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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书生不能惹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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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书生不能惹全文阅读

新书《大周小知县》已发

    新书《大周小知县》已新鲜出炉,仙侠类型,感兴趣的可以去瞅一瞅。

    这个世界,有修道者,有武者,有妖,有魍魉魑魅......

    大周天顺三年,李渝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一座小县城的小小八品知县。

第一章 终极大反转

    李安逸痛苦的呻吟一声,接着幽幽地醒过来,第一个反应便是摸向自己的额头,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使得他差点飙出泪水来。

    他是一名程序员,刚毕业两年,目前就职于一家传统的互联网公司,因明天项目要上线,故此,加班到凌晨是无可厚非的。

    刚改完一个致命缺陷BUG的他从工位上站起来,正想冲一杯咖啡醒醒神来着,却踩到了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掉落在地上的铅笔,铅笔是圆形的,再加上没有任何准备的踩上去,导致脚下一滑,然后在惊恐万分中直接横冲直撞的撞向前边的桌子,额头正好对上桌子尖锐的边角......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额头上的伤,自己竟然还能完好无损,李安逸不禁大呼侥幸。

    那这里便是医院了?

    李安逸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却猛然怔住了,脸上茫然无比。

    这里是医院?见鬼了吧,哪有那家医院长成这样子的,目光所及之处具是木制品,除了那张四方桌子上的极具古风的茶盏,甚至连窗户都是木制的......整个房间的格局看起来有点像古装电视剧里面的房间。

    再看自己,李安逸这才发现身上穿的不是自己早上的那一套T恤加牛仔裤,也不是医院的病服,而是一套很喜庆的红色大喜袍......

    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一面铜镜,铜镜虽然不是很大,但还是能清晰的照出他的脸庞。

    李安逸的心顿时重重的咯噔了一下,连忙抓起铜镜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地照,狠狠的捏,顿时如雷击顶,惶恐不安。

    铜镜照出来的人脸竟是如此的陌生无比!!!根本不是他的那一张带了二十多年,熟悉至极的脸!

    这张陌生,充满古风的脸,大约有十六、十七岁的样子,气宇轩昂,面如皎玉,温润而泽,丰神俊朗......

    李安逸不得不承认这一张脸确实比他原本的那一张脸要英俊得多,看多了甚至连自己都有一种甘愿被掰弯的冲动......啊呸,这是重点吗?

    狠狠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脸,疼痛以及真实无比,也让李安逸确定这不是在做梦,李安逸的心一下子沉得厉害。

    看了看那房门,李安逸直接从床上起来,推门,他要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结果,被拦了回来。

    ......

    两个时辰过后,李安逸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他穿越了......而且现在身处在一个叫做风崖寨的山贼窝中。

    据他这两个时辰的了解,是因为这里的寨主看上了他,于是便把他给绑了上山来,要当她的压寨相公……

    只是现在的这位寨主似乎不在寨内,有事需要下山处理一下,晚上才回来,回来之际,便是与他洞房花烛夜……

    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李安逸的一颗心便慢慢的安稳了下来,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些激动,有些期待。

    他虽然活了二十几年来,但却没有交过任何一个女朋友,这不得不说很失败,然而,现在呢,上天竟然给他送了一个老婆,而且这位老婆还是山贼的寨主。

    寨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只要跟了她,这辈子就算不工作,也能不愁吃喝,有山有地有房,没看到这么大的一座山吗?没看见这么多的房子吗?

    这可是自已梦寐以求,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啊!有房有车有老婆,不用日日夜夜的工作!

    不对,车还没有,不过没关系,马车严格意义上说也是车,过段日子叫外面的山贼给自己搞上这么一辆,想来他们是不会拒绝的,因为他可是他们寨主的压寨相公啊!

    夜幕很快降临,在李安逸的万分紧张中,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推开了,进来的却是一个半露着胸膛,长着茂盛黑色胸毛,醉眼迷离的虬须大汉,而不是李安逸所想象的美滴滴的娇娘子。

    什么情况?李安逸顿时愣住了。

    “宝贝,本大爷来了!”

    醉汉说出的第一句话顿时令李安逸寒毛耸立,说话的同时,醉汉摇摇晃晃的向床上走去,看向李安逸的目光如同看到什么绝世大美女一般。

    卧槽,这虬须大汉醉得如此之甚,这都把他当成女的了!

    望着越来越接近自己的醉汉,李安逸不敢再迟疑,连忙大喊,强调道:“大哥,醒醒,醒醒,我是男的!男的!男的!”

    闻言,醉汉猛地停顿了下来,李安逸为之松了口气。

    可是,谁知,接下来醉汉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双眼光芒竟是大放:“本大爷当然知道你是男的,不是男的本大爷还不稀罕呢,你看你的脸多嫩,都要掐出水来了,本大爷简直爱死了。”

    说罢,竟忍不住伸手要去掐李安逸的脸。

    李安逸惊骇欲绝,慌忙躲开醉汉那肮脏的大手。

    醉汉微微一怔,随后裂开大嘴:“你躲呀,你越躲本大爷越喜欢。”

    苍天啊!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让我这辈子遇到如此变态,遇到此等惨寰人绝的事!

    李安逸满脸恐惧,只觉得菊花一缩,“你不要过来啊,我可是你们寨主的人,你动了我,你们寨主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事到如此,为了保护住贞操,李安逸只好搬出那所谓的寨主这座山来,希望能震慑住这变态的醉汉。

    却没有想到的是,醉汉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宝贝,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吗?本大爷就是风崖寨的寨主,乖,别挣扎了,好好接受本大爷的爱吧。”

    语音落下的同时,那醉汉似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张开他那宽大的双手,犹如老鹰捉小鸡般扑向李安逸,李安逸就是那只小鸡,瑟瑟发抖,无处可逃!

    “宝贝,我来了,可想死我了。”

    “啊,你不要过来啊!救命啊!”

    就在李安逸即将丢失贞操的千钧一发之际,上天好似听到了他的呼救,不忍我们的李安逸同学遭受如此悲惨的遭难,一个手持长枪的女将军突然破门而入,直指风崖寨的寨主。

    “大胆山贼,尔等平日欺压百姓,逼良为娼,无恶不作,今日便是你等死期,看枪!”

    女将军娇喝一声,握紧手中的长枪,一枪刺向风崖寨的寨主。

    风崖寨的醉汉寨主打了个激灵,瞬间酒醒过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大刀来,面容虽是有些吃惊,但丝毫没有惧意,怒喝一声,持长刀迎向女将军。

    ‘铛’的一声,刹那之间,火花四溅,刹那之间,刀光剑影,飞檐走壁,险象连连,风驰电掣......

    一时之间,李安逸惊呆了,这是在拍电影吗?不,这比电影还夸张,那张厚实的四方桌子只不过稍微阻拦了一下那女将军的动作,竟被她轻飘飘的一掌给打得个支离破碎。

    原本他还担心这位看似娇弱的女将军不是那满是肌肉醉汉的对手,但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女将军与那变态的寨主不仅斗得个旗鼓相当,甚至隐隐约约还压变态寨主一头。

    ‘嘭’,定眼看去,只见变态寨主被女将军一脚踢飞十几米,木制的窗户被他给撞了个大窟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哪里跑!”,女将军从大窟窿跳了出去,紧跟其后。

    “呼......”

    良久良久,李安逸才终于回过神来,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顿时感到全身上下的力气皆被这一口气给抽了个干净,整个人软塌在床上。

    他那宝贵的贞操总算是保住了!!!

    ......

    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李安逸这才发现外面已是乱成一锅,身穿官服的官差与悍匪们撕斗在一起,喊杀声,惨叫声,呼救声络绎不绝,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在得知惦记他的寨主是个粗糙抠脚变态大汉,而不是娇滴滴的美娘子之后,李安逸现在唯一的念头那就是跑,跑得越远越好,远离这个危险的山贼窝!

    鬼鬼祟祟的李安逸在不知不觉中已至战场的边缘,正当他想一气呵成的跑出山贼窝之际,一道呵斥声突然从背后响起,吓得李安逸的心突的一下差点跳出来。

    “兀的那个书生,你在干什么!”

    李安逸第一个反应便是跑,使出吃奶的劲拼命的跑,爆发出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犹如一头健步如飞的宝马,一骑绝尘!

    刀疤悍匪瞠目结舌,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文弱书生能跑得如此之快,当初他要是爆发出如此速度,自己都不一定能把他掳掠上山,献给老大。

    当他反应过来之时,那个文弱书生已与他拉开了一大截,这不禁让刀疤悍匪恼羞成怒,也使出吃奶的劲追了上去。

    “别跑,等老子捉住你,绝对让你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害怕被捉回去当‘受’的缘故,李安逸竟是不觉得有丝毫的累,反而是两脚如生风,越跑越快。

    不经意间回头一瞥,只见一个脸上长着一道长长刀疤的汉子正满脸狰狞在后面穷追不舍,吓得李安逸的心猛地一大跳,两脚顿时一乱,差点摔倒在地,骇得他赶紧重新调整好脚步,不敢再回头。

    “呼呼呼......兀的那个书生,你别跑!”

    “那你别追啊,你不追我就不跑。”

    “......”

    察觉到背后似乎没有动静,李安逸抽出时间回头一看,顿时怔了,这么听话的吗?叫不追就不追。

    刀疤气虚踹踹的双手撑着膝盖,豆子般大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就如同刚和一头大黑公牛拔河过后一般,双眼通红的盯着李安逸。

    耻辱啊,想他一个铁骨铮铮的堂堂汉子竟然追不上一个文弱书生,要是被传出去,别人岂不是要嘲笑死他,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妈的,早知道今晚会发生这样事,今天就不爬上那骚货娘们的床上,害得老子一身的精力都撒在那骚货娘们的肚片上,搞得现在跑都跑不动。

    李安逸总算是看出了问题来,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忘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嘴上毫不留情的道:“我说你白瞎长了这么一副魁梧的身材,连我都追不上,中看不中用啊,糗死个人了,真是替你感到悲哀啊,你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不容易啊。”

    “你.....住口!信不信老子砍死你!”,刀疤满脸的狰狞,胸中怒不可遏,恨不得上去把李安逸那张口齿伶俐的嘴给撕烂,把他的皮给活生生的剥下来,晒到晾衣竹杆上。

    什么悲哀,什么活到现在也不容易,这说的是什么话,简直气死个人!

    知道刀疤汉子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现在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李安逸丝毫不惧,继续嘲讽:“你追啊,你倒是追啊,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保证不跑。”

    “你不要嚣张!”,刀疤汉子双眼喷出熊熊烈火,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如此嘲讽和侮辱,而且还是他从来都看不顺眼的书生,简直就是怒不可遏!

    “我就嚣张,你能咋地”,李安逸双手插着腰,样子相当不可一世。

    见刀疤汉子只是一脸怒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李安逸不由顿感无趣,但同时也意识到恐怕再过不久,刀疤汉子的力气便会恢复过来,是时候该撤了,等下玩火上身就老惨咯。

    “拜拜,不陪你玩了”,李安逸不敢再拖下去,转过身,向前猛地踏出一大步,不料却是一空,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不......不会这么倒霉吧?

    “啊......”,整个山间回荡着李安逸惊惧的叫声,不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啊呸,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老子都不敢在这乱跑。”

    刀疤悍匪来到李安逸刚在所在的位置,朝着下方漆黑的悬崖吐了一大口口水。

第二章 少女林雪儿

    齐国,淮安府。

    天色微微亮,淮安府城的县衙却悄然打开了,突然,一个少女冲了出来,捉住其中的一个衙役:“官差大人,官差大人,民女要报案。”

    少女身穿麻衣,一张憔悴的脸充满了焦急之色。

    被捉住的衙役吓了一跳,以为是遇到了疯婆子,疯狂的甩手:“滚开,疯婆子!”

    少女的力气究竟是比不上成年男子,直接被甩开,摔倒在地,手掌更是被摩擦出了皮,细小的石粒嵌入血肉中,可少女就像是没察觉到一般,跪着来到那衙役的面前,跑着他的腿:“官差大人,民女要报案,下风村有人失踪了,他叫李安逸,是一名秀才......”

    乍然听到秀才两个字,一众衙役脸色为之一变,那被抱着腿的衙役欲踢出去的脚不着痕迹的收回来,连忙扶起少女,一脸严肃的道:“走,先进衙门里面,然后再细细说。”

    秀才是有功名的,不是他们小小的衙役惹得起的,一名秀才的失踪,足以引起县衙的重视。

    少女摇了摇:“便在这儿说,这样快一些......”

    ......

