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兵临城下（二）
女真的大军的前锋骑兵已经在一片大雾之中来到冈州城下。张弘范觉得自己简直是天选之人，这种大雾实在是太适合偷袭了。悄悄地进村，骑马的不要。说不定一下就能拿下冈州城。
可惜啊，他有一个堪称猪队友典范的前锋。在他没有下令出击的时候，这个前锋就已经率领了一千人马手中挥舞着弯刀，口出发出着怪吼，冲向了冈州的城门。
一群人对于张弘范的叮嘱，视若罔闻。在这些女真将校的眼中，张弘范不过是一个巧言令色的周人，用花言巧语骗取了扎拓木汗和完颜族长的信任，窃取了大军的部分指挥权。所以女真的中低层将校对于张弘范是不认可的。
要不是完颜几骨透一路上压着。又有鳌拜替张弘范站台，这些桀骜不驯的女真士卒早就对张弘范动手的。
之前是在船上，女真士卒还有克制，上了岸，那就是脱缰了的野马，哪里还会将张弘范的命令放在心上。
结果张弘范的偷袭楚庭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已经宣告终结了。
张弘范一看这种情景，也就放弃了偷袭拿下楚庭的计划，既然要闹大，就彻底击垮周人的自尊吧。将周人的皇室贬为奴仆，将大周的后妃贬为军妓，以此来瓦解大周皇室在周人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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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大人！门口出现了近千的异族骑兵，后续还有异族的大军在继续靠近！”
在场的所有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什么？！来的这么快？！”
“快！我们去禀报陛下！”
……
在一阵慌乱之后，在慕祺然的带领下，前往了姬景铄的行宫。
此时的姬景铄，正在宫中饮酒画画！刚刚收笔，正在满意的观赏自己的作品，就看见了慕祺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宫来。
“慕卿，你们来的正好，快快看看朕的这副雪飘岭南画的如何！”
慕祺然没有开口，苟鄂就先开口道：“陛下这副雪飘岭南，已经笔法老辣，构图改一丝都嫌乱，这一片留白很是恰到好处。实在是画中珍品。只是可惜没有书法大家题字，若是能让慕太傅或者赵尚书这样书法大家，来为这副画题上字，那陛下这副画就真的是可以流传千古的名篇佳作了！”
苟鄂的这一番话，深得姬景铄的心意，姬景铄将目光从画上移到了慕祺然身上，“慕卿，你看是不是？”眼神只是透出一丝期望。
但是之后慕祺然的一番话，却给慕祺然泼了一桶冰水。
“启奏陛下！异族大军自东海绕行登陆冈州，此时已经兵临城下，请陛下快快决断！！”
“嘭！”正端着酒杯欣赏自己大作的姬景铄愣住了，手中的酒杯落地，轰然破碎。
“你说什么？！异族大军？哪里来的？萧讷和公孙明烨呢？为什么不报？他们都死了吗？竟然仍有异族大军长驱直入，到我陪都城下？”姬景铄一下子不能接受这个噩耗，他被人从中州帝京一路赶到冈州，还没住习惯，就有人告诉他，敌人又追到城下了，这让姬景铄情何以堪。
“陛下息怒，此事并非是萧讷和公孙明烨的过错，根据兵部侍郎，楚庭都督公孙明烨的奏报，这一次女真的偷袭是余伟文的流毒。这些女真人是通过东海绕行的冈州，应该是东海水师出了问题。与萧讷和公孙明烨无关！”慕祺然看着已经勃然大怒的姬景铄，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缓缓道来。
姬景铄可以不喜慕祺然，可以在背后骂慕祺然，甚至可以闲置慕祺然，但是这些是事情他不能拿到明面上来做。
慕祺然三朝元老，更是帝师。还曾执掌吏部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和之前的太保瑶天远就是大周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但是现在柱还在，梁已经断了，大周也岌岌可危了。若是柱子再塌了，大周就真的稳不住了。
姬景铄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慕卿的意思是？”
“立刻派武功高强，精通骑术的高手出城，带着圣旨虎符，调公孙明烨麾下天策军进京勤王，另外挑选大将坚守冈州，等待援兵。”
镇国大将军陈灏轩在慕祺然刚说完的时候，就站了出来，“陛下，老臣虽然年事已高，体力衰微，但是还是愿意为国尽忠，野战或许老臣力有不逮，但是守城，老臣还是吃得消的。”
眼下城内还有不少将领以及权贵浊流，这些权贵也算是家学渊源，但是真正能让所有人放心，镇得住场子的就只有镇国大将军陈灏轩。
姬景铄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那就由陈老将军，主持冈州的一切防务，务必要坚守至公孙明烨的天策军前来勤王。”
“老臣必不负皇命，以死报国！”陈灏轩对着姬景铄行了一个大礼之后，退出了大殿。
“慕卿，你立刻拟旨调公孙明烨的天策军前来勤王。小礼子，你取虎符来！”姬景铄让随侍身旁的大内总管刘礼取来了虎符。交给了慕祺然。
“老臣遵旨！”慕祺然双手接过了虎符说道。
姬景铄还是不放心，继续问道：“慕卿，依你看这天策军到冈州，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楚庭距离冈州，约一百五十里，公孙大人虽然没有皇命不敢进京勤王，但是好在他毕竟受陛下之命，节制楚庭以南的军政要务，想必此时已经出发，只等陛下的圣旨虎符一道就可以全力支援。那么两日之内，援军必达。”慕祺然大概估算了一下，回禀道，“现在所虑者不过是公孙将军没有陛下的圣旨，不敢率兵进京。所以必须派遣可靠之人，将圣旨带出城去。”
慕祺然虽然是文官，但是也曾和瑶天远合作，在瑶天远担任幽州都督的时候，慕祺然是幽州刺史。两人合力抗击北侵的异族，所以慕祺然对于军务也是捻熟。
“那该派谁去呢？！”
此问一出，殿内再次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人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姬景铄身边虽然还有一些高手，但是这些人都是保护姬景铄的，不擅沙场拼杀，不通战阵之道，想要仅靠着一身武艺就杀出重围，几乎没有可能。
“（老）臣推举一人！”就在众人议论之时，苟鄂和慕祺然同时站了出来。
双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慕祺然少退一步，“那就由苟尚书先说吧！”
苟鄂也不谦让，踏前一小步说道，“臣保举振武卫中郎将，慕正霆！此子武艺高强，熟读兵法，有勇有谋，再加上慕氏一族，精忠报国，忠心耿耿。正是前往传旨的不二人选。”
苟鄂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注视着苟鄂，连高居王座的周帝姬景铄也也意味深长地看着苟鄂。
