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两个系统小人
有人说，每个人脑子里都有两个小人儿，当你面临选择时，一个会支持，一个会反对，这代表着你的理性和感性思维。
又有人说，有两个小人没错，但不一定会对着干，比如你吃自助餐的时候，一个会说赶紧吃吧，另一个会说一定要多吃点！
…...
林双，他的脑子里，有两个系统。
一个对他说：在我这，你不用做任何事，每一分钟可以收入一元钱，每天净挣1440元，光躺着就周薪破万。
另一个对他说：听我的，去完成我交待的任务，除了有任务保底收入，还可以得到奖励，这才是积极的人生态度。
“我俩，你选一个吧！”
两小人同声开口。
“小学生才做选择，我全都要！”林双大手一挥哈哈大笑。
“那是不可能的，两个系统不可能同时在线。”两小人再次异口同声。
“你选择了他的任务，我这边就下线了。”一个说道。
另一个马上反驳：“你选择了他的，我这边就停止算钱了。”
“我这单价高，千变万化。”
“我这稳定安全，话说林双你难道不喜欢看着你的账户数字不停往上跳吗？而且谁知道他会给你布置什么奇怪的任务，让你吃屎你也去吗？”
吃屎当然不去，我是人！
“如果是一个亿尝一口呢？”
“有这样的任务？”林双震惊心动。
“我不能告诉你，任务是随机的，你得先激活我，再抽任务。”
呃.......
一个是旱涝保收的铁饭碗
一个是惊险刺激的斜门歪道
啊！
好难！
“反正我就是切到谁就谁负责对吧？”
“对！”
“不会自己卸载了吧？”
“那不能。”
“那我肯定先用这位仁兄.....”
林双指着让他躺着都有收入的，“铁饭碗小朋友，您的生活方式简单易操作，很适合我啊！”
“铁饭碗？还不如叫我静静，...随便吧。”
这货长得像个圆润的海星，体质软糯淡黄半透明，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现在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透着“我想静静，我是咸鱼，我不想干，爱谁谁，关我屁事，别烦我就岁月静好”的气质。
“好的静静....您”
林双又指了下另一个，这一个是个球，小了一圈，身体通红浑圆四肢白又长，表情却是充满活力的那种眉飞色舞，说话也是跳来跳去没半点安静样。
“您算是斜门歪...不对，是外快，但我不知道您有什么难的任务，保底收入多少，有的话亮出来看看，但我肯定先用他，我下个月生活费还没着落呢。”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钢铁侠也架不住天天喝西北风。
林双就剩三千块钱了。
“亲，叫我小外。”
“好的，小歪。”
…...
就像很多传说之物，很多人都知道，但大家没真的见过。
龙，没见过活的。
凤，没见过活的。
麒麟，同样没见过活的。
驻扎在人脑子里头能说能跳得的系统，也是一样。
林双也不是没见识，多少看过些小说，系统这个那个的，羡慕是一回事，理性告诉他，目前不可能。
结果一觉醒来脑子里头一下冒出两个。
谁家搞的黑科技？主题是什么？要引领自己去向何方？
问题再多，都没有比这系统功能重要。林双喜欢直接给钱的系统，躺着就给钱，虽然单价低点。
等下！
林双暴起扑向手机，闪电般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他想起一件事，小说里的主角大多是孤儿，他来了两个系统，这....所谓命运的所有馈赠都暗暗标好了价钱。
我这金手指不会是以父母祭天得来的吧！
“双双？”
“爸！你没事吧？”林双一头冷汗。
“没事啊，挺好的，你呢？”
“你现在在哪？”
“刚到单位看看，怎么了到底？缺钱了？”林双父亲在林场上班，已快退休，还坚持打卡。
“不是缺钱，就是关心你一下，身体好吗？”
“还行吧，你不是上班了？”
“是上班了，那你....注意身体，那个最近...少出去玩。”
“哦，知道了，工作怎么样？”
“我还行，妈怎么样了？她...我给她打个电话。没事，就是想听你俩声音了。”林双挂断电话，马上又打了母亲的手机。
“双双？”
林双大大松了口气：“在家呢？”
“嗯，刚买完菜回来，......”
跟父母通完电话，林双抹了把汗，可把人吓得。
脑袋里头，两系统小人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没见过孝顺孩子吗？”
手机微号上突然冒出一笔转账，爸爸转账一千元，妈妈转账两千元。
林双一头黑线，父母以为自己缺钱了。
不收，明天自然退回。
但消息得回。
“不缺钱啊！难道儿子打个电话就是跟家要钱吗？”
“难道不是？”
还真的是缺。
一小时之后，林双知道这辈子生活费有着落了。
静静并没有骗人，在林双脑子里它只提供一个有货币符号的计数栏。
林双可以看到数字每分钟会加个1，他可以使用转账命令把这钱转到他的网上钱包里，真的有钱，来自某不认识的账号，账号名“岁月静好”。
他用这个点了外卖。
一天多下来，他的个人钱宝宝上的数额多了两千多块。
他还可以把钱再从钱宝宝转到银行卡上，再转回来，完全没有异常。
既不是幻觉，也没人上门说这是黑钱。
静静真强大！
谁曰静好，唯有咸鱼。
林双从来就是咸鱼个性，不争不抢很少激动，只是生活的浪花把他打得像条活鱼似的。
他天分不高，但运气打小就不错。
一岁的时候有条狗本来想咬他，结果附近一个孩子正好拉臭臭。
三岁的时候又有条狗要咬他，结果从树上跳下一只猫。
从小到大每次考试都能混到上位区，高考更是压中好几道题。
顺利考入临海大学法学院，主修法学，辅修一大堆，成绩也不差，几乎就可以当后浪了。
还没毕业就被风滚科技录取，这是家生物高科技公司，林双五月底接到入职通知，副总裁的高级法务实习助理。
月薪一万元，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工资八千，年终双薪还有期权，这待遇让人羡慕。
不是因为林双才华比别人高几层楼，也不是因为他垫了增高垫，原因比较复杂。
面试官那个副总裁是个兼职命理师，他负责组建一个强有力的谈判团队为公司博个未来，看中了林双的一脸福相和生辰八字。
林双还记得他说的最后那句话：“小林，拿好证书就来报道，跟我干，大好前途等着你。”
这句话让林双一个月没睡好觉，家在哪座山豪宅里头养几条汪分别叫啥名都想好了。
年轻，热血且冲动。
为了这个主管级的工作和以后的发展机会，林双在离公司办公楼步行十分钟这么近的地方租的房，今后三年准备007的生活。
拿着热乎乎的毕业证和学位证，林双在约定时间去报道，发现公司气氛不对，大家在收拾东西走人，风滚科技破产了。
副总裁半个月前就被裁掉了，下落不明，发消息也不回。
没人认识他，林双也只能感叹着现在的公司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焉，自己识人不明，扭头离开。
他就是个毛头小伙，也没大背景，不可能弄什么力挽狂澜把公司救活。
不对，林双不是个毛头小伙，他有点脱发困扰，额头两边发际线略深，这段时间因为毕业和就业，脱发更严重了。
还没入职就失业，这种事简直就是人生大玩笑。
当夜严重失眠，梦里仿佛听到冥冥中有个复读机在放着：你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的一天了吗？
麻蛋，他只想迎接后天！
现在他租的是市南科技园边上的老式小区，上个世纪的产品，一室户五十平方豪华装修，光房租一个月就要四千，付三押一。
吃饭水电煤话费什么的杂七杂八加起来，一个月要五千多块花销。
一下就没有收入，天气炎热，外头工作也都不好找，每次一撸头都能夹十几根头发下来，多可怕！
就在这时候，两系统入驻了。
一个系统入驻那就是天选之子，两个系统抢着上门那叫啥？
岁月静好真的好，大大缓解了他的困境。
不光是经济上的，还有精神上的，还有**，主要是头发上的，这三天，他一根头发都没掉。
今天之后，可以跟家里说一句：我年薪五十万，而且我不脱发！
呃...算了，还是等再过几天，万一系统走了呢。
准备发消息给房东，转账让他帮着开通宽带，算了，还是等再过几天，万一系统走了呢，可不能再冲动了。
两小人的面板，激活时就是高光亮彩的，不激活时就是灰色的，也不知道是在脑子的哪个部位，林双也不敢问。
当然，不影响两个小家伙和林双的沟通，以及相互吵嘴。
小歪，就是那个每时每刻都想让林双激活它去抽任务的家伙，这三天林双试了三次任务抽取。
第一天抽到了一个任务：
[任务：去外面球场跟人组队打一场篮球，保底一百元，奖励另计]
有两个选择按钮，一个接受，一个拒绝。
林双开心地拒绝了。
偌大的日头，地上可以煎鸡蛋，冒着中暑的危险出去找球场，还要跟陌生人组队打篮球，系统你知道这个任务有多危险吗？
自己可能受伤，别人可能受伤，一出事就是大事。
打一场球才一百元，我为什么不在家里宅着看看小破站的视频？
就算要去，也得多等几天等钱包厚实点再说。
为什么开心，看任务这表述，林双也是心头宽松许多，不是那种不依我要求就得死的那种。
拒绝了也没事，就是小歪脸色不好看。
乖哦！
拥抱静静！
第二章 这个来钱快
第二天，抽到的又是这个任务。
第三天还是。
林双连续放弃了三次。
把小歪的鼻子都气歪了，它是积极人生向的系统，就是想支使宿主做这个做那个，没想到这林双如此咸鱼。
“亲，为什么不去打篮球？运动不好吗？”
“运动容易受伤，受伤又得花一笔钱，你觉得这风险大不大？我没钱了。”
“经常运动不容易得病，身体健康。”
“乌龟就不爱动，你看命多长。你跟人组队打球，万一起争执打起来怎么办？”
“那正好当调解员啊！”
“你有病吧？看看外面的天气！”
…...
都不用林双自己多解释，两小人就自个吵起来了。
林双就只当看戏，个人意见倾向于静静，这天气，能让头发自燃。小歪再这么乱来，那肯定还是切。
“亲，运动可以治抑郁呢！”小歪对林双说。
“真的？”
“真真的！骑单车、娱乐运动、跑步都可以，然后呢，像篮球这种团队项目，因为有密集互动，不仅会促进多巴胺分泌，彼此鼓励和支持更会带动很多抑郁症患者开放自我呢！”
“我没有抑郁啊，我就是没钱而已！”
林双不以为然，再说什么团体中的彼此鼓励，不存在的，他打得那么臭，别人只会各种骂娘，说不定还骂出自闭症。
再说篮球，他早就不打了。
静静哈哈大笑：“没错，快来躺下！”
林双腿一软，立刻躺下。
空调间大沙发，没事可做却有钱拿的又一天。
今天还是老惯例，林双刷刷手机，看看视频，哼着小曲困了就睡，一睡到八点，起来清洗身体，点了外卖，外卖到了，吃外卖，把垃圾分类放好。
懒得自己做，经济不景气，有钱人得花钱做贡献，反正他一天就是两顿饭。
然后激活小歪，抽任务。
如果还是那个打篮球，肯定还是不去。
[任务：下去倒垃圾，并宣传垃圾分类，任务保底奖金一百元，奖励另计]
咦？
系统先退让了吗？
林双看着刚刷出来的任务，小歪得意地抱肩看他，一脸看你去不去的调皮表情。
倒垃圾，就是下个楼，然后宣传，想必是跟同样倒垃圾的人说两句话，绝对花不了一个钟头。
林双犹豫了下，看着已经满了的垃圾袋，念头一点接受。
大家各让一步，海阔天空。
接受任务就得执行，执行完那个提交会亮，想着去点下提交，然后这家伙就会评估完成情况。
提交任务钮只在系统觉得你完成了之后才能激活，不然就是灰滴，倒也高科技，不然做事也没个谱。
查看了下外卖盒，感觉可能会有点麻烦，外卖油多，盒子显脏。
赶紧再洗。
一边洗一边自嘲，说懒吧，还能把外卖盒子都给洗干净了，说勤快吧，却不想自己做饭，人就是个矛盾体。
林双提着垃圾袋，下楼。
阳光灿烂令人眼晕。
来到垃圾站，这里站着两个横眉怒目的红袖阿姨，见到林双这眼镜宅男提着垃圾袋，立刻劈头盖脸就问：“什么垃圾？”
“干...干的！”
“打开看下！”
林双老老实实打开，几天的外卖食盒，都是塑料的，一次性筷子和一次性的小勺子。
“怎么还有水？”
“不是阿姨，我这外卖盒我刚洗过。”
“为什么不晾干？”
“......”这天气还要晾干？我怕它烧起来！
林双拿出一个盒子，里头确实有水，他甩了两下，记起任务要求：“阿姨，这样行不行？”
从口袋里摸出纸巾仔细擦干餐盒里的水，平生未曾如此认真。
“这个，....”阿姨指着林双手里头湿乎乎的纸巾，“湿垃圾。”
“对对，您说得对，纸巾干的时候是干垃圾，湿了就湿垃圾。如果我现在把它晒干了，它就变成干垃圾了。”
“这盒子能不能回收？”
“这个，不能，烧了吧。”
这时边上又来了几个倒垃圾的，大家都得接受阿姨们的检查，林双也跟着边上有一句没一句搭了两句话。
讲真的，他到现在对这些个干湿易腐可回收的分类还不是太清楚，甚至觉得有些条理不明。
对了，箱子也太少了！
但守在垃圾箱边上工作的人确实也是辛苦。
“电池拿出来。”
“这个是有害垃圾。会污染一大片地。”林双边上补了句。
说完就走了，他本身是个宅向的人，如果不是任务里要他宣传，他才不会理这么多事，多一句嘴引发的冲突太多了。
来到小区健身点，这里有些树，正好在物业办公楼边，挡出一大片阴凉，还有一个亭子，边上栽了些花花草草，摆着一些锻炼用的设备。
林双在亭里找了把椅子坐下，查看系统，点提交任务。
小歪表示任务完成，它的钱包是一个金色的钱袋子，然后就看到一堆金币落下，还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接着显示林双得到了两百元的收入。
其中一百是保底，另一百估计跟自己那什么宣传有关，也没说这里头有哪些因素影响了奖金。
两百块就金币哗哗啦下落五毛特效，小歪你是有多浮夸啊！
算了，看看手机时间，前后不过二十多分钟，两百块不亏。
啥也不说，直接下指令把钱转出来，脑子里头的钱哪是真钱，进了钱宝宝的才是。
手机有通知，钱宝宝到账两百元，对方账号是nznd
两系统，有点慈母严父内味呢。
…...