    一刻钟过后,少女走出了衙门,抬起头看向已经有些刺眼的阳光,喃喃自语:“安逸哥,你现在到底在那?”

    一张原本秀丽的脸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越发的憔悴。

    下风村。

    少女失魂落魄的走在乡道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没有了灵魂一样,她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找到安逸哥的机会越发的渺茫,安逸哥的生命......想到这,少女的眼眶渐渐的红了起来,让人揪心。

    此刻,一个农汉突发现少女,就如同看到了什么一般,双眼一亮,向少女跑来,边跑边喊道:“雪儿,雪儿,安逸找到了,在溪边找到了。”

    少女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紧紧的捉着农汉粗壮的手臂,焦急的道:“陈叔,你说的是真的?安逸哥他现在在那?”

    农汉被少女抓得有些疼,但不得不开口道:“安逸现在在你们的家中,此刻......”

    话还未讲完,少女便已经跑开了,只留给他一道靓丽的背影,这一道背影不再是落寞,是欢愉。

    少女气喘吁吁的跑回家里,看到躺在床上的那道熟悉身影,松了口长长的气,同时整个人软瘫在房门的左侧,露出笑容来,接着便感觉到眼前一黑。

    “雪儿!”

    “雪儿,你怎么了!”

    众人慌乱的声音......

    在一片漆黑的夜里,李安逸被一个粗壮的汉子压在身下,想反抗却动弹不得,想呐喊求救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响来,他绝望了,无比的绝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抠脚大汉渐渐的向他敏感的部位摸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不要!”

    李安逸惊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第一个反应便是摸向自己背后那娇嫩的部位,待察觉到没什么异样时,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大气,擦了擦满是汗水的额头。

    “安逸哥,你终于醒啦!”,一道惊喜的声音乍然在耳边响起。

    循声音望去,一个身穿麻衣的少女站在门口,端着一碗水,正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啪’,瓷碗掉落在地上,清水四溅,少女再也忍不住了,如同飞燕归巢一般扑入李安逸的怀中。

    “呜呜......呜呜,安逸哥,你终于醒了,我可担心死你了。”

    少女的哽咽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把李安逸胸口的衣襟浸湿了。

    李安逸整个人彻底僵硬住了,双手更是无处安放,低着头呆呆的看着自己怀中的少女,一片愕然。

    这什么情况?她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她难道认识我?这里又是哪里?

    “你是谁?”,李安逸尝试性的问道。

    随着这一句话脱口而出,李安逸明显感觉到怀中少女的娇躯一僵。

    少女缓缓的抬起她那梨花带雨的脸庞,不可置信的道:“安逸哥,我是雪儿啊,雪儿啊,难道你不记得我了?”

    “雪儿?”,李安逸脸上无比的茫然,刚醒来的他,脑海中还是一片浑然,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

    望着李安逸的神色,少女的脸惨白了起来,心很痛,犹如有一把锥子在狠狠的刺她的心,毫不留情的刺。

    突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少女猛地站了起来,向门外跑去:“安逸哥,你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环顾四周,破旧的茅草房,简简单单的家具,李安逸若有所思,渐渐的尝试着理清整件事的经过。

    自己不慎掉落山崖,侥幸苟活了下来,是放才那个少女救了自己。

    少女应该是认识自己,不,应该说的是她认识他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她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的名字也是叫‘安逸’。

    不会这么巧吧,那以后自己对待那少女该以何种姿态,那少女看起来与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的关系很密切,而自己又占具了这具躯体,总该有个说法吧,越想,李安逸的脑壳越疼。

    片刻之后,少女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男子,留有一撮初具规模的胡子,左肩上跨着一个小木箱,看这身打扮,估计就是这个世界所谓的赤脚医生。

    “陈大夫,快点,快点,这里这里”,少女脸色略带焦急。

    “莫急,莫急”,赤脚医生摸了摸初具规模的小胡子,不急不缓的走到李安逸的面前,熟练的把李安逸的左手捧了起来,有模有样的把起脉来。

    看了一眼少女的脸色,李安逸也不挣扎,任由这位陈大夫摆弄。

    十几息过后,陈大夫松开了李安逸的手,又摸了一把小胡子,这才不徐不疾的道:“李公子身子已无大碍,多休息两三天便可全部痊愈。”

    少女松了口气,隐蔽的撇了撇李安逸的头颅上的伤口,“那......那......”

    陈大夫知晓少女的意思,捏着胡子:“莫急,且让老夫先问几个问题。”

    “李公子,你叫什么名字?”,陈大夫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安逸的脸,忽然开口问道。

    “李安逸”,李安逸不假思索的道。

    “今年是何年?”

    “......”,他当然知道今年是那一年,不就是2020年吗?多灾多难的一年,可问题是......

    “这里是哪里?”

    “......”

    一问一答持续了一刻钟之后,陈大夫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少女脸色颇为紧张:“怎么样?陈大夫。”

    陈大夫叹息了口气:“老夫如果没猜错的话,李公子怕是得了局部失魂症了。”

    “局部失魂症?”

    “没错,局部失魂症,只记得起一部分事,别一部分则遗忘了,比如记得自己的名字却不记得这里是何处,大概是头部受到重击的缘故”,陈大夫指了指李安逸额头上的伤势。

    “那如何医治?”,少女紧张兮兮的盯着陈大夫,生怕陈大夫说出一个‘不’字。

    “脑疾自古以来一直都是难以攻克的难题,老夫也不敢妄言,一切皆看天意......”,望着少女越来越黯淡的神色,陈大夫话锋一转:“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平时,你可以和他多说以前的事或者带他多去以前常去的地方,这对病情的恢复是有一定的帮助。”

    少女明亮的双眸重新焕发回光彩,感激的对着陈大夫道:“谢谢你,陈大夫。”

    陈大夫摆了摆手,带着他的小木箱走了。

    之后,便是一阵无言中......

    望着李安逸额头上的淤青,少女越看越心疼,眼眶逐渐红了起来:“这是那个天杀的啊,竟然让安逸哥你遭受如此劫难!”

    不由来的,李安逸的心突然感到一阵疼,鬼使神差的伸手弹去少女眼角的泪珠,温柔的道:“安逸哥没事,可以跟我说一下以前的事吗?”

    在不知不觉中,李安逸竟不可思议的代入了另一个李安逸的角色中,也乐于陈大夫所说的那个局部失魂症。

    少女俏脸微红,之后,清脆的声音在这间茅草房中响起......

    原来,少女叫林雪儿,与李安逸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两人的父母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惜的是两人的父母都早早的过世了,于是,两人决定搬住在一起,患难与共。

    林雪儿农耕,李安逸读圣贤书,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与平淡,但也还算开心,李安逸也算是争气,年纪轻轻便考上了秀才。

    可在前两天,一切都变了。

    前两天,李安逸说要到淮安府买纸墨,天色已很晚,可林雪儿在家左等右等却还不见李安逸回来,意识到严重性之后,第二天林雪儿早早便赶到衙门报官,再之后便是上面所说的事了......

    李安逸猜想,原本的李安逸应该就是在去淮安府的路上,被风崖寨的人给劫了去,在一番挣扎中,不小心撞到了头颅,最后倒是便宜了自己。

第三章 再上风崖山

    时光荏苒,一个月的时光便这样过去了。

    而在这一个月中,李安逸的伤势早已痊愈如初,也渐渐融入李安逸这个身份中,且还抽出时间来做了一张躺椅来着。

    不仅仅如此,他还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他的脑海中竟然装有一台电脑!那台他用来码代码的电脑,可以百度,可以搜索出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但搜索出来的信息都是截止到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日......

    也有的程序是打不开的,比如QQ、微信之类的,每次点开都会弹出一个小窗口,说是程序出错,哪怕他是程序员也找不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起初,李安逸本以为是错觉,但经过再三确认,他的脑海中确实存在一台电脑,这个发现使得李安逸有些惶恐,惶恐的同时带着些许兴奋......

    此刻,李安逸正躺在那张躺椅上眯着眼睛晒着暖阳,好不惬意。

    虽然现在只是秋天,但按照林雪儿的说法,今年寒意来得甚是早,这时候比之往年要冷上几分。

    一道人影挡住了暖阳,李安逸不由睁开眼,对着来人疑惑道:“怎么了?丫头。”

    林雪儿嘟着小嘴,有些不满道:“安逸哥,你该看书啦。”

    这一个月来,她发现了一件事,自从安逸哥得了那个所谓的局部失魂症之后,整个人变得疏懒了许多,以往几乎都是书不离手的,而在这一个月里,她却都没看见过他拿过一本来读过,整天都是躺在那张奇怪的椅子上晒太阳,而且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甚至一度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安逸哥。

    “书?看什么书?”,李安逸错愕不已。

    林雪儿眼睛瞪得圆,不敢置信的道:“安逸哥,难道你连这个也忘了?你之前可是说要拿到状元的。”

    呃……状元……他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可以收回吗?”,李安逸弱弱的道。

    “不行!”

    林雪儿斩钉截铁的道,态度异常的坚决:“安逸哥,你之前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可是吃了很多的苦,绝不能因为那个什么局部失魂症而放弃,如果现在放弃了,将来等你恢复记忆的时候,必定会悔恨万分!”

    说罢,把怀中的几本书籍硬塞给李安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安逸,颇有一种李安逸不看书必定不罢休的气势。

    无奈之下,李安逸只好先硬得头皮假装认真的看书,等林雪儿去忙别的事的时候,再把书放下。

    不料,林雪儿竟是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在了旁边,双手撑着下巴,那双大眼睛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李安逸。

    不到半刻钟……

    “丫头,你没有事情做吗?”,李安逸边假装看书,边假装不经意间问道。

    林雪儿道:“没有,今早都做完啦!”

    “……”,李安逸。

    不一会儿,李安逸又道:“丫头,你这样看着我,我没有办法好好认真读书,你能不能……”

    林雪儿嘟着小嘴:“可是,以往都是这样呀,安逸哥你读书,人家在旁边看。”

    以往……

    李安逸顿时哑口无言,只能悻悻的继续假装认真看书,整个人好不难受。

    好在,没过多久,隔壁的邻居二婶过来说有事要找林雪儿帮忙。

    望着两人的背影,李安逸终于如释重负的放下手中的书籍。

    说实话,作为二十一世纪好青年的他对这科举根本无感,毕竟都读了十几年的书了,好不容易毕业了,可不想再读下去,况且还是这种晃头晃脑,知什么乎之类的书。

    固然,通过科举可以成为人上人的官,但,对于这官,他目前并不感兴趣,觉得自己并不是这块料。

    他现在只想搞点小钱,不愁吃穿,然后再找个能养老的地方,悠闲悠闲地活着下去。

    当然,要是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婆娘以及几个貌美如花的侍女,那更好不为过了……

    什么科举,什么当官的通通见鬼去吧!

    看来得找个合适的时机跟这丫头说一下才行,假装努力读书实在是太难受了!

    然而,他此刻并没有意识到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事与愿违,你越是不想要的东西,有时候在某一天它就偏偏找上了你。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李安逸的心一紧,慌忙把放下的书籍重新拿起来。

    看见李安逸还在认真的读着书,林雪儿俏脸上笑吟吟。

    李安逸揉了一下眼睛,放下书籍,看着她,轻笑道:“回来啦。”

    林雪儿甜甜的‘嗯’了声,然后道:“安逸哥,家里的材火不够了,我明儿要到风崖山那砍些材火。”

    风崖山便是那风崖寨的大本营所在地,离下风村说不上远也说不上近,大约有十里的路程,平常,风崖山附近几个山村的村民都在风崖山上砍伐木材或者捕获猎物等之类的以养家。

    前一个月,听说官府已经把风崖寨的众人一网打尽了,这样一来,上山更加没有什么顾忌了。

    这件事李安逸自然也听说了,甚至还参与在其中。

    李安逸想了想,道:“丫头,我明天陪你一道去吧。”

    既然风崖寨已经被官府一网打尽,想来是不会碰到那该死的变态寨主和那该死的刀疤悍匪。

    不料,林雪儿却是拒绝道:“安逸哥,不用了,你明天还要继续读书呢,要把之前落下的全部补回来。”

    “用的!”,李安逸一脸正经的道:“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过门,方才读书的时候总感觉到胸闷,头闷导致注意力不集中,是时候要出去转转,多呼吸点新鲜空气,转换心情,如此一来,读书的时候便能注意力集中。”

    林雪儿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李安逸,想了想,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吧,安逸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一道去吧。”

    其实,当李安逸说要陪她去的时候,她便有些意动了,以前,李安逸从来都不过问这种事,整天都是抱着一本书……

    第二天早早,太阳初升,李安逸便被林雪儿从被窝中拉起来,当他们两个来到风崖山下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

    寻了一个好地方,林雪儿便放下背上的小竹筐,拿起小砍刀,来到一颗枯死的树前,熟练的砍伐起来。

    李安逸走上前想去帮忙,可是却被林雪儿嫌弃的赶走!

