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那个,我有办法
“你胡说!凝凝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你这个庸医不行!”
依然是那女兵,女兵眼泪刷刷的往下流,指着军医,神态似有些癫狂。
“小绿,不得无礼!”
一个稍微年长的女兵顿时呵斥,然后转过头对老军医歉意道:“抱歉了,小绿她年纪还小,多有冒犯之处,请原谅。”
老军医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自从入了大夫这个行业以来,他遇见这种事实在太多了,多见不怪!
“将.....将,将军,来......来,来了没有?”
这时,躺在床上的女子醒了过来,欲要挣扎起来,脸色惨白无比。
见状,几位女兵赶紧移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把她重新扶回床上,让其静静的躺下。
稍微年长的女兵眼角含着泪水:“凝凝,放心吧,我们已经派人通知将军了,将军很快就回到的。”
“那就好,那就好......”
女子松了口气,惨白的脸色总算是浮现出一抹嫣红来。
也就在此时,萧淑怡掀开帐篷门,动静引起了军帐营内所有人的注意。
“将军!”
“将军,你来了!”
那几位女兵神色激动,就像是找到了主骨心一般。
“将......将,将军来了?扶......扶,扶我起来!”
躺在床上的女兵又再一次挣扎着起来,因身体运动过于激烈,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液,脸色看起来更加的惨白了。
萧淑怡骇然,连忙快步走到床前,扶着她:“凝凝。”
“将......将,将军,您终于来了......”
名为凝凝的女军官露出了满足的神色来,就好像在临死之前还能见上将军一面,此生无憾已!
“将军,对不起了,凝凝以后不能继续为你效力了,咳咳......”
随着她的咳嗽声,血液伴随而出,飞溅在萧淑怡的盔甲上。
萧淑怡露出心疼的神色来:“凝凝,别说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名为凝凝的女军官摇了摇头:“咳咳......属下再不说,以......以,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咳咳......”
萧淑怡更为心疼了,强忍着眼泪,眼神坚定的道:“凝凝睡一觉吧,相信将军,明天醒来,一切都如初。”
深深的望着萧淑怡的眼睛,久久之后,名为凝凝的女军官终于闭上了她美丽动人的大眼睛,轻靠在萧淑怡的胸前,再次沉睡了过去,只不过面容时不时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萧淑怡抱着她的双手不禁更用力了,微红的眼睛落在军医的身上:“真的没法了吗?”
“陆将军伤势实在太重了,血根本止不住,已经没救了”,军医的回答依旧残忍。
尽管知道大概率会是这个答案,但萧淑怡的心仍旧如雷击,心如刀绞,几乎呼吸不过来,憋着的眼泪再也藏不住了。
凝凝不仅是她的得力下属,更是她的好姐妹啊!
死寂,凄悲的气息扩散到每一个人的身上,越来越浓,低泣声就如同容易扩散的病毒一般,传染的速度无法压制住。
“那个,是不是把血给止住了,就有得治了?”
就在这时,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响起,格外的明显,就像是浓浓漆黑的天空忽然被一束金光给击破,虽然天空依旧漆黑无比,但好歹有了些光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挠着头,神色有些不确定的书生身上。
老军医看着那书生:“是这样没错,止了血就有很大的几率保下陆将军的性命,但方才老朽已经试了好几种止血的方法,依旧止不住陆将军的血。老朽虽不才,但这世上有多少种止血的方法,老朽还是有所了解的。”
言下之意,小年轻你就别挣扎了,你能想到的,老朽都能想到。
萧淑怡与那几名女兵刚升起的些许希望瞬间又被无情的打落下去,是啊,连专注于医学几十年的老军医都没有办法止住血,这年轻的书生又怎么可能会有办法昵?
不料,那书生却是无视众人,自顾自的道:“我有一种方法可以尝试去止血。”
老军医顿时吹胡子瞪眼,这小年轻……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一定会好好教育这小年轻,要好好听老人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萧淑怡狐疑的看着李安逸,皱着英气的眉头道:“你那方法有几成把握?”
这一刻,就连萧淑怡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信了李安逸的话,还是想捉住这最后的一根稻草。
“我也不清楚啊。”
李安逸摊手,耸了耸肩,说出了一句直让萧淑怡几乎忍不住拿起身边的长枪去捅他的冲动的话。
见萧淑怡如杀人般的眼神,李安逸赶紧正心神:“这个方法我没用过,也不知道成功的几率是多少,但总好过没有办法,徒劳无望。”
沉默了些许时间,萧淑怡猛地抬起头来:“好,就用你的方法,有说什么要求请尽管说!”
稍顿了片刻,萧淑怡再次开口道:“不成也与你无关。”
李安逸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下不客气的道:“去拿两坛最烈的酒来,越烈越好,除此之外,再拿几盒针线过来。”
虽然很是困惑,但萧淑怡已经别无选择,于是吩咐了下去,很快两名士兵便把东西全拿了过来。
“生一堆火”,李安逸又道。
士兵看向萧淑怡,萧淑怡点头,于是,军帐营内便升起了一堆火。
已经没他什么事的老军医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待在这儿,他倒要看看这个不听老人言,狂妄的小年轻能有什么办法,一种他没见过的止血办法。
“把她放下来”,李安逸示意萧淑怡把陆凝凝重新放回到床上。
萧淑怡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回到床上,动作极为小心。
此时,她已经熟睡了,只是脸上却时不时露出痛苦的神色来,着实让人心疼不已,她还是个花季少女啊,还有大好的年华等着她,不该就此香消玉殒!
“有什么麻醉之类的药物吗?让她在短时间内醒不过来”,李安逸看向萧淑怡。
萧淑怡看向老军医,老军医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有麻沸散,但麻醉的效果不是很佳,人即使食用了,依旧有意识。”
“可行吗?”,萧淑怡看向李安逸。
李安逸摇了下头。
萧淑怡眉头紧皱,然后竟是一记手斧劈在陆凝凝的脖子上。
“可以了,短时间内她醒不过来。”
李安逸脸颊不由自主的扯动。
第六十一章 缝伤口
“把她的绷带脱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李安逸神色变得极为认真。
陆凝凝的伤口是在肚子上,那怕此刻有着厚厚的绷带裹着,依旧有鲜红的血液不断从中渗透而出。
闻言,两位女士兵连忙过来帮忙,不一会儿便把厚厚的绷带一层又一层的剥开,没了绷带,血液渗出的速度更快了。
嘶......
看到伤口的瞬间,尽管有所准备,但李安逸还是忍不住直接倒吸了口凉气,这伤口竟然如此的严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得多了,正常人挨这一刀,恐怕早已去见阎王爷了,那能撑住这么长的时间。
不敢再多想,李安逸连忙先用半坛左右的烈酒把自己的双手里里外外的洗了好几遍,接着便要给陆凝凝的伤口清洗。
“你干什么!”
那叫小绿的女兵拦下了他,双目喷火,甚至透露出一丝杀气来,其余那几位女兵亦是如此,看向李安逸的目光变得极为不善了起来。
是个人都知道,往伤口上倒酒不亚于往伤口上撒盐,甚至更甚,想想就觉得很恐怖,疼痛无比,深受重伤的陆凝凝怎么可能忍受得住,说不定这酒一倒进去,就一命呜呼了!
李安逸放下手中的烈酒,转过头看向萧淑怡:“如果不相信我,那便就到这里吧。”
盯着李安逸平淡,没有任何波澜的双眼,片刻之后,萧淑怡才深深的吸了口气:“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上前!”
“可是,将军......”
“我说,退下!”,萧淑怡语气无比的强硬。
见此,几位女兵只能紧咬贝齿,退下。
李安逸这才重新拿起烈酒,正式开始为陆凝凝清洗伤口,当然不可能是一股脑的把烈酒倒下去,那样做,正常人都受不住,更何况一个濒死之人,一倒下去,真的直接一命呜呼了。
因此,李安逸极为小心,只是把一小部分烈酒小心翼翼的倒在伤口的附近,然后再用干净的布料擦干净,动作很轻很轻,一步步慢慢来,由浅入深。
清理完伤口之后,李安逸拿起针线,先是把绣花针放在火里烤了烤,接着,做出了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动作来,只见他用针线把伤口一针又一针的缝起来,就如同缝衣服一般。
在场的众人无不惊骇欲绝,眼皮乱跳,头皮发麻,胆小的甚至直接别过头,不敢再看。
“哇!”
萧道齐捂住着嘴,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干呕了起来,往军帐营外面就是一跑。
萧淑怡眼皮也是不断的乱跳,脸色有些惨白。
在这里,唯有一个人没有受到影响,那就是老军医,老军医脸色虽然惊骇万分,但并不妨碍他一眼不眨的盯着李安逸的动作,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
“呼......”
李安逸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满意的看着缝好的伤口,虽是歪歪扭扭,但还是无比的满意,总算是没辜负众望,血终于是止住了!
“嘶......竟然真的止住血了!”
老军医的惊骇声响起,打破了沉寂。
一语惊起惊天骇浪,众人赶紧往伤口上看去,顿时只见本狰狞的巨大伤口,此刻已经合了起来,鲜红的血液不再渗出,唯有歪歪扭扭的线。
人体竟然真的可以如同衣服一样缝起来!今天这一幕可真是让她们大开眼界了!紧接着一股无比喜悦的心情油然而生。
血止住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有救了?
萧淑怡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向李安逸问道:“凝凝是不是有救了?”
所有的女兵都看向李安逸,期望的目光怎么也掩不住。
“这就要问这位老医生了,”
李安逸耸了耸肩,把问题抛向老军医,他只说过可以止血,没说过可以救活她,可别赖在他身上。
于是,所有人目光转向老军医。
“血止住了,老朽有九成的把握,不,十成的把握救活陆将军。”
古人一般比较谦虚,就算有十层的把握一般只说成六、七成,不会说得太满,但此刻激动无比的老军医那管这些,现在满脑子里只有李安逸刚才的那一幕,他深信只要这个缝伤口的方法得以流传出去,绝对能在医学界引起轩然大波,这将会引起医学界的改革!
老军医的一番话顿时给了众人一颗定心丸,喜悦的心情再也压抑不住,几位女兵紧紧的抱在一起,激动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萧淑怡充满感激的对李安逸道:“多谢!”
一语惊醒梦中人,沉浸在喜悦之情的女兵们连忙走了过来,对着李安逸抱拳,无比郑重的道:“多谢!”
接着,噗通的一声,几为女兵跪了下来:“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安逸一惊,刚想站起来阻止,不料,眼前却是突然一黑,踉跄了一下,又重新跌坐了下来。
这突然的一幕让众人一惊,连忙上前扶住,关心问道:“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李安逸总算是缓了过来,别看刚才缝伤口没用多大的力气,实则每一针每一秒都需要全心全意的应对,不敢疏忽半分,这对于精神力来说是个极大的消耗。
方才没什么感觉,现在松懈下来,疲劳感便蜂拥而出!
“没事,休息一下便好”,李安逸摆手道。
“先喝一口茶,缓缓。”
萧淑怡给李安逸递来一杯热茶,这让李安逸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一下子便觉得刚才的努力没有白费。
喝了一口热茶之后,果然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真的把血止住了?”
闻见有动静的萧道齐再次进来,目光直往床上躺着的陆凝凝看,虽然她现在仍昏迷不醒,但脸上那痛苦的神色显然少了许多,再往下看便是那露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线,惊骇不已!
“老李,你,你,你竟然真的把人的身体当做衣服……呕……呕……”
萧道齐脸色再次惨白,干呕了起来。
呕……呕……
干呕声起了连锁反应,本强制着压抑自己不想起刚才那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的众人再也忍不住都跟着干呕了起来。
萧淑怡看向萧道齐的目光很不善,要不是与他有血缘关系,她真的忍不住要把这个欠揍的家伙给轰出去。
萧道齐委屈了,这能怪他吗?这明明是老李的锅!
