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祖宗回来了
南城,夏季炎热,路上没什么人。
老城区的网吧前停着一辆车,车里的老道人看着身边的小姑娘,脸上挂着一丝忧虑。
“老祖宗,骄阳观和我那不成气候的徒弟,夏新,就交给您了,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了,到了骄阳观,您的新身份,小新那孩子会告诉您的。”
小姑娘面白如雪,唇红如点朱,车子里没有开空调,但她身上一点点的汗意都没有,反而透着一股淡淡的寒气。
听到老人的话,将离微微一颔首,“知道了,我欠你的,我知道,你放心去吧。”
老人闻言,跟随她一同下车,对她躬身行礼。
将离站在那里,受了一礼。
下一秒,老人和车辆便消失在原地,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将离眼皮微动,抬眼看向面前的高楼大厦,上面写着几个字,但有的将离认识,有的却不认识了,像是缺了什么一样。
“这叫,网吧?”她回想着老道士说的话,看到网吧没有关门,从外面可以看到屋里的一切,她直接走进去。
……
“不是,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先是电脑打不开,现在又一直没电……”网吧里,老板一脸烦闷地看向旁边的青年,“夏新,你能修好吗?”
夏新趴在一台电脑前面,正在看是哪里线路的问题,听到老板的话,刚想说话,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门上。
老板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很奇怪,像是古装似的小姑娘,站在门口,捂着额头,像是刚才撞过门的样子。
将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着眼前透明的门,抬手摸了摸,真是奇怪了,这年头还有透明的门?
“喂……”将离正看着,透明的门忽然被打开来,老板探出头来,看着将离,“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的玻璃门都没看见?”
“玻璃门?”将离恍惚地想,这不就是琉璃做的门吗?这年头的人还真是奢侈,琉璃都能够做成门随便用了?
“你这什么样子啊……”老板见她一脸迷茫,有些奇怪。
“你不会连玻璃门都没见过吧?你是从哪里来的老古董?”
将离眨眨眼,“山里来的。”
“……”
听她煞有其事地回答,老板一脸无语,更加断定她不是来上网的。
“我找夏新。”
老板正狐疑地看她的时候,将离开口了。
老板一顿,“夏新?你找小新?”
将离点点头,“他师父说,他在这里。”
“……他那个前几天去世的师父?”老板嘟囔着,打量将离几眼。
这小姑娘虽然奇奇怪怪的,但模样颇为漂亮,尤其是一双清澈如泉水的眸子,好像可以倒映出世间的一切。浑身的气质,也是清清爽爽的,大夏天看到她,都让人烦闷的心情为之清爽。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思及此,老板便道:“那你进来吧,小新在里面。”
将离道了一声谢,跟在老板身后进入网吧。
整个店铺上下两层,但基本上没什么人在。
前面的大厅里,隔开了一个一个特殊似的隔间,上面放着一些黑布隆冬的木板一样的东西,还有些造型奇特的椅子。
第二章:老祖宗被质疑了
将离一进来,就看见一个人撅着屁股,趴在一个位置上,像是在摆弄什么东西。
“小新,有人找你!”老板带着将离过来,招呼道。
夏新闻言转过头来,露出来一张灰扑扑的脸,看向老板,刚想要说话,目光却落在老板身边的将离身上。
看到将离,他脸色一变。
这个人……
老祖宗?
夏新是骄阳观主收养的孤儿,骄阳观主就是他的师父,前几天去世之前,给他看过一幅画像,师父说画像里的人,就是他的师祖,让他乖乖等着师祖回来。
而画像里的人,和眼前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你就是夏新?”夏新盯着将离看的时候,将离也在看他,上下将他一打量,蹙眉道:“根骨不行,悟性不行,愚钝,老道士什么眼光?”
夏新:“……”
他倏然地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人,心里有些打鼓。
尽管师父跟他说过,师祖会回来,但他听师父说过,师祖都闭关八百年了,要是一个大活人早就死八百次,骨头都成灰了。
现在突然一个小姑娘这么站在他面前,这也太荒谬了……
夏新想着,心里越发烦躁,“那什么,张叔,今天恐怕开不了业了,我修不好……”
老板听到今天没法营业,有些焦灼:“真的修不好?”他忍不住吐槽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明明前两天刚检修过电路,还查过电脑,怎么回事?”
将离闻言,瞥了一眼老板脚边不远处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铁盒,前面正好还蹲着一个孩子,大约四五岁的模样,一双透明苍白的手,正在里面搅和来搅和去,玩得不亦乐乎。
将离忽然问道:“你们不觉得热吗?”
老板听见将离的话烦躁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热不热的?”
一旁的夏新闻言一愣,他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自己穿的长袖。
不对。
如今是七月的天,店里没有电,空调自然没开,这大热天的,气温都快上四十了,怎么会感觉不到热,甚至还凉浸浸的?
“有个孩子一直在你身边,你当然不会觉得热了。”
将离看着一脸疑惑的夏新,开口回答道。老板一头雾水地左看右看,“什么孩子啊?”孩子跟他觉得不会热,有什么关系吗?
他不由看向夏新,狐疑地道:“小新,你真的认识这个人吗,我怎么感觉她怪怪的?”夏新听到将离这话,心里却打了个突,他跟在师父身边,见过不少脏东西,将离这话说的,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你看不见?”将离对上夏新的目光,话音刚落,她又哦了一声,“也对,你这个天资,确实看不见。”
夏新:“……”
这话也太扎心了。
将离瞥了他们俩一眼,确定他们俩都看不见那个东西,有些无语。
老板是个普通人看不见就算了,夏新居然也看不见……
就这根骨,这天资……
臭老头收他做徒弟干嘛?
