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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考生们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实在抱歉
这本书遇到问题了,感觉卡壳了,前期提升的太快,往后写有一种拖沓灌水的感觉,只能先放一放,实在是抱歉,对不住大家,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谢谢!
另外开了一本新书,调整思路,尝试一下,再次表示歉意和感谢!
第一章 阴阳无常
三月初八,百无禁忌。
郭北县,县衙。
“叉出去,叉出去!”师爷十分不耐烦的摆着手。
两个衙役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叉了出去。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男子大喊着。
“再闹把你关进大牢!”
“看什么看。”衙役一声喊,四周的人散去,如受惊的鸟雀。
巡街回来的王哲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老侯,怎么回事啊?”
“前天那人的儿子让黄公子骑马撞死了,他就告到了衙门里,黄公子什么人啊,县令大人怎么可能治他的罪,再闹下去搞不好真的要关进大牢了!”一旁的候助叹了口气。
“黄公子?”
“前几天刚回来的,进城的时候可热闹了,咱们不是远远见过吗,身穿锦袍、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
听说身边还带着一个高手,说什么入了品的,听说咱们朱捕头在他手底下过不了三招!”
“是吗,那是高手啊,咱们七八个人都打不赢朱捕头,朱捕头说自己一拳能打死一头牛,那人得多厉害啊!”王哲惊叹道。
“听他吹牛,我还说我能夜御十女呢,你信吗?不过我听说那黄公子昨天在外面村镇里抢了一个姑娘,还把人家父母都打伤了,真不是东西!”
“小点声,走了,今天请你吃酒。”王哲笑着拍了拍老侯的肩膀。
......
入了夜,城里一片寂静。
清冷的月光下,郭北县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黄家屋顶上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一身黑衣,蒙着面,在屋顶上向这院子里望了望,
有一处屋子里亮着灯,还有说话声。
屋子里,一桌上好的酒菜,两个人,下首位置坐着一个翩翩公子,二十出头年纪,面容俊朗,一身锦衣。
他对面坐着一个劲装汉子,三十多岁模样,面色冷硬,身旁放着一把刀。
“能得先生相助是我的荣幸,我敬先生一杯。”公子端起了酒杯。
“公子客气了。”
两人刚刚举起酒杯,就听外面传来啪啦一声脆响。
有人!
那劲装男子一伸手便把刀握在手中,来到门口,没急着出门,先是透过门缝朝外望去,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瓦片。
投石问路,
嘎吱,门打开,劲装汉子拿着刀来到了院子里,冷冷的盯着黑衣人。
“你是何人?”
“黄公子,你想去哪啊?”黑衣人冲他身后喊了一声。
劲装男子头也不回,抽刀出鞘。
“接暗器!”对方一挥手,嗖嗖破风声飞来,劲装男子急躲,却看到了一抹光,好似流星一般。接着他便脖子一凉,夜风灌进了喉咙里。
那劲装汉子捂住了喉咙,鲜血顺着指尖流出,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惊骇。
“好,好......”
他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
“好什么呀好?就这,还高手?!”黑衣人也是一脸的惊讶。
黑衣人眼前出现了一本,闪耀着光芒,封面上有四个古朴大字《阴阳无常》。
古书翻开,原本空白的页面上出现一行行的文字。
“周朝,滥杀无辜十八人,伤三十六人,当诛!”
奖,《罗汉功》。”
似有一道飞虹飞入那黑衣人身中,只有他一人能感受到,接着脑海之中便多了一些修炼的法门。
此乃内炼之法,佛门正宗,练习内功之基石,练成之后可修得“混元一气”。
“果然也是个恶人,该杀,这次总算是奖了有价值的东西!”
“黄公子,该你了!”黑衣人抬头望着惊慌失措的黄公子。
“你,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给了你多少钱?”
“你爹让我来杀你,他说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愧对列祖列宗。”
“不可能,绝不可能!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他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两倍,不,五倍、十倍!”
“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你不能杀我,我刚刚拜入了三合宗,我......”
光芒一闪,黄公子的话便被斩断,他捂着喉咙,瞪大了眼睛,后退几步,撞到了桌子上,碗盘掉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黄恒安,滥杀无辜十二人,毁十一人清白,伤六十四人,当诛!
奖,“望气术”!”
黑衣人看到又有一道亮光飞起,没入他的身体之中。
天地之间,万物有灵,山川、河流、飞鸟、走兽、阴宅、阳宅皆有特殊的气场,或微弱,或强盛,望气可知吉凶,晓变化。
此乃术法之道。
顿时大量的知识涌入了脑海之中,不过顷刻的功夫,他便已经学会了这“望气术”。
斩杀了这两个恶人之后,那黑衣人便上翻墙离开。
“杀人了,杀人了!”
半夜里响起了尖叫声,刺破了县城的宁静。
郭北县城一隅,一处一进的院落。
一道黑影翻墙而入,收起铁剑,脱去了夜行衣,小心翼翼的藏起来。
正是郭北县,衙门捕快-王哲。
“今日之收获实在是丰盛,比得上过去一年,主要是这一门功法,一门术法,确实罕见,那内炼之法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大约两年前的一个晚上,王哲还在另外一个世界,听着浪漫情歌和一个漂亮妹子对饮。
当时对方俏脸绯红,醉眼迷离,已有七分醉意,王哲心花怒放,结果突然就昏过去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虽然极不情愿,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大雍,郭北县,衙门捕快,子承父业。
没有成为王侯将相,也没成为乞丐囚徒,不好不坏。
当他抓到一个小偷之后,那本古书《阴阳无常》便突然出现,就像传闻之中的那些“金手指”一般。
抓住坏人,或者斩杀坏人都有奖励。
比如抓住小偷,会奖他一些银子。抓住飞贼,他收获了“轻身术”,这些奖励被他擒拿或者斩杀的恶人有关。
这两年的时间里,他先后获得了不少的银钱,学会了“轻身术”,“飞镖”,“铁布衫”,“擒拿手”,还有《流光剑》,就是他今夜里斩杀周朝和黄恒安的剑法。
剑出若流光一道,迅捷无比,美丽、致命。
第二章 罗汉功 春宵楼
郭北县并不大,平日里也还算太平,王哲能在两年内有这些收获,主要还是因为参加了一次剿匪的行动,从几个山匪身上得来的奖励。
“且试试这《罗汉功》!”
王哲来到院中,胸挺膝开,勾腮拔顶,舌顶上腭,双目平视,呼吸均匀,气注丹田,意念守一,一气呵成,仿佛整个动作仿佛练习了数百遍一般。
他先前得到的“铁布衫”乃是外练之法,练力、练肉、练筋骨,打熬身体,功成之后,皮糙肉厚、力气大增。
只是其中内练之法少有提及,且并不详细。
这《罗汉功》则不同,一十八式,全为内练之法。
这第一式桩功乃是根本,万法皆从此中出,诸巧尽从里面来。但却也是最难,寻常修炼,至少要练三年,方可入门。
那周朝就是不愿意忍受枯燥苦修,没打好基础便练后面的招式,就好似空中楼阁,无根浮萍,风一吹就散,水一冲就漂。
王哲却是醍醐灌顶,最难的门槛轻松跨过,省了数年苦修。
站桩一个约么半个时辰之后他便感觉腹中一团温热,十分的舒坦。内练得法,真气将生。
收功休息,一觉到天明。
次日清晨,闻鸡鸣起床。
晨练,站桩修内功。
这两年来,虽然有“外挂”在身,他却也是日夜修炼。
如那“流光剑”,字学会之后,每日挥剑不下千次,风雨无阻,这才有了那一剑的灿烂。
一个时辰之后收功,吃饭,锁好门,去衙门当差。
进了衙门就看到老侯跟自己使眼色,拉着他到了角落里。
“昨天夜里出大事了!”老侯低声道。
“什么事啊?”
“黄家公子和他那请来的那位高手被杀了,就在黄家府上。”老侯説话的时候眼中透着几分喜色。
“老侯,我怎么看你说这事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唉,你不要乱说,黄公子死了,我很悲痛的。”老侯立即变得板着脸道。
过了一会,捕头朱晓前来点卯,然后带着一众捕快进了衙门大堂。
县令,县丞,县尉,郭北县三巨头罕见的都露面了,一个个黑着脸,好像昨天夜生活很不和谐的样子。
这么隆重,果然还是因为昨天夜里发生的黄公子被杀一事。
县令说起昨天夜里发生的凶案直接拍了桌子。
要求十天之内破案,任何人不准告假,他亲自督办此案,县尉具体负责。
随后一众捕快都被派了出去,打探线索,照例王哲和老侯一组。
刚出衙门没走多远又碰到了昨天来衙门告状的那个人男子。老侯快步走上去,一把将他拦住,被他拽到了一个角落里。
“昨天夜里黄公子在家中遇害,是不是你雇人行凶?”老侯低声问道。
“啊,那个人祸害死了?太好了,苍天有眼啊!”那人先是一愣,然后身体颤抖,流出了泪水。
“不是我,我盼着他死,可我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钱啊!”这个干瘦的汉子连忙解释道。
“那你要么离远点,要么现在就跟我进衙门,把你关入大牢!”
“我走,我这就走!”那人急忙转身就跑,跑的很快,生怕跑慢了被抓进大牢。
王哲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他知道老侯这是好心,那人要是现在敢去县衙闹腾,铁定被抓进大牢,一顿刑罚,屈打成招。
“希望那家伙可别被这件事情牵扯到才好。”老侯叹了口气。
“走吧,咱们去找找有什么线索。”王哲道。
“找什么,那周朝可是高手,咱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朱捕头的对手,朱捕头在他手下过不了三招,谁能杀他,咱们郭北县怎么可能这等人物?”
