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乱世
盛世崩灭,乱世动荡。大周永安十三年,犬戎进犯,势如破竹,帝京沦陷,史称永安之变。
七月宿日,以犬戎族为首的异族联军突然扣边,大举进犯。大周边军疏于防范,一时间反应不及,三日之内,被连破三关,夺取十一城。大周原北境边防军,拼死一战,奈何前有异族百万联军,后无朝廷援军,军中缺粮少饷。七日内幽州、并州边防大军全军覆没,幽州都督李全忠以身殉国,并州都督秦立投降献城。异族联军势如破竹,一路追杀直逼大周腹地。
常年的盛世生活,让大周军队兵器入库马放南山。原本威压天下的大周强军腐朽到了骨子里,军无战力,将无战心,兵不满额,兵甲不修,一时间节节败退,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七月十五日,左龙武军都督,振武卫大将军高明杰右迁为镇北大将军,中州节度使,率领左右龙武军,振武、威武、广武两军三卫主力,合计七十万大军与异族对峙于潼关之外,苦战十七日,终于遏制了异族联军势如破竹的气势,就在此战即将被拖入消耗战,朝着有利于大周的方向发展时,监军太监李奉恩好大喜功,强逼镇北大将军高明杰出战。高明杰无奈之下仓促接战,与异族联军决战与潼关之外,被异族骑军分割包围,七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于潼关之外,镇北大将军高明杰战死。
次日,潼关沦陷,异族逼近帝京,大周朝廷南迁。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辅国大将军,太傅瑶天远临危受命复出,任天兵道行军大总管,总览青幽并冀中五州军政要务,统领紧急召集的龙骧、豹韬、飞熊、鹰扬、武德五大卫率,以及神策军主力合计五十万之众御敌于帝京之外,瑶天远利用异族不善攻城,以己之长击敌之短,防守反击,守中带攻,连败异族十七阵,歼敌二十万。正当天下觉得大局将定之时,原京畿留守,兵部左侍郎余伟文贪生怕死,通敌叛国。借犒军之名毒杀辅国大将军瑶天远及其部将三十七员,打开城门,引入异族,神策军血战七日,主力尽灭,帝京陷落。城破后,异族为报损兵折将之仇,屠杀三日,全城素缟。
此后,异族一路追杀大周朝廷,所到之处哀鸿遍野,大周朝廷一路奔逃难以组织起有效抵抗,一路竟逃至岭南境内,召集六军十二卫率残部于岭南边界的骑越岭建起了大周朝廷的最后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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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明烨,二十一世纪来的一个汉语言文学和古军事史双料在读硕士,在给他本科舍友做游戏设计的时候,很意外的就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岭南的一个富豪之家。在这个世界他成了一个继承家业的富二代,有房有地,双亲已亡,父母给他留下了大笔财富和一个自然雅致的园林----清茴园,公孙明烨在大周一生活就是十一年,他凭着抄诗盗文,成就了赫赫文名,也算是一代才子,凭借着父母余荫和抄来的文名,在大周混的风生水起。直到他十八岁这年,犬戎犯边,帝京沦陷,公孙明烨才重新拾起了一个他荒废十年的系统。在他意外穿越之时,他正好在参与他大学舍友的游戏设计-----《千古名将曲》。华夏文化中的名将汇聚一堂,一较高下,做到一半就意外穿越到了大周,这个并不存在的朝代。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那个没有完成的游戏---《千古名将曲》。
“滴,宿主是否激活千古名将曲。”一阵悦耳的女声传来。这是公孙明烨第一次主动启动系统,在过去的十一年里,大周万邦来朝,为千古罕见的盛世,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在这种环境下,名将曲丝毫无用武之地,公孙明烨也乐得一直在当一条咸鱼,混吃等死,毕竟他小日子好过得不错。在大周盛世之时,他觉得没有必要激活,但是如今犬戎进犯,中原陷落,让他的咸鱼日子一去不复返,沉寂已久的名将曲即将在这个世界焕发出它应有的光芒。
“激活”一瞬间想了很多,但是公孙明烨还是决定激活这个从未使用过得游戏系统,一边确认,一边走到书房里,“小月,去帮我倒杯水。”支开了身边的小侍女开始在脑海中激活名将曲。
公孙明烨身边的清秀是侍女应声道,“好的少爷,我这就去。”
“正在激活名将曲,请宿主等待。”
“哎,说起了,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我该怎么称呼你,总不能叫你系统吧,那也太老土了。”
“称呼我什么,是宿主的自由。”系统的声音悦耳,但是冰冷依旧,不带情感。
公孙明烨被怼的一阵无语,“真不会聊天,不过声音还是很好听的,以后叫你轻语吧。”
“滴,恭喜宿主命名成功,完成初始任务,将在激活后发放奖励。”轻语动听的声音在公孙明烨听来,更动听了,完全没想到激活还有奖励。
“你也别叫我宿主了,听着奇奇怪怪的,叫我明烨就好了。”
“好的,明烨。”好听的声音依旧机械化,不掺杂一点情感。
“轻语,是你把我从现代带到这里来的,你有没有办法把我再带回去啊。”
“这是明烨第十一次问这个问题,在过去的十年里明烨每年的激活程序都会问,抱歉还是得回答你权限不足。”
“好吧,我以为现在会有什么不一样,对了轻语,激活需要多久?怎么还没激活完。”
“初始激活需要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
“额……”公孙明烨一时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正在轻语和公孙明烨纠结之间,清茴园的大管家福伯来报,“少爷,近日楚庭城中涌入了大量难民,都是从闽州、越州方向逃避战火而来的,已经涌入千人,据说还有难民正在源源不断逃来。后续怕是有数万人。”
难民大量涌入的消息让公孙明烨一惊,不料局势已经崩坏至此。“什么?这么多人?看来闽州也失守了,府尹大人那里如何处置的、楚庭都尉又如何应对?”
“军方那里还不清楚,但是府尹大人派出主薄出城,并令楚庭府衙中的衙役捕快出动,已经在城外已经城内的墙边搭了许多草棚,并且从官仓里调取了一千石粮食,以备急用。但是远远不够,难民还在不断涌来,若是以楚庭府城一地安置这么多百姓,迟早压垮楚庭府衙。”
公孙明烨眉头一皱,“赶紧从仓里取五千石粟米,交于府尹大人,就说国难当头我公孙家责无旁贷。另外派人携带材料前往城外协同府衙的人,撘蓬施粥,若是搭棚的材料不足,可以让木匠作坊带上斧头锯子,就地取材,一定要安置好这些流民。”
公孙家是岭南最大的军方合作商,专供岭南、越州、闽州、扬州、交州的军粮器械以及一应军用物资,虽不比淮扬一带的盐商的暴利,但财富之于天下也是屈指可数,更兼与官府合作紧密,在岭南是有名的望族。
“是,少爷,我立刻去办。”福伯跟随公孙明烨的父亲三十余年,对府中的生意物资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说着便立刻出门去协调赈济难民之事。
“少爷不好了,门外街上突然来了好多乞丐,有不少人都晕倒在路边了。”福伯刚一出门,刚刚被支开去倒水的小侍女就跑了进来“门外守卫的李大哥来禀报,正好让我遇上,所以我就赶紧来告诉少爷了!”
侍女小月,从小家境贫苦,很小就被卖到了公孙府中,但是由于聪明伶俐,样貌也甜美可人,深得公孙明烨父母喜爱,二老生前还专门送她和公孙明烨一起去清茴园的学堂,小姑娘天资聪慧,琴棋书画也是登堂入室,名为侍女,实际上如同公孙明烨的幼妹一般。
“什么?小月,走跟我一起去看看。”听到此事,公孙明烨又是一惊,没想到进城的流民已经这么多了,局面怕是更加难控制了,于是拉起小侍女的手,就向着门外狂奔。
此时的清茴园外的大街之上已经躺了一地的乞丐、流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看就知道已经多日未曾进食,一个六岁大小的孩子,被他的父亲抱在怀中,已经饿晕了过去。还有部分人身上带伤,随便用破布包扎了一下,甚至有没包扎的,有的伤口甚至化脓,不时有人发出痛苦的呻吟。清茴园的家丁、护卫正在努力维持街上的秩序。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公孙明烨都生活在盛世之中,在永安之变以前,他没有真正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无论战乱还是流离,都只在前世的电视里,当这一切都真实的呈现在他面前时,一切是那么触目惊心,前世他是个未出社会的硕士研究生,今生也受父母的余荫庇佑,岭南府衙和军方照顾,对于社会和人世的暗面,接触尚浅,心中的热血尚未冷去,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小月,快赶紧让福伯再从粮仓调五百石大米,就送到这里了,就地熬粥,再让我们公孙家名下的餐馆都抽调一部分人出来,专门去蒸馒头和面饼,再熬一锅汤。此外从我们清茴园名下各大医馆药铺抽调一批大夫,携带足量的药材赶来,替这些伤者病患诊治,一定要将局面控制住,决不能让更多的人饿死病死,更不能让楚庭府城发生流民之乱。快去!”说道最后,从来不责骂下人侍女的公孙明烨几乎吼了出来。
“好的,少爷”小月立刻一路小跑回府内“福伯、福伯,少爷说赶紧调大米和大夫来……”
福伯不愧是清茴园的大管家,半个时辰就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帖帖,便在清茴园的对面的街上搭起了粥蓬,赈济灾民。
“来来,大家排好队,所有人都有,大家不要急,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一人一碗粥,一个馒头一碗汤……”公孙家的下人、护卫开始在街上分发米粥,“吃饱了的碗,放在一边。”
大街上的流民在公孙家众人的指挥下开始有序的排队领取米粥,不一会儿公孙家医馆的医师也到了街上,开始替生病的流民义诊,替受伤的流民包扎伤口,原本因为流民涌入的大街而混乱不堪的大街,慢慢的变得井然有序。
但是人手依旧很紧缺,不一会儿公孙明烨带着没有事的护卫和侍女都加入分发热粥的行列。
虽然仅仅是一碗热粥,一个馒头,但是确实让这些一路颠沛流离感到了心安。
楚庭城外的也同时在赈济灾民,在楚庭府衙主薄李董的带领下,楚庭府的衙役捕快,以及公孙府的伙计下人,就地取材,砍伐了距城不远的竹林,搭起了一个个民棚,保证这些流民有休息的地方,不至于幕天席地在野外无安身之地。
这些难民长途跋涉,早已是心力交瘁,精疲力尽难以加入搭竹棚的工作,深感人手不足,李董向楚庭都尉求助,楚庭都尉派遣城防军三百人加入了城外的赈灾工作。
“诸位父老,诸位乡亲。你们都是我们大周的百姓,我们楚庭府绝不会坐视不管,但是楚庭城里地方有限,实在安置不了这么多的人,你们就暂时在这里将就一下,官府会在这里每日定时发放热粥,请大家有序的排队。如有推搡拥挤之辈,破坏秩序之辈,一律以扰乱治安定罪,杖责二十;如有鼓动百姓伺机作乱者,一律以内奸罪论处,就地正法。”李董也是深知治民之法,一边安抚一面警告,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流民安顿了下来。城外的流民也不在因封闭城门之事闹事,安静排队领取热粥。
“快闪开,八百里加急,快闪开!!”正当一切开始有序时,一个驿卒骑着快马飞奔而过,向城内疾驰而去。
骑越岭之夜
楚庭府衙内,楚庭府尹颜秋和楚庭都尉陶武看着驿卒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一时沉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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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骑越岭边界。
这里驻扎着大周江淮驻军大部分的菁华,以及大周天子六军十二卫率的残部,这是大周最后一条成型的防线,由大周越州都督,新任岭南节度使萧讷统领,严阵以待,萧讷受命后,急令大周西南各地边军紧急驰援,保证这条守护大周最后命脉的防线不失。
“少帅,又来巡查啊!”正在哨塔之上放哨的军士,看一名小将率领走来,立刻行礼。
萧楚玉,越州都督萧讷之子,从小随萧讷在军伍之中长大,熟读兵法,此次也被任命为崖州游击将军,负责大营的防务巡查。
“老李头,怎么样?有没有动静啊?”对于父亲在越州的部属,萧楚玉都非常熟悉,老李头是越州军中的老卫哨了,原本是军中精锐斥候,只不过在与百越夷族作战之时,伤了左臂,难掌弓弩,不得以成了大营卫哨的一名队正,但是他丰富的斥候经验,让他比平常的卫哨更加小心谨慎。
“少帅放心,老王他们刚刚从三十里外探查回来,西向北向三十里内没有蛮子的踪迹。”
萧楚玉一笑,“你个老李头,让你平时多读读书,这次犯境的是犬戎,在我们大周西北,在我们大周西南的才叫蛮。”
“一样一样,不是我们华夏人,那就是蛮子,哈哈哈!”
萧楚玉看着身后也哄堂大笑的亲军,也是无奈摇头一笑,在这种情况下,军士们如此乐观确实是好事,但是大周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了,主力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只留部分残兵,可恨那李奉恩、余伟文这等奸佞小人,将大周的强军的精华尽数葬送,否则今日也不会是他们越州军在此孤军奋战。
“那你们多留点神,岭南防线决不能有失。我还得去别处巡查。”萧楚玉有嘱咐了一句,便带着亲军前往左营巡视。
岭南的夜,让人感到闷热,卫哨老李头也是闷热难当,将自己身上的皮甲退下,抹了一把身上的汗,对着哨塔下的哨兵喊了一句“这岭南的鬼日子,二狗子,给老子拿袋水上来,热死老子了。”
“我说李头啊,偶们岭南就是这样的天气啊。”楼下一个哨兵一边拿着水袋攀爬着梯子,嘴里一边还念叨着。爬到一半时,一抛水袋,将水袋扔上哨塔,哨塔上的老李头稳稳的借住,这就是他们日常换水袋的方式。
早就口舌生烟的老李头,打开水袋咕咚咕咚猛灌两口,一瞬间整个人神清气爽好像重新活过来一样。
正当老李头打算在灌两口时,前面黑漆漆的树林里飞起一群惊鸟,随后响起了一声不知是什么野兽的嚎叫。
看到飞起的惊鸟和加之随后的嚎叫,老李头的目光一凛,感觉要出事,多年的斥候生涯告诉他,这群惊鸟和这这声嚎叫太不自然了,老李头立刻扔下来手中的水袋,紧了紧手中的钟绳,一旦情况不对就拉动手里的钟绳,警示全军。
“二狗子,我感觉要出事。”看着面前漆黑的森林,如同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随时可能冲出来吞噬他们,老王做出了决断“二狗子,你们向前一百二十步,发射一轮火箭。”
“可是万一等下点着了密林,引起山火就糟了。”二狗子迟疑了一下,问道。
“箭上少上点火油,着不起来的,出什么事我来负责,全体卫哨,左前方一百二十步,一轮火箭齐射。”
这些卫哨大部分都是越州军中的健卒老兵很快火箭上弓“火箭齐射,放。”
一声令下,近百支火箭腾空而起,飞向前方,随着火光,老李头在哨塔上清楚的看见了,好几轮弧形的反光,紧接着就是数声惨叫。
“咚咚咚……”看着眼前的场景,老李头汗毛立起,用力拉动手中的钟绳,敲响了警钟,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敌袭,二狗子响箭。”
哨塔下的哨兵,立刻分出三人对天发射响箭,剩余的人,钻弓搭箭,向前方敌人的大致位子放箭。
“不好,被发现了,杀啊!”受到箭雨攻击的敌人先是一愣,虽然不再潜行,向大营冲杀而来。
一大波箭雨,从黑暗中袭来,卫哨没有携带盾牌,猝不及防之下,半数中箭。
一只凌厉的羽箭,从黑暗中袭来,一箭射在了老李头的左胸之上。老李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拉响最好一声金钟“敌……袭。”一头从哨塔上栽了下来,没了声息,在他脑海中最后留存的就是老王怎么会叛国?
虽然羽箭及时射杀了老李头,但是金钟示警已经发出,大营各处都开始响起鼓声,已经休息的周军将士也都立刻穿戴甲胄,拿起武器集合。
“不要乱,我乃岭南游击将军萧楚玉,担任卫哨的全营将士全体听我命令,盾牌向前,顶。”听到金钟示警,萧楚玉第一时间往响箭方向赶了过来,一到营门口,就接过了指挥权,在看到敌袭的一瞬间,萧楚玉就知道,刚刚回来的斥候老王怕是已经叛国了,不然以越州军斥候常年在山林和百越夷族打交道的经验,绝不可能发现不了这密林中有如此之多的伏兵,眼下的情况对周军十分不利。
卫哨营的军士大都是原越州军麾下,对于少帅的命令十分熟悉也十分信任,众军举盾向前,横于头顶,护住了弓箭手。敌人的箭雨随后而至。羽箭落在盾牌上,发出叮叮的声音。
弓箭一般在军中都是抛射使用,所以箭雨来时,周军将盾牌置于头上,来防御弓箭,萧楚玉也有着不少的实战经验,深知犬戎异族之人缺少弓弩,以弓箭为主,必定是抛射,成功以最小的伤亡化解了敌方箭雨。
“火箭抛射,前方二百五十步,三段连射,放。”敌方的箭雨一结束,萧楚玉的命令随后跟上,原本的弓箭手,列为三队开始交替向前方发射火箭。
远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一定数量马匹冲锋的声音,让卫哨营将士不由紧张的手心出汗。“强弩,前方两百步,平射,火箭,放”萧楚玉的命令越来越简单,虽然卫哨营中强弩不多,但是百具强弩的一次平射,足以对成群冲锋的骑兵造成干扰。
原本嘈杂但是略显整齐的战马冲锋声,出现了杂音,多匹战马的倒地嘶鸣声仿佛在见证这轮平射的战果。
“盾牌向前,长枪在后,预备。”仔细听着前方的声响,萧楚玉指挥着军士继续防御,心中默念到“一百五十步,一百二十步,一百步。强弩手前方一百步平射,放!”随着萧楚玉一声令下,军阵之中一阵箭雨再次飞起。
落入前方黑暗之中,响起一阵阵惨叫之声。
犬戎异族的骑兵先锋,速度远超步卒,但是也因为他快速的冲锋冲的过快,一下子掉进了营门前的陷马坑中,被陷马坑中削得尖锐锋利的木桩贯穿,大量骑兵惨死,虽然犬戎人精通骑术但是也难以在冲锋途中,瞬间勒住战马,所以虽然后方的骑兵发现了前方的陷马坑,但是也难以停住冲锋之势,依旧落入了陷马坑中。犬戎人、马的惨叫声交杂,让后方的犬戎兵马一阵心惊。
“小心陷马坑,所有骑兵下马,跟着步兵冲锋,我们犬戎是草原上的野狼,即使下了马也不是软弱的周人能抵抗的,跟我杀。”一个犬戎的万夫长,一看己方骑兵损失惨重,立刻指挥道。
感觉敌人近了,萧楚玉继续指挥到“枪兵向前,倚靠营门,突刺,盾牌后顶。”
盾牌手后退,枪兵向前,隔着营门的空隙一齐刺出,盾牌在后协助枪兵抵御敌人的冲击之力。
周军的一齐突刺,让毫无防备向前冲锋的犬戎士兵损失惨重。西北的游牧民族缺少生铁,自己也不会冶炼技术,所以军中没有配备盾牌,而铁甲这种稀有高级的装备,更是没有了。
“长生天的勇士们,不要被这些懦弱的周人给吓到,冲进他们大营,杀光他们,第一个冲进周营的赏牛羊百头,茶叶三十斤。”先前的那个万夫长挥舞着弯刀继续鼓舞这士气,指挥进攻。
看着在那里指挥叫嚣的万夫长,萧楚玉一声冷笑“强弩手,左前方三百二十步,箭雨覆盖,给我射死那个犬戎的主将。”周军制式强弩平射可达三百五十,一般装备在西南边军,北境边军一般装备的是巨型床弩,手弩以及骑弩。那个万夫长完全没有丝毫防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周军射杀的目标,仍旧在挥舞着弯刀指挥。
突然之间这个万夫长听见了羽箭的呼啸之声,赶紧挥舞着弯刀格挡羽箭,然而黑暗之中,目不能视。在弯刀拨挡了数支羽箭后,被一支命中,身体一阵无力,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犬戎人的万夫长一死,在黑暗中短时间内还没什么大碍,随着时间的推移,犬戎人得不到指挥攻势渐乱,变得毫无章法,知道拼命向前一顿猛冲。
萧楚玉年轻气盛,一看有机可乘立刻指挥反攻,“传我军令,打开营门,留一千人紧守营门,防止犬戎偷袭大营,其余将士随我出击。弓箭手前方一百步三轮箭雨覆盖,掩护骑兵冲锋,枪兵次之,盾牌手在后护住两翼,列锋矢阵,给我狠狠教训这群犬戎人。杀!”
萧楚玉一声令下,全营将士,立刻变化阵型,调整方位,打开营门向前冲杀,一时间犬戎人节节败退,难以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正当周军不断扩大优势,杀得犬戎兵卒节节败退之时。在骑越岭的一处高地之上,一个骑马的异族将领,正在看着下方的战斗,看见周军出营,不由露出一丝微笑,对左右的亲军说道:“这个周将,也算是指挥得体,可惜经验不足,又求胜心切,若是他能紧守营门,今夜我们怕是要无功而返,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传我的大令,慢慢放他们进来,引诱他们孤军深入,然后让埋伏在两翼的骑兵杀出,截断他们归路,包围然后吃掉这一部周军。告诉扎里木,下面那个周营将领我要活的。”
“是,大汗。”两个亲卫躬身一礼,上马向犬戎兵马传令去了,此人正是犬戎族长,联军统帅扎拓木,此人戎汉混血,一代枭雄,正是此次永安之变的罪魁祸首。
周军在萧楚玉的指挥下一阵冲杀,越杀越欢,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与大营拉开了一段距离。
萧楚玉身先士卒枪如梨花,带领这卫哨营的三百骑兵不断冲杀,掌中长枪幻出一片枪影,枪影所过之处,再无站立的犬戎步卒,一步一杀,让他的血开始沸腾,手中的长枪的枪影越来越快越来越多,一抹溅到脸上的血,也来不及擦。
正厮杀间萧楚玉突然感觉到一丝诡异,发现这些犬戎兵并不像刚才一般疯狂攻击反而像是故意引诱他们向前攻击。“刘副将,你有没有感觉这些犬戎士兵像是故意败逃,引我们追击啊?”
