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2章 体验
走过街，从小区门口进去，绕到后门，这里有人接他俩。
估计知道这个是林双了，那接人的小姑娘虽然看出得有激动，但还算是冷静，只是在一开始不住地打量着林双，像是恨不得把口罩扯掉，好看看真人模样，进门马上就好多了。
这里头果然布置得不错，一楼有后厨，仓库和配货区。
中间有一个跟外面都是隔开的一个办公室，电脑电视，沙发，说是办公，感觉挺家居。
边上就是仓库，里头都是货架，这就有点像超市的样子了，然后一个楼梯可以上二楼。
还有独立卫生间，林双没进去看。
林双看到这边有台电脑上是监视屏，九个画面，店里两个，店外八个。
“你们平时都有看这些？”
“要看的。”
“您戴个手套吧。”
“好。”
工作服不用了，来的时候就穿的这个，林双就看到有人在后门那边运来几车冬瓜。
“冬瓜来了，运过去。”
“这些都是称好重量的，上面有标记。”
林双看到了标记，这来的冬瓜不是那种大冬瓜，而是长条的小冬瓜。一条差不多三斤重。
“一个人限买一条，您就站在那里跟人解释就好了，总有人想多买，但是不行。如果重复来买的，就看您的眼力了。”
“你们平时不让他们签个字什么的？”
“没有，这个也是锻炼眼力。您肯定不会比我们差。”
“好！”林双简单应了声，便去到临窗的柜台，这里其实也跟客户隔着玻璃。
下面的柜台里，已经空了，之前可能卖过一些特价商品，现在都已经卖完。
柜台里头也擦洗得干干净净。
车子推过来，林双把一条条冬瓜摆到柜台里，又把价格说明牌放在里头。
说是让自己卖，其实根本用不着。
已经有人在排队了，过来一个，从缝里塞一块钱进来，然后林双递一根瓜出去，连个袋子都不给。
也没给人挑，因为下一个人已经挤上来了，就跟卖票一样。
“想多了吧？”唐沅走到他后面开口说道。
林双笑笑，确实想多了，哪有人去注意他，都急着拿钱换瓜。
手一顿，林双看着窗外那个中年妇女，这个女人之前带着个孩子，那个孩子已经拿过一条，她又来拿。
女人看着他，林双想了想，还是递了一根给她。
“怎么了？”唐沅看看外头，“重复拿的？”
“也不算，孩子来拿一条，家长再拿一条。”
林双手也没停，“这里标志上写着一人一根，也没说是一家一根，是不是故意的？”
“是的。”
三百根瓜很快就卖完了，柜台上都是硬币。
唐沅递给他一个筛盆，把硬币扫到盆里：“这些要洗一下。”
“我来吧，还好没有游戏币。”
洗这些钱在一个大桶里，泡的是带消毒液的水，拿竹刷子在里头刷刷刷，刷完拿起来放到另一边晾着。
“接下来做什么？”林双问道。
“是要送货？”
小推车里堆了大概十几包，应该是马上要送到某个小区的。
唐沅想了想：“嗯，你也不能去送货，我们去合作社看一下吧。”
“我为什么不能送货？”
“你想送？”
“不想啊。”
“那就是了，是担心这楼里万一谁又生病，回头要查到你身上。”
林双呼了口气：“对，那我们走吧。”
林双这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家店可以用那么少的人，实在就是活在外头。
可是生意其实也不错。
因为有个公众号可以让人下订单。
刚才他在这柜台卖瓜，那边唐沅在仓库帮着打包，那些都是要送货的，两小时送一次货。
就在附近这几个小区。
“他们在买的是什么饼？”
“这是我们自己做的星座饼，一块钱两个，买的人还挺多的。做起来很简单，有机器的，我们拿包饺子机改出来的机器，做好后可以蒸，也可以煎，也可以冷冻。”
“星座饼？”
“对啊......最多一天可以卖到五万个。”
林双看了看这样子，都在这里加工操作，感觉就算是卖十万个也没多少利润，大概是因为不要考虑房租之类的成本，所以做事比较随意了。
倒是这饼的名字挺有意思。
唐沅取来一个放在盘子上，造型上大下小，上面看是圆润的五星，透出里头馅心，感觉像是聊天的表情图，很可爱的感觉。
“尝下你的天秤座小饼饼。”唐沅笑眯眯递过。
“天秤座？”
林双拿起盘边的小竹签，扎下去，闻到了浓浓的异香，这里头恐怕另有秘方。
“好吃！”
确实好吃，油香软软充满着口腔，虽然是素馅，却有种肉饼的感觉，但也没有什么肉腥气。
算是健康食品了。
“怎么起的这名字？”林双看向周明月。
“也没什么了，就是在网上查的时候，说天秤座的人在很多方面都喜欢折中的态度，也就是爱选择中庸之道的一群。对于食物，他们既要求鲜美和味觉上的刺激，又不允许这种外来的调味遮盖了食物本身的美味。所以经由豆豉调味的食物，往往最合他们的胃口。”
里头确实有豆酱味。
林双看看周明月：“你是什么座的？”
“我是金牛。”
“那金牛饼是什么？”
“咖哩。”
“？”
“金牛座的人很有自己的价值观，对生活中的细节有着诸般挑剔，食物方面尤其如此。而对尝遍各种奇珍妙味的牛牛来说，总是难以忘怀那品尝美食的过程中带来的味觉体验，其中最为享受的无疑是滋味繁复变幻，却总能直抵人心的咖喱了。”
周明月笑道：“其实都是商业说法了，一般我们做出来，大家至少都想全尝一遍，挑自己喜欢的多买。”
林双深以为然：“挺有意思的。”
周明月问他：“您要试做一下吗？”
“我可以吗？我可没有卫生证。”
“可以，你做了我们带走自己吃。”唐沅说道。
既然这样，林双也不客气，洗了手，披上白大褂子来到后厨。
六十平方的空间，有八台机器，两个员工在管理，就是周明月说的那种制饼机。
动静不是很大，噗噗噗地往盘子里吐着饼坯，一盘吐好，就有人拿到厨房，这里跟厨房隔着玻璃间。
唐沅也换好了衣服一起过来。
林双鼻子一抽：“馅是熟的？”
“是啊，熟的，这样加工最快，只要皮熟了，饼也就好了，不然赶不上卖的。”
“哦.....”
看了看这里机器上都有牌子，挂着的是不同的馅料标号，有专门的人往里头倒馅，那边是搅面机。
两边一加起来，就是四个生产饼子的生产线。
进厨房，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员工，她来教两人做。
其实也很简单的，有特制的电饼铛，盖子拉起来全是小格子，往里头刷油，再把饼坯往小格子里头放，再把金属盖子压下去，再拿起来，刷油，再压下去......
“六十秒钟就好了。”
前面有计时器，时间一到，那员工就把盖子拿起来，此时里面的饼坯已经变成了油亮的熟饼子。
整个盘子拿出去放到另一张大桌上稍作冷却，就可以装到纸袋里。
“挺简单的。”
那员工说是很简单，林双却知道，能想到在这里弄这样的模式，还能卖这么多可不简单。
林双也学着做了一锅，唐沅也做了一锅。
一锅就是一百个，每一个批次都是同样的馅料，如何区分，大致是看颜色，馅心有绿色，橙色，黄色，黑色，紫色等等......
“那这个平时怎么知道应该做哪种更多？”
“其实无所谓的，也没说谁一定就吃自己的星座，别的也是可以。”
“哦....”
做完了之后，唐沅拿了个餐盒，各挑了一些准备带走。
林双问她：“那地方很远吗？”
“往南开，在水口村，离这里二十分钟车程。”
“那倒是挺近的。就在这吃吧。”
“行吧。”
第1173章 卖小菜饼
办公室布置得挺家居的，还有专门的长用餐桌。
两人餐桌处坐下，唐沅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瓶，两个杯子两个叉子。
这些也都是出门必备的小物品。
吃之前，林双又仔细研究了下这饼，表面油亮半透明，外面是一层面粉的皮。
从造型上看，上大下小应该是为了显大。
不管是哪个星座，里头是一团带着油香酱香的菜糜，闻气味，有卷心菜的，有白菜的，还有丝瓜的，水分很足，油分也足。
香气别致。
“给人一种里头塞肉的感觉。”林双很中肯说了句。
现在不仅是菜价贵，肉价更贵，这小小的饼饼，表面带着隐隐的特色表情，给人的价值感绝对超过五毛。
营养学上来说，这么一个饼子，热量也不低了，还富含纤维素维生素。
听到大明星这么评价，周明月马上笑道：“里头没有肉，是拿植物食材做的假肉。”
“假肉？”
“豆干烧制之后再切成丁，再油炸一下，感觉很像鸡肉，另外还有笋也是，很容易做出肉味。”
“竹山每年的笋产量很大。”
周明月说的都是这些馅料里头的配方。
“你们平时一般能卖多少个？”
“一天光这个最少都可以卖四万个。早餐的时候一般吃五六个都是可以的，没钱的就配点茶水。有的人为了省饭钱，就买二十个，一天也只要十块钱。”
听周明月介绍下来，这不光是后面的小区人会来买，整条街，甚至附近几个街区都有人专门跑来买来吃。
现在就是随便买个外卖盒饭都要二三十块的时候，十块钱能解决一天的伙食费，这饼饼功不可没。
一块钱两个，四万个也就是两万块钱。单品利润估计有一半，那就是一万块，一万块钱不知道能不能抵掉这些运营成本。
林双看看四周，这家便利店就像是国家经济体，先是实体超市，然后一下缩成了两个小巷子，但还能通过网上卖货维持生存。
说到底，就是因为房子是自己的，员工还是终生制的。
“做这个就是夏天成本高一点。”
“因为电费？”
“是啊，冬天的话，我们根本都不用开暖气，热得很，现在就得这里边开冷气，不然受不了。”
双子座，是酸菜味的。
巨蟹座，是海鲜味的。
天蝎座，是香辣味的。
…...
林双吃完一个组合，啧啧嘴：“不错，这玩意其实可以全国推广，六块钱可以吃饱吃好。”
“那就算了，人家买饺子也是一样。这是我们的特色食品，你看这个东西，要是摊薄了，就是你做的菜饼。”
“还真是。”
“你还要吗？”唐沅带着喂宝宝的表情问他。
林双摸摸肚子：“要不再来一份？”
唐沅笑了，周明月去拿饼。
“这生产线是她们自己想的，还是你妈安排的？”
“我妈安排的，她们自己也有参与了想法，这饼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好吃，也是经过很多实验的。”
“别的地方呢？也有这个？”
“那我不能告诉你了。”唐沅娇俏托着腮看他，很喜欢林双吃东西的样子，平时这家伙食量不大，偏偏运动量夸张，弄得大家又是困惑又是紧张。
“大概也是......”林双想了想，“我之前还想说，一城一店这有点少了，怎么也得两家店。”
“没那么多人合适用的。”
“也是，最大问题其实是管理。”
周明月已经拿过来了另一组，林双这一次吃得就慢了许多。
“明月当店长也才今年。”
“是吗？多大？”
“你得叫姐姐。”唐沅笑道。
林双看看周明月：“姐姐哪年生的？”
周明月笑道：“比您大五个月。”
其实林双想知道的还有很多，比如父母如何过世，又是怎么到这里的，但这些其实都不方便问，所以只能了解了下这店的运营情况。
就像唐沅之前介绍的，这店就是林昭用资产管理公司名义买下来，先是从超市弄起，后来慢慢自己人接手，做起了超市生意。
中间有些老店长离开去了别的地方，今年周明月当了店长，任期也只是今年，明年之后，看情况，是去外地当店长，还是在这里接着做。
“肯定是要去外地的，那么多地方都没好好看过。”
“我想明年去东北，......”
“平时是经常交换员工？”
“是啊，普通员工是经常换人的，一年都会换一批，五个地方轮训各一年之后才能当店长。”
“那您走的地方比我多多了。”林双感叹了句。
他其实都能看出来，这家店里目前出现的这些员工，应该都经过医美加工，显然也是公费的福利。
不管原本这些人的颜值底子是多少，现在至少也都是八十以上的水准。
美少女，美食，这家店有网红的底子，终生制又让它可以成长为百年老店。
如果再加上之前的特殊培训，这明显就是一个强效组织的分舵嘛！
“其实我们会做的东西很多，但这个综合成本最低。”
周明月又介绍了一些周边情况。
听下来这星座小饼饼已经做了几年了，一直就是这个价格没变过，这么说也是福利，毕竟几年来物价涨得厉害，同样价格，很多东西量都少了，还是以节约的名义。
好比那大家常吃的油条，街上这几年都是两块一根，可三年前长度是四十公分，现在已经缩到了三十。
正吃着，有人从后门进来，敲了两下门，是个片警，看样子跟周明月很熟：“明月，忙吗？”
周明月起身迎上去：“什么事？”
“调下你们的监控。”片警直接走进来，很熟悉这里的样子。
“怎么了？”
“刚发生个案子，有个外地游客丢了手机。”那片警说着话目光扫到林双唐沅这边，先愣了下，然后眼就直了。
林双可没戴口罩。
陈小楼先愣再呆，脑子嗡地一声，然后嘴张动几下：“林林...双？”
林双笑了笑点头。
周明月回头，略显无奈介绍：“这个是街道派出所的陈警官。平时经常在这里出入。”
只介绍了一句，就把人带到电脑前，准备给他看监控。
第1174章 案子
监控电脑就在另一边桌子上，陈小楼看着林双吃的这东西，强笑道：“您吃早饭啊？”
不住地打量着林双，这位可是超级明星，身家百亿，长得...也是真好看。
“算是早茶吧，丢的是什么手机？”林双开口问道。
陈小楼点开手机看了眼：“华威最新的那款，就是您直播的那个。丢手机的人是保险公司的理赔员，来核查您粉丝车损的。”
华威最新款，那就是上上周预售，这两天一部分客户才收到的。
林双想了想：“你问下那部手机后面是不是有个戴hallokitty贴纸。”
陈小楼一惊：“你看到过？”
林双点点头：“我三十分钟前在那柜台前，看到外面有个男人有一部这样的手机，感觉那个人应该不太会贴这么女性化的贴纸。”
“好！”
陈小楼没多话，立刻打起电话问同事，问完立刻转头：“是了！是有这个贴纸，那个男人是什么样？”
林双拿起笔和纸，他记得的特征很多，从衣着到面貌，再到体形，但这些都写下来就没必要了，所以他就写了一串车牌号：
“这个人在附近刷了一辆哈啰共享电动车走了，车子编号在这里，你可以让他们公司查一下，应该有路径的。”
“太好了！”
陈小楼过来拿起纸，手机直接跟对面报了电动车牌号。
“他们在联系那公司，查了会通知过来，可能就不是我们这区了。不过只要有了租车的账号，找到人是早晚的事。还可以直接发短信让他自首。”
这边说着话，那边周明月已经调出那个时间的监控记录了：“是不是这个人？”
陈小楼凑上去看，朝左的监视镜头录下了那个男子拿手机刷电动车，上车骑走，朝东而去。
周明月慢放镜头。
这是个穿着外卖员t恤的黑瘦男子，腰间有个腰包，那男子从包里拿手机，拿出又放回，又拿出，刷。
“放大看下。”
“看不清，但好像是两部手机在一个口袋。”
接着男子跨上车，发动走人。
“停，慢一点放，放大....”
