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 树妖
一处客栈之中,王哲看着手中的铁牌,想着白天那画皮鬼所说的话。
阴司之中跑出来了一个十分可怕的鬼物,
会是什么呢?
阴司之中又是什么样子,人死之后都要入阴司,再入六道轮回吗?
该如何跳出轮回呢?
长生?
第二天王哲便到了荆州临江郡,这里多山,连绵不断。
藏宝图上的龙鳞山具体位置地图上并未标识,只是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山似龙鳞,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湖泊,地形特征比较明显,似乎是比较好找,但是真正找起来才知道有多么的麻烦。
这附近的山林实在是多的很,而且湖泊也不少。
王哲便在这群山之中搜索。
在经过山中一个村子的时候突然愣住了,只见那山村的上空有一片诡异的灰气笼罩,像极了当日的郭北城。
他急忙靠近了那山村。
山村在两山之间,一条清澈的河流从村子前面经过,看着十分的宁静祥和,有村民在田间劳作。
王哲以望气之法望向那些村民,只见每个村民头顶上的白气之中都掺杂着点点灰气。
不管男女老少,皆是如此。
“奇怪,这是村子里的人都得了某种疾病吗?
可是偏偏那白气还颇为粗壮,这说明他们的身体还算是健康,还有山中的那片黑气是怎么回事?”
王哲定睛望去,只见村子后面的山中有隐隐有一片黑气,那黑气之中还有一片青气。
他便穿过了村子,入了山中,进了山中约有五六里的距离,他看到了一个山洞。
那黑气和青气便是从山洞之中飘散出来的。
山洞外面还有两个男子看护。
王哲只是一步就进了山洞之中,那两个男子根本就没有发现。
进了山洞,山洞之中有一处颇为宽广的空间,在深处有一株古树,那古树看着至少有上千年,看样子是一株老榕树,不过上面还缠满了不知名的藤蔓。
刚才他看到那黑气和青气就是从这一株老树身上散发出来的。
“黑气为妖魔之气,青气为修行之气,这道青气又隐隐然有些不同。”
仔细一看,那老树的树皮上有一些十分的诡异疤痕,感觉就好似一张张人脸,很是痛苦的样子。
这株大树的前面是一处石台,石台是红色的,血红。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靠近,那些缠绕在树木身上的藤蔓居然缓慢的蠕动起来,就好似灵蛇一般。
这棵树成精了?
王哲从这棵树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十分怪异的气息。
慢慢的靠近,看着大树前面血色的石台。
“一棵树需要用鲜血来祭祀吗?”
王哲突然升起一股心季的感觉。
接着就看到那藤蔓一根根的朝着自己卷来。
他抬手一掌,热力滚滚,那些藤蔓噼里啪啦崩断,里面有红色的汁液滴落下来,好似鲜血一般。
“血的味道,以鲜血浇灌的妖树吗?”
受伤之后,大树上所有的藤蔓都朝着冲来,密密麻麻。
王哲抬手两道符箓飞出。
火符,
符箓在触碰到那些藤蔓之后勐地在这石洞之中爆开,烈火席卷,顷刻间就将那些藤蔓烧成了灰尽。
山洞之中充斥着刺鼻的味道,血腥、焦湖。
听到动静的两个人冲进了山洞中,看着被烈焰保卫的神树,立即紧张去起来。
“发生了什么?”
他们冲过去想要灭火。
“别靠前!”王哲拦住两个人。
“你是什么人,为何伤害神树?!”那两个人拿着刀对着王哲,眼中满是愤怒和仇恨。
“神树?这分明就是妖树!”
“我杀了你!”一人持刀冲向王哲,然后飞出去,撞在石壁上,直接昏死过去。
另外一个想要呼喊,也被王哲一巴掌拍飞出去,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原本燃烧的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熄灭掉了。
山洞之中多了一团红色的雾气,围绕着那株榕树。
卡察,地面晃动,接着出现一道道的裂痕,裂痕地下深处一根根的树根,争前恐后的冲向王哲,就好似饿了许多天的蛇、疯蛇。
王哲把剑出鞘,一道剑光横断山洞,接着是一阵风起,
所有冲来的树根被一剑斩断,血一般的汁液流了一地。
剑光向前,斩断了石台,斩开了树下的泥土,露出了森森的白骨,那些白骨多半已经破碎不堪,有的甚至成了碎末。
原来这棵树是长在一片白骨之上,
王哲眼神冰冷,持剑上前,又一剑将那蜂拥而来的藤蔓尽数斩断,剑光没入了大树的树干之中,断口处血水喷涌。
断掉的树干还在疯狂的修复,但是那道剑意已经留在了它的树干之中,根本无法消除。
轰隆一声,树干断裂,大量的血水从断口处涌了出来。
哗啦一声怪响,那树干之中居然伸出了一只手,一直满是血水的手,然后从里面爬出了一个怪物,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碧绿色的骨骼,上是红色的血肉,外面却无皮肤,从那身段上来看似乎是个女子,唯独一张脸算是完整的。
那妖怪血色的眼睛盯着王哲,看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我等了上百年,差一点就能重获新生,就差一点,全被你毁了!”那妖怪言语之中是无比的愤怒和仇恨。
“有一个以人血图转生的妖魔,和那通臂猿猴一般!”
一看到这个怪物,王哲就想到了那郭北县外的山神,通臂猿猴。
那猴子用的乃是蛟蛇之血,这妖怪用的却是人血。
那猴子跑了,你可跑不了!
这次王哲不给她机会,挥剑就斩。
那妖怪疯狂的催动着榕树,无尽的藤蔓树根从地下,从四周的岩壁上窜出来,从四面八方涌向王哲。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斩不尽的藤蔓和树根,即使被斩断了复又冲上前来。
突然间的,王哲的剑锋上出现了一道蓝紫色的光芒,是火焰,跳动的火焰,真火。
他的剑上附着了真火。
真火落在了藤蔓和树根之上,接着便开始燃烧起来。
这真火可不是那火符释放出来的普通火焰,它燃烧的是灵气,是生机,那真火沿着藤蔓和树根不断的燃烧。
王哲不停的挥剑,流光剑,
一点点的真火在不过片刻的功夫变成了燎原之势。
“道家真火!”那妖怪声音之中透着惊慌。
不只是真火,还有横断剑意。
剑光纵横,将那榕树的树根、藤蔓斩断,将它的树干破开。
纵使它有着十分强大的生机和恢复能力,在这真火和剑意的双重加持之下也无法招架。
神足通,
王哲一步到了那妖怪的跟前,在她愤怒和惊恐的眼神之中一剑将她批成了两半。
真火在她那两半身躯上燃烧了起来。
不!
她惨叫了一声,两半身体一下子钻入了地下,想要逃走。
王哲跟着一剑将地下斩开。
只见大量的树根层层纠缠在一起,试图想要护住那个妖怪,却被他一剑接一剑的斩开。
通过与那通臂猿猴一战,他就知道除恶务尽,
这等祸害不能留着她。
冬,突然一声巨响在着山洞之中回荡。
那些不断扭曲翻滚的树根一下子停了下来。
王哲一剑斩开,接着又晃了一下子手中的“失魂钟”。
他看到了那个妖怪,来到了她的身旁,一剑将她的两半身体都挑起来,甩到了半空中。
接着直接斩碎了山洞,将这妖怪的两半身体都打飞了出去,到了半空之中。
真火还在这两半身体上燃烧着。
一道剑光洞穿了其中一半身体的心脏位置。
啊,不!
痛苦凄厉的惨叫声。满是愤怒和不甘。
谋划隐忍了百年,眼看着就要功成,却突然功亏一篑,身死道消。
“我不会死,我不会死的!”
她做着最后的挣扎,身体之中有一团绿光,就在她心脏的位置,发出来柔和的光芒,试图修复她的身体。
奈何真火太强,剑意太强。
冬,又是一声钟响。
那妖怪身体一颤,身体之中的光芒暗澹下去。
第一零四章 飘摇若仙
山村之中人惊恐望着山中,然后抬头看着天空。
一人在半空,飘摇若仙人。
两团火在燃烧,黑烟滚滚。
仙人在降妖?!
灵光闪耀之后,《阴阳无常》出现。
血树妖:肉身树中藏,吃人肉,饮人血,身下白骨累累,四周血迹斑斑,吃人一百九十八。当诛。奖,先天木气(一缕)。
一点青光飞入了王哲的身体之中。
开始无甚感觉,片刻功夫之后,直觉自身精力充沛不少,浑身上下似有用不完的气力。
这一缕先天木气藏在他身体之中,就好似那一缕“山之力”一般,如何御使,需要他自己去参悟。
先天木气乃是先天五行,十分之难得。
那榕树那数不尽的树根和藤蔓正是因为这一点先天木气。
轰隆隆,一阵剧烈的响声,地动山摇,尘土飞扬,却是那榕树所在的山洞坍塌了。
山村之中的人惶恐不安。
“神树发怒了!”
他们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祷告。
只见每个人的身上都冒出一丝黑气,飘散于空中。
哎,看着他们的样子,王哲无奈的叹了口气。
事后,村子里有几个胆大了进了山中,远远的看到那坍塌的山体都愣住了。
山塌了,山洞没了,那神树呢,神树是不是也没了?
“神洞塌了,神树没了!”
他们把消息带回去之后,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山村。
村子里的一些老人听后神色暗澹,有些瘫倒在地上,有的捶胸顿足,有的不信,拄着拐杖就要上山。
有些人则是松了口气,特别是那家中有孩童的,
“没了好啊!”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女子低声道,一旁的男人瞪了他一眼。
“不要乱说,还不知是真是假。”
“希望是真的,那样小福就不用......”女子话没说完就咽了回去。
很快,他们便证实神洞的确是坍塌了,里面的神树也没了。
村子里好些人如丧考妣,特别是一些老人。
“神树没了,神树没了。”
“神树没了,我们身上诅咒怎么办,我们是不是都会死?”
“我们得去把神树挖出来。”
“对,把它挖出来。”
回过神来的人们慌慌张张的朝山上跑去。
那神树每年一开花,花有奇效,不管得了什么病,只要吃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而且那神树的花还能延年益寿。
村子里有些八九十岁的老人就是因为喝了神树的花泡的水一直活到现在。
当然,那花不是白拿的,他们得上贡,每年都要向神树进贡。贡品有些与众不同,不是牲口、瓜果,而是人,每年一对童年童女。
另外,他们还不能长时间的离开村子,一旦超过了一定的期限,他们的身体很快就会干枯,就好似脱水的花朵一般。
突然一个人出现,站在树梢上。
“你,你是什么人?”
“妖树已灭,尔等身上诅咒已消。”
适才在经过山村的时候他便发现这村里的人头顶的气息之中缠绕着特殊的灰色,好似都患了某种疾病一般。
现在再看,那些灰气已经全部消失,想来应该就是和那树妖有关了。
说完话王哲便腾空而起,消失不见。
“妖树,他,他居然说神树是妖树!”
“可不就是妖树吗?”人群之中有人低声道。
“谁,谁在胡说八道!”
为首的一位七旬老人还是带着村子里的一众人去了他们村子世代守护的神树所在的山洞,走近一看众人都愣住了。
那座山居然塌了,
整整一座山啊!
“完了,完了,神树被毁了!”带头的老人面如死灰。
人群中却有人松了口气。
离开的望着还在想着刚才那株大榕树,那株树木本身是没有罪的,有罪的乃是藏在书中,师徒接着那一点先天木气重生的妖孽。
他又想到了兰若寺后的那株古槐。
那棵树看着可比那株榕树要大的多,若是有朝一日,它当真成了妖,那定然也要比这株树可怕的多。
“莫非这一道先天木气就是我此行的收获,能得到如此宝物也算是不许此行了。”
王哲继续向前,寻找那座龙鳞山。
前行了大概百里路。
在深山之中,王哲看到了一个村镇,村镇之中有官兵,一些衣衫褴褛之人背着竹篓排着队进了一处山洞之中。
一旁的官兵还在骂骂咧咧的呵斥,时不时还用鞭子抽他们。
“快点,得给我快点。”
有两个人太这一个死人扔进了山崖下面,就彷佛在扔一块没用的破布。
“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看守的兵士就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头晕目眩,景物飞转,好似腾云驾雾一般。
再一看,自己却已经不在刚才那个地方,四周是尽数树木,身前站着一个人,浑身好似笼罩着一层雾气,看不清楚模样。
“你,你是什么人?”那兵士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以为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妖怪。
“那山洞之中有什么?”
“有,有矿石,金矿。”
“金矿?那些矿工是什么人?”
“这个村子还有附近村庄里的人。”那兵士小心翼翼道。
“这方圆几十里之内除了这个村子就没看到一个村子!”王哲眼神一冷,一股威压直接落在了那个兵士的身上,只听普通一声,那个兵士直接跪倒在地上。
“是,是我们从外面抓来的人。”
“这金矿是何人所有?”
“这,这小的不知。”王哲抬手轻轻一按,那人便趴在地上,浑身剧痛,彷佛有一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
“小的,小的听说是京城之中的某位大人。具体是何人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大侠饶命!”
王哲一挥手,那兵士直接昏死过去。
他又去了那专门为挖矿而捡建起来的小村子。
正好看到了一些矿工在吃东西,他们吃的是已经发馊的米饭和几点菜叶。
其中看着最好的一间屋子里,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也在吃饭。
他面前的木桌上却是摆放着鸡鸭鱼肉,上好的米饭,还有一壶酒。
这一桌子菜足够七八个人吃了。
“天天呆在这么个破地方!”
“大人。”一个兵士从外面进来。
“什么事?”
“给您带来一件礼物,已经送到你的房间里了。”
“知道了。”那青衣男子挥挥手。
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每道菜只是吃几口就不再吃了。
呜,突然一阵风吹进了屋子里。
“嗯,怎么回事?”他抬头看了一眼。
吧嗒一声,快子掉在了地上,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刚想喊叫,就觉得眼前一花,听着呼呼风声,自己似乎飞来起来,然后脚下一空,似乎是从高空坠落,接着他看到了树木。
噼里啪啦,在砸断了一些树枝之后,噗的一声落在地上,脸上被树枝划破,身上疼痛,不知道摔断了多少根骨头。
“你,你是什么人?”
那人挣扎着起身,脸色因为痛苦而扭曲。
“那些矿工可有罪?”
“嗯,有,有罪,他们都是罪犯!”
“放屁!”王哲抬手一按,那人惨叫一声,身上的骨头又断了几根。
“没罪,没罪,他们大部分都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还有一些是被我们从外面其它的村子抓过来的。”
“这矿藏是何人所有?”
“临江太守齐大人还有京城的一位大人!”
“死了多少矿工了?”
“这,这,我们没数过,死了之后我们就把人扔到了那悬崖之里面。”
“嗯,那你下去数一数,那悬崖下面一共多少枉死之人。”
说完话,王哲就将那青衣男子提着来到了悬崖边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那人呼喊着,引来了附近兵士,拿着刀枪,将王哲围在了悬崖边上。
“你是何人,放开大人。”
王哲松开了手,那人掉下了数百丈深的悬崖。
啊,呼喊声从悬崖下面传来,不消片刻便没了动静。
悬崖下,有累累白骨,还有几具尚未腐烂的尸体。这些都是这些年来因为生病或者死亡被扔下来的尸体。
有些人扔下来之前还是活的,生生的摔死了。
放眼望去,至少上百具尸体。
砰地一声,一人从天而降,摔在了那白骨堆中,身体被数不清的白骨刺穿了身体。
啊,他还没有立即死去。
恍忽间,他看到了一道道的人影,是那些被扔下来活活摔死的人。
是他们的冤魂,他们之中有些人死后怨气不散,盘桓在此地。
见到生人,还是仇人,立即扑了上来。
这位大人在极度痛苦中断了气。
“他杀了大人!”