“少帅这么一说,好像这些犬戎人是溃败的太快了。完全比不上百越夷族的那种凶性。”
犬戎者,西北蛮夷也,身上的兽性有时要大过人性,战场上兽性一起,凶悍非常,不管战局如何,都会奋力向前,不死不休,又怎么会因为这么点伤忘和一个万夫长的死就溃败逃窜呢。
“不好!这是诈败!全军后队变前队,慢慢撤回大营。”突然,因为思考,暂时停住了冲锋之势的萧楚玉发现自己已经率军离开大营快两里了,侧翼虽然盾牌手掩护,但是始终太过单薄,一旦被犬戎骑兵冲击,后果不堪设想。在此时周军杀得正欢,这一营士兵虽然也算精锐,却也没到令行禁止的铁军的地步,又怎么可能在战场冲杀之时,瞬间调整阵型,一时间乱了阵脚。
正在萧楚玉努力收缩阵型,向后方营门撤去之时,一声雄浑的号角响起,冷不防两翼冲两队骑兵,截断了萧楚玉的归路。
血战骑越岭
随着一声号角,两翼冲出的骑兵截断了萧楚玉的归路。前方溃逃的犬戎步卒也硬生生地停下了逃跑的脚步,开始转身向萧楚玉的卫哨营冲来。只不过让他们停下的不是因为令行禁止,而是犬戎督战队明晃晃的的弯刀。
“收缩防御,盾牌在外,长枪次之,骑兵都到聚集到阵型中间,拿上骑盾下马,全军防御,坚守待援。”在发现被切断退路,萧楚玉第一时间就指挥兵马收缩防御,而不是冲击后方的敌人,因为一旦他无法冲破犬戎骑兵的拦截回到大营,那么他将面临的就是被两面夹击。
站在高地上看着下方战斗的扎拓木看着下方的阵型变幻,“这个周将确实是个人才,就是实战经验不够丰富,太嫩了,传令下去,让扎里木以弓箭压制他们,然后骑兵冲阵,务必在周军主力支援之前全歼这支周军。”
“少帅,敌人的步兵,退下去了。看来是要骑兵冲阵了,我们现在被这些犬戎人包围,一旦阵型被撕开,今天怕是弟兄们都要交代这里了,少帅你先走吧,那些犬戎骑兵拦不住你的,这里我来指挥,萧帅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万一……”萧楚玉身边的刘副将看着周围犬戎兵马的动静,对萧楚玉说道。
“全营,举盾,顶。”萧楚玉冷冷的瞥了刘副将一眼,“你能死,弟兄们能死,高帅,瑶帅都能死,我为什么不能死的,以身殉国只在今日。”说完又继续看着周围敌军的变化,萧楚玉更加冷静,感觉自己的指挥愈加得心应手。
在全营兵马在举盾之后,一阵阵箭雨随之而来,但是周军盾牌举起,没有盾牌的枪兵和弓箭手也尽量躲在盾牌之下,数轮密集的箭雨之下,羽箭落入大盾的缝隙之间也射伤了近百人。
“大盾,防,长枪前刺,弓箭手向外自由放箭阻敌攻势,守。”箭雨一停,地面开始轻微震动,萧楚玉知道,犬戎人的骑兵要冲阵了立刻指挥道。
其下属的各副将校尉也在不断贯彻他的指令。
“弟兄们,各部顶住,前方的一旦倒下,后方的及时补上,阵型一定不能崩溃,否则我们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要乱,弟兄们,维持阵型,犬戎狗就冲不进来。”
……
各个校尉,都在鼓舞士气,无论怎么说,但是命令就是一条,维持阵型。
“杀!”随着一声杀声,在周军周围游弋的骑兵开始冲阵,借助马匹的速度,获得强大的冲击力,妄图撕开周军的阵型。所幸骑越岭崎岖多林木,异族骑兵难以长时间积蓄马力,否则这营轻装兵马唯一的下场就是被一击而溃。
“嘭,嘶……”马匹冲撞大盾的碰撞声,战马撞上长枪的悲鸣声,无一不宣示着这场战斗的残酷,前排的盾手,虽然在后面弟兄的帮助下,牢牢的站立顶住战马的冲击,但是强大的冲击力依旧把他们的震得内腑重伤,连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都顾不得擦去。
“驾”一个犬戎骑兵,驾马跃起,妄图冲破周军的防御阵型,却被下方的数支长枪刺中,倒着向后倒去,马上的骑兵也被压在了战马之下,被随后冲至的骑兵,踩踏而死。战斗在一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犬戎骑兵一波一波的涌来。周军的阵型也是一次次临近崩溃,一次次又被后面的周军补上。
此时,营门里也杀声大作,无数的援兵举着火把从大营杀出,想要支援萧楚玉所部,却被犬戎人的骑兵所阻,一时间无法冲出。
“援兵来了弟兄们,坚持住!”一个校尉看着营门方向的动静,不由心中大定,他们离营门不过七八百步的路程,以越州军的战力想要冲破两队骑兵的封锁接应他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被包围的周军看到援兵在望,一时间士气大涨,犬戎骑兵也感受到了来自周军反击的压力,攻势为之一顿,不复之前的锋芒。
骑越岭下的林中一个异族大将正指挥着本部兵马围攻周军,一看到周营方向的动静随即下令“再派六个千人队前往阻击,一定要拦住周军的救援,今天我就算嗑断我们犬戎人的狼牙也要吃掉这股周军。”这个异族将领,就是刚才犬戎族长扎拓木口中的扎里木,也是扎拓木的胞弟。
双方的韧劲让这场战斗继续胶着。
“少帅,我们这里快打了一刻钟了,萧帅的援兵怎么还没突破犬戎人的轻骑阻碍,还被对方的骑兵拦住?再这么下去真的要全军覆没了!”刘副将,看着周军的将士一**倒下,心疼的发颤,这都是他的兄弟,他的生死同袍啊。
“按父帅平日治军之严谨,即使夜间遭遇敌袭,也能快速应对反击,结果今夜过了半刻才见援兵,而这些援兵竟然打了这么久,都没法突破犬戎的防线,那就说明——这大营中的根本不是父帅越州军的主力,而是一队疑兵,声势虽然浩大,但是战斗力却是一般。如果不是父帅已经率军包抄敌军两翼,就是大军根本不在军营中,无论是哪个,这些犬戎人今天怕是都得被咬下一块肉来了,我们要做的话,最大程度的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哪怕战死在这里,也要为父帅的主力保证足够多的时间。”说着手中长枪一扬,萧楚玉向一处即将被突破的薄弱之处冲去。手中长枪连点,都出七朵枪花,连斩十余名犬戎骑兵,一时间杀得犬戎骑兵连连闪避。萧楚玉周围的副将亲兵也效仿萧楚玉,投入战斗,冲向了阵型即将崩溃的薄弱之处,强行将危如累卵的阵型稳定了下来。
“哼,这股周军顶不住了,军中主将,不可妄动,现在他们刚才那名一直在中军指挥的主将都加入了战斗,看来这股周军确实是再无余力了,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传令,让我的血狼骑代替原本冲锋的万人队,一举歼灭这股周军,除了大汗点名要的那个周军将领,其他人的头颅都给我砍下来,堆成京观。我让这些周人知道反抗我们草原群狼的下场!”扎里木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之前在大周边境的战斗中,最先击溃大周边军的就是他麾下的血狼骑,整整三万大周边军死在他血狼骑的屠刀之下,被堆成了京观,吓得大周边军余部不敢与之交战,今天他要在这里再现血狼骑的辉煌战绩。
“少帅,他们换人马了,这些犬戎蛮子下去了。换了一批新的犬戎蛮子。”一个紧随萧楚玉冲杀的校尉,看着犬戎兵马的变动,对萧楚玉说道。
“是犬戎人的血狼骑,我听父帅说过,这只骑兵残忍,凶狠,狡猾,全员身披被血染红的皮甲,手持奇纹弯刀,在大周北境纵横烧杀,幽州一战以一万人马正面击溃了幽州都督李全忠麾下的三万骑军。看来对面的主将也看出来我们要顶不住了,要摊牌了。”在苦战许久,经历数轮骑兵冲锋的卫哨营将士已经人困马乏,再以圆阵防御怕是一击即破。萧楚玉嘴角扬起一丝苦笑,随后化为悲壮,看着慢慢驭马逼近,制造压力蓄势待发的血狼骑,一拉手中的马缰“弟兄们,以身报国的时候到了,我生国忘,我死国存。越州军随我杀!”
“杀!”全军再无他语,无数的情绪,恐惧、悲愤、豪壮都化为这一声杀,一直结成圆阵被动防守的周军化为锋矢阵,一往无前,有我无敌,向着慢慢逼近的血狼骑杀去。
血狼军一看对面开始冲锋,也是一改慢慢逼近制造压力的攻势,一夹胯下的战马,举起了手中的弯刀面向卫哨营的将发动了冲锋。
此时,战略,战术,都已经不在重要,比拼的是双方勇气,血性和实力。狭路相逢勇者胜。
站在骑越岭高地上一直旁观着这场战斗的扎拓木也仿佛都受到周军死志的感染,“若是周人的军队都如这支兵马一样,我们又如何打到这岭南境内,如何征服大周呢!传令扎里木战局结束后厚葬这群勇士,他要是再敢斩首筑京观,我饶不了他。”
“是,大汗!”一个传令兵上马飞奔而去。
在传令兵离开后,扎拓木在那里喃喃自语:“久闻越州都督萧讷,乃是周人中仅次于瑶天远和高明杰的大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攻破扎里木的的防线,难道这萧讷也和那些所谓的周朝名将一样,徒有虚名吗?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愿长生天保佑我英勇的犬戎勇士征服周土。”
在一阵互相冲峰后,血狼骑仅损失三百余人马,反观周军将士原本就是人人带伤,又在之前一翻苦战,精神体力早已不在巅峰,与血狼骑一战后有一半的卫哨营将士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
“不错,你们确实都是优秀的勇士,”扎里木驱马来到阵前,“我们大汗为了表达对你们这些勇士的敬意,会在你们战死后,用你们周人的方式厚葬你们。”
“我大周将士的勇烈岂需尔等犬戎异族来肯定”萧楚玉露出轻蔑的笑容,“兄弟们,今日我等以死报国。杀!”
“杀!”刀枪齐举,最后的死战一触即发。
“轰”正当卫哨营的周军将士要发起决死一击时,一声炮响让双方都是一惊,进攻的脚步都为之一缓。
炮声之后,无数奇怪的投掷声,从双方头上掠过,好像有什么东西向密林落去,撞到树干和地面还响起了瓦罐破碎的声音。
瓦罐破碎后一种奇怪的味道,飘了出来。萧楚玉鼻子微微一动,目光一凝,“是火油,全军向大营突围我来殿后……”一瞬间萧楚玉就明白,父帅的战术是火攻。
扎里木不明所以,但也不想放萧楚玉所部后撤,立刻带着血狼骑上前紧紧咬住卫哨营,让卫哨营的不敢安心后撤。
正在两军纠缠之间,无数橙红色的火球再一次从两军头上飞过,落在树林里,突然就点燃了树林,着起了熊熊烈火,一瞬间整片密林都被点燃了。原本藏在密林的犬戎兵卒也一瞬间被点燃了,一个个慌忙逃窜。在火油的助燃之下,烈火瞬间从密林中央向四周蔓延,形成了一条点燃的隔离带,将后方涌来的犬戎士兵和周军大营前的犬戎兵卒隔开,而在密林中来不及逃出的犬戎兵马被烈火困在了密林之中,被焚烧致死。
正在犬戎人被突如其来的大火所震惊之时,两只兵马冷不防地从犬戎的左右两翼杀出,瞬间击溃了血狼骑的进攻锋芒,打退了攻击救下了卫哨营的将士。原来在营门口与犬戎千人队纠缠的周军也击溃了阻击的万余犬戎兵马与卫哨营会和,对扎里木的血狼骑和两个万人队隐隐形成包围之势。
一直在山上观战的犬戎族长扎拓木,看着这场突然起来的满山火焰,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快,派兵去支援扎里木,去支援我的英勇善战的战士们。快啊!!”说道后来,声音都变调了,直接吼了出来。
“大汗我们的几个万夫长已经试过了,根本冲不过去,这火太大了,整个林子都被点着了,到处都是火,我们许多没有及时撤出的战士都被困在里面,这么大的火,普通人根本没法冲过去。”一旁的一个异族将领看着这大火,悲愤的说道。
扎拓木一时怒急攻心,眼前一黑,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周围的亲军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大汗,大汗你没事吧!”
“用号角命令扎里木突围撤退吧。”扎拓木用虚弱的声音说完这句话,便又晕死了过去。
这是自京城保卫战以来,异族死伤得最惨的一战,而且战死的都是犬戎族的战士,特别是其中还有精锐的血狼骑主力,一想到这里扎拓木就心如刀绞,一时气急攻心晕死了过去。
被点燃的密林成为一条阻止异族逃跑的防线,让下方战场的战斗更加激烈,随着两翼杀出的周军,霎时进入了白热化。
一个头戴银盔,坐骑白马的,手握长剑的大将,从火光一旁驱马行来。熊熊的火光在黑夜中将他的盔甲反射的愈加明亮。
越州都督,岭南节度使萧讷,周朝的三大名将之一。
病重女孩
楚庭府衙内,楚庭府衙颜秋双手颤抖着拿着这张军报,与一旁的楚庭都尉陶武相顾无言。
十一月二十七日,越州都督,岭南节度使萧讷所部于骑越岭遭犬戎主力突袭,岭南节度使萧讷巧设伏兵,火攻犬戎,尽斩犬戎突袭所部合计四万余人,毙敌万夫长三人,千夫长二十七人,余者尽俘。犬戎精锐血狼骑主力被我军全歼,犬戎残部向西南逃窜。
岭南节度使府。
“萧讷,不愧为我大周名将,这一战划破了笼罩在我神州头上的黑幕,特别是全歼血狼骑,实在是鼓舞士气,血狼骑在我大周边境屠戮我大周将士,堆铸京观,可谓恶贯满盈,能覆灭这群灭绝人性的野兽,实是我大周之幸。”楚庭府尹颜秋,虽是文官出身,但是却在南境边军当过参军,也算是通晓军务,看到大捷的军报,一时间激动不已,紧握的拳头被自己掐得发红。
一旁的驿卒,又掏出了一个蜡封的竹筒,双手奉上:“颜大人,除了军报这里还有一份节度使大人的将令。”
——现命西南各郡府驻军,抽调精锐补充骑越岭防务,以备异族联军卷土重来,另着各州府,自行招募乡勇,筹集粮草,加固城防,以防异族攻城劫掠,不得有误,事关我大周国运,切切,切切。岭南节度使萧。
“如今萧帅在骑越岭大败犬戎人,犬戎必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重整旗鼓,再犯岭南,到时候,可不止骑越岭一个地方需要防守了,陶都尉你看我们该怎么行事。”颜秋询问这旁边的楚庭都尉陶武。
“大人,我们楚庭府城中有常驻兵马五千八百人,民兵团练七千余人。总数合计约一万三千人。”陶武在看到节度使令时就让人去取出了登记兵册。
“在我楚庭府衙中尚有衙役捕快两百余人,以及驿卒和一些跑腿的公门中人约莫百人。虽不能上城作战,但是在城中巡逻,安定城池严防有人趁机作乱还是勉强能做到的。”颜秋也盘算着府衙内有多少可用之人。
陶武看着兵册上兵马的数量不经皱了皱眉头,太少了。
楚庭是东南第一大城,东,南两面皆临大海,有南海水师守卫,西面有西南边军守护,所以楚庭驻军更多是象征意义的,五千八百人对于楚庭这样的大城而言,根本是杯水车薪,一旦战事一起,怕是连四面城墙都没法守住。一切只因没人想到,威压天下万国来朝的大周竟然在短短四个月间被异族铁骑深入腹地,烧杀抢掠,更没人想到,大周朝廷会被人一路从帝京追杀至冈州(崖口)。
于是,现在楚庭府尹和楚庭都尉就面临了兵力严重不足的窘境。
“颜大人,我们该如何行事,现在开始募兵肯定来不及了,还要训练一批新兵,即使只做守城之用,也得三月有余,可是我们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募兵,练兵呢?还有库房里的兵器盔甲也不多了。”陶都尉一边苦恼,一边不断翻看着登记兵册,似是想从中再多翻些兵马出来。
“我看我们还是请公孙团练前来,他负责楚庭的民兵操练,对于楚庭的团练之事比你我都来的熟悉,而且公孙家乃是岭南望族豪门家财无数,又有自己的家仆护卫,我们可以听听他的高见,说不定他有什么办法。”
“颜大人所言甚是!理应如此。”
“来人,给我去清茴园请公孙团练前来。就说本府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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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茴园门口。
公孙明烨正在组织安置流民,福伯则在一边引导了已经吃饱的流民。
一个公孙家的仆人举着一个木制的大喇叭,在一边替公孙明烨传话,安抚百姓,引导流民:“大家吃饱了,就跟着我们到城外去,大家一起搭木屋,建房子,开垦土地,我家小少爷说了我们公孙家在明年开春前,会给大家发口粮,不敢保证大家吃饱喝足,但是绝对不会让大家饿死在路边,开垦土地的,我们公孙家还给发工钱。愿意给我们公孙家种地的,我们会发给农具和种子每年的收成按十抽其一,如果有剩下多余的粮食愿意卖给我们公孙家的,我们都按市内粮价的九成收,绝对不会压低粮价。大家放心……”
公孙明烨正在药棚里忙着帮医师写药方,抓药,这群流民里伤病者实在是太多了,虽然从医馆药铺抽调了大量大夫和学徒,但是人手依旧捉襟见肘,不得以公孙明烨也亲自上阵。
“这里需要纱布止血。”
“桂枝汤快没有了,小刘你再去熬一点”
“王大夫,这个病人需要针灸,你针灸娴熟,交给你了。”
由于看病的流民数量过多,药棚之间也变得慌忙混乱起来。
正在看病间一堆流民涌了进来,为首一个中年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大概10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脸色刷白,眉头紧皱,小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这位公子,快给我女儿看看吧,她病了好几天了,已经两天水米不进了,快不行了,您。。您一定要救救她啊。”中年妇女一见到公孙明烨就抱着小女孩跪下。
“这位大婶,救人要紧,快把孩子抱起来,李大夫,辛苦你再来给这孩子看看吧。”
“好的少爷,这位大婶先把孩子放到这病榻上吧。”这个穿着白色衣服刚刚治疗了十余名病人正在休息的的中年大夫又立刻从药箱里取出了一个脉枕,手搭在小女孩的脉搏上。
小女孩的娘,也就是那位抱着她来的大婶,紧张的在一旁看着,诊脉的李大夫:“大夫,我女儿怎么样?”
李大夫的脸色一变再变,搭脉的手也微微颤抖,终于缓缓的收回手,随即微微摇了摇头“恕在下医术不精,令爱所患本是寻常病症,但是令爱体质虚寒,体内还有一股非常奇怪的寒气在侵蚀她的身体,让令爱原本简单的风寒一下子就复杂起来,你们在路上应该也喂令爱吃过药了吧?”
“是的大夫,在闽州城的时候我们也凑了些钱,给她去看了大夫,抓了几贴药但是却没什么效果,一直不见好,这几天愈发严重了。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
“令爱原本只是受了寒气,患得一般的风寒,但是令爱体内那不知名的寒气却一直在阻碍药力的作用,在下行医二十载,却也没见过此等症状。眼下我只能先用针灸压制她体内乱窜的寒气,暂时缓解令爱的病情,要想彻底治愈,得去我们济世堂,请叶老出手。”说着李大夫从自己的药箱中取出了一副银针,用公孙家特制的医酒火烤消毒之后,开始施针,李大夫也算是针灸的熟手,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施完针了,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我暂时压制压了令爱体内的寒气,但是孩子身体虚弱,得尽快去找叶老医治。”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我们这就去济世堂,找叶老。”中年大婶一言不合,又跪在了地上,千恩万谢。
“恕在下直言,令爱的病情复杂,虽然济世堂以悬壶济世为本,对穷人抓药治病,一向较为优待,但是毕竟不是开得善堂,令爱这病确实复杂怕是是花销不菲,一般人家难以负担的的起。”李大夫看着这些人衣衫褴褛,也是替他们一番忧心。
正在中年妇女犹豫之时。公孙明烨写完方子过来,“你们抱着这孩子去,又是一番颠簸,对这孩子病情不利,这样,我用马车送你们过去吧,这个孩子我看着很是喜欢,正好和我投缘,钱不是问题,些许阿堵物,若是能救得这小姑娘一命,善莫大焉。”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中年妇女抱着孩子又要跪下,被公孙明烨一把扶住。
“老刘去把我的马车赶出来,送这个孩子和他母亲去济世堂。算了,我也一起跟着去吧,刚好需要再去取一下药材,我一同前去也免去一些麻烦,李大夫这里就拜托你了。”
中年妇人又是千恩万谢,随后上了公孙明烨的马车。
马车精雅别致,贵气而不显奢华,马车一路急行,却是又稳又舒适,让小女孩也感到舒服一些,脸上的痛苦之色也减少了一些。紧蹙的眉头也松开了一些。
在公孙明烨的马车离开后,原来围在妇女身边的流民也陆陆续续的离开。
“驾,让一下,楚庭府衙紧急公务,让一下道,驾……”一个穿着捕快制服的人骑着快马,从街前赶来,在清茴园前,紧急勒马“吁……”一个漂亮的翻身落马停在公孙府的民棚前。
即使是十一月,岭南的天气也是温暖,甚至有些热,这个捕快也不知是天气热的还是心急的,端的是满头大汗。
福伯一见此人,便迎了上去“李捕头,这是什么急事啊?怎么急成这样!”
“这什么回事,我看一路都是民棚流民,怎么进城的流民都汇聚到清茴园门口了?”
“此事说来了话长待我慢慢……”
“那就下次再说,公孙管家,明烨公子在家吗,府尹大人和陶都尉请明烨公子前往府衙紧急议事。”李捕头一看福伯要开始长篇大论立刻打断了他,还随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到底是何事,怎么把你急成这样?”
“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只知道,此事十万火急,劳烦赶紧通知明烨公子前往。”
“可是我家公子刚刚送一个病患去济世堂了,这样我派个人去通知公子,让他立刻从济世堂直接去府衙议事。”
李捕头一拱手,“那就多谢公孙管家了?我在其他事务,就不多打扰公孙管家了。”说完翻身上马向其他地方飞驰而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看来这楚庭府也要出事情了。八斤你快去济世堂通知公子,就说府尹大人和陶都尉请他过府一叙,有要事相商。顺便再去催催济世堂的人,让他们把不够的药材赶快送来。”福伯感慨了一句,就招呼身边一个小厮,前去通知公孙明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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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堂门前,公孙明烨的马车缓缓的停下,公孙明烨先下车,随后从中年妇女手中接过了小女孩,抱着快步走进了堂中。
“叶老在哪里?”一进正堂,公孙明烨立刻问道。
济世堂里的学徒,一看自家少爷亲自抱着个穿着破旧的小女孩,立刻跟了上来。
“少爷,小的来抱这个小姐吧!”