    耸了耸肩,没啥事可做的李安逸便决定要好好欣赏起这古代山林的景色。

    于是,便跟林雪儿道了一声,在附近瞎逛了起来。

    这里的山林与后代的山林不一样,它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污染,溪水是那样的清澈见底,鱼儿在畅游,轻捧起溪水,饮一口,甘甜可口,飞鸟在天空畅翔,时不时有那么几只停落在树枝上,好奇的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啪!

    巴掌声忽然响起,无数飞鸟从山林中受惊而腾飞。

    “啊!”

    正当李安逸沉浸在这美景美色的时候,林雪儿的惊叫声突然传来!

    李安逸一惊,心一紧,来不及多想,连忙向林雪儿所在的方向跑去。

第四章 再遇刀疤悍匪

    林雪儿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鲜血正不停的溢出。

    此刻,她正捉起一堆干涸的细沙子,欲往伤口上洒去。

    “住手!”

    呵斥声从远处传来,由远而近,使得林雪儿的心微微一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李安逸小跑来到她的面前,质问道:“丫头,你在干什么呢?”

    “人家手指受伤了,正用沙子止血呢”,林雪儿嘟着小嘴,有些不满。

    李安逸捉起她的小手,瞪了她一眼:“谁告诉你沙子可以止血的?”

    林雪儿理所当然的道:“以前人家都是这样做的,大家也是如此。”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后不许这样做!”

    李安逸又瞪了她一眼,说罢,把其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

    “安逸哥,你……”,林雪儿顿时为之一慌,俏脸上浮现出两朵嫣红来,身体似乎在发软。

    待感觉没有血再流出的时候,李安逸才吐出林雪儿的手指头,然后吩咐道:“你待在这儿别动。”

    说罢,便在附近找了几张小叶子,放进嘴里不断的咀嚼,待察觉差不多时才吐出来,然后敷上林雪儿受伤的手指,认真的包扎着。

    望着李安逸认真的动作,林雪儿虽然有些羞涩,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好了!”,看着自己的杰作,李安逸无比的满意。

    咕噜......

    适时的,李安逸的肚子叫了起来。

    林雪儿甜笑道:“安逸哥,竹筐那里有蒸饼呢,你先吃着,我去附近采点野菜来煮汤。”

    “我和你一道去”,李安逸有点不放心林雪儿一个人。

    ......

    “安逸哥,你快来看,这朵蘑菇好美,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以前都没见过,煮起汤来一定很好喝!”

    (嗯……说实话,这里的剧情确实是有点降智,就如同有的书友所言,生活在这附近,本就是靠山吃山,按照常理来说,大多毒蘑菇应该是能分辨出来的,但凡事也有例外,也有极少的毒蘑菇也是分辨不出来,现代不也是有蛮多误食毒蘑菇中毒的案例吗?(狡辩)……所以看看就行,不要太过于计较0.0)

    林雪儿邀功似的向李安逸招手,伸手就要把那艳丽的蘑菇给采摘下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一惊,李安逸连忙大喝:“住手!”

    林雪儿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收回手,一副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安逸。

    李安逸小跑过来,弹了一下林雪儿光洁的额头:“这朵蘑菇是有剧毒的,吃了会死人。”

    林雪儿捂着额头,嘟着小嘴,不相信道:“安逸哥,你骗人,它这么漂亮怎么会有毒呢?”

    李安逸一脸严肃的道:“丫头,看来我今天必须要给你上一课了。”

    林雪儿歪着小脑袋,一脸好奇和认真的听着。

    见此,李安逸微微一笑,继续道:“丫头,你一定要记得,这个世界上越是漂亮的东西往往越是致命,人亦是如此,越漂亮的女人越狠毒,越是英俊的男人越会骗人,当然,这个要排除安逸哥在外......”

    林雪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最后竟是脸色有些俏红,小声的喃喃自语:“人家也漂亮呢。”

    “你说什么?”

    李安逸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等她应答,指着另一边道:“我先过去把刚才采到一半的野菜采完,记住,这朵蘑菇千万不要摘,蘑菇越是长得好看,色彩越是艳丽,它的毒性也就越强。”

    林雪儿乖巧的点了下头,但仍旧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朵色彩艳丽的蘑菇,然后转过头,一张可怕的脸猛地出现在眼前,下意识的要尖叫起来,可是下一秒便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

    “丫头,野菜应该采得差不多了吧。”

    李安逸转过身子来,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一副让他惊惧万分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你想干什么?快放了她!”

    李安逸一脸凝重与警惕的盯着把林雪儿给劫持住的刀疤悍匪,拳头悄然已握得很紧,很紧。

    这刀疤悍匪不是谁,正是当初在风崖寨追他,以至使得他跌落山崖的刀疤悍匪,脸上那一道长长的刀疤痕迹想认不出来都难。

    “原来是你这个小白脸,你竟然没有死!”

    刀疤悍匪也认出了李安逸来,脸上十分的吃惊!这小白脸从那么高的山崖跌落下去竟然没有死去,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简直就是奇迹!

    “你究竟想干什么?快放了她,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你要是胆敢伤害她半分,我要你好看。”

    李安逸发出狠言来,可单薄的身子在刀疤悍匪眼里是那么的色厉内茬。

    刀疤悍匪轻蔑的嗤笑了起来:“就凭你那张嘴?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少说废话,快把吃的给老子交出来,否则老子立刻就弄死这小妞。”

    在风崖寨被官兵围剿的那一晚,他因去追了李安逸,侥幸没有被官府的人捉去。

    但,在往后的一个多月里,他可谓是过得提心吊胆,就躲在风崖山中,不敢出去,生怕被官府捉了去,困了就睡在山石之中,饿了就吃野菜啃树皮吃生肉,也不敢生火,生怕官府循着烟火找到自己,整个人过得就像个野人一样,现在的他早已饥肠辘辘,只想饱餐一顿!

    “你可别乱来啊,我这就去拿吃的。”

    李安逸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打算先是顺从刀疤悍匪,而后在其中寻找刀疤悍匪的破绽,从而一举救下丫头。

    这个时候,千万,千万,千万不能急!千万不能慌乱!

    然而,刀疤悍匪却如同被打草惊蛇:“你干什么?”

    李安逸不由鄙夷的看了一眼他:“不是你叫我去拿吃的吗?吃的不在这里,在那边。”

    “哼,别想耍花招,否则我马上就捏断这小妞的喉咙。”

    刀疤悍匪哼了一声,一双阴毒的眼盯着李安逸,大手时刻放在林雪儿娇嫩的脖子上,仿佛李安逸只要有什么动作,他便毫不留情的捏断林雪儿的喉咙。

    林雪儿泪眼婆娑的看着李安逸,充满了恐惧,她哪里经历过如此恐怖的事情,早已栗栗危惧,慌乱不已。

    给了林雪儿一个让人安心的眼神之后,李安逸便到另一边的竹筐拿蒸饼去。

    “呸!”

    看着李安逸的背影,刀疤悍匪呸了一声,量这个小白脸也不敢耍花招,眼睛的余光在不经意间扫到某处时,就再也挪不开了,那里长有一朵色彩艳丽无比的蘑菇......

    ‘咕噜’的一声,刀疤悍匪不禁咽下一口口水,舔了舔干涸得早已裂开的嘴唇。

    .......

    看着竹筐里的那把小砍刀,李安逸陷入了沉思中。

    这把小砍刀......应该可以干掉那个中看而不中用的家伙了吧......

    “小白脸在磨蹭什么呢,再不快把吃的拿过来,你就等着收尸吧,这么漂亮的小妞,本大爷可真有点舍不得,哈哈哈......”

    耳边传来刀疤悍匪得意的狂笑声,李安逸不敢再迟疑,随手拿起几个蒸饼,小跑过来。

    看见是蒸饼,刀疤悍匪不禁有些嫌弃:“怎么只有蒸饼?算了,蒸饼也行,快点拿来给本大爷!”

    感受到衣袖间那把沉甸甸的小砍刀,李安逸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亦步亦趋的向刀疤悍匪走去。

    刀疤悍匪根本没有发现李安逸的异常,他现在眼里只有李安逸手上的那几个蒸饼,平时不屑一顾的食物,现在看起来竟是那样的可口,美味。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气氛也越来越凝重,拿着蒸饼的手甚至溢出了汗水来,李安逸甚至能听得到自己有力的心跳声,刚才鸟兽吵杂的山林在这一刻仿佛皆寂静了下来,整个世间的声音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刀疤悍匪的狞笑声。

第五章 刀疤悍匪之死!

    二十尺......

    十尺......

    七尺......

    近了......

    脚步忽然猛地停顿了下来,李安逸的目光被刀疤悍匪脚下明显被咬了一大口的艳丽蘑菇所吸引住。

    “小白脸,看什么看?饿着了本大爷,本大爷可是会发飙的!”

    刀疤悍匪张着他的大嘴,一脸的凶悍,而最让李安逸在意的是他的嘴角边残留着一些残渣,这残渣的颜色与被咬了个大半的蘑菇是一样的,五彩斑斓的鲜艳。

    李安逸顿时明了,心中忍不住狂跳起来,但表面上却是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来:“我把蒸饼给了你,你是不是就把她给放了?”

    刀疤悍匪一怔,想不到李安逸这时候会来这么一句和此等表情,内心顿然不屑,但嘴上却是假惺惺的道:“那当然。”

    “那你用什么保证,只要我给了你蒸饼,你就会放了她”,李安逸又道。

    “保证?”

    刀疤悍匪微微错愕,而后猛地狞笑了起来:“本大爷敢保证,要是你再磨磨蹭蹭,本大爷现在就把这小妞的脖子给拧断。”

    说着,在林雪儿娇嫩脖子上的手微微一用力,林雪儿顿时露出难受的表情。

    “求求你,别......别杀她,我......我这就给你。”

    李安逸整个人慌乱不已,说话也不利索,被吓得六神无主。

    “哈哈哈,那还不快给本大爷拿来!”

    刀疤悍匪得意的狂笑起来,仿佛那一晚在李安逸嘴下所受到的憋屈,终于得以释放出来。

    吃饱喝足了,就在那小白脸的面前玩弄手上的漂亮小妞,等在这小妞身上发泄完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的压抑后,再把两人虐杀,一想到此情此情,刀疤悍匪不禁露出残忍的笑容来,胯下某样东西蠢蠢欲动了起来。

    “诶呦”,这时,李安逸脚下突然一拐,整个人向前倒了去,手中的蒸饼飞得好远,好远,落在了远处的杂草上。

    刀疤悍匪顿时大怒,火冒三丈,骂道:“妈的,真没用,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趴着干嘛,还不快去把蒸饼捡回来,要是弄脏了本大爷的蒸饼,有你好看的。”

    李安逸就像是真的被吓得魂不着体一样,一点也不敢反驳刀疤悍匪,在刀疤悍匪的辱骂中哈着腰去捡蒸饼。

    刀疤悍匪骂骂咧咧,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痒,不禁挠了一下,可是谁知越挠越痒,越挠力度越大,最后竟是忍不住松开了林雪儿,两手齐上,脸上的痒没有得以解脱,反而是扩散到了全身,让他很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皮全部都给撕下来。

    挠着挠着,不再痒了,可却痛了起来,让刀疤悍匪惊惧的是,他的双手不知何时起长起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泡,犹如黄豆般大小,不止双手,恐怕全身上下都长满了这种小水泡。

    意识到不对劲的刀疤悍匪抬起满是小水泡的脸,只见方才被他吓得屁滚尿流、诚惶诚恐的小白脸正在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嘲弄意味十足。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刀疤悍匪惊惧不已,早没了刚才的得意洋洋,意气风发。

    “我~对~你~做了……”,李安逸一字一顿,慢悠悠的道。

    刀疤悍匪却急了,恨不得上去撬开那可恶小子的嘴,可奈何现在他为鱼肉,别人为刀俎。

    风云莫测,事实难料,谁能想得到在前一刻,他还是那位拿刀的屠夫。

    就在刀疤悍匪惊惧与急躁却不得不听李安逸把话说完之际,李安逸却是话锋一转:“我对你做了……为什么要告诉你。”

    为什么要告诉你,为什么要告诉你,为什么要告诉你……

    刀疤悍匪脑海中只回荡着这一句话,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脸色猛地涨红,配上脸上的小水泡,加上那鼓起的腮帮子,活脱脱的就是一只赖皮蛤蟆。

    “你找死!”

