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且听好了,我叫萧道齐
以梅花为题吗?
李安逸微微一怔。
这不是有大把了,就算是不借助度娘,他都能记住一两首,比如王安石的。
见李安逸此等神色,严华以为他退缩了,不由嘲讽道:“怎么?你不敢吗?”
李安逸轻笑道:“当然不是。”
“哼,那现在就开始!”
严华哼了一声,内心冷笑不已,想在七步之内就作出一首诗来,绝无可能!
张子枫与何敞两人紧张的看着,惴惴不安,虽然方才李安逸已经安抚了几番,但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内心大多还是紧张与不安居多。
毕竟要在七步之内作出一首诗来,怎么想都觉得荒唐,现在只能祈求李安逸能创造奇迹。
围着的众人对着李安逸指指点点,不外乎皆是认为李安逸不自量力,七步之内作出一首诗来,你以为你是诗仙啊,不,就连诗仙也没法子。
无视众人,李安逸开始迈出了他的第一步,默然无语。
接着,是第二步,亦是如此。
看到这,张子枫与何敞两人不禁有些焦急。
我说李兄,你干嘛走这么快,慢一点不行吗?
严华冷笑不已,走得如此之快,是已经等不及要对他跪下磕头了吗?
李安逸开始踏出第三步,就在所有人认为这第三步与前两步一样皆是默然无语之时,李安逸嘴里却是吐出了一个字。
梅!
众人一怔。
第四步。
墙角数枝梅。
第五步。
凌寒独自开。
第六步。
遥知不是雪。
第七步。
为有暗香来。
嘶……
众人满脸难以置信盯着那信步闲庭的书生,震惊之色无不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他,他竟然真的在七步之内做出一首诗来,而且这首诗不是那些所谓的打油诗,而是一首朗朗上口,听起来就颇有意境的诗!
这个书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子枫与何敞两人皆是瞠目结舌的盯着李安逸看,李兄不愧是李兄,果然不是他等凡夫俗子能够揣摩的。
一旁的唐柳风亦是震惊无比的看着李安逸,此人竟然能在七步之内作出此等好诗来,虽然只是短短的五言绝句,但却是能把梅花的高尚品质给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应该是他遇见过最好的梅花诗!
他到底是谁?有如此才能不可能默默无闻!
对了,方才张兄称之为安逸兄,明显他是与张兄以及何兄相识的,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名叫安逸,来自淮安府,且在诗词方面有如此的造诣,想必应该就是那位了!
唐柳风看向李安逸的目光不由渐渐的了然了起来。
“哼!”
严华重重的哼了一声,脸色难看无比,本以为稳胜,却不曾想到这书生竟真的能在这七步之内做出一首诗来。
说实话,除去浓浓的不爽之外,他内心也是惊讶万分,除此之外还有一丝的佩服,他虽然不懂得写诗,但也知道写出一首诗来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个可恶的书生果然是有些本事的,他小看了他!
“怎么样?可以放我们走了吗?”,李安逸带着笑意看向他。
“哼!”
严华又是哼了一声,对那几名恶仆摆了摆手示意退下之后,便转身离去,但刚走两步就停了下去,重新转回身子,看向李安逸。
“怎么,反悔了吗?”,李安逸嘲讽道。
“哼!别把本少爷看做是那种人!”
严华不爽的哼了一声,道:“本少爷叫严华,书生,告诉本少爷你的名字!”
李安逸却是怔住,有些意想不到这厮突然停住,转回身子是为了问他的名字。
思绪片刻,李安逸蓦然抬起头来,看向严华:“你且听好了,我叫萧道齐!”
“哼!萧道齐,本少爷记住你名字了!”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严华带着他的几个恶仆终于是离去了。
脑筋稍微一转,张子枫便知道李安逸想打的是什么恶趣味,不由苦笑了起来。
唐柳风的脸色则古怪无比,或许别人听不清楚,可待在张子枫身边的他可是听得清楚得很,方才张兄可是叫这位为安逸兄啊,怎么与萧道齐这三个字都搭不上吧?
......
“啊嚏!”
身穿墨绿色长裙的萧道齐冷不丁的重重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如此粗鲁的喷嚏声顿时把众女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纷纷朝萧道齐露出狐疑之色。
刚才这喷嚏声怎么听起来像是男人的声音?
现在仔细一看,这位叫萧媚女子说实在确实不太像女人,身材实在是太高挑了,肩膀也宽,脸看起来也比较阳刚一些,缺少柔美,最主要的是胸与腚......
被这么多双美目盯着,萧道齐不禁心里有些发毛,下意识的正想呵呵笑着说点什么之时,腰间传来一阵疼痛,却是云竹姑娘掐住了他的腰间的软肉。
望着她眼中的警告之色,萧道齐瞬间惊醒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连忙乖乖的闭上嘴。
云竹姑娘朝着众姑娘歉意的道:“各位,抱歉了,我表姐前段日子惹上了风寒,所以声音有些沙哑,并不方便说话,请各位见谅!”
“云竹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我都是一家子的人,你的表姐自然就是我们的表姐,哪里用得着这么的客气”,紫竹社的一位姑娘不满道。
“就是,就是”,紫竹社其余姑娘们附和。
“云竹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到底要派谁上去?我们这里可没有那一个人在诗词的造诣上能比钱雨婷这个叛徒高”,紫竹社的另一位姑娘提醒道。
闻言,紫竹社的姑娘们又是担忧了起来。
云竹姑娘却是淡定的道:“我自己上去。”
紫竹社的姑娘们讶然,然后不由皱着柳眉,迟疑,她们可是知道云竹姐并不擅长写诗的。
望着她们的神色,云竹姑娘自信满满的道:“放心吧,这次必定还是我们紫竹社赢,那怕钱雨婷在对面也是如此!”
说着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萧道齐。
……
在互相认识,寒暄一番之后,四人便打道回府了。
唐柳风来到京城比较早,比较幸运在某间客栈租下一间客房,但在位置上却是与沉府完全相反。
故此,一出桃花园之后,李安逸三人便与唐柳风分道扬镳了。
桃花园距离沉府是有一段距离的,因此,当李安逸三人回到沉府大门之时,太阳已经落山。
正巧不巧的是,沉家三爷也刚好从沉府里面出来,与李安逸三人正好碰了个面。
第一百六十六章 要从沉家搬走了
今天,沉家发生了实在是太多的事情了,直让沉家三爷应接不暇,到现在脑子里还是嗡嗡的响,乱得很!
正当他想出去缓解缓解心情之时,却是在大门口碰见了李安逸三人。
沉家三爷顿时为之一惊,连忙走上前,对李安逸行了个礼,有些惶恐的道:“李……李,李公子……”
经历了今天在沉家发生的事,怎教他再次见到李安逸之时不惶恐呢?
望着沉家三爷离去的背影,张子枫与何敞面面相觑,满腹疑团。
虽然平时沉家三爷并没有像沉家二爷一样,完全不给他们好脸色看,但不见得对他们态度好。
哪怕是他们主动打招呼了,其对他们也是爱答不理,那曾像这样主动上前打招呼,而且这态度是如此的恭敬,甚至可以说是惶恐!
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沉家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看着已经踏入沉家大门的李安逸,张子枫与何敞若有所思,然后追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们错愕不已。
只见,在走回房间的一路上,凡是与李安逸撞面的沉家人,无一不对李安逸的态度恭敬得异常,恭敬得让人匪夷所思!
甚者,他们看到,那鼻孔快要朝天的沉家管家因为一个不注意撞到了李安逸,竟是直截了当的噗通的一下跪了下来,对李安逸不断的磕头道歉,语气惶恐无比。
望着两人眼中浓浓的困惑,也不等他们先开口,李安逸便直截了当的与他们大概解释了一番。
张子枫与何敞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
却在这时,李安逸忽然道:“过几天,我们便从这里搬出去吧。”
搬出去?
张子枫与何敞微微一怔,不过,结合方才所看见的,稍微一思绪,便知道其原因了。
何敞提出了疑惑:“可是,我们要搬去哪?客栈肯定是没有的了!”
李安逸神秘一笑:“过几天你们便知了。”
……
不用过几天,第二天,白家家主白鸬便带着自家儿子再次来到了沉家,恭敬的告诉李安逸,已经找到了一处好地段的房子了。
惊诧之余,李安逸当然是毫不客气的接过白鸬递过来的房契,然后叫其滚蛋。
按照地址,李安逸三人很快便找到了房子,不,应该说是府邸更为准确。
此府邸不是很大,但看起来却是很豪华,而且地段是处在京城的中心,这里多坐落着官员的府邸。
看来,白家能在这里找到这样的一座的府邸,想必是花了挺大的功夫。
确认好了新的住址之后,李安逸三人便决定不日就要从沉家搬走。
当然,不可能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就走,起码要吃一餐吧?
本来,按照李安逸自己的意思,是要到一个高档的地方搓一顿的。
可奈何看了看自己身上所剩下的盘缠,李安逸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自己动手。
......
看着李安逸提着一大袋的食材走进厨房,众人都怔住了。
“李兄,他还会下厨?”
何敞惊诧万分,就连张子枫亦是如此,要知道在这样的时代背影下,男人是不屑于下厨,君子远离庖厨。
沉雁惊讶之余,目光却是多了些异样的东西。
看见众人如此的反应,苏可可不屑的道:“切,不就是下厨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老娘也会!”
“你那不叫下厨,只是一股脑的放进锅里,胡乱炖东西,根本吃不了……”,一旁的老胡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苏可可向老胡发出一道冷然的目光。
老胡一脸认真的道:“我刚才说当家的厨艺很好!”
“哼!”
……
一个时辰后,在众人的好奇中,李安逸端出一盘又一盘色香俱全的菜,竟是把整张餐桌都摆满了。
一下子,勾引起了所有人的食欲,老胡更是不争气的狂咽下口水,惹来苏可可的一阵怒视。
“李公子,原来你的厨艺竟是这般的好。”
沉雁一副舌挢不下的样子,原本以为李安逸只是会些厨艺,但没想到厨艺竟然是如此的高超。
难怪方才她想进去帮忙的时候,被轰了出来,自己那点厨艺在他面前简直是相形见绌了。
“不就是好看一点,闻起来香一点而已,说不定吃起来一点都不好吃呢”,苏可可撇着嘴道,只是声音听起来有点虚。
何敞朝李安逸竖起一个大拇指:“李兄,我对你真的是顶礼膜拜、甘拜下风,想不到你不仅在诗词一道上让我等望尘莫及,就连厨艺也是这般。”
要是何敞会说牛逼,一定会毫不吝啬的连续道出三个牛逼。
诗词?望尘莫及?
沉雁微微一怔,不由疑惑的问道:“李公子在诗词一道上难道很有造诣吗?”
想不到,何敞比她更要诧异:“沉姑娘,难道你不曾听过明月几时有与鹊桥仙这两首词吗?”