“你什么意思?”
“杀黄公子的要么是路过的侠客,路见不平,除暴安良,杀了那祸害!要么是仇家从城外跟过来了,不管那一种,现在估计人家早走了。”
“有没有可能是劫财啊?”
“不是,那黄老爷家财万贯,昨天夜里就没少几两银子。”老侯摇摇头。
其实昨天晚上王哲本来是打算顺手捞点银子的,但是担心被黄府的佣人发现,本真慎重、稳重的原则,就没在黄府逗留。
“行啊,分析的很有道理吗!”
“那是自然,你当我这十几年的捕快白干了?”老侯笑着道。
老侯名叫候助,和王哲已故的父亲曾是至交好友,在衙门里很照顾王哲。
平日不管是查案还是巡逻,他们两个人多半是在一起。
“所以这事啊,咱们做做样子就行了。”
“那位黄老爷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了,流水的县官,铁打的黄老爷,他才是郭北县真正的当家人,他这一回来,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雨,多少人跟着遭殃!”老侯叹了口气。
他们两个人在各条街道上转了几圈就到了中午,找个地方吃了点东西,继续转悠。看着天色将暗便回到了县衙,交差回家。
因为顺道收了点谢钱,候助便请王哲到酒肆吃酒。
这里酒水混浊,里面还有些酒糟,骤喝还真是有些难以下咽,好在王哲已经习惯了。
一碗酒下了肚,老侯的话便多了起来。
“今天仵作验尸,那被杀两个人都是一剑封喉,身上再没第二处伤口,你说那剑得多快啊,真想见识见识!”
“那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春宵楼看姑娘呢,你什么时候请我去啊?”王哲笑着道。
“哎,色是刮骨的钢刀,你年纪轻轻的,不要沾染那些坏毛病。”
“嗯,我想想,你这个月应该是去了四次,不对,是五次。”
“我那是去查案,很辛苦的!”老侯义正言辞道。
“嗯,理解,那肯定是很辛苦,体力活吗,注意点身体,上了年纪可得节制!”
从酒肆回到家里,王哲临睡前继续练功,“流光剑”,“罗汉功”。
一连三天,他们都装模作样的全力破案,四处搜查线索,其实谁都知道,这案子就凭他们这些人根本破不了。
第四天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似乎随时都会落下雨来。
郭北县赫赫有名的黄老爷回来了。
第三章 黄老爷 望气术
黄老爷名为黄珅,从他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开始在郭北县崭露头角,到了他这一辈更是了不得。
钱庄、赌坊、当铺、丝绸......
很多人都在暗地里说,郭北县真正当家做主的是黄老爷,县令大人还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很快黄家就派人将黄恒安和周朝的尸体带了回去,还带走了和这次事件相关的的卷宗,另外还有一个人在县衙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黄府,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脸色阴沉的好似乌云密布的天空。
这是他的儿子,
走到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人就没。
在郭北县,他黄家的狗出去都敢横着走,谁敢动他黄珅的儿子!
太岁头上动土-找死!
“两位先生可看出什么线索?”
“公子和周朝都是被从正面一剑封喉。周朝算是八品的修为。
根据卷宗的记录和府里下人的描述,那凶手和他交手很短暂,要这么干净利索的杀死周朝,对方可能是中三境,六品的修为。
今天我查过郭北县的户籍,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若有六品修为想必也不会窝在这样一个小县城里。
所以,这歹人极有可能是在公子回来的路上碰到的,或者以前结的仇,我听说公子回来时动静颇大,还有他在三合宗有没有什么仇家?”
黄珅听后脸色阴沉的更厉害了。
“恒安虽然有些纨绔,但还是分得清轻重,他在三合宗很收敛,而且刚进三合宗这么短的时间,不至于何人结下生死大仇!”
“那就从他回来的路上开始查。”
雨是下午开始下的,淅淅沥沥,下了雨,街上的行人就更少了。
“老侯,最近不要去春宵楼了,也不要饮酒了。”
王哲看着候助的气色不好,便以施展“望气术”,只见他头顶上的白气有些弱,掺杂着点点灰色,这是身体孱弱,将生疾病的征兆。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候助颇有些不解。
“看你脸色不好,这两天是不是感觉浑身乏力,还有些发冷?”
“咦,你怎么知道?”老侯一愣,他这两天身体的确是不舒服,症状也和王哲说的一样。
“都写在脸上呢,赶紧去找个郎中看看吧,身子不行了,可就没法去春宵楼查案了。”
看着王哲一脸郑重的表情,吓得老侯急忙去找郎中开了几副药。
不过两天老侯的脸色就好看了些。
王哲再用“望气术”看他头上的气,其中的灰色斑点已经消失不见,这说明的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
这天,衙门接到了报案,县城外一个村子里死了人。
捕头朱晓带着王哲和老侯两个人去了现场,地点是城外山村的一户人家。
死者是两个人,看样子是夫妻,倒在地上,捂着喉咙,瞪着眼睛,满脸的惊恐,地下是两滩血。
两个人的伤口都在喉咙,和黄恒安的伤口一样。
其中一个人他们都认识,前两天还去过衙门告状,就是孩子被黄恒安骑马撞死的那个男子。
“那个人还没走,他为什么杀这两口子啊?”老侯惊讶道。
“不对,不是同一个人,这伤口是不一样。”朱晓摇摇头。
王哲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面无表情,眼神很冷。
尸体要带回去交给仵作验尸。
他们刚回城里,又有人来报案,村子里有人死了。
死者是两个四十多岁的人,同样的伤口,同样的死因,不同的是两个人的脸上、身上还有未痊愈的伤口,看样子好像是被鞭子抽的。
“这两个人就是前些日子被黄公子抢走的姑娘的父母,他们身上的伤应该是被黄公子打的。”老侯在王哲耳旁低声道。
四个人,死因都一样,
接到消息的县令大人脸色阴沉的可怕。
“猖狂,太猖狂了,简直是目无王法!”
“哎,你说县令大人这是骂谁呢?”不远处的房间里,老侯手里拿着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低声和王哲说话。
“这两件案子到底是谁干的,他会不知道?”
王哲只是笑了笑。
“你小子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有心事,想姑娘了?”老侯察觉到了王哲今天有些异常。
“没有。”王哲笑着摇了摇头。
“待会去我家里吃酒。”老侯拍了拍他的肩膀。
交了差,候助拉着王哲来到了自己家中,候助也是孤身一人,早些年还有个妻子,出意外身亡了,从那之后就没再娶,所以常去“”。
几个小菜,一壶浊酒。
“今天那四个人是黄老爷派人杀得。”候助喝了一碗酒。
“我也猜到了,他们是无辜的。”王哲端起碗喝了一口,酒入口七分辛辣,三分苦涩。
这是因为自己杀了他的儿子,他这是找人泄愤,同时还试图栽赃嫁祸!
那老东西真是该死!
“当然是无辜的,我们都能想得到,那县令县丞他们会想不到?不只是他们四个,黄老爷子府上还死了六个人,有看家护院的,有丫鬟,有厨子。”
“这是黄老爷在杀人给他儿子陪葬呢!”
“什么?!”王哲听后满脸的震惊,握起了拳,然后松开,端起酒碗又喝了一碗。
“我觉得这也可能是那位黄老爷使得一计,如果那位除暴安良的侠客没有走,而是还在郭北县,或者在这附近,你说他如果听到这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杀回来,宰了黄珅。”王哲道。
他其实在刚刚一瞬间已经产生了这个想法。
“那就中计了,那黄老爷可是可是老狐狸了,一定设好了圈套,等着他呢!要是我,就赶紧走,唉,这个世道啊,百姓命贱如蝼蚁啊!”老侯叹了口气。
王哲默默地饮酒。
老侯说的有道理,这世道,恶人是杀不尽的,也不能急于一时。
从老侯这里离开,回到家中,王哲烧了三炷香,洒了三碗酒,祭奠那些无辜死去的亡魂。
然后继续练功,第二天还是点卯、当差,一如往常。
他没有冲动,毕竟他现在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而且那黄家几代的家业还在,一时半刻他也跑不了。
第四章 鬼面獾
七日之后,黄恒安下葬,郭北县有头脸的人物都去了。
“一个祸害死了居然还这么风光?”老侯听后颇有些不屑。
“老侯,慎言。”王哲笑了笑。
随着黄恒安的下葬,这件事情到这里似乎就告一段落了。
十天的期限到了,县令大人把他们这些人臭骂了一顿,黄恒安被杀的案子自然是没有破。
这案子似乎也就不了了之,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点卯、当差、练功,平淡又充实。
这一天,点卯之后,几个人便跟着捕头朱晓来到校尉身前,身体颇为肥胖的县尉脸色阴沉如水。
一个捕头七个捕快跟着骑着马的县尉出了城,步行走了十几里路,累的口干舌燥,将近中午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山村。
早有两个人等在村口见他们到来,急忙上前跟县尉说了几句话,帮他牵马。
“老侯,今天县尉大人这是怎么了?”王哲轻声道。
“我怎么知道,不过看他这表情估计我们有的忙了!”老侯道。
一个年轻的村民在前面带路,县尉在前,他们几个人跟在身后,沿着蜿蜒的山路进了山中。
山中林木茂盛,鸟儿在树上鸣叫,清澈的溪流在山间流淌,处处生机盎然。
过了一会,他们在一处坟地前停了下来。
这是?