跟林双报的完全一样。
周明月看看他：“行了吧？”
“行了，把照片发给我”
“坐一会。”
“您这眼力和记性真是绝了。”陈小楼衷心夸着，坐到椅子上，对着林双又稍稍偏开一点，两腿离得也近。
这点小动作其实是心里紧张的表现。
周明月拿了一瓶水递给他，笑道：“陈警官你是不是对顶级运动员有什么误解？以为人家只有身手发达？”
“没有没有。”
陈小楼接过水，情绪像是缓和了，呵呵笑道，“就是觉得不可思议，一般人哪能这一下就记住那么多东西，这都好长时间了。刚才那车子推下来，转走也就是半秒时间，普通人连看都看不清车牌。”
“哦对了，上次您救那小孩子不就是在车上看了一眼。我们同事都说....您这个动态视力，还有记忆力，还有...绝对是超过普通人好多倍。”
陈小楼看着林双，摸了下嘴，咽了下口水。
林双随意笑笑：“也没有，主要我当时就有点起疑心，这个人刷车的时候拿错手机出来，又换了一部，不过你也知道，不可能就一点怀疑就抓人。我也没那权力。”
“那是那是，能记住就好，反正一会就查得出来....”
陈小楼看眼林双吃的东西，他也不知道林双有没有骑过共享单车，这种大明星估计是没骑过。
林双指了指那些小饼饼：“你要不要吃点？”
“不用了，我喝水就好。这是下山来玩？”陈小楼客气了下。
“是啊......”林双夹了一块饼放进嘴里。
陈小楼又跟着咽了口口水，目光努力想移开，又忍不住要看。
机会难得！
直视人是不礼貌的，太漂亮的人，会有一种让人无法逼视的感觉，从心理上来说，是很正常的，成语叫自惭形秽。
他因为是警察，心理比普通人要强大不少，习惯性地会去研究人的形貌，抓特征。
眼中林双容貌气质，真的就像是网络上的那硬照一样，难怪好多见过他的人都说，这就是个行走的海报。
林双除了茫茫多的女粉，同样也有无数的男粉，有冲他才华来的，也有冲他的颜值来的。
看看那皮肤洁白细腻，那嘴唇红齿白，那手，修长匀称，仅仅是夹一块饼塞嘴里，放到网上都会上热搜。
男人的唇角总会有些胡子，毕竟都二十多岁了，青春期连女人都长点胡子，这林双，只有细细的无色的汗毛，浅不可见。
陈小楼的手不由自主又摸上了自己下巴，手中硬硬碴碴的，他知道自己啥样，胡子一天不刮就老十岁。
单位里头也有几个女同事日常刮腿毛，但毛孔粗大肉眼可见。
警察也是普通人，除了日常要执行任务，社会上的热点同样也分分钟在关注。
女人要漂亮男人想帅。
林双横空出世，一下就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全民偶像，在陈小楼周围也有很多不少关注的人。
球技怎么高超，身手如何矫健，身材如何曼妙，颜值如何美好，又是如何的才华横溢，又是如何的人品过硬......
还天天弄那个直播，几个直播下来，身家破了百亿。
对于一个个月拿死工资，累死累活的陈小楼来说，那对比的落差就别提了。
好在这位生活还挺朴素，做的事也挺正能量的，听说每天也是几碗糊糊。
虽然感觉那模样有点娘炮。
林双的身份其实很容易在系统里头查到，身份证是五年前办的，从照片上来看，绝对不是现在这个长相，第一感觉是整容了。
整得太好了！
好到不可思议的好。
女人们拿林双当美人模板这种事就够奇怪的了，陈小楼还被迫了解了许多自己颜值上的缺点：
发际线后移、顶尖稀发，颅顶过低、颧骨突出、脖子前倾、肩膀不够平直、骨盆倾斜、膝盖凸出、小腿肌肉侧翻……总之，浑身都是毛病，我的体型太糟糕了！
记得当初大家讨论林双颜值时，还说到最加分的就是那个皮肤，细腻成这样子，连女人都羡慕，男同事们就有点酸。
酸话也就是：这人是男的还是女的，胡子是怎么刮的？
他自己还说了句：这年头谁还刮胡子？？？胡子长了打火机一燎完事，干净又方便......
结果现在面对面了。
这哪是用打火机燎过，拿松香沥青都不可能弄成这么干净，极淡的汗毛，这是天生的。
唇红齿白，眸子清亮，极致的美感，雌雄莫辨，能把男人女人都迷得神魂颠倒，......
难怪网上有林双的女装图。
难怪他还有那么多男粉。
这是整的吗？
嘴又不由自主发干，陈警官带着浓浓的背德感舔了下嘴唇，强行扭头看看电脑前的周明月，干巴巴笑道：
“前几天网上就在猜您是不是到了竹山，我们同事就想是不是会来这里逛街。”
周明月微微点头，她初见林双当然也是这种感觉，也是靠意志力和以前的训练强压出来的正常。
“前几天？”
“就是上上周，您不是说要去越国嘛，大家就在猜着.....”
陈警官尴尬地摸了下嘴，还是不太适应跟明星离得这么近，特别是别人在吃东西，自己...
拧开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嘀咕：“这个星座饼，还挺好吃的，是这家店的特色......”
林双点点头：“是挺好吃的。您真不来点？”
”
第1175章 找到了
“不用不用，回头我自己买。”
林双笑笑对周明月：“给陈警官来一份吧，我请客。”
“好的。”周明月扭头：“图片发你微信上了。”
“哦哦，我转到中心.....看样子，那人穿着外卖员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顺手牵羊。”
陈警官发着消息和照片，一边嘀咕。
林双挑了挑眉，顺手牵羊可不是减刑标准，这部手机价格上了七千块，算是“数额较大”，除非这个小偷说自己是随手“捡”的。
那边有店员送进来一盘子，里头有一块饼，放在陈警官面前。
林双看了眼，是白羊座。
“谢谢...您太客气了。”
“这哈啰电动车是怎么骑的？”
“哈....您不会骑电动车？”陈警官一脸惊讶。
周明月开口：“哈啰的押金是199，半小时内两块钱。要停在服务点，如果不停在预定的位置，要另付三十元服务费。”
林双点点头。
“哦，您是问这个....”
陈警官看了下手机，“已经查到了，车子已经停到飞林街那边，他们会让人过去。大概是去销赃的，那边有电脑城，肯定是去那里。”
“电脑城现在都是二手货了，很多人修机器都在那边，二手件肯定也是有很多赃物的。”
“那车停的地方是这公司规定的服务区吗？”林双问道。
“？”陈警官抬头不明所以，“那里什么？你是说飞林街...那里是原来的电脑城。”
飞林街是什么地方林双并不关心：“我是说那个哈啰车，不停在服务区要支付三十块的服务费。二手机又是贼赃，估计卖不了多少钱。收赃的店主一定会狠狠压价，一折都有可能。”
陈警官看着林双，思路明显跟不上的样子。
“这是判断这个小偷在偷手机时知不知道这个手机很贵。如果他说自己就以为是个千元以下的二手机，别人不要的，他捡的呢？”
林双轻轻喝了口水，“那就得根据他得到这个物品之后的行为来判定了。如果小偷骑车到飞林街销赃，停车的位置不是服务点，三十块钱服务费可不少。”
林双指了下面前的盘子：“能买一百二十个小饼饼。他怎么就那么大方？无非是觉得手里这个手机能卖不少钱，至少比这三十元的服务费多很多。甚至在他到手之前，就已经询过价了。比如说，这部机，人家愿意以七百到一千收购，那为了这大几百块，他就无所谓那三十块了。”
“哦...哦...我知道了。”陈警官赶紧又发消息。
林双看向唐沅，唐沅回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记录上显示，确实停的位置不是服务点。”
“那哈啰公司还挺配合的啊？”
“这个都是说好的，如果警方要查案子，他们得第一时间配合，不然他们这成天占道的。”
“也是，像这种事，不会宣传吧？”
“不会，这要是宣传，罪犯都会小心了。”
“也不要提我了。”
“呃....这怎么好意思。”
“因为没必要。”
周明月问道：“你们怎么抓捕？是直接进店问还是抓那个人？”
“那个...大概都可以吧。最好还是得趁这人还没有把机器拆了，...飞林街那边已经出警了。我们等消息就好。”
陈警官看向林双，显然对他来说，跟林双能一起解决这个事意义很大。网上面不知道多少人想偶遇这个人，没料想给自己撞上了，人家还请自己吃小饼饼。
简直是人生大奖！
这回头不知道得有多少人要问自己见到这真人是什么模样，是不是有整容，化妆浓不浓，有没有八块腹肌。
现在前两个问题都已经有答案了，就算是整了，那也是手段最好的那种，两百万以内自己都想去整一个，化妆是根本看不出来，应该没化，腹肌这个......看不见！
反正喉结是有的。
为什么女人总喜欢有八块腹肌的男生？
她们不知道这玩意其实没啥用吗？再硬的腹肌也挡不了刀子，脂肪才可以。
默默地，陈警官又喝了口水，堆起笑：“这段时间，县里来了好多您的粉丝，都特别有意思。”
“是吗？怎么有意思？”
“头上戴着猫耳朵，还经常讨论您布置的作业什么的。哦，那个我也有参加。”
林双在竹山这段时间，周边的粉丝也下意识地跑过来，现在已经比前几年好多了，大家出行都有很多顾忌，也收敛。
但就算这样，县城来了几千外客也是去年以来的首次，县里还把这个当成旅游业复苏的象征。
警方当然也收到上面的一些指令，比如要做好治安管理，防疫方面同样也要重视，周末一过，有些人就走了，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冲到林双那个灵峰山庄去找人。
但仍然还是有人过来串门式的走一圈，这就是大明星的魅力所在。
林双看看他：“都参加了什么？”
“西游记我有看的，后面还有三国水浒红楼梦，圆周率做诗..做诗什么的不太会，不过看别人写也挺有意思的，我现在都能背一百多位了，......”
陈警官也是放开了。
“我觉得您的生活理念特别好，虽然有钱，但过得也挺朴素的。而且您让粉丝做的那些作业，也挺有意义的，不管是做菜还是做学问都挺好。”
陈警官这个倒不是乱夸，林双“带动”粉丝随便做的几个方向的事，不但是动静大，成果也大。
西游记这就不用说了，起头最早。
光是他说带一千块钱去越国这个事，好事的粉丝们就已经把古越国的资料整理了个通透。
越人的政权从公元前2032年越国第一代国君于越受封，到公元前138年东瓯、闽越被并入汉朝郡县为止，维持了近1900年。
这期间越国的地盘大大小小变化多端，除了勾践卧薪尝胆复国，西施当间谍这两个大事件之外，越国和越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之前其实很少有人知道。
有多少人知道春秋时期越国还把都城迁到了山东琅琊？
越国历史近两千年，其中跟齐楚争霸近百年的风风雨雨。
但这种事你换个时间换个人，有几个人愿意去了解？考试又不考的，凭什么要去知道这些破事？
现在别的不说，至少林双的粉丝要是说不上来，就不是个合格的好粉丝。
“今天他们还在讲那个假肢的事，说那个弄好了就是军用单兵装甲高达，最差也是无源外骨骼...正好又是全国助残日....您是军迷吧？”
陈警官应该是个军迷。
但林双不是。
会把林双当军事爱好者也正常，一个因为他个人运动能力突出，然后就是做的几件好事，感觉有兵王基础。
现在又弄出这个助残假肢。
“我不是啊！我们提供的那个假肢，也算不上外骨骼。”
“有点像无源外骨了。”陈警官强调了下，“网上都这么说的。”
“没觉得我是作秀？”
“作秀那有什么，至少您是真拿出东西来了。您不是准备体验残疾生活系列嘛，真的好有爱心......现在谨慎点也是正常的。”
陈小楼所说那什么无源机械外骨骼，指的就是不需要外部能源驱动的外骨骼系统，这个和之前人们主要发展的依靠电池供电，电机和液压驱动的有动力外骨骼区别明显。
而这类外骨骼其实它的重点是放在了增强人体的承重能力上，助力则是其次。
毕竟力和能量不可能凭空产生，而被动承重则是可以借助大地。目前基本上所有的无动力机械外骨骼的设计思路都是集中在如何将重物产生的压力，分散传递给大地，以减轻人体的负担这条思路上。
具体到这款外骨骼，它的设计其实很明显，就是一个严格贴合人体，同时可以随关节灵活运动的外部支架。而重物的压力则是通过这套系统的腰部支架和两腿的支架直接传递到大地了，所以人体的负担就减轻了。
第1176章 我只是助个残
“其实国内有外骨骼产品，型号是....”陈小楼拿手机。
林双眼神里有无奈。
“对了，就是美团他们用的那种，外骨骼本身的重量不到6公斤，穿上后的承重能力可以瞬间提高到140斤。”
“在站立不动的情况下，这套外骨骼可以减轻人体承受的70%的负重，而运动时，则是可减轻35%的负重。与有动力外骨骼相比，这类无动力外骨骼在运动时对人体的负担减轻和助力还是比较有限的。但是优点也很明显，那就是永远不用考虑充电，同时结构简单可靠性更高，成本更低，更容易大规模装备使用。”
“其实同类的无动力外骨骼系统国外已经有投入战场使用了，毛子在叙利亚配备给工兵部队的k2无动力外骨骼，也是通过腰部和腿部支架将负重传递给大地，自重两公斤左右。这个主要是它大量使用了碳纤维强化塑料、铝合金和钛等轻量化材质的原因。承重能力则是比我们国产的这款稍弱，最大额外承重是100斤。”
林双看看这位警官先生，觉得需要解释一下：“我本意只是助残，没打算做生意，但设计出来的那个东西，普通人似乎也可以用。”
“哦是哦，今天是助残日。”
林双微微点头：“有助于健康。”
“我们局长孩子是您的铁粉，这个假期天天看您的视频。他也是您粉丝会的，......对了，还有很多同事的孩子....”
