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式签约
今天签约了，有点小兴奋。
感谢负责本书内投的未闻编辑，提供许多宝贵意见。
回想刚开始是一头热想要参加比赛，才准备了这本书，大慨准备了两个月左右，有完整的大纲主线。
目前已经连续十四天日更达到3000，应该能再分一波投资给大家吧。
这里说一下本书预计会有八卷，200万字以上，觉得可以的话请多多支持，让成绩别太难看。
再次在这。
感谢看过本书的读者们。
主角天赋资料（即时更新）
血脉：【淡薄的妖精血脉】
实力：【邪术学徒】（初阶）
神格：【梦与艺术之主】（伪）
祈祷文：《梦境的宫殿之主；艺术之瞳，忠诚的信徒向您赞美。》
信徒：
泛信徒（0）
虔信徒（10）
真信徒（1）
狂信徒（0）
法术：
【0环】魔能爆、弱效幻影、交友术、法师之手。
天赋：
Lv1【视觉情绪】
Lv1【灵动手骨】＋
Lv1【空间直感】＋
Lv1【视觉引导】
禁忌天赋：
Lv1【低语寄生】－透过宿主的精神印记依附远古之力量。
Lv1【触须裂变】－利用古老而不可名状的力量转化身体，而这些不过是神秘的眷族最基本的特征。
特殊能力：
【主次灵视】－请谨慎使用，别让其他存在注意到你。
【梦境连接】－允许进入并操纵信徒的梦境和查看记忆。
名声等级：
【街头画家】－你总算在街头站稳脚跟，但仍然需要努力。
宿主强化：
Lv1【污染抵抗】－微量增强灵魂抵抗精神污染的能力。
Lv1【灵魂质量】－微量提升灵魂质量，增加感知力、精神力、魔力容量。
Lv1【绘画才能】－少量增加绘画天份，并且使画技更能融会贯通。
献祭能级：1250／100000
今天试水推
今天开始试水堆，是在网站的奇幻人气连载，感谢编辑部和各位读者的支持。
到目前为止成绩不算很好，但我还是会坚持把故事讲完。
顺便求一波票。
月票、推荐票、收藏！
感谢各位ヽ(●´∀`●)ﾉ
第一章：海岛宫殿
20XX年尚海市。
高楼林立、川流熙攘，一间位于尚海艺术学院旁的美术用品店。
啪！
涂方健被什么硬物从睡梦中打醒，睡眼惺松的抬起头。
眼见一位顶着头卷发的中年妇人拿着一本杂志，不满的对着他说道：“起来！请你回来睡觉的吗？”
“阿～这几天连假，哪有人会来。”青年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应道。
“那还要发你工资吗？有空就去仓库整理整理！”妇人被气得升烟，猛指着店里深处，手臂的赘肉在颤抖。
“好～我这就去。”青年彷佛软泥般站起来，懒散地走去仓库。
脸上还有午睡时留下的红印。
中年妇人看着他摇了摇头，没好气地坐在柜台核对帐册。
青年名叫涂方健，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正在等待美术馆的面试结果，因此暂时在这美术用品店当个打工人。
虽然他从小就是美术爱好者，可惜完全没有绘画天赋，想着将来能在美术馆工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因此在毕业前已经在准备相关的工作经验。
当天傍晚，橘黄的落日异常刺眼。
涂方健离开店铺，坐上公交车前往城中心的约会地点。对！他有女朋友，在大学时期就结识的女生。
划着手机打发时间，看着什么《量子阅读不告诉你的真相》、《区块链！意识的革命》、《宗师！闪电五连鞭》之类的东西，不自觉地缓缓睡着。
轰！！！
突然一股巨大的震动让他惊醒！
猛睁开双眼，眼前尽是一幅可怕的景象，四处都是扭曲的金属和座椅，耳边不停传来人类的哀嚎。
除了照入车厢的阳光，带来难得的熟悉感外，一切都忽然变得陌生。
“啊！！”左边肩膀突然传来剧痛。
往左一看，脸色顿时煞白，左臂正被撞入车厢的货车压得血肉模糊，肌肉和筋膜被撕扯成丝状，血液和意识渐渐流失。
涂方健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周围的人立即松一口气，脸上除了伤痛的表情，还有得救的喜悦。
但他眼皮却渐渐变重，终于在一片衰鸣和呼喊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叮！
“感谢参加面试，您获邀加入.....”屏幕裂开的手机，传来永远看不见的简讯。
随后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光彩斑斓又虚空无限的梦。
..........
..........
哗、哗、哗.....风声和海浪声在尖啸。
涂方健意识到在梦中醒来。
发现自己站立在一座灰黑的小岛上，感受着吹在脸上的潮湿空气，这座岛的面积不大，只有数平方公里。
连忙环顾四周。
眼前的世界全都是无彩的灰阶。
没有太阳，没有星晨和月亮，只有漆黑海水的气味，但仍能看见周遭环境。
放眼岛外都是一整片一望无际的幽暗海洋，浪声在此刻彷如在呼喊。
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模糊一片犹如灰黑色雾气般发散，完全失去人形。
“这是哪里？清醒梦？”
他曾听过清醒梦这个词，可是自身从未做过，但目前这个异常的环境，也只能这样解释，只是没想过是这样子。
这座岛上完全荒芜，不管从哪个角度观察，都是差不多的景色。
“这代表我心灵很贫乏的意思吗？还是说我内心纯洁，十分安宁的人。”他尝试利用网上学来的知识为自己解梦。
随后回头一看，一座白色宫殿竖立在背后的小丘上，三角楣的样式犹如小型的万神殿，给人一种古老的历史厚重感。
宫殿外全是大大小小破碎的石头，没有植被也没有生物，不见往上走的阶梯。
涂方健或走或飘地站在宫殿前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浮雕，也没有任何文字，他向里面大喊：“有人吗？”
“有人吗？”回应的仅有回音。
进入静默的宫殿内部，有一张背对入口的石椅，它的正前方有一幅壁画和无火壁炉，其余只有四面简朴的石壁。
抚摸着圆弧石椅，质感冰凉光滑，感觉浑然天成，找不出一丝缝隙。
壁画完全乌黑，彷佛无尽的洞口，涂方健的视线不自主的被它吸引，独自聆听着那不断诱使他坠落的遥远呼唤。
就在靠近它时，漆黑的画面慢慢浮现出七彩光芒的符号。
尽管涂方健认不出这些符号，却能清楚感应它们的意思，彷佛传进脑袋般。
初始启动.......
宿主绑定中..........
解锁初始功能：
【献祭】－通过仪式向海岛宫殿奉献情绪、灵魂、物质。
解锁初始天赋：
Lv1【视觉情绪】－通过绘画图案，诱导观看者产生微量情绪。
名声等级：【无名画家】－无人知晓你的存在，哪怕死在路边也毫不测觉。
宿主强化：无
天赋：Lv1【视觉情绪】
献祭能级：0/10
“这是........系统？”涂方健一时呆愣在原地，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碰上这种事，这个梦太过逼真，开始让他分不清真假。
等到他回过神来。
宫殿已经产生巨大的变化。
石墙变成由奇怪残肢、触手和绿石扭曲建成，时而蠕动时而坚固，怪异生物的尸体被当作浮雕，它们或是鱼头人身，或是鸟嘴虫身的有翼生物。
宫殿的形状也变得怪异不再规整，反而像各种反几何图形硬拼在一起，体量往天空延伸，在无彩的海岛上泛着绿光。
苔藓蔓延其上，诡异的低吟在空间内部回响不断，他们时而哀嚎，时而狂欢。
愣住的涂方健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诡异的图像，它的正中间是一只瞪大狰狞的眼瞳，大量细小的触手从眼睛边缘向外伸延，形成类似圆形的图案。
一段讯息突然流进意识，他立即明白这就是壁画上所写的献祭仪式，只要画出并让祭品与它接触，就能实现献祭。
轰隆！！
还没等他恢复过来，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整座海岛都彷佛要被撕裂。
往外一看，滔天浪潮涌动，众多巨大的怪异触手从海浪中升起，它们在幽暗的海面舞动着，瞬间闪现与消失。
涂方健看着眼前的画面，不自觉地颤抖，那是潜藏在内心的本能，无法压制和疏导，只能被它占据。
轰隆的浪声中夹带某种诡异的昵暔，它们欢呼着、低吟着、尖啸着。
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可怕景象。
“这是恶梦......是恶梦......”
涂方健的灵魂彷佛将要被撕裂，意志快要在它们的脸前崩溃。
与此同时，一种直觉突然涌出，他必须立刻睡在石椅上，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跳上石椅，紧闭双眼默念离开。
体感变得轻盈，眼前出现绚烂光斑。
那可怖的场景也在逐渐远去，整座海岛的安宁再临。
..........
..........
那光斑重新变回黑暗。
鼻尖的空气有着淡淡的霉味。
“我.......我在？”柔软的触感让涂方健意识逐渐清晰，艰难地睁眼。
环顾四周，他正躺在床上，置身一间狭小破旧的木房里，墙上开着一扇高窗。
尘埃在阳光中悬浮，不易察觉的虫子在墙身间的木板缝隙攀爬。
整个房间不到七平方米，只有放置着发霉的床铺和带锁的小木柜。
连忙摸了摸左臂。
“还在.....原来是在做梦？”
他立即松一口气，也为车上的人松一口气，因为大家都还活着。
头部传来剧痛，但又很快平息下来。
然后脑中浮现一些影像.....
视角从上往下，在视野里看见两名身穿黑、白长袍的人在空中飞舞。
他们嘴里发出晦涩难懂的语言，手中结着不同的手势，不停地放出各种射线、气体和光芒，身边环绕着半透明的光罩。
“这是什么鬼东西.....”
缓缓爬下床，身内涌现虚弱感，手脚有种不协调的感觉，连走路都异常艰难。
他现在穿着破旧的灰色麻质外衣，破洞的衣袖有点发黄，发出噁心的异味。
扶着墙身，赤脚走出房间，涂方健现在急着搞明白这是什么地方，踩着发出咯吱声的木地板，上面满是灰尘。
刚出门，面前出现一段往下的楼梯，小心握着摇晃的扶手朝下走，这楼梯彷佛有很久的历史，每走一步都发出悲鸣。
其中好几个梯级已经破损，让他险些踩空，而吱吱的叫声从破口处传来。
来到下一层，出现一个较大的空间，放着几样简单的家具，估计是客厅，同样的破旧不堪。
“是出口！”
望向透露着光线和声音的木门，他毫不犹豫就往前冲，跌跌撞撞地拉开大门。
“#%&¥！”
嘈杂的声音传来，混杂着动物声、人声和木轮转动的声音。
强烈的阳光让涂方健睁不开眼。
他强忍着刺眼一看，外面的人穿着跟自己相似服饰。亚麻外衣配同色长裤，还有些穿着长袍裙的应该是女性。
他们说着涂方健听不懂的语言。
稍为适应后，才注意到他们的发色以棕色和金色为主，长着一张欧洲人的脸孔，眼瞳是蓝、绿、棕的色调。
甚至还有一些身材矮小，四肢粗壮，留有一把大胡子的人，他们的模样与电影中的矮人族十分相似。
街道两旁是破落的双斜木屋，不时有人大喊后，从窗户把水泼到街面，地面是泥巴路，到处都发出难嗅的气味。
所有的楼房间挂着破洞的黑布条，它们在空中张扬地飘舞，似乎有什么意义。
“妈的！这是.......”
涂方健扶着墙壁，光脚走在街上，到处寻觅记忆中的各种地标建筑。
从泥巴路走到石板路面，灼热的地面没有让他停下脚步，可是抬起头来，远方只有在钟塔上闪耀着金光的时钟。
当！当！当！
涂方健坐在街道的角落，这让他感受到一丝安全感：“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揉了揉脸把汗水抹掉，他打算再四处走走，看会不会有离开的线索。
刚经过一间歇业商店，侧眼一看赫然停住，连忙擦掉商店窗户玻璃上的灰麈。
一张黑发青年的模样映入眼帘。
黑发、紫瞳，肤色被晒得微黑，五官深邃，很有立体感，一种说不出的帅气。
“你是谁啊！？”
第二章：试验能力
漫无目的，走在古代欧洲般的城市。
涂方健还没从穿越到别人身上的惊讶中走出，他多希望这不过是一场梦。
从中午走到黄昏。
最后停留在一个广场，一座双手持剑的雕像竖立在中间，穿着奇异的人在周边表演着杂技，孩童不时朝他们鼓掌。
涂方健仔细观察自己，身材瘦削，不算特别高大，而且双手皮肤粗糙，衣着相当破旧，他回想刚跑出来的地方：
“难道那里就是这副身体的家？”
望着眼前披上一层橘黄光辉的古典风格城市，两三层高的楼房，偏橘色的瓦顶、淡暖色系的石墙，看起来对称规整。
路面是灰石块路，木制的车轮在地面滚滚作响，空气略带干燥，一楼的商店不停有人在叫卖，妇人提着篮子走过。
即使是黄昏，街道上仍然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各式马车、手推车进进出出。
突然间，又有一阵头痛袭来，一段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涌入。
从孩童到青年的记忆零碎地浮现，最后痛楚终于消失，他大汗淋漓地喘着气。
“胡安·达利.....画室.....”
涂方健这才知道这幅身体叫胡安·达利，是一名画室学徒，今年刚好17岁。
而这座城市叫佛格伦萨，是萨尔斯王国著名的艺术和商业城市。
他激动地双拳紧握，眼神浮现不可思议的情绪，因为记忆中，这是拥有神明和神迹的世界，甚至有称作战士、骑士、牧师等超凡力量的职业者。
刚醒来时，脑海中出现的白袍人正是晨曦教会的贾比主教，胡安·达利过去在教堂广场的朝拜礼曾经见过。
“到底怎么回事......我还能回去原本的世界吗？”他迎头叹气，发丝遮盖视线。
调整好呼吸从墙角站起来，手脚的不协调感彻底消失，只是还有点虚弱。
靠近热闹的人群，他发现自己已经能听懂人们的语言，他们大多聊着哪家的面包较便宜，哪一边的国家又发生战争。
涂方健低着头走进人潮消失不见，犹如一滴墨水混入大海般渐被吞没。
..........