在场的人都愣住,眼前这座坟被扒开,棺材板都被掀开,里面的尸体也不见了。
扒人家祖坟,这得多大的仇恨啊!
县尉的表情更是睚眦欲裂。
“查,给我查,查出来是谁干的,我要扒了他的皮。”他怒吼着。
一旁的捕头朱晓听后立给一众捕快即安排任务,搜查线索,务必尽快的找到盗墓贼和丢失的尸首。
王哲和老侯一组,从墓葬附近开始搜索起来。
“老侯,那墓里埋的什么人啊,校尉大人如此大动肝火?”
“还能有谁,校尉大人的父亲呗。你忘了上个月他父亲病逝,我们还凑过份子钱的。”老侯低声道。
“难怪如此恼火,不过这事情有些古怪,一般的盗墓贼顶多是偷盗墓里的财宝,不会动棺材里的尸体,那棺材里的尸体哪去了?”
“找呗,这次事大了,找不到盗墓贼,咱们别想着回去了,找替罪羊都不行,唉,你干什么呢?”
只见王哲离开山道,来到荒草中蹲在地上看着荒草里一处脚印,前面又出现一处脚印。
“这脚印有问题。”
“不就是脚印吗,能有什么问题?”
“这应该是官靴留下的痕迹,山村里的人谁会穿官靴?”
“你确定?”老侯疑惑的望着眼前这个后辈。
“八九不离十。”王哲点点头。
这是他学会了“追踪术”之后所获得的知识和能力。
他曾经在抓到一个盗贼之后学会了“追踪术”,那盗贼以前还在其它的县城当过捕快。
“追踪术”可以通过辨识分析脚印、气息等痕迹来追踪。
他刚刚看到了倒伏的荒草就想到了可能有人从这里经过,看到了地上的脚印,通过大小和形状就分析了出了很可能是官靴留下的。
还有,他鼻子微微抽动。
“老侯,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什么味?”老侯一脸茫然。
臭味,淡淡的腐臭味,好似烂肉。
是尸体,那具丢失的尸体曾经从这里经过。
王哲循着脚印一路向前,老侯跟在后面。翻过了山岭,来到了山后,一处山坳里面,王哲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说你小子到底发现了什么?”老侯喘着粗气。
他觉得今天眼前这个人后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王哲看着地下的一摊血,还有一些皮毛,蹲下来仔细看了看。
顺着脚印继续向前,腥臭的味道越来越重。王哲看着前面,在山岭的背面树林与荒草掩盖之下,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山洞。
王哲双目微阖,以“望气之法”看向老侯,只见那黑洞之中有黑气飘出。
里面有东西!
就在这时,上面山上突然传来了喊声。
“什么东西!”
啊,一声惨叫。
“妖怪啊!”
沙,沙,沙,林子里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朝着这个方向跑过来。
王哲盯着林子里,看着晃动的荒草,却不见人影,他迅速的拔出了腰刀,一旁的老侯见状也跟着拔出了刀。
“阿哲,什么东西,我怎么没看到啊?”老侯十分的紧张。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是人!”
王哲已经以望气之法看到了顺林之中有一道黑气朝着他们逼近,速度极快,黑气之中还带着几分血色。
“什么?!”老侯听后脸色大变。
“阿哲,呆会别那么拼,保命要紧。”老侯吓得自己都在打哆嗦,还不忘提醒王哲。
嗯,王哲点点头,盯着前面树林,微微调整着呼吸。
“来了!”他低吼了一声。
唰,一道黑影从草里钻了出来,浑身青黑,头似狗,面如鬼,掌似人脚,长着利爪,带着一股腥风。
见到他们两个人拦路,张嘴露出獠牙,发出怪吼声。
“这是什么东西?!”老侯一下子愣住了。
在这一刹那间,整个人就仿佛丢了魂似的,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那怪物跳起来张口就咬。
完了,老侯已经闭上了眼睛。
“闪开!”王哲一把将他推开。
一抹流光,鲜血飞溅,那怪物嗖的一下子没入了林中不见了。
老侯瘫倒在地,嘶,呼,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是吓坏了。
王哲持刀盯着山洞方向,那里面的黑气可是不比刚才那个怪物差。
就在这个时候,那本古书再次出现,浮现在王哲面前,闪耀着光芒,翻开一页空白,上面再次出现几行字。
“鬼面獾,山中精怪,喜食人肉,杀八人,食五人。当诛。奖,精怪内丹一粒。”
他手中多了一粒花生米一般大小的圆润珠子,拿在手里有些清凉。
“死了,这么容易吗?”王哲扭头看了一眼山林里。
这时候王哲意识到,原来不单单斩杀恶人,斩杀山中精怪也有收获。
如此一来,“路”变得更宽了。
第五章 一刀斩
“那怪物呢?”回过神来的候助四下张望,发现怪物不见了。
“别在这呆了,赶紧走,说不定那个怪物还会再回来!”他急忙拽着王哲离开。
他们两个人上了山,在山岭的另一侧看到了三个捕快倒在地上哀嚎着,他们被刚才的怪物抓伤了,伤口已经变成了青黑色。
就眼前这种情况肯定不能继续在山上搜寻“盗墓贼”了,几个人急忙将伤者背下了山,回到村子里。
“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
盗墓贼没抓到,还伤了几个捕快,气的县尉对着他们一顿臭骂。
气归气,人不能放着不管,他们立即将受伤的捕快送回了城里,找大夫医治。
回到郭北县的时候,那几个人不单单是伤口,伤口附近大面积的皮肤都变成了漆黑色,流出来的血水都是黑色的,脸上也透着不详的青色。
王哲暗中以“望气术”看这三个人,只见他们头顶上的一缕白气已经完全变灰了,不同于老侯生病时候那种点点灰色。
他立即意识到,这几个人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那大夫看了看他们的伤口,脸色变得很凝重,急忙询问,他们是怎么受伤的。
当他听到王哲描述那“鬼面獾”的模样时眉头都皱了起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哎,他们这伤我治不了,照这位捕爷所说,你们遇到的那应该是在山中专门以墓葬之中的尸体为食物的“鬼面獾”。
它长久吞食身体,身上就产生了尸毒,要解这种毒得用它的牙齿磨成粉才可以。”
“我现在只能配些药材,尽量的延缓毒性的发作,至于能拖多久就看他们的造化了。”那大夫道。
送这三个捕快回家的时候,他们家里人开到他们这个人模样都十分的担忧,甚至当场就哭出来了。
人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就这样子了?
“还好你推了我一把,否则我也得和他们一样!”老侯感慨道。
“阿哲,你说怎么才能抓到那妖怪呢?”
“怎么,你想救人?在山村看见那怪物的时候你可是吓得腿都软了!”
“我那是一时没防备,那怪物也的确是吓人,一看到它那模样,我脑袋嗡的一下子,哎,你没这种感觉吗?”
“没有,不就是一只獾吗?就是长的磕碜点!”王哲摇摇头。
他当时还真没怎么害怕,几乎是下意识的拔刀,长久的练习已经成了本能,然后一刀毙命。
“同僚这么多年,咱不能见死不救吧?”老侯道。
到底是相处了两年的同僚,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要不咱们去那山村问问村里人?”王哲道。
他知道那“鬼面獾”已经被杀死了,尸体应该还在那山林里,现在去取回来就行了。
“好,走。”两人回衙门说了一声就去了山村。
这一番折腾,两人到了山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吃尸体的妖怪,你说的应该是鬼面獾。”村子的里正听了两人的话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那是以尸体为食的妖怪,它不只吃尸体,还吃人,据说它在山林间快的像一阵风,长的像鬼一样,看到它就会被吓掉魂,被抓到或是咬到会浑身青黑七窍流血而亡。”
“对,对,对,就是它!”一旁的老侯直点头。
“听着这么可怕,怎么一刀就死了,难道被我杀的那只是未成年的?”王哲内心有些疑惑。
“那该怎么抓它呢?”
听了老侯他们的来意之后,里正表示会让村里人帮忙。
毕竟这么一个妖怪在山上他们也害怕,这些年有几个人在山上莫名其妙的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还以为被狼吃了,现在想来可能是被那“鬼面獾”给吃了。
“鬼面獾怕火,怕阳光,以古墓为巢穴。”
他们商量了一下,趁着天色未黑,先去山上看看,里正找了几个还算健壮的汉子跟着他们,手里拿着火把和棍棒。
上了山,到了山后,王哲循着山里荒草里的血迹很快就找到了“鬼面獾”的尸体。
只是这尸体已经残缺不全,身上血肉已经被什么东西啃食一空。
“这,这是这回事?”老侯见状愣住了!
王哲急忙施展“望气术”望向那山林之中的山洞,只见从里面飘出来的黑气比他离开之前看到的更浓郁了。
“那里面到底是身么东西?”
