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怪我
卿越从茶几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听到夏新这话,他微微一笑道:“好心劝你一句,我觉得,你现在最少不要去打扰他们俩。”
夏新一愣,“为什么啊?”
卿越啧了一声,“因为他们俩现在在打架啊。”
夏新:“???打架,这怎么可能?”
卿越端着杯子,笑得不怀好意,“你就没觉得,观主今天情绪有点不对劲吗?”
夏新不明所以,“所以呢?”
卿越喝了一口水,“他们俩估计要算点账。”
夏新满眼问号。
卿越玩味地一笑,“伱们观主,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三哥。”
夏新听到这话,忍不住往楼上看了看。
同一时间。
将离刚进入房间,本来打算关门的,但见跟过来的傅时延,她眉梢一挑,“怎么,傅总家房间那么多,还要跟我挤一间房?”
傅时延盯着她。
将离忽然没由来的,有一点烦躁,她推开门,“想进来就进来吧。”
语毕,她便转身进入房间。
傅时延跟在她身后进来。
将离站在几步之外,看着他。
傅时延这边刚关上门,将离立刻便动了。
她一拳便朝傅时延的面门砸过去。
傅时延见此,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闪不避。
将离的拳风已经砸到他的脸上,他还不动。
将离心里骂了一声,拳头往下一沉,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拳,她一点面子没给,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傅时延被打得往后退了几步,微微皱起眉来,站定后,抬头看她,“出气了吗?”
将离冷笑一声,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更生气。
她抬起腿,一脚就朝傅时延踹过去。
傅时延还是不闪不避,大有一副,让将离打到消气为止的地步。
将离脸色愈发地铁青,猛地一脚踹到旁边的门上。
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楼好像都跟着震了震。
楼下的夏新吓了一跳,惊愕道:“卧,卧槽……老祖宗,他们真在打架啊??”
卿越但笑不语。
楼上那扇门震了好几下后,顽强地活了下来。
将离望着傅时延,忽然有点累了,她长呼一口气,道:“我想休息会儿。”
下了逐客令。
傅时延闻言,却径直走过来,抓住了将离的手腕。
察觉到他想做什么,将离想要甩开他的手。
傅时延却一把抱住了她。
将离紧接着,听到一声叹息。
“是哥哥的错。”
将离心口一刺,眼睛有点泛红,狠狠地握紧双手。
傅时延摸了摸她的发尾,“都怪我。”
将离冷笑一声,“怎么能怪你?怪我有眼无珠,没认出来应溟神君才对。”
傅时延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还在生气,他抱着将离,熟稔地捏了捏她的手指,这种动作,他做过千百遍。
有些动作做得多了,总会勾连着一些记忆。
将离轻轻地颤了一下,心里涌上出无限的委屈。
下一秒,她张口嘴,一口就咬在了傅时延的肩膀上。
傅时延微微皱眉,却没说什么。
将离很快在口中,尝到了一丝铁锈味,她这才松开口。
再开口时,语气里满是委屈和哽咽。
“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那你为什么不认我?”
“我一出来,所有认识的都不见了,就我一个人在这里,你明明认出我来了,为什么不认我?”
她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傅时延摸了摸她的后颈,“是我的错,早先有些问题没解决,你的记忆没有恢复,我不想刺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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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想听八卦吗
将离一听这话,恨不得再咬傅时延一口,“合着我还得感激你是不是?”
傅时延下颚蹭了蹭她的侧颈:“是哥哥的错,是我考虑不周,不生气了,好不好?”
将离心里憋着一口气,但听到傅时延那两个字,那口气立即就消散了。
她在傅时延面前一向绷不住。
感觉到她的软化,傅时延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问道:“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将离吸了一口气,趴在傅时延的怀里,闷声道:“山洞里,但想起来的也不多,只是想起来一个故人,结果这个故人早就在我身边,却不愿意和我相认。”
傅时延听着她那委屈的声音,心脏刺了一下,“嗯,都怪我,要不要再打我一顿?”
将离气得用头顶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动作,也曾出现过千百次。
感觉到她这如往昔一样的小动作,傅时延反而轻笑了一声,转而认真道:“不与你相认,是有我自己的考量,没有考虑到伱,是我的错,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
将离把脸闷在他的肩上,“没跟你生气。”
傅时延笑,“好,没生气就好。”
将离哼了一声,忽然有点困,不,或许说是很困。
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压抑着的气息也平稳下来,困倦如同潮水一样袭来。
感觉到她的异样,傅时延轻声问道:“困了?”
将离嗯了一声。
傅时延道:“那到床上去睡。”
将离闻言,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傅时延见此,轻笑道:“我不走,我陪着你。”
将离这才嗯了一声,一直挨着傅时延,好像一个时常被抛弃的小可怜,唯恐再一次被人落下。
傅时延心脏有些隐痛,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将离。
两个人并肩在床上躺下来,将离一翻身,便把自己闷在傅时延怀里,这是她最熟悉的一个位置。
傅时延揽着她,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睡吧,我陪着你,这次不走了。”
将离好像终于放下心来,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然而,楼下那些人,就没那么淡定了。
荀天海等人被刚才的动静,吓得不轻,所有人站在客厅里,好半天没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动静,荀天海才小声地说:“应该……没继续打架了吧?”
夏新迟疑地点头,“好像是……”
卿越似笑非笑:“看样子是和平了。”
荀天海闻言,松了一口气,“没继续打就行,吓我一跳。”
“好了,冰箱里面有吃的,荀处长你不是想弄点吃的吗?”段剑川开口问道。
荀天海想起来自己要做的事情,应了一声好,便进入厨房,去开冰箱。
卿越抱着水杯,一直保持着似笑非笑。
夏新不由看了看他,小声地问:“卿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卿越眉梢一挑,“我知道什么?”