没等众人开口，慕祺然就上前开口道：“苟大人的想法，与老臣不谋而合。”
两下对比，高下一判。
看着眼前举荐自己长孙的慕祺然，姬景铄有点恍惚，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对待这位老师太过了。
在国难当头的时候，慕祺然和苟鄂两人的举动高下立判。
一个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不忘排除异己，另一个则是举贤不避亲，亲手将自己的长孙推上了战场。
同样一个选择代表的却是两种不同的理念。
旁人或许不敢肯定苟鄂的动机，但是姬景铄对于这个自己亲手提拔的宠臣太了解了。他可不是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的人。只不过苟鄂对自己却是忠心不好，所以姬景铄才能容忍他的这些小缺点。
但是这一刻，姬景铄开始怀疑将苟鄂升入德政殿，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
正在他犹豫期间，慕祺然自己开口了，“陛下，老臣以为，当下之时，最适合的就是微臣的孙儿，慕正霆。舍孙不才，但是一身武艺也是精熟。而且精通兵法。老臣对他有信心！”
姬景铄见慕祺然自己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有继续再说什么，直接下旨道：“拟旨，擢振武卫中郎将慕正霆为扬武将军从四品上，携带圣旨虎符，前往楚庭传旨。圣旨即刻下达。”
“老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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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州城门，之下已经聚集了两千女真骑兵。为首的是女真万夫长，完颜拉玛。
他是女真族长完颜几骨透的侄子。善使一开山大斧，气力惊人，在女真族中是难得的高手。
此人正是女真军中不服张弘范的重要将领。
“城楼上的周人莫不是个没（luan）子的娘1们，竟然不敢出城应战，该不会你的武功都是和你娘学的吧！哈哈哈！”完颜拉玛在城门之下不断叫骂，想要激城内的周军开门接战。
“正是蛮夷之辈，只会口吐污秽之词。正是可恨。”崔兴言在城楼之上被完颜拉玛的话气得火冒三丈。
“将军息怒！眼下情况不明，又有大雾替敌军遮掩行踪，我们根本不知道敌人到底有多少人，贸然出战，只怕会中了他们的奸计啊！”一旁的副将一看崔兴言一副想要出战的样子，立刻劝解道。
崔兴言一听副将的话，觉得不无道理，强压下怒火。
“来人！给我放箭，射他。让他再学妇人长舌叫骂！？给他长长记性！”但是要咽下这口气，也是不容易，崔兴言下令向着声音处放箭。
奈何大雾之中，视野受限，周军的弓弩没有明确的目标，没几支箭射中，偶尔有蒙中的，也被完颜拉玛轻松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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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或许不敢肯定苟鄂的动机，但是姬景铄对于这个自己亲手提拔的宠臣太了解了。他可不是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的人。只不过苟鄂对自己却是忠心不好，所以姬景铄才能容忍他的这些小缺点。
但是这一刻，姬景铄开始怀疑将苟鄂升入德政殿，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
正在他犹豫期间，慕祺然自己开口了，“陛下，老臣以为，当下之时，最适合的就是微臣的孙儿，慕正霆。舍孙不才，但是一身武艺也是精熟。而且精通兵法。老臣对他有信心！”
姬景铄见慕祺然自己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有继续再说什么，直接下旨道：“拟旨，擢振武卫中郎将慕正霆为扬武将军从四品上，携带圣旨虎符，前往楚庭传旨。圣旨即刻下达。”
“老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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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州城门，之下已经聚集了两千女真骑兵。为首的是女真万夫长，完颜拉玛。
他是女真族长完颜几骨透的侄子。善使一开山大斧，气力惊人，在女真族中是难得的高手。
此人正是女真军中不服张弘范的重要将领。
“城楼上的周人莫不是个没（luan）子的娘1们，竟然不敢出城应战，该不会你的武功都是和你娘学的吧！哈哈哈！”完颜拉玛在城门之下不断叫骂，想要激城内的周军开门接战。
“正是蛮夷之辈，只会口吐污秽之词。正是可恨。”崔兴言在城楼之上被完颜拉玛的话气得火冒三丈。
“将军息怒！眼下情况不明，又有大雾替敌军遮掩行踪，我们根本不知道敌人到底有多少人，贸然出战，只怕会中了他们的奸计啊！”一旁的副将一看崔兴言一副想要出战的样子，立刻劝解道。
崔兴言一听副将的话，觉得不无道理，强压下怒火。
“来人！给我放箭，射他。让他再学妇人长舌叫骂！？给他长长记性！”但是要咽下这口气，也是不容易，崔兴言下令向着声音处放箭。
奈何大雾之中，视野受限，周军的弓弩没有明确的目标，没几支箭射中，偶尔有蒙中的，也被完颜拉玛轻松架开。
“来人！给我放箭，射他。让他再学妇人长舌叫骂！？给他长长记性！”但是要咽下这口气，也是不容易，崔兴言下令向着声音处放箭。
奈何大雾之中，视野受限，周军的弓弩没有明确的目标，没几支箭射中，偶尔有蒙中的，也被完颜拉玛轻松架开。
被完颜拉玛轻松架开。
稍后完成修改
第一百零九章 求援
“是谁擅自出城接战的！？”陈灏轩一身戎装刚到城墙之上，就发现周军已经有人出城接战了。
“启禀大将军！是崔将军受不了敌方番将的辱骂，才出城作战的！”那名副将在陈灏轩老帅面前可不敢隐瞒，立刻一五一十地讲清了缘由。
此时木已成舟，陈灏轩也没办法改变，“擂鼓！助威！”老帅年事已高，但是眼力尚在。一眼就能看出此时的崔兴言看着出枪急速，但是枪法以乱，在巨斧的击砍之下，只能不断地急刺来阻挡完颜拉玛巨斧的攻势。
“陈帅！战况如何？”慕正霆在听到战鼓响起的时候，就换上了铠甲，驱马来到城门之处。
慕正霆是振武卫中郎将，但是振武卫已经于潼关下覆灭，残余的部队也调到了骑越岭萧讷麾下，姬景铄体谅慕祺然年纪大了，就把慕正霆留在了京城。
“崔兴言被敌将挑衅，擅自出战，不是敌将的对手。”陈灏轩面无表情，作为一个合格的统帅，喜怒不形于色是他对自己的基本要求。
“陈帅！我去！”慕正霆看了一眼城墙下方的战斗，请战道。
陈灏轩对于慕正霆的武艺也是知道的，和一般的官宦子弟不同，慕正霆的振武卫中郎将的职务，是靠这他自己的武功打出来的。