“嗯,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他瞥见和他们一起上山的人眉宇之间隐隐有血光,头顶的白气之中也透着血色。
“不管怎么说他们有救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老侯道。
他就觉得这林子里阴森森,感觉浑身发毛,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回到山村,王哲发现村子里还有其他人头顶中的气透着血光,这可是不是什么好征兆。
他旁击侧敲的打听了一下,那几个人并非一家人。
“莫非这个山村要出什么事?瘟疫、地震、还是匪患,亦或者和他在后山看到的那股黑气有关?”王哲想到了在山后山洞里看到的那道黑气。
王哲无法确定,但还是找到了村里的里正,特意提醒了一番。提醒他最近警醒一些,发现可疑的事情及时报官。
“那盗墓兽不是已经抓到了吗?”里正听了王哲的话很是疑惑。
“那种山中精怪未必只有一只,山里或许还有其它的什么。”
然后两个人就带着那“鬼面獾”残缺不全的尸体回到了县城,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亮明了身份方才得以进城。
他们先去找了郎中,将那的“鬼面獾”的牙齿取下,磨成了粉,先到了离着医馆最近的捕快家中,用温水给他服下。
过了一会功夫,这位捕快就开始呕吐起来,吐出来的东西腥臭无比,整间屋子里都是刺鼻的味道。
又过了约么一炷香的功夫,王哲以“望气术”看到他脸上不详的青黑色消散了大半,看着是没有性命之忧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那大夫说的法子还真有用!”
第六章 易筋洗髓
受伤的几个捕快分别服下了解药之后,都是呕吐不止,呕吐物满屋的腥臭,眼看着脸上的青黑色褪去,命都保住了。
这几个同僚和他们的家人自然是对王哲和候助两个人十分的感激,给了他们一些银钱表示感谢,都被老侯拒绝了。
回去的时候老侯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认识老侯这么久,王哲第一次看他笑得这么开心,比从“春宵楼”回来还开心。
要不是时间太晚,老侯肯定又要请他吃酒了。
回到家里,吃过饭,稍待片刻之后,王哲取出了那一颗精怪的内丹,拿在手里。
“这内丹服用之后应该能提升功力吧?”
将内丹服下之后起初只觉得腹中一点清凉,渐渐有些发胀。
王哲意识到这可能是内丹散发出来的灵气,于是他便在这远中练起“罗汉功”,从第一式开始,一式接一式。
双掌推云、拈花拖叶、仙猿摘果、双峰插云、倒海排山……
腹内那一团凉气很快被吸收,然后化为一道道的细流在四肢百骸流转。
那“内丹”之中所蕴含的灵力被他吸收,在他体内化为真气。起先只是一缕,随着他不断的练功,那真气越来越多。
沿着身体内的经络不停流转,一路冲关破穴,好似一道河流,遇到淤塞之处,起先只是淌过去,后来随着数量的增加便是直接重开那淤塞。
这是在打通他身体之中经络。
王哲沉浸其中,渐入忘我境界。
待他将那一枚“内丹”之中的灵力彻底吸收已经是后半夜。
他只觉浑身暖洋洋,精神饱满,充满力量,只是身上有些黏糊糊的,隐隐有酸臭味。
“这是易筋洗髓了?这一枚内丹怕是抵得上一年的苦修。”
他急忙打水洗了冷水澡,之后感觉整个人隐隐不一样了。
通体舒坦不说,看东西都似乎不刚才清晰了许多。
随后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天便亮了。
清晨去街边吃早餐,一碗粥、几块蒸饼,无污染,无添加,自然的味道。
吃过早餐,衙门点卯,开始新的一天。
见到了老侯带着“鬼面獾”那残缺不全的尸体来到了衙门,衙门的差役和捕快无不对他交口称赞。
候助脸上乐开花,仿佛这辈子没这么风光过。
捕头朱晓特意夸奖了他们两个人,顺便要走了那“鬼面獾”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拍着胸脯说会向县尉大人为他们请功。
过了一会功夫,他们便看到捕头朱晓乐呵呵的回来了,显得十分开心,八尺多高的身材,走路都带风,虎虎生威的那种。
“那厮真不要脸,他把抓到”鬼面獾“的功劳独占了!”巡街的时候,候助气愤道。
“这不很正常吗,功劳是上司的,过错是下属的。奖赏他们领,黑锅我们背。”王哲笑着道,以前在公司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这朱晓别看这身材高大,貌似一条好汉,可是办起事来那还不如个小孩呢。
“可是校尉还赏了他五两银子,足够去春宵楼两回了,他一点没分给我们!”候助道。
“那是有些过分了。”王哲眼睛微微一眯。
两人正巡街呢,突然有一个女子慌慌张张的跑到他们面前。
“两位捕爷,我女儿不见了!”
“别急,怎么回事慢慢说。”
原来这女子夫妇今天早晨起来发现自己女儿不在屋子里,院子里也没有,院门还是关着的,他们两个人吓坏了,丈夫还在四处寻找女儿踪迹,她便过来报官。
王哲和老侯两人急忙来到女子家中,转了一圈。
“有人来过,把你女儿偷走了!”王哲道。
他在院墙下的泥土里发生了发现了陌生的脚印,在院墙上发现了翻墙留下来的痕迹,在屋子里还嗅到了淡淡的香气。
“你们今天早晨起来的时间是不是比往常要晚,而且起来有些头晕。”
“对,对。”女子将那点头。
是迷香,夜里有人用迷香迷昏了他们,然后偷走了他们的女儿。
“求两位捕爷救救我女儿啊!”女子哭泣着跪倒在地上。
“你先起来,快起来。”
王哲来到了外面巷子里,顺着沾着泥土的足迹追了出去,行不多远,那足迹便断了。
“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看那足迹是不懂轻功的,深夜城门已经关上,出不了城……”王哲暗中分析着。
那边老侯也在询问那女子这两天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倒是她的一个邻居提了个醒,说看到一个陌生人最近两天在巷子口转悠。
问清楚了大概相貌,两人便分头行动,候助回衙门找人帮忙。
王哲则是继续搜索,询问巷子里的住户。一户人家说昨夜里院中的狗突然叫过。
“那就是这个方向了。”
王哲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巷子里一个人看到他急忙转身往回走。
“站住!”王哲冲那人喊了一声。
那人拔腿就跑,跑了没几步就感觉背后一阵风,一只手扣住了自己的肩膀,接着肩膀一阵剧痛,身体力量一下子卸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捕爷,饶命,你,你为什么抓我啊?”
“你跑什么?”王哲看了看他的相貌,和那丢孩子的女子邻居虽说的很像。
“走,跟我回衙门!”
老侯刚领着人出来就碰到王压着人回衙门。
“阿哲,你怎么这么快就抓到人了?”
“碰巧在街上遇到他,看着贼眉鼠眼,不像好人,就抓了。”王哲笑着道。
人抓进了大牢。
那古书再次出现在眼前。
“李阿福,盗窃四次,折白银十六两三钱,偷拐孩童两次,当刑。奖白银二十两。”
“这还是个惯犯。二十两银子,也不错了,可以改善一下生活了。”王哲心道。
这《阴阳无常》的奖励和抓的人有很大的关系,作恶多端,奖励便多一些,一些功法也是那些被抓或被斩杀的贼人修炼过的。
这两年捉到一些小偷、毛贼这类的多半是会奖些银钱。
最初他练习的“铁布衫”乃是横练的功夫,打熬筋骨,需要一些药物配合,饭量也大了不少,也没攒下多少银钱。
第七章 一朵血云
这李阿福被抓进大牢之后,上来先是一通盘问,看着可疑,然后一顿刑罚招呼,很快什么都招了。
孩子是他偷的,现在还被他藏在地窖里,没能卖出去,同时他也透露出来一个重要消息。
郭北城外有一伙人在贩卖孩童,但是他们只要女孩。
问出了消息之后,身高八尺的捕头朱晓立即带人赶往李阿福的家里,按照李阿福交代的找到了地窖。
打开外面的盖板,地窖里果然有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她被绳子捆着,嘴里塞着破布,满脸的惊恐,十分的可怜。
他们将孩子送回家中,那户人家抱着孩子,感激不尽。
顺便给了一点“谢钱”,朱晓笑着收入囊。
“这厮好不要脸!”候助见状气愤道。
王哲笑了笑,这家伙虽然十分让人讨厌,但是这么喜欢出风头对他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衙门之后他们将城外有人贩卖孩童事情上报,县尉听后亲自带人出城,来到了那破旧的山神庙外。
结果那里空荡荡,别说人了,连只鸟都没有,什么都没抓到。
回到了城里,得了二十两银子,王哲自然是要请老侯吃酒的。
点了几个下酒菜,要了两个硬菜,一盆羊肉,一直烧鹅,打打牙祭。
“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得找个人成家了,看上哪家姑娘了,我去帮你提亲。”喝了两碗酒,候助就关心起王哲的人生大事。
“急什么?”王哲笑着道,他现在这还不到二十岁。
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就挺好,无牵无挂的,何况自己身上有《阴阳无常》这本奇书,这可是个大秘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还不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父亲已经开始张罗我的婚事了,后来我就认识了......”
提起往事,候助的脸上突然露出几分苦涩,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离开酒肆的时候,候助已经醉了,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王哲将他送回了家中。
次日有开始了熟悉的捕快生活,点卯、巡街、听着同僚吹牛、八卦,去酒肆吃酒。
期间王哲旁敲侧击的打听黄老爷的消息,只打听到他又请来了两位高手,具体有多高谁也不知道。
于是他决定再等等。
平静的生活没过几天就被打断。
这天风和日丽,上午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进了县衙报官,说他们村子里出事了,死了好多人。
县尉亲自带人去查案,因为出事是他的老家。
还没进山村,王哲从吹来的风中问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双眼微阖,施展“望气术”望向山村上空,看到了一片血色,如同朵血云笼罩在村子上。
进了村子,他们来到了出事的一户人家。
县尉进去之后很快就出来,脸色十分的难看,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有两个进去的捕快出来脸色都白了,扶着墙直吐。
“怎么回事,这么严重吗?”