不经意间,却看到李安逸正盯着自己手上的擦伤若有所思的样子,萧道齐瞬间打了个激灵,连忙把手给藏了起来,藏得死死的。
老李他不会也想在我手上缝几针吧?
萧道齐骇然,顿时嗖的一下远离李安逸,一脸警惕万分的样子。
李安逸讶然的看向他,他这是在做什么?
第六十二章 生不生?
“李公子,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
老军医终究还是忍不住,来到李安逸面前,拱手道。
李安逸是个尊老爱幼的好青年,对于这个足以当他爷爷的老军医当然会给予足够的尊重。
“这位老先生,有什么事请尽管说,只要小子能做到必做到。”
“李公子,那个缝伤口之术恳请你教老朽,允许老朽使用,老朽在这万分感谢!”
老军医老脸一红,在他看来,这个请求实在有些过分了,这不摆明是偷学,窃取别人的果实吗?这样会遭到万人唾骂的,但为了那些上战场的士兵,他决定这张老脸便搁在这儿,不要了!
有多少上了战场的士兵是因为伤口止不住血而死亡的?数不胜数!有了这个缝伤口之术,那么这个问题将不是问题,大大提高了士兵在战场的存活率。
李安逸一怔,只是这个?那什么缝伤口之术,想用就用呗,问他干嘛?他又管不着,害得他还以为真的有什么不情之请,着时憋了口气。
老军医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失落万分,别人不答应这也正常,自己的这个恳求实在太过分了,但一想到那苦苦求着他救自己的士兵,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士兵怀着不舍的目光离开人世间,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难受得让人崩溃。
自己是一名大夫啊,病人躺在自己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算是那门子的大夫啊!
老军医咬了咬牙,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众人都始料不及的动作来。
‘噗通’的一声,老军医竟是对着李安逸跪了下来:“李公子,求你大发慈悲,看在那些受伤士兵的份上,准许老朽这个过分的请求!”
说罢,竟是要对李安逸磕头。
老军医的这一连串动作是如此之快,快到李安逸根本反应不过来,待见到老军医要对自己磕头之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暴力的把他给提了起来,怒喝:“你干什么!”
卧槽,这老头这是要害死他啊!这么老的人对自己跪下,这是要夭寿,天理不容,天打雷劈啊!这一跪,自己十年的寿命恐怕已经没了,如果再让他磕头,那自己岂不是明天一出门就被雷劈?
看着怒不可遏的李安逸,老军医呆呆的,脑袋根本反应不过来。
“那什么劳子的缝伤口之术,你想用就用呗,问我作甚,跪xxxx,想害死我吗?xxxx”,李安逸破口大骂,口水溅了老军医一脸。
……
幽幽的睁开眼,是刺眼、温暖的光芒,不是冷得让人害怕的黑暗,陆凝凝不由一怔。
难道自己没有死?
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往下腹看去,只见是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线,陆凝凝有些惊慌,但更多的是茫然。
这什么情况?我的身体里怎么长线?
动静弄醒了趴在床头睡觉的女兵,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好对上陆凝凝慌乱的眼睛,微微一愣,紧接着脸色浮现出狂喜的表情来。
“凝凝姐,你终于醒了!”
……
雪逸轩。
“怎么样?都记完了?”,李安逸看向老军医。
老军医停下了毛笔,抬头看向李安逸,一脸郑重的道:“老朽替战场上的士兵感谢李公子的大恩大德!”
“行了,行了,只要你不突然跪下,怎么样都行”,李安逸有些不耐烦的摆手。
自从那一天后,老军医便时常过来询问有关缝伤口的注意事项,人一旦老了,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难免会有所下降,着时每一次都让李安逸费了好大一口劲才让老军医明白,好在今天总算是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可以松口气了。
方云景老脸一红,那一天确实是他太过于激动,过于鲁莽,没弄清楚,便做出那等事来,这老脸……好在,结局是好的。
……
“你还会治病?”
望着方云景那离去的苍老背影,秦茹宁一脸的狐疑。
“当然了,有什么问题吗?”,李安逸大言不惭的道。
“还有什么你不会的?”
秦茹宁撇了一眼李安逸,这书生着实奇怪,似乎什么都懂,就连做菜做饭都能搞出花样来,但他的本职工作,读书,就是没见过他拿一本书出来读过,那怕拿了出来,也只是盖在脸上,头靠在在那条大白狼身上,晒阳光。
“没有啊,我还有很多不会的”,李安逸谦虚道,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谦虚也是必备的品德。
秦茹宁一怔,下意识的追问道:“比如?”
“比如你会生孩子,而我就不会了。”
李安逸皮又痒了,浑然没有注意到秦茹宁渐渐变冷的脸色,当秦茹宁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时,他方后知后觉,冷汗直冒……
“啊,茹宁,别抽了,肿了,真的肿了……”
“啊……”
“还生吗?”
“不生了!不生了!”
“生不生?”
“不生,真的不生了!”
啪嗒的一声,刚推开门走进来的萧道齐目瞪口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只见一个冷艳的女子把一个年轻的男子给按在一颗树上,不断的用手中的剑柄抽打着年轻男子的臀部,口中时不时道出一句:生不生?
“生不生?生孩子吗?”
萧道齐先是困惑,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困惑顷刻之间变得羡慕了起来。
老李真是命好啊,去那里身边都有漂亮的女子相陪着,现在竟然还要给他生孩子,真是羡煞旁人!自己长得也不赖,也有才情啊,怎么身边就没有这样的女子昵?上天何其不公也。
陌生的声音响起,两人的身体不由得一僵,秦茹宁冷冷的看了过来,冷若冰霜。
萧道齐瞬间打了个寒颤,连忙转过身子,抬头:“今天的太阳好刺眼啊。”
秦茹宁放开李安逸,飘然而去。
“行了,别仰头了,今天没有太阳”,李安逸捂着臀部来到萧道齐的身旁,嫌弃的道。
“说吧,今天过来又有什么事?”
看在他刚才帮助自己摆脱秦大女侠蹂躏的份上,只要不是很难的事都可以。
萧道齐却委屈了:“难道只有事我才会过来吗?”
“难道不是吗?”,李安逸讶然的看向他。
“......”,萧道齐。
“别墨迹了,快点说,等下我还有事!”
“真的没事!”
“真的?”
“真的!”
“......”
“来来,老李,反正现在闲得也无事,不妨说说刚在你们在做什么,在讨论生孩子吗?这么早就准备要孩子啦?可怜兄弟我到现在还没遇见心上人……”
“滚!”
第六十三章 鞑靼人嚣张(第二章,今天差点更不出来0.0)
京城,皇宫,谨身殿。
啪!
重重拍桌子的声音。
“可恶的鞑靼人,简直视我大齐如无物!”
作为齐国最高的统治者,齐皇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案牍上,满脸怒容。
殿内安静得异常,唯有齐皇的发怒声,久久之后,齐皇情绪方可稳定下来,只是脸色依然沉得厉害,看向下方的某人。
“马尚书,你作为兵部尚书,可有什么好办法对付鞑靼人,教其不敢骚乱我齐国边境,或者把其全灭了,一劳永逸!还我边境百姓一个安宁。”
那马尚书不由露出了为难之色,但不得不站起来,拱手道:“陛下,鞑靼人熟知骑马之术,在草原上来无影去无踪,我齐国士兵那怕是出了城门,也只能望其项背,眼睁睁看其扬长而去,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等待其主动出击,然,鞑靼人狡诈无比,每一次只是掠夺一番便离去,根本不给我齐国士兵包围的机会。”
齐皇皱眉:“我齐国不也是有骑兵吗?”
马尚书继续道:“陛下,我齐国确实有骑兵,但是……”
说得这儿的时候,迟疑了起来。
齐皇不悦:“但是什么!”
无奈,马尚书只好咬牙继续道:“鞑靼人自幼便睡在马背上,整日与马为伍,其骑马之术远超我齐国骑兵,我方根本追不上鞑靼人,那怕是追上了也不是对手,臣斗胆说一句,在平地上,我齐国士兵一对一,哪怕是一对二都不惧鞑靼人,但在马背上......”
马尚书的意思很明显,鞑靼人骑马之术冠绝天下,我齐国骑兵与之对比犹如鸡蛋碰石头,根本不是其对手。
听到这,齐皇眉头皱得更深了,鞑靼人的生活习惯他自然有所耳闻,也知其骑马之术甚是厉害,但没有想到的是自方的骑兵与之相差甚远。
“那便多创建几支骑兵”,齐皇怒了,既然我骑兵单个不如你,那便用人数堆死你。
马尚书却再次苦笑了起来,如若眼前不是这个国家最高的掌权者,他必揪住其衣领,口沫星子喷其脸,说得轻巧,钱昵!钱昵!钱昵!
深深吸了口气,马尚书正想说什么,一旁的户部尚书却率先站了出来:“陛下,今年较之往年寒冷,百姓庄稼收成较之往年减少一半不止,陛下怜悯百姓,不收取农税,故此今年国库收人甚少,已经不足以支撑再多创建一支骑兵。”
“况且,骑兵本就消耗钱财甚多,每一年由于马蹄的磨损而导致许多战马的报废,这无疑更加加剧钱财的消耗,如若继续把更多的钱财投入到骑兵中,必然在其他方面的支出会变少,比如水利等,久而久之必定会引起社会的动荡,届时得不偿失啊。”
齐皇沉默了,方才处于怒火攻心,说话欠考虑,现在心神安稳了下来,仔细一想确实如此,每一年国库的支出中,骑兵的花费便占了很大一部分,确实不宜再增加太多的钱财,否者,轻者国库空虚,重者,就如户部尚书所说的那样社会动荡。
“可否有办法防止马蹄的磨损?”,齐皇看向马尚书。
马尚书摇头:“马蹄磨损是不可避免之事,自古以来有无数人想止损马蹄的磨损,却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此话一处,整个殿内又开始恢复了安静,安静得让人的心情不由加沉,侯在一旁的太监更是不敢用力呼吸。
......
萧淑怡眉头紧皱的放下手中的折子,久久不散。
一旁的女兵忍不住,有些好奇问道:“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鞑靼人又侵犯了我国边境”,萧淑怡道,脸色浮现出愠怒。
“该死的鞑靼人!”
女兵也是异常的愤怒:“将来有机会,我必上战场手刃该死的鞑靼人!”
“放心,以后会有机会的。”
萧淑怡道,目光又重新放在手中的折子上,眉头又再次皱起:“骑兵,马,马,马……”
隐隐约约,脑海浮现出一丝莫名的思绪,却怎么捉也捉不着。
一刻钟钟后,萧淑怡出现在军帐营外面,这时,陆凝凝正巧走过来。
“将军”,陆凝凝恭敬的打招呼。
萧淑怡却柳眉轻皱:“你的伤还没好,不好好养伤,乱逛什么。”
面对萧淑怡的呵叱,陆凝凝没有在意,反而好奇的问道:“将军,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方才,见萧淑怡一副疾走的样子,像极了有什么急事。
萧淑怡想了想,还是道:“去雪逸轩一趟。”
“雪逸轩?李公子开的那家雪逸轩吗?”
陆凝凝不由有些惊喜,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她自然会一番打听,只是李安逸这个名字,她总感觉好像在那听过一样,是将军之前有提过他?
萧淑怡点头:“没错。”
陆凝凝顿时神色激动,哀求道:“将军,可以带属下我去吗?属下想当面好好感谢李公子,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望着她的神色,萧淑怡生不出拒绝的念头来。
……
“李公子,感觉如何?”
