩子我送给你也不是不行。”

12.别碰我,我只卖猪肉不卖肉

    回去?!

    和她沆瀣一气做人饭子?

    她可是受过九年义务制教育的人,活在新时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下的好好青年。

    怎么可能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是——

    “好。”

    她机智的决定先假意妥协。

    总之她是绝对不可能让楚慕然单独跟着这个老女人走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会保护好楚慕然,她就当是去卧底。

    只要等到后天一早,她就立马带着楚慕然跑。

    永远的离开这个狗地方。

    田甜在家里拿了些衣服和必需品之后,从壮汉的手里接过楚慕然,论块头,她绝对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名,谁都别想在气势上压过她。

    地上的女人早就晕死了过去,被刘妈喊人送了回去,是死是活田甜实在是没这个闲心,只能祝她好运。不过好在刘妈并没有砍她的腿,否则她是必死无疑。

    “上车。”

    走到拐角处,一亮全黑的面包车停在田甜的跟前,她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听话抱着楚慕然上了车。车里面看不到外面的任何模样,就像是被关押进了一个密闭的牢笼。

    她原本还想偷偷记路线。

    现在看是没有可能了,也不知道后天一早爷爷他们能不能找得到啊…

    其实今天晚上的电话里,在田甜把这儿的情况说了之后,田力国一点儿都不惊讶。他什么都没多说,只是让田甜保护好自己,他们警察掌握的情况无法对外公布,只能向她保证,让她放心。

    怀里的楚慕然还在瑟瑟发抖。

    显然还没从刚刚的阴影中走出来。

    田甜也不管自己身上什么味儿了。

    将楚慕然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宽阔的胸膛给予他最完整的安全感,温厚的大掌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虽没有只字片语,却是尽全力在安抚着他尚未成熟的幼小心灵。

    田甜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她…

    楚慕然至少不会看到那一幕,至少不会又回到被拐的鬼地方。

    就在她思绪万千的时候,一只柔软的手,突然抚摸上他的侧腰。

    田甜身子一僵。

    脸抽抽的看向一旁坐着的刘妈,此时此刻,这个老女人正用一种极其风情和撩人的目光看着她。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

    抛媚眼?

    田甜笑的有些尴尬,“刘妈,我身上不痒,你不用这么好心给我挠…”

    田甜穿着的是自己万年不变的大汗衫,刘妈软若无骨的小手掌轻轻一挑,便从宽大的袖口伸了进去,直接覆在了田甜的皮肤上。

    这…

    田甜窘迫。

    心里默默的替刘妈尴尬着。

    大妈,咱俩都是女人。

    难不成你还以为我能对你有什么歹心?

    但田甜肯定不能这么说,她怀里头还躺着楚慕然,也不能说什么露骨的话,只好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凛然模样,定定的说道:“刘妈,你冷的话我给你拿件汗衫披着,你看怎么样?”

    刘妈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收回自己的手,冷冷的瞥了一眼田甜。

    见她一脸认真严肃,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骂了句:“真她妈的是个榆木桩子,难怪身边没个女人。”

    田甜汗颜。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刘妈突然拿出了腰间的匕首。

13.真当自己是个东西

    匕首直直的对着田甜的脸。

    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这老女人什么鬼,得不到她的人,就要杀了她???

    “把手机拿出来。”

    “啊…好。”

    原来是这事,田甜差点没被吓得尿出来,刚刚那女人的惨状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呢,现在她都感觉自己的手腕有点儿疼…

    交手机能理解。

    不交她都替他们的专业性捏一把汗。

    田甜的手机因为长期放在屁股兜的原因,没事就被压,所以早就变形了,按键也不好使,上次按110三个键,结果显示的是889。

    刚刚她在电话里提示了爷爷,她现在危险,所以她也不用担心爷爷再打电话来。

    “以后你就跟着张高一起收债,做得好就能往上走,当组长,当队长都有机会,但你要是敢背叛我,我的刀可不长眼。”

    说完,刘妈又忽的靠近田甜。

    “如果你敢跑,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村都是我的,你可能还没跑出一条街,我就已经把你剁碎了,听懂了吗?”