王哲进去之后也是一下子愣住,只见床铺、墙壁、桌子,满屋子到处都是血以及筋肉、骨骼、脏腑的碎渣,就好像是一个屠宰现场。
更可怕的是,这些尸体的大部分血肉都消失不见,从现场的情况来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
地上有血色的脚印,明显的要比常人的脚掌大一些。
接连看了三户人家,皆是如此。
王哲上次离开时担忧的事情变成了现实。
这个村子遇到了十分可怕的东西,王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后山看到的那一股黑气。
“会不会是那东西干的?”
看着自己的家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县尉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他也是有些见识的人,一看现场这个情况就能够猜到,这十有八九是有什么怪物进了山村。
一夜之间居然造成了四户人家全部遇难,整个村里的人都十分的恐慌,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甚至有些人已经离开了山村,却亲戚家里避难。
现场留下的线索也很明显,带血的脚印通向了山里,可是没人敢去追。
王哲在山村施展“望气术”朝着山中看去,能够看到山林之中有一道黑气飘出来,好似一道炊烟,比上次他看到的时候不知道要强多少。
县尉单独和村子里的长辈谈了很久,在处理完那四户人家的尸体之后带着一众捕快离开,走的很快,急匆匆,迫不及待。
他们也怕死!
“阿哲,你说那些人是被什么杀死的?”
“山里的妖怪啊。”
“我知道,什么妖怪啊?”
“那我哪知道,山魈、恶鬼、僵尸。”
刚才在山村的房间里,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臭气,好似放了很多天的肉腐烂的味道。
当日在山上寻找失踪的县尉父亲的尸骸时候他也曾味道过类似的味道。
回到县衙之后,县尉立即去找县令大人商量此事,到底是他的家乡,他的父老乡亲,不能放着不管。
如果郭北县这边没办法解决的话他打算去金华城寻求帮助。
不巧黄珅正好也在,听闻此事之后表示家中正好有两位高人,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县尉听后大喜。第二天,一大早县尉便又带着一众捕快去了村子里。
不同的是,这一次还有两个人和他们一起,这两个人骑着马,看着三十多岁年纪。
一个身材高大,络腮胡,浓眉大眼,背后一把重剑,一个中等身材,面白,留着几缕胡须。
“阿哲,这两位是什么人呢?”老侯低声问道。
“不知道。”王哲摇摇头,示意他少说话。
他暗中以“望气术”望向这两个人的时候,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与中不同的气。
那身材高大之人身上的气粗壮凝炼,常人之气如一缕白烟,好似一条线,他的气就好似气好似一道烟柱,很多线拧成的麻绳。
另外一个人那气也比常人粗壮凝练很多,其中还掺杂着丝丝的青色。
同时这二人身上还有血色,不是在脸上眉宇之间血光之灾的那种,而在身上,这是造下杀孽的征兆,血色越浓,杀孽越重。
这两个人没少杀人,王哲也猜测他们两个人应该就是黄珅请来的高手。
“那两户人家可能就是被他们杀死的。”
第八章 糯米 僵尸
“高手吗,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的本事?待会要好好留意一番!”王哲暗中观察着那两个人。
众人来到了村中,黄珅请来的那两位高手立即查验了现场,之后他们商量了一番之后便去找县尉,他们想要进山,希望县尉能够派遣捕快帮忙。
过了没多久,几辆马车也进了山村,马车上装满了酒坛,还有几张大网,一捆绑着油毡的火把,这些都是他们请黄珅准备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向村子里买了两只羊,准备一起带上山。
听说要上山搜寻杀害村民的妖怪,这些个捕快表现的十分抗拒。
“怕什么,一个个的胆小鬼,护佑一方平安是我们的职责!”捕头朱晓说的是慷慨激昂,义正言辞。
但是这都没用,众人还是不愿意进山。
“进山,每人白银五十两!”那白面男子只说了一句话,这些捕快的眼睛就亮了。
钱帛动人心,五十两啊,顶的上他们好几年的俸禄。
“我们两个人走在最前面,真要是遇到了妖怪,你们可以随时跑。”
这句话或多或少的打消了一些人的担忧。
“谁要是不去,回去就把这身衣服脱了!”县尉大人冷冷的一句话。
威逼利诱,齐了。
于是这几个捕快跟着那两位上了山,每个捕快身上都背着一个酒坛子,朱晓手持钢刀,威风凛凛的跟在那两个人的身后。
王哲则是暗中递了一包米给老侯。
“这是什么?糯米,还是生的,带这个做什么?”老侯打开一开直接愣住了。
“我听说这东西可以驱邪,万一管用呢,带在身上又不沉。”
“你说那杀人的是什么怪物啊?”
“不知道。”王哲摇了摇头。
现场留下了血脚印,墙壁上有指甲的抓痕,最有可能的是什么,僵尸!
至于这糯米是否对僵尸有效,他也不知道,万一有用呢?
“就是不知道那两个家伙本事行不行,可别把这些人搭进去!”他抬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两个人。
“咱们背的这酒坛子里面是什么?”候助指了指背后。
“应该是火油!”王哲道。
虽然外面封着口,但是王哲还是能够闻到淡淡的火油味。
“看样子,那两个人似乎是已经猜到那个杀人的怪物是什么,并且想到了对付它的方法。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管这件事情。
除魔卫道?肯定没那么高尚,估计是能从那妖怪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嘶,阿哲,我怎么觉得这山林里阴森森的。”
“心理作用。”
“哎,我说待会一定小心地点,觉得不对劲立即就跑,这不丢人,保命要紧。”老侯低声道。
嗯,王哲点点头。
走着走着,他回头看了看。
“看什么呢?”候助也跟着回头。
“咱们的捕头啊!”王哲撇撇嘴。
刚才还威风凛凛走在前面,一副十分勇敢模样的朱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这厮什么时候跑到最后面去了?”
“县尉大人回去之后他多久悄无声息的到了后面。”王哲道。
他现在的五感十分敏锐,有十分留意四周的动静,刚才朱晓那点小动作,他自然是看到了。
“这厮,呸!”候助吐了口唾沫。
那两位高人在前面打头,是不是的停下来看看脚下和四周,他们显然是找到了僵尸行进的路径。
僵尸路过的地方出了留下脚印之外,那些草木都枯萎了,这是遭受了尸毒侵蚀的表现。
“别碰,离远点!”
看到老侯好奇的看着一棵树干上青黑色刮痕,王哲拽了抬一下。
“好好盯着那两个人,我总觉得他们没安好心!”王哲指了指前面的那个人。
嗯,嗯,老侯点点头。
王哲若无其事的环视四周,悄悄地取出几粒糯米,扔在了那僵尸留下的脚印上,顷刻间,那几粒米变成了青黑色,好似炒焦了一般。
“还真有用!”
他们翻过了山,下山来到了两山之间的山谷中,顺着山谷不断的深入,走了很长一段距离。
起先还能听到一些鸟叫声,慢慢的一点鸟叫虫鸣都听不到。
王哲看到远处一处林子里飘散出来一道黑气十分的浓郁。
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停住脚步,示意后面的人都停下来。
那身材高大的男子取出一把匕首,将那两只山羊身上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然后驱赶着那两只山羊朝着那个山洞的方向跑去。
咩,山羊发出痛苦不安的喊声。
在靠近山洞之后,山洞之中突然冲出一道黑影,接着便将那两只山羊抓了进去,甚至都没看清楚是什么模样,片刻功夫之后就没了动静。
看到这一幕的一众捕快都傻眼。
“妖怪!”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接着他们便不自觉的后退。
他们可是见识过了山村之中那几户人家的惨状,不想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
“不用怕,它畏惧阳光和火焰,白天是不敢出来的!”身材高大的男子道。
“阿哲,他说的真的吗?”老侯的脸色也变的很白。
“就算是真的,你看看这天,你再看看咱们附近,能照进了几缕阳光?”
王哲指了指天空,云彩遮住了太阳,又指了指四周,林木茂盛,还有远处的山峰遮挡了一部分阳光,他们就在山的阴影里。
“你记得来时的路吗?”
“记得。”
“待会出了问题马上跑,谁都不要管。”王哲叮嘱道。
“那你呢?”老侯听后不进问道。
“你放心,我一定跑的比你快!”王哲咧嘴一笑。
就在这个时候,身材高大的男子让大家把身上背的酒坛解下来,聚集到了一起,抬手朝着山洞方向扔过去,啪的一声,酒坛子碎掉,紧接着他便扔了一个火把过去。
轰隆一声,火焰大盛,瞬间就引燃了四周的草木。
那白面男子从口袋之中掏出一张黄纸,口中念念有词,撒手扔出,那张黄纸变成在半空之中燃烧,接着林子里就起了风,那风吹着火焰直朝那山洞里涌。
隐约听到山洞里传来阵阵咆哮声。
火焰被风卷进了山洞,山林里的火焰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第九章 浮光掠影 一剑封喉
“咱不会被这火给烧死吧?”老侯担忧的望着越来越大的火势。
王哲以“望气术”看着四周这些个捕快同僚,面带血色,头顶那一缕白气之中的血色越来越浓,几乎已经变成了血色。
“要出事!”
“老侯,赶紧提醒他们,让他们留神,随时准备跑。”王哲小声道。
老侯立即去提醒那几个捕快,然后回到了王哲的身旁。
“阿哲,咱们溜吧?”