“自己小心，战场局势把握好，我会让人在城门出接应的。”
慕正霆对着陈灏轩抱枪一礼，便驱马出城。
此时城外的崔兴言在完颜拉玛的大斧之下连招架都成了问题。
慕正霆看见崔兴言就要成了完颜拉玛的斧下亡魂，转手就从自己腰间的皮囊之中取出了三支梅花针，抬手打向了完颜拉玛。
完颜拉玛看见又一员周将冲了过来。正要一击重斧斩杀陈灏轩。就见来的周将从腰间不知取出了什么，之后就见三道乌光袭来。
完颜拉玛只能硬生生地改变了劈出一斧的去势，回身防御。完颜拉玛的身法只能算是一般，依靠侧身只避开一针。余下的一针依靠大斧宽阔的斧刃挡了下来，但是还有一针正中完颜拉玛的左臂。
慕正霆虽然是武将但是却深受慕祺然的儒风影响并没有在梅花针喂毒，所以完颜拉玛也仅仅是左臂受伤。
崔兴言则趁着完颜拉玛回斧防御之机，立刻扔下手中的马槊。拔马就跑。
跑到城门口的时候，崔兴言虽然惊魂未定，但是还是礼节性地向着慕正霆拱了拱手，“多谢慕将军援手之情！”然后就自顾自地跑进了城内。
慕正霆也不在多言，提起血挡亮银枪，就刺向了完颜拉玛。
完颜拉玛虽然受了轻松，而且刚刚大战一场，但是丝毫不惧，举起大斧就劈向了慕正霆。
两人枪斧并举，尽是今天交击之声。
慕正霆的枪法是标准的轻枪，走得是轻灵变化之道。一杆银枪变化莫测。
与完颜拉玛大开大合的路子正好是截然相反的路子，慕正霆的轻枪之法，完全不同于苏护和黄飞虎的重枪之道。
黄飞虎和苏护两人枪法在讲求变化的同时还追求力量。但是慕正霆走得是变化极致的路子，追求最变化莫测的招数，一巧破千钧。
完颜拉玛和慕正霆的两种风格相遇，就是比拼双方对于自己的武学的理解。
但是在这方面，显然慕正霆要更胜一筹，在加上完颜拉玛动手之前先是和崔兴言战了一场，消耗了部分的体力，还被慕正霆的梅花飞针所伤，左臂无法全力为施，两人交手了三十招，完颜拉玛就落入了下风。
“咚！咚！咚！”在慕正霆占据上风之后，冈州城墙上的战鼓之声愈加急促，每一击都敲在了周军的心坎之上。
城楼上所有观战的将士，都被这一场大战激得热血沸腾。无不为慕正霆高超的枪法喝彩助威。
“看来你也就是嘴上功夫厉害点！”慕正霆一看已经完全压制了对手，开始了他的嘲讽之路，“真的打起来，这么没用啊？我要是你师父，那真是没脸见人了，毕竟你师父不会是个津门说相声的，练得肯定不是嘴皮子！”
慕正霆虽然也算半个儒家弟子，但是嘲讽起人来还是很犀利的。
“你！你这个妾生子！这个小贱种！”完颜拉玛被慕正霆骂的心头火起。
“呦，豕还会讲人话，没想到你没有豕的形象，气质和豕还挺像了的。唯一不像人的就是讲话没水平了，词语太匮乏了，骂来骂去就这么几个词，也对，毕竟你的师傅不是说相声的，只能以你为耻。”慕正霆一边手中枪如灵蛇，直取完颜拉玛前胸，一边嘴上也没有停下。
完颜拉玛一边应付慕正霆的亮银枪，一边还有想着法骂回去，这对完颜拉玛的脑容量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啊！一不留神就又被，慕正霆戳了两枪。
完颜拉玛发现了，自己是打不赢而且骂不过，立刻很干脆的就一拔马头，就往回跑。
慕正霆刚想追击之时，就有数支羽箭射来，虽然慕正霆轻松架开了，但是也失去了追击完颜拉玛的最佳时机。
“还有谁敢上前，与我一战！”一看追击无望，慕正霆就横枪立马，邀战道。正值，阳光照下，淡淡的薄雾披在慕正霆的身上，更添气势和神秘。
女真骑兵在万夫长被击退之后，就已无战意，再加上恍若神人的慕正霆，终于缓缓后撤。
城墙上的御林军将士也因此士气大振。
在看到女真骑兵后撤之后，慕正霆也松了一口气，驱马回城。
虽然暂时击退了女真骑兵，挫其锐气，但是冈州的危机才刚刚开始，远远没有到接触的地步。
镇国大将军陈灏轩已经开始指挥民夫向城墙上方搬运滚木礌石，箭矢火油，以备再战。
“伯雷做得好！”陈灏轩看见慕正霆走上城墙就迎了上去。
“陈帅谬赞了！”
慕正霆，字伯雷。
寒暄了几句之后，慕正霆也加入了防务的准备之中，分担陈灏轩的压力。
虽然陈灏轩也是军中宿将，但是年纪实在是太大了，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大幅的下降。
慕正霆和陈灏轩刚刚开始整理战备，没多久，宫中的內侍总管刘礼就携带着圣旨就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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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崩灭，乱世动荡。大周永安十三年，犬戎进犯，势如破竹，帝京沦陷，史称永安之变。
七月宿日，以犬戎族为首的异族联军突然扣边，大举进犯。大周边军疏于防范，一时间反应不及，三日之内，被连破三关，夺取十一城。大周原北境边防军，拼死一战，奈何前有异族百万联军，后无朝廷援军，军中缺粮少饷。七日内幽州、并州边防大军全军覆没，幽州都督李全忠以身殉国，并州都督秦立投降献城。异族联军势如破竹，一路追杀直逼大周腹地。
常年的盛世生活，让大周军队兵器入库马放南山。原本威压天下的大周强军腐朽到了骨子里，军无战力，将无战心，兵不满额，兵甲不修，一时间节节败退，难以组织起有限的抵抗。
七月十五日，左龙武军都督，振武卫大将军高明杰右迁为镇北大将军，中州节度使，率领左右龙武军，振武、威武、广武两军三卫主力，合计七十万大军与异族对峙于潼关之外，苦战十七日，终于遏制了异族联军势如破竹的气势，就在此战即将被拖入消耗战，朝着有利于大周的方向发展时，监军太监李奉恩好大喜功，强逼镇北大将军高明杰出战。高明杰无奈之下仓促接战，与异族联军决战与潼关之外，被异族骑军分割包围，七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于潼关之外，镇北大将军高明杰战死。
次日，潼关沦陷，异族逼近帝京，大周朝廷南迁。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辅国大将军，太傅瑶天远临危受命复出，任天兵道行军大总管，总览青幽并冀中五州军政要务，统领紧急召集的龙骧、豹韬、飞熊、鹰扬、武德五大卫率，以及神策军主力合计五十万之众御敌于帝京之外，瑶天远利用异族不善攻城，以己之长击敌之短，防守反击，守中带攻，连败异族十七阵，歼敌二十万。正当天下觉得大局将定之时，原京畿留守，兵部左侍郎余伟文贪生怕死，通敌叛国。借犒军之名毒杀辅国大将军瑶天远及其部将三十七员，打开城门，引入异族，神策军血战七日，主力尽灭，帝京陷落。城破后，异族为报损兵折将之仇，屠杀三日，全城素缟。