“是啊,少爷,这个小姐交给我们吧。千万别累着!”
“叶老在后堂炼药呢!”
一群学徒引路的,跟随的跟随。
公孙明烨在一群学徒的指引下来到了后堂叶老所在地。“叶老叶老,快来看看这个小女孩吧。”
叶老真名叶天士,被人尊为岭南第一名医,与江淮雪生白,中州皇甫幂,蜀中钱甲并称为四大神医。
“这个孩子是何人,怎么值得少主亲自前来?”一个留着长须,鹤发童颜的老者,满是仙风道骨。当然了如果脸上的焦黑能擦一下,衣服上的碳灰能掸一下,可能会更加仙风道骨。
“民棚,有几味药材用完了,我来取一下,我看这孩子很有眼缘,就顺便把这孩子送来了,李大夫说,这孩子的病他难以根治,只有请叶老出手,才有痊愈的希望。”公孙明烨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对叶天士说道。
“李元清,虽然称不上医道宗师,但一身医术尤其是针灸之术可以说是登堂入室,他都治不了,看来这小女娃的病不简单啊,那我先来瞧上一瞧。”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扣住了小女孩的脉门。
正在叶天士诊脉之时,那个落在后面的中年妇女,终于在学徒的带领下,跟了进来。“公子,我家囡囡的病怎么样看了?”
“嘘,叶老正在个她看病,我先让人带你出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有叶老在,小姑娘不会有事的。”
正在交谈间,公孙明烨的脑海中传来一道冰冷但是却悦耳的声音“名将曲已激活。”
山雨欲来
“滴,开启新手模式。名将曲是一个涵盖古华夏文明人才的人才宝库,宿主可以从中召唤出,自己中意的各种名将,名臣,美人,贤才。每完成一次任务能获得用于召唤的纳贤令,纳贤令极难获得,望宿主珍惜。”
“那我先在是不是可以召唤了,还有你之前说的新手礼包是什么,赶快发给我吧!”这个现代的对话方式,让公孙明烨感动十二分的亲切,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和他如此顺畅的用现代汉语交流了,一时激动万分。
“请宿主,选择初始国家,宿主可从下列国家中选择一国作为自己的初始国家,汉、唐、秦、明、宋、周。请宿主选择。”轻语冰冷的语气完全没有感觉到公孙明烨的激动,一样是一成不变。
“选择初始初始国家,在第一阶段将只能召唤该国家的人才,并将随机强化该国家人才一到三名,并且该国家人才永不背叛,在召唤时该国家人才出现概率会上升,并且会获得该国家顶级人才一名,达到相应的条件后,即可召唤获得。”
“额,那你让我纠结一下,可以吗?”公孙明烨一时陷入了纠结,秦朝有杀神白起,灭五国的王翦,奇货可居吕不韦;汉朝有汉初三杰,大汉双壁也不错,还有人才济济的三国时代。唐朝更不用说了,李存孝李元霸两大战神,李靖薛仁贵两大统帅怎么看都是赚的,都有点不舍得啊,就在这三个里选吧。
正在纠结选择时,叶天士的一声不妙,打断了公孙明烨的胡思乱想。
“这个孩子,原本就是至阴之体,加之心有郁结,思虑不畅,现在又一路颠簸,受了风寒,多种因素纠葛于一体,很是不妙啊。”
叶天士的话,让中年大婶心中一沉,“叶神医,难道你也治不了吗?”
“老夫八年前,应一个老友之邀前往京城为人诊病,也曾遇到这样的体质,那个病人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当时与老夫一同出手的还有中州的皇甫幂和江淮的雪生白,我们三人想尽办法,配合这时的一颗天地灵果,冰焱果才暂时救下了那个小女孩,保她二十年内性命无忧,归来后,老夫也曾仔细研究过这种体质却一直无所得。”叶天士一只手搭着脉,一只手捋着白色的长须说道,“凭老夫这点微末医术,也只能为她续命三月,再多就要看这孩子自己的造化了。”
中年大婶听着叶天士的话,双手不由一紧,但听到最后时,却是目光呆滞:“怎么可能,囡囡半个月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这个小女娃体质特殊,现在阴气入骨,病入膏肓,除非有先天灵药奇珍或者有顶尖的内家高手能替她洗精伐髓,不然光靠药物针灸,又如何能深入骨髓,祛除寒气呢。”叶天士说着也不禁一阵黯然,他这辈子见过太多病人,但是遇上这样他无能为力的病人依然会神伤,更何况还是一个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中年大婶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女孩,仿佛下定了决心。
正在几人各有所思之间,一个公孙家的下人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公子,府尹大人和陶都尉请你到府衙议事。”
“行我知道了”公孙明烨手一辉,“你出去让老刘准备一下马车,我马上就来。”转身对叶天士说道:“叶老,这个小女孩就麻烦你了,在想想办法,我府上还有几只野山参等下我让老刘送过来,我看着这个小姑娘总觉得很亲切。”
“嗯,老朽必竭尽所能!”
“这位大婶你也不用太过心急,叶老的医术不敢说天下无双,却也是独步岭南,一定会有办法的。”
公孙明烨临走前还安慰了一旁失魂落魄的中年妇女,可惜她一心扑在了孩子身上,脸上神色一变再变,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也不知听没听到公孙明烨的安慰。
公孙明烨走出济世堂,上了马车对驾车的老刘说道:“老刘去楚庭府衙。”
在一声鞭响和一声“驾”之后,马车再次缓缓起步,向着楚庭府衙行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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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庭府衙内,楚庭府尹颜秋和都尉陶武正在就随便分派人手的问题一阵头疼,二人的意见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陶都尉,若是将城中的大部分派往节度使大人麾下,那么我们的城防怎么办,万一犬戎来袭,我楚庭城拿什么来防守异族,一旦楚庭陷落,拿城中百姓将和之前被攻陷的城池一般,惨遭屠戮,骑越岭防线固然重要,难道我楚庭城的百姓就不重要了吗?”作为文官的颜秋越说越激动。
反而是陶都尉一个武官性子平和,“颜大人你先别急着发火,你要知道骑越岭那里是和犬戎精锐作战,和我们这里的守城完全不一样。那些民团没有经过我大周军中的严格训练,去了那里就是去送死,甚至对战局不会有丝毫的帮助。现在骑越岭才是我大周最重要的,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如果骑越岭有失,那么我们守住了楚庭城又有什么用呢?”
公孙明烨在两人争吵间走了进来。
“两位大人请我来所谓何事?”一进来就看到颜秋和陶武在那里争论,公孙明烨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公孙团练,你看看吧。这是前方的军报和岭南节度使府发来的公文。”颜秋递过来了两张官府专用的薛涛笺。
公文上赫然写着骑越岭的战报和节度使的调兵令。
“骑越岭大捷!萧讷果然乃是我国朝名帅,用兵如神。救国于危难之间。”拿着手上的战报,公孙明烨仔细的翻看,不禁赞叹。
“公孙大人,你是楚庭团练使,楚庭的民兵皆有你组织操练,不知道民兵操练的如何了?现在骑越岭要调遣各处兵马保卫骑越岭和朝廷,又让我们自募民兵,你觉得我们楚庭府该怎么办?”
“颜府尹,自从帝京大败后,我就下令加紧了民团的操练,从原来的一旬一操,变成五日一操再到如今的三日一操,可以说我们楚庭的民团虽不能和边军精锐相提并论,但是穿上我大周的制式装备,驻守城池却也没什么问题,除此之外,我还下令楚庭府民团又新添了五千适龄之人,加入民团的日常操练,六日一操,以备不时之需。”
“好!好!好!如此一来,我楚庭就不用担心缺少兵马了,府尹大人,如此可调楚庭驻军三千人,民团五千人,新兵老兵互相混杂,以老带新,前往骑越岭听命,剩余兵马驻守楚庭城,加上公孙团练所新募的五千民兵,守城绰绰有余。”一听公孙明烨已经加紧了民团的操练,又新募了五千民兵,陶武最是高兴,这下楚庭府有足够的兵马去支援骑越岭前线,他一个治军有功是跑不了了。
“可这私募民壮,传到朝廷那里,是不是会对公孙团练不利呢?”颜秋一咬牙,“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若是朝廷真的要追究公孙团练私募民壮之罪,老夫愿一同承担。”
“颜大人,难道陶某是贪功怕死之人,若是上封怪罪,陶某愿与二位一起承担。”陶武一看颜秋表态,也是不甘人后,他虽然想立上一功,以求升迁却也不是那种拿别人当垫脚石的人。
“二位据是前辈,在下还有一个提议说与二位,还请二位一同参详。”
“公孙团练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在下建议,可在招募民壮一万人,下派老兵,在并要求城中及城周边的村庄设立临时校场,凡楚庭适龄男子于每日酉时开始训练一个时辰,对于贫农之家发放补贴六枚大钱,至于乡绅商贾有在下在,想必也不会是问题。如此一来,即使犬戎的大部队来袭,我楚庭城也有一战之力。”
“好!此法甚秒,如此一来全民皆兵,我楚庭城防固若金汤。”都尉陶武一听完,一拍桌子连声称赞。但是一旁的楚庭府衙却有些迟疑。
“如此会不会太过紧张,干扰了我楚庭的民生。”
“府衙大人尽可放心,大人熟知政务,想必也知道最近并非农忙之时,附近农户大都在乡绅家做个短工,或是在商贾之家干点杂活,公孙不才,家里也略有薄产,对此事也是略知一二,一般农户做一天的工也不过三四枚大钱,操练一事对于一般农户怕是乐意至极。而普通商贩在酉时也已收摊,并不会影响他们的生计,至于豪绅富户,若是真不愿意参训,也可,一人每日需支付大钱百枚,粮食三石以此来支抵作训,如此一来既可以帮助府衙减轻压力,又不至于让这些富户无所事事,再则对于一般的豪绅之家这些钱算不得什么。公孙在这一代也是略有薄名,有公孙率先响应,大人推行此事想必也能事半功倍。”
“如此甚好,那就按公孙大人的意见,只是府库之中,只余我大周的制式装备只剩三千余兵甲,根本没法装备民壮。”
“是啊,我们军中粮饷也不足了,要是在增加更多民兵,怕是军饷粮草难以负担。”
公孙明烨微微一笑,也不戳破这两个伸手要钱的老不羞,“我们公孙家可是岭南最大的军资商,粮草肯定没问题,但是兵器盔甲这些东西,私自制造可是抄家之罪,需要两位做个见证,公孙可以先让家中工坊生产,等朝廷的诏令下来了,在做备案。至于这些东西的利息就按一分来算,如何?”公孙明烨脸上也露出了奸诈的笑容。作为一代奸商的公孙明烨怎么能让自己吃亏呢。
颜秋和陶武脸上露出苦笑,果然想坑这小狐狸还是难,不过没关系反正是坑的朝廷拨款,一分利就一分利吧,咬咬牙也就认了,毕竟铸造兵器盔甲确实是担巨大风险的。
“那便如此说定了,三日后,我带八千兵马,前往骑越岭参战,楚庭府的大小军务就拜托两位了。”陶武一拱手说道。
“那就劳烦陶都尉了。”颜秋对着陶武拱手一礼,此去骑越岭虽有机缘,但更多的是九死一生。
陶武毫不在意,豪爽一笑:“本是我分内之事,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既然穿上了大周的军服,那就该为大周效死。倒是楚庭城防,本是我的职责,现在要拜托二位了,特别是公孙团练了。不说了,来来来,大家喝茶。”
三人在商议了一番细节之处后,便各自去忙手头上的事情了。
当公孙明烨安排好民兵团练之事回到医馆时,发现已经有一群流民围在了济世堂门口。
“怎么回事?”公孙明烨下车随口了济世堂的一个小学徒。
“噢,少东家,这些都是刚才那个小女孩的亲属,在这里等那个小女孩治疗。”
公孙明烨便暂时收起了好奇便走进了济世堂中。
“叶老,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
“少东家,老朽已经为她施过针了,现在已经睡下了。”
“病情如何?”
“不容乐观啊!以老朽之能也帮不了她几天。”
公孙明烨也为这个小女孩感到惋惜,老人中或许有自己前半生行为种的恶果之人,但是每个孩子都可以说是无辜的,生命之花尚未绽放就即将凋零,这狗日的乱世,这该死的异族。
“大婶你小心,你身体还有些虚弱!”小女孩的母亲在喝完一碗热粥后,在一个女学徒的陪伴下又回到了诊室中。
“敢问恩公,可是岭南公孙家的公子?”大婶一见公孙明烨就跪了下来。
“恩公可不敢当,不才正是公孙明烨。”公孙明烨一把想要扶起大婶,缺因跪的坚决而扶不起来。
中年大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蜡封的竹筒,“请公子屏退左右!”虽然声音虚弱,但是语气却异常坚决。
“你们都下去吧。”公孙明烨对诊室内帮忙的学徒说道,“叶老如我家人一般,对令爱也有救命之恩,就不必避嫌了吧!”
“民女瑶李氏,见过公孙公子,这里有我家老爷的亲笔书信一封,交于公子,另有信物一枚,此时正在我家小姐身上。”
公孙明烨一时被震的不清,“小姐,瑶?信物?老爷?你等等,你等等,我得捋捋,我有点乱!这不是你女儿?”
“这是我家小姐宸莹,来龙去脉尽在这书信之中,公子一看便知。”
公孙明烨开了竹筒上的蜡封,将其中书信展开。
瑶氏幼女
“明烨吾侄,见字如面。京城陷落,异族入城,家翁殉国,神策喋血。我瑶氏一门以身许国,唯我幼女瑶氏宸莹,年方少艾,于心不忍,遂遣护卫送离京都,已绝后顾之忧……”公孙明烨拿着这张信纸一脸的凝重之色,这是辅国大将军瑶天远之子,金吾卫将军瑶立轩的绝笔信。
“临走前,老爷交代将小姐送离中州是非之地,来这岭南投靠公子……”
“中州瑶家世代忠君报国,我钦佩不已,瑶老将军,瑶将军两代名将皆以身殉国,令人扼腕,在下自然会完成瑶将军遗命。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我虽心慕瑶家忠烈已久,但是确实素昧平生,为何瑶将军会将其千金托付给在下。”公孙明烨说道最后脸露迷惘之色。
“公子难道不知?”瑶李氏也是一脸迷茫。“令尊正业公于瑶将军为至交好友,十年前,正业公曾与我家老爷为小姐和您定下婚姻。”
“啊!?”公孙明烨一秒愣神:完全没想到万恶的封建婚姻制度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自己这么多年连未来媳妇都没见过,不对,刚刚见过了,话说这个小姑娘有十岁吗?怪不得第一次,就觉得很这小姑娘有缘,不对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叶老好像说我这个从未见过面而且未成年的媳妇就快不行了,不是吧!我有点惨啊……
“先父正业公,于三年前亡故,他老人家先前也没和我交代过此事。”
“老爷临走前,曾说过,小姐身上有一枚紫色玉佩,在公孙公子身上也有一枚,小姐身上的凤,公子身上的那枚应该是凰。民妇是小姐的乳母,曾经听老爷和老太爷提起过此事。公子若是不信,可以取来查看。”
公孙明烨从身上取下了一枚一直带着脖子上的紫色玉佩,上面刻了一只凤凰鸟,无凤冠,无凤胆,尾为两尾,是为凰鸟。
瑶李氏也抱起那个叫瑶宸莹的小女孩,从她身上也取下了一块紫色玉佩,同样是一只凤凰鸟,不过有凤冠,有凤胆,尾为三尾,是为凤鸟。
“当年令尊正业公以这对祖传的紫玉佩作为聘礼,我家小姐持凤玉,公子持凰玉。寓意两玉合一永结同心。”
公孙明烨将两枚玉佩合于一处,玉佩完美贴合在一起,正好是一幅凤凰合鸣图。好吧,突然捡了个媳妇儿,但是这个媳妇儿快不行,公孙明烨有点慌。
“你既然是瑶小姐的乳母,那我就称你为李婶好了!”
“民妇不敢……”
“就这样说定了,李婶放心,我公孙家虽然不能算富可敌国,但在岭南这里也是富甲一方,无论两家的婚约是否有效,单凭瑶老将军和瑶将军的忠勇,我都必会竭尽全力想办法救瑶小姐的。”
“多谢公孙公子。”
叶老在一旁感叹道:“怪不得我觉得这个小女娃眼熟,当年我就是应辅国大将军之约,前往京城和当时的太医令皇甫幂以及江淮雪生白联手,救下了她。”
“叶老你刚才说奇珍灵药可以救瑶小姐,我听闻颜大人府中有一支珍藏的辽东血玉参王,是半年前,是闽州颜家家名下一只前往辽东行商的商队,以万两白银买下的,不知道对瑶小姐的病情有没有效果,如有需要我可以向颜大人去求取此物。”
“辽东的血玉参已是难得一件的药材,更何况是参王,可惜这血玉参王虽然珍稀奇异,对瑶小姐的病情也有益处,但是难以根治她的病症。”
“有用就好,八斤八斤。”
一个机灵的小厮,窜了出来,“少爷我在这。”
“八斤,你骑上快马去和福伯说,让福伯备上一份重礼,去颜大人府上求取他那只辽东的血玉参王,就说我的挚友身患重症急需血玉参救命,只有颜大人愿以血参相赠,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好的,少爷。”八斤应了一声,立刻跑出了济世堂,前往清茴园通知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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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越岭下,周军大帐。
“萧帅,安南都护府都护薛晟烈遣麾下大将王德胜率精兵三万前来勤王。”
“交州都督张梦白,率麾下步卒两万,轻骑三千并象骑兵两百,前来参战。”
“林城都尉赵常率驻军五千,奉命前来。”
“零陵团练使率民团四千,保境勤王。”
……
一名军中主薄正在统计来援兵马,节度使令发出以来,西南边军响应者纷纷,短短数日,已有近十万兵马在支援的路上,一时间骑越岭下的周营一片热闹。
萧讷,看着前方的山林目光凝重,前日,他出设计大败犬戎,虽是大胜,但也打击了犬戎的骄纵之心,卷土重来的犬戎人,必将加倍谨慎。从前方线报来看,此次异族联军的总数超过百万,虽然岭南多山林,骑兵不易发挥,但是毕竟是百万大军,别说是一百万人,就算是一百万头猪,一起冲锋,那也是惊天动地。大周命脉皆系于他一人之手,犹如泰山压肩,眼下光景,大周已经一场也输不起了。
“父帅,末将巡营归来,前来缴令。”在前日骑越岭之战中指挥得当,吸引对方主力注意的萧楚玉,在这场大战的洗礼下原本带着稚气的年轻人更显沉稳。
萧讷看着自己这个年方弱冠,但是已经被自己带上沙场的儿子,一时间心绪万千。
“前些天受的伤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萧讷从来不是一个严父,也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孩子的关心。
萧楚玉笑着动了动受伤的左臂:“没什么大碍,被那个异族大将的羽箭叮了一口,不是什么打伤,反倒是这场大战下来,感觉身体突破极限,武艺怕是能更是一层楼。”
“那就好,好好养伤,大战即将来临,会比那天晚上更加惨烈,为父终究不能算好一切。”
“是,父帅!咦,到饭点开饭了,走走,父帅一起去吃饭吧!”
“萧帅、少帅,”在父子交谈时,一旁的主薄,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萧帅,若是这来援的十万大军到位,我们的粮草可能就只能吃三个月了,而且还有未统计的其他地方的勤王兵马正在赶来的,我们军中的粮草本来就不多,现在怕是支撑不来多久。”
萧讷听着这个对大军极为不利的消息,闭目沉思,“传令,令岭南各州府来援部队自携筹一月粮草,凡途径岭南仓的兵马,皆调用岭南仓粮车,携带足量粮草。”
“是,属下这就去拟定节度使令,让传令兵八百里加急。”
“李主薄,等下再来拟吧,我们一道去吃饭吧。正是大营开饭的时间,就算你不吃,传令兵总是要吃饱的,不然怎么跑八百里加急啊。走吧”萧讷打断了打算继续工作的李主簿。
周营中的气氛一时间显得分外宁静了,但是在暴风雨前,海面总是异常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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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堂中,叶老正在翻看珍藏的医书,原来被各大名医视若珍宝的孤本珍品,摊了一地。
“找到了,找到了!”原本在找书突然癫狂的叶老引起了所以的注意,“孙药王的《杏林奇谈七篇》中有载,绝阴灵体,乃天下奇症,先天之症,生而打通八脉十二经,身无杂质,然幼儿体弱难承绝阴之力,故由灵体变为绝症,若能得一先天灵果,洗精伐髓,筑先天之基,将绝阴之力化为己用,温养经脉自此武道一片坦途……”
“叶老继续啊,书里有没有讲,没有先天灵果该如何根治,或者化解的方法。”听着叶老读到一半就停下了,公孙明烨感觉很难受,就像你和你女朋友正要互诉衷肠,结果发现她母亲在后面一样。
“后面没有了……”叶老尴尬的摇了摇头,“这是《杏林奇谈七篇》的残本,记载不全,到这里后面就没了。不过这本《奇症篇》中记载,大周开国的太宗文皇帝的嫡长公主就是绝阴灵体,当时的开国元勋之中的第一高手,天下兵马大元帅秦玉京亲自为公主洗精伐髓,之后也是元气大伤。”
“就是说一般的高手做不到了,这条路也不能喽。”听到最后,公孙明烨又变得一脸灰暗,秦玉京是当年建国伊始的第一高手,银枪金锏所向无敌,现在上哪找这样一个高手去呢。
正在公孙明烨苦思冥想之间,脑海中一声“叮咚”,公孙明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由于明烨长时间未操作,系统将自动选择随机入国”轻语的声音突然在公孙明烨的脑海中响起。
“下面进入随机抽取……”
“等一下,我立刻选行不行,别随机啊!!!我知道错了,再给个机会吧!!”
然而轻语完全没有理公孙明烨在脑海中的哀嚎,一个大转盘出现在了公孙明烨脑海中开始缓缓启动,转盘分十二格,分别是汉、唐、秦、明、宋、周,转盘开始由快变慢。
“唐、秦、汉都可以,再不济宋也行啊!!”指针最终缓缓的划到唐上,结果最后慢慢的划过,停留在了周上。
“额,为什么是周,我很难受啊!”