    刀疤悍匪恼羞成怒,再也忍不住,也顾不得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欲要冲上前狠狠的弄死那可恶的小白脸,不料,脚下却是一软,‘嘭’的一声,吃了一个大口啃泥。

    腿,腿,腿,感受不到了,接下来又会是那里?刀疤悍匪满脸的惊惧。

    “救我,救我,求求你了,救我。”

    “求……求你,救……救,救我。”

    刀疤悍匪整个人软趴在地上,眼睛里满是恳求与因死亡到来而产生的恐惧,右手使出身上全部的力气向李安逸求救,眼神却越来越暗淡,越来越暗淡……

    “呼……”

    见此,李安逸得以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是解决了!

    方才发现刀疤悍匪误食毒蘑菇之后,他便有了一个对策,那便是想方设法拖延时间,等待毒蘑菇的发作,毒蘑菇也没有让他失望,那具尸体再次证明了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是致命。

    “哇!安逸哥,我好怕,呜呜……”

    回过了神来的小丫头猛地扑进李安逸的怀中,哭得好让李安逸心疼。

    “乖,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李安逸轻轻抚打小丫头的背,安抚着。

    活着的感觉真好,李安逸欣慰的抬起头来,太阳光好耀眼啊,尤其是那银白色的光芒,刺得他差点睁不开眼来。

    等等,银白色的光芒?定眼看去,李安逸欣慰的笑容顿时僵住。

    那里是银白色的光芒,这分明是一匹长着银白色毛发的巨狼,犹如小牛犊般大小,能比得上它体型的狼估计只有成年的北美大灰狼。

    它是什么时候摸到这里来的?浑然不知!

    “咕噜”,李安逸暗咽口水,藏在袖中的那把小砍刀悄然出现在手中,虽是惊惧不已,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对峙上。

    今天出门就应该看黄历的,倒霉透顶了,饿虎刚搞定,现又遇到饿狼!

    听说狼是一种比较谨慎的动物,这时候千万不要盲目就跑,要不然它肯定会追你,两条腿是比不上四条腿的。

    要不吓唬它?让它误以为自己不好惹,根本不怕它,就算不成,起码自己也死得光荣点,开玩笑,开玩笑,汗!

    望着李安逸神情不断的变换,那银白色巨狼竟是裂开它那猩红的大嘴,嘴角微微向上扬。

    这是不屑?麻蛋,这畜生长得这么大,果然是成精了!李安逸内心忍不住骂道。

    眼下的情况看来只能与这畜生殊死一搏了,待会自己要尽量拖住这畜生,给小丫头制造逃命的机会,自己反正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死了便死了,只是丫头可能会很伤心,不过总好过在这里丧命。

    “安逸哥,你怎么了?”

    察觉到李安逸似乎有些不对劲与不安,林雪儿抬起还红肿的双眼,疑惑的看着李安逸,对于自己身后愈来愈接近的巨狼浑然不知。

    李安逸望着那渐渐露凶相的银色巨狼,对着怀中的林雪儿凝重道:“丫头,等下我叫你跑的时候,你一定要拼命的跑,记住,千万别回头!”

    “为什么呀?”,林雪儿更加不解了。

    李安逸强硬道:“不要问为什么!”

    “哦~”,面对如此强硬的李安逸,林雪儿只能乖巧的哦了一声。

    这时,那银色巨狼按捺不住了,直接向李安逸与林雪儿扑来,速度之快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李安逸双眼瞳孔极剧的收缩......

第六章 摆摊

    呼......

    随着这一口长长的气,李安逸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一般,坐在柔软的泥土地上。

    谁能想得到,那银白色巨狼的一扑,根本不是要把他们两个当成食物,反而......

    望着在另一边用巨大狼头不断磨蹭得林雪儿咯咯乱笑的巨狼,李安逸劫后余生之余更多的是郁闷。

    感情这头银白色巨狼与林雪儿是认识的,白亏他方才还做出殊死一搏的打算,现在看来他方才的表情和动作是那样的滑稽可笑!

    想到这,李安逸不由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头银白色巨狼,这该死的畜生明明认识林雪儿,却还当着他的面做出一副凶狠,要把他们当做食物的表情来,这摆明是拿他来消遣啊!

    感受到李安逸的目光,银白色巨狼那双如同铜铃般的浅黄褐色狼眼转了过来,李安逸从它的狼眼中明显看到了嘲弄!

    李安逸那是个窝火啊,短短时间内被同一头畜生鄙视了两次,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丫头,我们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了,安逸哥得回去读书啦”,李安逸道,对那头银白色巨狼做出挑衅的表情来。

    这该死的畜生特意跑过来,明显是来找丫头的,我就偏不给它机会缠着丫头。

    果不其然,那银白色巨狼明显生气了,朝着用心险恶的李安逸低吼了几声,裂开猩红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

    啪!

    林雪儿一巴掌拍在银白色巨狼的狼头上,不满道:“小白,不许对安逸哥做出凶恶的表情来!”

    “呜呜……”,银白色巨狼委屈的朝林雪儿呜呜叫。

    一旁的李安逸看得那是个叫舒爽啊!

    再之后,两个分别背着一大捆材火往回走。

    扭过头,看了一眼尚在那头远远目送他们离去,准确说目送林雪儿离去的银白色巨狼,李安逸忍不住问道:“丫头,你是怎么与那头畜……狼认识的?”

    林雪儿解释道:“噢,你说小白啊,它在小时候我救过它一命,之后,我每次来风崖山砍伐材火它都来找我。”

    ……

    “安逸哥,家里没有油盐了,我要去一趟城内。”

    这天,林雪儿稍作打扮来到正在假装认真读书,实则晒暖阳的李安逸面前。

    “城内?”

    李安逸眼前一亮,赶紧放下书籍:“我跟你一道去。”

    这里的城内是指淮安府城,下风村属于淮安府的管辖,而淮安府属于一个叫大齐的国家。

    原本,李安逸以为他是穿越来到中国以前的某个朝代,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发现其实并不然。

    据他所了解,这个世界要大得多,分为好几个大国以及许多的小国,其中大齐便是那几个大国之一。

    对于淮安府城,李安逸早已向往已久,只是一直以来没有什么机会,更多的说应该是不认识路,现如今有这么一个好机会摆在眼前,怎能轻易放过。

    说罢,不给林雪儿任何反对的机会,急忙从躺椅上跳起来,跑进房间去。

    见此,林雪儿只能嘟着小嘴,还能多说什么呢。

    “安逸哥,去城内就去城内,你干嘛跑进房间里。”

    带着疑惑跟着走进房间,只见李安逸正把一些模样看起来很奇怪的小木头雕塑打包起来,好不忙活的样子。

    林雪儿忍不住开口问道:“安逸哥,你在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把这些木头雕塑拿去卖呗”,李安逸头也不回的道。

    这些小木头雕塑大部分是他在无聊之际弄出来的,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发现他还是有点艺术才艺的......

    林雪儿怔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道:“这些能卖?”

    “当然!”,李安逸不暇思索的应答。

    为什么要卖掉这些奇怪的雕塑,当然是为了钱,那为什么不找林雪儿要?

    作为一个大男子怎么能向一个小女子要钱,况且最重要的是林雪儿也没有什么钱啊!

    按照她的说法,当初为了能让李安逸顺利通过院试,成为高人一等的秀才,早就把她近些年来所攒的钱全都给花了出去,现在家里已经没有多少余钱了,李安逸口袋更是一个仔都没有,连想买点东西都不成!

    ......

    淮安府城。

    领略了一番古代城市的繁华之后,李安逸随意找了一个尚且还看得过去的地方,开始摆起了摊位来。

    “安逸哥,这真的能行吗?”

    林雪儿有些担忧的看着李安逸,这是她记事以来,安逸哥第一次摆摊。

    李安逸却大言不惭的道:“放心吧,丫头,相信安逸哥,完全没有问题,你就安心去买油盐吧。”

    话虽说如此,但林雪儿还是有些不放心,看了一眼信心十足的李安逸,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关,留下一句“我很快就回来”就匆匆而去了。

    李安逸开始磨刀霍霍,吆喝了起来,虽然这是他人生以来的第一次摆摊位,但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吆喝声与奇形怪状的木头雕塑,倒是成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只是每当谈及到价格之时,来人便摇摇头离去,无不列外。

    在李安逸忍不住要把价格降下来之际,又有一人出现在李安逸的面前。

    这是一个年龄与李安逸差不多的男子,相貌堂堂。

    此时,他蹲下来,正一脸好奇的观察起摆在他面前的木头雕塑。

    “这个是什么?”,年轻男子好奇的指着某一座雕塑。

    “擎天柱。”

    “擎天柱?”

    “没错,擎天柱,保卫地球就得靠他。”

    “地球是什么?”

    “……一个球……”

    “那这个又是什么?”

    “玛莎拉蒂。”

    “玛莎拉蒂是什么?又有什么作用?”

    “汽车,可以搭载人的交通工具。”

    “那这个是?”

    “自行车。”

    “有什么用?”

    “也是搭载人的工具。”

    “那与那个什么玛莎拉蒂有什么联系?”

    “……”

    ……

    “你到底要不要买!”

    李安逸觉得他要被逼疯了,自己为什么要犯贱,跟一个屁都不懂的古人扯皮了这么久,关键是这位古人越听越兴奋,越问越兴奋,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起初,李安逸倒还算认真解答的,毕竟是客人嘛,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年轻男子的问题并没有减少,反而是多了起来,东问问西问问,就是没有买的意思,这不禁让李安逸恼怒了起来!

    年轻男子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亦意识到自己方才确实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便大方道:“多少钱一个,我全要了!”

    全要了?

    李安逸的心情顿时来了个大转变,心中的那一丝恼怒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脸上露出灿烂无比的神色:“一两银子一个。”

    看了一眼就像是变了另一个人的李安逸,年轻男子忍不住低估了几句。

    “你说什么?”,李安逸狐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噢,没什么,给我打包好了,你这雕塑总共有十个,刚好十两,给你。”

    年轻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来,然后从其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李安逸,面值刚好是十两白银。

    李安逸喜滋滋的接过,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拿钱,而且还是这般大的面值。

    真是白得耀眼啊,李安逸越看那是个越喜爱。

    “咳咳咳......”,一旁的年轻男子忍不住咳嗽提醒该打包了。

    “抱歉,抱歉,这就为你打包。”

    李安逸喜滋滋的把银子收入怀中,开始用带来的那块粗布为这些木头雕塑打包成一个包裹。

    ……

    大概又过了半刻钟,只见林雪儿匆匆的往这边赶来。

    “安逸哥,怎么样?”,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有没有事?”,这是她的第二句话。

    “安逸哥出手焉有不成之理?”

    李安逸洋洋得意,从怀中拿出银子来,炫耀的向林雪儿展示他的收获……十两银子……全然没有注意到旁边某些人贪婪的目光。

    “这是卖那些木头雕塑得来的?”

    林雪儿不可置信,红润的小嘴张着大大的。

    “那当然!”,李安逸斩钉截铁的道。

    “安逸哥,赶快收起来,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回过神后的林雪儿慌忙把李安逸拿在手上炫耀的银子重新塞回到他的怀中。

    看着满不在意的李安逸,即使木已成舟,但林雪儿还是感到不真实,犹如置身在梦中。

    起初的她并不认为李安逸能把那些奇怪的木头雕塑卖出去,即便能卖出去,最多也就几个铜板罢了。

    毕竟,她也知道那些木头雕塑的原料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木头,随处可见,而雕刻它的人更不是什么名师,只是李安逸平时无聊之际雕刻的,根本不值钱。

    她之所以没有说出来,只是不想打击李安逸的热情,可现在却发现实际情况与她所想的大相径庭,那些奇怪的木头雕塑不仅全卖了出去,而且还是以高价卖出去的,整整十两银子啊!

    一两银子就已经足够她和李安逸开销大半年,十两也就意味着能够开销五年。十两银子啊,她可是要攒好多年呢,现在李安逸却是短短时间内轻而易举的就能搞到了,这怎么不让她意外,怎么不让她不可置信。

第七章 钱袋子之争

    “走,丫头,去布庄买块好布料给你做几件漂亮的衣服”,李安逸大方的道,有了钱感觉就是不一样。

    林雪儿那几套麻衣已经许久不曾换到,甚至已经有些破烂,李安逸早已注意到,只是没钱罢了,现在有了钱,第一件事当仁不让的要去布庄挑选好布料给林雪儿,让她穿得漂漂亮亮的,不再穿粗糙的麻衣。

    然而......