林双看看他：“我没有粉丝会，是他们自己组织的。”
给林双这一打断，陈小楼一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林双不搞粉丝会，不签名不合影，也不跟人握手，很低调，这都是粉丝们口口相传的。
网上还传言，他是临海某大学的法学毕业生，林双百科里头没写，但刚才说的那些，还真像是个法律人士。
感觉好多话想问，又不方便问。
“哦哦....那虎步上面，说您给提供了一套解决方案，专门对黑子喷子的......真是您开发的？”
林双微点头：“觉得怎么样？”
“感觉....还行，我平时不发言。但您那个是针对注册用户，很多内容，不用注册也是可以看的。”
“发言的总得注册，可以禁言。”
林双吃完最后一个小饼子，喝了口水，问他：“您刚才老是看手机，又点点的，是不是内部有什么专门的应用系统？”
“对的，我们是有一个。”
“哦...那如果这个系统也给群众个接口，案件线索可能会来得更快....你们现在是发短消息让大家协查，还有发微播之类的，这个恐怕不见得方便，如果能换一种思路...可能也是对天网的一个补充，....”
“现在各个部门口子不都做自己的app，你们警方....是不是...”
陈小楼下意识点头：“是....”
是什么是？
林双皱皱眉，你听懂了吗？
现在他的观察力惊人。
虽然看这陈警官听得貌似很认真，实际注意点只是在自己脸上，看着自己发呆，不是弯了就是在看自己是不是整过容。
唐沅手指比划了一下，示意要走了，开始收东西。
林双点点头起身：“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要走了？”
“对，还有事。”
就在陈警官叨叨叨叨时，林双脑子里头来了个新任务：
[任务：拯救女王，保底一百万，奖励另计]
女王不是指的林昭，具体是什么，需要林双自己去发现，小歪这恶趣味真的是。
两人告别了周明月她们，戴上口罩墨镜出门。
“明月，林双怎么会到你这里来？你们什么关系？”林双刚走，陈警官就迫不及待问道。
“为什么不可以？他来体验一下老百姓生活，我们也是粉丝啊！”
“啊呀，我忘记合影了。”
“你算了吧，他不跟人合影的。”
陈小楼搓着手，啧啧有声：“这真的是没想到，网上面都说他怎么怎么厉害，没想到是这么厉害。对了，刚才我看仔细了，他好像真的是没化妆，......”
周明月看看他：“你没别的事了？那别在这里影响我们工作了。”
陈小楼憨憨一笑：“我等消息呢，再坐会。对了，刚才那个女的，是他的助理吧？”
“应该是吧。我也不认识。”
陈小楼挠挠头：“那个你是怎么把人请进来的？还换上你们的工作服？”
“很简单，他们在车里，我看到了，过去笑了笑，就说上话了，然后聊了几句，就请进来吃点东西。他们俩帮着卖了那特价冬瓜。”
“这位挺接地气啊......”陈小楼摸了下嘴，“你知道他一个视频能赚几个亿吧？”
“知道又怎么样。又没拍下来。”
“没拍下来啊，那太可惜了，不然你这就是网红店了。”
“网红店就没必要，忙不过来。”
“忘记请他签名了。”
“你不知道他不给人签名的？你要是不来，他还能多坐一会。你怎么话那么多呢？”
“......对了，最后他说的那些我没听太明白，是不是让我们搞个什么软件？”
“没听明白就没听明白吧，反正你只是一个小片警。”
“就是，他跟我说那些....”
车子里。
“难怪把办公室放一楼，这人来人往的，随便一个小片警就可以走进来。”林双嘀咕道。
“那你跟个小片警说这个做什么。又没用的。”唐沅应他。
林双呵地一笑，观察着窗外的车流：“也就是想到了就说两句，毕竟是正式工。再说你们不也有意把这里当个信息点，....我也是有果子没果子随便打一下。”
片警其实就是社区警察，派出所会把辖区划片，每片安排两个警员管理，论职级，他们是很低的，而像是警务系统这种通常都是市局，甚至是省局在管理。
你让个普通民警去提这种意见，人家该怎么办？
人家说不定会想，林双这大明星有点虚伪，刚才还说不要提他，结果马上就想让自己带话。
“其实也是，这个在网上说一句....”林双顿了下，“或者说谁说一句，我点个赞。”
“反正你就是自己嘴痒呗！”唐沅笑他。
“谁知道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而且周明月应该跟他很熟悉吧？”
“明月去考过辅警。”
“她....”
警察按编制有三种，公务员警察、事业编制警察和辅警。
公务员警那就是国家公务员考试考出来的。
事业编是一般情况是在地方警力不足时，并且有一定事业编制富裕的情况下，自行招录，并提供编制。
收入根据当地地方财政收入和事业单位的收入来划定。但这类警察一般只具有在当地被承认的“警察”身份，不具备警察证和执法权，但有例外。
而辅警，不管是合同制辅警还是聘用制辅警，一般都是跟第三方签署合同，没有编制，也不具备执法权，但招聘条件相对来说比较宽松，有的只需要高中学历即可报名，有的不需要笔试可以直接进面。
可不管哪一种，都没说可以收残疾人。
“有听力问题，当然是不可能考上的，只是去认下门，属于社会实践课的一部分。”
林双看了眼店面：“你们也是的，就不怕给她增加压力？”
“去之前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要做生意，就得这些地方都打交道，你以为她们心理素质差？都得去试下的，认下考官，认下一起报考的人，以后都是人脉。”
“也不是，其实如果说植了人工耳蜗的，至少会更用心在听，总比正常人故意装听不到的好。”
唐沅笑吟吟看着他：“这话你要对她说，能把她说哭！”
“算了，我可不喜欢别人在面前哭，...”林双伸手摸了摸耳朵，他现在的的听力可不光来源于耳部。
唐沅侧头看他，很认真。
“人工耳蜗....那也是如实写了？”
“辅警是直接可以面试的。”
第1177章 可以诱变别的能力
“人工耳蜗....那也是如实写了？”
“辅警是直接可以面试的。”
....说白了，还是特工那套，以特工的方式培养出来的人，在普通人的社会环境下，生存能力当然高出几筹，就算是身体有点残缺，也是无所谓的。
此时有几辆车正好在路前，里头是个戴着双双头饰的女司机，像是在找车位。
林双目光盯着那女人：“拿点钱出来做免费手术怎么样？这手术难不难？”
反正都开始助残了，拿十个亿出来，应该能把国内没钱做听力手术的人解决掉。
“不难...”
长音。
“但担心手术风险导致的索赔对吧？我就说现在有的人把自己看得太精贵了...”
“真想推动，有别的办法。”
“是啊，比如让周明月她们这样的去做。”
“但听力缺失本身是可以诱发身体代偿，比如眼力会更好，注意力也会更集中...”
唐沅伸手摸了下林双的耳朵，又扭了一下笑道：“比如....我们很有爱的林大明星....”
“你是觉得在外面我欺负不了你了是吧？”林双轻笑威胁。
“哼！”
“我哪知道，这年头带两手机的人多了，而且还有那么多女装大佬，男人手机背后贴个哈罗kitty隐形贴纸不奇怪，就算是穿kitty内裤也很多啊......”
“......嗯？”
林双发动着车子：“好吧，其实当时我就感觉这个人是小偷了，但我想的是别的事。”
“毕竟能买得起那么贵手机的人，被偷也无所谓？”
“倒也不是。一个是想这个人骑电动车没有戴头盔，在这里是怎么规定的。另一个，回头再了解一下，把销赃的点也给抓了更好。现在应该是在销赃点了。我去抓人不是个事，抓错更麻烦。”
“那倒是，这种事不应该你来做，小偷一般都是一条线的。”
“手机刚出来，其实不见得好卖，多半是自己先用几天，那个手机卡应该已经被丢掉了。”
“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丢，这保险理赔员也不是很靠谱啊！”
唐沅笑了笑：“我猜这个女理赔员一定是冲你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唐沅笑眯眯说了两字，又看着林双的侧脸，“你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一天天的事这么多，我也忙不过来了。见面都问我下山，我下山行侠来了。”
唐沅噗嗤一笑：“还真是有点，你要是站马路边一天，估计能抓一百个小偷。”
“现在没有那么多小偷了吧？”
林双看了看后视镜，“我看这陈警官好像对周明月有点那意思。近水楼台先得月，陈小楼，周明月。”
“你怎么知道他叫陈小楼？”
“小区门卫墙上不贴着他的玉照？”
唐沅又噗嗤一笑：“那你怎么看出来他对明月有意思的？”
“医院那边丢了部手机，片警协查哪有直接来这便利店看监控的，无非是假公济私多接触一下，对吧？”
“那小偷走这里绝对是个偶然，医院到这八百米，肯定是走累了，才想要弄电动车走。”
车子开上主路，向西而行。
“如果陈小楼对周明月有意思，但周明月又不想跟他谈，怎么办呢？”
“那什么怎么办，平时就给个态度，烦了就申请出差，我们有的是地方让她去过一段时间，这年头，谁会等谁。”唐沅无所谓地开口。
林双叹了口气：“倒是个好办法。近水楼台先得月，明月在天边。陈小楼应该知道明月听力有问题，倒是有点真心的意思。”
周明月她们身份肯定是公开的，在这里开店，派出所肯定都知道这些人都什么背景，无父无母的孤女，自强不息品直貌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如果不考虑借婚姻发展事业，这种人就是良配了。
可惜，这些妹子们对世情早就看得透透的，别说婚姻，就是恋爱大概都不想谈。
而且跟个警员谈恋爱，未必有趣。
“平时应该把态度摆出来比较好，打消人家的念头，省得越陷越深，是吧？”林双问道。
唐沅点点头：“应该都摆过了，还好现在不想结婚的人也多，她们又要做事，随便几个借口也可以打发。”
“买菜吗？”
“水口村说近是近，但如果你家每天吃的菜都得开车那么远运来，就是个麻烦了。”
“倒也是。”
他以前老是在网上看到文章，说有许多农产品是农民卖不掉，市民吃不起的，大家都讨论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当农民的肯定说商贩赚了钱，商贩又会叫苦连天，自己只赚了点劳务费，零售商也叫苦，自己只赚点工钱，那么归根到底，大家都不赚钱到底哪出了问题？
其实，说白了，还是中间环节太多。既然知道是中间环节较多，那么直接斩断不就可以了。其实那是大家想的太轻松？
第一个城市不让农民随地进城摆摊，再说农民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农民辛苦种植出一批菜出来，拉去城市里，被城管追的东躲西逃的，可能根本就卖不了二个钱，加上新鲜蔬菜保鲜期短，短时间卖不掉就会烂掉，那就一文不值了，所以无奈只能卖给商贩或批发商。
批发商或商贩也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装卸蔬菜的人工成本，车辆的损耗费、油钱加上自己的工钱，统统会算到这个批发价里面。这个也确实是人家付出劳动应得的。
最后到零售商这里，早上三四点就要去市场批发菜回来，要卖到晚上8~9点才收工，干一天，要铺租、要人工成本、要运输成本，还有烂菜的成本，也全部要在菜价上体现出来，要不零售商也会亏本无疑，那这生意就没有人做了。
像冬瓜，地头价也就两三毛一斤，商贩收购后，算上油钱、人工开支、自己的各种进场费用，往外批1块钱一斤不算贵吧。
零售商过来批发，还会挑三捡四，还会留下一堆伤瓜、坏瓜，这些就只能低于成本价处理或亏本了。
而零售商同样也会遇到类似的问题，一个大冬瓜，只能切开卖，再说买的人也是喜欢一斤二斤的卖，工钱加上成本，还有些损耗，零售商卖2块一斤，也不算贵了。
这个问题就出来了，哪个环节都要生存，没有这些环节，又都生存不下去，这就好比一条生物链，只是各司其职而已，大家赚的都是应得的那一份，但是这也正是农民卖不掉，市民吃不起的主因。
因为农民他们没有渠道直接和市场联系，再说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和精力来做这个事，所有的这些又只能由批发商和零售商来完成。
说到底，最核心的这些资本家如果多点良心，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
“你看了这个，有什么感觉？”
“感觉啊，挺好的，精神面貌不错，做的事也不错....”
“刚才你说那个女人小孩子拿一份，自己再拿一份，这种事，其实经常有的，我们也没打算追究。”
“一个是让她们练眼力，另一个是让她们随时都知道，社会是什么样子。我们能每天提供这些低价菜已经是很不错了。”
“另外，合作社那边，我们给的价格也不错，这些贴钱送菜的事他们也都知道。”
“他们支持吗？”
“他们支不支持谁管呢，反正我们也没亏着他们的钱，也是让他们知道，没拿他们生产的商品赚大钱，省得人眼红。”
“这倒是个好办法。”
“其实主要还是我们成本够低，房租是不用的，经营成本都是自己赚出来的，员工心里都很清楚，这以后就是她们养老的地方了。”
“真是养老的？”
“真的是，以前就说过了，她们平时该休假休假，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也会被调去别的店交流。”
“去别的分...店？”
林双差点又说出分舵。
第1178章 救女王
“是啊，她们本地手艺有，就可以去别的地方，带一些特色菜，这样每个地方都会常换常新了。你也知道现在人的口味多刁。”
“这个办法倒是好。但现在不是进店都要弄卫生证之类的？”
“就是指导了，没让她们上去操作。”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进了一条山路，一边有河，一边是山，转了十分钟，来到了一个村子。
有条小河，河边有稻田，种着二季稻已经收了，现在全是苜蓿。林双认出这玩意也是在网上看到的。
紫色的花，苜蓿本身又是很好的饲料。
“这里有养牛吗？”
“有啊，养得不多，这里就是本地的那个合作社，本来应该是养猪方便点，但前两年折腾得厉害，干脆就养了牛，只养了几十头。”
“这里还有养蜂吧？”
“有啊，有养。”
女王，如果不是真有什么女王来华访问，那就大概是自然界里头的什么王了。
白蚁这种没什么好救的，蜂群这个极有可能。
车子开到停车场，这里就是合作社的办公楼，楼本身毫无设计感，三层顶上还有一个带两球的避雷针。
倒是停车场有意思，用竹棚搭的，上面都种了丝瓜，一条条条垂下来，车子在下面也不会晒。
楼前面是一片竹子，竹间倒是有很大的棚，下面坐着几个大人小孩子在喝茶下棋。
看到车子，当中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男子上来打招呼。
他就是合作社的经理，名字叫齐路，就是本村人，当上经理也不过三年时间。
唐沅来过这里，就充当了向导，带着林双往菜园走。
两人都戴着大宽沿的沙帽，脸上有面纱，还有墨镜。
齐路也跟着后面照应。
这里的菜园，更像是竹园，也是把竹子间伐了之后，在中间搭了架子，种了各种瓜菜。
“这种棚架很防风。”
林双粗粗看了一圈，怎么说呢，这里合作社的农业模式，跟兰亭农业园像是隔着一整个文明代。
而齐路介绍时那语气，像是挺满意，只是这一点，林双就知道他根本没见过兰亭农业园，并且周明月她们肯定也没跟这些人提起还有那种全方位自循环高科技的农业模式。
当然，也不是说就没有特色的地方，林双就注意到，这里的路边有用毛竹头尾相接的竹轨道，就摆在地上，两根轨道之间相距半米，猜测是用于田头运输。
这个跟林双向林昭提议的那个轨道相似。
“你们这个是什么时候弄的？”
“这个啊，有两年了，咱们山里竹子多，这么弄一下，一年里头省了不少人力，还不像铁轨成本那么高，还容易生锈。”
“那个就是我们自己做的车子。”齐路指了下边上，那里有些同样也是竹编的车，下面的轮子居然是塑料轮。
走过这片竹林棚，就是一片油菜花田，这里油菜花上到处都是蜂。
“那边是我们社的蜂房。”
四处都是蜜蜂，齐路遥指一个竹林间的竹棚子，下面放着一排排蜂箱。
“不用人看着？”林双问道，“会不会被人偷？”
“不用看。我们这里还算安全。偷蜂也是要讲技术的，不是拿个箱子就可以引蜂走。”齐路带着两人走过去，“要不要尝点蜜？”
“算了。”唐沅摇摇头，“你说说我们听听就好。”
“这个蜜蜂管起来还是比较轻松，一般就是工蜂照顾里头，像夏天我们会提供一点水在边上，花这里是够多，如果是到冬天，可能就会要补点糖水。”
“工蜂很会照顾人？”
“不是照顾人，是那些蜂，蜂王，雄蜂什么的，蜂王就是...”