..........
黄昏的光线让街区的轮廓变得明显，整体光暗分明，行人拖着瘦长的影子，带着疲惫的身躯往家的方向走去。
破落的楼房前。
黑发青年站在门前踌躇不前。
涂方健凭藉零碎的记忆，再次回到位于西北贫民窟的家，眼前的这栋房子，不过是自行搭建拼凑的产物。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动屋门，却发现大门已经被锁上。
“胡安！”远方突然传来叫声。
扭头一看，一个矫小的身影逆着阳光跑来，长发随着步伐飘动。
没过多久，黑色长发的少女来到他的面前弯腰喘气，似乎已经跑了很久，洁白的锁骨尤其明显，脖颈是晶莹的汗珠。
当她抬起头来，涂方健认出她是胡安的妹妹，艾丽西亚·达利。
一双蓝色晶亮的眼眸满是担忧，五官小巧可爱，能看出是美人的胚子，雪白的皮肤十分紧致，充满青春的气息，但灰尘让脸上脏兮兮，鼻尖还冒着汗珠。
她的身材因为营养不足有点瘦削，身高才刚到涂方健的肩膀。
两人一阵相视无言。
只见少女的双眸渐渐变得水润，两行泪珠流过脸颊，然后紧抱着他埋头低泣。
涂方健心里不停念叨着这是兄妹！这是兄妹！这是兄妹！
一阵手忙脚乱后。
青年轻轻抚摸她略为枯燥的头发，尽量轻柔说道：“对不起，艾丽西亚。”
少女这才放手，鼓起腮帮子，有点生气地问道：“你醒来跑去哪了？”
涂方健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结合前言后语，推测自己应该是生病或是受伤，只好装作一脸疲倦的样子：“对不起，我脑袋有点涨痛，只是突然想出去走走。”
艾丽西亚不忍他疲倦的样子，转身走向大门说道：“唉......我们先进去吧。”
掏出长锈的钥匙解开门锁，破旧的木门咯吱被推开。
破裂的墙身和挡风用的布块，布满蜘蛛网的脚落，客厅很是昏暗，对街面开有几扇高窗，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霉味。
简单的几样家具，餐桌、椅子和几个柜子，还有一个简陋的壁炉。
涂方健坐在搖晃不稳的椅子上，艾丽西亚给他倒了一杯水，洒上药草：“你昏迷了两天才醒来，还不能到处乱跑。”
“谢谢，昏迷了？”
他最后还记得的，便是从工作的画室往家里走，接着突然一阵眩晕失去知觉。
“你不记得了？你被邪教徒掳走后，是晨曦教会把你救出来的。”艾丽西亚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转为担忧的表情。
“原来如此.....有些印像......”
涂方健拍了拍额头，假装似乎回想起来，而说到的晨曦教会便是佛格伦萨唯二的神明教会，另一个是黑夜教会。
这两个教会在目前所知的人类国度中都有巨大的势力和实力。
艾丽西亚转身准备晚餐。
拿出菜刀，用力切着黑色的面包。
抿一口水，青年忽然意识到如果记忆是真的，那座梦中海岛不就.......
闭上双眼默想献祭，眼睛和触手组成的图案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果然！”他心中暗道。
随后用指尖沾了点水。
在餐桌上光线照到的地方随便绘画，试验能否使用【视觉情绪】的能力。
运笔的过程中，他自己似乎能把某些东西加进去，就像在水中加入透明无形的粘稠液般的感觉。
等到作品完成，凝视画出的图案，却没有任何感觉：“不是说能诱导情绪吗？”
就在他疑惑之际。
瞧了眼妹妹的背影，突然有个想法。
在桌面画下她卡通版的样子，把诱导出快乐情绪的想法加进去。
凭着这副身体那几年的学徒经验和现代记忆，很轻松就能画出来。
“艾丽西亚，过来一下。”青年一脸假笑的招着手，犹如诱骗少女的惯犯。
艾丽西亚眨了眨眼看着他，然后疑惑地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看看有什么感觉？”涂方健指着桌面的图案，光线在水渍上照得发亮。
“这到底是什么？”少女看着这个脸圆眼睛巨大的图案，还以为是新的魔物。
“你猜。”涂方健专注地留意着她脸上的表情，不错过一丝的变化。
只见艾丽西亚凝视着这图案，心头突然浮现一丝丝快乐，嘴角微微上扬，隨後语气变得轻快，湛蓝的眼睛透着好奇。
“猜不到，你快说吧～”
“我创作的新的画风。”涂方健随意搪塞过去，接着问道：“你心情好像不错。”
“嗯.....我也不晓得，只是看着就感觉心情变好了。”水渍很快就干透消失。
接下来，在旁边又画出同样图案，这次尝试诱导恐惧的情绪，可是这次艾丽西亚明显变得不愿意看它。
涂方健摸着完成的画，想要诱导其他情绪，却发现没有变化。
擦掉图案，心中暗道：“真的有效，但只能在绘画的过程才能赋予。”
夜幕低垂。
艾丽西亚点燃所剩不多的蜡烛。
等到祈祷过后，开始享用晚餐。
涂方健当然是假装的，他身上有穿越的秘密，可不敢现在就惹上神明。
两人吃着黑面包、奶酪和炖野菜。
面包里掺有木屑十分难啃，涂方健只好一边回想炸鸡等美食一边硬啃，好让虚弱的身体尽快恢复过来。
“晨曦教会的人员有说什么吗？”
“没有，执事大人只说你已经没有问题了，稍微休息一下就会醒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涂方健也借此机会了解目前的情况，也好确认自己的秘密有没有泄漏出去。
随后。
接过妹妹递过来的旧鞋，清洁好双脚后走回房间，牙里卡着木屑很是难受。
“对了，拉格在哪？”青年在抠牙的过程中下意识问了出来，而拉格·达利正是胡安的弟弟，比艾丽西亚要年长。
少女眼神闪躲欲言又止，双手抓紧长裙说道：“他.....他加入布伦兄弟会了。”
“哦，是吗？”说罢，便走上二楼。
艾丽西亚十分讶异他的态度，她清楚胡安很反对拉格加入帮派，但很快就认为是他太疲倦所引致的。
回到醒来的房间，这是从过世的父母房间分割出来的，隔壁就是拉格的房间。
视线扫过房间，通风仿佛是这里的代名词，每到夜里凉风从缝隙钻入：“我目前最急迫解决的问题是钱啊.......”
当他得知超凡的力量時，就迫不及待想要接触，说不定能找到回家的线索，但胡安的记忆告诉他，这需要不少的钱。
叹了一口气，正打算休息前。
他的脑海浮现记忆，想起这世界的人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在入睡前都必须把一只手绑在床上，不然很容易会梦游。
熟练地绑好活结。
青年躺在硬木的床板上立刻睡着。
伴随着寂静的夜色，一群身穿紫袍黑纹的人手持黑色蜡烛走在街上。
他们戴着黑夜教会的弦月圣徽，口中念诵着经文，掌心不时冒出幽光。
每逢他们的经过，所有在附近做恶梦的人都会获得解脱，真正进入梦乡。
..........
..........
从包裹着身体的石椅中醒来，再次来到这诡异的宫殿，湿气散布在空气。
涂方健走出宫殿外，环视海岛。
外面的巨浪和触手消失，疯狂与低语也完全消止，淡薄的白雾在沿岸的黑色海面上舞动，仿佛有生命一样。
宫殿表面的绿石浮现许多符号，但随着每次的观察，都会发生不定的转变。
坐回石椅。
盯着墙上由触手环绕的壁画：
“无名画家？这系统是要我当画家的节奏吗？”作为一名美术爱好者，他不太介意这个安排，心底反而有点期待。
而且这个世界的艺术家，在他的记忆中似乎有很高的地位，甚至能得到具有非凡力量的教会和王室热情的款待。
尝试与系统交流，看能否得到更多的情报：“系统？System？居然没法沟通.....這也太落后了吧。”
靠在椅背，就在他沉思一名画家的自我修养时，突然！一个光幕出现在面前。
划动光幕，上面是地球各种名画的图片和资料，甚至还有分析绘画的方法。
“操！”他激动地看着介面。
异世界应该没有这些作品才对，这里流行的还是那种古典学院风格，他突然觉得成为画家不是多难的事。
“按照系统的指示提升，估计会有新的线索，这样或许......”涂方健翻阅了名画介面许久，才闭上眼退出梦境。
潮湿的空气散去，窗外泛着微光。
涂方健张开双眼，还是那个破烂带有霉味的房间。
“果然这不是梦.....”涂方健用前臂盖着脸庞许久，才终于振作过来，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决意和执着。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胡安·达利.....”
第三章：画室
佛格伦萨西南方。
一队骑士来到森林里的乱石堆前。
领头的是一位金色短发的中年男性，身穿华美的银色铠甲，边缘用金色勾边，胸前印有太阳纹，正是晨曦教会的圣徽。
乱石堆里的隐蔽入口处，走出一位低阶牧师，来到金发男的身边禀报：
“斯特兰骑士长，贾比主教已经开始封印仪式，请赶快前往。”
“嗯。”金发男回应道。
晨曦教会的圣骑士团的职位，分为大团长、团长、骑士长、骑士和骑士侍从。
而骑士长的职位，实力必须到达中阶的圣骑士才能担任。
说罢金发男挥手，示意众人跟随他前往入口协助贾比主教。
沿路遇上好几个岔路，通道的墙壁湿润滑腻，地面分别倒着身穿黑、白两种服饰的人，长剑、盾牌等物件散落地上。
骑士们跟着倒下的尸体方向前进。
十分钟后，到达巨大的血腥石室，四面石壁上刻满奇怪的符号和图案，让人毛骨悚然，周围留下战斗的痕迹。
里面建有高两米的梯形石台，上面放满尸体和刻有多个同心圆，线条中满是暗红色的血液，正上方还挂着数个铁笼。
十几名白袍牧师和骑士正守在深处的入口，望见金发男前来都纷纷致敬。
似乎感应到什么，斯特兰骑士长对众人吩咐道：“你们都留在这戒备。”
接着穿越石台走向石室深处，随即看见金色的结界正包围着发紫光的扭曲点，下方的地面刻有大小不一的金色纹路。
扭曲点周遭的空间似要破碎，出现密集的裂痕，散发混乱的能量。
结界外的白袍老者瞧了眼骑士长，然后一脸倦容地说道：“你终于来啦.......”
“嗯，残党有点多，情况怎么样？”
“已经暂时平息下来，但我精神力快要耗尽。”白袍老者凝视着扭曲点：“稍后关闭深渊节点的余波就要靠你了。”
金发男点头应道。
随着节点被金色结界压缩至消失，众多黑影在黑暗中张牙舞爪。
“低劣的影魔。”圣骑士双手举起银色的长剑，圣光从他的身上猛然冒出：“昼明术、神恩、强行决斗。”
阴影退散，洞穴弥漫光明。
..........
..........
解开手上的活结。
胡安望着窗外微亮的天色，他记得这世界的历法与地球相同，也有同样的四季，根据天色，现在大约才早上六点多。
他揉了揉眉头：“居然还这么早？”
“看来退出梦中宫殿便会醒来，这样要好好计算梦中时间的流速才行，不然哪一天晚起，饿死在床上就糟了。”
赖床了好一会儿，看着天色变亮，胡安才下楼来到客厅。
一身破旧长裙的艾丽西亚，已经在准备早餐，对着胡安说道：“早，胡安。”
“早....早安，艾丽西亚。”他还是没有习惯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妹妹，为免表现出不自然，胡安按照过去的习惯，拿起水桶走到街上，尽量看起来与过去无异。
跟随同样提着水桶的人潮，来到附近广场的动物石雕前取水，井水从像狮子般的动物石雕口中流出。
取水回来后，坐在椅子上吃着早餐，同时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早餐只有一份。
此时的黑发少女已经匆忙离开家门，前往附近的工坊接取缝制的工作，胡安记得她一直这样帮补家用。
“看来是没钱了.......”
达利家里的经济确实出现问题。
毕竟原本他在画室的工作，是最主要的收入来源，虽然只有每月50枚铜里拉。
胡安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却没有丝毫矫情，把全部食物吃掉后拉开家门，前往位于主教座堂区的纳伯格画室。
“赚钱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街道的行人匆匆走过，尽管是贫民区却不乏朝气，到处都是生活的气息。
“近郊庄园的新鲜蔬菜。”
“优质黑面包，2铜里拉一条。”
“奶酪煎饼，3铜里拉、3铜里拉。”
路旁的商贩在叫卖，甚至有认识胡安的大妈大叔跟他招手打招呼。
路过的手推车运送着皮革、木材等原材料，左边的运出去，右边的运进来。
衣衫褴褛的孩童在人群间追逐，或是在街角交换珍藏的石头，扮演商人游戏。
离开了贫民区，看见艺术家在广场指挥工人搬运雕琢好的石像，众多携带武器的冒险者在商店前徘徊。
一些半身人则摆摊叫卖，这种类人生物身高约一米，皮肤红润，头发黑直，棕色或黑色眼瞳，是有名的机会主义者。
...........
...........