“明月几时有?鹊桥仙?”,沉雁眼中透露出浓浓的疑惑。
看着她的神色,何敞真的诧异万分了。
说句夸张一点的话,李安逸的这两首词无论是在淮安府,还是在京城几乎是家喻户晓,哪怕是不识字的少女也能念上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亦或者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而在何敞的潜意识里,像沉雁这样的女子,必定是知道这两首词,但现在谈及这两首词,沉雁却是露出迷茫的神色来,怎能不叫他诧异十分。
其实,沉雁不知道这两首词并不奇怪,也很正常,虽然说这两首词在京城风靡一时,风光无限,但沉雁每日每夜都要为沉家的酒水生意忙得烂头焦额,那有时间去了解那些风花雪月!
见何敞因自己不知道明月几时有与鹊桥仙而露出此等惊讶的神色来,沉雁内心不由有些讶然,莫非这两首词......看来平时自己也得抽出点时间来去多了解了解外面的事,不能整日忙碌于酒水的生意,要不然要与外面的世界落伍了。
想到此处,沉雁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
“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李安逸不由对何敞翻了翻白眼:“现在当务之急是上餐桌吃饭,再不吃,我这辛苦做的一桌子菜都要凉了!”
“没错,没错,再不吃就要凉了!”,早已经迫不及待要上桌大块朵硕的老胡马上附和着。
第一百六十七章 微服出行!
“哎呦......”
李安逸揉着胀痛,沉重无比的脑袋从床上幽幽的醒了过来,不由露出苦笑,这大概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喝得最醉的一次了吧?
谁能想得到英明神武、才华横溢的他,竟然被一个区区的疯丫头给灌醉了,这太丢脸了!
昨天,性起之时,苏可可大言不惭的说要干翻他,在酒精的影响之下的他当然不服气,要与之大战八百回合!
她以为她是谁啊?秦大女侠吗?一个区区的山贼疯丫头寨主罢了,看他不把她给干翻了!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打脸的......
十几回合下去,苏可可一点事都没有,而他便已经开始晕熏熏了。
想起苏可可那得意与不屑的神色,李安逸不禁顿感郁闷万分,再次揉了揉胀痛的脑门,从床上坐了起来。
可是,谁知,臀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嘶......
李安逸倒吸了口凉气,如坐针毡,‘嗖’的一下直接从床上弹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臀部。
掀开衣服,扭过头看去。
果然,不出所料,都肿完了!
李安逸不禁露出迷茫的神色来,难道喝酒也能导致屁股红肿?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貌似不太可能......
不,不对,昨天自己在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是被一个大汉给抗进房间的,而在那大汉的身后是一个露出阴谋得逞的少女。
一下子,李安逸便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定然是苏可可这个疯丫头对他的臀部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蹂躏!
想到这,李安逸那是恨得咬牙切齿啊!
除了秦大女侠,谁也不能蹂躏他的屁股!
不!秦大女侠也不行!要不是打不过她......
“苏可可!你给......”
愤怒的怒吼声伴随着推门声,李安逸一脸愤怒的从房间里推门而出,迎面而来的却是沉雁,愤怒声不由戛然而止。
沉雁疑惑的看向李安逸,问道:“李公子,你要找可可有什么事吗?她今天早早便带着老胡出去了,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出去了?
李安逸一怔,愤怒之色再显,这个疯丫头绝对是在躲他!
见李安逸这般神色,沉雁内心不由有些嘀咕,李公子该不会是因为昨天拼酒拼不过可可、输得一塌糊地而恼羞成怒吧?
想到这,沉雁不禁哑然失笑,李安逸应该不会这般的小气。
“你怎么了?”,李安逸狐疑的看了一眼她。
沉雁摇了摇头,把手中的醒酒汤递给了李安逸:“李公子,这是我做的醒酒汤,希望你不嫌弃。”
......
李安逸最终还是没能等到苏可可这个疯丫头回来,只能满脸的郁闷扛着行李与张子枫、何敞两人前往新的住处,同行的还有几位仆人。
这几位仆人是沉雁与李安逸的,虽然新的住处比不上沉府这般的大,但好歹也是一座府邸,一座府邸里只住三个人是不是显得太人烟稀少了?
当然,这几位仆人不仅仅只是填充人气这么简单,像打扫之类的家务还是很必须的,毕竟单单只靠李安逸三人根本是不可能的。
故此,李安逸并没有拒绝沉雁的好意。
本来,按照沉雁的意思,她打算要一起过来一趟的,可奈何沉家的酒水生意突然遇到了急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
与此同时,皇宫,某处花园。
六部尚书齐聚一堂。
不,应该说只有五部尚书,吏部尚书并没有到场,吏部由其左侍郎出席!
前些日子吏部尚书因身染疾病,故此,这一段时间都暂时由吏部左侍郎与右侍郎两位侍郎打理吏部一切的事物。
而今日,理所当然的由吏部左侍郎严安代替吏部尚书出席。
今日,他们来此处不是为了什么,正是为了等下与陛下一道微服出行。
故此,今日他们的穿着打扮并不是平常的官服,只是一般的衣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陛下便有了这样的一个习惯,每逢月底的时候,总是要带着几人微服出行,体察民情。
耳边传来众官员的疑惑之声,侯在一旁的老太监思绪不由回到了那一晚,在靖王府里,一个年轻的书生在陛下面前佩佩而谈。
正是那一晚,回京之后的陛下便时常微服出行,体察民情。
这时,换好衣服的齐皇终于从宫殿走出来。
“陛下!”
众官员连忙朝齐皇行了个礼。
“哈哈哈,众爱卿不用多礼!”
齐皇哈哈大笑,然后在他的带领下与众官员以及老太监一道出了皇宫。
只是,刚出了皇宫,便遇到了萧道齐。
见状,萧道齐连忙给齐皇以及众官员行了个礼,众官员则恭敬的叫了声殿下。
齐皇笑道:“齐儿,你这是要去哪?”
萧道齐挠了挠头:“父皇,不去哪里,就是想出去溜达溜达。”
齐皇继续笑道:“既然无事,那就陪父皇走一趟。”
萧道齐不禁有些傻眼了,他本以为父皇只是如同往常一样只是问问而已,但没想到这次......不禁想抽自己嘴巴。
看了看父皇那不容拒绝的神色,萧道齐只能耸拉着脑袋点了下头。
今天老李要搬去新住处,他想去帮忙来着。
......
望着繁华的街道,以及民众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齐皇此刻内心只觉得很满足。
就在这时,耳边却是传来了一阵争吵声,所争吵的内容使得齐皇以及众官员都好奇的看了过去,萧道齐也不例外。
“你可别再胡扯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在七步之内做出一首来!”
一位书生对自己的同伴刚才所说的话语,满脸的不相信。
那同为书生的同伴顿时不满了:“某怎么就胡扯了,某可是亲眼看到的!”
“你说你亲眼看到的,想必你也知道当时作出来的诗,那你倒是说说看”,那书生依然是一脸的不信。
“这有何难!且听某读给你听!”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一旁的齐皇与众官员忍不住点了下头,这确实是一首好诗。
然后,却是忍不住皱眉,狐疑了起来,难不成像是这样的一首好诗,真的是在七步之内作出来的?
这不可能吧?这世上应该没有人能达到这种恐怖的程度!
可看那个书生的神色,不像是在乱说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老李是谁?
在齐皇与众官员狐疑的时候,那书生却是渐渐地相信了同伴所说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同伴是没有这个才华做出此等诗来的,而且现在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的这位同伴平时从不说大话的。
他看向同伴,震惊的问道:“此人到底是谁?能在七步之内作出此等好诗来,断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此话一出,齐皇与众官员都不禁竖立起了耳朵。
“他叫萧道齐”,那书生的同伴如此回答。
齐皇与众官员顿时错愕不已了,纷纷下意识的朝着同样错愕不已的萧道齐看去。
齐皇不由调侃的微笑:“齐儿,你何时有七步之内成诗这个本事了?父......为父怎么不知道?”
萧道齐满脸的郁闷:“父......父亲,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什么什么本事你还不清楚吗?”
问言,众官员不由都和善的笑了笑,这位殿下胸中有多少墨水,他们还是知晓一二的,叫其作出这种好诗来,是万万不可能的,更何况是在七步之内。
只是,那书生为何却是说这首诗是萧道齐所作的,难道是同名?亦或者是有着什么样的隐情?
怀着这样的疑惑,齐皇几人继续往下听去。
那书生错愕:“萧道齐?这不曾听说过有这一号人物。”
其同伴见怪不怪的道:“某在这之前也未听说过这一号人物,某观其不是京城人士,应该是外来的考生,天下何其之大,有不识之大才,倒也是正常不为过。”
那书生一怔,然后深以为然的点了下头,确实是这个理。
齐皇与众官员不由高看了一眼那书生的同伴,想不到其能说出这一番话语。
此子倒也不错!
只见,这时,那书生又问道:“这事何时发生?又发生在何地?”
其同伴却是不急不缓的道:“勿急,且让某细细说来,事情是这样子滴,发生在前几天......”
齐皇与众官员听得那是啧啧称奇,而萧道齐却是不禁狐疑了起来。
这般嚣张的姿态怎么这么像是老李的作风,而且没记错的话,那一天不正是自己拽着老李去桃花园的那一天吗?
萧道齐越是想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必定是老李那厮以自己的名义在搞事!
想到此处,萧道齐不禁郁闷万分,这老李也太不地道了。
注意到萧道齐脸色的齐皇不由有些好奇的道:“齐儿,你怎么了?”
萧道齐无比郁闷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萧道齐就是老李!”
老李?
齐皇只是微微一怔,随后便知道自家皇儿所说的那个老李是谁。
想必他现在还不知道朕的真实身份,不知道在不久后的殿试上他看到朕是何种反应。
想到其中的妙处,齐皇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丝的弧度!
有如此之才,不为国家效力,简直就是浪费了这份才能!
见殿下提起老李之时,陛下露出这般的神色来,众官员不由露出好奇与疑惑的神色来。
殿下所提及的那位老李究竟是谁?竟能让陛下如此神色来!
兵部马尚书忍不住问道:“陛......大家,殿下所说的老李究竟是谁?”
闻言,其他几位都看向齐皇,有着浓浓的好奇。
齐皇却是神秘一笑:“过段日子你们便会知晓。”
见此,那怕即使还有疑惑,众官员只能作罢,只是心中都有了这样的一个共识,那位叫做老李的人恐怕简在帝心!
就在这时,又听见那书生问道:“要求在七步之内必须作出一首诗,否者就要跪下来磕头道歉的那人又是谁?如此的嚣张跋扈,恐怕是京城中有权势之子嗣吧?”
其同伴点头,然后道:“如果某没有记错的,那纨绔子弟好像是姓严,名华来着。”
自出了皇宫便一直没有言语的严安闻言,内心顿时不由重重的咯噔了一下。
回想起来,那一天,自家儿子是出了们的,与他说好像是要去某一处桃花园。
严华?