王哲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时候,山谷大部分地方已经完全是在阴影里,没有阳光照射过来。
他们身后的山林一片安静,听不到鸟叫虫鸣。
“哎,朱捕头呢?”
那位身高八尺的大汉居然不见了。
“那厮一定是早跑了!”老侯咬着牙道。
突然地面隐隐一阵晃动,轰隆,突然泥土爆开,一道黑影从地下窜了出来。
只是一瞬间,最近那一个捕快头就直接爆开,血肉横飞。
跑!
王哲喊了一声,老侯转身就跑。另外几个捕快楞了一下,也立即逃跑。
那大汉背后重剑出鞘,一剑将那僵尸斩飞出去,紧接着那白面男子扔出数道符纸贴在僵尸身上,化作火焰,瞬间就将那僵尸点燃。
僵尸身上黑气翻滚,火焰很快就黯淡下去,猛地冲向附近还未跑远的捕快,瞬间就将他们身体撕碎,鲜血吸入身体之中。
一个,两个,
几个捕快尖叫着四散逃窜,慌乱之下甚至有人朝着山谷更深处逃去。
持剑男子一个跳跃,轻巧的来到了僵尸身后,一剑斩出,却被那僵尸一只手臂挡住,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他扫出去。
“这僵尸怎么如此的厉害?!”
“定然是吞食了什么宝物!”
此时王哲也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到了一个相对较高的地方,停了下来,躲藏在在暗处看着下面两个人对战那僵尸。
身材高大的汉子用剑,白面男子用的则是符箓。
那僵尸则是周身笼罩着一团黑气,看不清楚什么模样,只是身材甚是高大,居然比那八尺多高的持剑男子还要高出半头。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擅长符箓,这算是道法吧?”王哲暗道。
白面男子取出一张符箓,一副很是肉疼的表情,甩出去,那道符箓化为一道流光,破开了僵尸身上的黑气一下子贴在僵尸的额头上,顿时僵尸被定住不动了。
“有这等符箓不早用,如果他早用,那几个捕快就不用死了!”王哲见状眼睛微微一眯。
见僵尸被定住,持剑男子上前一剑斩在那僵尸的脖子上,咔嚓一声,那僵尸的脖子断了,脑袋却未落下,耷拉在身体上。
接着便有一道黑气从他的脖颈之中冲出来。
“可惜这一道四品灵符!”那白面男子很是心疼道。
“还是先取内丹吧,看这修为定有内丹,一粒内丹足够换取二十张四品灵符了。”持剑男子道。
他持剑走近那僵尸,一剑划开了僵尸的肚子,想要寻找着“内丹”。
却不料那僵尸的肚子一下子炸开,黑气、黑血一并飞散出去。
他急忙跳起,好似一只受惊的飞鸟。一旁的白面男子也是急退。
黑气笼罩着僵尸,贴在他额头上的那张符箓受到了黑气的侵染,上面的灵光很快黯淡。
“不好,我中毒了!”
那持剑男左臂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发现衣衫上破开了一个洞,撕开衣衫,左臂有一点青黑色的瘢痕,在迅速扩散。
那白面男子脸色微微发青,刚刚他吸进去了一点尸气。
“走!”
“现在走太可惜了!”白面男子道。
这两个人都从身上取出丹药服下。
就在此时那僵尸居然缓缓的抬起手臂。
剑光一闪,僵尸的一直手臂被斩断,断口处有又尸气冲散出来。
“这僵尸有古怪!它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尸气?”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刚才跑错了路的捕快发现不对劲,又跑了回来,从那二人不远处经过,看了他们一眼。
“你过来。”那持剑男子叫住他。
“我不过去!”那捕快想要跑,持剑男子掠起如大鸟,一下子将他制住,然后提着到了浑身冒着黑气的僵尸面前。
“杀了它!”
“我,我不敢!”那捕快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噗,一剑刺在他的肩膀上。啊,他一声惨叫。
“拿刀,捅它的肚子,就一下。”持剑男子道。
捕快颤颤巍巍的持刀靠近了那僵尸,一刀同下去,尸气一下子散开,有一团冲在他的脸上,躲闪不及。
那捕快惨叫一声,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没气了,面庞很快腐烂。
沙沙,树林里传来什么动静。
“谁?”
几十步之外,一个人探头看了看,又躲藏了起来。
“朱捕头让我来过来看看!”一个声音从树林后传来。
“你过来。”
“我,我不敢!”树林后那人道。
持剑壮汉深吸了口气,突然拔地而起,两个起落便来到了林子里,看到了持刀的捕快。
尚未落地,伸手就抓。
突然,突然眼前一抹亮光,灿烂若流星,迅若雷霆,让他刹那间失神。
他觉得喉咙一凉,有风灌了进来。
落地之后急忙伸手捂住喉咙,鲜血从指缝流出。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骇的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年轻捕快,持剑指着他。
“是,是你?!”
“是我。”王哲点点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八尺大汉踉跄了几步,举起剑,似乎还要斩,只是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抽走,生机正在迅速的从他身上流逝。
咕咚一声,他跪倒在地,当啷,沉重的铁剑砸落,距离王哲不过三步的距离。
神异的古书在此出现,闪着光芒,翻开。
“郑垚,杀无辜者三十四人,灭门一次,伤八十四人。罪大恶极,当诛,奖《浮光掠影》。”
瞬间,似有一道光华飞入身体,一道功法印入脑海之中。
恍惚间,王哲看到了一道光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
“浮光掠影”乃是一门轻功,练到高深处就好似光影一闪,迅疾无比。
为了这一门功法,孙垚杀了一家七口,灭门。
第十章 清静经
“孙垚!”
见孙垚离去却迟迟没有回来,剩下那白面男子不免心生疑虑,朝树林里喊了一声,却迟迟没听到回应。
看看眼前被定住的僵尸,犹豫了一番,他转身进了树林,寻找孙垚,却看到对方趴在地上。
“孙垚,孙垚!”
他叫了两声对方没动静,翻过来一看,对方一只手捂着喉咙,眼睛瞪了老大,满脸惊恐。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猛地起身,十分警惕的环视四周,神情有些惊慌,伸手想要取符纸,却看到一道光在眼前亮起,还未看清楚是什么便感觉喉咙一凉。
急忙伸手捂住,一阵温热涌出,是鲜血,他颤颤巍巍的指着王哲,眼睛瞪的老大,满脸的惊骇。
这表情和刚才的孙垚如出一辙。
“是,是你!?”
“是我!”
“你,你……”
“使诈对吗?对付你们这种人渣还讲什么光明正大,能弄死你们就行,这么个死法都便宜你们了!”王哲道。
“这样多好,不用刀光剑影,不用拼个你死我活,就是太考验演技。”
王哲并没有靠前,他怕这位用符箓的家伙身上还有什么压箱底的东西没有用出来。
只见这白面男子一手捂着喉咙,想要堵住不断涌出的鲜血,一手掏向口袋,似乎是要找什么。
他拿出了一个瓶子,却没能拿住,掉在了地上,低头想要捡起来,噗通一声倒下,最终伸手抓住了那个小瓷瓶,却没能打开它。
“魏杰仁,杀无辜者二十二人,伤七十六人,毁人清白十六次,抢劫三次,折白银一万两,当诛。奖《清静经》。”
一道流光之后,一部道家经文出现在脑海之中。
常诵《清静经》可以静心、炼神、斩心魔。
地上的两具尸体,鲜血流了一地。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位高手居然就在郭北县,今天一直就在他们身边!
王哲在他们身上搜索了一番,两瓶丹药,一些银票,还有几张符箓。
“还剩一个!”
王哲看着还不断向外散发尸气的僵尸,不远处的火焰还在燃烧着,就快要烧过来。
“这个该怎么处理?”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到一定距离。
僵尸没动弹,贴在头上的灵符已经满是裂痕,即将失效。
王哲将身上带来的糯米全部以“暗器”的手法撒了出去,落在那些翻涌的尸气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而且很快就变成了焦炭。
这点糯米顶多给这僵尸挠痒痒都算不上。
王哲急忙环顾四周,眼睛一亮,他看到那边还有几坛火油尚未用完。
他立即取过来将那它们扔在僵尸附近,然后将孙垚和魏杰仁的尸体提过来,扔了过去,跑的远远的,一个火把扔过去。
轰隆一声,火焰冲天,王哲转身就跑,他身后烈焰和尸气接触产生了某种特殊的反应,发生了爆炸,气浪翻滚,尘土飞扬,方圆百步之内的草木尽数折断、倒伏。
呸,呸,呸,咳咳,
“还好我隔得远。”
王哲伸手扫掉落在头上的灰尘。
“也不知道死了没?”王哲盯着燃烧的大火。
就在他朝着火焰张望的时候,眼前那本《阴阳无常》再次浮现,翻开,空白的纸张上出现一行行黑色的文字。
“僵尸,口含灵珠,死而不化,食太岁,生变化,杀食十五人,当杀!奖,内丹一枚。”
有光华一闪而没,一粒滴溜溜、圆滚滚的内丹出现在王哲手中。
这应该就是那孙垚和魏仁杰费尽心思想要获得的内丹。
那两人用尽了手段,眼看就要成功,最后却是白白便宜了王哲。
“口含灵珠,还吃了太岁,难怪那么厉害!”王哲心道。
沙沙沙,王哲听到身后的树林里传来声音。
“谁?!”他喊了一声。
“是我!”