主教座堂区。
佛格伦萨被卡诺河从东往西南切开。
河流发源于北面的红叶山脉，流向西南方出海港口，而主教座堂区刚好位于城中心的卡诺河河岸。
这里到处都是美观的橘色瓦顶建筑，宽敞明亮的广场，以各种生物为型像的喷泉和雕像，路边立着不明原理的路灯。
全副武装的警备队沿路巡逻，他们身穿金属板甲，部分更配带火绳枪。
这世界已经有火药的出现和应用。
胡安站在画室前的街角，思考着怎么解释自己消失了几天。
他在前往这里的路上已经想清楚。
尽管城内有一间著名的艺术学院，众多有名的艺术家都来自那里，但招收平民的时间早已结束，暂时无法混进去。
比起从头开始，目前还是先在画室工作较为保险，尽管这画室的主人，大多把学徒当作打杂与廉价的劳动力。
画室是两层高的楼房，拥有这座城市中普遍的橘色双斜瓦顶、淡暖色系的石砌墙壁，而且为了防盗等原因，窗户都开在靠上的位置，并且加上防盗栏。
凭着记忆，画室主人“纳伯格”先生都较晚到画室，他还有时间进去了解情况。
胡安摄手摄脚地穿过前院来到门前。
看见大门早已大开，数名熟悉的年轻学徒正在忙活，他们或是帮忙把油画放到通风处，或是帮忙修改着次要的地方。
“哟～不就是达利先生吗？”棕发的年轻学徒“维特”，正在双手抱胸，对着站在门前的胡安说道。
他原本就和胡安的关系很差，两人本来就没少互相陷害对方。
这次胡安突然地消失，他还开心了好几天，落井下石的事情估计没少干。
“收起你的嘴脸吧，维特。”
“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过得很不错嘛，分清画刀和餐刀的区别了吗？”
维特刚要反驳回去，但马上满脸不在乎，说道：“你就多说几句吧，等纳伯格先生回来看你还说不说得出来。”
此时已经有几人看到他们争执而走了过来，胡安在维特说到纳伯格先生时，扫过他们的眼神。
就连原本关系较好的几人都没有维护的意思，他就知事情不妙。
“咳、咳！”脚步声从背后传来，还伴随着几声熟悉的咳嗽。
“纳伯格先生！”
面前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叫道。
胡安转头一看，一位满面白须的老人站在他的身后。
身穿精美的黑色羊毛长袍，头戴毛呢黑色圆帽，下身短裤和白色羊毛长筒袜。
“你还来干吗？”老人没有理会众人。
胡安尽量把姿态放低：“尊敬的纳伯格先生，我是来完成剩下的工作。”
“教会能作证，我前几天刚好......”
纳伯格先生举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缓缓讲道：
“已经不需要了，不过是些谁都能做的工作，其他人早就完成，但因为你的关系所造成的损失，会以你的工资补偿，你可以离开了。”
纳伯格的态度很决绝，既是说给胡安听的，也是在警告现场的每一位学徒。
胡安看着他强硬的态度，也不好继续要求留在画室，转而真诚地请求。
“那在我离开画室之前，请让我帮你干点杂务，作为承蒙多年照顾的报答，如果不是纳伯格先生您，我不可能接触到如此高贵的行业。”
“哼！随便你吧。”纳伯格眉头微皱。
“维特，交给你了。”说罢，他便转身回到私人工作室内。
胡安虽然表情诚恳，但在纳伯格这种老油条看来，只觉得他是在向自己博取同情，所以决定给他一点教训。
“知道，纳伯格先生。”维特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已经在想如何折磨胡安。
半天下来，喂狗、清洁、搬运、磨色等工作全部让他独自完成。
“快把这东西弄好，你不是说很想报答的吗，怎么停下来了？”维特随后把一旁废弃的画架抛出，砸在胡安身上。
胡安在地面慢慢爬起来，咬牙强忍。
维特则享受着折磨他的机会，每当胡安空闲下来，便会按排新的工作给他，把时间排满，而且都是脏活累活。
其他学徒也对他冷言冷语，甚至过去关系好的把擦完地板的水倒在他身上，似要证明自己与他再无关系。
当、当、当，中午的钟声响起。
“你有看见胡安那小子吗？”维特询问在角落吃午饭的学徒，只见对方不耐地摇了摇头，接着用沾有颜料的手继续吃着。
“哼！算他走得快！”嘴角带着恶意的微笑，还在可惜不能多整他一下。
而就在所有人都去休息时，胡安已经悄悄消失在画室，走在街上满脸笑容。
虽然灰头土脸，但他背着一个装有石墨条和纸张的行囊，用布条包裹好。
其实在得知众人态度的那一刻，他已经改变了计划，从留在画室工作，改成收集创业所需的资源。
与此同时。
胡安利用两人厌恶自己的心理，在打杂的过程中慢慢挑选，幸好维特吩咐他四处干活，否则还真不知要多久才收集好。
本来他还想多带点颜料，只是这类东西都跟黄金等价，很容易被发现。
看着街上的平民，胡安噙着笑。
在他的记忆里，这城市大多数的平民根本负担不起画室的费用。
所以胡安打算以街头素描为生，钻这个没有人留意的空子。
第四章：《祈祷的手》（上）
.............
街道人声沸腾，肩并肩的人流渐密。
胡安托着胡渣下巴，正往北圣伦斯市场方向走去，边回家边思索可实行方法。
那条街是从主教座堂区通往西北城门的主要通道，也是有名的商店街，而南圣伦斯市场则通往西南城门。
胡安喜欢在热闹的地方思考问题，这会让他的思绪更加活跃。
沿路回到贫民窟的破旧房子。
把行囊锁在房间的木柜内，凭藉零散的记忆找出私存的30枚铜里拉。
这城市流通的货币，主要是萨尔斯王国发放的金萨郎、银弗尔和铜里拉。
1金萨郎等值于100银弗尔，而1银弗尔能换算为500铜里拉，并且由于金萨郎的面值过大，所以在民间很少流通。
而在贫民家庭的日常生活里，每月只花不到50铜里拉，市场上最糟糕的黑面包条只要1到3枚铜里拉。
考虑好怎么办，胡安来到西北城门外的废弃物堆，大量城中的废弃物每天都被送到这里堆放，然后被定期处理掉。
这处地方是贫民们最主要的拾荒场所之一，许多面黄肌瘦的人在蒙脸俯拾。
运气不错的话，往往能找到来自主教座堂区或卡诺河对岸贵族区的贵重物品。
尽管这些东西对上流人士来说，只不过是垃圾，却成为众人赖以为生的物资。
胡安仰视着巨大的废物堆，木头的腐朽味，各种物件因潮湿发出的恶臭，冲击着他的感观，让他愣在原地，记忆中的景象与新身经验果然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年轻人，多来几次就会习惯，小心金属碎片，被割到可是会要了你的命。”一位老人刚好走过对胡安提醒道。
“老人家，我不是........”他本来还想解释自己不是真正的拾荒者，但其实又有多大的区别：“唉......谢谢你的提醒。”
胡安独自废弃物小坡上找了许久，收集了一些旧家具的木材与布料，然后推着一台租来的手推车，汗流浃背地回家。
中途还在路边还买来二手沙漏，花了他3铜里拉，现在身上还剩下25铜里拉。
随后胡安随手拿了几件家里的垃圾回到房间，心情紧张地开始准备献祭仪式。
闭上眼回忆【献祭】用的仪式法阵，仔细记住当中的细节，巨大的眼瞳，混乱的触手相互交叠.....缠绕.....分离.....
胡安右手握紧石墨条，在木地板描绘眼瞳和触手的图案，随着时间流逝，手心渐渐出汗，不时要重新闭眼回想。
直至最后完成的一刻。
诡异的图案赫然黏附在地板上，那仿佛是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形状，每当胡安凝视，线条都给他一种在蠕动的错觉。
胡安谨慎地把垃圾抛进法阵中，然后远离几步观察着，保持一定的距离，同时在心中默念献祭。
只见一阵灰蒙的光芒渐亮，数条带状的白雾从法阵中伸出，在空中舞动。
等了好一阵子，最后才不情愿地把垃圾缠住，最后一同彻底消失。
眼看这种景象，胡安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才是符合他对超凡的想像。
紧接着满面凝重的神色.....
“就这样！？”
没有提示，没有奖励，什么都没有。
“难道口味不对？”胡安开始从某个清奇的角度思考起来，接着很快放弃。
他靠近恢复原状的法阵，用脚擦了擦地板上的线条，让法阵完全消失，随后还不够放心，沾一点水再继续拭擦。
清洁工作完成后，把刚买回来的半小时二手沙漏放在地板，沙子开始落下。
胡安随即躺在床上，双手自然地垫在后脑勺，闭上双眼，在心中担心道：“现在这么早，不知道还能不能睡得着。”
可是不到一分钟，已经发出鼾声。
浪潮声响起，雾气无风自动。
胡安再次来到海岛宫殿，睁开眼就急忙查看壁画上的状况：
献祭物：木块x1、石头x1、杂草x1。
是否投入献祭。
“是。”
发现献祭终于有所反应，胡安马上答应道，兴奋和紧张地等待结果。
检测为无用物.......
建议宿主准确分类.......
献祭能级：0/10
首次献祭成功......提升权限.......
已献祭物允许在系统内取出........
“..........”
在字里行间，胡安突然感受到一种被系统责怪和轻视的感觉.......
“咳咳咳。”假装没事发生，伸出雾状的手，尝试取出木块，接着一阵雾气凝聚后木块浮现，手感与现实无异。
“这太神奇了！如果能用作秘密收藏点正合适，但唯一的问题是放进来后就不能在现实取出，这样会有不少限制。”
他慎重地告诫自己，一定不能把贵重物存在这里，尤其是亮晶晶的钱币。
研究完当中的细节后。
胡安接着翻找名画介面，图片飞快地划过，他专心留意着已经决定好的目标，最后定格在一张两手闭合的黑白素描。
这是一张绘画劳动人民双手的素描，背后更是一段感人励志的故事，相信更能引起他的客户群体的共呜。
“没有一副画比它更适合我创业。”胡安看不清的嘴角下意识扬起。
他打算在收集来的布料上描绘这幅画当作摊档的背景，并且加入【视觉情绪】吸引客人的注意。
另一方面，尽管机会渺望，但他也希望学院的人能看上自己的作品，这或许能争取一个进入艺术学院的机会。
正打算仔细研究它的画法时，石椅前突然出现画架和各式画具，放画的位置浮现模糊的画纸，边缘弥漫白雾。
胡安好奇地用画笔在上面一划，触感与现实无异，手一擦画面就恢复原状。
“这太牛了！”这仿佛是科幻电影般。
只要时间允许，胡安就能无限次在这里练习绘画，同时省却许多练习的花费，特别是画纸和颜料。
等到画架的高度调整好，胡安开始尝试练习《祈祷的手》，与此同时在心中默算时间，差不多十分钟就立马退出。
十分钟很快过去。
胡安睡眼惺忪地从床上醒来。
接着他连忙检查地板的沙漏，三十分钟的时限只流出一半不到。
惊喜让胡安彻底清醒过来，他一把拿起沙漏，瞪大了眼睛看着：“看来海岛宫殿的时间和现实一样，这不就意味着，我会有更多的可使用时间。”
他已经在想像在睡梦中超越的快感，别人花一个月才能学会的知识，自己差不多半个月就能够熟悉。
等到艾丽西亚回来。
胡安捧着他所能找到的灰色布料来到她的面前，让她帮忙缝在一起。
“你要用来干吗？”看着这堆布料，艾丽西亚歪着头问道，她觉得胡安醒来以后就有点奇怪，但哪里怪又说不上。
“很快你就能知道。”胡安只是笑嘻嘻地揉了揉她的头，把头发弄乱，这是他们父亲还在生时，常对他们开的玩笑。
“知道了。”艾丽西亚挣扎逃离，双手紧按头发，委屈的点了点头答应道。
晚餐吃完小麦粥和黑面包，把20枚铜里拉交给妹妹后，胡安便回到房间。
睡觉前，把沙漏献祭出去，用作梦中的时间计算工具，随后他整晚时间都在梦中模仿素描，中途却不见疲倦，反而逐渐变得精神，学习的效率更加高。
挥霍着梦中画纸，反覆针对线条、光影、比例和质感进行练习，相似度渐渐提升，意境逐渐成形。
隔天中午，客厅的桌椅被移到一旁。
胡安展开艾丽西亚连夜缝合的灰色布料，上面连接的位置丝毫不突兀，明显是耗费了大量的心思在上面。
其实在中午起床时，他便刚好看见艾丽西亚顶着两个黑眼圈，迷迷糊糊地回到房间，心中突然有些过意不去。
“现在是我发挥作用的时候了。”打开大门凭藉中午的光线，胡安真正开始绘画丢勒时代的作品《祈祷的手》。
墨黑的石墨在布面快速滑动，胡安一边诱导快乐情绪一边描绘画面，他希望能把原作中的坚毅与希望代表出来。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握笔的手或轻或重，肆意地操纵笔触。
得益于多次的练习，放大版的手部素描很快就完成，或者可以说是旗帜，胡安参照自己的手加上许多的细节，务求近看也有足够的真实感。
第五章：《祈祷的手》（下）
…………
手推车辗过泥泞的地面。
随后在石板铺面留下痕迹，却又很快被匆忙的行人脚步给抹除。
赶在黄昏降临前，胡安来到与平民区接壤的卡雷迪广场，广场中央竖立着英雄卡雷迪的雕像，地面不再泥泞和恶臭。
这里算是某个开始，正是他刚恢复记忆时所待的地方，两个开始在此交汇。
胡安利用收集到的木材做成一个简易的支架，在路口撑起巨大的素描，他就侧坐在前方，等待着围观者的聚集。
素描整体灰色的背景，合拢祈祷的双掌伸向天空祈求，皮肤粗糙，筋节突起，甚至指甲都看似有点灰黑。
可是关节的僵硬和手势的温柔形成鲜明对比，明暗的比例分布给画面蒙上一层温柔和轻盈，让人感受到一种基层人民对生活的信仰——希望和坚毅。
这不符合古典学院派的题材选择。
他们喜欢用宗教和史诗人物来赞扬神的伟大、人性的光辉和贵族的正义，却几乎没有人会把视线看向低层的人民。
“他们”习惯俯视，却从不聚焦。
刚开始广场上只有几人感到好奇，渐渐地许多行人驻足观看素描，原本因为体力劳动而疲惫的身心都被注入快乐。
那双手彷佛在坚定他们的信念，肯定他们为改善生活拼搏的希望，部分生活失意的人甚至流下眼泪，嘴角却在微笑。
与此同时，胡安有点破坏气氛地大声宣传自己：“1枚铜里拉一张肖像素描！”
“各位只要花1枚铜里拉就能拥有贵族般的生活！还等什么快来吧！来吧！”
观众们大多囊中羞涩，但总有几人能掏得出一枚铜板，而且他们已经被画面的渲染力影响，无法抑止心中的冲动。
一位几岁大的小女孩在母亲陪同下来到他的面前，她胖乎乎的脸庞和身上不太破旧的裙子，都代表着不太差的生活条件，胡安估计他们一家是住在平民区的。
“麻烦帮我女儿画张肖像。”母亲随后放下铜里拉，胡安这时差点要大喊加钱，但为宣传只好咬紧牙：“好的......”