齐皇与一众官员不由微微皱眉,总是觉得此名听起来有些耳熟。
这时,却见严安咬了咬牙,站了出来,下意识的要拱手弯腰。
齐皇射来严厉的目光。
严安一惊,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在微服出行,不宜暴露身份,连忙收回动作。
但,即使如此,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向这边看来,露出惊诧的神色来。
其余五部尚书也是诧异与疑惑,不知这位吏部左侍郎这是要干嘛。
只见,吏部左侍郎严安压低着声音道:“陛下,我儿便是叫严华!”
齐皇与五部尚书微微一怔,紧接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
我道为何严华之名听起来有些耳熟的样子,原来便是那严安之子。
齐皇眉头不由皱起,身为大齐的最高掌权者,他自是看不惯有人凭着家中的权势而为非作歹,欺压百姓!
严安之子严华,他亦有所耳闻其做过很多离谱的事。
齐皇有心想说几句,但,此刻所处的环境并不允许多言,故此,只是摆了摆手。
之后,齐皇继续带着众人在京城逛了一圈,体察民情。
这一路上,严安心踹踹不安,而萧道齐找了一个理由遁走了,去找老李去了。
当夜幕降临之时,严安才回到严府。
在管家诧异的目光中,老爷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先是去书房,而是直接去了少爷的房间!
不一会儿,从少爷的房间所在的方向传来少爷的惨叫声。
严府管家双眼猛地瞪大,满脸的不可置信,然后竟是狠狠的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刚来的新侍女看到大管家突然这个样子,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就连抱着的花瓶掉落在地上都不知。
这......这,这大管家这是得了失疯症了吗?
严府大管家没有理会一旁侍女那惊恐的目光,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知道此时并不是在做梦!
老爷竟然打少爷了,而且打得如此的厉害,从少爷的惨叫声中便可窥视一二!
这样的情景让他难以置信!
别人或许不知,但跟在老爷身边多年的他可是知道,无论少爷闯了多大的祸,老爷都是不会打少爷的!
因为他知道老爷对少爷以及已经逝去的夫人怀有愧疚之心,只要少爷一道出夫人,老爷便忍不下心来打少爷。
可是,今天为何......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第一百六十九章 隔壁的李子
自从搬去新的住处之后,深知离会试已经剩下不多的时间了。
故此,张子枫与何敞两人便一直待在家中不外出,心无旁骛的温习着功课,受到他们的影响,就连李安逸亦是如此,足不出户!
或许是知道李安逸要面对即将而来的会试,萧道齐这段日子倒是很少来打搅他,这不禁让李安逸有那么一丢点不习惯,啊呸!
就这般,时光在飞速的流逝,已然到了五月底,离会试不过几天的时间了。
这天,迎着阳光,李安逸张开双臂,很是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嘎嘎的声音。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张子枫与何敞两人似乎一直未断的读书声,李安逸不禁露出郁闷的神色来。
为什么这两人的持久力这么的强,读了这么久的书却不曾在这读书声中听出疲惫之色,而他就这么的弱,读了一两个时辰的书便觉得头昏脑胀,顶不住了,实在是搞不清楚啊!
摇了摇头,李安逸开始在院子里踱起步来,如此一来,有些麻痹的双腿才得以缓解。
这时,李安逸却是站在一堵墙前。
不是因为这堵墙挡住了他的路,而是他被一颗李子树给吸引住了。
一颗从隔壁红杏出墙的李子树,上面挂着满满的李子......呃......其实李安逸自个儿也不知晓这是不是李子,因为他没有真正见过李子树,只是觉得上面的果子酷似李子罢了。
嗯,就当它是李子吧。
其实,在搬来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他便已经注意到这颗李子树,只是那时候上面的李子明显还没成熟,经历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光,现在好似成熟了,散发出让人禁不住流口水的光泽。
要不试一试它的味道如何?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便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李安逸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咽下一口口水,终是挡不住那诱人的光芒,整个人一跃腾空而起,趴在那墙上。
仔细瞧了瞧那个李子的光泽最好,这才摘下,然后就是随口一咬。
顿时,其中那难以言会的酸爽感袭来,酸得李安逸呲牙咧嘴,连忙吐出口中的果肉。
“啊呸,这家人种的是什么品种的李子,这么的酸!”
正待从墙上跳下来之时,余光里却是出现了两道倩影。
李安逸的身躯猛然一僵。
与那两双目光对望在一起。
“......”,李安逸。
“......”,那两道倩影。
“嗨!”
李安逸朝其中的一道倩影打了声招呼,然后从墙上跳了下去,笑着走向那那道倩影,那正是许久未见的萧淑怡,萧大女将军,萧大公主!
在这样的情景下,与之遇见,是李安逸想不到的,也有诧异其会出现在此地。
在萧淑怡身旁的那一道倩影有些诧异的问道:“淑怡,你认识这个偷我家果子的贼?”
此话一出,李安逸的笑容顿时尬住,尴尬无比。
不尴尬不行啊,谁叫他偷,不,读书人怎么能说偷呢,应该说拿!谁叫他方才拿别人家李子的时候,被别人给逮住了,而且还当着别人的面吐槽了一番。
萧淑怡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安逸,其实她对能在此处碰到李安逸也是感到惊诧万分。
虽然她知道李安逸早已经来到京城,但却是不清楚其住在京城那里。
期间她也问过他那不靠谱的傻哥哥,得到的答案自是一脸懵逼、傻了眼的萧道齐,那一次过后,她便再也没有问过,却是没有想到李安逸竟是住在这儿。
看到身旁好友诧异的表情,萧淑怡点了下头,道:“思逸姐,他叫李安逸。”
而后,对李安逸道:“李思逸,这里的主人。”
顾不得上尴尬,李安逸对李思逸行了个礼:“李小姐。”
心中却是忍不住腹议一两句,思逸,思逸,怎么感觉他占了便宜一样,而且这名字怎么听起来像是男人的名字,女人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
然而,李思逸却是没有搭理他,反而是皱着眉,喃喃自语:“李安逸,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的样子,像是在那见过似的。”
一旁的萧淑怡不由提醒道:“思逸姐,你昨天买的那把扇子。”
昨天我买的那把扇子?
李思逸微微一怔,不明所以萧淑怡为何突然提及她昨天买的那把扇子。
难不成她买的那把扇子与眼前这个偷她家果子,并且还吐槽酸的贼子有关?
见李思逸还没有反应过来,萧淑怡再次提醒:“扇子上面的那首词。”
扇子上面的那首词?
明月几时有?
李思逸好看的眉头紧蹙。
突的,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来:“你说那首明月几时有是眼前这个偷我家果子的贼子所作?”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把扇子上面好似是写有李安逸.着这四个字以及一个标点符号的。
见她又提及偷......拿她家果子的事,李安逸不免又再次陷入尴尬中,挠了挠头。
面对她惊诧万分以及不可置信的神色,萧淑怡点了下头。
“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这个偷我家果子的贼子怎么可能能作出此等惊艳的诗词来!看起来不像啊!”
李思逸难以置信的绕着李安逸转了一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李安逸一番。
李安逸被其这般看着鸡皮疙瘩乱起,不由咳嗽了两声,正待说几句之时,突然一张俏脸猛地出现在眼前,骇得李安逸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别动!”,李思逸严厉的声音。
不知为何,听到她这厉声,李安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这般乖乖的待在原地,任由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端详。
一旁的萧淑怡不禁满腹狐疑,不知李思逸在做什么,正待要出口说些什么之时,李思逸却是突然折回了身子。
只见,她嘀咕着:“怎么看起来感觉与老爹有点相像呢。”
“呃……”
不曾想到她会冒出如此惊言,李安逸表示……
“思逸姐,怎么了?”
萧淑怡疑惑问道,她离李思逸的位置相对而言较为远一些,倒是不曾听清李思逸嘀咕的是什么。
“无事!无事!”
李思逸摆了摆手。
第一百七十章 我也饿啊
萧淑怡要离去了,李安逸自然是屁颠屁颠的跟上了去,总不可能当着主人家的面再次越过墙翻回去吧?
回头看了一眼一看便知非凡的大门,李安逸正想向其身旁的萧淑怡问点什么,却见萧淑怡不曾看到他脸色一般,迈开莲步,然后一个拐弯走进了他与张子枫、何敞三人的新府邸。
李安逸一怔,然后赶忙追了上去。
望着这座不算大,却是显得豪华无比的府邸,萧淑怡微微一怔之后,笑着与李安逸道:“看来你在京城过得还是不错的。”
不等李安逸有所答,她又淡淡的道:“我饿了,给我炒一份蛋炒饭吧。”
李安逸顿时有些错愕:“你要是饿了的话,刚才为什么不在李姑娘那吃了?”
方才,在萧淑怡提出离去之时,隔壁那李姑娘叫其留下来吃一餐再走,只不过被她婉拒了,可她现在为何却......
“我想吃你的蛋炒饭”,她是如此回答。
李安逸颇为古怪的看着她。
难道他做的蛋炒饭真的有这么好吃吗?好吃到能让这位公主殿下甘愿放下山珍海味不吃,而跑来吃他的蛋炒饭。
想到此处,李安逸不禁有些自豪,也有些受宠若惊。
见他只是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却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萧淑怡好看的英眉不由微皱:“还待在这做什么,难道还要让我这位客人自己去炒蛋炒饭?”
“你还知道自己是客人,哪有客人主动要求主人炒蛋炒饭的”,李安逸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萧淑怡的英眉再次皱起。
“没,没说什么!我这就去给你炒一份蛋炒饭。”
说罢,李安逸便走进了厨房。
打好了仅剩下的两个鸡蛋,生好了火,李安逸开始磨刀霍霍。
厨房门口出现了一道倩影。
不用回头,李安逸亦是知道是谁,不由带着些无奈的语气道:“我说萧大公主,哪有这么快,你要是实在饿得不行,诺,那里还有一块蒸饼,虽然味道不咋地,但还是能凑合着吃。”
顺着他目光的方向,那里果然摆放着一块蒸饼,只不过不知道是被谁咬了一口。
萧淑怡撇了他一眼,无动于衷,就这般双手插在胸前,靠在门上静静看着李安逸的动作。
李安逸耸了耸肩,不再理会她,继续炒着蛋炒饭。
不一会香气便弥漫着整间厨房,渐渐的向外飘出。
闻着这浓浓的蛋炒饭香味,萧淑怡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疑惑。
她平时炒蛋炒饭亦是这样的步骤,与眼前这书生的做法几乎相差无几,可为何她做出来的蛋炒饭的香味却是远远不及,味道也是如此,这是为何?
“怎么了?”
李安逸在其眼前晃了晃手,刚才喊她几声都没有反应。
“无事。”
萧淑怡回过神来,一把夺过李安逸手中的那盘蛋炒饭,然后向外走去。
寻了个好位置,萧淑怡正想享用眼前的蛋炒饭,却见李安逸拿着一个碗和勺子坐在了她的面前,在她的错愕中用勺子把一半的蛋炒饭摊到了他自己的碗里。
萧淑怡顿时不喜:“你在做什么?”
李安逸理所当然的看着她:“我也饿啊!”
萧淑怡不满的道:“你饿的话,为什么不做两人的份?”
