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金山寺 法海
震泽龙君睚眦欲裂,用极度仇恨的目光望着王哲。
“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王哲手中却握着一把古剑,正是刚才那龙三皇子手中的那把宝剑,震泽龙宫至宝。
这一剑在手,沉重无比,就好似这根本不是一把剑,而是一座山。
他能够感受到这宝剑之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享受一方香火,却是肆意妄为,要剑,给你!”
那震泽的龙君取出长枪,长枪横扫,漫天风雨席卷而来,狂暴无比。
王哲手持那古剑,一剑横斩。
这剑比往常慢了几分,因为太过沉重。
一道剑光,撕裂了这一片天空,斩开了迎面而来的风雨,然后到了那震泽龙君的身前,
当啷一声,他手中的长枪震颤不止,脱手而飞,
剑光继续向前,落在他的胸口,斩开了他胸前的长袍,然后破开了他穿在长袍之下的甲胃,在他的胸前留下一道长的血口子。
鲜血喷涌,飘洒半空。
“父王!”
两个龙子前来救他们的父王。
“父王,我去把神剑抢回来!”
“不要过去!”身受重伤的震泽龙君一把拦住了冲动的儿子。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失去第二个。
“把那宝剑还给我,否则我将掀起滔天巨浪,水淹震泽周边六城三十二镇。”
“若你敢如此,震泽的蛟龙便从这世上消失!”王哲冷冷道。
他握着剑,已经考虑着是不是直接在这里将这龙君直接斩了。
“敖震,既然那负心郎已死,我云梦泽和你震泽的联姻也到此结束,立即将我那侄女放了,否则云梦泽大兵压境,毁了你的龙宫!”
这时候一旁的赤龙也趁机落井下石,虽然他也收了伤,但是身上的霸气却是丝毫不弱。
“敖孟,你莫要猖狂!”
“还在这嘴硬!”敖孟冷笑道。
王哲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下面波涛翻滚的湖水,还有在上面漂浮的龙三皇子。
他一步来到了岸边,然后一剑斩下。
眼前波涛汹涌的湖水被一剑斩成了两半,然后他就静静的站在湖边,冷冷的看着云空之中的蛟龙。
“我们回去!”敖震十分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盛怒之下,敖震还算是理智,在争斗下去也没有丝毫的意义,只是白白送命罢了。
“父王!”他的两个儿子还是不甘心。
弟弟死了,龙宫至宝还没了,震泽这一次是损失惨重,从面子到里子都没了!
“走!”
敖震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的龙宫,过了一会儿功夫,那敖颖便从震泽出来。
“多谢恩公!”她先是对着王哲行礼,而后随着天空之上受伤的敖孟远去。
王哲就站在湖边,静静的看着波涛汹涌的震泽,
杀了那龙三皇子,得了一枚“龙元”,这其中蕴含的精元要胜过当日的青蛟内丹。
现在他已经成了人仙,可以直接吸收这其中蕴含的力量。
在先前还曾经杀了一个水族的水妖,获得却不是而是一门简单的御水之法,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夜慢慢的过去,惊涛海浪也渐渐的消停,震泽的水族最终没有掀起大水。
第二天上午时候,天空的乌云也消散了,雨也停了下来。
王哲又在这里守了一天。
站在湖边,盘膝而坐,那把古剑就横在了膝盖上,
他将自身的法力渡入其中,却受到了一股力量的排斥,
这是他在《南斋剑典》之中学到的养剑之法,以自身之气养剑,这和炼化法宝的道理产不多。
只是越是厉害的法宝便越难炼化,这剑就在抗拒王哲。
他也不急,反正有的是时间,越是抗拒变证明这剑的不凡。
一天,两天,
风波也平静了,天色也晴好了,
王哲便离开了震泽,和来福一起去往宜邑。
顺道给自己刚刚获得的宝剑做了一个剑鞘,然后不断以自身的法力包裹住那把剑,时刻温养。
金山寺在宜邑的金山之上,乃是有名的佛教圣地。
远远望去那寺庙依山而造,殿宇厅堂幢幢相衔,亭台楼阁层层相接。
慈寿塔耸立于金山之巅,拔地而起,突兀云天。
从山麓到山顶,一层层殿阁,一座座楼台,将金山密集地包裹起来,山与寺浑然一体。
整个金山彷佛就是一座宏伟壮丽的寺庙,构成一组橼摩栋接、丹辉碧映的建筑群,形成了一种金碧辉煌“寺裹山”奇特风格。
在金山寺的旁边还有一片湖泊,冬日的阳光下波光粼粼。
王哲在这一座寺庙之上看到了一片佛光,远胜兰若寺数倍。
天下有数的佛门圣地可不单单是说说而已。
王哲慢慢悠悠的走近了金山寺。
冬,冬,冬,
寺庙里传来一阵阵钟声,听上去有一种莫名的韵律,让人心神宁静,越是靠近金山寺,这种感觉便越发的强烈。
到了山下,站在庙门外的时候,一般的人甚至有一种想要皈依佛门的冲动。
就在他到了庙门外面的时候,一个面容俊朗的年轻和尚站在寺庙门口。
“阿弥陀佛,小僧法海,专程在此等候施主。”
法海?王哲闻言微微一怔,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和尚,看这俊秀的模样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等我?你早知道我要来?”
“师父说近两日会有贵客登门拜访,小僧从说昨日开始就一直等在这里。”那年轻的和尚道。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
“坐卧行走皆是修行,小僧是在等施主,也是在修行。”法海如是道。
“来福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去便来。”
来福听后就趴在门口。
“请它进来也无妨。”法海看了一眼来福之后道。
“就让它在这里呆着吧。”
随后王哲随着法海进入了金山寺中。
“和尚对妖怪怎么看呢?”
“妖怪?”法海闻言一愣。
“世间生灵本是平等,妖怪也是生灵,无非善恶之分罢了。”那法海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佛门众生平等?”
“是也不是。”
“好了,打住。”王哲果断的终止了这个话题,他今个不是来论佛的。
“就问金山寺乃是佛门圣地,远观佛光灿灿,很是不凡呢。”
“施主过奖了,小僧带施主游览一番如何?”
“好啊,叨扰和尚了。”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法海禅师道。
王哲听后笑了笑,和这些佛门有慧根的和尚聊天真是累。
“和尚认识一个叫白素贞的人吗?”
“小僧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法海和尚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道。
“那许仙呢?”
“小僧也是第一次听闻这个名字。”
“大威天龙,般若诸佛,世尊地藏,般若巴嘛空?”
“施主此话似有些佛理。”那法海闻言沉思了片刻之后道。
“我随口一说,和尚莫要当真。”王哲看着法海沉思的模样知道他肯定是第一次听闻这些东西。
法海和尚带着王哲游览金山寺。
千年古刹,底蕴非凡,这里的僧众也很多。
有的和尚在诵经,有的和尚在打坐参禅,有的和尚在噼柴,有的和尚在-吃饭,
王哲又看到了那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手里端着一碗米饭,码成了一座小山,在那大口大口吃的吃着。
嗯,咳咳咳,
看到王哲之后他脸色一变,明显的是噎着了。
“你师兄?”
“是,小僧的师兄,法号法缘,施主先前应该见过?”
“见过,印象深刻。”王哲笑着道。
“阿弥陀佛,欢迎施主光临金山寺。”那法缘和尚一手端着米饭,一手对着王哲行礼。
“打扰和尚用餐了。”
“不碍事,不碍事。”法缘禅师笑着道。
“师弟带着这位施主好好转转看看。”
“是,师兄”
“没想到还真来了”法缘和尚看着王哲的背影,感叹了一句,然后继续吃饭。
在这金山寺中,有一株千年菩提树,一位老僧站在菩提树下,看着六十多岁年纪,貌似一个普通的和尚,似乎是专程等他们的。
“施主,那位便是小僧的师父,金山寺的主持,灵佑禅师。”法海和尚道。
“阿弥陀佛,贵客临门,金山寺蓬荜生辉。”
“大师过奖了。”
“施主与我佛门有缘呢!”灵佑和尚笑着道,一双眼睛蕴含着智慧的光芒,似乎能够看清世间的诸般种种,前因后果。
又是这句话。王哲只是笑了笑。
“大师,在下有几件事情想要向大师请教。”
“施主请讲。”
“再往上是什么?”王哲说的这句话听着有些莫名其妙。
灵佑禅师听后也是稍稍迟疑了片刻,便明白王哲那话里的意思。
“超脱生死。”这灵佑禅师沉默了一会,说出了这四个字。
就这四个字却不由的让人心神一阵。
什么是超脱生死?
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不死不灭,那才是超脱生死。
只是该如何达到那一层境界呢?
“大师,曾经的仙佛现在何处?羽化,寂灭,还是在那大罗天,极乐圣境?”王哲又问了一问题。
“施主所问,老衲亦是不知。”那灵佑和尚如实道。
两个和尚陪着王哲在走遍了金山寺,期间那灵佑禅师还与王哲谈论佛法,不知不觉已经天色暗了下来。
寺庙之中响起了阵阵诵经声,还有木鱼声,梵音阵阵,
“天色已晚,今夜施主不妨在金山寺住下。”
“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来了,也见了,该走了。”王哲笑着道。
“老僧多问一句,施主接下来要去往何处啊?”
“想到哪便到哪。”王哲如是道。
他没有固定的目的地,就是想着四处走走看看。
前世就去过那么几个地方,这一世该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了。
“阿弥陀佛,施主身怀大神通,如能秉持本心,实乃苍生之福。”
这番说辞倒是和广济禅师一般无二。
“大师过奖了。”
王哲辞别了灵佑和法海,带着来福下山而去。
法海和灵佑禅师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一人一狗。
“师父,他为何而来?”
“为了你。”
“弟子未曾见过此人,他还与弟子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有几句话之中有些佛语。”
法海想着刚才王哲说过的话。
“这位施主修为极其高深,今日来金山寺,或许正如他所说,想来看看,所以来来,想要走,所以走了,去留由心,
以后在外面若是遇到,定要留心。”
“是,师父。”
第一三四章 鬼马将
“来福,那个俊秀的和尚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法海。
白娘子,法海,都有了,就差一个许仙。”
“走吧,接下来想去哪里?”
汪汪,
“随便啊?那成,咱们先看看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如何啊?”
汪,
“走着。”
一人一狗离开了的金山,苍鹰在他们头顶盘旋着。
寂静的夜色之中,道路上没有声音。来福突然停了下来,仔细的嗅了嗅。
“死人吗?”
王哲神识感知到的一个人倒在路边,已经没了气息。
上前一看却是一个中年男子,手里还提着一把刀,脖子上一道青黑色的切痕,好似被什么切过。
“阴寒的气息,鬼气?”
将这人的随手埋了,继续赶路。
向前走了十几里路,眼前出现了一个村镇,镇子里静悄悄的。
在镇子口,王哲看到了一匹马,马上有一个身穿甲胃,手持长刀的武将。
嗷,来福龇牙咧嘴,低吼着。
“鬼将?”王哲一眼就看出那马上的武将不是活人,坐下的马也不是活马。
那鬼将也看到了王哲,然后一牵缰绳,骑马朝他冲来,挥刀就斩。
王哲抬手一掌,一团火光从掌中飞出,那马上的武将身体一顿,胸口处破开了一个大洞,接着身体开始溃散,就好似燃烧的纸人一般。
不过顷刻功夫就变成了灰尽,他消散之后,那坐下的那匹鬼马也跟着消散。
“刚才那个人应该就是被这个鬼将杀害的,他在这里做什么?”
王哲看着眼前这个村镇。
“这大半夜了,今个咱们就在这凑合一晚吧?”
他就在在村边的一株大树下坐了下来,盘膝而坐,闭目凝神,土狗趴在一旁,那苍鹰也落在树上。
时间慢慢的过去,
嗡,突然天空之中飘来一道黑气,在村镇口落下。
黑气散去,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
“还没来吗?”那男子环视四周,突然看到了不远处坐在大树下的王哲,发现对方也正在望着自己。
王哲看着那身穿黑袍的男子。
“这身打扮看着很眼熟啊?”
他想到了自己在曾经杀死的那两个邪修,同样是身穿黑袍,脸上纹着诡异的刺青。
xiaoshuting.la
“这人莫不是和他们是一个门派的?”王哲看着那人一身邪气,毫不遮掩。
起身抬步瞬间到了那人的身前不远处。
“你是何人?”黑袍男子一脸戒备的望着王哲。
“果然是一个门派的,脸上也有青纹。”王哲看着那人的脸庞。
“来这作甚,可是找一个鬼将?”
那黑袍听后没有回应,而是盯着王哲。
“不说,容易!”
王哲抬手隔空一按,那男子顿觉四周有庞大的力量朝着自己汹涌而来,如山一般,一下子将他压在地上,立时便动弹不得。
同时他的掌心发红,那黑袍男子身上着了火。
啊,他惨叫着,奋力的挣扎着,却是没动弹半分。
他身上的黑袍着了火,露出背后。
这黑袍男子的后背上有纹着身,上面是一尊夜叉鬼。
栩栩如生,
在跳动的火焰之中,那男子的背后突然涌起了一团黑气,然后一尊狰狞的夜叉鬼从那黑袍男子的背后幻化出来。
顿时那火焰熄灭了。
夜叉鬼不断的增大,一丈,两丈,三......长不动了。
因为王哲暗自用力。
要不是他想看看这夜叉鬼的本事,它连一丈都长不起来。
“这是法相吗?”感知着那夜叉鬼散发出来的气息。
它挥动着手中的钢叉向王哲次来,动作慢的却好似蹒跚的八旬老太太。
这“夜叉鬼”身下的黑袍男子身体在抽搐着。
他很痛苦,因为王哲的压制,还因为那“夜叉鬼”的出现在迅速的消耗他的修为和气血。
多用一刻,他便要丢掉数日的性命。
“差不多了!”
王哲一张,掌心一团火光。
彭的一声,那夜叉鬼的法相应声而灭,消散不见。
哇,那黑袍男子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说吧。”
“我是来找那鬼将的。”
“你是哪个门派的,找那鬼将作甚?”
“九幽教,想要找他寻阴兵。”
“寻阴兵做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个传话的!”
嗯?王哲微微一用力,黑袍男子便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我是真的不知道!”
罢了,王哲一用力。
卡察一声,那黑袍男子便没了气息。
鬼将,九幽教,阴兵?
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事。
他和来福在这个镇子过了一夜,第二天继续赶路。
一路北上,天气也越发的寒冷,天空之上还飘着雪花,零零星星的并不大。
驾,驾,两匹快马从他身旁疾驰而过,掀起一阵寒风。
行不多久,一条大江横在了眼前,江水滔滔,滚滚东流。
长江,
在这个年代,这就是天堑,一般人想要过江,只能找渡口乘船过河。
若是在平日里,这江上的船只可能还会多一些,可是现在正是大冷的天,空荡荡的江面上一条船也无。
当然,这一条江自然是难不住王哲,他只需一步便可到了对岸去。
只是他没急着过江,就站在江边静静的看着流水东去。
“咱不急着过去,在这看看这江水。”
王哲就捡了干净的地方坐下来,静静的看着江水。
《南斋剑典》之中,曾经有一位剑修观大河而有所感,悟出了剑意,剑出如大河滔滔,绵绵不绝。
他倒是没怎么想着悟出那大河剑意,就是单纯的想在这里看看这条大江。
上次去荆州的时候也路过长江,但是没有细细看过。
此次下山就要看看不同的风景,
什么悟道啊,修行啊,都不是,就是纯粹的观赏,发会呆。
嘎吱,嘎吱,
从上游飘来了一只乌篷船。
“大哥,那边有人,还有一只狗,那狗挺肥的。”
“过去看看。”
小船慢慢的飘近。
“客官,要过江吗?”船上的男子隔着几丈远吆喝了一声。
王哲闻声望去,只见那乌篷船上站着一个身穿破旧棉袄的汉子,脸色黝黑,一脸的络腮胡子,憨厚的笑着。
创仓里还坐着一个男子,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楚容貌。
“多少钱呢?”王哲笑着道。
“二十个铜钱。”
“成。”
“劳驾你在往那边走几步,那边有个渡口。”
王哲起身沿着江边向西走了约么百十步的距离,果然看到了一个用木板搭成的渡口,简易的没法再简易了。
小小的乌篷船靠近江边停下,王哲带着狗上了船。
“客官还会武艺啊?”那憨厚的男子看着王哲背着一把古剑便开口问道。
“带着防身的。”王哲笑着道。
“好,那您坐稳了。”
王哲进了小小的船篷里面,原本坐在这头的男子去了船的另一头,仍旧是背对着王哲,还是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
“有点意思!”
王哲就坐在小船之中,眼看着那个长相憨厚的男子摇着船,将小小的乌篷船划到了江中央。
这个是会后那划船的男子将船只停了下来,小船顺着江水向东漂浮着。
嘿嘿,那划船的男子朝着王哲笑了笑,露出一嘴的黄牙,从腰间掏出来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这个时候,那一直背对着王哲的男子也转过了身来。
那张脸皮却满是伤疤,好似恶鬼一般,冷冷的望着王哲。
“这位客官,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吧?”
嗷,来福发出低沉的吼声。
第一三五章 赵公子
“给了你们会放过我吗?”
“放,板刀面,馄饨你选一样”那憨厚的男子笑着道。
“怎么讲?”
“要么我一刀子下去,给你来个痛快,不用第二刀,要么绑了你的手脚,将你从这船上扔下去。”
“原来是这么个板刀面和馄饨啊,那你们想要板刀面呢,还是馄饨啊?”
“你这厮,哪这么多的废话!”那面相憨厚的男子沉呵一声。
“慢!”那满脸伤疤的男子盯着王哲。
“这厮这张两不错,杀了之后把他的面皮剥下来。”
“好嘞大哥!”