“简单的说,就是你们这铺子里,有一个小鬼作祟,是他弄得你们开不了业。”将离无语片刻,好心地解释道。
“鬼?”老板听到这话,顿了一下,却哈哈地笑起来,“你这小姑娘该不会是电视看多了吧,这年头哪里会有鬼?开什么玩笑?”
第三章:老祖宗画符中
将离没有理会老板嘲讽,面无表情地向夏新问道:“带符纸了吗?”
“啊?”夏新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将离不耐地道:“带了吗?”
见她皱眉,夏新心里猛地一跳,像是被利刃刺了一下似的,惊慌地道:“带,带了……”
他忙不迭地从口袋里翻出来几张没用过的黄表纸递给将离。
将离拿过来,又看向老板,“有毛笔吗?”
老板不明所以:“……毛笔?”
“你们这里现在都不用毛笔吗?”将离看到他的反应,有些迟疑地问。
夏新反应过来,从桌面上拿过来一根圆珠笔递给将离,忐忑地道:“我,我们这里不常用毛笔了,现在大家大多数时候都用这种笔。”
将离看着眼前这个类似于透明棍子的东西,头一次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
“这个,是这么用的……”夏新想起来将离如果真的是老祖宗的话,肯定没见过这种东西,立即拿起来,将笔帽取下来,递给将离,“用这头就可以写字了!”
将离看他一眼,将圆珠笔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比划了一下,开始下笔。
没想到这奇奇怪怪的东西,竟然还真的能画出东西来。
老板愈发觉得不正常,不由看向将离,却见将离学会怎么用圆珠笔后,下笔如有神,用握毛笔的姿势,在符纸上,迅速画出来一道符咒。
那看着乱糟糟的,像是鬼画符似的东西,就算是老板这样的普通人,都看得出来是有些门道的。
夏新看到这一幕,更是呆了一呆。
画符这种东西,他见老道士画过很多次了,但师父每次画符,都需要提前准备三天,摆香案,上香,请神,事先净身,又净手,净口,净笔纸墨砚台,祷告完后,取笔一挥而就,喷上法水,再祷告,再顶礼、送神,缺一不可……
朱砂和用笔,也有讲究。
方才他急着跟将离科普圆珠笔的用法,都忘了关心将离用笔来做什么。
没想到将离竟然就用这笔画了!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将离一笔而就,已经画好了一张符,旋即她停顿了一秒,像是在想什么。
下一秒,她懊恼地一皱眉,咬破手指,在符纸上方按下去。
“她,她这是在干嘛?”板愈发觉得奇怪,不由向夏新问道。
夏新呐呐地道:“师父跟我说过,这种叫做点相,只有开光和点相完成的符纸,才有效果,但点相一般来说是用鸡血和鸡毛,实在没有这些东西的时候,也会用人血……”
说话间,他忽然就明白了。
怪不得她刚才一副在找东西的模样,原来是在找点相用的东西,找不到,就只能用人血了。
老板听得一愣一愣的。
将离在这时候,迅速用血点在符头、符胆、符脚等位置。
点好之后,老板和夏新便看见,符纸上划过一抹暗红色的流光,像是灯光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消失不见。
老板猛地眨眨眼,怀疑自己眼花了,“小新啊,你刚才看见了吗……”
夏新还没说话。
将离便拿起符纸来,在手里一甩,那符纸轰隆一声,突然燃烧起来。
第四章:老祖宗发威了
老板瞪大眼睛。
还没反应过来,将离另一只手对着火焰一扇,一道白烟便飘过来。
夏新和老板同一时间便感觉到,眼睛一热,两个人下意识地闭上眼,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大概过了两秒,将离的声音忽然响起,“好了,睁眼。”
老板和夏新只觉得眼睛热得厉害,闻言下意识地睁开眼来,却没有看到自己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
夏新揉着自己还是有些不适的眼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将离下巴朝老板身边努了努,“现在看看,能不能看到那个东西?”
老板和夏新下意识地看过去。
“卧槽!!!”
下一秒,老板直接跳了起来!
“草了!这,这是什么东西啊!它什么时候跑到这里的,我,我刚才怎么没看见?!”
“我去——”
夏新也是一个激灵,一眼就看出来那半透明的小孩儿不对劲,“这,这是鬼吧?!”
老板:“……”
看着那半透明的身影,再看他两只手毫无阻碍地伸入配电箱里,老板直接从柜台里翻出来,“卧槽,他妈的青天白日怎么会有鬼啊?!!”
那小孩儿似乎听见他们俩的声音,转过头来,对他们俩咧嘴一笑。
老板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夏新更是浑身一凛,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虽然是在道观里长大的,也听老道士说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但是……他没亲眼见过啊!!!
这都是什么?!
跟他们俩相比,将离就淡定得多了。
“我说谎了吗?”将离瞥了他们二人一眼。
老板都快哭了,浑身颤抖如筛糠,“哪来的鬼啊,不,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吗?!”
夏新:“……”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那什么,大师……”老板此时倏然回过神来,如同看救命稻草似的,看向将离,哭求道:“大师,您就是大师!您现在说什么我都信,但是能不能先把这个东西弄走啊!”
这东西在这里,他不仅无法开业,甚至都快被吓死了!
老板是真的没想到这里居然真的有鬼!
但是,眼见为实,由不得他不相信。
“倒也不必这么害怕。”将离淡淡地道。
“这个小孩儿面相善,且魂体自然透明无煞气,显然不是厉鬼或者恶鬼,不会作恶,大概就是觉得好玩才会在此处逗留。你这店开不了,大概就是他的原因。”
“好……好玩个锤子啊!!!他觉得好玩,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玩!”老板闻言,有些抓狂,“他,他干什么要呆在我这里啊,我又没害过他!”