李安逸把手中的碗放到桌子上,然后摊了摊手,道:“我也想啊,问题是只剩下两个鸡蛋,只能做一个人的份。”
萧淑怡没有再理会他,只是目光一直盯着他碗里的蛋炒饭看。
李安逸连忙把碗给重新拿在手上,充满警惕的道:“你该不是想抢回我这碗蛋炒饭吧?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想法很过分,这蛋炒饭可是我做的!”
萧淑怡的目光依旧盯着李安逸碗里的蛋炒饭看,仿佛下一秒凭借着她高超的武功硬把其抢了去。
见此,李安逸二话不说,直接低下头来,添了一下碗里的蛋炒饭。
“这下你总不能抢走了吧?”,李安逸得意洋洋的看向她。
萧淑怡英气的眉头顿时挑了挑,嫌弃的撇了一眼李安逸碗中的蛋炒饭之后,方微低头,开始品尝眼前只剩下半盘的蛋炒饭。
依旧是那熟悉的味道。
李安逸舀起一勺蛋炒饭放进嘴里,边咀嚼边好奇的问道:“对了,隔壁那是什么来历?”
萧淑怡能够出现在哪里,且与那李思逸的关系看起来挺不错的,足以证明隔壁那家来历不简单,这不由让他有些好奇。
咽下口中的蛋炒饭之后,萧淑怡才淡淡的道:“大将军李景隆。”
噗!
闻言,李安逸口中的蛋炒饭直接喷了出来,喷向对面的萧淑怡。
尽管萧淑怡闪避得够快,但她还是看见了有几粒蛋炒饭落到了她的盘里,不由得看向李安逸的目光变得危险了起来。
然而,李安逸犹不知,面色古怪无比。
李景隆?大萌第一战神李景隆?
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想必懂点中国历史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位的大名吧?
以五十万大军痛击起兵时只有八百将士的朱棣,最终在实力绝对的优势下......嗯,惨败......让人跌破眼镜的惨败,让人忍俊不禁的惨败。
故此,被史吧大佬冠以大萌第一战神的称号。
萧淑怡嫌弃的把手中的蛋炒饭放下,见他一脸的古怪,不由问道:“你认识李景隆李将军?”
李安逸不假思索的开口便道:“认识,当然认识,鼎鼎大名的战神李景隆谁不认识!”
战神?
萧淑怡怔住了,不过,细细一想,以李将军的战绩确实可以称得上战神的称号。
只是,眼前这个书生的神色怎么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对劲,好像多了份揶揄,仔细又看的时候,好像又不是。
罢了,罢了,估计是这段日子太累的缘故,看错了。
萧淑怡揉了揉脑门,这才重新看向李安逸,却见他早已吃完碗中的蛋炒饭,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前那盘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蛋炒饭。
“你不吃了吗?”,李安逸舔了舔嘴唇。
撇了那最上面的几粒蛋炒饭,萧淑怡嫌弃的摇了摇头。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李安逸二话不说直接把那蛋炒饭扒拉到自己的碗里,然后大块朵硕。
萧淑怡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皱着英气的柳眉看着。
这蛋炒饭是她吃剩的,上面自然是占有她的口水。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不要当太监啊!
“嗝......”
李安逸喝下一杯茶水,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萧淑怡撇了他一眼,问道:“会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安逸耸了耸肩:“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
看着他这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萧淑怡淡淡的道:“你最好认真对待点,可别到时候在殿试中拿不到一甲而被砍了头。”
一甲,便是那状元、榜眼、探花。
“......”,李安逸。
想了想,李安逸突然凑了上前,露出讨好的神色来:“如果到时候我真的拿不到一甲,你不会袖手旁观吧?嗯......肯定不会,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朋友吧?”
萧淑怡抿了一口茶水,不语。
“我给你连续做一周的蛋炒饭!怎么样?”
萧淑怡依然不语。
“连续一个月!”
萧淑怡有些意动的样子。
李安逸顿时为之一喜,但却见萧淑怡没有了下文。
李安逸咬了咬牙,最后狠下心来道:“我连续给你做一年的蛋炒饭,这样总行了吧!”
萧淑怡撇了他一眼,终于是开口了:“就算是我想帮你也没用,君无戏言!”
李安逸顿时泄气,狠狠的道:“这该死的狗皇......”
萧淑怡冷冷的目光射过来。
“这该死的狗皇......皇,黄色!”,李安逸讪笑不已。
萧淑怡收回了目光,然后站了起来:“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李安逸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你还是好好准备快来的会试,别到那时候真被砍了头,我可救不了你!”
说罢,萧淑怡便转身离去。
李安逸顿时被噎住,站在原地不动,他并没有发觉在他看不见的位置,萧淑怡的嘴角却是升起了一丝的弧度。
......
建安十五年,此次科举终于完美落下帷幕。
作为状元、探花、榜眼按照惯例自然是要游街,可是在这其中却是见不到李安逸的身影。
与热闹、喜庆的街上相比,这一边的气氛却是显得压抑。
“李安逸,朕说过,倘若你在殿试中拿不到探花及以上,必斩!”
“来人啊!把这李安逸给朕拉下去,砍了!”
齐皇大手一挥,顿时有两位禁军把李安逸给拖了下去。
“父皇,怡儿恳请父皇饶了他一命,他有王佐之才,他死去了是我们大齐最大的损失!”
此刻,萧淑怡站了出来,为李安逸求饶。
“没错,父皇,淑怡说得对,况且老李是齐儿在这个世上的唯一好朋友,望父皇看在齐儿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
萧道齐也站了出来,恳请齐皇饶了李安逸一命。
啪!
齐皇猛然拍了一下案牍,大怒:“君无戏言!”
一眨眼的功夫,李安逸便被拖到了一间昏暗的小房间。
不一会儿,便被扒光,赤裸裸的被绑在一张桌子上。
身旁,有一个老太监拿着一把幽幽的小刀正一脸的朝着他阴笑。
事情似乎超脱了想象,李安逸不禁惊恐万状:“你......你,你想干什么!”
那老太监道:“尊吾皇之命,砍尔头!”
李安逸惊颤:“可......可,可这不像是砍头啊。”
老太监阴恻恻的笑道:“吾皇觉得公主和殿下说得有理,故此,不欲要你的命,但君无戏言,头还是要砍的。”
李安逸惊恐:“头砍下来嫣有活命的机会?”
老太监桀桀的笑道:“桀桀......头彼非此头,而是......”
说着,老太监的目光移到了李安逸的下半身。
李安逸顿时觉得胯下一凉,心胆俱裂!
“李公子,以后就与老奴一起好好侍候吾皇吧!”
说罢,老太监不再理会李安逸拼命的挣扎,把手中那泛着幽幽光芒的锋利小刀慢慢的移到李安逸的胯下!
......
“不要!我不要当太监啊!”
李安逸惊叫一声,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
待摸了摸裤裆下面,发现还在,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李安逸却是郁闷无比,不知为何自己无缘无故做这种梦,还好这只是梦。
该死的狗皇帝!
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发现天色已经快要亮起来了。
是时候该起床了,因为今天是会试开始的日子。
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先漱口,而是换新的里衣,没办法,刚才不禁额头出汗了,就连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而另一边的张子枫与何敞早就早早的起床了。
见李安逸的房间已经亮起灯光,张子枫便叫来仆人,叫其把早餐给端上来。
果不其然,仆人刚端上早餐,李安逸便出现在眼前,分毫不差。
待李安逸坐下之后,何敞便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好奇问道:“李兄,你方才发生了何事?我好像听到你突然大喊什么太监来着?是做了什么噩梦了吗?”
一旁的张子枫亦是露出好奇的神色,而在这好奇之中还掺杂着一丝古怪。
他方才好似听到,我不要当太监来着。
李安逸面容顿时一僵,恶狠狠朝他的道:“食不言,寝不语!你不知吗?”
……
当李安逸三人来到贡院之时,不出意外,那里早已熙熙攘攘。
贡院,既考场,考试士子的场所。
与乡试一般,来到贡院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自己的名字,看被分配到那号考间,那一号座位。
再次不幸运的是,三人并没有被分配到同一间考间,但李安逸意外的在他所在的那间考间上的名单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唐柳风,而且与他的座位是相邻的。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便到,唐柳风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唐兄!”,李安逸向其打了个招呼。
正寻找自己名字的唐柳风猝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喊自己,不由寻着声音所在的方位望去,发现正是在桃花园与自己有一面之缘,但相恨见晚的李安逸。
他不由露出微笑来,走了过去。
“李兄!”
然而,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找到那两道人影,不由疑惑的问道:“张兄和李兄呢?”
李安逸笑道:“他们两个跟我们不是在同一间考间,先走了。”
唐柳风捉住了李安逸话中的重点:“李兄,你说他们两个跟我们不是在同一间考间,意思说我们两个是在同一间考间吗?”
“没错!”
李安逸微笑着点了下头,然而指着名单上的某个名字:“你看。”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主动找事
被例行公事的检查了一番之后,李安逸与唐柳风两人终于是走进了考间。
由于距离真正会试开始还有一段的时间,故此,现在考间内并还没有考官,考间倒是显得有些吵杂。
李安逸两人的到来倒是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目光,但基本上只是一瞥而过,除了某一个人之外。
那人的目光落在进来的李安逸两人身上,准确的说是落在唐柳风的身上,露出冷笑来,然后向唐柳风走去。
“唐柳风,如果你现在认输的话还来得及,我不会让你输得太难看!”
唐柳风看他此人的瞬间,脸色猛地一沉:“张铭远,谁赢谁输还说不定!”
张铭远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就凭你,你认为你可以赢得了我?”
“哼!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定!”,唐柳风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两人之间十足的火药味自然是引起了旁人的目光,等待的时光也是无聊,不由议论纷纷了起来。
“这两个是谁?”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我知,我知,我跟他们两个都是来自灵州的”,某人出声。
于是,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他们两个在我们灵州也算是出了名的死对头,同时喜欢上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相对而言,张铭远不论才识还是身世都要好过唐柳风,尤其是身世,张家在灵州也是有了名的,理所当然那大户的主人家自然是偏向于赵铭风,但那小姐呢却是喜欢上了唐柳风。”
“那大户的主人家为此头疼不已,恰好这时又临近会试,那大户主人家便有了一个主意,说谁在这次科举中他们两个谁取得的成绩比较好,就把女儿嫁给他。”
“这看似很公平,那大户主人家谁也不偏袒,但仔细一想还是能看出那大户主人家是偏袒张铭远的,毕竟在才识上,张铭远明显比唐柳风高上一截。”
原来事情是这样滴!
众考生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来。
一旁的李安逸若有所思的盯着张铭远看,原来这位也是富家子弟,难怪穿的衣服如此奢华,腰间还别有一块一看便知不错的玉佩。
渐渐的,李安逸有了一个想法。
自己身上的盘缠可谓是一日比一日少,再这样下去,恐怕回淮安府的时候,也要跟苏可可那疯丫头一样要跟沉姑娘借钱才能回得去了,他可丢不起这人啊!