张雨莺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李安逸。
“呵呵,不愧是张姑娘,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如果声音再提高一点的话,我感觉会更上一层楼。”
张雨莺微微低头沉思片刻,蓦然抬起螓首来,轻笑道:“那妾身再唱一遍,尽量把声音提高一些,望李公子不要嫌弃。”
顿时,李安逸聚精会神。
说实话,张雨莺不愧是淮安府的第一花魁,不仅琴弹得好,就连声音也很好听,唱起歌来更是让人着迷,说是天籁之音也不过分,听她唱歌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张雨莺端起一杯温茶,小呡一口,让温暖的茶水润了润嗓子,轻启红唇,正待开始清唱之际,萧淑怡两人恰好到来。
双方都是微微一怔,张雨莺想不到这时会有客人来访李安逸,萧淑怡则想不到李安逸这时已有客人来访。
好在,李安逸反应够快。
“稀客,真是稀客啊,来来,两位这边坐。”
目光扫到萧淑怡身后提着一手礼物的陆凝凝,李安逸瞬间明了两人的来意。
这个时代的人就是单纯啊,懂得知恩图报啊!不像某人,眼睛习惯的撇向一边,却不见那道冰冷的身影,噢,倒是忘了,她去看那些孩子们了。
这时,便听到萧淑怡道:“这便是救你的那人,李安逸。”
陆凝凝精神一震,脸蛋竟是有些微红,这便是对自己有大恩的李公子吗?竟是生得这般的好看。
“李,李公子,多谢你的救命大恩,不胜感激,这是一些小小的心意,望你......你,你不要嫌弃。”
陆凝凝的神色有些激动,或者说有些紧张更为贴切,这不禁让萧淑怡诧异与疑惑的看向她,这还是那位纵使深陷敌军也毫不畏惧,毫不退缩的巾帼女将军吗?
第六十四章 马蹄不是马蹄
对于送上门的礼物,李安逸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接过礼物时,手不小心碰到了陆凝凝的指尖,她的脸竟再次微红。
李安逸心中忍不住感慨,真是个容易害羞的姑娘啊。
“两位请喝茶。”
这时,林雪儿又重新上了茶,微笑着。
“多谢”,萧淑怡与陆凝凝朝着林雪儿点头。
之后,便是一阵无言中,唯有默默的呡茶。
“李公子,妾身先告辞了。”
张雨莺站了起来,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看得出来萧淑怡找李安逸有事,只是不方便在她这个外人面前透漏。
李安逸微微一怔,紧接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
“不用了”,张雨莺摇头,接着对着萧淑怡两人点了下头之后,便离开了。
……
“你之前所说的马镫是何物?”,张雨莺离去之后,萧淑怡便直接开门见山道。
她没记错的话,前些天李安逸在平阳军营里曾说过类似的这样一句话:马镫可以使人更加平稳的骑在马上。只是当初被打断,没了后续,她也没有多少放在心上。
而今天一道从京城而来的折子却让她再次想起了这句话,如若就像他所说的那个叫马镫的物件能使人更平稳的骑在马背上,那便是不是意味着齐国骑兵的战斗力得到一大步的提升,缩短了与鞑靼人之间的差距?
一想到这,萧淑怡不禁心潮澎湃,目光灼灼的盯着李安逸。
“马镫?”
李安逸怔住了,不知其为何突然没头没尾提起马镫:“马镫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萧淑怡深吸了口气,神色无比的认真:“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你在平阳军营中,曾无意说过马镫能使人更平稳的骑在马上,这马镫是为何物?是否真的能使人平稳的坐在马背上?这对于我来说是个极为重要的事情,还请告知,必不胜感激。”
原来只是这啊,瞧她那样子和语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用得着这么严肃,这么客气吗?自己跟她是什么人,朋友啊,区区一个马镫而已。
“你等着,我去拿笔。”
李安逸起身便往卧室里去,很快便拿出一只木炭笔与一张纸,说不如画。
萧淑怡与陆凝凝顿时有些好奇,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笔?但很快她们两个便被纸上所画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这就是马镫!”
李安逸停下手中的笔,看向两人:“你们这里没有这玩意吗?还是说这东西叫别的名字?”
按照他原本的猜想,这马镫不是稀罕物,制作起来也不难,这个世界应该是有的,只是不叫这个名字,可现在看起来,不像是那回事。
“这个东西真的可以让人安稳的坐在马背上?”
萧淑怡狐疑的道,有些不相信凭着这小玩意可以与鞑靼人并驾齐驱。
李安逸顿时不满了:“怎么就不可以了,你想想看,有了这两个脚踏作为支撑点,人坐在马背上就可以使力,甚至可以站起来。”
萧淑怡与陆凝凝并不是愚笨之人,经过李安逸这一提点,方才绕不过来的弯瞬间直通,顿时看向纸上画着的马镫的目光炽热无比。
此后,鞑靼人之患将无忧!!!
萧淑怡深深的吸了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激动,郑重的看向李安逸:“多谢!我在这里替齐国向你谢过!”
“没事,没事,我俩都什么关系了,区区一个马镫而已,用不着说谢,你说是吧?”
李安逸表面上不在意的摆手,实则内心却是乐开了花,他感觉通过马镫自己似乎已经抱上了萧淑怡的大腿。
什么关系了?
陆凝凝有些诧异的看着李安逸与自家将军,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油然而生,难道将军与李公子......
萧淑怡的气顿时为之一呛,这书生的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让人误会,让人忍不住揍他一顿!
是吧?是吧?是吧?
要不是看在他刚刚帮自己,不,帮助整个齐国解决一个大问题的份上,她便定要让他知道是不是吧。
萧淑怡神色不善的瞥了他与陆凝凝一眼之后,这才没好气的道:“对于马蹄的磨损,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虽然只是随口而问,但萧淑怡不知为何心底竟有些期待。
“马蹄的磨损?”
李安逸顿时困惑万分:“马蹄还有磨损这一说法?不就是剥开了皮就可以吃了吗?”
说到这儿的时候,李安逸的口水不禁刷刷的往下流,他是一个酷爱吃马蹄的人,时不时会买几斤带回家,或生吃,或煮熟了吃。
只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便没有吃过马蹄了,那白皙的果肉,那清甜的汁水,果真是让人怀念啊,想不到这个世界竟然也有马蹄,得咧,等下一定要买它个好几十斤,吃个爽。
“?????”,萧淑怡与陆凝凝看向他,头顶上满满是问号。
“马蹄哪里有得买?”
李安逸迫不及待的问道,失策失策啊,待在淮安府这么久了,竟然没有发现有卖马蹄的商铺。
“?????”
萧淑怡与陆凝凝两人面面相觑,脸上无比的茫然,这书生在说什么?
于是,萧淑怡皱着英气的眉头:“等等......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马蹄是什么东西,但我敢肯定你说的那个马蹄不是我说的那个马蹄。”
马蹄不是马蹄?她在说什么?
这次,轮到李安逸茫然了:“那你说的马蹄是什么马蹄?”
“马的蹄子,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萧淑怡没好气的道。
“......”,李安逸。
汗颜!无比的汗颜!
敢情都是他想歪了,方才一直聊的都是关于马的话题,说起马蹄肯定就是马的蹄子啊!能是马蹄吗?
可是这能怪他吗?
在后世有多少个人真正在现实中看见过马,对马的了解一般都是在网上或电视而得知,一说起马蹄,大多数人第一反应肯定是一种叫马蹄的水果,而不是马的蹄子吧,应该,应该吧......反正他是这样想的(理直气壮)......
回归刚才的话题。
李安逸郁闷的道:“马的蹄子磨损又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吗?”
萧淑怡眉头紧蹙:“马蹄有磨损确实是正常现象,但问题在于磨损的速度太快了,导致许多的战马直接报废。”
李安逸理所当然的道:“不想让它磨损那就不让它磨损不就行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但不知为何......萧淑怡习惯性的摸了摸身旁的长枪,发现今天并没有把它戴在身上……
萧淑怡不喜的道:“跟你说认真的,不要贫!要是我知道有不让马蹄磨损的办法,还用得着来问你。”
与此同时,心中的那一丝期盼已荡然无存,随后,却不禁苦笑了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婪了?
今天过来能得到马镫这一奇物,那已经是意想不到、天下之大辛的结果,自己却还不知足,还妄想获取到能让马蹄不磨损的方法。
固然,这书生确实有本事,这不否认,但也不可能样样都能办得到,如若如此,那便是妖孽了,妖孽是天地不容的......
第六十五章 度娘是个好人
“其实要想马蹄不磨损,方法很简单,给它穿个鞋子不就就是了。”
李安逸呡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理当如此的样子。
“鞋子?马还可以穿鞋子?”
萧淑怡不可思议的看向李安逸,目光像是在说,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人可以穿鞋子,马走的路可比人走得要多得多,为什么不可以穿鞋子?”
李安逸反问:“你想想如若马穿上鞋子,有了鞋子的保护,那么马蹄的磨损必不是问题,只要定时换鞋子即可,甚至马以前不能走的石地,有了鞋子的保护便也无惧了。”
萧淑怡眼睛猛地一亮,想想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儿道理,可随后又很快暗淡了下来,皱着英气的柳眉道:“你的这个方法确实很新颖,从未有人提及过,听起来确实感觉可行,但是存在两个问题。”
“一、马的鞋子说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恐怕很难,要做成什么样子才能让马舒适这是个问题;二、要用什么样的材料做马的鞋子方能不影响到马的跑动,这也是个问题。如若不能解决这两个问题,这一切都是空谈。”
“材料当然是用铁,至于做成什么样子的,等会儿。”
说罢,李安逸再次拿起木炭笔在纸上刷刷的几下之后,指着纸道:“大概就是长成这个样子。”
“就这一个半弧圈的样子?能行?”
萧淑怡现在极度怀疑这是李安逸为了应付她随便乱画的,鞋子那有是长成这个样子,没有一丁点儿像鞋子的模样。
“当然能行!”,李安逸不假思索的道。
“长成这个样子,那又该如何给马穿上?”
“首先,你要先测量马蹄的大小,然后根据马蹄的大小打造马蹄铁......”
“等等,马蹄铁?”
“这玩意就叫马蹄铁,你别打岔,且让我先说完。”
“......”
“测出马蹄的大小之后,接着要根据马蹄的大小打造出相应的马蹄铁,然后再给马给安装上,你看,我这里不是画有小圈圈吗?只要制作出相应的马钉,然后从这里给钉上马掌上便大功告成了。”
萧淑怡又皱着眉头道:“这样不就伤害到马了吗?本末倒置。”
李安逸道:“怎么就伤害到马了?只要把马钉的长度把握得好,不要伤及到里面,马便不会感到疼痛。”
“你确定?”,萧淑怡表示深深的怀疑。
李安逸毋庸置疑的道:“当然,你想想看,你剪掉你的指甲,你会感到疼痛吗?并不会!这正是这个道理。”
闻言,萧淑怡不禁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指甲,若有所思。
一旁的陆凝凝也是如此,只不过看向李安逸的目光多了些崇拜的韵味。
良久,萧淑怡蓦然抬起头来,问道:“这些你都是怎么想到了?”
有时候,她真的有种错觉,眼前的书生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远的不说,就说现在的马镫与马蹄铁。
古今往来,有多少人想解决掉中原人骑马之术远不如草原人的事实,有多想人想解决掉马蹄磨损造成战马报废的问题,可偏偏就是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大声呼喊:我解决了!