林双刚想切回静静咸鱼系统安度余生，小歪这边又刷出任务了。
[任务：在小区健身点太空漫步九百下，保底三百元，奖励另计。]
“够狠.....”
林双盯着前面几步之遥的那个太空漫步器。
玩九百下是多少时间来着？
虽然不知道，但就在眼前。
六米不到的距离，为什么不干呢。
林双刚准备接受，就看到前方走来四个拉着菜篮小车的老人，目标就是那太空漫步器。
呃......
这个健身点有两台漫步器，每台可供两人太空漫步，现在两台都占满了，林双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他已经算是品出味道了。
小歪可能是看出他的懒，不想跑远，干脆就用眼前做事的模式让他动起来，说不定还想让他开拓人际关系，增加社交互动。
四个老人在上面漫步加聊天，家长里短菜价涨幅。
儿子女儿工作收入，孙子孙女乖不乖学了什么班。
总之，就是不下来。
林双也是很无语，其实还有别的器械空着，比如那个太极云手盘，比如那个拉灯绳。
但小歪就是发布了太空漫步。
真坏！
你是歪坏啊！
第三章 累残了
“换一个！”林双切换回静静，他可不能惯系统。
切换回静静，等了好一会，看着有个老人似乎有点累了，他又切回小歪。
任务再抽。
果然还是那个在健身点太空漫步九百下，可得三百元，奖金另计。
但那老人偏偏没下来，扶着在上面轻舞飞扬。
四个老人聊天，那可真的是.....天长地久的节奏。
林双都急了：看看你们的茄子青瓜，蔫了！
干脆又切回静静，就这么着吧，反正一分钟一块钱，我等！
顺便拿出手机，算一分钟可以来几步。
算出来的结果，一分钟差不多是五六十步的样子。也就是说，九百下也只要十五分钟。
三百块干得过。
但老人他就不敢惹了，下来一个他其实都不敢上去，得等人走远了。反正最近已经有些桂花开了，满鼻子香气局部有景，挺好。
“你看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爱锻炼的。”有个老人大声说着话。
林双抬头：说我？
“天天抱着手机看啊看，吃饭也在看，上厕所也在看，睡觉也看。”另一个老人也看过来，“要是哪天做出防水手机，洗澡也要看了。”
“是啊，把身体都搞坏了，一个个才三十多就不工作。近视眼以前还是知识分子，现在就不好说了。”
林双：我三十多？我二十才出头！
“年纪轻轻就三高的多了。”
林双深深埋头：是是是，你们说得对，但我想漫步你们都占着呢。
切回静静，然后自己打开手机开始刷看新闻，心里还抱怨怎么不发个这样的任务，看了就给钱人家网站都开始这么搞了。
好系统那是宿主呼吸打嗝放个屁都给钱，大方的每天送飞机轮船。
半小时之后，日头变大了，四个老人估计也累了，都下来，提着菜篮子像是要离开。
林双看着人刚离开，马上切回小歪，刷出任务，突然发现任务不一样了。
[任务：拉绳一千下，保底五百元，奖金另计。]
把手机塞口袋里抬眼，又傻了，两个拉绳的地方，站着其中两个老人，像是没玩够。
“我这个月退休金又多了两百八，你呢？”
“我加了五百，还补发了一万三。”
…...
林双酸得鼻子都歪了。
但没办法，忍了。
老人家退休金高让林双很羡慕，没有嫉妒没有恨，毕竟人家工作几十年，他才几天，凭什么要有一样的待遇。
再说，自己有系统，别人又没有。
我还有大好时光。
小歪你真的是太皮了！
林双果断切回静静，系统不能惯。
你让我跟大爷商量让他们让我？疯了吧！
我宁可在这里默默一分钟一块钱。
林双算了一下，如果小歪不搞事，那自己平时就咸着好了，反正一天怎么也不会少于一千四百四十块钱收入。
搞事也不要紧，最多就是不接受任务。
大活人还能被系统玩死？
逼急了我，我就只留一个静静，一年五十二万，两年就成百万富翁了，我还年轻，等得起。
既然起了与系统博弈的念头，林双也就不停地切换，直到任务换成了太空漫步九百下。
此时已十点半，烈日当空，之前这里还有楼挡出来的阴影，现在阳光直射人也没了，就林双自己一头汗。
呼呼呼地在太空漫步器上荡。
劈开算一下。
从零到一百，他没太多感觉，除了天热，身体还是挺舒服的，难怪老人们喜欢这玩意，真是可以用爽来形容。
劈腿一时爽，一直劈一直爽。
有些事，只有一次和一亿次的区别。
从一百开始到三百的时候，他觉得大腿根有点儿酸，没道理啊，我这是被动劈腿为什么会累？
汗如雨下。
三百到六百，他觉得屁股髋胯这明显酸痛，衣服都湿了
六百到八百，他全身都酸了。
最后一百，真的是咬着牙下来，落地瞬间腿软，扶着大腿回到椅子上，喘息着结算任务。
还是那个浮夸的给钱特效，三百元到手，另有一百元奖金。
“奖金是怎么回事？我荡得很美？”
“是一口气坚持奖。”
林双乐不起来，钱真不好赚，比安静躺着赚也只多了两百多块，你看看，一身臭汗被太阳晒得人都晒脱皮了。
一口气坚持奖，这跟幼儿园发的奖状有什么区别？
啥也不说，直接转账，在脑子里的钱都不能算自己的。
然后直接切回静静，我想静静。
这个小歪，你要是开着它，它一天能把你玩得像陀螺，旋转跳跃，我闭上眼！
一分钟一块钱就挺好。
上楼时林双好痛苦，今天真是运动伤着自己了。
劈腿九百次。
我的盆骨只剩一半。
回到家里，往沙发上一窝，出门时空调都没关，这就是不差钱的人干的事，现在回来屋子里还是很凉的。
一天二十块钱电费妥妥的。
根本不想动，也不想吃东西，为了不中风还是喝了一大杯水。
喝完忍不住还是切到小歪那，就是个好奇这货会发什么任务。
小歪眉飞色舞丢出一个任务：
[任务：洗澡，保底三十块，奖励另计。]
林双平时洗个澡最多就是五分钟，但洗澡完肯定还洗衣服，然后整理房间，我都能猜得出来，你是不打算让我咸鱼啊！
林双吐槽完毫不犹豫切回静静，闭着眼直接睡觉，我就咸了怎么样！
大腿根是真酸爽啊！
脑子里头，小歪两条眉毛跳来跳去，另一边，静静瘫在地上，眼睛半睁半眯。
林双一睡到下午，迷迷糊糊睁眼，然后看了下收入，睡了五个小时，多了三百块，转账。
感觉钱有点少了，人心不足啊！
切回小歪，刷任务。
[任务：还是洗澡，还是三十块，奖金另计。]
“你厉害，我洗....”林双扶腿起来，一软又坐回去。
腿真的伤到了，手是又捏又按了好一会才直起身。
去洗了个澡，光着猪猪出来结算任务，赚了五十块。
讨厌的家伙。
啥也不说了，再刷任务，一看果然是洗衣服。
去你的吧！
老子都站不动，腿都抬不起来穿短裤还洗衣服，你要玩废宿主啊！
“为了环保，衣服可以三天洗一次亲！”
衣服都是洗坏的。
去床上倒了一会，拿手机上网，给自己补充米面粮油，他只想好好咸几天，连裤头都不想穿。
静静说得太对了，生命在于静止。
要珍惜独处自由且青春的时光，社畜年过三十，洗澡都不敢超过五分钟，怕猝死得太不体面。
咸了一天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切到小歪这坏蛋的面板看看有什么任务，果然，什么做床上体操，地板瑜伽都来了。
“你的主人已经给你玩残了。”
“可不能怪我，又没说要一口气九百下，亲你完全可以休息一会来嘛，你明显是想早点完成任务然后去看静静那家伙。”小歪很不服气。
“我不听我不听......”
叮叮叮！
手机响了，这不能不听，一个陌生手机号，广告保险推销骗子都有可能，某法学生懒懒接起，有气无力地来了个：“哈罗”
“cry dear....”
电话里声音比他还丧，还是纽约乡下的口音。
“what?”
让我哭？
“you need cry dear~~”
“why?”
凭啥哭？
“对，外面，就在你楼下，下来拿一下。”
我去，原来是我的米面粮油到了，这中文说得误会好大。
林双恨恨起身到窗台，他这里是四楼，下面果然有个三蹦子。
小区里有快递箱，但听说这玩意要跟快递公司收费，所以家里有人直接还是跟以前一样送家里。
米面粮油这东西太重不肯上楼也是正常，而且是在小区门边，林双叹了口气，刷小歪。
亲，给个下楼的任务呗！
反正我都要下楼。
腰腿虽然酸痛无比，但还是得坚持，谁让自己买了呢。
[任务发布，散步一公里，保底五百元，奖金另计。]
林双切切切，连切三个都是这任务。
就不发搬自己东西上楼的。
静静在边上慢吞吞开口了：“你打电话跟下面那人说让他把东西拿上来，给他小费二十。”
“这也行？”
“怎么不行，他不挣钱？这也才四楼。”
林双想想也是，正常来说是送到家门口的，但自己这东西有点重，人家不想拿就给钱呗。
钱就是要花的。
操起手机打回刚才那快递：“亲，送上楼呗，我腿断了。”
“我下面没人看货会被人拿走。”
“亲，我在楼上窗台帮你看着，不会有人拿的。”
“......”
第四章 补个任务
林双理解快递的苦楚，在小区里放东西，存在不小的风险，摆在地上的都容易给人当“废品”收走。
他见过很多这种案例，有人搬家把自己证书装在一个箱子里拿下来放在边上再上去拿东西，下来时箱子就不见了，被某阿姨收走，...哭死！
但他真的走不动，下楼可能会腿软滚下去。
“我帮你在窗台看着，再加二十块小费亲。”
“一层十块，一共四十块。”
“亲，一楼不算一层哟，...”你数学谁教的？
“......好吧三十就三十。”
“哦了亲，不急，我到门得十分钟。”
林双在窗边一边穿裤头一边帮着看下面。
没过一会，门被敲响，林双拖着下身去开门。
“麻烦搬进来。”
快递员一身油汗，看看林双，一身白腻的大肥肉，就套了条大短裤，忍不住就问了：“你腿哪断了？”就是懒吧？
“拉伤。”林双拍拍屁股。
快递员眼露异色也没说啥，屁股向外把东西放好，起身看到林双递给他一瓶冰纯净水，直接摇头：“不用了，三十。”
林双也只是觉得大热天人家不容易，四十度高温送快递还有牺牲的，但人家不要。
也不废话，直接给三十现金，走好。
快递员赶紧下楼。
看着一堆东西，马上切小歪，给个整理的任务吧。
任务居然还是出去散步，散你个大头鬼哟外头八十度。
难怪大家都想念静静。
…...