“下面发放随机入国礼包,恭喜明烨获得奇珍宝箱三个。纳贤令一枚。纳贤令:使用后可以获得一次召唤人才的机会,继续发放初始任务奖励。恭喜明烨获得神兵太阿、纳贤令一枚。”
看着国籍里的周,公孙明烨有点欲哭无泪,虽然我在这个世界确实是周人,但是不代表我随机入国一定入周啊。
既然入周已是既定事实,公孙明烨也没有办法,于是选择打开三个奇珍宝箱。
第一个奇珍宝箱,被缓缓的打开,一阵金光后,一张卡片悬浮在空中。
“恭喜明烨获得周国顶尖英魂卡一张,完成激活条件,即可获得一个周国的顶尖人才。”
“运气不错,再开第二个。”虽然英魂卡不错,但是对于公孙明烨来说,最希望得到的还是先天的奇珍灵药。
一阵金光,一大块紫色的晶体出现在公孙明烨面前,物品的介绍自然出现了,“紫薇天晶,天外陨石、先天奇珍,名匠雕琢、可铸神兵。”
“确实是好东西,可惜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实际作用不大。”公孙明烨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能就瑶宸莹的奇珍灵药,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定了婚的媳妇,死在自己面前,虽然之前一面都没见过,但既然有婚约,那就意味了公孙明烨身上有这样一份责任。
公孙明烨决定缓一缓,先用个纳贤令,换换人品。
“使用纳贤令!”纳贤令,天下贤才,尽入彀中。
“一级的宿主,只可以召唤本国的人才。”轻语对纳贤令进行解说,“使用一级纳贤令,上限可以召唤华夏文化的一流人才。”
随着轻语的解说,一道红光落下,一道英魂在公孙明烨面前汇聚,一个手持赤色长枪,头戴缨盔,身着黑甲的中年形象。
“冀州苏护,参见主公。”
冀州侯苏护,商周名将之一。不满商纣王暴虐,起兵造反,为纣王所败。不得已献女苏妲己于纣王。
附带兵器,火龙枪:冀州侯苏护掌中宝器,长约一丈,通体为炼铁红铜所制,枪端雕勾火龙头,枪头为龙舌,形如火焰状。华夏十大名枪之一。
随后苏护化为一道红光散去。
“轻语,怎么回事,苏护呢?”看得公孙明烨一头雾水。
“明烨,难道你不觉得突然出现一个大活人,你很难解释吗?苏护将在之后前来你府上投效。”
被一个智能系统或者器灵鄙视,让公孙明烨很尴尬,当然他至今不知道轻语到底是科幻世界的智能系统还是仙侠世界的器灵。
“好的,那就继续来开宝箱吧!”公孙明烨放下了被机器人鄙视的失落,开启了最后一个宝箱。
一道七彩光芒从箱子中飞出,在公孙明烨面前汇聚成了一个小巧的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墨翠葫芦。
天缘葫芦:其中装有天缘果酿,有奇珍灵药天缘果配合各种灵药,加之太白冰斗湖的初化无垢雪水酿造而成,天下酒中极品,长期服用可以洗精伐髓,增加天缘,乃是不世出的奇物,须得以上等玉器保存。天缘葫芦每十日会产生一葫天缘果酿。
“就是这个,这个东西应该对瑶宸莹的病有好处!”
刚刚开出来的天缘葫芦让公孙明烨十分高兴,比较无论名将贤臣,天材地宝,只要名将曲在手,迟早能获得。但是瑶宸莹只有一个,虽然没什么感情,也第一次见面,但是公孙明烨还是想尽力救下自己的这个未婚妻。
在正公孙明烨高兴之际,悬浮在他脑海里的名将曲突然大放异彩。无数道光芒四处飞散。
“轻语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名将曲受到这个世界的规则作用,将开启修正规则。名将曲中的百名人才将自动出世。除周国本国人才外,将随机抽取一百名人才自动出世。”
“你的意思,这些人将散落江湖,不会自动来投了喽?”
“如果明烨觉得自己有真龙命格,王霸之气,可以试一试?”
“……”
天缘果酿
冀州魏郡,异族抓捕的奴隶中,一个雄壮的大汉被人用铁链锁住,但是桀骜的眼神和紧握的双拳,让周围看守他的匈奴人感到心悸,为了抓住这个人,他们在他喝的水井中下了大量的巴豆,在他因腹泻无力之时,一拥而上,依旧被他手中的长矛杀伤了近百人。匈奴首领点名要这个奴隶,于是,匈奴派出了一个百人队,将这个叫石冉的奴隶压回草原。
并州涿郡,一个正在叫卖的草鞋的中年人,看着在街上随意打骂汉人的犬戎人,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牙齿。压制着自己的怒火,自己虽然一身武艺不俗,但是面对这么多异族,只能忍,忍到自己有能力反抗的那天。
太原外,一个豪门之家的家主,看着抢了千石粮食的匈奴人,狠狠的一拍桌子,“这群匈奴人真的,无法无天,我李家迟早要和一并他们清算。”
因为名将曲的原因,百位华夏文化中的人才,出现在了大周的土地之上,即将绽放属于他们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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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扼腕错失百名人才的公孙明烨离开了识海,袖中还多了一只精巧的墨翠葫芦。
“叶老,你看看这葫芦里的果酿对瑶小姐的病有没有好处!”公孙明烨走进了藏书阁,对着继续翻找各种医书的叶老说道,说着从手中取出了一个精巧的墨翠葫芦。
“我看看,”说着叶老接过了天缘葫芦,打开了盖子,一股奇异的香味飘了出来,“这个香味,是什么药材?”叶老闻着的香味,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有凝霜果,紫芯藤、清静莲子……但是这个主味是什么呢?”
“天缘果,一种长在昆仑山巅玉虚峰上的奇珍。”看着纠结的整张脸都快皱起来的叶老,公孙明烨直接说出了答案。
“天缘果,没听说过啊?”叶老依旧带着迷茫之色。
“一种可以洗精伐髓的灵果,可令人脱胎换骨。不知道对瑶小姐的病症有没有好处?”
“若是真有洗精伐髓之能,必然大大有益于小女娃的病。”
光是研究这果酿的成分并不能得到两人想要的结果,所以叶老决定试上一试。两人离开了藏书阁,向瑶宸莹所在的病房走去。
“李婶,我这里有一种灵药,来给瑶小姐试试,说不定对她的病情有好处。”看着守在病床前,一脸忧愁之色的李婶,公孙明烨安慰道。
“真是辛苦公孙公子了。”
“哪里的话?本该如此。”
公孙明烨环视了病房一圈,却没发现合适的容器,“来人,去取一只玉杯来。”
医馆的学徒取来一只小巧的玉杯,公孙明烨打开了天缘葫芦,一股醉人的果酒香味从葫芦中飘出,让闻的人为之精神一震。公孙明烨倒了一小杯,紫色的酒色,让公孙明烨这个不爱喝酒的人也是食指大动。
李婶扶起了瑶宸莹,将这一小杯喂给瑶宸莹。
半杯喝下,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可是瑶宸莹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叶老,你来看看,是不是这药没有效果。”不至李婶,公孙明烨脸上也出现了焦急之色。
叶老走到床榻边,伸出两指搭在了瑶宸莹的脉搏上。
“嘶,这药酒……”叶老被瑶宸莹的脉象惊的倒吸一口冷气,“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不是人力可炼制的。”
“怎么了叶老,这酒有什么问题吗?”
“公子你这酒从何处所得,这岂止是有问题,简直是有问题啊!”叶老激动地收回了搭脉的手,“一般来说,奇珍灵药虽然神奇,但是由于其所蕴含的巨大药力,在发挥效力的时候,都会由于药力过猛而对人体产生损伤,都要在服下后,辅之以其他的药物,来调养身体,温养经脉但是暗伤也会留下。”
“但是这个酒……”
“这酒怎么了,叶神医。”一旁听着的李婶看着这场景也有些急。
“这酒,龙虎相济,阴阳相合,不仅仅将这主药的功效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且同时在温养经脉,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说,这酒对瑶小姐的病有用。”
“是的,不过万事万物,皆有利弊,这酒胜在药力温和,滋养全身经脉,但是也由于,他药性温和,所以需要长期服用,才能彻底治好小女娃的病,不仅如此,还能洗精伐髓,让这小女娃脱胎换骨,但是由于这绝阴灵体自小就有,病根深种,所需这药酒的量怕是不小啊。”
“有效就好。”公孙明烨舒了一口气,长期服用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天缘葫芦,感天地之气运,吸日月之菁华,每十日就会生成一葫芦的,完全不在乎长期消耗。至于他自己,对于一条咸鱼来说,一旦洗精伐髓就要习武,习武太累了,还是把这个机会留给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吧,“这酒,我府上还有珍藏,想必也是够瑶小姐治病之用了!”
“既然足量,那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一听公孙明烨府上还有这种酒,叶天士就两眼放光。
“行,待下次来时,我送叶老一些。”
“呵呵”叶天士一阵不好意思的干笑,“老夫对这等神奇的灵药果酒甚是好奇,想好好的研究一番呵呵呵……那老朽就先出去忙了。”
一看瑶宸莹的病情尘埃落定,公孙明烨便转头对李婶说道:“李婶,你和瑶小姐长期住在这济世堂可不是个事,我的清茴园里反正地方够大,不如你们就搬到那里去住,也方便瑶小姐养病。”
“这……也好,我是没关系的,但是小姐现在身子弱,在岭南也举目无亲只能依靠公子了。”
“李婶,我说了你叫我明烨就好了,你是瑶小姐的长辈,你一口一个公子我很不习惯。”
“不行的,礼不可废,公子是小姐的未婚夫婿,也就是我的主家,民妇岂敢无礼。”
正在两人谈话间,“嗯”的一声,病榻上那个小小的身影转醒过来。
“李婶,我这是在哪里?嗯?他是谁啊?”瑶宸莹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开口问道,当她目光转向公孙明烨时,流露出一丝警惕之色。
“小姐你醒了,真是上苍保佑!真是太好了!”李婶看见醒过来的瑶宸莹,一时间热泪盈眶。
“李婶!”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瑶宸莹也抱住了李婶,泪光盈盈。
看着两人落泪的场景,公孙明烨将空间留给了二人,瑶宸莹刚醒肯定有许多话要跟李婶说,他一个外人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嗯,其实也没有那么外。
公孙明烨走出了病房,走到了济世堂的后院之中。
“太阿剑,出。”看到四周无人,公孙明烨决定试试太阿剑。
太阿剑并没有出现在手上,反而天空中划过了一道白光,一柄剑插入了后院的青石板中。剑为未出鞘,剑气已经存在于剑鞘四周,剑威自现。
太阿,威道之剑。
“铮”太阿出鞘,淡淡的剑气环绕在剑身周围,即使是在公孙明烨这种未曾习武的战五渣手里,也能激发剑气。
“不错,是把好剑。”把玩了一番,公孙明烨将太阿收回了鞘中。
“公孙公子……”正在公孙明烨纠结是否佩剑的时候,一个娇娇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瑶宸莹在李婶的搀扶下,走出了病榻。
“宸莹多谢公孙公子救命之恩。”瑶宸莹微微屈膝,一个标准的仕女礼。
“你我两家,本是世交,瑶小姐何须如此。”
“公孙公子……”
“别一口一个公孙公子,我痴长你几岁,令尊和先父又相交甚厚,你就叫我哥哥好了,我也就不客气的叫你一声宸莹。”
“嗯,明烨哥哥。”瑶宸莹小脸微红,一想到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婿,声音愈加小了。
公孙明烨看着李婶搀扶着瑶宸莹,便说道:“李婶,既然宸莹已经能走动开了,那就搬到清茴园去吧,济世堂中人来人往,宸莹一个女孩,毕竟不太方便。”
“嗯,全听公孙公子安排。”
“那就坐我的马车走吧。”
三人走出济世堂门外,李婶停了下来。
“公子,这些是老太爷的亲卫,奉命保护小姐的。”李婶指着周围的一群流民说道。
公孙明烨一看,发现就是当时跟随李婶一起来求医的人。
“参见小姐!”带头一人单膝跪地,身后的人也齐刷刷的跪下。
“各位叔伯,不必多礼,你们一路保护之恩,宸莹铭记在心,宸莹如何能受你们这一礼,快起来吧。”
公孙明烨看着气场满满的瑶宸莹,心想,这小姑娘果然乃是名家出身,小小年纪礼数周全,明辨是非,难能可贵啊!除了小了点,似乎这个未婚妻也不错啊!
“各位,宸莹的病,已经暂时被压制,剩下的需要长时间的调理静养,我正要带着宸莹去清茴园中下榻,诸位便一同随行吧。”
“是,谨遵小姐和公子的吩咐。”一行人皆是军中做派。
公孙明烨让瑶宸莹和李婶上了来时的马车,自己又从济世堂调用了十几匹马,供自己和几名护卫乘骑。
清茴园。
“少爷,你回来了。”门口的流民已经安置疏散到城外,福伯正在招呼下人们清理清茴园前的大街。
“福伯,你去把听泉轩清出来,京城来的瑶小姐要暂时住在我们这里。”
“可是少爷的那个未婚妻?”福伯跟随他父亲公孙正业多年,一听京城瑶小姐就大概知道了。
未婚妻三个字确如一道惊雷,震惊了在场所以的公孙家的下人丫鬟。未来的少夫人来了!
“额,你也知道,好像就我本人不知道这件事啊!”
“老奴跟随老爷多年,自然是清楚的。呵呵……少爷也要成家了。”福伯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什么乱七八糟的,宸莹还小,以后再说,对了你再去安排些客房给宸莹的护卫居住。”
“好的,老奴这就去安排,六两,你带人去整理些客房出来,顺便把这些客人带回去,再去和小月儿说一声,让她带人去把听泉轩收拾一下,另外……”福伯开始忙活了,公孙明烨则带着李婶和瑶宸莹进了府中,她们连续奔走千里,一身衣衫已是破旧,估计之前也没什么时间洗澡,得让她们梳洗休息一下。
“小兰,你去成衣铺里为宸莹挑几件衣服给宸莹暂时换洗用,再去裁缝铺找几个手艺精巧的裁缝,给宸莹量身做些衣服。”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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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越岭北,异族联军大营。在骑越岭下的一战,让犬戎族大伤元气,士气低落。
犬戎主营,犬戎族长扎拓木正在和其他各族的族长商议之后大战的部属。
“大汗,有一个来自东北女真族的勇士和一个周人前来投奔。”正在几人商量之时,一个亲兵来报。
“哦,几位族长,不如我们就先看看,这两人是什么来投。”
一个眼眶深凹,高鼻梁满脸络腮胡的异族首领一听笑道:“正好看看大汗你那什么唠子的招贤榜有什么用。”
“阿付托斯基,你是在代表你们耶熊族质疑大汗的决策吗?”女真族向来是犬戎族的铁杆盟友,一看有人在质疑扎拓木,女真族长完颜几骨透立刻跳出来和阿拉付托斯基针锋相对。
“我只是就事论事,在我们草原的英雄中招募勇士就算了,为什么要在这些软弱的周人里招募,他们支配做我们的奴隶,替我们种地打铁。”阿付托斯基可不在乎你是谁,立刻就怼了回去。
“周人里也有许多人才,你忘了高明杰、瑶天远了吗?忘了自己怎么从瑶天远的神策军手下逃得性命了吗?被打得连自己的族人都放弃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完颜几骨透开始揭阿拉付托斯基的伤疤,京城保卫战,耶熊族三万兵马被瑶天远的神策军一战而灭。
“你敢羞辱我,要打架吗?完颜几骨透!!”阿付托斯基气得站了起来,此人身高近一丈,看着也是凶恶,头距离大帐顶不过三尺,给人感觉就像是头站立的野熊。
“好了……咳咳咳,别吵了,我还没死,两个人都给我坐下。”
“就是,就是,听大汗的,还是先看看来投靠的两人是什么货色,都是自己人吵什么吵。”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人站起来应和着扎拓木的话。此人乃是匈奴族族长,冒拉单于
镇国灭宋张弘范
过了片刻,两个人在一名亲卫的带领下,走进了帐篷。
一个是个满脸横肉,络腮胡子的女真大汗,一个是脸上尽显阴柔之气的周人书生。
“你二人姓甚名谁,有何本领,敢揭本汗的招贤榜。”仔细打量着两人,扎拓木问道。
“在下,张弘范,周人。”
“我叫鳌拜,女真人。”那名书生一拱手道,旁边的女真大汉也学着他一拱手。
“在下,先来一展手段吧,大汗在骑越岭新败,不知打算何时再战那萧讷啊?”张弘范一笑问道。
“大胆,你敢侮辱大汗。”一旁扎拓木最铁杆的爪牙完颜几骨透立刻站起来训斥道。
“几骨透,退下,让他继续说。本汗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在下猜,大汗是要在这里召集大军,和萧讷一决高下。”
“本汗和诸位族长有百万勇士,萧讷撑死不过五十万人,还都是你们周人的城防军,有何不能战。”
“诚然,大汗兵强马壮,但是萧讷毕竟是国朝名将,战场上瞬息万变,可能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改变这场大战的胜负,大汗手握如此优势兵力,却在骑越岭不适合大军展开的地方,和萧讷决战,实为不智!”张弘范从袖中拿出一把羽扇,确实也有一番运筹帷幄的样子。
“但是你们周人的兵法里有一个说法,叫以正合以奇胜,本汗手握如此重兵,难道还有用什么奇计才能取胜吗?”
“大汗莫急,还是听在下细细道来。”
“大汗所言固然有理,但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岂可死搬兵法。在下有一计,可保大汗利于不败之地。”
“哦?你且说来听听。”
“世人皆知,大汗兵马雄壮,骑兵天下无敌,但是水战却是一窍不通,若是出其不意,派出一支奇兵走水路从冈州的崖口,直扑大周的朝廷,无论骑越岭战况如何,大汗都可高枕无忧,大周朝廷一完,仅凭一个小小的萧讷不过是无根之萍,又能翻起什么风浪来。”张弘范微微一笑,羽扇轻摇。
扎拓木听完张弘范的献计不由,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原本萎靡的样子也不复存在,精神大振。
“哈哈哈,先生之言和本汗不谋而合,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大周还有东南水师……”扎拓木似乎是想到了立刻闭口不言,面露喜色。
“本汗,还计划派出几路疑兵,攻取季华、楚庭,让汉人看不懂本汗的用兵,区区一个萧讷覆手可灭,哈哈哈……”
“大汗英明。”帐中其他人也连声称赞。
“很好,先生确有真才实学,不如做本汗的军师如何?”扎拓木满意的看着张弘范,他不缺冲阵杀敌的勇士,但是这样能分析局势的高端人才,对他来说实在是奇缺的紧。
“在下刚刚到大汗帐下投效,寸功未立岂敢窃据高位,在下愿跟随水路大军出征,直扑大周朝廷,为大汗擒来周帝。”张弘范收起羽扇,一脸正色道。
“这……”张弘范初来帐下让扎拓木很犹豫,是否要放他出征,“那就辛苦先生一趟,几骨透,你带五万大军,征集船只出征冈州,一路上要多听先生的意见,不可违背。”一番思虑,扎拓木决定让计划的制定者张弘范亲自出征,但是配上对自己最忠心的完颜几骨透,一来可以帮助张弘范震慑大军,二来也是对新投的张弘范不放心,有监视之意。
“多谢大汗成全。”张弘范一看目的达到,当场谢恩。
扎拓木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鳌拜,“那你又有何本事?”
“大汗,这帐里太小,小人的本事在这里可显示不出来。”鳌拜略微活动了一下双肩。
“哦?那我们就随你帐外去,看看你有何本事。”说着一群人跟着鳌拜前往帐外。
“大汗,可否给小人找一头牛来,越强壮越好。”
“来人牵牛来。”
一名亲卫,前来了一头健壮的黄牛。
“各位族长大人看好”鳌拜将一个头套套在牛脖子上,走到牛的身后,取出一根鞭子,狠狠的在牛臀部抽了一鞭。
“牟”牛一吃痛,一声嚎叫,眼睛一红向着扎拓木以及其他族长方向冲去。
“鳌拜,你干什么!?”
“来人快拦住这头牛!”人群一阵混乱。
“诸位大人族长看好了。”鳌拜身体半蹲,双臂运力,一把拉住了套在牛身上的绳子,原本向前奔跑的牛,突然受到一股巨力从后方来,冲势一缓,鳌拜先是被牛拉着向前滑了几步,然后立刻止住了去势,稳稳的站在了原地,无论前方的牛怎么发力,离着扎拓木就是十丈的距离,不再变化。
“好!”扎拓木看着这一幕,率先反应过来,鼓起掌来。其余的族人也反应了过来,跟着叫好。
“哈哈哈,这才到哪,大汗你且看好。”鳌拜一笑,双臂继续用力,“呀……给我开”面色涨成了红色。
扎拓木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原本拼命想向前冲的奔牛,竟然不受控制被鳌拜一步步的拉着倒退。
“哈哈哈,给我倒下吧。”当被拉到鳌拜身前时,鳌拜用脚一扫,顿时牛腿骨折,牛一声悲鸣倒在地上。
“哈哈哈,大汗面前你这野牛也敢放肆,也不问问我鳌拜答不答应!”鳌拜看着躺在地上站不起的黄牛,抹了一把络腮胡子,哈哈大笑。
“鳌拜真勇士,真勇士,倒拽奔牛闻所未闻,厉害。”扎拓木不住的鼓掌道,“本汗任命你为女真万夫长,跟随张先生一起出征。”
一听被任命为万夫长,喜得鳌拜立刻跪在地上,“多谢大汗多谢大汗,鳌拜必定效忠大汗,做大汗最忠心的猎犬。”
“哈哈哈,来人把这头牛宰了,烤熟,本汗今天要和这两位英雄以及诸位族长一醉方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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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清茴园中也已是晚饭时间。
听泉轩中,李婶已经收拾干净了,正在替瑶宸莹梳头。
“小姐,我们终于到了岭南了,能睡个安稳觉了,余伟文那个恶贼,悬赏白银二十万两,要活捉小姐,这一路我们是提心吊胆啊。”
乖巧的坐在梳妆台前,瑶宸莹安静地让李婶给他梳头,“是啊,多亏了诸位叔叔伯伯的保护,不然我们根本到不了这个地方,都怪余伟文那个恶贼,害了爷爷。”原本可爱恬静的小女孩,在说道余伟文的时候,眼中透出刺骨的恨意,若不是这个恶贼,大周何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爷爷和父亲、母亲又怎么会死。还有他那个变态的儿子,每次看到自己的目光都是那么令人作呕。爷爷他们的仇迟早要报,想到这里,因为握拳,小女孩略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却丝毫没有感觉到。
“我迟早要手刃那些恶贼,以报家仇国恨!”