然,这两个困扰无数能人的问题,却被眼前这个书生信手拈来,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容易得让人难以置信。
马镫与马蹄铁看起来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极为简单,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两样东西偏偏就没有一个人能想到,他也并没有比别人多出一个脑袋来,却是轻而易举的做到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是怎么想到的?李安逸一怔,下意识的道:“度娘啊。”
“度娘?”
萧淑怡满脸疑惑,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的印象里,确实并没有有关于度娘的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不由转过头看向陆凝凝,只见陆凝凝脸上也是一片疑惑与茫然。
于是,两人看向李安逸。
李安逸感慨道:“度娘啊,这是个好东西啊,噢,不,是个好人。”
“好人?”,萧淑怡与陆凝凝。
李安逸心不跳脸不红的道:“没错,度娘是个好东……好人,说起来,这件事情要追溯到十年前,在某个寒冷的冬天,大雪纷飞,冷得彻骨,一个老妇人猝然晕倒在我家门前,以助人为乐的我当然是毫不犹豫的把她迎进了家中,给了她一碗浓浓的肉汤。”
“那老妇人确实是好人啊,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硬是在我的万般推拒中塞了本书给我,然后才在大雪纷飞中飘然而去,此书包罗万象,比比皆是,堪称这个世界的第一奇书,而我之所以想到马镫与马蹄铁便是从中而知。”
萧淑怡与陆凝凝那是听得一愣一愣的,陆凝凝更是有些紧张和期待的问道:“李公子,那本奇书现在在哪里?可否能让我见识见识?”
“呃……在某一次上厕所时,刚好没带纸,而那本书恰好带在身上,所以你懂的……”,李安逸煞有介事的道。
“……”,陆凝凝。
萧淑怡不咸不淡的撇了他一眼,顺手夺过桌子上的那张纸:“这张纸归我了。”
李安逸耸肩,表示当然没意见,一张纸而已。
收拾好了纸后,萧淑怡再次看向李安逸,神色再次变得严肃了起来:“你真的没有入朝为官的打算吗?以你的本事在朝堂上必定会受到重用,这是毋庸置疑。”
自从上一次自己邀请他来军中当参谋被拒绝之后,她在李安逸的面前再也没有提及此事,但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李安逸有意或无意间展现出来的能力却让她越来越吃惊,叹为观止。
以他这样的本事得不到施展开来,不仅是国家的损失,亦是他个人的损失,这一刻,萧淑怡忍不住再次抛出橄榄枝。
当然,这一次并不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整个齐国,她深信唯有齐国这个大平台才能让李安逸尽情施展出他所有的才能!
李安逸并不知道在萧淑怡的心中已然把他放在这么高的位置上,闻言之后的第一反应便是露出警惕的目光:“你又想害……”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萧淑怡极为嫌弃的打断了李安逸的话。
虽然得到这个回答也是意料之中,但萧淑怡仍旧感到头疼,她实在想不明白李安逸为何对为官之道如此的抗拒,莘莘学子苦读十年寒窗,本不就是为了入朝为官吗?
可他偏偏却……难不成具有本事的人都是有怪癖不成?
第六十六章 可怕而又危险的念头
出了雪逸轩之后,萧淑怡与陆凝凝两人并没有马上返回平阳军营亦或者靖王府,而是先把淮安府城最中心的地段溜达了一圈,不为什么,正是为了寻找好铁匠拉进军中,打造出马蹄铁与马镫。
一直默默跟在萧淑怡身后,与其落后半个脚步的陆凝凝微微低着头,两道好看的柳眉微皱,像是在努力回想起什么。
某一时刻,她突然猛地抬起头来,咋呼道:“原来是他,我说为什么第一次听到李公子的名讳时,会感觉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的样子。”
萧淑怡回过头来,见她一惊一乍的样子,不由困惑道:“怎么了?”
“没事,将军。”
陆凝凝连忙摇头:“只是突然想起当初陈三他们三人那一案的解决办法,属下记得将军你曾经说过是一名叫李安逸的读书人提出的,万万没有想到此人正是李公子。”
萧淑怡微点头,也有些惆怅,正是那一次开始令她对其刮目相看,第一次意识到他恐怕有大才,而接下来他的表现,也很好说明了这一点。
陆凝凝继续道:“对了,将军,说起陈三那一案,有一件事属下倒是忘记告诉您了,上一次属下去围剿太行山寇匪时,虽是铩羽而归,更是差一点交代在那儿,但也不是没有收获,当初顺着陈三三人供认出来的线索,找到了指派他们的人,但当我们赶到时却还是迟了一步,那人已经被人灭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从此线索便断。”
“但,上次在太行山剿匪中,属下却无意发现那人似乎与太行山的寇匪有所联系。”
萧淑怡眼睛顿时闪过一丝精芒:“此话怎么说!”
“他们……”,陆凝凝凑在萧淑怡耳边细语。
越是听下去,萧淑怡脸上愠怒之色越甚。
......
与此同时,在目送萧淑怡两人离去之后,李安逸便坐在椅子沉思着,他在反省,最近这段短短的日子里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招摇了?
先是在淮安节晚写出鹊桥仙,疯狂打脸杨知府的儿子杨文颜,结果名声大噪,从此雪逸轩没一天是安宁的,总有所谓的才女亦或者富家小姐找上门来。
之后,在平阳军营又展现出一手缝伤口之术,众人震惊,老军医方云景更是拉下老脸来向他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请教。
就在刚才又是提出了马镫与马蹄铁来,解决了这个国家骑兵一直以来都存在的问题。
固然,装逼打脸确实很让人很爽,但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过犹不及!一直装逼虽然打脸一直爽,但万一某天阴沟里翻了船……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很明锐的察觉到随着他的这些表现,某个帝国的公主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不一般,方才更是赤裸裸,恨不得当场把他拉去朝堂当大官,为这个帝国奉献出力。
有人说,这不好吗?官居一品,指点江山,坐拥美人,这不正是众多男儿梦寐以求的吗?
可问题是,之前说过,我们的李安逸同学懒啊,不想面对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害怕某一天不小心惹了皇帝老儿,要知道这里可没有人权这一说法,皇帝老儿看你不爽,直接一咔嚓,人头落地,别人屁声都不敢出。
这一说法倒是有些夸张,危言耸听。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才区区几个月,但不妨碍他看得出来这个帝国的皇帝还算是不错的,应该可以算是一位明君,爱民如子,从今年因遭遇寒霜而导致庄稼大减,皇帝发布圣旨不收农税中便可一窥一二。
这样的一个君王应该不会是那种滥杀无辜之流的暴君,可还是那句话,他懒啊,只想过安逸、悠闲的生活,就如他的名字一样。
但是,目前的情况好像相反了,自己离朝堂越来越接近了,自己的能力表现得越多越出彩,萧淑怡想把自己拉进朝堂的念头越重。
萧淑怡那可是这个帝国的公主,身份尊贵,武功高强,更是手持平阳军,要是某一天脑袋突然抽筋了,对他用强,硬是把他拉进朝堂,到时候自己能反抗吗?反抗得了吗?
你说,一个女人,更是一个公主,不好好待在皇宫,等着皇帝为自己找一个如意驸马给嫁了,相夫教子,这不香吗?干嘛给自个儿找不自在,当将军,成天为这个帝国担心这担心那的,活得不累吗?这是女子该干的事吗?交给男人来不好吗?
这一刻,李安逸幽怨丛生,然而幽怨是没软用的,要想打消萧淑怡这个可怕而又危险的念头,还得好好想一个好办法来才行。
要想解决问题必须要从问题的本质上出发,萧淑怡之所以对他有那个可怕而又危险的念头不外乎是对他能力的认可,只要把这份认可给颠覆掉即可。
那么问题又来了,怎么颠覆?在她面前装傻吗?
咦,这一想想,好像的确可以。
嗯,就这样决定了,以后凡是她问什么,一律装傻,一律回答不知道,直到她打消那个可怕而又危险的念头为止。
呼……
想到这,李安逸呼出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浮现出轻松的笑容来,这一幕刚好被前来收拾茶具的林雪儿看到。
林雪儿不禁好奇的问道:“安逸哥,你笑得这么开心,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看着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林雪儿,李安逸的内心不禁火热了起来,手痒痒的,突的,一把捉住林雪儿的素手,往自己的怀里用力一拉。
“哎呀!”
林雪儿娇呼一声,柔软的身躯跌进李安逸宽厚的怀中,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便感觉到一双灼热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游动。
“安……安,安逸哥。”
林雪儿声音颤抖,满脸红晕,娇艳欲滴,就像是醉了一般,本就软柔的身躯更加的软柔,直接化作一滩烂泥。
“安,安,安逸哥,不……不,不要……”
某一时刻,大手突破衣服的防护,直接覆盖在林雪儿某个敏感的部位。
“嘤咛……”
林雪儿直接嘤咛一声,吐气如兰,那双大眼睛更是荡漾起了雾水,透露出醉人的迷离。
李安逸内心顿时大燥,正想更进一步之际。
“安逸哥哥,雪儿姐姐,你们在做什么呢?”
第六十七章 深冬的黎明
“安逸哥哥,雪儿姐姐,你们在做什么?”
稚嫩的疑惑声突然响起,正在缠绵着的两人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僵。
李安逸抬起头来,猝然发现一大一小的身影不知何时起,已然站在他们面前,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与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林雪儿。
“啊呀!”
率先回过神来的是林雪儿,她啊呀了一声,本已经瘫软的身躯在这一刻忽然爆发出无比的力量,挣开脱李安逸的怀抱,跳了起来,犹如被吓着的小老鼠。
她紧紧的捂着比煮熟的虾还红的脸,跺了下脚,接着以八十码的速度飞奔进房间。
羞死个人了……
李安逸尴尬极了,无比的尴尬,甚至是心虚,心虚这是什么鬼?
虽然他和林雪儿没有突破到最后一层关系,也没有进行婚礼,但不管是在别人眼里,还是自己本身看来,他与林雪儿早就是夫妻的关系,可不知为何,此刻的他竟然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真是日了小白!
“呵呵,茹宁,小怀,今天你们回来这么早啊”,李安逸挠着头,尬笑道。
秦茹宁不咸不淡的撇了他一眼,随后拉着有些不情不愿的小怀走向另一间房,只留下在冷风中挠着头的李安逸,还有从狗屋中探出狼头的小白。
…………
随着步入深冬,天气越发的寒冷与死寂,偌大的淮安府似乎也知晓这一点,于是,便时不时爆出一两条劲爆的消息来,以便使得寄居在她身体里面的人类心情亢奋起来,驱赶已侵入到身体的寒意,让这死寂的冬天添加一丝生气。
这不,前两天就有这样一条消息在淮安府的大街小巷里传闻,蜗居在太行山上的寇匪被剿灭了!
前几个月,蜗居在城西外的风崖山上的寇贼被剿灭,而现在蜗居在城东外的太行山上的寇匪亦被剿灭,那么便意味着此前对淮安府造成威胁的一东一西的大型寇匪全被剿灭,此后,再无有威胁到淮安府的寇贼!
