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夜无梦。
林幼凰,原本是无上圣国这个科技发达的现代文明国家土生土长的一位小透明。大学毕业后留在这个二线城市刚刚参加工作三个月不到,还在办公室里为前辈们打印文件,带咖啡外卖还不敢主动问前辈们要回餐费的职场小白一枚。下班回到自己350块一个月租来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窝里后用平板刷偶像剧,看动漫,追大女主小说,也自己在某公众号上写写脑袋里一闪而过的小灵感文,配上自己画的小抽画,两年时间倒是有大概四万左右活粉的愣头青女汉子一枚。
在一个月轮休两天前的工作日下班回家前去超市扫荡了一圈,准备了一大包的追剧伴侣——辣条、薯片、花生、瓜子、可乐、雪碧......付完款后收到银行的存款余额短信:836.57,想到下周一就发工资了,能够入账3200再加公众号上有大概七八百的收入,虽然加起来差不多只有四千多块,但上个月刚刚跟房东签了两年的租房合同,加押金一共付了八千块,两年不用担心住的问题。给办公室前辈们带餐和咖啡花了一千两百多块,下周一大家发了工资就会还回来。虽然把上大三大四两年兼职画小抽画的小积蓄给霍霍的差不多了,但是想想不影响最近的生活,心情不错的打开聊天软件准备给远在农村老家的父母打了个问候电话,结果先看到了雅妈,呸,雅姐发信息说她的试用期提前结束了,下周一向大家宣布她转正的消息。这下心情很好的先给雅姐回了句“谢谢雅妈(鬼脸图),等大厨您休假了再来我家展示厨艺哦(流口水图)”,又给爸妈开了视频后就回家窝在自己毛绒绒的小床上美美的追剧去了。
又因为是在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特别冷,凌晨四点左右关了平板,上了厕所,没洗脸没刷牙就直接倒回小床上睡觉去了,一夜无梦......
等再醒来的时候,脑袋晕晕的,脑袋后面还有钝痛感,摸了一把鸽子蛋大的一个包!!!
随后坐起来,甩了甩头想:我这是从床上掉下来了......
眼睛还没睁开,用手在脸上来回搓了几把后,闭着眼睛到处摸,找她的大号黑框眼镜......
只是越摸越感觉不对劲儿,她的小床铺的是上个月入冬的时候在某网上买的橘色摸上去毛毛的暖暖的骆驼绒毛毯和被子,还有两只四五十公分大的抱枕玩偶,一只明黄色大耳兔,一只粉色灰屁股的笑脸小肥猪,和两个空气棉的软枕头。摸上去都是毛绒绒的暖暖的,不该是这么丝丝滑滑冰冰凉凉的感觉。
猛的睁开眼睛后,眼前不是以前没戴眼镜时看到的模糊景象,各样东西都看的清清楚楚:她坐在一张像阁楼的精致木制镂空雕着枝繁叶茂已经开花结果的石榴树的红漆雕花的床上,床顶和四周挂着楼兰古国公主头纱面纱样式的蕾丝边坠着数不清的石榴籽儿般反射着亮晶晶光芒的红宝石的红色纱帐,说不出的妖冶奢华。腿上还盖着红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但非常丝滑凉爽面料加金线绣的彩云追月凤归桐的锦被。(原谅农村来的某女汉子对女红这方面知识的欠缺,她是真不知道这些都是啥材质的东西)
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身体一动就浑身酸痛,就像是被石磨在身上压了一圈儿似的,但眼前的一切让她也管不了这些了。刚开始的懵懂到惊艳的心情现在已经转变成了些许的慌张。更恼火的是没找到鞋子,只能光着脚下床,下床后身上穿的那一件不知道什么料子但像月光一样柔和一样颜色的广袖斜颈绑带的衣服堪堪坠地,长到能盖住脚,两只手提溜着坠脚的衣摆,光着脚往前走。跨过床框的圆月门后再住前走了大概七八步的样子,绕过一扇高约两米长约六米的金色绣凤凰衔珠图的大屏风后是一间雅致的书房,书房整块地面都铺着脚感舒适的近檀木的亚朱色菱形花纹拼接的地毯。书桌上有文房四宝、泼墨镇纸,书桌右边的地上放着一个口径约六十公分的天青甆插满大小错落画轴的坛子,后面檀木书架上各种书籍、花瓶、文玩摆件一应俱全,上面无一例外的贴着大小不一的大红色双喜字。更加别致的是那坐金色的大屏风前的檀木矮几上放着一架七弦古琴,如果不是古琴上放着一朵脸盆大的丝绸大红花就是真真儿的雅致到极致的左琴右书。古琴正对面往前走约十五步就是两扇朱漆色的雕花大门,大门上还贴着两张红的闪光的大大的双喜字,推开门是一座假山环绕,小桥跨过潺潺流水,花木被打理的特别精致的小院子,廊下的飞橼规律的挂着大红色的丝绸花,柱子上、窗上、门上贴着大红色的双喜字,处处都透露着刚刚办过一场空前盛大婚礼的信息。但古怪的是这么大这么精致的一间院子除她之外再无一人。
想找个人问问这是哪里都办不到,脑袋里除了睡前关灯盖好被子外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难道是自己睡着后同事们为了庆祝她终于转正给整的恶作剧?
在这院子里,屋里来来回回找了两圈后,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鞋子,果断放弃。然后又突然灵光乍现班极速跑回醒来的那间屋子,迅速上床,盖好被子,双眸紧闭......约莫过了100个数的时间后猛的再睁开眼睛,当看到眼前还是刚刚的景像时,一道能震碎玻璃的声波从她口中一蹿而出,大有千军万马呼啸厮杀之气势!......
喊过之后发呆了两柱香的时间后五脏庙里唱起了大戏,又认命般的起来再次四处寻觅着有什么能吃的。俗话说好死不如懒活着,做个饱死鬼总比当个饿死鬼强,先满足口腹之欲那才是第一生产动力呀!然而第三次回到大书房的时候认清了一件事实,这么大一套豪华大院里除了睡觉那屋里还燃的只剩她拳头大的龙凤红烛的桌子上摆着三盘点心外,就再也没有别的能入口的东西了。
端着一盘点心先是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捻起盘子里面的一块白色印红花的糕点一口咬掉一半.....顿时嘴都张不开了,甜的倒牙!立马把手上还剩下的小半块放回原位,加上椅子咯的她屁股疼,就起来准备换一盘红色的糕点,走到床上盘腿坐在上面去吃了。边走还边想着:真奇怪,以前在老家也经常坐木板凳也没觉着屁股咯的疼呀,手也没闲着,捻起一块红亮亮的糕点放嘴里先咬了一小口,入口之后酸酸甜甜的,还有点劲道,像是现代孩子们经常吃的果丹皮的感觉。是她喜欢的那口,逐又咬了一大口,好吃的眯起了眼睛一脸享受,虽然她现在那张鬼脸上出现这表情怪怪的......吃到一半的时候感觉堵在胸口下不去,又光着脚下床去找水喝......
至此也没有想到自己魂穿这一事上。
这次一开门,发现院子中间的小木桥上有一个蓝色的,水一样的泡泡在阳光下闪着光,不明所以的她好奇的摸了一把,瞬间就被吸了进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对面一个穿粉色锦衣华服,满头坠着各金嵌粉色宝石珠花首饰的娇俏女子满眼愤恨的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确实令人嫉妒,当粉衣女子看到她的脸时满眼的愤恨眨眼间转变成了不削和嘲讽——那一脸的白面和厚厚黑黑的眼圈似乎是因为哭过,眼泪带下的不规则的黑白混合外加红到腮边已经有部分脱落的口脂将嘴衬的像一张血盆大口,长到齐到腿弯的头发丝滑的披散在脑后,一张小脸被生生的揉成了一张抽像的鬼脸似的,在场的人中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有胆子小一点的孩子还被吓哭了,真以为自己青天白是的看见鬼了呢!只是这些某女汉子自己不知道。因为她看不到自己的脸。
粉衣女子一阵窃笑后,开口道:“赤凤公主果然名不虚传,真如传闻中一样的........丑陋粗鄙!不知礼数!你可是让我们足足等了两柱香时间,还以为你怕了不敢应战呢!”
林幼凰还在状况外,好不容易看到了活人呀!就跟流浪汉突然看到亲人一样,往那粉衣女子身边跑去,想问问她这是哪儿,哪儿能买双鞋子,光着脚真TMD一言难尽呀!就这么小跑的几步脚下疼的眼泪在眼框里打转儿。
但粉衣女子可不知道她的想法,以为她一来就直奔主题——生死斗呢!瞬间抽出腰间的软鞭朝林幽凰挥去。身体本能的感应到死亡的气息,刚想着躲开的时候,身体本能的就是一个后空翻,退到了蓝泡泡的边缘,长袖一甩,一阵劲风就朝粉衣女子飞去。只这一甩袖的功夫粉衣女子就被连人带鞭子甩到了蓝泡泡的半空壁上,又被泡泡壁给弹回到圆台中间,摔下来的时候还喷了一口血。
被这一幕惊到的某女汉子,眼睛瞪的像铜铃,张开的嘴巴能塞进去一颗鸡蛋,完全不知道这是她自己刚刚那一甩袖造成的,并且表示不是我,不关我的事啊!她还以为在拍电视剧呢,就这演技某卡欠人家一坐小金人儿呀!心里那个佩服呀!
刚想转身就走,不想给别人添乱,结果转头就嘭的一声撞到了蓝泡泡上,痛的她眼泪在眼睛里面转了一圈就夺眶而出。抬手就摸着额头上瞬间冒起来的大包蹲了下去,口里还哀嚎着:“这都是什么鬼呀?能不能来点儿人间的玩意儿!”
蓝泡泡外的高台上坐着的一排人中,有个解说员似的人赶紧解释到:“回赤凤公主殿下,此乃云圣国生死斗擂台,为保护观战人员安全,保护障会在比赛分出胜负的时候自动撤除。”
此时的林幼凰堪堪缓过劲儿来,再一次听到“赤凤公主”四个字,刚刚只有她在说话,心里想着:赤凤公主?是说我吗?可是凤不是公的吗,怎么又是公主?生死斗?比赛分出胜负?怎么分胜负?这都是什么鬼?
某女汉子心里想归心里想,奈何嘴跟心动,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跟着说出来了。一连串的问题把圈外观战和台上坐着的人都给雷的外焦里嫩的,心里想这赤凤公主莫不是个傻的?当然他们只敢心里想想,可不敢真说出来。
解说员又只好耐心的跟她解释,当然也只是选择性的回答:“是的,赤凤公主殿下,生死斗是你和蝶舞姑娘昨天在殿下和乐正礼小伯爷的婚礼上定下的。所谓生死斗顾名思义就是战斗双方有一方战死或是彻底失去战斗力达一个时辰以上方能结束。”
“那就是说必须得战了是吧?”林幼凰站直了腰,看了眼还趴在地上的粉衣服的想要站起来的蝶舞姑娘后继续问到。
“是的。”解说员一脸平静但又得不回答这样的白痴问题。
“那是什么人都能向我发起挑战吗?我都必须应战吗?”林幼凤想到了个关键问题。
“不是的,在战力榜上战力达到两万才可发起挑战。但被挑战者如果不愿意接受挑战,可以不在生死状上滴血,意为拒绝接受挑战。但如果接受挑战,上擂台后就是生死不论。”解说员扫了一眼诡异又安静如斯的擂台内外后继续认真负责的工作着。
第二章 你是仙女吗!你TM分明就是一个强盗!
“MD!签个破挑战书还要放血!什么玩意儿?怎么感觉跟签了卖身契似的,还生死不论,还有没有人权了!”接着抬头撸了撸嘴,朝还趴在地上的某只粉蝴蝶问:“她战力有没有两万呀?这样上来不是让人送命吗?还有呀,还让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上台是几个意思呀?”某女汉子非常不愤的质问到。
然后就听到了一阵被水呛到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某解说员实在不敢直视某女鬼...咳...女汉子的脸,咬牙切齿到:“蝶舞姑娘战力已达九万,是年仅十七就已经踏入黄级实力的天才。...咳......咳......咳...而且,殿下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吗?蝶舞姑娘到现在还没有起来不是就是殿下刚刚那一甩袖的劲风造成的吗?”
听完这一句林幼凰被吓到了,TM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那姑娘原来不是在拍电视剧,是自己给人家整成那样的?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把自己的两只手撑心平行的摊开来左右看了看,又用大拇指在其他四个手指头上来往搓了搓,到是真有满手的老硬茧,实在不像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的手。虽然她自己是美术生,常年拿笔画画,那也只有右手除小拇指外的四根手指头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外也没有这么......这么.....这么的厚呀!
.....等等.....等等......这不是她的手呀!......不由的一股寒意由脚底直蹿头顶.....TM现在是什么情况呀,这特效装是不是有点过了呀!心底有个弱弱的还没冒出头的想法瞬间被她给按灭了.......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会刚刚那姑娘挥鞭子是真的想要杀了她来着吧?
......还没搞清楚眼前状况的某女汉子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想着不管怎么着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此时某粉蝴蝶也在无数次的努力中站了起来,长鞭一甩,警惕的看着某女汉子,再也不敢有半分大意。
某女汉子一边碎碎念,一边向左转错开蝶舞,一边试着用力甩袖,地面瞬间被割裂开来,尘土飞扬,看着眼前的景像心酸的抱怨到:“这个特效在时间上做的也太精准逼真了吧!虽说平时大家都喊我女汉子吧,但我也不是真的想当女汉子呀!现在好了,这下女汉子的名头石锤了!”然后还接着用了不同力道试了几次,无一例外,擂台被她甩出了个能埋一头五百斤重猪的大坑。
然后她想着是不是挥挥手,假装是在点穴,那姑娘也会配合着不动了吧,总不可能真把人给弄死了呀,罪过罪过......嘴里还念着阿弥陀佛......
可惜呀,别人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硬是把人给吓的神经崩到了两百分。
等她终于试好力度后,还顶着她那张鬼脸朝小蝴蝶来了个她感觉特别亲切的笑容,把再看的人都给吓的一哆嗦。还亲切的说:“小蝴蝶,不好意思呀,再等一下啊,我做个准备工作,不然一会真打的时候我这放不开手脚。”
然后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她那长到能遮住脚的月光锦衣从小腿那一把撕下来,再撕了两次后变成了三根长短粗细一样布条。一根用来把她认为碍事的头发高高的束了个马尾,另两根扎在一起,从手臂处的广袖里伸进去,绕到后背再到另一只手臂广袖里拉出来,将两边的广袖捆好。露出了两条细白的上面布满了青紫痕迹的手臂,当她看到自己的手臂的时候,母胎单身二十二年的某女汉子这次被自己的手臂给雷的外焦里嫩。脑袋里某种毛绒绒的东西成群结队的迈着200迈的速度高速飞驰而过,接着弹起来一蹦三尺高,吼了一句:“CAO!我这是被狗啃了吗?!”(内心那个不安份的小恶魔在这一瞬间被激活了,过分了啊!!TM她还连个正经男朋友都还没有,给她整这一出那不是在她结束单身的路上设置深渊级别的路障吗!!!)
此时坐在某个高门大户正厅里的某个一单一双眼皮儿的某个昨天才成亲又被自家亲祖母下了周公散和新婚的“鬼新娘”行了周公之礼,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郁气息的某帅锅看着大厅里直播的小型蓝泡泡里的某女人,听着她的话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论谋杀亲夫的最高境界)
然后就听见正位上的那个老人家一脸得意的笑声,还不嫌事儿大的对着某帅锅来了一句:“礼儿呀,你可要挣气呀,奶奶就指着你抱小金重孙儿呢!”她的这个七孙子是个多不开窍的朽木她老人家可是清楚的很呀,那礼院里伺候的人,别说女人了,就是连只母蚊子怕是都没有。外面盛传的乐正礼好色成性,眠花宿柳,一身的风流病全TMD的扯蛋!她这七孙子到昨天前为止可还是个雏儿呢!好在她昨天机智呀,盯着两人喝了她特制的合卺酒,还把院儿里的人都哄走了......(已经没有几颗牙的老太太得意的笑!虽然她老人家是已经有重孙子孙女的人了,但因年经人有各自的前程事业,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两次,人就闲下来了呀!这人一闲下来可不就尽操心后辈的那点儿事了吗......)
“咳....咳....咳............不对呀,礼儿呀,凤丫头怎么穿着里衣光着脚就去擂台了呀!那脸上是怎么回事呀!还有呀,这丫头什么时候跟人定下的生死斗的?”某个老眼昏花的小老太太因为某女人坐地上更看不清人后走到了蓝泡泡跟前才看清现场是什么状况,也想到了关键问题。
某帅锅再一次被呛住,这次是茶水。
再抬头看见某女人已经站起来,并且光着脚。原本白白的小小的脚丫子现在上面全是尘土。某帅锅看着那脚丫子很是满意——让你嚣张!(衣服鞋子吃食什么的才不会告诉你是我让人撤走的!更不会告诉你臭丫头把自己弄成那个鬼样子是他暗中让人给她弄成那样的。只是他也知道为什么昨天才到云圣国的丫头怎么回在这个时候上生死斗的擂台。)
在坐的其他人见此情景立马都端起茶杯,眼观鼻,鼻闻茶,一副我看不清,我不知道,别问我的样子喝茶去了。
某男人也不正面回答小老太太的话,站起身向小老太太告辞说去接她孙媳妇回来,得到应允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另外一个同父同母小他五岁的小跟屁虫十六岁的小八乐正林也向小老太太告辞说去和小哥一起接小嫂子回来后也跑了。至于去没去接人就另说了。
再回到擂台上,丫头捆好袖子后站起来,因为衣摆短了,大家都看到她光着膀子光着脚的站在擂台上。由其是看到那两条真的像被狗啃过的手臂的时候,擂台下顿时炸开了锅,什么伤风败俗,不知道廉耻不绝于耳。
但某女人根本不在意,她只想早点结束站斗,下去找人问问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想她毛绒绒的小床了,她想回去。
然后一出手就点了小蝴蝶的周身大穴,连哑穴都没放过,没有两个时辰根本冲不开的那种。她本来只是想想装模作样的比划几下的,结果没想到一出手还真成了,一瞬间蓝泡泡消失了,然后擂台外的人根本都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怎么突然就结束了呢?挥了挥手就结束了?
........不得不说这绝对是有吏以来最最最最最槽的生死斗了。全场无一例外的大眼瞪小眼,但都默契的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小蝴蝶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珠子不停的转,眼睛要是能杀人的话估计某女人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然而某女人根本就不看她,直接转身向擂台外走了。她一伸手,开始围的水泄不通擂台外瞬间让出了一条两米宽的路.......她一脸懵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两米宽的路无耐佛额......只是想找个人问问哪里能买鞋子而已呀,用得着这样吗?!这地上凹凸不平,真的很伤脚好吗?!
想到买鞋子,然后她想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TM没钱!
然后转身看了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嗯.....满脑袋散发着金钱光芒的小蝴蝶,露出了一个她自认为特别特别特别甜的笑容,那一脑袋的东西就算都是假的装饰品去换一双运动鞋应该没问题吧.......吓的一动不能动的小蝴蝶差点尿裤子,暗叫不好!
“那个,小蝴蝶是吧,跟你商量个事呗.....”某女人微笑着不停的眨巴她的桃花眼,然而换来了一阵沉默......
“行不行你到是说句话呀,吱一声儿也行呀,这样不理人真的很没礼貌的呀.....”某女人急了,她是真的脚疼呀!
“殿下,您点了她的哑穴.”某解说员再次上线。
“........哦哦,那个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这次是尴尬的笑“........算了,直说吧,我们做个交易,你这妆容欠妥,我给你改造一下,但是我要收费。怎么样,行就眨巴一下眼睛......这入戏还挺深的呀......”某女依旧顶着她那张面粉调色盘的鬼脸笑的一脸甜,吓的一动不能动的小蝴蝶恨不得把眼睛用两根柴火撑起来,要是她敢让自己在这擂台上顶着那样一张鬼脸的话,等她回家族定要找人弄死她,不得好死的各种死法都来一遍的那种!不过是人皇国下嫁过来的外姓公主而已,只要不在表面上留下证据她不带怕的。
只是某女人不知道就在她刚刚盯人家看的这一息功夫,她已经在人家脑海里死了百八十遍了。不过某女人因为脚下踩了砖块把脚底心给磨出了血,疼的已经失去耐心。然后想到人家在拍戏,按照这个剧情接下来应该是被威胁吧......转眼怒目而视,发狠的说到:“这不是生死斗嘛,我看他们也还没看过瘾,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的头拧下来,然后再取了上面的珠宝首饰.......当球踢.....”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小眼睛已经一阵疯狂的眨巴个不停了,仔细看眼角已经眨巴出泪花了......