此后，异族一路追杀大周朝廷，所到之处哀鸿遍野，大周朝廷一路奔逃难以组织起有效抵抗，一路竟逃至岭南境内，召集六军十二卫率残部于岭南边界的骑越岭建起了大周朝廷的最后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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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明烨，二十一世纪来的一个汉语言文学和古军事史双料在读硕士，在给他本科舍友做游戏设计的时候，很意外的就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岭南的一个富豪之家。在这个世界他成了一个继承家业的富二代，有房有地，双亲已亡，父母给他留下了大笔财富和一个自然雅致的园林----清茴园，公孙明烨在大周一生活就是十一年，他凭着抄诗盗文，成就了赫赫文名，也算是一代才子，凭借着父母余荫和抄来的文名，在大周混的风生水起。直到他十八岁这年，犬戎犯边，帝京沦陷，公孙明烨才重新拾起了一个他荒废十年的系统。在他意外穿越之时，他正好在参与他大学舍友的游戏设计-----《千古名将曲》。华夏历史中的名将汇聚一堂，一较高下，做到一半就意外穿越到了大周，这个并不存在的朝代。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那个没有完成的游戏---《千古名将曲》。
“滴，宿主是否激活千古名将曲。”一阵悦耳的女声传来。这是公孙明烨第一次主动启动系统，在过去的十一年里，大周万邦来朝，为千古罕见的盛世，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在这种环境下，名将曲丝毫无用武之地，公孙明烨也乐得一直在当一条咸鱼，混吃等死，毕竟他小日子好过得不错。在大周盛世之时，他觉得没有必要激活，但是如今犬戎进犯，中原陷落，让他的咸鱼日子一去不复返，沉寂已久的名将曲即将在这个世界焕发出它应有的光芒。
“激活”一瞬间想了很多，但是公孙明烨还是决定激活这个从未使用过得游戏系统，一边确认，一边走到书房里，“小兰，去给我倒杯水。”支开了身边的小侍女开始在脑海中激活名将曲。
公孙明烨身边的清秀是侍女应声道，“好的少爷，我这就去。”
“正在激活名将曲，请宿主等待。”
“哎，说起了，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我该怎么称呼你，总不能叫你系统吧，那也太老土了。”
“称呼我什么，是宿主的自由。”系统的声音悦耳，但是冰冷依旧，不带情感。
公孙明烨被怼的一阵无语，“真不会聊天，不过声音还是很好听的，以后叫你轻语吧。”
“滴，恭喜宿主命名成功，完成初始任务，将在激活后发放奖励。”轻语动听的声音在公孙明烨听来，更动听了，完全没想到激活还有奖励。
“你也别叫我宿主了，听着奇奇怪怪的，叫我明烨就好了。”
“好的，明烨。”好听的声音依旧机械化，不掺杂一点情感。
“轻语，是你把我从现代带到这里来的，你有没有办法把我再带回去啊。”
“这是明烨第十一次问这个问题，在过去的十年里明烨每年的激活程序都会问，抱歉还是得回答你权限不足。”
“好吧，我以为现在会有什么不一样，对了轻语，激活需要多久？怎么还没激活完。”
“初始激活需要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
“额……”公孙明烨一时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稍后修改完成
不好意思了
第一百一十章 前锋骑兵
冈州境内，黄飞虎和斛律光的五千轻骑已经率军靠近了冈州城。
“黄将军！这一路之上都没有发现异族人马的踪迹啊！？会不会是情报有误啊！？”斛律光一边随着前方的黄飞虎缓缓减慢马速，一边对黄飞虎讲道。
“不可能！？”黄飞虎今天凌晨是在议事现场的，但是军中包括斛律光在内的中下级军官不知道情报的来源，所以斛律光才有此一问吗，“这条情报，是那个俘虏的耶熊族长阿付托斯基所招供的，经公孙都督和诸位将军、大人一起研究确认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到现在还没发现女真部人马的踪迹，可能是因为他们是从南边上岸的，还没有来得及到这里布防！”
斛律光皱了皱眉头，“黄将军我虽然没见识过大海，但是听以前部落里行商的商人说，大海浪高风急，波涛汹涌。这些女真人真的能绕行到冈州吗？万一海上遇到风浪，沉船了呢？”
“虽然女真部落不善坐船，但是据阿付托斯基交代，他们至少派出了八万人马，这样庞大的船队，除非是在海上遇到了飓风，否则不可能全军覆没的。当然你说的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这也是都督明知冈州可能被包围但是依旧小心翼翼不敢发兵的原因。万一女真人真的没有绕到冈州，那么你想想都督擅自出兵的行为成了什么？”黄飞虎看着斛律光还是有些迷茫，便继续提点了他几句。
斛律光将黄飞虎所描述的情景在脑中模拟了一遍，背后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真的按他的设想，女真部的大军没有登陆冈州，那么公孙明烨的行为就从起兵勤王变成了带领八万大军，在没有圣上虎符圣旨的情况下擅自进京。
八万大军这是要做什么呢？再冷静的君主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恐怕都会是谋反！
“可是黄将军，我们已经擅自踏入了冈州了！”斛律光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在冈州境内了，“我们也没有陛下的圣旨啊！”
黄飞虎笑着指了指身后的人马对斛律光说道：“阿光我们这才多少人，此时的冈州虽然空虚，但是也有三万余御林军在防守，难道凭借我们的五千骑兵就能干什么事了？都督可是奉旨提调楚庭以南的一切军务，把我们这五千骑兵派来防卫冈州，即在都督的职权之内，又不会引起朝中某些人的猜忌！这也是我们先行一步的意义啊！”
“原来如此！”斛律光不是什么本人，不过出身高车族限制了他的眼界，被黄飞虎一点之后就明白了。
“阿光，想带好兵，很容易，但是想要在大周当个好将军，那就有点难了！里面的弯弯绕绕多着呢！你看那高明杰高帅，还不如被一个监军太监所致，铤而走险致使全军覆没吗？所以，在大周带兵不能只考虑打仗的事！”
斛律光一脸正色对着黄飞虎抱拳致谢道：“多谢黄将军提点，卑职感激不尽！”
两人一边聊，一边带着骑兵缓缓前进。
前方即将到达冈州城下，在没有确定是否有敌人的情况之下，他们要积蓄马力，以备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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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追！！”
“别让他们跑了！”
……
在冈州城通向楚庭的官道之上。一前一后两波骑兵正在追逐。前方的是穿着大周军服的人马，后方则是穿着奇奇怪怪大周绸缎，外披皮甲的骑兵。
“慕将军！这些女真狗子又追上来了！”慕正霆身边的一个校尉对着慕正霆说道。
“还好这些女真人的战马的精神好像有些萎靡，不然以他们的骑术，早就追上我们了！”慕正霆看了后面紧追不舍的女真骑兵说道。