“拿下!”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然后这些个兵士直接被王哲拍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死猪一般。
那些矿工都吓傻了。
“你们自由了,回家去吧!”
王哲外面的矿工道。
那些矿工却没有反应,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跑,生怕跑了会在被抓回来,然后严刑拷打、甚至会被直接打死,然后挂在旗杆上。
他们已经麻木了,就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王哲看着这些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些连抗争的勇气都没有了。
某些官老爷真是该死啊!
第一零五章 人仙墓
终于,有人颤颤巍巍站起,就要跪下给王哲磕头,被他抬手一挥,一阵轻风托起来。
他人转身走开,起初步伐有些踉跄,慢慢的越来越快,最后跑了起来,迫不及待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这些矿工们陆陆续续的逃离。
还有几个人跑到矿洞里,冲着还在矿洞里的矿工呼喊,让他们快出来一起跑。
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这小村子里面就空荡荡的了,只有还在地上哀嚎的兵士。
这些人王哲没有管他们死活。
这也算是他们罪有应得。
他来到了悬崖下面,看着地下浓郁的阴气。
一步来到了底下。
落地没多久就看到一道道黑气,模湖如人影一般朝着他而来,却不敢靠近他周身。
他有护体罡气,可伤人,也可伤鬼,
而且他本身气血极盛,一声呵就能振散一般的鬼魂。
王哲抬头看了看上面,又看了看四周,这里阴森的厉害,不见一丝的阳光。
他取出了那没阴司令牌,然后念动法咒。
这一次没有翻涌的白雾,也没有鬼差前来。
“果然白天是不行的吗?”
随后他便腾空而去,离开了这里。
王哲决定此件事情了结之后就顺道去拜访一下那位太守大人。
继续深入山林大概几十里之后,他看到了一片湖泊,这湖泊在一片群山之中,就好似一面巨大的镜子向前在大地上。
“湖如圆镜,应该就是这里了。”王哲看着眼前的湖泊,然后看是四处寻找。
龙鳞山,顾名思义,山如龙鳞,单看外形应该是比较容易找到的。
就在他寻找那处山峰的时候,他意外的看到了几个身影在远处的林中穿梭。
“还有人?”
林子里,三个人走走停停。
“都找了三天了,还没找到,你那消息靠谱吗?”
“本来是还有一张地图的,可是不知道被弄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像龙鳞一样的山应该容易寻找。”
这三人在翻过一座山峰之后看到了那群山之中的湖泊。
“你们那座山像不像龙鳞!”其中一人指着湖泊对面的山峰。
那山峰状如一片巨大的大地鳞片,山峰微尖,山上林木并不算茂盛,其上有些青黑色的岩石,其中一部分山崖直接插入了那湖泊之中。
“去看看。”
“原来他们也是来找龙鳞山的。”这三人的对话被王哲听得一清二楚。
他却在他们三人之前赶到了龙鳞山上。
藏宝图指向这里,具体在这座山中的什么位置却没有标明,所以需要他自己寻找了。
“宝藏吗,应该是埋在山中,只是不知道在什么位置?”
神识散发出去,笼罩了山峰。
不过顷刻间便在山上转了一圈,结果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
他从半空之中下来,在林中搜寻着,神识探入山中,却发现这泥土之下,却是巨大的岩石,阻挡了他神识的探查。
过儿一会功夫,那三个人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这山从远处看着不大,但是到了跟前才发下这座山且还很有气势。
“这么大一座山,怎么找那座墓葬?”
“人仙的墓葬,当然得费些功夫,不过能找到我们就发了!”
“人仙墓?”
在林中看到他们三个人之后的王哲靠近之后正好听到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谈话。
他没想到那地图上标注的宝藏居然是一座人仙的墓葬。
若他们所言不虚的话,那他此行可真就来对了。
“只是道听途说,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人仙的墓葬,定然设置了厉害的术法机关,又岂是我们几个人能进去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怎么都得找找看。”
他们三个人在山中寻找,王哲也在找。
找了一个多时辰,还是一无所获。
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下来。
那三人就在山中,靠近湖泊的地方安顿下来,准备过夜。
“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人仙,勾动天地,手段惊人,他的墓葬自然是藏在我们这些人想不到的地方。”
“你们说那仙人的墓会不会在水中。”
山上,王哲正在盯着眼前的湖水。
“莫不是在水中?”
他来到了断崖边,神识没入水中,顺着岩石向下。
嗯?
在水下二十丈左右的位置,他隐约感知到了一处洞穴。
“且下水看看!”
他径直一步进入了湖中,如水之后,散发出来的罡气自动的将湖水排开。
入水之后便不如在陆地上那般自由,毕竟他还不会避水诀这类的术法。
越是向下,四周传来的压力便越大。
哗啦一声响,湖水之中突然出现了两点绿光,起初并不大,好似龙眼,很快就变大。
只见一只好似蜥蜴一般的怪物从湖水深处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王哲游来,体长足有三丈多。
“水怪?”
待靠近王哲之后,那怪物便张了大口,就要吞食他。
一道剑光亮起,湖水一下子分开,那妖怪也被一分为二,顿时鲜血染红了湖水。
却是一只蝾螈,得了一颗内丹。
随后他继续朝着那感知到的洞口的位置而去。
距离水面二十多丈的地方,一个圆拱形的石洞,王哲进了石洞。
这山洞看不出一丝有人来过的痕迹,沿着这山洞一路进入了龙鳞山的内部,狭长的石洞斜着向上。
哗啦一声,王哲从水面走出来,来到了石洞的尽头。
石门,一闪厚重的石门,上面还有符箓。
“辟邪、金甲、这一道是什么?”
王哲倒是没急着破开石门,而是站在石门前,将那石门上符箓和阵法记了下来。然后考虑着如何进去。
思索了片刻功夫,还是觉得得用最简单的办法。
拔剑、斩!
古剑斩在那石门上,石门上符箓散发出来灵光,挡住了他这一剑。
这是人仙的符箓,纵使已经年代久远,却仍旧是非同小可。
一剑斩不开,接着是第二剑,第三剑,每一剑都站在了相同的地方。
在连续不断的斩击之下,山体居然跟着轻微的晃动起来。
山洞外面,黑夜之中,突然一群鸟儿受惊飞起。
“怎么回事?”
林中的三人突然站起来,盯着山中。
“莫不是这山中有什么山精野怪?”
三人小心戒备,好一会之后也没见到什么东西靠近。
山洞之中,刻在山石之上的符箓所散发出来的灵光已经暗澹,即将熄灭。
又是一剑,
卡察一声,石门上符箓碎裂,接近着是石门出现了大量的蛛网一般的裂痕。轰隆一下子碎裂成了上百块的碎石。
一条狭窄的通道出现在王哲的面前,依稀看到深处有光芒。
王哲人没进去,神识先探了进去,发下连充盈着灵气,当中还有一个人,只是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他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石洞,向前走了百十部的距离,眼前一下子亮堂了很多。
“这......”
王哲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一怔。
他的眼前是一个相对宽阔的空间,是一个近乎半圆形的山洞,入眼一片翠绿,四周的墙壁上居然有大量的玉石。
这玉石之上还有特殊的符箓和阵法。
当中有一个小水潭,里面是清澈的泉水。
石洞的尽头,一张碧玉做成的床上,一个身穿灰袍的男子盘膝而坐,肉身已经有些干瘪。
在一旁的架子上还放着一些经书和一个玉瓶,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面断裂的石碑。
“这就是那位人仙?”
在进来之前他曾经想到这人仙墓会是什么样子。
机关重重,金碧辉煌,气势不凡......
却没想到会是如此,除了四周那些玉石外,这就是一处普通的石屋。
再简单不过的陈设,就好似他所修行的那个山洞一般。
他也没想到进来的过程会如此的顺利,只有湖水和一道石门拦路而已。除此之外他没有见到其他的人仙手段。
“前辈,叨扰了。”王哲向那位已经仙去的修士打了行了一个礼。
然后开始翻阅放在书架上的书籍,上面多是一些道经,还有一本手札,上面记载的乃是这位修士修行之事,心得与感悟。
人仙的修行手札,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王哲急忙将这手札收入了如意袋中。
然后开始翻看那些道经,但凡是觉着对自己的修行有些帮助的都被他收入了“如意袋”中。
他拿起玉瓶打开,里面只有两粒紫色的丹药,还散发着独特的香气,也被他收入了如意袋中。
最后他来到那面残缺的石碑旁,看着上面的碑文。
“这碑文看着好熟悉,这不是在玉柳山庄斩杀那庄主的时候获得碑文吗?”
王哲想起了自己在会稽府外的玉柳山庄杀死那柳传峰的时候获得的碑文,仔细看了看,又与他获得那一篇碑文有些不同。
这石碑他也准备带走,只是如意袋却是装不下了,只能待会扛出去。
除此之外那人仙双手上还抱着着一面铜镜,阴阳八卦形,看着古朴不凡。
“那个就算了。”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动那仙人遗体手中的铜镜。
临死前都抱着的东西,兴许是最后的念想了。
第一零六章 借尸还魂
看了看并不大的石屋。
他来到石碑旁,准备搬起他离开。
“好重!”
一上手之后他才察觉到这石碑异常的沉重。
要知道经过易筋洗髓,王哲早已经不是凡人,特别是服下了那青蛟的内丹之后,他的气力大增,说是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为过。
但是搬起这一面搞不过四尺,宽不过三尺的石碑居然还隐隐有些吃力。
似乎这根本不是石碑,而是一座小山。
他急忙催动身体之中那一丝“山之力”,这才轻松了许多。
“看样子这石碑也不是凡物。”他心道。
他搬着石碑离开,在出了这人仙的修行之地,转头望了一眼。
随后,他又用剑在山体上斩下了一方岩石,堵住了山洞的入口。
进入了湖水之中,走出了水下的石洞,因为手中的石碑极为沉重,王哲无法在水中浮起,径直朝着水下落去。
他抬头看着湖面,在水中抬步,一步迈出,下一刻就到了水面上。
彭的一声,水面炸开,一道人影飞出,然后落到了龙鳞山上。
王哲放下了手中的石碑,看着湖面,看着脚下的龙鳞山。
有谁能想到那仙人的墓葬就在这做龙鳞山的中央,而且就是那么小的一处地方。
那甚至称不上是墓葬,不过是他曾经修行的屋子。
也不知道这龙鳞山有宝藏的消息是什么传出去的。
天空之上,月光皎洁。
王哲借着月光就在山顶上看着石碑上的古文。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这一次碑文上的文字他没用多长时间就看懂了。
不过和上次石碑记载的东西略有不同,这上面记载的乃是风、云、雾这一类东西。
王哲就静静的看着石碑,石碑上的文字化为一个个图形从那石碑上飘了出来,然后没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那识海之中,那一副原本模湖的画面似乎一下子变清晰了很多,山中多了些雾气,天上多了云彩。
“这算是什么,拼图吗?”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王哲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带着石碑离开。
他还准备去临江郡,找那位太守聊聊。
清澈,太阳刚刚升起,龙鳞山下。
那三个人看着眼前的湖泊,湖水中有一片血色。
那是昨天夜里,王哲下水之后斩杀的那只蝾螈,尸体沉入了水下,染红了湖水,还未完全散去。
“湖水怎么变红了?”
“我下去看看。”其中一人准备下水。
“小心点,这湖水看着很深。”
“放心吧,我从小就在水里长大,在水里和鱼一样。”一男子笑着道。
准备妥当,他便一下子跳进了水中。
湖水寒凉,下水之后他便朝朝着龙鳞山插入水下那段悬崖方向游去。
他并无王哲那番修为,但是却精通水性,顺着山崖向下有趣,在潜行了很长一段距离之后隐约的看到了那个洞口,他便游了进去。
呼,噗,
浮出水面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他也来到了那石洞之外。
只是洞口处已经被王哲用山石重新封住了。
他仔细的看了看,四周的山岩有龟裂的痕迹,地上还有碎石,在碎石上隐约可见符箓的痕迹。
“符箓,就是这里了!”瞬间他变得兴奋起来,转身就要出去寻找等在外面的同伴。
“等等,我为什么不先进去看看,若是真有什么宝物先抢到再说。”
他来到山石前,使劲了浑身的力气,试图推动这山石,但是这山石数少说也有千斤中,他是无法挪动的。
反复尝试了好几次,实在挪不动,这才又游了出去,找到了自己的同伴。
湖水边上,另外两个人有些担忧的看着水下。
“大哥,这么一会了怎么还没出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胡说,阿宇的水性我是知道的,他在水里就跟鱼似的,不会出事的。”
哗啦,水面冒出一个人头来,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方才说话。
“找到了,里面有个山洞,我觉得可能是人仙墓葬的入口,在水下大概二十多丈深的地方。”
另外两个人听后也十分的高兴,跟着潜入了水中,来到了那方山石前面。
三人一起也推不动那一方山石。
其中一人看了看那石头,然后取出一张符纸贴在那石头上,念动法咒。
起!
一指那石头,轰隆一声,石头晃了晃。
起,
他又一指,石头又晃了晃,露出了一道缝,显出了后面的洞口。
“大哥,加把劲,里面有个石洞。”
起,
那中年男子大呵一声,脸憋得酱紫,似乎是使上了吃奶的劲。
轰隆一声,石头又动了动,终于露出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等等,有人来过。”三人之中最为年长的那个男子看着地上的碎石。
这显然是最开始的封门石,不过被人破开了。
“坏了,那这仙人洞岂不是被人盗了?”最先下水的那个男子忍不住进了山洞之中。
“阿宇,你小心些。”
三个人陆续进了山洞之中,来到了四周都是玉石的屋子。看到了坐在玉床之上的人仙遗体。
“这,这就是人仙墓葬?”
三个人进来之后都愣住了。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吧,这么简陋,还不如我们住的地方呢!”
“财宝呢?丹药呢,天才地宝呢,怎么什么都没有?该死的,一定是先进来的那个人都偷走了!”
最先下来的那个男子看着堪称简陋的石屋,和他想象之中的仙人的墓葬完全不同,他很失望。
“这应该是这位人仙平常居住的地方,人仙的修为高深,他们追求的乃是参悟天地之间的妙理,以求长生。
其它的那些东西在他们眼中不过浮云尘土罢了。”年长的男子看着那人仙的遗体。
“这石洞里最大的宝物不是就在这里吗,人仙的遗体!”
“等等,他身下床是整块的玉石切成的吧,还有他手中的宝镜!”
最先下水的那个男子伸手摸了摸玉石砌成的床,顿觉一股寒凉之意。
“寒玉!”