“早答应不就好了,非要逼着我这样的小仙女说狠话......”话还没说完某女人听到了台上台下一片唏嘘.......
小蝴蝶此时内心活动:你TM要是小仙女老娘就是九天第一仙女!你是仙女吗!你TM分明就是一个强盗!
第三章 “鬼呀!!!!!!!”
现在的小蝴蝶深深觉得自己被打劫了!
本来小蝴蝶今天来打擂台的时候,她母亲建议她不要打扮的太花枝招展,怕影响发挥。
奈何小蝴蝶听了市井传言,说这人皇国的异姓九公主就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草包,战力几何都不知道。昨天在婚礼现场本来是想要试探一下她的战力值的,但是草包九公主一路上都被人围着,根本没有机会接近说话,她就多了个心眼给了合亲队伍里一个小宫女一根镶嵌了红宝石的金簪,小宫女才说九公主先天不足,从小在庄子(圣女山在普通人眼里就只是皇家的一个普通庄子)里养病,从没听说过九公主习武。
这下她就下定决心要与九公主来个生死斗,最好是能打死了,之后她有信心能让母亲去周旋跟乐正礼当续弦。因为乐正礼的风评并不好,但那张脸是真的养眼呀,加上乐正家可是云圣国和人皇国最大的乐正世家。乐正这个姓氏可是以官职做姓的,但凡是跟乐沾边的生意往来八成可都是他们家的。虽说在大家眼里乐正家在朝为官的也都只是乐正,家族也只是商股世家,但人家现在在位的那位老祖宗可是先皇一母同胞的大长公主,现在在位的皇帝还得喊人家一声姑母呢!内里日子过的可红火了,总之这一综合下来就是两国都有生意往来的有背景的商股世家。
又用了跟了她两年的中品血玉手镯找了另外一个能近新娘子身的小宫女,让小宫女找个机会弄一滴新娘子的掌心血在那块黄灿灿的绢帛上,还说就只是普通的绢帛,只是想要沾沾新娘子的喜气。原本小宫女是不肯的,可是看到那只血玉镯确属中品,婚礼结束后找个典当行当了或是直接卖了也能几辈子不愁吃喝,还不用再干这劳什子的伺候人的事,就同意了。小宫女哪里知道那黄灿灿的绢帛就是生死斗的挑战书呀。借着搀扶盖着盖头看不清路的新娘子,扎了人家手心蹭了血......
生死斗的挑战书一但认定成功,就会向各大家族和大众自发的传信。当其他各大家族收到信的时候还在奇怪这个新娘子此时应该刚刚拜完堂吧,为何这般兴风作浪!而乐正家族因为在办喜事,没人注意到蓝泡泡闪了一柱香功夫的提示信息。
他们现在之所以这么整齐的坐在大厅的蓝泡泡前,完全是因为某女人好奇的摸了那能出现在云圣国任何地方且能带对决人直接到擂台的蓝泡泡所引发的对决开始的提示音。
本来打着必胜的心来的,戴的那满头的珠翠粉宝石可都是实打实的万中挑一的真东西,这一整套的东西不说在这云圣国国都的闹市区能卖套小院子吧,但是往外几圈买一套体面的院子那是完全没问题的呀!本来是要在她看中的乐正礼面前展示一翻她的美貌和她们家的财力的......
可当现在看到某女人从台上坐着的那一排人里找到了她并不想要的朱砂颜料和沾了颜料的笔,笑得一脸诡异的走向她时,她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某女人拿了颜料过来后先在她额上点画了几下,又用指腹沾了颜料和水稀释成淡粉色,在她的眼睛周围和腮周围点染了一圈后就直接拿沾了纯色朱砂颜料的笔,在她的眼尾描了几笔,不知道画了什么,又在她的唇上描画了几笔,还让她泯一下唇,那该死的女人在泯唇的时候还发出了“啵”的一声,她认为很羞耻的声音。但看到那“女鬼”又瞪起来的眼睛,勉强做了个泯唇的动作。然后某女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就绕到了她的身后,把她头上的珠钗一支一支的取下来放进了她的广袖里,连耳环都没放过,人家这会儿心里想着,得凑够一套才好跟卖鞋子的店员商量呀。然后很随意的给她留了一根粉色的发带将头发在齐腰的位置束起来,还很贴心的扎了个蝴蝶结。做完这一切后的某女人还围着她的作品前后左右的看了两圈,很满意。
此时某女人还特意在心里感谢了一下雅姐。她虽然是美术生,但不喜欢在脸上动笔,她怕痒......后来她去现在工作的地方面试时,雅姐先看看她的作品,再看看不修边幅的她,内心一阵痛心疾首,难怪简历上情感经历那一栏还是空白呢,这TM是个不靠才华吃饭就得饿死的主儿呀!等到她正式开始实习工作的时候,雅姐秒变雅妈,用一个多月的下班时间,贴心的教会了她画妆,收拾自己。(雅姐内心读白:这么不会打扮,小珏是怎么看上她的?!)
当然台上台下还不敢离席的众人和各大世家还在蓝泡泡前的人,又都无一例外的被她这一手给整震惊了。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蝶舞姑娘现在说她是蝴蝶花精灵也不为过。面若桃花灼灼,额间一滴水红莲灿然绽开,右眼眼尾一只红粉振翅的小蝴蝶仿佛闻到了花香正往其额间飞去,丹唇红粉莹莹,自带蝶舞花绽的韵味,微风拂过三千青丝上的那只粉色蝴蝶发带的尾端时又有一种娇俏可爱之感。
“麻烦谁能给我们的小蝴蝶姑娘来面镜子?”某女人自信满满的向人群望去,寂静三十秒后在场的女人们都疯了,纷纷上前献上自己的镜子,还想趁机问问这妆容是如何弄的。不过此时的某女人只想快点让金主点头后自己带着酬劳跑路。拿着那面精致嵌蓝宝石的银镜时,还说了句这镜子真讲究后直接拿去给小蝴蝶照了,当蝶舞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一脸的不可置信,且被自己美到了。
“小蝴蝶,可还满意?满意就眨巴一下眼睛,咱们就银货两讫了哦!”
某只小蝴蝶疯狂眨眼中,赚到了!现在可是全云圣国人民都知道她的美貌了呀!
某女人拿回银镜,摸了摸袖口袋里的珠花首饰套装,心满意足的准备去还镜子,随手拿起镜子臭美的照了一下自己,这一下被镜子中的脸吓的手一哆嗦,镜子差点脱手而出:“鬼呀!!!!!!!”
同时某刚在擂台外的茶楼三楼天字号客房坐下喝茶的男人,今天第三次呛到了,被那突然的一声尖叫给吓的。
某女人此时才发现自己顶着一张鬼脸在这招摇过市了大半天。急急的四周张望了下,发现只有擂台周围有一圈池水,不管不顾的跑去池边蹲下洗脸去了。
等她搓洗了两分钟脸后看到手臂,又狠狠的搓洗了一圈手臂,洗了半天手臂没什么变化后放弃了。等再次拿起镜子左右照了照确定脸上的粉和颜料都洗干净后才仔细端详起现在顶着的这张脸:比瓜子脸圆一点,比鹅蛋脸尖一点,天庭饱满,柳叶细眉下面嵌着一双盛着两颗琥珀瞳仁闪若星晨的凤眼,小巧精致到刚刚好的小鼻子下面镶着如红宝石般不点而丹的两瓣薄唇,不笑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两分多一点三分少一点的英气,玉耳小巧玲珑,隐在桃花盛雪般的面颊两侧,不媚不俗,真真儿的像是被上帝吻过的仙子精灵般的妙人儿!!
被美到了。对着镜子笑的很甜很甜,笑的时候左脸脸颊上还有一个浅浅的小梨窝........
“等等.......这不是我的脸呀!我被整容了吗?!”某神经大条的女人总算回过神儿了,然后又用空着的左手在下巴上、鼻子上、脸蛋上捏、揉、搓了半天后得出结论——不疼,也没有伤口,货真价实的真东西呀!
心底里那个弱弱的声音这次积蓄了洪荒之力喷薄而出——姑奶奶你魂穿了!而且是不带任何原主记忆的魂穿!
然后像是入定了般开始消化眼前的一切,得出结论:这俱身子嘛,确定不是她的,到现长什么样子到是看到了,但是身高年龄和身份都不知道呀,只知道在场的人都喊她“赤凤公主”,大抵算是个有身份背景的吧!
等等,刚刚解说员说昨日殿下与乐正礼小伯爷成亲,那勉强算是个驸马吧,但是人呢?人呢!
压根没往公主合亲下嫁这方面想过!醒来之前的事情也完全没有记忆,可不带这么坑的!越想越头疼,算了,不想了,她现在只想回去!现在立刻马上迫切的想要回去!至于她走后是个什么情况那也不是她能管的了的。
有一丝丝意识到那被定住的人也是真的被定住了,不过她可不会解,她也管不了这些了,站起来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过后把镜子还给了镜子的主人,道声谢后不带一丝留恋的真的下台去了。就算只是一丝硬挤出来的笑意也把收回镜子的小妇人给美的留出了鼻血。
茶楼三楼天字号的客人里,那个小跟屁虫突然跳了起来,猛摇某臭屁男的胳膊,激动的吼到:“小哥!小哥!小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她!是吧!是吧!是吧!你不喜欢就休了她吧,我要跟她成亲!”
某个黑脸臭屁男的脸更加阴郁了,一把将还在摇他胳膊的某跟屁虫,抓起来直接从房间的窗户丢了出去。然后眼都不眨的跟着从窗户跳了下去,不近不远的跟着某女人,心里想着:就应该给死女人脸上涂上油漆,洗都洗不掉的那种!
看到人人都用一种恶狼到看精肉的眼神看着那女人,他就烦躁的想要把那些人的眼珠子全挖掉!想把那女人藏在自己的袖袋里,连头发丝都不准露出来一根的那种!丢了他乐正家的脸!对!就是丢了乐正家的脸!
可是当他看到那女人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下擂台时,又莫名的觉得心像是被绣花针扎了般刺疼刺疼的。天青色绣墨竹滚金边的衣袖一甩,想着是不是惩罚过头了,虽然死女人很嚣张但到底是女子,至少早上应该给她留双鞋的。
某女人低头一步一步缓缓走下台,脑袋里却想着自己看过的穿越小说最后都是怎么回去的……
好像再死一次,或是修得毁天灭地的盖世神功,或是找回前世今生还清夙愿.......但无一例外都有一身绝技、法宝空间记忆啥的在手,她可到好,原本就只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小透明,过来之后好像除了一个公主的身份外就一身蛮力,其他啥也没有了,是个电视剧里活不过一集的那种小芝麻......
再抬头笑的一脸灿烂,原本看小说一是为了画出更加贴合人物形象的插画,二是为了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现在到好像找到了窍门......
看着擂台前不远处飞沙走石的刻着“生死”二字的大石头计上心来——一个百米冲刺一头撞上了石头上,瞬间“生”字的右下角上炸开了一朵血花,瞬间血花又被石头吸食干净,要不是肩靠着石头慢慢滑下去的某女人额头上那片触目惊心的,还在慢慢浸出血液的额头就在眼前,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真TMD的疼呀!!!
这一撞不仅人没走,连晕眩都没有,反到是疼的肺都要炸裂了一般,疼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着似的半天发不出声音,靠着石头坐在那里几息后“哇.....”的一声哭的眼泪鼻涕横流......
冰山脸乐正礼在把他弟弟乐正林丢出窗户后自己也跟着下来了,本来就是要往死女人走的方向去的,准备把人扛回礼院的,压根没想到这死女人会来这一出。当他把聒噪的一直嚷嚷着让他休妻的乐正林一脚踢开后,转身往前走时,看到女人的头与石头的亲密接触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心像是被偷走了般空空的,脑袋一片空白,眼神突然没有了焦距,就那样木木的立在那里......
第四章 “那我又是谁?”
几息后,当听到死女人那像是孩子降生时般,一声嘹亮的哭声时,泪水跟水龙头打开了开关一样滑过脸颊。原地留下一个幻影,眨眼的功夫男人已经到了女人身边,满脸泪痕的蹲下去,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女人哭的昏天黑地,看着她时不时的鼻子里还吹出个泡泡.......嘴上说着“丑死了!”,阴郁冰山似的脸上慢慢的笑意横生......
等死女人哭累了睡着后才拥入怀中抱着慢慢起身,足尖轻点,飞身往礼院的方向而去,留下一倒残影给瞳孔地震来不及反应的众人......
等再醒来——尿意作祟,还是在那张红彤彤的石榴雕花床上。额头上被白色的棉布包裹着,在擂台上被她捆着袖子的月光锦里衣已经换成了一套水云纹烟波色的里衣。下床,只是这一次床塌前的小台阶上有一双和里衣一样面料的水云纹烟波色的绣鞋,穿上鞋站起来……脚底心有点疼。
但是好像有被上过药,已经不流血,结了痂。而且发现这次的衣服长短也刚刚好,齐她的脚踝位置。只是这些也都管不了,找厕所要紧。说着就往书房外的大门方向跑,连个眼神都没给坐在书案后面的男人(其实是没看到)。门一开,这次在院子里到是看到了些正在井然有序做事的人,往茅房跑的时间脑子里还想着,一会出来得找个人问问情况啥的。那些个仆人听见从大夫走后一直关了三个时辰的门终于开了,抬头就看见了只穿着里衣出来的某女人,顿时吓的恨不得把头埋到土里,更加勤快的做事去了。
某女人从茅房出来的时候五脏庙又唱起了大戏,那声音连跟着她出来看她到底要干嘛而刚好走到廊下的男人都能听见。
双手揉揉胃的位置,瘪着嘴念念有词的说到:“算了,还是先找吃的填饱肚子再说吧!”她记得有灶台的房间在另外一个角门后面,早上没人没吃的,这会有这么多人说不定里面会有吃的。然后说干就干,抬腿就往那个角门后面有灶台的房间去了。还别说,走在门外面就闻到一股烟熏火燎的气息,更加坚定了里面有吃的的想法。进去看见大门右边有个至少有两百斤块头的光着膀子,左肩上搭着条白抹布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大门,面对着窗户,在一个结实的四方八仙桌上的十几公分厚的砧板上,右手手起刀落的剁着处理干净的老母鸡。男人背后挨着门这边的墙边还有一口直径约莫一米五,高约一七八十公分左右的半圆型石头大水缸,水缸上面盖着两块木板,一块长方形的挨墙平铺在水缸上,一半半圆型的木板被斜立着放在长方形的木板上靠在墙上。半圆木板前面还放了一个用来舀水的木瓢。大门左边没有窗户这边靠墙放着一个大大的下半是柜子上半是架子的家具,上半架子上放着大小颜色不同的各式碗、盘、盆、钵之类的东西,下半柜子的门关着,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距离柜子大约两米半的位置的灶台上的大铁锅上四屉蒸笼上还冒着缭缭白雾,灶台后面的烧火凳上还坐了个约莫八九岁的梳着对丸子头穿着青菊透点明黄色棉麻衣服的小姑娘在往灶洞里添柴火。角落里堆满了被劈的大小差不多的木柴和干透了用来引火用的小把小把的柏树枝。
乐正礼不知道死女人要干嘛,就一直默默的跟在她身后,只看见她进了厨房,左右扫视了一圈后走到柜子边拿了个小白瓷碗又走到水缸边上拿水瓢舀了水倒在手里的碗里后,一仰头大口大口的喝了两碗水才放下水瓢。又走到灶台前找了两块抹布把笼屉的盖子揭开,看到上面热着的东西后,先拿了个白馒头跳着脚左手换右手的吹着气儿,等不太烫的时候直接咬在嘴里,然后又拿抹布垫着,端了一个小白瓷盅出来放在灶台上,又把笼屉的盖子盖好。
然后侧身对着小姑娘笑了笑后就咬着馒头徒手端盅准备换个地方吃,结果就看见馒头掉地上,听见死女人嘴里发出“嘶!”的一声,手指头迅速拿起来放在嘴里咬了下后又拿出来吹了两下,又摸了摸耳垂......
然后就看见被这一连串的动作给惊的正在剁鸡的厨子一刀下去把厚厚的砧板给劈成了两半,一脸呆呆的看着死女人。再然后死女人又像是被厨子的动静吓的往后缩了两步,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到:“大哥,不是,我只是想吃个馒头,你没必要杀人呀.......没...没..没打招呼就拿吃的是我不对吧.....但...但..咱...咱先把刀放下行不行.....”
又吓的厨子手上的刀啪嗒的一下掉了在地,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嘴里不停的喊着:“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顶着赤凤公主皮囊的林幼凰脑袋还在当机的点儿听见了“噗哧.哈哈哈哈............”的声音,声音来自一个站在厨房门坎外面的长得特别高挑的逆着光看不清长像的面对着她的男人背后的另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大男孩嘴里。
“哈哈哈......小哥....哈哈哈...小嫂子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她...她...她是被撞傻了吗......”这一出正是乐正礼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乐正林搞出来的,人家一边抚着肚子,一边笑的眼泪横流。
林幼凰转头看过去时,就看见被人叫做小哥的男人抬腿跨进了厨房,走到她面前。
男人大概目测一米八五左右,逼着她抬起头才能看清脸——头上用一顶银制镂刻繁花嵌晴蓝色宝石冠束起三千墨丝,额前两缕如丝般飘逸的墨发在他的动作下浮动,天庭饱满,如饱蘸浓墨的剑眉在浮动的墨发衬托下,俊逸中带着点柔情;一单一双的眼皮下灼灼桃花眼里两颗黑耀石般的瞳孔里波光流转,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刀削剑刻般的面颊两侧浮着迷你的弦月般的耳廓,正面之上镶嵌着如雪山般俊秀的鼻梁;在鼻梁之下完美比例的距离两瓣绯红如石榴籽样闪着莹光的薄唇轻挨着;瓜子壳般的下巴下面滚动的喉结让某母胎单身二十二年的灵魂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一个仰视,一个俯视的动作僵持了半盏茶的时间。
最终林幼凰败下阵来,尴尬的笑着退后一步靠着墙,才看清男人身穿泼墨烟波浩渺图外配墨蓝锦布滚边的广袖大氅,大氅内里腰封处束墨蓝滚边同色的锦带,锦带上坠一块配墨蓝穗子的白玉玉佩若隐若现;脚上穿着厚底的墨蓝锦鞋。心里想着好看是真好看,但是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厚不热吗?不过可不敢说出来,开口道:“那个,大哥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她又想起第一次看见现在这俱身体的脸的情景,不由的打了个寒战。伸手在脸上摸了两把,看手上没有粉类物质后又扬起头来盯着那双桃花眼。却只听见薄唇轻启:“饿了。”两个字。然后很没出息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任由着男人拉着隔着袖子的手腕回到了一觉醒来的房间。等再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了书房和卧房后另一外一间像是饭厅里的一张圆桌前,对面坐着把她带过来的男人,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一碟炒时蔬,一碟浇红油的耳叶,一盘点缀了一点点小米辣和青葱圈圈的黑木耳,一盅红枣燕窝羹,一笼水晶小包子,两碗青菜瘦肉粥。
看到吃食后林幼凰一下就两眼放光了,也不等人招呼就自顾自的端起一碗粥喝起来......当筷子往那盘红艳艳的耳叶伸去时被某男人无情的挡掉了,嘴里还塞着一只小包子的某仓鼠女人一脸愤恨的盯着男人,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泥干吗!”(你干嘛!)
“大夫说殿下额头上有伤口,要饮食清淡为宜。”某男人一脸平静的说着。
......
“那还端上来干嘛。”某女人把包子吞咽下去后盯着男人愤愤不平道。
“我吃的。”某男人看都不看女人一眼,夹起一筷红油耳叶就放进了嘴里。
......