虽然慕正霆在御林军中挑选的都是擅长骑术的高手，选得马也良马。但是论及骑术，与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草原部落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而且御林军的战马也不如这些女真人的战马，还好这些战马还没从海上的颠簸之中完全恢复过来。不然慕正霆觉得现在这一骑兵能活着跟自己继续前进的不会超过两掌之数。
“骑弩射击！在拖延一下这些女真人的追击之势。”
随着慕正霆的令下，训练有素的御林军的从马上取下了骑弩，对着后方紧追不放的女真骑兵就是一顿猛射。
追在后方的女真骑兵对于前方的人时不时的回放箭这事已经有了防备，手中的藤盾一直没有放下，所以在御林军的八十余支箭矢的射击之下，只有几名女真骑兵中箭落马。还有几匹战马中箭之后，马失前蹄，将自己的主人摔下了马去。
原本女真整齐前进的阵型出现了一点小混乱，但是没有影响太久，很快就继续追了上去。
那些落马的骑兵，被自家后方冲来上的战马所踩踏，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骑弩是大周的军械局专门为骑兵设计的强弩，其特点就是可以单手上弦，虽然威力不如一般的步兵弩，但是近距离之内射穿皮甲还是不成问题的。
“将军！弩箭不多了！”一旁的副将在射完这轮弩箭之后，清点了一下自己箭囊之中的弩箭，发现弩箭已经不足一秉了。
由于此次的目的是求援，所以慕正霆带领的一百轻骑，原本轻装简行。每个人都只携带必要的清水一皮袋，一天的口粮，战马的饲料炒豆子，已经必要的一些装备。
而弩箭，他们一人只带了两秉（一秉十支）。刚才的一路射击，消耗了不少的弩箭，现在就只剩六支了。
后方的女真因为慕正霆部突然发射的箭雨而暂时出现的一丝混乱已经完全不见了。
继续死死地咬着慕正霆部。
“李铁！张平！你们率自己的一什人跟我留下！将军你带着其他人先走！我们拖住他们！”
说着副将一拔马缰就带着二十人，在官道之上划了一条弧线。反向冲向了追击而来的女真骑兵！
慕正霆没有停下，只是双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马缰，带着剩余的人马，继续向前。他不能让这而是个弟兄的牺牲没得毫无价值。想到这里，慕正霆又往自己的胯下心爱的战马上，抽了一鞭。
“我听说你们女真都是勇士，哪个人敢与我单独一战！”副将提着雁翎刀，向着冲来的女真人邀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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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庭军急行军赶往云泉谷的同时，也有两支军队正在向楚庭方向开来。
萧楚玉带领的军队从大周天子六军十二卫率中的宣武、兴武两卫中挑选出来的，虽然在大周全盛之时，这两卫的兵马并不是最精锐的，但是在现在天策军荒废已久，龙武军、神策军全军覆没，其他十二卫大半被打残的情况下，已是难得的精兵了。但是一直在越州军中的萧楚玉还是感受到了大周的武备松弛。堂堂大周南衙禁军十二卫之二的宣武卫和兴武卫给萧楚玉的感觉还不如自己父亲一手训练的越州军。
“兄长，你替我去前锋营跑一趟，让他们放慢行军速度，小心犬戎兵马的埋伏，同时让斥候营的人扩大侦查范围，一旦我们被犬戎人埋伏了，那么楚庭城就真的保不住了！”看着一路急行的大军，萧楚玉嗅到了其中的危险，他所率大军的安危，关系到楚庭的安慰，楚庭的安慰关系到骑越岭会战这个战局的走向，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得小心用兵，丝毫不敢露出破绽。
“是，将军！”虽然私下里萧天赐是萧楚玉的兄长，但是在执行军务之时，萧天赐只会把萧楚玉当做同僚、袍泽或是上官。但是萧天赐对这个弟弟还是很照顾的。
看着领命向前策马而去的兄长，萧楚玉想到了那晚的骑越岭之战。他年轻气盛对上了犬戎血狼骑主将扎里木，虽然扎里木一心逃跑无心恋战，但是论武艺还是远在萧楚玉之上，萧楚玉凭着大胜之势强行在短时间压制了扎里木，但是还是被扎里木找到了破绽，反手一箭射伤了他的左臂，正在扎里木发出第二箭，意图射杀萧楚玉时，萧天赐连打七支连珠箭，第一支拦下了扎里木的射向萧楚玉的箭，第二、三、四支被扎里木格挡开了，第五六两支，分别箭伤扎里木的左腕和右臂，第七支直接命中了扎里木的左胸，只可惜，扎里木带了护心镜，连珠箭又长于速度和精度，短于力量，才有扎里木逃得一劫。
看着前方驰骋的兄长，萧楚玉觉得此战有兄长相助，必胜。
一旁的副将，看着萧楚玉下令减慢行军速度，不禁问道：“少帅我们此去楚庭支援，为什么还有放慢行军速度，虽然减慢行军速度小心前进，可以防止中伏，可是万一我们走得太慢，楚庭被攻下了，凭着我们这两万人，也攻不下楚庭吧！”
萧楚玉一看身边的副将校尉都以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解答到：“临走前，父帅曾对我说过，新任的楚庭都尉公孙明烨是永安十年进士及第第二名，也就是那一年的榜眼，本来各位德政殿参政都集体推荐他为当科第一，可是礼部尚书苟鄂那个老贼拼命阻拦，才换了那老贼的远房侄孙顾墨白。不过顾墨白确实有那个资格争一争……”说道这里萧楚玉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周围一群人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讲什么，纠结的他以手扶额。
都是他自己作，和一群武夫谈论科举。
“不管这些，反正本该入翰林苑的他，反而去了兵部观政，最后干脆自请回岭南做了个楚庭团练使。反正总结起来就是，此人虽然是文人进士出身但是精通兵事，父帅有言：有他在楚庭，我们只要能按时赶到楚庭，自然能解楚庭之围，牵制犬戎大军。”
正在几人谈话间，一声惊空遏云的鹰唳一声，从天上传来，在寂静的夜空中久久回荡，一只神俊的鹰隼从大军的上空飞过，向前方飞去。
萧楚玉目光凝重地看着这个鹰隼，这种鹰隼在岭南地区并没有，只在北境才偶尔能见一次，神俊之极，又颇具智慧，是犬戎军中的最好的斥候和传令兵，但是因为这鹰隼飞得很高，普通的弓箭手根本威胁不到他。看这只鹰隼飞来的方向，应该是从骑越岭方向飞来的，很可能是来传信的。不过很难说，因为这种鹰隼飞得极快，巡航距离又极远，也有可能是楚庭方向的犬戎奇兵的斥候。
正在萧楚玉思索着这只鹰隼的来历已经对策时，前方响起了数声刺耳的箭簇鸣响之音，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凄惨的鹰唳，不复刚才耀武扬威的雄壮尖锐。
一听这动静，萧楚玉就知道自己的大哥忍不住手痒，把这只鹰给射下来了。
大概盏茶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踏来。
“吁！”等到快到萧楚玉等人面前时，来人一拉马缰，勒住了奔马，正是萧天赐，“将军，末将在骑越岭见过这种鹰隼，应该是犬戎人豢养的，于是就把这射了下来。”说着萧天赐取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鹰，只见鹰的两只翅膀上各插着一直羽箭，身上的要害反而没有中箭，但是这鹰隼却已经半死不活的了。