“可是小姐,你一个女儿家,如何能……”
“李婶你不用,劝我了,我现在是瑶家唯一的后人了,这个仇,我不谁报?女儿家又如何,我大周显宗皇帝的次女,成华公主姬钥盈不一样是女人,还不是随着他的夫君安西都护沈缺,纵横西域未尝一败,我瑶家世代将门,别人能做到,我瑶宸莹肯定也能。”
李婶还想在劝,却被门外的声音打断,“李婶,瑶小姐,公子爷说,可以用晚膳了,请两位移步知味堂。”小月被公孙明烨叫来喊二人吃晚饭。
“好的,辛苦小月姑娘了。我们这就来。”,瑶宸莹打开了梳妆台前的首饰盒,从中取出了一只简单的翠玉簪,梳了一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用着干净的玉簪搭配,“李婶,我们走吧,别让公孙……,别让明烨哥哥等久了。”原本还一脸微霜,谈到公孙明烨的时候,小脸已是一片红晕。
两人随着小月来到知味堂,公孙明烨早已等在那里了。
“宸莹、李婶来来来,小月你去吩咐后厨上菜,然后你也来一起吃吧。”公孙明烨招呼这二人入席。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数量不多,但却是很精致。
“宸莹,这是我让人从库房里取来的辽东海参干货,辅之药材,炖的羹,你尝尝,对你的病也有好处。”
“谢谢明烨哥哥。”瑶宸莹接过了公孙明烨递来的碗,小脸又是羞红。少女面对自己的未婚夫婿,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不过,公孙明烨有何尝不是呢,加起来两辈子活了快四十年,但是却没有结过婚,虽然在大学里有过恋爱经验,可是那种经验怎么能拿到古代来呢?
不过,公孙明烨确实是被瑶宸莹惊艳到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已经初具倾城之姿,配上羞红的小脸,竟然让他有一瞬间心神动荡。
‘不行,这妹子才十岁,我不是禽兽,我要冷静,但是她是我的未婚妻啊,订了亲的,泡她不犯法吧,不行不行,这不是犯不犯法的事,对一个小女孩实在下不去手,还是等她长大吧!’公孙明烨在心里一阵斗争,终于下定了决心。
“公子,你怎么了。”一旁的小月看着突然愣神的公孙明烨,小声地唤道。好歹是在客人面前,这么走神实在是太失礼了。
一旁的李婶则是在打量着公孙明烨身边的侍女小月,年纪不大,但是确实个十足的美人胚子,虽然比不上自家小姐,但也是难得了,难道这个公孙公子是个好色之徒?
一餐饭吃的四人心思各异。
饭后,公孙明烨取出来一只翠玉葫芦,递给瑶宸莹,当然这只葫芦并不是天缘葫芦,而是他让人去公孙家的玉石店的仓库里找来的,不过里面装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天缘果酿。
“宸莹啊,我把刚才在济世堂你喝的那种果酿装在这个小葫芦你,你随身带着,按照叶老的说法,这一个葫芦你要分成十日来喝,喝完了你来找我,我在给你装,只要你日日能喝几口,你的病就一定能痊愈。”当然了公孙明烨也给自己留了小半杯,洗精伐髓他不在意,这辈子注定战五渣了,但是增加天缘的效果让他心动不已,长期喝岂不是能成为欧皇,那岂不是想用纳贤令招谁就招谁,必须要尝尝这个果酿。
“嗯,谢谢明烨哥哥。”事关自己的病情,瑶宸莹也没有矫情,收下了这个小葫芦。
“宸莹,李婶,你们就在这里安心住下,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楚庭团练,但已经接到朝廷准予自行募兵的文书,大周虽然看似岌岌可危,但是底子还在,只要撑过了眼下的危局,必能再造乾坤,至于余伟文那个小人,也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明烨哥哥,我爷爷还有爹娘的仇我一定会报的,我瑶家世代将门也有自己的家传武学,以前爹爹在世时也想让我学,只是那时的依靠父辈余荫,没有好好练习,如今才知道,力量的重要性。”
看着瑶宸莹坚定,稚嫩带着的仇恨的小脸,公孙明烨心中十分怜惜,前世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初中里玩闹嬉戏,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家道中落,还背负这滔天血仇。
“宸莹,为瑶老将军,瑶将军和瑶夫人报仇,固然很重要,我也不会劝你,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人生里不能光光有仇恨,仇恨固然需要时刻铭记,会化为督促你努力的动力,但是你把你的全部都留给仇恨,但你的人生就太灰暗了,我想你爷爷和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不愿你仅仅为报仇活着。”
“明烨哥哥……”瑶宸莹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公孙明烨打断。
“宸莹,你刚刚说要习武,那也要慢慢来,等你的身子好些再练。需不需要明烨哥哥帮你去江湖上搜罗几本神功秘籍来?”
瑶宸莹奇怪地看了公孙明烨一眼,“明烨哥哥,我瑶家的家传绝学已是当世少有的武学,而且……江湖中这种武学也没有多少,高深的武学一般都是经过数代人参研打磨,世代相传,哪有那么多啊!”连一旁的小月都是一副关爱智障的神色,自己家的公子太丢人了,江湖武侠小说看多了,完全没有一点常识。
“不过,明烨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练武的教师,我的基础太薄,一开始还是需要有人能指导一下。”瑶宸莹越说声音越小,刚刚的话好像在嘲讽明烨哥哥不懂武学,小脸又红了,感觉自己见了明烨哥哥老是脸红。
“教师啊,我得想想,我们团练民兵里也没有高手啊!”看着公孙明烨苦思冥想的样子,小月正要自告奋勇,负责园内防务的李护卫就走了进来。
“公子,门外有个手持长枪的人,自称来自冀州,想要投奔公子,公子见是不见。”
冀州苏护
“快快有请。”公孙明烨有点激动,他马上就要拥有第一个名将了。
不多时,一个大约三十岁的中年人,背着一个破旧的包裹,手持一杆赤红色的长枪,走了进来,甚是威武雄壮。端的是一员大将啊。
公孙明烨克制住了内心激动的心情,假装问道:“不知,壮士姓甚名谁,来自何处?”
只见,中年人将手中赤色长枪拄地,一下子就凿穿了铺在地上的青石地砖。双手抱拳一礼,“草民苏护,冀州人氏,祖上曾随开国大元帅秦玉京扫荡草原,北击犬戎。后世子孙不肖,未能发扬祖上之荣光。冀州陷落,我带着妻儿一路南逃,直至岭南,时下听闻公孙团练正在招募兵勇,草民不才却也有一身武艺,愿投效团练大人,痛击贼寇,还我河山。”
“没想到壮士还是英烈之后,失敬失敬。”公孙明烨也是抱拳还礼,只不过她一身书生打扮,学着武者抱拳,显得不伦不类。
苏护见公孙明烨还礼,慌忙说道:“哪里哪里,后世子孙有辱先人威名,大人公孙一门两父子,东华齐唱名,父为状元文曲星,子是天上谪仙人。在下区区草民,岂能受大人还礼。”在大周文人名士总是被人敬仰。
“苏壮士此言大大不妥,你我都是大周之民,在下虽是进士及第,可是苏壮士也是英烈之后,有什么受得起受不起。”
“那苏某就愧受了。”
公孙明烨一笑,“理当如此,我观苏壮士,掌中长枪非凡,想必也是武艺超群。”
“武艺超群不敢,但是先人传下的杀敌之法,不敢有忘,日夜练习。”
公孙明烨也有心考校一番苏护的武艺,便跟小月说道,“小月你让李护卫去把保护瑶小姐来的几位壮士一并叫来吧。”正在说时,只听得一声肚子叫声,苏护不由老脸一红,公孙明烨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这是饥饿时的正常反应,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没觉得有什么失礼的,转身对苏护说道,“刚过饭点,苏壮士想必还未用膳,承蒙不弃,不如在府上用些。”
苏护正想拒绝,可惜这不争气的肚子又想起一阵饥饿之声,面上表情化为苦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月,你顺便让厨房切二十斤牛肉,在烤上一头羊,再做个乳猪。等下我和苏壮士还有瑶家的几位护卫大叔在吃上一顿。”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瑶宸莹的十一名护卫来到了院中。
“参加小姐,见过公孙公子。”一看到身体看上去好多了的瑶宸莹,几人都十分激动。
“几位大叔都是瑶将军手下的铁卫,”公孙明烨转向几位护卫:“这位是冀州的苏壮士,大家相逢就是有缘,不如去演武场操练一番。”
“是,公孙公子。”十一人齐声应道。
“草民也正好和几位军中高手切磋一二。”
于是,几人便来到了清茴园中的一个演武场里。
公孙明烨的父亲公孙正业从小就想把儿子培养成一个文武双全的全才,然而很不幸,对于一条咸鱼来说,习武实在是太累人了,还是当个战五渣比较舒服。于是,这个演武场,公孙明烨来的次数,手指加脚趾都能数出来。
“公孙公子,我等十一人,原来在军中或为校尉,或为副将,都是犯了过错导致战败的戴罪之身,瑶帅念我们为国效力的微末功绩,才救下我们几人。”领头的那名护卫说道,“从我们被瑶帅救下之日,我们就不再有名字,公子可以称呼我们为瑶大、瑶二……瑶十、瑶十三。”
“额,恕在下冒昧,这么问确实不合适,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没有瑶十一和瑶十二。”突然少了的十一、十二让公孙明烨非常的难受。
“小十一,小十二也和我们一起护送小姐,当时在闽州城中,就是她们进城抓药的,结果闽州陷落,我们就失去了联系。”说道最后,瑶大的眼神闪过一丝黯然。
“你们放心,我会派人去打探他二人下落,他们是瑶帅亲卫,跟随瑶帅,想必也是武功过人,肯定吉人天相不会有事,今日我们就不聊这些,大家以武会友,岂不快哉?谁先来一展身手?”
瑶大看了一眼苏护手中的长枪,便站了出来:“公子,那就由我先来抛砖引玉,献丑一番。”
清茴园中的演武场里,十八般兵器具是齐备还有各种奇门兵刃也是不少,瑶大从中挑选了一柄九环大刀。
“在下献丑了。”说着瑶大就舞起来手中的大刀,重达三十斤的大刀,在瑶大手里飞舞不断,一趟刀法耍的是虎虎生威,上下翻飞。
“老大好刀法。”瑶二等人,看着瑶大的刀法,忍不住叫好。
刀光闪动,瑶大的刀法就一个字,猛,或许是军伍出身,瑶大的刀法算不得精妙,但是气势十足,有种勇往直前的风格,只见瑶大又是拖刀一挥,借助刀上的九个铁环,改变刀势,一刀力劈华山,斩在演武场的青石地板之上,借助挥刀之力,将一块青石地板,斩的四分五裂。看得一边的公孙明烨内心纠结,这是今天的第二块了,刚才苏护拄枪也弄坏了一块……
瑶大长吁了一口气,收刀站好,抱拳一礼,“在下献丑了。”
“好刀法,好刀法,”公孙明烨率先鼓起掌来,“我虽然不通武艺,但是也看得出来,这刀法端的是虎虎生威,深得一个‘猛’字的精髓,瑶护卫刀法果然不凡.”
“公子谬赞了,公子是小姐的未婚夫婿,也就是我等之主,叫我瑶大就好。”
随后剩下几人也一一演练了武艺,都是瑶天远的亲卫出身,个个武艺精熟,可能是军伍出身,大部分人都是用刀和枪,但是其中瑶八使得一套索枪更是独树一帜。
“苏壮士,你不演示几招,让我们弟兄开开眼。”瑶六也是使枪的,看到公孙明烨对苏护客气有加,心中略有不忿,于是开口道。
“老六,公子面前不要胡闹。”
苏护也不生气,“这位军爷说的有理,那在下也演练几招,献丑了!”
话音刚落,苏护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
眨眼之间,苏护动了,原本以枪拄地的苏护,一挥手中的长枪,动如脱兔。掌中赤红的火龙枪仿佛的化为一条火龙,瞬间向前连刺六击,打出六声音爆之声。挥舞的火龙枪气势越来越强,苏护整个人都好像燃起了赤红色的火焰。
“玄力外放!!”一边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侍女小月突然一声惊呼。
众人被她的惊呼吸引了注意,转回来看时,随着苏护舞动的火龙枪上,已经用真气凝成了一条小小的赤色火龙。
随着苏护大踏步向前一击,一招“蛟龙出海”,赤色的火龙随枪势飞出,轰在了一旁打熬气力的石锁。
有坚石所制成的石锁被赤色的火龙整个贯穿,留下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枪眼,火龙去势不减,一下打在了一旁的一颗大树上,“哄”的一声,除了被击中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枪眼外整颗树燃烧了起来。
苏护抖了个枪花,收回了长枪。好一个商周名将,好一个冀州苏侯,不愧是敢独自起步反纣之人,果然是名将风采。
“好好,壮士的武艺果然超凡!”公孙明烨正想称赞,一旁的瑶宸莹先是鼓起掌来。
反应过来的其他人,也都喝起彩来。
“诸位,献丑了。”苏护手握长枪,抱枪一礼,脸上毫无得色。
“苏壮士果然武艺超群!佩服!来,我已备好了酒宴,诸位操演了一场想必也是累了,我们边吃边聊。”
说着公孙明烨让人直接将桌子抬到了演武场,直接就在演武场里摆起了酒宴,在众人中间还有一个已经烤熟的全羊,用小火微热,羊脂被热力所激,慢慢的流了出来,这个烤羊呈现出金黄色。油脂滴入下方的火中,飘起一股香味,让人直流口水。
“上酒,诸位尽管吃喝,不比顾忌。”公孙明烨作为主家,领了一杯酒,宣告了这个烤羊宴的开始。而瑶宸莹和李婶已经在小月的带领下回听泉轩休息了。
酒过三巡,公孙明烨开口道:“诸位,公孙不在,恬为楚庭团练使,如今朝廷被困,百姓罹难,我楚庭奉诏招募兵勇,前去勤王,诸位具是武艺超群之辈,不知可否加入我楚庭军中,为国效力。”
“这……”听了公孙明烨的话,瑶大兄弟一阵迟疑:“公子,非是我们兄弟几人不愿为公子效力,为国效忠,只是要少帅战死之前,将小姐的安危交给了我们兄弟几人,如今小姐虽然已到岭南,暂时没了威胁,但是我们兄弟几人曾对天起誓,终我们此生,誓死保护小姐,恕我们不能参军效力了!”
公孙明烨早有预感,举起酒杯道:“几位真乃义士也,一诺千金,来为了几位的高义,我们干一杯!”
一杯酒下肚,公孙明烨把目光转向了苏护。这是我召唤出来的名将,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肯定会为我效力的。
“叮咚!”,公孙明烨正在思考间,在他脑海里的轻语又冒出来了,“明烨的初始国家是周国,凡是周国的人才,一旦认主永不背叛!”
“额,你是意思就是如果是其他国家的人才,还是有背叛的可能性的喽?”
“是的明烨”轻语说话从来不在乎公孙明烨的感受。
“……”
公孙明烨回过神来问道:“苏壮士可愿加入我楚庭军中?”
苏护站立而起,抱拳一礼:“公子哪里的话,我来投公子,本来就是为了参军报国,怎么会不愿意呢?”
“如此甚好,那我明日便向颜府尹和陶都尉举荐你,推荐你当个仁勇校尉,我知苏壮士有将帅之才,先委屈苏壮士了。”
苏护一听,很是激动,虽然他有一身武艺,但是毕竟刚来投效,寸功未立,但是公孙明烨就愿意推荐当个校尉,仁勇校尉虽然不是什么高阶军官,但也是正儿八经的正九品上的下级军官。可见公孙明烨真的很赏识自己。
一念至此,苏护单膝跪下,向公孙明烨抱拳一礼:“原为公子效死!”
“叮咚,恭喜明烨收获名将苏护的效忠。”这时,轻语的声音也随即响起,“获得三名人才效忠,名将曲将会升级,开启跨国召唤功能。”
听着轻语的解说,公孙明烨感觉自己任重道远。
“恭喜公子,喜得苏大哥这样的猛将,我们一起干一杯!”酒桌是拉近距离的一个好地方。很快瑶大等人和苏护会混熟了。
“来来喝酒!”
公孙明烨不胜酒力率先离开了。公孙明烨一走,几人更加放开手脚,喝得痛快之极,烤全羊也被消灭的干干净净。几人一直喝到了晚上的戊时末,才在公孙家下人的指挥下,回到了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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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戎大帐中,也在举行宴会。
犬戎之主扎拓木高坐汗位一杯邀酒,“诸位,今日之后务必勠力同心,剿灭周庭,等灭了萧讷,这中原的大好山河,就是我们所有了,到时候我们天天大宴。”
刚刚投效的张弘范率先举起了酒杯:“愿大汗早日登基,成为这天下之主。”
“对对”与张弘范一道前来投军,在路上被张折服的鳌拜,也跟着应合道。
帐中众人吃喝了一顿后,扎拓木示意众人停一下。
“诸位,先停下手中的酒,本汗在这里布置一下之后的作战,匈奴族长冒拉何在?”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眼中是不是闪过一丝狡诈之色的中年人站了起来。
“很汗命你率领本族五万人马,攻取季华城。”
“是,大汗!”冒拉从扎拓木手中接过一枚骨制令箭。
扎拓木又抽出一枚骨制令箭:“耶熊族长阿付托斯基听令,本汗命你率领本部三万人马和我犬戎的三万人马,攻取楚庭,不得有误!”
“嗯,大汗你放心,交给俺吧!”人高马大的耶熊族长从扎拓木手中接过了令箭。
“最后一路,有张先生带领,完颜几骨透你率本部八万人,征集各种大小船只,从水路进攻冈州,务必一举歼灭周庭。”
张弘范上前接过令箭。
“鳌拜,你也一同随张先生出征吧!”扎拓木发完令箭后,又说了一句。
“好嘞,大汗,我一定把那大周小皇帝给您带回来当大汗的人奴!”鳌拜一饮而尽杯中的马奶酒,回答道。
扎拓木再一次举起手中的酒杯:“诸位,让我们同心协力,剿灭周庭,把中原变成我们的狩猎场。建立属于我们草原的不世王朝。”
帐众人齐齐的举起酒杯答道:“敬大汗!”
出征前后
翌日,楚庭都尉陶武和公孙明烨已经在校场点齐兵马。
“弟兄们,明天我们就要开拔,出发前往骑越岭了,我们此去不是以往简单的换防也不是寻常的调动,我们是去和犬戎狗拼命的!”陶武看着下方的望着他的眼神,这些士兵的年纪大部分比他小,有的甚至只是个少年,他们的眼中大部分都透出迷茫,懵懂以及对即将上战场的恐惧,“我知道我们楚庭向来安定,近百年未见烽火,大家都不会打仗,也不想打仗,可是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了。犬戎的百万大军已经陈军骑越岭以北,我们已经没有选择,如不死战,必将亡国。”
校场里有近万人,但是此刻所有的人都静悄悄地听着陶武讲话,唯有风卷旌旗的飘扬声,掺杂在陶武的声音中。
“你们或许不知道,在被犬戎攻陷的地方,我们周人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在异族眼中,我们周人只是他们的奴隶,他们的财产,甚至是他们的事物,在犬戎部落里我们周人被称为‘两脚羊’,在犬戎狗的心里我们周人还不上一头羊。在幽州城里,三万百姓被这些犬戎狗杀了,这是屠城啊,他们在街上烧杀抢掠,奸,yin妇女。现在轮到岭南了,他们已经在岭南的门口了,大声的告诉我,你们愿意做亡国奴吗?”
一阵寂静后,校场里爆发出来强大的战意
“誓死不做亡国奴!誓死不做亡国奴”在一小搓人的带领下,所有人的斗志都被激发。
“你们能允许自己的父母妻儿,亲戚好友被犬戎狗当成‘两脚羊’凌辱吗?”
“不能允许!”
“杀光犬戎狗!”
公孙明烨在旁边看着,微微一笑,军心可用。
“弟兄们,我也说两句,我公孙明烨职责在身不能随你们一起出征骑越岭,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的家人我会保护好的,只要我公孙明烨活着,楚庭城不会陷落,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哪位兄弟为国捐躯了,你们的父母妻儿,我公孙明烨一定照顾好!你们不必心有挂念,只管杀敌报国!”
所有人都在一瞬将目光聚焦于公孙明烨,校场里也一下子静了下来。之后爆发出更强烈的呐喊。
“杀戎狗!”
“杀……”
公孙明烨的保证,让这心怀忐忑的将士,彻底抛开了心中的后顾之忧,公孙家虽然在岭南扎根不过三十年,但是这三十年间所积善德,让这个岭南都愿意去相信公孙家。
“公孙团练的话,想必大家也听到了,公孙二字在岭南意味什么,大家也都知道,一诺千金。大家再无后顾之忧。现在大家就地解散,回家和家人好好团聚,明日巳时,我们誓师出征,前往岭南杀戎狗!”
校场之中再无他语,只余一声“诺!”响彻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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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庭府衙内。
“颜大人,明日就要出征了,不知粮草准备的怎么样了?”
颜秋端起手中茶杯喝了一口,“陶都尉你放心,我已经从官仓中,调出粮草五千石。”
“五千石不是说好……”一听五千石,陶都尉有点激动,正在再说些什么却被颜府尹打断了。
“陶都尉你别急,听我说完,公孙团练知道萧节度使新发的将令,要求驰援各部携带足量粮草,已经为你们在沿途准备好了,粮草和运粮车,合计一万三千石的粮草,你们完全不用担心粮草的事情。”
“除此外,我还命铁匠铺赶制了箭矢五万支,我听闻骑越岭大营缺箭,特地准备的。”公孙明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陶都尉,出征事宜都准备好了吗?”
“公孙团练果然周到,你放心,我老陶虽不是什么大将之才,也算粗通军务,一应物资,都以备齐,只等明日出征。”
“那就在这里先祝陶都尉旗开得胜了。哈哈哈!”