小女孩头戴花饰，似乎不习惯久坐不动，总是揺来晃去，东张西望。
但胡安凭藉几年学徒的经验和脑补快速描绘，几分钟后道：“已经好了。”
一张用黑色线条描绘的女孩简易肖像完成，虽然简陋却稳稳地捉住神绪，让人一看便认出画中人是谁。
小女孩看过后，小脸蛋上不耐烦的情绪渐渐消失，连带眼前这个害她不能动的人都变得顺眼，脸上浮现出愉快的神色。
最后她牵着母亲的手，回头喊出一声谢谢，便蹦蹦跳跳地离开。
随着时间过去，客人愈来愈来。
年青的男士，需要一幅肖像来提前满足他的那份对成功未来的虚荣心。
年迈的父亲，带着自己尚未出嫁的女儿来谋求一幅诱人的画像。
俏丽的女士，为保留自己终将逝去的美貌而来，期望在年老时仍能听见赞美。
在作画的过程中。
胡安察觉到【视觉情绪】极限，当用到十几个人后，精神开始疲靡不振，随即停止使用，担心出现不可逆的副作用。
“估计【视觉情绪】就是依靠我的精神作为支撑，而且最后我能感觉到随着画面变得复杂，相对消耗愈多。”
“这是类似堆叠的原理，当能力使用得越多，维持稳定便要付出更多代价。”
随后摇了摇头让头脑清醒，用衣袖擦掉额头的汗珠，继续帮下一位客人绘画。
当、当、当。
钟声悠长地响起，黄昏转眼结束。
胡安向仍在等待的客人道歉，宣告明天还会再来后，便收拾好工业推着手推车离开，排队等不到的人们也只好放弃。
埋头走在脏乱贫民区，胡安想不到才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赚取了50枚铜里拉，保持这种进度的话脱贫有望。
维特也刚好回到平民区的家。
在纳伯格先生的画室工作，从早干到晚是每天的常态，然而大家只能在他心情不错的时候，得到那微不足到的指导。
除了那几天宗教及王国的庆祝日外，基本上是全年无休。
说到底还是因为艺术地位太高，让各种工作室的学徒都供过于求，维特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放弃艺术的梦，只是他不甘心这几年的时间白白浪费。
脱下黑色帽子，放在餐桌上。
这顶乌黑的毛呢圆帽，是他花了几个月的工资买来的，能够提前满足他那一丝成为名画家的虚荣感。
独自吃着冰冷的晚餐，听着家人们的谈话内容，才让他感觉自己还有生活。
“今天卡雷迪广场可热闹，很多人都在那边排队，差不多要排到贫民窟。”
“为什么？那边教会派救济餐？”
“街头肖像素描啊！”这句话立即引起维特的注意，于是侧耳仔细倾听：“才1枚铜里拉多便宜，那些画室收这么贵真是离谱，而且特别是“旗帜”上的那双手，甚至连我都觉得好看，总感觉十分之亲切。”
“我看那条队伍的长度。”维特的大哥咂了咂嘴，赞叹地说道：“估计那小子短短几小时都快赚到1枚银弗尔了吧。”
“嘿！你看看人家多有本事。”他彷佛单纯想要取笑维特而接着说道。
维特听到这里就开始厌烦起来，语气不耐烦地说道：“我已经开始得到纳伯格先生的重视了，你们讲的是谁？”
“我还想问你呢，他的样子和你画室里的学徒胡安可像，是怎么回事啊？”
“胡安！”维特眉头一紧，木叉用力插中食物，汁液溅出盘子。
………
.....….
回家的路上，胡安掏出14枚铜里拉买了8磅的鸡肉，刚好一整只鸡的重量，用油纸包裹后夹在腋下离开。
晚上的贫民区通常都不太平，暗巷时常传来各种声音，胡安低着头赶紧回家，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也是住在这种地方的一个重要生存法则。
把手推车停在家门，来到邻居家给他两铜里拉续租那枱木制手推车。
此时的艾丽西亚刚做完缝制，白皙的手指有不少旧伤痕，是长年家务和缝制留下的痕迹，这是大部分妇女的写照。
胡安一脸笑容，摇了摇手上被油纸包裹的全鸡：“看我们今晚吃什么。”
“你怎么突然有这个东西。”艾丽西亚张开小巧的嘴巴，很惊讶的样子，她好几次出门采购粮食，都站在肉店前羡慕着。
“那当然是我买回来的，先别问这么多快去弄吧。”艾丽西亚点了点头接过，而胡安继续收拾手推车上的工具。
咯吱、咯吱。
楼梯忽然传来走过的声音，一位比胡安要高大许多的青年走了下来。
黑色的短发，偏方形的脸，下巴留着少许胡渣，蓝色眼瞳，身材高壮并且皮肤被晒得古铜色，他便是拉格·达利。
胡安曾经推算过自己的身高大约是1米7左右，但这个弟弟起码有1米9，虽然没有膨胀的肌肉，但线条分明结实。
“不是说营养不足会发育不良吗？”胡安有些不满自己怎么不多长几公分。
“看来你终于醒来了。”拉格语气冷淡地说道，然后坐在餐桌旁把玩着匕首，上缠绕着黑布，这是布伦兄弟会的标志。
在胡安的印像中，自己和拉格因为加入帮派的事情，使得关系不太好。
他拉开椅子坐在拉格旁边，语气平静的说道：“听说你加入布伦兄弟会？”
拉格双手不自觉地抖一下：“嗯……”
“我能理解你想闯一闯，日后注意安全就好。”胡安倒了杯掺水麦酒喝掉。
拉格疑惑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他亲口说还真不敢相信，他们之前好几次都因为这件事大吵一架。
“有什么事记得回家说，我们才是你真正的家人。”拍着拉格的肩膀说道。
“嗯……”同样的回覆但不同的语气。
胡安前世没有当过哥哥，可是他知道一味的反对，只会连最基本的沟通都做不到，而他现在需要一个能配合的环境，所以直接用了前世父母曾经对他说的话。
随后，艾丽西亚端着肉香过来。
烛光摇曳，达利家的餐桌前。
胡安作为大哥负责分菜，他把最大一份的肉分给了艾丽西亚：
“下次不要把自己的那份也给我。”
艾丽西亚意会到他说的是昨天早上的事情，立即脸上泛红，低下头吃着。
虽然没有调味料，但三人仍然吃得津津有味，木碗中的食物被吃个精光，连较软的骨头也消失不见，剩下的汤汁沾在黑面包片上吃掉。
就在晚餐过后。
胡安简单地给他们讲解自己的街头素描工作，看着桌面上几十铜里拉，两人都十分诧异，他们没想过这样也能在两三小时，赚取这么多钱。
紧接着，胡安询问起拉格这几区的帮派分布，知道卡雷迪广场仍然是布伦兄弟会的管控范围，他便安心许多。
布伦兄弟会算得上是西北贫民窟的大帮派，他们以商户的保护费为主要收入，比起其他帮派武力较强也纯粹许多。
在警备队很少理会的前提下，最坏的秩序也比完全没有秩序要好。
胡安他们居住的这条街也同样是布伦兄弟会的地盘，所以现在的他认为，拉格加入他们不一定是件坏事。
回到房间，直接倒在床上。
听着墙中让人不安的抓挠声，心中暗道：“应该没多久就能搬离这里。”
闭上双眼进入梦中。
胡安刚睁开眼便看到一丝微光，石椅前的古典壁炉内，一团微弱的双色火焰正在燃烧，照亮了前方的小片空间。
把手伸向火焰，感觉不到温度，随后他的面前出现一个系统介面：
已收集情绪：
喜：4.1
爱：0.5
献祭能级：0/10
承载【视觉情绪】的物件，随时间过去无法收获情绪，每人每天仅一次。
承载之时效受宿主强度影响；收获率受观看者之强度影响。
“看来是今天在街头素描时，刚好收集到这些情绪，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再为献祭物的事情发愁。”
“献祭.......”
第六章：贵族
胡安毫不犹豫立即献祭。
壁炉内的火焰仿佛受到牵引，能量变成点点星光散去，火焰自身逐渐萎缩直到完全熄灭，而献祭能级变成4.6/10。
“以后还是专心给别人画画吧。”胡安靠坐在石椅上，慵懒地说道。
“这样既能赚钱，又能提升系统，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纵使进度不算太快，但起码没什么危险，安全稳妥。”
“不知道外面会不会也发生变化。”
說罷，胡安便离开宫殿，环视荒芜的海岛，外面的环境似乎没有发生变化。
突然！远方好像有数个身影在移动，胡安立即警惕起来，闪身躲在柱子后，透过组成宫殿的半透明的绿石观察。
海岸确实有几十个人影，他们在海岛边缘漫步，看不出这群人有什么目的。
目前还判断不了是否威胁，胡安谨慎地靠近他们，并且确保自己的逃跑路线，转身就能直线跑向宫殿的入口。
就在还剩十几米的距离，他终于看清他们的样子，人群中有男有女也有孩童。
远处看的时候以为他们是共同行动，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在独自漫步，他们或左或右地走，最后不约而同地回到起点。
胡安细仔观察他们的身影，全都是半透明状态，身体半浮，脚尖碰地，并且动作卡顿，就像是掉帧一样。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是梦境，他肯定会以为这些人便是传说中的幽灵。
就在这时，一个脸蛋胖乎乎的小女孩正在朝胡安的方向走来。
“居然是她？！”
胡安的瞳孔赫然放大，盯着眼前小女孩的模样，立马回想起他今天的第一位客人，那个头戴花饰的小女孩，尽管穿着的服装不同，但明显是同一个人。
视线扫过众人，居然大部分都是被他使用【视觉情绪】画过肖像，或是曾经围观过《祈祷之手》的群众。
小女孩的身体冒着黑色雾气，看起来特别诡异，就在愈来愈靠近时，胡安发现她身上的黑雾正在不停向下渗入海岛。
随着时间推移，黑雾最终全部消失。
几分钟前.....
小女孩不停地在床上挣扎，嘴里冒出梦话：“别说了别说了.......”
在孤寂的梦里，一阵阵昵喃在她的脑海里回响，小女孩在双手遮耳，不断在黑暗中奔跑，逃离那让人癫狂的声音。
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
她忽然来到一片迷雾中，脚下是灰黑的土地，四周浓雾缠绕，看不清前路。
但此时的她沒有恐惧，因为那把声音已经消失不见。现在她全身放松，整个人飘浮起来，浸淫在从未有过的宁静。
...............
...............
第二天的中午。
胡安在同样的位置摆摊。
经过整晚的观察，昨晚小女孩也同样不停绕圈，可是随着天亮的時間到來，所有人都逐渐消失，仿如幻影一般。
胡安估计眾人都在睡梦中进入海岛，所以才会统一在那段时间消失。
尽管还没有弄明白，他們出现在海岛的意义，但现实的工作必须继续。
出发前把脸庞的灰尘清理，换上刚买的一套新衣物，戴好棕色的二手圆帽，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人前。
没过多久，客人的队伍再次出现。
显然胡安的消息已经传开，又或者是他的新造型，吸引到不少颜值爱好者。
而有过昨天的经验，这次他把每幅肖像的价格提升到10枚铜里拉，但自备布或纸过来的话就只需要6枚铜里拉。
许多人都有备而来，当中更有不少寂寞的女士，被胡安的容貌吸引过来围观。
她们围在摊位的附近，看着胡安不断窃窃私言，不时传来尖叫和打闹。
远处商店旁，一位华贵装束的红发青年正靠在石墙，望着《祈祷的手》不停点头，俊美的脸上挂着饶有兴趣的表情。
突然之间！人群中发出嘈杂的声音。
维特带领着几名画室学徒到来。
他们有的来自纳伯格画室，有的来自其他画室，但都双眼通红、怒目圆睁，朝着胡安径直走来，沿路把围观者挤开。
随后维特来到胡安的面前，仰视着高举的“旗帜”，原本他在远处时已经相当讶异，到近处看清楚后，更能体会到当中的感染力和构图的和谐。
接着怒指胡安说道：“胡安！你不过是个被纳伯格先生赶出画室的学徒，怎么可能画出这样的作品。”
然后张开手，转身面向观众们，高声道：“大家，这都是抄袭！这个毫无美德的人不配当一位艺术家！”
“对！我们都是画室学徒，能作证这根本不可能是学徒能画出来的作品。”其他学徒也同时在起哄，直斥其非。
“这太卑微无耻了！”人群中批评的声音此起彼伏：“滚！竟然敢欺骗我们！”
在场大部分的平民都不懂得艺术，但有些曾在富人家打工，他们也觉得能画出这样作品的人不可能这么年轻和潦倒。
再加上维特事先安排了几个托在人群中起哄，舆论很快被维特他们主导，渐渐地矛头都指向胡安。
“糟了！就算我现在立即再绘画，他们也不会相信。”看着汹涌的民众，胡安没法解释清楚，因为他们所针对的已经不是他的“技艺”，而是“身份”。他总不能说自己从一个梦中海岛能得到灵感。
这时红发青年走进人潮，所人识趣的低头让开，担心打扰到这位尊贵者，而他直接穿过众人来到胡安面前。
傲慢地越过维特等人，所有人都不敢久发出声音，红发青年抬头盯着“旗帜”许久后问道：“这幅作品怎么卖？”
“大人.....这个……”
胡安突然冒出一身冷汗，看红发青年的装扮，他就知道这是一位贵族，同时也在怀疑时间的巧合：“难道有诈？”
红发青年以为胡安不愿意，虽然露出遗憾的神色，但倒是没有强买强卖，反而语气柔和但不失威严地说道：
“那给我再画同样的一张吧。”
“让我满意的话，这个就是你的。”红发贵族青年手上夹着两枚银弗尔。
维特他们不敢阻碍这人，因为认得出他的穿着与曾来过画室的贵族们很像。
“应该不是同伙.....”胡安心里暗道。
“你不会是不敢吧？”
贵族青年挑起红色的眉毛，一脸坏笑的样子，脸颊还有两个酒窝。
胡安从前世开始就受不了别人气他，尤其拿着钱气他，向身旁的椅子伸出手来示意：“大人，请坐下稍等。”
半个小时后，
正常大小的《祈祷的手》完成，并且胡安也同样使用了【视觉情绪】。
“很好！”红发青年目不转睛地凝视手中的素描，那种意境和渲染力完全相同。
他站起身来，对着所有人说道：“大家不用再怀疑，这位青年就是原作者。”
红发青年声音不大，但充满了威严。
维特急了，连忙低头说道：“大人，或许他只是模仿了无数遍才.....”