    田甜僵硬的点点头。

    难怪这刘妈敢真么嚣张的砍人手脚,还大摇大摆的走在镇子上……

    田甜心里悱恻着。

    你就横,你就装吧你。

    用不了多久,你就在只能在监狱里吹牛逼了。

    更何况,就你这井底之蛙的得意模样,怕是不知道未来的国家发展的多强大吧,你白天留下一根头发丝,晚上就在吃牢饭,我呸,败类,你爹我都不屑和你讲道理。

    路途悠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目的地。

    ——一处极其低调的院子。

    周围都是深山老林,没有什么人烟,四处都有人站岗,时不时的还能听见孩子的哭闹声和男人的辱骂声。

    田甜很想表达些什么。

    但是为了不露馅,她只能装作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怀里抱着楚慕然的手又紧了紧,而楚慕然也是死死的搂住她的脖子,生怕会和她分开一样。

    刘妈领着田甜来到了院子里的一个三楼小平房下,指了指一楼的一间房道:“喏,你就先住在这儿,至于你之前的房子,在我完全相信你之前,你就别想着回去了。”

    田甜点了点头:“那我那些猪怎么办。”

    刘妈笑了笑,笑容里多少有些骇人的森光:“这小子和猪,你选一个。”

    田甜不敢说话了,抱着楚慕然就进了房间。

    时间不早,刘妈显然也要去休息了,只不过她不住在这小平房里头,她会享受的很,住在院子正中央的小楼里,门外还有人站岗。

    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田甜正想对着刘妈的方向吐口吐沫,余光就瞅见张高住在自己隔壁,正满脸悲壮的看着自己,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什么牛鬼蛇神,山洪海啸。

    这什么眼神?!

    “瞅什么瞅?没见过帅哥啊!滚你娘的!”

    正好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

    张高被吓的一激灵,差点都没站稳。

    他哆嗦着抬了抬下巴,自以为颇有气势的指着田甜喊道:“我是你组长,你怎么和我说话呢你,活腻歪了!”

    田甜笑了。

    “撒泡尿去照照自己,就你这怂样还我组长?真是浪费了你爸妈的一夜。”

    田甜怼的身心舒畅,正想多骂几句,二楼突然砸了一东西下来,一道冷漠至极的声音带着极度的不耐烦:“吵什么吵!”

14.都是男子汉

    瓷碗狠狠的从二楼砸下,碎裂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瓷片碎末飞溅,让人心中不由得闭了闭眼,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脸。

    田甜抬头一看,一个叼着烟的胡茬男,正不耐烦的看着他,穿着同款的白色汗衫,露出的臂膀结实有力,黑色的头发凌乱,却又衬得男人多了几分野性。

    眼神似鹰隼,犀利而冷漠。

    田甜咋舌。

    这小模样还挺标志,妥妥的硬汉形象…

    可是比起田甜的淡定,张高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就差屁滚尿流了。

    来一个田甜他还能接受,要是再来个楼上这位,他真的会谢谢!

    “鹰哥,我马上就滚!我保证一点儿声都不发!”

    说完,张高就一溜烟的滚进了自己的房间。

    鹰哥?

    哟,小名儿还挺霸气。

    “兄弟不好意思,刚声太大打扰你睡觉了,我新来的不懂规矩,这就回屋,你继续。”

    说完,田甜就回了房间。

    以前的老屋子不像现在的,密码锁、指纹锁、人脸识别...啥高科技的开门方式都有。以前就是一木门,有没有缝都得碰运气,锁也就是上稍,要不就是一把老旧的锁块,自己每天拧巴。

    最关键的是隔音效果差的抠脚。

    田甜之前和刘妈说回去拿衣服,其实这倒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回去拿楚暮然的药。

    田甜把藏在衣服里头的纱布、药什么的拿出来,又拿起床边的洗脚盆,小声的说道:“楚暮然啊,你等我去接点水给你换药。”

    他花了全部家当,买了三天的药,对付皮外伤肯定是够的。

    楚暮然不做声,从床上爬下来,跟着田甜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走廊上,到尽头处去接水。

    “你跟着我出来干啥?怎么,一个人在房间里头怕得很?”田甜压低了嗓子,生怕又惊扰了谁。

    她认为楚暮然之所以不敢一个人,肯定是因为这地方给他留下了太多的不好的回忆。

    哎…

    都怪她,楚暮然才又回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狗地方。

    说什么她都要全权负起责任。

    楚暮然本想说,我就是想出来透透气,可是瞅见田甜小绿豆大小的眼睛里,满是疼惜和愧疚,他便改了想法,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怯生生的拉着田甜的汗衫,眼睛像小鹿似的闪动着。

    田甜一看,壮汉的心差点化了。

    哎哟哟哟...