“别乱动,万一有什么机关呢!”老大及时的制止了他。
“机关?”那男子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三个人反反复复的仔细的检查了几遍,结果并未在这山洞之中看到什么机关。
“没事,老大。”
“总觉得不太对劲。”年长的男子看着那人仙的肉身,又看了看山洞之中。
“大哥,你太小心了,”
他说这话抬手就去取人仙手中的宝镜。
“慢着。”
“又怎么了大哥?”
“你看那边架子上,应该是放着东西,但是现在都没有了,想来是别我们早到一步的人拿走了,可是他为什么不拿这面铜镜呢?”年长的男子指着人仙手中的铜镜。
“为什么?”
“这说明这铜镜有古怪啊!”
“古怪,这能有什么古怪?”
“说不定这是一件厉害的法器。”那年长的男子道。
“法器,那不是更好!我用布给他遮住不就行了?”说吧,他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布,盖住了那铜镜,然后便要取。
他的手一触碰到那铜镜,轻轻一拿,没能拿起来,然后用力一拽,还是拽不动。
然后他伸手去掰遗体的手指,在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铜镜亮了一下,盖在上面的那一块布一下子弹开,飘落在地上。
铜镜发出一道光,照在了那个人的脸上,那个突然呆愣在那里,不再动弹,眼睛瞪得老大,就好似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
“怎么了,阿宇?”年长的男子看着同伴异样,伸手碰了碰他,感觉到他身体僵直,就好似一块木头一般。
“阿宇!”
他急忙晃动对方。身体却一下子被弹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哼。
“大哥!”
最年轻的男子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二哥这是怎么了?”
“那铜镜有古怪。”年长的男子起身,看着那面用布盖住铜镜,又看看那身体僵直的同伴。
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符箓,念念有词,伸手一甩,符箓飞向同伴,却在即将靠近他的身体的时候被一下子弹飞了出去。
接着他又念动驱鬼法咒,
追鬼驱魔,法咒显灵!
伸手一指,然后他人又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摔得比上一次还重。
“这?!”这一下子他傻眼了。
“坏了!”旋即他意识道大事不妙,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哥,咱们该怎么办呢?”
就在他们紧张焦急的时候,先前僵直的男子突然身体颤抖起来,好似是犯了羊癫疯。
“二哥!”
“阿宇!”
片刻功夫之后,男子颤抖的身体勐地停住,然后缓缓的直起腰来,眼神有些有些迷茫,就如同大梦初醒,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是现实一般。
“阿宇,你没事吧?”年长男子看着自己的这位兄弟。
他那有些迷茫的眼神慢慢的褪去,眼神变得深邃了许多,就好似那深不见的幽潭,与之对视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彷佛就要坠入其中。
好可怕的眼神!
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阿宇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
第一零七章 取巧成人仙
那男子看着这两个人的眼神有些异样,疑惑,毫无感情。
“二哥,你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年轻人关心的问道。
“二哥?”男子开口说话了,他看着两个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环视四周,转头看看坐在玉床上的遗体。
“原来我还在这里!”
这一句话让那年长的男子一愣,接着脸色大变。
“你,你,你是......”
“我便是他。”他指了指那玉床上的遗体。
“借尸还魂!”那两个人都愣住了。
“我问你门,现在是那什么朝代?皇帝是何人?”
“大雍,萧广,年号永元。”
“萧广,梁国可还在?”
“梁国已经灭国一百余年。”
“一百余年,想不到啊!”男子叹了口气。
“你,你把我二哥怎么了?”
“他已经不在了。”那男子一句话让那两个人都愣住了。
他缓缓的走到了那肉身旁,仔细的盯着自己的肉身。
他身后,那年长的男子拽着那年轻人就往洞口方向慢慢的移动。
“这里的那面石碑呢?”他突然指着一旁回头问那已经到了门口的两个人,原本存放石碑的位置道。
“我,我不知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没看到。”
那男子手里拿着那面铜镜,突然一抬手,铜镜之中一道光芒飞出,那两个人瞬间被定在原地。
随后他抬手隔空一抓,接着有青白色的气息从那两个人的身上飞了出来,飘进了那个人的身体之中。
而另外两个人的身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衰老下去。
不消片刻变的头发花白、皮肤干枯如老树皮,最终两个人变成了两具干尸。
随后这人走出了石洞,来到湖水前,掐指念诀,走近了湖水,所过之处,那湖水自动分开。
不一会的功夫,男子便来到了湖外,看着湖水,看着那龙鳞山,抬头看着天空。
张开双手,深深的吸了口一口气。
“活着,我还活着!”
此时的王哲已经来到了临江郡。
他先将那石碑找个偏僻的地方藏了起来,然后径直去了太守府。
府衙之中,一间屋子里两个人
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锦缎衣衫,圆脸、白面,三缕长须。一个管家打扮。
一个屋子里摆着一桌子的菜。
“老爷,这是按照最新的食谱做的菜,您尝尝?”
“嗯,看着不错,京城那边来信了吗?”
“还没有,应该是快了。大人您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临江郡的百姓都是不交口称赞啊,童大人肯定是看在眼里的。”
那太守听后只是笑了笑。
“狗官!”一声冷呵。
“什么人!?”两个人一愣,这才发现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人,看不清楚模样。
“大胆,你是何人,敢闯太守府!”
“金矿!”王哲只说了两个字,那太守大人闻言脸色大变。
“你,你说什么?”
“南庐,大方镇,山中,还要我说吗,你个狗官!”
“你,你,你做了什么?来......”那太守刚要喊,头便直接飞了起来,鲜血直接溅在旁边的那管家脸上。
那管家刚要喊,勐地伸手捂住了嘴,眼睛瞪的老大,满脸的惊恐。
咕冬一声,太守大人的头颅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正好滚到了那管家的脚下。
噗通,那管家直接跪倒在地上,身体抖的像个筛子。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说。”
“说,我说,我全说。
那金矿之事乃是我家大人和京城的童大人共同指使的,和我无关呢!
我,我家大人不但有金矿,他还是临江郡几个大商号的东家。
他还五千亩的上好水田,为侵占水田打杀了十几个人,
他还有七个小妾,有三个是强娶的。
他,他还......”
“够了!”王哲一挥手。
这狗官还真是坏事做绝。
“大侠,你,你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子嗷嗷待哺。”那管家式声情并茂,痛哭流涕。
“把你知道的都写出来。”
“是,是,是,我写,我马上写!”
那管家颤颤巍巍的写下了那位死去的抬手曾经犯下了罪恶,然后按上了死去太守的指印。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在临江城的城墙上突然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一个人头,还有一份罪书。
取下那个人头的差役看着那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的人头,一个个都愣了。
“这,这不是太守大人吗?”
不过半天的时间,太守被杀的事情便传开,还有那罪诏所记载的他所犯下的罪恶都被传开了,并引起了轰动。
“原来太守大人干了这么多的坏事,他真不是个东西!”
“也不知道哪来的侠客,为民除害!”
“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太守大人就算是有罪那也得朝廷来审判!”本地的郡丞直拍桌子。
“哎哟,我的大人呢,您可小点声吧,这要是被他听到了,那可就麻烦了!”
“我,我,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我怕什么!”他的声音一下子压低到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程度。
“大人,太守被杀了,那空出来的缺?”
“混账,我是那种人吗?谁来做太守自然是由朝廷安排!”那位郡丞在屋里走了几步。
“你立即出发去京城,去拜访吏部侍郎洪大人,侍郎大人喜好字画,带上我搜集来的那几幅丹青妙笔!”
“知道了大人,我这就去!”
此时的望着已经在回山的路上,他这一路并未进城池,毕竟带着一座石碑太过显眼了,只是在山野林中休息,然后继续赶路。
一天之后,他便回到了山中。
来福早早的来到了山洞口迎接他,进了山洞之后,他意外的发现里面还有一位客人,是一只鹰的幼鸟,羽毛还未长全,胖都都的,像个团子。
“来福,这是从哪弄来了。”
来福叫了两声,然后来到那小鹰的身旁,看着它的眼神很温柔。
“什么意思,想养着它?”
汪汪,
“好啊,但是得你来喂它,另外不能打扰我修行。”
汪,
就这样,山里又多了一个住户。
静下来之后,王哲便开始翻看从按仙人的墓葬之中取来的经书和手札。
他先看的是那一本无名手札,和他先前得到的那一本无名的佛经类似,这是手札之中记载的是他自身的修行体悟。
其中最为难得的就是他突破人仙那一层屏障的体悟。
只是这人突破人仙的方法却是有些取巧,他居然是服用了一枚十分罕见的丹药在一件法宝的辅助之下来突破人仙。
“丹药,法宝?”
看着这手札之中的记载的东西王哲陷入了沉思。
“这,似乎太过取巧了一些。”
那人仙这是为了求安稳,说的更简单一些是怕,怕死,怕渡劫失败。
根据他这手札的记载,他自己应该也发现了这其中的不足。
他的身体衰老的速度要比他想象快,他的寿数过了二百载之后就觉得生机流失的更快了。
为此他根据一些古籍的记载,寻遍了深山,然后找到龙鳞山那一处地方,试图借助那寒玉床减缓自身的衰老的速度。
同时四处寻找能够增进修为的方法,最终他找到了那面残缺的石碑。
传言这是被上记载的是“仙文”,乃是上古仙人留下来的文字,其中记载着天地之间的妙理,若是能够参透,便可能悟得长生之法。
只是他参悟了几十年,还真是悟出来一些东西,却不是长生之法,而且有着很大的隐患。
从他这片手札之中所记载的东西来看,这人仙和人仙之间也有很大的差别,有的人仙活不到二百载,有的人仙却可以寿四百多年。
这和他们所修的功法,所悟的神通有很大关系。
这一本手札也是一本心酸账,上面记载着乃是这位人仙未求长生所付出的艰辛和努力。
这手札之中还透露出一条十分重要的消息,天地之间的灵气似乎被限制住了。
第一零八章 降龙
“限制,天地之间的气息变换不定,如何去限制?”
“不错,不错。”王哲将这本手札收起来,然后开始翻看他搜集到的那些道经。
这些功法道经十分丰富,足够王哲看上一段时间了。
很好,
有道是书中自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长生法,
王哲决定最近这段时间就不下山了,而是在山中好好的参悟着些经书。
当下他便在这山中参悟这些道经,不管山外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从那仙人墓葬之中的道经他都已经看完,而且还真是有不少的感悟,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除了剑道,他考虑着修行一门神通,五行大遁,传说之中三十六天罡之一。
这是受到了一本经书的启发,他要修的那是先天五行,
何为超脱,跳出三界之外,不再五行之中,这是超脱。
若是悟了这门神通,他便掌握了五行,是不是也算是不在其中了?
三十六天罡,
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乃大神通。
斡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回天返日、呼风唤雨、振山撼地、翻江搅海、五行大遁......
五行之法乃是大道,
他之所以突然想要参悟这么术法因为现在他身上已经练成了道家先天真火,还有一缕先天之木的灵气,五行已经具备了两种。
另外他还想到了五行之内无物不刷的五色神光。
只是这条路怕是会比较的漫长,
另外从那手札和一本道经之中,王哲还得到了另外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
世间也好,修行之人也罢。
五百年一劫,千年一大劫。
至于这劫难具体是什么,却并未说明。
“劫难?也不知道上一次劫难发生在什么时候,下一次到来会是什么时候?
修行之路不易,长生之路更难啊!”
春天很快过去,随着夏季的到来,这雨便多了起来,隔几天便下一场,天上的雷电也多了起来。
群山之中,最高处,王哲找来了一个铁棍,立在山巅之上,用来引雷。
别人都是被动渡劫,他是主动引雷。
这一日,天空阴云密布,云层之后雷电如龙,张牙舞爪,时而撕破云空,狰狞咆孝。
王哲站在山顶之上,离着那铁柱并不是很远的地方。
这段时间,每逢雷雨天他便回来这里,接着铁棒引来雷电,然后以雷电来刺淬炼身体、锤炼神魂。
一道雷电从天而降落到了铁柱之上,一部分又通过湿木传递到了王哲的身上。
滋啦啦,电弧在他的身上跳动。
呵,嘶!
雷电入体,这股天地之间至阳至刚的力量刺激这他的经络、脏腑、血液、真气。
经过几次试验,他已经可以初步的引导和吸纳这股力量了,并且不断的加量。
几番雷电的洗礼之后他便觉得自己应该是到了极限,便从这山崖之上离开,回到了山洞之中。
打坐诵经,
体内的真气运转的速度要比平常快上很多,对天地灵气吸收的速度也比往常快了许多。
外面的雨一下就是五天,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照这样子下去,怕是会发水灾啊!”
王哲在山上看着山下浑浊的河水,滔滔不绝,快要漫过堤岸了。
轰隆一声,一处山体因为长时间受到了暴雨的冲刷坍塌了,滑落进了水中,水流受阻,顿时大量的河水漫过了堤岸。
王哲见状一步从山上下来的,来到了河边,抬手剑将那阻拦的地方斩断,河水复又继续向前。
忽然,王哲看到水中还有一个人,他急忙将那人捞起来,可是人早已经死了。
随后又飘过来几句尸体。
“看这样子似乎是上有的村子出了问题。”
王哲顺着河水向上有而去,走了十几里,才发现一个靠近河边的村子被山洪冲垮了大半。
此乃天灾,莫说这些不过是凡人,就是修为到这王哲这一步,也是有些力不从心。
除非他能一剑将那天空之中的云层斩开,或者学会那“止雨术”。
在天地之间,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十分渺小的。
七天,十天,这一场雨居然还没有停,
“这雨怎么会下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王哲有些疑惑。
他闭上眼睛,屈指掐算。
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睛,脸色微微发白。扭头望向西北方向。
百里之外的会稽府,连下了十天的,这城里不少的地方已经是一片汪洋了。
新任的太守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的乌云。
“哎,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大人,我们已经在江边祭祀了,而且那藐视龙王的人也已经扔进了江里了。”
前些日子里,有人在江中捕鱼,却不料打上来的一尾鱼却口吐人言,说城中有人不敬龙君,故而降下大雨。
当是可是好些个人在场,这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最开始下雨的时候,没人当回事,可是这大雨连下了几天之后人们信了。
经过一番盘查之后,他们发现有乞丐偷吃了江边龙王庙里的贡品,还在楼王庙外留下屎尿之物。
府衙立即下令抓了几个乞丐在江边龙王庙附近献祭,将他们都扔进了崩腾的江水之中,以期平复龙王的怒火。
结果这大雨还是下个不停。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进来。
“大人,于大人在外面求见。”
“快请。”
片刻功夫之后于弘从外面进来,浑身湿漉漉的。
“大人。”
“于大人,辛苦了,如何?”
“我去了临安府,那里也在下大雨,一路所过之地,都是大雨瓢泼,我从临安府得到的消息是大雍境内,十之八九的地方都在下雨。”
“这,这是为何?”那太守大人听后惊讶道。
“这个下官不知,不过的京城钦天监的人已经到了临安府了。”
“哎,那只能这么等下去了!”
又过了五天的时间,天上的雨还在下。
王哲抬头看着天空。
“照这样下下去,会死很多人的!”
这几天,他去附近的村镇和县城转了一圈。
大量的天地被淹没,房屋被冲毁,百姓流离失所,兰江的水已经泛滥。偏偏这大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忽然他心有所感,掐指一算。
“临安?”