将离见老板快要被吓尿了似的,啧了一声,她便看向墙角那个小家伙,对他招了招手:“过来。”
小孩儿茫然地看着将离,忽然发出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不要,你是坏人!”
将离:“……”
老板和夏新站在不远处,瑟瑟发抖。
将离望着不知死活的小屁孩儿,微微一笑,一抬手,直接揪住了小家伙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放到了柜台上,让那小家伙跟她视线平齐。
这小家伙没多大,大约也就四五岁的模样。
一坐上来,就哇哇地大哭起来。
那哭声,听得老板一阵痛苦面具,脑袋里嗡嗡作痛。
夏新也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心脏跳得厉害。
第五章:老祖宗要吃小孩了
“不准哭。”将离啧了一声,不耐地一巴掌,拍在小孩儿的面前,“在哭,我就把你给吃了。”
夏新:“……”
老板:“……”
“……”
那小孩儿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泪眼朦胧地望着将离,丝毫不怀疑将离会吃了自己似的,仿佛看见怪物一样,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固定住他,将离问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为什么在这里?”
“不知道……”小孩儿瘪嘴就要哭,“这里,认识。”
将离停顿片刻,才明白过来这小孩什么意思,他可能忘了自己叫什么,但觉得这里熟悉就过来了。
将离看向老板猜测道:“他也许是觉得这里好玩?又或者,他家就在这附近,所以才过来的?”
“这倒是有可能……”夏新这会子也冷静下来,连忙抓住老板问道:“老板,你看看,你认识他吗?”
老板刚才被吓得不轻,根本没仔细看过这小孩儿。
闻言,他强迫自己,一边往后仰着头,一边看了看那孩子,没几秒,他便咦了一声,“好,好像还真有点眼熟……”
“那很有可能就是附近的人。”将离问道:“最近附近有孩子去世的人家吗?”
老板愣了愣,“好,好像没有……我没听说过……”他说着,又连忙道:“大师,算我求你,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赶紧把他带走,要多少钱都行,只要您把他带走就行!他再在这待下去,别说开业了,我这条命都快交代了!”
看他害怕成那样,将离说道:“我会把他带走的,但正常来说,人死后会去他该去的地方,一般情况下不会逗留在阳世间,他留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劳烦老板帮我在附近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家人。”
玄门之人,一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遇到这种事情,将离的老毛病就犯了,不能不管。
老板闻言,只求将离把‘人’赶紧带走,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好,好,大师,您放心,我,我肯定给您问的明明白白的!您,您赶紧带他走吧,求求您了!”
将离:“……”
至于这么害怕吗?
将离一把将小孩子抱下来。
那孩子立即便挣扎起来,“不要,不要,你这个坏人……”
将离面皮一抽,一把将他扔到夏新的怀里。
夏新吓了一跳,险些将孩子丢出去。
将离:“抱住了,要是让他跑了,我就替老头将你逐出师门。”
夏新:“……”
抛掷的动作,愣在原地。
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他现在算是确定了,这小姑娘真是老祖宗,只是不知道老祖宗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将小孩儿丢给夏新,将离直接往外走去。
夏新看着怀里的小孩儿。
不知道是不是被将离吓到了,他还挺喜欢夏新似的,趴在夏新身上。
夏新忍住瑟瑟发抖的心跳,苦着一张脸,带着小孩儿转过身,看向老板:“老板,我,我今天可能没办法上班了……”
“小新,你,你赶紧带他回去吧,今天工资我照样发给你!”老板忙说。
夏新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见将离问道:“这个门怎么开?”
夏新:“……”
他忘了,老祖宗好像没见过玻璃门。
第六章:老祖宗不会开门
“这,这门是这么开的!”夏新顾不上害怕,连忙走过去,腾出来一只手,推开玻璃门,干笑道:“这两边都是门,现在到处都是这样的门,您小心点……”
将离沉默地走出去。
夏新抱着小孩儿连忙跟上。
将离和夏新从店里出来后。
那小孩儿好像受不了外界的高温,一个劲儿地往夏新的怀里钻,痛苦地呻吟着。
夏新见状,顾不上害怕道:“那,那个师祖大白天的,他好像受不了这阳光啊!”
将离瞥他一眼,从衣服里翻出来一张手帕,丢过去,“给他盖上。”
夏新看了一眼,那绣帕上面没什么特殊的,这能遮光吗?
众所周知的,鬼都害怕阳光,并不单单是阳光而已,而是阳光里有阳气,鬼怕这种东西。
只遮光,断绝不了阳气吧?
夏新嘟哝着,见将离一直往前走,他只能先将帕子给小孩儿盖上。
但盖上之后,小孩儿痛苦的呻吟声,还真的消失了。
夏新一脸惊喜,看向将离,师祖看样子比他年纪还小,白白净净的,带着一身的冷气,在夏日里让人感觉颇为舒服。
他几乎是没有过脑子,下意识地问:“您,您真的是师祖吗?”
将离看他一眼,“老头没跟你说过?”
“说,说是说过的,但是……我,我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夏新挠挠头,干笑地问:“您,您之前真的闭关了八百年吗?”