李安逸的目光使得张铭远不得不把注意力从唐柳风身上转移到李安逸的身上。
这人的目光实在是让人讨厌。
他不由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
李安逸耸了耸肩:“唐兄的朋友,无名小卒罢了。”
“在我看来,这次科举你是赢不了唐兄的,唐兄必能抱得美人归!”
“就他?呵呵......”
张铭远撇了唐柳风一眼,呵呵冷笑,轻蔑之意显得淋漓尽致。
“你!”
唐柳风自是一羞怒,但他也知道张铭远所言属实,他能赢的几率确实比较小。
但,无论如何,为了宝儿,他必须全力以赴!
李安逸似没有看到张铭远的轻蔑一般,反倒是深以为然的点了下头:“没错,就是唐兄,不说唐兄,哪怕是我你也赢不了!”
“你?”
张铭远里里外外看了李安逸一遍,嗤之以鼻。
“你安敢看不起我!敢不敢跟我来一个赌局!”
李安逸脸上一片羞恼之色,看起来就像是因为张铭远的轻视而恼羞成恼的样子。
“李兄……”
唐柳风刚要说什么便被李安逸以隐蔽性的目光给制止住,他方反应过来,按照李兄的性格不至于如此。
莫非李兄在打着什么主意?
当然,在张铭远的视野中并不是如此,见李安逸如此轻易的被他调起情绪,不免更为轻视几分。
李安逸激将道:“哼!你不敢吗?连与我打赌的勇气都没有,还妄想赢下唐兄,抱得美人归,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果然不让李安逸失望,一提到唐柳风,张铭远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起来:“说,赌什么!”
李安逸等的就是这一刻,但表面不露声色:“哼,就赌在这次会试中看谁考得比较好,以五百两银子作为赌注,敢不敢?”
张铭远以狐疑的目光盯着李安逸,有一种错觉,此人跟他打赌什么的都是假的,他是冲着这五百两银子而来的。
“噢,我终于记起那人是谁了,不正是那位来自淮安府七步成诗的萧道齐吗?”
就在此时,某一位考生忽然指着李安逸大呼小叫。
七步成诗的那位萧道齐?
竟然是他!
所有考生看向李安逸的目光变了,前一段日子七步成诗这一事件在京城可谓是传得沸沸扬扬。
张铭远有些惊讶,看向李安逸的目光不禁高看了一眼,而与此同时却是放下了内心的警惕。
淮安府作为齐国出了名盛产才子的地方,他自然对淮安府的才子有一定的了解,其中李安逸他最为忌惮,其次是张子枫,再其次是杨文颜,不过,听说此人连同他爹一道被雷电劈死了,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是简直是让他错愕不已,匪夷所思!
而这萧道齐呢,他不曾听说过淮安府有这样的一位才子,那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这个叫萧道齐的才子在淮安府中并不出众。
他前段日子之所以能在短短七步之内做出一首诗来,想来是那首诗早已经做好,不过,这首诗确实算得上是一首好诗,给他时间他并不一定能做得出来,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些敬佩。
但,仅此而已,科举不单单只是诗词!
见张铭远不答,李安逸不屑,继续激将道:“怎么?不敢吗?”
“哼,有何不敢,不就是区区五百两银子,不过,如果我赢了,我不要你的五百两银子,我只要你大喊三声,唐柳风不如张铭远!做不做?”
张铭远冷笑不已。
李安逸不假思索的道:“好!当然没有问题!”
“你!这样的条件怎么可以答应,枉我把你当成我的朋友!”
唐柳风指着李安逸愤怒不已,最后甩手离去。
李安逸连忙追了上去,想解释点什么,但唐柳风却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此情此景,张铭远冷笑之色更甚了。
唐柳风真的生气了?
当然不是,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李安逸要做什么,刚才的表现只不过是配合李安逸罢了。
至于李安逸输?
那是不可能的,作为淮安府的解元,岂是那张铭远能赢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幅画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考官终于是姗姗来迟。
考间内的考生瞬间安静了下来,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咚......
伴随着古老的钟声,紧张的会试终于开始!
与乡试一般,李安逸先是把三份考卷都过了一遍。
当看到策论考卷上题目的瞬间,李安逸却是怔住了。
只见考卷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副画,一副用墨水画的画。
一位身穿皇冠的人站在一叶扁舟上,扁舟下面则是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而最让人奇怪的是,这河流里面画有着许许多多身穿粗布的人,他们都双手举起,顶着那一叶扁舟。
......
此处省略一万个字。
咚......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伴随着又一声钟声,此次会试终于落下了帷幕。
在这提及一下,会试的时间为三天,比乡试要多上一天,因为会试较之而言,题目要多上一些,也要难上一些。
待李安逸收拾完桌子之后,考间内的考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张铭远撇了过来一眼之后,也离开了考间。
李安逸与唐柳风来到约定的地点之时,张子枫与何敞两人已在那等待着。
互相寒暄几番之后,几人便离开了贡院。
“唉,此次的策论真是一言难尽啊!一个字提醒都没有,我愣是没看明白那幅画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是啊,我也是如此,感觉此次的会试悬了,唉......”
“不知道是那位大人出的题目,这该死的......”
“慎言!慎言!”
“唉,又要等三年了。”
......
一路上,耳边传来众多考生对此次会试的议论,但大抵都是对策论的抱怨。
受到他们的影响,何敞的心情不禁也跟着低落了下来,苦笑道:“不知道此次能不能中试,成为一名贡士,要是不中,恐怕会被我家那老头子打死吧?”
“唉......”
旁边的唐柳风亦是唉声叹气,心情苦闷无比,倘若此次真的不中试,那一切真的完了,宝儿,她......
想到此处,他不禁紧握住了拳头。
见两人心情如此低落,张子枫不由安慰道:“何兄、唐兄,现在成绩还未出来,说这些为时过早了,说不定你们两人都纷纷进入甲榜呢!”
闻言,唐柳风苦笑不已:“张兄,你太抬举我等了,别的两科还好说,但此次的策论,唉......不说也罢,此次能进入乙榜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甲榜那是万万不敢想!”
“就是,就是,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和李兄啊!”
何敞附和着,看向张子枫和李安逸两人的目光幽怨无比,这两个变态不用说,百分之百能进入甲榜,而且绝对是名列前茅!
羡煞死人了!
被他这般看着,张子枫不由也跟着苦笑:“其实,我对此次会试也没有什么多大的把握,策论不知道写得符不符合题意。”
“信了你才怪!”
何敞撇嘴,他与张子枫认识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的性格?
李安逸插嘴道:“不是,我说你们那么悲情做什么?我寻思策论又不是单单只是针对我们,别人也是一样,说不定还不如我们呢!”
闻言,何敞三人不由一怔,细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李兄,听你这一言,顿时茅塞顿开,心情好多了”,何敞哈哈大笑起来。
“是极,是极”,唐柳风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
与此同时,某间房间,一众考官坐在了一起。
“哈哈哈,想必现在有很多学子在心中骂我等吧?”,某位考官哈哈的笑道。
“恐怕是如此!但他们恐怕不知道......”
作为考官之一的苏俗抿了一口茶水,面容有些古怪。
“你们说陛下这次为何会主动出题?以往都是不曾有过的,而且出的题......”,某一位考官忽然带着疑惑问道。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顿时为之安静,所有考官眉头不由一皱,并不明白陛下此举为何意,而且那一副画......
如果不是陛下亲自跟他们解释了那一幅画所代表的含义,恐怕他们一时之间还真看不出那画想说的是什么,更何况是那一众学子。
“咳咳咳......”
作为此次的主考官,徐和卷起拳头咳嗽了几声:“陛下威名神武、雄韬伟略,岂是我们这些做臣子所能琢磨的,勿要多言!算算时间,众学子的考卷应该也差不多要送过来了,诸位,接下来的几日要辛苦你等了!”
“大人,您客气了,这是我等的职责所在!”,众考官连连道不敢。
徐和满意的点了下头,其实,他的心中亦是满腹疑团。
那一天,陛下突然召他,言此次会试策论这一科的题目由他来出,他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听到这的他满脸的愕然。
通常来说,会试的题目,作为一国之主,基本是不会干涉的,因为会试接下来便是殿试,殿试就是由陛下来出题的。
他也曾试探的问了一下陛下这其中的缘由,可陛下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人把那糊了名的考卷一一带入这房间。
随着徐和的一声令下,众考官开始忙碌了起来。
如此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早上,经过前两天的努力批改,已经把大部分的考卷给批改完毕了,只余下一部分的考卷。
故此,今天较之前两天要轻松得多。
可,徐和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改了这么多的考卷,完全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考卷出来,尤其是在策论这一科,简直是一塌糊地,什么牛魔鬼怪都有!
这次的会试,陛下好像尤为看重,他已经能想象到陛下那脸黑的场景。
唉......尽管不抱有很大的希望,但还是期望剩下的那些考卷能让他惊喜一下吧!
“咦?各位,来看看,这学子的这篇策论很不错!”
就在这时,一位考官的惊咦声在这显得有些死寂的房间里响起,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徐和在短暂的错愕之后,惊喜之情顿时涌上脸上,连忙走了过去。
“快给本官看看!”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能让人眼前一亮的考卷了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案牍上的那张考卷
“嗯,这篇策论很不错!”
徐和放下手中的考卷,终于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来。
“大人,这是这位考生的其余两科考卷,皆可列为上佳!”
未等他吩咐,便有考官把这位考生其余的两科考卷递给了他。
徐和饶有兴趣的接过,微微低头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这才抬起头来,满怀大笑:“好!很好!不出意外,此子定可以位列甲榜前茅,甚至是会元!”
接下来,徐和便把这位考生的考卷递给身旁其他望眼欲穿的考官看,他们早被前面那些不堪入目的考卷给污染了眼睛,现在急需一张好的考卷洗漱一下。
所有考官看过之后都满意的点了点头,大赞,但到了苏俗这里,他却是露出了异样来。
察觉到他的异样,徐和不由好奇的问道:“苏大人,莫非你认出了这位考生是谁?”
苏俗下意识的微微点了下头:“禀大人,如果下官没有看错的话,这考卷上的字迹是我子侄的。”
“噢?”
徐和有些讶然,然后笑着恭喜道:“苏大人,恭喜了!”
“恭喜了,苏大人!”,其余考官也跟着恭喜。
“苏大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只有一个侄子吧?而且是参加了上一次的会试,得了乙榜来着的,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侄子来了?”,这时,某一位考官疑惑的声音响起。
苏俗笑着解释道:“这位子侄与我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他是我老友的独子,从淮安府来的。”
噢,原来如此!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
接着,却见苏俗神秘一笑:“说起来,我的这位老友,诸位大人应该是有些印象的。”
“噢?是谁?”
果不其然,众人都被引起了好奇心,就连主考官徐和也是如此。
见众人如此神色,苏俗露出满意的笑容来,然后才道:“淮安府学院的院长张书知!”
张书知?
竟然是他!