“虽然吧你长的很好看,但是就你这性子会注孤生的知道吗?天都被你聊死了可还行?”某女人被噎的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注孤生?”
“终其一生,孤独终老。”
“殿下想改嫁?”
“......”TM!
某女人把空碗空盘往桌子中间一推,站起来,插着腰,一脚踏在刚刚坐过的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盯着男人问到:“你到底是谁?”
“怎么,众目睽睽之下殿下自己定的亲,昨天刚拜过堂的夫君这么快就不想认了?”某男人放下碗筷,向后坐了一点,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抬头盯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做着在人皇国大殿上本是她跟云圣国太子表哥的定亲宴上,临时把合亲对像换成他时如出一辙动作的死女人,眼神危险。
听到这话之后的某女人明显气势上矮下去一大截,根据穿越剧的套路很有可能是原主看到这男人长的这么好看,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荒唐事,又被男人不小心弄死了才有她的到来。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般,又看了看男人那危险的眼神后认定这是个惹不起的人,然后把脚从凳子上拿下来,慢悠悠的重新坐回凳子上,再次开口:“那我又是谁?”
第五章 惹不起!我忍!
男人这时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眉头一皱,把女人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后,眼神落在女人还包裹着棉布的额头上盯了几息后,对着她又像是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叫大夫来。”
女人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其他人时,右手食指向内勾,指了指自己不确定的问到:“你是在跟我说话?......我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我去哪里找大夫呀?”
当女人正准备长篇大论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一道清甜的男声:“少爷,大夫来了。”
男人隔着衣服拉着她的手腕强硬的拉回到了石榴床边,“躺上去。”
.......
某女人心里想着:惹不起!我忍!
然后乖乖的自己躺回去,还盖好了被子。乐正礼看到死女人还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双手臂后,又亲自把被子拉起来,把她手臂给盖上,又把圆月门左右的红宝石纱帐放下来后才满意的坐到床边的小圆凳上,说了声:“进。”
接着就听见了石榴床后面那边房间传来开门声,现在才发现原来石榴床除了一面靠墙外,其余三面对着不同的房间。床头那后边是刚刚吃饭用的饭厅,饭厅靠墙一面还弄了一个小暖阁,里面是用来沐浴洗漱的,后边有个角门连接廊下,离厨房很近;床正面月亮门对应的屏风后面是书房,书房对应该的门里面是内院;床尾那边对应的似是客厅,还有两善屏风做隔断。又片刻后隔着纱帐看到脚那头的屏风外进来了三个人。
一个走在前面的十八九岁的白净的作管事装束的少年,引着一位年约花甲的头发黑白相间的老人来到了屏风外站立,老人身后还跟了一个十五六岁的背着医药箱的医官打扮的女孩子。
“明老,请稍等。”刚刚那个清甜的声音再次响起,是那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转身又向屏风里行了一礼,道:“少爷,明秀医官午时被太后喧进宫了,到现在还未回府。换了明老爷子来守着,明夏医女随侍。”
“无防,请明夏医女将症状讲与明老也是一样。”男人像是怕什么东西似的,快速的闪到了书房的书案后。(后来在朝阳燕口中得知乐正礼除了家人外,惧怕外界女子。)
“明夏医女请。”少年向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接着被唤作明夏医女的姑娘就背着药箱从屏风后面的小角门里绕了进来。进来后女孩子被屋子里的东西晃的愣了一下神儿,似是刚刚在外面没看到里面红闪闪的画面。(后来林幼凰才发现那屏风是特制的,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卧室的私密性其实做的很好。)不过低头看见躺在床上的人后立马吓的回了神,忙行了礼,忐忑的问了殿下安。
晌午时分生死斗的画面可是还清清楚楚的回荡在她脑子里,被定注的夏侯蝶舞姑娘可是在那里定了两个半时辰才冲破穴道,到现在云圣国可是举国上下皆在讨论这赤凤殿下的战力值到底是多少呢!她可不想得罪了眼前这位小祖宗。
听见床上的人轻声说了声“免礼。”后,应答之后这才缓缓起身,来到床前,左右端详了一阵后,又轻轻按压了头上几个穴位问是否有疼痛感后才按原路退了出去,将观测到的情况与那位白发老人一一说明,还特别说明了除了额前撞到流血的伤外,脑后还有鸽子蛋大的一块没有破皮的新伤。
最终在两人合作下判定某女人为创伤性失忆,可能在脑后的淤血散尽后恢复记忆。又开了一大堆苦的汗毛发颤的活血化瘀的汤药后被带了出去。
听到前后因果关系的男人脸上出现了一点几不可查的可疑的红晕,之后的几天尽职尽责的开始督促某女人喝药。
在忍着喝了一济(三天)苦药后终于忍无可忍的林幼凰开始了她的反抗斗争。经过撞石头那一回她总结出寻死估计是回不去的,关键还是她怕疼。那药有没有效果咱不知道,反正身上那些像狗啃过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到是先消失的无影无踪。咱先不说能不能治好脑袋让她想起关于原主的记忆吧,这次咱先保住小命呀。但是现在的她感觉自己要因为失血过多早亡了——大姨妈来看她了!而且非常的凶猛热情,跟水龙头放水似的,一天时间源源不断。
因为礼院除了现在在灶台前烧火的那个十岁的小丫头外就再无其他丫头(小丫头看着像八九岁的孩子,其实已经十岁了)。礼院原本就没有丫鬟,因着成亲那天晚上两个人都喝了加了料的合卺酒,原本乐正礼还能稳住的,结果不成想被死女人给强了。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几个回合间一不小心把死女人推倒撞在了墙上,死女人后脑勺受了力晕死了过去。第二天早上受了气的乐正礼想给嚣张的死女人一点教训,于是找了个理由将同原主陪嫁来的宫人们全都随送亲的队伍一起还回了人皇国。不过后面这一段都被某男人给刻意隐瞒下来了,还将遣返陪嫁宫人这一项罪名安在了嚣张的死女人身上,反正她现在已经不记事了,说她自己原本就喜静,不喜人多眼杂等等,某女人还深信不疑,觉得能干出这些事的才是原主。
不过信归信,但眼前的事情还是要解决呀,大姨妈来了这事总不能放着不管。无奈红着脸跟眼前这个算作是新婚夫君的男人说出了自己的诉求,然后听完死女人诉求后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般的某男人飞弹出了礼院,朝父母所居的朝阳院找母亲去了......
乐正礼还记得他六岁那年,有一天下学后特别想刚刚出生三个多月的粉粉软软的弟弟,结果因跑的太急,无意中撞了匆匆从母亲房里出来正准备关门的知兰姑姑。知兰姑姑被他这一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上一包东西散开了,湿呼呼暗黑色的一团,还有一股奇怪的夹杂了一点血腥的味道。
眼睛不小心瞟到了起身正在穿奇怪东西的母亲,腿弯还有一道血痕。他当时吓坏了,以为母亲受伤了,不管不顾的冲进了房间,那股血腥味更重了。又因为跑的太快一下子直直的摔在了地上,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害怕的直喊:“娘,流血了!娘不要死!”之类的胡话。然后在他哭的黑天暗地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娘亲和知兰姑姑的笑声。
等娘亲穿戴好后把他从地上抱起来,边给他擦脸边对他说:“傻孩子,娘没事,娘只是来月事了,等过几天就好了。”只是他当时不知道什么是月事,母亲和知兰姑姑也不太愿意跟他多说,他就跑去找父亲了,结果父亲在被他烦了一下午后只说了母亲没事,还说他长大了该学会独立了,从那以后他就住进了现在住着的,在死女人来之前一个女人都没有的礼院里。
林幼凰不善针织女红,月事布还是原主婆婆身边的知兰姑姑来教她弄的。知兰还找了几个丫头过来,用了半天时间帮她赶制了几十条月事布。本来开始知兰姑姑是教她往里面塞草木灰的,说效果好,她有点接受不了,改在里面放了棉花、布条等东西后实在不怎么好用,半个小时都坚持不了,然后就认命的换了草木灰的。别说还挺管用,能够坚持半个时辰。但是换下来后得翻洗晾晒呀,这么私密的东西她不好意思让别人帮她洗,虽然是夏天吧,但这来来回回的折腾着洗涮,还要晾在全是男人的院子里真TMD尴了个尬呀!
其实这也真不能怪林幼凰,她也不想的。只是她在厨房后面的浣洗院里洗好准备晾晒的时候,那连接着浣洗晾晒院子的后门那里,一直有进进出出的搬运新苗木和挑水灌溉的人。又找不到其他地方可以晾晒,别看这院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各种各样的房间齐备,内里中心还有个约模两百平的花园,但用林幼凰的话说就是华而不实。
这个时候她就特别想念自己租来的五楼上的小房子,由其是卧室和客厅窗户外面房东做了向外衍生了七八十公分的可以用来晾衣服的防护栏。还有农村老家爸妈找人修的两层楼的小洋房,二楼上留了露台,那可是日光浴和晾晒的好地方。
礼院除了主卧室这边连接的书房开的门正对内院外,客厅连接的那边有个四方的外院,外院外边还开了个大号的,平时主子客人直接出入的府门,府门上挂着浮雕墨色的“礼院”牌匾。饭厅连接着厨房,厨房后一个二十多平的小敞院是用来浣洗晾晒的方,那边外墙还开了一扇能直接出门上街道的小门,平时采买人员都走那里。然后内院里面还有个特大号和稍微小一号的两个库房,原主的嫁妆放在大一号的库房里,已经多到门也只能开半扇的地步,到现在还没清点呢。小一号的库房里一大半的地方用来堆了成亲时收到的贺礼和原本这个院子里用来平常开销的布匹、油米之类的东西。左右两边各有两三个稍小一点的厢房,做客房用。书房门正对的院子另一边开中号圆月门的府门,外面就挂着“礼园”牌匾,开始林幼凰没往外院去的时候以为那边就是出府的门了。其实不是,那边出门又是一座像公园似的院子,是乐正各府内里连通的内花园。几个方位还有不同的主院,有乐正礼奶奶、父母、叔伯们各自的院子。
咳....咳...扯远了,还是先回到这个华而不实的礼院的小院子。
那院子吧不算四周回廊内里花园大概有两百平,中间有一个约三四十平左右的,挂着两层红色轻纱帐的八角凉亭,建在弯弯回还、活水潺潺的水面上,水面上还漂浮着小小的荷叶和睡莲。还别说,是挺有韵味的,且是活水,从墙角下一头进,另一头出,也起到了给这炎炎夏日的小院子降温的作用。剩下不多的土地上原本是种着各色花木的。只是成亲那日被喝高了的宾客们给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原本他们是在乐正礼祖母的福寿院拜堂成礼的,后又从朝阳院一路送回到礼院,一路随行的年轻人们喝了些酒,闹洞房闹的有些过了头。林幼凰还是从时不时跑到礼院撒欢儿的乐正林的嘴里听说,那日有人不小心落水了,还有人把酒瓶子什么的随手丢的到处都是,等人都散了过后,花园里,池子里到处都是垃圾,池子里的好几尾锦鲤还翻了白肚皮,好在打捞及时才没有哲损,现在先暂时养在大号的陶缸里,里面还移了两株水浮萍。
这才有了那天她被尿憋醒开门看到的那一幕,才有了现在进进出出整理花园到处都是人的这一幕。
也就是说这么大一个院子,人能活动的地方除了横跨水面,用来连通回廊和八角亭的小木桥外就再没别的地方了。
回内院看到内院里只有两个专门负责种植的人,算来算去还是内院人少,中间的大概直径六七米的八角凉亭外围通风好、阳光充足,于是林幼凰就把亭子一边的外围那一层红纱帐收拢用绳子给捆了,然后又找了根八九米长的绳子来,中间绷直两头绑在亭子其中的两根柱子上当作临时的晾绳。洗好的东西一头系在晾绳上垂挂着,远远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挂了一排许愿牌呢。
第六章 会闹出人命的!
红着脸走了两三个时辰才回礼院的乐正礼,看到死女人这样捣鼓这些东西,黑着脸把院子里换新苗木和影在周围的人全都轰走了。他也不好意思在亭子呆,准备回书房,结果在门口就看见死女人在他书案后坐着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回书房的念头就被打消了。
从小接受着君子远庖厨的礼教,长这么大头一次去厨房还是前几天跟着死女人进去的,厨房肯定是不能再去了。库房有思远(引医进门的那个声甜的小少年,以前是乐正礼的书童,现在是礼院的管事)在清点打理。厢房在婚礼前几天一直住着远亲,虽然里面的东西之后洒扫换洗过,但他还是觉得别扭,也没去。看了看原本属于他的小院子现在尽不知道自己应该呆在哪儿了,回头愤愤的看了眼还在埋头写写画画的死女人一眼,转身去了院子里。弯腰埋头拿起了小锄头,接下了育苗人员的工作。
因为不用工作,又没有手机平板可以供人消遣的东西,着实无聊的林幼凰来到了书案边,随手抽出画坛里的几幅泼墨写意的山水画轴看了一翻,然后手痒痒了。就铺开宣纸,磨了墨,还准备了一小碟朱砂磨开,试着画了一幅红梅。
她原本在学校学的彩铅写实画,后来上大二后学校新开了原画课程,就用数位板在电脑或是平板、手机上作画。虽然学费贵了那么两三千块,但长期看,成本投入比用彩铅要便宜很多,收入面也广范一些,就改学了原画。
本是不善用毛笔作画的,对国画一窍不通。但看到画坛里的那些画幅幅都是精品,有的大气磅礴,有的俊雅灵秀,有的温婉细腻,就忍不住想自己上手试试。只是成画之后又觉得没有灵魂神韵就弃了,还说了句什么果然触类旁通都是骗人的。
三盏茶的功夫后,等林幼凰再从书房来到院子的八角亭里乘凉时,只看到一个人在种植花木了,也没太当回事。好不悠闲的在石凳上坐下来,还随手拿了颗桌子上盘子里的紫黑色的葡萄丢嘴里,嗯.....有点酸,没有家乡的那么甜。
准备吐籽和皮的时候斜眼看清了种花木的人,后惊的连籽带皮的咽了下去。乐正礼也没看她,继续着手上的事情,挖坑。
没什么眼力劲儿的女人直接端了盘葡萄在手上来到了亭子边上,边吃边对着男人的背感叹道:“果然长的好看的人都是全能型人才呀!”
乐正礼头都没抬,接着挖好一个直径约二十公分的小坑后,将一颗带着花苞的芍药的根系放进了坑里,再填土掩埋。虽然动作有点生硬,但是配上那好看的脸和好看的手也就好看了。
某女人在心里给人家加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滤镜。
“哎,帅哥,商量个事儿呗......”林幼凰吐出葡萄皮和籽握在手心里说道。
乐正礼听到这句话,手上一哆嗦。记得上次听死女人说出这种话还是在擂台上,一句话把人家姑娘一脑袋的首饰给薅光了。那套首饰现在还在小库房里落灰呢,听思远说那套粉宝石首饰能买下外郊像礼院这样大的一座院子。只是从死女人醒来到现在也没有提起过要那套首饰,不知道是不是撞到头后一起忘记了。
其实还真是,有了鞋子穿的女人早就把准备用来换鞋子穿的“筹码”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有关于“帅哥”这个称呼吧,死女人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她说她失忆了,就感觉跟他不熟,“夫君”肯定喊不出口的。也不能像他祖母父亲母亲一样喊他礼儿,也不能像叔伯婶子们那样喊他阿礼,更不能像小跟屁虫一样喊他小哥,子仁什么的叫着又感觉很羞耻。倒是跟着医女喊了两声小伯爷,但又觉得不顺口,于是在各种纠结的时候看到了他那张好看的脸后自顾自的喊起了“帅哥”这个称呼。
在相处的这几天里,乐正礼也逐渐接受死女人对他的这个称呼。因为死女人说的这个称呼是赞赏他(的美貌),他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回到现实,乐正礼觉得这是个大事情,放下手中的小锄头,抬头向亭子望去。
只见这会儿死女人用红绳把头发高高的束了起来,像个马尾,死女人好像很喜欢这样束头发。脑袋上的棉布绷带已经退了,额头上剩下铜钱大的一块结痂。身上穿了一件紧袖口的红纱衣,腰间用同色的纱带系了一个蝴蝶结,裙摆随风轻扬,通透的能看见下面光洁的手臂和雪白的两半截腿,内里穿的是红色丝绸剪裁的吊带里衣,和齐膝盖的小短裤,脚上光着脚丫子穿的是黑漆红绳的木屐。
看的他喉头一紧。
这样的衣服都是死女人前两天找母亲和芝兰姑姑新做的,还各样颜色都来了一套。刚开始他还有点不敢看,本来是不准她这么穿的,对他来说这就是有伤风化的穿着,还以为死女人在勾引他,最后才发现死女人就只是单纯的怕热。要不是他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随意剪发会遭雷劈为由拦着,只怕死女人一剪刀把她那一头乌发都给剪掉了。死女人还说这么热的天穿的太厚,人会捂坏的,还长痱子了,说这样穿凉快,她还不介意他光着膀子云云。最后各退一步,协定有外人在时得把外面的纱衣换成不透明的大氅才解决,完全没有把自己当作外人。
“咳!什么事?”乐正礼干咳一声问道。
“能不能在这种棵葡萄树,你看啊,现在夏天,亭子是用来乘凉的地方,要是这时候葡萄爬藤到亭子上能够遮阳,秋天的时候,成熟吧还能摘葡萄吃。亭子周围有纱帐,也不用担心乘凉的时候会有蚊虫。”林幼凰随手指了凉亭外围的一块空地说到。
听到这里的男人头一歪,又打量了会儿女人,心想:就这?!
“行!”乐正礼松了口气回答的很是干净利落。
然后听见又含了颗葡萄在嘴里的女人含糊不清的接着说:“虽然吧不知道在这院子里能住多久,但眼下是在这儿走不了了,总得把住的地方收拾的称心些才好。”
一点也没打算委屈自己的林幼凰理所当然的说道。自从接受自己魂穿这一事实后就抱着既来之则安之之的心态,尽量让自己将眼前的日子过的舒坦些。只是突然又想起自己过来这么多天了,爸妈和弟弟知道自己死在了出租屋里会有多伤心后,整个人也跟着悲戚起来了。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也有另外的奇遇的可能。
“......”
乐正礼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正在这时,还没有正式被赐名的小丫头将药端到了内院的凉亭里的石桌上。这是晚饭前的药。于是放下手中的工具到后面去换衣净手去了。
某女人看到药后立马就焉儿了,跟死鱼似的坐着石凳,趴在石桌上,那束着的头发跟着她的动作发尾一截扫到了地上。看着那还冒着热气儿的黑呼呼的东西,哭丧着脸嘟囔道:“丫头,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倒了呀。”
小丫头吓的一个激灵的跪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某女人对这完全不说话,还没有改过来动不动就跪地的小丫头很是头疼。无奈只得托着无比沉重的身子起来去把小丫头扶起来拉到石凳子上坐下,两只手还抓着小丫头的肩膀不让她再次滑到地上去了。然后平视着小丫头的眼睛,半哄半吓的说到:“你别在再跪了,再跪下去我就没力气去拉你了,你就得在地上一直跪着,直到把腿给跪没了知道不?”
小丫头傻愣愣的看着她,不太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又怕自己腿真没了,然后轻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看到小丫头点头了,她才松开一只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说:“这才乖嘛!”然后又趴回到了桌子上碎碎念:“你知不知道,女人在来大姨妈的时候需要好好保养,多吃进补的东西,活血的东西沾都不能沾的,真的会闹出人命的......虽然我不通医理,但这些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一点的......”
跟着上菜厨子进来的,刚刚净手回来的男人听到“会闹出人命”几个字时,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起来。然后转身飞走了,等一盏茶的功夫再回来时看着石桌上的那碗黑呼呼的药,还在桌上时松了一口气。上前把还在比划着喝药动作,劝女人喝药的小丫头提着衣领提溜到凉亭外,又把那碗药随手泼到了凉亭外的花池里。转头让小丫头回厨房让胖厨师来廊下,吩咐胖厨师把药都倒掉,再炖锅参鸡汤,熬一碗三红汤温在灶上备用。
看到胖厨师转身走的时候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了大半,但这些都不是林幼凰操心的了,听到这些话的女人顿时来了精神,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坐直了身子道:“帅哥,过来一起吃呀!”