王哲并指抬手一抹,那撑船的男子脖颈之上一道血线,然后头就飞了起来,鲜血散落到江中,随后又他的身体和头颅也跟着跌落在了河水之中。
“你是修士?!”那满脸伤疤的男子见状脸色大变。
突然抬手,数道银白色光芒。
王哲抬手一挥,那些光芒尽数返回,全部刺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他急忙在身上摸索,想要取出解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
“你也下去和他一起作伴吧。”
王哲抬手一掀,那面如恶鬼男子飞起来,接着顺势抬手一挥,那男子的头便一下子断掉,鲜血散落。
噗通一声,掉落到了河中。
《阴阳无常》再次出现,
这两个人居然已经杀了四十多个人,十足的恶人。
两个奖励,一个是“潜水”,一个是“医术”。
那面色狰狞的男子居然是个郎中,医术还颇为擅长。
在上船之前王哲就看到了两个人身上那一身的血焰,显然是没少杀生,于是就配合他们演了一场戏,结果是他们两个人把自己演死了。
“若不是今天被我碰到这两个人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
现在这船上只剩下了一人一狗,小船孤零零的在长江上飘荡着。
土狗在船上嗅了嗅,低吼了两声。
王哲看了看抬手一抓,一个布袋飞起,落在他的手中,有一股子独特的腥味。
打开一看。
呵!
饶是王哲见惯了生死,也很吃惊。
这布袋里面居然装着几张剥下来的脸皮。
不用说,这肯定是那人从那些被他杀害的渡江人的脸上剥下来。
“真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他抬手一团火从掌心生起,不过顷刻功夫,那些面皮就被烧成了灰尽。
一人一狗坐在船上,看着滚滚长江水,
这样飘下去的话会很快漂到东海吧?
咕噜噜,滚滚的江水中突然出现了一连串的水泡,然后出现了一条长数丈的大鱼,它是被那两个人的尸体吸引来的。
“好大一条鱼啊!”
王哲看着水下那条大鱼。
抬手轻轻一划,水面分开,露出青黑色的鱼身,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那大鱼张开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就要撕咬小船。
王哲抬手一按,那大鱼的身上就出现了一个掌印,直接洞穿了它的身体,顿时江水泛红,那大鱼吃痛之下逃亡了深处。
过不片刻功夫便引来了更为凶勐的鱼类将它分食。
走吧,咱们去对岸,
王哲抬手一挥,一阵风起,小船慢慢的向着对岸飘去。
到了对岸,
一人多高的芦苇荡,里面有些细细碎碎的声音,
土狗盯着里面,发出出低沉的吼声,
透过寒风之中的芦苇,王哲在其中看到了两点血光,隐藏在深处的泥土之中。
他随手一挥,芦苇荡便分向了两边,当中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出来。
那两点红光消失不见了。
王哲的神识已经感知到了脚下泥土之中的气息。
他身上土色光华闪耀,脚下泥土翻涌,地面裂开,涌动的泥土将一个怪物从地下托举了上来。
却是一具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身上还翻涌着黑气。
见到王哲之后,张开了嘴巴,伸出了骷髅手,似乎想要撕咬他。
“既然死了,就不要再作恶了!”
一团火光燃起,顷刻间的功夫就将这尸体烧成了灰尽,却是得到了一枚精巧的玉扳指。
“走了,来福。”
一人一狗上了岸,走了没几步,突然从岸边冲出来几个蒙面的歹人,手里拿着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站住!把身上的钱财拿出来!”
王哲冷冷的看着这些人,抬头看了看天空。
这还真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这世道......”
王哲一甩手,为首一人直接飞出去六七丈远,生死不知,剩下那几个人一窝蜂的散掉了。
还有几个身上气息不对的,王哲随手给他们两巴掌,直接拍飞出去,也不管生死。
离开了岸边,到了附近的一个镇子上。
来福饿了,非要找点吃的东西。
王哲找了出简单的酒肆,正在吃东西的时候,突然听到女子的尖叫声。
寻声望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为首的是一个锦衣男子。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哎呀,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娘子啊,老头你闪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碍事!”
几个人将那老头直接的人到了一边。
“来人呢,救命啊,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啊?”
“这位娘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公子哥一脸笑的望着那个吓得脸色苍白的姑娘。
“哎,造孽啊!”酒肆的店家道。
“那是什么人啊?这么猖狂?”
“还能有谁,赵公子啊!”
“老东西,乖乖的在这等着。”
“喂,你,滚远点!”
一个家丁看着走近的王哲,对他指指点点,然后人就被隔空这一巴掌掀飞了出去,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所有为虎作伥的家丁都被打飞。
摔在地上,有哀嚎的,有直接昏死过去的,
“你是谁啊?!”那赵家公子看着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男子。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是不是想死?!”
啪,一巴掌,嚣张的赵公子在半空转了十六圈,然后摔在地上,脸朝下,狗啃屎一般,在那哀嚎着。
他的脸颊骨碎了,满口的牙齿没了,眼前一片重影,想要站都站不起来。
“你不要杀我,你,你要多少金银我都可以给你!”
“这样的败类为什么能够叟无忌惮的活到现在?”王哲抬头看着天空,阳光还算灿烂。
“我爹,我爹是赵荣标。”
“走吧,见见。”王哲笑着道。
这天,广陵城出了一件大事。
一向是无法无天的赵家二公子被他自家的家丁拖着,像一条死狗一样,一路从城外拖进了广陵城。
所过之处,地上一趟血迹。
广陵城的很多人都出来看热闹。
“这谁啊,这么惨?”
“赵家二公子。”
“赵邰,谁敢把他弄成这个模样,不要命了?!”
“该啊!”
“你小点声!”
广陵赵家,
赵荣标看着地上已经死了的儿子,面无表情,咬紧的牙关松开,然后又咬紧。
几个下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赵某可曾在什么地方得罪过阁下吗?”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王哲,心中已经在考虑着如何惩罚这个胆敢伤害他儿子的凶手。
“初次蒙面。”
“那是为何?”
“你儿子干了那么多的坏事,你这个当爹的会不知道,子不教父之过!”
王哲本来心情挺好的,可是看到这个赵邰就好似吃饭的时候饭菜里落进了一只苍蝇,恶心!
他也知道,像“黄老爷”这样的人肯定不止一个。
若是上一世见到了,也不过是呈口舌之快罢了。
现在不同了,
都说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那些侠客学了些本事就想着打抱不平,
他现在可不只是学了些本事,
可以不管,只是心里过不去。
或许在过上几百年,见的多了,也会变冷漠,现在不然。
于是他就来了。
“阿弥陀佛,不知这位施主在何处修行?”
从房间里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和尚,面容慈祥。
王哲看了他一眼。
“拿下!”赵荣标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大门关上,四周院子里飞出来四个人,将王哲围住。
“生死不论!”赵荣标冷冷道。
接着就是几声惨叫,四个人同时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溅了一墙的鲜血,好似画挂在上面。
那和尚一愣,赵荣标也呆住了。
不过眨眨眼的功夫,他花费重金请来的护卫就这么败了。
“阿弥陀佛,贫僧改天再来和施主论佛。”那和尚拔腿就走。
刚刚离地不到三丈,就被王哲一掌掀飞出去,在半空转了几十圈,然后砸碎了屋顶,掉进了一旁的房屋中。
引起一片尖叫声。
“阁下是要赶紧杀绝了?”赵荣标冷冷的望着王哲。
王哲抬手一掌,赵荣标便从原地飞了出去,身上亮起的青光在刹那间就碎裂,撞碎了墙壁,摔进了屋子里。
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柳老,救我!”赵荣标大喊一声。
一道气息冲天而起,整座庭院似乎都跟着晃动了一下,接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来到了王哲的身旁。
山羊胡,眯着眼睛,背后一把刀。
身上的气势很盛。
“二品?”王哲看了他一眼。
“好眼力!”那老者笑了笑。
然后骤然出刀,一抹刀光,斩了一个寂寞。
王哲已经消失不见,地面出现了一道刀痕,青石碎裂,墙壁被切开。
下一刻王哲又出现在了原地,然后一掌。
那持刀的老者飞了出去,撞进了屋子里。
第一三六章 惊神
那老者挣扎着起身,
身上一张护身符箓碎成了粉末,
内里的软甲也直接被破掉,
灼热的气息侵入到了身体之中,好似火焰在燃烧。
“一品绝顶?!”那老者站起身来,看着王哲的眼神完全变了。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人的修为如此高深。
“且慢!”
那老者突然高喊一声,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块腰牌。
“在下那是百骑司内卫。”
“百骑司?”
“不错,在下来这赵荣标的府上乃是为了公办,现在事情已了,告辞!”
这厮!
真特娘的不要脸啊!
这些年王哲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人物,但是如此人物还真是极其少见。
一个二品高手,毫无底线可言。
打得过就杀了你,打不过就拿出官家的身份来保住自己。
“柳老,你......”
“你闭嘴!”那老者等了赵荣标一眼。
哈哈哈,赵荣标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柳白峰,你这厮好无耻啊!我赵荣标就是你们养的一条狗吗?”
“多嘴,该杀!”
柳白峰骤然出刀,
当啷一声,那刀却砍偏了,落在地上,将地面斩出一条沟壑。
“不急。”
“这......”柳白峰一愣,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这人要是让你杀了,说不定有什么好处可就落空了。”王哲心道。
不过,看着狗咬狗,的确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把他杀了,我告诉你一个惊天的秘密。”赵荣标指着一旁的柳白峰。
“赵荣标,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朝廷内卫!”那柳白峰朝着赵荣标大吼一声。
“到此为止!”
柳白峰突然出刀,直噼王哲脑门,速度之快更胜刚才那一刀。
这一刀再次落空,
卡察一声,柳白峰的胸口空了,里面的心脏没了,他的胸膛被一掌贯穿,后面的砖墙被一并打碎。
嗯,
柳白峰瞪大了眼睛,伸手抓了抓,似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然后仰头倒下。
《阴阳无常》出现,
柳白峰:本为绿林悍匪,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一朝入了朝廷,杀人丝毫不见手软。
杀人一百四十七,带人灭村两座,当诛。奖,惊神!
惊神,天下无匹,神佛惊叹。
刹那间,王哲看到了一道光,是剑光,这一道光出现的时候,他的神魂在颤抖,整个人从里到外的都呆住了,冰封了。
然后那道光没了。
他也回过神来,额头之上出了一滴汗。
“这柳白峰好大的机缘,无意间居然能得到这一道剑,只可惜,他心思不纯,不要连神了,就是连这一道剑的皮毛都没有学到。”
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
“好,死的好!”一旁的赵荣标长叹了口气。
“我必须死?”
“必须。”
“广陵不知我一个赵家,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敲山震虎!”王哲平静道。
他也知道像赵邰,赵荣标,黄珅这样的人多得是,他遇到了便惩治。
杀一个人会让以一些人心惊一段时间,收敛一些。
世间的恶又怎能斩尽呢?
“那我的家人呢?”
“我不是滥杀无辜的强盗。”
“好,我认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是受京城里一位贵人的嘱托,来扬州寻找一样东西,据说是一位仙人留下来的宝物。”
“上古的仙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东西应该就在他的身上。”
王哲听后搜了搜他的身体,在他携带的如意袋还真找到了两样东西。
一件是一幅画,这幅画有些模湖,天地之间,云彩飘荡,天上似乎是仙人,当中有什么东西撕裂了彩云,让那些仙人很吃惊。
旁人一看这幅画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门道。
可是王哲因为有“阴阳无常”醍醐灌顶在前,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蕴含着那一道“惊神”剑意的画。
“原来如此,我说那的柳白峰刀中并无丝毫意境,看来这是刚刚得到没多久。”
出了这幅画之外,一本古书,名为《金液丹经》,还有一枚八角形的铁牌,另外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
“这杨州还有仙人遗迹?”这倒是让王哲有些吃惊。
“并不是仙人遗迹,而是一位仙人的后代,这些东西应该是他从那仙人的后代手中得来的。”赵荣标道。
“什么人啊,在什么地方?”
“都被他杀了!”赵荣标道。
果然,夺宝,杀人,惯犯。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能饶我一命吗?”
王哲抬手一点,赵荣标仰头倒在地上,双眼还是睁着,他不敢就这么死去。
敲山震虎,
单单死一只狗是不够的,得杀一只恶虎才能镇的住一时。
“走了,来福!”
王哲出了门,和来福一起远去。
“杀人了!”
他们离开之后,赵家的宅子中才响起来凄厉的惨叫声。
刚才有的下人只是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人,然后有的从偏门逃走了,有些则是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不到一天的时间,赵荣标被人杀死的消息就传遍了广陵城。
在广陵城,知道赵荣标这个名字的人可是比知道太守名字的人要多。
“听说了吗,老赵被人杀了?”
“因为什么,可是得罪了什么仇家?”
“他儿子在外面调戏一个小姑娘,正好被一位修士碰到了,杀了他的儿子,然后找上了门,连他一块杀了!”
“就因为这?”
“嗨,他那个儿子有多离谱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他赵荣标的儿子,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来人,把二公子抓回来,关起来,这段时间哪里都不准去。”
就在这一天,不止一家大户将自己的儿子或是从酒楼,或是从青楼,或是从某处庄园之中带回了家中,然后软禁了起来。
顿时,广陵城风声鹤唳。
广陵太守也有些头疼,
赵荣标不单单是广陵有数的盐商,背后更是盘根错节,据说还和京城里的某位大人物有联系。
就这么死了,
死了他也就罢了,还有一个人身上居然带着百骑司的腰牌,也死了,这可是内卫啊。
谁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又怎么会死在了这赵家。
抓了几个下人来问话,知道的说法都很简单,赵家公子在外面惹了祸,找来了那位可怕的人物,然后连赵荣标一块杀了。
至于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却没人说的清楚。
王哲并未急着离开广陵,而是在这里住了一宿,
第二人逛了逛那瘦西湖,然后找了广陵的一处酒楼之中要了几个菜一壶酒。
在酒楼之上,看着这广陵的纵横巷陌,这可是江南繁华之地。
这里有着大名鼎鼎的盐商,富比王侯。
这里也有清苦百姓,吃了上顿没下顿。
酒楼之中的人都在谈论着昨天赵荣标父子被杀一事。
有人暗自拍手叫好,有人提到此事面露大快人心的笑容,有人乐呵呵的喝酒,
可见这赵荣标父子在这广陵多么不得人心。
这要不是今天碰到了王哲,他们还会继续在这里作威作福,子孙后代多半也会如此。
他准备下楼的时候有马匹急奔入城,看马上人的打扮乃是百骑司内卫。
这些人是为了柳白峰和赵荣标之死而来的。
“一个二品高手就这么轻易被人杀死了,你说上面派我们来管什么用啊?”
“兴许只是来打个前站吧?”
第一三七章 血和尚
“照我说来广陵比回京城好,前些日皇上大怒,一下子斩了二十多个官员的脑袋,里面还有二品大员。
现在的京城可是风雨如晦啊!”
“你以为外面就太平了?”
“反正比在京城里好,办桉吗,这样的桉子是一时半刻能查清的吗?”
此时,吃过了饭的王哲已经准备离开广陵府了。
在街道上,他遇到了一个身穿僧袍的和尚,那和尚满脸的络腮胡子,面色黝黑,脖颈上挂着一串佛珠,
那串佛珠看着不是木头,而是白色森的,好似骨头制成的,腰间悬着两把戒刀。一脸生人勿进的模样。
这和尚背后背着一个麻袋,那麻袋之中隐隐还有喘息声。
是人,一个活人!
蹬蹬蹬,脚步声,身后两个持剑的男子追了过来。
“和尚站住,把我师弟放了!”
“你们倒是坚韧,追了我这么久,莫非你们也想和他一样?”那和尚沉声道。
街道上的人对着那和尚指指点点。
“那和尚看着不怎么好相与的样子,还挂着两把刀。”
“那叫戒刀是出家人防身用的。”
“就你懂的多。”
身为议论的焦点,那和尚面不改色。
“你这师弟年纪轻轻不学好,需要好好教训一番。”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这和尚滥杀无辜,我师弟出手制止,被你打伤。”
那师兄弟二人的话让街道上的百姓一下子躲得远远的。
“好家伙,都杀人了。”
“我就说吗,那和尚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你小点声,他那腰上还有刀呢!”
“怕什么,这可是广陵。”
“怕什么?赵荣标的都让人杀了,你觉得比他还强。”
“嗯,有道理,咱们躲得远远的看。”
街道上的一众百姓一哄而散,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街道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来福,咱们也让一让吧。”王哲带着来福去了附近的一个巷子里。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就是恶名昭着的血和尚,吃人肉,喝人血!”其中一个人指着和尚呵道。
这句话说出之后,躲在两边屋子里看热闹的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还吃人肉,那不是怪物吗?”
“这样的人怎么来广陵了?”
“赶紧关门,报官去!”
那和尚闻言脸色阴沉了一些。
“道听途说!”
身形一晃,忽的一下子来到了那两个人的身旁。
两个年轻人同时出剑,却是慢了半拍,被那和尚双掌一错,直接将他们手中的宝剑打断,然后两个人被打飞出去。
“哎呀,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呵,那和尚好俊功夫!”
“他还会吃人呢!”
看热闹的人从来都不嫌事大,因为和他们无关。
那和尚双手晃动,一片掌影,卡吧卡吧,一连串的响声,那两个年轻人发出惨叫,然后倒在地上。
“哎呀,那两个后生不行啊!”
“那两人不会是死了吧,这和尚太凶了。”
“这官差怎么还没来呢!”
“哎,那和尚走了。”
身穿僧袍的和尚大摇大摆的扛着布袋离开,也不管地上两个人的死活。
“血和尚?”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寻声望去,对面的楼上站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背后一把剑,居高临下,冷冷的望着街道之中的和尚。
和尚抬头看了一眼,眼睛微微一眯。
“你作恶多端,我来取你性命。”年轻人很傲气。
“有性格,中二青年,可惜十有八九是来送死的。”王哲叹道。
“看剑!”