此消息一出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所有人皆欣喜若狂,捧腹大笑。
百姓开心,因为风崖山与太行山没了凶狠的寇匪,那意味着他们去砍伐木材或打猎或采摘从此没了性命威胁,不用再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寇匪砍了去。
商贾开心,没了寇匪,商队不再怕货物被劫,血本无归,不再为了商队的安全而花费一大笔的过路费。
官府的大人们开心,没了寇匪,此后业绩将欣欣向荣,升官在那么一刹那之间似乎不再那么遥遥而不可及。
李安逸也开心,山贼最可恶最可恨了,尤其是当上寨主的山贼,统统都灭了才好。
京城,皇宫,养身殿。
本应该歇息的齐皇命令太监添加上碳火之后,揉了揉胀痛的脑门便再次埋首在两边都叠满奏折的案牍上。
随着一道道奏折的批阅,齐皇如同一台机器一般,不知疲惫,永远的运作下去,直到坏掉为止。
站在一旁的老太监有些心疼与不忍,正想开口道几句陛下请您一定要保重龙体,这个偌大的国家都是靠着您支撑等等之类的话语之际,齐皇率先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威严的双眼怒意横生,更深处的却是浓浓的忧愁。
“唉……”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哀叹声,齐皇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
今年下半年注定是多灾多难的下半年,受到天气寒冷的影响,庄稼收成减少,像淮安府、京城等之类粮食充足的城池还好,但除此之外,全国各地不仅已经开始出现饥荒的现象,更有人被活生生冻死的悲惨现象。
诸如此之类的问题虽然棘手,但也不是没有丝毫的办法,比如打开淮安府或者京城的粮仓,把粮食、衣物等之类的物品运输到各地,虽然量不多也颇为消耗人力,但咬咬牙总能挨到明年的春天,到了春天一切都好说了。
可有个问题,纵使是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几人之一的齐皇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目睹这一切的发生,无能为力。
天气的寒冷不仅影响到了中原,草原更是首当其冲,无数的羊死去,为了活命,鞑靼人把屠手伸向了齐国,带着他们天下无敌的骑兵对着齐国边境的城池进行扫荡,边境百姓苦不堪言,生灵涂炭。
鞑靼人骑兵的机动性太高,齐国根本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鞑靼人嚣张的扬长而去,甚者,鞑靼人看出齐国拿他们没有办法,竟对齐国的白玉关进行袭击,意图攻下雄关城池,继而连克几城,直驱中原。
所幸,雄关城池的将士众志成城,不畏生死,终于把入侵者给拒之以外,粉碎鞑靼人的意图。
“可恶的鞑靼人!”,齐皇咬牙切齿。
“如若我大齐骑兵有其三分之二的实力,不,一半的实力即可,我大齐便能把这颗顽疾给消灭掉!”
“禀告陛下,平阳公主从淮安府有来信。”
就在这时,门外的小太监突然禀告。
齐皇先是一怔,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快,快,快拿进来,怡儿已好久没来信,朕还以为她忘记了我这个父皇。”
齐皇露出了笑容与期盼来,随着这一笑,仿佛方才的不满,忧愁,愤怒皆已昨日烟消云散。
很快,小太监双手恭敬的端着信封来到御前,齐皇拿起信封,挥了挥手,待小太监恭敬的退出之后,便迫不及待拆起信封来......
“马镫?马蹄铁?”
齐皇满腹疑团,但随着看下去,脸色渐渐的变得凝重了起来,之后是狂喜,再之后狂喜之情遮不住。
“哈哈哈,真是天佑我大齐,有了马镫与马蹄铁,鞑靼人倾手间便可覆灭,我大齐边境再无威胁!”
“哈哈哈……”
齐皇的狂笑声在整个养身殿响起,引起无数的小太监与宫娥的诧异,陛下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这是遇到了啥子喜事啦?
一直侍奉在齐皇身边的老太监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马镫与马蹄铁是何物,但能让陛下这么开心的,必定是好东西!
第六十八章 我的头好痛
久久之后,养身殿内的狂笑声方停下来。
齐皇终于平复了内心的激动,低下头来再次看向手中的书信,喃喃自语:“李安逸,李安逸……”
咚咚……
食指不断的轻敲着案牍,不知道在想什么,某一时刻,猛然抬起头来,看向旁边的老太监。
“去,曹腾,去把三公以及六部尚书都叫过来,就说朕有急事。”
“是!陛下”
......
淮安府,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在蔓延。
“听说了吗?武国的使者前些天到达我们淮安府了,叫嚣着挑战我们淮安府各路的年轻俊才!”
“哼,这些武国使者真当以为我们淮安府好欺负不成,是时候给他们一个教训了,灭一灭他们嚣张的气息。”
“对极,该灭一灭他们的威风了,听说他们一路走来已经击败了我们大齐无数的俊才,此刻,士气正高昂着很,甚者说出齐国人不过尔尔之类的话语,可恶至极。”
……
武国使者?挑战?
独自一人在街道上闲逛的李安逸不由顿足,面容露出诧异与好奇之色来。
发生了什么?怎么这才过一夜,有关于武国使者的消息便铺天盖地而来,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没有任何的一点征兆。
懒散的李安逸也懒得动脑,直接拦下一名从自己身旁路过的书生:“这位兄台,冒昧打扰一下。”
被拦下的书生困惑的转过头来,露出一张让李安逸有些眼熟的面孔。
李安逸眉头紧蹙,苦苦思索,终于记了起来:“噢,我记起来了,原来是兄台你,我说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还真是巧了。”
淮安节晚,碧水庄园,他曾询问过一名书生哪里有吃食,而那位书生不正是眼前这位被自己拦下的书生吗?
李安逸不禁有些感慨,该是说这淮安府太小,还是说自己与这书生有缘,随随便便一拦下便是他。
“你是?”
被拦下的书生困惑的看着眼前这位自来熟的书生,难道自己认识他吗?
“淮安节晚,碧水庄园,一名书生曾问你哪里有吃食”,李安逸提醒道。
“淮安节晚?碧水庄园?吃食?”
书生努力的回想着,某一时刻,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原来是你,兄台,失敬失敬。”
“不知这次兄台拦下在下又所为何事,只要是在下知晓的一定知无不言”,书生儒雅一笑,颇有一种君子如玉的气质。
李安逸也不藏掖,直接说出了此次拦下他的目的。
闻言,儒雅书生却是眉头微微一皱,隐隐透露出担忧的神色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儒雅的神色,接着便徐徐的一一道来。
原来,今年年初开始,齐国国境内便已经出现一队自称武国使者的使者团,刚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的真正意图,直到他们每路过一座城池便挑战当地有名的俊才之后,齐国人这才渐渐意识到这武国使者团的真正意图,他们这是想要击败齐国的新一代年轻翘楚,打断齐国新生力量的脊梁啊,用心可谓险恶!
然,他们确实有这个资本,过五关斩六将正是他们这一路上的缩影,偌大的齐国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拦下他们的脚步,他们来势汹汹,高歌猛进,击败了一座又一座城池的所谓天才,到了现在整个齐国竟然只有两个地方没有被沦陷,分别是淮安府和京城。
现在,武国的使者团出现在淮安府,目的不言而喻,那便就是击败淮安府新生一代的俊才,再下一城,最后,挑战此行的最终目标,齐国京城!
一旦他们保持着之前无敌的姿态,连克淮安府与京城,那么齐国将蒙上一层阴影,几十年内,整个齐国读书人都将生活在武国人的阴影中,抬不起头来!整个齐国面对武国时,永远都被压一头!
面对此情此景,淮安府的读书人,不,应该说整个淮安府都共同一心,义愤填膺,势必要给这来势汹汹的武国人一个教训,挽回整个齐国人的脸面!
原来如此,李安逸恍然大悟,算是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瞬间没了啥兴趣,管他们怎么闹,反正影响不到自己,也不关自己的事。
“这位兄台,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下次见面再畅谈。”
儒雅读书人拱手,说罢,便匆匆离去。
“慢走。”
望着儒雅书生的背影,李安逸不禁感慨,这位兄台可真是大忙人啊,每一次碰见他都是一副有急事的样子。
之后,李安逸也没啥心情闲逛,直接打道回府。
不料,这刚进后门,就看见萧道齐、萧淑怡以及意想不到的萧瑶,也就是萧道齐那个眼睛充满智慧的堂妹,旁边还有秦茹宁和林雪儿,几人坐在一块,都默默的低头喝着茶,并不言语,气氛看起来有些怪异。
这是闹哪样?
头顶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萧道齐与萧淑怡出现在这里他并不感到很奇怪,但那个萧瑶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自己与她并没有任何的交集……李安逸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内心瞬间警惕了起来。
李安逸的到来引起五人的注意,纷纷把头转过来。
“安逸哥,你终于回来啦”,
林雪儿顿时露出轻松的笑容,迎了上来,对于这怪异的气氛她并不适应,而现在安逸哥回来了,一下子终于可以解脱了。
李安逸对她点了下头,正想问什么情况之时,萧淑怡却是率先开口道:“你回来了,正好我有事……”
不料,却直接被李安逸打断,只见李安逸突然捂住额头,叫嚷着:“我的头好痛,不行,我要去歇息才行。”
声音鬼哭狼嚎,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
“啊,安逸哥,你没事吧?”,林雪儿骇然,急忙扶住李安逸。
“不行了,雪儿,快,快扶我回房”,李安逸神色越来越痛苦。
“行了,别装了,我今天过来不是找你的。”
萧淑怡极为嫌弃的撇了他一眼,自从上次马镫马蹄铁事件之后,李安逸看见自己就如同洪荒猛兽,想问他点什么事,都是回答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或者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亦或者找个借口桃之夭夭,就好比如这次。
起初她还感到诧异,莫名其妙,仔细一想之后,她便知道问题的所在,定是上次在马镫马蹄铁事件中,她暴露出那强烈想要把他拉入朝为官的想法把他给吓到了,不敢在自己面前再展现出能力来。
他难道真的真的就那么讨厌入朝为官?
第六十九章 在你们面前硬起来
“咦,我的头突然又不痛了,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也如山倒啊。”
得知萧淑怡此次目的不是来找自己的,李安逸的头痛瞬间便好了起来。
呼……
林雪儿顿时松了口气,却是气嘟嘟、不满的盯着李安逸,安逸哥坏得很,不是欺负她,就是吓她!
李安逸给了林雪儿一个憨厚的笑容之后,紧接着一股困惑却是涌上心头,萧淑怡不是来找他的,那她来这里的目的是?
很快,萧淑怡给出了答案来。
只见,萧淑怡从李安逸身上收回了目光,重新落回到秦茹宁的身上:“考虑得如何?”
“你说的是真的?”,秦茹宁看向萧淑怡,冰冷的脸蛋很是严肃。
萧淑怡斩钉截铁的道:“当然,我许诺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秦茹宁冷然道:“行,我答应你。”
“什么事?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李安逸顿时好奇的凑了上来,然而两个女人也是可以成为一台戏的,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他,刹那间小小的院子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李安逸,一个大写的尴尬挂在脑门。
“咳咳……”
李安逸咳嗽了几声,用肩膀撞了撞正在低着头呡着茶水的萧道齐,希望他能站出来给自己解解围,免得自己一直陷入这尴尬的境地中。
然而,不知是李安逸太用力的原因,还是萧道齐心不在焉的缘故,这一撞竟直接让萧道齐尚含在嘴里的茶水一口喷了出去,直射坐在对面萧淑怡的脸上而去。
幸好的是,萧淑怡眼疾手快,直接躲了过去,只是看向萧道齐的目光顿时变得非常不善了起来。
“这不关我的事,都是他的错!”
萧道齐求生欲望很强,没有整理撒在自己身上的茶水,反而第一时间指着李安逸,连忙甩锅。
看他这个样子,萧淑怡也懒得再理会他,整了整衣裳,重新坐了下来。
“两天后在碧水庄园,将与武国使者团进行一场文武比斗,吾在这里真诚邀请汝代表淮安府与吾一同出赛,不知汝意下如何?”