    “安逸哥,不行,这银子要留着,等明年你乡试的时候会用得到”,林雪儿毅然决然的摇头。

    乡试……之前的那个李安逸确实说过要参加明年的乡试,为此还做了许多的准备,可现在的李安逸并不是之前的李安逸。

    现在的李安逸尚且对这个世界的科举一知半解,怎么参加乡试?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对这个世界的科举根本不感冒,完全没有想去参加乡试的想法。

    于是,李安逸便试探性的道:“丫头,我想了想,要不明年咱不参加乡试了?”

    闻言,林雪儿却是如遭雷击,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一般,明亮的双眸竟是‘嗖’的一下红了起来。

    “安逸哥,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以前为了乡试可是吃尽了苦头,你现在……现在……”

    说着说着,林雪儿的声音已哽咽了起来,惹来了街上不少人的注意,也有不少人对李安逸投鄙视的眼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李安逸对那秀丽少女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来。

    李安逸根本想不到林雪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顿时也慌了,连忙道:“好了好了,安逸哥收回刚才的那句话,明年的乡试安逸哥参加便是了。”

    说话的同时,颇为心疼的帮林雪儿擦掉已从眼眶溢出来的泪珠。

    闻言,林雪儿才破涕为笑。

    至此,李安逸才松了口气,同时,不免郁闷万分,实在搞不清这丫头为什么对自己明年的乡试如此的在意,凡是涉及到他的科举大事,就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一般。

    “那现在可以去布庄买布料了吧?”,李安逸溺爱的刮了下林雪儿的小翘鼻。

    “嗯嗯,只要安逸哥明年去乡试就行”,林雪儿抱着李安逸的胳膊,乖巧的道。

    ……

    半个时辰之后,李安逸与林雪儿各自捧着一匹好布从布庄中走了出来。

    林雪儿脸上虽然有些心疼,但也掩饰不住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藏掖的笑意。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个女人能抵挡住美丽的诱惑,那怕是这丫头也是如此。

    在回去的的路上,突的发现不远处有人聚集在一起,像是发生了什么事,而此处又正是通往回去的必经之路,没有绕路可言。

    李安逸不得不拉着林雪儿上前,颇为好奇的往里一看,顿时怔住了,下意识的道:“怎么会是他?”

    “安逸哥,你认识这位公子?”,林雪儿疑惑的看向李安逸。

    人群中央有两个人,一位是英俊的年轻公子,手上正提着一个小包裹,有点眼熟,另一位则是满脸横肉的大汉,两人像是发生了什么争执,而在林雪儿的潜意识中,她的安逸哥认识的应该就是那位年轻的公子。

    “也不算做认识,见过一面,看看再说吧。”

    李安逸随口应答,而后转过头看向旁边的一位妇人,露出友善的笑容来:“这位姐姐,请问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

    那妇人顿时眉开眼笑,鱼尾纹随着她的笑似乎更甚了,看向李安逸的目光那是越看越喜爱:“其实也没什么,是这么回事,有个钱袋子掉在地上,那位年轻公子和那位卖猪肉贩都说是他自己的,正争论不休......”

    经妇人的提醒,李安逸才注意到那年轻公子的另一只手上正拿着一个钱袋子,这钱袋子他并不陌生......看向还在争执不休的两人,李安逸顿时明了了,大致猜得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时,那满脸横肉的大汉突然哭了起来,哭得好一个痛哭流涕,哭得好一个伤心,哭得好一个无助,让人闻之落泪,禁不住产生同情心。

    “我的天啊,公子,求求你了,求求你大发慈悲,快把这个钱袋子交还回给我,这里面装的是我老母亲的救命钱啊,我老母亲现在得了重症之治,没了这笔钱去买药材,她铁定是活不过这个中秋的,求求你可怜可怜一下我那老母亲......”

    原本只是抱着看好事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对着那年轻男子指指点点。

    “原来是这回事,这年轻人看起来也像是个读过书的人,竟然能做出此等不齿之事来,难道就不怕天谴吗?真是枉读圣贤书了!”

    就连站在李安逸旁边的那位妇人亦瑶着头,一副甚是可惜的样子:“这位公子生得这般好看,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副好皮囊。”

    人群中央的那年轻人听着众人的责骂声,脸色甚是焦急,张着嘴想狡辩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脸色憋得涨红。

    此等模样,在众人的眼中就是心虚的表现,更加的肯定钱袋子不是他的,鄙视与责骂更甚了。

    李安逸若有所思,想了想,决定还是帮那年轻男子一把,毕竟刚才人家照顾了他一大笔的生意,此等举手之劳罢了。

    “咳咳,我知道这钱袋子是谁的。”

    李安逸咳了咳嗓子道,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大部分人还是能听得见的。

    旁边的妇人不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一句话顿时使得众人的目光从年轻男子和大汉的身上移到了李安逸这边来,满脸横肉大汉的目光不由微微一沉,而那年轻男子先是一怔,而后则露出了惊喜的目光,脱口而道:“是你!”

    “安逸哥。”

    众人的目光使得林雪儿有些害怕,躲在李安逸的后面。

    李安逸拍了拍林雪儿的小脑袋,走了出来,指着年轻男子道:“这钱袋子是他的,大约在半个时辰前他在我那边买东西,用的就是这个钱袋子,我敢保证。”

    众人顿时哗然,如果这个公子说的是真的,那就是说大汉是骗他们的咯,利用他们的同情心,这样的人真的很可恶,众人渐渐开始对满脸横肉大汉投以愤怒的目光。

    大汉为之一慌,意识到目前的处境对自己很不利,目光在李安逸和那位年轻男子之间来回扫视。

    突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惊喜了起来,指着李安逸两人道:“你们两个分明是认识的,现在合谋起来就是想骗我的钱,我那可怜的老母亲啊,孩儿不孝,竟然把用来治你老的钱被别人骗了去。”

    说着说着,大汉竟然又开始啕嚎大哭,是那样的逼真,就好像有那么回事一般。

    在场的众人互相对望,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摸不清楚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第八章 那个抱歉,我也不知道

    李安逸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这满脸都是横肉的大汉,看来他的脑子里也不全是肌肉,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且演技也不错,倒是个人才,可惜遇见的是他。

    李安逸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接着胸有成竹的道:“想知道这钱袋是谁的其实有一个方法,一个很简单的方法,作为钱袋的主人想必知道这钱袋里面有多少钱,你们两位各自报出一个数字出来,然后我当着众人的面数钱袋子里面的银子是多少,谁说得对的人自然就是钱袋子的主人。”

    略微一想,众人都纷纷叫好了起来,这确实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好方法,更是有人捶胸顿足,懊悔不已:“这么简单的方法,我怎么没有想到!”

    大汉脸色猛地改变,年轻男子开口刚想说什么但被李安逸给制止了。

    “既然没人反对,那就开始,我喊三声,谁要是不报数或者迟报,那就默认放弃这个钱袋子”,李安逸显得自信心满满。

    “1!”

    “2!”

    “3!”

    “开始!”

    一息时间过去了,两息时间过去了,三息时间过去了……依然没有人报数,大汉不报数,李安逸能理解,也知道他为什么不敢报数,但那年轻男子,他就郁闷了,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喂,兄弟,你在搞什么鬼?快点报数啊!我好心帮你,你不要搞我哈”,李安逸很是不爽的用肩膀撞了一下那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面色很是尴尬,很是尴尬,非常不好意思的道:“呃......那个......很抱歉,我也不知道钱袋里面有多少钱。”

    “什么!”

    李安逸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容尴尬的年轻男子,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你特么的在逗我是不是?这钱袋不是你的吗?你现在特么的告诉我你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愤怒之中的声音不免有些大,那大汉悬着的那口气终于是放了下来,脸上顿时露出奸诈的笑容来:“钱袋的银两是我今早卖猪肉得来的,还没来得急回家数就被这位公子捡了去,所以我也不知道里面具体有多少钱。”

    望着愤愤不已的李安逸,年轻男子挠了挠头,显得很是不好意思,尝试着解释道:“那个......今早的时候,我在家里随便拿了些银两出来,没有仔细看......”

    李安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年轻男子:“你既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银两,干嘛不早说!”

    年轻男子委屈的看了一眼李安逸:“我刚才是想说来着,只是你不让我说。”

    “......我......我,算了,不管了!”

    李安逸直接甩手走人,这么坑爹,爱咋地咋地,反正也不关他的事。

    不料,却被年轻男子一把捉住了手臂。

    “别啊,兄台,帮人帮到底嘛”,年轻男子紧紧捉住李安逸的手臂,不让李安逸离开。

    李安逸想掰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保证要揍你,真的要揍你,不是开玩笑的。”

    年轻男子脸色甚是焦急,突的,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凑到李安逸的耳根前,压低着声音道:“你要是能帮我拿回钱袋子,我就给你十两银子作为报酬。”

    李安逸双眼猛地射出两道光芒,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真的?”

    “真的!”,年轻男子无比肯定的道。

    李安逸伸出手来在年轻男子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两下,爽朗的道:“其实,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就冲着这一点,你这个忙我帮定了!”

    “……”,年轻男子。

    “咳咳,既然两位都不知道钱袋里面的银两是多少,那么我们不妨再用另一种方法来辨出这钱袋到底是谁的。”

    李安逸再次站了出来:“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说罢,目光转向满脸横肉的大汉:“你说这钱袋子里面的银子都是你今早卖猪肉得来的,也就是说这些银子你今早都用你的双手碰过,是吧?”

    大汉一怔,虽然不知道李安逸问这些要干嘛,但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于是,便点头。

    “好!很好!”

    李安逸拍掌叫好,而后转过头看向林雪儿:“丫头,帮忙弄两盆清水来,水不需要很多,主要保证清澈即可。”

    林雪儿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很乖巧的点头,一旁的那位妇人则道:“去我那儿拿吧,我家离这里比较近。”

    “姐姐,那就劳烦你了”,李安逸看向妇人,轻笑道。

    “不劳烦,一点都不不劳烦”,一声姐姐再次让那妇人心花怒放。

    不一会儿,林雪儿与妇人便各自端着一盆清水过来。

    见此,李安逸便对大汉道:“你身上应该还有银子吧,给几锭银子我,或者几个铜板也行。”

    大汉狐疑的看了一眼李安逸,但还是乖乖的拿出几个铜板来递给李安逸。

    李安逸轻轻一笑,把这几枚铜板放进一盆清水中,而后转过头对年轻男子道:“把钱袋子给我。”

    年轻男子不疑他,毫不犹豫的把钱袋子交给李安逸,李安逸从其中拿出几锭银子,然后放到另一盆清水中。

    众人满头雾水,静静的看着李安逸,完全不知道李安逸这是在做什么,年轻男子与那满脸横肉大汉亦是如此,都好奇的看着李安逸的动作,其中那满脸横肉大汉内心没有由来的隐隐有些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

    “好了,搞定!”

    看着那两盆清水,李安逸自信一笑:“这两盆清水事实证明,这钱袋子便是这位公子的,是你在撒谎!”

    说罢,手指指向满脸横肉大汉。

    众人顿时哗然,这什么情况,他怎么就敢断定钱袋子就是那位公子的,怎么敢断定是大汉在撒谎,这两盆清水看起来似乎没发生什么变化啊,也没什么不同啊!

    “这位公子,我的老母亲还等着我去救命,可没时间陪你在这胡搅蛮缠”,此时,大汉的语气已经开始变得不客气了起来。

    “就是,这位公子你不要胡搅蛮缠了,人家还等着这钱救老母亲呢,耽误了病情,你担待得起吗?”,有人附和。

    亦有人道:“这位公子,就算这钱袋子真的是那位公子的,你也要说清楚缘由啊,这样不明不白,我们大伙可是不会接受的。”

    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李安逸没有任何一点的生气与不耐,反而笑道:“你们再仔细看这两盆清水哪里不一样,答案就在里面。”

第九章 萧道齐

    答案就在这两盆清水中?

    众人更加的疑惑了,这两盆清水左看右看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的东西啊。

    “咦,不对,这盆清水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上面漂浮着某些东西,好像是油渍!没错!那就是油渍!”

    这时,有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

    众人循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仔细看果然发现有一盆清水上面漂浮着一块小小、薄薄的油层,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而在这清水的最下面则静静躺着几枚铜板。

    李安逸赞赏的看了一眼那眼尖的老哥,然后道:“没错,我就是凭着这一层薄油判断这钱袋子的主人到底是谁的!”