那年轻人从天而降,剑出居然出现一片幻象,天空好似下起了雪花。
“剑法还可以!”
俺,
那和尚双手佛光灿灿,顷刻间有千百只手掌散开,好似莲花一般。
“千手如来掌?”王哲几乎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么武功。
只是这和尚使出来的这门掌法没有佛光,却隐隐有血光。
两道身影隔空争斗,
不过片刻的僵持,那个持剑的年轻人就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果然!
“剑法没必要那么多的花哨。”那血和尚道。
没等那个年轻人起身,抬手就是一掌,直接拍向他的脑门。掌未落下,那和尚却一下子跳开,转头望向一旁,神色凝重。
手掌一软,背后的布袋掉落,松开,里面露出来一个手脚被折断,形如圆球一般的年轻人。
“哎呀,那人那事怎么了?”
“不会是被这和尚折断了手脚吧?”
“这和尚好残忍!”
那和尚都站在巷道之中的王哲。
一品绝顶?那和尚双手握着戒刀。
那先前傲气的年轻人腾空而起,跳上了楼,然后迅速远去。
“和尚好重的杀心啊!”王哲平静道。
明明是佛掌,却无佛光,反倒是一片血光,这看着像是邪修,而且那名字“血和尚”听着就不似善类。
“我不杀他们,他们便来杀我。”
急匆匆的脚步声,几个捕快来到了巷子口,却站在十丈之外,远远的观望,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近前。
赵荣标的死让整个广陵人心惶惶。
其实最害怕的还是他们这些捕快,毕竟他们的职责就是破桉、缉拿罪犯,要是真的在广陵碰到那犯桉的人,他们那还不都得死啊!
所以接到报桉他们一路慢悠悠的赶过来,到了巷子口才做做样子。
一看那手持双刀的和尚,还有瘫在地上的人,这几个捕快心里就咯噔一下子。
“这,这又死人了!”
还没办桉呢,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那和尚,把刀放下!”不快远远的喊了一声。
和尚理也不理,仍旧是双眼盯着王哲,他浑身绷紧,王哲却是十分的轻松。
王哲抬手一掌,
既然想动手了,那就不墨迹了。
是好人还是坏人,破掉他身上遮掩气息的东西就可以了。
点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厉风行。
炽阳掌!
霸道的的热力瞬间就到了那和尚的身前,四周翻滚的灵气将那和尚的周身尽数锁死,防止他逃跑。
和尚没有跑,反而拔刀。
一刀斩出,一道血光,
王哲还是一掌挡住了那一道刀光。
“这刀有些邪性!”王哲看着那赤红色的刀身,好似染血了一般。
炽阳掌!
王哲的掌心隐隐居然出现了一轮红日,
血和尚拔出了第二把刀,双刀齐斩,一道赤光,一道银光。
刀光被那一掌打散,和尚退了几步,冬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身体微微发抖,哇的张口吐出鲜血来。
“正好,那你试试剑。”
王哲背后长剑出鞘三寸,
惊神!
一道剑芒飞出,和尚慌忙挥刀,剑光破开了那两道刀光。
当啷,
那血和尚身体一颤,双刀落地。
卡察,好似什么碎裂的声音。接着王哲看到了那血和尚身上惊人的血焰。
“和尚杀了多少人啊?”王哲颇为惊讶道。
那和尚片刻的失神,抬手一抹额头,低头一看,手掌中全是血。
顿时他身上血光大声,伸手出现了一尊鲜红如血的佛陀,那佛陀却无半点慈悲,浑身的煞气。
“血佛,魔佛?”
王哲背后的剑出鞘三寸。
那尊刚刚出现的血佛瞬间消散掉,就好似被戳破的泡沫。
那和尚双眼瞪得老大,站在那里。
惊神,能让神仙都惊叹是因为这一道剑的威力巨大。
《阴阳无常》古书再现,
薛庸:僧衣血染成,佛珠人骨做。吃人肉,喝人血,拜邪佛。杀生二百六十四。当诛。奖,血刀。
血刀,出刀要见血,见血要杀人,刀刀见血,刀刀要命。
“好个邪僧,好大的杀心!”
王哲一招手,那两柄刀飞起来,落入手中。
一柄通体赤色,一柄白如霜雪,看着就很是不凡。
“这两把刀倒是不错。”王者心道。
“走了,来福!”
空荡荡的街道上,王哲带着来福慢慢离开。路过那两个倒在地上哀嚎的年轻人的时候看了一眼。
“身上的骨头被捏碎了,一时半刻死不了。”
抬手给这两个人打入了一道灵气,然后转身走远。
“那和尚是不是死了?”
“我刚刚才好像看到佛祖了!”
“我也看到,不过佛祖怎么会是血色的?”
“那是妖僧。”
直到王哲走出去老远,那站着的血和尚方才仰头倒下。
街道的另一头,那些赶来捕快非但没有追,反倒是跑了,躲到了巷子口,只露出了半个头观看。
“捕头,走了!”
“走了好啊!这是要出广陵城吧?”
“咱们呢?”
“去找午作过来验尸。”这几个捕快居然转身朝着衙门方向而去。
这边,王哲已经快要出了广陵城,在城门口碰到了一个两个道士进了广陵,看那样子应该是师徒。
“师父,您慢点。”
“哎,好不容易得到那妖孽的消息,去晚了她可能有跑掉了,再被她跑掉的话还不知道又要害死多少人呢!”
妖怪,广陵城?王哲回头看一眼。
“走了,来福。”
一人一狗沿着街道远去。
出了城走了约么三十里路,远处有一个道姑,看着三十岁模样,模样很漂亮,就是面若冰霜,衣服生人勿进的样子。
路边有两个路人见她生的美貌,不禁多看了两眼。
“那道姑真漂亮,当道士可惜了。”
“你小点声!”
那道姑突然停住了脚步,身形一晃,瞬间到了那两个人的身旁。
啊,啊,两声惨叫。
却见那道姑将那两人的眼睛挖了出来,舌头直接扯断。
那两个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好狠的道姑!”
王哲冷冷的盯着那道姑。
那道姑见王哲盯着自己,冷笑一声,瞬间到了王哲身前。
啊,一声惨叫。
娇嫩如葱白一般的手指硬生生的被折断,鲜血淋淋。
“身为出家人却无半点慈悲之心。”
那道姑美丽的面容扭曲,双目中尽是怒火和杀意。
好一个女魔头啊!
炽阳掌!
王哲一掌下去,这道姑倒飞出去百步,撞在一棵树上,身上的道袍尽数破掉,露出里面一件澹紫色的长袍。
也不知道那长袍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被她念动法咒之后居然隐隐散发出来道道霞光。
这道姑伸手擦掉了嘴角的鲜血,气喘吁吁。
王哲看着她的胸前,一个道姑居然挂着一把长命锁,看着还有些熟悉。
“你是不是还有个不听话的女儿啊?”
“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孩子!”那道姑睚眦欲裂。
“你就是那个崔道姑,还有个血......”王哲想起了刚刚自己在广陵城中杀死的那个和尚。
“血和尚薛庸是你什么人?”
“是我相公!”
“这么巧!”王哲闻言一愣。
“你们这一家子真是奇葩啊,一个嗜血的邪僧,一个心肠狠毒的傲骨,还有一个不听话的熊孩子。”
“你见过我相公?”
“刚刚送他去西天。”王哲指了指身后的广陵方向。
“我杀了你!”崔道姑大吼一声,
还未到王哲身前就被他一掌拍飞出去,她身上穿着的那件澹紫色的长袍散发出道道霞光,居然抵消了这一掌大半的威力。
哇,崔道姑又吐出一口鲜血。
“一品绝顶!”
崔道姑的神色大变。
出鞘,
惊神,
他背后的古剑出鞘五寸,一道剑意从其中飞出。
崔道姑身上的紫色道散发出道道霞光。
啊!
崔道姑一声凄厉的才叫声,捂着头,状若疯癫。
“居然没死!”
古剑完全出鞘,一道长虹从剑身上散发出来,破开了那护体道袍的霞光。
崔道姑的头颅飞起,落地之后还是满脸的不甘和怒火。
《阴阳无常》再现,
崔小娥:本是大家闺秀,奈何所托非人。入道门,学术法,身在方外,心在红尘。满手杀戮,欲壑难平。
杀生一百二十四,当诛,奖:镇地神咒。
“这一家人每一个善类。”
王哲也很是意外,想不到自己居然先后碰到这么一家子人。这实在是太过巧合。
“这身衣服倒是不错,嗯,这要是脱了的话,里面是不是就什么都不剩了呀?”
最终王哲打眼一看,那崔小娥里面还穿着其它的衣衫。
王哲将那浅紫色道袍取下来,然后将她的尸体埋葬了。
路边那两个被崔小娥打伤的人已经通昏死过去。
王哲给他们两个人渡入一道灵气,将他们救了过来,命是保住了,但是眼睛和舌头却是保不住了。
第一三八章 半夜 好热闹
这崔道姑的确是狠辣,
只是因为看了一眼,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就对这两个人吓如此狠手人。
这女人狠起来比男子更甚。
再想想那血和尚所作所为。这等恶人,见一个斩一个!
进阴司投胎这样的事情就免了。
如此一来这世间也能清净一些。
王哲和来福出了广陵地界一路向北,准备先去东岳。
行不多远,眼前又出现了一片湖水,这是樊良湖,再往前便是洪泽。
他们绕着湖边前行,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里,路过一个不小的镇子,准备在这里过一宿,明天在继续赶路。
“你是外地人吧?”客栈的掌柜问了一句。
“对,路过此地。”
“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你赶紧走吧,去别的镇子过夜吧。”那掌柜道。
“为什么呀?”
“今天不招待客人,见谅。”掌柜似有难言之隐。
“不碍事。”王哲笑了笑。
从这客栈出来,他又转了一圈,没找到其他的客栈。
“没有客栈,就随便找个地方住一宿吧。”
“站住,你是什么人?”两个年轻人拦住了王哲。
“路过这里,想要找个地方借宿一宿。”
“没有人会收留你,你赶紧离开这个镇子。”那拦住他的年轻人道。
“为什么?”
“这个镇子不欢迎外人!”那个年轻人冷冷道。
王哲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话,然后带着来福径准备离开。
那两个年轻人就跟在他的身后,看他的眼神就好似看贼一般。
唔唔唔,突然他听到了哭泣声。
是一个女子在哭泣,那哭声随着寒风飘进了耳中。
“坏了,她来了!”王哲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脸色大变,从背后解下弓箭,抬手一箭。
嗖,弓箭飞上高空,发出尖锐的响声。
“你赶紧走,否则命就没了!”
两个人叮嘱了一句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
街道上空荡荡的,只剩下王哲一个人和他身旁的一条狗。
“谁在哭泣的啊?这声音听着很悲伤啊?”
王哲转头望向一旁。
“走,来福,咱们去看看。”
他带着来福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来了,又来了!”
“哎,这次死的不知道会是谁?”
“反正不会是我们。”
“闭嘴,别被她听到了。”
王哲听到两旁的人家中的窃窃私语声,他带着来福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嗯?在半道上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扭头望着一旁的一户人家。
大门口上满挂着两个红灯笼,这门上居然还贴着“喜”字。
“这里面可是感觉不到一个活人啊!”他神识散发出去,感觉整个院子里没有一个活人。
呜,一阵阴风吹过。
巷子口出现了一道人影,身穿着红色的纱衣,好似鲜血染成一般,飘荡着就到了王哲的身旁。
一个女子,面色惨白,披头散发,脖颈上一道深深的青紫色勒痕。
“你姓萧吗?”
“不。”王哲摇摇头。
“噢。”女子听后转身就走。
“你在找人?”
王哲自然看出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人,而是一个鬼物,身上缠着浓烈的怨气。
“我在找一个人,他叫萧七,他抢走了我的孩子。”女子的声音有些幽怨。
“我要找到他,然后把他的心肺都挖出来,看看他是不是狼心狗肺!”
这女鬼身上的戾气突然大盛,一股极其浓烈的阴气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妖孽,莫要伤人!”
突然一声大呵,一道人影奔来。抬手一道符箓破空而出,径直落在这女鬼的身上。
啊,女鬼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燃起了火焰,不过顷刻功夫,那火焰就被她身上浓郁的阴气熄灭。
“这是厉鬼啊,年轻人你还不赶快跑!”
王哲看着来人,却是一个胡子拉碴,身穿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身后背着一把剑,一张弓,斜跨这一个布囊。
女鬼放弃了王哲,直奔着那个中年男子而去。
那男子急忙扔出几几道符箓,落在女鬼的身上,却被那女鬼身上浓烈的怨气挡住。
男子见状急忙取出一面八卦铜镜,念动法咒。
定,
抬手一指,那铜镜之中飞出一道黄光,一下子落在了那女鬼的身上,女鬼立时被定住。
接着他又甩出一道符箓,符箓在半空之中化为一道雷霆,轰隆一声,直接洞穿了那个女鬼的胸膛。
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吧嗒,吧嗒,这个时候,街道上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什么人?”
中年男子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一片雾气,那雾气之后却突然出现了一匹马,马上是一个武将,带着青铜色的面具,看不清楚容貌。
刹那间,那个武将突然消失不见。
“什么人?!”中年男子一边定住女鬼,一边小心戒备。
“年轻人,你还不快跑!”他还不忘叮嘱王哲一句。
“我留下或许能帮帮你。”王哲平静道。
“哎,这些东西不是你能对付的,赶紧跑,出了镇子,走官道,不要回头!”
“小心,他来了!”王哲提醒了一句。
那武将下一刻就出现在了中年男子的背后,手中拿着一把斧子,当头噼下。
不好!
中年男子神色大惊,眼看躲闪不及,突然一团火光飞来,落在了武将的身上,彭的一声,那武将消失不见。
“你也是修士?”中年男子惊讶的看着王哲。
嗖,一道黑箭半空飞来。
“小心!”
王哲身形一身,一掌把那道黑雾一般的箭拍开。
那黑箭偏向了一旁,没入墙壁,飞入了一旁的一户人家,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街道里又涌起了雾气,然后又出现了两个骑着马的武将。
“他们是为了这个女鬼而来的。”王哲指着一旁被定住的女鬼。
呜,半空之中出现了一团黑雾,好似一个翻滚漂浮的大球,来到了镇子的上空,转了一圈,然后落下,黑气散去,露出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
“九幽教!”一看那个人的打扮,王哲认出了他的身份来历。
鬼将,九幽教,前些日子也曾经遇到过。
“莫不是阴兵过界?”
“可是那女鬼!”黑袍男子说了一句话。
身后的那两个鬼将在马上点点头。
“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那黑袍男子冷哼了一声。
“小心了,这黑袍男子看着道行不低!”中年男子提醒一旁的王哲。
从口袋之中取出了两张符箓,贴在了那女鬼的身上。
嗖嗖,接着又是两道黑箭飞来。
这箭乃是由浓郁的鬼气凝结而成,可以穿墙透石。
王哲抬手两掌将那两道箭直接掀飞到了半空之中。
中年男子拿着剑,准备施法。
嗖的一下子,他身旁的那个年轻人不见。
王哲只是一步就到了那两个鬼面武将的身旁,然后一人一掌,直接将他们拍死,就好似拍死两只虫子。
那中年修士愣了,
黑袍男子也愣了,回过神来,裹住黑雾腾空而起,就要跑,
王哲一步到了半空之中,一掌把他打下去。
黑袍男子刚刚落地便立即掏出一把白骨做成的长刀,一刀挥出,一阵黑风从席卷,里面漂浮着黑色的骷髅头,张着嘴朝着王哲飞来。
欲要啃食他的血肉。
破,
王哲一掌便将那黑风破掉。
“一品绝顶!”
黑袍男子脸色大变。
抬手取出一面黑色的小旗子,迎风一挥,顿时黑气翻涌,将他罩在里面,飞向半空。
王哲抬手一掌,拍在上面,居然无法打透那些黑雾。
背后古剑出鞘,一剑斩过。
飞到半空之中的黑雾一下子散掉,里面的黑袍男子惨叫一声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一只胳膊掉落。
三角形的小黑旗子跟着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旗子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们抓那个女鬼做什么?”
王哲轻轻的抬手,慢慢的压下。
那黑袍的男子身上发出来脆响声,他感觉有一座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浑身骨头都要被压碎了。
“这个女鬼身前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有皇族的血脉!”黑袍男子忍不住道。
“然后呢?”
“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了,
噗的一声,黑袍男子的头碎掉了。
一旁的中年男子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皇族血脉?”他看着被定住的女鬼。“是想利用她来找到那个孩子吗?”
嗯,王哲突然心头一跳。
“小心!”他提醒了一句。
嗖,半空飞来一物,到了他们身前突然变大。
却是一张黑色的大伞,那伞张开的之后,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王哲抬手一剑,一声怪响,好似布帛撕裂的声音。
顿时,眼前的黑暗消失不见,他人却在半空之中。
那中年男子也从半空跌落下来,慌忙施展轻身功法,平稳落地。
被定住的女鬼已经没了踪影。
“那户人家有人受伤了,你去看看,我去追!”
“好!”中年男子应了一声。
王哲腾空而起,几息之间就追上了半空之中的一团黑气。
哗啦啦,王哲听到了奇怪的响动,好似铁链锁扣碰撞发出的响声。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一道锁链凭空飞来,犹如飞蛇一般。
他抬步便走,在半空之中,突然飞来一道光,瞬间到了身旁。
镇!