“你的意思是说我分不清吗？”
红发青年冷眼盯着维特，语气间的冷意让学徒顿时脊背发凉，因为自己居然当众质疑了一名贵族，这可是死罪。
维特忽然脚一软跪倒，黑色的帽子落在地面，滚动到几步以外。
“对不起！大人！我……我絕對没有这个意思。”他整个人边讲边在颤抖。
俯视着他滑稽的样子，连胡安也不禁转头忍笑，身体同样在震抖。
“事情到此为止！”贵族青年手一挥，宣告了事情告一段落，让人群离去。
所有学徒听到这句，立即拔腿狂奔，而维特连帽子也顾不上，手脚并用离开，用身体演绎着狼狈。
“感谢您的仁慈。”胡安连忙道谢。
“平民，你的名字是？。”贵族青年盯着他，脸上带有一抹微笑。
“大人，我叫胡安·达利。”
……
……
夜星闪烁。
贵族区的一栋华丽宅邸内。
红发少女正被女仆侍候着更换衣物，脖颈上的吊饰泛着华光。
“塔娅娜小姐，请您不要再穿男装到处跑了，如果让候爵知道我就惨了。”女仆哭丧着脸说道。
“玛丽，你就别这么胆小。”少女下巴微抬，在镜前打量自己：“父亲和大哥在贝尔特王国打仗，怎么会有空理我。”
“你也知道整天待在学院和家里是不会有任何灵感的。”少女拨弄秀丽而微卷的红发，满意地说道：“平民区的那源源不绝的生命力和热情，这才是我要的。”
“还有汉斯管家最疼我的了，他才不会把我供出来，你放心吧。”
“但他可会把我供出来.....”玛丽心中无奈地暗道，红发少女转了半圈，对女仆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们出发去舞会吧～”
印有龙徽的马车离开贵族区，经东城门来到城郊，最后停靠在华丽的庄园前。
巨大的喷泉被灯光照得波光粼粼。
却毫无阻挡红发少女从马车走下时，逐渐展示的光彩。
少女身材高挑，红发垂落，身穿被鲸须裙撑起的浅蓝色连衣裙，羊腿袖、方形的低领口，把身材完美呈现。
明亮的碧眼散发倔强，高挺笔直的鼻梁，唇色朱红，皮肤白腻光滑，散发着英气、自信、高傲和美丽。
在管家的带领下，少女来到大厅。
舞会已经开始，众人身穿华丽装束，男士们正在邀约女士共舞，或是在寒暄和食用被教会净化的海产。
但此時此刻，众人的目光都放在红发少女的身上，不少英俊的青年更是举杯向她致意，正打算前往邀约。
一位衣着隆重的老者来到她的面前，彎腰亲吻她的手，和蔼地说道：
“欢迎到来，我美丽的塔娅娜。”
“很荣幸能得到您的邀请，尊敬的拉姆齐院长，希望能原谅我晚到的无礼。”
拉姆齐是佛格伦萨艺术学院院长，被赐予伯爵爵位，同时也是一名中阶骑士，在场的年轻贵族都是他所认可的学生。
两人一阵寒暄，塔娅娜忽然從侍女接过一张双手合拢的素描：
“院长，我发现了件有趣的事情。”
第八章：下水道
卡诺河滚滚流动异常不安。
胡安再三考虑后，还是决定到晨曦教会寻求帮助，而且要趁邪教徒转移前。
他相信教会既然主动把他救下来，还直接送回家中，肯定已经做好相关检查，不用担心梦中海岛被发现。
远离河岸后，一路往城中心狂奔。
随后来到主教座堂区，站在晨曦教会的大教堂前，人类突然变得特别渺小。
白、粉红、绿的大理石，混搭出和谐的几何纹理外观，巨大的橘色穹顶和主立面旁的巨大钟塔壮丽夺目。
是佛格伦萨的一道著名的风景线。
巨大的铜门被阳光照得金黄，胡安站在门前，不禁咽了一口唾液。
看进晨曦大教堂内，天花和墙壁上皆是赞颂晨曦之主的伟大的画作和雕像，两旁的壁画在讲述圣人们的传说。
胡安越过身穿板甲、手持长戟，驻守在铜门两侧的守卫走进礼拜堂。
礼拜堂内侧的正中央，竖立着巨大的太阳圣徽，而祭坛位于圣徽和信徒朝拜区间，朝拜区由长椅及跪拜垫组成。
圣徽后方有一扇刻满圣符的巨大双开金门，只有在特别的节日才会被打开，门扇有各种天使、植物和浮云的雕刻。
一位穿着白色外衣，脖颈上挂着圣徽的年轻执事缓缓走过来。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执事表情友善，身上散发着香炉里的香气。
“尊敬的执事大人，我有城中邪教徒的据点消息需要禀报。”胡安不用演技也能把焦虑和害怕的情绪传达出去。
“请你稍等！”听到邪教徒的消息，白衣执事脸色突变，急步走进教堂深处，最近邪教的事情在教会内闹得沸沸扬扬。
没过多久，执事跟着两人出来。
一位穿着白长袍的金发青年，另一位是身穿雪亮盔甲的中年人，两人身上的服饰都印有代表教会的太阳圣徽。
金发青年上前向胡安问道：“你就是有邪教消息的人对吧？”
青年的模样干净俊美，仿佛永远嘴角含着温暖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瞳里，透露着某种平静中蕴含的睿智。
“承蒙教会的解救，我认得当日被邪教徒掳走时他们发出的声音，跟踪之下发现那些人的据点就在下水道。”胡安摆出一副感激的样子，似足一名虔诚信徒。
金发青年与中年人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
“原来就是你，感谢主的保佑。”金发青年闭上眼，右手放在胸口，左手握着颈链上的圣徽放在右手背上。
这是晨曦教会的祈祷动作，这点胡安仍然记得，也回应同样的姿势。
得知胡安的经历，两人对他的信任又增长几分，起码不用怀疑是邪教的奸细。
经过一院商议后，身披盔甲的中年骑士说道：“等一下麻烦你与我们同行。”
“但.....我只是来举报而已。”
胡安眉头紧皱，确实被他们的要求给吓到了，因为邪教徒掌握超凡力量的可能性相当高，危险性不是一般情况可比。
“这只是为调查方便而已，说不定当中有需要找你确认的情报。”
“或许你不知道，主教当日救出的人就只有你，其他都已经不幸去世。”中年骑士做出祈祷动作，接着继续说道：“我们会保护你的，请放心。”
中年骑士语气看似友善，但眼神已经说明他非去不可，沒有选择的权利。
“好吧.....”胡安无奈地答应。
“你别太担心，我叫西奥多·塞西，晨曦教会牧师。”金发青年安慰道。
两人在晨曦之神的见证下握手示好。
胡安和西奥多聊了几句，发现他确实很是虔诚，不到几句就要赞美晨曦之主。
不过这才了解到，西奥多是一名低阶牧师，而中年人则是低阶圣骑士。
等了一会儿，中年人便带着两位棕发青年出现，两人身上都穿着褐色皮甲。
“久等了，塞西牧师。”中年人介绍着带来的两人：“这两位都是我下属的圣骑士侍从，里昂和莫德。”
两人同时摆出祈祷手势。
“嗯，调查来说已经足够.....目前城中不可能有学徒阶以上的邪教徒。”
随后一行人正式出发，从主教座堂区往南，向隔着卡诺河对岸的科隆大公宫殿方向走去，沿路两旁都是高级商店。
要不是晨曦教会的人在身边，胡安早就被警备队赶走，甚至捉起来审问。
来到南面的卡诺河。
他们从圣安东尼桥爬下，踏着软烂的泥泞地面，走向印象中的下水道出口。
沿路都是阵阵发臭，水面飘浮着藻类植物和死鱼，还有居民的污水。
没过多久，五人便站在下水道口前。
用灰石建成的洞口，像深渊一般张嘴等待他们，不时吹出阵阵臭风。
在进去之前，西奥多在胡安面前拿出一串白色念珠，上面挂有太阳圣徽。
“这个给你，只要念出“赞美光明”就能激发光罩，保护你五分钟。”
接着他神情凝重地提醒：“记住在里面千万不能离身，而且作为凡阶的你最多只能发动三次，所以要跟紧我们。”
胡安知道所谓的凡阶，便是步入超凡的人对非超凡者的统称。
恭敬地双手接过念珠，双眼仿佛兴奋的闪闪发光，这可是首次接触超凡物品。
“调查完再还给我。”还没等胡安高兴太久，西奥多瞥了他一眼说道。
“咳！当然！当然！”胡安心中嘟囔着还以为能白嫖，不停地抚摸着念珠。
...........
...........
众人随即踏入下水道。
中年圣骑士走在最前，里昂、西奥多和胡安在中间，莫德殿后。
圣徽在他们念出一个音节后，发出白光照亮漆黑的下水道。
下水道呈罗马拱门的型状，每隔三米就有两根石柱，到处都是潮湿的空气和臭味，水渠不时有排泄物在浮沉。
风声、鼠叫声、滴水声、水流声和脚步声共同奏起了怪异的乐章，回响在整片地下空间，仿佛永远挥之不去。
大约二十分钟后。
众人来到下水道的深处，前方右侧有一个岔道，隐约传出人声。
中年圣骑士在转入岔道前突然停下，做出禁声的手势，并且把圣徽白光熄灭，其他人也同样跟随行动。
胡安悄然靠近聆听，远处传来的声音有点奇怪，就像是含着东西在讲话。
“愚蠢的傢伙，你说我们还要在这鬼地方躲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现在连教派都联系不上，必须等到教会把结界关闭，我也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你看这些蛆虫多可爱……”
“要不我们直接逃出城吧！我不想再去喂食了，上次差点没了一只手。”
“你疯了吗？这样逃走教派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别忘了那该死的印记。”
“对！对！对，睡吧，快去睡吧。”
“美好都在梦中，汝需耐心等待。”
“..........”紧接着是一片寂静。
胡安听得出里面有四五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认出声音的那个。
中年圣骑士和年轻牧师对视一眼，等了大约十分钟后，直接突入到岔道内，里昂和莫德则维持不动。
咻！咻！咻！咻！
数声箭矢的破空声瞬间传出。
“虔诚护盾、光导箭、神恩。”随后是圣骑士和牧师的声音，同时还混杂着别人的惨叫声，然后白光从岔道传来。
与此同时，两名圣骑士侍从瞬间向前冲锋，胡安慢了一步也同样跟随。
当他追上去后，目睹了那惊人一幕。
莫德和里昂协同砍下一人的脑袋，头颅滚到胡安的脚下，吓得他后退几步。
两位黑袍人倒在地面，身体被完全洞穿或砍断，发出肉类的烧焦味。
西奥多和圣骑士正在与三人对峙，那些人身穿黑袍，手持军用十字弩。
数枚照明光球飘浮在石室的角落。
“这种诡计以为会有效吗？我给你们一个自尽的机会。”中年圣骑士举起手中燃着白色圣光的长剑，指向三人说道。
西奧多的身边环绕光罩，金色光箭悬浮在手上，正在戒备着周遭。
胡安一阵干呕后。
看着华丽的神术，心里想着：“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掌握这种力量。”
“啊哈哈哈！”一阵癫狂的笑声。
“自尽？现在不就活在地狱。”中间的黑袍人扯掉兜帽，露出可怕的面容。
他的皮肤干瘪松弛，眼睛变得巨大且外凸，无时无刻不透露着疯狂，众多触须般的条状物，从下巴两侧长出垂落。
另外两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变异，只是表情呆滞，自言自语，嘴中流出液体。
“居然全都发生畸变！”西奥多和中年人顿时眉头一皱。
“啊啊啊！！！！”
外围的里昂和莫德突然大叫，跌坐在满是污秽的地面，并不停后退。
“安定心神。”西奥多的手一指，一个半圆的金色光幕笼罩胡安三人，神术的力量强行让他们冷静下来。
不过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敌人身上，并没有留意到胡安根本没反应。
與此同時。
中间的黑袍人突然释放神术，紫色的光束朝圣骑士射击，而另外两个呆滞的黑袍人也活跃起来，拔出匕首发动冲锋。
中年人一个踏步转身躲开光束，左脚猛踢把其中一个踹飞。
接着长剑格挡住匕首，但对方的手腕突然伸出许多触手，朝脸庞发出偷袭。
中年人反应过来猛然退后，同时挥出燃着圣光的长剑：“阳炎斩！”
一道金光閃過，把眾多触手劈断，断口处的火焰逐渐蔓延全身。
“啊！”黑袍人被烧得倒在地面，紧接着光箭瞬至，洞穿了他的头颅，而被踢飞的黑袍人中了神术原地动弹不得。
巨眼的变异教徒则边战边笑，猛然冲向西奥多，速度居然与中年人差不多。
等到他躲过光箭，射出的紫光打在西奥多的光罩上，却丝毫没有造成冲击。
咣！咣！咣！
随后变异教徒接连的剑击，都无法憾动西奥多的光罩护盾。
最后被中年人从后劈开两段，临死前还在大笑：“要出来.....出.....来.....”