“哎，这鹰明明没有被射中要害，怎么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啊，难道天赐将军的箭矢上的真气伤到了他？”
“萧将军果然神箭啊！佩服佩服！”
“不亏是箭伤血狼骑主将的神射手啊，厉害厉害！”
看着手下这一群跟智力可能是负数的校尉副将，萧楚玉一阵心累，捂着脸看口道：“换你们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可能就不是精神萎靡半死不活了，可能就是直接找阎王爷报道了。”
刚刚还在猛吹萧天赐箭法的几个校尉，像是喝水噎着了一样，突然之间就说不出话来了。
刚刚还在猛吹萧天赐箭法的几个校尉，像是喝水噎着了一样，突然之间就说不出话来了。
第一百十一章 女真攻城，周人先锋
第一百十一章女真攻城，周人先锋
冈州城下，原本早晨的薄雾已经散开，天气有些微微的寒冷。这个冬天是岭南难得一见的寒冬，大周的历史上都是百年罕见。
冈州城下已经是密密麻麻的女真士卒。领头的正是张弘范和完颜几骨透。
在经历了刚刚的一场小败之后，张弘范很快就带着女真主力重整旗鼓，行军到了冈州城下。随后张弘范生涩地一挥马缰，前出军阵，他要尝试着劝降，再不济也要打击一下敌军的士气。
“城上的周军主将，请现身答话！”张弘范骑着马在城下喊话道。
原本不打算搭理来人的陈灏轩一看是个周人文士打扮的人也来了兴趣，想看看这个通敌叛国的周人能说出个什么东西南北，哪怕没什么实质上的东西，也可以拖延一下时间。
“有什么屁话，你就说吧！说完我们好开打！我大周将士看着这些军功可是眼馋得很啊！”陈灏轩一上来就不怎么客气，直接就怼了过去，一番话引得城墙上的周军一阵哄笑。
“不知是哪位老将军火气这么旺？！在下是扎拓木汗派来的特使，为的是求见大周的皇帝陛下，老将军这般行径不合适吧！”张弘范也不见气，镇定自如地说道。
“老夫陈灏轩！”陈老将军虽然已是须发皆白，但是精神矍铄，威势自生。
女真阵中，一阵嘲笑。
一个年轻的千夫长嘲讽道：“这个老头！怕是有八十了吧！周军真的是无人可用了，这样的老头也派上阵来！”万夫长的话引起了一大堆女真将校士卒的共鸣，
但是女真高层和女真万夫长之中年纪较大的几个却是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一个年长的万夫长对着千夫长说道：“就是你眼前这个快八十岁的老头，在四十年前带着五万北庭都护府的铁骑，在北方纵横无敌，铁骑所到之处，尽是我草原妇孺的悲泣之声。原东胡族继续原胡之名在草原崛起，还攻破了北境的蓟县，烧杀抢掠。时任北庭都护府的北庭大都护陈灏轩，率领北庭都护府五万铁骑，奇袭六百里，破袭东胡主力，一战之后，周人的北庭都护府十年之内，再无战事。”
在万夫长讲完这段话之后，周围原本轻视此人的眼神已经变得凝重起来。
张弘范没有管阵中的人说什么，对着城墙上拱手作揖：“原来是陈老帅当面，学生张弘范有礼了！”
“听你的口气，是个周人，还练过两年书嘛，怎么得？圣贤书都念道狗肚子里了？”陈灏轩一点不客气。
“陈老将军此言谬矣！圣人有云：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犬戎的真理俾那汗扎拓木雄才大略，正是明主之姿，在下投靠明主正是依据圣贤之言。”张弘范不仅在气势之上完全不输陈灏轩，反而振振有词更加有理有据，“更何况在下也不是周人啊！在下是周胡混血。”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有话快说！”陈灏轩武将出身虽然也是久经宦海，但是论动嘴皮子的功夫，还是要逊色张弘范不少。
“我奉大汗之命，前来和大周皇帝陛下议和！只要大周皇帝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立刻退兵！”
陈灏轩正要拒绝，身侧的武威侯李封小声说道：“陈帅息怒！咱们别忙着拒绝，先听听他的条件吧！再不济也可以拖延时间，等待楚庭军的救援。”
陈灏轩只是年纪大了，不是傻了，一听李封说得有理，也就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回道：“你说吧，怎么个议和法？”
张弘范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羊皮念道：“一、请周帝犒赏草原诸部；二、割让幽、并二州；三、每年向犬戎进贡白银十万两，黄金三万两。粮草一百万石；四、大周皇帝向真理俾那汗称臣；五、献公主为真理俾那汗侧妃！六、……”
随着张弘范一条条地将议和条件说出之后，城墙之上的周军已经压制不住怒火了。
陈灏轩也是眦目欲裂，听到第五条就打断了张弘范，“你不必再念了！我大周开国太宗文皇帝祖训，凡我大周后世之君臣，不得向敌寇纳贡、割地、和亲、称臣，凡有违者，非我大周之人。你的条件陛下是不会答应的，你可以回去了，双方还是手底下见真……啊！”
城中陈灏轩怒火中烧反对之际，女真阵中一个以神射闻名的万夫长一箭向了陈灏轩的左胸。
陈灏轩曾经也是统帅千军纵横沙场的大将，谁在来不及抽出腰间的长剑，但是还是勉强在箭矢射中之前向左闪了半步躲过这致命的一箭，原本该射中左胸心脏的箭矢插在了陈灏轩的右胸上。
陈灏轩虽然玄力仍在，但是身体机能一箭老化，被这饱含玄力的一箭射退三步，一口鲜血从口中溢出。
张弘范看见了陈灏轩中箭倒退，收起了手中一片空白的羊皮，微笑着返回了本阵。
“完颜族长！可以攻城了！”
完颜几骨透一脸钦佩，“张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略施小计就让陈灏轩这样的老帅上当了！”
“不过是周人的思维惯性罢了，他们以为大汗和那些鼠目寸光的人一样，不会在中原立国，却没想到大汗要的只是这大周的天下而已。”张弘范虽然嘴上说没什么，但是脸上微微浮现的得意笑容怎么也抹不去，能够暗算曾经曾经北地的镇国大将军陈灏轩，这也是了不得的成就啊！
“攻城！”
在女真族长完颜几骨透的命令之下，女真族缓缓推出了昨天临时打造了攻城器械，在号角声中向着城墙稳稳前进。
城上的周军在陈灏轩中箭之后，指挥一下子就乱了，这偷袭的一箭起到了张弘范预计之中的效果。
好在武威侯李封虽然没有什么过人的军略才华，但是比之一般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还是要强不少的。在女真人推进的第一时间，李封就接过了守城大军的指挥权，打野战或许李封不是这些女真人的对手，但是守个城还是勉勉强强的。
“盾手上前！弓弩准备！”原本有些混乱的御林军将士在得到了李封的指令之后，立刻开始井然有序地准备防务。
陈灏轩挣扎着站起来，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从自己右胸上插着的箭枝的箭杆折断，强忍着伤痛，继续指挥。
城墙上的周军一看陈灏轩带伤指挥，刚才因为他中箭而低落的士气又再次提起来了一点。