夏新挠挠头,“我总觉得,你好像知道什么,比如傅总和老祖宗的关系,比如老祖宗的身份什么的……”
卿越闻言,晃了晃杯子,对他一笑,“想听一些关于你们老祖宗的八卦吗?”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第一次失控
夏新一听顿时两眼放光,“你真的知道?”
卿越嗯了一声,补充道:“不过,也不算是知道多少,只是听说过,毕竟我们九尾狐一族,也是上古神族后裔。”
夏新立即在他旁边不远处坐下来,“那你说说,我想听。”
卿越见他那好奇的样子,笑了一声,“如果我听到的传闻没错的话,你的老祖宗,确实有过很重的杀孽。”
夏新和段剑川,唰的一下全部看向卿越。
夏新还是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
“当然,是个意外。”
卿越喝了一口水,翘着二郎腿,“我是从我姐姐那里听说来的,据说天女魃,是父神母神唯一的女儿,但她出生不好,天生煞气投体,出生之后便为旱神,但她出生的时候,天有异样,显示出大地干旱,民不聊生的景象,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上天预警,也因此,她天生凶相,被父神母神不喜,弃之不顾,再加上她体内煞气太重,经常失控,造成各地大旱,后来就被关进水牢里了。”
这些都是卿越从姐姐那里听说的。
有一段时间,他的姐姐,一直在查天女魃相关的事迹。
卿越当时不明白为什么。
不过现在都明白了。
八成是傅时延请姐姐帮忙查的。
目的,还是为了找到天女魃的下落吧。
夏新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那后来呢?”
卿越扶着额头,“后来嘛,好像父神母神就把天女魃交给了水神应龙管教,中间出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后面父神和黑魔一族爆发大战,黑魔那边率先请来了风伯水师,风雨交加,民不聊生,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女魃上了战场,倒是止住了风雨,但她失控了。”
夏新心脏猛地一跳,“失控了?”
所以那是老祖宗说的第一次的失控吗?
卿越嗯了一声,“好像是吧,我听得也不太清楚。”
当时是姐姐在调查这些,他只是去探望姐姐的时候,听了几句。
卿越说:“我只知道,天女魃失控,火焰吞噬着一切,在记载中,那是真正的赤地千里,天下干旱,大地干裂,寸草不生,不过转瞬间,便尸殍遍野,死了数万人……”
夏新脸色有点发白。
他忽然明白了,将离之前为什么说,自己罪孽深重。
他忍不住问:“那后来呢?”
“后来?”卿越回想了一下,“我记得,是水神及时赶到,平息战争。”
他说着,对夏新笑了一下,“这些都是市面上所有记载中查不到的,只有我们狐族的典籍里才有。在市面上的记载中,只能查到,她和应龙是丧失了所有神力,而后一南一北,分隔两地,但事实上不是这样,她因为那一场大战背锅,被罚了。”
“背锅?”
段剑川忍不住道:“是罚她杀生吗?如果是因为杀生罚她的话——也不算是背锅吧?”
卿越淡笑,“当时一场大战,死了不少人,但战争早就爆发了,她是后来才上了战场,可是,父神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功德,把所有的罪孽,都推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不过她确实也止住了战争,所以给了不少功德,而后她被重罚囚于北海三千年,此次重罚,便抵消了她的罪孽,我怀疑也是因为这样,她身上才留下了功德,没有留下罪孽。”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天生凶相为人厌弃
夏新紧握住双手,眼眶泛红,“怎么能这样?老祖宗不是天女吗?”
父神母神不是她的父母吗?
为什么会这样?
他眼前忽然闪过,老祖宗一开始面对他人父母的反应,好像对父爱母爱,从来不相信,甚至嗤之以鼻……
他心里不太舒服。
卿越闻言,淡淡一笑,“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确实被重罚过,但重罚之后,又出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夏新盯着他,问道:“卿越,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老祖宗的身份了?”
卿越将水杯放下来,“一开始不知道,但在玉山,看到她的灵相,我就猜到了。”
他还特意回了狐族一趟,去查以前的记载。
结果,只翻到了一些姐姐之前留下来的手记,其他都没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傅时延弄走了。
夏新看着卿越,心里明白了。
怪不得卿越在车里的时候,对老祖宗的身份,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也没有询问过什么。
原来卿越早就知道了。
是他反应太慢,什么都不知道。
夏新有点愧疚,要是早知道就好了……
“其实,一个不会死不会老的人,被困在一个地方三千年,真的是一种最残忍的处罚。”卿越忽然叹息一声,“尤其是反复地被抛弃,被自己的父母弃之不顾,也挺可怜的。”
夏新心里又被刺了一刀。
段剑川也有点不是滋味。
但,他们对当年的事情,都不太清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卿越换了一个姿势,又道:“其实,她之前说,她做了很多很多的往生牌位,我就觉得,对她而言,这件事应该也是挺重的一个打击。”
夏新想起来将离之前做往生牌位的样子,心里更堵得慌了。
但,如果老祖宗是天女魃,那傅总……
夏新立即看向卿越,问道:“那个,卿越,你那么了解老祖宗的事儿,那你肯定知道,傅总的身份吧?他,他不是普通人吧?”
卿越闻言,伸手挑了一下他的下颚,“伱觉得呢?”