几人这个谈笑间,府尹府的师爷走了进来,“府尹大人,陶都尉,公孙团练,这是刚刚送来的内阁、兵部和节度使府的联合行文。”
颜府尹接过了行文。
兹任命楚庭都尉陶武为归德郎将,楚庭都尉一职,由原楚庭团练使公孙明烨兼任。
三人互相传阅,公孙明烨率先开口恭喜道,“恭喜陶都尉,不对现在应该叫陶将军了。”
“哈哈哈同喜同喜。”陶武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显现着他心中的高兴。
一府都尉乃是正六品下的品级,现在陶武右迁归德郎将,直升从五品下,连跳两级,岂能不喜。
“陶某,明日即将出征那么楚庭军务,就正式移交给公孙大人了。一应府册皆在楚庭城防大营之中,公孙大人可随时查看。”
“公孙自然是信得过陶将军的。对了在下家中有一个护卫,武艺高超,公孙斗胆保举他一个仁勇校尉,特与两位大人通个气。”
颜秋一拈颔下长须道:“公孙大人已经接任楚庭都尉一职,此事本就在公孙大人职权之内,何须与我们二人商议。”
“正是。正是。”陶武也连连应和。
二人以为,公孙明烨接任楚庭都尉一职,要提报自己的心腹,以此来快速掌控军队,这本是常规操作,一般新官上任,都会提拔自己人,两人自然也不会有意义。
公孙明烨一看两人的神情,就知道两人误以为自己是得到任命后的临时起意,是为掌控城防军,不过公孙明烨也不解释,毕竟他确实也需要自己人来更好掌控城防军。
“既然如此,那公孙就先行告退了,公孙初掌楚庭防务,还需要去钻研一番,就先走一步了,若是陶将军亦或颜大人还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去公孙府上知唤一声,公孙必然会想办法!”
“公孙大人客气了。”
“公孙都尉慢走啊,我和颜大人就不送了。”
公孙明烨,回到了清茴园,带上了苏护就前往楚庭府城防大营,接管楚庭军务。
楚庭城防大营建于楚庭城西,是楚庭城防日常驻扎之地,楚庭是东南第一大城,楚庭的城防大营也是建的不小,足足可容纳三万大军的驻防。
公孙明烨本就是楚庭团练使,负责楚庭后备兵卒训练一事,也是时常来此,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公孙大人!”一到营门口,在门口负责警戒的卫哨就向公孙明烨行礼。
“你进去通知各校尉。让他们到大营集合。”
“是。”其中一名卫哨,飞奔向营内。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楚庭城防军的各个校尉就陆续来到了帐内。
公孙明烨高居主座之时,看着基本到齐的各个校尉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么本都尉就先宣布这则兵部的调令。陶都尉奉命右迁归德郎将,明日即将带兵前往骑越岭参与会战,公孙不才,被兵部任命为楚庭都尉,接管楚庭城防军务。”
“恭喜公孙大人升迁。”听完后,各个校尉都齐声道贺道。
“那就先点卯吧,李主簿。”公孙明烨对着账内一个主薄说道。
“张校尉。”
“到。”
“李校尉。”
“到。”
……
“回大人,一卯点过,应到校尉十四人,实到十三人。”
“哦?缺了谁?”公孙明烨取出点卯名册问道。
主薄一拱手答道:“仁勇副尉颜俊,并未到场。”
“此人现在何处?缘何缺席点卯?”
帐中各校尉面面相觑但却无人答话。一看众人这副样子,公孙明烨大概猜到了七八分。“怎么没人知道吗?知情不报者可别怪本都尉军法从事了。”
帐中资历最老的校尉赵三在众人的目光下站了出来,“启禀都尉大人,颜校尉他出营公干去了。”
“来晚了,来晚了!颜某外出公干,点卯来晚了还请诸位恕罪。”一个身上皮甲都穿戴不整齐,歪歪斜斜,身上还散发着酒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干嘛去了。
看着颜俊这副样子,公孙明烨已经了然于胸,正在纠结杀鸡儆猴的鸡怎么选,结果就有一只自己送上门来了。“那真是辛苦颜校尉了,”公孙明烨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但却是那么奸诈,“不知颜校尉在操劳什么军务,本都尉作为楚庭的军务负责人肯定不能一直让颜校尉负担这种艰难的任务啊!颜校尉尽管说来。”
看着公孙明烨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颜俊知道今日此事怕是难以善了了:“禀大人,末将是去……”
“去喝酒了吧!”公孙明烨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声色俱厉地问道。
“卑职……”不等颜俊回答就被公孙明烨打断了。
“陶将军、颜府尹三令五申,大战将起,所有人必须紧守岗位不得擅自离开,颜校尉你可真是有严守两位大人的命令啊?!”
颜俊看公孙明烨这个样子也索性破罐子破摔,“公孙大人,明说了吧,我知道你要立威,但是你找错人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楚庭府尹颜大人是我什么人,拿我立威,我怕你不好收场啊。”
“这本都尉倒是真的不知道,来,说说吧,这颜大人是你什么人,让我来害怕害怕。”
看着公孙明烨一脸戏谑的表情,颜俊更是心头火起:“我告诉你公孙明烨,颜府尹是我十五叔,我们都是出自闽州颜家。我闽州颜氏乃是名门望族,也有不少人为官,别说你一个小小的都尉,就算你是将军,也能弹劾的你丢官弃爵,告老还乡。”颜俊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是放肆,一想到此处,连公孙明烨的都尉之职都不放在眼里了。
公孙明烨却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可我只记得颜大人出自颜氏长房,你却是颜氏庶出呢?闽州颜氏,却是天下少有的望族,可是你要是在颜氏内这么重要,这么到现在还是一个从九品下的仁勇副尉呢?再者说你颜氏家训:‘进德修身齐家之本,.言谈举止有礼有致。’你擅离职守,饮酒作乐不修己身,咆哮上官礼亦不存,就算是颜大人在,也得治你的罪,今日本都尉就替颜府尹好好教训你,左右,仁勇副尉颜俊,擅离职守,饮酒狎妓,咆哮上官,给我革去他仁勇副尉一职降为普通兵卒,拖去辕门,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诺!”两个军士听令进账,将颜俊架出帐外。
颜俊虽被架出去,但是嘴里却一直咒骂:“公孙明烨,你赏罚不明,因这区区小事革我军职,我不服,我不服!……”
看着眼前这一幕,帐内其余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杀鸡儆猴,现在鸡已经杀了,他们这些猴自然也得上道点,免得自己也变成了鸡。
“诸位须引以为戒,各司其职,尽忠职守,莫蹈此人覆辙。”公孙明烨目光扫视了一圈帐内,配合着营门外,颜俊被杖刑的惨叫声,让帐内众人更加敬服。
“谨遵都尉军令,吾等必将尽忠职守保卫楚庭。”
“很好,那么哪位给我来介绍一下目前城防大营的情况。”公孙明烨对这次思想教育大会很满意,成功统一了全营校尉的思想,初步掌握了全军。
帐内校尉互相以目示意了一番,刚才站出来的的校尉赵三又一次被众人推出来当出头鸟。
“启禀大人,楚庭大营内原有常备军五千八百人,被陶都尉,不是陶将军抽调三千人,前往骑越岭参战,后又补充了民团七千人,现在大营内约合计万人左右。”
“那有多少武器兵甲?”
赵三迟疑了一下:“启禀都尉,这武器兵甲除了各营拨发的,其余都由军中主薄统计,我等是真的不知啊!”
“启禀都尉,军中兵甲武器已经配发给新入营的新兵,目前尚缺皮甲五千副,长枪两千杆。短刀三千柄。”一旁的李主薄看着登记的军械册回答道。
“怎么,大营中,兵甲武器如此稀缺?”公孙明烨有点奇怪,一般来说城防大营中肯定会备有超量的后备兵甲,这是兵部立下的规矩,这楚庭城防缺如此多的刀枪,太不正常了。
“都尉大人容禀,主要是前几个月,营中武器磨损,刚刚向下配发了一批新的武器,所以才会导致目前武器不足。”李主薄听见公孙明烨发问慌忙解释。
公孙明烨想起入营前,看到哨兵手中的枪,连漆都磨掉了部分,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一时心中有了计较。
接管防务
“好了,你不必解释了,本都尉刚才入营之时就看见哨兵手中的枪了,我心中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目前大敌当前,本都尉对你们的兵器磨损一事就暂不追究了,如果之后练兵作战,有谁不尽职尽责,那就休怪我旧事重提了!听明白没有?”
“谨遵将令!”公孙明烨明显能感觉到,下面有部分人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些军中贪墨的手段,作为岭南最大的军资供应商的公孙家怎么会不知道,明显此次有多名校尉勾结,倒卖兵器,只是目前局势危机,公孙明烨不能一下把涉事校尉都处理了,那么这营新兵就更难带了。他选择将这件事寄下,这些校尉就相当于有一个把柄落在他手里了,平日的操练肯定也会更加用心,免得自己旧事重提,找他们算账。
“对了,本官为你们介绍一位新的同僚,”公孙明烨指着一旁笔直站立,挺拔如松的苏护道:“这位苏护,苏校尉被我任命为仁勇校尉,接替颜俊的位子。”
苏护向前一步,抱拳行礼道:“诸位袍泽,还请人后多多关照。”
“苏校尉客气了。”
“哪里的话,日后还要多多仰仗苏校尉。”这些校尉都知道,眼前这个苏护从一介布衣跃升为仁勇校尉,还接替了颜俊的位子,明显就是老大的心腹,这可不能得罪。
“那好,今日就到这里,明日申时,校场演武,操练新兵,还请诸位好好准备。”公孙明烨一看今天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就结束了这次点卯。
“诺!”
苏护随着公孙明烨走出军营,公孙明烨随口问道:“苏校尉,你看这军中其他校尉的武艺如何?”
“公子,我这人性子直,有什么就说什么,刚才帐中那些人中,无人是我十招之敌,若光论武艺,也就那个赵三校尉和那个被公子革职的颜俊还算过得去,但是在我手上也走不过十个回合。”
听着苏护的回答,公孙明烨感觉人生有点难,手下的校官中,尽然没个高手,楚庭这也混得太惨了吧,好歹也是岭南首府,怎么城防军里的校尉,尽是些歪瓜裂枣。
看来明日的校场演武得看看能不能发掘一些人才,不然手下真的无人可用了。公孙明烨内心默默的想到。
两人从城防大营里出来,就径直回了清茴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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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州,大周朝廷的临时驻地。
大周临时行宫,一个穿着绯袍老者正在奏事:“陛下,太子已经年纪弱冠,但是正妃还未定下,太子是国本,没有正妃于礼不和,虽然陛下现在南巡,但是纳正妃一事可不能耽搁。”此人是大周工部尚书,内阁大学生,太子太师苟鄂。
高坐于皇座之上正是大周第二十七位皇帝,姬景铄。姬景铄二十五岁继位,在位十六年。前十年对朝事也算勤勉,但在最近六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日日大宴,夜夜笙歌。到现在已经几乎一手败完了大周传承近千年的基业。
“嗯,苟卿所言甚是,这太子妃确实要好好挑选,那此事就让苟卿去办吧,顺便也在这岭南挑选秀女,替太子充实后宫,当然也顺便充实一下朕的后宫。”原本正经的立妃的正事,说道最后因为姬景铄的一阵淫笑变了味道。
“臣领旨!”
随着姬景铄这道旨意的下达,原本就慌乱的大周朝廷现在更是鸡飞狗跳。大周都被异族追着打到岭南了,还在纠结为太子选妃,充实后宫,此番行径不亡国怕是说不过去了。
首先对此事提出反对的是大周兵部尚书周宏博,之后百官纷纷响应,连太傅慕祺然也惊动了,上书反对此事,可是姬景铄一意孤行,强行推行了选妃之事。
冈州,慕府内。
“爷爷,怎么了,这几天都看你愁眉苦脸的。”一个娇俏少女看着慕太傅,不由问道。
只见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明明是个豆蔻少女,但是却显三分娇媚。
慕婳晴,太傅慕祺然的孙女,人比花娇,被好事之徒称为中州第一美人。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呀,好好去玩吧!”慕祺然对这个孙女十分宠溺,不想她陷入朝事纷争,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看到慕祺然又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哄,慕婳晴脸色一苦,随即拉着慕太傅撒娇道:“人家早就不是小孩子了,爷爷你就告诉人家嘛,说不定我还能为你想办法呢?”
慕太傅在朝堂上不畏奸佞,在家治家严谨,唯独应付不了孙女的撒娇:“好了,别摇了,你爷爷的老骨头要被你摇散架了。我说还不行吗?我们这个陛下在这个节骨眼上要为太子选个正妃。”
“什么?”慕婳晴的樱唇惊成了圆形:“这都什么时候了,陛下怎么还想着为太子选妃呢?”
慕太傅一声冷笑:“岂止是为了太子,你以为我们这个陛下不想吗?我们这个陛下,呵呵!”说道姬景铄是,慕太傅也是一声冷笑。如此主君,让人心生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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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楚庭北门,两队行军队列已经排列好,由新任归德郎将陶武所带领的八千兵马,即将出发,前往骑越岭参与会战。
城门口也是拥着许多的百姓,在这些前往骑越岭的将士中,有他们的儿子,兄弟,丈夫。一别经年,不知何日是归期。血战沙场,又有几人可生还。
“阿宝哥啊,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小宝还等着叫你阿爹呢!”这是一个刚刚生完孩子的妻子对即将远行的丈夫的叮嘱。
“铁柱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平平安安的,我和你爹还等你回来给我吗尽孝呢!”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期许,父亲因为怕止不住眼泪没有上前,只在远处偷偷地多看孩子一眼。
“小弟,我的腿断了没法去参加,只愿你能多杀几只犬戎狗!阿哥虽然没用,但是一定会把爹娘照顾好的。”这是一个兄长和弟弟的道别。
“好的大哥,你放心吧,你的那份我会替你杀的,不杀够双份的胡狗,我不会死,也不敢死。”弟弟拍拍胸脯对着兄长承诺道。
“呜……”随着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全军开拔了。在归德郎将陶武的带领下,这八千楚庭军踏上了征程,旌旗飘扬,刀枪林立,排成了一条长龙,送行的百姓依依不舍,奈何军令难为,只能目送自己的亲人渐渐远去,他们能做的只剩向天祈福求平安。
站在城楼上,公孙明烨和颜秋也目送着这位昔日的同僚远去,人已远去,只留半壶践行的温酒,独自留在桌上。
“颜大人,陶将军已前往骑越岭参战,我等也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保境安民,招募乡勇一事还需要劳烦颜大人协助。”
“此乃本府分内之事,何须劳烦公孙都尉,这时你我更应精诚合作,共扶大周江山啊!”
“那就仰仗府尹大人了!”公孙明烨礼节性的一揖。
颜秋一拈颔下胡子说道:“你我二人此时须精诚团结,有些话本府还是说开了好。”
“公孙洗耳恭听!”
“那颜俊,虽与本官一般同出闽州颜氏,却非一房子孙,加之此时值守之时,喝酒狎妓,事后丝毫不知悔改,还咆哮大帐,威胁上官,按律判个徒刑也丝毫不为,本官主要是想向公孙都尉说明,本官对此事毫无芥蒂,希望公孙都尉也不要有所顾虑,此时的我们可不能再生隔阂!”
公孙明烨见颜秋府尹这一番话真诚,也是深有触动,颜氏家训果然不凡,虽然有颜俊这样的痞懒无礼之人,但是更多的是颜府尹这样修身养德,为国为民的士大夫。
“公孙素知府尹大人为人清正,大人放心,楚庭安危,公孙愿一肩承担。”
两人都以诚相待,这等时候再也容不下什么权谋利害,勾心斗角。
“府尹大人,公孙要前往大营操练兵马,就先行告退了。其他的事物还要大人费心了。”
“那本府也回府衙,处理相关事务,告辞。”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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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一刻。
公孙明烨已经站在大营的演武场上。
留守的约三千老卒和新从团练中补充上来的七千新兵都列队与大营的校场之上。
“弟兄们,今日演武,不论官职,不论资历,凡有能者,皆可上前比武演练。但凡有武艺出众者,官升一级赏银两百。”公孙明烨立于点将台上,一声令下,标志着今日演武正式开始。
“我先来!”一个新兵一听两百赏银,顿时按捺不住,抢先上了擂台,“我叫李大壮,我想要挑战赵校尉。”
公孙明烨看了赵三一眼,兄弟你这名字很龙套但是存在感是真的强啊。
赵三也不避战,登上了擂台。擂台的左侧有着一应操练用的木制兵器,还用粗布包裹,防止在对练之时产生误伤。
公孙明烨还命人在粗布上撒上了白色香灰,到时候看比武者身上的白色香灰,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这李大壮从木架上取下了一杆硬木所制的长矛,“赵校尉请。”
赵三则取了一柄木制短刀,是仿制的雁翎刀的款式,是大周军中的制式兵器。
“来吧,小伙子!”赵三手中短刀自然垂落,等待着对手的进攻。
李大壮也不客气,一看找不到赵三的破绽,握紧长矛,向前踏步直刺,这是军中长矛兵的基本功,每个人枪矛兵都需要联系的四招扎、插、刺、叉(其实就是一招,踏前直刺。),看得出来李大壮的这一招练得很熟练,虽然没什么技巧可言,但是出矛很稳,气势很足。
赵三是楚庭军的老资格了,一身武艺也不掺水,连苏护都评价大营中就赵三和颜俊的武艺勉强能看。只见赵三下垂的刀,反手上撩,荡开了李大壮这一次。
李大壮反应也不慢,一看直刺落空,立刻改刺为扫,但是却又被赵三的刀给架住。
赵三一脚踹开了,矛杆,然后身子向前一个翻滚,逼近了李大壮。等李大壮收回长矛回防之时,赵三的木刀已经架在李大壮的脖子上。
“赵校尉武艺高强,是我自大了!”李大壮的情绪有些低落。
看李大壮再也没上来是的精气神,赵三忍不住出言安慰道:“小伙子不必介怀,我已经在这军营里呆了二十多年了,这刀法就是我吃饭的家伙,你一个练了几个月的新兵就想着打败我,那我赵三也就不配吃这碗饭了。我看你身材健壮,力气也大,战斗时气势也不俗,用长矛难以发挥你的特长,以后你改练刀法,或许会更好一些。”
“多谢,赵校尉指点。”得了赵三指点,李大壮情绪明显好了不少,正要下擂台,却被叫住了。
“慢着,”开口的正是在点将台上的公孙明烨,“李大壮你上前来。”
一看是都尉大人叫自己,李大壮不敢多想,立刻走前听命。
“你是何时入伍啊?在军中何职”看着眼前这个健壮的汉子,公孙明烨问道。
“回大人话,小人是三月之前应征入得团练,前几日在被调到这城防营中的。就是个普通的大头兵。”李大壮老老实实的回到了公孙明烨的问题,都尉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官了,就是县里的捕头,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也是大官,更遑论都尉了.
“嗯,你很不错”说着公孙明烨面向全校场,“李大壮虽然落败,但是第一个上场演武,勇气可嘉即日起晋升为归德执戟长,赏纹银五十两。”
原本心情低落的李大壮听见公孙明烨的话,好像中了大奖一样。不对,应该是就是中了大奖,他完全没想到输了也会得到封赏。赶快半跪行礼,“多谢都尉大人,多谢都尉大人。”
“嗯,你要操练武艺,戒骄戒躁,继续为国效力。”
公孙明烨这是以李大壮为例,来调动全军演武的积极性,果不其然,一看李大壮得到的封赏,更多的人按捺不住了,一个个走马灯似的上来演练。但是却都是武艺平平,甚至连李大壮都不如。看着公孙明烨一阵纠结,果然没那么好捡漏。
“都让开,我来。”只见一个一脸凶恶的大汉走上擂台,气势十足,连原本在台上轻松观战的苏护都突然全身紧绷。
“高手!”