方才一直没有话语,也没什么动静的萧瑶忽然转过头,看向李安逸,目光如星。
“我?”,李安逸怔怔的看着她,没有反应过来。
“没错,便是汝”,萧瑶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安逸。
她承认之前尽管已经高看了这书生,但还是没想到他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不可否认,这个书生的诗词确实写得很好,就连她也自愧不如,这是她有生以来唯一的一次自愧不如,故此不禁高看了这书生一眼。
本以为也就这样,但没有想到的是,这书生的本事似乎不只如此。
那马镫马蹄铁她也看了,以她的智慧一眼便看出其巧妙之处,这东西并不难,难就难在是怎么想到的,她也曾试图把自己带入这个角色中,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很难,在没有提示或者灵光一闪的情况下,要想出马镫与马蹄铁来,不亚于上天。
这书生却是想到了,听萧淑怡说,这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似乎对于这书生来说没有一丝的难度,她再一次感到自愧不如,这也是她的第二次自愧不如。
短短时间内,同一个人给了她两次自愧不如,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事,这不禁让她对这个书生产生了那么一丝丝好奇,故此,这也是她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之一。
代表淮安府与武国使者团参加比斗?
如果这话是萧淑怡说的,他并不感到多大的意外,毕竟这位公主殿下有着一颗忧国忧民的心,也是知晓他一些底子的,他国来犯,她必以还击,而且还是重重的还击!
可这位?他虽然对这萧瑶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成不认识,但不难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极为骄傲的女子,而她身份也是高贵,贵为郡主,像这种人一般都是很高傲的,不会轻易拉下面子来,更何况的是面对一个几乎可以说完全陌生的人。
“呃……多谢邀请,但在下才疏短浅,恐不胜任,故此只能多谢萧姑娘的好意了。”
虽然诧异与不解,但李安逸还是拒绝了,他才不想走这趟吃力不讨好的浑水,现在主要做的事便是敛收自己的才能,没看见旁边那位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公主殿下吗?
李安逸毫不犹豫的拒绝,这使得萧瑶微微感到错愕,这还是有人第一次这样干脆利落的拒绝她的邀请,但她是骄傲的,任何一句话只说一遍,不会再有第二遍。
本以为她还会劝说一两句,已经准备好说辞的李安逸不禁郁闷了起来,颇有一种欲拉又拉不出来的感觉。
而也就在这时,把溅到身上的茶水处理好的萧道齐蓦然抬起头来,大言不惭的道:“找我啊,我虽然比老李差了一点点,但也几乎相差无几,就武国那些使者,由我出手,三下两下便解决,毫不费吹灰之力。”
李安逸撇了他一眼,萧淑怡撇了他一眼,萧瑶撇了他一眼,甚至就连秦茹宁也撇了他一眼,刚从狗屋探出头来的小白也撇了他一眼。
“……”,萧道齐。
如此不给他面子,萧道齐怒了,真的怒了,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萧淑怡和萧瑶两人。
“你们两个从小就不爱跟我玩耍,一个爱玩枪,一个爱看书,总是嫌我笨,须不知这是我刻意表现出来的,今天我就要你们看看真正的我,我要在你们面前硬起来,展现出真正的雄风!”
“咳咳……”
一旁的李安逸猛烈咳嗽,骇得林雪儿连忙帮忙捶背。
“喂,老李你这是什么意思?”,萧道齐顿时不满的看向李安逸。
李安逸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来,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在你们面前硬起来,多么粗狂的一句话,而且还是在亲妹与堂妹面前......所幸的是,这里的人都比较单纯,除了李安逸......
“我要跟你们两个打一个赌。”
萧道齐自信心满满的看向萧淑怡与萧瑶,道出了他的最终目的:“如果我赢了,你们两个要乖乖的叫我一声哥,如果我输了,呸,我是不可能会输的!”
输?他萧某人的字典里从未有过这个字!
哥,这是个多么久远的称呼啊,不,应该说,从小到大,这两人从未真正叫过他一声哥,他是多么渴望她们两个叫他一声哥啊,而现在这个以往多么奢求的愿望终于就要实现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已经忍不住要激动起来。
“敢不敢?莫非你们两个怕了不成?”,萧道齐激将。
“笑话,怕你?”
萧淑怡双手抱在胸前,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招。”
萧瑶虽不语,但嘴角却是不经意间勾勒出一丝嘲讽。
“嘿嘿嘿,这次我定要你们两个心服口服!”
见目的已达到,萧道齐不由‘嘿嘿’的贱笑起来,神秘兮兮的从胸口拿出一大一小的铁球,左右手各一个,放在同一水平线上。
“你们说这两个铁球谁会先落地?”
第七十章 争锋相对的两人
这一大一小的铁球谁先落地?傻子也知道是大的先落地啊!
萧淑怡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本以为自己的这亲哥已经够傻了,却想不到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傻。
瞅着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萧淑怡顿时恨铁不成钢,正待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欲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瞬间咽了回去。
不对,她记得很清楚,曾经有这么一段时间,自己的这傻哥哥乐不知疲的不断从屋顶上或者树上往下扔石头,难不成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大的石头肯定会比小的石头先落地,这是千古以来亘古不变的常理,换成铁球也是如此,不会错。
可,自己的这位傻哥哥虽然傻,但也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这常理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又为何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再结合他之前扔石头的怪异行为……
萧淑怡困惑了,迷茫了,原本没有任何悬念的答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见萧淑怡此等表情,萧道齐越发的得意与自信,转过头看向自喻天下第一聪明人的萧瑶,挑衅味十足。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两个会同时落地”,萧瑶呡了口茶,不紧不慢的道。
萧道齐洋洋自得的神情猛地僵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你刚才说什么?”
“这一大一小的铁球会同时落地”,萧瑶语气依旧不紧不慢。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萧道齐的表情犹如见了鬼一般,这怎么不按当初他面对老李那时的剧本来!
萧瑶撇了他一眼,才不会告诉他,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在某一天看见他从高高的房顶上扔下一大一小的石头,同时落地……
萧淑怡半信半疑的从萧道齐手上夺过两颗大小不一的实心铁球,然后在同一高度放下。
“嘭”的一声,两个铁球同时落地。
萧淑怡顿时讶然,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是为什么?”
然而,此刻并没有回答她......
萧道齐很是不服气,于是,又从胸口拿出一个小铁球以及一张薄薄的纸,放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目光灼灼的盯着萧瑶:“谁会先落地?”
见此,一旁的李安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有完没完,全然忘了当初自己也是这样对人家……
同时,心中也是颇为好奇,萧道齐的胸前到底藏了多少个铁球,这么多的铁球,不搁着慌吗?
萧瑶撇了一眼萧道齐,方道:“铁球会先落地。”
萧道齐脸色再次僵住,小铁球与纸张同时从他手上脱落。
“当”的一声,小铁球落地,而纸张却还在空中慢悠悠的飘荡。
“我就不信了!”
萧道齐恼羞成恼,一把抓住尚在空中飘荡的纸张,发狠的揉成一团,与此同时,又从胸口处拿出一个小铁球。
“......”,李安逸。
他的胸口到底藏有几个铁球!
“谁先落地?”
“同时落地。”
又是“当”的一声,小铁球落地的同时,揉成一团的纸也刚好落地。
这也知道?
萧道齐犹如遭雷击,整个人开始怀疑起了人生来,突的,他猛地揪住李安逸的衣领,恶狠狠的道:“说,是不是你告诉她的!”
李安逸摊了摊手,无辜的道:“我跟她才见两次面,每一次你都在身边,我有没有告诉她,你不清楚吗?”
闻言,萧道齐顿时颓废了起来,双眼犹如失了魂般望着某一处,一动不动,本来想靠这个翻身,告诉她们两个哥终究是她们哥的他,再一次被萧瑶无情的打下……
……
瞥了一眼仍失魂落魄的萧道齐,萧淑怡决定不再理会为什么大小不一样的铁球会同时落地的问题。
时间不晚了,是时候该谈正事了。
她看向李安逸,忽然道:“你是不是想要对面赵员外的府邸。”
啥?李安逸一怔,错愕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随着雪逸轩的客人越来越多,几人进出出甚是不方便,再加上现在有了点余钱,一下子便觉得现在的住处实在是太小了。
于是,李安逸便把目光投向雪逸轩对面赵员外的府邸。
赵员外的府邸虽不算很大,但也不小了,最主要的是有一片菜地,介时,就可以在那搭上一个暖棚,种植蔬菜,在这寒冷的冬天,缺少维生素实在太难受了。
有这个想法也付之行动了,但奈何赵员外死活不同意啊,说这是他的祖宅,聚财之地云云之类的话语,在李安逸看来这不过是赵员外嫌他的筹码开不够罢了。
“我可以帮你”,萧淑怡又道。
李安逸瞬间警惕了起来:“你有何目的?”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必有鬼,况且这还是一位整天想把自己拉进官场泥塘的公主,这不得不让李安逸警惕万分。
萧淑怡道:“放心,不是什么事,只要你肯答应参加两日后与武国的比斗,事后,我敢保证赵员外的府邸归你。”
闻言,李安逸却是迟疑了起来。
说实话,这个诱惑对于他来说还是挺大的,就如同上述之言。
至于萧淑怡能不能做到?这不是废话嘛,堂堂一个帝国的公主对付一个小小的员外,那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就算硬抢,赵员外屁话也不敢说,反而阿谀奉承,当然,萧淑怡并不是这样没品德的公主。
在李安逸内心挣扎之际,萧瑶却率先开口:“吾这边不用汝来操心,吾自有办法。”
“你以为我这是为你操心?别不要脸了,我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大齐,省得我这边赢了,你那边却输了,丢了我们大齐的脸”,萧淑怡的回答是那样的火药味十足。
萧瑶冷笑了起来,不甘示弱:“呵呵,有吾在,吾这边不可能输,汝还是担心汝那边,别到时候输了,一个人在雨中乱甩汝那破枪。”
萧淑怡双眼闪过一丝怒意:“破枪?那你敢不敢来试一试!”
萧瑶嘲讽道:“哼,你们武夫就是这德性,动不动就动枪弄剑的,难怪永远成不了大事。”
秦茹宁看了一眼萧瑶。
“你……哼!”
萧淑怡重重的哼了一声:“你们所谓的文人只会耍嘴皮子,不干事实!”
萧瑶、萧淑怡两个你一句我一句,争锋相对,谁也不服谁。
李安逸看得那是瞠目结舌,这两人咋就突然吵起来了,而且看起来咋就这么的熟练,不由碰了碰一旁仍旧黯然失神的萧道齐:“别装了,她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
萧道齐却是不以为奇,郁闷的道:“还能怎么回事,争锋相对呗,吵架呗。”
“说!你是答应她去与武国使者比试,还是答应我去与武国使者比试!”
“说!你是答应她去与武国使者比试,还是答应吾去与吾国使者比试!”
突的,两人一致怒气冲冲的盯向李安逸。
“……”,李安逸。
说实话,他还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两人还有如此的一面,人不可貌相,真他娘的有理!
第七十一章 再遇儒雅书生
很快,两天的时间便过去了,备受万人注目的比试也正式开始!
淮安府这一天的气氛与往日格格不入,异常的凝重,凡是淮安府有头有脸的人物皆聚在碧水庄园,目睹这一场可以说是关于国家脸面的比试。
李安逸早早便起了床,前往碧水庄园,同行的有林雪儿、秦茹宁以及小怀。
等到了碧水庄园,出示了身份,便有人带领了进去。
......
双方决定各派出六人,文三人,武三人,文武同时进行比试。
淮安府武这边自然是由萧淑怡带头,剩下的两人,一个少年,据说是萧瑶的弟弟,最后一个居然是秦茹宁,这一度让李安逸诧异万分与郁闷,按道理来说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参与此等事的,也没有人能逼她,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与萧淑怡的关系那么好了?