不远处的树林后探出一个头来,正朝这边张望。
却是去而复返的老侯。他拿着刀,脸色微微发白,身体还有谢颤抖。
“你小子怎么还在这里?你不要命了!”老侯近到身前,压低了声音道,同时不安的向那燃烧着的火焰望去。
“老侯,你怎么来了?”王哲将拔出了几寸的刀按了回去。
“你说呢,我翻过了山发现你没回去,等了一会又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不跑在这里干什么!”老侯十分生气道。
“我听到听到喊声,又看到了爆炸,就又折回来看看。”王哲指了指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那两位高手呢?”
“不知道,兴许是和那僵尸同归于尽了吧?”
“赶紧走吧!”
“我再看看。”
“看什么看,你不要命了,赶紧走!”老侯拽着王哲就走。
“年纪轻轻好奇心重!你好好想想你爸临走前是怎么交代你的……”一路上老侯喋喋不休。
王哲跟在他身后咧嘴笑着,心里暖暖的。
“你还笑!?”
山村里,
县尉大人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带着一队捕快前来办案,有四个人不见了,另外黄老爷请来的那两位高手也没回来。
这十有八九是出意外了,他该怎么和县令大人解释,怎么和黄老爷解释?
“还高手呢,我呸!”
另外那几个逃回来的捕快惊魂未定。
他们哪见过那种怪物,身影都没看清楚,同伴就变成了碎肉,这也太可怕了。
王哲和老侯找到同僚的时候,朱晓正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喝茶。
“我说,捕头咱们赶紧回城吧!这天都快黑了,万一那怪物来了怎么办?”一个捕快在他身旁低声道。
“就是!”
“慌什么,县尉大人不还在这吗?你们在这等着,我去问问县尉大人。”
朱晓去找县尉的时候却听里正说一盏茶之前他就已经骑着马走了!”
“这厮,狗辈!”朱晓眼睛一瞪。
“走!”一甩袖子,当先离开,大步流星,似乎急着回城里吃饭。
“几位大人,那我们,我们怎么办呢?”里正急切的问道,却无人应答。
这些人都被吓破了胆了,谁还顾得管那山村百姓的死活!
第十一章 不出三日定有血光之灾
“老人家,你也不用太担心,兴许那两位高人已经将那妖怪降伏了!再说后面山火那么大,就算被那两位高人降伏,也被大火烧死了!”
王哲看着老人满是忧愁的神情,眼中殷切的眼神便上前宽慰道。
多了也不能说,总不能说他确定那僵尸已经被杀死了,这说法有破绽。
“山火?那会不会把整片山都烧着了呀?”老人有担心道。
嗯,这倒是也是个麻烦!
王哲看了一眼山后那已经飘到了天空之中滚滚浓烟。
可是那么大的山火,他也灭不了啊!
“哎,有转机。”
他以“望气术”望向天空,只见热气上涌,云气翻滚,天空在发生变化,水汽在汇聚,可能会下雨。
这“望气之法”不单单可以看人,还可以看天,观天而是识“气”。
“你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下雨了。”
“啊,哪有那么巧的事?”老人听后一愣,他算是听出来,眼前这个年轻的捕快就是在糊弄自己。
“您老回去吧,不用送了!”王哲笑着道。
“哎,这些衙门的人呢!”老人叹了口气,望向山上,脸上的忧愁之色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重了。
离开山村,王哲停住脚步,回头施展“望气术”望向那山村。
只见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漂浮在山村上空,好似云朵一般血色已经散去,这说明危机已经解除了。
“看什么呢?你该不会想回去帮忙吧?”见王哲突然停住,老侯来到他身旁轻声问道。
“我哪有那个本事,我看这天会不会下雨呢。”王哲抬手指了指天空。
“老侯你看天上似乎是有乌云,似乎是要下雨了!”
“哪啊,我怎么看不出来?”
“所以让少去春宵楼,这四十多岁,眼就花了。”
“赶紧走,你看看,那些家伙都跑没影了。”
他们朝前一看,短短的功夫,那一众捕快就跑出去很远了,几乎是一溜小跑回到了郭北县城,
山村里,吧嗒,吧嗒,有雨滴从天而降,落在了老人的脸上。
他人抬头望去,只见淅沥沥的雨滴从天而降,密密麻麻。
“这,真的下雨了?!”老人十分的惊讶。
郭北县城之中,
“捡一条命,捡一条命啊,阿哲,今晚,春宵楼!”回到城里之后老侯抚着胸口道。
“你可拉倒吧,你今晚去了也是有心无力,白给人家送温暖。”
“唉,你这就小瞧我了,我可是宝刀不老,春宵楼的姑娘都说好,今晚带你见识见识!”
“忙了一天,又惊又吓的,也累了,还是回家早点休息吧。”
“哎,可惜阿亮他们,都怪县尉那厮!”
交了差,回到了家中,吃了些东西填报了肚子。
天黑之后,夜深人静之时。
王哲服下了那枚内丹,然后练习《罗汉功》吸收其中的灵力。
一招一式,沉浑、厚重,动如大河,静如山岳,
他只觉得身体之中有一道气息在不停的流转,就好似一条小溪,在流淌的过程之中不断的变大,一路上冲开了数条淤塞的经络。
慢慢的,他的头顶上冒气了热气。
一直到了天将黎明,王哲方才将这粒内丹彻底的炼化吸收掉。
这其中蕴含的灵力也要远胜上一次杀那“鬼面獾”获得内丹,这一颗内丹足足帮他增加了五年的功力。
收功之后,王哲只觉得神圆气足,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
非但如此,他感觉自己的五感也增强了许多,他甚至能够听院墙几丈之外老鼠走动的声音。
一身大汗,粘稠酸臭。
洗刷之后,眼看着天色将亮,他也便不在休息,而是静诵了一遍《清静经》,诵读一遍便感觉心神宁静不少。
忙了一夜,腹内空空,
去外面店铺吃了一些早餐之后便去了衙门。
上午阳光灿烂,王哲和老侯两个人巡街。
“我听说黄老爷请来的那两个高手一夜未归,你说会不会是出了意外。”老侯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那不是好事吗?”
“祸害死了当然要开心,可惜,阿亮他们再也回不来了!”老侯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悲伤。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噩梦,梦到他们浑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拜托我照顾好他们的父母、孩子!”
老侯突然停住脚步,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上面能发给他们多少“抚恤银”,县尉、朱捕头是不是又会扣下点。要不咱们凑点钱,去阿亮他们几个人家里看看?”
“好啊。”王哲点点头。
自己这位同僚实际上心地很善良且多愁善感的男人。
“阿哲,如果今天死的是我,你说除了你还有谁会伤心难过?”
“春宵楼的姑娘们,因为她们又少了一个给她们送银子的长期客户。”
“她们,小荷,小杏,还有小芸......或许吧。”
“别自作多情了,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的。”王哲笑着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不定哪天黑白无常就会来勾魂了!”
“哎,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况且有我在,他们来了也白来!”王哲拍了拍腰上的刀。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吹牛皮了。”老侯笑道。
他们在街上巡逻的时候看到一辆马车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出了城。
“那是黄老爷的车,他怎么出城了呢?”老侯指了指那辆马车。
“是啊,这时候出去做什么?”王哲微微眯着眼睛。
本来他还想趁着那两位护卫不在,今天夜里去拜访一下这位黄老爷呢!
“难道是因为那两个人的死缺乏安全感?”
“咦,里头还有一个人。”
刚才他以望气之法朝着马车望去的时候,看到马车里有两缕气,其中一缕是红色,另外一缕则是青色。
红色乃是富贵之人,青色乃是修行之人身上气。
“这么快又请了一个帮手吗?”
已经远去的那架马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身穿锦袍的黄珅,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眉毛稀疏,闭着眼睛。
“先生,离开郭北城就没事了?”
“嗯,你若留在郭北县,不出三日,定有血光之灾!”中年男子道。
第十二章 装神弄鬼
“先生可能算出何人要杀我?”黄珅听后急忙问道。
“你好好想想有什么仇家?”
“仇家吗?那多了去了!但是其中绝大部分在结仇之后很快就被灭口了,有那么两三个比较棘手的,但最近这段时间大家一直相安无事,难道是他们?”黄珅心想。
“那就先下手为强,把他们通通杀了!”黄珅的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还有孙垚和魏杰仁一夜未归,可能是出了意外,他们昨天去的地方你可知道?我得去看看。”
“好,我带先生去。”
马车来到了山村,那中年男子独自一人进了山林,昨天这里突然下了一场雨,山路泥泞、湿滑。
山林虽然茂密,但是他没费太多的功夫就找到了僵尸爆炸的地方,这里实在是容易找,远远的就能看到。
那孙垚和魏杰仁已经被炸的尸骨无存,只留下了一把重剑。
倒是那具僵尸的尸骨还有些断臂残肢,他蹲下来仔细的翻看了一番。
“这僵尸已经蕴灵了,多半是修炼有些时日,定有内丹,如此毁掉,实在可惜!”
“两个废物!”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在这爆炸的现场转了一圈之后,他便起身离开了山谷,回到了马车上。
“先生,孙垚和魏仁杰两位?”
“已经死了,和那僵尸同归于尽。”
“两位先生为民除害,舍身降魔,实在是让人钦佩啊!”黄珅赞叹道。
他身旁的中年男子听后笑了笑,自然不会把这恭维的话当真。
那两个家伙什么德行,为何而来,自己知道,眼前这位老狐狸也知道!