众人不禁有些讶然,当年这位可是毅然放弃在京城为官,而跑去淮安府学院教书,这一事件在当年的京城也是引起了一些风波,他们自然还是有些印象的。
“原来是他,能教出这样的学子不足以为奇,有此子,这下淮安府学院可以复现往日的风光了,倒是随了他的愿,呵呵……”
徐和和善呵呵的笑着,他自然是知晓近些年来淮安府学院的科举成绩并不好,已经开始名不副其实,也有所耳闻,淮安府学院的院长张书知为恢复淮安府学院往日的荣光而在寻求各种方法。
接下来,众考官又开始继续批改考卷。
似乎此次会试大部分优良的考卷都汇集在最后的那一部分一般,隔一段时间便时不时看到能让人忍不住点下头的考卷,虽然比不上苏俗苏大人的那子侄,但也算不赖了。
主考官徐和的脸上挂着笑容,不同于前两日的阴沉。
作为这里的主考官,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这里的氛围,故此,现在的氛围较之前两日要好得多,要轻松得多。
大约又过了三个时辰左右。
“咦?诸位,又发现一篇好的策论,与苏大人那子侄的那篇策论不相上下!”,又是一声惊咦响起。
待众考官一一看过之后,给出的结论是一致的,这两篇策论各有所长,一时之间根本分不出孰高孰低。
既然在策论上难以分辨出孰高孰低,那便来比较诗词与杂文这两科吧。
诗词,与策论一般,亦是不相上下。
杂文,这一科倒是很容易分辨出来,虽然两人在这一科也如同前两科一样不相上下,但到底是这位学子比苏俗苏大人的子侄多做对了一道题。
这位学子以极其微弱的优势胜过苏俗苏大人的子侄!
“看来会元非此子莫属了”,某位考官感慨着。
众考官皆是认同,因为剩下没有批改的考卷已经很少很少了,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下来了。
主考官徐和满意的点了下头,感慨的道:“此子总算是没有丢周大人的脸。”
周大人?
众考官微微一怔,能让徐大人如此的,莫非是那位周大人?
对!肯定没错!那位的公子不正是今年参加科举吗
“呵呵......我听说当年周大人可是三元及第,如若此子这次亦能三元及第,父子俩人皆是三元及第,不免是一段佳话”,某位考官呵呵的笑道。
“是极!是极!”
众考官跟着附和,言语与神情之间不免可以看出对那位周大人很是尊敬。
“卫大人,你怎么了?”
却在这时,主考官徐和的疑惑声忽然响起,顿时把所有考官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坐在角落的卫大人面对主考官徐大人的询问充耳不闻,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案牍上的考卷。
“咳咳咳,徐大人......”
与这位卫大人关系还不错的考官忍不住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意识的往案牍上的考卷瞥去。
话只及一半便戛然而止,他的双眼猛然睁大、突出,也如同那卫大人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案牍上的那张考卷。
看到这的徐和眉头忍不住轻皱,亲自走了过来,他倒要看看他们两位到底在搞什么鬼!
那两人并没有发觉徐和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后,仍直勾勾的盯着案牍上的考卷。
徐和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头颅稍稍往前倾,看向那案牍上的考卷。
究竟是什么样的考卷竟然能让他们看到如此的着迷,就连他来到身后都不知!
看到那考卷的第一眼,徐和忍不住满意的点了下头,这位考生的字确实不错!
当看到那考卷上的内容时,他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是脸上浮现出惊容来,再然后便是如同前两位考官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案牍上的那张考卷。
众考官齐齐怔住了,这是怎么了?难道那考卷上面写有什么惊骇欲绝的内容来?
就算是,也不应该如此的啊,那两位身处官场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更何况是徐大人!
怀着这样的疑惑,众考官也纷纷围了过去。
而苏俗则是落在了最后面,他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这样的情景让他想起了三个月前他作为淮安府乡试主考官时......
莫非那张考卷是那小子的?
众考官虽说是围了过去,可奈何人实在太多了,而那位置又太小了,因此,唯有在最前面的考官能看到案牍上那张考卷的内容。
他们一看到那张考卷上的内容就如同前面三人一般,都是直勾勾的盯着,哪怕怎么喊都不为所动,着实让后面没看到考卷的考官心痒痒的,恨不得直接拨开人群,直接钻了进去,可奈何没这个本事。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他亦叫我一声伯父
过了好一会儿,徐和才从案牍上的那张考卷中回过了神来。
“这篇策论的言论很新颖,咋看之下很让人沉浸在其中,唯一的缺点便是策论格式运用得不是很熟练,不过,综合所述倒是比之前那两篇策论要高上一截。”
“大人,所言极是!”
众考官无不附和,可见对这篇策论很是认同的。
“大人,可否能让我等看看?”
那围在外面,还未曾看到的考官迫不及待的问道。
于是,徐和便把案牍上的那张考卷递了过去,众考官连忙接过。
无论哪一个考官看过之后,无不发出赞叹之言。
不过,在轮到苏俗,待他看到考卷上面熟悉的字迹时,却是露出了与别的考官不一致的神色来。
“果然是那小子的”,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那小子的?
闻言,众考官却是怔住了。
“苏大人,莫非你也认出这位考生?”,某一位考官问道。
苏俗点了下头。
“呵呵......苏大人,这该不会也是你的子侄吧?”,那位考官调侃。
苏俗呵呵的笑道:“他亦叫我一声伯父。”
“......”,那考官。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尤其是主考官徐和,苏俗不敢再故作神秘,解释道:“他叫李安逸,亦是来自淮安府。”
“也可以算是淮安府学院的学生。”
这一句话在前一句话顿了顿之后,苏俗才说出来,不过,众人倒是没怎么注意到。
书知,我这是可帮了你的忙,到时候可以理直气壮的讨你喝一杯茶了吧?
“此子也是来自淮安府学院?”,某一位考官不禁有些讶然。
“淮安府学院沉寂了这么多年,这次科举,看来是要出大风头了”,又一位考官道。
李安逸,淮安府学院吗?
徐和却是微微皱眉,他总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名字。
于是,他忍不住看向众考官,疑惑的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李安逸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的样子?”
闻言,众考官微微一怔,想了一小会儿,发现确实如同徐和徐大人所说的那样,李安逸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或者说好似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于是,众人齐齐看向苏俗。
苏俗也不慌乱,轻笑道:“前段时间在京城盛极一时的明月几时有与鹊桥仙这两首词便是出自此子!”
明月几时有?鹊桥仙?
对了,这两首词的作者的名字不就是叫李安逸吗?
众考官讶然,想不到竟是此子!
起初,当他们第一次听到这两首词时,亦是如同第一次听到这两首词的苏俗一样,皆是以为是一位有着丰富人生经历的人所作的。
故此,当他们得知这两首词的作者竟是区区一位弱冠之年的年轻人时,脸上是满满的错愕与不可置信,到现在他们还能记起那时候他们自己的神情是如何的。
这两首词能在京城如此火爆,也有这一个原因的,尤其是那些到了怀春的妙龄女子听到这两首词的作者与她们年龄相仿之时,更是眼中泛着桃花,痴迷的望着挂着满月的天空,想与自己的李郎来一个难忘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经苏俗这一提醒,徐和终于记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李安逸这个名字了,前一段日子,自家乖女儿送给自己的那把折扇上面不就有李安逸这个大名吗?
自家的乖女儿可是极其喜欢此子的诗词,在会试来临前的前的两个月,他那乖女儿便满京城的寻找此子的身影,可惜并不能如愿。
想到这,徐和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有些吃味,其实到了他这个地位,对诗词一道已经没有那么看重了。
“对了,此子的其余两科考卷呢?尤其是是诗词这一科,快拿出来看看!”
得知此子正是那作出两首鼎鼎有名的明月几时有的李安逸之后,众考官不由对此子在此次会试所作的诗词倍感兴趣。
很快,便有人把其余两科的考卷都找了出来。
理所当然,众考官当然是把目光先放到诗词这一科来,自然又是被震撼了一把,大赞,毕竟中华文明的诗词一道可不是盖着的!
然后,便是杂文这一科。
众考官面面相觑,内心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这特么全部都做完了,而且全对!
这特么还是人吗?
唯有一人脸色不曾变到,那便是苏俗,毕竟他在淮安府的乡试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
皇宫,养身殿。
“哈哈哈,怡儿,你下棋的水平越来越高了,方才险些就胜了父皇。”
齐皇哈哈的大笑着,坐在其对面的正是平阳公主萧淑怡,两人的中间摆放着一盘棋。
“父皇,我们再来一盘,这次我一定要赢下你!”,萧淑怡有些不服气。
齐皇有些溺爱的道:“好好好,我们再来一盘。”
正当两人摆好棋子,准备开始再下一盘棋之时,老太监突然来报。
“陛下,礼部尚书徐大人求见!”
齐皇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棋子,稍微一思绪便知道了其来意,于是,便对老太监吩咐道:“叫他进来!”
“是!”,老太监恭敬的道。
不一会儿,礼部尚书徐和便走了进来。
“拜见陛下!”
礼部尚书徐和先是对齐皇行了个礼,然后再对萧淑怡行了个礼:“见过平阳公主!”
萧淑怡自然也是回个礼。
齐皇笑道:“爱卿不用多礼!现在这个时候爱卿出现在这里,想必是考卷已经批改得差不多了吧?”
“陛下英明!陛下,这是此次会试前三名的名单以及各自的考卷。”
说着,礼部尚书徐和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给齐皇,这是齐皇特意吩咐的。
“嗯。”
齐皇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接过。
“爱卿辛苦了!”
“不敢,这是微臣的本分”,礼部尚书徐和连道不敢。
扫了一眼,不出意料,果然发现有那一个名字,齐皇不由会心一笑,然后才认真的阅读起来。
自然,首先看的是那人的考卷。
策论,这个不用多说,本就是从他那里得来,故此,当看到策论考卷上面写的内容之时,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
诗词,能做出明月几时有这样的词,自然是不在话下,但还是忍不住在内心中赞叹一下。
只是,当看到杂文这一科……
第一百七十六章 要放榜了
“他竟然把杂文上面的题目全部做完,而且还全部做对了?”
齐皇满脸的愕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礼部尚书徐和自然是知道齐皇说的是谁,只有微微有些诧异,为何陛下只对此子的杂文这一刻而感到诧异,而策论却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这个反应着实让他有些困惑与不解。
微微晃了晃脑袋,抛出心头的疑惑,徐和不由颇为感慨的道:“是啊,起初微臣以为也是看错了,于是便仔细的又对了一遍答案,某些题目的回答与标准答案有些出漏,但到底还是那个意思,以往的会试虽然也曾出现过做完的情况,但全部做对的却是从来未遇见过。”
齐皇颇为赞同的点了下头,从他坐上这个位置以来,不,应该说自从大齐建国以来,未曾出现过在会试上把杂文这一科的题目全部做对!
他们并不知晓,在三个月前,李安逸便已经完成了这一壮举,不过,那是在乡试上。
压下心中的些许震惊之后,齐皇把手中的考卷放在案牍的另一边,是平阳公主萧淑怡的前面,然后,齐皇这才拿起另一位学子的考卷。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
齐皇放下手中的考卷,微笑道:“周明此子倒是深得其父真传,不过,想要与其父一般三元及第,恐怕是要落空咯,呵呵......”