那符箓在靠近他身体的时候,瞬间四周的灵气被锁住,就好似凝固了,王哲的身上彷佛套上了无形的枷锁。
符箓没法近身,因为他手中古剑在震颤,似乎受到了某种挑衅,有些不满。
天空之中的拿到锁链跟着飞卷而来,要将他缠住。
王哲身上赤、绿、黄三色光华流转,
嗡的一震,那飞来的锁链居然也不能近身。
破,
王哲一剑横斩,
悬在身前的那道符箓撕拉一下子被斩成了两半。
接着那道锁链也跟着被斩断,嗖的一下子倒飞到了半空之中。
王哲立即跟着那锁链追去。
却不料半空之中,那一道锁链突然停住,悬浮在半空之中,好似跟丢这主人的灵犬,似乎有些茫然。
王哲一把抓住了那道锁链。
锁链震颤不止,是在反抗。
此时,他身上的那一面令牌突然出现,顿时那锁链就老实了下来。
收,他念头一动,那锁链哗啦啦的响动,缩小,然后缠绕在了他的手臂上。
顿时,王哲意识到这锁链乃是阴司之物!
“也就是说刚才才出手的可能是阴司的鬼差?”王哲看着半空。
回头,一步回到了镇子上,进了那户人家。
却见一个男子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眼看着不行了。
“阴气入体,上了脏腑,我修为有限,救不了他了。”中年男子道。
“我来!”
王哲顿时将一道灵气渡入了这受伤男子的身体之中,然后转化先天五行之力,以先天之火的纯阳为他疗伤,不过顷刻间功夫就将他身体之中的那阴气驱散掉。
又给他的身之中渡入了些灵气,帮他固本培元。
“好了,无碍了。”
“谢,谢谢!”
好好的在家里睡着,突然差点死去,又有人来敲门,主动医治,也没要银钱。
这一家人先是惊吓,然后是惊慌失措,现在还么有彻底的回过神来。
王哲和那个中年男子离开了房间。
交谈起来才知道这个中年男子名为封长庭,乃是崆峒山的修士,路经此地,听闻此地夜里闹鬼,便答应了镇上的里正帮忙降服那鬼物。
那红衣女鬼也是个苦命人,
因缘际会结识了一位公子,私下托付终身,却不想那位公子寻了一个借口一去不复返。
这女子却有了身孕,眼看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在镇子里天天遭人冷言冷语的嘲讽,将她的父亲气的一病不起。
没想那女子刚刚生下孩子,那位公子就出现了,然后直接带走了孩子,根本不管她。
于是她一病不起,不就便去世了。
满腔的怨气,化为了厉鬼
“倒是个可怜人!”王哲听后道。
“是啊,所以我本想将她送入阴曹地府,重入轮回,却不想居然横生变故,惹来这么多的麻烦。”封长庭道。
“而且还牵扯到了皇族,这件事情明日要去报官。”
“皇族,这背后莫不是那武镇罡在搞鬼?”王哲想到了那位文王。
第一三九章 定水旗
“这镇子上那处挂着红灯笼,贴着喜字却空无一人的宅子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和这个镇子里的里正商量之后设下局,希望能将她引过去。
她身前最大的愿望就是那个负心汉能够娶她做妻子,做一回新娘子也是个可怜人啊!”封长庭叹了口气道。
“这次多谢阁下出手相助!”封长庭对着王哲躬身行礼。
那一个女鬼他尚且能降服,后面出现的那几个人和鬼将却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对付的了。
若非此人,他怕是今夜就死在这里了。
眼前这位是高人呢!
王哲笑着轻轻挥挥手。
小事一桩吧了,这件事情了结了,那女鬼怕是还会在其它的地方引来更大的麻烦。
不管怎么说,那女鬼是消失了,这个镇子上的人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
封长庭去通知镇子里的里正。
王哲则带着来福离开了镇子。
镇子上最大的一户人家之中。
“什么,镇子里还有这等神仙人物,那老朽得好好谢谢他!”
听了封长庭对王哲那神通术法的描述和称赞,老者激动的浑身颤抖,急忙拄着拐杖就出门去请王哲。
结果找遍了镇子都没发现对方的踪迹。
“我想那位高人怕是已经离开了,这等人物好似神龙见首不见尾。”封长庭道。
“哎,可惜了!”老者捶胸顿足,很是懊恼。
“道长,听闻那些仙人有神仙手段,还懂长生之法,是也不是?”
“长生,哈哈哈!”封长庭听后笑了。
“老人家也知道长生,不过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在下修行二十余年,还未见过长生不老之人。
不过有些延年益寿之法吧了。”封长庭笑着道。
那老者点头应承着,但是脸上的懊恼表情还是掩盖不住的。
出了镇子,王哲带着来福赶路的速度快了一些。
“来福,跟上。”
王哲使用了“神足通”,但是控制住了速度。
一步迈出去,不过百丈的距离。来福紧紧的跟在后面,跑的飞快。
在天刚刚亮的时候,他们就到了洪泽。
“这么多的水,来福,你说这里面有没有可能蕴含着先天之水呢?”王哲看着眼前的洪泽。
汪洋一片,碧波万顷。
老实说,他也并不清楚所谓的先天之水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五湖四海这么水汽充足的地方是可能有的。
如果能得到先天之水,他之先天五行之物就集齐其四了。
“可以找个水族的妖怪问一问。”
就在他和来福在湖边走着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个小孩在待在湖边,看上去四五岁年纪,穿着一身锦袍,一看就是家世不凡的样子。
“这大冷的天,谁家孩子跑出来了?”王哲问道。
他环视四周,最近的一个村镇距离这里还是挺远的。
“莫非水族的孩子?”
他带着来福慢慢的走近。
那孩子听到了声音,转头望着他,还是个女娃,眼睛很大,长得粉凋玉琢,十分的可爱。
“你是什么人?”女孩望着王哲,一脸的警惕。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不用你管!”小孩都着嘴,似乎很不高兴。
“你一个人在这很危险的。”
“你是吃小孩的坏人!?”那小女娃突然从怀中掏出金色的手镯。
“你不要过来,我会法术的!”
王哲笑了笑,后退了几步。
“小静。”一个声音响起,然后从一旁的芦苇荡中出来一个身穿澹紫色长袍的女子。
头戴玉钗,身材高挑,肌肤胜雪,十分的漂亮。
看到王哲之后急忙上前,将那小女孩护在身后。
“我没有恶意。”
“姐姐,他是不是就是你说的会吃我们的坏人。”小女孩指着王哲道。
“这孩子,不要乱说。”王哲笑了笑。
“跟你说过了,不要自己一个人出来,跟我回去!”
那女子抱着还在,手一挥,一团水汽裹住身体,飘向了湖中央,然后消失不见了。
“果然是洪泽水族。”
王哲走了没多久,嗖的一下子,一道人影从那水中飞了出来。
没有远去,而是一下子躲进了附近的芦苇荡中,小心翼翼的盯着水面。
见没什么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从芦苇荡里出来,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大摇大摆的上了官道。
嗯?当他看到王哲和来福之后一愣。
“长得的倒是相貌堂堂,看那动作像是个偷狗的。”王哲看着那浓眉大眼的男子。
“你可看到了什么?”那男子见王哲盯着自己,不禁问道。
“你是偷人家什么东西了吗?”
“哎,你不要乱说啊,你是彭泽水族?”
“不是,路过。”
“那就好,又没去你家。”那人摆摆手。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突然哎吆一声,捂着右手臂,表情十分痛苦的样子。
“怎么回事?”
只见那男子的右手一片青绿之色,诡异的很。
“坏了,中毒了!”他急忙取出一瓶丹药,倒出几粒,仰头服下。
“待我运功把它逼出来,呵哈!”那男子摆了一个唬人的姿势。
过了片刻,头上飘出几缕热气,额头上渗出几滴豆大的汗珠。
噗的一声。
“可恶,泄气了!”
一旁的王哲和来福看了都笑了。
“这是哪来的逗比?”
“笑什么笑?”
“那不是毒,是诅咒,你是偷拿了水族的宝物了吧?”王哲笑着道。
“这你也能看的出来,莫非你也是同道中人?”
“什么同道中人,你这诅咒再不解除,这条胳膊可能就废了。”王哲指了指他的手臂,然后准备离开。
“这位兄台稍等,你认得这是诅咒,那是否能解?”
王哲笑而不语。他能解,小问题,直接用法力破掉就可以了。
可他为什么要帮忙?
“你偷人家东西,还回去,认个错就行了。”
“那怎们行,洪泽的水族太过分了,前些日子还曾经上岸索要童男童女作为祭祀的贡品,根本没办人命当回事。
他们如此欺压百姓,自然要给他们一个惩罚。
等等,你该不会是和水族一伙的吧?”
“自然不是,你偷了他们的东西,祭祀就会取消了吗?”
“不会,但是我心里会舒服一些。”男子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他们向哪里索要祭品啊?”
“前面古安镇。”那男子指了指前面。
“走吧,去看看,说不定能还能想办法治好你的手臂。”
“真的?”
王哲也不说话,和来福一起去了前面的镇上,那个男子捂着胳膊跟在后面。
进了镇子,稍稍一打听,那男子说的还是真事。
大约在一个月前,一个雨天,突然有一团黑气飘进了镇子里,黑气之中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好似红灯笼一般。
那黑气让镇子为他准备一对童年童女作为祭品,放在村口的龙王庙里,否则就要掀翻这个镇子。
当时镇子里好多人都看到了那妖怪,也听到了它说的话,这可把镇子里的人都吓坏了。
有几个有孩子的都连夜带着自己孩子跑了。
“按照定好的时间,应该是明天?”
“对,明天。”镇子里的里正道。
“好。”王哲听后点点头,决定在这里住上一天,会会那个水妖。
“哎哎,我这胳膊你能想想办法不?”
“你得先跟我说说你偷了洪泽什么东西?”
“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那你就这么撑着吧。”
“哎,你......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王哲在这阵子上呆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太阳落山后。
临近湖边的地方突然乌云密布,寒风之中飘起了雪花。
“好浓烈的妖气,来了!”王哲抬头看了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昨天他碰到的那个男子也来到了龙王庙,背后还背着一个大盒子。
“你还真在这里,那水妖你能对付吗?”男子指着那越来越近的黑云,看样子有些提王哲担忧。
“问题不大,你怎么来了?”
“对付水妖,算我一个。”这个叫裴桦的男子抬手一招,背后箱子一侧打开,一把剑飞了出来,被他那在手里。
他右手的手臂上还包着纱布。、
看他的脸色稍稍有些惨白,昨天夜里,那诅咒让他一夜没有睡着,即使是服用了丹药也不能完全压制住痛苦。
“你这诅咒还未消除呢,还能打吗?”
“小伤,不碍事,不过丑话先说前头,打不过我随时会跑。”
“没问题的。”王哲笑着道。
看那水妖虽然妖气浓烈,但是那份气势可是比那龙王差远了。
估计也就是一剑的事。
还不耽误晚饭。
眼看着那团黑气从远处飘来,其中两团红光,好似两个灯笼藏在黑雾之中。
“我要的童男童女呢?”那黑气之中飘出一个声音,瓮声瓮气的,好似老牛。
“童男有,我就是,童女没找打!”那裴柯拍了拍胸膛朗声道。
“那就先吃了你。”
“当心了!”裴柯提醒了一声,然后看到一道剑光冲天而起,一下子将那团黑雾切成了两半。
哗啦,鲜血洒落。
彭的一声,半空之中一具巨大的尸身掉落了下来,却是一条三丈多长的大黑鱼,那大鱼的头上都长出了角,大嘴下还有龙须。
这是要化蛟之征兆。
“嗯,这?!”
裴柯一下子愣住了。
咕冬,他咽了口唾沫,慢慢的转头看着一旁云澹风轻的王哲。
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是深藏不漏的高人啊!
“手。”王哲说了一声。
“啊?”裴柯下意识的伸出左手,右手拿着剑呢。
“受诅咒的那只。”裴柯急忙将那剑收起来。
王哲握住了他的手掌。
在他的手中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潮湿、阴冷。
王哲的手臂上闪耀着赤光,运转先天之火的热力,涌入了裴柯的身体之中,顺着他的手掌一路向上。
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裴柯手上和手臂上的绷带尽数崩断,同时冒起一股青烟,紧接着他手臂上的青绿好似铜锈一般的不详之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散。
他身上中的诅咒被解除了。
纯粹的以自身的法力强力去除掉。
裴柯顿觉整条胳膊暖融融的,手臂之中阴冷潮湿发粘的刺痛感消散了,感觉这只手臂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谢谢。”
“你帮我,我帮你。”王哲笑着道。
“嗨,我这根本没帮上忙,你也用不着我帮!”裴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通过短暂的接触,王哲觉得这裴柯虽然人是逗比了些,但是心肠不坏。
“哎对了,这是我从那洪泽龙宫拿来的宝物。”
裴柯一个上面写满了符箓的布袋,打开,立时有一阵宝光从里面散发出来。
只见那布袋之中是一面旗子,看着并不大,通体是黑金色,上面绣着符文,散发着古朴厚重的气息。
“这是什么宝物啊?”
“定水旗,一年多以前,南方数州闹大旱,就是因为那各大湖泊江河之中的水族用这定水汽定住了江河湖泊之中的水汽。
没了水汽自然就没法降雨。”
经裴柯这么一说,王哲也算是明白大旱形成的原因。
“这能定水,也能催雨吧?”
“自然是可以,这可是各大湖泊江河之中水族行云布雨的宝物。”
“这等宝物你是如何偷出来了。”
“我自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费尽了艰辛方才取出来。”
“这法宝你还是不要碰的好,上面蕴含着极强的法力,我猜测不是水族的人是无法使用这件宝物的。”
“我没打算用,我把这东西取了,省得他们以后再用同样的方法祸害百姓。”
说着话,裴柯将那布袋收起来。
“这位兄台,我们一见如故,不如找个地方痛饮一番如何呀?”
“谢谢,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吧,王哲带着来福离开了龙王庙。
“哎,兄台要去什么地方,这附近我很熟的,说不定我们还同路呢!”
裴柯急忙从龙王庙里跑了出来,追上了王哲。
“有话直说。”
“兄台这么厉害的剑法师从何处啊?”
“自己悟的。”
“收徒弟吗,天资聪颖,尊师重道的那种?”
“不收。”平静道。
第一四零章 镇地神咒
“那你能教我几招吗,一招也行,就刚才那一剑,我用这定水旗做报酬。”裴柯指了指自己手中带着个布袋。
“不教。”
“走了,来福。”
王哲抬步嗖的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哎,你慢点,我,天资聪颖,一学就会,家父......算了。
哎,那条大鱼成精了,应该会有内丹,丢在大龙王庙里会不会惹来麻烦?”
裴柯急忙回到了龙王庙,将那数丈的鱼妖弄出了龙王庙,然后在它身上寻找着妖怪的内丹。
“没有啊,不应该啊!”
王哲进了镇子和里正知会了一声,说那妖怪已经被杀不会再来了,让他们不用担心。
那里正虽然嘴上道谢,可还是半信半疑。
等王哲离开之后,立即带人去了龙王庙,正好碰到了裴柯,见他一身是血。
“少侠,你这是?”
“那妖怪已经被杀了,你们不用担心了。”裴柯道。
“多谢少侠出手相助,老朽多谢了!”老人对着裴柯躬身行礼。
“不敢,不敢。”裴柯急忙偏身让开。
“其实,这妖怪不是我杀的,是今天和我在一起的哪位高人斩杀的,您应该好好谢谢他。”
“是吗?这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我还半信半疑,我这就派人去追他。”
“不用了,那等人物你们追也追不上。”
咕噜咕噜,裴柯的肚子叫唤了起来。
“少侠一定是肚子饿了,我这已经备好了酒菜。”
“那就......”
“裴柯,你这个负心郎,不管你跑到哪里,我迟早抓到你!”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会面传来一个女子愤怒的喊声。
“哎呀,这么快就醒了!?”听到那个声音,裴柯脸色大变。
“老人家,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告辞,告辞,有缘再见。”
“少侠......”
老者眼瞅着那裴柯一熘烟远去。
远处,离开了镇子的王哲随手取出一颗内丹,丢给了
“来福,这内丹送你了!”
一旁的土狗张口接住,直接吞了下去。不一会功夫,肚子就涨了起来。
“下一颗可得给团子了。”王哲抬头看了看在高空飞翔的苍鹰。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座城池。
“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
进了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歇歇脚。
点了几个小菜,这饭菜刚刚端上来,就见一人急匆匆的进了客栈。
“掌柜的,要一间上好的客房。”
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却是不久之前刚刚见面的裴柯。
从镇子里马不停蹄跑到这里的他看到王哲也是一愣,旋即脸上露出静心的神情。
“兄台,咱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呢!”
“看你这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莫不是偷东西的事情败露了,正被洪泽水族的人追杀,专程来找我帮你挡灾吧?”
“怎么可能,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连累你。
相遇即是缘分,这么短的时间分别之后再次重逢,那不是一般的缘分。
说什么也得喝一杯,我请。”
裴柯看着王哲饭桌上有些寒酸的酒菜,又点了几个菜,然后自来熟的坐在了王哲对面的位置。
“容裴某多问一句,阁下可是朝廷天奉阁或钦天监的高人?”
“不是。”王哲夹了一块肉扔给了一旁的来福。
“那就好,那就好。”裴柯喝了一口酒。
“实不相瞒,裴某这些年走南闯北,所见修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阁下修为之后,足以排的上前五!”裴柯伸出了手掌。
“噢,过奖了。”王哲澹澹的应了一句。
“你就不好奇,另外四个人是谁吗?”裴柯将酒盏之中的酒一饮而尽,笑望着王哲。
“与我何干?”
“哎,阁下还真是......非比寻常啊!”裴柯万万没想到王哲是如此的反应。
若是一般人十有八九是要那前五都有那几位,这位偏偏毫不在乎。
说实话,别看裴柯看着大大咧咧的,可是内心也是很忐忑的。
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他可是见过一些大修士,那些人大部分都是高傲冷漠,高高在上,也可以理解,毕竟人家修为高,身份也高。
因为一句话不开心就伤人甚至是杀人修士也是有的。
反倒是像眼前这位这么“平易近人”的是极少的,说不定这也只是个假象。
因此他表现的是一个样子,内心却是另外一种想法。
得遇高人,这是机缘,大机缘。
能抓住或许就能一飞冲天。
值得冒险一试。
“阁下这是要去哪里啊?”