“大人交代的事情要尽快办,不能耽误。”
“是,这几天一直没有耽搁,那两位先生不在了,我这边......”黄珅急忙道。
“自然是会再派人过来协助你的。”
“那便好。”黄珅笑着道。
嘎吱,嘎吱,马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山村,渐渐远去。
入夜之后,郭北县静悄悄的。
王哲换上了夜行衣,出了门。
夜色之下,他施展轻功,“浮光掠影”,功如其名,只见一道光影,人边已经掠过,这比那“轻身术”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一丈多高院墙一下子就上去,王哲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只飞鸟,一缕清风,身子轻飘飘的,脚下一点,人已经在几丈之外。
来到了黄珅的宅院之中,以“望气术”观察这庭院,没有看到黄珅的气。
“还真没回来。这大半夜的总不能白来一趟。”
王哲顺手带走了几百两银子和一些银票。
在半道上,他正准备回去,突然想起了白天和候助之间的谈话,便改变了路线,径直去了县衙,县令大人的住处。
他住的地方很好找,因为王哲先前来过。
“只是不知道今夜县令大人在那一位夫人住处。”
这位县令大人的夫人可不止一位。王哲站在墙头上以“望气术”望着院子里,很快就找到了那位县令大人所在住的地方。
县令所散发出来的“气”是红色,比那位黄老爷还稍稍差一些。
嘎吱一声,一扇窗户开被打开,凉风吹进了屋子里。
大床上,县令大人正怀抱着一位佳人,睡得正香。
“大人,大人......”
“谁?!”县令睁开了眼睛,坐起来四下张望。突然看到打开的窗户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谁,谁在外面?”县令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大人,我是冯有亮啊,大人救救我,大人救救我!”
鬼魅一般的声音随着夜风飘了进来,吓得那县令一哆嗦,脸色苍白。
“冯友亮,你,你不是死了吗?”那县令的声音在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了。
“老爷,怎么了?”一旁的女子也醒了过来。
“别出声。”
嗖,一道人影从窗前晃过。
啊!女子刚想喊,被县令一把捂住了嘴。
“大人?大人!”
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再次从外面飘进了屋子里,让屋子里的两个人浑身发冷,如坠冰窖之中。
“冯,冯,冯友亮,你安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县令大人牙齿在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县令说完这句话,外面便没了动静。
“这是走了吗?”
县令颤颤巍巍的下床走到窗边朝外望去,空荡荡的院子哪有半个人影,只有从天上洒落下来的清冷月光。
“老爷,刚才那是什么?”
床上的美妇人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来人,来人!”
县令突然高喊两声。立即有巡夜的差役闻声跑了过来。
“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你们刚刚可曾看到有什么陌生人在这附近吗?”
“没有啊,除了我们没有人啊!”
“下去吧,都机灵点!”县令挥挥手。
“是大人。”差役急忙躬身退下。
“没有人,如此说来刚才那真的是鬼魂,冯有亮,这是托梦吗?”县令抬头看了看天空,月光皎洁。
这一夜县令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不敢睡,生怕自己要是睡着了,冯有亮的鬼魂再回来找自己。
街道上,一道魅影一闪而过。
王哲回到家中藏好了夜行衣和得来的银钱,心情舒泰,倒在床上就睡,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上午,刚到衙门没多久,县令便下了文书对那几位因公去世的捕快进行了表彰,同时发放的“抚恤银”,每人五十两。
这已经很高了,当年王哲的父亲去世也不过得了二十两白银。
“县令大人总算是办了一件人事。”
老侯开心道,看样子似乎比他自己得了二十两的赏银还要开心。
“你说这次县令大人怎么这么痛快呢?不但及时的发了“抚恤银”,而且还翻了一番多,这也太反常了!”
“这不是好事吗,或许是他良心发现,或许是冯大哥他们给他托梦了吧?“王哲笑着道。
想着昨天夜里县衙一游,装神弄鬼,着实是把那县令吓得不轻。这要是心脏不好的,说不定当场就给他送地府投胎去了。
“若是会那传说之中的“一枕黄粱”之类的入梦之法就好了。神念一动,便可入人梦中。”
第十三章 兰若寺 千年老槐
“过这也不错了,目的已经达到了,得知足。”王哲心道,他是一个比较容易知足的人。
小满即可!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能多得些银钱总归是好的。
这两年关于县令的传闻他也听到过一些,都是贪赃枉法的事情。
他也想过把县令直接宰了,可是谁又能保证下一任是什么样子呢?况且这两年他在衙门当差,这县令也不是一无是处,还算是尽职。
下午时候,王哲正和老侯在街上闲聊,突然看到前面街道上来了两个和尚。
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看着五十多岁,六尺多高,身材瘦削,一脸的苦相,另外一个和尚二十多岁,七尺多高,眉清目秀。
“和尚,兰若寺的和尚?”王哲眼睛微微一眯。
郭北县外三十里的山林之中有一座古寺,名为“兰若寺”,寺里有二十几个僧人。
正是这一座寺庙让王哲暂时打消了离开这座小县城的想法,一拖就是两年。
没办法,它太出名了。
为此他特意去探访过那“兰若寺”外,地处林木茂盛的山中,看着是一座幽静的古刹,寺庙后面就是连绵的深山老林。
他还专门问过寺庙里的和尚,那深山之中有无特殊之处,比如山精野怪、奇石怪树之类的。
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僧人告诉他,山中有一株老槐树,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高大茂盛,颇为不凡。
听了这话,王哲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子。
“树妖-姥姥!”他差点就直接喊出来。
当时他就考虑着一把火把那老树烧了,只是到了后山,看了一眼那可棵大树他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那一棵大树的树冠足有半座寺庙那么大,枝繁叶茂,遮天蔽日。
四周林木围绕着它,好似众星捧月一般。
林中一条幽静的小道,看样子是寺里僧人经年日久的去后山踩踏出来的。
当他靠近那古树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这棵大树在“看着”自己,这太诡异了!
他当时就有一个念头,这株大树就是那“倩女幽魂”之中的“姥姥”。
只是此时“兰若寺”还未残破,他还未成妖怪。
随后王哲立即去了寺庙,找到了寺里的方丈,谈论此事,提到了自己的担忧,告诉那老老和尚那老树以后变成精怪,危害世人。
那老和尚却跟他讲什么“佛门慈悲,万物有灵,那株大树生长千百年殊为不易,况且此地有历代高僧佛法加持,不会出现妖怪。”之类的言谈。
还王哲与佛门有缘,不妨入了佛门,脱离苦海,早登极乐。
气的王哲想拿敲木鱼的木槌开了那老和尚的脑袋。
“我这跟你说妖怪,你要让我出家,像话吗?”
在下山之前,王哲又一次找到老和尚特意的提醒他,老和尚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当心哪一天一觉醒来成了肥料!”
那一天,王哲便忧心忡忡,当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类似“聊斋”的世界之中。
下山之后他便决定先窝在这个小小的县城之中,利用自己的“外挂”慢慢的稳健发育,什么时候本事差不多了,再出去看看。
不过这两年来,偶尔听到有些鬼怪妖魔的传说,天下总体来说还是太平。
看样子那“姥姥”树妖短时间内不会出现。
见到这两个僧人,一时间王哲思绪飘的有些远。
“这些个和尚不好好的在寺里念经,下山来做什么?”
“那是兰若寺的广云禅师!”老侯看见那老和尚之后一愣。
“广云,很有名吗?”
“当然,会稽附近有名的高僧!你不知道?”
王哲摇了摇头,其实那老和尚他认识,上次还在“兰若寺”和他聊了两句。
两个和尚路经两人身旁的时候,那年长的广云和尚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王哲,片刻之后走到身前。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是否曾经去过兰若寺?”
“大师好记性,的确是曾经去过,还和大师打过照面。”王哲笑着道。
他见过和尚不多,可这和尚见得香客可就多了去了,这广云禅师能记着他实在是不容易。
“施主和我佛门有缘。”
又是这句话?!
王哲脸色一沉。
“我和你们佛门没缘,看到没,刀,杀过人的,还不止一个,那边“春宵楼”,常客。”
王哲拍了拍腰间的刀,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春宵楼”。
“阿弥陀佛,我佛也曾斩妖除魔,杀生为护生,施主一点元阳未泄,就算是去了那风月之地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吧?”老和尚笑着道。
“和尚这口才的确是了得啊,不好好在寺里念经来山下做什么?”
“县令差人去寺里,说有几位捕快因护佑百姓西去,想为他们做一场法事,方丈师兄命我下山一趟。”
王哲一听乐了,这县令看样子是害怕了,这是从兰若寺里请来了和尚,准备超度亡魂呢?
“施主身怀降魔之力,亦有降魔之心,望施主能坚守正道,造福苍生。”广云禅师道。
“和尚赶紧去作法吧,别让县令大人等急了。”“欢迎施主去兰若寺做客。”
“不去,不去,你们那寺庙后面后就是深山老林,还有一株千年老树,指不定哪一天就成精了,小心点吧,别念着经把自己念没了。”王哲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
“多谢施主提醒。”老和尚双掌合十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你们两个刚才说什么呢,什么降魔,成精的?”老侯疑惑问道额,刚才王哲和那广云禅师之间的话他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那老和尚想劝我去兰若寺出家。”
“那可不行,你爹临去世前还特意交代过,让你传宗接代,开枝散叶,这老和尚不地道,你可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啊!”
“这你不用担心,我这捕快当的好好的怎么会出家当和尚?不过这老和尚有点本事!”
王哲盯着老和尚的背影,眼中神光闪耀,他以“望气”之法看去,老和尚身上一片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