齐路一通介绍，连带着把自己给交待了。
原来他养蜂有二十年，经常带着蜂去追花期，后来实在是追不动了，就回家乡，参加了合作社。
“其实我们竹山经济也不差，我要是留在这里随便打打工也是可以的，还是觉得养蜂有意思。”
“说起来我最早喜欢放蜂还是因为看了一本小说，就是神雕侠侣，觉得这种日子挺自由的，还有我老婆也是，感觉这种生活很适合自己。”
林双：“....”
看眼唐沅，唐沅眼底有笑意。
“我开着车，带着老婆，一路追着花期，从北到南，在野外住上几个月，还去过高原。”
齐路说着他养蜂的历程，一路旅行一路采蜜，中间只断过两年，就是回来生孩子。
听齐路这么说，这养蜂还是个浪漫之旅。
“蜂王在哪里？”
“就在蜂箱里，蜂群就是一个小社会。蜂王是最舒服了，一辈子泡在王浆里。”齐路总结。
林双瞥他一眼，这货养蜂二十年，只学了技术，你当蜂王真滴喜欢吃香喝辣睡大觉。
“它不出来的吗？”
“出来的，新王台起来之后，蜂王就会分巢，这个时候它就要出箱婚飞。”
“什么飞？”
“结婚的婚，飞行的飞，”齐路看看四周，到处都是蜜蜂，“一般飞得比这些更高。”
林双已经盯住了一处，那里有只体型较大的蜜蜂在前面飞行，后面五只个体小一点的蜜蜂在后面追逐。
“那上面是不是蜂王？”
“哪？”齐路举目不知处。
“哪呢哪呢？”
此时林双眼里，已经有一只雄蜂追上处女王，扒拉着背上，在飞行中开始交尾。
“天上。”
交尾时间非常短，林双看到蜂王突然加速飞行，然后与雄蜂脱离，尾部挂着“白线”，其实不是白线，是雄蜂的内脏。
那只任务完成的雄蜂飞离，不知道上哪去死了。
然后又有一只雄蜂飞上去，扒拉掉蜂王尾部的那什么东西，自己扒上了背......
任务是，拯救女王，这是让我拯救什么？
人家婚飞自由正开心。
林双陷入无穷的困惑，直到他看到竹林里飞起几只斑雀。
“鸟会吃蜜蜂吧？”
“那肯定会的。”齐路伸指到嘴里，吹出一声尖哨。
那些斑雀向着天空四散。
齐路叹了口气：“其实也没办法，总会被吃掉一些，这个也没个数。”
“这些鸟吃蜂不会被蜇到舌头？”林双弯腰捡起两段半干的小竹枝，拿在手里。
“这个就不知道了，蜇到我们也瞧不见。”
“蜂王会不会蜇人？”
“蜂王？不会，蜂王的尾刺是用于对付自己那些姐妹的。”
齐路话还没说完，林双手里的枯枝已经被丢上了天空，打着圈的两根枝条撩得三只斑雀尖叫着逃跑。
“那上面有只蜂王，正在婚飞，刚才那些鸟就是冲它去的。”
“是吗？”齐路搭起眼棚。
他还是没瞧见蜂王在哪：“那可能就是在婚飞交尾了，快完成了吧。”
“第四只了。”林双随口说了句。
“那差不多了，婚飞也是很危险的，尽量要多收集点精子。”
“怎么这工作不在巢里完成？”
“它这个还是为了生育质量，外头飞，那就得看谁能追得上了。”
又盯了一会，交完尾的新蜂王回到箱边，爬进洞口。
林双脑子里头，提交任务按钮已经被激活，林双一边提交一边吐槽：“小歪怎么这么无聊，让我来拯救女王居然是救这个。”
“我看你实在是没事做。”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养蜂？”
“哈，任务是随机的。”
等下，这是新王，那老王呢？
“蜂王到死的时候，真的是自己飞出去死的吗？”
这几天林双刻意也查了一些资料。
对于自然交替的老蜂王是怎么死的问题，网上说法比较多，有的说是被工蜂赶走了，有的说是在蜂群中死亡后被工蜂拖走。
还有一种比较催泪说法是，在蜂群中新王正常产卵以后，交替的蜂王会自行的独自离开蜂巢，进入到蜂场附近的草丛中或者垃圾中，然后慢慢死去，......
这就是自然交替蜂王的一生，可以说是从出生到死亡，一生都给蜂群奉献，在死亡的时候没有任何“家人”的跟随，更是没有给蜂群带来任何麻烦......
“这个啊，听说是真的。”
齐路叹了口气，“但我以前分巢是没有看过，因为老王死之前，都会帮着养新王，然后过了一段时间，老王就不见了。”
“......”
好吃好喝又怎么样，蜂王其实在群里社会地位最低，每天那些不孝女儿们都踢它屁股强迫生育，真滴不想再活500秒…...死都得死到外面去。
说到底，昆虫的社会模式还是挺单纯的。
如果是马蜂，蜂王是会被吃掉的。
林双意兴索然，应该都是自己钱太多的副作用，整个人慢慢哲学化，如果过得傻逼一点，现在应该在大吃大喝，管特么蜂王怎么死，说不定还想着弄几只蜂王来烤串....真香！
这个任务有点无厘头，不做也罢。
走过五十多米土路，看到几片水塘，
边上有竹亭，有渔具，有牌子，写着一人三十元，还有二维码收钱的。
“你们要不要在这里钓鱼？”齐路问道。
“钓鱼？”
“钓了直接这里烤了吃。”
林双一看那水，就没了兴趣，在这里钓的鱼他又不吃。
第1179章 来了个法庭
唐沅也摇头
正在这时，齐路手机突然乱响，看了下马上一脸歉意：“啊呀，不好意思，上面来了个法庭，要让我去旁听一下。”
“上面来了个法庭？”
“是，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下？”
“不用了，你去吧。”
齐路急匆匆告退离开，让唐沅跟林双自己随便看。
“大概是流动法庭。”唐沅说道。
“那个啊....”林双想了想，“倒是没见过，最近不是在提网格化，是不是这个？”
“你不记得我们看过的那个电影？应该是那种。”
“当然记得，马背上的法庭。”
在学校的时候，有时会组织看一些法律方面的案子，国内案件方面的电影不多，就算有，主角也多是警察，法官的极少。
《马背上的法庭》却是极少的国内制作以法官为主角的影片。
大一新生是必须要看这片子。
而学校放这个片子，也是要让学生知道，法庭不一定是在大楼里，还可能在各种正常交通到不了的边远地区。
很多学生也是看了这部片子才知道还有法官是这么工作的。
这些背着国徽到处跑的法官，有开小船准备去海上渔船判案，有爬雪山去判案，也有骑马过草地去判案，还有坐着悬索过河去判案。
因为国徽法有规定，法庭必须要悬挂国徽，尺寸也有要求，最小都得六十公分。
虽然不知道那个多重，但个头摆在那里，真就跟盾牌一样。
再加上判案一定要穿制服，于是这些流动法庭的法官无一例外，都得一身正装带着大国徽，给人一种“中国队长”的即视感。
当时看这片子时，同学们都笑着说：跋山涉水来到你身边的不一定是快递，还有可能是共和国的裁决！
巡回审判这种事，其实是法制的象征，特别是偏远地区，如果国家不管，那里的案子基本是靠民间力量自己解决，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里算是第三巡回庭辖区吧？也不知道这村里是什么案子。”
“现在流动法庭不一定是巡回法庭下来的，地方法院也搞这个，就是方便处理案件。而且现在案子也确实是多。”
“也是。”林双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看完这片子第三天，我就把你的脸砸了。”
唐沅伸手飞快打了他一下，嗔道：“这记得倒挺牢的。”
“你不记得，我可没法忘记。”
林双不想再提案子的事，打量四周：“你们没想过把这里也改造一下？”
“那成本太高了，他们承受不了，而且这儿的消费力也不够，这么种的已经算是绿色生态的。”
“这些人应该都调查过人品吧？”
“对，人品其实还是可以的。他其实真正能定下来在这里做事，其实还是因为孩子。”唐沅笑道。
“也是，不然就只能丢给爷爷奶奶了。”
“其实养蜂那几年他赚的钱也不少，结果孩子在家里没人管，在村里小卖部随便拿东西，一年吃了五千多块零食。”
林双：“....这么多？”
“因为都是记账的，小卖部店老板做孩子生意可欢乐了，结果看实在欠太多，就打电话问他要钱，这夫妻俩回来后也闹过一阵，后来差点打官司。”
“再然后，就是镇里牵头搞合作社，反正也教育了下。”
林双摇摇头。
唐沅看他：“你不喜欢孩子吧？”
林双嘿嘿一笑：“我要说不喜欢呢？”
“我也不喜欢。”
林双松了口气：“一看到孩子，我就会不由自主想到好多事，唉......”
“那天你不是说看柯南还吐槽满满，我就想估计有一大半就是对那些小皮孩的。”
“不光那个了，”
林双伸出手指，一只蜜蜂停在他手指间打转，又飞走，“我看柯南看了不下三遍，心里留下很深的阴影，越来越重。”
“什么阴影？”唐沅眼中满满好奇的小表情，“跟蜜蜂在手上一样？”
“还不是那些各种杀人动机，一点点小事，就杀人，让人头皮发麻，”
林双仰头看看天空，“细思极恐。”
其实还有里头强行推理啊，看得林双心里很别扭，为破案而破，也不管正义是什么。
小鬼子那边也是够奇葩的，他是没去过日本，不知道是不是真这样，听说那边自杀率是挺高的，也听人说很多案子都是用自杀结案，......
林双学的是法学，不是刑侦，看那个其实是为了学点犯罪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但整个看完下来，又觉得没太多帮助，反而是心里阴影浓重。
名侦里头几乎都是杀人案件，林双从开始的不理解，到后面开始透视到那个社会，顿时惊为神作。
几乎所有的矛盾都是通过一个杀人事件来收尾的，看看这社会多可怕！
你退群吧！
死刑难判，...
“我们这里也快跟他们一样了。”
唐沅叹了口气，牵起林双的手，“上次我听你说这个，就在想，你可能是有个思维误区。”
“什么误区？”
“你是不是觉得有些正义的复仇，不应该把人送进牢里？”
“开始是有点。”
林双坦率承认，“好些案子我看不下去，就是这个原因，我甚至觉得柯南这种人就是好像还在口欲期，可以从推理当中得到快感，......你是什么观点？”
“我们都知道，其实法律只是秩序，不全是正义，而且不管杀人的动机是好是坏，肯定是破坏了秩序，再有一个，很多事，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唐沅抬眼看看他，“就像有人说，吃过人的野兽必须被消灭，不然它们会把人当作食物。”
“我明白你的意思，....”
林双点点头。
杀过人的人，就会把这个当作解决问题的办法。很多剧集里头那些人在最后提及杀人动机时，虽然听起来情有可原，可是他们已经突破了一种社会人的底线。
就好像士兵上了战场，从新兵变成了老兵，对于生命与死亡的态度就是全然两样了。
但凡写作的人，写得多了多半就开始思考人生，除非是国内这些天天都得爆更几万字的写手，那确实是不可能有什么人生感悟。
死神小学生虽然是动画，又是孩子当主角，但还是大量地影射了社会现实，可能那边就是这样，就算孩子的世界都无法保证单纯，还得经常被案件侵犯。
也许这就是从来不让柯南长大，时空线那么混乱的一种寓意。
“我尽量避免沾染因果吧！”
林双不太想再聊这个，回头看了眼，“你也别担心我，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而且，从小到大，我连鱼都没杀过。”
“不做家务很光荣吗？”唐沅漂亮的大眼睛满满笑意。
“外头都把鱼杀好了，我知道为的是坑斤两...这书”
林双又笑了笑：“我初高中时看的时候还只是看个热闹，里头推理觉得有意思，大学的时候....”