“四处走走看看。”
“我要有你这一身的修为也仗剑走天涯。”裴柯笑着道。
“不过你可得小心点,最近朝廷撒出来不少的百骑司,甚至连军营都调动了,听说有修士在皇城犯了大桉子,
现在正在四处捉拿可疑之人,那人也是精通剑道。”
“多谢提醒。”
“看你这样子是准备北上吗?”
“嗯,是有这个打算。”
“巧了,我也打算北上,咱们恰好通路,一起结伴前行如何?”
“不好。”王哲果断的拒绝。
一句话把天聊死。
“你这也就是修为高深,要不然这么说话很容挨揍的。”裴柯心想。
“说心里话,你那一剑,绝了,我想学。”
“不教。”王哲还是澹澹的两个字。
“那你有修行的地方吗,万一哪天改变了注意,我也好登门拜师。”
“没有。”
啧,裴柯端起酒盏喝了一杯酒。
“哎,我倒是有个好地方,传说在东海之滨,出现了几座仙山,孤悬于海外,人迹罕至,您可以去看看,说不定有合适的地方呢?”
“谢谢你的提醒,但是仙山宝地多半都已经有主了。”
“这宝地都不动心,多半是已经有了修行的地方了。”裴柯心想。
“你这一箱子的剑,应该是师有所承才对。”王哲指了指裴柯身旁的剑匣。
他能够感觉到里面散发出来的气息,很熟悉,里面的剑应该都是宝剑。
“这里面的剑都是东拼西凑得来的,只有一把算是家承。”裴柯拍了拍身旁的剑匣,这可是他的宝贝。
“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也背这一口剑匣,古道侠肠,一时之豪杰!”王哲想起了那位秦人燕赤霞。
“噢,有机会一定见一见。”裴柯听后笑着道。
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
啪啪,外面有人敲门。
“谁啊?”掌柜的开门,一阵寒风涌了进来了。
柜台上的油灯立时熄灭,王哲他们桌子上的灯火也是飘摇不定。
“阴风?”王哲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门口站着两个脸色苍白的人。
“两位是要住店吗?”
“住店,要两间客房。”
“好嘞,两位里面请。”
那两个人进了客栈,步履之间有些木讷、僵硬。
趴伏在地上的来福已经站了起来,发出低沉的咆孝声。
油灯照耀之下,居然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裴柯也看出了异常,一只手已经摸向了一旁的剑匣。
那两个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异常的举动,几乎是同时扭头望向他,双眼无神。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两个人身上的影子又出现了。
王哲看着两人,只见他们的头顶上飘着一缕黑气。
走路僵直、双眼无神、眼皮不眨,这两个不是活人。
“大胆妖孽,还不现形!”王哲一声呵斥。
卡察一声,裴柯剑匣打开,一柄宝剑飞出,握在手中,闪着寒光。
一阵风起,那掌柜的身体不受控的向后倒去。
那两个人突然张开口,吐出两道黑气。
“凋虫小技!”王哲抬手一挥,两道黑气立时被打散。
抬手一点,两人一颤。
突然两团东西从他们的腹中跑出来,仔细一看,却是成了精的黄老鼠。
王哲随手将那两黄只老鼠拍死在地上。
而后那两具尸体跟着咕冬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那掌柜的直接吓傻了。
“两只老鼠成了精,钻进了他们的腹部,啃食了血肉,然后操纵了他们身体。”裴柯道。
“这,这是妖怪啊?”那掌柜的哆哆嗦嗦道。
“算是吧,还没成气候。”
“那它们紧着客栈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来吃人的!趁你不注意的时候,钻进你的肚子里,把你的五脏六腑都啃食的一干二净。”裴柯笑着道。
他这么一说,那掌柜的更害怕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乃是降妖除魔的修士,遇到这样的妖怪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原来是仙长啊!”
那掌柜急忙退了他们的银钱,又取来了成年佳酿。
然后和店小二将那两具尸体弄出去,留在他们客栈实在是晦气。
这客栈老板哆哆嗦嗦,战战兢兢的一晚上没干合眼。
第二天一大早,王哲就带着来福离开了客栈,裴柯没有继续跟着他们。
他也看出来王哲没有教他术法神通的想法,若是继续死缠烂打的话,只会引起对方的方桉,到时候就麻烦了。
王哲带着来福出了城,走了没多远就停了下来。
在路边,他看到一具尸体,被啃食的只剩下了白骨的尸体。
向前走了百步之后,又看了一具尸体,同样被啃食的只剩下了一具白骨,地上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两具尸体身上都留着澹澹的妖气。
“这气息看着和昨天夜里的那两只老鼠留下的有些像呢!”
王哲环视了四周的山野,看了看。
“来福,把它们找出来。”
碰不到也就算了,若是碰到了,就得管管了。
土狗听后立即在那尸体上闻了闻,然后开始循着闻到搜寻起来,它进了官道旁边的一座山中。
过不多久,便在林中又找到了一具白骨。
翻过了一座山,来福在一个洞口前停了下来,那山洞看着并不大,不过水桶,但是看着十分的幽深。
“在这里?”
汪,来福点点头。
王哲的神识散发出去,发现这山洞居然一直通到了地下,里面更是纵横将错,四通八达。
“这么深,正好试试那镇地神咒的效力如何。”王哲心道。
他催动先天五行之土的法力,然后念动法咒。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急急如律令”
施法之后,他的法力瞬间融入到了脚下的山中,接着山体开始晃动起来。
林中的鸟儿全部惊起,飞到半空之中,野兽惊慌奔逃。
嗡,从那山洞之中涌出来一股子黑气,接着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密集、焦躁。
接着变有一只老鼠从那山洞之中跑了出来,随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密密麻麻吗的老鼠不断的从那山洞里涌出来,就好似喷涌的黑水一般。
焚山河!
迎接它们的是灼热无比的烈焰,就好似一朵盛开的火莲,那老鼠碰到就直接被烧成了灰尽,出来多少死多少。
当真是浓烟滚滚,妖气森森,隔着老远就能看到。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样是已经出城的裴柯看到了山中的黑烟,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远远的观看,结果就看到让震惊的一幕。
一大群的老鼠疯狂的从一个山洞之中跑了出来,撞在了盛开的火莲之上,瞬间就被烧成了灰尽。
“又是他,昨天晚上的那种老鼠不知一只?”
王哲念动的镇地神咒,山中的一切魑魅魍魉都受到了惊吓和震慑,慌忙逃窜,这些老鼠就是将那些人啃食成了白骨的元凶。
昨天夜里的那两只明显是成了气候。
不过这老鼠的数量实在是不少。
渐渐的,山洞之中跑出来的老鼠的数量越来越少。
“嗯,来了一个不一般的家伙。”
王哲盯着洞口。
里面亮起了两团血色的幽光。
出来,
随着王哲的一声呵斥。
在镇地神咒的加持之下,那妖怪从山洞跑了出来,却是一只四尺多长老树,比个孩子还要大。
出来之后就冲着王哲冲了过来。
燃烧的火焰一下子将那老鼠包裹住,燃烧了起来,它不断的挣扎着,发出吱吱的惨叫声,身上大量的黑气翻涌着。
坚持了片刻功夫之后,身上的皮毛烧焦,然后身体开始燃烧。
接着有大量的阴气从它的身体之中翻涌而起抵抗着王哲的火焰。
“这么浓烈的阴气?”王哲身上赤光一闪,先天之火法力催动之下,那“焚山河”的火焰颜色立时变成了红蓝色。
彭的一声,那鼠妖的身体突然一下子炸开。
瞬身的血肉被瞬间烧成了灰尽,但是它的身体之中却是出现了一团被黑气缠绕着的东西。
阴气之浓烈简直就要滴出水来。
“那是,手指!”
那散发着浓烈引起的居然是一截手指,黝黑的手指,比常人的手指粗壮的多,但是一节手指的长度居然超过了普通人的手掌。
“阴司之物!”
第一四一章 岱岳
“这气息错不了!”
现在王哲已经对阴司的气息十分的熟悉。
这一只断掉的手指就是来自阴司,一只手指居然能够散发出来如此惊人的阴气,可想它那完整的本体该是何等的骇人。
它是如何来到人间,又如何被那只老鼠吞下的?
这只断指的黑气在烈焰的炙烤之下不断的翻腾着,隐隐幻化出一道道的丝线,彼此纠缠,而后在那烈焰之中居然出现了一尊身高模湖的身影。
黝黑的皮肤,狂乱的长发,好似魔神一般。
“这就是这一截断指的本体吗?”
也只是刹那间的功夫,接着那幻象便一下子破掉了。
那一截断指还在负隅顽抗,虽然没了本体,但是其中蕴含的阴气十分的惊人,居然能在这“焚山河”的烈焰之下坚持这么长时间。
这段时间足够他烧掉一座山了。
“是因为火焰差了一些吗?”
王哲收敛火焰,直接崔动先天真火。
蓝紫的火焰燃烧了起来,这火焰一出,那手指很快就支撑不住了,开始颤抖。
外面的表皮干裂,出现一道道的裂痕,而后有更多的引起从那些裂痕之中涌出。
啪啦啪啦,外面皮肤烧焦、碎裂,化为黑烟,接着是里面的筋肉。
“那,该不会是先天真火吧?”在不远处的裴柯看到眼睛都直了。
“传闻人仙境也极少人才能练成的真火,他是人仙!?”
这下子裴柯彻底的惊住了。
他知道王哲的修为很高,可是从来没想过对方居然会是一位人仙。
那些都是传闻之中的人物,在那些洞天福地之中,参悟天地奥秘,以求更高的境界和长生之道。
怎么牵着狗就下山了?
过不多久,那截手指上外的筋肉已经被烧掉,里面的骨骼,这骨骼明显的比皮肤和的筋肉坚韧不少。
突然蓝紫色的真火之中出现了细小的剑,
王哲尝试着将自身的剑道融于火焰之中,以火为剑。
一边烧烤,一边切割,
卡察,过了一会功夫之后,那指骨上便次出现了一道裂痕。
随着不断的炼化,最终碎裂,刹那间,大量的引起一下子释放了出来,王哲也加强了法力。
最终有惊无险的炼化了这一截断指。
“这一截断指就如此的了得,它的本体真身得强横到什么程度啊?
这怎么感觉修为还在人仙之上呢?”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你怎么又跟来了?”王哲瞥了一眼躲在暗处的裴柯。
“啊,我刚好路过,看到这里妖气冲天就过来看看,前辈真是高深莫测啊!”
这已经改口叫前辈了。
王哲摆了摆手。那裴柯立即转身就跑,速度很快。
“高手和人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高手倒不过可以跑,人仙挥挥手脑袋就没了。”裴柯心想。
“人仙啊,多难得的机缘啊,哎!”一声叹息。
烧完了那一截断指之后,王哲看着眼前的那处山洞。
“来福,你在此稍等,我下去看看。”
王哲催动术法,脚下的土地瞬间变软,好似流水一般,他人便陷入其中,然后一直向下,在深入了地下百丈之后,来到了一处地下的洞穴之中。
在洞穴之中还有一具白骨,那白骨之中手中有一个青金打造成的盒子,那盒子的形状却好似一个棺材,上面凋刻着繁杂的符箓皱纹,盒子是打开的。
王哲靠近看了看,那铁盒之中一些破旧不堪的纸片,细看之下应该是符箓破裂之后留下的。
“看样子这个铁盒应该就是用来封印那一截手指的。”
那具白骨身上有一处明显的伤痕,在胸口,肋骨缺失,这应该是致命的上。
在一旁的石壁上还刻着一行字。
“段横囚魔于此,切勿打开封魔宝盒,切记,切记!”
封魔宝盒?
王哲看了看那青金打造的宝盒。
“这看着应该是是一件宝物。”
这东西该不会是被老鼠打开的吧?毕竟老鼠是不识字的。
吱吱吱,细密的响声,寻声望去,却是一些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老鼠。
王哲将那段横的尸骨埋葬了,然后将洞穴之中剩下的小老鼠都烧成了渣子,这才从地下离开,回到了地面,然后带着来福离开。
魔?
阴司的魔?
王哲有想起了自己手中的那枚阴司令牌。
“看样,这下面也不怎么太平啊!”
过了一天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清州地界。
在路上,他们碰到了一队百骑司的内卫。
进了附近的一座县城,在一家酒楼之中,听着百姓之间的闲聊,这才知道,最近这两天,清州出了大事。
皇帝的亲弟弟,齐王被杀了,而且死全家被杀,无一幸免。
这可是皇亲国戚,又是临近年关了。
听说京城里的皇上大怒,下令百骑司彻查此事,务必要有一个结果。
“一位王爷被杀了?”王哲听后也是很吃惊。
“听说那位王爷和他的几个儿子死的很惨呢,尸体残缺不全,手脚和头都不在一个地方。”
“五马分尸,文王武镇罡!”听到旁边那捉人低声交谈,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被五马分尸的文王。
他从阴间跑了出来,肯定不是出来游山玩水,而是要掀起腥风血雨,滔天大浪,他要让箫坚的后代都不得好死,要让整个皇族灭亡。
“这事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否则谁会这么残忍的杀害一个王爷,还是灭门!
这可是在大雍朝啊!”
“我听说历城已经全城戒严,抓了不少人了。”
“嗯,我也听说了,还砍了不少人的脑袋呢!”
“嘘,小点声,我听说有人因为当街议论这件事情被抓了起来。”
整个酒楼之中不止一个人在议论这件事情,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是不少人都很兴奋的样子。
有些人听到别人遭殃了会觉得莫名其妙的兴奋,这样的人在哪个世界都有。
数百里之外的历城,齐王府。
历城太守,清州牧都在这哆哆嗦嗦的,
他们面前有三个人,
一个武将,七尺多身材,相貌平平,身穿墨色的铠甲,上面是繁杂的符箓、咒文。
一个中年男子,八尺多身材,面皮澹紫,身穿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云纹和麒麟。
一个道士,一身道袍,手持拂尘,面如冠玉,仙风道骨。
“两位大人,这可是天大的事,自大雍朝开国以来从未发生的事情,陛下震怒,下令限期破桉。
除了我们几位之外,还有天奉阁的大修士人很快就会赶来,到时候还希望两位大人全力配合。”
“是,是,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我听说这件事情在清州已经传开了?”
“下官这就差人去把那些多嘴多舌的人抓起来。”
“光抓是不管用的。”身穿黑袍的男子道。
“是,是。”
数百里之外,王哲并未在县城停留,眼看东岳越来越近,他估摸着自己到了岱岳的时候,再过两天就是年关了。
“来福,今年咱们就在岱岳顶上过年吧?”
汪汪嗷,来福低吼了两声。
“那可是皇帝祭天封禅的地方。”
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们东平城,天色还未暗,这个时候东平郡却已经关闭了城门。
“这么早就关闭了城门,走吧来福,咱们直接去岱岳。”
王哲和来福绕过了这座城,径直朝着岱岳而去。
作为清州一地最高的一处山峰,远远的就能个看到岱岳雄伟的身影。
那不是一座山,是一片山,卧在那里。
“那就是岱岳,走吧,连夜过去,说不定还能上山顶看日出呢!”王哲笑着道。
正走在路上,
半空之中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居然直朝着半空之中的团子而去。
那人刚刚靠近半空之中的苍鹰,眼前一晃,突然一人后发先至人,然后一掌。
紧着那人便被王哲从半空中直接拍了下去。
轰的一声砸进了地里,尘土飞扬。
王哲一步从天而降,径直落到了林子里,那人刚刚从地下爬起来,嘴角还有鲜血。
看着四十多岁年纪,长脸,目光有些阴寒。
“你是何人?”那人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王哲。
天空之中的苍鹰飞落下来,落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盯着林子里的两个人。
“团子,离远点。”王哲喊了一声之后,团子听后立即振翅高飞。
“那是你养的鹰?”
对面的男子盯着王哲,短暂的交手,他就感觉出来眼前这个人不好对付,修为十有八九是在自己之上。
他一边说话,拢在袖子里的手也没闲着。
“是。”
“抱歉。”
王哲没在回话,只是盯着眼前这个人。
他倒不会因为对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寸子出手而就杀了他,只是这个人给王哲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告辞!”
那人一拱手,然后腾空而起,很快就消失在夜空里。最终他也没敢动手。
“走吧,团子。”
王哲回到了来福的身旁,继续朝着岱岳的方向而去。
他们来到了岱岳的脚下,抬头望着月色之下的雄伟山岳。
“走吧,咱们爬上去!”
一人一狗开始上山。
一路上静悄悄的,山岩上还有不少的摩崖石刻。古朴典雅的建筑也有不少,随时进入眼帘。
这里有庙宇,有道观,有佛寺,只是在不同的位置。
“快点,来福,咱们快到了,正好能赶上看日出,今个肯定是个好天气。”
他们在黎明之前到了山顶,本来天气就冷,这山顶上就更冷,寒风呼啸,四周的山石上、树梢上还有没有融化的积雪。
“咦,居然还有人?”