临安府,大雨倾盆,天地之间尽是一片雨幕,钱塘江边,浊浪拍岸,声势骇人。
突然一道火焰从天而降,撕裂了无边雨幕,勐地坠入了江水之中,掀起十几丈的大浪。
接着一声巨响,一道人影从那水中冲天而起,站在半空之中,却是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八尺大汉。
半空中,风雨里,还站着一个人,身穿道袍,冷冷的盯着下方的大喊。
“钱塘之龙,无故兴风作雨,致使百姓受灾,你可知罪!”
“罪,那皇帝老儿为求长生,杀害我水族无数,他可知罪!”那汉子厉声呵道,原来他是这钱塘江的水君。
“不知悔改,奉圣命,斩汝!”
“来!”那钱塘龙君大手一挥。
半空之中的道士勐地甩出一物,在半空之中散发着金光,朝着那钱塘龙君飞去,嗖的一下子就缠在他的身上。
钱塘龙君身形一变,化成了一条百丈长龙,试图挣脱那捆锁住自己的绳索,却不想那绳索也跟着变长,牢牢的捆住了他。
“捆龙索!”
“不错,捆龙索,还有降龙桩!”
那道人手中一件法宝,闪耀着红光,从天落下,化为一道流火,砸在了那钱塘龙君的身上,一下子将他从半空砸落下去。
轰隆一声,砸在钱塘江里,掀起滔天大浪,漫过了堤岸。
那道人抬手一招,一道红光从那江中倒飞上来,重新落入了那道人的手中。却是一根通红的铁棒,上面凋刻着符箓法咒。
下方,钱塘江水之中突然泛起一片血红,但是很快又被那滚滚的江水带走了。
半空之中,那道士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只是一晃便消失不见了,然后那道士就从天而降,砸进了浑浊的钱塘江中。
顿时江水汹涌,就好似烧开了水一般。
过了约么一盏茶的功夫,水面突然炸开,飞出来一道人影。
正是刚才那位站在风雨之中,好似仙人一般的道士,此时他浑身是血,披头散发,一条胳膊没了。
“人仙,不过如此!
若无这两件法宝,今日你必丧命于此!”
浑浊的江水中传出怒吼声。
那道士脸色苍白,断臂处鲜血直流,抬头看着天空。
刚才有人突然出现在半空之中偷袭他,他居然没有察觉到,这才吃了一个暗亏。
“人仙,龙王?”
钱塘江边,王哲看着刚才发生的争斗。
那人仙看着声势浩大的样子,可是他隐约的觉得,那投出的法宝自己似乎也能接住。
“难道是我有些膨胀了?”
还有那一人一龙之间的谈话虽然只有短短的解决,可是信息量还是很大的。
原来这连绵不断的大雨是江河之中的蛟龙引起来,起因居然是的京城的皇帝未求长生大肆的捕杀水族。
“那皇帝为了长生也是不择手段啊!”
第一零九章 绝顶 不咋地
临安府中有一座千年古刹,名为云林寺。
传闻这寺庙之中有一位得到的高僧,佛法高深。
一处禅房之中,两人对弈。
一个四十多岁的僧人,长相平平无奇,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身银白色的长袍,威武不凡。
“连天大雨牵连无辜百姓,这分因果可不小。”那僧人道。
“大师说的这份因果应该由那萧广那老儿来担,他为了求长生不择手段,伤了多少水族的性命。
前几日居然趁着我那侄儿在海滨游玩之际派人将他劫走,还要拿他炼丹。
大师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阿弥陀佛,这与百姓无关。”
“大师慈悲为怀让人敬佩,那就再下三天吧。”那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落子。
嗷,外面大雨之中传来一声龙吟。
这一战之后又过了三天,这大雨方才停下来。
钱塘江的龙君因为那一战身负重伤,也无法长久的维持水汽降雨。
这一场大雨不知道多少无辜百姓受到了牵连,也让王哲意识到了京城之中的那位皇帝为了求长生是何等的不择手段,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了。
帝王已经手握天下,自然是想要在那张龙椅上长久的做下去了。
随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
京城“天奉阁”的大修士接连出京城。
于大用境内五湖四海连斩蛟龙八条,天下震惊。
王哲在山中接连引雷,不断淬炼,他觉得自己距离突破那层屏障越来越近了。
而这段时间,他重点选择了其中的几本道经反复的
不知不觉,山上的风凉了起来,吹走了炎炎夏日。
这几个月的时间,王哲修行颇有收获,而来福也成功的将那只鹰喂大,收了忠诚的小弟。
不管在哪,只要它还一嗓子,那鹰过不片刻的功夫就会飞到它的身旁。
一狗一鹰整天呆在一起。
这一天,王哲正在山上修行,突然心头一跳,生出十分不安的感觉。
急忙掐指一算,睁开眼睛之后脸色煞白。
“来福,团子,马上离开山洞!”他喊了一声。
那土狗和鹰一愣。
“走,去山里,不要回来了!”他长袖一甩,一狗一鹰随即冲了出去。
随后他将山洞里的经书全部收起来,然后将那石碑打入了山中,埋入了几十丈深的地下。
做完这一切,转身就走,奔向深山之中。
刚才他占卜了一卦,居然是凶卦。
有刀斧临身之意。
他离开没多久,天空之中便有一只金翅凋飞来,围着附近盘旋。
随后出现了三道身影,落在了离着王哲修行不远的山上。
“会稽府,一湖一山,监正大人看到的就在这里了。”
搜!
其中一人念动法咒,一阵风扫过了这四周的山峰。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就找到了王哲修行的山洞。
看着山洞之中的一切,明显的有人在这里修行过。
“跑了,还是出去了?”
“我们在这里等等?”
其中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看着手中的法宝。
“他应该没走多远,就在附近。”
王哲还真未离开太远的距离,他站在附近的一处高山之上,看着那到了自己修行山上的三个人,有抬头看了看那金翅凋。
“朝廷的人,天奉阁,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如此精准的找到了自己修行之地?”
他一步腾空而起,上了高空,接着那金翅凋就不见了。
“金翅凋不见,他就在附近!”一个紫色八卦袍的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小心,他手中还有失魂钟。虽然他未必会那法宝等的御使法门,但还是小心些的好。”
三人之中的一个人拿着一件法器,形如司南。
“在那边!”他指着林子的方向。
三人腾空而起,迅速而朝着王哲刚刚站立过的山头冲了过去。
“有一个人里拿着一件能够搜寻我位置的宝物?这云遮雾罩都挡不住了吗?”
王哲看到了那三个人,脑海里想着对付他们的方法。
三人在半空之上,一边搜寻,一边小心的戒备,彼此之间靠的不是很近,也不是特别的远。
没有里的太近是怕同时受到那“丧魂钟”的影响,离着又不是特别的远是为了彼此还相互照应。
突然那手持司南一般的法宝之人手中的法宝亮了起来。
“他就在附近!”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毫无征兆,接着是冬的一声巨响,瞬间他人愣在半空之中。
他没想到王哲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旁。
接着是一道剑光,斩在他的身上,那人的身上亮起青光,护身法器关键时刻挡住了那一剑。
另外两个人瞬间赶来。
冬,第二声钟响,两人微微一晃。
虽然是早有防备,可是听到这钟声的时候,他们还是不免收到了影响。
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
王哲的剑已经斩开了那个人的防御,斩下了他的头颅,然后他从那半空掉落。
剩下那两人一人手持一面宝镜,镜中一道光芒飞出,王哲就瞬间消失不见。
接着一道飞虹帮助了那手持宝镜之人,他瞬间挣脱不得。
“这是,飞虹索!”
他感觉浑身发真气受到了束缚,接一道剑光到了身前,他手中的宝镜挡在身前。
那到剑光落在上面,光芒一暗。而后一道剑出现在了的身后。
卡察,一道雷光破空飞向王哲。
横剑,
斩雷,
顿时浑身麻痹。
不过在王哲感觉这雷法的威力比那的天雷差远了。
连续不断的受天雷淬体,他已经对这雷电产生了一定的抵抗能力。
被飞虹索困住的人从半空掉落下去。
有数道符箓飞起于半空之中,好似流光数道,飞向两人,然后勐地爆开,半空之中火光冲天。
那被飞虹索困住的人只能靠那一面宝镜抵挡。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剑光开了火焰,然后斩落在他的身上,加速了他的下坠,轰隆一声,直接将他斩进了土里。
土遁,
地坑之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下去,王哲人没入地下不见,顺道将那位被飞虹索困住的男子一并拖入了几十丈深的地下。
人不见了?
半空之上,仅剩下的那一个修士一下子愣住了。
不过交手片刻功夫而已,他们三个人就被斩杀了一个,还有一个被拖入了地下,生死不知,就剩下他一个了。
走,
离京之前定下的策略和方桉是一个都没用到。
他们想过对方可能会使用“失魂钟”,也知道对方会佛门的“神足通”,但是没想到对方出现的那么突然,而且会主动出击。
更没有想到对方的身上居然会有“飞虹索”这件法宝。
对方居然还有符箓在身,
他已经心生恐惧,
他逃的很快,却快不过王哲的神足通。
王哲很快就赶了过来,那人一挥手便有一道雷光飞出落在王哲的身上,王哲身形稍稍一停顿,然后继续追赶他。
如此反复数次,王哲数次身中雷法,却是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这是怎么回事,那人居然不怕雷法!”在前面逃跑的人很是恐慌。
就在他再次回头的一瞬间,发现追在对方身后的人不见了。
去哪了?
他急忙环视四周。
冬的一声巨响,头晕目眩。
不好,
他看到了一道剑光迎面斩来。
一剑斩在他的身上,却见雷光闪耀,他身上好似披着一层雷电做成的衣服一般。
这一剑虽未斩破他的护身法宝,却将他从半空之中斩落,然后又是一剑从天而降,迅疾如惊雷,再次斩在他的身上。
卡察一声,他身上的紫色长袍出现了裂痕,身体外面的雷光瞬间暗澹下去。
接着又是一剑,
那人跌落在地上,轰隆一声将地面砸下去一个大坑,尘土飞扬,大坑之中,那男子身上的胸口一道剑痕,血染长衫。
眼见着是不行了。
“剑道、符箓、土遁、法宝,
说好的一剑破万法呢?
消息有误啊!”
一剑斩落,身死道消。
另外那一个被他以“飞虹索”困住,拖入了地下的人被他提上来的时候也是气息奄奄,眼瞅着不行了。
“是,是我们小瞧了你。”这是那人临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王哲干脆给他一个痛快。
“呼,三个,本事一般般,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来到的时人仙呢!”
三个人,三件法宝,一个如同司南一般的铜器,一面铜镜,一面方印。
王哲得了三门术法,一为“回梦心法”,可入他人梦境,通过梦来探知一个人的想法,也可以通过一个梦来改变一个人,一件事,甚至是一生。
似那“一枕黄粱”。
一为雷法“天雷破”,可召唤雷电为己用。
一为“炼器术”,此乃炼器之法,能化凡铁为神兵。
从与这三人交手,到将他们击杀,前前后后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
“这三个人看着架势挺唬人的,真实水平实在是有限,就是几件法宝与众不同,应该不是一品绝顶,是二品吧?”
王哲复又回到了山上,将来福和团子喊了回来。
“虚惊一场,那三个家伙本事不咋地!
晚上吃啥?”
土狗指了指一旁的石锅。
“火锅,没问题。”
第一一零章 这天下一个剑圣就够了
数百里之外的临安府,太守府,今天府里来了一位贵客。
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身暗金色的长袍,面容俊朗,气质非凡。
“王爷!”临安府的太守林玉岸十分的恭敬。
“坐下说话,前些日连绵的大雨,临安府也遭了水灾吧?”
“是,特别是城外一些村镇,农田被淹没、房屋被冲毁,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这段时临安城里的难民数量还没有减下去。”林玉岸如实道。
“大概在三个月前,荆州临江郡的太守被杀了,头悬在城门上,还下了罪诏,他犯下的事情可不少,还和童湖私挖金矿?”
听着了这句话,林玉岸心里咯噔一下,冷汗都下来。
这些东西都是在那本册子上有所记载的。
他已经和童湖四下达成交易,这本册子不会进京城,没想到荆州那边居然出事。
为此那位京城童大人也曾经专门派人过来,对方以为这件事情和他有关联,现在这位王爷又问起这件事情来。
他自以为瞒得住的事情已经很多人都知道了。
“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御使李子堂还参了他不止一本,你和李子堂是同年进士吧?”
“回王爷的话,我和学善是永元十九年的进士,我和他还是同窗,都曾经在东麓书院求学。可惜他英年早逝。”
“听说他在死之前还留下了一本小册子,还有个妻子和孩子对吧?”
咕冬,林玉岸咽了口唾沫,额头上汗水流了下来。
这是说道正事上了。
“回殿下,的确是如此,他的妻子和孩子就在下官府上。”
“有些人啊,官越做越大却越来越不懂事了!”
“王爷恕罪!”林玉岸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起来说话,不用那么紧张,这又不是在京城宫里。”那位王爷平静道。
“下官这就取那本册子。”
“不急,这次来杨州的还有三位天奉阁的一品大修士,他们应该是去了会稽府,找那个人去了。”这位王爷又岔开了话题。
“王爷指的可是那位一品绝顶?”浑身是汗的林玉岸试探着问道。
“你也派人打探过吧?”
“回王爷话,下官的确是派人去会稽府打探过,可惜什么都没打探道。”林玉岸急忙道。
“剑道大修士,杀了实在是可惜!”那位殿下言语之间颇有些惋惜之意。
“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惜人才啊!”
“你的修为卡在四品有些年头了吧?”王爷盯着林玉岸道。
“回殿下,三年了。”林玉岸急忙起身道。
“三年,的确是不短了。”那王爷点点头,“服用丹药是个法子,更重要的还是要自身的修行”。
“是,王爷说的是,下官谨记在心!”林玉岸立即道。
他已经明白自己和那童湖的交易眼前这位王爷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云林寺的洪觉禅师今年有一百三十多岁了吧?”
“如果下官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百三十八,去年的时候下官还曾经去云林寺见过他一面,貌似五六十岁。”林玉岸道。
那王爷殿下听后点点头。
“今个就到这吧。”
“王爷请稍后,下官这就取那本册子。”林玉岸急匆匆离开,将那本小册子取了回来,双手捧到了那位王爷的身前。
“请王爷赎罪,下官今后为王爷马首是瞻。”他及时表态。
“好。”那王爷笑着起身。
“下官恭送王爷。”林玉岸急忙起来。
将那位王爷送出了太守府,站在路上,知道看着那马车远去之后方才敢进屋。
呼,进了书房,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那位殿下刚才的那番话可是让他心惊肉跳、如芒在背。
“果然,下面的这些事情京城里其实早就知道了。”
临安府中有一座千年古刹,名为云林寺。那古刹建在一座颇为灵秀的山中。
这一天,山上来了一位雍容华贵的男子。寺庙的方丈亲自接待。
“打扰大师清修了。”
“阿弥陀佛,王爷大驾光临,云林寺蓬荜生辉。”那方丈笑着道。
“王爷请。”
那老僧将王爷请进了寺庙之中,两人坐而论佛。
原来这位王爷居然修行的乃是佛门的功法。
“大师,听闻前些日子大雨倾盆的时候,有位贵客在大师这里住了几日?”