片刻之后。
西奥多让被定身的邪教徒强行冷静。
而那人仿佛从梦中醒来，眼神有一瞬间恢复光彩，如同刚做完一场恶梦。
但就在他将要供出情报时，却全身冒出紫炎，在惨叫声中化作灰烬。
第七章：潜伏
翌日的午后。
艾丽西亚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把眼前这批皮革半制品赶工完成。
放进背篮内。
蹲下来纯熟地背起篮子，身体前倾走出家门，从众多手推车旁经过，走向离家最近的皮革工坊。
“午安，艾丽西亚，你要去哪？”
贩卖水果的褐发妇人，接过客人的铜里拉，对着黑发少女声音响亮地说道。
“午安，梅拉大婶。”艾丽西亚双手拉紧背带，只能点头示意问好。
“需要帮忙吗？我看你的东西很重。”
梅拉大婶旁的中年大叔卷起衣袖，正踏步上前帮忙。
“不用了肖恩叔叔，我只是拿到前面的工坊就好，很快就到，谢谢你。”
少女指了指前方继续走着，额头满是汗珠，两人看见她的态度只好作罢：
“这真是一个好女孩，这么能吃苦，自从父母去世后就一直这么懂事.......”
“相信主会保佑她的。”两人做了个晨曦教会的祈祷手势。
艾丽西亚渐渐走远来到工坊前，工坊的主人海默先生留着八字胡，正在大声吩咐工人搬运货物。
“海默先生午安，我已经把你的委托完成。”艾丽西亚蹲下把背篮放在地面。
海默把皮革半制品点算好后，从腰间拿出2枚铜里拉递给艾丽西亚。
艾丽西亚接过后，疑惑地说道：
“海默先生，我想你记错了，应该是6铜里拉才对。”
“我没有记错，最近降价了就是这个价钱，快给我走。”海默先生对她不屑一顾，只是挥挥手让她离开。
“这.....这怎么行，我们都说好了.....”
“滚！不喜欢的话就别再接我的活，我可是看你可怜才给你机会，谁知道你居然这么贪婪和不懂感恩。”
见海默先生作势要找人把她赶走，艾丽西亚只好赶紧离开。低头走在路上，泪水在眼框打转，手指上因为缝制皮革造成的伤痕而阵阵发痛。
与此同时。
一群流氓走在街上，他们统一身穿墨绿色的粗麻衣，左臂上绑着黑布，正是布伦兄弟会成员的装扮，其中一位男性身材高大，犹如队伍的中心。
这人正是拉格，他看见艾丽西亚从工坊急忙离开，迎面走向自己的方向，他大声喊道：“艾丽西亚！”
少女发现他后，迅速用衣袖擦了擦两颊的眼泪，装作没事发生一样微笑。
拉格靠近后，察觉她眼睛通红，眉头一皱凝重地问道：“怎么了？艾丽西亚。”
少女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
看了看艾丽西亚刚走出来的工坊和她背后的篮子，拉格已经猜到了什么。
“在这等我一下。”还没等艾丽西亚作出回应，便带人鱼贯走进皮革工坊。
海默看见布伦兄弟会的人到来，立即换了一副嘴脸，原来的傲慢完全消失，笑容充斥着友善和热情。
“这不是布伦兄弟会的先生们吗？欢迎到来，这是今月的费用。”双手捧着一袋铜里拉，恭敬地弯腰奉上。
拉格面无表情地拿过，随手抛给身后的人计算数量，紧接着单手把海默扯离地面，问道：“你对我妹妹做什么了？”
海默痛苦地在空中挣扎：“请.....请放手，谁是你妹妹啊？”
拉格用下巴指了指艾丽西亚的方向，海默侧眼一瞧，立即满头大汗。
“我们劝你还是乖乖道歉吧，这位可是老大都称作“疯犬”的人。”拉格后方的刀疤男上下抛动钱袋讥笑道。
海默被拉格的力量吓怕，毫不犹豫对艾丽西亚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克扣您的酬劳，请您原谅我......”
拉格随手把他扔到街上。
海默爬起来后，立刻把6枚铜里拉塞进艾丽西亚手里：“4枚就好，这是我们原本说好的......”少女把多余的钱还他。
随后拉格陪同艾丽西亚一起回家。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記得报上我的名字就行。”艾丽西亚点着头：“嗯……”
………
………
海岛宫殿内。
胡安凝视着壁炉里的火焰。
原本熄灭的炉火重新燃起，呈现黄橘两种颜色，接着查看情绪收集介面。
已收集情绪：
喜：4.8
爱：0.7
献祭能级：4.6/10
由于昨天人气的累积，再加上维特和贵族青年的加持，让围观的人数增加许多，而且今天【视觉情绪】使用到二十几人后，才感到精神疲乏。
胡安推测是因为绘画巨大的祈祷之手消耗过多，引致昨天只能画十几个人。
“我还真应该感谢维特他来搞事情。”胡安咧嘴苦笑了一下。
马上把情绪兑换成献祭能级。
炉火急速消耗，当献祭能级终于达到10点的时候，海岛宫殿轻轻一震，镶嵌在上面的绿石泛着摄人心魄的萤光。
胡安抬头一看，壁画文字发出彩光：
解锁天赋：
LV1【灵动手骨】－少量增加手部的灵活度和精确度，能更富于变化地使用。
天赋：
Lv1【视觉情绪】
LV1【灵动手骨】
LV0【空间直感】
名声等级：【无名画家】
宿主强化：无
献祭能级：0.1／1000
胡安感到双手被一阵冰凉覆盖，然后渐渐渗透进去，外观没有变化。
往壁画看，发现天赋那一栏的【空间直感】仍是灰色。
把注意力集中在上面。
只见【空间直感】发出微光，然后瞬间恢复原样，献祭能级的数字骤然归零。
“原来还有需要手动解锁的部分。”胡安饶有兴趣地看着，打量着还需要多久才能把它也解锁掉。
走出宫殿俯视四周。
沿岸的雾气变得更浓，天空和幽暗的海洋都仿佛染上一层灰色。
海岛边缘出现更多的人影，他们仍然在岸边徘徊，数量大约有八十人左右。
这次胡安尝试更加接近他们：“果然都是跟我的画有关的人。”随后把地面的石头向他们扔过去，但全部都洞穿身体，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是我的梦境，正常来说我不用害怕他们才对.......”
胡安鼓起勇气走近，挑选小孩子直接触碰，手缓缓伸过去，最后也同样穿透。
观察了一阵子。
胡安依然没有其他发现，只好收回注意力，继续通过系统练习其他名画，这样对本身的技术也能有适当的提升。
而在他留意不到的地方——小岛的海岸线正在缓慢地扩张......
午后的时间，胡安才终于醒过来。
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窗外耀眼的天色，肚子连续发出投诉的低呜。
胡安无奈地苦笑：“在别人眼中我是愈来愈能睡了，但只有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努力向上的青年，忙到连饭都吃不上。”
由于研究岛上的人影太久，使得他预计错时间，晚了退出梦境。
尝试移动手掌，发现比过去更能随心所欲地活动，指头上的触感更加敏锐。
“梦中的改变也能影响现实的身体。”
虽然对这种神奇的现象很感兴趣，但他还是决定先解决肚子的需求。
来到一楼打开收藏粮食的柜子。
胡安看着黑面包顿时提不起劲，想着昨天那两枚银弗尔，心里就痒痒的：“要不直接出去买吧，慰劳一下自己。”
刚准备出门，扫了“旗帜”一眼。
“！”
发现使用【视觉情绪】后，那种两者相连的感觉消失不见，打开一看，虽然自身的本来情绪就不会受到影响，但胡安能明确感受到它的效果已经消失。
“两天吗.....好像有点短。”
把旗帜放下，还是先搞定肚饿后，回头再重新画就好，反正今天起得太晚，他也不打算去摆摊了。
来到北圣伦斯市场。
这里非常热闹，许多人来这购买外地的商品，大量食物摊档开在这，服务自西北城门而入的旅者。
食物的香气弥漫，有烤肉、煎饼和小麦粥等气味混杂在一起。
胡安来一处外国风味的摊位，架子上碳烤着羊腿，店主正把嫩肉切下来后，混入香料夹在像馍一样的包里。
“请给我两块肉夹饼，总共多少钱？”胡安没有被食欲冲昏头脑，绝对要先把价钱问妥，避免遇上切糕事件。
“谢谢，一共5铜里拉。”中年店主很快就准备好：“来，草原风味的肉夹饼。”
胡安吞咽着多余的唾液，早就把铜币握在手中等待，但就在准备付款时。
“嘿，看路啊你！”正在下货的中年壮汉被身穿斗篷的人撞倒在地，地面散落着从板条箱滚出的蔬果。
“对不起.....对不起.....”斗篷男人弯腰低声道歉，两手藏在袖子内，两臂环抱着棍状的黑面包，脸孔藏在兜帽的阴影里。
这把熟悉的声线。
勾起了胡安沉睡的记忆，他想起当日被抓前，曾经听到过这把声音。
悄悄留意那个男人，他正在低着头撞开人群，不顾旁人的责骂急步离开，给人一种神经兮兮的样子。
“如果现在放跑了，到时哪怕通知教会也是敌暗我明，说不定教会还会因为找不到他们而指控我误告……”
经过一番挣扎，危机感还是战胜了心中的恐惧，驱使胡安远远跟踪他。
万一被对方走丢或打草惊蛇，他们转换隐藏地点后，对胡安来说更危险。
接着边走边吃着肉夹饼，如同普通行人一路跟随男人在圣伦斯市场里游走。
眼前一队警备队迎面走来，斗篷男人反应迅速，立即靠近人群躲藏起来，这让胡安更确信自己的怀疑。
最后穿过南圣伦斯市场，来到一座石制的五拱桥“老桥”。
胡安望着他鬼鬼崇崇地爬下桥，沿卡诺河的岸滩，往东北走向圣安东尼桥附近的下水道出口.....
第九章：畸变体
金发牧师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哪怕发生畸变，印记还是能生效。”西奥多把圣徽放在面前祈祷起来。
中年骑士则在翻动邪教徒的尸体，它们身上触手还在蠕动，先补一刀，再查看会不会有别的收获，然后把尸体烧掉。
“这.....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胡安学着莫德和里昂两人，声音中带着恐惧。
他的世界观虽然有被冲击到，但没有像两位圣骑士侍从一样慌了神。
西奥多没有理会胡安的提问，中年人只是冷冷的说道：
“只能告诉你他们还没有完全畸变，还保有意识，所以才能设下埋伏。”
“看来你跟踪到最后还是被发现了，所以他们才早有准备。”中年人用脚踩碎烧焦的尸体：“而其他的事你不要问，知道太多对你不是好事。”
胡安的后背冒出冷汗，现在才知道自己险险躲过一劫，如果再早一点被对方发现自己.....
环顾四周，一个偌大的石室。
这片区域明显被打理过，连空气里的湿度都比外面其他区域低，放置着手术桌、书架、书桌和床铺等物件。
西奥多放出侦察魔法的神术，确认这里只有调节空气和驱赶蚊虫的结界。
随后来到书桌前，拿起一本黑色外皮封面的日记，从最后几天开始阅读：
“7月24日晴，我们连联不上教派，整个城市仿佛被隔绝，我们只能遵循祭司大人最后的指示，继续守在这里的据点，愿深渊之主苏克塔拉的庇护。
“7月25日阴，晨曦教会正在街头大举搜捕，所以我们只能待在这黑暗而潮湿的下水道，与老鼠为伴......”
“7月26日晴，汤姆最近的精神状态很差，他常跟我们说，最近梦到一阵呢喃不停缠绕着他，我劝他虔诚地向主人祈求。”
“7月28日晴，我们众人也开始听见汤姆所说的呢喃，所有人变得不安......我们只能继续向深渊之主祈求帮助.......”
“8月1日......我看见了！我们七人都看见了！那广阔无边的虚空......那些美丽的星晨包围着我们.......看见了......”
“一群蠢货，教会展开结界后，他们以为一直在向谁祈祷。”
“不对，七人？”西奥多脸色突变。
与此同时，中年人随意打开书架的书籍，发现都是一些肖像和个人资料。
“咔”书架发出一阵声音，暗门打开。
嘭！
突然之间！数根触手从暗门冲出，直接击打在中年人身上。
圣骑士被鞭倒在地，石室发出震动，书柜等物件被打碎，纸张散落一地。
胡安这时也被震倒在地，他侧眼一看，发现地面有自己肖像的文件。
他大吃一惊，赶紧塞到衣服里，紧接着四处张望。
此时没有人注意到他，所有人都望向暗门，一个两米多高的阴影逐渐现身：
“ya.....syha’hnyth.....ch’.....nglui.....”