夏新一个激灵,迅速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卿越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很是开心的模样。
夏新却闹了一个大红脸,尴尬不已。
嘟哝了一声去帮忙,便钻进了厨房。
段剑川见此,踢了踢卿越的小腿,“你逗他干嘛,他跟你不一样。”
卿越笑得开怀,“就是不一样,逗起来才有意思。”
段剑川算是明白了卿越的恶趣味。
不过,段剑川也懒得去管这件事。
荀天海和夏新在厨房里,很快弄了点吃的出来。
荀天海没什么厨艺天赋,只能下了一点面条,分成几份,几个人凑在一起吃。
荀天海听着楼上一片安静,有点犹豫地问道:“要不要去叫观主和傅总下来?”
夏新脑子里一直在想老祖宗和傅总的事儿,闻言,他回过神来,有点胆怯:“能去打扰吗?”
荀天海一脸犹豫,“我也不知道啊……”
语毕,几个人一下全部看向卿越。
卿越正吃着面条,看他们全部盯着自己,他吞咽嘴里的食物,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黏人的老祖宗
夏新忍不住吐槽:“屁,你明明什么都知道,我们这几个人里面,你是最清楚的那一个!”
卿越闻言,轻笑一声,“可是我现在是真不知道啊。”
见他一脸玩味的模样,夏新不想拿自己给他逗闷子,便沉默下来。
荀天海见此,还是有点担心,“观主那边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卿越道:“能有什么事儿,放心吧,有三哥在,死不了她。”
荀天海:“……”
这话说的,起不到什么宽慰作用好吗?
荀天海叹了口气。
他们都不敢贸然上楼去打扰。
便只能安静下来。
同一时间的楼上,一样安静。
将离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是她回来之后,第一次睡得这样好,没有一丁点的梦境,只剩下一片漆黑。
四周的气息,微凉温润,沁透心脾。
将离感觉自己好像一直被一株冷梅环绕着。
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在一片黑暗中醒过来,甫一醒过来,看见的便是一片火舌,舔舐着大地。
四周一片哀嚎……
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便又出现了变化。
她好像被拽入一片腥臭的水泽之中,水里似乎浮动着浓重的煞气。
那些煞气不长眼似的,往她体内钻。
如同一把把利刃,搜刮着她的皮肉。
太疼了。
将离猛地一下睁开眼来,从床上坐起来。
一抬眼,便见傅时延站在门口,似乎要出去。
将离心里猛地一沉。
傅时延没想到她现在会醒过来,见她脸色不好,心有所感,快步走过来,低声问道:“怎么不睡了?”
将离白着脸,没说话,一把抓住他的手,眼底好像有火焰在聚积。
“你想去哪儿?”
她声音哑得厉害。
傅时延心里一刺,反握住她的手,弯下腰来,摸了摸她的发顶:“没想走,我刚才给伱点了些吃的,外卖应该到了,我本来想去拿上来,但你醒了,我们一起下楼去吃?”
将离:“真的?”
傅时延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真的。”
将离紧皱的眉心,骤然松开来,“那我跟你一起下去。”
傅时延道了一声好,拉起将离。
将离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好像唯恐傅时延突然再把她丢下一样。
傅时延心里像是被一把薄薄的利刃,刺了一下,几乎看不见伤口,但一直汩汩地流着血。
他握了握将离的手,嘴上却没说什么,和将离一道下楼。
楼下几个人,早就吃得差不多了。
但担心楼上出什么事儿,几个人也没敢去客房休息,都在客厅里趴着呢。
听见有脚步声响起。
夏新迷迷瞪瞪地抬头看过去,便见将离和傅时延从楼上下来。
他顿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唰的一下站起身来,“老祖宗,你不是休息了吗?”
话音未落,夏新的目光,便放在将离和傅时延交握的手上。
听到夏新的话,将离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刚醒。”
夏新回过神来,“老祖宗,那你没事了吧,伤势怎么样了?”
将离和傅时延走下来,“没事。”
夏新看见她脸色还有点发白,但比之前的气色好一点。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正确的解释
夏新稍稍地放下心来,“没事就好。哦对了,老祖宗,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
“叮咚——”
夏新一句话还没说完,一道门铃声便响起来。
夏新有点意外,“这不早不晚的,谁会来敲门?”
“我点的外卖到了,我去拿,你们便不必管我们了。”傅时延在此时开口。
夏新还没说话。
将离便抓住傅时延的手道:“我跟伱一起去。”
她直勾勾地盯着傅时延,眼睛黏在了傅时延身上,好像这样还不够。
恨不得要将她整个人,黏在傅时延身上似的。
夏新有点迟疑。
这还是他们家老祖宗吗……
他怎么记得,以前都是傅总黏着老祖宗?
老祖宗又不是容易亲近的性格,他还从来没见过老祖宗这么黏着一个谁。
这是怎么回事?
被调包了?
夏新疑惑着。
傅时延摩挲着将离的指尖,望着将离的眼睛,没有拒绝。
他道了一声好,便跟将离一道向大门口走去。
将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人形尾巴,恨不得长在傅时延身上,傅时延走一步,她就跟一步。
傅时延带着她到门口拿了外卖之后,两个人便上楼了。
全程,将离就没松开手,先是抓着傅时延的手,而后将傅时延拎着食物不方便,改抓傅时延的衣角,死活不愿意撒手。
夏新目送他们上了楼,呆若木鸡地问:“……这还是我们骄阳观的老祖宗吗?”
荀天海也有点瞠目结舌,“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感觉哪里不对劲……”
段剑川盯着将离和傅时延离开的方向,道:“我怎么觉得,观主好像唯恐被三哥丢下似的?”