乐正礼听到呼唤后转身回凉亭坐下,和女人一起吃饭,两个人都很默契的谁都没再提吃药的事情。
就在刚刚乐正礼飞出去是去找明老了,问了一下那药是不是真的会要人命,明老解释说如果女子每月月事时喝那药,确实是会血崩的后就匆匆赶回来了,生怕死女人把那药给喝了......
不过还好,死女人怕苦,还在跟小丫头软磨硬泡的耍赖。小丫头到底是丫头不敢逼主子做事,就进退不能的在死女人面前苦着脸比划着。
有一瞬间他觉得就这么失忆的女人还蛮可爱的,他发誓只有那么一瞬间觉得!
第七章 倒是没想到殿下这般的小气量。
“哎,帅哥,问你个事儿,你们怎么都喊那丫头小丫头呀,她没有名字吗?”包了一口肉在嘴里的林幼凰像是才发现这个问题,一脸好奇的看着乐正礼。
乐正礼放下碗筷,用桌上的小方巾擦了下嘴,然后轻轻放下,往后稍坐了一点,做完这一切后才无比优(温)雅(吞)的说到:“那是给殿下的丫头,名字自然由殿下亲赐比较好。只是暂时叫她小丫头而已。”
“额,这个殿下谱还挺大的。”林幼凰边吃边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殿下说的就是她。
只是当注意到半天没说话的男人,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她看时才反应过来,满是油的嘴里包着的饭菜都忘记嚼了,囫囵的吞了下去道:“你说那是给我的丫头?!”
看到男人点了点头后,哀怨的说道:“我能不要吗?”其实她想的是虽然那丫头十岁了,但到底还是个孩子,想起同住在一栋楼里的三楼的房东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孙子,那是真的皮到给根竹竿就能上房揭瓦的主儿呀!光想想就已经汗毛树立了,她可不想带孩子!
男人看了看她,眼睛眯了一下很快恢复常态,说道:“可以,殿下不喜欢杀了便是。殿下喜欢什么样的重新再寻一个。”
“.........别...别...别杀了呀,我要,我要还不行吗?怎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杀心太重这样不好......”林幼凰被乐正礼的那句话给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劝说着对面的人,身怕小丫头因为她丢了性命。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乐正礼查明生死斗的原由后,还没来得急做下一步打算时,就收到了两个出卖过她的宫女和近过她身的宫人,在回人皇国的路上都遭了意外身亡了。现在院里这个小丫头她要真不要的话,因为近过她的身,出门后也必定是活不成的。
“那麻烦你跟我讲讲这小丫头的来历吧。”打定注意要人后林幼凰反倒镇定下来了,就开始问起了关于小丫头的事情。
乐正礼也事无巨细的把知道的都跟她说了一遍,总的来说就是:
小丫头原本是有个还算不错的家庭,父母恩爱,育有两女一子,家有十亩良田,事必躬亲,温饱不愁。只是人心向背,总有得了红眼病的人盯上了这么一家合美,但又没什么背景的家庭。先是家里良田被占,后又遇盗匪入室抢劫,更可恶的是恶匪头子还强奸了当时十二岁的已经出落的玲珑玉雪的长姐。父母与贼人抗挣间咬掉了贼人的一只耳朵,一根手指头,但也双双负伤不能行动,最后贼人愤恨之下一把火把点了那两进的祖宅逃之夭夭。在危急关头父亲拼着最后一口气把小丫头和她六岁的弟弟推出了火场。等有人发现失火,赶来救火时才发现事情不对,赶紧报了官。大火燃了半夜,等第二天早上在官府人员的协助下,从火场里找到了三具焦黑的尸体。在官府带小丫头和其胞弟回官府的路上遇到了同情心泛滥的乐正林,最后姐弟俩被乐正林带回了乐正家朝阳院。
乐正林虽然被母亲数落了一通,但最后还是带着两个孩子去找了老太太。最后在老太太的施压下,官府半月就逮了贼人破了案,将几个贼人和背后唆使之人都判了宫型和火型,并将十亩良田归还给了姐弟俩。其父母和大姐姐的后事由乐正家出面安排的还算体面。
但姐弟俩经此一事都被吓的失了些心智,良田暂时由乐正家打理着,待他们姐弟二人有能力自处时归还给他们。此后姐弟俩都养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弟弟还好些,毕竟年纪还小,事发时又睡着了,只记熊熊燃烧的大火过后爹娘和大姐姐找不到了。小丫头却是实实在在的经历了一翻从天堂到地狱的劫难,倒现在都没有再开口说过话。村儿里人原本就住的不算近,也不太清楚他们的父母原本给孩子起了什么名字,只是偶有时候被请去田里做活计时听到过他们父亲喊送饭来的姑娘二丫。
在原主嫁过来之前的半年里姐弟俩都养在老太太身边,原主嫁来礼院后老太太觉得应该给这院里添几个丫鬟的,只是乐正礼非常抗拒,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就把小丫头给分派过来了。
一是小丫头年纪小心思单纯,没有受过特殊训练被教唆过;二是小丫头不是卖身来的,虽遭遇坎坷了些,但家底干净,现在除了胞弟也没有别的牵绊;三是两个孩子毕竟年纪尚小,离开了乐正家也活不下去,弟弟又在三月的时候到了开蒙的年纪,在老太太的安排下送去了乐正家族私学读书去了。二丫头为报答这份恩情自请为奴了,老太太不想养了半年的丫头轻贱了自己,但又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排,当看到擂台上来了这么一出的孙媳妇,直觉这丫头不错,很是对她的味口,就想到了把小丫头送到孙媳妇身边,想来不会遭什么罪;四是乐正礼不排斥。算下来小丫头到成了最好的人选。
听完小丫头遭遇的林幼凰什么话都没说就木木的回到了石榴床上,用被子蒙了头,像是睡觉去了。头一次没有沐浴洗发,没有吃宵夜,没有折腾大半夜后才磨磨蹭蹭的上床,连床中间的楚河汉界都没有弄。
等乐正礼回房上床,盖着他的锦被躺下,头枕着死女人找知兰姑姑弄的软棉枕时,听到了另外那床锦被下微不可查的啜泣声,半宿无眠。
自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林幼凰,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样惊悚残暴的事情,会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身边人的身上。内心除了对小丫头的同情怜悯外,多了一丝对现在所处社会的恐惧和一份责任感——世上受苦之人太多,保全自己的同时,既然遇见了,能救一个是一个!最后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第二天日上三竿时,乐正礼突然惊醒,被面前无限放大的熊猫眼吓的往后一蹿,警惕道:“你想干嘛?!”连平时用的“殿下”这个称呼都忘记了,他只觉得他被死女人盯的浑身发毛。
只看见死女人又顶着她那双哭的红肿的熊猫眼又缓缓的往他面前凑了凑,半个身子倚靠着他,双手撑着他的肩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说到:“帅哥,别紧张,只是想请你帮外忙。”
当他看到死女人说话时那半张半合的朱唇时,有一瞬间的失神,只是还不等那一圈涟漪荡开来就被死女人一瓢冷水从头冰到了脚。
只听死女人很是嚣张的继续说道:“我决定,从今以后小丫头就是我的人了!”
......原来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咳....
“嗯。”
“以后我罩着她。”
“嗯。”
“你罩着我。”
“嗯......嗯?!”
“你看啊,我是别国合亲来的公主,还是个异性的,肯定也只是表面风光,内里什么样子谁知道呢。现在呀我嫁给了你,至少在明面上别人认为你是我夫君对吧。”为了找个坚实的后盾半真半假的分析着,开始走上了忽悠之路。
“......”什么叫别人认为的夫君?虽然一开始他是不太想承认这段婚姻,还做了些想让死女人悔婚的事情,毕竟男人先退婚对女人的名声不太友好。但最终事与愿违,他们俩的婚礼顺利的有点过头的如期举行,最头疼的是他最敬重的祖母都“帮”了他们一把.......但那也是他的事,还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不过开口却是:“还没傻透,虽然失了忆,但对自己的身份处境到还是分析的完全正确。然后呢?”
“然后?然后当然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呀,不是怎么着也先得给小丫头起个好名字嘛!”林幼凰在听完男人臭屁的评价后,内心作出了一个翻出天际的白眼动作,不过现在是求人嘛,面上还是得和颜悦色一些。接着说到:“起名可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那饱含着父母对孩子一生的期许和祝福,虽然我们不是他的父母,但是当作半个孩子看还是可以的吧?”
“......嗯。”乐正礼看着死女人那红肿的眼睛里的满眼期待,忍不住就点头答应了,而且她刚刚说了“我们”,还有“孩子”,他突然有一丝丝不太清淅的期待,只是这念头刚冒了个头就被他给拍回去了。
“你答应了!哈哈哈....”林幼凰看到男人点头答应了,立马收回撑在男人肩膀上的手,坐直了身子,一只手捞出男人的手,另一只手伸出了小拇指,跟男人的小拇指勾了一下,算是拉过勾了。然后接着说到:“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诲哦,拉过勾的!”还把自己和男人还勾着的小拇指举到了男人面前晃了晃。
看着那两勾在一起的小拇指,乐正礼像是触了电一般的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起身下床,背对着还坐在床上的女人,耳朵微微泛红,理了理衣服,说了声:“幼稚。”后穿好外衣往饭厅的方向去了。
林幼凰也不耽搁,如风一样的下床披了件紫色的纱衣穿好,嘴里叼着根紫色发带,手在头上捣鼓着,脚朝饭厅的方向跟去了。等到饭厅的时候,手才从扎好半马尾的头上放下来。去脸盆那里净了手,漱了口回到饭桌前坐好,一边吃着水晶包一边继续刚刚还没结束的话题。
“帅哥,你看啊,这小丫头以后都归我们管了,起名字又是神圣的大事,这名字一起就得叫一辈子。所以得有个仪式对吧。你也得准备些礼物送给小丫头是吧,但是吧考虑到你一个大男人不太懂女孩子的喜好,我就帮你想好了啊,你看能不能出两颗拇指这么大的红宝石呀?我帮你做成束发带送给她。”林幼凰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半握成拳,露出半截拇指在男人面前比划,她想的是这男人用来装饰的纱帐上全都是石榴籽大小的红宝石,肯定不缺红宝石,那些个宝石好看到是好看,但是撬下来做发带有点小,既然是仪式要用的,肯定还是要好一点的才好。毕竟在云圣国小伯爷的名头比她这个下嫁过来的别国异性公主的名头好使。她就是想要个小伯爷亲赐的物件给小丫头傍身。对了,还要做两套新衣服给小丫头。
正在喝粥的乐正礼放下碗看了一眼边啃包子边喋喋不休的死女人一眼,心想:得,闹了半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倒不是心疼两颗红宝石,那些东西放在库房也只是落灰的份儿,还不如拿出来实用的好,只是心有不愤,愤愤不平的说到:“殿下不是有那么大一库房的嫁妆吗?里面什么没有,再不济不是还有在擂台上打劫回来的,那套能买下一座院子的粉宝石头面吗?两颗红宝石算什么?倒是没想到殿下这般的小气量。还说什么起名是件神圣的事......”
林幼凰愣愣的看着刚刚还好好的,现在跟吃了炸药似的,有点过于话多的男人,看着他那一张一合还在不停的说着话的嘴有些不适应。起身抬起一只油呼呼的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又将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上试试,“没发烧呀,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
乐正礼看着自言自语的死女人,豪不客气的一把打掉了还摸在他额头上的爪子,起身去找毛巾洗脸去了。其实也真不能怪林幼凰大惊小怪,和乐正礼相处的这几天下来发现那就是一只木鱼,问一句都不一定会回一句的主儿,刚刚一次说那么多话的这情况还是第一次,就连给她说小丫头的事都没这么.....这么......烦人!对!烦人!
第八章 极品血玉炎阳
正当林幼凰还在纠结要不要换个方式为小丫头要个小伯爷亲赐的物件时,思远用托盘送来了两颗红闪闪的鸽子血似的,有她大拇指大的红宝石,还说是小伯爷特意嘱咐找出来要给殿下送来的。
瞧瞧这才大气粗,口是心非的男人。之后又乐颠颠儿的跑去找乐正礼了,还让乐正礼推了个好日子,六月十六,就是五天后。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林幼凰在思远的协助下,在原主的嫁妆里找了一匹红色锦布,一匹不透明但透气性很好的小黄碎花的薄纱出来,拿到了朝阳院里找知兰姑姑和几个女红比较好的丫头给小丫头做了两身新衣裳——一套红色锦布加白纱绣木樨花的齐胸儒裙,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长款泡泡袖的收腰碎花裙子(考虑到民风还不是很开化,给小丫头做的高领长袖长摆款式)。自己在知兰姑姑的指导下亲手给小丫头做了两条红色的发带,一头歪歪扭扭的绣着“福乐”两个字,一头坠着乐正礼送来的红宝石,很是耀眼。
第三天的时候,又去嫁妆里找了一套血玉头面出来,准备送给小丫头。因为在找布匹的间歇无意中问了思远一些关于自己怎么上擂台的事情,结果思远把知道的简短跟她说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小蝴蝶原来是真想要她的命呀。
又综合了一些前因后果,她认为是臭男人惹来的烂桃花整出来的无妄之灾,果断放弃将那套‘小院子’粉宝石头面送给小丫头的念头,还说要把那东西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以此来警醒自己,有人无时无刻在想要她的小命。换来了臭男人的一句“不知所畏。”不过这些小插曲都不影响准备工作的进度。
终于在她紧锣密鼓的准备了五天后,万事齐备。乐正礼的祖母听说这事儿后很是高兴,一大早就带了几个儿媳一起来了礼院,弄的林幼凰很是紧张。
不过该走的流程她自己早就演习了十几次了,早就烂熟于心。在看到穿着红色齐胸儒裙,梳着两个小包子头如小精灵般的小丫头,端端正正的来到堂前时,内心变的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平静。
小丫头进来后就直接跪在了大堂中间的那个蒲团上,瞌了三个头。林幼凰从主位上走了下来,亲自扶了小丫头站起来,半蹲着,庄重而平和的平视着小丫头的眼睛说道:“丫头,今天在此,得老祖宗见证,那些痛苦的过去都过去了。记住,从今以后你就叫——福乐!希望你以后平安喜乐福禄至,温饱不愁有余庆;遇一良人共白首,儿承膝下鱼入水。记住,你没有签卖身契,你是自由的,是具有独立人格,独一无二的人。哪天你想离开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不用有任何顾虑。”短短几句话饱含了对小丫头的祝福与期盼。
然后转过身从思远端着的托盘里面,拿起那张小丫头亲自按了小手印的卖身契,当着小丫头和众人的面给撕的粉碎。接着从托盘里拿起了她亲绣的那两条红宝石发带,给小丫头的两个小包子发髻上各系了一个蝴蝶结,还对小丫头说道:“这发带上面的两颗红宝石可是小伯爷亲赐的,以后也可做个傍身的依仗。”
然后又指了指托盘里还剩下的一套血玉头面,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反正去库房找了一圈下来就觉得这套头面最好看,希望你不要嫌弃。”
这话一出后,除了事先帮着找东西,还劝阻过的思远外,其余众人皆都不淡定了。他们可是认得这套头面的,那可是嫁妆单子排在第一位的东西呀——圣女族圣物:极品血玉炎阳啊!
看来这丫头是真摔傻了!
“丫头,我知你是好心,想给福乐多一些保障,但这套东西给她可万万不可呀!”最先开口阻止的,是挨着乐正礼坐着的老太太。
“是呀,是呀,凤儿呀,你这会害了福乐的呀!”接着是乐正礼的母亲乐正朝阳氏也开口劝说到。
因为林幼凰最近的‘叨扰’,这婆婆又格外疼原主,婆媳关系已经好成了亲母女般,叫上了原主的乳名。(没错,朝阳院还真就是按照乐正礼母亲的姓氏整的,后面会有关于这位大佬的详细章节。)
林幼凰不明所以,看了看说话的两位大佬,又看了看已经放下茶杯的乐正礼。她只是想送点东西给小丫头而已,怎么感觉像是她在杀人似的,很委屈好不好。
乐正礼见死女人一脸茫然的表情板着脸道:“你可知怀璧其罪?”
“什么意思?”
“你可它叫什么?”
“知道丫,血玉炎阳嘛!”
“...........”
“这玩意儿很贵?”沉寂半晌过后,林幼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不太确定的问到。
然后得到了以下没有串好词的众人的同时回答:
“无价之宝!”
“价值连城!”
“天下只此一份!”
“圣女族血脉世代传承之物!”`
同时说话的这几位心里都咯噔一下,坏事儿了!
..........
好像炸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原谅这个穷憨憨没什么见识,她本来以为是普通的宝石装饰品,只是觉得这一套东西是那一屋子里的装饰品中最好看的一套,结果没想到会是这么贵重的东西,那她还真没有替原主处置的权利。还在心里臭美了一翻,不愧是她,眼光就是独到。
“那现在怎么办?我要送什么东西给福乐呀?”某女很是尴尬的说到。
“你刚刚不是已经给丫头戴上了一对红宝石带子了吗?你和礼儿已经成亲了,难道还分你我不成?”老太太故作不悦的道。
“可是......”林幼凰总觉得过意不去,还想坚持一下,不行就把自己给人化妆挣来的那套粉宝石头面送给丫头。反正她现在是不打算再碰原主的任何东西了,也在血玉炎阳这一事上彻底意识到,那些都不是她的东西,不问自取视为盗。
之后还是得想办法自己挣些产业的好。
“殿下可知福乐家惨遭变故是为何?”一道弱弱小小带着哽咽的小女生的声音传来。
“好像是因为十亩良田。”林幼凰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惊觉,这问是出自福乐口中,吓的赶紧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戳到小家伙的伤心事。
小丫头跪了下去,哭着说道:“殿下既知因果,还请殿下疼惜福乐。福乐...福乐...福薄,只想...只想看着弟弟...弟弟..平安长大,自己安然度日.....有殿下疼惜便足已,其余黄白之物在..在..在福乐看来就是催...催命符!”自从家逢变故就再没开口说过话的小丫头这会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嘴里磕磕绊绊的说着心里话,惹的一屋子的女人们都悲戚了起来。
林幼凰又最是个心软的,看到丫头哭的这么悲惨,也跪了下去,一把抱住小丫头,哭的眼泪鼻涕横流,嘴里还说着劝慰的话:“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逼你,你好好的.好好的就成......”
乐正礼心里那个纠结呀,他是娶了个大哭包回家吗?现在还给带了个小哭包回来?
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从高位上走下来,在两个哭作一团的东西里面,捞回自己的女人,拉起来,然后强硬的把人扳直了面对着他,柔声说道:“别哭了,仪式流程不是还没走全吗?不继续了?”