    众人顿时困惑万分,这层薄油与这钱袋子之间能有什么关系吗?

    “这位公子,你别卖关子了!”,有人迫不及待。

    “对,对,这位公子你就别卖关子了”,越来越多的人附和。

    见此,李安逸也不打算再继续卖关子,调整好气息,一一道来。

    “这位卖猪肉的汉子说这钱袋子里面的银子是他今早卖猪肉得来的,也就算说钱袋子里面的银子都被他的双手碰过,大家应该都知道,猪肉是油腻的,猪肉贩卖猪肉时,双手难免也会粘上猪油。”

    说到这儿的时候,李安逸顿了顿,有人开始若有所思,也有人还是满腹疑团,不是在说钱袋子的事情吗?怎么又扯到猪肉了?

    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李安逸继续道:“双手粘上了猪油,那么收银子的时候,银子也不可避免的粘上猪油,当银子浸泡在清水时,沾附在它上面的猪油便会慢慢的浮出水面,就如同这位卖猪肉汉子的铜板一样,他的铜板便是因为粘上了他双手上的猪油,因此泡入清水之时才会有油渍漂浮上来。”

    “然而这钱袋里面的银子泡入清水中却没有任何的油渍漂浮上来,而这位大汉却又说这银子是他今早卖猪肉得来的,他的双手都有碰过,那为什么钱袋子里面的银子却没有油渍飘起来呢?唯一的解释那就是,你在撒谎!这钱袋根本不是你的!”

    李安逸单手指着满脸横肉大汉,一脸的正气,义正言辞!

    满脸横肉大汉冷汗顿时刷刷的往下流,想反驳可是却发现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最终他‘扑通’的一声,跪下了,不停的磕着头,求饶。

    “都是小人的错,小人不该贪婪这个钱袋,求求你们大人大量,大发慈悲,不要把我送进官府,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一家老少皆靠着我养活啊。”

    众人哗然,已反应过来的人皆一脸佩服和惊叹的看着李安逸,未反应过来的人在反应过来的人一一解释之下,也都发出了赞叹声。

    “这位公子可真是奇才啊,此等匪夷所思的办法也能想得到!”

    林雪儿虽然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但也不妨碍她听出众人对李安逸的赞美之言,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仿佛被夸张的是她一般。

    安逸哥,好生厉害呢!

    好生指责满脸横肉大汉之后,围着的众人渐渐开始散开,而年轻男子大度的在满脸横肉大汉的千恩万谢中放过了他,并没有把他送进官府。

    妇人在收回两个盆子之时,还不忘抛给李安逸一个媚眼,骇得李安逸吓了一大跳,连忙把目光放到别处,当做没看见,惹来妇人一阵遗憾与叹息。

    “给你!”,李安逸把手中的钱袋子抛回给了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接过钱袋子,感激道:“多谢了,要不是有你,这次我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然后,年轻男子自来熟的搭过李安逸的肩膀,继续道:“我叫萧道齐,你叫什么名字?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李安逸”,李安逸有些嫌弃的拍掉肩膀上的手,然后向萧道齐伸出右手来。

    萧道齐顿时困惑万分,不明所以,还以为李安逸这是要跟他击掌,可是击掌也不是这个手势啊?想了想或许这是这位李兄他们家乡交新朋友的习俗也说不定......

    啪!

    于是,萧道齐伸出手来,一巴掌拍在李安逸的右手掌上。

    “......”

    李安逸顿时满头的黑线,直接甩开他的手掌:“你在干什么!是不是想耍赖,不给钱?我可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呃......

    萧道齐顿时尴尬极了,感情都是他想多了,这那是这位李兄他们家乡交新朋友的习俗,这只是单纯的要钱动作......

    于是,萧道齐只好郁闷万分的把刚刚放进怀中的钱袋子再次拿出来,从中拿出一锭银子抛给李安逸。

    李安逸掂了掂重量,这下子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走啦!”

    心满意足的李安逸拉着林雪儿走。

    萧道齐愣愣的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怎么说走就走……

    “喂,李兄,你还没说你住在哪?我想找你的时候,去哪找啊?”

    后知后觉的萧道齐完全不顾旁人的诧异目光,大声喊道,然而李安逸两人早已挤进人潮中,根本听不到,或者说听到了也没有回应。

    ……

    回到下风村时,太阳已经落山,两人各自拿着一匹好布料倒是成功吸引了村里的人,指着两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安逸,雪儿,你们这是发财了?这么好的布料”,隔壁的二婶围着布料转,惊讶不已。

    林雪儿甜甜的道:“安逸哥挣钱了,这是他买给我的。”

    “安逸,很不错,不枉费雪儿这丫头为了你的学业忙里忙外的”,隔壁的二婶对李安逸赞道。

    李安逸谦虚一笑,然后把手中的那匹布料递给隔壁二婶:“二婶,这匹布料送给你。”

    “不行,不行,这太珍贵了”,隔壁二婶连忙推拒,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承受不住。

    李安逸诚心诚意的道:“二婶,这是我特意买给你的,来当做这些年来你对我们两个的照顾,你不接以后我们想找你帮点忙的时候心都不安。”

    “是啊,二婶,你就接下吧”,林雪儿在一旁附和。

    “这……”,隔壁二婶迟疑。

    见此,李安逸连忙直接把布料应塞给她,然后道了声,便和林雪儿走进屋里。

    看着两人的背影,隔壁二婶露出欣慰的表情来,喃喃自语:“雪儿这丫头总算是熬过头来了。”

    半夜。

    不晓得是不是晚餐吃得太多的缘故,躺在穿上尚且未睡的李安逸肚子忽然传来一阵闹腾,骇得他连忙翻身下床,借着油灯传出的微弱光芒,摸索去茅厕。

    足足上了一刻钟,待腿脚发麻之际,李安逸才神清气爽的从茅厕中出来。

    往回走的路上,路经过林雪儿的房间之时,李安逸不由微微一怔,林雪儿的房门竟是处在半掩着的状态,不知道是她忘记关上的缘故,还是被风吹开的结果,亦或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门是半开着的,实属罕见。

第十章 明年的乡试咱们先不考

    平日,可能是女子的闺房不能随意让人进去的原因,也可能是林雪儿害羞他看见某件羞人贴身物的缘故。

    总之,林雪儿这丫头不曾让李安逸进入过她的房间,房间门也是关得紧紧的,根本不给李安逸有一丝的机会看到她房间里面的任何一块区域,唯有这一次是例外......

    摇了摇头,李安逸顺手要把房门关上,眼睛却习惯性的往里一撇,顿时,整个身体猛地僵硬住了,眼睛再也挪不开,一颗心犹如被一块巨石狠狠的撞了一下。

    借着从高窗落下的月光和泛黄的灯光,李安逸很清晰的看见林雪儿正睡在一张矮床上,矮床上垫着的是一层稻草,盖在上面的是一张薄薄的被子,被子的上方竟然也铺上了一层稻草,在寒冷气息的侵蚀下,林雪儿娇小的身躯冻得不禁卷了起来。

    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只有一张简陋得不像床的床,一张薄薄的被子以及杂乱的稻草。

    对比一下,自己床上垫的是一层暖暖、软软的床垫,盖的是一张厚厚的棉被......

    李安逸如梦初醒,林雪儿她这是把家里最好的都给了他啊,而留给她自己的却是......

    她之所以把门关得紧紧的,不让自己进入她的房间,完全不是因为她害羞,而是她不想让自己看到这一切,不想让自己看见她在寒冷的天气中用稻草来取暖!

    刹那之间,李安逸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难受得让他几乎呼吸不了,鼻子酸酸的,酸得让人流泪,酸得让人发出沙哑的声音来,酸得想给自己来几个狠狠重重的耳光。

    ……

    在寒冷中浅睡的林雪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蓦然睁开,恰好对上面容极为复杂无比的李安逸,睡意朦胧的她瞬间清醒过来,慌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手无足措,盖在她上面的薄被子和稻草因她的动作而散落了下来,露出她娇弱的身躯,依旧是今日的穿着打扮......为了取暖,没有脱下外衣......

    “啊,安逸哥,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雪儿有些慌乱,仿佛内心深处不想被人所知的秘密暴露了出来。

    李安逸面容复杂坐在林雪儿的旁边,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良久良久,才沙哑的道:“丫头,你怎么那么傻,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去买一张厚棉被。”

    “安逸哥,我……”

    林雪儿低着头,不敢看向李安逸,其实她并不是买不起一张棉被,一张好的棉被虽然有着好几两,但咬咬牙还是能凑够钱的。

    她之所以不买,只是想把钱留给李安逸,读书是很要钱的……

    她不敢告诉李安逸这一切,也不想让李安逸知晓这一切,因为她知道她的安逸哥是关心她的,一旦安逸哥知晓了这一切,便会责备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必然会去买棉被,这样一来,留给安逸哥读书的银子不够了。

    林雪儿她想什么,李安逸皆了若指掌,颇为心疼的道:“傻丫头,留着银子干嘛?不至于为了安逸哥的读书而遭受这等罪啊。”

    这傻丫头,为了自己那莫须有的科举,甘愿自己一个人在漆黑寒冷的夜晚里任由寒风侵肌,真是傻得让人心疼!

    “安逸哥,我不冷,真的”,林雪儿仰着着小脸,冁然而笑。

    ‘砰’的轻响,李安逸弹了一下林雪儿光洁的额头,责怪道:“傻瓜,这怎么会不冷呢,听话,明天安逸哥和你一起去淮安府买一张漂漂亮亮的棉被。”

    “不,安逸哥,这钱要留给你,明年你就要乡试了,需要更多的银子,雪儿真的不冷。”

    林雪儿紧张了起来,在她眼里,安逸哥明年的乡试才是最重要的,没有那一件事比得上。

    在安逸哥失忆之前,为了能考上状元,可是吃尽了苦头,她不想安逸哥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功亏一篑!

    因此,她绝不容许安逸哥明年的乡试出现任何的问题,哪怕一点都不行!

    乡试,乡试,又是乡试,在这一刻,李安逸对明年那所谓的乡试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痛恨。

    看来,是时候有必要跟这丫头说清楚了。

    整了整心情,李安逸看向林雪儿,神色庄重:“丫头,你知道高中状元意味着什么吗?”

    “啊?”

    林雪儿有些错愣,不明所以,不知道李安逸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想了想,还是道:“高中状元意味着安逸哥的梦想终于实现,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

    李安逸笑了笑:“还有呢?”

    “还有......”

    林雪儿柳眉轻皱,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突的,她嘻嘻的笑了起来,道:“还意味着安逸哥成为一名大官,不用再吃苦啦。”

    “那丫头,你知道成为一名大官又意味着什么呢?”,李安逸再次道。

    林雪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最后还是嘟着小嘴摇了摇头,看向李安逸。

    李安逸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悠悠的道:“成为大官意味着踏入朝廷官场,朝廷官场却又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面充满了血腥风雨,尔虞我诈,一不小心就会被皇帝‘咔嚓’的一声人头落地。”

    “啊,这么可怕啊”,林雪儿有些害怕的抱起李安逸的手臂。

    “就是这么可怕,甚至更甚!”

    李安逸刮了刮她的小俏鼻,继续道:“因此,安逸哥才有不打算参加明年的乡试的念头,生怕某一天你醒起来,就看见安逸哥首身分离。”

    “我不要!”

    林雪儿紧紧的捉住李安逸,生怕李安逸真的要离她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林雪儿才抬起头颅,迟疑的道:“可是,安逸哥那你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李安逸道:“以前是以前,不必在意,现在我们只需展望未来即可。”

    话虽说如此,但林雪儿依旧还是一副闷闷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见此,李安逸只好再道:“丫头,你知道吗?安逸哥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和你一直无忧无虑、无灾无祸的生活下去,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个更重要了。”

    林雪儿的俏脸‘嗖’的一下红了起来,好在,灯光有些昏暗,李安逸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良久,林雪儿缓缓的声音才响起。

    “安逸哥,那......那明年的乡试咱们先不考......”

    闻言,李安逸顿时如释重负,总算是把这丫头暂时给晃点住了,不,应该说是暂时说服了......怎么能说晃点呢......

第十一章 中秋诗词大会

    缺少棉被,明早当然可以揣着银子到城内去买,可问题就是在今晚,丫头该睡在哪?自然不可能让她继续睡在这里,这是一个难题。

    让她去自己的房间睡,然后自己睡这里?不成,林雪儿这丫头肯定会万分不同意。

    别看平时这丫头很听他的话,可是一旦她对某件事倔强起来,自己还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还算折中的办法,于是,李安逸便道:“丫头,今晚你就睡在我的房间,和我一起睡吧。”

    “啊?”