卿越躺在贵妃榻上,闻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换作是你,如果被罚三千年,不能见外人,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闭关八百年出来后,满世界没一个熟人,就剩下她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熟人,你们也会害怕,再次被丢下。”
夏新:“……”
好像有点道理。
他挠挠头,道:“老祖宗和傅总……以前就认识吗?”
卿越翻了个身,含糊地道:“不仅认识,三哥应该就是应龙啊,他曾经负责教导过天女数百年……”
话音未落,他好像便睡着了。
声音越来越小。
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
但众人没听清楚。
夏新心里惊得跳了跳,但……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可如果是这样……
那傅总什么时候知道老祖宗的身份的?
从一开始吗?
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骄阳观所在附近的街道,其实都有点偏僻,在那里生活的,都是普通人。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建筑或者什么高档的店铺。
老祖宗回来那一天,就在街边碰到了傅时延……
傅总那天跑到那里,应该不是为了做什么事情,而是早就知道老祖宗会在那天回来,特意到那里蹲守的吗?
如果是这样……
那不是一切都在傅总的预料中?
傅总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和老祖宗相认?
夏新一时间,脑子里浮现出一大堆的问号,想不清楚,得不到一个正确的解释。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相处模式
就在夏新满脑子问号的时候,将离和傅时延已经回到楼上去吃东西了。
傅时延知道她的毛病,吃饱了才能睡得好。
点的也都是她爱吃的。
将离看着傅时延把食物一份份拿出来放好,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她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己好像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她和应溟在北海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
傅时延买的海鲜粥,盛了一碗粥,送到将离面前,见她盯着自己看,温声道:“先喝点粥,润润胃,再吃别的。”
将离恍然回过神来,点点头,将粥碗接过来,拿起勺子,慢慢地吃起来,目光一直放在傅时延身上。
傅时延又给她弄了点小菜。
将离看着他,眼前总会浮现出以前的场景。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傅时延扬了扬唇角,揶揄道:“盯着我看了这么久,也不腻吗?”
将离淡笑了一下,“你长得好看啊。”
傅时延闻言,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好好吃饭,时间还长,以后慢慢看。”
将离手里的勺子一顿。
她对这个世界,一直没有什么归属感。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是来做一些事情,解决了之后她就走。
但现在……
因为傅时延一句话,她忽然开始在想,以后。
以后……
将离一直没想过,这两个字有什么特殊的。
但现在……
她才发现,有些人根本承担不起这两个字。
将离望着傅时延,碗里的海鲜粥,忽然有点吃不下去。
傅时延给她夹了点菜,道:“怎么不吃?”
将离回过神来,“在吃呢。”
傅时延看了看她,问道:“离离,你说过,你在山洞里的时候,恢复了一些记忆,恢复了多少?”
将离喝了一口粥,微微摇头,“没多少,一开始根本没恢复,是伱过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你。”
傅时延点点头,“八百年前,重伤是怎么回事?”
将离一顿,“我记不清了,好像就是意外受创,我一开始觉得,是我自己回去的,但后来,我隐约想起来,是有人把我送回了骄阳观——”
她望着傅时延。
“那个人,是你吗?”
傅时延没否认,“是我,但当年的事情,我了解的不清楚,当时我察觉到不妥,赶去邙山的时候,你已经受伤了,天璇剥落全身的灵骨,重续邙山龙脉,我只来得及,将你救下来,送回骄阳观。”
将离闻言,迟缓地点点头,“果然是你,我没猜错……但可惜的是,我还是没想起来,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时延深深地看她一眼,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记得也好,先吃饭吧,你身体不舒服,吃完了再休息。”
将离应了一声好,两个人都没再提刚才的话题。
吃完饭后,将离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准备继续休息。
傅时延随后去了一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便见将离还在床边坐着,一副在等他的模样。
傅时延淡笑了一下,走过来:“在等我?”
将离嗯了一声,直直地盯着傅时延,没有什么女儿家的难为情。
这才是他们俩之间,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再次失踪
傅时延摸了摸她的耳垂,道:“那睡吧,我陪你。”
将离应了一声好,两个人重新躺下来后,她一如之前,迅速窝进傅时延的怀里,找到一个自己最熟悉最喜欢的角度,把脸扣在他的身上。
傅时延的手,搭在她的腰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脊背。
将离没多久,便睡着了。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将离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傅时延揽着她睡得正好,听着敲门声,他一下子睁开眼,下意识地看向将离,便见将离皱了皱眉,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在傅时延的肩上蹭了蹭。
傅时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轻声道:“乖,继续睡,我去看看。”
将离不耐地嘟哝一声,抬起头来,满脸的焦躁,抓着傅时延的衣角,呆呆地坐在那里,带着满腔的起床气。
傅时延被她这副模样,逗得一笑,摸了摸她的脸侧,才起身准备去开门。
见他过去开门,不离开自己的视线,将离才松开手来。
傅时延这才走到门口,打开门来。
便见夏新站在门口。
看见傅时延,夏新愣了一下,往屋里一看。
见将离坐在床上,他更蒙了。
这不是酒店,屋里就一张床……
夏新惊愕地道:“傅总,你们俩……睡一起?”
傅时延淡淡地嗯了一声,“有事?”
夏新下巴快掉下来:“……有,有点事儿。”
将离不耐烦的声音,从傅时延身后传来,“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傅时延闻言,转身先进了房间。
夏新见此,跟进去,看见将离坐在床上,一脸郁气,他立即变态:“那什么,老祖宗,我也不想打扰你的,但出了点问题,我得跟伱说一声……”
将离抱着枕头,眉毛皱在一起,“什么事?”