将离哦了一声,“好像是吧。”
夏新怔住,很想问问,为什么有人能闭关八百年的,却见将离忽然朝着一辆汽车走过去。
夏新到嘴边的话只能停下来。
走在前面的将离,径直走到车子面前。
她听老道士说过,这种有四个轮子的铁盒子叫做汽车。
但吸引她的,不是这一辆特殊构造的汽车。
而是……
车上溢出来的紫气。
人身上,都有各种各样的气运。
普通人看不见,玄门中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并且根据这种气运颜色变化,可以将人一生的气运,分成三六九等。
普通人身上的气运,基本上都是白色的,偶尔见到一丝红色,就证明最近气运不错,‘满脸红光’就是这个意思。
稍好一些人的气运,是淡淡的粉色的,证明这个人一生的钱财权,总会占那么几样。
气运不好的人,身上的气运是土色的,且黯淡无光,如同前途一样,一片黯淡。
而死人身上也有气,他的气是黑色的,常有人说,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或有杀身之祸,就是证明他将死。
除却这些外,还有一种人的气运,最好。
那就是紫色。
紫气东来,紫色往往意味着,是帝王之气。
寻常人,如若钱财权能够占得一样,便能够过得很好了。
但是,有一种上天偏爱的人,会占取三样,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这种人就是身负紫气的人。
身有紫气的人,也被称之为天道之子,真正的大气运者。
这样的人,一辈子肯定会一帆风顺,想要什么便能够得到什么,旁人努力一辈子的东西,对他而言,或许都不值得他侧目一看。
第七章:老祖宗见到一个美男子
这种人,将离以前都没见过几个。
便是真正的真龙天子,也不过是淡金色的气运中夹杂着一点紫气,很少碰见这种纯粹的紫气。
老道士曾经跟她说过,现在这社会据说是改革了,没有以前的王侯将相,更没有以前的帝王君主。
竟然还能生出这种气运之人,倒是好玩。
“喂,你在看什么?”
将离正盯着车辆看,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她一转过头去,就看见一张还算不错的俊脸,三庭五眼都比较周正,为人正派,但桃花眼,容易有桃花债,且眼底泛红,只怕最近桃花缠身。
这面相看着还算不错了,但跟车里的人比,就差远了。
“跟你说话呢,小妹妹,盯着我的车做什么,我们认识吗?”说话的人是个青年,见将离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还以为是自己魅力散发了,冲将离抛了抛媚眼。
将离皱了皱眉,“你的眼睛是不是有点什么疾病?”
青年:“……”
“咔——”正在这时,车窗被人放下来。
听到动静,将离下意识地看过去,神色不由一怔。
车里面坐着的,是一个男人,年纪不大,约摸着二十四五的样子,长得却是极好,龙章凤目,颇有帝王之相,一双眼睛犹如不见底的深渊,只一眼足矣让人沉溺其中。
将离闭关之前,也算是见识过天下不少美男,但这么好看的,还是第一个。
可以说是,美男中的极品了。
不仅如此,他身上的紫气颇为浓郁。
这样的人,可以说,天生就是帝王之相。
只不过,他眉眼之间缠绕着丝丝黑气,也就是阴气。
阴气缠身,大凶之兆。
“三哥,又是一个看你看到出神的小姑娘。”青年见将离一直盯着车上的人看,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三哥还是魅力不减。”
“多嘴。”傅时延闻言,瞥了青年一眼,眉眼淡淡,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抬眸看向将离,淡声道:“我们认识?”
不知道为什么,将离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样子,总让他觉得有些熟悉,所以他才打开车窗。
将离摇摇头,“不认识,不过你是不是被人改过命?”
傅时延微微一蹙眉,“什么?”
“什么改不改命啊?”青年也蒙了,质疑道:“你是不是什么骗子啊?”
将离不理会他,直直地盯着傅时延,“你这个气运,真是极好,可面相阴气萦绕,死到临头,你最好小心一些哦,不过,如果你愿意把气运分给我一点,我不介意帮你一次。”
傅时延审视地看她,显然不相信她这话,转而对旁边的青年说:“子书,上车。”
这态度显然是把将离当成骗子。
温子书听到傅时延的话,看了看将离,也觉得这小姑娘脑子不清楚,赶紧上车了。
“等一下。”在车子发动之前,将离一把按住还没关闭的车窗。
傅时延的手,同时按下了车窗锁,见将离的手伸进来,他眼皮微微一挑,刚想说话,却发现,车窗一动不动,像是被什么力量压制住了,并没有夹伤将离的手。
第八章:老祖宗说你有灾
将离望着傅时延,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我说的是真的哦,今天你最好远离火源,火旺龙气,但是刚过易折,今天注意避开火源哦,一点点火都不行,如若真出了什么事情,不妨来骄阳观找我,我要求的酬劳不高,三分之一的气运就可以。还有另外一位小哥,你呢桃花太过,情债上身,今晚最好不要去见任何女子哦。”
语毕,将离对他们眨眨眼,一挥手,转身就走了。
温子书不明所以,“这小姑娘搞什么啊,说的什么东西?三哥,你说她是不是疯子?”
“坏了。”傅时延唇角轻启,忽然说出两个字。
“三哥,什么坏了啊?”温子书没听懂。
傅时延抬起手指,在车窗上轻轻敲击两下。
温子书看过去,才注意到车窗深深地凹陷进去一块,像是被什么重物砸下去了一样,车窗也升不起来了!
“我靠,这可是我的新车啊!!!!”温子书顿时惨叫起来。
……
夏新抱着小鬼手忙脚乱跟过来,从车边路过时,就听到这一声惨烈的喊声,他吓得一个激灵,小跑着追上将离,“老,老祖宗,你刚才跟他们说了什么啊?”
将离淡声道:“没什么,一个好心的提醒罢了。”
夏新回想着那车辆,一点都不像是好心的提醒,他心里嘟囔着,但这话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他紧张地跟在将离身边,觑着将离的面色,问道:“老祖宗,你之前为什么闭关了那么久啊?”