说着,齐皇拿起了最后一位学子的考卷。
又过了好一会儿,齐皇这才细微的点了下头,然后看向礼部尚书徐和:“朕看过了,倒是没什么问题,放榜吧!”
“是!”
礼部尚书恭敬道了声,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
这天,李安逸早早的便起床了,因为今天是放榜的日子。
本来,按照他的说法,不就是放榜嘛,在交卷的那一刻成绩便已经成为定局,早去和迟一点去没什么差别,都不会改变成绩!
可奈何却是招架不住张子枫与何敞两人的催促,他知道如果他不赶快起床,张子枫谦谦君子倒好说,最多只是苦笑的摇了摇头,但何敞却是不一样,他会大大咧咧的推门而入的。
他睡觉的时候有一个习惯,那便是脱得光光的,只留下一条大裤衩在身上。
按道理来说,以这样的姿态面对另一个男人时,倒是不会觉得尴尬,毕竟在学生时代的时候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大热天的时候,男生都会脱得光光的,只留一条裤衩在各个寝室之间来回穿梭。
可现在不一样,丫头与雨莺已经多日不在身旁,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他在早上起来的时候,某些部位难免会变得与平时不太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大男人对视,光想想便觉得......
“来了!来了!”
边朝着门外喊,边快速的穿上衣服,李安逸很快便穿好了衣服。
咔嚓的一声。
李安逸把门推开了,却是微微一怔,因为门外面站着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多了一个唐柳风。
前天,四人便已经说好要一道去看榜,只是有些意想不到唐柳风会来得如此之早。
短暂的错愕之后,李安逸朝其打了声招呼,然后在三人的目光中胡乱吃了些早餐,便与三人一道出了门。
大约两刻钟左右的时间,四人便已经来到了放榜的地方。
与当时淮安府乡试放榜的情景差不多,唯一有一些稍微不同的地方,便是这里比当初淮安府放榜的地方要宽敞多许多,倒是没有显得有那么的拥挤。
但,一眼望过去,依旧是人头涌涌,熙熙攘攘,热火朝天。
相识的学子聚在一起,不外乎讨论着此次会试云云之类的,看似神采奕奕,但从其时不时瞄向那即将放下榜单的地方,亦是能看出心中的忐忑不安。
十年的寒窗,便是为了此刻!
成,则从此平定青云,成为人上;败,则在他人的狂喜中黯然退下,寻找一个无人得知的地方慢慢添着伤口,然后又是一个三年。
李安逸四人寻了个相对而言人较少的地方,就这般站着,磕聊着,不是不想找个地方坐下来,而是一眼望去那里还有坐着的地方。
稍远一点的地方,李安逸与唐柳风并没有注意到,有一束目光正盯着他两个,正是那张铭远。
此刻,他面带疑惑,之前在考场的时候,那叫萧道齐的书生与唐柳风不是闹翻了吗?
难不成这段日子已经和解了?
某处阁楼,二楼。
这里的视野极为好,可以说一览无遗,自然,等下放榜的地方亦是能看到清楚无比。
此刻,有着几位身穿华丽服饰的读书人站在那阳台下,望着下方。
“快要放榜了,不出意外,此次的会元非周兄莫属!”
其中一个读书人朝着另一个读书人笑道,那人隐隐约约被其他人围在了最中心。
“是极!是极!除了周兄谁还有这个本事!”,有人附和着。
“父子二人皆三元及第,实乃一段佳话!”,亦有人道。
那周兄,即周明微微摇着头,谦虚的道:“现在言三元及第还为时过早了,此次的会元,某并不一定能拿下,淮安府的那李安逸某并没有把握能胜他!”
他的话语虽然谦虚,但仔细看其眼神却是发现没有一定而的谦虚,仿佛会元他已经囊括在其中,甚至是三元及第!
“是那写出明月几时有与鹊桥仙的李安逸?”,有人呀然的问道。
周明点了下头。
又有一人皱着眉头道:“此人确实不简单,尤其是在诗词一道上简直是登峰造极,不过我打听到其策论并不好,在淮安府乡试的时候,他的那篇策论不过是中等的水平,之所以拿到解元,是因为诗词和杂文这两科加了很多的分。”
“对,我也听说其策论不怎么样。”
“……”
听着耳边传来的话语,周明内心冷笑一声。
李安逸,我确实承认在诗词一道上我不如你,但我也不懒,然而在策论上十个你也不如我,至于杂文一科,对于我等这个层次来说并无本质上的差别,不出意外,你我必定相差不大!
综合起来,必定是我拿下此次的会元,进而状元!
三元及第是属于我的!
科举,终究是策论占了绝对重要的地位!
第一百七十七章 排在第一位的不就是了
榜,终究还是放下了。
在榜上的人自是欣喜若狂,手舞足蹈,甚至激动得晕过去的也不在少数,不在榜上,则是惨然一笑,别人狂喜的样子在眼中是那样的格外刺眼。
很幸运的是,何敞与唐柳风皆在榜上,在甲榜的末尾,何敞倒数第一,唐柳风倒数第二。
这样的成绩,在某些才华横溢、奔着甲榜前列去的才子眼里自然是极差的,但对于两人来说这个成绩已经足够了,甚至可以说超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当初,从考场出来之时,可以说是心灰意冷了,因策论的缘故,本以为大概率要与此次的会试要无缘了,后来,得益于李安逸的那一番话,重新燃起了一些希望,但到底心里没有多少谱。
在考完试到放榜的这段日子,别人在看他们表面或许没能看得出来什么来,但心底里的焦虑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方才,随着乙榜的慢慢解开,一个个名字跟着显露出来,却是发现上面没有他们的名字,哪怕仔细反复看了好几遍亦是如此,一颗心顿时跌落到了深渊的谷底。
抱着侥幸的心里看向甲榜,从底往上看,这一看却是直接让他们楞住了,在甲榜的末尾赫然写有他们两人的名字,欣喜之情再也压抑不住!
大抵能多多少少体会到两人此刻的心情,李安逸与张子枫自然是免不了一阵恭喜的话语,那两人亦要谦虚的回几句,不外乎是那里那里,这点成绩在两位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之类的话语。
当然,这其实也算不得上是谦虚,因为李安逸与张子枫的名字分别出现在了第一名与第三名,在甲榜末尾这点成绩对这而言,用不谦虚的话来说,确实是根本比不了。
“萧道齐,你输了!”
这时,张铭远却是走了过去,他方才仔细看了那悬挂起来的榜单,上面确实是没有萧道齐这个名字,而他的名字出现在了甲榜第十五名的位置上,这个位置倒是与他所遐想的差不多。
此刻,他的样子颇为自得与怡悦。
怡悦的原因,赢与他打赌的人只是占据很少的一部分,主要是等下便能听到那三声‘唐柳风不如张铭远!’。
只是,那几人的反应却是没有他预期所想的一样......
那几人听到他话语表情却是不一样,有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面容带着疑惑的看向他,唐柳风则是一副想笑又憋住不笑的样子。
而那与他打赌的那人,也就是那叫萧道齐的书生一脸的古怪之色,然后指着自己的脸庞,朝他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有些不解他们的反应,见那叫萧道齐的书生与他说话,张铭远不由皱着眉头道:“这里除了你,还有人叫萧道齐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李安逸耸了耸肩,摊手。
不应该回答的是没有,或者是这里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叫萧道齐之类的话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回答怎么听起来不伦不类的。
狐疑的朝着他看了一眼,随后张铭远不再管他这话里面是否还包含着别的什么意思,而是开口道:“既然你已经输了,是时候该实现你的承诺了,大喊三声唐柳风不如张铭远!”
说着的时候,眼睛不忘瞥了一眼唐柳风,却是再次皱起了眉头来,这唐柳风的反应不对劲,很不对劲。
“明明是我赢了你,怎么说是我输了呢,是你应该实现你的诺言,把五百两银子给我。”
那叫萧道齐的书生的话语把他从疑惑中拉了出去,不过,待听清楚他所说的话语之时,却是不由怔住了,下意识的再向榜单看去,前十四名,没有发现萧道齐那三个字,微微不由的松了口气,差点以为是自己方才看漏了。
“你我的赌局是此次会试谁考到更好便是赢者,我在甲榜上排到第十五名的位置,而你的名字在榜单上却是没有,孰胜孰劣,这不是显而易见,除非你想耍赖!”,张铭远如此说道。
此时,在唐柳风刻意压低声音的解释下,张子枫与何敞已经清楚了大致的事情经过。
这倒是符合李安逸平时的作风,他们也不出声,就这般看着。
当然,也有不少人注意到这儿,自然现在留在这儿的基本都是在榜上有名的,在榜上无名的早已黯然离去了。
故此,他们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
而在这一些人中,难免会有与李安逸、唐柳风以及张铭远来自同一间考间的学子,在他们有声有色描述之下,围观的人也渐渐的大致了解了事情。
原来这就是那在前一段日子七步之内便能作出一首来的萧道齐吗?
那为何榜上却无他的名字?
按正常逻辑来说,有这本事的人不至于连乙榜都进不了,莫非他只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那一首根本不是他作的,而是剽窃了他人的,那所谓的七步成诗不过是恰逢其时罢了!
渐渐的,他们相信了内心的猜测,看向那道身影不由变得鄙夷与轻蔑了起来。
看热闹的人怎么想,李安逸不知道,也没有兴趣想知道,他诧异的看着张铭远:“榜上怎么会没有我的名字?麻烦请你看清楚点!”
张铭远冷冷的笑道:“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你说榜单上有你的名字,来来来,你跟我说,你的名字在哪!”
“那排在第一位的不就是了”,李安逸淡淡的开口道。
第一位?
不止张铭远,就连看热闹的都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榜单的最高的位置,那里写着李安逸,这三个大字对于他们来说早已如雷贯耳,并不太意外李安逸能拿到此次的会元,倒也算是心服口服吧。
只是,那萧道齐睁眼说瞎话,这是什么意思?把他们都当成不识字的粗鄙之人?
“我还没瞎,那排在第一位的明明写的是李安逸三个大字,何来你的名字!”,张铭远怒了,对眼前这人把他当成瞎子,或者说傻子而怒极而笑。
“我的名字不就是叫李安逸咯”,相比于张铭远的怒笑,李安逸倒是显得气定神闲。
“你也知道你的名字叫萧道齐,与那李安......”
话及一半,突然感觉不对劲,猛然戛然而止,张铭远看向他。
“你刚才你说你叫什么?”
“李安逸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 溜之为快!
“你说慌!你怎么可能叫李安逸,你明明之前说过你叫萧道齐的!”,张铭远满脸的不信。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叫萧道齐的?”,李安逸很诧异,表示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休要抵赖,我记得你在考场的时候,你自己明明说过你就是叫萧......”