全身如同一团肉块，全身长满肉色的触须，只有正面的两条扭曲人腿，揭示着原本是人类的事实。
诡异通过感官袭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从心底里涌出的莫名恐惧。
西奥多和中年骑士，依靠自身的强大抵抗住影响。
胡安这次也有所反应，他的瞳孔扩大，呼气急速，全身不停的颤抖。
而莫德和里昂，他们脸上流淌着泪水，嘴巴张大却喊不出声来。
“安定心神。”
半圆的神术光幕再现，这次笼罩着所有人，情况才稍为好转。
中年骑士一个翻滚爬起身来，胸前的板甲已经出现凹陷，他神色紧张道：
“居然是完全畸变体！”
随后大喊一声，全身冒出金色的火焰，猛然冲向怪物：“强行决斗。”
“祝福、虔诚护盾、庇护、神恩。”
西奥多把众多的辅助神术加到中年人和自己身上。
两人笼罩在护罩下，中年人长剑燃烧白光，金色斗气下泛着点点荧光。
“啊！！”
怪物蠕动着顶端长有尖刺的触须，抓紧石地，向中年圣骑士直冲。
中年骑士一个俯身，躲开从左右扫来的触手，转身滑过地面，拧腰挥出长剑。
肉块的右侧被划开一道口子，伤口处有着绒毛般的触须尝试愈合，但被缠绕的火焰延缓。
此时的中年骑士已经绕行到怪物后方，正准备直接攻击时脸色突变。
突然！他面前出现一张男性的脸孔，年轻但头发稀疏，苍白的皮肤附着黏液。
脸孔猛然张开灰色的眼瞳，脸颊也同样张开数只血红的无目之眼，张嘴尖叫。
舌头上有紫色的印记。
中年骑士立即后退，但眼球和耳孔正在流血，头晕目眩。
咻！咻！咻！
数支光箭迅速插在怪物的身上，后方的脸露出痛苦的神色，攻势顿然一滞。
一道金光笼罩骑士，让他身上的伤完全恢复过来，西奥多有点吃力地喘气。
不一会儿，畸变怪物继续攻向中年骑士，许多的触手从不同角度攻来。
或扫、或刺、或缠，尽管把它们砍断，也会很快再生，甚至数量变得更多。
地面被它打得坑坑洼洼，碎石四处弹飞，石墙更出现裂纹。
“要近身才有用。”看了西奥多一眼，骑士鼓动全身的斗气，身法速度急升。
就在他离怪物两米的距离时，畸变的脸孔再次张口尖叫，但忽然发不出声。
“静默。”西奥多指着怪物，以它数米内的声音都不能进入和发出，成功阻挡它的音波攻击。
中年骑士趁机攻向它的脸部。
触手正打算防护，却被光箭尽数切断，就在剑刃快要碰到之前，脸孔突然后缩躲在肉块状的体内。
长剑挥下也只是刚好破开血肉，看见里面的脸庞，众多触手快速再生，圣骑士只能一击即退，双方再次拉开距离。
“用圣物吧。”中年人喘着气喊道。
西奥多一点头，从白袍中拿出被白色布条包裹的小物件，布条上写有许多符文。
布条一拆，姆指大的小木雕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股祥和的气息散播开来。
上方街区，几名路人忽然停下来跪拜，在吵架的情侣也停止争执，正在抢劫的流氓在痛哭忏悔。
下水道的怪物突然停下，表现出挣扎的神色，脸上的眼睛同时在疯狂眨动。
中年骑士把握机会，把斗气凝聚在长剑上，奋力向前一击：“阳炎斩。”
嗤！轰！
怪物的脸被光剑斜劈成两半，紧接着火焰包围全身，终于倒在地上燃烧着。
紧握的手松开，一枚紫色旋涡和曲线组成的纹章掉落，在火海中渐渐溶化。
啪啦啪啦......
燃烧的火星，像歌颂胜利的精灵在飞舞，那股笼罩石室的恐惧感也随着怪物的死亡而逐渐消散。
就在这时，一阵震动，下水道顶部突然碎裂，众多石头沙土坍塌下来，把石室分成两半，许多邪教文献被埋在土里。
幸好众人反应够快没有被压住。
但被迫分开成两批人，入口也被石土堵上，胡安和两名圣骑士侍从在一起，西奥多、中年骑士则待在更深处。
众人商议过后，为避免进一步坍塌的危险，两批人分别离开这里寻找出路。
等到被畸变体影响的精神恢复过来，胡安三人开始往更黑暗的通道走去。
第十一章：凶魔鼠
往后的佛格伦萨再没有里昂的消息。
胡安背着莫德走在下水道里。
他不敢走得太快，担心汗水会把图案溶化掉，也害怕噪音会把不该出现的东西给引来。
啪啦啪啦。
“呼.....呼.....呼.....”幽暗的隧道只剩下火炬和他呼吸的节奏，空间被火光的边界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是哪？”莫德的声音从耳边传出。
“小声点，我们还在下水道，刚才跟里昂走散了。”胡安暂时没有把里昂独自逃走的事说出来，因为坏事已经够多。
“你的伤势怎么样？”
“好多，烧已经退了，谢谢。”莫德示意把他放下。
“好了？难道我的画还能治病？”胡安想着，随即把他放下，松了松身体。
把长剑还给他，莫德用左手接过，挥动了几下，感觉还能正常操控。
“你的脸？”他看着胡安的脸愣住了。
“没有，你说在脸上画猫脸能否吓退鼠潮？”胡安只是在傻笑道：“这是我家族的传统习俗。”
剑上图案莫德没有看清楚，以为只是老鼠的血痕，而对于胡安的脸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怀疑他的精神状况是不是也畸变了。
但两者都给他一种特别的感染力。
“对了，能给我说说看那些超凡力量的事情吗？我对这方面很好奇。”胡安感觉两人的关系变好了，再一次问道。
考虑到对方帮助过自己，莫德打算把一些非教会机密的事情告诉他：“超凡者大多指的是战士、骑士和牧师。”
“嗯，这些我也知道。”
“虽然不同的国度和种族有不同的称呼和战斗方式，但大体上都差不多。”
“你刚才听说的学徒阶其实还称不上是真正的超凡者，像骑士和战士，只有修练出斗气的才能算作踏入超凡领域，所以我也不算。”
胡安看见黑袍人能放出光束之类的攻击，还以为他们就是，原来在专业的眼中是这样。
“那施法者呢？”
“施法者？这个形容不错，你说的应该是牧师，世间一切的奥妙都源自神明，所以牧师才能使出神明赐予的神术。”
“难道没有不通过神明.......”胡安还没完整讲完，已经被莫德锐利的眼神制止，似乎马上要拔出剑。
“你这种思想很危险，看在不了解的份上就算了，下次再说出这种话别怪我把你逮捕，要记住这是邪魔的想法。”
胡安连忙道歉，然后沉默起来，开始思考问题，而莫德则继续说道：
“还有一类是被称作术士，他们的体内本来就拥有超凡生物的血脉，能透过血脉获得力量。”
莫德的眼中闪过厌恶的神色：“他们过去都是邪魔的实验品，如果不是贵族的阻碍，教会早就把他们送上火刑场。”
听到这里，胡安大吃一惊，果然是有其他方式获得力量，考虑到教会的背景，莫德所说的很可能只是部份事实。
“对了，那些黑袍人的样子？”
莫德突然面露惊恐，身体不自主地颤抖，随后摇了摇头恢复过来。
“抱歉，这方面教会要求保密。”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讲道：“只要你记住，不要在无圣徽的情况下，向任何存在祈祷。”
“也不要聆听梦中发出的声音，只要做到以上两点就没有问题。”
莫德随后一路沉默。
..........
..........
两人穿过通道，到达一处长满爬藤的石室，这些爬藤铺天盖地，胡安差点以为自己跑进了鸟巢。
“这里到处都是黑暗的环境，怎么可能有植物。”
胡安使用火炬靠近观察，木质的爬藤和血猩叶子在火光下带着诡异的味道，他还发现角落躺着一具被爬藤缠住的人类骸骨。
“这是红血藤，只要有水和魔力就能生长，在魔物的巢穴经常出现。”莫德警戒地观察周围。
“沙！”
突然之间！一个黑影从另一侧的通道口冲向胡安：“赞美光明！”
咣！
一只小型犬体型的生物撞上光罩。
长满尖锐黑毛发，眼睛血红的鼠类生物正在不停抓咬着金色光罩，长有巨大门牙的嘴里流淌着绿色的液体。
胡安发现他所绘画的图案对它效果不大，巨鼠看见胡安的脸只有一?间迟疑，然后恢复过来继续攻击。
锋利爪子不断地撕扯，带有魔力的牙齿来回啃咬，光罩被它攻击得在震荡。
刷！
一道银光闪过，巨鼠反应敏捷，下肢和尾巴同时用力，瞬间闪躲。
借助墙上的红血藤爬动，拉开与莫德的距离，然后回到地面。
它四脚爬在地面毛发竖立，赤红的肉质尾巴在空中摆动，正对着两人发出嘶吼。
在那双血红的眼中，莫德比胡安要危险得多，特别是他手中的长剑，当年它在牢笼的时候，可是见过不少魔物被拿着这种东西的人杀害。
“是凶魔鼠。”莫德把胡安护在身后。
“这种魔物不是身体能力特别强的种类，最麻烦的地方也只是能操控数量庞大的鼠群，和带来疾病的攻击。”
凶魔鼠对于两人闯入它的巢穴十分愤怒，打算把他们撕碎。
它瞬间加速，从地面跃起抓向莫德。
当！当！当！
利爪和长剑碰撞擦出火星。
凶魔鼠左弹右跳，很适应地面错综复杂的爬藤，从不同的角度攻向莫德，但莫德却往往受限不得施展。
只能用不擅长的左手握剑回击，再加上伤势，只能勉强应付攻势，渐渐被凶魔鼠逼到石室的中央。
“奇怪......”
拉开距离的胡安察觉到一件事。
吱吱吱吱！
突然间，四周的鼠声突然变大，犹如黑潮来临前一样。
胡安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他感觉精神力还能支撑一次光罩，因此决定拼一把，如果什么都不做，大家肯定要死在这：
“让我来吸引它！”
他大喊出声，随后把脸上的红色图案抹掉，解除光罩直接冲出去。
胡安这时掌心冒汗，身体在颤抖，分辨不出是害怕还是兴奋。
凶魔鼠察觉那孱弱生物的光罩消失后，立即兴奋起来，瞬间改变目标。
莫德印象中，胡安刚刚已经用完第三次光罩，正常来说他精神力已经用尽，无法再次使用，这代表着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失败，他们都会被鼠潮淹没。
他立刻把精神绷紧起来，轻握长剑，保持身体放松，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此时的胡安却紧张万分，这可以说是他第一次直面魔物。
硕大的凶魔鼠迎面扑来。
胡安一个打滚躲开，紧接着跑向石室角落的骸骨，同时远离通道入口。
他发现魔物与莫德交战的过程中，一直把他引离骸骨，而且他自己也是接近骸骨后，就立刻受到攻击，所以决定利用这机会吸引它的注意。
凶魔鼠看见胡安正在接近骸骨，双眼变得更红，愤怒的嘶吼，紧追其后。
等到胡安快踩上骸骨时，它已经飞扑过来，莫德认为不能再等，正打算出手。
与此同时，石室微微震动，漆黑的鼠潮已经涌进石室。
抓紧凶魔鼠滞空的时间，胡安转身蹲下向前一扑，光罩立即打开。
“赞美光明！”
咣！
光罩刚好从斜下方撞向凶魔鼠，让它直接飞出去。
一道银光冲来，魔物在空中挣扎着，但没有施力点，只能迎面撞上。
嗤！
就在巨鼠被撞飞的同时，莫德用尽全力跃起，长剑刺出把它完全洞穿，然后跌倒在地面。
凶魔鼠被串在剑上抽搐，很快就死去，伴随着它的死亡，用来控制鼠潮的魔力也立即消散。
鼠潮此时分崩离析，所有老鼠恢复本性窜逃离开。
胡安扶着额头，摇摇晃晃站起来，脑袋一阵疼痛，精神力几乎要耗尽。
两人此时满头大汗，脸上的图案也早就溶化，仿佛满脸鲜血。
莫德随后再次高烧晕倒在地，但身上化脓的位置大多已经消退。
四下无人，胡安看着凶魔鼠的尸体，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拔出插在巨鼠身上的长剑。
强忍着恶心，把手指插进在它被洞穿的伤口，尖硬的毛皮下还有淡淡余温。
然后用沾着鼠血的手指，在地面画出献祭用的眼瞳法阵，原本诡异的图案，使用鲜血画出变得愈加狰狞。
凝视着法阵内的触手，胡安在想这个法阵或者是梦中海岛宫殿，到底与西奥多他们所说的畸变又有什么关系。
而他自己又为什么，没有变得像邪教徒一样面目全非。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被众多的疑问缠绕，却找不到完整的答案。
叹了口气，胡安把注意力拉回来。
用长剑把凶魔鼠挑进去，然后再把塞在衣服里画有自己肖像的文件也放进去。
这次雾气如同毒蛇一样迅速缠住尸体，紧接着同样一起消失不见。
把法阵破坏掉，清除痕迹。
胡安走到骸骨前寻找起来，他觉得里面一定有特别的东西让魔物想要守护着，而且骨架的完整，说明没有被魔物啃咬。
用长剑把缠在上面的红血藤清除，再挑开骸骨的长袍。
出现一本刻有红纹的黑色书籍......
第十章：紅眼鼠潮
漆黑的下水道，两个光源缓缓摆动。
胡安三人已经走了十几分钟，但仍然没有任何出口的先兆。
滴水的石壁，缠绕在鼻前的恶臭，仿佛不见尽头的通道，脚步与呼吸声在不过三人宽的隧道里回响。
三人异常沉默，胡安率先受不了这气氛小声道：“嘿，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圣骑士侍从的？你们觉得我现在还能加入吗？有什么手续吗？褔利好吗？包不包吃住？刚才的圣物是什么......”