夏新道:“一个多小时之前,荀处长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孟红药他们失踪了。”
将离抬起眼累,“失踪了?”
夏新点头,“对,电话里是这么说的,荀处长一听这个消息,就赶回了荡山。”
将离脸色一沉,“电话是谁打过来的?”
夏新:“好像是魏九叔。”
将离微微眯起眼来,“电话里具体是怎么说的?”
夏新道:“接电话的是荀处长,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就是听荀处长说,孟红药他们昨天半夜已经回去和他们会合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天还没亮,就不见人影了,不仅孟红药等人,就连玉弥生玉和子,以及白长风,都失踪了。”
“白长风他们也失踪了?”将离眉梢高高地挑起来。
夏新道:“对,好像是说,白长风一直没回来,孟红药他们和魏九叔等人会合之后,魏九叔就派人去找白长风和玉弥生等人了。但好像还没找到他们,一回来,就发现孟红药不见了,他们怀疑那些人的失踪,和荡山有关系,所以在搜山,荀处长就跑回去帮忙了。”
这事儿不是小事。
夏新本来一开始,就想来找将离的。
但荀天海想着,将离刚去休息,不好打扰,就先回去看看。
如果能够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他再打电话来通知将离。
但到了现在,夏新还没等到荀天海的电话。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没见到曲林
夏新怕荀天海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便只能来打扰将离。
将离黑着脸,一边起身一边呵斥:“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夏新缩了缩脖子,“我和荀处长都担心老祖宗你的身体,之前看老祖宗的脸色很差,我就想让老祖宗多休息会儿……”
如果不是荀天海那边一直没什么消息,他有点担心,哪怕现在都不会来打扰将离。
将离闻言,嘴角往下压了压。
她起身,从旁边的小沙发上,拿起来一件外套披上,道:“先联系一下荀天海,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如果能联系上,再问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如果没什么情况,就让他在荡山山脚下等等我们,等我到了再说,不要贸然在荡山里面胡乱走动。”
夏新应了一声好,便赶紧拿出手机来,试图联系荀天海。
好在,铃声响了一会儿,就被对面接通了。
夏新听见荀天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喂,夏新啊?”
夏新松了一小口气,问道:“荀处长,你现在已经回到荡山了吧?找到孟红药他们了吗?”
荀处长叹了口气,语气微沉,“我半个小时前已经回来了,进山也有一会儿了,但没找到任何踪迹,不知道红药和老白他们遇到了什么事儿……”
夏新看了看将离。
将离给他使了个眼色。
夏新继续问道:“那你们现在在哪儿?还在山里吗?我刚通知了老祖宗,伱们要是没找到的话,就先到山脚下,等等老祖宗?老祖宗和傅总等会儿就过去。”
荀天海却沉声道:“恐怕等不了,我们虽然没找到老白和红药,但……找到了朱明和一些玄门徒弟的尸骨。”
夏新眼皮猛地一跳,开了免提,“朱明……死了?”
将离和傅时延一道看过去。
荀天海嗯了一声,“对……被从腰间分尸,死无全尸,不仅是他……还有不少人的尸体,死状都很惨烈,像是有意为之。”
将离听到这话,脑海里第一个想法是——养煞。
山洞里那个被封印不知道多少年的鬼王,煞气原本就重,身上的杀气也重。
血腥容易刺激煞气增长。
以前便常有人,用死尸和鲜血,用来养尸。
借此,想要养出鬼煞这等凶物,为己操控,用来做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将离以前就见过不少。
“对,我和魏九叔怀疑,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荀天海说着,声音忽然变小许多,像是在掩人耳目。
“我回来之后,没找到曲林会长——他好像也不见了,我询问过魏九叔,魏九叔说,他从昨天我们进山之后,就没见过会长。”
听到这话,夏新惊疑地道:“所以……曲林会长也许真是在山洞里,救走那个鬼王,偷袭破坏阵法,伤了老祖宗的人?”
荀天海没有说话。
他心里早就有了猜测,但还是不到南墙心不死,没有确凿的证据,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现在情况不确定,我们还在山里。”
将离在旁边问了一句,“你和谁在一起?身边都有什么人?有曲林的人吗?”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先回骄阳观
乍然听见将离的声音,荀天海顿了一下,才问:“观主在旁边?”
夏新解释道:“对,一直没得到荀处长的消息,我有点担心,就来找了老祖宗。”
荀天海并不想一开始就打扰将离的。
但,已经惊动了将离,说别的,也没用。
荀天海便直接道:“我现在和魏九叔在一起,旁边还有几个玄门弟子,我们是组团进山的。”
现在落单,更加危险。
他心里还是清楚的。
所以一开始进山搜寻的时候,他就让所有人分成几组,结伴而行。
每一组都有十来个人,确保安全。
将离闻言,却皱了皱眉,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不是一个常有预感的人。
但,一旦出现预感,就错不了。
将离快刀斩乱麻地道:“荀天海,你们先下山,在山脚下等我,我现在过去找你们,一会儿就到。”
荀天海闻言,知道将离是担心他们遇到危险。
他便没有拒绝,“好,那我跟魏九叔他们说一声,等下先到山脚下等观主。”
将离应了一声好。
荀天海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荀天海握住手机,一边说话一边转头,“魏九叔,我们先下山吧,观主说了,等会儿她就来山脚下找我们,我——”
他一转过头,便见魏九叔站在他身后。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荀天海吓了一跳。
刚想要说话。
魏九叔忽然道:“骄阳观主的话,未必可信。”
荀天海知道,魏九叔对将离一直有偏见,便想要替将离说两句话。
然而……
没等他开口,魏九叔忽然抬起手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紧接着,一股奇香,飘进荀天海的鼻腔。
荀天海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味道,便陷入一片黑暗,身子软绵绵地倒下去时,他残存的意识,看见旁边其他人,都倒了下来。
模糊的视线里,只有魏九叔一个人还站在那里。
荀天海眼前一转天旋地转,整个人砸到地面上,随之陷入一片黑暗中。
……
见荀天海挂断电话后,将离和傅时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从楼上下来,打算回一趟荡山。
荡山那个地方,将离本来就要回去的。
夏新跟在他们俩身后,下意识地跟着将离和傅时延往外走。
段剑川和卿越在大厅里,见他们下来,卿越便问道:“出什么事情了,看你们这是要出去?”