楼上楼下开始炒菜，没一会，香气就飘过来了，林双点了外卖，放空三十秒，想着还有什么事没做。
对了！
连宅了这几天，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变化，父母是不是也天降了系统呢？
给父母发了短信问了一下，回复果然是都还好，问他是不是还缺钱，工作怎么样，考试准备得如何。
父母都还不知道他失业。
只能说，还行，工作环境像家一样舒服，能吃能喝能休息，两个领导，一个非常好一个一般好。
重点是目前不缺钱，马上会发工资。
家里明显不信，怎么可能不缺钱呢城里消费那么高，你刚毕业工作。
不是这个月缺就是下个月缺，与其让你跟外头借钱，不如跟家里直接开口要，还让父母放心些。
林双解释，运气比较好，做了两个单子，领导说会奖励，公司包伙食，生活无忧。
父母接着问是什么单子，累不累的？
林双回：就是公司的业务单，跑跑腿打打杂的一点点累不要紧。
父亲母亲同时发来鼓励的语音......还是希望他认真备考，抓着一个先过。
下半年有两个大考——法考和国考。
法考就是全国统一司法考试，以前又叫司考。国考就是公务员考试，跟法考错开一点时间。
司法考试是资格考试，而公务员是淘汰制考试。
司法考试即便是通过，也只有资格证，工作还是要自己找的。
而公务员考试在考前按照职位列出计划，逐个淘汰后，按照计划人数录取，录取后即有工职，直接到报考的单位上班，当然，如果考生都不合格的话，某些职位可能一个都不收。
司法考试通过后，有资格做律师，或者从事法律方面的一些事务会得到承认，法律类专业的，没有这个资格证的话，不好就业。
公务员没有司法考试资格证，大部分职位是没有影响的，而且很多职位也不需要通过司法考试。
但报考法院，检察院的法官，检察官公务员职位，必须通过司法考试，才准许报考。
父母亲希望他能回家乡进这样的单位，这就是说，要花两年的时间。
再咸一年就可以给双亲养老了，什么单不单位的。
打开电脑，翻了翻，点开《抗日小神童死神小学生滚筒洗衣机日常事件》。
看很多遍了，每回都当复习参考，一边当检方，一边当辩方，一边看一边吐槽，心情非常愉快，人生再无追求。
….......
如此咸了一天，林双的腿完全不酸了，果然还是躺着最养身。
然而，小歪就是不发日常轻松的任务，做菜吃饭都不发，洗澡也没了，洗衣服任务也消失了。
死死就是那个散步一公里，保底已经降到了三百块，奖励还是另计的。
“我说你这个系统真的是，别人家的系统连呼吸都能赚钱，你还要让我出门？”
林双叨咕着抱怨，“小歪，你知道外头散步有多危险吗？你希望宿主出意外？”
“放心，我帮您留意着呢！”
“你帮我留意？前后左右上下各方向每个角度你都能留意？”
“当然啦！”
“能加钱吗？”
“当然不能啦！”
“我不想出门，脚不舒服，换一个在家里能做的，躺着也能做的，钱少点也行。”
小歪给他换了一个。
[任务：大口吹气一百次，保底五百元，奖励另计]
大口吹气？
刚说人家系统呼吸可以赚钱。
“多大口啊？把肺吹出来的那种？还是能把猪吹上天的那种？”
“那不至于的亲，反正您认真做，奖金就高喽。”
相当于五块钱一口气！
太好了。
林双接了任务，躺在沙发上，开始对着前面吹气。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玩过吹气，这玩意就跟之前那个太空漫步一样，听起来简单，入门也容易，可是没吹十下就开始累了。
我去，这不只是呼吸道受不了，脸都跟着酸。
要吹气，就得先吸气，这一吸一吹之间，好像动用了一堆肌肉条。
二十下的时候，林双就已经累得受不了了，头晕眼花休息好一会才接着做。
五十下时，非常后悔，......眼冒金星，胸腔里头像是有异形在涌动，想吐血。
六十下时，林双觉得自己入了个大坑，今天可能得死在这个任务里头。
还好这一次他知道了，任务中间是可以休息的。
休息十分钟，感觉活过来了，接着再来，吹这一百下，他用了近三十分钟的时间。
提交任务，得到五百块钱，没奖金。
“所以你看，呼吸就给钱的任务也不容易吧！”小歪笑嘻嘻。
没人这么呼吸好吗？
林双是连吐槽都没力气了，这在家里躺着做任务也不轻松，摸摸脸，毫无知觉。
“小歪，我不会面瘫了吧？”
“没有啊亲，面部肌肉僵硬很正常。”
林双赶紧去卫生间看看自己，满身大汗，脸麻嘴麻，莫名感觉脸瘦了一点点。
拍拍打打。
“这比瘦脸针效果好。”
洗了把脸，突然鼻子一阵发痒，紧接着完全不受控制的一个大号的喷嚏打到了镜子上。
水雾中带着大鼻涕在镜子上挂下来。
林双眼都直了：我去，....太恶心了！我呼吸道里头这么脏的吗？
身子一颤寒毛立起。
“我去”
“我去我去....”
每一个我去，都是一个喷嚏，打得镜子跟抽象画似的。
一连几十个没完了。
“小歪，这什么情况？我不会被病毒入侵了吧？”
想到这，林双一把按住额头，体温正常。
“没啦，这只是您的肺在运动后的正常应激反应。”
“能不能给补个任务？”林双充满期待，这完全可以是个五百保底的任务嘛。
“已经过去了亲。”小歪果断拒绝。
“那怎么才能好？”林双受不了了，再打下去邻居可能会报警。
“洗个热水澡呗亲。”
洗了个热水澡搓脸十分钟才缓过来，把脑子里头的钱转到钱宝宝上，看着心情愉快了点，脑子一抽又刷了一下任务。
[任务：散步两公里，保底三百块，奖励另计]
第五章 猫娘女仆西点店
“你....”
之前一公里，现在两公里，工作量翻倍，工资却没涨，这系统比资本家还黑。
“亲，您还要在家里做任务？”
“接了。”
手机打开查看路线，小区正门是在桃花路上，出去右转，直行到太行路口，右转到王屋路，直行到路口，不过马路右转，直行到下一个路口，右转，直行，路口右转，回到小区正门，两公里半，再算上中间不可能完全直线，已经大大超了。
按说认真做任务只是劳动换取报酬，摸鱼才是真正的挣钱啊！
可是凡人很难跟系统杠，这玩意智商不低，搞不好还是高维联网后面有黑boss。
他为了避免再受伤，换了运动鞋，当然还是短裤t恤，手机钥匙也没有忘记装臂包里。
出门之后，出了小区。
看到街头气象，惊觉居然是高考时间。
不知不觉，离自己那个人生节点已经四年了。
人生就是一茬一茬，后浪推着前浪。
这里其实还算是挺闹市的一片区，不然房租也不至于那么贵，要四千块一个月，已经是相当便宜了。
但如果让林双选，他希望能住电梯房，这样他可以买个平衡车，来来去去都不用走动。
上次运动伤了之后，小歪说自己领会错了，没必要一口气做完任务。
所以这一次，林双真就慢吞吞。
沿街的楼上晾衣杆上飘着各种衣服。
“小歪你可得帮我看好了，别让上面东西落下来打着我。”
“放心吧亲！你又不是西门大官人。”
哼！
街边店面好多关着门，上面写着旺铺出租和手机号，店前却有人在摆摊，卖各种小东西。
啥都有，甚至还有带猫出来摆的，写着“喵喵好饿”，放着碗和付款码。
一个面无表情的父亲带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指着那猫：“爸爸我要喵喵。”
“爸爸快拿手机....”
“刷那个....”
他爸的纠结连林双这高度近视都看得出来。
现在的孩子大概都以为要什么东西只要拿手机照一下就可以了。
小时候父亲从口袋里掏出钱，我们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窘迫，现在开始用手机扫码付款，却让孩子以为里面有花不完的钱。
今天可是工作日，这是个失业的男人，不需要仔细观察，都能看出他有多大的压力。
林双不想替人悲哀，加快步伐走过。
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他一边看着路边店，一边看人。
有时还想想心思，城里的生活还有未来的生活。
自己以后可能不会这样，但目前，他手头所有的资金加起来，才一万出头。
好在有系统给他撑腰，不管小歪这个坏蛋，静静是真的岁月静好，其实可以找个便宜的乡下去住一段时间。
那时剩的钱才真是自己的。
现在都给房东做贡献了。
而且城里也没啥意思，如果到乡下，最好能弄个好点的院子，再把爸妈接过去，不行，不好解释收入的事。
走着走着，林双突然发现散步任务还挺有意思，不累还健身还有钱拿，心境也比较松驰，就是空气不太好，而且太阳有点大。
快看到小区门口时林双提交了任务，只有三百，奖金一分没有。
“小歪，为什么没有奖金？”林双有点不忿，“我走得不投入吗？”
“亲，奖金没有完全是因为您散得质量不高。”
“要怎么高？散步质量还要怎么高？”林双见小歪不理他，立刻转向静静。
花的时间大半小时，也不能算亏，但有时候钱没赚到就算是亏了。
“您得散钱啊！散步不跟着散钱吗？”静静懒洋洋开口。
林双恍然，系统给自己发钱，自己也得花出去。
“现在来得及吗？”
静静一瞥小歪，小歪刷地来了新任务。
[任务：下两家店购物时间不少于一小时，保底五百元，奖励另计]
接了！
不就是两家店吗？
下一家看招牌是西点店，再下一家是药店。
林双看眼手机时间，立刻转进这家喵喵西点店，他才来这没几天，知道这儿热闹店多，只是没钱的时候连逛店的心情都没有。
结果现在一看，不仅他一个人这样，大家都如此。
店里装修不错，但很冷清，冷到除了他就只有一个jk校服女坐在墙边的座位处，低头戴着大黑边眼镜扎着马尾在打瞌睡，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和一杯奶茶，估计还是蹭歪坏的。
一只粉色卡通喵大概是这家店的吉祥物，还做成了猫娘的造型，迎接着每一个客人。
咦？
“您好！”
一个女仆装，戴着粉红喵喵大口罩，头上戴猫耳的高挑女店员从内间转出来热切地开口：“需要什么？”
“我看一下.....”
林双也不知道自己要买啥，自己的生日要到九月二十九，话说这时间有点长，到时这店还是不是开着都不好说。
两店一小时，一家就得半个钟。
“我们新开业，这榴莲慕斯要不要试一下？原价八十八，打完折只要五十六。”
林双目光落在那切成小块的一个盘子上，很惭愧，他居然没有吃过这玩意，真是人生浅薄啊！
“榴莲可以做蛋糕？”
“可以啊！万物皆可做蛋糕。”
猫娘女仆立刻拿开上面的大圆盖，牙签在边上，请林双自取：“新鲜的榴莲口感非常细腻。”
林双下意识掩住鼻子。
“您不喜欢这味道？”
“不是很适应这个。”
“榴莲就是这样，喜欢的人爱得不得了，不喜欢的人觉得味道怪，但吃起来是非常好吃的。”
“哦？八十八，五十六，这是几折来着？”
猫娘眼神迷惑：“......”
“十一分之七，为什么不直接打七折？”
猫娘女店员没有回答，估计已经觉得这客人是怪咖了。
林双低头看了会，又问道：“慕斯....是什么意思？”
上面牌子中文下面还有英文mousse。
“这不会是mouse给多写了个s吧？”
“这没写错，就是这么写的。”
“是吗？我还以为是老鼠，真的挺像的是吧。”
“慕斯是一种奶冻式的甜点，可以直接吃或做蛋糕夹层。通常是在果料里加入奶油与凝固剂来制成浓稠冻状的效果，...不要烘烤就可以食用。天热的时候吃非常好。”
“什么凝固剂？”
“食用明胶，它可以凝结乳酪和鲜奶油，”
“明胶？”
“是食用明胶。”猫娘女仆看起来有点小紧张了，也不知道这顾客是不懂呢，还是准备来找碴的。
林双想了想：“我记得十年前有些非法工厂是拿皮革厂下脚料做食用明胶，这种食用明胶又被做成了毒胶囊和老酸奶什么的......事情闹得很大，我”
“我们不可能的。”猫女仆啪地一下把试用盒盖上，“您也说是十年前了，现在谁敢这么干。”
“也是....现在违法成本也高了......食品安全法执行得比较严....那”林双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又不太好意思问这女仆装的事。
猫娘女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偏到一边，嘴里淡淡说道：“那您看看别的，不买也没事的。”
不买没事的吗？
怨念十足的感觉。
林双嘴角抽动，估计口罩下面这店员的面色肯定不好看，没生意也就算了，来个客人还是这种货色。
他也不想这么讨人嫌，但单店购物半小时这很难，如果对方愿意，他可以免费解说十年前那些食品安全的案子的前因后果，那样时间就过得快了。
显然对方是没兴趣，林双暗暗叹了口气，小歪的钱多但真不好挣！
第六章 一膀子撩翻萌妹
把这里蛋糕品种都看了一遍，又看着墙上的宣传广告，并没有说这里是女仆主题，应该是想让客户自己发现然后口口传播。
他虽然宅，但不是流氓，此时已经想拔腿走人了，但一看手机上这时间，还不到十五分钟！
伟大的女性同胞们是怎么做到一个商城逛一天的？
他就这二十平方转了才两圈已经背后生汗浑身不自在了，再次跟猫女对上眼。
如果眼神真能说话，那话大概是“买不买到底？不买赶紧走啊喵！”
“有没有咸口的？”
“肉松蛋糕？有啊...这里就是肉松蛋糕，这里还有腌肉火腿面包。”
“有没有猪肉蛋糕？”
“肉松就是猪肉的，火腿也是猪肉的。”
“不是，我是说有没有那种肉多多的。”
“猪肉馅饼？”
“嗯，...”