而文这一边,不用多说,肯定是萧瑶带头,紧跟其后的是李安逸,而剩下的一个却又再次让李安逸惊诧了起来,直呼真TM的有缘,赫然正是那名儒雅书生!
那儒雅书生见到李安逸也是诧异万分的样子。
“这位兄台,你我真是有缘,在下张子枫,不知兄台姓甚名谁?”
这时,儒雅书生拱手道,内心颇为好奇,原本他以为李安逸只是一个稍微有趣的书生,也不曾往别的方向多想过,但现在看来,他的身份恐怕有些不简单。
这次淮安府与武国使者团的比试,全程交由给萧瑶郡主与平阳公主负责,一个负责文试,另一个负责武试。
虽然她们都是一介女流,但她们两个人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身份也尊贵,倒是没人敢反对,也没有意异
起先,他以为文这一方面将有萧瑶,他以及杨文颜代表淮安府出战,可是谁知,来到这儿才发现,并没有杨文颜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正是面前与他见过两次面的书生。
萧瑶郡主是一个骄傲且具有大智慧、大本事之人,能入她法眼的,那么此人必定有本事,且这个本事并不小。
具有这样本事的人在淮安府不可能默默无闻,可为何自己对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到底是谁?
张子枫?
这名字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丝耳熟,但李安逸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然后不再理会,也跟着拱手道:“李安逸。”
“李安逸……”
张子枫喃喃自语,蓦然眼前一亮,露出惊喜的神色来:“兄台莫非正是写出明月几时有以及鹊桥仙的那位李安逸?”
李安逸笑了笑,默然不语,算是承认了。
“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张子枫确实久仰了,前几个月他刚好有事需要离开淮安府一段时间,而在他离开的期间,一首明月几时有突然在淮安府横空出世,才子李安逸之名开始在淮安府流传。
那一首明月几时有他也看过,而且不止一遍,每一次都令他震撼不已,叹为观止,深感自愧不如,自己有生之年恐怕也做不出此等诗词来,不由得对此词的作者产生浓浓的敬佩之情,想去拜会却苦于找不到人,再之后,李安逸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任何的一丝消息,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张子枫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直到上一次的淮安节,李安逸再次出现在碧水庄园,又一首足以称之为千古绝唱的词,鹊桥仙脱颖而出,而原本具有淮安府第二才子美称的杨文颜再次不幸的成为背景板,被李安逸狠狠的踩在低下。
每每念此,张子枫不禁都对杨文颜产生一丝怜悯与感叹,作为淮安府第二才子的他何至于沦落与此……
虽说淮安节当晚,张子枫也到了碧水庄园,可因为又再次临时有事,便早早就离开了,没有目睹到李安逸的风采。
事后,当张子枫知晓此事,不禁捶胸顿足,埋怨自己为何就不能多待一会儿了,错失了此等良机!
不过,好在现在也如愿的见上了那传说中的大才子,不,应该说,在淮安节当晚他就已经见过李安逸,只是不知道那个问路的书生是他苦苦寻求的人罢了,颇有一种造化弄人的韵味。
“呵呵,有了李兄在,这次武国使者无忧。”
得知另一个参赛的人是那个写出明月几时有与鹊桥仙的李安逸之后,张子枫内心重重的包裹终于是得以放下。
武国使者团来势汹汹,过五关斩六将,把齐国除了淮安府与京城之外的地方统统斩于马下,可见之实力雄厚。
张子枫也曾打听过,得出的结论,除了萧瑶,自己与杨文颜面对上这些如同疯狗的武国人,胜率不足以三层。
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有了李安逸的加入,在诗词这一方面淮安府占据极大的优势,不谦虚的说,稳赢!
不是说张子枫自傲自大,而是说他对李安逸有足够的信心,他坚信在当代上,在诗词这一块,没有那一个人能够超越写出明月几时有和鹊桥仙的李安逸!
李安逸想不到自己的分量在张子枫心里这么重,顿时受宠若惊,呵呵笑道:“呵呵,张兄过誉了,在下只是个默默无闻之辈,来此只不过打酱油罢了,武国使者团还是交给张兄为好。”
这会儿,李安逸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对张子枫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了,这不正是享誉淮安府第一才子美称的才子的名字吗?
“打酱油?”,张子枫捉到了重点,茫然不解。
“呃……便是来此走走场,见识见识,凑一下人数,关键还是得靠张兄你。”
“……李兄说笑了……”
......
在李安逸与张子枫互吹互捧期间,淮安府该来的大人物都到场了,为首的正是淮安府的知府大人杨庭,身后跟着淮安府大大小小官职的官员,作为淮安府城的县令张全显然也在此列。
比试还未正式开始,闲暇之余,难免会议论起了参与这次比试的人选,面孔陌生的李安逸与秦茹宁更是首当其中。
“这小后生面孔甚是陌生得很,这是那位大人的公子?”
各位官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甚是好奇,却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叫李安逸”
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淮安府城的县令张大人突然开口,各位官员的议论声顿时戛然而止,纷纷皱着眉头思索,这是那一号人物。
李安逸?
坐在首位的知府大人杨庭眼中的精芒一掠而过,瞥向场上的某一道人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七十二章 比试开始!
“李安逸?张大人,这是哪一位的?”
苦苦思索而得不出结果的某一位官员不由得向张全询问。
顿时,所有官员都看向张全。
对于此等情景,张全不敢再卖关子:“难道你们都忘了吗?前段日子淮安府出现了两首让人惊叹不已的词,这两首词作者的名字就叫李安逸。”
前段日子两首让人惊叹不已的词?李安逸?有的人依旧困惑,但更多的人迷茫的眼光却渐渐的亮了起来。
“张大人,难道这小后生便是那做出那明月几时有与鹊桥仙的李安逸?”,一名官员道。
张全颔首。
“老夫原本以为能做出此等惊艳无比诗词来的人,必定是而立之年再往上,没有想到竟是这小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啊!”,某位官员摸了摸有些发白的胡须,言语之间虽然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赞赏。
“呵呵,大人家的令郎也很不错啊,并不比这李安逸差,这次定能为淮安府,为我们大齐争光”,又某一位官员道,明显对胡须有些发白的官员有一些讨好的韵味。
“呵呵呵,我家那小子还差得远,这次只要不败得很惨,老夫便很欣慰了。”
那胡须有些发白的官员自嘲的摇了摇头,口头上虽说自家小子不行,但明眼人还是能看出他对自家的小子还是很满意的。
“呵呵,大人自谦了……”
“是啊,张大人自谦了,张公子那可是......”
“......”
一时之间,气氛融洽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某位后知后觉的官员竟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他就是那两度击败杨文颜的李安逸啊,我道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样子,原来……”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话语猛然戛然而止,脸色顿时发白,冷汗开始刷刷的往下流。
安静得异常,所有在场的官员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位是不是吃错药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尽是说些不该说的话!
难道他不知道杨文颜正是杨知府杨大人的唯一儿子吗?当着别人老爹的面揭别人儿子的短,更何况别人的老爹还是自己上司的上司,这不是找死的行为吗?
“杨……杨,杨大人,下,下官不,不是……”,那人惶恐不安,结结巴巴。
“没事,这本就是事实,勿须惶恐,先且坐下。”
杨庭颇为大度的摆了下手,然后看向在场上的李安逸,笑道:“呵呵,有了这位李秀才,这次我们淮安府的胜率必然将会得到大大的提升,真是天佑我们淮安府,天佑我们大齐。”
“是极,是极,天佑我等淮安府,我等大齐”,众官员附和。
“呼……”
那官员长长的呼出口气,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瘫软在椅子上,一阵风吹过,才发觉后背早已湿完了。
李秀才?
在附和知府大人的同时,张全眼睛闪过一丝精芒,看来知府大人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漫不经心,他是调查过李安逸李公子的,要不然怎么会知道李公子是位秀才……
没过多久,比试便正式开始,文试与武试同一时间开始!
文试总共有六场,比较杂,分别为策论、辩答、围棋、琴技、诗词、算数,每一个人只能选择其中的两场,超过两场则视为违规。
“汝两个先选择自认为有自信的两场,剩下的交给吾。”
萧瑶的语气不咸不淡,仿佛对于她来说,这些都不算事,她都能搞定。
张子枫略微思考一番,便选择了策论与辩论,李安逸倒是想选其它的,可是想了想,发现好像除了诗词与算数之外,纵使有脑海中的那台电脑作弊也做不到。
于是,便这样决定了下来,张子枫负责辩答与策论,李安逸负责诗词与算数,萧瑶则负责剩下的两场,围棋与琴技。
比赛的顺序是通过抓阄来决定的。
首先,第一场是辩答,所谓辩答很简单,便是两人轮流一问一答,回答不上者则输。
淮安府这边派出来的肯定是张子枫,而武国这一边派出来的也是与张子枫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开始之伊,两人都是在互相试探,待发现彼此都是具有真实材料之后,脸色越来越凝重,火药味开始十足。
张子枫也没有愧对他淮安府第一才子之名,几度把那武国使者逼至死角,可每当淮安府众人认为要赢的时候,那武国使者却如同神助一般,每每都能脱离险境,反将一军,最终竟是以一个刁钻的问题难倒了张子枫,率先为武国拿下了一城。
一下子,反败为胜的武国士气大涨,而反观淮安府这边一度萎靡不振。
张子枫来不及萎靡,只稍调整心情,第二场策论便开始,为时竟然只有区区的两住香的时间!
对于一般人来说,两炷香的时间写出一篇策论来,几乎不可能,更不用说写出好的策论!
当然,对于像张子枫这类层次的人来说,虽有一定的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
两炷香的时间很快便过去,张子枫与武国使者几乎同时同分同秒停下手中的毛笔。
很快,侍从便把他们各自桌子上策论拿给评审。
评审总共有四人,皆是淮安府有声望的大儒,公平这一点还是能保证的。
两篇策论在四位评审手中一一传过,皆啧啧称奇,赞扬,最后给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结果,平局!
张子枫与那武国使者互换策论,待看了彼此的策论之后,也便再无意异。
至此,文试这一边,淮安府暂时处于劣势,一败一平。
张子枫走下场,看向萧瑶与李安逸,带着自责与歉意的语气道:“抱歉了。”
李安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后面还有四场,交给我们就行了。”
第二场结束之后,第三场便接踵而来,这一场要比的是琴技。
淮安府这边走出来的自然是萧瑶,武国派出的亦是个妙龄女子。
摆放好了琴,两种不同风格的琴声开始荡漾在整个会场,使得整个会场的人都定下了心神,沉浸在琴声中。
武国琴女的琴声,如同春风般拂过人心,如同绵绵细雨。
在李安逸所知中,这样的琴技唯有张雨莺能比得上,而且两人的风格如出一辙。
萧瑶的琴声与她们两个相比,完全是反过来,她的琴声中带着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如同置身于刀光剑影中,如若只是听到琴声,肯定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小女子能弹出来的。
两人的风格虽不一样,但琴技却不相上下,一时之间,难以分伯仲。
第七十三章 萧瑶之强悍
在弹琴之余,萧瑶还不忘观察对手。
武国琴女全神贯注的弹着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手正在观察自己。
萧瑶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有些料想不到,武国琴女的琴技竟是如此的高超,几乎可以达到人琴合一的地步!