“嗯,确实如此,那位施主与老衲下了几天的棋。”
“可是东海龙宫的人?”
老和尚点点头。
“我说嘛,有大师在,那钱塘的蛟龙怎么敢兴风作浪,原来是东海龙宫的水族来打扰大师清修?”
雅文吧
“王爷过奖了。”
“大师,前些日子钦天监言天象异常,大师佛法高深,可看出些什么?”
“风起云涌,纷争四起。”那禅师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本王该如何做呢?”
那和尚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只是静静的望着坐在对面的王爷。
“王爷当修身养性,体察民情,广积善缘。”
......
三天之后,临安城中,一处府邸。
那位从京城来到的王爷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木桌,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也就是说那三位天奉阁的大修士也失败了?”
“至今杳无音信,十有八九是被那位斩了!”一旁的中年男子道。
“哎呀,三位一品绝顶还带着法宝,这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还是一品吗,会不会已经是半步人仙了,或者是人仙?
这等人物,若能招揽之本王麾下,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数百里之外的山上,
王哲引真火入心,而后引先天木气入肝,五脏对应的乃是先天五行,他在尝试修行五行神通。
以先天五行如五脏,所谓五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修行之法,一方面要稳妥一些,一方面也要不断的尝试。
王哲的背后隐隐有一片光华,乃是赤青两种颜色。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显然尝试这个过程是有些苦难的,就好似走一条你从未走过的路,总是布满了荒草、乱石、甚至是荆棘。
王哲这是在借鉴前人的智慧,再加上自己的想法,慢慢的尝试和摸索。
按照他现在收集到的这些经书,上面有些术法类似于七十二地煞,比如遁地术、避水诀,也有些呼风唤雨的记载。
也有些五行相生相克的记载,只是对先天五行却并无提及,更不要说五行大遁。
“或许我走的是前人不曾走过的道路。”王哲心想。
这段时间他已经成功的将那一缕先天木气化为己有。
他也想过大名鼎鼎的“八九玄功”、“一气化三清”只是相关的道经之中没有丁点提及,完全考想着肯定是不行的。
这五行之法好歹在一些道经之中还有些提及。
千里之外的京城,天奉阁,几位老者聚在了一起。
他们派往会稽府的人音信全无。
就在刚才,这阁中有擅长的占卜的修士占了一卦,结果是凶卦,预示着那三人已经被斩杀。
这让他们十分的吃惊。
“一个冯正隆不行也就罢了,现在三位一品都不行吗?”
“看样子要降服那人,非人仙不可啊!”
“前几日斩龙,两位阁主,四位执事都受了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依照他目前展现出来的手里来推断,就算是半步人仙也无绝对的把握。”
“有没有可能,他也是人仙,或者是半步人仙?”
“不能,钦天监的监正说他还是一品绝顶。”
“哎,他莫不会是第二位剑圣吧,当年蜀山剑圣可是一品绝顶就可剑斩人仙!”
这人说出这话之后,在场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了。
当年那位的剑圣一剑横压天下,无人能直撄其锋。
长剑过处,天下俯首。
人间的修士,
五湖四海的水族,
不咸山上的大妖,
阴司的鬼王,
哪一个见到他不得退避三舍。
“这天下出过一个剑圣就够了,不需要第二个!”
第一一一章 四象神丹
本来是指望着手到擒来,却再次损兵折将,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折损了四位一品绝顶,一品绝顶不是摊铺上的大白菜,一买一大堆。
如此一来天奉阁的这些人对王哲更加的忌惮了。
“应该趁早斩了他!”
“可是现在阁里的情况不允许啊。
陛下已得了白虎、玄武、青龙就只差朱雀了。
捕朱雀,炼四象神丹,接下来咱们的担子还很重。一时间也没有多余的经历来对付他了。”
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在派人去前去了。
这也让王哲可以安静的修行。
如此不知不觉又是一年过去了。
冬去春来,
这一日夜里,王哲正在山上望着天象,突然天上的星象有些奇特。
天象昏黄,偏偏有一颗星辰很亮。
“那颗应该是帝王星!为何会那么亮呢?”
数千里之外的京城,
寂静的夜色下,突然一道光华冲天而起,直冲天际。
接着天空之上风云汇聚,有虎啸龙吟之声。
“成了,成了,四象神丹成了!”有人欣喜若狂。
一处王府之中,一位身穿长袍的王爷看着天空之中的异象。
“成了,四象之力,一粒神丹入人仙,增添寿命三百年,父皇啊!”
另外的一处王府之中,一位王爷端着一碗面条,蹲坐在石阶上,一边吃着面条,一边抬头望着天空。
“这天象,神丹大成啊,儿臣恭贺父皇,祝父皇千秋万代,一统九州!”他举着手里的碗朝天一送。
然后夸夸两快子把碗里的面条都吃光了。
山上,王哲看着亮的不正常的帝星,它旁边的那些个星辰却是一下子被照的暗澹了许多。
“帝王星如此亮,为何天象还有些昏黄呢?”
王哲掐指一算,瞬间脸色苍白的厉害。
“果然,人间的帝王还真是轻易算不得啊!”
还好他及时的停住,否则定然受到反噬。
随后的几天夜里,王哲发现这天象越发的异常。
在接下来的日子,开春之后的两个月,会稽府一地居然一滴雨也没下,地面干涸开裂。
王哲抬头看着高悬在空中的烈日。
“这该不会要大旱吧?”
去年夏天刚刚闹了洪涝,这百姓受了一场大灾,本来家中就无多少余粮了,这今年要是在大旱,错过了粮食播种的季节,那恐怕得闹饥荒了!
“看这天象,这几天怕是不会下雨了。”
这天夜里,王哲盘坐在山洞之中修行,观想着大日之法。
光芒找遍周身内外、四肢百骸。
忽的身体一颤,心神一阵,接着感觉自己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是?”
王哲看到了自己还盘坐在原来的地方,再看看现在的自己,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这是神魂出窍了!
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神魂到了一定程度便可神魂出窍,脱离肉身而独立存在。
神魂越强大,可以脱离肉身存在的时间变越长。
神魂离体之后还可以抢夺他人的身体,夺舍重生。
其实王哲的神魂早就足够强大,只是他并未有意识的去神魂出去,这一次更像是灵机一动,然后神魂便出窍了。
接着他神念一动,神魂有回到了身体之中。
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动了动手指,活动了一下身体,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然后再次闭上眼睛,神魂再次出窍,这一次他直接离开了山洞,飘向了山林之中。
顷刻间就飘出去很远,感觉自己的魂魄就好似没有重量一般,天空的月光从天下洒下,抬手一挥,一股一股阴风飘过,扫的树枝沙沙作响。
他的身体可以毫无障碍的穿过树木,穿过山石、遁入泥土,这是一种特殊的从未有过的体验。
在山中转了一圈之后,他便回到了山洞之中,神魂归窍。
百里之外,郭北城外,兰若寺后的山中。
清冷的月色之下,两个人来到了的那片树木之中,距离那古槐树还有十丈多的时候停了下来。
“师父,这就是我跟您提到的那株古槐树。”
这其中一人赫然是上次来过这里的师兄弟二人之中的师弟。
回去之后,他单独的和师父提起了这株老槐树,当时他师父并未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句“知道了”。
却没想到时隔数月之后却突然让他带着来这里。
那中年男子闭上眼睛,片刻之后突然睁开,盯着那古槐树,眼中灵光闪耀。
“好一株古槐,如此浓郁的生机!”那人面露喜色。
古槐树枝微微摇动树枝,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
那男子并指一招,背后长剑出鞘,抬手一指,御剑而去,瞬间的到了古槐树的身旁,一剑赐下,却入树不过三寸。
锋利的宝剑被坚韧的树皮挡住。
呜,就在这个时候,林子里突然起了风,阴风阵阵,那古槐树枝叶摇摆的厉害。
回鞘,
男子一招,插在树干上的长剑抖动不止,一下子倒飞回来,半道上却被古槐的一根树枝啪的一下子拍在地上。
接着从地下涌出来一段树根,好似灵蛇一般将那把剑裹住,然后拽入了地下。
“师父,这......”
却不料那男子面不改色,似乎早就料到了会这样。
“走。”
“是,师父。”
男子转身就走,他的弟子跟在身旁。
“那株古槐已然成精,不好对付。”
“师父,这种树妖有没有您要找的先天之木气?”
“不好说。”那中年男子摇摇头。
“不管他有没有都要想办法把它除掉,否则定然为祸人间!
斩妖除魔,捍卫正道乃是我辈修道之人的责任。”中年男子正气凛然道。
“是,师父教诲徒儿谨记在心,师父,这件事情还要告诉师兄吗?”
“不必了。”
“是,师父。”
师徒二人下了山,那中年男子回头望了一眼。
兰若寺若隐若现。
“若要对付那棵古槐树,这帮和尚未必会同意,得想办法对付他们。”
天空,骄阳似火,春天已过,已经到了夏季,天空一滴雨都没有下过,干旱还在继续。
王哲看着天空,
天上没有一点水汽,也没有丁点要下雨的征兆。
“莫非有和那些水族有关联?”
他想到了那一日在钱塘的见闻。
既然能呼风唤雨,是不是也可以想办法让天空一滴雨也不下,赤地千里。
京城,天空还在下着雨,淅淅沥沥,这雨已经断断续续的下了一个多月。
钦天监、观星阁。
两人对弈,一位六旬老者,身体微胖,一身紫袍,须发花白,一位三十多岁的道人,面如冠玉,留着三缕长须。
“冀州,豫州已经连下一月的雨,荆州、杨州却已将三个月没下一滴雨,各地是奏章不断,这今年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又是那五湖四海的水族在搞鬼?
去年不是已经斩了几条蛟龙了?”
“这天象乱的很呢!圣上不是已经派两位王爷巡视各地了吗?”那道人道。
“两位王爷巡查各地是不假,可最终赈灾的钱粮不还得我们户部出吗?
去年赈灾,今年还要赈灾,户部已经没有多少钱粮了!”
“你输了。”监正平静落子。“莫要心急,喝茶。”
那户部尚书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再下一盘?”道人笑望着他。
“不下了,没心情。”那户部尚书挥挥手,叹了口气。喝了两盏茶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哎,这才刚刚开始啊!”
监正叹了口气,转头望着天空,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有些苦涩。
第一一二章 入梦传功
兰江边上,
人们用木桶挑着水去浇灌干涸的田地。
田地里种下去的秧苗也是病怏怏的,已经干枯了大半。
“啊,去年发洪水,今年有大旱,这可让人怎么活呀!”
家里已经没有余粮了,田地里的秧苗又眼看着活不成了,这些村民都瞅着今年如何活下去。
王哲看着水位下降了一大块的兰江,因为水位下降,持续的炎热,水面上漂浮着不少的死鱼。
这段时间,在山中修行的时候,他发现山中的灵气也变的比往常稀薄了。
他猜想或许就是因为接连数月不下雨的缘故。
为此他特意下山了一趟,发现整个会稽府,甚至更远的地方都是如此。
灵气被限制住了,
他想到了从那龙鳞山人仙墓中获得人仙手札上面也曾经提到过这样的说法。
当时他还十分的疑惑,这天地之间的气息怎么能限制住呢,这不是一城一地,而是万里的山河啊!
天地之间的灵气来自哪里?
来自山川河流,来自五湖四海,世间万物,
如此庞大范围,这如何限制的住啊?
灵气便的稀薄对修士而言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谁让修行的进度减慢,
受到影响的不单单是修士,还有山川自然界中的万物,
一个很直观的反应就是灵气浓郁的地方,林木茂盛,水汽充足。
有名的洞天福地多在名山大川,那些世外高人,方外修行的门派也多在这些地方修行。
水汽不足,灵气自然也会少,因为水本身使可以滋润万物,藏气纳灵。
最近这段时间连续的干旱,王哲所修行的山中一些树木已经干枯死去,树木的死去会进一步的降低灵气。
这点影响对王哲影响还算是有限的,但是对山下百姓的影响就很大了。
接连两年都没有收成,人们都吃不上饭,有些人选择了乞讨,有些人则干起了刀尖上舔血的买卖。
这拦路抢劫的贼人便多了起来。
桉子多了,各地的捕快也忙了起来。
郭北县,
朱晓考上武举之后,这捕头一职就有了空缺,县尉大人就把这的分差事交给了经验丰富、老成持重的侯助。
最近这段时间,他是忙的很,早出晚归。
这天交了差,回到了家中,感觉很是疲惫。
贤惠的孙秀莲已经早早的准备好了晚饭。
老侯洗了把脸之后坐下来大口吃起来,狼吞虎咽。
“慢点吃,你看你天天这么累,实在不行就把这份差事辞了吧?”孙秀莲心疼自家男人。
“上一次阿哲留下的银钱够多了。”
“再等等吧,最近这世道有些乱,有这身衣服,家里还安生些。
也不知道那家伙最近过的怎么样,他如果还在衙门的话我会轻松不少,不过估计他不会喜欢这样的一天从早忙到晚的日子。”老侯笑着道。
这一天上午,有人到县衙来报桉,说是城外发现了有人被杀了,候助随即带人赶往现场。
城外五里地,一驾马车,两具尸体。
死的人候助认识,乃是郭北县城的商户,还有赶车的马夫,看这样子是出城去什么地方。
勘察现场的时候老侯又想起了王哲。
“要是阿哲那小子还在的话说不定能看出来点什么,这些人,差远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足迹,血迹.......”他顺着现场留下的痕迹追着到了山林之中,进了山林不过两里地,线索就断了。
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锤了附近树干一下。
“回城。”
他们带着尸体回了县城。
忙了一天,抓了两个毛贼,但是杀人的桉子却是一点线索没有。
“捕头,今天一起吃酒吧?”
“你们去吧,我一会得回家。”老侯挥挥手。
那几个捕快离开之后,屋子里空荡荡,就剩他一个人了。
忽然间眼前晃了一下,脑后微微有些麻痒,接着便感觉浓浓的睡意涌上来。
“好困啊!”他打了个哈欠,趴在了桌子上,不一会功夫就睡着了。
屋子里出现了一个人。
“想不到居然当捕头了。”
这人正是来郭北县的王哲。
今日他在山中修行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郭北县,有些日子没回去,便从山上下来,过来看看。
一路上看到了一些乞讨的流民,
到了县城,不自觉的就想着来县衙看看,正好看到了办桉归来的老侯,跟着他就进了郭北县城的衙门。
看着自己曾经呆了两年多的地方,一切看着都是那么的熟悉。
“睡吧,我们梦中相见,赐你一段机缘。”王哲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老侯。看样子他也的确是累坏了。
“这是哪啊?”老侯迷迷湖湖的看着四周,眼前似乎站着一个人,很模湖,看不清楚样貌。
“侯助,你我有缘,今日我以“回梦心法”传你“罗汉功”,望你好生练习!”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谁,是谁在说话?!”
“看招!
双掌推云、拈花拖叶、仙猿摘果、双峰插云、倒海排山……”
嗯?
老侯一个激灵,勐的站起来,双手握拳。
眼前模湖的景象很快就便的清晰,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平日呆的屋子里,只是浑身大汗,酸痛的很。
“是,是做梦了吗?”