    我的老天啊...

    我的亲娘啊...

    田甜捧着洗脚盆也不好抱着楚暮然,只能一手拿着洗脚盆,一手牵着楚暮然。

    回到小屋子后,田甜把锁给上好,又把窗户什么的给关好。

    把整个房间搞得密不透风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来,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涂点药。”

    楚暮然小小的手一顿,宽大的汗衫明明是伸伸脖子就能脱下来的事,他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见楚暮然不动,田甜轻咳两声,微微闭着眼看向一边。

    面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道:“都是男子汉,你怕啥?”

    田甜也是骂道自己没出息,这么小一小屁孩,你瞅瞅你那不要脸的嘴脸!

    我呸!

    在心里给自己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之后,田甜见天色也不早了,没想继续开玩笑,便拿起一旁打湿的毛巾,给楚暮然把露出来的皮肤从头到尾的擦了擦,然后看了他一眼,见他没反应,这才慢慢的把他的衣服给脱了,将之前的纱布全部拆了,认认真真的上药,又认认真真地给他重新包扎好。

    “呼...好了。”

    田甜看着被自己拙略的包扎技术给缠绕的楚暮然,冷俊不禁道:“楚暮然,我以后喊你阿木木吧。”

    楚暮然神色不解:“为什么?”

    田甜挠了挠头,也不知道从何解释,过了好一会儿才含糊其辞道:“你以后就知道了,赶紧睡吧。”

    “好。”

    其实楚暮然身上的伤已经不疼了,大多数都结痂了。

    但是看着田甜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上床,小心翼翼给他盖被子的模样,他竟然有一刹那希望自己身上的伤一辈子都别好了。

    “也不知道换了个环境睡不睡得着...哎...愁死我了,我的猪啊...”

    田甜给自己壮硕的身躯盖上被子,惆怅的望着天花板,突然有点怀念起自己的小破屋子了,虽然破烂陈旧,但好在是自己的家...

    楚暮然依然保持沉默,小小的脸上也渐渐的浮现出几分怀念。

    正想和田甜聊聊天。

    下一秒,就听见身边如雷般的鼾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算了,就这样也挺好。

    ......

    第二天天蒙蒙亮,田甜就自然醒了。

    不得不感叹,刘能的作息还真是健康又规律啊...她想熬会儿夜的机会都没有,晚上九点或者是十点,只要她闭上眼睛,下一秒就能睡得和猪一样。

    嚯,难怪卖猪肉。

    神清气爽的出门,正好碰上隔壁出来上厕所的张高。

    眼下一片青色,显然是没睡好。

    他见到田甜,眼里是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之后,便跑去茅厕方便。

    以前那个年代,流行早睡早起,尤其是家家户户都会养只打鸣的公鸡,等到天色差不多亮了起来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洗漱完走了出来。

    刘妈没穿着昨天那一身,换了一身深紫色的绵绸长裙。

    她手里拿着张薄薄的单子,递给显然还没睡醒的张高:“今天你还是去下口镇去收债,喏,这户人,你今天要是再把事情给我办砸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这里不养闲人。”

    张高一听,连连哈着腰道:“保证!保证!刘妈你放心!我这次肯定带着票子回来!”

    刘妈给下头的人分配好各自的任务之后,住田甜楼上的鹰哥才缓缓下楼,嘴上依旧是叼着一根烟,身上穿着汗衫,肩上披着一件格子外套,一双无欲无求的犀利眼眸,吓得在场的众人是不敢动弹。

    此人虽看上去懒散又无所事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但众人似乎已经是习以为常。

    尤其是刘妈。

    砍人手脚的时候狠辣无比,这会突然娇羞的和小姑娘家家似的。

    不仅没有丝毫不满,反倒是嗔怪道:“林鹰,你怎么这个点才下来啊!”