“继续.....继续....当然要继续了呀!”林幽凰这才堪堪收住,带着哭声说道,一不小心鼻子还吹了个泡泡。
真是丢脸死了!转过身跑去了内院洗了个脸,又去厨房新泡了杯说是院里最好的茶端上来。别说那茶是真的好喝。
再来到大堂的时候,小丫头福乐在乐正林的牵引下洗好了脸也重新回来了。(本来是思远带小福乐去洗脸的,只是刚好撞见来凑热闹的乐正林,听说小丫头刚刚在堂上说话了,乐正林出于好奇就给接手过去了。)
然后是乐正礼用笔沾了朱砂,点在了刚刚林幼凰点茶水的地方,点了一颗朱砂痣,说道:“今此开智,望你心明温和,诸邪退散。”这是死女人教他的,虽不明白意义何在,但死女人高兴就好。
接下来林幼凰先用手指沾了下茶水,然后点在了福乐的天庭中央,说道:“希望你如这茶水般洗尽铅华后依旧明净澄澈,余味回甘。”
其实这些是林幼凰在一次偶然间看到堂姐发的朋友圈,关于小侄子入学仪式老师给孩子们点朱砂启智礼的照片后,非常感兴趣,觉得下次创作新画的时候可以溶入这些元素。还特意上网查了朱砂痣的相关信息才突发奇想的加了这么一个环节的。
(以下是关于朱砂痣的中外延伸,不感兴趣的亲可以不用看:
在中国古代开笔礼中有“朱砂开智”一说,是用红色的朱砂在学子额头正中点上红痣,“痣”音同“智”,意为开启智慧,从此眼明心亮。又把这一仪式称之为“开天眼”。这是寓意着希望孩子从此眼明心明,好读书,读好书。这个也叫做开笔礼,开笔礼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对少儿开始识字习礼的一种启蒙教育形式。古时,儿童在入学前,首先要行开笔礼,作为少儿将要进入学习阶段的重要纪念仪式,通过这种庄重的仪式让孩子感受到入学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也寄托了人们对孩子“勤奋读书,聪明伶俐”的企盼。
在印度被称作“吉祥痣”,是印度妇女、小孩的一种装饰,其颜色不同,形状各异,在不同情况下表示不同含意,但总的讲,它是喜庆、吉祥的象征。从前,吉祥志用红色,是女子已婚的标志。未婚的姑娘或寡妇不能使用。今天情况发生了变化,人们认为,在额头上点个红志非常时髦,因此,不管是印度教痣徒还是其他教徒,已婚,还是未婚,甚至几岁的女孩,也都开始点红色吉祥痣了,而且也不只限于女性使用。但是一般寡妇无资格,也不敢在头上点红色吉祥痣,不过也有例外的。现在吉祥痣的颜色也有变化,除红色外,还有黄色、紫色、绿色、黑色等等,视衣着条件而定。若一个女子身着以红色为主的纱丽,她就点个红痣,其余类推。当然主要根据个人的爱好,并无一定之规。按照传统的方法,点吉祥痣时要用朱砂、糯米和玫瑰花瓣等材料捣成糊状,点在前额的眉心。据说这本来是一种宗教符号,可以消灾避邪。印度古代的瑜伽行者认为,前额的眉心是人的生命力的源泉,必须涂药膏加以保护。至今仍有不少印度教苦行僧前额点上朱砂。在印度教的婚礼仪式上,点吉祥痣是不可缺少的部分,有的地方是在婚礼之前请婆罗门祭司为新娘点吉祥痣,有的地方则是在婚礼仪式最后,由新郎为新娘点上吉祥痣,预示着婚后生活的幸福美满。给客人点红,是印度给予尊贵来宾的一种传统礼遇。)
第九章 原主万俟赤凤
之后在座的人纷纷送上提前准备好的小礼物——小玉佩或是小香囊,然后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赐名仪式圆满完成。
之后离午时又还早,没什么事的大家伙都各自回各自的院子。只是在收起那套血玉炎阳后,林幼凰就带着福乐一直跟在乐正礼屁股后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终于,在和乐正礼比沉默这件事上林幼凰再次败下阵来。
林幼凰率先开口道:“帅哥,说说呗,圣女族是怎么回事呀?圣女族的东西怎么会成为我的嫁妆呀?”
“那是祖母说的,你应该去问祖母。”乐正礼手里拿着卷书,眼角都没给林幼凰一个,还换了个光照充足的角度继续看书。
“你看啊,老太太年纪大了,刚刚又在这礼院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想必肯定是累了,这会儿回福寿院不是得好好歇歇嘛。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你未必不知道呀,我知道你可是很厉害的。”林幼凰跟着转到了乐正礼的面前,挡住了照在书上的光,盯着男人的眼,笑的一脸人蓄无害。
心里却想着:林幼凰呀林幼凰,你堕落了呀!这么阿谀奉承的话都能张中就来!
“罢了,祖母确实应该累了。”乐正礼随手将手上的书放到了书案上,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慵懒的说到,“本也是殿下本人的事情,说与殿下也无妨。”也不知道哪句话合了他的意,突然转变了态度。
“殿下闺名万俟赤凤,年芳十九,人皇国特封的异姓公主。是万俟烈二十四岁游历精灵族时,与精灵族少主幽炎结合诞下的孩子。相传烈郡王在身怀六甲期间,想得一子而提前给肚子里的孩子取名为万俟赤凤。但最终诞下的却是殿下你,人皇大喜,殿下的祖母圣雪与祖父万俟公倾被人皇封了个有名无实的侯位,老夫妇入主郡王府。封万俟烈为烈焰郡王,赐人皇城柳园为郡王府,封其女赤凤为异性公主,享皇家嫡长公主待遇,按年岁位列第九,外界又称其为九公主。幽炎入赘为郡王夫,陪同诞女有功但身体亏空的万俟烈和先天不足的女儿入主圣女山。直至年芳十九,人皇国与云圣国两国联姻,被人皇一旨喧上宫宴,世人才第一次见到殿下。最终与在下定亲,本月六月初六完婚。”
“我说大哥,你不厚道!你整这些连乐正林那样的铁憨憨都知道的表面消息给我听,是在折辱我还是折辱你自己呀!”林幼凰不满的瘪嘴道。关于原主身份的信息在这几天里从思远和乐正林嘴里她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她现在想要知道的是关于原主的一些其他信息,比如圣女族什么的。
“......”乐正礼很是头痛的看着死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急,死女人忘的彻底,不好好从头说起,怕她脑子更乱好吗......
“唉......”乐正礼表示心好累!
“福乐,你去厨下盯着,让寿厨给殿下煨罐三七金乌汤备着。”乐正礼将小丫头打发走了后,侧身绕开林幼凰往院子里的凉亭去了。死女人月事过了也坚决不吃汤药,没办法又找明老开了药膳,勉强她还能接受。
现在的凉亭花园里除了水里有睡莲还开着外,地面上的花木又全都清空了,土壤都翻了起来,得晒两天。因为死女人好像对挂果类的植物格外忠爱,白日里死女人院里院外的乱蹿不好来人打理,所以最近都在死女人睡下后安排人来整理。
“殿下可要过来乘凉?”在凉亭里坐定的乐正礼,淡淡的笑望着还在书房门口憨憨看着他的女人。
......林幼凰不知道乐正礼要干嘛,但人家叫了不过去好像也不太好,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往凉亭去了。等她坐定后乐正礼衣袖随手一甩将凉亭周围的纱帐全都放了下来。
“........”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殿下应该知道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座院子吧。”乐正礼用的是肯定句。
“...........”林幼凰一脸茫然的盯着乐正礼,这她还真不知道。
“这亭子离周围有一段距离,影在周围的人不敢过来,别动。”乐正礼还是嘴角带笑的盯着她,只是那笑不达眼底。漫不经心的说着警告味十足的话语,又好似在说今天天气很好罢了。
回过味儿来的林幼凰惊觉原来刚刚不是他不说,是他们这座小院子被监视了!
接下来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呆了差不多两柱香的时间。
之后端着茶点走到在廊下的福乐看见殿下皱着眉头一手挑开帘子,一手指着凉亭外面那还翻着晒土的位置说道:“这里要棵大葡萄树!”又指了指往内园大门位置的空地说了句“就是那里,那里要种一棵矮一点的甜樱桃树,等挂果的时候我能自己摘樱桃吃。那个,在那里,回水湾那里再种上一颗梅子树,梅子成熟的时候可以做话梅吃。”一边手舞足蹈的说着,一边还吸溜了一口口水。
“还有啊,你让思远找人往这纱帐上面再坠一些宝石,虽然内外加起来有两层,但这太轻了,风一吹就飘起来了,蚊子也跟着进去了,你看我这手背上都被咬了个红疙瘩,疼死了!”
“好,都依殿下的。葡萄树和樱桃树都好办,只是殿下说的梅子树可是梅花树?”乐正礼对女人的反应很是满意,起身双手覆上那双白皙的双手,轻轻的摩擦着,配合着演了一出妇唱夫随的戏码。
“..........”影在周围的人皆是一脑门子黑线,合着他们蹲了半天,一个字儿没听着,人家两在亭子里讨论院里要种什么花木!
谁都没有注意到隐在那双大手下面两只合在一起颤颤巍巍的小手。
晚上林幼凰将原来的白瓷枕竖着放在床中间做好楚河汉界后就窝进自己被子里,将整个身子蜷缩成了个球状。她现在觉得这院子里哪儿哪儿都是眼睛,感觉连床顶都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也在脑袋里一遍又一遍消化着乐正礼告诉她的关于“她”的一切。
原主名为万俟赤凤,是传闻中能够开启一夜之间消失无影无踪的,神秘无上圣国的神秘家族代代单传的第六百六十一代圣女。因其家族代代都只是一脉单传,又有其血脉价值,是被各国皇族和各大野心勃勃的家族争夺之物。因为年代已远,知道这一辛秘的除了两大皇族核心领导人与各世家大族的传承人外,普通人几乎无人知晓。到其母亲的祖母以上几代已经沦为被人皇国皇室专门豢养给每代帝王的,生育开启无上圣国血脉的玩物。且每代每个女子无论如何终其一身都只能孕育一个女孩,无一例外。又因混了人皇国几代以来的近亲血脉,其血脉孕育更是困难,虽然每代女子都会做出激烈的反抗斗争,但无一例都是外飞蛾扑火的结局。
在其祖母时四十无出,当时的人皇怕这一血脉断在他之手,会给自身带来无可估量的世家大族的联合报复,无耐只得放其回到圣女山休养。并放出消息,各大世家可争夺与其延续血脉之机,也借此达到挑起世家大族的内部争斗的目的。
多翻动荡之后万俟家族在付出巨大代价后立于世家大族之上,当时的家主万俟公倾与其祖母圣雪在四十五岁时孕育了她的母亲万俟烈,其祖母是不想生育的,想把所有的屈辱和不公埋葬在自己这一代,但事与愿违,最终知道自己落胎无望时恳求万俟公倾给孩子取名“烈”,舍弃原本圣女族的姓氏,转姓万俟,至少希望能是个男孩,不再背负圣女族本不该受的屈辱,可是最后还是平安生下了一个女婴。
万俟家族和圣女山也因此成为了人皇国和云圣国两国重点监视范围,万俟公倾本就修的是刚烈之道,在两国皇家势力的监视下起了反抗之心。其祖母圣雪看到了不一样的转机,稳稳拿捏住了万俟公倾的心理。至此万俟公倾在暗中对万俟烈悉心教导,又因血脉之力的强大,十六岁就已经达到其父亲万俟公倾修练刚烈之道的程度。
二十岁时其母亲圣雪假借精灵族有圣女族获得圣力的密宝,以此说服万俟公倾与之合力将万俟烈成功送出了两国皇室的监视,前往精灵族——避世。在万俟烈二十四岁被人皇国暗影找到并带回人皇皇室时已经身怀六甲,同行的还有精灵族少主幽炎。回国三个月后万俟烈在圣女山诞下万俟赤凤,人皇封万俟烈为烈焰郡王,赐人皇城柳园为郡王府,封新圣女赤凤为异性公主,享皇家嫡长公主待遇,按年岁位列第九,外界又称其为九公主。幽炎入赘为郡王夫,陪同诞女有功但身体亏空的万俟烈和先天不足的新圣女入主圣女山,前前圣女圣雪与其夫万俟公倾(被人皇封了个有名无实的侯爷)老夫妇入主郡王府。
其父亲幽炎时不时的带着需要到处寻医问药,已经解除监视的夫人外出个一年半载,留小女娃一个小主子在圣女山生活至六岁。期间若不是暗影监视保护,怕是早被那些个奴大欺主的下人给弄死了。
六岁那年父母回来,原主主动要求父母教受她防身保命之术,其原话是——靠人不如靠自己,自己的命还是捏在自己手中最保险。
听完之后其父母很是欣慰,逐对外喧称身体不适,神医嘱托宜静养。遣散了圣女山的一众仆役后,普通的传授在暗影监视,悉心教导五年有余。
明面上得人皇默许教受的是万俟家族的刚烈之道,避开暗影传授了些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后因其母身体原因逐又一次寻医问药,一去至今杳无音讯。之后还有没有什么奇遇乐正礼就不知道了。
在赤凤十九岁那年,云圣国太子携众礼官出使人皇国,意在求取这位有个圣女血脉的异性九公主。因流传在云皇国血脉之力传说的后伴部被补全——需集齐圣女族、人皇族、云圣族、无上圣国四族任意其三的血脉之女,才是最终开启无上圣国的密匙。并将这一消息直接传达给了人皇皇帝。打着两国联手的主意,就有了在外人看来两国皇室联姻的一场空前盛大的合亲宴会。
只是在宴会上,原主像是被鬼上身了似的,在听到古琴琴音后众目睽睽之下跑到了古琴前,一把纠住弹琴之人的衣领给提了起来,说这礼官长的很合她心意,要与这弹琴之人结亲。
原本人皇是不同意的,只是听云圣国太子说这弹琴的礼官是他的表弟,他的皇爷爷和这表弟的奶奶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太子他愿意成人之美,保证回国后会向他的父皇禀明,并为表弟请个伯爷的称号来匹配九公主的身份。
然后人皇TM还真同意了,美其名曰孩们的事让孩们自己做主,逐这新郎官就这么被换成了乐正礼,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听到乐正礼的不愿意。
这其中乐正礼还单独拎出了精灵族和将万俟烈从精灵族带回来的暗影,跟她细说了一下:精灵族是个神秘的存在,其地界虽然紧挨着云圣国的边界,但没有强大实力或是特殊机缘的人是一步都踏不进去了。万俟烈因着血脉因素进去不足为奇,但能够进入并带人出来的暗影就更值得人深思了。且有这样实力的人还为人皇所用,人皇现在在林幼凰的心里用恐怖如斯来形容也不为过。在新的圣女诞生前她就得被这恐怖的人给时时刻刻的盯着,闭上眼寒毛都在发抖。
诚如林幼凰猜测的那样,乐正礼有自己获得信息的特殊渠道,能知道这些信息已经很是厉害了。但想要知道更多更隐秘之事那就是在难为人家了。
她又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她来这个世界后的所有细节,好像除了在生死斗的擂台上挥了两下手,又化了个妆外没做出什么其他出格的事情。也幸好她撞了石头,对原主的一切不了解和性格的转变以及新做的那几套“样式奇特”的服装也都用失忆搪塞过去了。看来以后不管做什么,哪怕是坐卧行走都得注意才行了。
她还有个猜测,猜测原主父亲的身份应该不简单,但她不敢跟任何人包括乐正礼说。因为从乐正礼告诉她的信息中是集齐四族之三的血脉就可开启通道,通道是什么无人知晓。但她却来到了这里,不得不承认这么天方夜谭的事情还真的发生了,还是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这里有关于无上圣国的传说,但在无上圣国却根本没有这个世界和这些国家的流传。有没有一种可能.......在几千年以前,这个世界的一切从无上圣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而不是这里所说的,是无上圣国一夜间消失了呢...........
细思极恐!从来阴虚火旺,夏天怕热冬天怕冷的梦幼凰觉得,这是她二十二年来过的最寒冷的一个夏天!
第十章 “谢谢!”
第二天巳时办完事回来的乐正礼,在福乐口中得知死女人还没起,本以为是昨天吓到她了,可能夜里没睡好,想让她补补觉的,不让人打扰她。结果到了未时都没见死女人出门,感觉不太对。回房一看死女人跟只煮熟了的虾子似的,浑身烧的通红,冷汗却跟流水似的,缩在一起打哆嗦,已经意识不清了。
吓的乐正礼亲自飞出去提了明老过来扔到了床前,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的礼教了。因着礼院只有福乐一个小丫头,十岁,除了能烧火端茶倒水外啥都干不了,于是便亲自喂死女人喝了药,抱着来来回回泡了七八次热水澡,一直折腾到第二天寅时死女人才退了烧睡过去。
她这一病把影在暗处的暗影都给吓着了,虽然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监视,但也身负保护其安全的职责,要是这小祖宗就这么过去了他们也是要提头去见各自上边那位的。
发烧意识不清的林幼凰一直做着一个无头无尾的梦:梦里烟雾缭绕,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只看见三个小光点,一个小绿点儿,一个小红点儿,一个无色的像水又像鹅绒似的小光点儿来来回回在她眼前,耳边不停的飞旋着,好像要跟她说些什么,但她什么也听不见。然后又一阵水里来,一阵火里去的,似知道自己在做梦,想要醒过来却就是醒不过来。
等她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下午的酉时了,睁眼看见穿着碎花窄袖衬衫配菊青色锦云纹背带裤的小福乐,坐在床边的小圆凳上拿着毛巾正给她擦手臂,衬衫的袖口还向上挽了几圈,露出了一截嫩藕节般的小手臂。
浑身酸疼,口干舌燥,虚弱的扯出一个笑,想跟福乐打声招呼给她端杯水来的,结果这一笑本就干裂的唇一瞬间鲜血四溢,没把她给疼死,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动静到是惊动了福乐、暗影和亲自去端药回来走到饭厅的乐正礼。虽然病倒这几天每小半个时辰乐正礼和福乐都会用小勺子沾了水来帮她滋润嘴唇,但到底和喝进肚子里被身体吸收的水分不能比。
等她忍着疼再次要水喝时,已经有一个盛满水的茶杯递到了她的唇边,也不客气,半倚着靠在枕头上咕嘟咕嘟一口气干掉了三杯水才停下来。但总感觉还欠了些什么,想了想问福乐要了一海碗糖盐水倒进肚子里才总算活过来。
将碗重新交给福乐后才注意到坐在她腿边的男人——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发丝凌乱,跟熬了两星期大夜赶稿后的她似的乐正礼。愣怔了三秒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乐正礼看着因为嘴角还是很疼,一笑一抽的捂住嘴角的死女人,疲惫的眼角一松,心情很不爽的说了一句:“看来殿下是真的好了。”后就起身向饭厅的方向走去了。
福乐看了看一脸苍白但还一直捂着嘴角笑着的女主子,再看了看疲惫出门去的男主子,又看了看小几上那碗还冒着一丝丝热气儿的药时,突然很替男主子担忧。用着她那还没有变声的小孩音弱弱而坚定的说道:“殿下...嗯...殿下,那个....那个..礼少爷...不是小伯爷.....是小伯爷,在你昏迷的这几天里一直都是他在亲自照顾你,刚刚也是他去看着药才唤我来给殿下......洗手....不是...嗯...擦洗的。老太太和......阳姨....不是...五...五夫人中间来过....看过你几次,想给你叫两个姐姐.....知兰姑姑来照顾你,嗯...都被礼少....不是...是..是小伯爷,都被小伯爷给回绝了,说....说....嗯...说....对了...不放心假手他人!对,就是不放心假手他人!”
小福乐因着近半年都没说过话,现在刚刚开始说话没几天,结结巴巴、磕磕绊绊、语无伦次的跟林幼凰说起她高热昏迷这几天的事情。
等林幼凰将小丫头的话来回嚼了两次后才反应过来,刚刚她笑的那个跟嗑了药似的男人,是因为没日没夜照顾她造成的。说没有一丝丝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再想到刚刚自己还笑了人家,又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大混蛋。想要去找人道歉道谢,但开口却是泪眼婆娑,一脸惨白可怜的望着小福乐道:“福乐,我饿了。”
此时还在内心组织语言的小福乐被这一句“我饿了”给硬生生的打断了,一脸懵懂的望着眼前这个病弱三分,更显柔美的女主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影在暗处的刚刚松了口气的几位,此时内心对换个健康一点且聪明一点的监视保护对象,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渴望和绝望。
“殿下既饿了,就请来饭厅用饭吧。”从不进厨房的乐正礼,本来在被死女人笑得非常不爽时想着再也不要管她的,只是在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亲自从厨房端了两碗清粥,一碟死女人最喜欢吃的酱猪肉大葱馅儿的水晶包和一小碟咸酸开胃的泡萝卜丝放在了饭厅的饭桌上。
听见死女人说饿了又循声请了人,只是现在实在不想看见死女人的脸(其实是不想被死女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在听到脚步朝饭厅来的声音时就闪身进了浴室。
等林幼凰循声来到饭厅时只见桌上两碗清粥、一碟小包子、一小碟泡菜,都是她喜欢的,只是唯独不见说话人的影子。以为这些吃食都是给她一个人准备的,也没客气,坐下就风卷残云般的把桌上的吃食都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吃完还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等乐正礼再从浴室出来时,已经刮掉了胡子,重新恢复成了那个风光霁月的黑眼圈美男子,顶着一头还在滴水的墨发来到饭桌前,看到了摸着肚子打着嗝的死女人,再看了看他准备的两人份的晚餐现在只剩下空碗空碟时,一声无奈的叹息脱口而出。但又担心死女人一会肚子疼好心的提醒到:“殿下三日未进什饮食,现下不益进食过多,以免肠胃不适引发腹痛,现下已经食进过多,建议殿下到院子里走走,消消食儿。”
原本就是吃饱了坐在这里等乐正礼出来,想去冲个澡,洗洗粘腻腻的头发的林幼凰,被男人突然的教(关)训(心)给逗乐了,笑嘻嘻的说了一声“知道啦,礼妈!”就往浴室蹿去了,像是后面有狗在追她似的。
等到浴室门口时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十分郑重的看着乐正礼道:“乐正礼,谢谢你!”说完这话后又朝乐正礼甜甜一笑,转身往浴室去了。弄得乐正礼那句“过饱不益沐浴”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总感觉此时的殿下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
撞石没挂,反而让林幼凰体会到了前所未有过的疼痛,之后她就已经歇了走极端回去的心思。加上了解了原主之后,想到现在自己所处的十面埋伏的现况,自己现在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代育工具,可是凭什么?!别说她不会碰原主的男人,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原主真生了,那也是人家的血亲骨血,也轮不到那些人任意摆布!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真的很欣赏原主,至少比她勇敢,她也不想就这样认输,她要为自己和原主都挣一挣!