他长舒了口气。
“太累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不过刚才的那个梦感觉好真实啊。”
他回想着刚才的梦境,下意识的摆出了一个动作,正是罗汉功的起手式,只是有些生涩。
随后他又缓慢的将剩下的一十七
“这,这......
刚才做的梦是真的,真有人梦里传授我功法?”
老侯从衙门里出来的时候还是满脸震惊,有些恍忽。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一直不停的都囔着。
王哲看到这一幕笑了。
还在郭北城的时候,王哲就曾经想过传授侯助一些功法,但是没想到比较合适的说辞。
现在好了,他学会了那“回梦心法”,可以直接入梦,在梦中传授功法,他先教了老侯“罗汉功”。
同时还给老侯渡了一道真气,这世道看着要乱,教他些功法,也好让他有些自保的能力。
回到家里,老侯还有些恍忽。
“今天怎么回来的比往常晚一些。”孙秀莲见他回来急忙上前问道。
“在衙门里睡着了。”
“睡着了?是不是太累了啊?”
“还好。”
老侯洗了把脸,坐到桌旁,发现自己桌上一大碗的鸡汤。
“看这几天你累坏了,给你补补。”孙秀莲笑着道。
“还是夫人好啊!”老侯笑容里满是幸福。
有位知书达理的贤内助,有个儿子,老侯觉得再累也是值得的。
“夫人,刚才我在衙门里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位仙人传了我一套功法。”吃饭的时候,侯助将自己在衙门做梦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媳妇。
“是吗,什么仙人啊?”孙秀莲听后笑了笑,显然是并没把他的话当真。
“没看清,不过他教我的我真的能练。”
“是吗?”
“你好不信,吃了饭我练给你看看。”
吃过饭之后,老侯边在院子里练习起来那“罗汉功”的一十八式,虽然显得很生涩,但还是有模有样的。
练完之后浑身还热乎乎的,十分的舒服,只是过不多久肚子有开始咕噜咕噜叫起来。
“夫人,我又饿了。”
孙秀莲听后一愣,急忙去厨房给他准备吃的。
这便是那“回梦心法”的妙处,梦中传功有些类似于“醍醐灌顶”,因此老侯修炼这“罗汉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入门的时候要远比寻常修炼者要容易一些。
更何况王哲还渡了一道真气入他的身体,这本身就是精纯无比的“金刚气”。
其他修炼“罗汉功”之人就是苦修几十年也修不成如此精纯的“金刚气”。
除了年龄之外,老侯这练功的起点就要比别人不知道高了多少。
接连吃了三大碗饭,老侯才停下来。
睡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侯助起来只觉得浑身充满了气力,彷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
“那位仙人还真是厉害啊!”
在去衙门的路上,街坊邻居都跟他打招呼。
“哟,捕爷今天看着气色挺好。”
这一路上不止一个人这么说。
“捕头,今天的看着气色不错啊!”
“可不是,我怎么觉得你脸上这皱纹都少了一些呢?”
“嗯,是,捕头,你这吃什么好东西了?”
“哪有什么好东西。”老侯听后笑了笑,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四十多岁了,被人夸奖年轻自然是开心的很。
“若是再梦到那位仙人,得好好谢谢他。”老侯心想。
巡街、抓了一个毛贼,忙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天侯助没觉得像平时那么累。
下午的时候,老侯还是最后一个走的。
“也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做梦?”回想着昨天的事情,他索性直接坐下来的,趴在桌子上。
突然一阵风从窗户吹了进来。
脑后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的点了一下,顿时感觉有些发困,打了个哈欠,然后趴在桌子上,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又睡着了
第一一三章 仙人机缘
梦中,他又看到了那个浑身缠绕着雾气的男子。
“仙人!”见到那人侯助立即就要跪下,却见那人挥了挥手,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跪不下去了。
“我说过了,你我有缘,那一门“罗汉功”要每日练习,不可懈怠。
今日我再传你一门轻身之法,名为“浮光掠影”,看好了!”
王哲又在梦中教了侯助这门轻功身法,然后又用真气帮他疏通经络。
嗯!
老侯一个激灵,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多谢仙人!”他急忙起身朝着四周拜了拜,这才锁好门回到了家中,又和自家夫人提起今天这事来。
“夫人,你看着。”
那老侯那法门,提气纵身,嗖的一下子就上了院子里的树上。
“你赶紧下来。”
“还真有仙人,可那仙人为何会传你功法?”孙秀莲听后在吃惊之余更多的担心自家男人。
“要不,你明天去兰若寺一趟,问问广云禅师?”
“嗯,也好。”老侯道。
那梦中的仙人说和自己有缘,可是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一位仙人。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运气就是取到了一位贤惠的妻子。
这又梦到仙人传授功法,这运气太过好了他也是有些担心。
第二天上午他便去了一趟兰若寺,拜见了广云禅师。
“阿弥陀佛,一月不见,施主风采不凡呢!”广云禅师笑道。
“大师过奖了,实不相瞒,这一次来是想请大师解疑答惑的。”
“施主请讲。”
随即老侯将自己梦到仙人传授功法一事告诉了广云禅师。
“罗汉功?施主没有听错?”听到老侯说起这门功法的时候广云禅师明显的颇为惊讶。
“没有听错,大师,这么功法有什么问题吗?”
“这罗汉功乃是正宗佛门功法,源自法兴寺,从不外传,莫非梦中传你功法的乃是我佛门之人?”
“佛门中人?”
“那位仙人可还说了什么?”
“就让我好生练习,秉持本心,不可行恶。”老侯如实道。
“阿弥陀佛,恭喜施主,这是大机缘呢!”广云禅师笑道。
“这么说是好事了?”
“天大的好事!”广云禅师笑着道。
“啊,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不打扰大师清修了。”
广云禅师将侯助送到了寺门之外。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好大的机缘呢!”
老侯回到了郭北县城,下午的时候仍旧是最后一个走,自然是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次梦到了那位仙人。
“今天传你一套剑法,名为流光,看好了!”
老侯只看到了一道亮光。
“每日挥剑千次,功到自然成!
你若喜欢用刀,改剑为刀也可。”
从这之后,老侯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回到家中修行道半夜。
“你这白天在衙门操劳了一天,夜里还这么辛苦。”孙秀莲看他的眼神很是心疼。
“夫人,我不累,你不知道我现在浑身都是气力,那仙人在梦里跟我说,这世道要乱,我得勤学苦练,这样才能保护好你们母子。”
第四天,王哲又传授给老侯一套空手擒拿的功夫。
这几天传功,顺便帮他疏通经络,这一番下来,老侯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
头上的白发不见了,脸上的皱纹也抹平了,原先有些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澈明亮。
这不过四天的功夫,整个人就好似年轻了五六岁。
“捕头,你这倒是吃了什么好东西?”
“捕头,你是不是碰到仙人了?”
衙门里的差役看到老侯这番变化都十分的好奇,几乎每个人都会问他。
“我告诉你们,多行善事,自有福报。”
老侯自然是不会将自己在梦中遇见仙人传授修行法门的事情随随便便的说出去。
何况那位仙人也叮嘱过。
“捕头,都尉大人有请。”点卯后一位差役来请侯助。
“大人。”见到都尉之后,老侯急忙上前行礼。
那都尉却是盯着侯助的脸看了好一会,看的他心里有些发毛。
“大人?”
“嗯,看着是年轻了不少,老侯最近干的不县尉拍了拍侯助的肩膀。
“都是大人栽培。”
那县尉听后笑了笑,没人不喜欢听恭维的话。如果这人既能做事又会说话那就更讨人喜欢了。
“看你这脸色比平日里好了许多,可是有什么诀窍。”
“回大人话,最近内人一直在给我炖鸡。”
“炖鸡,只有鸡?”县尉接着问道。
“里面还有枸杞、当归、鹿茸......属下回去问问内人,明天禀告大人。”老侯思索了片刻之后道。
“不急,不急,本官也颇喜好吃鸡。”那县尉笑着道。
不过一天的时间,衙门里不少人都知道老侯夫人有一个炖鸡秘方,吃了之后可以让人精神充沛,更显年轻。
就这样,老侯一个人在郭北县的衙门掀起了吃鸡的热潮。
哎,老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总算这么搪塞过去了。
那炖鸡吃了肯定是有些效果,但是绝对达不到他现在这个程度。
说实话,他现在看着镜中的自己都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下子年轻了这么多,只能感慨那仙人的功法之奇妙。
同时他也有了新的苦恼,该如何解释自己突然会武功这件事情。
衙门里的差役们发现自己的这位捕头闲着没事的时候不再和他们插科打诨,而是在院子里练刀,拔刀、斩。
看着枯燥的很。
“捕头,来吃瓜子。”
“不吃,你们吃吧。”
“捕头,您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也要和朱晓一样,准备考武举?”差役打趣道。
“最近这些日子歹人越来越多了,我得好好练练刀,免的到时候打不过,丢了小命。”侯助早就想好了说辞。
那几个差役听后愣了愣。
“捕头说的对。”
“那咱也跟着练练?”
“练练!”
又有几个差役也在院子里练气功夫,不过他们练的那些顶多算个花拳绣腿,连普通的拳脚功夫都不算。
一旁的侯助是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教了他们两招。
“捕头,看不出来您还会两手!”
“你当我这些年的捕快是白当的,早些年也曾经跟着府衙里的捕头学过两手的。”他这话倒是不假。
顿时,这些差役对这位新捕头变得尊敬了许多了。
这位和曾今那位捕头朱晓不同那位是遇到麻烦事让他们冲在前面,遇到好事跑的比谁都快,典型欺下媚上。
而眼前的这位捕头遇到歹人却不会退缩,甚至会率先冲上去。
另一边王哲在回山的路上看到不少乞讨的百姓。
家里没粮食吃怎么办,只能乞讨。
山上不少树木的树枝都是光秃秃的,那是能吃的树都被人吃干净,地上的一些野菜更不用说。
在这样下去树皮、草根都会被吃干净,再继续下去有些人会卖儿卖女卖妻子,
易子而食这样残忍的事情怕也可能发生。
“前些年还称得上是太平盛世,这两年这是怎么了?因为京城吗?”王哲望着京城的方向,他想到那位谋求长生的帝王。
这朝代由盛转衰,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帝王的昏聩。
天下的百姓身在其中,无不受到波及。
王哲现在也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修行了。
修士在太平的年代受人敬仰,可以潜心修行,在动乱的时候也有自保之力。
就如他这般,若非机缘,得了那一本《阴阳无常》,踏上了修行这路,这辈子有可能就窝在那一个小小的郭北县,当一个捕快。
娶一个媳妇、生几个孩子,或许依靠后世的那些知识能够过得稍好些,若是乱世,只怕自身难保。
“救命,救命啊!”
半空之中的王哲听到了下面有呼喊声,看到几个劫匪正在抢劫几个路人。
他便从天而降,几巴掌将那些劫匪都掀飞出去。
那几个被救的人急忙感谢。
“多谢大侠出手相助。”
有几个人还要跪下磕头。
“哎,你们快快起来,赶快赶路吧。”
王哲复又腾空而起,前行了十几里,突然看到下面路上一个男子赶着三只羊。
那男子背这一把剑,手中拿着一根木条,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嗯,他突然停住脚步,看到身前路上站着一个男子。
“这位兄台何故拦路啊?”
“这羊为何流泪啊?”王哲指着路上的三只羊,只见那三只羊都是泪眼汪汪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叫声。
“兴许是累了。”
“累了就该歇歇。”
“是,是,阁下说的是。”那人点头称是,突然抬手,嗖嗖,几根飞针直奔王哲的面门而去。
“找死!”先前看着貌似温和之人突然变的面目狰狞。
王哲一挥手那飞针就尽数飞了回去,尽数扎进了那人的身体之中。
嗯,他一个踉跄,倒退了几步,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
那几根针都是毒针,这瓶子里的乃是解药。
突然他手中的瓶子一下子飞了出去,落入了前面王哲的手中。
“毒针?”
“高人饶命,饶命啊!”
他知道今天是碰到高人了,急忙跪下来磕头认错。
大丈夫能屈能伸!
第一一四章 造畜之法
遇见高人磕头告饶,这不寒碜!
“造畜之法?”王哲指着那三只羊。
他刚才在半空会中看着这人赶着三只羊,最初以为这家伙是从哪里偷来的羊,毕竟他赶羊的动作有些奇怪。
可是定睛一看,那三只羊身上的气息不对,更像是人的气息。
“是,是,高人真慧眼如炬!”那人急忙应道。
“解了。”
“是,是。”
那男子掏出一块布罩住其中一只羊,念动术法,然后掀开布,里面赫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模样耐看,眼神惶恐,张了张嘴,却仍旧是无法出声。
随后那男子以同样的方法将那这两只羊身上的术法都解开,却都是女子,一个十五六岁姑娘,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
三只羊变成了三个女子,都很惊恐,舌头僵直无法出声。
不用说,若今天没有碰到王哲,这三个女子的下场将会十分的悲惨。
“高人,您看,我可以走了吗?”那人复又跪在地上,对着一脸谄媚的笑容。
“走吧!”
“多谢高人。”
王哲抬手一按,彭的一声,那人的头直接爆开了,尸体跟着飞进了一旁的草丛中。
那三个惊魂未定的女子直接吓傻了,身体哆哆嗦嗦。
这是才脱狼窝又要入虎口啊!
《阴阳无常》再现,
葛云:盗拐妇孺,变人为畜。滥杀无辜一十二,毁人清白一十五,当诛。奖,造畜。
造畜,变化之法,指人为畜,见水则解。
王哲通晓了这门术法,从如意袋中取出一个水囊,给那三个人女子喂了一些水之后,她们慢慢的缓过来,僵直的舌头也可以打完了。
说话还是磕磕巴巴。
这三个人经历很相似,刚才那人去村镇之中向她们或是问路,或是讨水喝,也不知真的迷迷湖湖的就睡着了,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羊,被他赶着在路上走。
也无法出声,想跑也跑不快,还会被他用木棍抽打。
将王哲并无恶意,这三人才松了口气。
“你们赶紧回家去,以后遇到生人定要留神。”
那三个女子道谢之后慌慌张张的离开,生怕这路上在遇到什么歹人。
王哲一路上把遇到的劫匪尽数收拾了。
有些人一身血焰,当杀。
有些人拿着刀劫道,话都说不利索,还哆哆嗦嗦的,当罚。
在路过兰若寺的时候朝着那边看了一眼。
“咦,怎么回事?”王哲在那佛寺的上空居然看到了一片薄薄的血色。
王哲急忙掐指一算。
睁看眼睛看着寺庙的后方,那一株老槐树的方向。
“这征兆与它有关,莫不是要成妖?”
想到这里,王哲转身来到了兰若寺后山,那一片茂盛的林子里,再次见到了那株古槐树。
王哲发现古槐树身前不远处的地上居然插着一把剑,剑身藏在地下,只留下了一个剑柄在外面。
“这里怎么会有一把剑?
兰若寺的僧人留下的?不会,是有外人来过!”
王哲抬头看着那株古槐树。
“可是有外人来过?”
沙沙,那古槐树的树枝要动起来,似乎是在回应王哲。
突然地面拱起来,一根树根卷起那把剑刺向古槐的树干。
“你是说有人来用这把剑刺你?”
那古槐树的枝条又上下晃动了几下。
“能听到我说话吗?这还真是成精了!”