夏新闻言,帮忙解释道:“我们刚才联系了一下荀处长,荀处长那边说,他们找不到孟红药和白长风,而且还在山里发现了不少玄门弟子的尸体,恐怕……是有人刻意为之,有点危险,老祖宗就想回去看看。”
卿越闻言,便道:“那我跟伱们一起回去。”
将离看他一眼,没说什么,便和傅时延一道率先走出去。
夏新和卿越跟在他们身后。
然而,刚出了院子,将离脚步一顿,余光瞥了一下四周,她忽然说:“夏新,卿越,你们俩先回F市吧。”
夏新疑惑道:“老祖宗不是说要去荡山吗,为什么突然要我们回F市?”
“荡山的事情,我和傅时延去解决就好,你们俩先回F市。”将离回头望着夏新和卿越,神色凝重:“骄阳观很重要,你们要回去,帮我看护一下骄阳观,别出什么事情。”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回到骄阳观
夏新不太明白,“骄阳观能出什么事情啊?”
“总之……你就先回去吧。”将离皱了一下眉,好像难以开口,含糊地道:“让卿越跟你一起回去,他好歹有点真本事,可以帮到你。”
卿越闻言,却是下意识地看向傅时延。
傅时延见此,对他几不可见地一点头。
卿越心下了然,没有说什么。
夏新不明白骄阳观能出什么事情,但见将离坚持,他拒绝不了,只能道:“那我们先回去?”
“嗯,伱们先回去吧,这边问题不大,最迟明后两天,我就回去了。”
将离说着,便在原地开了一道阵门。
夏新还是头一次见将离直接开阵门,有点意外。
不等他开口询问,将离便道:“我觉得有点危险,事态紧急,你们就别坐车回去了,直接走阵门,不消片刻,便可以回到骄阳观。”
夏新还是头一次见将离这么紧张,心下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张了张嘴,刚想要问什么。
将离啧了一声,似乎有些着急,一把将他和卿越推入了阵门。
夏新一句话还没说出来,眼前便是一黑,一种眩晕感,立即袭上心头。
他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刚想吐出来,眼前便是一亮。
强光刺眼,他一下子眯起眼来。
这时候,他便听见了吴大师的惊叫声。
“我去,夏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凭空蹦出来了?”
夏新闻言,睁开眼来,才看见自己和卿越真的已经回骄阳观了。
他和卿越此时就站在骄阳观的前院里。
吴大师好像是刚才正殿里出来,看到他们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吓了一跳。
见夏新怔怔地,吴大师凑到跟前,试探地问:“你是夏新吗?别是什么东西伪装的吧,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夏新回过神来道:“是我。”
听他开口,吴大师松了一口气,“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提前打声招呼,怎么就回来了?”
夏新呐呐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含糊地带过,“有点事儿就先回来了。”
语毕,他便看向身旁的卿越,“那个你……”
“你留在骄阳观吧,我回来还有其他事要去做,就不陪你了。”
卿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一笑,旋即提步便往外走去。
吴大师眼睛里满是疑窦,“这个人是谁啊,怎么跟你一道回来的?还有,怎么就你回来了,观主人呢?”
夏新被他吵得头疼,一边往偏殿里走,一边说:“观主还得一阵子才回来,有点事情,我就先回来了。”
他被吴大师吵得,也没心情去管卿越做什么。
何况,他也管不了。
吴大师闻言,愈发好奇,追着夏新的屁股,就进了偏殿,嘴里一直在询问,夏新在X市的比赛怎么样了?
吴大师、付二,和将离一道,去了B市,围观他们参加了第一轮比试。
第二轮要前往劳山后,吴大师和付二就先回来了。
但不知道第二轮结果怎么样。
也不知道这比赛到底结没结束。
看见夏新回来,吴大师自然满肚子疑问。
一直在偏殿里呆着的付二,看见夏新从外面进来,也有点意外,“夏新,你这时候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劳山了吗?”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谣传
夏新走进来,看着付二和吴大师,叹了口气道:“刚回来。”
付二起身问道:“那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老祖宗呢?我们第二轮没跟着去劳山,你们比赛结果怎么样了?”
夏新嘟哝着,把劳山内发生的事情,跟他们俩说了一遍。
而后又说起荡山。
“不知道老祖宗怎么想的,或许是因为荡山现在很危险,老祖宗怕我有危险吗?忽然让我回来,还给我开了一道阵门,我和卿越直接从荡山回来的。”
付二诧异道:“荡山?你们去荡山那种地方做什么?”
夏新道:“第三轮比试就是在荡山啊。”
付二闻言,狠狠地皱起眉来。
“怎么会选择在荡山?”
夏新听出来他语气有点不对劲,不由问道:“为什么不能选择在荡山?”