    林雪儿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整张俏脸猛地‘腾’的一下红了,犹如一只煮熟透的螃蟹,小鹿在‘嘭嘭’的疯狂乱撞,似乎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

    ‘砰’的一声轻响,李安逸又是弹了一下林雪儿光洁的额头:“乱想什么呢,只是让你今晚先在我那里睡一晚,等明天买了棉被回来再睡回这里。”

    “安......安逸哥,我......我不冷,今......今晚还是睡在这里吧......”

    林雪儿红晕犹在,低着头小声紧张的说道,试图说服李安逸。

    “听话!要不然安逸哥真的要生气了!”,李安逸的语气不容置疑。

    ......

    站在李安逸的床前,林雪儿的脸蛋还是红红的,事已至此,容不得她有任何的反抗,迅速的脱掉鞋子,也不脱掉外衣,整个人一轱辘的钻进被窝,紧紧的靠着墙边,整个娇躯微微曲着,留给李安逸一个瘦弱的后背。

    这丫头怎么这么的害羞,自己又不是什么人,又不会拿她怎么样。

    好笑的摇了摇头,李安逸脱掉外衣和鞋子,也钻进了被窝。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林雪儿更紧张了,身子更是紧紧的贴着墙边,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李安逸无奈的看着林雪儿漂亮的后脑勺:“丫头,你离那么远干嘛?安逸哥又不会吃了你,况且你离得那么远,非但不能保暖,反而更冷了,乖,听话,挪过来一些。”

    “嗯。”

    林雪儿害羞的轻轻的嗯了一声,后背小心翼翼的挪近李安逸,却是不敢转过身子来看李安逸一眼。

    把一半的棉被给了林雪儿后,李安逸附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丫头,别乱想了,好好睡觉,很晚了。”

    说罢,倒头就睡,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已经很晚了,再加上今天发生了许多的事,他早就疲惫不堪了。

    耳边传来李安逸温暖的呼气声,林雪儿整个人都酥麻了起来......虽然她平时与李安逸也很亲昵,可到底没有在同一张床上过......

    ......

    睡梦之中的李安逸突然感觉自己的怀中多了一个很温暖的东西,不由一把抱住,越抱越紧......

    “安......安逸哥”,林雪儿带着哭腔且颤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李安逸一惊,顿时如梦初醒。

    定眼一看,只见自己正一把无耻的紧紧的抱着林雪儿,而自己的某只邪恶的手正伸在她某个不可描写的部位......

    李安逸整个身躯猛地僵住,尴尬极了,连忙把那只邪恶的手收了回来,慌忙掀被下床。

    “咳咳,丫头,你多睡一会儿,我先起床了。”

    说罢,落荒而逃。

    ......

    冰冷的井水扑打在脸上,却浇灭不了李安逸心中的火热,那温暖、细腻的柔软感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残留在手上。

    此时此刻,李安逸才意识到林雪儿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只是个丫头片子。

    她已然是一个女人,一个能让男人蠢蠢欲动的女人,一个年龄跟他的这具身体的年龄差不多的女人。

    平时,还真看不出她那单薄的身子里面却是内含乾坤,大有内涵!

    匆匆的吃过了早饭之后,李安逸只身一人前往淮安府城,他倒是想和林雪儿一道去。

    可是,谁知这丫头一看到他便脸色羞红的躲得远远的,也不敢看向他。

    淮安府。

    这时,早已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正走在路上寻找哪里有棉被卖的李安逸忽然被人冷不丁的拍了一下肩膀,李安逸顿时毛骨悚然,满是警惕的转回头,赫然看到是昨天那张不靠谱的脸,顿感不爽。

    “你冷不丁的拍我肩膀干嘛?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萧道齐一怔,没有想到李安逸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耸了耸肩,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大反应。”

    “你才做了亏心事!”,李安逸很是不爽,扭头就走,遇到这坑爹的玩意,准没好事。

    “别啊,竟然这么碰巧遇上了,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萧道齐追上李安逸,纠缠着他不放。

    无奈之下,李安逸只好停了下来,道:“大哥,我还要去买东西,没有时间陪你瞎胡闹。”

    “什么叫瞎胡闹!”

    萧道齐脸色顿时不喜了,接着道:“听说倚红楼那边举办中秋诗词大会,得了头名便可单独与张雨莺姑娘相处一个时辰外加五百两银子,张雨莺姑娘那可是我们淮安府的第一花魁,样貌不必多说,最难得的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时见上一面都难......”

    什么倚红楼,什么中秋诗词大会,什么张雨莺姑娘,李安逸一概不听,爱搭理不搭理,一脸的不耐烦,直到那五百两……

    “你刚才说什么?”,李安逸眼前猛地一亮,打断萧道齐的话,用噬人的目光盯着他。

    萧道齐被他看着有些发毛,不自主的咽下一口口水:“倚红楼举办中秋诗词大会。”

    “不是,是下一句。”

    “得了头名便可单独与张雨莺姑娘相处一个时辰。”

    “不对,下一句。”

    “张雨莺姑娘那可是我们淮安府的第一花魁。”

    “不对,是上一句。”

    “五百两银子?”

    “good,干!”

    “啊?干什么?”

    李安逸一把搂住萧道齐的肩膀,笑脸咪咪的道:“你刚才不是说去倚红楼吗?走!”

    说罢,放开萧道齐的肩膀,哼着歌一人当先。

    萧道齐发懵,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李安逸前后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快。

    见萧道齐还愣在原地,李安逸顿时不喜:“你还杵在那里干嘛?走啊。”

    “倚红楼在那边,你走反方向了”,萧道齐指着某个方位,愣愣的道。

    “......”,李安逸。

第十二章 萧道齐的难言之隐

    五百两银子啊,那可是一笔真正的巨款啊,足够他和小丫头,不,是丫头......已经不小了......在淮安府城内买上一处好地段了。

    自家在下风村的那茅房固然现在还顶得住,可一旦到了冬天就遭了,根本抵挡不住寒风烈烈的侵蚀,不知道以前这身体的主人和丫头是怎么度过这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天。

    这五百两银子他势在必得,谁挡了他的道就灭了谁!

    倚红楼。

    李安逸与萧道齐两人刚至,老鸨就迎了上来,笑容谄媚:“哎呦呦,萧公子你终于来了!”

    接着,目光移到旁边的李安逸身上,有些疑惑:“这位是?”

    “我的好朋友,老鸨,还有没有上等的包房,我要好好招待他!”

    萧道齐拍着李安逸的肩膀,颇为大方的样子。

    “萧公子您说笑呢,那间房间可是专属您的,您不来便一直空着的。”

    老鸨笑脸盈盈,然后做出请的动作:“两位公子,这边请!”

    萧道齐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老鸨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既然还是那一间就不用你带去了,你去忙吧。”

    “谢谢萧公子,那两位公子玩得开心。”

    接过银子之后,老鸨脸上谄媚的笑容更甚了,这萧公子虽然有些奇怪,每一次来只是听听曲,看看戏,却不曾叫到姑娘,可却是出手大方得很,是她们倚红楼的贵宾!

    在去包间的路上,每走过一个地方,李安逸总是一脸好奇的看过去,有时候看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更是多瞄了两眼。

    “第一次来青楼?”

    萧道齐有些惊奇,看向李安逸的目光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

    李安逸却是撇了他一眼:“你经常来?”

    “那当然,这里的每一位姑娘都以被我叫到为荣”,萧道齐挺了挺胸膛。

    碰巧这时,一个穿着打扮妖艳的女子正好走了过来,看到萧道齐的刹那,娇媚的双眸顿亮,连忙小跑,凑到萧道齐身前,一阵香风袭来。

    她较好的身躯若有若离的蹭着萧道齐,充满诱惑的道:“萧公子你来了也不跟奴家说一声,不知道今日奴家能否有幸成为公子你第一个叫到的姑娘,公子你来了这么多次都不曾叫到姑娘们,好生让奴家们失望得很。”

    说到这儿的时候,脸色颇为幽怨。

    这位萧公子人长得俊,又大方,要是能把他伺候好,白花花的银子岂不是扑面而来,可惜的是这萧公子从不叫姑娘,纵使她们有着百般讨好的技巧也全然无用。

    “纤纤姑娘不用了。”

    萧道齐脸色有些尴尬,不着痕迹的躲开这位纤纤姑娘极具挑逗的动作,惹得那纤纤姑娘的脸色更为幽怨了。

    好在这时,老鸨过来拉走了恋恋不舍的纤纤姑娘,萧道齐不由得松了口气。

    “来了多次,不曾叫到姑娘?”

    李安逸意味深长的瞄向萧道齐的下方。

    萧道齐面容顿时一僵,而后恼怒了起来:“我那里很正常!”

    “我懂,我懂。”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李安逸的目光还是时不时瞄向某处地方。

    “我都说了我那里很正常!”

    李安逸的目光让萧道齐恼怒不已,声音不免有些大,把一部分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李安逸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我都说我知道啊,你那么大的反应,莫非你那里真的......”

    “我......”

    萧道齐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愤愤甩手而去,这时候他还能说什么,说得越多抹得越黑!

    李安逸追了上去。

    “你那里真的?”,李安逸一脸的好奇。

    “滚!”

    某处包间。

    等了好一阵子,李安逸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不是说有中秋诗词大会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开始。”

    坐在一旁的萧道齐却不急不缓的抿了一口茶,道:“莫急,等下就会开始了,再此之前我们不妨做点别的什么。”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大宝贝……木头雕塑......

    李安逸定眼一看,这不就是自己无聊之际雕刻的那个自行车木头雕塑吗?这么一块木头搁在怀中,他也不嫌硌人。

    萧道齐继续道:“你的那些木头雕塑我研究了几个晚上,发现好像只有这个叫自行车的玩意比较简单一点,可是,你说它只有两个轮子,怎么保持平衡的,人坐在上面不会摔倒吗?”

    说着的时候,好奇的把木头自行车模型翻来翻去,疑惑不解。

    “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李安逸无聊的摆弄着桌子上的茶盏。

    萧道齐抬起头来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才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李安逸耸了耸肩:“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别消遣我了,这东西是你弄出来的,你会不知道?”,萧道齐明显不信。

    李安逸心不跳脸不红的道:“没错,这确实是我弄出来的,可是,这和我知不知道怎么保持平衡有关系吗?”

    呃......萧道齐面容一僵,仔细一想,好似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这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倚红楼汇聚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大多数都是淮安府所谓的才子。

    倚红楼这次举办的中秋诗词大会于他们而言是一个难得展现自己的机会,最最重要的是万一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拿到头名,便可以与淮安府第一花魁张雨莺姑娘独处一个时辰,孤男寡女在一间房间,一个时辰能发生什么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他们兴奋不已,犹如打了鸡血般。

    而在这其中便以杨文颜最为有机会。

    “哈哈哈,文颜兄,子枫兄不在,这次你能拿到头名必是十拿九稳了。”

    一位书生对着另一位举止文雅、备受众人关注的书生恭维的道,这举止文雅的书生,不是谁,正是淮安府排名第二的才子,杨文颜!

    “是啊,是啊,文颜兄才高八斗,满腹经纶,这一次必能抱得美人归,真是羡煞我等”,有人附和。

    “羡煞我等!”,众人无不附和。

    杨文颜谦虚的笑了笑:“哪里哪里,尔等都太高看杨某了,杨某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万万不可夸大其词。”

    话虽然这样说,但其脸色不见有半分的谦虚,满是倨傲之色,仿佛头名对于他来说易如拾芥。

    某间闺房。

    “小姐,你说这次的中秋诗词大会,会是哪位公子拿得头名,得到小姐你的青睐。”

    少女看着面前貌美如花的女子,不禁有些痴了,小姐人不止温柔,生得还好看,谁娶了小姐一定很幸福吧。

    张雨莺轻柔的一笑,徐徐的道:“还能有谁,张子枫公子目前不在,除了杨文颜杨公子恐怕没人能拿得头名。”

    “杨文颜公子模样长得俊又有才,听说还很痴迷小姐,小姐能够嫁给他一定很幸福吧......”,少女叽叽喳喳的道。

    张雨莺摇了摇头。

    “小姐,你不喜欢杨文颜公子吗?”少女好奇的问道。

    过了许久,张雨莺才叹息了一声,目光变得悠远了起来:“并谈不上喜不喜欢讨不讨厌,像我等身份的人哪有什么选择的权力,最后难免沦为达官贵人的玩物,结局稍微好一点的便是等到人老珠黄之时,随便嫁予商贾为妾罢了。”

第十三章 明月几时有

    倚红楼的老鸨给在场的才子各分发了一份笔墨和纸就宣告着此次中秋诗词大会正式开始!