林幼凰不习惯坐在桶里洗澡,先洗了头后就光着脚站在做排水用的,中间有几个镂空处的石板上,拿木瓢舀水冲淋。只是头发太长又不太听话,弄的林幼凰都快疯了。又想到现在的她在外人看来就是摔坏了脑袋,失忆不靠谱的万俟赤凤,已经做出了许多出格之事,现在突然收敛恐引来更多猜忌,反正情况再糟也就现在这样了,索性就喊了福乐拿了把剪刀给她。
等她从浴室出来时,屋里没人,遇见到饭厅收拾碗碟的思远。问了声乐正礼在哪里,得到“少爷在凉亭”的回复后扭头就往凉亭去了。留下一脸惊愕的思远,站在一只刚刚粉碎性骨折的碟子旁不知所措——只见殿下原本齐脚踝的乌发现在堪堪齐背心处,披散在背后,还滴着水珠,手里拿了一把捆好的至少有三尺长的湿头发往内院去了。
等林幼凰来到凉亭,看到那抹玄青色身影正坐在石桌前,手里捏了个手掌大小的紫砂壶往小杯子里面倒茶水。笑眯眯的喊了一声“乐正礼”,等看到抬头看她的男人眼里瞬间积满的小火苗喷薄欲出时,赶在男人开口前说道:“你先别说话,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好好爱惜自己之类的。但我想说的是我不是不爱惜自己,剪下来的头发也都有好好收起来。”说着还将手上那一捆头发拿起来在男人面前晃了晃,接着说到:“相反的,正是因为我爱惜自己,才剪了这头发的。我身体弱,很有可能哪天就一觉不醒了,但在醒着的时候我想要好好的。现在是正热的时候,每次洗完头发都要一个时辰才干,冬季就更不必说了。这期间就很容易受凉,一受凉就会像这次一样......这次是得于小伯爷你的照顾才好起来的,若是哪一天我一个人时岂不是就这样交待了?我相信爹娘肯定不希望我这么早的就交待了。”虽然说着随时都会交待了的话,但面上始终保持着微笑,眼神坚定的看着乐正礼。
乐正礼被死女人的话给彻底激怒了,决心不再管她,负气的说到:“既然殿下都这般说了,那还来找再下做什么?再下再说些什么岂不是再下的不是了。”站起来,广袖一甩准备离开,但被死女人先他一步的挡住了去路。
“乐正礼,过去的我是什么样子我反正已经不记得了,那也不重要了,不管好坏都像这断发一样离我远去了。我想请你做个见证,从今以后我想好好的活下去!”说着话的时候眼神坚定,并将那一捆断发递给了乐正礼。
乐正礼看着死女人的眼睛,似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星星。愣愣的接过那捆还在滴着水的断发,看到细弱白皙的手腕处,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时又突然间没了脾气。这些深深浅浅的伤痕在她两只手腕内侧三寸见方的位置随处可见,有的像是很多年前的,已经愈合的只有一道道白丝线似的痕迹了,有的却是最近才伤的,刚刚脱落结痂的新痕。可以看出来的是人皇这么多年来没少要她的血,估计也是在确切的得知她的血没有用处时,才停止了取血的行为。想到以后他们的女儿也会受到这样非人的折磨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狠狠的捏住一般,莫名其妙的就喊了一句“幺幺”,关键是死女人还笑着答应的很是利索。
“幺幺”这个称呼是昏迷的死女人在浑浑噩噩里带着哭腔说的唯一一句听的真切的梦话——“幺幺好害怕!”听来得。
之后是一阵并不尴尬的沉默,林幼凰恍若世间无物般的一直微笑着盯着乐正礼的眼,红纱裙和额前的碎发在这傍晚的微风里肆意张扬的翻飞着。半晌之后乐正礼吐出一口浊气,说到:“好!”
得到确切回答的林幼凰巧笑嫣然的说了一声:“谢谢!”
第十一章 自然精灵?
之后林幼凰一屁股坐在了离她最近的石凳上准备开始无聊的乘凉时间,但被眼前捆在凉亭一根柱子上的东西给吸引了。然后起身,身随眼动。
那是一棵直径约模十二三公分左右的葡萄树,顺着凉亭的柱子一路爬到了凉亭之上,树顶端的嫩枝条似是在搬运过程中折损了些枝条,但并不影响整体的枝繁叶茂。一串串或灰青色或灰绿色的葡萄垂坠在枝叶间,掂起脚尖,站在凉亭边上依着柱子建的靠背坐凳上就能伸手摘上一串。
实事上她也却实这么做了,摘下一串葡萄后,取了最下面的一颗灰绿带点紫的葡萄在手心来回擦了擦,将上面的白灰擦掉就丢进了嘴里。
接着就看见那抹娇俏的红色身形将手里抱着的那一串灰绿带紫的葡萄随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两只手捂着脸蹲了下去,这一下又把刚刚松了口气的乐正礼给吓的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急急的将那捆头发也放在了桌子上,跑过去也蹲了下来,双手一左一右的提着死女人的胳膊,问到“怎么啦,又是哪里不舒服吗?”
结果就看见死女人捂着脸抬头,两只眼里泪眼朦胧的说到“酸死啦!”说话的时候嘴角里还流了一串透明的涎水出来。她记得在自己家乡吃的青葡萄都是甜的呀,怎么到这里就能酸掉牙呢?!她表示想不明白。
弄的乐正礼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唉!还没成熟的葡萄能不酸吗?!很是无奈得将人提了起来,靠在边上的靠凳上坐着,回廊下吩咐思远找个装画轴的盒子来,等那把断发风干后仔细的收了起来。
林幼凰等那阵酸劲儿过了之后才起身,看了一圈这院子,除了这靠亭子的这棵葡萄树外,周围还零散的种上了些挂满果子的矮桃树和一些现下没有果子但绿意森森的李子树、甜樱桃树、梅子树等。虽然地面的土地还是裸色,但一想到过些时日土地被绿意覆盖的另一翻景像,就很是满意的搓着双手踏进了这片流水潺潺,果香阵阵的院子里。
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傲娇得跟只巡视领地的花孔雀似的。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那棵酸的她的牙到现在还使不上劲儿的葡萄树前,摸着葡萄树的树干,嘴里说着,“你要挣气些啊,好好活,好好长,我可就等着你吃甜葡萄哦,可别再酸我了,我的牙现在还没感觉呢!”
这一幕刚好被回凉亭的乐正礼看了去,摇了摇头,哑然失笑。又看见死女人像是觉着光摸不行,又用额头在树干上蹭了蹭,只是这一蹭额前冒出来一点如萤火虫般的萤光。这一下可把乐正礼给惊到了,但又怕动作太大,引起暗处之人的警觉,缓步来了女人身边,不着痕迹的挡住了那一点萤光。倾身附耳说到:“幺幺,别动,慢慢起身。你额前有异动,似是精灵......”
“......”林幼凰现在才在心里觉得奇怪,乐正礼是如何知晓她真正的乳名的,慢慢抬起头来,只见眼前出现一点萤光,慢慢向下落着,忍不住的伸出一只手掌去接,当萤光落在掌心的那一刻,萤光一闪,化作了一只凤尾蝶大小的绿幽幽,长着一对绿色透明翅膀的,人形的小东西。吓的林幼凰一下收掌成拳,怕被周围的人看见,又怕手心里的东西被自己捏死了。紧张得求助般的望向乐正礼,乐正礼似是在安慰她般摸了摸她的头,道:“幺幺可是累了,可要回房休息?”然后某女人点头如捣蒜般的跟着乐正礼回房上床去了。
也不管还有些没干透的头发,直接拿被子将两人盖在了被子下,面对面的侧躺着,然后才摊开手掌,那点萤光再次闪动了几下,变回了小精灵的形态。叉着腰,红着脸的飞到了林幼凰的鼻子前就是一通叽叽歪歪,像是在指责某女人刚刚的无礼。只是小东西在那里叽叽喳喳半天也没得到一句回应,就看见两个人在那里挤眉弄眼的交流着。
显然林幼凰听不懂这小东西的叽叽喳喳,想着问问乐正礼能不能听懂,只可惜乐正礼也听不懂,正皱着眉头摇头,表示不知。这一下那绿荧荧的小东西直接气炸了,散作了点点星光然后不见了。弄得林幼凰和乐正礼都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
乐正礼压低了声音,在小绿光消失后恢复黑漆漆的被窝里猜得说到:“可能是自然精灵吧,我没有见过,所以不太敢确定。不过岳丈是精灵族少主,这个可能占九成。”
“自然精灵?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精灵这种生物......”林幼凰迷迷糊糊的想起了大三的时候,通过住在同一个宿舍里的大四的准备考研的师姐,接到一个20张毛爷爷的,关于花精灵的小插画。当时她还参考了很多国内外相关的动漫作品,最终结合国内民间传说里,依着农历中十二个月月令的代表花信,为创作前提作了十二同人花灵的小图。甲方爸爸很满意,最终结算时给了她50张毛爷爷呢。但是这个跟她画的有相似但又很不同的地方,这个小东西就是个刚刚发丫的小苗苗呀,特别是头上两瓣大豆芽似的绿叶,盖在那绿得有点透明的小身体上由为出挑。
只是不知道怎么地她突然感觉特别困,想着想着就合衣睡着了。乐正礼也因着三天没合眼,心里猜测着关于那小东西的种种也合衣睡着了。
林幼凰梦回圣国,抱着自己的粉色灰屁股的花猪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林幼凰先醒的,醒来时发现两个人睡在同一床锦被里,自己还跟八爪鱼似的粘在乐正礼的身上。尖叫声被她自己的手掌及时的捂在了喉咙里,秉住呼吸一脸尴尬的,轻手轻脚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脚,翻身下了床。拖着鞋子就跑去了内院,爬在葡萄树干上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
再说乐正礼,其实在林幼凰缩手捂嘴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眯着眼看到女人轻手轻脚准备逃跑的动作时就没在动作了。他也觉得很尴尬,现在“醒来”可能更尴尬,于是就索性一直“睡”到女人跑出了书房门外,才起来穿衣。如果不是红的滴血的耳垂和合衣而睡的玄青色外套上又套了件银墨色外套的话,还真觉得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等到思远请了两人到饭厅用饭时,已经平稳情绪的林幼凰来到饭桌前,一眼就瞄到了穿的有点厚的男人,又想起了起床时的一幕,尴尬立现,挤了个笑脸出来:“呵呵,早呀!那个...你不热吗?”还是好奇没忍住问了出来。
乐正礼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之后随手将左手半握成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两声:“许是有点着凉了。”
“哦......那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找大丈夫来看看。”差点儿露馅儿,幸好反应快。
“不用!”乐正礼果断拒绝。
“......”就让去看个医生,不用这么激动吧?
“用饭吧。”某男人似乎觉察到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了,正了正衣领,恢复常态,招呼某女人吃早饭。
“......”林幼凰表示:我敬你是条汉子!
之后就是一阵无比安(尴)静(尬)的用饭时间。乐正礼吃没吃出味儿来不知道,反正林幼凰是左手端着一碗撒了葱花香菜的酸汤牛肉,右手一张薄到能透光的韭菜鸡蛋饼,吃的贼拉香。
病了一场起来,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舌苔还是很厚,木木的,吃青粥包子没什味儿,所以在前一天风卷残云过后等乐正礼出浴室的时间里特意找了寿厨交待了一翻。
寿厨(胖厨师)本是一位退下来的老御厨家的三子。一门四兄弟福、禄、寿、喜,个个在厨之一道天赋异禀。福厨在老太太那院,禄厨跟着老太太大儿子一家去了人皇国(老太太的大儿子带着自己的夫人儿子孙子在人皇国定居,管理往来生意。老太太怕一大家子吃不惯人皇国的吃食,问了老御厨要了禄厨跟着一起过去了。)寿厨给了原本院儿里没丫头厨娘的礼院儿,喜厨留在老御厨身边照顾年迈的老父亲,也经营着自家的四喜楼。
这里也并非有些书上写的那么落后,除开基础的动物油外各种植物油虽然难得但也是有的。油焖煎炸烹、水煮炖烤烘的做菜手法也都是有的,只是没有她原来的世界那么种类庞杂罢了。但确实一些在机械时代特别易得的东西在这纯靠人力的世界里是非常难得。不过好在林幼凰不太偏爱甜食,咸口的她确实好养活。
林幼凰这段时间特别想念家乡的味儿,由其是酸辣粉儿和酸汤牛肉,但是她不会做,只得口头跟寿厨形容了一下大概的。寿厨听完她的口述后心里了然,这个世界是有这些重油重辣的吃法的东西的,只是加醋还没有试过,虽感觉怪异,但还是记下来了,准备试试。毕竟厨师对新菜品的热衷自古以来都没有冷却过。
只是寿厨说她刚刚好转,肠胃较弱,而且早上不益吃这样大油大料的东西,又问了还有没有其它想吃的,说与他看能不能做出来。林幼凰又在脑子里回忆了雅妈提着两斤牛腩肉、洋葱、大葱、蕃茄等两大口袋东西来到她出租屋的小厨房后的画面,然后不太确定的跟寿厨又简单说了下她记得的步骤...........说到这菜出成品时林幼凰还不自觉的咂吧了一下嘴。
最后还特别贴心的跟寿厨将洋葱、大葱、胡椒、蕃茄这些东西比划说明了一翻,寿厨在听了林幼凰的描述后心里有了个大概。有些东西虽不常见,却也是有的。虽然觉得这小殿下有些奇怪,但到底是跟着老父亲见过一些世面的,所以有些东西很识趣的哑在了肚子里。
最后林幼凰还跟寿厨简单说了一下韭菜鸡蛋面饼的做法,寿厨听了大喜,想了想比做水晶包简单,老人小孩子也都很适合吃。还在心里盘算着赶在天黑前去买个大窑炉,一口平底铁锅。牛腩肉要煨得软烂,少说也要三四个时辰,虽然灶上也能煨东西,但得时时看着火,这厨房又没替换的人,所以弄个两个时辰添一次金钢碳的大窑炉势在必行,等酸汤牛腩煨好后的余火来摊韭菜鸡蛋面饼两全其美。说做就做,出门前还拜托思远给小伯爷上饭和收拾饭厅,才有了思远第一个看见林幼凰断发的那一幕。也才有了早上这特别的一餐。
乐正礼等女人吃好后才说了句他今天有事得外出,可能申时才回后就回房换了套衣裳闷闷的出门去了。
要问为什么会闷闷的出门去呢,那就得说说没心没肺的死女人林幼凰了,人家放下少爷伯爷的架子,等她吃好喝好后跟她好言好语的交待行踪,结果人家刚刚说到可能申时才回,死女人林幼凰就立马接过话茬儿,急吼吼得说着“去吧去吧,快忙你的去吧,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不用你天天盯着。”后面那句出门要干嘛就给人家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
但是吧,站在林幼凰的角度来看,这事也确实不能怪她,她想的是人家毕竟是一国小伯爷,太子的表弟兼司礼官加云圣礼院的礼教夫子,肯定有自己的事。这么些天因着她已经被困在这“四面漏风”的院子里很多天了,人家都说要出门了,总不能拘着人家吧。她现在还在烦恼昨天晚上那个小绿人的事儿呢!
趴在饭桌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最终一声长叹——唉!!!!今天干嘛呢????
第十二章 林幼凰:总觉得自己亏了
今天早上因着林幼凰还在饭桌上趴着,思远和寿厨都不太方便来收碗筷,珍而重之的派了福乐进来收东西。看着小丫头动作娴熟的收拾了碗筷后又将搭在肩头的干净抹布擦桌子,林幼凰顿时眼前一亮来了精神。
“福乐,把这些东西交给思远,你跟我来内室。”林幼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欢快的吩咐道。
“......是。”福乐不知道她的殿下要干嘛,但看了看已经快步去了内室的殿下,又看了看收在小掌盘上的碗碟慢半拍的答应着。将东西端给了在角门外候着的寿厨,转身跑回到内室去了。只是当她来到内室后并没有看到人,听见书房有东西挪移的声音,然后来到了书房,看见她的殿下先是把书案上的镇纸挪到一边,铺了几张裁剪到书本大小的纸张在案上,拿起沾了墨汁的笔在几张纸上都描了几下,又换成了红笔在几张纸上又点了几下,然后放下笔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小福乐来到案后看到的是几张用简单线条勾画了像人又不像人的可爱娃娃图,每个娃娃身上穿着不同样式的衣服和鞋子。一张上面穿着樱桃图案的小衬衫配了小百褶素色裙子,脚上配了双半月型的鞋子;一张上面穿泡泡窄袖荷叶领斜开扣,像个倒扣着的漏斗的上衣配了个齐小腿的泡泡窄脚裤,脚上配着一双像木履又不是木履的能看见小脚丫子的鞋子(其实就是凉鞋);一张上面穿着红白搭配的小儒裙,裙罢上有一枝红梅,脚上穿着红梅云履;另三张上面单独画着鞋子,每一层用了什么还单独歪歪扭扭得写了字,只是福乐不识字,并不知道是鞋子的分解图。
等上面的墨差不多都干了后林幼凰抽出三张鞋子图,交给福乐让她去交给思远。让思远去找皮匠按福乐和她的尺寸各做两双鞋子。
只是当思远拿到图后很是纠结,他也不认识这小殿下都写的是什么,无奈又让福乐将三张画拿回去,传话说不认识字,需要殿下说明一翻才好去找皮匠。
听到小福乐的回话后林幼凰才惊觉她写的是简化字,这里好像还是延用的像形、会意、指事、形声、转注、假借之类的古汉语里的文字。好吧,不得不承认她在这里就是个文盲!这古汉字她还真不会,又怕福乐表述不清楚,又亲跑前面去跟思远交待去了。
“思远,你拿笔,我说你记。”
“殿下请讲。”
“........”之后的半盏茶的功夫跟思远说了下小皮鞋的样式和制作需求,等思远记好后又重新画了下鞋子的样式,每一层分开又让思远写了用料和厚度之类的细节。等她交待完思远这里后又跑到库房找了几匹布出来,她抱两匹,小福乐抱一匹,带着图纸哼着歌往朝阳院儿去了。她突然有一种要打扮闺女的感觉。
等再回来时已经晌午了,林幼凰手里提着一篮子带叶带毛的毛桃,小福乐手里提着个只装了盘果丹皮似的山楂枣泥糕的小篮子,身后还跟了个高林幼凰半个脑袋的怀里抱着两大西瓜的乐正林。
几人还没回到礼院,在内园离礼院还有百来步的距离时,一行人就闻到了一股挑逗味蕾的香味。
林幼凰还碎碎念的说了句:“得再撒点儿葱花。”然后小跑了起来,直往礼院的方向冲去,回去后直奔后厨。
边往里走说着“寿师傅,得再撒点葱花。”进去后随手把那篮子毛桃放在寿厨平时切菜剁肉的桌子上,寿厨吓的一激灵,赶忙丢下颠锅用的长柄勺,跑到烧火的那边把衣服快速的套上。心里那个苦呀,这小祖宗怎么又来厨房了,他可是光着膀子在干活呢!