付二道:“你没听说过吗,荡山里面有鬼王。”
夏新惊讶:“你知道这件事?”
付二迟疑片刻,“你也听说了?”
夏新叹息道:“不仅仅是听说了,我们直接撞上了那个鬼王,而且好像有玄门中人在帮他,在老祖宗面前,他竟然逃掉了。”
付二摸着下巴,缓缓地坐下来,“怎么会这样?我记得,那个地方有阵法啊,是我去布置的阵法,虽然我的修为在老祖宗面前不怎么样,但一般玄门中人,应该破不了我的阵法。”
夏新闻言瞪大眼睛,“那个封印阵法,是你布置的?”
付二道:“对啊……”
吴大师忍不住插进来,“这么说,那个封印存在了很久?”
付二点点头,“应该是吧,我记得当时荡山闹得厉害,附近民不聊生,我便过去查看,只不过那鬼王煞气太重,我除不掉他,只能用封印阵法,哦对……这件事应该就是在老祖宗闭关之后不久的事情。”
夏新道:“那么早之前?”
付二:“对,我记得,老祖宗还在的时候,荡山内就有万鬼同哭的传闻了,只不过老祖宗那时候,没工夫去管荡山,这件事就暂缓了。”
夏新闻言,继续问道:“老祖宗当时在做什么?我听卿越说……八百年前老祖宗闭关之前,杀了很多玄门弟子?”
付二一听这话,立即怒斥道:“这谁放的屁?这怎么可能呢!当时明明是有人暗中动手,玄门弟子接连不断失踪,老祖宗就是为了找那些弟子,才没工夫去管荡山里的一切!”
夏新道:“有人暗中动手?”
付二:“具体我不清楚,但我听老祖宗说过一句,那些玄门弟子的失踪,不是寻常事,像是有人故意为之,老祖宗当时带着天璇便出门去寻找那些弟子的下落,临出门前,老祖宗让我们所有人呆在骄阳观里,不要随意外出,我们就在观里呆着,大概过了几天吧,老祖宗便重伤出现在骄阳观后院禅房之中。”
夏新:“所以,那什么老祖宗杀害众多玄门弟子的事,是谣传?”
付二眼睛一瞪,“当然是谣传!我好歹还在这里,当年那些事情,是我亲眼所见的,我还能不知道吗?这他娘的是谁在放屁啊,怎么扯到老祖宗杀人上面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付二封印的
夏新心里松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荀处长说,这是在历代会长手札中记载的,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老祖宗怎么可能去杀人。”
付二眉毛拧成麻花,“历代会长手札?玄门协会才出现多久,哪来的历代会长手札?”
夏新不解地摇头,“不知道,反正荀处长是这么说的。”
付二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就是鬼扯,比我这个鬼还能扯呢!这绝对是谣传,不可能的!”
“谣传就好,荀处长也没相信。”夏新帮荀天海说了一句话,“不过,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谣传。”
付二摸着下巴,“谁知道?当时那情况,我们明明都知道的呀,是死了不少人,失踪的基本上都没回来,但绝对跟老祖宗没关系,老祖宗当时带着天璇出去,就是为了找人的,为了这件事,老祖宗重伤闭关八百年,天璇更是直接没了,谁传出来这样的谣言,也太气人了!”
夏新听着付二说起天璇,心里莫名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
像是有什么东西,戳了他一下,脑海里好像浮现出些许涟漪。
但很快就归于平静。
那速度之快,让他都没办法捕捉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夏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下意识地问:“老祖宗曾经说过……天璇魂飞魄散了,是这样吗?”
付二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啊,当时老祖宗只带了天璇出去,我们其他人都留守骄阳观内,老祖宗回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后来,老祖宗还没醒,早就得道飞升的祖师爷,忽然出现,直接将老祖宗送走了,天璇从那之后,再也没回来过,应该是魂飞魄散了吧,不然早就回来了。”
夏新心里有点沉得慌,像是上面压着重重的石头,有点喘不过气来。
付二又叹息道:“虽然我不喜欢天璇,但他那人确实挺好的,也有天赋,可惜了。”
吴大师听他们一句接着一句,早就听蒙了。
他目光一直在付二和夏新之间穿梭。
见他们都停了下来,吴大师才找到插话的机会似的,开口问道:“等一等,你们刚才说什么荡山,又什么八百年前,还有什么鬼不鬼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瞅着付二,“你刚才还说,八百年前的事情你亲眼见过……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付二和夏新一听这话,才想起来,吴大师还在这里。
吴大师什么都不知道。
付二咳了一声,“就是一些以前的事儿,你不知道就算了,别问了。”
吴大师更是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啊?我现在都挂牌在骄阳观了,你们不应该把事情都告诉我吗?我们不算是一派的人吗?”
闻言,付二和夏新对视一眼。
夏新抢先道:“你跟他解释吧,我刚回来,有点难受。”
语毕,他白着脸转过身,捂着胃部,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付二:“……”
假装没看出来夏新是装的,付二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吴大师,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到面前来,跟他交代了个干净。
吴大师:“……”
他才惊觉,自己身边的人,都是神。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不是什么好人
吴大师知道将离很厉害,但从来没想多,将离居然都活了八百年,而且从付二的言谈之中,可以得知,将离不仅仅活了八百年,也不是普通人。
不过至于将离到底是什么身份,付二并没有告诉他。
付二只把自己的身份,告知了吴大师。
吴大师脸皮狠狠一抖,惊恐地望向付二,身子往后仰着,结巴道:“你,你是鬼?”