轻吐一口香气,萧瑶双眼开始逐渐变得认真了起来……
李安逸无比讶然的看向萧瑶,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她的琴声竟然在缓缓的上升,这种情况下还可提升,难以让人置信。
渐渐的,肃杀的琴声掩盖住了婉约的琴声,这个时候,即使是不懂琴的人亦能感觉出来。
武国琴女要败了。
铮……
武国琴女停下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看向萧瑶……等肃杀之琴没入尾声之后,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站了起来,对萧瑶做辑行礼,:“我输了。”
输得心服口服!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还是上天想要李安逸压轴,琴技比完之后,下一场依旧是萧瑶的回合,围棋。
这次,武国走出来的是一名男子,神态倨傲,这种傲与萧瑶的傲不同,萧瑶的傲就像是浑然天成,与生具备,让人产生不了厌恶,而此男子的傲更像是一种后天养成,天下皆不如我的傲,这一种傲,有时候,很容易惹人厌恶。
刚走上来,男子便开始咄咄逼人,嗤笑道:“看来你们齐国越来越不行了,围棋也让一个小女子上来。”
“在你们淮安府的这些天,我还听到了一个有趣的传闻,淮安府第一聪明人的名头竟然被一个名叫萧瑶的女子夺了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便是那萧瑶吧?呵呵……”
说到这儿的时候,嘲讽之意十足。
然而,萧瑶根本没有一丝理会他的意思,更不用说与之搭话,全当他如空气,这不禁让男子有些恼羞成恼了起来,重重的哼了一声。
“哼,等下我便让你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多么恐怖的一座大山,介时,只是不知当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围棋是多么可笑之时,你是否还能保持这姿态。”
他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格,别看他年纪不算很大,在武国,围棋,他便是无敌的象征,正是这几年来的无敌,造就了他这般狂妄自大的性格。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人一旦深陷狂妄自大中,那么他离失败也不远了。
人一旦目中无人,那么别人的优点在他看来不过尔尔,自己的缺点则无视,短时间内,或许不会看出什么,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便会发现进步缓慢,甚至停滞不前!
你是停滞不前了,可你的对手并不是,他谦虚,不断地在汲取他人的长处,甚至是你的优点,对于本身的缺点,他正视,不断的改进,完善。
此消彼长,当你回过神来之时,你可能会惊恐的发现,原本在你面前犹如弱鸡的对手,此刻竟是如此的厉害,犹如一座大山横跨在你的面前,高不可攀,两者的身份悄然已逆转。
......
仅仅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号称武国第一棋手的男子败了,败得完无体肤,没有任何一丝的悬念。
“输了,我输了,我竟然输了,竟然输给了位小女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
他木若呆鸡,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可那摆在他面前的棋盘却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这不是在梦中,这是真的!
输了,是的,他真的输了,输给了一个他看不起的小女子,他那引以为豪的围棋在她面前显得是多么的可笑,就像是一个小姑娘在强盗面前任由打扮,任由摆布,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话听起来好熟悉啊,是啊,没错,就在半刻钟前,他曾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没想到应验了在自己身上,来得这么的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可笑,真是可笑,可悲。
“呵……”
他惨笑一声,踉踉跄跄的走出了会场,那怕是同伴呼唤,也全然没有理会,或者说没有听到。
此刻,他的背影是多么的落寞,就像是死去,只留下一副皮囊一般,与半刻钟前的不可一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十足的讽刺。
有些人他虽然败了,但却能再起站起来,重新屹立世界之巅,重新掌握乾坤,有些人败了,他却不能再次站起来,渐渐的泯然众人矣,世间再无他的传说,随着历史的车轮,被碾压于地下。
这一切的一切,不是上天之意,而在于你的心中。
碾压的二连胜,方才士气低微的淮安府再次被盘活了起来,萧瑶之威名更深入人心,而萎靡则出现在了武国使团团这边。
“呵呵,郡主依旧还是那么妖孽,不可抵挡啊”,张知府呵呵笑道,引来了众人的附和与认同。
有时候,他们真的怀疑是不是文曲星投胎投错了,本来投的是男儿身,不料,却是投错了女儿身。
“萧瑶小姐好厉害啊!”
在观众席上观看的林雪儿不禁发出感慨,她虽不懂围棋,但旁边众人林林总总的表现,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妹,虽然只是堂妹,但也是与我同一血脉的。”
萧道齐眉飞凤舞,仿佛场上赢的人是他一般,接着,神色有些可惜的道:“如果那武国的棋手刚才面对的是我,我敢保证在我的攻势之下,他坚持不到三分之一刻钟的时间,他应该庆幸,我没有下场,可惜,可惜了。”
显然,对于萧瑶不给他下场表现的机会,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小怀撇嘴,不信的道:“吹牛。”
“怎么就吹牛了。”
萧道齐顿时不乐意了,煞有介事的道:“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我可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要不是看在你安逸哥哥的份上,我可不会告诉你。”
“咳咳......你且听,等我说完,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吹牛。”
“在我五岁那一年,某一天……”
小怀听得那是一愣一愣的。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只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当林雪儿的目光再次落在光彩夺目的萧瑶和正待要上场的李安逸身上时,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大大的眼眸似乎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哗……
这时,突然响起了哗然声,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武试这一边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白裙抱剑女子究竟是谁?竟恐怖如斯,一招之下便败敌!”
“雪儿姐姐,雪儿姐姐,你看你看,茹宁姐姐就是厉害,嘻嘻……”,小怀抱着林雪儿的手臂,一脸的兴奋。
林雪儿虽是微笑着点头,但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第七十四章 以梅为诗
淮安府,两胜一败一平。
武国,一胜两败一平,暂且落入下风。
武国使者团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来淮安府之前,他们皆是一路碾压过来,那些所谓的齐国才子对他们来说简直不堪一击,从来只有他们碾压别人的份上,未曾碰到反被碾压的局面,这是他们以往想都不会想到的事。
淮安府果然不愧是齐国有名的城池,文化底蕴深厚,不可小觑!
第五场是诗词,武国使者团这次派出的是一个一看便知是诗痴的读书人。
因为他手上每时刻每刻都端着一本诗集,从不离手,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场合,都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诗集,时不时道出一两句诗词,仿佛无时无刻都沉浸在诗词的海洋中,身旁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看不见,也听不见,唯有手中的那本诗集。
本想来一句友谊问候的李安逸见此,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万一自己友好的问候,这哥们不理自己,那不是显得自己很尴尬?
摆好了案牍,准备好了纸笔墨,很快,一位侍从端着一个木箱走了上来,里面装着好几件卷轴,待双方仔细检查,确认没有什么猫腻之后,便从中随机抽取出一件。
解开结绳,卷轴便舒展了开来,铺在案牍上,一个大大的梅字印入眼眶。
侍从把其高举过头顶,转了一圈,以便在场众人都能看到,然后目光落在李安逸身上。
李安逸知晓其意思,点头,表示没有什么意见。
见此,侍从便把目光从李安逸的身上移到武国的诗痴上,却没有想到的是,诗痴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自个自还沉浸在手中的诗集上。
“咳咳,这位公子”,侍从忍不住提醒。
然而,诗痴依旧沉浸在手中的诗集上,没有听到,更没有理他……
“……”,侍从尴尬了,有些不知所措。
武国使者团也尴尬不已,这不,就有一个人忍不住,直接走上了上来,拍了一下诗痴的肩膀。
诗痴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他,茫然若迷:“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侍从。
“……”,李安逸。
“……”,众人。
“……”,那武国使者大汗,不过却莫名的心安了起来,有如此迷恋于诗词之人,如若这一场还不胜利,那上天这也太不公平了。
“梅花,傲霜欺雪,倒也应景。”
此时,武国诗痴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在何处,所需要干什么,当即把手中的诗集放回胸前。
侍从点燃一炷香,第五场诗词之比正式开始,时间很紧促,仅为一炷香,也就是两刻钟,约为三十分钟。
手持着毛笔,目光在案牍上的宣纸,李安逸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实则内心在考虑着究竟是拿出那位大神的诗词来。
说句不违心的话,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中,诗词一道早已发展到至极,无论什么样的题材都有,远不是这个世界能比的,恐怕随便拿出一首能在历史上有提名的诗词来,都能震惊一片。
有了,李安逸想到一首诗,当下也不多做考虑,便刷刷的书写了起来,而此刻,那一炷香才堪堪烧了十分之一左右。
对面武国诗痴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安逸,随后摇了摇头,不再理会。
诗,不是这样写的,要想写出一首好诗来,九成的时间用来构思,剩下的一成时间才是用来写诗,那怕是心头已有了思绪,也要经过周而复始的构思,如此,方能保证写出来的诗是好诗!
李安逸的一系列动作自然也引起了淮安府众人的注意,他们满脸的愕然。
拜托,能不能不要这么托大,虽然你是写出明月几时有和鹊桥仙的大才子,这不假,很牛逼,但对面也不懒啊,号称武国的诗痴,以一手熟练的诗词闻名于天下,并不差于你多少,可不是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能应付。
等等......有些不对劲,这么短的时间,才区区十分之一炷香,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构思成一首诗,那怕是再精通于此道的人来说亦是如此,因为这完全不符合实际情况啊!
那么,剩下的唯一解释便是李安逸通过他们所不了解的方法,提前知道了今天会以梅为诗,提前做好准备。
知道这是为了淮安府,为了齐国的声誉,这不怪你,可是能不能装得再像点,现在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这其中必有猫腻,没看到吗?武国使者团那越来越不善的脸色。
苦矣,淮安府一众官员露出了苦色来,这一场诗词之比,不管是胜还是负,这都不重要,总之,淮安府这脸算是丢尽了。
且不管淮安府一众大佬的想法,李安逸刷刷的几下,一首诗便赫然出现在宣纸上。
香暗绕窗纱,半帘疏影遮。
霜枝一挺干,玉树几开花。
傍水笼烟薄,隙墙穿月斜。
芳梅喜淡雅,永日伴清茶。
放下手中的毛笔,李安逸满意极了,自己这毛笔字算是写得越来越好了,等墨干了之后,便招来侍从把这诗给挂了起来。
就在这时,从方才一直假寐的武国诗痴蓦然睁开眼,双眼闪过一丝灵动的光芒,看样子已经把诗给构思好,动笔之前,下意识扫了一眼李安逸所写的诗之后,才开始动笔,可这才刚写了一个字,又蓦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李安逸的诗看,渐渐露出震惊的神色。
“我输了!”,他蓦然放下手中的毛笔。
哗……
全场哗然声顿时乱起,搞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诗痴为什么看了李安逸的诗后,竟主动认输,没有一丝的犹豫。
如若李安逸这诗写得很好,好到让诗痴自愧不如的程度,认输这可以理解,可是,李安逸的这诗看起来虽然还不错,但没有好到那种程度,断然不可能让诗痴连笔都不动,直接认输。
莫非,这其中又有什么猫腻不成?武国的诗痴被收卖了?
“李兄不愧是李兄,我等拍马也赶不上。”
张子枫不禁发出感慨来,萧瑶虽不语,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齐国你们欺人太甚!”
武国使者团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愤怒的跳出来指责齐国采用肮脏的手段以获取胜利,不仅作弊提前知道会以什么为诗,而且还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收买了诗痴!
只不过还没说几句难听的话,便被他们的领头人给阻止了。
那领头人对其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安逸之后,方佩服的道:“此人对诗词的操控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深不可测,这一场我们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那人看着自家领头人满脸的愕然。
“好诗,好诗,原来诗还可以这样写,真是妙哉,妙哉”,胡须有些发白的张大人忽然猛地拍了下大腿,赞道。
某位官员忍不住问道:“张大人,恕本官拙劣,本官虽然对诗词一道不甚了解,但还是能看出李安逸这诗虽是不错,可并不能称之为妙。”
其余的官员也跟着疑惑的看向这张大人,等待他的解释,他们确实看不出这诗妙在哪里。
张大人却是神秘一笑:“你们再仔细看看。”
依言,众多官员只好再次看向李安逸所写的《梅》,里里外外都仔细看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妙在何处,这充其量只能算作一首还不错的诗,远远谈不上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