里昂听得青筋暴现，不耐烦地大声喊道：“闭嘴！你专心走行不行！”
胡安立即做出禁声：“小声点，这地方还不知道有什么。”
“你！”他盯着胡安，然后猛的扭头继续向前走。
莫德始终保持沉默和警惕，左手永远扶着剑鞘，随时作拔剑的准备。
他们现在跟随风吹来的方向走，试图找寻通往外界的方法，湿冷的风掠过众人的脸颊，胡安觉得全身又脏又黏。
他本来想说能从两人的口中，问出一些超凡世界的情报资料，他现在急需这方面的知识。
原来的胡安也只听说一些传闻，但碍于环境和资源，没有作出更深入的认识，甚至连传闻中的魔物都没有见过。
现在他的手上已经有点钱，等解决了这件事后，决定去冒险者公会打听。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一处开阔空间，这里是水渠的交汇点，堆放着板条箱，还有一些家具、火炉之类的生活痕迹。
“看，是骸骨。”里昂指着离板条箱不远的方向。
他们分散在四周，就像洒在地上的碎石般毫无规律。
“有人类、矮人.....位置相当分散。”莫德冷静地分析现况：“应该是被大型生物啃食过才会这样，大家小心点。”
胡安发现有一支火炬和打火石被摆在板条箱上，靠近检查过后，确定还能使用，立即把它据为己有。
莫德两人有圣徽可以照明，自己却连火炬都没有，万一走散就惨了。
“过来看，是货物名单。”莫德从某处板条箱内发现名单，看得他眉头紧皱。
“火绳枪、银器.....还有活体魔物.....难道这都是走私者的货物。”火器和活体魔物都是受管制的物品，不是谁都能接触的生意，当然也不能随意进出。
“我那边确实发现了类似的东西，重点是到底发生什么，让他们全都死在这，否则这些货物不可能没人处理。”里昂看着这些板条箱，一脸疑惑地说道：“我猜测这些至少值几百金萨郎。”
众人都在思考，一时沉默，整个空间突然平静，隧道吹来呼呼的风声，板条箱的木材因形变发出啪嗒声。
“你们有听到吗？”胡安突然的发言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你又有问题了？”里昂冷漠的回道。
“不是，你们听不到吗？好像是鼠叫，而且愈来愈大声了。”胡安把手掌放在耳朵两旁，集中注意力聆听。
两人的注意力都被板条箱、名单和骸骨分散了，一时没有留意到微小的变化。
莫德立即趴着倾听，除了老鼠的叫声还有众多的脚步声，数量十分庞大，他脸色铁青道：“我们快走！”
他们选了一个没有听见声音的方向跑去，可是后方的声音逐渐变大。
过了几分钟后，黑暗中的嗜血红眼从后方盯着他们。
吱！吱！吱！
老鼠组成的黑潮涌向胡安他们，犹如一片饥饿的阴影，吞噬着所覆盖的一切，它们的爪子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就像死亡倒数的秒针在转动。
起初依靠着圣徽的白光和长剑，还能驱赶它们。
但随着数量愈来愈多，时间逐渐流逝，鼠群变得愈加疯狂、强大和适应。
胡安跑得较慢，好几只老鼠扑向他。
“赞美光明！”
立即大喊，胡安感觉到脑袋稍稍一下重，这是他第一次使用神术，虽然是靠西奥多的道具。
金色光罩闪现挡住那些肮脏的东西，但它们仍然疯狂抓咬光罩，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嗤嗤嗤。
莫德回头数剑劈出，把它们切成两段，让胡安能够脱身。
“谢谢。”胡安连忙谢道。
“不用，小心点，我来殿后。”莫德回答道，尽管遇见危险，他也没有违背当初加入骑士团时的誓言。
三人且战且退，穿过一条又一条的隧道，长剑上沾满了老鼠的血肉，锋利度进一步下降。
几分钟过去.....
“啊！”
负责殿后的莫德突然惨叫。
他正被十几只老鼠包围，身上有数只已经在啃食他的血肉，右手手掌血肉模糊。
胡安马上激发光罩跑到他身边。
徒手把身上的老鼠扯掉，疯狂的老鼠嘴边还沾着莫德的肉丝。
胡安把他扛在肩上，持续激发光罩跟着里昂离开，手上还有老鼠毛发的触感，让胡安事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经过几个路口，不知道什么原因，鼠群的攻势终于缓下来。
他们躺在一个岔口休息，但莫德已经昏迷过去，伤势迅速变糟甚至流脓发热。
“怎么办？”胡安询问着里昂。
“没办法，估计鼠群是由凶魔鼠操控的，伤口就带有魔力，会立即致病。”
“凶魔鼠？那是魔物？”
“对，我猜是从走私者那边逃脱后，在这下水道定居下来，那些走私者的尸骨应该也是它的杰作。”
里昂使用着教会传授的呼吸法，快速恢复体力，他语气冰冷的说道：“如果鼠群再次来袭我们也只能放弃他。”
想着莫德曾经帮助过自己，而且也是他自动担任殿后的，胡安思索着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回顾自身，他能使用的只有.....情绪诱导的能力！
胡安二话不说点燃火炬，把莫德的长剑擦干净，用他的血当涂料，在长剑、自己和他的脸画上图案。
时间紧迫，胡安直接决定画出猫脸，他把专注力集中在绘画上，每一笔都注入让对方恐惧的想法，希望对方怕上加怕。
然而在他专心绘画的途中，老鼠黑潮再次出现，这次的数量更加庞大。
里昂没有理会直接逃跑，他本来还打算把念珠抢过来，但考虑到西奥多或许会在上面设下什么。
而且在胡安的手上，能增加当诱饵的时间，便放弃这样做。
与此同时，凭藉【灵动手骨】胡安飞快地绘画，手腕精准灵活的下笔，已经大功告成，剑上画得密密麻麻。
精神消耗过度，脑袋有点发晕。
如浪涛般的黑潮接近时，他准备好念珠随时激发，双腿不自觉地颤抖。
同时瞧了一眼莫德，心中暗道：“我行我上！但真的不行可别怪我先跑，我尽力了。”
在火光下，胡安拿起长剑横摆着，摇曳的火焰把他的影子放大，仿佛巨大的人影要和鼠潮组成的黑影对决。
疯涌而来的老鼠，进入火炬照明范围时，终于看见他画着血色图案的脸和长剑，顿时急煞。
它们弱小的灵魂感受到无法形容的恐惧，眼前的图案不断地勾起心底真正恶梦，那是生物最原始的本能。
甚至它们灵敏的耳朵，都听见阵阵诡异的低语。
最终形成奇怪的一幕，前面的在后退，后面的不停涌上来，渐渐堆成鼠坡。
鼠坡愈来愈高，直到变成一道墙，由红色眼睛的老鼠组成的墙，他们不停地嘶叫和蠕动，犹如随时扑来的巨浪。
心想奏效，连忙把莫德背起来。
他的脸加入后效果更加明显，鼠墙蠕动的频率变得更快。
胡安咬紧长剑，举起火把渐渐后退，故意走进跟里昂不一样的岔道。
鼠群嗅着里昂的气味，由于始终接近不了胡安两人，它们立刻涌向另一边......
第十二章：巴托黑书
一本黑色书籍，被两只白森森的手骨环抱着，仿佛是对方生前的宝物。书籍本身不大，只有两掌并合的大小。
“失礼了。”胡安用长剑把手骨弄开，臂骨落在地上散开。
黑色书籍上印有许多裂缝般的红色纹路，仿佛快要干涸的溶岩，封面正中央是一个尖角向下的鲜红等边三角形，下方写着金色的文字。
胡安盯着书籍，思索过后：“再失礼一次了。”他扯着骸骨的衣物用力一拉，把骨头翻开抽出长袍。
把它切割成合适的大小，打算盖住书籍再拿上手，免得又发生意外。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总是有神奇古怪的东西想要害我。”这一路遇上的各种事情已经把他给吓怕。
先是掌握超凡能力的邪教徒，再到变异可怕的触手怪，还有吞噬一切的鼠群，再加上小型犬大小的魔物。
他想着要是刚穿越过来就遇见这些，不被他们杀死也被吓死。
正当他俯身隔着长袍触碰，想要搬起它时，意外突然发生。
整本书冒出火光，热力从红色的纹路中散出，赫然如同一块小溶岩，灰色的长袍突然出现焦黑的裂纹，接着燃烧起来。
“妈的！”胡安被吓得连忙后退，然后被藤蔓勾倒在地。
他连忙看了看双手，看见没有被烧伤才松一口气，这可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依仗。
望向那团正在燃烧的火焰，心中有点可惜这件超凡物品就这样没有了。
嗡......
念诵声从火焰中传来，低沉而不清，只能意会到当中夹杂着歌颂与惨叫，还有不时传来的嚎哭。
回荡在石室中久久不散。
黑色书籍从火焰中升起，散发血光，下方的火焰蔓延开来，沿着藤蔓燃烧，形成一片火海封锁着离开的路。
“就是你召唤本座？弱小的凡人。”
一把邪魅高傲的女声传进胡安的脑海里，并且在不断诱惑他的意志。
“可.....可以算是吧，你是谁？”胡安慢慢爬起来，减少刺激到对方，但他已经做好哪怕烧伤，也要冲出去的准备。
“呵呵呵，本座是谁？”对方的声音有点出乎意料，但不是因为胡安不认识她，过去也有这样的情况。
最让她惊奇的是，胡安对她的媚惑没有反应，虽然隔着位面，但也不是普通凡人能做到的事。
“看来你有个有趣的灵魂.....”
“不....我很无聊？”胡安头冒冷汗，以为对方发现他穿越的秘密。
“本座正是巴托地狱第六领主——格莱瓦，凡人说出你的愿望.....”周围的火焰突然变猛烈，原本潮湿的空气被烧尽。
“地狱.....魔鬼！”胡安心中暗道。
“暂时不需要.....谢谢......”
胡安回想这个世界，所传颂的与魔鬼交易的故事，基本上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你曾经被邪教徒捉走对不对。”格莱瓦冷笑一声，然后语气厌恶地说道：“呵.....我能感受到你身上，那噁心的苏克塔拉的印记，你是怎样得罪她的？”
“深渊领主.....苏克塔拉.....印记.....”胡安眉头紧锁，没有回答。
“只要你身上还有印记，她就能永远的掌控你、追踪你，甚至直到你死去，灵魂也终将归她的所有。”
随后，格莱瓦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你很想要解决她的威胁吧，只需要你和我签上一份“公平”的契约，本座就很乐意破坏她的计划。”
“否则，她终有一天会找上你～”
“请让我考虑一下。”胡安不打算相信魔鬼，真有问题也应该找教会解决。
格莱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当然没有问题......”
“只要你通过这本巴托黑书，念诵本座的名字就能再召唤吾。”
所有火焰忽然消失，石室没有烧过的痕迹，黑色书籍掉在地上。
“提醒你，不要去想着找教会解决，因为解决你才是最有效的方法，本座很期待你的回答。”
格莱瓦最后留下这一句话。
“幻术吗.....”胡安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以为非许愿不可：“不过她最后一句话确实说到我心坎里，这真是魔鬼的话语。”
思前想后，胡安还是决定把巴托黑书收起来，塞在衣服中。
魔鬼虽然不能相信，但说不定会有发挥作用的时候，或许还可以卖钱，可不能浪费在这里。
再次把莫德背起，朝其他方向走去。
走了没多远便看到远方白光出现，他立马加快脚步奔向远方。
等走近后才发现是西奥多和中年圣骑士，两人神色轻松，甚至白色长袍都没有沾上污积。
“终于见到你们了。”胡安立刻让莫德躺下，自己瘫坐在地上。
西奥多没有回应，只是微笑着。
他的念珠早就附上追踪的神术，万一胡安被对方抓住，便能将邪教一网打尽，可惜对方似乎对他没有兴趣。
这也是西奥多主动交给胡安的原因，当然他没有告诉胡安的打算。
西奥多一边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一边使用治疗神术。
交代完事情的经过后，中年骑士脸色有一丝失望，他拍了拍莫德的肩膀，转身默然离去。
..........
..........
半个小时后。
四人从卡诺河另一个下水道出口离开，然后赶往晨曦大教堂。
返回的路上，胡安借意上厕所，把巴托黑书放在巷道的杂物间，他可不敢把这样的东西带进教会。
回到晨曦大教堂，他被安排独自在客室内等候。
教堂深处，一间明亮宁静的静修室内，老人正跪在圣徽前祷告，环环金光从他的身上泛出，若有若无的圣乐奏响。
笃、笃、笃。
老人身上的异象立即消失。
“进来吧。”他的声音不怒自威，身上洋溢着神圣的力量。
门被打开，西奥多恭敬地禀报下水道的一切。
“辛苦了，你先派人守着，等主力从贾比主教那边回来再处理就行。”
“是！大主教阁下。”
“请问那位贫民要怎样处理？派人监视了这么多天，也没有邪教的线索。”
“既然已经检查过没有问题，都让监视者撤走吧，相信只是个可怜人。”
“知道。”西奥多弯腰退下。
大主教再次闭上眼，对着圣徽祈祷。
胡安躺在类似沙发的椅子上，今天经历的太多，正在整理着思绪：“没有强大的力量，在这个世界真的太危险。”
“改善生活的方向已经上轨道，成为骑士的方法只有贵族才知道，牧师的话我现在的身份不可能做得上，只剩下战士可以选择吗.......”
西奥多推门进来，看着这位贫民毫无压力的姿态，不禁让他嘴角一抽。
“咳！”
胡安这才反应过来站着问道：“牧师大人，请问我能离开吗？”
“我过来就是带你离开，很感谢你今天的帮助，否则教会又要痛失一名人员。”西奥多对他颔首。
“大人客气了。”胡安鞠躬谢道。
两人走在离开的路上，虽然已经夜黑，不过走廊开着灯，依然明亮。
胡安知道连主教座堂区的街灯，都是由教会生产和提供的，他们宣称这是晨曦之主带给信徒们的礼物。
西奥多说道：“听莫德说，你使用了四次念珠，还真是小看了你。”
“嘿嘿.....情急之下碰巧用上，现在头还在疼......”
紧接着胡安问道：“牧师大人，那些邪教徒的来历是？”
“好像还没有告诉过你，作为参与者我想你有权知道。”西奥原本微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们叫做血魅教派，是一群崇拜深渊领主“苏克塔拉”的疯子，这些人为了取悦她，做尽伤害同类的事。”
说到这里，西奥多神色恼怒，不停的讲述血魅教派可怕的事迹。
但胡安却想着另一件事：“格莱瓦说的看来是真的，要赶紧做好准备才行。”
离开大教堂后，胡安绕了几次路才回到藏书的地点，确保没有被跟踪。
回到西北贫民区的家。
发现艾丽西亚还在等自己门，随便找了个借口解释后回到房间。
把巴托黑书打开，里面全都是羊皮纸页面，而且只有前几页有内容，后面都是空白的书页。
内容页上有许多的插图，有如同倒立山体般，分成九層的解说图，胡安猜测这应该是教会所说的巴托地狱。
因为教会里的圣诗中，也有巴托地狱分作九层的相关描述。
书页里各种奇怪生物插图，它们或是满身铁链的，或是长着尖刺与翅膀。
可是里面的词语，跟他日常用的罗曼文完全不同，是另一种文字。
胡安连平常用的文字都看不懂，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怎么可能看懂这些，他长叹一口气，倒在床上：“输在没文化。”
看着放在木柜上的棕色圆帽，庆幸今天没有戴出门，不然估计要报废。
当、当、当。
短促的钟声响起，这是黑夜教会的朝拜礼，凌晨十二点的钟声。
“已经这么晚了。”胡安赶紧取出木柜里的杂物，在里面画上献祭用的眼瞳法阵，再把巴托黑书放上去，万一有事能随时献祭出去。
躺回床上，不到几秒已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