其实在林幼凰这次突然生病前寿厨忍着热好好的穿了几天衣服,在她病倒后到今天为止还没进过厨房,早上又看到这小祖宗抱着几匹布出了院子,以前这种情况都是在朝阳院用午饭的,下午酉时不太热的时候才回来,寿厨本以为今天怎么着也得申时后才会回来的,加上熬制红油汤底、拍手工红薯粉条也确定又呛又热,这才又光了膀子干活的。
只是林幼凰才不关心他心里的碎碎念。她表示这算什么,在大夏天的满大游泳池里只穿了泳衣、裤衩的人她不仅见过,她还画过呢。
之后自己上手,用超的长竹筷在大铁锅里捞了两勺粉条出来过冷水备用(大铁锅里面盛了七分满,烧的九十多度将沸未腾的水,专门用来煮制手工拍打出来的粉条予以定型)。又找了个口径约三十公分,高约二十公分的小砂锅出来,洗干净后往里面舀了半锅红油汤底就煨到了小窑炉上。等砂锅里面的汤底再次烧开后,从冷水里面把粉条捞起来丢进去煮熟离火,又问了几个人的口味,能不能吃辣或是醋之类的。然后准备了几个小碗,每个碗里又放了些蒜末、葱花、醋之类的调味品,再每个碗里浇了一小勺汤将调味品冲匀,最后往每个碗里分别捞了一些煮熟的粉条,动作一气呵成。
这一套操作下来又惊得旁边的四只半晌没找回声音。直到看到眼前这个小祖宗示意他们都尝尝味道的时候,才心思各异的端起了灶上的碗。虽然他们也吃红油,也有辣口的菜式,但这样酸咸辣香滋味繁复的吃食却是第一次吃,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弄的大块头的寿厨拍粉条拍到了手软......
等几人看到寿厨拍粉条确实拍累了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碗筷。
思远想起还有事情没有跟殿下禀报,又急急的找了福乐到内院传了话,林幼凰刚好睡了小半个时辰起来直接去了厨房找思远。思远也是一头黑线,心想殿下肯定是不知道‘避嫌’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所以才这么.....这么....这么与众不同。
“思远,来廊下说吧,外面怪晒的。”林幼凰跑到厨房灶前面拿了个烧火时坐的小板凳,边走边招呼思远跟过去。其实廊下围着柱子也建了一圈可以坐的石条凳,只是这会是下午三点左右,正是一天日头最毒的时间,怕是这会石条凳还有点烫屁股,虽然这一套不透明,但她穿的到底是薄纱,可不敢尝试。
等到了廊下找了个对着角门通风的位置坐下后,寿厨还给搬了个小方矮几过来,福乐把毛桃洗净和冰过的西瓜切好放一起端了上来,思远来时顺道把山楂枣泥糕也带了来。吃着西瓜,加上一阵一阵的凉风吹来别提多舒服了。
“殿下您知道乐正家对皮货没有什么需求,所以并没有与之熟悉的皮匠往来。思远今日在城中走访了一圈,在几个售卖皮毛的店里打听了,各家之间除了普通的兽类皮毛买卖外所攻方向并不同。所谓功皮之工,函,鲍,韗,韦,裘。”思远慢条思理的想将前因后果给这小祖宗讲明白。
“说人话。”奈何一上古文课就打瞌睡的林幼凰此时有种听天书的感觉。
“功皮之工五,函人为甲,鲍人治皮,韗[yùn]人为鼓,韦氏,裘为阕。其实这是给皮匠分类的。”思远也不恼,继续慢条思理的讲解。
“........那我现在应该找谁才能做出我想要的。”听了半天等于没有听的林幼凰耐着性子道。
“只是制鞋的话想来韦氏即可。”
“那可有找到?在哪里?”
“就在城东南,离礼院大约十五里路那里有一家隶属于朝阳老将军旧部韦氏经营的皮货店铺。店主是个精明的商人,思远一路打听过去口碑很好,到了店里也先问过掌柜能不能做,他说需要按样式和用料等不同收不同的定制费用。之后才把殿下的图纸拿给掌柜的看,掌柜看了图纸后说做不了主又请了当家的过来,当家的看过图纸后问能不能把那几张样图卖给他。思远不敢做殿下的主,就回说得回府请明当家的,又说了若是能做就先分别按殿下和福乐的尺码各做两份,其余图纸买卖的具体事宜得看当家的。”思远这次将一早出门到午后才回的一应事项一一做了回禀。
“.......这是给我送钱来了?那店主有没有说他准备出多少买钱来买我这几张图纸?”
“店主说愿意付一千八百金,最多两千金。”
“金?是金子吗?大概能买多少双做好的皮鞋?”
“是的,是赤金。能买多少双做好的皮鞋不好说,得看匠人手艺和用料。因着皮鞋在市面上根本没有,普通百姓是不会花大价钱买这皮鞋的,富贵人家就难说了。依思远看,如果是他们店上普通的匠人用黄牛皮做的普通一点的一双大概三到五金左右,如果是老匠人用虎皮或是好一点的野黄羊皮大约需要十到二十金一双,如果再镶嵌一些贵重的宝石彩玉价格就不知几何了。”思远想了想把他到店观察到的和对后面的一些猜测都一一做了详细的回答。
“.......这样啊,也就是说他买了我的图纸去有可能需要做几百双才回本,也有可能一双就回本了对吧。”
“是的。”
“那乐正家族产业有没有做相关生意的店铺呀?”
“目前没有。”
“那如果开个皮货铺子,请了匠人来做怎么样?”
“铺子没问题,但是匠人的话就非常难了。他们技艺多半是家族传承,有传给非家族的也基本都是签了死契的。皮制品与铁器制品的技艺传承关系到军队基本装备配置,所以各府官员也都十分谨慎。如果有中途学成带着技艺跑了的也是会被行业内逐出的,同时会通报官府下放文书,算是失了诚信,一般不会有人这么干。所以不建议开皮货铺子。”
“这么麻烦的呀,那还是卖了吧。想来这想挣点小钱钱也不容易呀!”林幼凰从善如流的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不过我要五千金,肯给就卖给他,后续有什么新的图纸也都优先给他,他要不肯给就再去别家再问问。”林幼凰总觉得自己亏了,想着也不能便宜了那店主,指不定拿着图样开了窍得挣多少个五千金呢。
思远看着有点憋气的抱着一半圆西瓜,用银勺子把西瓜戳成了西瓜汁的殿下哑然失笑,告了退就又出府去了。
第十三章 “他说的可是真的?”
一直在林幼凰对面石条凳上坐着啃桃子的乐正林看见思远走后,咬了口桃肉后把剩下的半个桃子随手丢在了矮几上丢瓜皮的盘子里,开始准备他的长篇大论。结果还没开口就先被林幼凰教训了一顿。
“把它捡起来吃了,不能浪费粮食!”本来就因为想要弄个能持续进钱钱的买卖没成的林幼凰,这会心里正憋屈着呢,这家伙就撞她枪口上来了,不弄他弄谁!
早上去找知兰姑姑裁新衣裳的时候,刚好碰见老太太往三个儿子屋里各送去了一筐西瓜、一筐毛桃子,本来是有他们礼院的份的,只是老太太想着丫头刚刚好些,不敢让她吃这些寒凉之物就给扣下了,又差人送了五斤牛腩到礼院,听运送的姑姑说就这些得二三两银子呢。
乐正林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她这小嫂子说的啥,半天没反应,只觉得这小嫂子好像突然就生气了,还在想幸好不是他惹的呢。
“你要是不吃一开始就别拿,拿了就好好的吃完!你知不知道你这丢的可都是钱!退一万步说这桃子人家可是历经了冬藏、春发、夏荣才到你面前来的!浪费可耻,会遭天遣的知道不!要懂得珍惜知道不?!”林幼凰很是烦躁的盯着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官二代兼富二代,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在她原本生活的那个年代,国家的每个公民可是从小就接受着勤俭节约,吃多少点多少,不浪费每一粒粮食,节约每一滴水,做个光盘行动好宝宝的传统美德思想教育呢!这二世祖恐怕长这么大都没人跟他说过这些话吧。
“啊?!!!............额,额,额,好的,知道啦,我吃,我吃光它!小嫂子别生气,小嫂子教训的是,小八以后一定不浪费粮食,不浪费钱财!”被桃子两个字拍拍打脸的小二世祖很适时宜的讨巧卖乖着,还很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拿起了刚刚被自己丢的半个桃子重新认真的啃了起来。心里也不闲着,在心里碎碎念到:小嫂子这是真的撞傻了呀!
接着还边啃桃子边说着:“小嫂子呀,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啊!你刚刚不是还挣了五千金吗?那也不是小数目了,在一个普通的农家,五千金可是能几辈子不愁吃喝了呢!再说你要是缺钱花就找我小哥丫,你千万不要有心里负担,那都是他应该的。”然后左右看看了桃核,嗯,这次啃的很干净,然后重新丢进了丢果皮的盘子里,喝了口茶又接着叨叨。
“小嫂子,你现在可能不记得了,但是我可是知道的,小哥他从一开始就很抗拒你们这段姻缘的。他恨小嫂子你在两国邦交的大宴上嚣张跋扈,随意将新郎太子换成了他,然后他又不好提出毁亲之事,在你们成亲前自己找人满城散播他自己的各种不堪入耳的消息,还找人送到了你耳里。最后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人是来了,但是把自己画的跟个女鬼似的就合亲来了。虽然在大宴上你戴着面纱吧,但还是能看出来你大概的轮廓的.......”说到这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他对面一颗一颗挑出西瓜籽的小嫂子,看人没什么反应才又接着说到:“结果你还顶着那张脸去了生死斗的擂台,在全云圣国人面前失了脸面,我想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也会一头撞在石头上吧.......”说到这儿声音压的跟蚊子飞过似的“.......所以.....所以这些都怪小哥,你别有心里负担,你要是怕合离了影响两国邦交的话你就嫁给我,嫁给我跟嫁给我小哥是......”
某个越说脸越红的大男孩根本就注意到,他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冰山男人,然后“是”后面是什么都没来得急说出口就被丢出了礼院。还被勒令不准再踏入礼院一步。
“别听他瞎说,一天天没个正形。”乐正礼脸色缓和一些道。
“他说的可是真的?”还在认真挑西瓜籽的某女人头都没抬的问到。
“也不全是。”乐正礼想说不是,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会事。但是至少他不恨她,现在好像还生了一点其他的感觉。
“算了,就算有错也是我有错在先,在此多谢帅哥不杀之恩。”林幼凰想到,能说出自己的命还是捏在自己手中的原主估计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估计在大宴上是想反抗的,就随便抓了个长像不错的乐人当枪了吧。结果这随便一抓的枪还是跟皇室沾了血脉,唉,怎么说呢..........就像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一样的,天没让她反成。而且那小子说的也不全对,至少她撞石头可不是因为羞愤。
然后笑嘻嘻举起已经挑出全部籽的西瓜举到了乐正礼面前,“渴了吧,请你吃无籽西瓜呀!”
开始还有些紧张的乐正礼被她这巧笑嫣然的样子给感染了,瞬间放松下来,伸手摸了摸眼前这个小矮子的头,说到:“你吃吧,我不渴。”
“啊,可是这是专门给你弄的呀。而且我不能吃太多西瓜呀,凉性的东西对女人不太友好,吃太多的话再过些时日月事来了会被疼死的。”林幼凰一脸可惜的说到,“那要不就不要了吧?”
“我吃。”说着一把把正要被某女人丢掉的“无籽西瓜”给抢了过去。
“哈哈哈哈.........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哈哈哈......”林幼凰被乐正礼这奇怪别扭的性格给逗笑了。
“........小孩子?........”咽下一口西瓜后,也无声的笑了起来——肯定是因为这西瓜太甜了!
笑闹之后,看见乐正礼背后进来几个人,抬了一张软塌往书房去了。
林幼凰跟着进去,看见几人将软塌安置在古琴左边,书案的正对面,收拾停当后行礼退了出去。
林幼凰这才上前一屁股就坐在了软塌上,还左右摸了几下,说道:“嗯,还不错,软硬适中,只是这瓷枕能不能换成棉枕呀,怪咯的慌的,再来两个软软毛毛的抱枕就好了。”
某女人还在那喋喋不休,男人向屏风后面的床上望去,那上面的原本的瓷枕已经被换成了两个红绸外包,内里装着软软的棉花,样式长长扁扁的枕头,别说,还真的挺舒服的。手里还抱着那半个无籽西瓜,鬼使神差的就点头说道:“嗯,好。”
一个默契的没的问这软塌是用来干嘛的,一个默契的没有说这软塌是用来干嘛的。
林幼凰想起早上起床的那一幕,为了人家的清白,晚上还是让人主人家睡床吧。她睡软塌,等她回去的时候得还原主一个没被染指过的夫君呀!
乐正礼想的是小丫头现在对他很抗拒,还是慢慢来吧,给她一点时间..........其实是怕自己吓到小丫头,早上他的身体是有反应的,他从来不骗自己。
再说乐正林,被丢到内园后,还能闻到那股酸辣香的味道,但刚刚小哥好像是真生气了...........在原地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后,右手握拳在左上掌心一击,嘴里碎碎念:“嗯!就这么办!”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先跑到了祖母的福寿院,请了祖母;又跑回父母的朝阳院,请了母亲。说是小哥院里有了个新鲜吃食,小哥小嫂子特派他去请祖母和母亲去礼院尝尝鲜。
一个时辰后乐正林就左手挽着祖母,右手挽着母亲大摇大摆的从内园进了礼院。
“小哥!小嫂子!我把祖母和母亲帮你们请来了,寿厨拍了多少粉丝了呀!”一踏进礼院就扯着嗓子喊,身怕院里的人听不到似的。
在书房书案后面看书的乐正礼听到那哄亮的嗓音时一头黑线,坐在软塌上坐着啃桃子的林幼凰看着乐正礼皱着的眉头还打趣到:“是亲兄弟没错了!哈哈哈........”
然后都双双起身去院里迎人。
林幼凰看了看天,现在已经没有毒日头了,凉亭也凉快下来了,就把人安顿在了凉亭,乐正礼陪着。她又问了每人有没有什么忌口后去了后厨,一眼就看到了寿厨后来拍的已经过了冷水晾在院子里的几排粉丝后惊呆了,真不愧是壮士寿厨呀!肯定一下午都没歇过!
再走进厨房看见寿厨站在长条板凳上还在往开水锅里拍粉丝,小福乐站在一个小方凳上从开水锅里往冷水锅里捞出已经定型的粉丝过冷。看这操作两人已经配合的很默契了,但看到两人像是都累了,弄两下得歇息一下,就把两人都从板凳上叫了下来。
让寿厨搬个有火的小窑炉,福乐把盐醋葱花蒜末等调味品端上,自己捞了一大盆过了凉的粉丝端着都往院里凉亭去了。等再回来时把乐正礼和乐正林叫到了厨房,让乐正礼端了个大号黑砂锅舀了大半锅汤底端到凉亭燃着旺炭火的小窑炉坐好,然后自己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又让乐正林拿了八只中号的汤碗到凉亭,自己则拿了一双长公筷和七双普通竹筷一只银汤勺也往凉亭去了。
等再回凉亭汤锅已经开了,然后凉亭就是她的主场了。先给老太太和原主婆婆各弄了个合她们口味的两碗粉,又给乐正礼和乐正林各自弄了一碗。接着还给寿厨和小福乐也都各煮了一碗,只是两人不好意思跟主子一起吃,端着碗回厨房的桌子上吃去了。等人手都有一碗时林幼凰发现思远还没回来,就把放好调味品的碗和粉丝这些东西拿了个小纱罩罩上,想着等思远回来再煮粉儿。
自己则端来了中午从原主婆婆那顺回来的山楂枣泥糕吃了起来,乐正礼不知道他们中午已经吃过一次了,还好奇的问了句“幺幺怎么不吃”她解释说中午吃过了,晚上不敢再吃了,不然等上侧所的时候就一言难尽了。
虽然后半句乐正礼没听懂,但是前半句中午已经吃过了还是听明白的,想着这辛辣的吃食小丫头现在也确实不宜多食就没再说什么,低头很是珍重的吃起了那碗幺幺亲手给他做的粉吃了起来。
要是林幼凰知道他的心里活动的话,肯定会伸出食指左右摇晃一通,可不是她亲手做的,汤底是寿师傅熬的,粉丝丝是寿师傅和福乐做的,她只是把粉放进汤里煮了一下而已。
看着大家吃的满头大汗也依然还在大快朵颐时心里就暖暖的。由其是老太太,吃得特别尽兴,最后眼里还有泪花,想起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又想起了她那过世已经三年多的夫君乐正和。于是当天晚上乐正礼、乐正林、原主婆婆和林幼凰都吃了满满一肚子的瓜。
等大家都吃好后寿厨和福乐把东西都收到了厨房,在林幼凰的特别提醒下将给思远留的那一份用竹纱罩仔细的罩在了厨房桌子上,旁边还放了一盆冰。之后又上了去火的草药泡的凉茶和瓜果之类的吃食到凉亭,在老太太的话头中开始了礼院的第一界‘茶话会’。
老太太先是说了些和已经故去的夫君在一起时的趣事,反正是打马纵横、戏冰飞舞、海上奇遇、夫妻同心定制现在他们这一脉的家规等等。从花甲说到了豆蔻,又从二八说到了古稀,还讲了讲乐正礼这一辈都不知道的祖祖辈的事情。也让他们明白了乐正和和大长公主这一脉的子孙为什么不准纳妾填房的原由。
经过林幼凰的总结就是:大长公主是这个君王制的男权孝道为主流的社会下,好好依仗自己的身份权势活得特别通透的一位奇女子。还将乐正和这一脉带领成了云圣人皇两国中唯一的的一股清流。
同时也感叹了一下原主还是得老天爷眷顾的,先不说这以后有没有婆媳矛盾,但至少不用卷入后宅的妻妾之争。
第十四章 乐正礼家不准纳妾的由来
总得来说乐正礼直系往上到三代的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得从乐正礼的祖祖父乐正博说起,他本是当时负责司掌音乐声律和宫廷礼乐部门,即管理典礼乐队的最高官员家族的长房嫡次子。在十八岁那年第一参加科考就考了榜上三十九名的好成绩,又因从小受家族熏陶下长大,顺理成章被分派到了乐正太学下属设立在城东的分院任中职司礼官一职。同年另一位中等官员胡家的(第几房老太太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兰姨娘好像是姓胡)同是十八岁的庶四子也考了榜上四十七名的好成绩,也通些乐礼,在家族使力下也被分到了城东分院,任比中职稍矮一级的司礼官。因为两人同年又是同榜出来的新来司礼官,两人很快成了朋友。
偶尔院中事物繁杂之时会很多天都宿在分院,胡司礼的姨娘不放心,就会偶尔派当时十六岁的庶女儿胡兰儿(胡司礼一母同胞的妹妹)去送些吃食和换洗衣物。虽然在外行走不方便戴了围帽,但在一来二去中乐正博偶有碰见取下围帽露出真容的胡兰儿。虽然当时年纪还小,稍显稚嫩,但是那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眉眼间若三春流转般的娇柔,加上那自小带的三分病弱,是让人一见就心思化水的美人儿呀。
后来乐正博在胡司礼的口中得知了那胡兰儿是姨娘怀孕八月时早产的孩子,生下之时差点就没了,三天都不会吸乳母的乳,加上民间有养七不养八的说法,父母都放弃了。
是被当时请来的乳母用厨下做滤水米饭时过滤出来的米汤一勺一勺喂进去才续起来的命。虽然活了过来但身体一直不大好,小时候他们姨娘那一房又在父亲不在家时多受嫡母磋磨。姨母不想生事,从不对他们父亲说,他们父亲也一直以为家庭和美,所以导致他们生存的十分艰难,在胡司礼中榜后情况才算好转。
这些凄惨过往加上那病美人的模样让乐正博生了护佑之心,但想到自己家是不会应允他取一个中官家的庶女的,思虑再三后有了注意。
在胡兰儿满十八前的那两年里,乐正博与当时一位退下去的姚老太傅二子家的知书识礼,长相s温柔端方的嫡女姚文秀结了亲。算是门第相当的一门好姻缘,又在东院外不远处置办了家业,算是分府自立了。
在姚氏刚入府的那两年里也确实是知书识礼、温柔端方的典范,与其夫乐正博也是举案齐眉、恩爱有加。入府头一年就生了长子乐正谦,在乐正谦九个月大时姚氏再次有孕,乐正博借说夫人怀孕辛苦不宜再照顾他,生了纳妾的心思。
姚氏就打算把陪嫁丫头给他收房,成亲之时带来的陪嫁丫头本就是母亲帮她为乐正博准备的,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在成亲前一晚母亲对她的教导确实应验了,也就不得不认。与其收个来路不明的,还不如收个知根知底,性命捏在自己手上的人。
但她的这话一出就被乐正博以怕无得力之人照顾她为由给驳回了,还说让夫人不用操心,他自己去办,到时候让姚氏点个头就行。到此姚氏要是再看出来男人外面有了人那她就是个傻的,但又不想因为此事伤了夫妻感情,就点了头。
心里有了另一层盘算,但凡有点权势有点钱的男人哪个不纳妾,只要不是官府有记录的贵妾,入府了是什么光景可就是她说了算。
可惜天不随人愿,没几天乐正博就风风光光的将胡兰儿以贵妾的礼迎进府来。
自兰姨娘进府后乐正博借姚氏有孕不方便为由日日宿在兰姨娘的房里,进府三月后就传出了有喜的消息。
隔年姚氏与兰姨娘差五个月的时间先后为乐正博生下嫡二子乐正和、庶三子乐正恭。在外人看来乐正博风光无比,几年连升四级已经是东院的副院礼了,加上妻贤妾美,子息旺盛,简直就是坐享齐人之福的代表呀!