“嗯？”
“就是不小心把球砸到你脸上之后，再看那个番，就心里毛毛的，总觉得我要是在柯南世界里头，我应该已经死了。”
“凶手是我吗？”唐沅手已经捏到了林双腰上。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你，可能是你妈，也可能是喜欢你的谁谁。也有可能是我本人。”
林双伸手轻轻捏了下唐沅的鼻尖：“你有没有看出来，我大学四年被大家排斥？”
唐沅比了下小指尖，语气娇柔：“看出来一点点。”
第1180章 钓鱼
“说起来那是你应该接受的吧，哪有人做错事不需要背点责任的？”
“你对！”
林双叹了口气，他因为砸伤唐沅导致女神破相这个事，确实引起很多人心中的不满。
虽然那个确是意外，但同学该给他的冷遇是一点不少，也就是毕业前好点。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没心理变态已经很不错了。
“那个番其实对我影响很大，因为我是真的每一集都认真看还做了笔记。”
“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中间发现其实挺无聊的，还是我自己被作者给套路了，去一个地方，死了个人，现场各种不正常，柯南到处跑，毛利小五郎天马行空，然后一头栽倒，小屁孩开始推理。推理结束，犯人主动认罪....这还要律师做什么呢，....”
林双朝天翻了个白眼：“世界给弄成这么简单偏执，偏偏又来个什么酒厂里头全是卧底，.....乱加戏！”
“你的笔记只是吐槽？”
“差不多吧，我没写同人。”
林双失笑，说到这名侦探柯南，可以吐槽的地方确实是太多了，最那啥的就是每一集都死人。
如果说写同人也可以死日本人，那国内亿万写手可能都愿意免费帮着原作者搞创作。
“我要是说我记下一堆罪犯手法，你会不会觉得我内心阴暗？”
“那不至于，因为我们也有一个资料库的。”
“什么资料库，犯罪的？”
“对，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环境，催生什么样的行为动机，什么样的手法，现场要注意哪些东西，都有。”
“大数据？”
“是的，其实你看这些姐姐妹妹，她们家人各种原因不在，所以我们也得防止她们哪一天突然想去报仇什么的。”
“是啊....个个跟特工似的”
林双摇摇头，“我说为什么这几天我心里头很多不舒服，原来是这个，这可能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了。”
“是因为这个啊...那我放心了。”
唐沅开步向前走到一个亭子，拿起一根钓鱼竿丢给他。
“怎么了？要钓鱼？”
“试下喽。”唐沅自己也抄了一根，拍拍边上，示意他坐下。
林双坐下，看眼那鱼钩上，是个假虫：“这是不是什么路亚钓？”
唐沅直接甩杆：“算是吧，省得让人去弄饵了。”
林双也甩杆：“估计还是得有点手法的，......”
“其实我们反而是担心你那边粉丝。”
“嗯，我也有担心。”
林双的粉丝并不那么听话，说不让寄礼物，还是寄，还有信，都寄到很多她们认为可以转交到林双手里的地方。
什么江枫别苑的门卫处，物业处，核磁动力保安公司，西体集团，甚至连合作的视频网站都会收到“转林双收”。
简直让人无比厌烦，说真的，林双是一封都不看。
但他又担心里头出现一个说自己要自我了断的人，然后真的就死了，回头舆论又说因为他没回信。
还好现在还没有发生。
讲真，这也是看死神小学生太多的后遗症，就是什么都能想到命案上去。可滚筒洗衣机是不会长大的，永远小学一年级，而且有案子对他来说是最快活开心的事。
没事就当小学生卖萌，有事就拿出手表对着大叔biubiubiu地发射毒针，敢这么对着“身边人”无情下手的另一个家伙叫“容嬷嬷”......
貌似自己也有一手针术！
唐沅转过身喂了声打断了林双的思绪。
“怎么？”
“早上见你的时候，我感觉你的身上有一股杀气。”
“早上？”林双一怔。
“是啊，早上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全身上下都不对劲，就有种要拿着东西劈开什么的感觉。”
林双心里堵了下，他没想到唐沅能看出那么细的东西，如果真的是有什么杀气，肯定也是因为听了林昭的过往，而这种事又不能说的，只能勉强笑道：
“我没想要杀谁，...是不是我在洞里太久？全身太紧张没放松下来。”
这个解释应该能说得过去吧？
“是吗？”唐沅又看看林双，“刚才偶尔还有一点点。”
林双看看她：“我跟你在一起，又有什么杀气，可我没想对你怎么样啊......”
“不是对我，也不知道对谁。”唐沅作思索的表情。
“你怎么会看出杀气的？”
“从小吧，对这种比较敏感，就是那种激烈的情绪，现在大概是知道了，那种杀机会不由自主控制身体，......”
林双呼了口气：“你这个天赋...”
人体好奇怪。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你自己分析分析吧，其实你就当个安静的美男子就好了，残暴的事就算了。”
唐沅语气像是无所谓，但这可是个极聪明的姑娘。
林昭偌大的事业，未来应该是交到她的手上。
可这母女二人才差着十二三岁，看林昭那养生细致的模样，估计也是冲着人类极限去活的，唐沅想要接班大概得等一个世纪。
人家也未必想接班......
唐古丽菲比唐沅小六岁，难道她也是林昭备选的接班人之一？
林双想到这里，心里又多了好些疑问。
仔细一想又排除了这个可能，林昭连丽菲的父亲都不想见，怎么可能会把丽菲当成接班人，而且丽菲也没显得比唐沅强多少，无非是小六岁。
林昭一定要把丽菲送回去的很大原因就是不想让那人过来，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个模样。
毕竟是个把自己亲哥都杀掉的人，虽然是“误杀”，可又在大牢里受了再教育，新兵变老兵了，多少也是个隐患。
“又想什么呢？”唐沅突然问。
“想啊....庄子。”
“庄子？”
林双笑了笑：“庄子说剑里头提到三种剑法，我觉得三种都得会一点。赢政要是不会庶人剑法，不就死在荆柯手里了吗？”
“说是这么说...”唐沅轻轻哼起小曲。
“你这什么态度，是对庄爷有意见吗？”林双玩笑似地问她。
明明是想哼的，转折这么生硬。
但这个姑娘还是很善良，也可能是努力保持善良，不然以她的地位和能动用的手段，哪可能还像别人眼里那么无害。
“庄爷的话，听听也就算了，浪漫主义道家思想，不太求实。”
“也是，...他写的大鱼...不是，他写的逍遥游就挺浪漫的，介子推的事，课上不是说过吗！”
庄子还给介子推编了个割肉的故事，说晋文公重耳逃难，路上没得肉吃，介子推就在自己大腿上割了块肉烧了送上。
这种事怎么听都觉得离谱，大腿这地方都是大动脉，介子推得怎么割才能不死呢？
你割少了，这肉够吃？
“庄子盗拓可能不是庄子写的呢！”唐沅笑道。
“是吗？”
“嗯呐。”
“不管是不是，我都站到前台挡风挡雨了，总得有点自保手段啊！我毕竟还是个庶人。庶人无剑，何以自保？”
林双叹了口气，手里轻轻抖着鱼线，他已经看到一条黑鱼冲着鱼钩冲过来了。
咬钩瞬间，林双手一抖，正好让那黑鱼扑了个空。
唐沅看他一眼：“你提早了。”
“我不想钓它。”
林双看看水里，他要钓鱼那这整塘都留不下几条大的。
他这边话刚说完，那边唐沅的钩子有鱼了，线一紧，一条黑鲶鱼扯着线就往水里扎去。
林双手一抖快得令人眼晕的鱼竿头扎进水里，直接抽到那黑鲶鱼头上。
唐沅提起鱼嗔怒看他：“怎么办？”
鱼已经死了，大概两斤半多一条。
刚才还说不钓鱼，现在不但钓了，还给钓死了一条。
如果是一般人，那钓来了就吃吧，但林双现在有点儿挑食，特别是鲶鱼，这玩意谁知道吃了什么。
“丢回去吧。”
唐沅给丢边上的水桶里，嘴里突然说了句：“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说我啊？”林双看看那鱼。
“你不觉得有点吗？”
林双仔细想了想，唐沅的意思他懂，若是他不会这剑术，肯定不会拿钓竿去打那鱼。
虽然鱼本身没什么可惜的，但这里头其实是有别的道理。
唐沅大概也是跟她妈妈学的，经常会在生活里提点别人。
这妹子绝对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无害，虽然对林双是无害的。
“要不，把它吃了？”
“嗯？”
“给你做个菜。”林双指了前面一个凉亭，那里有烧烤点，估计是给游客们准备的。
“你不是连鱼都没杀过？”
“为你我可以啊！”林双提起桶，“杀鱼算什么。”
唐沅看着他背影，嘴角轻扬：“那我去拿调料。”
“我再吊一条。”林双把桶放下，接过唐沅的鱼竿。
唐沅微微一笑，像小鹿一样跑开。
第1181章 鱼香
抛了竿，等鱼上钩，林双又开始琢磨起这母女两人。
疑问很多，但其实都是出于好奇，而不是恶意，就好像唐沅能感觉出别人的杀气，林双其实也很敏感，他能感受到别人的恶意。
在林昭这边就真的没有。
不是说什么事都交待就叫诚实，是人都有秘密。
虽然林昭能力很强，但早上那个事，让林双觉得她毕竟还是内心很脆弱的女人，也许是一种错觉。
也许是林昭故意给他的印象，各种可能都有。
今天在洞里，林昭并没有让他感觉害怕，只是现在回想，这个女人肯定不会像之前印象里那么弱质，当初踢了自己一下，自己扭伤，也可能是假的，目的可能很多。
不然自己抱她的那一样，她不会反应那么快把戒指按到自己的身上，那速度，显然也是个高手。
这几天来，大家又多了好多了解，林昭那边知道林双身怀绝技，而林双也知道了林昭是个投资天才，今天更是丢了个炸弹似的秘密给他。
一切都不是偶然，可能都在林昭的算计当中。
论智力，林双觉得自己肯定比不上林昭了，那可是从小就聪明的，说到天分这种事，林双甚至想到了她早先的那些股市投资。
林昭肯定是会编程的，电脑技术一定很高，但她不会去跟人展示，搞不好极早就用到了黑客手段，......
然后这些年，又通过收集各种资料，打造自己的组织，却始终限定在一个范围里头，这也是另一种生存智慧。
反过来，唐沅也绝对不是那么弱，她也许能看出点什么，比如林双跟林昭有点莫名的那个意思。
想到这里，林双手不由抖了一下，心里有种背德的罪恶感涌上来。
手一提，一条一尺半的鲶鱼在线上挣扎。
唐沅提过来一个大包，还有一个袋子，露出三条丝瓜尖：“跟他们说了在这里烤点鱼吃。”
“给钱了吗？”
“他们不要。一会走的时候再付吧。”
唐沅看了看桶，拍拍手：“这条倒是大。”
“我可以是钓鱼小能手。”
“可以？”
“没错，可以是，也可以不是。”林双伸手，给唐沅擦了下汗，“跑得那么快做什么，这妆都花了。”
“唔.....”唐沅去洗脸。
林双帮着打开包，从里头拿出一套烤盘，还有一盒盒的佐料，连食用油都有：“平时也带着这么些东西？”
“当然要带了。”洗了一脸水的唐沅漂亮得惊人，面纱也摘了。
烧烤点边上有自来水管，还有水池，可以杀鱼。
“手套带一下。”
林双戴上手套，抓起鱼往石边一叩，鱼就晕了。
多用剪刀递过来，唐沅笑盈盈：“那我就不动手了，要帮你拍下来吗？”
“你想拍就拍吧。”
林双熟练地从背部把鱼划开，两边各一下，鱼骨拿开，肚子里脏东西全都不要，直接丢进水塘里。
看了看这剪刀，前头还有扁嘴钳，林双拿来拔鱼刺：“这剪刀我没见过，不会也是自己弄的吧？”
“就是自己做的，你倒是一上手就知道怎么用。”唐沅拿着手机，拍着林双处理鱼的样子，嘴角一直带着笑意，眼中也没有之前的担忧。
把鱼冲洗干净，鱼刺也拔了，鱼头也没要。
唐沅看他处理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这鱼刺已经很少了。”
“还是不要了，鱼刺太危险了。”林双嘴里应道，“小时候我被鱼刺卡过，拿饭给弄下去的，后来才知道，捡了条命。”
“真的啊....”
“是啊，后来就是知道得越多，越后怕，想想人这一辈子，能活着都不简单。我上次还在网上看到说那些吃鱼的，海狗什么的，也经常被鱼刺扎，甚至还有被扎死的。”
“......”
“你说不敢杀鱼，也是这原因？”
“嗯，只要一想就手麻，”林双抬手示意了下，“现在不会了。”
“不怕了？”
“皮厚了。”林双开玩笑似地说道。
他现在是真的皮厚了，小小的鱼刺伤不了他，而且这种对鱼刺的恐惧感也没了。
唐沅笑眯眯，也不多说话。
很多人不敢吃鱼，也是因为怕刺，或是因为小时候有被鱼刺扎到的经历，或许后来忘记了具体原因，却记住了那种恐惧感。
恐惧感其实是藏在人脑的杏仁核里。
“你知道太阳鱼吧？”
“我知道月亮鱼。给我看看什么样的。”
唐沅拿出手机点了两下给林双看。
“有点像罗非？”
“太阳鱼也是算入侵物种，这种鱼原产是伊利诺依那边，还是州鱼，明仁六零年去美国访问，芝加哥市长请他吃了鱼，还送了鱼种，他觉得很好，就引回日本，结果才三十年就泛滥成灾，我们国家也是八七年就引进来了。”
“这鱼有很不错的繁殖特点。雄鱼会在水底挖一个圆形的窝作为鱼巢，当有成熟未产卵的雌鱼游过时，雄鱼会上前追逐，将雌鱼赶进鱼巢中产卵受精，一次可产卵10000到60000个，几天后就可孵化。
雌鱼产卵后就会离开，雄鱼还会守在巢边，直到鱼苗孵。有的雄鱼觉得鱼卵数量不够，还会再赶一条雌鱼入巢，孵化双份的鱼卵。”
“所以说，要有后代，先得有房呐！一套房还可以....”
屁股上立刻挨了一脚。
“也泛滥成灾？”
唐沅抿嘴一笑：“没有，这鱼有个缺点，就是刺少肉嫩。”
“哈，真是致命啊！小龙虾长一身盔都挡不住麻辣十三香，它居然还敢刺少肉嫩，现在是几级保护了？”
“没有，人工养殖挺好的。”唐沅笑着把手机放起，靠在林双边上，看他处理鱼，心中满满温馨。
“说得我都想吃了，这塘里有吗？”
“有黑鱼和鲶鱼你说呢？”
“还是这两种狠。”
唐沅侧着头：“最终还是人类狠。”
“我是小学一年级看死神小学生故事，现在我都毕业了，人家才二年级。那小日子过得...”
林双看看边上一把鱼刺：“你说毛利小五郎被扎了一千多针，就一点没感觉？”
“习惯了呗！”
“也应该有点耐药性了，说不定后五百集都是装睡，然后收集那些针，等哪天摆出来嘿嘿......”