    而作为倚红楼的贵客萧公子当然也收到了一份上等的笔墨和宣纸,且不管这位奇怪的萧公子会不会作诗,起码礼仪与尊重是必须的。

    “你在做什么?”

    看着持着毛笔站在案牍前不知在比划着什么的李安逸,萧道齐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安逸连头都未抬起,没好气的道:“作诗呗,要不然还能做什么。”

    “作诗?你还会作诗?”,萧道齐表示很是诧异。

    李安逸不耐烦的道:“废话!我是一个书生!会作诗有什么奇怪的,别来打搅我!”

    说罢,李安逸不再理会萧道齐,一脸认真的盯着案牍上的宣纸,毛笔沾了沾墨水,开始尝试着书写。

    而让他惊诧万分的是,当落笔的瞬间,他整个人便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没一会儿一行漂亮字体就出现了在宣纸上。

    这......这什么情况?

    李安逸自己也傻眼了,他记得很清楚,他是不会写毛笔字的,甚至可以说连怎么握毛笔都不是很清楚,方才是想书写没错,但这只不过为了那五百两银子硬着头皮罢了。

    可为什么方才一落笔,他的整个身体就如同机械一般,不听他的使唤便自主的运转起来,就好像是本能一般,没错,那就是本能!

    思来思去,李安逸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便是与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有关......或许是那样也说不定,之前的李安逸苦练书法,久而久之,身体便形成了一种本能,以致使得连毛笔都不知道怎么握的他方才几乎一笔而就。

    “你怎么了?”

    见李安逸神色有些奇怪,萧道齐不由好奇的凑上前,往案牍上一看,眼前顿亮。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想不到你人不咋地,字倒是写得不错”,萧道齐对李安逸开始有点刮目相看。

    “滚”,李安逸嘴里吐出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字。

    萧道齐也不生气,一脸好奇中带着些许期待的神色站在李安逸的背后,想看一看李安逸能写出什么样的诗词来。

    此时此刻的他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奇怪有趣、符合他性情的人也是一名书生,一名奇怪又贪财的书生......

    见状,李安逸也不在意,舒了口气,重整心情,重新开始执笔落款。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越是读下去,萧道齐越是吃惊,他虽然不是很懂诗词,但这词读起来倒是朗朗上口,想必也是一首好词吧。

    不由得,他看向李安逸道:“想不到你......”

    话还没说到一半,他便戛然而止,迟疑道:“你......你怎么了?”

    李安逸摇了摇头,从窗口眺望远处的天空。

    中秋节将至了!

    遥远的那边此刻应该也是如此吧?只是不知那边有没有另外的一个李安逸也正替代自己,替代自己的生活,替代自己与父母在中秋节吃一餐团圆饭,希望有吧......不,一定有!

    望着眼睛有些通红的李安逸,萧道齐小心翼翼的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只不过眼睛进沙罢了”,李安逸揉了揉眼睛,轻笑道,恢复了往常的自我。

    萧道齐不禁恍惚了起来,他差点以为刚才看到李安逸是错觉,看来老李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的简单,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这时,敲门声响起,这是来收集诗词的,李安逸很爽快的把案牍上的宣纸交给了进来的侍女。

    另一边,杨文颜也停下了手中的毛笔,又扫过一遍之后,脸上的自信更浓了。

    围在他傍边的人都凑近了脑袋,待看完宣纸上写的中秋词之后,纷纷震惊了起来,大喊着“好词!”

    有人惊叹道:“文颜兄,你这首中秋词已经胜过去年子枫兄所写的那首中秋词,这是我见过最好的中秋词!”

    亦有人默默的把自己的宣纸卷起来收入怀中,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下黯然伤神的离去。

    更有人把自己刚写好的得意之作撕烂,口中喊着:“见了杨文颜这首中秋词,此后坚决不再碰中秋词!”

    此林林总总使得杨文颜更为自得了,他确实有自得的资本,这首中秋词是他自认为至今以来写过最好的一首诗词,哪怕现在有着淮安府第一才子称号的张子枫站在他面前,他也敢说稳胜!

    一想到张雨莺那身姿曼妙的娇躯,惹人疼惜的娇柔脸蛋,杨文颜的内心就压抑不住一片火热。

    “这谁啊?”

    透过窗口望着下方鹤立鸡群、意气风发的杨文颜,李安逸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谁?”

    萧道齐下意识的问道,待顺着李安逸目光望去,便恍然大悟:“哦,他啊,他叫杨那啥的,自称淮安府第二才子,虽然人不咋地,但听说诗词这方面的造诣挺高的,就是不知道你那首中秋词能不能赢他,估计挺难的。”

    能不能赢,估计挺难的,这简直就是今年最大的笑话。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可是苏轼苏子瞻苏大神诗词中经典中的经典,广为流传,无人不晓,可谓是中秋词中的翘楚,几乎无人能超越,那个杨那啥算那根葱。

    对于这个完全不懂诗词的萧道齐,李安逸懒得再理会,静坐在一旁抿着茶,等待结果。

    萧道齐自讨个无趣,只能无趣的摆弄起了他的那个木头自行车模型。

    此时,倚红楼凡是有些才识的姑娘都汇聚在某间房间,不为什么,正是为了评选出这些才子的中秋诗词,她们或许作诗的水平不高,但对于诗词的鉴赏却是绰绰有余。

    女人一旦聚集在一起,难免会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姐妹们,你们猜这次谁能胜出?”

    “这还用猜,张子枫公子不在,除了杨文颜公子还能有谁?”

    “不一定哦,何敞公子对中秋诗词情有独钟,虽然杨文颜公子写词确实很厉害,但在这一方面恐怕也不敢说胜利何敞公子吧?”

    “嘻嘻,说起杨文颜公子,就不得不说起雨莺姐了......”

    本在一旁浅笑,听着姐妹们闲聊的温柔娴熟女子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俏脸不由一怔:“我怎么了?”

第十四章 李安逸,是哪位公子?

    “雨莺姐,你就别装了,整个淮安府谁人不知道杨文颜杨公子对你痴迷得很,他这次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就是,就是,不过,我们的雨莺不仅人长得美,待人也很温柔,杨文颜杨公子算是有福了。”

    “嘻嘻,杨文颜杨公子也不赖啊,人长得俊又有才,而且还是知府大人的......”

    有女嘻嘻的道,话只及一半,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杨文颜杨公子有着什么样的身份,看向张雨莺的目光变得羡慕了起来。

    “雨莺姐和杨公子简直就是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天注定的一对,要是我以后也遇到像杨公子那样的情郎那该有多好啊!”,也有女抱拳在胸前,眼睛充满了美好爱情的向往。

    张雨莺苦笑的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之时,老鸨端着一沓纸走了进来。

    “妈妈!”

    姑娘们一慌,纷纷站了起来。

    老鸨扫视全场,待看到张雨莺之后方露出笑容来:“雨莺你也在啊,正好不用去叫你。”

    “妈妈”,张雨莺双手放在腰侧,做了一个福。

    老鸨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越是看张雨莺越是喜爱,张雨莺是她们倚红楼的头牌,亦是淮安府的第一花魁,无数的公子为她痴迷,为她千金一掷。

    正是因为她的存在,才使得倚红楼一举成为淮安府中最大的青楼!

    “来来来,姑娘们,各自拿走一些中秋词,从中务必选出头名来。”

    老鸨招呼着众姑娘把她手上的那一首首中秋词分出去。

    有了正事要办,姑娘们开始一脸认真阅读着手中的诗词,时而摇头,时而嗪首轻点。

    “咦?这首中秋词词很不错哎。”

    这时,一个姑娘忽然惊叫了起来,顿时引起了众多姑娘们的围观。

    这些才子的水平参差不平,做出来的诗词固然也是如此,对于阅赏过无数诗词的姑娘们而言,大多只能称作一般,很少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诗词出现。

    故此,一旦出现惊艳的诗词,足够让她们放弃手中的平平淡淡的诗词来围观。

    “这首词确实写得不错,在中秋词中可以算得是上佳了。”

    “这是哪位公子写的?”

    “让我看看......噢,原来是何敞何公子,难怪了。”

    “此等的中秋词,哪怕是杨文颜公子也是写不出的吧?”

    “这样看来,应该便是何敞公子拿到这次中秋诗词大会的头名了,可真是意外。”

    “不一定哦,你们来看看。”

    “嘶......这词......这用法,这简直惊为天人!”

    “不愧是杨文颜公子,亏我刚才我还以为他写不出比何敞公子更好的中秋词,想不到却是......”

    “此词一出,恐怕淮安府第一才子的称号要换人了。”

    “雨莺姐,你也过来看一下杨文颜公子的高作......咦,雨莺姐你怎么了。”

    少女的惊咦声使得姑娘们的目光从杨文颜的中秋词上移到了张雨莺的身上。

    此时此刻,张雨莺的脸色无比的庄严,不苟言笑。

    “雨莺,你怎么了?”

    老鸨不由有些担忧的看着张雨莺,这可是她们倚红楼的第一宝贝,千万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张雨莺并没有理老鸨,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无比认真、富含感情的声音在房间中徐徐响起。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放下手中宣纸,张雨莺透过窗口眺望远处的天空,虽然现在是白天,没有月亮,但在她的眼里此刻天空正挂着一轮满月,一滴晶莹的泪水不禁悄然落下,可却无人察觉......

    静,不是一般的静,在场所有人都痴了起来,沉浸在张雨莺的朗读中,即使已经结束了,但犹如还在耳边余音绕梁。

    良久......良久......

    姑娘们才回过神来,互相对望皆是发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之色!她们不是萧道齐,自然懂得这首词意味着什么。

    这首词足以在文学界中翻起惊天骇浪,足以让众多学子望而生畏,不敢落笔,像杨文颜、何敞之流写的中秋词连给它提鞋都不够格。

    这绝对是一首千载扬名,难以超越的中秋词!!!

    众多姑娘看向张雨莺手上的那张宣纸的眼神不由变得火热了起来,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了,接着便是第二个人,再接着便是第三个人......房间顿时吵闹了起来。

    “雨莺姐,给我看看。”

    “小莲,你还小,懂什么,雨莺快点,给我看看。”

    “给我看!”

    “给我看!”

    ......

    “安静,吵什么吵!成何体统,让客人见了你们这般模样,还有生意可做吗?”,老鸨大声呵斥。

    别看老鸨在萧道齐面前毕恭毕敬,在这儿的威严还是挺足的,顿时使得姑娘们安静了下来。

    姑娘们是安静了下来,但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还在紧紧的盯着张雨莺手上的那张宣纸。

    这时,老鸨却是开口道:“雨莺,给我看一下。”

    张雨莺内心虽是不舍,但不得不递给老鸨。

    老鸨一接过宣纸,顿时被吸引住,这字......

    三十几息过后,老鸨才抬起头来,赞不绝口的道:“这位公子果真是个旷世之才!”

    她当了老鸨这么多年,也阅赏过无数优秀的诗词,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的震撼过。

    “妈妈,这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张雨莺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她刚才一直沉迷于宣纸中的词句中,倒是忘了看落款。

    此话一出,各个姑娘都竖起了耳朵,她们实在很好奇究竟是哪位公子有如此般大才,写出此等旷世杰作。

    老鸨稍微低头,很快又抬了起来,疑云满腹:“李安逸?是哪位公子?”

    “李安逸?”,张雨莺喃喃自语,好看的脸蛋上一片茫然。

    再看众姑娘也是一片茫茫。

    “李安逸,这又是哪位公子?淮安府有这样的一位公子吗?”

    “咦,妈妈,这纸好像与别的纸不太一样?”,突然,一位姑娘惊疑道。

    定晴一看,发现果然与别的纸不太一样,这张纸看起来好像比其它的纸要贵些。

    ‘啪’的一声。

    老鸨在众姑娘的惊疑中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呦,我怎么就忘了,这纸是我特意给那萧公子的。”

    “萧公子?那位从来不叫姑娘,只是听听曲,看看戏的奇怪萧公子?可这上面分明写的是李安逸李公子呀”,众姑娘更加的疑惑了。

    “李安逸想必应该就是萧公子带来的那位公子。”

    老鸨猜想道,随后看向张雨莺:“雨莺,你先去准备一下,等下我带李公子去见你。”

    “嗯。”

    张雨莺螓首轻点,本来抗拒的她内心第一次充满了期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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