只是好景不长,在东院院礼到了年纪快卸任前,乐正博会时常把没处理完的公事带回府处理。他府上只有一妻一妾,除开她们月事的时间每人那里宿十天左右,那几天刚好宿在兰姨娘房里。好几次因起的晚都是兰姨娘帮他收拾前一晚带回去的公文。结果有两次他回东院处理事情时发现有公文落在家里,就中途回去取,只是回回都碰见兰姨娘在姚氏那里站规矩,都是些折磨人但又没有任何伤痕的手段。
第一回是开了厅门,姚氏在主位上坐着喝茶,兰姨娘跪在两层蒲团上;第二回是姚氏依靠在桌子上假寐,兰姨娘半弓着身子端着茶水候着,薛嬷嬷在边上盯着。虽然回回姚氏都有说辞,但乐正博觉得也太巧了一点。
后来连着休沐了几天,但并没有跟两个女人说,早上还是正常时间出门,中途偷偷回去。
这一次姚氏好像有警觉,院里没人,连平时哄孩子们玩的奶娘嬷嬷都没看见,厅门是关着的。乐正博轻手轻脚的来到厅前门外,听见里面薛嬷嬷说:“小姐,你也是太心软了,老爷已经如此偏心这小贱人了,更别说以后了,你要是不挣你让两位小少爷将来可还怎么挣呀!依老奴看,就让这小贱人去厨下关着门窗炒辣椒段,用不了几回伤了肺可还有几日活头?命都没了,又跟您没关系还怎么跟您争?”
这一听可把乐正博的肺都快气炸了,这老叼奴就是打杀了也不为过!当即一脚踹开了门,门被一脚踹了半边扇了下来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这可把里面的人给吓的不轻。怒不可遏的指着薛嬷嬷的鼻子骂到:“你这坏了心肠的老刁奴,今天非打杀了你不可!”
薛嬷嬷被吓的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头求饶,姚氏也起身,嘴上说着求饶但实则威胁的话:“夫君,可别气昏了头,薛嬷嬷虽有错,但她的身契可还是在我母亲手上,是打是杀还是得我母亲说了算。”
“好!好!好!姚氏!你!你们好的很!”
“来人,把这老刁奴给我发还给我的好岳母!就说恶奴教唆我乐正博府上当家主母计杀我乐正博的贵妾。让我那好岳母看着办吧!”
乐正博现在在这一步上东院院礼的结果眼上,也确实不想出什么乱子。最终将薛嬷嬷送还给了姚氏的母亲,训斥了姚氏一翻,又将始终跪在地上不哭不闹不说话的兰姨娘亲手扶了起来,说“以后就当这府里没有姚氏这个主母,免了你的所有规矩,回你院儿里好好看顾恭儿。”兰姨娘行半礼谢了乐正博后一瘸一拐的回了她的兰院。
从此乐正博与姚氏离心,与兰姨娘同进退。但该给姚氏的体面也还是全给的,礼数周全到姚氏找不出半点挑剔之处,除开不再碰她,算是守了活寡。
再后来的两年后,兰姨娘九死一生为乐正博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取名为乐正敏、乐正秀。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时乐正博心疼兰姨娘产子之痛,也惧怕兰姨娘再因产子出差错与兰姨娘商量后,给了兰姨娘一碗绝育的药喝下,从此乐正博除开谦、和、恭、敏、秀外,再无任何子嗣。
男人的温柔是有的,只是看对谁而已。在外人看来绝育药是对女人的惩罚,但比起生产时拿命换命的凶险,或是中途小产对身体造成的伤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疼在骨子里的保护呢?
姚氏也是经此一事彻底看清乐正博的心,从此不再对其有任何奢望,专心将心思花在了两个儿子的身上。但在这种父亲健在等于没有父亲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性格不扭曲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乐正博长子乐正谦在十六那年留下一封与朋友出海,望母亲珍重的家书后一走几十年沓无音讯。
再后来乐正博的次子乐正和与当时还是风华绝代的大长公主在马场偶然相遇,被大长公主看上了,请了一道圣旨成了婚。
在成婚当天乐正和进宫接人时,大长公主穿着正红的公主礼制的吉服,当着她皇帝弟弟的面向乐正和提了一个要求,其原话是:“婚后我还健在的情况下不准你纳妾,养通房!同意就行礼成婚,不同意就马上滚蛋!”
乐正和从小就是在妻妾之争中,输了的妻那一方手中长大的,自然对后院的那些妻妾之争深恶痛绝,当下跪着指天立誓,最终成就了一段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佳话。
因大长公主的身份特殊,二人是在宫中成礼的,但即使是公主,嫁人之后还是要尊夫家父母的。所以成礼后就出了宫到乐正博府上拜见父母。
只是他们还没到,皇帝的一道圣旨就先一步到了乐正博府上,在夫妻二人踏进乐正博府上时先接的旨,大概意思就是大长公主从龙有功,又是长姐如母等说辞,反正就是特准她此生见帝王都不用行礼。
不得不说这皇帝弟弟很给(鸡)力(贼)呀!这下在位上还等着大长公主给他们行礼问安的夫妻俩立马将那洋洋得意的嘴脸给收了起来。
姚氏许是在大长公主这个儿媳面前耍不成威风了,最后将当婆婆的威风耍在了乐正博的三子乐正恭的妻身上,害了一条还没成行的小生命。最终乐正博大怒,连表面和平和体面都不顾了,直接收了姚氏的管家权,禁足后院终身不得出。
姚氏在弥留之际,对乐正博提出血泪控诉,说他乐正博为了胡兰儿害了她姚文秀一辈子,又说哪个女人不想夫妻恩爱,同心同德!问他心里只有胡兰儿又为何要招惹她?!她后来的所有一切都是被他乐正博给逼的!她是恨过胡兰儿,但她更恨他乐正博!将乐正博最后一块遮羞布撕的稀碎!
胡兰儿表示她也是被逼无奈,她从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她只想好好活着。后来跟了乐正博,她也自知自己身份卑微,只要当家主母与她和平共处她也是懂分寸守礼之人。可是主母最后想要的是她的命,她有了孩子就不能轻易把命交待给任何人。再加上乐正博也是真心待她,她也舍不得那份温柔。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人。本来乐正博想把她抬为平妻的,但迫于大长公主要为夫君撑腰的压力终是不敢,所以兰姨娘到死都还只是个贵妾的身份,入不得乐正家族谱,只在乐正恭那一页提了一笔‘生母胡氏’四个字。是真真的生前前半生受尽苦难,后半生享夫和子全之福,死后不留名的特例。
再说乐正博,姚氏虽已死,但乐正谦生死不知,乐正和与他又父子离心,最终与兰姨娘相依为命,与其所出的子女全了父子情深之愿。可是每当看到乐正和时眼里心里都觉愧疚难当,但又想到男人谁不这样,他算是这些人中顶好的一个了,于是又觉得自己没做错。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下,脑海中姚氏死前对他的控诉一天比一天清淅,终日折磨着他。死后他生前疼爱的庶子乐正恭不能扶棺,嫡长子乐正谦不知所踪,嫡次子乐正和在大长公主的劝慰下,以全当还了他的予命之恩的想法扶了棺,下的葬。
乐正和和大长公主看到父母因为这妻妾之事闹的阖家不睦,对次在自家立下规矩,记入家规中:乐正和所出之子息终身不得纳妾、养通房外室,女子不嫁有纳妾之风之家。
再说回乐正和和大长公主两夫妻,他们一生共育有一女四子,分别是:蕴、忠、信、乐(le)、易。
其中乐正蕴为长女,自己经商,嫁给了同是商人,做海外生意的林姓人家,夫妻和美,育一子一女,至于叫什么林幼凰表示人名太多了,外姓的就都忘记了。(后面这表妹表弟可是还有大文章)
其四子下面又分别是老二乐正忠家一女一子,分别是乐正雅(大堂姐)、乐正贤(三堂兄);老三乐正信家两女一子,分别是乐正善(二堂姐)、乐正婉(四堂姐)、乐正通(六堂兄);老四乐正乐家一子,叫乐正存(五堂兄);然后就是五子乐正易家的乐正礼和乐正林,分别排家族内老七和老八和位置。
第十五章 殿下又晕倒了?!
林幼凰看着已经八十高龄的老太太,虽然讲生平之事也前后达不上什么关系,想起什么说什么,但是看到老人家身体硬朗,精神矍铄不经在心里给她竖起了无数个大拇指。也在心里想起了自己那位走了好几年的亲奶奶。
她记得那年她上高二,在城里读书,一个月休息四天的时候回家一次。那年春夏交接之际,她背着书包走路去乡上坐车去城里上学,在路过奶奶门口的时候,奶奶叫住她,让她等等,奶奶给她拿二十块钱。但是她想着奶奶年纪大了,钱还是让奶奶自己留着用,妈妈已经给她拿了三百块的生活费了,节约一点是足够一月吃饭的。于是就没等,只说奶奶你自己留着用吧,我先走了。结果等她走过邻居家房子那边的湾后听见奶奶在喊她,她回头看见奶奶杵着一根比大拇指粗一点的黄荆树枝,站在邻居家用石头和石板搭起来用来洗衣服的石台边望着她,让她把钱拿去用,好好吃饭,好好读书。她回了一声好,让奶奶放着,她下个月回来拿。奶奶听了,似乎也真的累了,就靠坐在洗衣服的石台上。她走了几步再次回头想喊奶奶快回去,结果就看见了一头白发的奶奶坐在那里,就什么也没说的走了。那是她最后一次见活着的奶奶。也就在那个月月中爸爸突然到了学校,跟她的班主任老师请了假,才知道奶奶走了,等回到家再见到奶奶时,奶奶安静的躺在厅房里,盖着白布,周围是花圈、灵房和不断的香火。出殡那天早上盖棺前子孙最后一次瞻仰遗容,她看见奶奶那头好看的如雪的白发被整齐的梳理在脑后,眼睛合着,面容苍白但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那是奶奶最后留在她脑海里的样子。过了这么多年,每每想起依旧会面颊酸涩,嘴角紧抿,泪水悄然滑落。好在外公外婆还健在,但后来上了大学开始也只每年过年的时候才能去一次外公外婆家,现在嘛..........真是一言难尽。
一直坐在林幼凰身边的乐正礼敏锐的发现了身边人的情绪变化,还以为她是在为祖母讲的那些过往的人和事伤心呢。还摸了摸她的头,劝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林幼凰虽然不知道男人突然的安慰是为什么,但不得不说她有被安慰到。朝乐正礼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让林幼凰感觉奇怪的是,老太太零零碎碎的讲了很多事情,却完全没有讲过她出嫁前的任何事情。其实就老太太讲的这些外林幼凰对老太太本人的经历更感觉情趣,一是老太太给她的感觉很亲和;二是她觉得老太太的经历肯定很精彩,能够在那样残酷的夺位结束后,她的皇帝弟弟为她所做的一切,就不难看出来这背后的曲折。正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呀!
平时的礼院人员很简单,除了乐正礼和林幼凰两位主子外就只有思远一个管事、寿厨一位厨师再加福乐一个小丫头。厢房自成亲那几日有人住过后就一直空着,因着天太晚,回福寿院或是朝阳院怎么着也要半个时辰,乐正礼就将祖母和母亲安排在了厢房歇息,把乐正林丢出了礼院,让他滚回自己的玉林院。思远在戌时回礼院简单吃了碗粉儿后就和寿厨在廊下的石条凳上坐着候着,福乐本在亭子边上负责添茶倒水,只是毕竟年经小,差不多亥时就靠在靠背凳子上睡着了。
人上了年纪瞌睡本来就少,又许是回忆一发不可收拾,那天晚上三辈人一直在凉亭里聊到了丑时才散。思远和寿厨早就备了几大锅热水在灶上温着,想着天太晚肯定是会歇在礼院的。等听着乐正礼的安排后就一桶一桶的分别往厢房的浴室提热水。小福乐也醒了,起来帮着林幼凰去浴室给老太太准备沐浴的东西。好在酉时见自家主子还没回去的朝阳燕身边的知兰姑姑和老太太身边的孙嬷嬷前后脚也来了礼院,此时林幼凰将沐浴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后,想着也用不上她们了,就带着小福乐出来了。
出来后,约莫两盏茶时老太太歇下的那间厢房的浴室里传来了孙嬷嬷的惊呼,“快来人呀,殿下晕倒了!”
吓的前脚刚踏入书房的林幼凰和乐正礼又匆匆的折回,往老太太那边去了。到了后乐正礼不好进去,林幼凰先进去的,帮着孙嬷嬷把老太太从浴桶里抬了出来,简单的弄干水后穿了好里衣才让乐正礼进去,帮着把老太太抱到了厢房里早已铺好的床上。等刚刚安顿好思远就带了明老头来了。
原本明老头被思远从床上挖出来时,瞧见是明远,又听说殿下晕倒了,还以为说的是那合亲来的赤凤公主殿下又晕倒了呢。想着依那小祖宗练刚烈之道养出来的身子骨应该不会怎么样的,但也急急的挎上药箱跟着思远往礼院来了。结果等到了礼院后才知道是他们的这位大长公主云圣留云殿下,顿时心神一凛,急急上前查看情况。
好在只是因着年纪大了,又熬了大夜,加上在热水里泡的久了一点脑缺血、缺气人才晕过去的。掐了几下老太太的人中后幽幽转醒了,之后让人不要围在床前,把门窗都打开,保持室内通风,以便老太太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又盯嘱孙嬷嬷不要让老太太泡澡时间过长,最好是吃过晚饭后一个时辰洗漱最好,不能熬夜等等。
林幼凰从明老头的各种嘱咐中听出来,这老头是个确实有两把刷子的老中医,虽然把缺氧判定为缺气,但还真就是这么回事。脑缺血、缺氧这类的东西在她生活的那个时空年代不算什么稀奇的症状,但在这个科技不那么发达的世界里能够从他行医多年的经验总结出来,老太太晕倒的原因就很了不起了。决定以后得抱紧明老头的大腿,她现在这个身子骨说不定哪天还得麻烦人家呢。
等辰时确定老太太没问题睡着后,亲自去后厨在寿厨的帮忙下,准备了一碗酸汤牛肉和一碟子葱油饼,让明老头在饭厅吃了早饭后才让明远好生送明老头回去的。
又给乐正礼的母亲和知兰姑姑、孙嬷嬷弄了吃食,等他们都吃好后各自回厢房歇息才吩咐明远、寿厨、福乐各自歇息,昨晚大家都熬了通宵。
自己也瞌睡的不行,匆匆对付了两口汤,又给还在老太太房里的乐正礼送了点吃食后,就回房去睡了,不过睡的是书房的软塌。一觉睡到了未时才起来,只是眼睛一睁眼前又是熟悉的红宝石纱帐。心里觉得奇怪,忙穿了鞋子来到书房,才发现乐正礼睡在软塌上。乐正礼向来浅眠,在丫头来到书房的那一刻也醒了,此时看了眼那丫头迷惑的眼神后就坐了起来,边弯腰穿鞋边说:“你从塌上掉下来了。”
“...........!!!!”很是震惊的但又不确定的用食指向内弯,指了指自己。
看到乐正礼坚定的再次点了点头并看着她说到“还流了口水在地上。”
两只手抱着头来回的摩擦——真是丢死人了!!!!
从此以后放弃了睡软塌的想法。
等两人来到饭厅,思远上了饭菜:一海碗海带猪蹄汤,一份糖渍拍黄瓜,一份凉拌三丝,一份莴笋木耳小炒肉,两份土豆米饭。问过厢房里的两位主子还没醒后吩咐思远照看着,等她们醒了赶紧上吃食,思远答应着退了下去才开始吃饭。
乐正礼先坐上桌,给林幼凰舀了一碗猪蹄汤凉着,等林幼凰坐下后让她先喝碗汤再吃饭。林幼凰看着那碗骨肉分离的猪蹄汤,脑子里“留肉去汤”四个字就漂了出来,事关营养课堂上老师划过的重点——嘌呤。
于是慢慢的端起那碗现在在她眼中已经变成嘌呤本呤的物质,挤出一个假笑,委婉的说到:“那个帅哥,你知道痛风是什么吗?就是...嗯....关节疼痛那一类似的。”
“......幺幺是说脚趾、脚踝这类似的地方的疼痛吗?”
“嗯嗯嗯,对对对,就是指这些关节处。”
“原来祖父健在时好像经常会出现这类似的情况.....大伯和二伯现在这个年纪好像也偶有发生。只是都找不到原因所在,痛时难忍,过些时日又自己好了。”
“那你可知我手中这个东西要是天天吃天天喝会怎么样?”
“猪骨汤?”
“对。”
“不是补身子的吗?......幺幺有话不仿直说。”
“我直说天天喝这东西会引发关节疼痛的话不是怕你不信嘛.......”
“........”‘不知所谓’四个字被乐正礼生生的咬在了舌头底下。
“是真的,跟你说呀这个骨头汤和肉类、内脏的嘌呤含量都比较高。煲汤的过程,一方面食材中的嘌呤会溶到汤中,另一方面有一部分嘌呤会降解转化。当把汤煲到一个小时以上,汤中的嘌呤基本上就达到了最高值,所以老火汤的嘌呤含量高。而痛风发作的基础主要是高尿酸血症,而尿酸来源主要是嘌呤代谢产生。嘌呤代谢主要分内源性嘌呤代谢,即细胞代谢产生,和外源性嘌呤代谢,主要是饮食来源的嘌呤代谢。还有啊,酒精在发酵过程中会消耗人体大量水分并产生大量嘌呤,人体内嘌呤含量越多,代谢产生的尿酸就越多,同时酒精刺激肝脏也会产生尿酸,而这会增加痛风的发病率和痛风对人体的危害。所以平时要减少食用肉类、野味、海鲜、含酵母食物和饮料,限制饮酒等能够有效预防这类似疾病的发生。由其是已经出现相关地方疼痛的人更要注意控制此类食物的摄入量!”林幼凰像是真怕乐正礼不信似的,一口气把能想到的相关知识给背了一遍。
“............”可惜乐正礼表示听不懂。
“......唉!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又听不懂......反正你记住呀,以后吃肉少喝或是不喝肉汤,酒也最好别喝了!”林幼凰愤愤的说到,真的是,来到这破地方,连说个话分分钟都能要人命的感觉,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嘛,不对!呸!呸!呸!什么鸡同鸭讲,不是连自己都骂了吗!应该是.....对牛弹琴?
之后食不言的时间,两人谁都没在喝那肉汤,到是把里面的肉和海带吃了个干净。
等吃好后,两人来到了凉亭,福乐端了茶来后就又去了厨房,帮着寿厨准备一些软烂好消化的食物为两位还在睡的主子们备着。
“乐正礼,我问你啊,你知不知道老太太背后那两道特别惊悚的刀疤是怎么来的呀?”
“什么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