“嗯。”将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夏新好奇:“可老祖宗为什么闭关那么久?”
“受伤了。”将离说:“重伤,不得不闭关。”
夏新瞪大眼睛,“老,老祖宗这么厉害,也会受伤吗?您,您是怎么受的伤?”
将离眼底浮现出一丝茫然,“忘了。”好像当时伤得太重,有些事情,她都记不清楚了。
夏新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可也不敢在将离面前多问,连忙带着将离去往骄阳观。
他跟将离说,老道士给她留了一个新的身份,就是他收养的养女,户籍放在了骄阳观下,以后她就是骄阳观的新观主了。
将离点点头,反正她本来就是一个孤儿,这身份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差别。
“至于新的身份证,老祖宗什么时候有空的话,我们尽早去补办就好。”夏新嘿嘿一笑,狗腿地道。
将离眉梢一挑,“身份证,那是什么?”
夏新:“……”
他都忘了,老祖宗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
他绞尽脑汁地想了想,解释道:“就,就是户籍文书,有了这个,才能够到处行走!”
将离恍然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夏新干笑两声,这位是真的老祖宗,他觉得给老祖宗科普现代社会的人物知识刻不容缓。
“老祖宗,我们……”
“轰隆——”
夏新刚要说话,声音就被一阵机器的轰鸣声打断。
他一抬头,就发现,他们俩已经回到骄阳观了。
但,此时骄阳观的前面,摆放着两台挖掘机,其中一台正在运转,不远处还有不少人,像是要拆掉他们的道观。
“坏了!”
第九章:老祖宗变穷鬼了
夏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顾不上许多,将小鬼塞给将离,他立即朝着那些人扑过去。
将离一把抱住小鬼,看过去,就见那些人中,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穿着很是体面,不过这面相就有些不太体面了。
面若银盘,脑满肠肥,眼中满是精明算计之色,且印堂发黑,一看就是有血光之灾。
“曹老板,您,您怎么来了也没提前说一声?!”夏新这时候已经跑到男人面前,干笑起来。
曹老板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他,“这地皮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我来还用知会你?倒是你啊,夏新,我跟你说过了,这地方我要拆了,让你搬走,你怎么还没搬?”
“拆?!”夏新眼睛都直了,急忙道:“不,这道观不能拆啊!曹老板,欠,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可这道观真的不能拆!”
“这道观已经是我的了,我想拆就拆,轮得到你说话?”曹老板一脸不耐烦地将夏新推开,对旁边的机器招了招手,“赶紧动手!别成天浪费我的时间!”
“不是,曹老板……”
夏新被推得一踉跄,看到挖掘机开始动作,他连忙就要扑上去。
曹老板一脸不耐烦,刚要说话,旁边插进来一道悦耳但冷清的女声。
“这个道观你拆不了。”
曹老板一转头,便看见一个面容姣好,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走过来。
看见她身上还穿着一身古装,曹老板皱了皱眉,“哪来的小丫头,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不要在这找事!”
“我说的是真的,我是骄阳观的观主,我说这道观你拆不了,就是拆不了。”将离声音淡淡的,不高不低,但每一个字仿佛都不容置喙。
曹老板乐了,“你是骄阳观的新观主?行啊,你不让我拆可以,那就把欠我的六百万还给我,只要你给我钱,我立马让人走。”
“六百万?”将离眼底出现一丝茫然。
夏新知道她不懂这些,连忙跑过来,小声地道:“之,之前我们道观因为种种原因,欠了曹老板六百万,一直没还上,为了给师父治病,我,我就把道观的地契拿过去抵押了……”
将离狐疑地道:“银子还是金子?我之前留下了那么多钱和宅子,就算是六百万两金子,也还得起吧,至于欠钱拆观吗?”
夏新一怔,想起来老道士之前说过的,祖上确实留下来不少四合院什么的,但在特殊年代,都被充公了,思及此,他一脸尴尬地道:“……那,那些钱和宅子都,都没了……”
将离:“……”
她留下来的那么多钱都没了?
将离原本还以为,闭关出来,靠着她之前留下来的钱,她能够安心养老了。
这些倒霉催的徒子徒孙……
她当初怎么不长眼,收了这些个徒弟!
将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夏新。
夏新头皮都有些发麻,赶忙道:“老祖宗,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道观真的要被拆了……”
将离闻言,白他一眼,看向对面的曹老板道:“这道观你拆不了,我是好心劝你,至于欠你的钱,我现在没有,回头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第十章:不听老祖宗言吃亏在眼前
“没钱?”曹老板笑了,“没钱,你这个死丫头就哪来的回哪儿去,我今天就非要拆了这道观不可!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他说着,对旁边的助手呵声道:“还不赶紧动手?”
助理应了一声,立即催促旁边的挖掘机司机。
夏新一颗心提起来,“曹老板……”
他还想要上前,将离却一把拦住他,淡声道:“不必担心,我说他拆不了,他就拆不了。”
曹老板听到她这话,气笑了,“小丫头,你要是这么说,我还就非要拆给你看不可!”
在曹老板的催促下,挖掘机轰鸣着,抬起前臂,砸向骄阳观的外墙。
然而……
下一秒,咔嚓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断裂。
紧接着轰隆一声,挖掘机的前臂,猛地砸到地面上。
夏新和曹老板看到这一幕都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将离对此却不意外,淡淡地道:“我早就说过,这道观你拆不了。”
“我就不信邪了!”曹老板瞪了她一眼,一咬牙,将另外一辆挖掘机招了过来,“拆,给我拆,今天非拆了这道观不可!”