“那个没有。其实这个黑森林不错的，上面都是巧克力，巧克力可以让人心情愉悦，缓解抑郁......”
“我没有抑郁。”林双赶紧打断。
猫娘仆强忍翻白眼的冲动：“我是说，可以让人开心，谁都想开心对吧，另外办卡的话我们一千送三百，很划算的。”
办卡是套路啊！
林双不想办，办了卡之后，他还得天天想着来，再说，这任务才五百的保底，凭啥让他花一千。
“来两斤吧...”
“啊？不好意思，您说的是哪一款？”猫娘女手指着黑森林，“这个吗？两份还是？”
林双心不在焉，注意力在柜台后面的玻璃里，刚才他看到那个角落jk装的女学生站起来了。
呃？
好面熟，如果没记错，这是自己大学同学，同一个学院不同系，上过好些大课，甚至好几次都是邻座，姓秋名伊，外号秋衣。
秋伊个头是真的娇小，估计也就是一米五多点，小家碧玉，肤色白皙气质不差，上课总是一脸认真，她那个黑框无片眼镜很吸睛，左脸总有个酒涡又显得甜萌。
正是宅男们很喜欢的眼镜萌娘。
作为万年单身狗，班级小透明，在学校之外，在毕业之后突然遇到美女同学，林双不太适应。
要是主动打招呼人家根本不认得，那会非常尴尬。
这种场面只有传说中的海王才能从容应对，林双没这本事，他只有伸手点了几样：“那这两种吧。”
也应该撤了，刚才跟这胡说八道的，再好的形象也已经砸了一地。
“等下。”
秋伊脆声叫了下，走过来了。
林双深吸口气，转头看她一眼，挤出一个笑容。
“临**院的吧？”
“是法学院。”林双赶紧纠正，知道这是人家认出自己了，“您也是吧？”
他认得人叫秋伊，知道人家叫眼镜萌娘，但人家未必知道自己叫啥。
“我们好像有一起上过课。”
“哦....是啊，有印象的。”林双松了口气。
“这些不先尝一下再买？”秋伊指了下那个试吃盘。
“呃...”
“没关系，这些都是很卫生的，尝了不买也没事的。”
林双尴尬笑笑：“最近在减肥。”
猫娘女仆开口解围了，对着秋伊：“他想要猪肉蛋糕。”
秋伊又是一笑：“减肥还要猪肉蛋糕啊？是看这里生意这么冷清，店员又这么热情，不好意思吃了不买？”
林双看看两人，脑子里念头一闪：“这是你开的店？”
秋伊笑道：“是啊找不到工作就自己创业，正好对这方面也有兴趣，刚才说食用明胶，其实合格产品是很安全的，我们这方面特别注意，我都是学法律的哪敢这么干，也省不出几个钱......刚才你说的猪肉蛋糕是什么样的？”
“随便说说的，其实也没吃过，就是觉得这里没有才说的......”
林双打量了下这环境，装修房租店员水电各种费，还装了监控头，感觉这店得亏死，还不如穿女仆装去外头支个摊呢！
这想法一来，马上就对秋伊产生了极大的同情，如果不是富二代玩票，这就是人生的大坑。
jk服、女仆装，猫娘造型，这能多卖几块蛋糕？
还不如架个摄像头网上直播呢！
“怎么会想到猪肉蛋糕的？”
“诶，因为猪肉贵嘛，我就是随便说的，可别当真。”
“猪肉贵，那成本就高了。”猫娘仆又说道。
秋伊垂眸，语气犹豫：“猪肉蛋糕倒是挺有噱头的，买猪肉不如买蛋糕......猪肉一斤五十，蛋糕的话三十......”
“别，我真是随便说的。”
林双有点担心眼镜娘听了自己的话，结果去开发什么猪肉蛋糕，到时候没有人买，亏得更多。
秋伊抬头笑笑：“没事，有建议都是好的，当广告是可以拉不少客流进来。你想要吃什么，我请。”
林双有点意外，他又不是没钱，怎么好让女同学请客，赶紧开口：“不用不用，我看看自己买。”
“没事的，这几种，小陆你一样装一种。”秋伊看起来是真要请客。
猫娘小陆开始打包，林双慌忙拿手机，要刷收银台的二维码，也不管多少钱，给三百应该可以。
“不用，真请你。”秋伊上前。
林双正好撑开膀子要拿手机，手机在臂包里，胳膊太大。
“诶哟！”
林双瞬间眼直，眼镜娘按着口鼻后退恍如慢镜在放。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第五步时，眼镜娘踉跄软倒在地，倒地的画面美得无法直视。
林双已经木了，脑子一团混乱，什么情况刚才？
“怎么了？”猫娘从柜台里赶紧蹦出来扶人。
眼镜娘闷声喘息道：“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
“伤到哪了？”
猫娘拉开秋伊的手：“出血了没？要不要去医院？”
林双脸色胀红，左手肘感觉倒还在，是这里撞到人下巴了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力气，我左手劲不大啊！
自己又伤人了，还是被人给碰瓷了？
刚才这秋伊退了那么多步，动作那么浮夸，麻蛋，小歪你不是说会帮我看着吗？
“没有吧，就是有点麻，可能是碰到麻筋了。”秋伊捂嘴说道。
猫娘扭头对林双怒目而视：“你！”
“我....”
林双抬头要找监控，清白就靠它了。
第七章 做任务得有攻略
“你，”秋伊表情还算冷静，对着镜子照了下，“你拿冰袋给我。”
“真不是故意，我是想付钱。你没事吧.....”
林双心惊胆颤地看着秋伊，可别去医院，进去至少一万起，万一人家脸上还有假体给打歪了，那就得五万起步上不封顶了。
“嗯，应该没事。”眼镜娘拿着冰袋按着腮帮子，眉头皱着。
又过了一会秋伊拿下冰袋，再次照了下镜子，放下了：“小陆，蛋糕给人装一下。”
“还给他？”猫娘声音有点尖，强烈不满。
“他不是故意的....”秋伊看向林双，嘀咕道，“不是吧？”
林双摇头抹了把汗，秋伊这话里有话，他的黑历史果然还有人记得。又看了眼秋伊，脸似乎真没变形，大大松了口气。
猫娘慢吞吞动作起来，倒像是她成了顾客。
“我来吧。”秋伊走进柜台，亲手替林双装蛋糕，一种拿一块。
林双越发愧疚：“那我办张卡......”
对在边上怒目的猫娘说的，这手下貌似护主心重，也难怪，这年头工作不好找。
猫娘看了眼秋伊，像是问能不能给这家伙办？
秋伊点点头。
“一千块送三百，”
“不送也可以，就一千吧。”林双摸着嘴说道，“我真不怎么吃这些。”
猫娘根本不带理他的：“不记名卡，别人也可以用，以后可以充值，只要充都送......手机号多少？姓名？”
“不是不记名吗？”
“记名可以挂失。”
林双报了手机号和姓名，心里默默叹气。
办了一千块钱的卡，加了喵喵店的公众号，林双以后也不打算来了，这就是相当于赔人药费。
“那个，再见了。”
赶紧告辞了秋伊，再下去两人都不自在。
出门之前，林双回头看眼秋伊：“对不起啊，那个猪肉，真是我随便说的。”
秋伊点点头，摆了摆手。
林双呼了口气，灰溜溜走出店外，大马路上的空气无比清新，阳光照在身上真舒服。
绕到药店门前，马上找系统算账。
“小歪，你怎么没帮我看着？出来之前明明说得好好的！上下左右前后。”
“亲，我说的是不让别的东西砸到你，但刚才是您主动抬肘打着人，而且整个任务执行得也是质量极差呢！”小歪笑嘻嘻应道。
“质量还差？静静你说句公道话吧！”林双急了，只有系统能治系统。
静静懒洋洋开腔：“是够差的！场面完全失控，某几个瞬间还有点像舔狗。”
林双一头黑线：“哪有舔狗......只是一个意外，不要这么夸张。”
“意外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因为你控场能力差？你见个女的话都说不出来，知道名字也不敢叫，你分析过为什么了吗？”静静反问道。
“我那是担心人家不记得我，场面会尴尬。”
“不记得你那是她记性不行，记忆力不好的人应该尴尬吧，你尴什么尬？”
“......”
“换个长得丑的女人呢，你应该能叫得出口吧？是不是见个漂亮妹子就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林双：“绝对没舔，我只是不想欠人情...好吧，是方法不对，我哪知道....”
小歪插话：“任务期间按说是不能给这么多提示的，但这次我破个例！”
“嗯，你说，只要是建议我都虚心接受。”
“人家要送就送，你为什么要抢着付钱，回头有的是机会照顾她生意。”
“亲你应该淡定一点，大大方方走进去，找个位置坐下来，等服务员拿菜单过来，你就用手指挑开下，也别认真看，就跟她说这一本都要，她要是问你是不是吃得完，你就说吃不完打包。”
这装逼**把林双听呆了：“我哪有那么多钱？你不会接下来任务让我在这里当临时工吧？！”
“一样一个也没几个钱的，但她会跟你说不好意思，现在国家提倡不浪费，其实是因为有些品种需要定制，你就拿菜单，每个品类挑第一种让她送过来。”
“怕东西吃不完，吃不完不会送人吗？路上看谁顺眼就送，不够你送的？”
“一边吃一边看看手机放空一下，打个盹再办张卡，别说半小时，半天都随便打发掉了。你都有系统了你还怕啥，不就是消个费吗？看到那女的，认出来就打个招呼，问一句这店你开的，是那就以后多来，帮她宣传下，这多好？”
“磨时间用得着对个店员说什么食用明胶老鼠啥啥的吗？还猪肉蛋糕，亲你是生怕人不知道你是来搞破坏的吧，人家都被你吓到了！”
林双深呼吸三五回，消化了下，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确实我没经验！社会有点复杂......”
“任务之前先想好，凡事谋而后动，你今天出门之前都还各种风险说一通，怎么进店都不考虑的呢？”
林双无奈：“行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提着西点店的袋子，看看手机的时间，林双转进了药店，在西点店花了三十分钟，还剩三十分钟，任务还得做，不然今天出门就亏大发了。
“想要买什么？”门边戴着口罩的导购员拿起测温枪对着林双，“近一点。”
乖乖被测了体温。
林双往里一看，想说一种来一样马上又闭上嘴。一种来一样人家会以为他有精神病。
“先看下。”
喵喵西点店里头，猫娘对着秋伊的脸看了看：“真没事了？”
秋伊又照了下镜子，摸着下巴：“没事，就是给蹭了一下，昨天没睡好，而且我本来平衡感就差，加上今天好像有点贫血，擦了一下就晕了。还好没咬到舌头。”
“这家伙看你倒地也不过来扶下，还别过头。”猫娘在电脑上调出监控，重新看一遍，结论，“冷血无情哼，狼人！”
“我都走光了他当然要别过头。”秋伊盯着回放看了会，说道：“他是没反应过来，而且他这不是第一次了。”
“还是惯犯？”
“惯犯谈不上，他原先打球时也砸伤过人，也是同学，把人家给毁容了。”
“什么？毁容？”猫娘惊呼。
“是，所以我摔倒他不敢动也正常，学法律的都知道。换作我，要是边上突然有个人这么慢慢倒地，我也差不多懵了。估计第一个念头是想这人是不是碰瓷。”
猫娘唉了一声，看着空荡荡的店里：“秋伊，这都好几天了没几个生意，我们真要弄个猪肉蛋糕吗？”
“不要紧，会好起来的，我有预感。”
“你不会指着这个人替你宣传吧？那还不如你自己自拍下发到你同学群。”
“不行，那太羞耻了。”
“我猫娘女仆都没说羞耻，你好意思说吗？”猫娘摸了下头上的耳朵，“房租好贵的说。”
“有点失策，这街道老年人比较多，对二次元的东西不感兴趣。”
秋伊想了想：“我去里面看看能不能弄个猪肉造型，要是能把老人们吸引进来，多少会买点。”
…...
第八章 同学要聚会
林双其实不想买药，有系统的人还要吃药吗？是别人要吃药！
这里有免费称体重的，他走上去，一称，看着那数字，眼皮就狂跳，怎么好像没瘦？
我身心这么累没瘦这太不科学了！
一定是因为蛋糕太沉了，同学就是实在，这点蛋糕有三斤半。
在药店打发时间就容易多了，每一种药看过去，什么成分什么名字什么药效啥价格哪个厂家。
药店不光是药，其实啥都有，连食用油大米白面都有。
看了四十分钟后买了一瓶矿泉水。
提交任务，五百元没奖金。
出来一次亏二百。
下回再不出门了。
回到家刚想上楼，小歪新任务又来了：
[任务：太极云手转圈圈一千次，保底五百块，奖励另计。]
小歪你，好，好样的，太极云手，这是让我能控制手上的力道，下次不小心磕到妹子的下巴，就绝不会受伤。
接受任务，林双到小区健身点，正好此时太极云手盘没人。
上去，两手各按一个。
一千圈，那就是两手各五百。
我左手左边画个圈，我右手右边画个圈
我左手左边画条龙，我右手右边画道彩虹
“小伙子又来锻炼了？”
“诶，是...您好...”