付二不好意思地一笑,“现在是鬼,但我几百年前和你一样,也是人的!而且,老祖宗现在给了我一副皮囊,和活人看上去也没什么区别,你也可以把我当作人。”
吴大师:“……”
没区别?
这区别大了好吗!
他怎么可能一个鬼当成人看?
不过……
付二还挺好相处的。
吴大师一直都没怀疑过他的身份。
现在虽然有点愕然,但似乎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吴大师整理了一下心情,摆摆手,道:“你,你让我缓一会儿……”
付二见此,松开手,没再为难吴大师。
付二重新看向夏新,又说起荡山的事儿。
“荡山那个鬼王,现在跑了?”
夏新听到这话,才没有继续装下去,沉沉地一点头,“对,有人帮他,当着老祖宗的面跑了。”
付二道:“那我布置的阵法被破了?”
“是有人利用老祖宗,把阵法给破了。”夏新解释了一番。
付二拧起眉来,“这么看,玄门协会如今不安全了。”
当年,将离被祖师爷送走不久,荡山内的传闻,一度甚嚣尘上,不少人求助玄门各个道观。
然而……
当时太乱了。
不少玄门弟子死亡,将离又重伤闭关,几乎所有道观都抽不出人力来。
骄阳观受到的影响最小。
所以在斟酌之后,付二亲自去了一趟荡山。
可惜,以他的力量,无法解决荡山里那个鬼王,只能暂时将其封印。
封印之后,他嘱托过附近的玄门,帮忙守护阵法,监管荡山内的一切,以免有人破坏阵法,放出鬼王。
但那都是几百年前了。
现在玄门式微,放眼望去,没有人能够撼动他的阵法。
除非是将离。
看样子,是有人明知这一点的情况下,故意引导老祖宗前往荡山,破除阵法。
如果是这样……
付二立即道:“那个曲林不是什么好人!”
夏新一愣,“啊?”
付二急吼吼地道:“你想啊,两国大赛选择比赛地址,肯定是曲林和桑国那边商量的,他有决定权,这一切肯定是他安排的!别人才没那么大的权利!”
夏新沉吟道:“老祖宗也怀疑过曲林,但没什么证据,而且现在曲林好像也失踪了,老祖宗他们正赶往荡山。”
同一时间。
将离送走卿越和夏新之后,便和傅时延一起,坐上车。
段剑川开车,送他们前往荡山。
将离和傅时延坐在最后一排。
她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冷冷淡淡的,低着头,一直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以前唯一的区别是,她一直无意识地拉着傅时延的衣角,从未放开过。
段剑川见他们俩都不说话,有点尴尬,没话找话地问道:“观主为什么突然让夏新回骄阳观,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可能更危险
闻言,将离瞥了一眼窗外,那里一切如常。
但她感觉到,一抹气息渐渐消失。
将离抿了一下唇角,转过头来,道:“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只是他回去比较好。”
段剑川闻言,还以为将离是担心夏新的安危,便道:“也是,夏新年纪小,懂得也不多,回去是安全点。”
将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段剑川有点莫名,“观主,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将离淡淡地道:“他回去不会多安全,说不定会有大麻烦。”
段剑川:“???”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由回头看了傅时延一眼。
傅时延看看将离,却没有开口。
见此,段剑川只能沉默下来。
就在将离和傅时延赶向荡山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在别墅区不远处的偏僻角落里。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影。
是之前从山洞里逃跑的鬼王。
鬼王站在他身边,看见将离和傅时延的车子越走越远,便问道:“我们在这做什么?”
他面前站着的长袍男人,闻言,低声道:“你去一趟骄阳观。”
鬼王迟疑:“为什么要去骄阳观?”
男人却道:“将离这个时候,让夏新和卿越回骄阳观,肯定是因为那东西在骄阳观,她应该是知道我要找什么东西,所以才趁着这个时候,让夏新回去。”
鬼王:“你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从山坳里出来,鬼王就被他带着来到了这里。
他一直想问男人,到底要找什么。
这么神神秘秘的。
男人闻言,沉声道:“裂天簪。”
鬼王一顿,“裂天簪?”
男人点头,“天女之母神,曾经用来降服六州魔物的裂天簪,有斩天断地之功,里面封印着无数的魔物,我要救一个人,必须找到裂天簪。”
鬼王下意识地问:“你到底要救什么人?”
男人看他一眼,带着警告,“我要救什么人,跟你没有关系,你只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否则,你就只剩下魂飞魄散这一条路。”
鬼王皱起眉来,眼里染上些许的愤然怒气,但最终他没说什么。
……
将离和傅时延在第一时间,赶回荡山。
他们赶到山脚下的时候,根本没看见荀天海。
段剑川跟着他们俩一道下车,左右看看,确认四周无人,便问道:“不是说荀处长他们会在山脚下等吗,怎么不见人?还是说,他们不在这个地方?”
将离看了一眼四周,眸色沉沉,旋即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翻出来荀天海的联系方式,直接打过去。
傅时延和段剑川在一旁看着。
然而……
将离的电话打出去后,听到的却是一道机械的女声,告知电话已经关机。
不是没有信号,而是已经关机。
将离脸色微沉,“荀天海可能出事了。”
段剑川不由问道:“怎么回事,电话没人接?”
将离嗯了一声,“说什么关机了,可这种情况下,荀天海怎么可能让手机关机?”
段剑川道:“对啊,他手机不应该关机吧,昨天回到别墅后没多久,我记得他说过,他手机快没电了,还问我要了充电器,应该不至于关机才对。”
傅时延望向将离,“那就证明,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