鱼肉剪成块，放在烤盘盖里拿佐料腌上，林双在边上找到了炭，在炉里点了火，把鱼头鱼刺什么都丢进去一起烧，这玩意不容易烂，烧脆了才安全。
盒子里有干香菇和木耳，这都要拿水泡发，放在水里，林双又去竹林里转了一圈，出来手里拿着两节笋。
手上带了点土，看模样是生挖的。
去壳洗净，切成薄片。
“我不一定做得好吃，头一次弄。”
“没关系，你做的都好吃。”唐沅笑眯眯说了句。
“真会说话。”林双抬头看看她：“过来奖你一下。”
唐沅过来，林双伸嘴亲了她一下，两人相视而笑。
“感觉烤盘有点多余，正常我们弄个竹筒烧应该可以。”
“算了，还要砍竹子，又用不了太多。”
“也是。”
炉里炭火已经起来了，林双先把烤盘放上去，弄大油，洒上佐料，没一会就冒香了。
先把鱼块放上去，几面都煎了一下，归到一边先烧着。这边再上油，再上佐料，把笋和香菇轮着炒了下，又归到一边。
这里风有点乱，林双灵活地躲着烟气，把这些都炒到一起，加了点水，盖上盖子：“烧着。”
削好丝瓜，开盖，把丝瓜片到里头，翻炒了下：“等吧！”
唐沅停止拍摄。
“发回去给她们看下。”
“嗯....”
抬眼看看林双，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嘀咕了句：“都没点汗，以后得注意。”
林双看看她，唐沅小嘴已经凑上来，啵了他一下，啥也没说。
两人坐到边上竹椅上，林双抱着妹子，感受着怀中软意，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个一千分钟的任务。
话说，这个任务倒是挺不错的。
…...
“好了，熟了吧？”
“哪有，没入味呢！”
“会焦的。”
林双一把搂起她到炉前，开了盖，随手翻了两下：“继续”
大概十分钟后，香气很浓了，林双把人放开，唐沅跑过去开了盖子，抽了抽鼻子：“真香....”
林双点点头，头一次能出这成绩算不错，当然，佐料配得好是前提。
“我尝下。”唐沅已经备好了盘子跟筷子。
鱼刺全都给弄干净了，吃起来也不用担心别的，全都是肉，中间还有香菇木耳还有丝瓜笋的香气，全都混进了鱼香里。
“唔，好吃！”
第1182章 理解
“人生啊，就是从一顿饭走向另一顿...这吃饭就是人生道路上重要的驿站，休息得好不好，决定了下一程的心情，我说的对不对？”
“对...”唐沅俏生生应道，扳过林双的脸，把油油的嘴印了上去。
“真香...”
“来吧！”
把炭火弄灭，林双把烤盘拿到另一边的桌上，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两嘴都是油。
“借我的身份做事，你们这么缺安全感，明白了，毕竟生活不是书，没人规定你就是不死的主角，就像那几个家伙怎么作死都不要紧，只要作者还想赚钱，一年就可以永远不结束。”
“看起来，你是挺喜欢名侦探柯南的？怨念这么足？”
“小学时还做恶梦了，暑假每年都看，后来开始懂了点，觉得里头到处不合理，现在回头再想，又能理解了。”
“当时整理的那些吐槽，除了是为了学点东西，还有想写同人的打算，我如果没工作，可能会去写网文。”
“现在也可以写啊，我挺喜欢看的。”
“还是算了。”
“那你说喜欢里头的谁，到底谁啊？”
“那多了，不过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你个大活人。”林双夹起一片笋喂到唐沅嘴里，“你别吃醋吃这个，谁也没有你美。”
“我才不会吃醋。”唐沅撇撇嘴。
“真的？”
“嗯，真的，不是因为我多好看，我难道会跟二次元的比吗？我的生活还是以我为主，如果哪天你不喜欢我了，就各安天命好了，难道我得哭着求你来喜欢我？”
“...太可怕了，简直是欲擒故纵！”
林双把人抓过来，好好地rua了好一会：“反正我是放不开你的。”
“你不懂。”
“不懂什么？”
“就是我并不缺拥抱和触摸快感。”
“？”
唐沅笑笑：“女孩子不太会缺，我们本来就会搂搂抱抱，妈妈经常抱我，我抱丽菲其实感觉都很好，包括抱些小动物，都会有愉悦感。”
“你这么说，我突然有点失落。”林双叹了口气。
唐沅说得有道理，在这点上，男生有点吃亏，两男生过分亲热绝对会引来世人理解的目光。
“所以说你不懂啊，这是从婴儿期带来的需求，甚至都不一定是需要一个真人，你窝在被子里感觉很舒服的时候，其实也就是一种感知回归。
很多人喜欢毛绒玩偶，喜欢宠物，都是一个道理，亲密接触，拥抱和被拥抱，抚摸与被抚摸，都是一样的。”
唐沅抓起林双的手，“抓着一个东西，也会带来安全的感觉，就像是胎儿抓着脐带或是别的什么。”
林双垂眸：“越说越深刻，但确实有道理，所以呢？”
唐沅轻轻一顿：“在食物和性之外，这种触摸带来的感觉其实就足够舒适了。”
林双又叹了口气：“血清素？”
“还有内啡肽，去甲肾上腺素这些，...人类行为的动机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回避不快，另一种是追求快感。去甲肾上腺素是为了躲避恐惧不快批评责骂而努力。多巴胺是为了追求快乐赞美表扬而努力。”
唐沅垂眸，手指轻轻抚弄林双的手臂，
“之前听你说给自己钱去打扫卫生和锻炼，我就猜想，这肯定是因为你内心是抗拒的，所以你得给自己钱当动力，然后因为锻炼确实是能增加内啡肽的分泌，而且血流速增加，对肌体内部也起到了一些作用，内部按摩。”
“但你们反对我这么干？”
“但什么都是有代价......方法不对，会有副作用，就好像多巴胺，你知道它可以带来快感，但你敢用药物刺激它不断分泌？它也不是凭空产生的，也是要在身体里头生产合成。”
“你说得对。命运的馈赠总是暗暗标好了价格....”
保底奖金一部分，还有看不出来但勉强可以猜到的其它奖励。
“养生要科学一点，你一定要知道这一点，生命一旦没了，你这些都没了意义。”
“我得承认，我那么干确实不科学。”
林双叹了口气，有系统的事没法说，系统的功能可能在这个地球上都是顶级科技，不管是它进了自己的脑子，还是能给自己派任务打钱，还有给自己的身体奖励，都说明，后头大概是个黑洞。
以后在懂科学的妹子面前，还是得低调一点了。
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才会忧心忡忡劝告，没心没肺的才会在边上高喊六六六，自己如果真的猝死，大概能算是本世纪的一大悲剧了。
风华正茂的千亿新贵，容颜绝世，猝死.....
“真好....”
林双感受着鼻间的香气，唐沅体质很好，就算是出汗，也不臭，淡淡体香除了心理作用之外，肯定是体质原因，就像林双自己一样。
自己好像并不出汗，完犊子，这点应该已经被发现了。
“哪里好？”唐沅轻声问道。
就像是林双私下喜欢粘她一样，她同样喜欢粘在林双边上，私下里。
“就是幸福感满满的，没有梦想，无忧无虑。”
“哈......”
“老子说回到婴儿期，大概也是觉得这种状态是人生大圆满了，吃喝不愁，不担心任何问题，就连个大小便都发生得那么自然，刚刚...门期的快乐......对吧？”
唐沅听得只是笑，却也没掐他。
“就像我从小到大看柯南，开始看得挺开心，虽然也会做点恶梦，但都还好，上着学，平时就是做做作业，可是越长大人开心的事越少了，懂得越多慢慢就找不到快乐。”
唐沅亲了他一下：“怎么不看机器猫，那个多好。”
“也看啊，但看那个我就会想到校园霸凌。”
林双瞄她一眼，“小丸子相对好些，但我要是老看小丸子，我爸妈会觉得我有毛病。”
唐沅笑得轻颤。
“别打断我的思路。”
“你都会一心二用，还能打断你？”
“你怎么知道的？”
“观察出来的。”
林双叹笑，这真是我在桥上看风景，桥下的人把我当风景看：“我以前是那种想得多，行动力差的人。我的启蒙教育其实真的就是动画片，天天盯着电视看。”
“嗯，然后呢？”
“然后就近视了呗，虽然也学了很多东西，一直都是那样，现在也没好多少，所以才要给自己钱逼自己做事，......”
唐沅伸出手指戳戳他：“怎么办呀，现在都身家千百亿了，钱都像浮云。”
说话学的是林双的声音，林双手一紧，把人抱进怀里，身子一下就绷紧了。
有个地方不对劲，林双觉得自己顶到唐沅大腿侧了。
就这么一下，两人的脸都热了。
好一会沉默，都不动。
还是唐沅先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笑你啊，”女孩仰起头看他，“还以为你练得多厉害，还是没到位。”
“这里是不随意肌。我又不是练辟邪剑法。”
“所以说没练到位，不然应该深吸一口气就解决问题的吗？气血运转...收放自如什么的。”唐沅咬着下唇嘀咕。
林双深吸气，过了一会，好了，结果唐沅突然屁股又动了一下，像是故意用腿侧去蹭了下林双。
差点前功尽弃，脑子里头，静静和小歪同时哈哈大笑。
眼看小歪又要biu出什么奇怪的任务，林双立马不看。
低头在这小妖精耳边问：“你是不是想让我在这里把你正法了？是你就直说，我可以啊！”
“没有。”唐沅赶紧红脸坐好，“我就是....”
“皮一下？”
“有点儿好奇，还有点患得患失。”
“为什么？”
“不知道，生物本能要是没有了，怎么办呢，......不说这个，说别的。”
“说什么？”
看着怀里唐沅这模样，林双也只能强行控制，这还是因为两人跑出来独处，若不是这种地方，搞不好真会发生点什么事。
“我不知道，你说，你问我问题都可以。”
问什么呢？
问你们是不是默默地研究我，已经拿了我的dna去做克隆体了吗？
这种就算了，两人交换口水都这么久了，晚上还那么亲密。
“你知道...柯南这小鬼最经常犯的一个罪是什么？”林双干巴巴问道。
“是什么呢？”唐沅手指在林双胸口轻轻画正字。
一个正，两个正。
到第十个正字时，林双自己说答案了：“扰乱犯罪现场罪。”
“嗯.....不是故意伤害吗？”
“故意伤害毛利小五郎？那不是最多的，每一个案子他都在破坏现场，但又不是每一次都给毛利小五郎扎一针。”
“小下去了呢！”唐沅低声笑道，“果然人一认真思考心分他处，马上就没那想法了，咦，你不是可以一心二用吗？”
“......妹子你是要陪我做实验吗？”
“不能急呀....你要的话我不反对，可是.....”唐沅凑头亲他一下，“妈妈肯定会看出来，你不怕吗？”
林双真的很怕，要是让林昭知道他跟唐沅已经突破最后一关，那后面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赶紧，快快说别的。”唐沅装出幼稚的声音。
林双翻了个白眼：“你知道破案其实还可以用一种辅助办法吗？”
“嗯，是什么？”
“就是找人化装成被害人的样子，然后不经意出现在几个疑凶视野内。”
唐沅头一抬：“好办法！”
第1183章 奇怪
就这一下，她就已经借力起来了。
林双苦着脸搓腿，唐沅瞪着他，以他的力量，她的体重，怎么可能坐得麻。
“再装，仔细你的皮！”
“别误会，我是把这搓平一些。”
唐沅噗嗤一笑，重新坐下：“跟你说件好玩的事。”
“什么？”
“葡萄牙阿尔科巴萨修道院通往食堂的门，只有不到32厘米宽。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目的就是防止修道院的修士吃得太胖，你要是挤不进去，那就别吃。”
“伙食很好？”
“非常好，教会就一直是地多，钱多。有钱自然伙食好，伙食有多好呢，18世纪的旅行者威廉·贝克福德在回忆录中描述了厨房：一边堆满了野味和鹿肉；另一边是种类繁多的蔬菜和水果。一排长长的炉子，靠近它们的是比雪还白的面粉小丘、糖石、最纯净的油罐和大量的糕点！”
林双啧地一声：“糖石是什么？”
“你说呢？”
“冰糖？”
“嗯，伙食好自然修士就越来越胖，这也带来了名声问题。因为这个修道院属于西多会，这个教派主要理念是服从、贫穷、贞洁…所以教士太胖了让人笑话。为了解决名声问题，就把食堂门修成防胖款式。”
“32公分，侧身硬挤，普通胖子也是可以进得去的。”
“人家还要穿衣服，如果是冬天，那还真不好挤。”
“唔....”
“平时都会想破案的事，是很想当警察？”唐沅一脸惊讶。
“没有很想，其实关于破案子的想法倒是很早了，高中的时候，看一些恐怖片推理片的时候，不是有装扮成被害人复仇的事吗？”
在生活里头，林双完全没有见过什么现场推理找凶犯的过程，全是电视和书里看来的。
心理学上，人在知道熟悉的人死了的时候，情绪是有个过程，通常都是一种不真实感的体现，表现出来的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如果说死人又活生生从眼前经过，不是凶手的人表现会很自然，但凶手会表现出恐惧和震惊，这种对于定位凶犯有极大的帮助。
关于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刑侦里头广泛使用。
林双想了想，“越想越奇怪，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警方没有采用，上了大学才知道，谋杀案其实还是比较少，而且疑凶很容易认定，缺的是证据。犯人也不像动画片里头那么容易认罪，就算是抓到真凶了，还有讼棍为了钱想方设法给人脱罪。”
“很多情况下取得的证据在法庭上是不可采信的，去年把测谎都从鉴证里头去掉了。”
“是啊，......”