萧字刚出口,张铭远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了,他忽然怔住了,皱着眉头。
现在仔细一回想起来,在考场的时候,眼前这人确实没有亲口说过他便是叫萧道齐,反倒是周围的人一直说他是那在七步之内便做出一首诗来的萧道齐,渐渐地便给他灌输了一个念头,此人就是叫萧道齐。
“你真是叫李安逸,而不是萧道齐?”,张铭远一脸的狐疑。
李安逸说道:“自然,我没事冒充别人的名字干嘛?又没好处。”
看着他那不像是作伪的神色,张铭远渐渐地便信了他的话,毕竟没必要诓他,因为很容易被揭穿的,比如,接下来的殿试……
张铭远不由苦笑一声,倘若当初知道此人便是那鼎鼎大名的李安逸,即便是他对自己的才华颇有自信,也不敢这般轻易的下赌注,省得自取其辱。
与此同时,他也终于意识到这局恐怕是李安逸特意给他下的,在考场之时,先是激怒他,然后便可顺其自然的与他打赌,任由周围的人道出他是萧道齐,自然而然他也便认为他的名字便就是那萧道齐。
他并没有站出来反驳或者解释些什么,反而乐于见此种情况,恐怕是怕当他知道他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李安逸之后,心生惧意,而不敢与之打赌吧。
这也能解释当初在考场之时,他与唐柳风看起来明明是闹翻了的样子,为何这才过了没多久便一道来看放榜,两人的相处根本看不出有何的芥蒂,不为什么,盖因那时候在考场闹翻的样子根本是演给他看的!
他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那区区的五百两银子?
果然,这李安逸与传闻的一样,平时行事有些怪异,有时候让人看不懂。
对于别人挖坑,他傻愣愣的跳下去的这一件事,出乎意料的,他倒不是很气愤,而是郁闷居多,可能是因为输给那人是大名鼎鼎的李安逸吧,这倒不是很丢人……
摇了摇头,想把这等可笑的念头摇了去,然后把手伸进怀中想要从其中拿出那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
他还是输得起的,不至于像那种输不起的赌徒,因输而气急败坏,或者是浓浓的不甘,也是,这个赌约本来就没什么,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无痛无痒,唯有一点遗憾,那就是未能听到那三声‘唐柳风不如张铭远’。
这时,却是见到面前的那萧道齐,不,那李安逸脸色有些奇怪,使得他掏钱的动作不由微微顿住,然后那李安逸在他错愕不已的表情中竟是一溜烟的跑了,以他不能理解文人该有的速度溜了。
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这条街道的某个拐角处,留下目瞪狗呆的一群人。
回给神来的众人不由露出遗憾的神色来,在他们看来,不出意外,此次的科举的状元大概率必定是归李安逸莫属,哪怕不是状元,榜眼、探花也是他等遥望而不可及的,前途更不是他们可以比的。
如若现在要是能与之结交,就算不能结交只混个脸熟也好,这对他们的将来的前途是有帮助的。
看了看与李安逸同来的几人,众人想了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便围了过去。
依然是那处阁楼,二楼。
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街边的拐角,站在阳台最前面的周明拳头握得很紧很紧,脸上一片铁青。
打自出生以来,他便就是天之骄子,从小便生活在光芒之下,这是他第一次尝到被人击败的滋味,原来是这般的不好受,这般的不甘!
与他一道而来的同伴此刻并不敢多言,也不敢上前劝,就这般时不时瞄一眼他的背影,气氛很是压抑、凝重。
......
溜了一段路,感觉那一群文弱书生不可能跟得上之时,李安逸方是停了下来。
刚才那一群文弱书生看向他的目光,他并不陌生,与在倚红楼那一群姑娘看向他的目光,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区别,姑娘们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群大老爷们。
此时不溜走,更待何时?
只是......那五百两银子他还没向那张铭远要,看他那一副仪表堂堂的样子,应该是不会赖账的。
不过,就算是他想赖账,也不怕,殿试总会碰到面的,到时候他胆敢赖账,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般的红。
就这般悠闲的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这时候会试的结果已经传到了这一边。
商贾、文人墨客、旅客等走累了,便在市街边上的茶铺坐了下来,从身上掏出几文钱来买上一壶热茶,边品着茶便与同伴笑着闲聊,聊着聊着难免会扯到此次的会试上来,自然而然讨论得比较多的便是此次的会元李安逸。
然而,他们并不清楚刚刚与他们擦肩而过,那看来极为悠闲的书生便是他们正在言论的李安逸。
在李安逸闲逛的有些累,回去的时候,这一边的张子枫几人总算是摆脱了众人的纠缠,不由得是松了口大气。
一直在一旁看热闹、不曾离去的张铭远这时便走了过去,把手中那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了唐柳风,言替代他把这五百两银子交给李安逸,他愿赌服输。
此刻的唐柳风心情还是愉悦的,其一是在会试中高中了,而且还是上了甲榜,尽管只是在末尾,但依然是甲榜,比乙榜要高出一个等次;其二,自然是因为看到眼前的死对头在李兄手里吃瘪。
瞥了他那喜悦的脸庞,唐柳风有心不让其好过,于是,开口说道:“位于区区甲榜的末尾也能让你兴奋成这般模样,看来你也就那样,还痴心妄想想要赢我,简直是做百日梦,宝儿小姐,她是属于我的。”
这话直击中唐柳风的内心深处,好心情顿时消失殆尽,就如张铭远所言,以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成绩想要在接下来的殿试中胜过张铭远,无疑是痴人说梦话,除非是有什么奇迹!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宅男的生活
目的已达到,张铭远敞开着笑怀离去了。
唐柳风沉着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张子枫与何敞两人并没有搞清楚这其中的状况,有心想问唐柳风,但瞧见他那脸色,欲要出口的话语便咽了回去。
“我们走吧!”,唐柳风笑着看向两人,只是这笑,笑得有些勉强。
一路上,相对于无言,到了某个岔路口,便要分开了,要往不同的方向走。
自然,在分开之前,唐柳风把那五百两银票给了张子枫。
......
六月初,这时候的京城其实已经开始热了,挺热的。
回来的第一件事,李安逸便是搬出他的那张躺椅,找了一处还算是阴凉的地方。
这躺椅自然是前段日子他抽出时间来做的,这其中的工艺在淮安府之时他早就了若指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故此,倒也花费了不了多长的时间。
放好了躺椅之后,李安逸再找来一张不高也不矮的四方凳子,就放在躺椅的右手边,上面摆放着方才从街市上买来的小零食,有炒好的蚕豆、糕点、蜜饯以及这个时代特有的饮料。
嗯……标配的宅男生活……
躺在躺椅上,拿起一颗蚕豆扔进了嘴里,这蚕豆闻起来香喷喷,味道却并没有他所想象中的那么好,比起丫头炒的蚕豆要差远了。
嗯......将就着吃吧,好歹花了五文钱,总不能就这样扔掉吧?
与此同时,脑海中的那台电脑早已经打开了edge浏览器,在搜索框中输入白蛇缘起,听说是一部还不错的国漫电影,里面的画风极具古风的韵味,唯美。
今天突然想起来,闲得也无事,那便看看也无妨。
他之所以知道这一部电影得益于以前公司的人事妹子,他还记得蛮清楚的,那一天是周五下班的时候,公司的人事妹子忽然来到他的工位面前,言有一部叫白蛇缘起的电影上映了,挺不错的,周末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去看?
可惜,那时候的他刚从大学这个象牙塔里出来,完全是个木鱼脑袋,根本没有理解人家妹子深层的含义,于是,便以周末要加班赶项目的理由拒绝了她。
其实,这周末要加班赶项目并不是只是口空而谈,随便编的一个理由,只不过领导的原话是这样子的‘小M,周末有空的话,就在家加一下班,提一提项目进度’。
之所以拒绝那妹子,大抵是那时候比较内向、惧怕与妹子单独相处,不知道该说什么吧?
现在回想起来,不禁让人忍不住发笑,摇了摇头,妹子都这般主动了,你到底在怕个球?
扯远了,扯远了,回归正题……
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李安逸便把从街市上买来的零食以及饮料吃光了,于是,便闭上了眼睛,如此一来,便更能专心致志看电影。
还别说,这部电影确实是挺好看的,不知不觉中李安逸已经渐渐沉浸在当中。
张子枫与何敞两人回到这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情景,李安逸躺在躺椅之上午睡着,那躺椅的旁边有一张四方的小凳子,上面摆放着吃完了的零食所留下的凌乱残骸。
一下子,张子枫与何敞两人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
为了你,我们可是与那一群人周旋了许久,现在口还是干的,腿也还是累着的,而你呢,作为始作俑者却是悠闲悠闲的吃着小零食,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个午觉。
这,还有没有天理啦?简直是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也!
此时,脑海中的显示器的画面,被困在佛塔下的阿宣与小白心中彼此的爱意再也止不住,他们情不自禁的拥抱在了一起,衣服在一件一件的脱落……
嘎吱嘎吱……
躺椅摇晃了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身处其中的李安逸自然是第一时间能够感觉得到,顿时从那唯美的画面中回过神来,心中不由微恼,睁开了眼,看到的却是两张怒意的脸,不由微微怔住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
最后,在亲自给他们倒上一杯茶水以及允诺请他们去一趟天然居,这一件事这才算是这样过去了。
天然居,算作是京城中比较高雅、出了名的酒楼,文人才子时常聚在那儿,谈论谈论诗词、言那家青楼的某某姑娘、亦或者谈论国家大事等等之类的事情。
随后,张子枫把那张五百两银票递给了李安逸,在李安逸的错愕中与他解释了这其中的缘由,在其中不免问起唐柳风与那张铭远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仇隙。
于是,李安逸便把自己所知的说与他们听。
与此同时,某座府邸,某间书房。
咚咚咚......
“进来”,那坐在案牍前的身影,仍低着头不知道在书写着些什么。
伴随着一声‘咔嚓’,房门被缓缓的推开,一名老仆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对着那坐在案牍前的身影恭敬的叫了声老爷。
听到这一声老爷,那在案牍前的身影这才停下手中的毛笔,把毛笔轻轻的靠在砚台之上,然后缓缓的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会试结果出来了?”,他看向那老仆,语气虽然是平淡,但却透漏出一种威严,不怒自威。
“是!”
那老仆点头,然后道:“老爷,少爷排在甲榜第二名。”
他那深邃的双眼微微闪过一丝讶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排在第二名也好。”
看着他,那老仆迟疑了一会儿方道:“老爷,你最好去看一下少爷,少爷他......”
......
啪!
茶盏被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可恶的李安逸!我的三元及第!”
‘咔嚓’的一声,房门却在这时被被推开了。
“我不是说过谁也不要来打搅我吗?”
周明有些狰狞的面孔转向门口,却是一滞,连忙正了身子,恭敬的喊了一声:“父亲。”
“是不是很难受?”
“父亲,我......”
“难受是对的。”
周弘杨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颇为慈祥的道:“父亲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的时候,也是如你这般的难受以及浓浓的不甘。”
“父亲,你也被人击败过?”
周明无比讶然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在他眼里,他的父亲是无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