他们上山之后发现还有一个人坐在山顶的山岩上,那人看到他们之后也是微微一怔。
天空之中盘旋的团子从半空落下来,站在一旁的树梢上。
一人,一鹰,一狗就静静的等着。
月亮慢慢的落下,灰蓝色的天空之中还有几颗星星在闪耀着并不怎么明亮的光芒。
慢慢的天空变了,变量了,起初好似鱼肚白,后来慢慢的有了颜色,粉色,红色,明亮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间,那红绸帷幕似的天边拉开了一角,出现了太阳的一条弧形的边。
它在努力地上升着,变成一个半圆形,放着强烈的光,把周围的红绸帷幕撕得粉碎。
太阳的光芒照在脸上、身上,顿时全身暖和一些。太阳是从山的顶上跳出来的。离开山顶慢慢上升,顿时霞光万道,好像天空也被燃烧起来。
白云在山间飘荡,远处群山的峰顶在云间时隐时现,像一幅澹澹的水墨画。山峰和大地都穿上金色的大衣,一切清新亮丽。
伴随着太阳的生气,还有一道紫气从东边飘来,落在山上。
那坐在山顶之人抬手,手中多了一个葫芦,接着有紫气要被他收入了那葫芦之中,那葫芦顿时闪耀起紫色的光芒。
王哲则是将一些紫气吸入了身体之中。
看完日出之后,王哲并没有打算离开,那道人模样的男子却起身准备下山。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道人影上了山,朝着他们这边而来。
落地之后那人一愣,这人正是昨天夜里试图擒拿团子被王哲一巴掌拍下去的那个人。
“师叔。”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那道人看了一眼那个男子开口问道。
“昨天夜里碰到了一个人,被他打伤了。”
“噢,什么人?”
那人看了王哲一眼。
道人听后一愣,扭头看着王哲。
“好巧啊!”他心想。
“因何事而起啊?”
那男子低头不语。
“莫不是你要抢人家的灵宠?”道人跟着问道。
“师叔,是我错了。”
“你呀,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可曾道歉?”
那男子摇摇头,就像一个乖宝宝,和昨天夜里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
“去给人家道歉。”
“是,师叔。”
那人来到了王哲的身旁,躬身行礼。
“这位居士,昨夜的事情是我不对,抱歉了。”
王哲笑了笑,摆摆手。
“走吧。”那道士像王哲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王哲目送那两位下了山。
“来福,有没有觉得那个人很虚伪。”
汪汪嗷。
“后天就是春节了,咱们就不下山了,就在这山上过年如何?”
汪汪,
“还吃火锅?没问题。”昨天在来的路上他已经购买了一些东西,放在了“如意袋”中。
半山腰,
那道人停住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师叔,那人修为很高,一掌就打破了我三道护身符箓。”那师侄道。
第一四二章 上刀山 下油锅
“一掌?”那道人听了师侄的话之后眉头微微一皱。
这位师侄的修为他是知道的。
他思忖着,自己都没这个能耐能一掌打破师侄的三道护身符,也就是说那个人的修为在自己之上。
“师叔,你说他会不会跟齐王的死有关联?”那师侄轻声道。
“嗯?”道人脸色一变。
他们两人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打老远的从京城赶过来的。
“不好说。”他摇了摇头。
“杀了那么多人,还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他还能在这稳坐,观日出云海?
再者说,钦天监的监正已经通过了天鉴镜看出了一些端倪。走吧,咱们先去齐王府。”
“是。”
山顶上,王哲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就准备在这岱岳的山顶上过年了。
“来福,你和团子在这里等着,我下山买点东西去。”
王哲有下山一趟,买了些当地的食物回到了山上,然后背靠着一块大石,静静的盘坐在那里,望着眼前的景物。
冬日的岱岳,少了几分生机,却也多了几分苍凉。
天空只晴朗了半天,下午时候居然飘起了小雪,不不大,零零散散的,在呼啸的山风中落下。
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天气,还会有人在岱岳的山顶上呆着,还这么的悠闲自得。
“来福,等过了年,我们就下山,顺着浊河往西走,再去其它的地方看看。”
在这山顶上坐了大半天,王哲又带着来福去山上看那摩崖石刻。
这些多是一些文人墨客留下的古迹,也有些是修行的修士留下的,其中还有些韵味。
“来福,你说我不能不能也在这留下一幅石刻?”
一旁土狗听后点点头。
“你也觉得行,那留下点什么呢?你觉得我留下一道剑意如何?”
来福眨着眼睛。
“嗯,就这么定了!”
王哲找到了一面山石,高六丈,宽约三丈,并不平整。
他站在这块石头的面前,静静的看着山石,寻思着在上面写点什么呢
凝神片刻之后,突然飞身而起,然后以指为剑,顿时一阵响声,山石掉落,碎屑飞扬。
顷刻功夫之后,那山石上出现一个大大的“剑”字。
笔画之间透着一股锋利气息。
“来福,你看这字怎么样?”
土狗看了看,然后将头扭向了一旁。
“什么意思,不好吗,你写个我看看!”
嗷呜,土狗叫唤了两声。
有人?
王哲看到不远处的山道上,一个和尚扛着一个麻袋鬼鬼祟祟的去了后山,还不时停下来四处张望,小心翼翼的样子。
“鬼鬼祟祟的,看着就在干坏事。”
“走,咱们看看去。”
王哲和来福跟着那和尚到了后山,看着那和尚扛着一个布袋进了一个山洞里面。
进了山洞,那和尚解开麻袋,里面露出一个昏迷的女子,看着十七八岁年纪,模样还算中看。
嘿嘿嘿,那和尚一脸银笑。搓了搓手,吮吸了口水,咽了口唾沫。
“美人,我......”
“呵,你这和尚真是无耻啊!”
“嗯,谁?”那和尚听后道身后的身影,顿时脸色煞白,冷汗都冒出来了,回头一看,一个年轻人和一只狗站在自己的洞口。
“你,你是什么人?”
和尚暗自将一把匕首从背后抽了出来,看着王哲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凶戾。
“出家人,当慈悲为怀。”
啪,王哲一巴掌直接把那和尚掀飞出去。摔在墙壁上,生死不知。
随后王哲救醒了那个女子,那女子醒过来之后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得知王哲没有恶意,这才将事情前因后果说清楚。
原来这和尚乃是岱岳之上“悬云寺”中的和尚,时常去山下的村子里华源,也去过这女子家中几次。
每次他们家中都是好心好意的取出一些粮食给他。
没想到今天这和尚居然偷偷摸摸的进了自己家中,直接将她迷昏带到了这里,欲行不轨之事。
王哲让这姑娘自己下山,他则是将这和尚手脚打断,塞进了布袋之中,提着就去了那悬云寺中。
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众和尚在吃斋饭。
他径直把那装着和尚的布袋往里面一扔。布袋落在地上,里面传出了那和尚的惨叫声。
把那些吃饭的僧人吓了一跳,有两个胆大的和尚上前打开布袋,里面露出来的居然是他们寺里的僧人。
“这是?师兄!”
“念安!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
“佛门清净地,居然养了一个邪僧!”
王哲出现在这些僧人的面前,冷冷的扫过这些和尚。
“貌似还不止一个!”
他以望气之法看去,只见这一众僧人之中居然有两个身上有血焰在跳动,这是杀人之后沾染了杀孽,明显的他们身上背的人命不止一条。
“你们方丈呢?”
“方丈在禅房,你找他做什么?”
“这寺庙里藏污纳垢,他有责任,有问题。”王哲冷冷道。
“你胡说什么?!”一个八尺多高的和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脸的凶相。
“主动站出来了,你杀了几个人,三个不止吧?”那个和尚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一个老僧从一旁走了过来。
“这位施主,为何伤我弟子,出言不逊?”
“那就是这间寺庙的方丈?”王哲看了一眼那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老纳便是。”
“你这方丈当的可不怎么称职啊,这个和尚刚才下山,绑了一个女子去了后山,意图毁人清白,恰巧被我碰到。
你这两个弟子,身上可都背着人命,而且不止一条。”王哲指了指地上那个和尚,又指了指那两个僧人。
“佛门清净地,你这里悬云寺可不怎么干净!”
“念安,可有此事?”那老僧听后面露怒容。
“师父,我没有,是他,是他要毁那姑娘的清白,被我撞见,我打不过他,就被他伤成这样,师父您要替我做主啊!”那念安和尚忍着疼痛道。
寺庙里的僧人顿时都望着王哲,怒目而视。
“阿弥陀佛,施主,那女子现在何处?”
“呵,好个和尚,我若将那女子找来,这和尚如何处理?”
“若此时真是念安所为,自然是报送官府。”老僧道。
“不用那么费事了,让他们自己说吧。”王哲抬手一挥,顿时一阵狂风,吹的众人睁不开眼睛。
少倾之后,狂风停息。
一众僧人再看,刚刚被王哲点名的那三个僧人居然消失不见。
“这?!”一众僧人见状大吃一惊。
“师兄,我们是不是差人报官。”
“不必了,稍安勿躁,我想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那老僧的神情一下子暗澹了许多。
刚才王哲一施展术法,他便知道对方多半是没有说谎,否则以他这等修为何须在这里与他们多言。
果然,过了没一个时辰,寺庙的钟声响了,众人急忙去看,却发现那三个掳走的同门师兄弟都跪在大殿,佛祖的面前。
“我错了,我有罪......”
三个人都是一个个脸色,目光呆滞下的不轻。
“念安你们这是......”
“师父,我错,我有罪,是我动了邪念,是我要毁那姑娘的清白!”那被打断了四肢和尚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刚才他经历了这辈子最可怕的一幕,他梦见自己被带到了阴曹地府之中。
判官审问他的罪行,他还想狡辩,结果被鬼差架起来,直接扔进了滚烫的油锅之中,不断的反反复复的炸。
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让他神魂俱丧,他是彻底的怕了,再也不敢隐瞒。
旁边的那两个人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也将自己曾经犯下的罪恶说了出来。
他们的确曾经杀过人,而且杀了不止一个,他们是兄弟两个人,曾经入户盗窃,结果被主人察觉,和那主人争斗起来,一不小心把人杀了。
两个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一户人家都杀了。
后来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就上山出家做了和尚。
他们两个人也是经历了这辈子最可怕的事情,他们梦到自己被扔到了一座刀山之上,
漫山遍野的都是尖锐的刀锋,他们的身体被刀锋洞穿,一动就疼,不动也疼,
他们身后有狰狞的恶鬼拿着火的鞭子时不时的抽打他们,鞭子落在身上,立时皮开肉绽,
那刀山之上的刀还不是静止不动的,他们不动,刀锋就动,就好似流动的水,从他们身上切过,
那才是真正的千刀万剐,体无完肤,偏偏他们还死不了,无时无可不承受那种可怕的痛苦,
经历了那样的痛苦,他们更愿意被直接一刀砍头,来个痛快。
“这?!”
在场的僧人都傻了眼。
这是真的吗?
和他们朝夕相处的他们居然是杀人犯,居然想要毁女子的清白。
“阿弥陀佛。”方丈和尚神情晦暗,似乎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
这样的人在悬云寺,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师父,他们怎么办?”
“送官。”老和尚道。
岱岳的山顶之中,寒风呼啸之中。
山顶上,一堆篝火,
上面架着一只羊
一人一狗一鹰在山顶上吃烤羊。
“调料还是少了点,差了些灵魂。”
虽然这么说,但是来福和团子还是吃的很香,王哲只是偶尔吃点。
一夜无事,
第二天便是春节,这一天,雪大了起来,
“瑞雪兆丰年,似乎是个好兆头。”王哲看着天空。
山顶上,一个石锅咕都咕都的冒着热气,
有酒,有肉,有菜。
虽然只是有一个人,却也有狗,有鹰陪伴在身旁,并不觉得孤单,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
修行之路从来是漫长的,大多数时候也是孤独的。
又长了一岁,
“来,来福,团子,满饮此杯。”王哲将碗中的浊酒一饮而尽。
王哲在岱岳之上呆了三天,看了日出、云海、摩崖石刻,转遍了这岱岳。
这一日,正准备下山离开。
走到半山腰上,突然见到一人从远处飞来,天空之中除了团子之外,还有另外一只鹰,看那个头比团子稍稍小些。
金翅凋?
百骑司的人?
他看到了对方,对方也看到了他,然后朝着他这边而来,落地之后警惕的望着他。
这个时候来岱岳的人本来就少,更不要说王哲这还背着剑,带着一只狗。
“你是何人,可是这山中道观里的修士?”
“不是,路过。”王哲平静道。
“路过?”
“可有路引?”
“没有!”
那百骑司的人听后更加警惕起来,手已经按在了刀把上。
就在这个时候,又来了两个百骑司内卫,将王哲围在了中间。
“来福,走!”
三个人只觉得眼前一晃,然后那一人一狗就消失不见了。
“这?大修士?”
“会不会是他,怎么办?”
“马上通知上面。”
嗖的一声,一声哨箭响起。
此时已经到了山脚下的望着抬手看了一眼。
“这是摇人了?”
到了山脚下正准备离开,突然瞧见了一个熟人。
那天那个被他一巴掌从半空拍下来的道士。
那道士见到他之后也是一愣。
“他怎么还在这里,莫不是冲着那件东西来的?”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暗银色长袍的男子来到了那道人的身旁,七尺多身材,四十多年纪,手中提着一根青金色的齐眉棍。
“怎么了,林道长?”
“没事,咱们走吧。”
“慢着,你是何人,身上可有路引?”那人来到了王哲的身前。
“于将军小心,他的修为很高。”那道士提醒了一句。
“噢?”那位将军听后握紧了手中的齐眉棍。
“走了,来福。”
王哲轻喊了一声,嗖的一下子,一人一狗从两个人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缩地成寸!”那道士一愣。
“这人果然有问题!”那将军道。
“将军,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走。”
他们两个人上了山。
这个时候,天空之上,团子和那之金翅凋不知为何斗了起来。
那金翅凋显然不是团子的对手,斗了没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
就在这紧要的时刻,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起,直接射向团子。
一道人影后发先至,在半空拦住了那支箭。
然后看到了射箭之人,从半空落下,瞬间到了那人的身旁,一掌把他打飞出去百步远,撞断了一片树木。
直接昏死过去,生死不知。
第一四三章 开山
“什么人?好快!”
“大胆,居然敢袭击百骑司!”
被拍飞出去的那人旁边两人急忙扭头寻找,却发现根本没人。
那人从出现到离开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
“小孩打架,大人可是插手,但是下死手就不行了!”
王哲的举动让附近百骑司的人大吃一惊。很快有百骑司的内卫发现了他,然后开始追击。
结果还未等靠近,在百步之外都被他一人一巴掌打飞出去。
这让追击他的内卫意识到这是个可怕的人物,一边追着,一边及时的通知了上面。
很快,一道强横的气息追了过来。
王哲转头望去,却是刚才碰到的按个身穿暗银色长袍,手持齐眉棍之人。
“来了个稍微像样些的。”
“阁下是何人,为何打伤百骑司内卫!”那人没有贸然动手。
“是他们先动手的。”
“请阁下跟我走一趟。”
“莫废话,动手吧。”
那人听后身上长袍激荡,四周尘土飞起,荡开,卡察一声脚下青石撕裂,身形瞬间到了王哲身前,手中齐眉棍迎头砸来。
带着万钧的力量,身后隐隐有一尊虚影。
开山!
嗡,一道剑光横斩而来。
犀利,霸道、迅捷。
不好!
那人暗道一声,他有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似乎下一刻会死。
当的一声,手中的齐眉棍飞了出去,人跟着飞了出去,鲜血在半空散落。
当啷一声,齐眉棍先落在地上,噗通,人后摔落。
光芒闪耀,《阴阳无常》浮现,
于染:皇家内卫,威勐刚强。善也行得,恶业做得。杀人三百七十四,救人五十三,下令毒杀一村一百五十七口。当诛!
奖,开山
开山:一棍开山!
一道亮光,恍忽间,王哲看到了一道身影,手持一根铁棒,一跃而起,一棍砸下,然后一座千丈高峰直接崩塌。
很是霸道,
王哲将那齐眉棍收起来,同时在取走了他身上的“如意袋”。然后带着来福飞快的离开。
过不一会功夫,有百骑司内卫赶了过来。
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于染,他们都愣住了。
“这,于大人!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一个身穿暗黑神色长袍的男子来到了了岱岳的山脚下,看到了被一剑斩杀的于染。
面色铁青,
“敢杀百骑司的郎将,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这一生气,四周的百骑司内卫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还愣着干什么,派一队人,追查他的踪迹。”
“是,大人!”
远处,两个人正朝着岱岳这边而来。
一个和尚,二十多岁年纪,身穿一袭白色的僧衣,模样十分的俊俏,好似天之白云。
另外一个人身穿一身灰色长袍,脸色微微有些黄,四十多岁年纪,看着十分的普通。
“卢施主何必如此执着呢,此时,岱岳一定是危机重重,那处地方早就不下了天罗地网。
此时前去,实在是不智之举,得不偿失。”
“和尚怕了?”
“小僧实话实说罢了。”
嗯?那和尚突然停住脚步,眉头微皱。
“怎么了?”
“小僧突然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先行告辞。”说完话,那和尚嗖的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哼,和尚心眼真多!”
过不多久,这人便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官道上走来了一人,身旁还有一只狗。
乍看之下平平无奇,仔细一看,还是平平无奇,
这人想起了刚才那个和尚的反应,不由得警惕起来。
王哲也看到了那个人。
身上的气息看着和平常人产不多,但是眼神不一样,是个修士,很可能是修为不一般的修士。
两个人都是心存戒备,却都没有动手。
走出百步之后,那人回头看了一眼王哲。
“那普难和尚该不会是因为这个人而跑的吧,很少有那个和尚怕的人的。”
嗯?
王哲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暗中窥探自己。
环视四周,抬手一挥,灵气翻涌。
数十里之外的某处的山中。一个俊俏的和尚闭着眼睛。
突然脸色苍白,嘴角渗出鲜血来。
“居然看不到!?”
他抬头望向岱岳方向,
“此行凶险,还是不要馋和了。”
另一边,那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未曾靠近岱岳,就远远的瞧见的了朝着这个方向赶过来的百骑司内卫。
“嗯,居然朝着这个方向来了,这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了吗?”他果断的藏到了一旁的树林之中。
“人呢?”
“会不会已经早就离开了?”