“在哪工作啊？”
“网上工作。”
“夜班啊？”
“......”
林双头似点非点不想说话，老头老太可不比秋伊，真给自己碰一下可不是办一张卡可以了结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成天喜欢抱个电脑手机，然后又说自己肩膀痛，手痛的，其实是要来练一下。”
“是哦，也对......”
我左手左边画条龙，我右手右边画道彩虹
这玩意倒是真可以缓解手肩隐伤，但手掌受伤了，磨出了水泡。
“五百......”
任务完成，提交任务。
得到五百块没见到奖金，大概是自己没转好，拜托，我平生第一次这么转，胳膊都酸了。
不过林双不是个喜欢计较的人，怎么说这五百元也是不错的收入了。
两肩两臂隐隐发热。
回到家里，冲了个澡，拿针扎破水泡放水。
“不出门不出门，坚决不出门了！”
想到外头考场里还有上千万的考生，学习的热情一下就涌上心头。
出租屋里没有开通宽带，林双用手机上网，这个月流量有一百g，够用了。
扬帆，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在小破站上看些教学视频，最近的综艺都老了，新综又没太多好玩的，主要是他不怎么追星。
综艺没自己喜欢的明星基本就不好看了。
人人可为师，教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看得似懂非懂脑子也累了，都是碎片知识不成系统。
休息一下，看了下系统余额，转账，再看看钱宝宝里的余额，享受着安逸的咸鱼生活。
每天都照十几回镜子，短短几天人居然还瘦了点，更白了点气色好了，头发多了，毕竟还会长，洗澡时也不用看到落发心烦。
开心！
他又拿手机进同学群看近况。
有的还在找工作，有的是找到工作但不满意，或是上班太远，或是工作内容不对口味。
并没有看到谁刻意在装逼说自己混得多好。
今天是高考，所有人都提到了考试的事，一些人分享自己准备司法考试的情况，也有人说自己全力应对国考，还有人说，在备战两考，这就是真牛人了。
按着玄学的角度，法本毕业还不算筑基成功，这个司法统一考试相当于一场二重雷劫。
司考分两次。
一个叫[客观题考试]，俗称客考，六月上旬报名八月底考试，通常在八月三十一和九月一号这两天。
第二个是[主观题考试]，俗称主考，九月上旬报名，十月中旬考试。一八年时候开始用开卷考试模式。
前一项没考好你就别报后面的了，来年再试。
基本法学生都要考，考了之后才能再考别的证，比如说要当律师，就得去律所实习一年才能考执业证。
法考是公认的考试难度大，8个科目18门课程246个知识点，历年通过率不超过10%。
虽然说主观题考试变成了开卷，其实难度还升了，开卷的考察方式，更接近于办案实战，一道几百字的案例题，就是被抽象了的一摞案卷。
有人总结，备考时间一千小时左右才有机会考过。
国考，这就是另一个宇宙降下来的四重雷劫。
公务员是最好的选择，但放出的岗位很少，竞争极大，你总是挡不住那些凭空出现的黑马，一旦他们的成绩超过你你就没有机会了。
然后还需要面试，面试与笔试完全不同，有些人笔试可以做的很好，但是面试的时候就不行，面试除了语言交流，颜值和气场也是影响面试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最后，还要体检跟政审。
问题是，有几种职位是必须先拿到司考的资格证，你报名的时候那个司考的主考刚结束，报的肯定又不是这种岗位，因为拿到证还要到十一月底。
一脑子都是法律条款，马上就得调整状态进下一个考场去做《行政职业能力测验》和《申论》。
怎么看都要被一堆乱雷劈得焦头烂额。
顶着雷备两考的，这是牛魔王啊！
…...
上个月的时候，林双已经报了客考，但现在他都不想去了，考了又怎么样呢？
怀揣两个系统走这条人生路？
还是把机会让给别人吧。现在司考放宽了，非专业生也能考，说明以后岗位竞争是更激烈。
就是有点可惜自己四年大学那般努力，学法律也就是比学医好一点，都是特别累，还容易产生心理疾病的那种。
….....
“大家这周末聚一下？”
群里有人提议，是班长，大学的班长卫明理同学。
刚毕业又大热天，同学对聚会毫无热情。
响应的人只有几个，这是本地的，外地的表示心跟大家一起，嘴就来不了了。
还要出门？林双犹豫了，周末就是明天，要不要去呢？
都是法学院出来的，个个理性冷静智商不低观察力过人。
他又不工作，又能来钱，也不想装什么富二代，再说他现在这点存款也装不了二代。
而且刚在同学身上吃了点小亏，好像也不算吃亏，但是......
…....“有什么好去的，吃吃喝喝聊点破事。所谓同学，不就是装逼犯跟吃瓜众的组合吗？”静静懒洋洋开口。
林双看看它，这货的人生态度确实有点消极了。
和小歪比，这是两个极端，都不好。
“不是消极，而是现实，他们又帮不了你什么，你也帮不了他们，不信你跟群里说句没钱付房租了，你看有几个人会应你。”
林双不敢作死。
“去吧去吧！朋友都是处出来的，什么好不好的，生活就是得燥起来，不行再断交就是了。”
小歪跟跳跳糖似地呯咯哩咯呯。
燥你个头啊天这么热。
第九章 断舍离也有钱
林双哼了一声，切到小歪那，刷任务，根本不是去同学会的任务，而是：
[任务：收拾屋子，保底五百元，奖励另计]
“我一身汗你不先发个洗澡任务？你是觉得我自己能忍不住去洗对吧？我就不洗，我脏我舒服，我乱我自在。”
林双在地板上打滚。
小歪：“亲，让你痛苦的终究会让你上瘾。你真的不接？”
静静：“你说反了吧？”
林双接了任务，又滚了一会，身上粘了灰才开始收拾房间。
他也不是懒，只是习惯了环境也没觉得哪太脏，而且别人的房子你打扫得纤尘不染又怎么样？
这里是闹市区的老旧小区，到处都是灰。
每天花大量时间打扫卫生，收拾完看起来挺好，可是一天就又脏了，第二天还得重新收拾，感觉像是在浪费生命。
但五百块钱，两个小时怎么也收拾整理完了，这任务干得过。
他租的这房子面积不大，一室户，房东弄了个日式和风的装修，家俱不多，林双找出抹布，沾了水，开始见灰就擦。
其实干家务确实也是放松方式。
人要是紧张焦虑，可以做些不用脑的事，家务减压其实是很好的疗法，为什么女性比男性命长，家务做得多，杯具餐具一洗了之。
高级点的可以去院子里扫落叶，可惜，这种活难找。
像林双这种名牌大学又是法学出来的，你要是去当清洁工，妥妥是能上热搜的，有人还会说他给母校丢脸，浪费十几年的苦读和国家资源。
林双一边干活一边还在思考，想着要不要去同学会的事。
其实静静说得也有道理，同学是人生强配的社交关系，不见得能走多远。毕业之后，同学一下就散了，强凑的一群人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甚至有的人直接就退出班级群了。
毕业那天，林双仔细一看自己的微号里头，四年下来，同班同学连二十个都不到，推己及人，大家可能就靠个班级群联系。
就算是还在通讯录上的，他也不敢随意给人发消息，怕知道对方一直都拉黑了自己。
小歪呢，也有道理，友情要自己经营——你主动加下人家，一天夸人两句也不会死嘛，......
但现在这情况，他帮不了别人，别人也帮不了他，吃吃喝喝不是不可以，但得有度。
如果是之前没系统，他生活费都没着落，再这么花钱可受不了。
任务完成，钱也到位了，屋子也干净了，舒服~~
五百没奖励，说表现一般哼！
果断切回静静，日常宅。
宅了半小时，林双还是没忍住刷到小歪这头，好奇心使然，也想多赚点钱。
小歪兴致很高，直接给了个很别致的脑力劳动。
[任务：整理微号，了解人际关系的亲疏远近，保底五百，奖励另计]
林双长叹一声，小歪这家伙果然知道自己想什么。
可是，这么尴尬的任务吗？
微号是大家常用的通讯工具。
删除好友后对方可向你再发起好友请求，拉黑不能；删除对方仍可查看你的朋友圈，拉黑不能；删除后聊天记录全部清除，拉黑的话，将好友放出黑名单，聊天记录还在。
林双删除过一些找上门的微商“妹子”，所以也不想知道自己被谁拉黑或是删除了。
五百块钱不是小钱，接吧！
点开微号，看通讯录，从头到尾一个个点开，他也不知道应该发什么内容，又不是真的有话要说。
只能发一个笑脸。
信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绝了
信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绝了
信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绝了…...
您还不是对方的好友......
每发一个笑脸后看到一个这样的回复，林双的心都像被针扎了一下，三分钟后长叹道：“小歪，你这任务给五百有点少啊！你知道心脏搭桥夺贵吗？！”
小歪还没回答，静静先说话了：“其实你干脆全删了得了，反正你也不需要他们。”
林双看小歪：“你的意思是？不会是让我再去加人吧？”
“那倒不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删了你，你也删了他就是了。”小歪这回倒是挺干脆的。
“原来你是这种积极人生态度。”林双有点吃惊，“看来之前对你有所误解。”
“亲，我是想让你建立适合自己的圈层环境，你这几年没想过这问题吗？”
“其实我也没有看别人朋友圈的习惯，但就是......”
主要还是因为不能看朋友圈的人很多，同学大多是这种。这要是删起来最后怕是没人了。
“就是这种事做起来有种莫名的快感，对吧？”
“对！”
“再狠一点的，你把三分钟之内没回的也给删了吧！”静静边上插话。
“三分钟这太狠了吧？！”
“亲，您想想，真把你当回事的，会三分钟不回？”
“可不一定，洗澡睡觉什么的....”三分钟没回消息就把人删了吗？你怕是朋友太多了吧。
“现在几点钟洗澡？睡觉？上厕所有几个不带手机的？”
林双犹豫了：“明天就要聚会，今天删人，怕是不好当面。”
“能有几个人去呢？而且谁是冲你去的？人家都是跟核心人物联系的。再说不是有个功能叫从对方列表中删除吗？”静静表示十分不屑。
林双不想说话，只盯着手机。
核心人物啥意思他知道的，自觉不是。
从对方通讯录中删除这个功能，林双知道。
班长卫明理在三分钟内回了消息：“笑啥笑？”
林双：没事，关心你一下。
班长：忙得屁都来不及放，你呢？
林双：忙得手都快断了。
班长：明天一定要来。
林双：好！
就冲他三分钟内回复，林双给他这个面子。
班长作为一班之长，肯定是每个人都加的，那算是他的人脉圈。
除了成绩还行，林双基本在班级是小透明。
别人真的就没在五分钟内回复，父母是不用试的，房东也别试。
“那你给个任务吧亲！”林双需要额外动力删人。
小歪淡淡一笑：“这是一个任务。保底之外，有奖励的。”
为了钱，林双一咬牙，开始删“好友”。
您无权查看对方的朋友圈。
这样的也删了。
不是最狠的，只是“从对方列表上删除”，这样人家可能并不知道加过自己，这比拉黑好。
光整理这个花了一小时，通讯录上的联系人数量从125直降到五个。
父母两个，房东一个，大学同学里只有班长，还有一个居然是自己。
提交任务，得到了一万两千五百块钱，五百是保底，一万二是奖励。
奖励我的杀伐果断吗？
我删了一百二十个好友，得到一万二，算起来一个好友一百块，林双有点后悔以前没有多加一些人了。
这要是以前加了千儿八百个的，现在直接就发财了！
赶紧把钱转到钱宝宝，看着金额大幅增加虽然有点爽，但也感觉到了一丝悲凉，别人比我下手早啊！
我以为这些是我的资源，没想到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个负资产。
这样的任务看来不可能是日常的。
“小歪你说我如果再加人，再.....”