与此同时，李封也派人将此事飞马报给宫内和德政殿的参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陈老将军全凭着一股老将的意志在指挥着城防战斗，根本不能坚持太久的时间。
“启奏陛下！陈老将军被敌军暗箭所伤，武威侯请陛下早日他人主持防务。”德政殿参政，兵部尚书周宏博在接到军报的第一时间，就进宫向姬景铄禀明。
“不是有武威侯李封在代为主持吗？怎么还要另派大将。”姬景铄现在手上哪里还有能掉的大将。
“以武威侯的能力守个城是绰绰有余的，但是武威侯毕竟是勋贵子弟，在军中威望不足，一旦陈老将军支撑不住，恐怕军心难振，士气难提。所以陛下要派的这个人，不需要有多高明的军事才华，但是必须要向众将士表明，陛下拼死杀敌的决心！”周宏博向姬景铄分析道。
“那依卿之见，派谁前往才最合适？”姬景铄也有些乱了方寸，帝京被围攻，他可以南逃，现在冈州被围攻，他又能退到了哪里呢？
“若为鼓舞士气，陛下御驾亲征，亲临城墙自然是效果最佳，”听到这里，姬景铄的脸色一变，“但是陛下乃是万金之躯，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况陛下乎？所以微臣以为，陛下可令太子代陛下前往城墙之上督战，既可以鼓舞士气表明陛下抗击贼寇之决心，又可以历练太子殿下。”
听完了周宏博的这一段话，姬景铄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至于周宏博明着为太子积攒威望的目的，姬景铄丝毫不介怀。周宏博支持太子，不是因为他是太子的人，只是因为太子是太子罢了。他支持的不是太子这个人，而是太子的这代表大周正统的身份。
“周卿所言甚合朕意，小礼子，你立刻带上朕的定周剑，交予太子！让他代替朕前往城楼坐镇。”姬景铄从自己的皇座旁取下了自己的佩剑，交给了大内总管刘礼。
“奴婢遵旨！”刘礼永远是听从姬景铄的一切旨意，立刻带着定周剑和姬景铄刚刚写下的手谕，赶往了东宫。
太子姬韶菉接到这一道手谕只会有些纠结，但是姬景铄的圣旨他又是没办法违背的。但是他身为太子，治政和权谋还算有些心得，领兵作战，兵法韬略真的是生疏得很。
正在他犹豫之时，一个东宫的內侍替周宏博传来一句话。
“望殿下好生把握机会！”
姬韶菉不是庸人，听明白了周宏博这句话里的意思，虽然上城楼坐镇有些风险，但是能够树立威望收获军心，为日后继承大统奠定基础。比起那些风险来，收益更加诱人。于是，姬韶菉就一咬牙赶往了城墙出。
此时城墙上的战况已经如火如荼。
女真人依靠周人工匠打造了云梯和投石车对着冈州的南门展开了大举的进攻，同时也包围了其余三门，四面合围，困死了冈州守军。
所幸是这些女真人对于投石车的使用不是很熟练，开战小半个时辰，只有寥寥数块石头砸到了城墙之上。对于周军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伤。
反倒是守城的御林军，凭借着精良的装备，给女真人造成了一定的杀伤。
虽然在南面城墙之上只有一万五千的御林军，但是几乎人手都能配发到一边铁盾。
兵部尚书周宏博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军械局造出来的军械一股脑的都搬上了城墙。连周军的弓弩手都能发到一面铁盾。各种弩机更是不计其数。
令周军意外的是，这些女真人也有铁甲和铁盾，而且数目不少。加上他们的弓箭手密集的箭雨，一度压制了周军的反击。
姬韶菉一到城墙上，就有三枝流矢从他身侧飞过。不禁吓他一大跳。一直护在他身边的太子亲军——长林军的将士，立刻持铁盾在姬韶菉周围竖起了一道盾墙。
“周人又来大人物了！”张弘范看见了城上突然竖起的盾墙，猜出了一些端倪，随后驱马来到之前箭伤陈灏轩的女真万夫长，神射手完颜伶拉。
“伶拉将军！你看见上面的那面突然竖起的盾墙没有，等下我会让投石器对着那个方向投掷，一旦有机会，还请伶拉将军出手，再射杀一个周军的高官。”
完颜伶拉对着张弘范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张先生放心吧！交给我便是了！”刚才张弘范用言语激怒陈灏轩给自己制造出手机会的事情让完颜伶拉对于张弘范是刮目相看，此时张弘范一看口，完颜伶拉就满口答应下来。
城墙上的姬韶菉在察觉到自己没有威胁的时候，装起胆子大声说道：“各位弟兄们！我是大周的太子姬韶菉！我……”正当他要开始鼓舞士气的时候，一块有投石车掷出的飞石，直接命中了他前方的盾墙。原本用来为他抵挡箭雨的盾墙，一下子就崩溃了。在下方一直寻找机会的完颜伶拉果断出手，一支羽箭直取姬韶菉。
姬韶菉也是习武之人，只不过武功一般罢了，也是提前感受到了这支羽箭的袭来，尽力闪躲，但是他的身手不足以支持他躲开。羽箭还是贯穿了他的右臂。
从小受万千宠爱的姬韶菉，哪里受过这种疼痛，骤然中箭，这支羽箭之上还有两个小的倒钩，立刻惨叫一声，疼得满地打滚。
守城的周军一箭太子如此行径，士气不升返降。
第一百十二章 巾帼护国
“公孙大人！”远处一小队骑兵，在公孙明烨主力大军斥候的引领下，一队骑兵从前方奔驰而来。
“公孙大人！这位是冈州来的扬武将军！”引领的斥候介绍道。
这位扬武将军冲着公孙明烨抱拳一礼：“末将扬武将军慕正霆参见公孙都督！”
“那还不快跪下行礼？”公孙明烨看着一本正经的慕正霆，也调侃道。
“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而且末将身负皇命圣旨。不能向将军行礼了！”慕正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把公孙明烨给逗笑了，但是很快他脸上的笑意就止住了。
“检校兵部左侍郎，楚庭都督公孙明烨接旨！”慕正霆从怀中掏出了圣旨。
公孙明烨无奈，翻身下马，“微臣公孙明烨恭迎圣旨，请天使恕臣甲胄在身，礼数不全。”
“诏曰：令检校兵部左侍郎，楚庭都督公孙明烨带兵进京勤王，即刻启兵，国家社稷之安危，皆系于卿之身，不得有误。”
“微臣接旨！”公孙明烨结果了这份旨意。
从格式上看，这份旨意是由周帝姬景铄直接发出，未经德政殿而下的中旨。看来姬景铄确实有些急了，连正常的流程都不走了。
公孙明烨起身之后，脸上就露出了笑意。“伯雷兄，扬州别后三年没见了吧！”
“是啊！当年那个在金殿之上，指着苟鄂鼻子骂奸佞的榜眼谪仙，现在已经成了兵部左侍郎，楚庭都督了。”慕正霆也是面露笑容。
两人在帝京之时相识，当时奉命将在金殿上指着苟鄂骂的公孙明烨带出金殿的就是时任殿前校尉的慕正霆。
“晦之，我将你现在最需要的东西给带来了。”慕正霆从一个小盒子中将虎符交给了公孙明烨。
“等他好久了！赵三！传令全军！放弃不必要的辎重，留下一千人看守，待后军追上之后交予后军。其他人跟我全速前进，前往冈州保驾勤王！”擅自出兵的公孙明烨唯唯诺诺，手握皇命的公孙都督重拳出击。
中军的人马立刻将身上不必要的东西全都留给了后军，只带了武器装备，清水干粮，已经一小部的简易帐篷，随后就全速前进。
慕正霆在和公孙明烨叙完旧之后，就加入了公孙明烨的中军队列。
此时的公孙明烨的身侧只余下秦华牧，赵三已经前往各部统筹安排。