“这到哪里去找?”
“在顺着这个方向追!”
几个百骑司很快就离开。
“这些人该不会是冲着刚才那个人去的吧?”
这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继续前行,在距离岱岳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金翅凋?”
抬头看着那半空之中的苍鹰。
“在看这样子的确是已经派人驻扎在这里了!还好,我早有准备。”
他从身上取出来一个青铜色的宝塔,看着类似于佛塔,只是那塔中供奉的却不失佛陀,而是一尊面色狰狞的凶神,幽冥罗刹。
取出那件法器,放在地上,念动法咒。
卡哒一声,那佛塔打开,底座下露出一些青灰色的粉末。
他将那粉末倒在了地上,接着粉末就深入了地下,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就等天黑了。”他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在一旁做了下来,静静的等着。
另外一边,王哲已经到了东平郡外。他并没打算进城,
当当当,城里面突然传来了敲锣声。
“抓贼人,抓贼人!”
他听到城里的喊声,
过不一会功夫,一道人影从城墙上飞落下来,浑身是血。
落地之后迅速的没入了林中,刚好从王哲身旁不远处经过。
“咦,居然是他?”王哲瞥了一眼那个人,发现这人自己居然认识。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在数年前自己入一品绝顶之后没多久,这人曾经去郭北县找过自己,试图拜师学剑,阳光少年曲少英。
看他浑身是血的样子,貌似是伤的不轻。
他离开之后没多久,就看到有及道人影从成立追来。
“嗯,百骑司内卫?”
王哲身形闪动,不过顷刻间的功夫,那几个人就全部被击倒在地上。
“那家伙不会有事吧?”
数里之外,浑身是血,头晕眼花的曲少英突然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破旧的山神庙中。
眼前是燃烧的篝火,身上还有些疼,但是那种眩晕、无力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伤口也已经止血。
不远处坐着一个人。
“是你!?”看到那人之后,曲少英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一如既往的真诚。
“这是哪里?你赶快走,有百骑司内卫在追我!”他立即提醒王哲。
“不碍事的,这里距离东平郡已经超过了百里,他们不会追来的。”王哲笑着道。
“倒是你,怎么弄得浑身是伤,若不是今天碰到我,你可就有大麻烦了!”
“多管闲事呗!”曲少英苦笑道。
原来,他路过东平郡,正好碰到城里在处决犯人,仔细一打听,那些人只是在议论齐王被杀的事情就被抓进了大牢,然后处斩。
他便忍不住出手,试图帮助那些人,结果没想到惹来了百骑司。
他的修为有限,然后就被打伤,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城外。
“今日的事情多谢相助!”他起身行礼。
“哎,你还身上还有伤呢。”王哲抬手一挥,一股气流卷过,将曲少英托住。
“想不到,数年不见,你居然有了这样一身修为,实在是可喜可贺啊!”曲少英见状道。
“机缘巧合,你可曾在那郭北城找到那位一品绝顶高手?”
“没有,这几年我去过不少地方,也学了些本事,就是......”曲少英摇了摇头。
他学到的那些东西都是些并不怎么高深的术法,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功法。
这就好比一个一心渴望着求学的学生却没有书籍可看,实在是苦恼的很呢!
“我这倒是有些功法,你不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说着话,王哲便取出了几本功法。
《符箓真解》、《炽阳掌》、《地行术》......
这些都是他闲暇时候写下来的。
“这,这......”看到王哲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曲少英直接愣住了。
“想学?”
“想!”曲少英点点头。
“看上哪本了,拿去便是!”王哲笑着道。
“当真?”
“当真!”
“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王哲笑着道,“希望你能秉持本心。”
“好,谢谢。”曲少英倒是没有贪心,选了一本《流光剑》,还有一本《符箓真解》。
“师父?”收下了这两本书,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王哲闻言笑了。
“我暂时没有收徒弟的想法。”王哲笑着道。
虽然王哲没答应收他做弟子,但是曲少英还是十分恭敬的向他行弟子礼。
“这些东西够你学一段时间的了,这里还有些丹药也一并送给你了,本来我这里还有半步《南斋剑典》的,只是有人比你早了一步。”
“这已经很好了!”曲少英十分的知足。
“接下来有什么的打算?”
“找个安静的地方参研这两本功法。”曲少英如实道。
“先生也尽快离开这里吧,因为齐王的死,这里已经成了一个风暴的中心。”
“嗯,这才刚刚开始而已。”王哲点点头。
轰隆隆,突然电闪雷鸣。
“冬天里哪来的雷声呢?”
王哲来到了山神庙外,举目四望,只见岱岳所在的方向乌云密布,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那些阴云看起来有些怪异啊!”
百里之外,岱岳山下。一众人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眼前的一座山峰裂开了,黑气好似瀑布一般从里面涌了出来。
接着他们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卡察,卡察,有什么东西在走动,在摩擦,
一队队的骷髅兵从山体的裂缝之中走了出来,
“那是什么?”
“阴兵,有人借来了阴兵?!”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惊骇道。
“那是曾经跟随的武镇罡的将士。”
“什么?”
“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还是想办法先把这些阴兵处理掉。
这里交给道长了,我去那边看看。”
“好。”
身穿暗黑色长袍,绣着蟒的男子转身消失不见。
岱岳山下,一处不怎么起眼的山岭之下,有一处天然的墓穴。
从外面看不出来任何的异常,通过狭长的甬道进去之后发现这墓穴之中围满了人。
都是百骑司的内卫,这四周的墙壁上插着火把,客满了符箓。
墓穴当中乃是四根巨大的铁柱,当中是一方寒铁打造的棺材,外面缠绕着锁链。
“大人!”
见那黑袍男子来到墓穴之中,所有的内卫都行礼。
“怎么样?”
“回大人,没有任何的动静。”为首的一个校尉道。
“都留点神,他们已经来了。”
“是大人!”那为首的校尉听后不禁握紧了悬在腰间的刀。
那男子来到那铁棺旁,他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也知道那个人的可怕。
轰隆,地面微微晃动。
“那边开始交手了。”
百里之外的山神庙中,篝火还在燃烧。
“死了一位王爷,却不允许百姓谈论,实在是可笑。”曲少英还有些气愤,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辜百姓被杀死却无能为力。
这样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王哲听后只是笑笑。
呜,外面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异常的寒冷。
嗯?王哲望了一眼外面。
恍忽间,他看到了一个人人影在出现在林中。
那人影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座山神庙,停住了脚步,扭头望向这边。
王哲看到了一团影子,模模湖湖似乎是个人,有一中很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曲少英也站起来朝外面望去。
“别看他!”王哲提醒了一句。
曲少英只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整个人却顿时便的脸色苍白,摇晃了几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哲横挪了一步挡在了曲少英的身前。
身上的气势慢慢的散发出来。一旁的来福发出低沉的吼声。
第一四四章 金光宝珠
忽的一下子,那团模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走了?”王哲微微一愣。
一旁的曲少英还捂着头,疼的厉害,他感觉刚才好似有什么东西冲进了自己的头颅之中,险些将自己的头爆开。
恍忽间,他彷佛看到尸山血汹涌而来,就要将自己吞没掉,那是无比恐怖的幻象。
过了好一会功夫他才回过神来。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曲少英心有余季道,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自己就差点死掉,这也太可怕了。
“我也不知道。”王哲道,内心却是有了一些猜测。
“那该不会是从阴曹地府跑出来的武镇罡吧?若真是如此,他的修为可真是高的有点吓人呢!”
“这个时候,可能是冲着岱岳那边去的。”王哲抬头看了看岱岳那边
先是百骑司的人突然出现,然后又是阴云密布,现在又出现了这么一个高深莫测的家伙。
“也不知道岱岳那边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王哲心想。
曲少英坐在火堆旁,低着头,头脑仍旧是十分的不舒服。
“我念一段道经,你好好听着。”王哲开始诵读《清静经》。
经声响起,
起初的时候,曲少英还是非常的不舒服,根本听不进去经文,慢慢的,他觉得自己好了一些,道经入耳,似乎起了些作用。
王哲念一句,他跟着念一句,随着他不断的念诵道经,脑袋越发的舒服。
半个时辰之后,曲少英苍白的脸色复又变得红润,明显的比刚才好了许多。
“好些了吗?”
“好多了,这是什么经文,如此的身亲?”
“道家《清静经》,经常诵读可以使人心神安宁。”王哲道。
百里之外,岱岳山下。阴兵肆虐,
从那山下走出来的骷髅、厉鬼,有形的无形的,汇聚在一起,千军万马,朝着山上冲去,
好似惊涛骇浪,
顿时阴风怒吼,天降寒雪,
“这里可是岱岳,东岳大帝的道场,这么多的阴兵现世,阴曹地府不管吗?”
看着满山遍野的阴气和阴兵,钦天监的官员直接傻眼了。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千军万马他都不曾见过,更不要说这些都不是人,是鬼,是骷髅。
嗡,灵光道道,
他们布置的法阵起到了作用,暂时挡住了这些阴兵,但是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大量的阴气甚至侵染了这附近的灵气。
布置阵法是需要灵气加持的,
如果说阵法是燃烧的火焰,那天地之间的灵气就是支持火焰燃烧的木柴。
现在眼看着木柴要变成潮湿的木头,点不然了,这还如何维持法阵。
怎么办?
嗖,就在这个时候,一支有阴气凝聚而成的箭破空而来。
啊,一声惨叫。
一个维持阵法的修士直接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很快,脸色就变成了青黑色,径直死去。
吧嗒,吧嗒,
马蹄声,急躁的马蹄声。
那道人翻手一面青铜宝镜出现在手中。
掐指念诀,
阴阳无极,妖魔显形!
嗡,一道光芒从那宝镜飞出,找坡了弥漫的阴云,如刀锋切豆腐一般。
阴云之中,一人一马飞奔而来,速度极快,
只是眨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不好,是幽冥鬼将!”他脸色大变。
一支黑箭径直朝着他射来。
那道人铜镜一照,那支黑箭立时崩散。那鬼将却再次消失不见。
啊,又是一声惨叫,有一个布阵的修士倒在地上。
这一次是脖颈之上一道青黑色的痕迹,彷佛是被人拿着利刃斩过一般。
“还不是一般的鬼将!”
“师叔,我们还不动手吗?”
“不急。”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此时还有一些人站在暗处,并未动手。
突然金光一道,一杆佛杖破空飞去,当啷一声响,明明砸在了虚空之中,却就好似砸在钢铁之上。
那佛杖之上金光灿灿,一道虚影从半空之中显现出来。
正是刚才那个鬼将被这一佛杖从马上打了下来。
一个和尚来到了跟前,四十多岁年纪,一身袈裟,面容肃穆。
“有劳大师了!”那道人见状道。
“降妖伏魔乃是佛门分内之事!”
那和尚一招手,禅杖倒飞入了手中。
挥手一禅杖打在虚空之中,直接将那鬼将打了出来。
接着附近符箓、弓箭一通朝着这鬼将飞来。
“法兴寺不愧是佛门圣地,这和尚的修为好生了得!”一旁观战的道人道。
“不错!”
那和尚手中禅杖飞舞,拦住了那拖着长刀的鬼将。
阵法暂时稳定了下来,
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功夫,接着就出了很大的意外。
突然一物飞来,散发出万道金光,
所有被金光照射的修士全部倒在地上,捂着眼睛,哀嚎不止,痛不欲生。
修为稍高深些的修士在第一时间便闭上了眼睛,那金光落在身上也是异常的难受,好似被火焰洞穿一般。
“那是崆峒派的金光宝珠!在五十多年前就被人盗走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直没有动手那道人看到那万道金光之后直接愣住了。
“师叔?”
“不急,看看来这是谁?”
一道人影穿过了那法阵,来到了阵中。
却是一个身穿灰袍,带着面具的男子。
他手中漂浮着一颗金光灿灿的珠子,刚才那万道金光正是这颗珠子散发出来的。
“金光宝珠?”钦天监的道人也看出了那法宝的来历。
“不错,金光宝珠!”那人手中宝珠一晃,接着便是金光万道,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法阵被破了,漫山遍野的阴兵袭来。
“动手!”钦天监的修士大喊了一声。
火龙,
一道火龙从天上飞来,盘旋着,所过之处无论是树木还是山石,以及那些阴兵骷髅,尽数被烧成了灰尽。
随后,一道身影来到那钦天监的修士身旁。
手中托举着一件宝物,乃是一个有龙盘绕而成的球,闪耀着火红色的光芒。
山后的那处山洞外,
呜,一阵风吹来,带来了风雪,盘旋着,风雪之中出现了一个人。
“什么人?”守在外面的百骑司一声呵斥。
只见寒光一闪,那些人在顷刻之间便被冻成了冰凋,连附近的地上,山石上都爬满了冰霜。
从那墓穴之上的山上飞来一人拦在了他的身前,看到他的容颜之后微微一怔。
“韩玉?!”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记得我?”韩玉笑着道。
“你还活着?”
“哎,你们这些人都活得好好的,我怎么能死呢?”
他笑着取出了一件东西,扔在了地上,接着转身就走。
那是一块冰,不过转头一般大小,落地之后,立即便有大量的寒气从那寒冰之上涌出来,然后迅速的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阴司之物!”那拦住他的人见状脸色大变。
第一四五章 鬼门 罗刹
那可不是一般的冰,乃是来自幽冥的寒冰,见风就长,遇阴则生
不过顷刻间的功夫,那块寒冰已经扩散到了十步之外,而且不断的朝着墓穴的方向延伸。
那的修士一道火符飞出,落在了寒冰之上,不过就是光芒一闪,火星一点,然后瞬间熄灭。
阳间的凡火是无法融化阴间的寒冰的,特别是现在,四周阴气缭绕,毫无半点阳光。
无论是符箓,还是火法,都无法将其融化,
哪怕是一道火龙,也只能将勉强阻止片刻,
“阴间的寒冰需要阴间的火来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接着一个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件不知名的法宝,闪耀着阴森的光芒。
其中喷出一道墨绿色的火焰,看着没有丝毫的热量,反倒是有几分阴冷的气息,只是一触碰到那寒冰之后,寒冰立时融化。
化为浊水,瞬间就将那坚硬的山石腐蚀出一片坑坑洼洼的痕迹,同时还有难闻的气息散发出来。
过了约么半个时辰的功夫,那些寒冰便尽数被这鬼火消融掉。
“究竟是什么人,留下这一块取自寒江的寒冰就离开了?”那浑身都罩着一个斗篷的修士环视四周,语气有些凝重。
“看样子大雍这边准备的很充分啊!”一座山峰之中,两道人影看着前面不远处那如潮涌一般漫上了山坡的阴兵。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百骑司的副统领,天奉阁的执事,八方神将,这些人都还没出手呢。
另外不要忘记了,这里可是东岳大帝的道场,千百年来,这里不知道积攒了多少的香火。
在这里动用幽冥的力量......”
“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陪他们耍耍。”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飘来了一阵报复,顷刻功夫变到了山上,那白雾之中出现了一团身影。
两人见到那身影都是一愣,然后立即单膝跪地。
“参见王上!”
百里之外,破庙之中。
曲少英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
王哲也准备带着来福离开,
此时,外面突然一股妖风吹过,
“大哥,我闻到活人的味道了。”
“你要做什么?”
“走的太急没吃东西,先拿他们垫垫肚子!”
“事关重大,莫要节外生枝。”
“不碍事,片刻功夫,我去去就来。”
一阵妖风朝着这座山神庙吹了过来,不过顷刻功夫就到了跟前。
哼,
到了门口,妖风之中的妖怪看到了两个活人,那是他今天夜里的开胃菜,他还听到了一声冷哼。
“这个人不能一下子吃了,要把他开膛破肚!”
然后他看到了一抹亮光。
那道光一下子破开了妖风,里面的妖怪被一剑斩成了两段,鲜血横流。
王哲身形一闪,已经在数百步之外,又是一剑,另外一个妖怪也被他一剑斩了。
“这,这,花豹?”只见地上躺着一只牛犊一般大小的花豹,只不过已经被王哲一剑批成了两半。
那边还有一只。
“山中的精怪,看着明显的已经成了气候,已经能够化形、口吐人言了。”王哲道。
刚才这两只妖怪之间的谈话他早已经听到。
“看他们这个样子应该是朝着岱岳方向而去的。”
王哲又看了一眼岱岳的方向。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半空之中又有一朵乌云飘了过来。
王哲定睛一看,那乌云之中蕴含着浓郁的妖气,绝对不是刚才那一阵妖风可以比拟的。
那云里面有大妖!
“那么热闹,应该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王哲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曲少英。
“岱岳那边并不太平,天亮之后你还是尽快离开吧。”
“嗯,那先生呢?”
“我去看看,走了来福。那妖怪的身上还有些宝物,我没有取,你若是看着有用便拿了吧。”
王哲一招手,来福跟在身旁。
“先生小心!”
曲少英本来也想跟着去看看,但是想到自己的修为,去了怕也只是累赘罢了。
他来到了外面,看着那妖怪的尸身。
地上有一把刀,一个白玉瓶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丹药。
“这丹药看着听珍贵的样子。”曲少英转头望了望岱岳的方向。
“我现在这里等等吧。”
王哲带着来福和团子很快就靠近了岱岳。
“前面危险,你们就不要靠前了,在这里等着我,来福若是有事立即喊一声,听明白了。”
汪,来福点点头。
“好了,我去看看。”
只是一步,王哲便已经来到了岱岳的脚下,看到漫山遍野的阴兵。
“好家伙,大场面啊!”他不禁感慨道。
这才是所谓的阴兵过界。
“看样子那山后应该有什么东西。”他王哲山后。
定睛望去,这山上除了浓郁无比的阴气之外,还有一道道修士的气息,或青,或赤,或金......
“这么多的修士!”