“任务是随机的亲。没任务不奖励！”
林双才不信，什么随机的，但小歪可真的也不见得会惯他。
总结下这个任务，实际是系统送钱，对林双来说，并不存在什么实际损失。
“小歪，再给个简单的不用脑子的任务，因为我的心情很复杂。”
“好咧！”
[任务：平板支撑半小时，保底一千块，奖励另计]
第十章 大手一挥，十万归来
“半小时？”
“对啊！”
跟系统要个不用脑子的简单任务，结果来了这么个要人命的大活！
“不用连续对吧？”
“那个就关系到您的奖励了，建议是一次完成。”
那做不到的！
林双咬牙切齿汗如雨下，胖子做这个真辛苦，而且他是真没这么折磨过自己。
什么时候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答案有了。
就算林双用背人名背法条的办法让自己分神，也扛不住那不断侵袭脑子的各种痛苦。
中间无数次林双颓然倒地休息又爬起，说无数次，是因为他没有去记，也不想记。
每一次都比之前更辛苦，更痛苦，更难受，更想骂人。
总之，半个小时任务他用了一小时才完成，地板湿了，手快断了，全身都硬化了。
拿到了两千块钱。
居然比删好友还要少这么多！
累死了，林双切回静静系统，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一觉到天黑，醒来感觉身体恢复得还行，静静似乎对回血很在行。
先去冲了个澡，习惯性地检查了下排水口有没有毛发。
“咦，又有？”
仔细看了下，不是头发，是别的地方的，松了口气，别的地方的毛毛，那随它去吧。
照了下镜子，气色也不错。
把地板擦了下，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问小歪：“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来一个扣扣大清理怎么样？”
“好啊！”小歪笑道。
“我是说，给个任务呗亲！”林双试探着又问。
“好啊！”
[任务：整理扣扣好友，保底五百元，奖励另计。]
这就没啥好说的了，基本上林双一看自己的扣扣就能看出来多少人多久没联系过。
微号好友删一个一百块，这扣扣好友可比那个多。
好友三百六十五个，群五十六个。
这些好友不光是同学，还有莫名其妙从网上加来的，还有以前各种法律问题讨论群，各种番讨论群，小说讨论群里头加过来的。
当时为什么加这么多，一是学以致用，以用促学，另一个是想用这个建立自己的人际圈，工作了好接点法律方面的业务。
三年下来，问题回了近万个，主动给钱的人也不是都没有，但非常非常少，发过来的扣扣红包，少的也就是六块六毛六，八块八毛八，十八块八毛八，最多一个给了一百。
付费率低于千分之一，一共赚的钱没超过一千块。
想想这些人根本也不认识，以后自己也不当律师了，林双删了个干净，自己都不记得点了多少下，反正好友是一个都没了。
群也全退出了。
退完才想到一个事，群主可能会伤心，但是没有办法，他真的不需要。
任务结算，到手了四万七千二百块。
“小歪这账是怎么算的？”
“算下来，同样也是一个好友一百，群是退一个二百块钱。36500+11200+500，一共是47200，亲，您开心吗？”
开个屁心啊！
林双后悔这些年加的好友跟群太少了。
之前也是，微号上的好友太少，听说那玩意上限是五千。
之前微群他因为只有一个就没有退，公众号也没退，因为是法律方面的，现在想想，可惜了，大几百块至少。
啥也不说了，转账，看到钱宝宝上数字，脸上笑开了花，早已经没有删微号好友时的悲凉了，钱能治病，大钱治大病。
“小歪，再来！我手机通讯录也需要清理了。”
“亲，运动一下怎么样呢？”
“啊？”
“你不能全清了那人家真发消息给你，你都不知道那是谁，而且，手机通讯录又只能删你这头的。”
“唉......说得有道理。我还有什么可删的呢....愁人呐！”
“亲，您还有可以删的东西。”
“有吗？”
“您电脑里头的一些数据，要不要清理一下？”
林双怔怔看向电脑：“你说的.....那是....我多年的存货。”
[任务：清理硬盘文件，保底五百，奖励另计]
我去！
林双毫不犹豫接了任务。
电脑里头这都是几年来的库存，他也不知道删什么多少钱，反正当初来得简单：“小歪，你这个怎么算钱的，不会是按电费吧？”
“怎么可能呢！电费才几个钱。”
“那会不会是按着开发费用呢？”
“哈，亲，那您想多了，你这一堆盗版软件。”
“谁说都是盗版，也有正版的好不好，还有这些电影小说。”
“所以您希望按电影票房给您发奖励？”
林双没敢那么想：“按电影票价也行嘛！”
“不可能的，亲你想多了......”
“可这是我多年珍藏啊！”林双向静静投去求助的眼神。
“你若看过，那就没用，你若是没看过，以后也不会看。”静静淡不叽地说道。
林双知道问不出啥东东，为了能多赚点，一通干。
笔记本是高考毕业后买的，大学用，跟同学交流了不少东西，两百个g的空间现在也是所剩无己，速度也降了，确实应该清理。
干掉了一部部视频，这些都是看过的，里头还有全套的死神小学生日常记录。
这个看过好多遍了，合集简版，就是把动画头尾去掉，只留中间，还加了倍速。
一千集只用了五十个文件，一个文件500m，这就25g。
干掉了一大堆音乐，这以后都可以上网听，买个会员花不了几个钱，这些歌一辈子未必再听。
又干掉了全部的小说，这些也大多是看过的，没看过的也无所谓了，小说再好看，也没钱重要。想当初他啥都看，不是因为要打发时间，而是解压，同时也防着自己哪天重生没起家的资本。
写小说，写歌，这都是最基本你得会的。
卸掉了长期没用的程序，删掉了好多老版的软件包。
以前收集的各种跟学习有关的资料，现在看起来对自己的生活也没帮助，也同样干掉。
“小歪，一会你结算可得大方点，我这可是.....吐血清仓！”
“知道了亲！记得清空回收站。”
“知道了！”
林双瞄了眼回收站，几百部视频，上万本小说文档，另外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资料，加起来一百六十五个g
结算任务。
林双拿到了一万七千块钱。
“什么意思？这是怎么算的？”
“很简单啊，保底五百，删除的数据一个g一百啊！”
“我去，您真不分影音文档程序啊？”
“不分的亲。”
林双叹了口气，转账，看着手机，小钱钱到手还真的是开心。
“再来个啥呢？”
[任务：头肩倒立半小时，保底五百块，奖励另计]
第十一章 鸡毛换钱
“这钱真的太少了，有中风的危险。”
林双不想接，切回静静，没过半小时，又忍不住转过回接了任务。没别的原因，就想早点让存款突破十万元。
平板支撑半小时一千，这个头肩倒立就只给五百，这莫名其妙的。
好在，居然没平板撑那么累，就是感觉头皮发麻。
这个任务做完，头晕脑涨得到两千元，存款破了九万块了。
还别说，突然心情非常愉悦，因为他算过账，如果他去那个公司，干一年到手差不多就是八万块。
这才几天？
但十万块钱今天是完不成了，算了，日子还长，洗澡准备睡觉。
现在洗澡他都不带刷任务的，二三十块钱已经看不进眼里了，万一小歪不给呢，你必定做的，它就不布置。
“我感觉自己瘦了点。”林双看着镜中的自己，摸着肚子嘀咕，白白的肚皮反着光。
“亲，现在是错觉，但过几天就不是了。”小歪回答他。
“好滴！”
能瘦下来是好事，从小到大都是胖子，完全不知道瘦是什么感觉。
一胖毁所有，脂肪挡去了我的美貌。
林双倒在沙发上吹空调，习惯性拿起手机，有钱了就得买点东西，刚到了米面粮油，那就再买点喝的，牛奶什么的。
又想起那天倒垃圾还要洗外卖盒，还要被阿姨盘问，林双又买了一个破壁机，以后可以少点外卖少倒垃圾。
下单一时爽，买完之后有点空虚，又盯着钱宝宝上的数额看了一会，越想越不得劲，没破十万我还是个穷人啊！
“小歪，我这个存款离十万也就是一步之遥，你看还有没有什么整理类的任务给一个.....”
“亲，任务来了。”
[任务：丢掉不用的物品，保底五百，奖励另计]
“丢掉不用的物品？”林双一骨碌坐起来，“我还真的有。”
他家在外省，不像本地学生可以随时从家里拿东西，他很多物品都是自己买的，因为家里不是很富裕，所以搬家时也都带了过来。
现在完全可以丢掉。
相当于回收变现了。
“唰！”
拉开衣橱，林双眼睛发亮，搬家时因为心思都在工作上，很多衣服都是装在编织袋里过来的。
大一的，大二的，都是便宜货，当时的身材也跟现在不一样了，丢。
有钱啥不能买，这些就给别人吧！
现在是夏天，冬天的也用不着了，什么长的短的裤子，什么袜子棉裤，旧皮鞋全都不要了，毛毯被面。
把最近能穿又舍不得丢的东西留下，别的都拎下楼，往旧衣箱里一塞。
回来结算任务。
八千块钱。
“怎么才这么点？”
林双看着数字挺失望，重点是还差五百到十万块。
这种差一点就达成小成就却没达到的感觉非常难受。
“亲，主要是您不够果断。”
小歪笑道，“看看，还留了这么多东西。这鞋子那裤头，这些书，这剃须刀，等下个任务吧！”
“我再果断我就莫得衣服穿了，剃须刀还要用。”林双一脸无奈，“赶紧看看，我还有什么可以理的。”
小歪哈哈一笑，打了个响指：
[任务：给自己理毛，保底五百，奖励另计]
林双脑门边上垂下三条黑线：“小歪，头发我是要的。”
“头发理了还可以再长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
“亲，任务可是随机的，错过了，下一次很难再回来的。”小歪又说道。
林双看向静静。
静静：“别理它，过来躺下，睡一觉不就破十万了吗？”
林双很无语：“静静你这来钱真是比不上小歪利索。”
“那你就理呗，反正你留着那些毛也没个用。一毛换一毛....啊！”
小歪扑到静静身上把它的嘴紧紧捂住。
“什么？一毛换一毛？”
“亲，别听它的。”
林双盯着两人，估计是真的。
一根毛换一毛钱，这听起来就很合理。
想了想也是，那些没毛用，再说，还会长，在古代这叫髡刑，现在嘛，接了。
“我自己不太会理。”
林双手里这个电动剃须刀是充电式的三头刀片，还有一个可以翘起的不知道叫啥的功能，反正是可以用来理发。
自己给自己理发，最终都是理成光头。
吱....呜....
剃须刀没电了。
头发只理了一半。
林双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的碎发，内心崩溃：“怎么酱紫？”
充上电。
林双洗了个头，整理着边上的头发，从马桶里冲下去，又给自己洗了个澡。
一边清理刀头那里的碎发一边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发型，林双大恨：“小歪，你这要是不给个一万，我接下来两天不接你的任务。”
“亲，你没发现，你变强了！”
“......是..是吗？”
“对啊，你内心强大到有勇气两天不接任务了。”
林双一头黑线。
对着镜子检视着自己的发际线，手指刮刮头皮：“再长的时候，希望能恢复我年少时的样子。”
听说人的头发是十万根，也没几个人真的数过，但林双知道自己肯定是比正常人偏少的。
多少大明星现在都要植发了。
一毛换一毛，这一头秀发都换不到一万块，植发听说很贵。
等着剃须刀把电充满，林双耐心地把头发理光。
既然干了，就得干好，明天还要聚会，......
折腾到了半夜，林双才算把自己头清理干净，主要还是这工具不给力。
“还别说，光头比原来精神多了。”
也不知道那些和尚一天天的都花多少长时间在理发上。
头皮跟砂纸似的。
“亲，这就要提交任务了吗？要不要再检查一下还有没有杂毛？”
“杂...杂毛？”
林双低下头，仿佛听到了从遥远时空里传来“鸡毛换糖”的吆喝声。
我身上还有几根杂毛？
体表面积约三平方，每平方厘米多少根毛来着，这就不太清楚了，估计不少钱。
“能不能涨点？”
“不能。”
夜里两点半，耻度爆炸的林双提交任务。
任务收入：两万三千五百元，没有额外的奖金。
流动资金逼近十二万。
开心洗澡，并不太开心的清理被堵的排水，清理卫生间，这些活小歪都没给任务，这系统不行！
…...
第十二章 梅里雪山的诱惑
第二天，小歪真的发了去同学聚会的任务，因为中间时间可能会很长，所以保底是给了两千块。
在家宅一天静静给一千四百四十块，出去大半天给两千，林双欣然接受，他已经没别的东西可以清理了。
昨天对自己下手太狠，还好保留了眉毛跟睫毛。
林双在群里回了消息说自己也会参加，昨天大家定下来的地址在百乐商城，那里是个城市副中心，商贸游综合体。
一个楼群，有百货店大超市，还有各种名品单店，另外还有游乐场，ktv电影院，各式餐厅更是好多。
吃喝玩乐全包。
离林双住的这地方不过五公里。
约好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前到，大家逛逛，然后看看先吃饭还是直接去唱歌，在包厢里吃。
下午还可以去玩桌游，晚上再看是吃火锅还是自助什么的。
算总账到时aa。
可能是档期排不开，可能是觉得项目内容不合意，群里定好要参加的人只有五个，加林双是六个。
原本是三男两女，现在是四男两女。
两个女生都是同班同学，长相一般而且都有男友了，能出来也是给面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带男友。
早上运动完一看自己，头皮泛青，这是又长出来的发茬，看发际线，心里放心了些。
毕竟还年青。
如果毛能长出来，回头再刷一个昨天那个任务，这不就又是几万块到手了吗？
这算是种田流了。
出门前在镜子前检视了下自己的形象，还行，虽然是个胖子，但形象并不太差，不然凭什么副总裁会要自己。
白白嫩嫩的光头胖子，戴黑边眼镜，目光温和人畜无害，换个袍子就是高僧。
戴了顶球帽，收紧肚皮，居然还挺有范。
因为懒，他叫了部网约车，现在就没必要省这点钱了，也算是促进消费。
昨天丢了一大堆衣服，剩下的都是最好的休闲夏装，七分裤球鞋还有最好最干净的白t恤，背上自己的包。
来到那个百乐商城，林双发现自己是最早到的，一看手机那群里消息显示好多人还没出发，甚至还有没起床的。
我去，已经快九点五十了好不好。
等人真的好烦。
在群里发了个消息：“我已经到了。”
过了一会，有个人回：“你自己先找个地方坐坐呗。”
还有人问：“到了哪？”
…...