    林鹰?!

    田甜在心里默默的咀嚼着这个名字...

    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呢...

15.我睡的这么香怎么可能打鼾

    田甜突然回忆起小的时候,大概是三四年级的暑假,爷爷带着她去悼念了一位友人。

    好像...

    名字就叫做林鹰。她还小,只见到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神色凛然,一身正气。

    没等她继续抽丝剥茧的去想当时爷爷都说了些什么,林鹰突然走到院子的正中央,满脸不耐和愠色,声音也是出奇的低哑。

    “他妈昨晚是谁打鼾,吵得老子一夜没睡好,识相的的就自己站出来,别等老子一个一个问。”

    说完,林鹰就从裤兜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匕首,在手中把玩着。

    脸上依旧是一片阴沉,目光不带一丝温度的环视着所有人。

    打鼾?

    田甜自动的摘掉自己。

    她睡得辣么香甜,怎么可能打鼾!!

    她看向一边同样是愁眉苦脸的张高,鄙夷道:“张高,不会是你吧,是你就快点承认,别躲在后头不像个男人。”

    张高一听,瞬间怒了。

    气的直接指着田甜的鼻子道:“你还说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在你来之前我们这里可是没人打鼾,就算打鼾也不可能响的和地震似的,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把这事儿给解决了,有你好看的!”

    田甜懵了,难不成真是自己?

    不能啊,她要是打鼾,楚暮然怎么不告诉她一声呢?

    肯定是张高想把自己的罪赖她身上!

    妈的,这小龟孙...

    “行了,这事你们自己私下解决,别耽误正事。”

    刘妈烦躁的摆了摆手,“林鹰,你待会跟着张高去趟下口镇,替我带封信。”

    “行。”

    林鹰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接过刘妈递来的信封,随手塞在了自己的裤兜里,然后对着张高努努嘴:“车在哪儿?走不走啊,磨蹭什么?”

    一听要走,田甜赶紧跑回屋里,把楚暮然给带上,不管怎么样,她是断然不可能放着楚暮然一个人在这儿的,昨天楚暮然可怜兮兮的小表情她现在都记忆犹新着,要是让他一个人在这儿呆着,指不定多害怕。

    “不是吧,你去收债你带个娃做什么?”

    张高要奔溃了。

    一辆车,一尊凶神恶煞的黑脸壮汉,一尊杀人不眨眼的冷脸硬汉。

    林鹰筹建田甜把楚暮然抱上车,眉心也是拧在一起,但他没说什么,反倒是往旁边挪了挪,让了个座出来。

    “关你屁事,老子想带就带,你管得着吗你,龟孙子给老子滚一边去。”

    田甜一想到张高把打鼾这事该自己头上,她心里就憋火。

    张高气的脸通红,尤其是车上还有其他的小弟,平时他在小弟面前都是呼风唤雨、使唤这个使唤那个的,哪这么憋屈的被人指着骂过。

    可看着田甜那倒竖着的浓眉,还有瞪圆的眼睛,一张能吃了他似的嘴...

    心里还是怕得很。

    “我可是你组长,你再这么不尊重我,我回头就去找刘妈收拾你!车上的兄弟都能作证,你以下犯上!罪不可恕!”

    田甜啧啧出声,讥讽道:“哟,还会告状呢,瞧给你能耐的,我说你脑子进水了你不信,要不要你爹我给你拧成麻花挤一挤啊?!”

    拧...拧成麻花?

    张高面色煞白的看了看田甜的大粗手掌,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死鸭子嘴硬道:“我才不和你一般见识!”

    说完就扭过头去。

    田甜见张高这怂样,心底暗笑了几声。

    人饭子,罪恶滔天,利欲熏心,你们才是真正的不可饶恕!比起那些丢失了孩子的家庭的苦不堪言,就算是把你们头给拧下来都难以平息民愤。

    田甜的眼里闪过一丝锋芒。

    而这道锋芒展露的光,与她粗犷的外表实在是不相符。

    明明是一闪而过的睿智,却清晰的被身边的林鹰给捕捉到,他静静的看了一眼田甜鲁粗的面容,眼眸里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垂了垂眼睑,就这样不想事的阖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刘妈的秘密基地离下口镇开车差不多要三十分钟左右,一路颠簸。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没睡好的缘故,楚暮然也是昏昏沉沉的,趴在田甜的胸口睡得香甜。

    嘶——

    难不成真是自己打鼾了???