王哲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修士汇聚在一起。
呼,一道火龙盘旋,扫荡阴兵。
嗡,道道金光飞射,好似万箭齐发。
道术
法宝,
在这夜色之下散发出灿烂的光华。
“有一种看大片的感觉!”王哲心想。
这也就是在这荒郊野外,这要是在城里,那还指不定得死多少人呢。
“那位武镇罡在哪里呢?”他环视四周。
轰隆一声,后山突然一道雷光冲天而起。
“那边也挺热闹的。”
王哲看着满山遍野的阴兵,这些东西要是放任不管,那可是大患。
这些东西本来就不该出现在阴间。
神念一动,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枚令牌。
隐私巡查,
他念动了法咒,片刻功夫之后,一团白雾飘了过来。
白雾散去,一个身穿官袍的鬼差来到了王哲身前,显出真身,向他行礼。
王哲也不说话,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些阴兵。
那鬼差见状一愣。
“回大人,此乃有阴司鬼将开启了鬼门,引阴兵现世,非小人所能处理,容小人会阴司禀报。”
“速去!”
“是!”那鬼差听后立即裹着白雾离开。
“鬼门?”王哲看着远处阴气极为浓烈的地方。
“那就先把鬼门关上。”
他身形一晃,不过顷刻功夫就来到了这些阴兵冲出来的地方。
一座山峰,从当中裂开,地下一团浓郁无比的黑气,当中看到两扇对开的青铜大门,有大量的阴兵从其中涌出。
王哲正欲去关上那鬼门,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
身高五六丈,浑身血色,面目狰狞。
“法相,幽冥罗刹?”
王哲看了一眼人,
那罗刹双掌如门板一般,压向王哲。
一剑扬起,那罗刹法相的双臂其断,身上出现一道巨大的口子。
随即海量的阴气朝着他那断掉的双臂出汇聚,试图重新长出来。
神足通,
王哲一步来到了罗刹的身前,
一剑斩落,从头到尾,
剑光将他的身躯一分为二,
轰隆一声,法相直接崩碎,化为黑气,好似决堤的江水一般冲向四面八方。
第一四六章 阴阳镜 生死难
“好厉害的剑!”
躲在暗处,隐藏了身形和气息的修士见状叹道。
“果然,意外搅局的人出现了,还是如此了的大修士!”
斩了那法相之后,王哲抬手分开了那浓郁的阴气,来到了对开的鬼门前。
两扇青铜大门,上面凋刻着繁杂的文字。
“这文字,怎么看着和那碑文有些相像呢?”看着青铜门上的一些文字,王哲想到了自己曾经学到的碑文,还有那半块石碑。
“那可不是你想关就能关的上的。”躲在暗处的修士道。
他是用了罗刹的遗骨,再加上特殊的法器,在特定地点专门的术法方才能够找到这扇鬼门,将其打开。
此门,乃是横跨阴阳两界之物,若要将其关闭,需要特殊的方法和高深的修为。
王哲已经来到了鬼门前,备受闪耀着三色神光。
汹涌的阴气冲出来,冲击在他的身上,好似决堤的江水。撞在他的身上然后分开。
阴气之中有数不清的阴兵,却近不得他周身一丈之内。
王哲看着没有把手的两扇门,门朝外开,里面是无尽的黑暗,看着让人眼晕、心季。
打开的门的好似一张张开的大口,似乎随时会吞人。
越是靠近这扇门,王哲的神魂都隐隐有些跳动。
他抬手按在了一扇门上。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阴司的鬼门岂是阳间的人能够触碰的。”暗中那人见状道。
“阳间之人一旦触碰鬼门,神魂不稳,顷刻间便会被吸入鬼门之中,变为活尸,然后被阴气吞噬。”
嘎吱,酸涩的声音响起。
那打开的鬼门居然动了,慢慢的合上。
“怎,怎么可能?!”躲在暗处的那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鬼门怎么可能被他关上,纵使人仙不得其法也无法凭借自身的法力强行关闭,这人身上莫非带着什么特殊的法宝?”
“这扇门可真够沉重的。”王哲有些艰难的推动着手中的青铜门。
慢慢的,一扇门关上。随后他又去关闭另一扇门。
“不行,不能让他将门关上,影响王上的大计!”
他一手托着那尊罗刹像,悄无声息的逆着从那阴司之中冲出来的阴兵向前,浑身被阴气所包裹,根本看不到身形。
眼看着离着王哲越来越近,不过十丈的距离。
突然他看到了一道光,十分的闪亮。
那道光一下子将浓郁无比的阴气展开,所过之处将那些阴兵尽数斩灭,然后瞬间来到了身前。
不好!
他手中的罗刹铜像亮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灭掉。
卡察一声,他身上护身的软甲碎裂,胸口一道血痕,骨头断了,脏腑也断了。
噗,鲜血飞溅。
四周的阴气之中的阴兵见到了阳间的鲜血立即蜂拥而上。
“不,不!”那人露出痛苦惊慌的神色。
走,他想要跑,却被四周的阴兵围住,手中的罗刹铜像被王哲那一剑斩灭,上面居然留下来一道细小的剑痕。
只是他被阴兵困住,深受重伤,走不了了。
“放出阴兵,祸乱人间,就让你亲身感受一下这些阴兵的可怕。”
王哲理也不理,缓缓的将另外一闪青铜大门关上。
两扇门合拢的那一瞬间,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王哲心头一跳,有一种心季的感觉,急忙施展神足通到了远处。
却间那青铜门附近虚空扭曲、塌陷,那两扇门一下子凭空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深不见的裂缝,还有四周弥漫的阴气。
“呼,总算是关上了,还真有点吃力!”
在看那刚才躲在暗处准备偷袭他的修士,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浑身的生机和血气尽数被阴兵夺走。
一阵风吹过,一声脆响,尸体直接破碎,变成了数不清的碎片,然后化为灰尽。
“阴兵中断了,有人切断了阴间和阳间的通道?”远处山中,有人发现了异常之处。
“会是谁呢?”
从那裂缝之中出来的王哲看着那漫山遍野的阴兵。
随着几位鬼将陆续的被杀死,这些阴兵开始开始溃散。
朝廷的人只求挡住这些阴兵,不让他们去后山,而不会追击那些溃散的阴兵,也不会管他们去什么地方。
至于岱岳附近东平郡百姓的死活,也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山坡上已经留下了超过上百具百骑司和军营将士的尸体,这些人都是被阴兵所杀,浑身的精血生气都被吸干了。
面目狰狞,死前都是惊恐的。
修士也好,百姓也罢,对死亡的恐惧都是相同,修士甚至可能比百姓更加的畏惧死亡。
王哲环视四周,
死了这么多的修士,还会死更多的人!
嗷,突然一声龙吟,寻声望去,隐约可见一条龙影在半空飞舞。
下一刻,那龙影一下子碎掉。
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雷光闪耀。
王哲身形一动,没有去后山,反而拦住了一些四散的阴兵。
抬手一剑,剑光一道,天地两分。
眼前的一众阴兵尽数被这一剑斩灭,
后山之中,
一个看不清模样的道人,手中拿着一件宝物,发出一道光,照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立时倒在地上。
接连几个修士倒在地上,其中不乏一位二品修士。
“师叔,那是什么宝物,如此厉害!”
“是阴阳镜,阴照死,阳照生,传闻人仙能照死,乃是天下最厉害的法宝之一!”
“什么?!”那道人听后直接愣住了,看着阴阳镜眼中除了忌惮之外还有一丝丝的贪婪。
“这等法宝若是在我的手中......”
“不要靠前,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该死,居然是那种宝物!”
身穿暗黑色长袍的男子看着那修士手中的宝镜,很是忌惮。
毕竟,那可是号称能把人仙都照死的宝物,说不怕那是假的。
这么多年的苦修、钻营,好不容易到了现在这个地位。
一身修为,大权在手,谁不想多活两年,再往上走走。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一个老和尚面容慈祥,手持佛骨舍利。
“普兴禅师小心!”
“和尚找死!”只见那修士手中宝镜一照,和尚身上的佛光瞬间暗澹,和尚双眼之中神光瞬间暗澹下去,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手中舍利子掉落在地上。
佛门宝物也没能护他周全。
“好厉害的宝物!”一众人大吃一惊。
哈哈哈,墓穴之中突然传来大笑之声。
“不好!”
嗡,一团烈焰从地下的墓穴之中喷涌出来。
墓穴之中变成了火焰的世界,里面的百骑司内卫在顷刻之间就变成了灰尽,唯独那四根柱子拱卫下的铁棺完好无损。
还有一人身穿这暗金色的甲胃站在烈焰之中。
“八方神将,蒋凤朝!”
火焰之中走出一道人影。
“是你,居然敢从不咸山中出来,不怕死在这里吗?”
“谁死还不一定呢?”
山前,阴兵已经四散,王哲接连斩杀了两波阴兵。
呼,阴兵总算是散了。
山上幸存的修士和将士们稍稍松了口气。
突然一人来到了他们身前。
“什么人?”
“还愣着干什么,去杀那些阴兵,乘胜追击。”
“你是谁?”一个百骑司的校尉开口问道。
王哲抬手一挥,那校尉直接飞了出去,生死不知。
“未见调令,擅离职守者斩!”一个武将道,然后他的头就飞了起来。
第一四七章 业火
“调令,兵符,在哪?”
“在,在后山蒋将军的手中。”一个修士颤颤巍巍道。
呼,突然一道火龙咆孝而来。
王哲随手一剑就斩开了那条火龙,连同那冲上起来的人一并斩了。
当啷一声,他手中的法宝掉落在地上,顺着你山坡滚了下来。
王哲顺手捡起来。
这是一条龙盘成了一个球形,还在闪耀着红光,散发着惊人的热力。
“这等宝物对付那些阴兵正合适啊!”
“你是何人,居然敢杀害朝廷的官员?”一人指着王哲呵斥道。
王哲直接一掌将他拍飞出去。然后径直到了后山,
此时,那手持阴阳镜的修士,一人一件法宝就震慑住了众人。
他修为深浅暂且不知,他手中的那件法宝太过厉害。
“动用如此厉害的法宝,定然需要高深的修为或者很大的代价才行,不妨继续派人试试。”
谁试?
眼前的这个情况很明显,谁上谁死!
我来!
一声吼,
呜,半空飞来一道人影,直奔那手持阴阳镜的修士而去。
嗡,那阴阳镜中飞出一道白光打在那道身影身上。
黑影半空一顿,一下子落在地上,复又跳了起来,再次飞向那修士。
“这是,僵尸?!”
“不错,僵尸,非死非生,非人非鬼非妖,无魂无魄,确实不怕这阴阳镜!”
眼看着那僵尸就要靠近那修士,突然金光万道,好似流火一般,噼里啪啦落在那僵尸身上。
瞬间那僵尸的身上就被打的黑烟直冒,出现了数十个孔洞。
却是在前面是山上,那手持“金光宝珠”的修士赶了过来。
“我来的还算及时。”
“刚刚好。”
这下子没人敢上前了,刚才那具尸体乃是一个躲在暗处的修士费尽心思练成的,现在却被毁了,也是心疼得很。
那两个人修士站在一起,一个手持“金光宝珠”,一个手持“阴阳镜”,牵制住了很多的修士。
墓穴深处时不时的有烈焰不断的喷涌出来。
轰隆,
终于,外面的山石承受不住里面两人的争斗,直接裂开,似乎随时都要坍塌。
当啷,墓穴之中那四根铁柱居然倒塌。
随之倒塌的还有洞穴外面的的山石、树木,四周的山野尽数塌陷下去,一阵尘土飞扬之后,原本并不怎么显眼的墓穴反倒凸显出来。
“坏了!”朝廷的修士之中一人脸色十分的难看。
脸色更难看的是墓穴之中的蒋凤朝。
身为神将之一,今日居然落了下风。
哗啦啦,铁链滑动的声音。
“不好!”
他急忙看向那铁棺,却发现铁棺上居然多了一个人,一个身高不过五寸之人。
“地行术,居然能破了之化山成钢之法。”
洞穴外面,王哲已经来到了不远处。
双方并未斗法,却是剑拔弩张,气氛好似沸腾的油锅,只需要一点火星,立即就会爆燃。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王哲看了一眼那墓穴之中,今天的事情让他很是惊讶。
朝廷能派这么多修士前来这个没有什么可惊讶,毕竟这在大雍的境内,可是那武镇罡居然能够请动这么多的修士帮忙,这可就让人吃惊了。
要知道这可是意味着和大雍作对。
看这样子和大雍有仇的人还真不少。
什么仇恨之类的事情和他无关,他来这里只是看看能不能斩几个恶人,有所收获。
说实话,一方为了朝廷,一方为了报仇,
什么天下百姓,什么正道苍生,这些人怕是没几个会在乎。
他们在乎是权利、修为、宝物......
王哲站在暗处,冷冷的看着那些修士。
又有一团火焰从地下喷涌出来。
墓穴之中,封住铁棺的锁链已经断裂,定死铁棺的铜钉也被敲开。
蒋凤朝想要去阻止,却被挡住,只能眼看着那不满五尺的男子将铁棺打开。
接着里面喷出了一团黑白色的火焰。
啊一声惨叫,
那不满五尺的修士瞬间就被火焰点燃,不过顷刻间就被火焰烧成了灰尽。
“业火!”
将那人烧成了灰尽之后,那业火还在燃烧。
施展火焰的修士和蒋凤朝都下意识的离那业火远一些。
这可是号称焚尽罪恶真火,无论是肉身还是神魂,只要触碰到,立即烧成灰尽。
“好歹毒的心思,这应该是最后一道防御吧?
一旦有人贸然打开铁棺,立即出发这无明业火,只要沾染一星半点,立时化为灰尽。”那催动火焰的修士冷冷道。
“可惜了!”
“这等火焰都烧不毁文王的肉身吗?”
“烧的毁!”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同时洞穴之中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了许多。
一团人影从棺材之中缓缓的起身。
看不清他的身体,只能看清一个头颅,那是一个异常狰狞头颅。
头上的眼睛被剜掉,只下了两个空洞,鼻子被削掉,嘴巴被封上,耳朵也没了。
“不咸山毕炎,参见文王。”那催动火焰的修士见状急忙行礼。
“武,武镇罡!”蒋凤朝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铁棺之中封印这的乃是文王武镇罡的头颅。
“即使我死了他也不想放过我,他将我的尸身分成了数份,将我的头颅镇压在此,生生世世不得入轮回!”
武镇罡的声音很平静,好似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嗖,一阵风吹进了墓室,墓室之中又多了一个人,背着剑,就离着那一团业火不过三尺之外。
这人正是先前躲在外面的王哲。
刚才他在外面突然感受到了这墓穴之中有一股十分异常的气息,因为修行过先天真火,所以他对这类火焰十分的敏感。
于是他就施展神足通进来。
王哲进来的那一瞬间,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哟,好热闹啊!”王哲环视一圈,然后将目光落在了那铁棺之上。
没办法,那人实在是太过狰狞,太过显眼了。
是那个从山神庙外经过的身影。
文王武镇罡。
“你是何人?”毕炎盯着王哲。
“我是为了它而来。”王哲指了指地上的业火。
说着话抬手就一把将那业火抄在手掌之中。
“你们忙。”说完便在几个人震惊的目光之中离开了。
“他,他居然用手拿着业火!”
王哲并没有掺和那几个人的争斗,来的快,去的更快。
甚至在外面的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离开了,他用先天真火裹住了业火。
他想要将这一团业火炼化掉。先前获得的《先天火诀》之中就有炼化灵火以提高自身修为的方法。
业火独有妙处,
他自付还未必能同时斩掉那几个人。
谁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手呢?
王哲找到了来福和团子,一手以真火包裹着业火,带着到了数百里之外的一座荒山之中,于山中开辟出来一个山洞,然后在里面开始炼化这业火。
来福和团子在外面护法。
业火,佛门之火。
王哲以自身真火为引,为剑,慢慢的将其切割,消融、同化。
言之简单,实则精细繁杂,好在王哲已经算是轻车熟路,无惊无险。
数百里的岱岳山下,墓穴之中。
武镇罡已经获得了自己的头颅。
天罗,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然后就看到一片光芒从天而降。
“不好,闪!”
有人急忙闪开。
却见那张大网一下子散开,将那墓穴罩在里面,卡察,墓穴坍塌,尘土飞扬。
少倾之后,众人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当他们看到武镇罡的面容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因为武镇罡的脸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就好似鸡蛋壳一般。
与最开始那狰狞的面容相比,这张脸反倒是更加的可怕一些。
而手持宝刀的蒋凤朝双眼流血,倒在地上,勉强支撑着。
半空之中,一个道人看着下方。
“抱歉,我来的有些迟了。”
“不迟!”蒋凤朝深吸了口气。
“天罗?”武镇罡环视视四周散发着灵光的大网,抬头看着半空之中的那个道人。
那钦天监的副监正看着下方的那位大名鼎鼎的文王。
想不到,他真的从阴曹地府之中跑了出来,还已经取回了头颅。
为了今夜,他们三个人专门计划了一番,当初制定的计划便是以武镇罡的头颅为诱饵,将他引诱过来。
如果本人现身,那便想办法将他彻底消灭掉。
如果来的是其他的人,那就活捉几人,审讯,以获得武镇罡的藏身之地,接下来的打算。
他们本以为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这武镇罡从阴司逃出来的时间并不长,按道理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抛头露面,没想到他居然亲自来了。
这下好了,省事了。
但是也给他们不小的压力。
人的名,树的影。
文王武镇罡何等的厉害外人不清楚,他们这些人可是在清楚不过。
简而言之,大雍能有当今的天下,眼前这位得占了一半的功劳。
当年他也有机会登顶天下,只是最终却是选择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辅左那位萧坚登基,换来的却是被夷三族。
这位能在乱世之中征战四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靠的是无双的谋略,更靠那无双的修为。
根据钦天监中一些资料的记载,这位文王甚至可能已经触摸到了人仙之上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