林双摇摇头，“我真的不喜欢跟犯罪有关的事，所以也挺佩服那些人，警察，法医，天天跟这些事打交道。”
“我们也是。”
“所以江枫别苑这个名字也有别的讲究吧？”林双问道，“是不是那个钱老板叫钱江峰？”
唐沅小嘴微张，满脸惊愕：“你怎么知道？”
“突然猜到的，......江峰园，江枫别苑，是不是想让那钱老板看了现在这个不要心生怨气。”
唐沅叹了口气：“你也太聪明了。”
“还是安全感缺失啊，....”林双摇摇头，“不过也正常，如果那钱老板家破人亡，说不定就会把气撒到接手这个楼盘的人身上，也不管是不是跟这有关。你回头把资料给我。”
“你要做什么用？”
“我记一下，哪天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我会提醒的。”
唐沅面色迟疑。
“要问你妈？”
“嗯，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行，暂时来说，对付你们就是对付我，对付我，结果肯定是比死还惨。”林双夹起最后一块鱼肉喂给唐沅。
唐沅小小咬了一口，推了一下，林双塞自己嘴里。
把剩下别的那些吃完，唐沅又拿出水瓶，来了个茶冷萃，用的是自家的茶叶，杭城的龙井。
小风吹着，蓝天白云，已经接近了九月，离着司考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确定不考了吧？”
“唔....”林双犹豫，“你建议我去考吗？”
“怎么说呢，大明星是可以不去考，但如果考了，就是一种象征意义，就是你很懂法。”
林双沉默，脑子里头倒是有个大型考证任务。
“你考肯定是能过的。”唐沅像是对他很有信心。
“我担心媒体跟着，我想下。你呢？”
“我要考的。”唐沅垂眸，她希望能跟林双一起去参加一件事。
“我不会说这很无聊，但你考试的意义在哪呢？”
“参与一下，我也不可能总是躲在别人构造的壳里。”唐沅偏头轻声说道。
“可是....考试你又不能穿那保护衣，我担心会出事。”
“不会。”
“别说什么不会...”林双叹了口气，如果之前，他估计林昭有预知的能力，但昨天差点掉洞这件事说明‘她并没有’。
很多意外就是出在‘连串的巧合’，本来不需要考试，她去考试了，因为考试，唐沅没有穿防护衣，又正好遇上几个发病的。
“如果我说我不想你去呢？”林双轻声问女孩。
“那我就不去了。”唐沅回答得毫不犹豫。
“如果是昭姐让你去呢？”
“不会的，如果你坚决不想让我去，为了以防万一，我当然可以不去，妈妈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做没必要的坚持，可是你想过没有，防不了所有的意外的，除非自己足够强大！”
“是啊，足够强大....至少得不怕刀扎...”
“什么啊，见刀子就跑啊，....”唐沅笑道。
林双呼了口气，注目池塘，又从这里看到水来处，沟渠绵长，有小河，有几丛芦苇。
身边这些爱的人不够强，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事，如果到他这程度，枪都打不死就好了。
唐沅长那么美，就怕有人莫名伸手在她脸上抓一下。
这些念头一起来，林双简直越想越怕，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这能力分她一半。
“前些日子她说了一苇渡江最早那句是从诗经里来的，你还记得吗？”唐沅开口问道。
“来自《河广》，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林双看看她：“你妈妈说这个时，你是已经知道这些了？”
“知道啊，诗经很早就学过，后面的很多故事也都顺便了解了一下。”
“顺便了解是...怎么个顺便？”
“据说这首诗作者是宋襄公的母亲，宋桓公夫人，她是公子顽和宣姜的女儿。”
唐沅手按着林双胸口，“知道宣姜这个人吧？”
“宣...姜....这名字耳熟，好像......老师课堂上提到过。”
“那你记得挺牢啊！”
“也不是特别牢......”
面对唐沅凶猛的试探，林双果断说谎了。
其实是挺牢的。
大学里婚姻法课上，老师讲古代婚俗时先眉飞色舞地讲了几段大美人的故事。
首先是宣姜，这位是齐国国君齐僖公的女儿，原名姜雪。
国君嫡女配国君嫡子，这是当时的婚俗基本规矩。
她本应该与卫宣公儿子急子联姻，没想到卫宣公这个老流氓看她漂亮，自己收了，三年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公子寿，一个是公子朔。
公子朔构陷急子，卫宣公要杀急子，把急子派去外地出差，同时安排人手在路上刺杀他。公子寿与急子交好，去警告，结果急子认为父亲要杀自己就让他杀，公子寿把急子灌醉装成他的样子，被盗贼误杀了。
然后急子居然自己上前受死，这就是兄弟情深。
两个人头被送回宫里，卫宣公半年后也病死了，宣姜小儿子公子朔继位，是为卫惠公。
卫国内乱，卫惠公被赶跑，之后他在齐襄公支持下打回卫国，复位成功，为了稳固卫国内政，齐襄公把宣姜嫁给卫宣公的儿子公子顽。
宣姜跟公子顽生了三儿两女——齐子、卫戴公、卫文公、宋桓公夫人、许穆公夫人。
第1184章 上烝下报
说明啥？
说明人家是光明正大地，符合当时礼制的做法。
但卫惠公表示我太难了，因为他得叫自己亲妈作三嫂。
顺带着，老师又介绍了下宣姜的妹妹文姜，跟她姐都是春秋双艳，文姜跟她异母兄长齐襄公有那骨科关系.....
问题来了，这几段关系分别叫啥？
老师ppt很简单，但故事很精彩，问题也很那啥。
林双就像中学上生理卫生一样，两眼发光耳根通红装着做笔记，大多数同学也是如此。
老师未必是老流氓，他只是感觉大家会有兴趣，这其实跟现代婚姻制度关系也不大。
古代婚俗里有烝婚和报婚，所谓是上烝下报。
“烝”婚指父亲死后，儿子可以把父亲的群妻收作自己的妻妾，当然亲生母亲除外。
“报”婚指哥哥、叔父死后，弟弟或侄儿可以迎娶寡嫂或婶母。
按现在的说法就是，但在那个时代，“烝”婚和“报”婚非常正常，并不违背当时社会的公序良俗，因为当时女人只算作一种特殊财产，这个算是财产继承的一种方式，也是政治需要。
又比如王昭君，先是嫁给了单于，后来又嫁给了单于的儿子，另一个单于。
就算是现在，国内法里头也没有乱仑的字眼，倒是国外某几个国家有相应的法条。
所以卫宣公是耍流氓，宣姜嫁给公子顽叫烝婚，齐襄公和文姜那个就是乱
在唐沅眼神不善手掐上自己腰间前，林双做好了表情管理，皱眉开口：“赶紧说你的，赶紧快点马上速速道来！”
唐沅嗤笑一声，放过他，脆声开口：
“话说卫宣公姬晋死后，宣姜儿子姬朔即位是为卫惠公，四年之后卫国左右公子内乱，卫惠公出逃，八年之后，卫惠公在齐襄公帮助下复位成功。”
“左右公子为什么要造反呢？其实是为姬伋和姬寿复仇，这两位都是姬晋的弟弟。想当初姬晋和父亲庄公的小妾夷姜私通生下了急子，藏于民间，后来即位后立急子为嗣，就让右公子姬职教导，姬晋跟宣姜生了两个儿子，长子姬寿让左公子姬泄来教导。结果两公子都因为宣姜的阴谋被杀，这个仇太大了。”
“卫惠公姬朔死后，他儿子姬赤即位，是为卫懿公，又过八年，卫国遭遇了北戎进攻，姬赤被杀，据说肉还被吃了。”
“肉还被吃了？”林双一阵反胃，喃喃叹道，“名字起得不好，叫姬赤.....”
唐沅白他一眼：“不确定，有这个说法吧。卫懿公反正也是自己作死，爱鹤成痴不理朝政，总之那些侥幸逃脱的卫国人逃到曹浥，宣姜儿子公子申即位为卫戴公。卫戴公姬申在齐襄公帮助下即位，但不久就死了，接着卫文公姬毁即位，你理得清这关系吧？”
林双深吸口气，要不是现在他记忆力比以前好，唐沅又口齿清晰，这还真的会听到头晕。
一大堆姓姬的，姬晋姬急姬寿姬朔姬顽姬申.....姬姬姬姬....
宣姜嫁了卫宣公生了卫惠公姬朔，宣姜是卫懿公鸡翅的亲奶奶。
宣姜又嫁给继子公子顽，生了卫戴公姬申，所以姬申是鸡翅的同母弟弟。
宣姜的儿子是自己亲孙子的弟弟。
齐襄公是宣姜的姐姐，又是姬申的舅舅，又是鸡翅的远房舅佬爷，......
林双瞪向唐沅，眼神不善，我问你个河广，你扯出这么长的关系链？这是怕我脑子太闲？
唐沅身子一缩：“这是整个大背景。”
好好说！不然你等着！
林双眼神给了个十足的威胁。
“卫戴公即位一年就死了，然后卫文公即位，这个时候整个卫国还在灭国边缘。而许穆夫人，就是卫文公同父同母的亲姐，当时是许国的国君夫人，也是很有名的爱国诗人，她就离开许国去卫国，一是吊唁二是帮忙。那她姐姐宋桓公夫人呢？也没闲着。”
“其实当时宋桓公夫人听说国家即将灭亡，心急如焚，也想要带私兵回到卫国救国复国，夫君宋桓公不允许，以废其正室之位相威胁。”
“宋桓公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当时的霸主齐桓公是宣姜的哥哥，卫戴公的舅舅，关系比宋桓公更近那么一丢丢，齐桓公为了称霸非常努力帮助卫国重建，结果卫国上下都念齐桓公的好，忘了宋桓公的帮助，于是宋桓公生气了，不管了。”
“宋桓公对夫人说你要是回去就永远别在回来了，咱俩断绝夫妻关系！宋桓公夫人还是回国了，帮助卫国复国建国，却再也不能回到宋国地界。”
“河广说的就是这个故事！”
林双长长吐了口气：“没了吧？”
“还有。”
“还有？这些破事怎么这么多呢？”林双一脸嫌弃的表情。
“宋桓公死了之后，宋襄公也十分想念母亲。可是如果允许母亲回国，就违背了父亲的遗愿，于是他就在宋国与卫国的交界处，修筑了一个高台，想念母亲时就登上高台向卫国方向眺望。后人在望母台的原址上修建了一座高台，上有宋襄公的雕像，面朝西北方向。这个遗址目前就在商丘睢县。”
“好！”
林双一脸可恨我没文化的表情：“你看，你小时候就把这些知识都补全了，我这些都不太会。”
唐沅把前因后果中间过程，娓娓道来都不带半点思考表情，可见这掌握程度。
林双就知道宋襄公，不是因为历史读得多好。完全因为宋襄公道德水平高到令人啧舌，是史记春秋五霸之一。
小时历史课就学过春秋五霸，林双是大学才知道，那时的霸其实并不是真的称霸。
当时周天子王室势微，诸侯们就搞了类似现在联合国的模式，最牛的那个被称为霸，有组织开会讨论天下的“权力”。
五霸的成员有很多种说法，并不止五个，也不是一当一辈子。
史记里头把宋襄公评上五霸之一，也是因为他的仁义，道德水平足够先进。
水平高到什么程度，那说起来现代人都得脸红，成语里直接就有“宋襄之仁”。
宋襄公，子姓宋氏，名兹甫，年轻时想把国君之位让给庶兄目夷。
他在齐桓公搞的葵丘诸侯会盟上提出了五不原则：
不准把水祸引向别国;不准因别国灾荒而不卖给粮食;不准更换太子;不准以妾代妻;不准让妇女参与国家大事。
齐桓公一看这家伙，是好人，于是就请他回头照顾自己儿子，太子昭。
再后来，齐桓公被太监跟厨子活活饿死，尸体生生放了六十多天，生满了蛆虫。
宋襄公带兵把公子昭护送回齐，继任为齐孝公。
再后来，宋国攻打郑国，楚国援郑攻宋，两军在泓水相遇，他非得等敌军过了河布好了军阵。
这家伙也不是不懂军事，只是他觉得自己是仁义之师，就算打战也得是仁义的打法。
当然战是打输了，他大腿也中了一箭，却并不后悔，还说:一个有仁德之心的君子，作战时不攻击已经受伤的敌人，同时也不攻打头发已经斑白的老年人。尤其是古人每当作战时，并不靠关塞险阻取胜，寡人的宋国虽然就要灭亡了，仍然不忍心去攻打没有布好阵的敌人。。
这话说出来，把自己大哥差点气吐血。
次年，宋襄公卒。
…...
“这些我们也是一边学一边在收集整理。”唐沅玩着杯子，看眼林双，“我们有个内部的系统工具。”
“我想也是，知识管理早就开始做了吧。”林双话里带着酸味。
“很多年前，很多网站开始搞百科资料时，我们也在整理了，后来就整合进了一个系统里头，那个其实还有内部任务管理的作用。”唐沅说得很自然，“不然这么些人，协调不过来。”
林双笑笑，这倒是很正常，若是他肯定也这么干，自从讲信息化，就好多组织搞自己的信息系统，网站时代就有了，后来又全开始弄app，再后来，...公司一死一大片。
“不是放在公网上吧？”
“我们有自己的服务器。”
“江枫别苑地下室？”
“那里有一个，别的地方还有灾备服务器。免费时代的时候从网上找来很多资料，后来整理也是大家一起，像你的粉丝那种。”
林双的粉丝...一晚上就把西游记全给译了。
“你们不会也译了西游吧？”
“有啊，但没有那么丰富，因为不太需要。但古代文献我们都是有的，而且有很多没有展开，毕竟还有很多别的事要做，人手没你那么多。”
“我们也就是几千人，你这是上亿了。当然，我们用在这上面的时间很多。”
林双呵呵一笑，看看唐沅：“相较于法务那些，我更喜欢这类故事。我不是八卦啊！宣姜嫁给公子顽时几岁啊？”
唐沅抿嘴一笑，话里有话：“貌似有一点啊，......”
“说到这了嘛，几岁？”
“你算一下就是了，十三四岁嫁给卫宣公，三年生了两胎这时是十七岁，然后再过十五年，卫惠公即位，她三十二，又过四年，三十六，姬朔被赶跑，八年之后复位，她嫁给公子顽的时候，...几岁啊？”
居然反问。
“呃....四十四...这还能生五个孩子？”林双深吸口气，加上之前两个，宣姜生了七个孩子，这简直....英雄母亲！
“错了哦！”
“嗯？”
“你以为宣姜是卫惠公复位时嫁给公子顽的吗？”
“不是？”
“当然不是，虽然资料上没有写，但想想也知道，改嫁的时间一定是在卫惠公复位之前，甚至可能在即位之后。为什么呢？
首先齐襄公要把妹妹嫁给公子顽，一方面是要保全自己的妹妹，二则，是给以后卫国国君弄备胎，所以他选择了公子顽，因为公子顽是急子的弟弟，而且那个时候宣姜年纪还轻，抓紧能生。《左传》上面有记载，初，惠公之即位也少，齐人使昭伯烝于宣姜，不可，强之。生齐子、戴公、文公、宋桓夫人、许穆夫人。”
“所以三十二三岁了....一嫁解恩仇对吧？”
“那倒不是，不然也不至于四年之后就造反。”
林双叹口气：“看来我得去多看看史书，顺便背下纪年表了。”
第1185章 锅中加入适量清水
唐沅抿口茶水，两眸子从杯口上方好奇看他，揶揄道：“那准备给自己多少钱啊？”
“......十万。”
“这么点？”
唐沅唇角轻扬，偏头看林双：“这种竞技不都得一百万起？上回转圈圈你还给自己一百万呢!”