    到了下口镇的村口,张高率先走了下来,然后熟络的招呼着车上的小弟们,看了眼刘妈给的纸上的信息,便挥了挥手道:“跟着我走,今天要是能搞定这户人家,晚上哥请你们吃顿好的。”

    田甜抱着楚暮然,一路跟张高来到了一处小平房。

    张高显然是做这事做的是炉火纯青了,直接上手重重的拍打着那摇摇欲坠的木门,喊道:“王贵!开门!”

    下口镇的村民百分之八十都姓王。

    像刘能这种非王姓,多半是来了没几年的外来户。

    没过多久,一名皮肤黑黄的男子便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一脸讨好的给张高开门,低头哈腰的请着众人进屋,“各位爷,你们快请进,我刚刚在后院子里头忙着摆弄几颗菜,这不就来的迟了些,见谅啊,见谅...”

    “嗯。”

    张高倒是会装模做样,直接就进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然后像个大爷似的坐在正中央,手中的小刀戳戳这里,戳戳那里,好像自己特别牛13似的,看得田甜直翻白眼。

    垃圾站的大垃圾袋都没他能装。

    “刘能?”

    突然,这名男子看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田甜,有些不可思议的喊道。

    田甜定睛一看。

    这不是那天的黄脸小老弟吗?

    “小老弟,是你啊!”

    田甜上下打量着王贵,几天不见,皮肤又黑了不少,拖鞋上也满是泥泞,泥土气息显然是比上次浓厚了不少,田甜笑意深了几分,一把揽着王贵,对张高说道:“这是我之前一起卖猪肉的小老弟,老熟人了。”

    张高狐疑的瞥了一眼过去,见二人的表情也不像是假的,心中暗暗思忖着。

    一般在交易之前,他们都会对买家做个了解,比方说是否可信,家住哪儿,干什么的,亲戚邻里都是谁,熟不熟等等...

    既然这王贵和刘能认识,看上去好像还挺熟的。

    之前他们打听,这王贵其实是老婆死了,孩子也没一个,所以干脆返乡回来找找生路。

    他们对这种返乡回来的买家,一般不会轻易的交易。

    “行,王贵啊,那我们也就开门见山了,货呢有的是,你先说说,你要什么货,要什么成色的,什么档位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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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做梦都在拯救偏执大佬介绍:
[sc+双向奔赴+双向救赎→甜系机灵女生+偏执狼狗霸总]
田甜暗恋的老板在她的眼前跳楼了,她不敢相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楚慕然为什么要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直到…
她通过做梦穿越到了楚慕然不同的人生阶段,扮演着他身边不同的角色。
有的时候,她是个黑脸壮汉,挥挥拳头就能赶走欺负他的人;
有的时候,她是个小女佣,恶毒后妈乖戾继弟给姐滚;
有的时候,她是个小胖妞,在他失意时,给他最温暖的陪伴;
梦醒,田甜见到了25岁还未自杀的楚慕然。
正当她准备开启新一轮的拯救时,楚慕然突然一把拉过她。
“终于抓到你了。”
【小剧场】
田甜梦到自己成了一个彪形壮汉
梦醒之际
楚慕然问:“你有什么愿望吗?”
田甜心想,在梦里,我就是爹!
于是恬不知耻道:“不瞒你说,我想成为楚太太。”
楚慕然望着脸似月球,眼似绿豆,娇羞扭腰,身上男子汉味儿十足的黑脸壮汉,陷入深深的沉思。
后来,田甜梦到自己成了楚慕然舍友的舔狗女友。
田甜:“你什么东西,给爷爬!”
舍友:“???”
一旁的楚慕然听到熟悉的语调和语气,望向了那个眼里满是星星闪烁的姑娘。
笑了笑:“楚太太,你来了。”每次做梦都在拯救偏执大佬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每次做梦都在拯救偏执大佬,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每次做梦都在拯救偏执大佬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