夏新有些担忧地看向将离。
将离面部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胸有成竹。
夏新只能心里忐忑地看着。
就见另外一辆挖掘机正在往这边靠的时候,忽然砰砰砰砰,几声巨响,挖掘机的两侧履带齐齐爆开了!
卧槽!
夏新猛地瞪大双眼,唰的一下看向将离。
将离瞥了一眼旁边傻眼的曹老板道:“我早就说过了,这道观你拆不了。”
“老子就不信邪了!!!”
曹老板闻言,面上有些挂不住,余光瞥见旁边的铁锤,他直接抓起来,就冲向那外墙。
夏新眼皮猛地一跳。
将离挑了挑眉,“不自量力。”
话音未落,冲到外墙边的曹老板,猛地抬起手里的铁锤,朝着外墙砸下去。
但下一秒,砰的一声……
“啊!!!”
曹老板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曹老板那一锤子砸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抱着腿,直接倒下来,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曹老板!”
夏新惊呼一声,和旁边曹老板的助理一同冲过去。
将离不急不慢,闲庭信步地走过去,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曹老板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道观你拆不得。”
曹老板疼得脸色发白,冷汗浸透全身的衣服,满脑子就一个想法,那就是疼,太疼了!
听到将离这话,他又疼又怕。
助理也吓傻眼了。
还是夏新先反应过来,“快,快送他去医院啊!”
“哦对!”
助理一个激灵,立即打电话叫救护车。
其他拆迁队的人也都傻了眼,看到曹老板这么离奇的经历,他们都觉得这骄阳观邪门得很,看了看装扮同样古怪的将离,他们转身就跑,没人再敢拆道观。
送走他们,夏新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走了,老祖宗……你,你好厉害啊,是不是老祖宗您做了什么法子,让他们拆不了道观的?”
夏新一脸好奇地望着将离。
将离淡漠地看他一眼,“你师父难道没告诉你吗,这道观与我气运相连,受我功德庇佑,只要我不死,谁也碰不得这道观。”
第十一章:老祖宗的疑惑
夏新:“……”
他好像没有印象了,不太记得师父说没说过,顿时尴尬无比。
将离看他一眼,对这个徒孙算是彻底失望了。
她就不明白,老道士怎么选了这么个徒弟,她忽然问道:“夏新,老道士和你是血亲吗?”
夏新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茫然道:“不,不是啊,老祖宗为什么这么问……”
“看着也不是。”
将离嘟哝一声,其实夏新和老道士是不是血亲,她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只不过,她实在想不明白,如果不是血亲,又没什么把柄落在夏新手里的话,老道士看上夏新的原因是什么。
算了。
老道士都已经去了。
将离也不想这么想他,将小鬼重新扔到夏新怀里,道:“不说了,先进去看看。”
夏新一把抱住小鬼,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不怎么怕了,殷勤地道:“老祖宗,请进,请进!”
他单手打开门,狗腿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将离提步走进来,道观还是那个道观,但八百年不见,时移世易,这里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将离低声道:“还真是恍若隔世……”
夏新没听清,将小鬼放下来,体贴地问:“老祖宗,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我现在还不饿。”将离刚闭关出来,倒是没觉得饿。
更何况,到了她这个修为的人,已经不用五谷果腹了。
而且,当务之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问夏新。
她一把抓住夏新的衣领问道:“我现在就想问问你,你刚才说,欠那个曹老板六百万两,是金子还是银子?”
“不是……”夏新被拽得一踉跄,哭笑不得道:“老祖宗,我们这里不用金子和银子了……也不对,是不用金子和银子做日常货币了,我们日常都是用人民币!”
将离狐疑:“人民币?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钱啊!”夏新闻言,算是明白了,老祖宗真的已经和社会脱节八百年了,连货币都不知道,他从兜里掏出一些钱来,“这个蓝色的是十块钱,青色的是五十,红色的是一百块!”
将离还是不太懂,“你就直接跟我说,六百万能买多少东西吧?”
“就……大概可以在我们这买一套很不错的房子了……”夏新挠挠头,好不容易想出一个比喻。
房子?
将离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刚才说过,我留下的房子和钱都被充公了,是什么意思?充公是什么东西?是被人偷走了吗?”
“不是……”
夏新有些心累,意识到给老祖宗科普迫在眉睫,他脑子一转,想出来一个办法,立马撒丫子跑回房间里,拿出来一本历史大全,一本马列一本毛选,塞给将离。
“老祖宗,你看看这些,看完你就明白了!”
将离看了看那些不太认识的字,“这都是什么字啊,怎么缺胳膊断腿的?”
夏新:“……”
完了,他又忘了,这年头都用简体字了。
老祖宗熟悉的应该是繁体字。
夏新快自闭了,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始给将离科普,“老祖宗,我们现在用的是简体字,就是从古文字里简化来的……”
第十二章:老祖宗的话应验了
就在夏新艰难地给将离做科普的时候,傅时延和温子书开车行驶在大道上。
余光瞥见自己那无法升起的车窗,温子书忍不住咬紧后牙槽,“这可是我刚从国外运回来的新车啊,刚落地就变成这样……”
温子书欲哭无泪。
这车花了他一千多万呢,现在直接变成这样……
“对了!”温子书想着罪魁祸首,就忍不住磨牙嚯嚯,“三哥,我记得,那个臭丫头是不是说过,她是骄阳观的人?老子要让她赔车!”