“这是脑力活动。”
林双也无奈，刚下来的任务，人小歪就给这么点，他有什么办法，这种小事他不想说谎。
“背纪年表，知道诗经什么故事....这个会了对你的帮助不是很大，你有法律知识，我是说让别人都知道你通法律，想要私下阴你就会更小心。在古代保护自己的方式你看，靠家族，靠婚姻，现在呢？”
“站得直坐得正，有钱有颜，还有几亿粉丝....”林双随口数出几样，“那我自己要是违法，不也是罪加一等？”
“你是公众人物，违法成本本来就很高。”
“......我主要是觉得你们这种随口道来很厉害，这知识面跟深度，唉...我是望尘未及。”
这是真话，他跟唐沅林昭在这方面的差距真的非常大，不想输给女人。总不能动不动就摆出自己很吊的样子卖弄运动能力。
其实他真要去背，大概也花不了太多时间，只是最近心思一直在别的东西上，小歪给的任务也是更重视身体方面，知识这东西，有网络啥都能查到，那真的不是个事。
现在就算是小歪给他个写春秋时期狗血史，他都不会接，钱打动不了他，而写小说能给出来的奖励恐怕也不是他想要的。
这么多粉丝盯着他，总不能让大家看小说学历史，那成啥了。
这边唐沅没露出什么自得的表情，反而挺认真：“这种内容你还真不能说。”
“嗯，也是，这个说了之后，恐怕又会引发很多问题。”
宣姜作为政治工具人，又是一个女人，做了这么多事，如果林双一提，肯定会揭起一场骂战，毫无必要。
“文史这一块你展示得弱一点都没什么，没人会觉得你没文化。”
“真的？”
“别人觉得又怎么样呢？他们就有文化了吗？你先居安思危吧。你就说自己不知道这些又怎么样了呢，反正你不一直挂在嘴边说自己这个不太懂，那个不太会吗？”
“......”
唐沅稍稍动了下自己中指上的戒指：“你那天让大家看名著，提到的那个项链，后续又来事了。”
林双心一紧：“来了什么？”
“莫泊桑还有一篇短小说叫《珠宝》你看过没有？”
“...我看过，怎么了？”
“您说呢？”
林双叹了口气。
大致能想到了。
《项链》那篇小说基调虽然有点暗，但总体来说还是展现了几个人性闪光点带了些许治愈，婚姻的意义在于相互扶持，尽管双方各有一些缺点。
但莫泊桑的《珠宝》，简直就是一把破坏力十足的杀猪刀，斩去了现代恐婚族的那点成家的残念。
《珠宝》是啥故事呢？
很简单！
话说也是一个小公务员，名字叫绿蛋，在他眼里，他老婆喜欢去戏院，喜欢假珠宝，这是唯二的缺点，优点是居然能把家理得不错。结婚六年后，老婆在一次戏院回来后着凉生病得了肺炎死了。
绿蛋先生发现自己工资严重不够用，他不得不拿出老婆留下来的那些假珠宝去卖，结果珠宝店的人告诉他，这玩意是真的，一件就值一万多法郎，加起来值二十万。
生活的真相很残酷——
这些珠宝其实是别人送给他妻子的礼物，绿蛋先生头顶绿帽多年，老婆喜欢跟闺蜜们去戏院，其实是当了别人的情人，而在家里，她仍然可以表现得像一个合格的妻子。
绿蛋伤心难过困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规矩又爱他的妻子，怎么会出轨？但事实就摆在面前，以她妻子的财力，根本买不起这么昂贵的珠宝。
他把所有珠宝都卖了，花天酒地一晚上，忘记了悲伤，不久就讨了另一个脾气暴炸的老婆，继续生活。
有句老话说：妻子的风流韵事，做丈夫的总是最后一个知道。反之亦然。
《飘》里有句话：“一切美德，不过是代价问题。”
这就是婚姻，背叛加背叛再加上毫无意义的虚无感。
这样的故事，难怪进不了课文，真进去了，老师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教。可特么地这多现实啊！
当时他还跟记者说名著看似沉重，其实可以用轻松的办法去解读，可惜，措不及防的永远等在边上。
不管他个人是怎么看待婚姻，这种事永远他都不应该去表态。但因为他的影响力摆在那里，再加上现在的社会大环境。
个体结不结婚是自由的，国家却不会这么想，包括生孩子也是一样。
像这样的讨论很快会被人拉到“为什么国人不敢结婚不敢生孩子是谁的锅”那个程度。
林双不想背这个锅。
“现在关于你的资讯分散在这几个地方，大网站，追星软件，聊天软件，另外，还有这段时间新录的综艺节目，别人也会提及你。”
“这个事谁提及了？”
“你想知道具体的？”
“引导一下好了，”林双想了想，“转成法律方面的思考，《珠宝》这故事里头可以讨论的点很多，不用盯着婚姻的意义。文学上面也可以来一下，项链是把假珠宝当成了真珠宝，这一篇是把真珠宝当成了假珠宝...嗯？”
“问题不是你想引导就引得过去的，有些人是因为她持有了观点，再把你拉过去引关注度。”
“我知道....”
这事没法告人家，甚至都没法警告。
你林双再大能耐，不可能不让人说到你。
好比说，某个小名人，想更出名一点，他在节目上可以这样说：前段时间不是林双说大家要多看名著吗？我觉得他说得很对，我立刻就买了一套莫泊桑的短篇小说集，除了大家知道的《项链》，还有一篇小说挺有意思的，这篇叫《珠宝》...巴拉巴拉
你看，这么一来，他就可以冲上话题讨论的热搜榜了。
因为现在婚姻和夫妻关系是社会讨论的热点啊！
你能拿他怎么办？
他蹭热度了吗？
算是蹭了，但那个其实是几周前，也不算太热的内容，林双热点天天有，但挖矿这种事粉丝们很喜欢。
你不喜欢这个人，没关系，他反正达成了目的，而且貌似毫无恶意。事情再传两轮，就会在看众脑子里形成这么一个印象：林双莫泊桑婚姻恋爱观可能差不多。
具体是不是差不多，那就得找机会去跟林双本人了解了。
结果就是，无数人听了林双的话，在网上从《项链》看到了《珠宝》，从名著走向了现实，最后可能战火还会烧到林双这里：
林双，你对此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
我特么才几岁！
麻蛋！
就好像现在网络上无数人把自己的话送给鲁迅跟李白一样，欺负的就是人家没法发声。
林双很多时候也没法发声。
唐沅拍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林双同学，你现在是人生的关键时期，要做的是稳固成就，好比说，妈妈其实已经很小心了，开始她只在股市里赚钱，别人也不知道她是谁，后来才开了这些厂，那个楼盘是第一个，她想拿来当地盘的，最初那个公司......”
林双直直看着她，今天真的知道了许多，林昭告诉了他一个私人秘密，唐沅又告诉了他更多，但最重要的一个他想知道。
“你们后面没有别人了吧？”
第1186章 这个你看一下
唐沅摇摇头：“没有，我妈就最大了。姐姐们挺多的，但也都是受聘在公司名下，你不用想太多，我们都是光明正大做生意，只是不宣传。”
林双长长吐了口气，说不出心里头什么滋味，原来真的是这样。
还好，林昭没有搞成像酒厂这样的组织，后面也没有别人操控。他并不是受不了别人说谎，只是希望在这一点上不要弄错。
目前，林昭这边所有人，林双都没有任何恶感，就算之前她们有隐瞒，说谎，那也都是正常的事，自己不也没交待干净吗！
但如果说后面再有什么**oss，一边玩弄林昭，一边想把自己当工具人来用，那是绝对不行的。
一切都是光明向的，善良阵营。
“这么多年，我们从来都没出过国。”唐沅幽幽开口。
“？”
“我们太缺安全感，总觉得到了别人的地盘上，有很多不可控因素。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吧？”
“那国外的投资？我是说股票之外，不可能没有吧？”
“通过代理人去做，银行在这方面可以做的事很多。”唐沅看看四周，“国内其实并不是太适合发展，但有什么办法呢，这是自己的国家。”
林双点点头，现在来看，华人资本在海外也是处处受限，就不知道林昭是怎么搞的，估计也只是买了地，因为地是不会突然灭失，买几个山头放在那里，自己也会长树。
“国内这方面，我觉得转过多少手都没有用，国内要查这些太简单了，你不也查了我那什么风滚科技。”
“所以我们才这么小心。一切都是要合法合规地做，同时也不能让人知道背后只是几个女人。”
如果不是今天林昭跟自己说了当初那个事情，林双都不见得能充分理解唐沅说的这句话。
女人大多数情况下，在这个社会里头是弱者，至少在体力上，如果这个女人漂亮又有钱，背后又没有什么大后台，那得多少人想人财两得！
何况林昭当年，还受了那么大伤害。
严重缺乏安全感是非常正常的，林双自己都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
“其实不管是哪，要是有这样的生活，大多数人都能满足了。”林双开始感叹。
不要去想承担多大的责任，不作恶，随手的好事，可做就做了，收集人的资料，定义这些人是好人，还是坏蛋，是不是流氓。
也不用像酒厂那样，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就满世界搞破坏。
现在事情就简单了，只要防着两件事，一个是内部出破坏分子，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不能绝对排除，另一个就是外部势力，这一点，在林双成长之前风险一直挺大，但现在，可能短板已经补上了。
林双觉得自己的重要性其实远远超过林昭的想像，不过也无所谓，别人眼里的风险全都是冲着林双来的。
“那还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忙的？”
“前些年我们做了很多工作，虽然国内工业体系挺全，但小范围之内生产资料很难配全。”
唐沅随手指了几样，“没有更完善的工业体系，还是不行的。”
“你们现在实验室是不是还有专门弄特种设备的？像特工用品？”
“有，但也没有电影里那么高科技，也不是柯南里那种，你就别想了。”
林双笑笑：“怎么不弄呢，这么重要的东西。”
“你怎么不说我们买光刻机呢？”
“......”
仔细想想，林昭最多就是在研究生命科技，想健康过久一点。
别的什么玩意其实都可以买，她都弄成循环经济了，还能有啥更多的追求。
“唔所以还得靠自己本事，...真不想长大啊！”林双没形象地往后一靠，摸着肚子，像个中年油腻男人一样。
逗得唐沅要去扭他，然后又被抓住，两人在椅子上亲热了一会，突然林双把她抱开。
“有人过来了。”
唐沅哦了声，也没太紧张，拿起盘子去洗手池那边刷洗。
林双回头看了眼，几十米外竹林里，来了一些客人在那里指指点点。
唐沅把盘子什么的都洗好，放在阳光下晒着。
两人坐在椅子上喝茶，那边的人也没过来，绕着就走了。
“其实还是要有独处的空间，出来到处都是人，认不认得都麻烦。”林双小有抱怨。
唐沅轻轻一笑：“一般人可没你这么多事的。”
“我事多吗？我爸妈还挺好对付的吧？”
这几天，父母在农业园住得很愉快，林母还拍了不少两人做菜的照片给儿子看，说等他来了，会做点真正好吃的给他。
说起来从小到大，林双的父母在厨艺上真的是很一般。
这一点除了天赋之外，可能还是因为懒。普通家庭除非是嘴刁的，不然随便做什么就吃什么。
哪有可能像农业园那边可劲地练无所谓浪不浪费，还有那么多前人的经验给你学。
父母的一顿饭，其实也是家庭的核心了，别的还有什么？
“不是那些，我是说，你粉丝事多。”唐沅从杯子上偷看他，犹豫了下，“你多久没看群了？”
“这几天都没看，怎么了？”
“也没什么了，...这几天说要来这里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以前只是说说，现在说得厉害的人离得近，我觉得应该是真的要来了。”
“而且来了的也不光是粉丝，还有各种媒体，车子出事，手机被偷什么的事肯定不少，万一还有吵起打架的......”唐沅随口说了几个可能，看林双眉头开始皱，就停了。
“唉！”
林双叹了口气，粉丝要来，他其实挡不住，而且竹山这里还需要引流，动不动就有人在群里发个图，都是竹山的美景。
你还不能说人违规。
而且现在他已经很清楚了，这么多的粉丝其实是他极大的力量来源，别人又不知道他个体力量是那么吓人，不敢动他主要还是因为他有钱还有影响力。
“大家在讨论你说的那个工程方案，有认同的，也有不那么认同的。不过说赶紧做的还是绝大多数，还有叫你赶紧下山，怕山崩了。”
“要不我们回去看看工程吧，我突然觉得工程会出状况。”林双突然开口，感觉想回去。
唐沅看看他，拿起手机一个电话直接拨了出去：“我问下。”
电话打给林昭。
简单聊了下放下：“没事啊，工程材料刚运上山，还没开工，县里有想把这个工程直播的想法。”
“直播？”
“对，他们也可以直播，但如果交给我们来做，收益更高，而且希望你能带点货。”
林双点点头，仔细思考起此事的利弊。
“你这个就不用想了，妈妈会考虑的。”
“那我想什么，脑子总得用，不然会生锈。”
看唐沅表情有些异样，林双笑着又问：“你想什么？”
唐沅凑过来，手指沿着他的上唇轻轻抹过，只有微不可见的汗毛。
“干嘛，取样本啊，...”林双开着玩笑。
唐沅看看他，翻了个可爱的白眼：“今天那个警察还盯着你这看好半天，还看你有没有喉结。”
“......”
“与其说我们想取什么样本研究，不如说是担心你会异化到什么程度去。”
林双皱皱眉。
“你的视力反应力提升太快了，现在是不是还能夜视了？”
林双微微点头。
唐沅叹了口气。
“怎么了？”林双可没觉得自己强大有什么不好，这是生存的底牌，他虽然有些些惶恐，但害怕还不至于。
现代武器都先进到这程度了，他现在也挡不了子弹，人家要是弄个炸弹他一样得死。
虽然目前没发现有什么理由人家要杀他，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个体的强大真的会上瘾的。
“这个东西...”唐沅拿起手机点了几下，调出一份资料，“你先看一下，我再说。”
林双接过手机，扫了一眼，这份资料像是哪来的科普文，内容一大半他是知道的。
“你认真点看，我妈让我找机会跟你说的。”唐沅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