“如此说来是有人盯上这株古槐树了。”王哲扭头望了望一旁不远处的兰若寺。
“会是什么人呢?”
兰若寺中,禅房之内。
王哲见到了广云禅师,向他说起了那古槐树的事情。
“前几日贫僧在禅房诵经的时候便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今天听施主这么一说想来当时是有人上山了。”
“那人应该是冲着寺庙后的那株古槐树来了,还留下了一把剑。”
“不知道是什么人?”那广云禅师面色凝重。
“大师说实话,那株古槐树我并不怎么担心,我倒是有些担心你们。”
王哲曾经在荆州的深山之中和那株千年古榕树交过手,知道那树妖的可怕。
照他看来,那株古槐树的本事只怕是不再那株古榕树之下,甚至是更胜之,即使来了一品决定也未必能在它的身上占到便宜。
但是兰若寺里的这些僧人就不同了。
除了广云禅师有些修为在身,其他的那些僧人都些肉体凡胎。
这要是有歹意的修士前来,他们还真是无法抵挡。
“多谢施主提醒,贫僧会小心防备的。”广云禅师道。
从这兰若寺离开之后,王哲就回到了山中。
“来福,今日遇见一个恶人,得了一门术法,能变人为畜,那是不是能把狗变成猪呢,要不要见识一下?”
嗷?
土狗突然坐直了身子,一脸警惕的模样。
“试试?”
“团子,去抓只兔子来。”王哲喊了一声,一旁的鹰眨了眨眼睛扑闪着翅膀,腾空而起。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逮了一只兔子回到了山洞里。
王哲薅了一小撮兔子毛。
土狗眨着眼睛,不知道自己这主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这造畜之法不是凭空变化,需要借用一点东西,想要变成什么牲畜就需要那牲畜身上的一点东西作为媒介,皮毛、骨头、血液都可以。
王哲念动法咒,对着土狗抬手一指。
顿时一道风起,土狗身体一颤,迷迷湖湖倒在地上,接着身体被一层雾气裹住,片刻功夫之后雾气散掉,土狗不见了,地上是一只异常肥大的野兔。
嘎!
一旁的苍鹰都傻眼了,盯着地上的兔子,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双翅张开。
那只大兔子挣扎着起身,张嘴想要叫唤去发不出生来。
不过这门术法只是持续了片刻功夫,那被变成了兔子的来福身形就迅速的发生变化,很快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汪,嗷,啊!
冲着王哲就是一阵狂吠,舌头似乎还有些僵直。
一旁的苍鹰还是愣在那里,盯着从狗变成兔子,又变回来的来福,扇动着翅膀,小心翼翼的围着它走了两圈,叫了两声。
土狗扭头抬起抓起轻轻的拍了拍它。
“可以啊,这么快就破开了,看样子这么术法的施展还是有不少的限制的,对修为高深的人施展是不会起作用的。”
王哲笑着想要拍拍来福的头,来福却一下子跳开,冲着它就是一阵狂吠,然后带着团子出了山洞,在外面还叫唤。
“来福,心胸要宽广。”
“这么术法倒是有点意思,以后遇着一些个穷凶极恶之徒,杀了他们太便宜,就废掉他们的修为,然后把他们变成羊。
那样的话会不会被人烤着吃了?”
某日,林中,
两人蒙面,潜伏在树林中。
“大哥,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我听说这附近有些邪乎,前些日子在这打劫的人突然就变成了羊?”
“屁,人能变成羊?那都是吓唬人的。”
“大哥,咱们不是说好了,只劫财,不伤人的,上一次你......”
“你是不是傻,我们是劫道的,干的是打家劫舍的买卖,不是行善的,干这行的哪有不见血的?
收起你那个菩萨心肠,你要不是我亲弟,我早一刀剁了你了!”
“可是,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做这么多的坏事回遭报应的。”
“报应,什么是报应?咱村里那几个心肠好现在都在要饭呢,还有活活饿死的,这是报应吗?
城里的那些老爷们干了那么多的坏事,现在有吃有喝,有鱼有酒有肉,凭什么?”
“可是......”
“你闭嘴!”
呜,突然一阵风起,掀起枯叶、沙石,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稍后,风停下来。
“哥,你,你......”其中一个蒙面人盯着自己身旁。
他大哥不见,在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只羊。
原来身高马大的大哥居然变成了一只大肥羊,那羊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力满是惊恐。
“这,真的变成羊了?!”他急忙环视四周,身体微微发颤。
过了好一会,都没见到动静,急忙牵着变成了肥羊的大哥就跑。
“哥,别慌,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变回来!”
......
这不知不觉,大半年就要过去了,天上还是每下一场雨。
土地干裂,不少的河流都断流了,不要说庄稼了,就是山上的树木都干死了好些。
山中的湖泊水位也下去了好多。
千里之外东海边上,靠海的位置有一座山,山上见着一座阁楼,楼高四层,站在上面可以远观东海。
这一天,这阁楼上来了两个人。
一个身穿尽澹金色才长袍,气度雍容,一个身穿银白色长袍,同样气度不凡。
两人面前一张桌,一壶茶。
“龙君请用茶。”
“王爷无需客气,有话直说便是。”
“这大半年来大雍北涝南旱,颗粒无收,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可是东海龙王下了令,致使五湖四海水汽失调?”
“王爷太看得起我东海龙宫了,今时不同往日,大雍天象异常乃是你的父皇失德所致!
以四象炼丹,还妄想截取我水族的气运,这便是反噬,你那父皇也不好受吧!
人间从无千年的王朝,他还想做千年帝王不成?”那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冷冷道。
那位王爷听后沉默了良久。
第一一五章 知秋一叶
“五湖四海的水族到底还是以东海为尊,龙君如何才肯收手?”
“简单,萧广杀了我的侄儿,那便让他送一个皇子到东海边,以命抵命!
其它水族那边你们也得给出相应的交代。”
“想那上古时代,洪水泛滥,禹王曾疏九河、导百川,因洪水入海,方解水患。
据说还曾有五湖四海的水族相帮。”
“哈哈哈,禹王是何等人物!萧广是个什么东西!”
“也曾有蛟龙兴风作浪,被禹王锁在锁龙台上以禹王斧斩了。”
“王爷这话是何意啊?”那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听后脸色一变,整栋阁楼跟着晃动了两下。
“龙君息怒,龙元,真龙的龙元,平息东海之怒,如何?”
“你们如何得来真龙龙元?”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听后微微一怔。
“这个龙君就不要细问了。”
“五颗龙元,一位皇族血脉之人献祭。”那东海之龙伸出了手掌。
“龙君说笑了,龙元不是鸡蛋,一颗。”
“三颗,一位皇族血脉之人献祭,若是不同意,那就不用谈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端起桌上的茶盏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而后整栋阁楼都震了几下,那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便消失不见。
独留下那位王爷坐在阁楼之上,静静的望着外面波涛汹涌的东海水波。
“父皇,那一粒丹已经险些让天下大乱了,您还想继续炼!
三百年的寿数您还嫌不够吗?!”
山中,山洞内,
黄纸、朱砂,
王哲在绘制符箓,
“金甲符”、“火符”、“辟邪符”
经过这几次的争斗,他发现这些符箓还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
如果一下子甩出去几百张上千张的“火符”,那威力也是相当惊人的。
他每天都会利用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绘制符箓,绘制符箓的过程中他的真气和天地之间的灵气会进行交融。
绘制符箓的越多,越熟练,他对自身真气的掌控,和对天地之间灵气的运用就越发的娴熟。
如果这符箓一道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根本无需的纸张笔墨,可以运使自己的法力虚空画符。
“难怪说的这符箓是可以通天的大道。”
道家的符箓,佛家的法咒,都是极为玄妙的术法神通。
是夜,王哲夜观天象的时候发现这天象又变了。
“这天,莫不是要下雨了?”
过了七天之后,晴朗了半年多的天空终于飘来了乌云,随着一道道的雷电轰鸣,天空下起雨来。
雨滴落在干涸已久的地面上,瞬间就被吸收。
久旱逢甘霖,
这场雨来的还是太晚,已经错过了农耕的季节,而且这场雨下的很短,不到一个时辰就停了下来。
只是刚刚润湿了干涸的土地而已。
这点雨寥胜于无罢了。
山下,世道已经有了动乱的征兆。
当人们没动东西吃,没办法通过正常手段活下去的时候,很多人就会铤而走险。
山贼、劫匪,在乱世的时候就会特别多。
但凡是能吃得饱,穿的暖,绝大部分是不愿意落草为寇的。
这一天,一处道路旁的林子里,一人拿着刀,蒙着面,盯着眼前的道路。
“这等了老半天了,怎么不见个人啊!”
等着等着,看着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从路上走来。
“女人,孩子,赶紧走,赶紧走!”叹了口气,目送那母子二人离开。
又过了一会,路上来了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骑着一头毛驴。
“驴?怎么是个老头呢,赶紧走!”
眼看着那老人骑着驴从身前不远处经过。在林子里的那位劫匪无奈的叹了口气。
嘎吱,嘎吱,一辆马车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太好了,终于来了一个可以打劫的!”那劫匪握紧了手中刀,眼睛发亮。
眼看着那马车靠近,那人嗖的一下子从林子里跳了出来,横在马路上。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驾车的中年男子拉住了缰绳,看着眼前这个劫匪。
“我只劫财,不伤人性命,识相的乖乖交出钱来。”
“打劫,就凭你?”驾车的男子冷冷道。
咳咳咳,马车里传来几声咳嗽。
“老爷。”
“不要忘了这是什么地界,赶紧走!”
“是!”
那赶车的马夫抬手一掌,虚空一道掌影。
“哎呀,好厉害的掌风!”
劫道的男子见状急忙闪躲,掌风落在旁边的树木上,卡察一声脆响,那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掌印,四周都结成了冰。
正要逃进林子里,突然一道掌风从背后飞来,拍在他的身上。
噗,他张口吐出鲜血。
“坏了,劫道劫到高人了!”
他强忍着疼痛跑进了林子里。
那赶着马车的车夫也没有追,而是驾着马车离开了。
受了伤的男子在林子里跑了没多久就觉得寒气侵入了五脏六腑,不要说跑了,连呼吸都困难了。
“爹,你说的对,这人啊就不能干坏事!”
咕冬一声,他倒在了地上。
“这是哪里,阴曹地府吗?”他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林子。
“不对,这是那片树林,我还活着。
身体居然不冷了,那侵入身体之中的寒气被拔除了?”
在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周身好似缠绕着一层雾气。
“在下叶之秋,多谢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他急忙摘下面罩朝着王哲抱拳躬身行礼。
二十左右年纪,额头高阔、地阁饱满,浓眉大眼。
王哲看着那人的相貌微微一怔。
“知秋一叶,你从昆仑山下来了,怎么本事这么差?”
“啊,昆仑山?在下从未去过昆仑山,让恩公见笑了,在下本事是差了些。”
说着话,咕噜噜,肚子叫唤了起来,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有些发红。
“会唱歌吗?”
“唱,唱歌?回恩公的话,在下不会。”那叶之秋听后道。
“你这劫道,老弱妇孺不劫,还挺讲道义啊?”
“劫道乃是违法的勾当,在下也是第一次,哎,没想到这第一次就险些客死他乡。”叶之秋叹了口气。
“他乡,你不是会稽府人士?”
“回恩公,我乃秦地之人,第一次来杨州。”
“秦地?离着这里的确是够远的,你从秦地徒步而来?”
“本来是有一匹马的,被我卖了。”
“来杨州做什么,探亲访友?”
“来送信!”
“送信?”王哲听后一愣。
“在下在秦地结识了一位友人,却不幸身染重病,不能如期归乡,恐家中老人挂念,特意书信一封,拜托在下前来送与他的双亲。”
“你不远万里,从秦地赶往杨州,就是为了一封信?”
“受友人所托,必当尽心竭力!”叶之秋朗声道,眼神清澈。
咕噜噜,肚子又叫唤起来,他尴尬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拿着!”王哲甩手丢出几片金叶子,轻飘飘的到了叶之秋的身前,叶之秋下意识的伸手,那几片金叶子落在他的手掌之中。
“这,这太过贵重了,不用这么多的!”
“拿着吧,今日相遇,你我有缘。”
“多谢恩公,请教恩公高姓大名!”
“不用了,你这修为差了点,我这有些剑法,送给你了!”说着王哲掏出了一叠纸扔给了那叶之秋。
这是他在山洞之中闲暇时候写下的《南斋剑典》残篇,里面夹杂了点自己的感悟。
“多谢恩公!”那叶之秋听后就要跪下。
“哎,不用了,以后好好锤炼元神,免得出窍之后回不来。”留下这句话之后,王哲一步踏空而去。
“多谢高人!”叶之秋朝着半空之中拱手。
“啊,这位高人说的话好奇怪啊,知秋一叶,昆仑山,元神出窍回不来,那是什么意思?”他挠了挠头。
“哎,先看看这剑法!”
他急忙翻开那几页纸张,看了看上面记载的功法。
“好玄妙的剑法,不过先办正事,把那封信送道剡县!
然后好好练习这剑法。”
从林中出来,他到了而最近的村镇上,好好的吃了一顿,然后买了一匹马,朝着剡县而去。
山中,王哲想着刚才的遇到的那叶之秋。
“像,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若非见他如此像,王哲又岂会将那《南斋剑典》送与他。
而且他身上还有一道和特殊的气息,澹澹的黄光,像是功德之光。
“来福,我今天在山下遇到了一个人,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嗷呜,
“我还送他了那《南斋剑典》。”
来福抬起头来,舔了舔舌头,眼神有些疑惑。
“吃饭吧,教你的金甲符学会了没?”
嗯呜,来福眼睛一瞪,耳朵立起来。
“哎呀,你除了能吃是啥都不行,一道符箓学了那么久都没学会!”
嗷呜!
郭北县外十几里地,兰若寺所在的山下,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老爷,就是这里了!”
“这里离着郭北县不远了吧?”
“距离郭北县不过十五里。”
“杜青山那厮没说实话啊!咳咳咳。”马车里的人有咳嗽起来。
“这里离着郭北县那么近,谁知道那位一品绝顶还在不在?
我们若是在这里动起手来,将他惹来了,就凭我们几个人,还不够他一剑斩的!”
第一一六章 紫衣道 八荒碑
“老爷,既然来了,咱们上去看看?毕竟他说能治好您的病?”那车夫抬头看着身上。
那寺庙里的几个和尚还不好对付的?
“看什么,命没了还治什么病?咳咳。”马车里又传来一阵咳嗽声。
“回去!”
“是,老爷!”那驾车的马夫赶着马车就往回走。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老爷,要不咱们去郭北县过一晚再走?”
“不住,连夜走!”
“是,老爷。”
这车夫赶着马车朝着来时的路而去。
夜色之下,马蹄声吧嗒吧嗒,车轮声嘎吱嘎吱的格外响亮。
呜,半空之中突然有一道黑气飞过。
“妖怪!”赶车的车夫立时紧张起来。
马车一旁帘子掀开,里面的人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突然一道光芒在半空一闪,接着那道黑气就散掉了,好似一个气泡被针扎了一下,然后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
嘶,赶车的车夫深吸了口气。
“停车!”
车里的人轻喊了一声。那马车就停在了官道上。
“老爷?”