傅时延坐在后排,手里放着一份合同,闻言眼皮都没抬,但心里却忍不住想起将离的话来。
那个小姑娘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说得煞有其事,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难道……
傅时延正想着,余光忽然瞥见视野角落里,闪过一抹红光,仿佛火焰一样。
他唰的一下转过头,就见旁边有一辆车子跟他们并驾齐驱,那辆车子看上去挺正常的,没有什么异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傅时延方才明明看到了一抹红光。
“三哥,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温子书见他一直没理会自己,委屈至极,刚要控诉。
傅时延忽然低声道:“停车。”
温子书一愣:“什,什么?”
“停、车。”傅时延一字一句地重复。
温子书不明所以,但还是条件反射般,踩了刹车。
“不是,三哥,为什么突然叫停啊,是不是有什么事?”
傅时延盯着从他们旁边开过去的那辆车,“子书,你有没有觉得前面那辆车有点不对劲?”
温子书看了看,茫然道:“哪里不对劲?”
傅时延眯了眯眼,“我看到他的车尾,有一团火。”
“有吗?”温子书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那辆车的车尾,“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傅时延面色沉了沉,是只有他能够看见吗?
在他的眼中,那辆车子车尾确实飘着一抹火焰。
“三哥,你是不是……”
温子书回头看向傅时延,眼花两个字还没说完,就听到“砰——”
一声巨响的爆炸声,骤然响起。
温子书被震得一阵耳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僵硬地转过头,就见刚才他们前面开过去的那辆车,在前面大概十多米的地方,爆炸了……
温子书蓦地瞪大眼睛,“卧,卧槽!!!!三,三哥,那辆车爆,爆炸了!!!!”
傅时延眸子幽暗地盯着那辆车,脑海里忽然响起将离那句话,不要靠近任何火源——
难道是这个意思?
“如,如果不是我们把车停下来,我们现在肯定也被炸了,是吧三哥!”温子书惊恐地喊着。
他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方才那辆车一直和他们并驾齐驱,两辆车的车距并不远,如若他们一直这么开下去,方才爆炸的时候,他们肯定也会被爆炸波及。
傅时延已经注意到,那辆车子刚才爆炸的时候,旁边的车辆和路边的行人,都有被波及,有几辆车已经被炸毁。
最开始爆炸的那辆车,更是迅速燃烧起来。
见此,傅时延沉声道:“换条路。”
温子书忙不迭地点头,他也不想走这条路了!
眼下这条路肯定也走不通!
温子书连忙一脚油门,转弯走向另外一条路。
第十三章:老祖宗劝你三思
直到车子开出来,温子书还在发蒙,左侧的耳朵还有点耳鸣,他脸色还有些发白,想起刚才的爆炸,就忍不住呐呐地道:“三哥,你,你说那辆车子怎么会突然爆炸……”
“喂——”
温子书话音刚落,就听见傅时延的声音。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才发现傅时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出手机,正在打电话。
傅时延沉静自持地道:“剑川,查一查衡阳大道那边刚才出现的车辆爆炸事故。”
听到这名字,温子书立即噤声。
他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傅时延的一个朋友,叫做段剑川,是公安特殊部门内部人员,跟傅时延还有他,三个人都是发小。
段剑川平时冷漠少言,谁都不服似的,但最听傅时延的话。
闻言,段剑川那边肯定是答应下来。
傅时延这边便说:“嗯,麻烦你了。”
不多时,傅时延就放下手机。
温子书紧张地问:“三哥,你,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爆炸不同寻常?”
傅时延闭了闭眼睛,道:“你觉得,之前那个小姑娘说的话怎么样?”
“小姑娘?”温子书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傅时延说的谁,“三哥是说那个臭丫头啊?!她不就是个骗子吗?满口的封建迷信,什么命不……”
说着,温子书的声音,戛然而止。
傅时延并未睁开眼,“你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温子书呐呐地动了动嘴皮子,没发出声音来,但心里却很是惶恐。
对了……
他都忘了,之前那个臭丫头说过的,让傅时延远离火源。
方才他都没看到那辆车尾后面有火,可是傅时延就是看见了……
如若不是傅时延叫停的话,他们肯定芭比Q了。
温子书想到这,干笑两声,“是,是巧合吧……我看那辆车之前没有起火啊……哥,三哥,咱,咱们也不能那么信这些事情对不对?”
傅时延并没有接话,反而问道:“你今天是不是约了女伴?”
“是,是啊……”温子书尴尬地笑,他就是一个花丛中的浪子,身边的女伴天天换,没有女伴他就不舒服。
今天确实约了一个女伴,在宴会上碰面。
思及此,温子书倏然地瞪大眼睛,“三哥,你不会还记着那个小姑娘说我犯桃花的事情吧……”
“我让剑川过来接我了,把我放在路边就好。”傅时延还是没有接话。
温子书心里反而更加忐忑起来,应了一声好,他找了个停车的机会,将车子在路边停下来。
傅时延直接下车。
临走前,他还跟温子书说了一声,“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听一听那个小姑娘的话。”
温子书嘴角一抽,“不是吧,三哥,你还信这些啊……”
他还以为,傅时延这智商260的大佬,从来不信这些呢。
傅时延却并未解释,直接到路边等段剑川的车。
温子书心下狐疑,但是他觉得,刚才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个巧合。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没一会儿,傅时延面前就停下来一辆低调的黑色车辆。
温子书知道,那是段剑川。
看到傅时延上了段剑川的车,温子书撇撇嘴,一脚油门,赶往和女伴约好的地方,他就不信了,天底下不会有这样未卜先知的事情。
绝对不会!
第十四章:老祖宗肉痛
骄阳观里。
夏新说得口干舌燥,整整三个小时,总算让将离对现代社会有了一个最基本的了解。
将离听得也有些头昏,她就认清楚了一个事实,“也就是说,你们欠了曹老板六百万,真的很多了?”