林双只能一个人在商场里逛来逛去，然后发现，虽然经济不行，但商场里头东西还是很贵，可能是专门做有钱人的生意，然后让穷人看富人是什么样的生活，也可能是把原价调高了再打个狠折。
当然，关门的也有。
在一家没啥人的冰品店，买了原价一百零八，现价三十九块钱的一款名叫梅里雪山的冰淇淋，此店研发的新款产品，分子料理。
坐在角落，开手机，把位置发到群里，又发了张冰淇淋的照片，写一句“十点半前到的，我请客。一份梅里雪山.....”
林双没去过任何一座雪山，这不妨碍他在这大城市的cbd里品尝一份雪山的感觉。
梅里雪山是某教的四大神山之一，这梅里本意是“药山”，所以这份冰淇淋是山药做的分子料理，还加了酸梅粉。
形状据说跟梅里本山一模一样，想必是用模具直接倒的。
群里一片笑骂，有来没来的都跟着凑热闹说他：
“林双装逼！”
“林双装逼！”
“林双装逼！”
林双回：“对你们这些浪费他人时间的人，我只能用这么物质如此低俗的方式来刺激，反正......来不来吧，我在梅里等你们亲。”
他用上了小歪对付他的办法——物质奖励。
枪打出头鸟雷劈长颈鹿，于是群里又变成了“林总装逼”在刷屏，还有种种鄙视的表情包。
不过里头也有些人意动，跟林双一样没确定要不要来的，现在给照片和林双的请客打动了。
“半小时到不了啊，十一点还差不多呢！出门堵车，到了要停车上楼打卡，一小时都很紧张。”
“你要是定十一点，我就来喽。”又一个发言。
刚说完，又是几个人跟着也说了同样的话。
林双拿着手机思考了一下，回：“好，十一点，你们敢到我就敢请。”
“敢到有什么不敢的，怕她们赶不到，你不知道女人出门得半小时吗？十二点能到就不错了。”有同学在上面发语音。
又有同学：“再大方一点喽林老板。”
林双回：“反正你们能赶得来的，我都请，实在太晚的只能说不好意思，我们都换地图了。”
“我们打车去，把林总吃穷，看他还这么装逼。”
“来啊！”林双回。
他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情况，无非现在有稳定收入，也大方许多。
一份梅里雪山三十九，十份三百九，二十份七百八，一个班才四十多个人不可能都来，很多人都在外地了。
今天小歪给自己两千，为什么不用。
财去人欢乐，虽然钱还不多，但有时候快乐还是很重要的，林双安慰自己两句，转而看手机。
既然赶上了，就了解一下这梅里雪山都什么知识点，碎片时间学习碎片知识，虽然一辈子可能都去不了那地方。
真的好些打车来的，没有一个十点半赶到，但全都在十一半点前到了。
来了二十个人。
“我去，林双你这...”
“没见过光头啊！”
“不错啊，这亮的。”
人多到店里坐不下，早到的已经吃完了林双请的冰淇淋。
为了省钱，林双办了张卡，充了一千块钱，还送两百。
好些人久闻分子料理的大名，这是特意赶来品尝的。
“有趣”的是，别人好像还没怎么发现自己被林双给删了，还真的是个小透明啊！
店里也开心，这居然是个开门红，赶紧上货。
最后五个人一到，林双大手一挥，买！
让没吃的拿着冰淇淋去游乐场。
“怎么今天这么大方？”
两个平时关系还行的同学跟他站在收银台前，担心他没钱，同学之间都了解，平时能感觉得出林双家境一般。
你要么是现在装逼，要么就是以前装怂，都很过分。
班长卫明理也过来，同样低声：“怎么样，这几个要不我来？”
林双夹着卡：
“说好我请客，大家开心很重要，毕竟毕业第一次聚个会，只来六个人有点少了。”
这些同学里头不少都被自己删了好友，人均为自己提供了两百元。
“现在都这样，各忙各的，以后周年能聚就不错了。”
卫明理叹了口气，他也不是什么富二代，在学校也不是跋扈少年，能体谅别人，现在在一个街道当司法调解员实习助理，日常就是调解各种纠纷。
昨天先提议的就是他，结果没几个人响应。
群里一个聚会弄得七零八落，身为班长实在是有点悲凉，没想到林双请冰淇淋能把大家凑一半。
在他看来，林双是被架上去请客的，但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
再看，林双第一个准时到，他自己都没那么早，有点不好意思。
班长看那卡。
“别人送的。”
林双一边说一边拿卡刷了下，他自己就不用了，这玩意吃一份就饱。
“还有点时间。”
“游乐场啊！我们来了！”
第十三章 萌妹子粗汉子
百乐商城的游乐场里头有各种游戏机，抓娃娃，捕鱼推币，跳舞机，有投篮机、有驾驶游戏，射击，......
有的人愿意玩，有的人不愿意玩只想看。
林双想到任务里还有奖金一说，按小歪的品性应该是让自己积极参与，把活动搞好了，指不定就拿个十万八万的奖金。
于是很痛快地买了两百块钱的币，给大家都分了些：“这个也算我请，一起玩，不想玩的就给别人。”
班长拉了他一下：“这个回头算aa。”
“没事，这个真我请，有人不想玩的。”
林双低声说，他知道班长是好意，“十块钱一下就玩没了，再去唱歌，那个再算。”
确实有人不好这口，法学院出来的都知道这种地方是混乱发源地。
班长看看他，点点头：“好吧，但我领你这个情。”
林双默契笑笑。
班长这话有点道理，人际关系里头，请客送礼很有讲究，像这种一碗水端平的，只适用于上下级关系，平级的你这么搞没用。
大家最多觉得你有钱，你还不错。
真正有效能拉近关系的是“区别对待”。
林双没有区别对待，但班长对他区别对待了。
三四个人凑一起各围着某个项目开始玩，林双属于头皮以下要截肢的那种，被人拉去玩了一把赛车就下来了：“算了你们玩。”
走了两步，他找了个抓娃娃机前坐了下来。
“啊呀....”
“慢一点，前面一点......”
“轻一点，放”
边上围了四个女生，不是被他吸引，而是被里头的娃娃公仔玩具吸引。
可惜的是，林双一个没弄上来，币全没了。
“....啊呀！”
伴着这声音，林双肩膀被重重打了一下。
林双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被楼顶掉下来的花盆砸了。
不夸张，手好重，肩好痛，像被钉子扎了半边身子都发麻。
林双回头眼就直了，唐沅，这么多年，你终究还是忍不住对我下手了。
拍他的这妹子叫唐沅，身上穿的是胖妹款的大尺寸罩衫，下面是阔腿裤，整个人是从肩胖到背，从背粗到腰，一七多的身材这个体型，估计能有一百七十斤。
随便一个一次性的口罩拉在鼻子下，毫不在意露出脸上的色斑和些许胡子，防晒霜被汗冲得七零八落，好一条粗壮狂放不羁的女汉子。
唐沅这模样，是林双造成的。
大一开学第一个周末，班里打篮球，林双戴着隐形眼镜，在篮下奋力捡到一个漏时，镜片移位了，紧张中背后传球，直接甩到场外砸到一个女生的脸上。
那个女生就是唐沅，当时就捂脸蹲下了。
鼻涕眼泪还有血，满手都是。
众人包括林双把唐沅送到校医院，说脑子没事，但脸肿了，嘴角破了出血，还有一点鼻血和耳鸣。
林双差点被大家盯死到地里。
唐沅不是普通同学。
入学登记就惊艳了全校，这是个免考入学的天才少女，年纪比大家都小两岁。
不但成绩好，家境好，长得也好。
身材高挑，明眸如水，鼻子秀挺，浅粉色的小嘴，微尖的下巴，黑色长发流瀑一般垂直倾下，更衬得肤色洁白。
往那一站，拨动了不知道多少男生心弦，同学们偷拍的照片在传阅，当天唐沅就强势空降本校校花榜第一名。
不知道多少人蠢蠢欲动想要拿下这个妹子。
她在的地方，就是人群的焦点，也是最美的风景。
少年们荷尔蒙涌动，只希望能跟她走一条路，坐一个教室，上课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有她在，仿佛每一口空气都带着酸酸软软的味道，无数人等着看女神会被哪个幸运儿捕获。
结果才第几天，校花就没了。
一个面目清冷，气质高雅的女神胚子，现在被个锉男用个篮球砸出这般惨样！
还好这是法学院不是体育学院，都知道打人的成本有多高，知道什么叫因伤致富。
林双诚恳道歉，愿意全力赔偿。
道歉接受，赔偿没要。
唐沅也知道这家伙不是故意的，男孩子喜欢在喜欢的女生面前卖弄，自己也是倒霉，一过球场，看到她来了，所有男生动作都跟开了倍速似的失误连连。
真要是对自己砸过来绝对砸不到，会有人挡住，可当时，谁会在篮下那么传球？
距离太近了，后面还有人，唐沅没躲开。
并没有像很多故事里说的那种，事故变照顾发展出爱情。
爱情终究还得有别的内容，一个球砸脸的事故不够。
唐沅极美的一张脸上下嘴唇都受伤，肿得像香肠，后来一直戴口罩，听说治了没好，口鼻附近留下好几个伤疤，颜值大跌。
听说因为自暴自弃，人也胖了好多，三个月后回校，她的名字从校花榜上消失了。
很多人问林双：你是不是小学生，小学生才用打女生表达爱意，上了大学能不能当个正常人？
几年下来，也少有人会提起当年唐沅是如何美貌，人都是健忘的。
而林双这个导致这一切的家伙，却没有忘记是因为自己唐沅才变丑。
篮球也戒了！
事情过去好长时间了，感觉却没什么淡，只是压到了心底，今天唐沅还是戴着口罩来的，刚才吃东西时摘过，他看了眼，果然还是有疤。
但唐沅的眼睛一直没变过，实在是好看，像是能说话。
只看了他一眼，林双就耳根发烫脸发麻，心生愧疚。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我刚才看他操作那把手，真的就是比猪蹄好不了多少！”又一个妹子笑道。
大家哈哈笑。
有人就偷偷对唐沅说：“看来是天生手笨呢！”
唐沅点点头：“麻辣猪蹄。”
“这个可以调难度的嘛！”
林双弱弱开口，“谁行谁上....”
没特指谁，但唐沅马上一胳膊把他架开，真上了。
被推开的时候，林双感觉到了唐沅的力量，那是真挺大，隔着布都能感觉到下面是一条能跑马的大粗胳膊。
唐沅坐下时，似乎能听到椅子被重击的呻吟。
林双眼皮一跳。
这就是当年的女神，现在的女汉子。
形象重叠得让林双情绪有些复杂，人生为什么会这样，就算是脸上有点伤，也不要把身材给弄成这样。
唐沅手形很好看，但手背有些色斑。
中指上戴着一枚式样古老带花叶的铜戒指，不像女式戒指那么窄，反而有点宽重，刚才可能就是这东西打在骨头上。
女生都有戴戒指的习惯，中指意思是订婚了。
订，订婚了？
林双默默看了一会，唐沅币尽阵亡。
另一个妹子接力。
五十块钱连一个娃都没弄出来。
林双呵呵笑道：“看来大家一个水平，我是麻辣猪蹄你们就是泡椒凤爪，都是给人喂吃的，那个，去玩别的吧。”
立刻被妹子们赏了十几个大白眼。
“玩这个呢？”
班长过来只看了一眼：“你们真这么想要买一个，在这里费什么劲，这里玩的东西多了，多体验几项。”
林双看看他：“你投篮投了几分？”
“随便投，管他几分。”
班长在玩投篮机，就是那种不断出球拿球投然后计时计数的，六十秒要得四十分才能进下一关。
说话时还抖着手，看来是酸得不行。
这玩意也是累人。
有妹子笑道：“还不是一样，你投几分你也不能把球抱走，这里至少可以拿到东西。”
“你们又没拿到。”
“太难了啊！”
“还不如公园里头套圈，至少那容易点。”
“容易什么啊，我就没见多少人能套中的。你套两个那摆摊的就拿死鱼眼瞪你。”
“林双你不去玩篮球？”一个女生对林双说道。
林双摇头：“早就不玩了。”
班长笑道：“林双戒球好几年了，自从把人伤了之后，怎么叫他都不去。”
“没有，就是不爱玩。”林双矢口否认，却不敢去看唐沅。
唐沅在边上淡淡瞄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却若有所思。
同学们没心没肺呵呵笑。
…...