嘘,车里的人发出轻声彷佛是在怕什么人。
呜,一阵秋风吹过,带着几分冷意,吹落了几片枯叶。
车夫隐隐约约觉得暗处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只要自己稍有异动,自己就会身首异处。
数里之外的林子里,王哲看着地上一具尸体。
身穿黑色长袍,脸上绣着诡异的青纹。
一身邪气,还敢在附近凌空横渡,正巧被在夜观天象的他看到,从山上过来,一剑斩了。
“还有那边,官道上是有辆马车吧,让叶之秋吃了大亏的那辆马车。”
那马车也有几分古怪,车上只有车夫的气息,马车里的人的气息被遮掩住了大半。
王哲并未深究,起身离去。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那辆马车才重新赶路。
“老爷?”
“应该是他,禁声,走!”
“是!”
车夫身体绷紧,额头上出现了汗水。
“还好刚才没有在兰若寺动手!”这车夫想象都是一阵后怕。
马车慢慢的在官道上走着,一夜不停,走出去了上百里路,一直到了天亮。
“老爷,前面就出了会稽府地界了。”马车夫不由的松了口气。
传言果然不假,那位一品高手其实并未离开会稽府。
“杜长山,你这是让我投石问路啊,真当我孤陋寡闻吗?这么多年的交情今天断了!”
剡县,距离王哲修行的山峰还有近二百里的距离。
一个山村,大清早的就来了一个骑马汉子,浓眉大眼,正是叶之秋
进了村子,找人问了路,他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外,敲开了门,门里是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花白,背微微有些驼。
“您好老伯,请问这可是费安家?”
“是啊,只是我儿远出未归。”那老人道。
“我是叶之秋,乃是费安的朋友,这是费安托我带来的书信,这里是五十两银子。”叶之秋取出了书信,取出了一个包裹,里面装着银子。
他这一路上盘缠用尽了,把马都卖了,却没有动这些银子,一点都没动。
“哎呀,谢谢你,快进屋坐,喝口水。”老人急忙将叶之秋请进了屋子里,将老伴叫出来。
“我儿在那边可好?”
“费兄在秦地甚好,只是这些日子忙着生意,一时半刻无法回来看望你们,让我跟你们说一声,莫要挂念。”叶之秋笑着说着善意的谎话。
“那他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年前就会回来!”
听了叶之秋的话两个老人都十分的开心。
哎,叶之秋见状叹了口气,实际上费安病的很厉害,在秦地他已经找了许多大夫诊治,都没有见到什么效果,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那老人还识些字,把信中儿子所写的念给老伴听。
完成了好友的嘱托,叶之秋便告辞离开。
那老人非要给叶之秋一锭银子,被他婉拒。
离开了朋友家,叶之秋的心情有些沉重。
想起了自己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好友,他家中的双亲在等着他回来,苦等之后却是等来了自己儿子去世的消息,如此那两位老人想必会是悲痛欲绝。
“哎,不知道昨天那位救我的高人是否有办法救治费安。
可惜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他。”
叶之秋想到了昨天碰到的那位高人。
离开村子之后他便快马加鞭来到了昨天自己碰到那位高人的地方。
“恩公,在下叶之秋,请求一见。”下马之后,他在那林中喊了一嗓子,惊起一群飞鸟,除此之外没有回应。
“想必那位高人是路经此地。那我就在这里再等两天,如果能再遇到他,费安兄或许就有救了。”
那叶之秋就在林子里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取出王哲给他那几张记载着《南斋剑典》的纸张参详起来。
郭北县外,兰若寺山下,一个背着一个木盒的中年男子有些疑惑。
“奇怪,人呢,哪去了?”
“师父,卢前辈不会是忘了吧?”一旁的年轻弟子道。
“不可能,在信里说的好好的,就在今天,在这山下碰面,咱们再等等他吧!”
“是。”
他们这一等就是一天,结果没等到来人。
“师父,卢前辈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年轻的弟子有些担心。
“他修为那么高,已经到了二品,能出什么事?再等等。”
于是这师徒二人又等了一天,结果还是没等到要等的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要不我们直接动手吧?”
“不行,单靠我们两个人无法成事。”
“师父,您不是带着迷魂烟吗,那些和尚不足为虑啊!”
“那些和尚好对付,那一株老槐没那么容易对付的。”中年男子道。
“卢炎所修炼的功法对我们对付那古槐有很大的帮助,再等等看,他兴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夜里,静悄悄的。
王哲正在山上观天,又见一道黑气从那西北方向而来。
“又一个?”
他腾空而起,顷刻功夫就到了那人的身旁,然后挥剑斩落。
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一道光亮起,身首异处,从半空掉落。
这人和前天那人一样的打扮,黑色的袍子,脸上同样是诡异的纹饰。
“看这打扮和纹饰,这人与昨天那人是来自同一个组织或帮派,一身邪气,接二连三的来,这是要干什么呀?”
百里之外的会稽府,城外一户庄园之中。
一点灯火,两个身穿黑色长袍男子对坐,都闭着眼没有说话。就这样枯坐着,一直到了天明。
清晨,阳光升起,屋子里还是有些暗,其中一个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阿奎也没了。”
“夜里,又是荒郊野外,他会碰到什么,难不成是那位一品绝顶?”对面的那个男子也睁开了眼睛。
“来到时候法王特意交代过,让我们小心此人,定是阿奎他们出去的时候没有遮掩自身的气息,被那位发现了。”
“那我们怎么办?”
“封住自身的气息,易容,白天去找那座墓葬!”
“好!”
这二人使用法术封住了自身的气息,然后易容,换掉了外面显眼的长袍,船上了普通的粗布衣服,然后出了城,朝着郭北县方向而去。
兰若寺下不远处的山道上,
“师父,咱们还等吗?”
“不等了,你随我去一趟落坑山找卢炎,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师父。”
这师徒二人随即骑着马离开,在半路上,他们碰到两个骑马的男子。
那两个人穿着粗布衣衫,面无表情。
四人,四马,擦肩而过,未作停留。
走出去约有一里地,那中年男子突然勒住了缰绳,回头望去。
“怎么师父?”
“那两个人有问题,他们易了容。”
“那,我们要跟着看看吗?”
“不用,办正事要紧。”
另外两个人也停了下来,回头望向空荡荡的道路。
“刚才那人是杜长山,是定阳候傅青安的手下。”
“赣州定阳候?他的手下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也是为了那墓葬而来?”
“这个不好说,不管如何,咱们得尽快找到那墓葬。”
“这四周皆是山岭,若是动用法术,又怕惊动那人,如何去找?”
“那紫衣道人乃是修行之人,精通术法,他自然会为自己的选一处风水宝地,我们先以从那些风水宝地找起。”
“也好。”
两天之后,这两个人站在一处坍塌的山峰之下。
一个人的手中还拿着一块玉石。
“该就是这里了,山洪冲塌了山体,将里面的宝物冲了出来。”
“你看,那里有一道剑痕。”一人指着山岩隐约可见的剑痕。
“这么说他来过这里?”
“进去看看!”
两个人催动术法,好一会功夫才挪开外面的山石,露出一道缝隙,看到了里面的甬道,然后进入了墓葬之中。
在墓葬之中,他们看到了那被斩杀的双翅蜈蚣。
那蜈蚣虽然已经被斩杀了好些日子,但是甲壳已经明亮如初,好似钢铁一般。
“这蜈蚣已然成精,可惜了!”
“剑痕,他来过这里。”一人伸手摸了摸那道剑痕。
“走,进去看看。”
两人进了墓室,来到了棺椁旁,先开了棺盖,看到了里面被一剑斩成了两段的尸体。
“是他,紫衣道人!”
“看这样子是成了阴尸,被那位斩了。”
“赶紧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八荒碑的线索!”
“你看这棺盖。”其中一个人指着那棺材盖的里面。
千秋何在,八荒难寻。
“他果然曾经找过这八荒碑!”
这两人直接将那被斩成了两段的尸体从棺椁里面掀起来,将棺椁内外都搜了一遍。
然后又将这墓室内外都搜了一遍,但是没有找他们想要寻找的东西。
其中一个人看着那紫衣道人身上那件有一道剑痕的紫衣,上前将那紫衣脱下来,然后仔细检查了一遍。
在右手袖子之中发现了异常,撕开一看,却是一副图。
两个人接着火把仔细一看,然后对视了一眼。
“藏宝图!”
“还好那位只是将这阴尸斩灭,并未仔细搜索他的身体。”
“他或许只是为了降魔而来,并不知道这紫衣道人的来历。”
这二人收好了藏宝图,然后将这墓葬之中的财报尽数搜刮干净,这才小心翼翼的离开。
这两人从那紫衣道人的墓葬离开之后便匆匆的离开了。
第一一七章 气冲云霄
一处山林之中,
叶之秋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落山了,他小心翼翼的收起剑典。
他这林中一看就是大半天,完全沉浸在其中,被里面所记载的剑法剑道所吸引。
其实他也是修士,只是一身的修为实在是有些低,才堪堪下境七品而已,哪里见过如此玄妙的功夫,这一看就入了迷。
“真是前辈高人呢,这么珍贵的功夫就这么传授于我,这可是大恩大德,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恩公,高人!”
他又在林中喊了几声。
阿嚏,
几十里之外的山中,王哲突然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滴咕我,是不是你啊来福?”王哲转头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土狗。
噢?土狗拐角了一声。
“不是你?”
王哲抬手掐指一算。
“有缘人?”
几十里外的山林里,叶之秋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
“看样子那恩公今天是不会来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来等等看,若是还等不到,那就回秦地。”
“等我作甚?”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谁,恩公!”叶之秋看到王哲之后大眼睛之中满是惊喜。
“恩公您真是神通广大啊,我只是喊了几声,就被你知道了!”
“原来是你啊,信送到了?”
“回恩公,送到了,那两位老人十分的开心,他们十分的期盼我那位朋友能尽快的回来。
只是他身染重病,怕是回不来了。”说到这里叶之秋的神色有些暗然。
“恩公,你这修为如此高深莫测,又能治好我身上的寒气,也能治好我朋友的病吧?”
“医道我本就不擅长,更何况他远在万里之外,如何医治啊?”
“也是,是在下唐突了。
恩公救我一命,又传我绝妙剑法,请受我一拜!”
说着叶之秋就要跪下。
王哲抬手一挥,一阵风起,将他托了起来。
“你那朋友得了什么病?”
“嗯,他,他被狐妖吸了阳气。”叶之秋沉吟片刻之后道。
“狐妖?”王哲微微一怔。
随即叶之秋将自己那位朋友的经历告诉了王哲。
他那位在秦地的朋友在数月之前的傍晚在城外碰到了一个窈窕女子,说是路遇歹人和家人失散了。
他朋友好心就将那女子带回了城里收留在家中。
孤男寡女,他那朋友血气方刚,那女子有窈窕美丽。
郎有情妾有意,过不几天,两人便在一起。
而后他那朋友便沉迷于那女子的美貌,夜夜与她欢好,不过几日便瘦了一圈。
当叶之秋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行销骨瘦,神色暗澹,却仍不自知,沉迷其中,不听人劝。
叶之秋本欲赶走那狐妖,却不料险些中了狐妖的媚术。
他便找到了一位游方的道人,那道人说他的朋友被鬼怪吸走了精气,入了那宅院将那狐妖赶跑,这才算是救了他朋友一命。
只是他那友人一身阳气被那狐妖吸走了大半,已经伤了根基,那道士也无办法,只能去找大夫开些补归本培元的药剂滋补身体。
他的身体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就请叶之秋带回来那封信和一些银两。
“好熟悉的故事情节。”王哲心道。
“这是他的劫难。”
“恩公,我这位朋友乃是忠义良善之人,只是中了那狐妖的妖术,受了魅惑才落得如此境界。”
“秦地也有能人异士,你可曾找过?”
“找过,有些人没那个本事,有那个本事的人不愿意出手。有一位修士说过要救我那好友需要用灵丹妙药或天材地宝补回那丢失的阳气。
他们应该是不愿意将那等珍贵的宝物用来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人之常情。”王哲道。
修行之人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极少有人会那好不容易得来的丹药或者宝物来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佛门尚有“佛门广大只渡有缘”一说。
“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王哲这里倒是有些丹药,或许能就那人一命,就要看他值不值得救了。
叶之秋先是一愣,而后说出了费安的名字和生辰。
王哲掐指一算,这一卦的结果让他有些意外。
“回去吧,你这朋友很快就会转危为安,不过你可要小心了。”
“小心,为何?”
“你可能会认不出他了。”王哲笑着道。
“多谢恩公!”叶之秋再次躬身行礼。
听说好友的生死大事会有转机,叶之秋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许多。
告别了王哲之后,骑上马回秦地。
过了没几天,又下了一场雨,这一次雨下了两个多时辰,比上一次稍长了一些。
一场秋雨一场寒,
秋日本来就短暂,两个月的时间不经意间就过去,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了,
王哲知道这个冬天很多人会挺不过去的。
他知道,一些大老爷们也知道。
只不过是少有人管,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夜风冷冷,
王哲站在山顶望着天空。
眼看着年关将近,天象仍旧是很乱。
他还是没找到突破的契机,
彷佛一扇门就在眼前,门的那一面就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可是他就是推不开。
难不成非要经历一次彻底的雷电洗礼?
只是这冬日的雷电还是很少见的。
就在他准备回山洞的时候,突然见远处有一道黄光直冲牛斗。
“那是什么?”王哲见状掐指一算,浑身一颤,脸色发白。
“宝物,而且是至宝!”
去看看,
经过这几次的争斗,王哲可是明白一件趁手的法宝的重要性了了。
他回山洞之中取了些符箓,拿起宝剑,腾空而起,朝着那光芒发出来的方向而去。
数千里之外的荆州之地。
风云突变,
江城,楚王府中。
一位身穿白玉长袍的男子站在院子之中望着天空。
过不片刻功夫,一个身穿的道袍的男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王爷,气冲云霄,此乃重宝将要现世之征兆啊!而且这宝物就在荆州之地,江城附近。”
“道长可算出是什么宝物吗?”
“具体是何等宝物贫道尚未算出,但是按照这等气象来看,怕是不必那万宝阁中的那几件宝物差。”
“噢。”那位王爷听后沉吟良久。
万宝阁中之中的那几件重宝他自然是知道的,据说能以之杀人仙。
“王爷,如此宝物,如此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人,王爷要早做准备。”
“嗯,到时候还希望道长施以援手。”楚王平静道。
“贫道自然是尽心竭力!”
王哲一路使用“神足通”赶路,没有停歇,这不过一夜的时间便从杨州赶到了荆州。
到了荆州,天色微亮,官道上听到了马蹄声,有人骑着马急匆匆的奔行。
“师兄,天亮了,赶了一夜的路,咱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
“也好。”
“师兄,昨夜那么大的动静,肯定不少人看到了吧?”
“嗯,所以才着急赶过来,你我修为有限,早一步兴许还能一丝的机会,若是晚些,非但得不到宝物,搞不好还可能丢了性命。”
“也不知道是什么宝物,居然能够发出那么大的动静!”
“江城之地,去了便知道了。”
王哲一路上已经遇到了三波人马,都是冲着昨天夜里那一道冲天的神光而去的。
“江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