夏新苦着脸,点点头。
将离忍不住皱眉:“那你有没有什么来钱快的法子?”
夏新干笑道:“老祖宗,我,我能有什么法子啊,我就只能做个兼职……”
“兼职是什么?”将离又听不懂了。
夏新:“……”
得,还得继续科普。
夏新无奈地道:“兼职,就是工作,就像是以前你们挣钱的短工散活儿似的,老祖宗你之前找到我的那个网吧,就是我兼职的地方。”
“那有多少钱?”将离只关心这个问题。
夏新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伸出来一只手指头,“一个月,也,也就是一千多块钱……”这还是在老板好心的情况下。
将离:“……一千多块钱?!”
那可是六百万!
一千块!
这得还到猴年马月啊!
夏新干笑两声,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看到他这怂样,将离翻了个白眼,“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既然已经回来了,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以她的能力,赚六百万回来应该是迟早的事情。
谁让她摊上这些不省心的徒子徒孙!
将离不可避免想到自己那被充公的宅子,按照夏新科普的说法,她留下来的那些宅子,都是四合院。
结果在特殊年代,都被充公了,现在一间都没了。
思及此,将离忍不住问:“夏新啊,你们这里现在一处四合院的价格是多少?”
夏新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少说几千万吧……如果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些四合院保存下来的话,起码上亿——”
“???!!!!”
将离窒息了。
她头一次知道肉疼是什么感觉。
上亿啊!
要知道她留下来的可都是五进的大宅子啊!
那么多钱,那么多白花花的钱,都没了!
现在她还要背上巨额债务。
还有比她更悲催的吗?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出关了!
将离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夏新一样,“你们这些败家玩意儿!”
夏新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
将离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情绪,道:“算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气不气。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也该去给祖师爷上炷香了。”
“好好好,我带老祖宗您过去!”夏新巴不得转移话题,闻言险些喜极而泣,立即带着将离前往正殿。
但是,小鬼就没办法跟上了。
他本是鬼,道观寺庙就是他的天敌。
他身上有将离的帕子,而将离的气运又和道观息息相关,他进入道观才没事。
但就别想进正殿了。
一进去,只怕就要魂飞魄散了。
将离便看了那小东西一眼,道:“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待找到你父母亲,我便送你归家,但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提前超度你。”
小鬼:“……”
他瘪瘪嘴,畏惧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就说,这个姐姐不是好人!
第十五章:老祖宗做的金身没了
将离在夏新的陪同下,进入正殿。
正殿之中,祖师爷像立在正中,正对着门口,面前还放着一张香案,上面放着一些新鲜的水果,看着还可以。
只不过,将离看了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夏新正要说话。
她忽然一把将夏新抓过来,语气沉沉地问道:“不对,我以前给祖师爷做的是金身,但这个看起来怎么是镀金?”
她当初给祖师爷塑金身的时候,明明是纯金来着!
夏新蓦地瞪大眼睛,“纯金?”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老祖宗你记错了吧?这么高的大像,纯金得多少钱啊?肯定都是镀金啊!”
将离蹙眉,“不对不对,当初我算一卦最少得百万两黄金,我当然做得起啊!但这个居然是镀金!!!!”
夏新:“……”
他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卧槽……老祖宗,您,您说的是真的吗?”
将离瞪他一眼,“不然?”
夏新:“……”
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干笑道:“那什么……老祖宗,我,我不知道啊,我到骄阳观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这么多年都没动过……”
将离一咬牙,明白了,肯定是老道士那个败家的!!!
把祖师爷的金身都给换了!
“这些年骄阳观的日子不好过吧?”将离忽然问道。
夏新怔了一下,旋即有些萎靡地道:“对……这几年骄阳观几乎没什么香客,平时都没什么人进门……”
“难怪了。”将离磨牙嚯嚯。
夏新茫然道:“难怪……什么?”
将离闭了闭眼,一摆手,“算了,我先给祖师爷上个香。”
“哦,哦好!”
夏新闻言,连忙从旁边的香案上,抽出来几根香,递给将离,“老祖宗,您请。”
将离接过来一摸,嘴角抽了抽,难以置信地望着夏新,“你们平时就拿这种香给祖师爷用?”
夏新挠挠头:“这香有什么问题吗?我,我不懂啊,师父以前都是用这种香……”
将离微微一笑,低声道:“不生气,不生气……”
她压了压抽痛的额角,看了夏新一眼,“有火折子吗?”
“火折子?”夏新顿了一下,明白那是什么,尴尬道:“老祖宗,我们现在不用火折子了,都用这个。”
他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来一只打火机,“这个叫做打火机,是这么用的!”
夏新连忙给将离演示了一下怎么用。
将离眼睛亮了亮,忍不住嘟哝:“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倒是挺喜欢用的,但有用的东西都给扔了。”
夏新没听清,“啊?”
将离没再解释,点燃香后,举过头顶,刚想拜一拜,啪嗒一声,手中的香直接断了。
“断,断了!!!老祖宗,香断了,是不……是不是有大灾?!”夏新惊恐地疾呼起来,他记得师父说过,祭拜的时候,最忌讳香断,香断人亡有大灾。
“有什么大灾,不过是个老东西吓唬人罢了。”将离看着断掉的香,面无表情,重新抽出来几根香,再次点燃,这次在祭拜之前,她看了眼前的祖师像,冷淡地道:“臭老头,现在只有这受潮的檀木香了,你就别挑了,现在我回来了,以后自然会好吃好喝供着你,但你要是让我生气了,就连受潮的檀香,都没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