无名高手
只见一个相貌丑陋的大汉登上了擂台。走向一旁的兵器架,但是左挑右选却没有看得上的兵器,于是随手挑了一杆硬木长矛,走到了比武台中央。
“俺要挑战,台上那位大人。”只见这大汉拿着长矛指了指正紧盯他的苏护,“其他人都不是俺的对手。”
“放肆大胆狂徒,让我李邕来好好教训你。”一个校尉一听大汉这话,瞬间炸了,你一个小小新兵安敢如此放肆。三步并两脚的跃上比武台,抄起一把木制大刀就像大汉劈去。
大汉看着一刀劈来,也不闪避,手中长矛紧握,向前一刺,后发而先制,李邕一看不好,立刻招架,这一矛正好击在了大刀的刀身上,木制大刀被这一矛上的狂暴巨力震的断裂,李邕整个人也都倒飞出去。
大汉一看急忙向前狂奔想要拉出李邕,可是却来不及了,眼看李邕就要掉下比武台,不死也得摔个重伤,只见一只手从后方托住了李邕。
正是苏护出手了,以苏护的眼力,一眼就看出这个大汉是个高手,在场除了自己以外无人是其十招,早已做好了救援的准备。
“多谢苏校尉相救。”李邕惊魂稍定,对着苏护拱手一礼。
“李校尉不必客气,这个人就交给苏某吧。”
“那就辛苦苏校尉了。”李邕也心知肚明,自己不是这个大汉的一合之敌,也顺着苏护的话,下了比武台去。
大汉一看李邕没事,对着李邕喊道:“唉,那个李校尉,俺不是故意的。”说着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李邕心知此人出手虽然重了些但说到底还是自己武艺不精,也对着大汉拱了拱手,以示认输。
“好了,现在你我可以一战了。”看着大汉,苏护战意开始迸发,目光凝重的紧盯着恶汉手中的硬木长矛。
“这位大人,你要不也选个武器吧!俺不占你便宜。”那个大汉看了看苏护空空如也的双手说道。
苏护一看旁边的兵器架,足下劲力一发,体内玄力激发,擂台左侧的兵器架的一杆木枪被玄力送上半空,苏护猛然跃起,凌空接住了飞起的长枪,以木枪施展出刀法中的一招力劈华山,借助半空的下坠之力,只劈那大汉。
大汉也收起了脸上的憨笑,双臂运力,举起长矛,向上一架,硬生生地凭借双臂之力,架住了苏护这从天而降的一击。但二人劲力相交,威力巨大,大汉足下擂台的青石板,已经被大汉蹬裂了。
一旁在点将台上看着的公孙明烨,感觉自己被天上掉下的元宝砸到了,能和苏护一战,说不定还比苏护厉害的高手,自己麾下竟然有这样的人才,太意外了。此时心中已经开始思考,用矛的高手,是谁呢?难不成是张飞,嗯,确实有胡子,很有可能。不管是谁,对于战五渣来说,都是高手。
苏护一交手就知道,这个大汉论力量还在自己之上。立刻转换了攻击方式,手中木枪,变挥为刺,一连刺出七击,逼退了气势十足的大汉,苏护得势不饶人,木枪于手中如灵蛇吐信,变幻莫测,一时间杀的大汉手忙脚乱。
大汉,后撤一步跳出苏护的长枪范围,“且住,你等我一下。”大汉一看苏护正要追赶,立刻开口道。说着大汉平举起手中的硬木长矛,双臂发力,两臂的肌肉又大了一圈,“呵!”大汉一声低喝,手中的硬木长矛顺势化为两段,断口平整如同斧头劈开的一般。连作为对手的苏护都目光愈加凝重,眼前这个大汉的力量和对力量的控制太恐怖了。
“来吧,我们继续!”大汉一手持一根断矛,左手攻,右手防。
“好家伙,刚才还没出真本事啊,进招吧。”苏护挥动手中长枪,幻出数道枪影,只取大汉的胸膛。
大汉手持两根断矛仿佛换了个人,左手的断矛轻松接下了苏护的直刺,然后整个人急速突进,瞬间拉进和苏护的距离,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一旦被短兵贴身,对于使用长枪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苏护也不在藏拙,一阵玄力全力爆发,整个人被一层赤色的气焰所包裹,强行震开了攻来的一击。大汉一看苏护全力爆发,也不甘示弱,爆发出一身土黄色的玄力,攻势越猛,守势愈重,两人交手不断有劲力溢出,光是这些对冲削弱过的劲力就震的下方观看的兵卒脸颊生疼。
看着台上大汉手中两支断矛大开大合,公孙明烨对他的身份大致有了猜测。
此时擂台上的二人已经交手三十招,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苏护手中的长枪在他赤炎玄力的加持,仿佛化为一条火龙,针对着大汉的这个薄弱地点发动攻击。长枪连点,充分发挥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逼得大汉短时间内无法还击,手中两支断矛不断的化解苏护的攻击。
大汉一看,自己一直被压制,心有不甘,借着苏护的上挑一枪,整个人腾空而起,玄力则完全灌注于两支断矛之中,借助下落之势重重的砸在了擂台上。当然也在砸在了公孙明烨心里,虽然我有钱,但是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砸坏地,修可是要钱的!!公孙明烨的内心在嘶喊着。
“万钧破,喝!”砸下的两支断矛,击在青石地面上,可是地面却没有被砸坏,苏护看见这一幕,目光一凝瞳孔一缩,整个人借助长枪向后腾空跃起,在跃起的一瞬间,他刚才所站之地一阵玄力爆发,青石地面四分五裂,四散飞溅,苏护在空中挥舞长枪,格挡飞溅的碎石。同时让刚刚放松的公孙明烨,又是一阵揪心。
落地之后,苏护斜持长枪采取守势,心中暗暗思量道:若是刚才,我晚闪一息的时间,此时怕是已经身受重伤。
当然他不知道,他对面的大汉也在心惊:这人的武功反应果然都很厉害,我这一招万钧破看似用力,实则在一个巧字,没想到他既然能毫发无损的避开,此人的武功果然不可小觑。
两人正准备再度交手,却被公孙明烨及时叫停。
“两位且住,两位的武艺都是不凡,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分出胜负,况且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万一失手岂不是追悔莫及?二位不如就切磋到这里。”
当公孙明烨说道失手伤人,追悔莫及之时,大汉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苏护上前听命。”
苏护收起长枪,走到了点将台前,旁人却是不知,苏护的右手在微微发颤,对面那大汉的巨力着实恐怖,苏护使一杆长枪,却不是以力量见长,刚才的几招硬碰硬,苏护已然吃了点小亏。
“仁勇校尉苏护,武艺超群,胆识过人,本都尉先升你为从八品上的御侮校尉,希望你继续尽忠职守为国效力。”
“多谢大人栽培,苏护自当尽忠职守不敢懈怠。”
“另外苏护演武得力,赏银三百两。”
“多谢大人。”
封赏完苏护,公孙明烨将目光转向了那名大汉。
“你叫什么名字,在军中任何职务。”
大汉上至点将台前,回话道:“小人典三,陈留人氏,逃难到此,是前几日刚刚入伍的一个新兵。”
“典三你为什么参加?”
“回都尉大人,犬戎狗已经一路从北境杀到岭南了,俺不懂什么治国安邦的大道理,俺只知道再不杀犬戎狗,我们大周就忘了!”典三的这番话,说得真情流露。
“放肆,你敢妄议朝廷,谁给你的胆子。”未及典三说完,一个坐在一旁的校尉站了起来呵斥道。
“住口,王校尉,本都尉还没什么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要不要本都尉把这个位子让给你?”听到这个校尉出言斥责,公孙明烨脸色一黑问道,好不容易发掘了一个高手,你这是要砸我的场子呀!
“末将不敢!”王校尉一看上官发火,立刻服软道。
公孙明烨这才转头继续询问典三,“典三啊,你这话虽然粗糙了些,但确实有道理,可笑朝廷的衮衮诸公,还不如你一个军士看得起清楚。”公孙明烨一想到朝廷中某些人对兵部和萧节度使的掣肘不由长叹一声,“典三,你识字吗?”
听到这个问题,典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回大人,俺从小家里穷,上不起私塾,大字确实不识得几个。”说着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既然是这样,那也不能让你独领一营人马,那本都尉就暂且任命你为怀化执戟长,担任本都尉的亲兵统领,顺便跟在我身边,学些文字,日后根据你学习的情况,本官再做任命。”对于眼前这个人的任命,公孙明烨心中早就有了计较,这么好的亲兵统领和保镖错过了上哪找去。
典三听到怀化执戟长已经十分高兴,一听都尉大人让自己当他的亲兵统领不由喜出望外。“多谢都尉大人,俺老典一定好好保护大人。”
“另外在赏你白银三百两。自己留着慢慢花。”
“多谢大人。”这三百两赏银对于典三来说比得了那个怀化执戟长的军职还高兴。
“好了,今日演武先告一段落。下面本都尉宣布一下城防军的改编事宜。”
话音一落,下方的各校尉面面相觑,这件事完全没有风声,只有赵三和苏护面色波澜不惊,这件事情公孙明烨自然不会瞒着苏护,毕竟是自己人,而校尉赵三,在军中威望甚高,深得人心,在改编计划前,公孙明烨也和他商议过此事。
公孙明烨表示现下的军制,统辖不清,编制不一,不利于日常训练和作战指挥,打算改编城防军,校尉赵三,也表示这些问题早已存在了,只不过以前城防军只是摆设,象征性的功能要大于实质性的功能,所以颜府尹和原来的陶都尉也没在这上面费心思。
现在不一样,犬戎入侵,城防军随时面临和敌人实战,改编城防军迫在眉睫。
“现在城防军有一万零八百人,本都尉将这一万人马重新分编为九个营。分别为乾、坤、艮、兑、坎、离、巽、震八个营,和一个本都尉的亲卫营。前八个营,每个营统辖一千两百人。剩下的都编入我的亲卫营。下面我来任命一下各营统领。”
“乾字营,由御侮校尉苏护统领。”
“坤字营,由仁勇校尉赵三统领。”
“艮字营,由仁勇副尉李邕统领。”
……
“亲卫营,由怀化执戟长典三统领。大家都听清楚没有,从即日起各自归建。”
“谨遵军令。”
后续的详细改编事宜按下不提。
再解散后,公孙明烨便带着苏护和新任的亲卫统领典三回了清茴园。
“额,都尉大人为什么俺不用睡着军营里?我看他们都是谁在营里的。”典三这个新兵一路上都在请教公孙明烨和苏护问题。
当然了苏护也一直给这个武艺可能还在自己之上的大汉耐心的解答。
“八斤!”公孙明烨喊了一个清茴园内的小厮来。
“哎,公子你回来了!”一个机灵的小厮迎了上来。
“你去收拾几个客房,准备一下,等下有人住。”
“好嘞公子,八斤这就去。”
“苏老哥,你也带着典三去吃饭吧,我还有一些事物要处理。”公孙明烨转身对苏护说道。
苏护对园内的大部分事物都算是比较熟悉了。“好的,公子,那我先带着典三去知味堂吃点东西,”
“那好,我先去处理一些园内的事情。”说着公孙明烨便转身离开了。
“典三,来来来,我带你去吃烤乳猪,公子他们家的大厨那叫一个没得说。你到时候可别馋的流口水啊.”
典三习惯性的挠了挠头,问道:“真有那么好吃,不过俺老典活到现在,也没尝过烤乳猪的味道。”
“那我就带你去尝尝。”
……说着两人就走远了。
福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公孙明烨的身边,公孙明烨取出一面令牌,“福伯,调动天网,查查这个叫典三的来历,就他那一身精绝的武功,绝不是一个普通逃难的百姓。”
“是,少爷。”无论什么时候,福伯永远都会永远一丝不苟的执行公孙明烨的命令。
虽然公孙明烨对这个典三的身份已经大致猜出来了,可是公孙明烨还是需要验证一下。
古之恶来
天网,天罗地网无孔不入。
原本是公孙家一个打探消息的机构,在公孙明烨的提议下,发展成了一个专门探听商业情报的组织。天网随着公孙家的生意遍布神州各地,情报系统也渐渐的成熟,在公孙明烨接手公孙家后,就从商业情报转向了各种情报的全面情报组织。
在永安之变前,天网曾从大周边境与异族的互市贸易中找到蛛丝马迹,从中推断出异族可能会大举进犯的结论,公孙明烨还曾写了两封密信,寄往兵部和内阁,结果如泥牛入海,渺无音讯。
但由此天网的情报能力。
知味堂里,苏护和典三正双双打个饱嗝,这俩货加在一起吃了一只乳猪,半只烤羊,外加小半桶米饭,可是把知味堂的大厨们给看懵了。太能吃了,两个人吃了将近十个人的饭量。
“呃”典三又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俺老典好久没吃这么饱了。”典三摸了摸有些鼓胀的肚皮。别说从陈留逃难到这里一直就饥一顿饱一顿的,像这样痛快的吃法,就是在陈留也没体验过几次。
“典老弟,你这个武功真的是不错啊!我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不少高手,但是你这样武功的真的没几个。”
“嘿嘿嘿,苏老哥你过奖了,俺老典主要是有两把力气,还是不如苏老哥你。呵呵呵……”
苏护拍了拍典三的肩膀,有些失意地说道:“你别往我脸上贴金了,要是真的在战场上,我最多也就接你个两三百招,哎乱世出英雄啊……”苏护对自己的武功也算自信,可是遇到典三这个怪胎不但武艺精熟,玄力深厚,还一身蛮力,确实让他有些沮丧。
“嘿嘿嘿……”典三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阵憨笑。
两人交谈间,八斤打断了两人。
“典壮士,公子请你去一趟书房。”八斤一脸惊讶地看着两人吃完的东西。内心吐槽着,这两人可真能吃,莫非他们这样武功高强的人都是饭桶。
“好嘞,俺这就去。”典三拍了拍吃胀的肚皮,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真的是吃撑了。
在八斤的带领下,典三一路穿过清茴园,可怜典三哪里见过这样精致清雅的园林,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瞧见什么都觉得稀奇。
大概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八斤带着典三来到一间临湖的阁楼前,阁楼有上下两层,古朴典雅。走到阁楼前,上书逍遥斋三字,这里是公孙明烨的书房,是平日看书处理事务的地方。
“公子,典壮士来了。”八斤走到逍遥斋门前,禀报道。
“好的,你让他进来吧,你下去吧!”门内传来公孙明烨的声音。
“是!”八斤下去做其他事情了,留下了典三一个人。
典三打开门,进入逍遥轩,入眼就是一个巨大的藏书家,足足有房梁那么高,旁边有个一个带着轮子的梯子,供人取书。如果典三有文化,那么汗牛充栋里的充栋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绕过书架,便是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的公孙明烨。
“草民见过都尉大人。”典三一见公孙明烨,就立刻下跪。
“典三啊,你看看这个纸笺。”公孙明烨没有抬头,只是把一张纸笺扔给了典三。
典三拿起纸笺一看,突然气息紊乱,瞬间有收敛了。
“看来你明白啊。”看着面色变化的典三,公孙明烨说道,“可是你不是不认识字吗?”
“俺不敢欺瞒大人,俺确实不识字,可是俺的名字俺肯定知道怎么写。”只见典三手中的纸笺赫然写着:
典韦,陈留人氏,永安十二年于陈留己吾误杀一人……
“俺看到典韦,就知道大人肯定已经知道了?”
“你即是逃犯之身,为什么要参军,一旦身份泄露岂不是在劫难逃。”公孙明烨颇具玩味的看着典韦,问道。
“都尉大人,俺虽然不是岭南人,但是也听说过岭南公孙家的大名,您是个好官,俺也不瞒你,俺之所以去参军,一是因为俺一路从逃来岭南的路上,到处都是犬戎狗再杀我们汉人,以前能往岭南逃,可是现在犬戎狗已经打到了岭南门口了,俺难道还能逃,反正都是一死,俺不如死在战场上,也算是为大周干点俺能干的事。”
“哦?仅仅如此?”
“不,不是,”典韦迟疑了一下,“俺还听说凡是参军的都会发十两银子的安家费,俺娘跟着俺从陈留一路逃了数千里,一直逃到了这楚庭,她老人家身体不好,俺不能让他跟着俺受苦了,俺把她安顿在城西一个农户的家里,再把那十两银子给了他,俺在山上救过他,他肯定会帮忙照看俺娘的。俺知道俺打死了人,犯得是大罪,杀人偿命,俺现在只求都尉大人能让俺战死沙场,不要憋憋屈屈的死在菜市口。”典三,不对现在应该叫典韦了,脸色越说越黯淡,但是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你在陈留失手杀人,后经陈留郡守查实,实非故意,本应杖打八十,判徒刑1三年,然后你抗拒抓捕,畏罪潜逃罪加一等,这样算下来也是流刑2,应当判你流放两千里。哪个说要你偿命了?”公孙明烨脸上玩味的笑容更重了。
“不,不要偿命啊?”典韦有点懵。他出身贫寒之家,哪里懂得什么律法刑名。
公孙明烨扔出了一封信:“你自己看看吧。”
典韦捡起信,一脸为难之色:“大人,俺不认识字啊!”
公孙明烨脸上玩味的表情突然消失,也是一懵,忘了这货只认识‘典韦’了,尴尬装过头了。
“这是我写给刑部左侍郎沈大人的信,沈大人和家父是同年进士,我替你求了个情。”
只见信上写着:
小侄明烨问沈伯父安,沈伯父钧鉴,小侄今日巡查军中,查得有一逃犯,名曰典韦,陈留人氏,失手杀人而亡命江湖,今其改过自新,欲以死报国,以赎昔日之罪,小侄思虑再三,其拳拳报国之心,天地可鉴,此诚危急存亡之秋,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杀典韦顾或可正国法,然寒天下义士之心,赦典韦或难全刑律,然可昭朝廷纳贤救国之心,故小侄斗胆请伯父暂宥典韦之罪,许其戴罪立功。
小侄初任都尉,军务不通,诸事纷繁,至此致笔。
再顿首问伯父安。
公孙明烨将全信读给典韦听,听完后典韦楞立当场。好久才反应过来。未及典韦说话,公孙明烨就拍了两下手。只见小月从屏风后面扶出了一个老妇人。
典韦一见,铁塔般的汉子顿时湿了眼眶。
“娘!”喊着,典韦跪在了母亲的身前,“孩儿不孝,连累你跟我一起受苦,你养育我成人,我却犯下杀人大罪……”一时间言语呜咽。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公孙明烨则带着小月上了逍遥斋的二楼,把时间留给了他们母子二人。
“娘,你怎么在这?”两人哭了一会儿都冷静了下来。
“是刚才那个姑娘带人把我接来了的,那个姑娘人可真好,不仅带我去看了个大夫,还让人给我做了一身新衣裳,你看多好看啊!”
看着眼前的娘因为一身新衣裳,就高兴雀跃的像一个小孩儿一样,典韦心中的愧疚又重了几分。因为跟着自己居无定所,别说新衣服了,母亲连顿包饭都吃不上。不等典韦开口,典韦的母亲继续说道:“儿啊,我听那个姑娘说了,她说他们公子在朝廷的大官面前替你求了情,说是免去了你失手杀人的罪过?”
擦干了眼角的泪痕,典韦正色地说道:“是的,娘,刚才那位都尉大人不但给我在那些大官面前求了情,准许我戴罪立功,还封我当官了。”
“呦,我的儿也出息了,当官了,真是列祖列宗保佑,我们老典家,多少代没出一个当官的了,儿啊,那你可要好好的做事,好好报答这个公子啊!咱们老典家虽然不是什么诗书礼仪之家,但是最起码的知恩图报却不能忘啊!”
“娘我知道,有恩不报猪狗不如,我不要做猪做狗,我一定追随公子。”
“嗯,我儿出息,我儿出息啊!!”
母亲二人叙话暂且不提。
二楼上,公孙明烨无聊地在翻着书,小月则气鼓鼓地看着公孙明烨。
“公子,你又耍我,你还说这个大个子是坏人,他哪里是坏人了!”
“咦,我记得好像是某人说的,杀人的都不是好人吧!怎么变成我说的了,那我可真是冤枉了。”公孙明烨一边取下一册《行军要略》。
“要不是公子说他是杀人犯,我才不会觉得他是坏人呢?”
……两人斗嘴间。一个粗犷但是略憨的声音从楼梯口,传了上来。
“俺老典,不对,卑职求见公子。”
“不必多礼,上来吧!”
很快一个铁塔般的巨汉走了上来,看见公孙明烨到头就拜:“多谢公子活命之恩。”
“不用再谢了,你既然是我的下属,那我自然要为自己的下属谋个前程。而且你实非是什么奸邪之徒,杀人纯属失手误杀,你既有报国之心,我自然要成全你。”
“俺虽然大字不认识几个,但也知道做人要知恩图报,他们读书人有一句话,叫什么一壶水的恩情要用一个湖来报。”
“那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公孙明烨没好气的看了典韦一眼,内心下了个评语,不学无术!欠调教!
“呃,呵呵,俺老典,没读过书嘿嘿”典韦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突然脸色一正,单膝跪下:“典韦,承蒙公子不弃,愿为公子,效死!!”
公孙明烨正要说什么,突然脑海里响起“叮咚”一声,或许是错觉,但是脑海里那一个清冷不带感情的声音似乎也带着一丝怨气,“恭喜明烨收获名将典韦的效忠。目前共收获两名人才效忠,距离升级仍需一名人才。”
(轻语内心独白:我终于又出场了,再不出场读者都要忘了有我的存在了。)
公孙明烨听见这声提示心情更好,走到典韦边上扶起典韦,“典韦,自今日起,你不但是我的亲兵统,领也是我公孙家的自己人了。既然是自己人就不要动不动就跪了,我们公孙家不兴这一套。”
“我在清茴园附近的一条街上了,给你和苏护都买了一套宅子,虽然不大,但是也是有几个院落的,你平日要常在军营,没法照顾你母亲,你把母亲安顿在那里,也可以放心一下,同时呢,也给你和苏护一个落脚的地方,万一到了军中休沐的时候,你们俩连个去处都没有。”
“公子,你已经帮我那么多了,这宅子我不能要……”典韦还想往下说,就被公孙明烨打断了。
“就这么定了,天色也不早了,小月你让人备车送典大娘回去吧,再从府上挑两个伶俐的侍女,去照顾典大娘,如果有不愿意的就多补贴些工钱。”
“好的,公子。”小月下去吩咐了一声,让人把典韦的母亲,送去了那间宅子。
安排好这些,公孙明烨转头对典韦说道:“老典,你是用双短戟的吧,听说你的原来的那对戟,在陈留遗失了,我让人又重新打造了一对,就放在园中的演武场里,你要不要去试试手。”
原本还有些纠结的典韦一听到新打造的兵器,顿时两眼放光:“太好了,你是不知道,俺老典之前用军中的长矛,可不顺手了,俺也不会使啊,还是公子好,给俺打造了新兵器,那我们赶紧去看看吧。”看着典韦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公孙明烨就带着小月和他去了演武场。
一个铁木打造的兵器架,放在演武场正中,用一块红布盖着。
“看,在那里,你去试试手吧。”公孙明烨转身对典韦说道。
典韦走到兵器架前,一把掀开了盖着的红布,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对月牙戟正静静地躺在兵器架上等待着它的主人。
这一对月牙戟,长约三尺半,握手处长六寸,为扁平状,上扎布带,两端各有一寸半长尖刺,头部有尖角。握手处两端由铁杆向上连出,戟头有一月牙,中间戟头形似枪头,通体由寒铁加入陨铁锻造而成,坚逾金石。
典韦拿起双戟,左手戟大约重八十斤,右手戟约重百斤,比原来那对祖传的铁戟还要趁手。
只见典韦,舞起双戟,一对重约百斤的铁戟在典韦掌中运使如飞,大开大合,势不可挡。典韦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连在一旁观看的战五渣公孙明烨都感觉到,典韦好像比之前更强了。
一旁的小月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公子这次真的捡到宝了,眼前这个大个子怕是要突破了。
在演武场中间的典韦,手中的双戟已经快得幻出了残影,身上起伏不定的气势也渐渐稳定下来,只见典韦凌空跃起,将玄力灌入双戟,以万钧之力猛贯入地。打完这一招后,典韦缓缓的收回了双戟,运气调息。原本典韦足下的青石板化为粉尘飘扬。
“恭喜公子,黑大个心结尽去,再无桎梏,一身武艺已经更上一层楼。公子收服这个大个子可赚大了”小月看着这最后一招,不由欣喜的对公孙明烨说道。
听得战五渣公孙明烨一脸懵逼,武功什么的战五渣完全听不懂啊。
武学四境
“恭喜公子,黑大个心结尽去,再无桎梏,一身武艺已经更上一层楼。公子收服这个大个子可赚大了”小月看着这最后一招,不由欣喜的对公孙明烨说道。
听得战五渣公孙明烨一脸懵逼,武功什么的战五渣完全听不懂啊。
小月鄙视的看来一眼公孙明烨,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一直保持着你问我不答的状态。
“小月,你要不给讲解一下,武功什么的。我到现在还有点懵。”自典韦突破之日已经两天了。公孙明烨天天被小月用嘲讽的眼光看,光看就算了,小月还不给公孙明烨解答,对于公孙明烨来说实在是太难受了。
“我不,谁叫公子以前老是说我没文化的。”小月决定这次要好好给公子留一个深刻的印象。
“小月,我那里有一颗缅甸买来的大珍珠,你看是不是……”公孙明烨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贿赂一下小月,说不定就解决问题了。
“不行,这次必须给公子一个深刻的教训,不然你以后又要嘲讽我了。”小月强忍着对那颗珍珠喜爱,强行打断了公孙明烨的诱惑。
“好吧,我那里还有一把福伯从青州偶尔得来的古剑宵练,不如一起送给你吧!”公孙明烨决定继续加码,这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斗得过自己呢。
一听到宵练的名字,小月眼中精光一闪:“成交!”速度快得让公孙明烨猝不及防,“当然珍珠也不能少!”小月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
“行行行,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公孙明烨没好气的看了这个轻松被礼物诱惑的小丫头,心中一阵腹诽,小财迷。
“都怪公子以前不好好练功,老爷教你的时候一直偷懒,要不就躲到夫人那里去,”原本雀跃的小姑娘说道公孙明烨的父母的时候神情也是一黯。他记忆中的那对夫妇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的温暖,“我们大周现在流传的武功,流派众多,但是归根结底只分为两派,一派以练气为基,就像我和苏大叔一样,一派以锻体为础,就像典韦那个黑大个一样。”小月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
公孙明烨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本本子,和一只上品的狼毫笔,一边听一边记录。
“练气一派,讲究气聚丹田,贯通八脉,由内及外,强化人的躯体。而锻体一脉,则是锤炼体力,打熬气力,先练力,由外而内,内气自生。不管是练气还是锻体大成之后,体内都会凝聚玄力,生成真元,到了这一步,基本可以说是初窥门径了。”
一旁听着的公孙明烨运笔如飞,乖乖的记着笔记,还时不时的备注。
“然后不管练气还是锻体都进入了一个修炼玄力的境界,当武者的玄力,愈来愈深厚,控制了越来越强,知道可以在体外形成一层玄罡的时候,就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玄罡境。习武者体内的玄力已经能在体外布下一层护体真罡。普通人的箭矢和刀枪都难伤分毫。一般到了这个境界,几百个普通步卒已经不可能杀了这个武者了,除非等到他体内玄力耗尽,武将到了这个境界,在战场可以纵横驰骋。”
小月看了一眼正在记笔记的公孙明烨,满意的点了点头,博学多才的公子在听自己讲课,想装出一番老师的严肃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
“在往下就是刚才那个大个子的境界----聚神,意志凝聚,武道入神。他的一招一式都不在拘束所习的武学,而是自有神韵,这个境界不再是简单的天赋根骨和时间积累就能达到的。而是悟性、机缘缺一不可,大个子倒是好运,被公子你解开了心结,一朝桎梏尽去,以武入道。到了这个境界,在江湖上已经是一派宗师,若是为将则纵横天下,少有敌手。”
“那这么说来聚神就是你们这些学武之人的终点了?”武学小白公孙明烨忍不住提问了。
“哎呀,人家又没到过这个境界,怎么知道这上面还有没有了,人家也是从书上看得?”一听公子在自己讲得正兴起的时候,提了一个自己没法回答的问题,一时间恼羞成怒。“不过,我听说,聚神修炼到高深境界的高手,又会完全不一样,超凡入圣、以一敌万、百步之内、人尽敌国。有时候甚至可以以一人之力改变一场战争的胜负。不过这样的高手只限于传说,据说开国的神策军大将军秦玉京就是这个境界的高手,不过过去这么多年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至少这样的高手近百年来没出现过。”
“那这么说来苏护就是玄罡境的高手喽?”