第十四章 狼人杀局上的外挂林
几人叽叽喳喳转着，把大家收拢起来，这地方，十块钱能玩半小时算厉害。
上楼去唱歌，之前定的包间已经换成了最大号的。豪华大包间，能容20个人的，这个时段每小时单价原来199元，现在因为不景气变成了99元。
先定三个小时。
“你们先进去唱着，我们去买点吃的。”班长一说话，林双就举手，“我跟你去。”
买吃的不能在ktv，那里太贵，去地下超市便宜。
四五个人带着包电梯下楼。
在超市里买了三百多块的各种零食，还是林双主动付钱，分装各人包里，出来后偷偷拿进包间。
在学校，林双是个四体不勤五音不全活动不积极的小透明，但今天因为他表现积极良好，大家对他态度明显热情，倒不是说他请了多少客，而是莫名感觉这货不错，后面反正都是aa的。
大家都不是唱得多专业，就是个热闹，凑一起合唱，谁点的也不管，抢麦。
林双窝在沙头角，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这里头真的很吵，但当他沉浸于脑子里世界时，噪声干扰不到他。
老歌新歌，对唱搞怪，大学的气氛又回来了。
但在林双眼里，这只是一个任务，昨天删了那么多人，突然间有种被神秘力量抽离尘世的感觉。
唱到下午两点结束，二十一个人，林双基本没出声，把大量的执麦机会让给别人，零食也不多吃。
时间一到，大家把剩的东西一收，准备去隔壁楼的桌游房。
正好这家有个大房间。
桌游基本就是收房费，送基本的饮料，还有教学费，如果需要的话。
大房间一间一小时88块，沙发大桌电视，就跟有钱的高科技公司会议室一样。
“现在这么多人，开两间玩狼人杀还是一起搞一局大的？”班长问大家。
“弄个大的！”
大家举手，一致通过。
玩完这个环节，就可以去吃饭了，吃完饭，活动再定，也许去看看夜景，也许再看看是不是可以看电影。
一人一个本子和笔，各作记录，这是另外的价钱。
第一局，林双是平民。
闭眼之后，一个平民被杀。
排序上林双是第一个发言。
“林双发言。”
“我觉得......杀手是.....”
林双手掌摊开分别示意了五个同学，“这五位，......”
“从拿到牌开始，我就注意大家的表情了，这五位都有抗拒接受的身体语言。”
狼人杀是观察力心理和口才的游戏，口才更重于前两者，因为这里涉及到了举手投票。
法学生不是警侦向，而是剑指律师法官，所以这个游戏对这些法学生来说是基本，在学校就常玩。
大家都会，只分好坏和状态，林双本属于玩得一般般的，之所以一般，因为他没那个影响力，是个小透明。
仅仅在推定杀手环节，这就是个本格推理，大家都在一个空间里，杀手数量也是已知的。
“杀人”过程就是杀手们的意见统一过程，大家目光一瞄，盯上某个人，某个人就死了。
现场没有所谓的“证据”。
毕竟这是个心理游戏，微表情，微小的动作，又到处都是“证据”。
但这一次，他有系统。
小歪不但直接就判断出谁是什么身份，还告诉他好多察言观色，言语刺探的道理，让他在牌局里去验证。
“再看死者的位置，第一轮的受害者通常会出现在杀手们的包围圈内，因为便于他们做决策。目光杀死。”
就算不装逼，他的“分析”也是头头是道，让大家刮目相看。
他说得越有逻辑，大家下意识就对他的话多几分重视，不知不觉，投票也快了很多。
虽然第三轮林双被杀了，但他之前两轮的话已经引起大家的重视，最后平民赢了。
原本只想玩一局，没想到同样时间还可以玩出三局。
第二局，林双还是平民，拿牌后第一句话就是：
“我只有一个请求，你们几个能不能别第一个杀我？”
林双目光分别看向五个人，指向性极其明显。
“林双你是不是作弊啊？”被看的有个同学忍不住盖牌叫道。
这已经跳出了原本狼人杀的玩法。
“什么鬼！”
“哇，说对了吗？！”
“自爆了？”
“当场现形一个。”
“又一个！”
“还没有开始杀人啊筒子们，这杀手还怎么玩啊！”
“好了，现在就看杀手们怎么合作了，是杀林双呢，还是杀林双呢？”
林双死！
杀手们通力合作，努力自辩，混淆视听，但没卵用。
五轮下来，杀手全灭，平民胜。
“统计下来，林双的判断正确率百分百啊！你是不是有透视眼？”班长拿着记录本大声问。
“没有没有，我要会这个，早就为国尽忠了。”
林双赶紧否认，“我就是仔细观察，认真思考。你们有没有注意，我拿牌后不是先看牌，我先看别人。拿到杀手牌的人会下意识紧张，那个是藏不住的，就是把牌远离自己一下，眼神闪躲，生怕被边上的人看到。”
“那你眼神挺不错啊！”
唐沅语气里有点讽刺的味道，“动态视力这么强一秒能记这么多人小动作？怎么练的？”
“......”
林双不知道说什么，扶着眼镜尴尬一笑。
大家都知道这两人有什么故事，不就是林双当年那没长眼传球砸人脸上，现在又说自己眼力好，受害者生气了，唐沅本应该是女神级的人物，现在泯然众胖了。
你如果眼力一直这么好，当时为什么把球砸人脸上？
故意的吗？
“诶~~”
班长看气氛有点凝重，赶紧缓和：“以前不知道，林双是这么有逻辑和观察力的人啊！进步可喜可贺！”
带头鼓掌！
林双笑笑。
“其实我早就知道林双不简单，你们看，黑边眼镜下的小眯眯眼闪着一道道寒光，这是时刻都在观察别人，再看他微胖的身材不引人注目，诶那些名侦探好像都是这个样子。”
“眼前一个小本本，侧写水平可以啊！”
大家都帮腔，缓和气氛。
都毕业了，当年的事就过去吧，林双当时应该不是故意的，应该不是，而且这事也该过追诉期了。
“过奖过奖！”
林双拱手相谢大家捧场，这可不是他的真本事，小歪提供的外挂。
他也有知识底子，因为法学的专业里除了法学、知识产权、监狱学之外，还有像治安学、侦查学、公安管理学、社会学、社会工作专业，很多书他都看过课也听，甚至还去考试。
但光有理论没用，眼神不好都白搭。
现在不一样，小歪好像能“看到”他没意识到的很多细节，或许更科学一点，他以前也能看见听见，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小歪是能分析出来的。
“这局说好，死人不能说话了！”
“对，按实际情况来，死人闭好嘴！”
又玩了一局，所有人都开始变得超级谨慎，看牌都跟抱自家孩子似的。
林双又是平民，又是首轮死。
“刚才....林双被杀了....”
班长沉痛宣布这个噩耗时，大家都大笑然后有人叹息有人还笑。
接着玩，林双本来想低调点，但到唐沅发言时，却先看他，妙目如水，眼神好像会说话，谁啊？
唐沅要他帮忙，这必须帮啊！
林双深吸口气，开始用目光点炮，努嘴示意，转笔时笔头指人。
第十五章 你跟大家都不是好友
有人说对，他就点头，......
小动作频得来~~~
大家一重视，杀手们的合作就被打破了，他们同时举手都没用，平民更多。
气得杀手大骂：“死了都不消停。”
唐沅轻轻一笑。
五轮下来，杀手全灭。
“林双你过分了啊，你这样的以后不带你了！”
被揪出来的杀手们笑骂林双，要不是他暗示小动作，别人不会这么快统一意见。
不统一意见，杀手们有可能就多活几轮，最后搞不好还能幸存下来。
在法学生们玩狼人杀游戏里，很少有杀手获胜，但一般也不会这么顺利。
“我不过分啊，你们第一轮就把我杀了，还不许我小小参与一下？当我真死人啊！消息宣布时有几个先笑的我都看见了，常识告诉我们，凶手就在现场，表情管理不住。那种得意的笑啊......是不带惊讶的哦！”
林双点着桌面很有些得意。
“我看以后这规定，死人不能在桌上参与了，直接得拉到边上，再盖块布。”
班长说道，今天他对林双刮目相看。
“没错，哪有人死了还在边上指指点点，不许成精。”
“还得是白布从头到脚！”
“不许在白布里咳嗽！”
大家哄然大笑，想想那场面有点惊悚了。
又有几人对林双开口：“林双，我看你现在可以朝侦探发展。”
“不想，那太麻烦了，容易被人打成猪头。再说私人侦探国内都是违法的。”
“侧写师呢考虑一下？”
“没那本事，我视力不行，也不想跟犯罪的事打交道。”
收拾牌后，大家兴致也弱了，毕竟好像没有发挥余地，林双这个坑货，今天挺能装逼的。
“还玩吗？”班长看林双。
再玩你就别那啥了。
林双摇头，他就想咸鱼下去，扭头冲着班长，一本正经拱了下手，粗起嗓子：
“说起猪头，启禀大王，昨日小的们抓来的那四个东土和尚，再不吃就要被人救走了！”
他来这一下，大家顿时又笑得前仰后合。
有人就指着他笑：“刚说不想跟犯罪的事打交道呢，听听，这一句话里头多少罪名？”
林双呵呵笑：“按着人间的法律也就三条，但按妖怪界，不得长生就是死罪啊！”
“啊，还有这事，确实，再不吃，我们就老了。”
班长也是应和着摸起下巴：“那怎么吃呢？小的们都说说看。”
“唐僧蒸着吃，粉嘟嘟嫩嫩的还可长生不老。”
“猴子肉硬，得切片涮火锅，吃了长筋骨。”
“猪八戒烧烤吧，油多，多放点孜然去去臊气！”
“做四个火腿，天寒地冻时吃。”
“白龙马别吃了，留下来拉车骑着玩。”
…..
“那孩儿们，走吃饭去！”班长起身招呼。
上网卖的多人优惠券，原价一百零八，人越多越便宜，二十个人以上单人只要四十九。
吃的是自助火锅，这一年多餐饮业被打击得严重不景气，原来的烧烤自助也因为肉价太高转成了火锅。
一个一个小锅这是为了卫生安全，锅底自选，有猪骨汤底、羊骨汤底、牛骨汤底、鱼头汤底，另外还有菌菇汤底。
调料菜码都是自助自取自配，含在四十九元里头。另外还有各种做好的凉菜小食品水果，汽水也是不少。
总得看来，四十九元不亏。
可就算这样，这儿人也不多，二十个人真是大生意。
因为人多，弄了个角落，占了五张四人桌，吃吃喝喝说说工作生活，还有各种案子，以及司考国考的事。
林双话少，他要了个鱼头汤底，弄了些菌菇豆制品在涮着吃，一边吃东西一边听人讲话。
自助餐品种丰富，他好多以前都没怎么吃过，现在逮着机会就猛吃，偶尔去看眼唐沅，妹子你可不能再吃了，你又没系统。
“汤圆，你家里那律所还要人吗？”
好多人在问唐沅，唐沅家里有律所背景。
唐沅好像允诺了几个，可以在司考过了后去实习，她自己也要考，实习待遇什么的也说了下。
就这么一直到快八点。
林双看着大家的样子，个个油光满面吃撑的模样。现在国家提倡不浪费，不敢剩菜，汤底那是真没办法喝完。
有些人已经想回了，毕竟有人住得远，有郊县的，到家也得一个半小时，于是就说自己累了想回去。
“算下钱，林双你花了多少？”班长示意大家安静，今天都是林双刷的钱。
林双拿手机看了下，一共花了三千多块，去除办卡自己说好请客的部分，还有一千九百多。
“一人五十。”
“什么五十，这自助就四十九一个。别的那些一块钱啊？”班长看他。
“就是这么多，别的算我的。”林双大方笑道。
“别装逼了，一人给他一百。”
班长挥挥手，他也在算账，心里有数是多少，什么梅里雪山请客，那也不能全算林双账上，还有游戏币。
而且中间能省不少钱跟林双聚起这么多人也有关系。
“那八十八，讨个吉利。”林双很认真。
大家拿手机要转钱。
然后有人抬头笑道：“什么情况，林双你跟群里别人都不是好友关系？”
说话的是孙大壮，曾经的舍友。
因为五分钟内没回消息被林双给删好友了。
林双这叫个尴尬。
还好脑子里头静静开口：“认真观察，在场这些人有一半跟你一样。而且你删他们好友，他们没发现是几个意思？”
对啊！
删你是我错，没发现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林双尴尬症立刻缓解大半，嘿嘿笑道：“这个...这个是有历史原因的....”
“什么原因啊？”有人马上问。
“对啊，说来听听看。还历史。”又有人接口。
“给个好点的解释呗！”
“咱们也学习学习历史。”
这一人一句的，法学生的嘴。
我去！林双不想说话，但还得说，都被架到这份上了，还好小歪给了说辞：
“那我直说了吧，这是个生活实验。我正在做断舍离体验，那种感觉非常玄妙，就好像佛家有种闭口禅，明明很想说话，就是不能说，然后会逼出身体内的好多能量。”
“什么能量？”
“准备在哪爆啊？”
“还能在哪，当然是在事业上了。”
林双说得理直气壮，“全心备考嘛！”
林双摘了帽子摸了摸光头：“看到没，削发明志。”
“扯得还挺玄乎呢！”
“说得好像谁打扰他似的。”
林双深吸气，点开微号亮了一圈：“就五个联系人，我爸我妈一个是我自己，一个房东，.....”
“还一个呢？”
林双看向卫明理：“班长”
“真的？被感动到了！”
班长瞄了一眼，居然真是自己，哈哈一笑来解围了：“那先转给我，我一起转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