“公子!这你都能看出来?你不是不会武功吗?!”小月惊讶的声音突然一大。
“我确实不会啊,但是我不会武功,还能不会用脑子想吗,典韦突破前和苏护交手三十个回合两人不分上下,说明突破前两个人的武功差不多啊?”说着公孙明烨敲了敲小月的小脑袋,“能不能稍微动动脑子,书都白读了。”
“哎呀,公子别打人家脑袋,都被你打笨了!”小丫头憨憨地摸了摸被公孙明烨敲的地方,娇俏的说道。
“对了,小月说了这么多,你自己的武功有多高了?”
小月听到这里面色一跨,“人家才多大,怎么能和他们比啊!”
“好吧,我就随便这么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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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州,大周朝廷的临时驻地。
“陛下,根据微臣会同礼部左侍郎陈大人,工部右侍郎赵大人,经过连续两日的筛选,共选出备选太子妃人选八人。有闽州颜家的二小姐颜沐雪,内阁大学生申不疑大人的孙侄女申柔……老臣举贤不避亲,把老臣家的外孙女林思雨给推荐上了。这是所有人选的名单,里面有详细的家世,品行的描述,只等陛下和太子定夺。”太子太师苟鄂依旧是那身绯色官袍,将奏疏呈上。
“呵呵,苟卿当真是忠心为国啊,太子你看看你中意哪个?”高坐于皇位上的姬景铄随意翻看了一眼这封奏疏,然后递给了在旁边随侍的太子--姬韶菉。
太子姬韶菉接过奏折并没有打开,反而回到:“回禀父皇,立妃这等大事,儿臣本该遵父皇母后所言,但是一个人儿臣确实心仪已久,还请父皇成全。”
“哦?不知是哪家的美人,让朕的皇儿都仰慕已久啊?”听着太子的话,姬景铄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高兴,自己是风流本色,自己的皇儿也像自己,这是好事啊!
太子姬韶菉犹豫了一下,说道:“儿臣心仪慕太傅的孙女慕婳晴已久,还请父皇成全,立慕小姐为太子正妃。”
“慕太傅的孙女,这个身份都是完全够了,想必这个品行文采也差不了,唉苟卿,这慕太傅的孙女为什么不在这太子妃的备选名单之上啊?”姬景铄之前没有想到,现在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不少应该有的人却不在名单之上。
苟鄂一时有些慌了神,他确实在这件事情上怀有私心,为了把自己的孙女推上太子正妃的位子,好多强有力的对手都被他排除在外了,现在周皇问起来,他一时间没想好如何回答。
一旁的工部左侍郎赵嘉是苟鄂的铁杆小弟,一看老大楞了神,立刻替老大洗地:“启禀吾皇,非是老大人有所遗漏,只是……”说着故意面露疑难之色。
“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说!”姬景铄一看自以为知道有内情,决定显示一下自己的英明神武。
“只是以慕太傅为首的许多大人,都不太赞成这次为太子选妃的事情,他们……他们对皇上在南巡之时为太子选妃之举颇有微词。”
“有什么微词?”
“也没什么微词了,大部分大人还是能体谅皇上的,只是觉得皇上此举有些劳民伤财。”说着赵嘉低下了头与一旁的苟鄂相视一笑。
“放肆,这天下还是不是朕的天下了,朕要为自己的皇儿选个太子妃,是不是还要这些人一个个都同意啊,劳民伤财,选个妃就劳民伤财了,一个个冥顽不灵食古不化,若非念及他们对朝廷的功勋和年事已高,朕早就把他们下狱了!”听完赵嘉的话,姬景铄勃然大怒,他现在被犬戎一路追杀到冈州,这是心理脆弱之极的时候,被赵嘉这么一挑,埋在心中的火气都上来了。
“这太子妃人选就定慕婳晴了,他们不是要反对朕的决定觉得真劳民伤财吗?朕到要看看他们这些老臣敢不敢抗旨不尊。苟卿,拟旨,旨意太傅慕祺然之孙女慕婳晴温娴雅致秀外慧中,立为太子妃,择日完婚。”说完就重重的一挥袖子,往后宫去了。
余下大殿中的人脸色各不相同,太子姬韶菉一脸喜色,梦想成真。而苟鄂和赵嘉则是一脸懵逼,这和原来的剧本不一样啊!
两人费尽心机,想把苟鄂的外孙女林思雨推上太子正妃的位子,顺便打击一下政敌,没想到政敌没打击到,反而白白便宜了慕祺然那个老头,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勃然大怒,然后问罪几人杀鸡儆猴吗?咱们这皇上,不仅不治罪,还送个太子妃的位子,这的脑回路果然不一般,怪不得能把大周江山败成这样。
但是姬景铄金口已开,太子也对慕祺然的孙女慕婳晴有意,他们也没办法改变只好乖乖的去拟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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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州,慕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傅慕祺然之孙女慕婳晴温娴雅致,秀外慧中……特立为太子正妃,由礼部挑选吉日完婚。钦此。”站着宣旨的太监,笑呵呵的看着慕祺然,“慕太傅,恭喜恭喜,令孙女是圣上钦点的太子妃,老大人已经和天家就是亲家了,老大人不仅是太傅,还是未来的太国丈了!”宣旨的老太监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这种好事轮到自己,这慕太傅再清廉,这赏赐也是少不了的。
可是他没注意的一旁听旨的慕祺然脸色不断变换。
“慕老大人,还不接旨?”
“刘总管,非是本官要不愿接旨,只是本官的孙女早已和人定了亲的,这一女若是许两家,岂不是贻笑大方了吗?这……”
宣旨的刘总管一看慕祺然不愿接旨,原本笑呵呵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这么说慕老大人是要抗旨不遵吗?”
“不敢不敢,本官也不会让刘总管为难,不如这样,刘总管先把圣旨留下,本官即可进宫面见皇上。你看如何?”
刘总管的脸色像川剧变脸一样,不断变化着。
慕祺然自景宗朝就入了德政殿(可以理解为常务委员。),三朝元老,随侍三代帝王,更是当朝圣上的老师,这背景简直大到天上去了,还是不得罪的好。于是勉强一笑道:“多谢老太傅体谅,那老奴就先告辞了。”施了一礼飞快的逃出了慕府。
“爷爷,和这阉奴有什么可客气的?”说话的是慕祺然的长孙,振武卫中郎将慕正霆。
“你啊,还是太年轻,刘礼此人虽是大内总管,但是为人也还过得去,不曾结党营私,就是贪点小利,何必无故交恶,再怎么说也是天子近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霆让人备车,我要进宫。”
“是爷爷!”
两人交谈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慕婳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笑得像只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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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庭城防大营。
仁勇校尉赵三正在汇报“启禀都尉大人,城防的改编已经基本完成。按照大人的吩咐,坤字营已经配发重型铁甲两千套,除了配发到人手一件外,还预备了八百套以供替换。昨日新到的三千张强弓也配发下去了,其中一千五百张配发给了巽字营,巽字营全营已经按照大人的军令改编为弓箭手,全营主要进行射矢训练。震字营则配发了战马三千匹,一人双马,日夜操练……”
“嗯,赵校尉,这几天你辛苦了。”
“大人哪里的话,这些本就是末将的分内之事,反而是大人这种让他们专精一项的训练方法让人耳目一新,虽然以往也有类似的训练之法,但是都不成体系,大人的改编,让每个营都专精一项,能够在尽可能保证战斗力的情况下,加速成军速度,确实非凡。”
“赵校尉你都要夸的我不好意思了!”公孙明烨看着这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拍自己马屁的赵三,有点没反应过来。
“哪里有夸奖,末将只是实话实说。”
……
“不好了,大人,陶将军他们出事!”正在两人商业互吹之时,一个穿着州府衙役衣服的人,冲了进来。
行军遇敌
十二月十八日,日值受死大事勿用。
在楚庭到岭南的行军路上,归德郎将带领的八千楚庭军正在行军。岭南节度使萧讷令,前往往岭南参与会战各部,途经岭南粮仓,取足量粮草,以备军用。陶武所部也不例外,他不仅从官仓之中取了粮食五千石,还从公孙家的私仓里借调了五千石粮食和一千辆运粮车,生猪两百头。
“启禀将军,我们已经出了粤州境内,距离骑越岭还有三百里的路程。”这是前方负责引路探查的斥候,行军之时,他们会游弋于大军四周,探查敌情路况,保证大军的行军安全。
“取地图来。”陶武命人取来地图,打开研究了一番,“今日我们再行军二十里,就在此处安营扎寨,我们押送了万余石粮草,一切还是以小心为上。”
“是将军,”一旁的副将把陶武的命令传了下去。
岭南多丘陵,虽然大周曾经也开辟过好几条官道,但是最近几十年却从未修整过让这道官道坎坷难行。
“弟兄吧加把劲,往前二十里,穿过风火岭,我们到榕树坝就安营扎寨,生火做饭。”一旁的行军校尉一边行军一边鼓舞着士气。
大约走了两刻钟,陶武的先头部队已经接近了风火岭,穿过风火岭不远就是榕树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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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付托斯基大人,我的鹰隼侦察到,周军正有一只军队,像我们开来。”遵从扎拓木的命令,耶熊族长阿付托斯基,带着他耶熊部落的本族的三万大军以及犬戎族的三万人马奉命攻取楚庭,但是由于耶熊族中有一个善于驯养鹰隼的猎人,使得阿付托斯基率领的大军先一步发现了陶武的支援人马。
阿付托斯基为人粗鲁冲动但是却不是无谋之辈,能当上一族族长的不会是一个不动脑子的莽夫。他在发现陶武部的第一时间,没有选择以优势兵力上去硬打,而是选择顺着他们前进的路线,在这必经之地风火岭设伏。
“那个完颜几骨透整天拍大汗的马屁,一到真正要上战场的时候,他们女真人总是保存实力,每次临战不前,这次就要让大汗知道,我们耶熊人才是草原上最强的战士。”阿付托斯基一想到自己要给完颜几骨透那个马屁精当疑兵,心中就怒火中烧,愤懑难平。
“阿莫托斯基,我耶熊的第一鹰猎人,给我盯好这队周军,我要拿他们先泄泄我心头的怒火,等我取下楚庭,直逼冈州,伟大的扎拓木汗就知道谁才是他最英勇的战士。”阿付托斯基紧紧地握住了掌中的马刀,直视着陶武的方向。
“是,我耶熊族英明的族长。”一旁的鹰猎人回答道。
一边的陶武却毫不知情,依旧带队前进。
“将军,前面就是风火岭了,要不要让大军停下,等斥候的回报。”一旁的副将看着前方略显狭窄的官道问道。
“刘副将,你就是太谨慎了,被兵法上的条条框框给束缚了,你想犬戎人正在骑越岭和萧帅的大军对峙,他们打算一战定乾坤的话,只会嫌自己的兵马不够多,怎么可能还分兵来伏击我们呢?即使他们真的要伏击来援部队,为什么之前去骑越岭增援的部队都没被伏击,难道轮到我老陶就该被伏击了?那我老陶的运气也太差了吧?”陶武半开玩笑地解释着自己的观点。
“可大人,让斥候去探查一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吧?”刘副将还想坚持一下。
陶武摇了摇头,自信地道:“老刘你就别多想了,你看韶关方向都没有军报传来,难道他们还能躲过韶关方向的斥候探查吗,除非他们会飞,能躲开韶关驻军斥候的探查,不然怎么可能摸到我们前面呢?好了,你也别想了,就这么定了,如果每到一处地方我们都要停下,得耽搁多少时间呢,这这样吧!”陶武最后拍了板,他是军中主将,刘副将一看他下了决定也不再多说。
陶武所部继续前进,但是他们的每一步前进都是在向耶熊族的伏击靠近。
张正,楚庭军中的精锐斥候,他本是猎户出身,后来因为一块老虎皮毛开罪了一个公子哥不得已加入了团练兵,得到了公孙明烨的庇佑,此次他被分派到陶武的军中任斥候队长,前往支援骑越岭。
“张头,你看前面就是风火岭了。”一个跟在张正身边的斥候说道。
“大牛,你带两个秦不二,猴子下马,去岭上看看,我和狗剩再去前面探探。”张正看着前方的山岭,低头对照着手中的地图。在大周军中,地图可是稀罕货,一般只有中军大帐才会有,然后就是军中的斥候队长也会配发一张,以用于探查时对照地形。
大牛一脸不以为然“张头,我们一路上来也没什么意外,弟兄们都累了一天了,还得上这风火岭,有这必要吗?”
张正一听大牛的话,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大牛,不管周围附近是不是有敌军出没,我们斥候都要探查,我们斥候就是大军的眼睛,你走路的时候会无故闭上眼睛吗?”
“当然不会了,我又不是瞎子?”
“是啊,一旦我们斥候松懈了,大军就变成瞎子了,所以别人可以马虎,我们绝对不行,如果有什么时候我们不用警惕了,那说明我们已经死了。”
“张头……”大牛看着突然严肃的队长。
“好了开个玩笑,就当是练练手,到了骑越岭前线,我们也还是斥候,那是面对的敌人可就厉害了,让弟兄们先适应起来没什么不好的。”
“是。”
大牛带着两个斥候,秦不二猴子下了马,上岭探查。
张正则带着另一人,继续前进。
这些斥候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一只天上的鹰隼注视着。
“族长,一共五名周人斥候。”
“呵呵呵,那就先收下这五个人头吧,让熊崽子们的马刀也见见血。”阿付托斯基看着向他们埋伏的地方,骑马赶来的张正两人,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大牛像以往一样带着秦不二和猴子探查四周,秦不二是斥候队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但是他和队长张正一样,都是猎户出身,对环境的观察想当敏锐。
“大牛哥,好像有点不对,咱们走了这么久,也没发现有飞鸟野兔,也太奇怪了吧?”猎户的敏锐嗅觉让秦不二感到这岭子不寻常。
“这么个奇怪法?”一旁精瘦的猴子问道。
“我们上了这岭子这么久,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怎么一直没有惊鸟飞起?”秦不二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也不一定是人,有老虎,野猪这样的猛兽一样会吓走惊鸟,也不一定是人,大家小心点就好了!”大牛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秦不二毕竟只是个年轻斥候,虽然有这猎户经验,但是毕竟年纪小,也没怎么坚持。但是众人都提高了警惕,毕竟对于三个人来说,一只猛兽也是很难处理的。
三人搜寻了一会儿,“快来,这里有东西,”秦不二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却意外的有了发现。
大牛神色凝重的看着这个马蹄印,“这应该是个新的马蹄印,虽然有被破坏的痕迹但是还是看到出来。应该是一天内的,如果再往前,那么两天前晚上那场雨虽然不大,但也肯定会把这个马蹄印彻底破坏了。”
“会不会是哪个商队或者其他什么人的马?”秦不二把声音放低问道。
“不可能,一般人路过风火岭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着马上岭?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现,慢慢的退出去,或许现在已经有人带盯着我们了?”说着大牛打了一下秦不二的脑袋,“你小子就是大惊小怪,不过是个鹿的骨头,说不定是被老虎吃了呢,这也要我们来看?”大牛将后半句话的声音故意提高。
说着三人起手往后走。
“老大也真是的这岭子上能有什么,还非得让我们上来一趟。”秦不二也配合着大牛,但若是走近细看,就会发现他的额头已经微微渗出了冷汗。
三人一边假意闲聊一边向岭下走去。
“千夫长他们走了,应该没发现我们,要不要解决掉他们。”一个耶熊族埋伏的士兵问道。
“杀了他们吧,虽然没用发现我们。”旁边一个打着哈欠的千夫长下令。
而这边的大牛三人仍然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向岭下拴马的地方走去。
“猴子,不二,我们一到岭下就上马返回,再说两句放松警惕的话迷惑一下他们。就赶紧回去把这里的情况报告陶将军。”
秦不二和猴子小幅度的点了点同样压低声音问道:“那队长他们呢?他们往前面走了,肯定有危险啊!”
“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后面大军八千兄弟的命可就在我们手上了我们一定要……”一支羽箭如毒蛇一般,在瞬间射穿了大牛的身体,打断了大牛的话。
“快跑,不二!”猴子一见到这支羽箭,立刻反应过来,岭上埋伏的兵马要杀自己三人灭口。
两人,来不及悲伤,立刻双足发力向拴马的地方狂奔。一边跑一边以一路上的树枝为掩体来躲避后方不断射来的箭矢。现在回头看已经没意义了,只能祈祷自己能躲开射来的羽箭。
然而这次上天并没有庇佑猴子和秦不二,两人跑出大概百步之远,一支羽箭射中了猴子的小腿,猴子立刻就因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秦不二前进的步伐也为之一顿。
“不二,别管我,一定要把情报带出去,不能让大军中了这些犬戎狗的埋伏,快跑快跑!”猴子来不及喊疼,他必须让这个新兵快跑,他们死在这里没什么关系,但是情报不能随他们留在这里,那是关乎整只大军的生死存亡。
秦不二,强行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强行压下想和袍泽同生共死的心情,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跑,快跑!
“快追,别让还有一个人跑了!”
“快放箭,射死他!”
后面追兵的声音渐近,猴子无奈的笑了笑,殉国和叛国,这就是他眼前的两条路,殉国会死,叛国或许能活,猴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拔出了插在小腿上的羽箭,的布条撕下来了一根布条草草的包扎了一下,因为不管怎么用心包扎,他都不会再活下去。
“铿”猴子拔出了周军制式的雁翎刀,“犬戎狗子们,来让爷爷看看你们的三脚猫功夫吧!”
他握紧了手里的雁翎刀,放下了生的希望,拾起属于大周的骄傲。
投效犬戎狗,他们配吗?
“杀!”听着后面传来的决绝的杀声,秦不二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继续咬牙狂奔,他知道猴子也回不来了,大牛和猴子再也不会打趣他了,男子汉不能哭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眼眶的里眼泪却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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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上的喊杀声也惊动了前往前方探查的张正。
“不好,出事情了!”张正一听见后方传来的动静,就知道这岭上有埋伏,但是这时他正在风火岭官道的中段,既然有埋伏那么敌人就一定会在两边拦截,现在他也无计可施了,只要带着人,咬牙返回,他知道想要返回不可能了,他目前能做的就是离大军近一点,再近一点,然后再把示警用的响箭发出去,虽然他们离大军有将近五里地,虽然这附近丛林茂密,虽然有九成的概率大军根本看不见,但是他还是想尽最后的努力。
“快啊!”张正又在自己心爱的马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平时连给他们刷毛都小心翼翼,现在却只能狠下心,一鞭又一鞭的抽在爱驹的身上。
“放箭”张正隐约听见后方,传来了一个号令,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来不及了,这是张正最后的意识,漫天的箭雨吞没了他和另一个斥候。临时的时候,他还紧紧的握着来不及发射出去的信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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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秦不二在猴子阻挡了一瞬间后,凭借他猎户出身在山里打猎的经验,一时间将距离拉开了,就在他离马匹还有两百步左右的路程的时候,从对面林子里射出的一阵密集的箭雨,射杀了三匹拴着的马匹,也射碎了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