慕正霆的目光扫光秦华牧，总感觉这个人身上有着十分熟悉的感觉，但是他有确信自己和他没怎么见过，这种怪异的感觉知道他扫过秦华牧腰间别着的灵犀剑的时候，才让慕正霆明白。虽然眼前这个人的样子不认识，但是腰间慕家的传家名剑还能不认识吗？没想到小妮子躲到了这里了，怪不得林仕懿找不到。
慕正霆也不拆穿，反而对着秦华牧微微一礼之后，再没有理她。
只是自顾自和公孙明烨地闲谈。
“不过三年时间，晦之手下已经是人才济济了。别的不说，就说你那个前锋大将黄飞虎将军！那一身武艺真的是深不可测。之前追击我的那个女真千夫长虽然只是个千夫长，但是武艺着实不赖，我五十招之内估计也杀不了了他。结果他在那个黄将军面前，一招就被震伤了。还有那个高车族的斛律光的那一手连珠箭也是出神入化，直接三箭击毙了那个女真千夫长！都是猛将啊！”
“我的眼光不错吧！”听到慕正霆如此夸自己的部将，公孙明烨也是乐得眉轻眼笑。
“你身边这位小哥看上去也是也是身怀绝技啊，不知道擅长什么？”慕正霆一脸正色地对公孙明烨问道。但是瞥向秦华牧的眼神之中却带着戏谑之意。
公孙明烨没有注意到慕正霆眼中的戏谑。还以为慕正霆发现了秦华牧的异样，立刻含糊其辞地替秦华牧遮掩：“这位秦公子在治政和剑术之上有着极高的造诣。”
慕正霆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公孙明烨，钦佩之情油然而生，不愧是当年榜眼，确实不是自己能比的。眼前这个秦公子有些什么本事，自己还不知道吗？
两人一边讨论这目前冈州的形势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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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正在周军对这个有些窝囊的太子失望而士气大跌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巨石碎裂造成的尘土之中拾起了那把跌落地面的定周剑，并一把将其拔出！
“大周的将士们！我们没有退路了，再退就是山河破碎社稷倾颓。今日本宫与诸君死战在这冈州城上，诸君不退，本宫不退！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明明是清脆婉转的声音，却透出无比坚毅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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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州，大周临时行宫。
礼部尚书苟鄂刚刚向姬景铄汇报完年底祭典的是事情，犹豫了一下，正在纠结该不该开口。
“苟卿啊，你我君臣之间，有话就讲，不必顾虑。”姬景铄也看出了苟鄂欲言又止的这副模样，主动开口道。
“陛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苟鄂面上全是纠结之色。
“但讲无妨！”
苟鄂正色道：“臣以为是不是让萧帅率大军后撤来拱卫京师。”
“哦？！此话怎讲？”姬景铄原本也没什么精神，听苟鄂讲得那些礼仪流程听得昏昏欲睡，但是苟鄂这句话仿佛是在昏昏欲睡的时候给姬景铄一杯冰水，立刻刺激的他来了兴趣。
“昨日，楚庭所承军报之中，除了云泉谷大捷，还有一事。”
“你说的是楚庭都尉公孙明烨推测，楚庭附近有耶熊族主力活动一事？”
“是的，楚庭都尉，不，现在应该改叫振威将军了！振威将军公孙明烨在军报上表示，楚庭周围还有一支耶熊族的大军，而且公孙将军推断他们的目标就是楚庭，一旦让耶熊楚庭，那么就可以直逼冈州，威胁陛下之生死。”
“不是中间还隔着楚庭城吗？楚庭是东南第一大城，城墙高逾十丈，异族不擅攻城，而且这公孙明烨小小年纪，文武双全，用兵也老到，楚庭那么容易沦陷，苟卿你多心了！”姬景铄对于苟鄂的话不以为然，还反过来了安慰了苟鄂两句。
“陛下！且听老臣一言！”苟鄂看着姬景铄一脸不以为然还反过来劝自己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变得一脸悲戚，痛心疾首地说道：“陛下，这楚庭城墙之间可比帝京否？这公孙将军用兵可比得上辅国大将军瑶天远瑶公吗？帝京尚且失守，瑶公尚且殉国，何况楚庭及公孙明烨乎？!臣请陛下三思！”
原本还不以为然反过来安慰苟鄂的姬景铄，听完这一段话，是真的动容了。楚庭确实坚城，可是毕竟楚庭城防军只有两万人马，还都是新兵。可是反观耶熊族的主力，至少用兵五万，而且是沙场拼杀惯了的老卒。双方的实力实在不在一个层面上。公孙明烨固然是用兵有方，但是只要一个不慎，楚庭沦陷，那耶熊族的兵锋就直指冈州的大周朝廷，直指他姬景铄了！这日子还能安稳吗？
“苟卿所言倒也不无道理。”姬景铄有点难以断绝，骑越岭如今大战在即，一旦他下令撤退回防冈州，那么骑越岭的防线，就彻底崩溃了，大周就只剩和犬戎为首的异族联军背水一战的机会了。这两难的抉择让姬景铄很是犹豫。
“陛下应该督促振威将军死守楚庭不容有失，再令岭南节度使萧讷率军回师拱卫京都。”苟鄂一看姬景铄开始犹豫，立刻进言道。
姬景铄的脸色一变再变，犹豫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
“小礼子！”
一直静静立在姬景铄身旁的大内总管刘礼立刻站了出来：“奴才在！”
“让德政殿拟旨，由振威将军公孙明烨兼楚庭游击将军，总览楚庭一切军政要务，务必死守楚庭城！并命兵部、工部交付公孙明烨守城所需一应物资！务必保下楚庭!绝不能让异族的兵锋直指陪都。”
苟鄂一看姬景铄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忍不住也想推一个自己人上去！“陛下，老臣的外孙林仕懿对陛下是忠心耿耿，而且熟读兵法，用兵有方，老臣举贤内不避亲，奏请陛下，让林仕懿前往楚庭，一同防守。”
苟鄂心中打得一副好算盘，虽然他面上说，是让林仕懿前去一并防守一般这种情况就是让林仕懿去做公孙明烨的副手，但是事实情况却不是如此，林仕懿是太子亲军，天子六军之一长林军的统帅，长林军虽然人数不如龙武，神策一般多，但却是名副其实的天子六军之一，更是未来天子的核心近卫。而作为长林主将的他，官居中坚将军从四品上的官衔，论及官衔还要比新鲜出炉的楚庭游击将军，振威将军公孙明烨高一级。那么等林仕懿到了楚庭，谁主谁辅还不好说呢！
“不错，林仕懿确实对朕忠心耿耿。”姬景铄对林仕懿的能力或有怀疑，但是绝对相信他的忠心。公孙明烨虽然是他的臣民，但是毕竟不能算是他的心腹，而且当年殿试一事安知其是否还有隔阂在心。万一当年那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说的不是苟鄂，是朕怎么办？
多疑的本性，让原本信任公孙明烨的姬景铄开始动摇。考虑再三后，他决定还是让公孙明烨作为楚庭主将，公孙明烨的云泉谷一战，让姬景铄对公孙明烨的用兵很有信心，而林仕懿能力嘛，姬景铄还是持保留态度的。
但是可以让林仕懿一起去，名为副将，实为监军，让公孙明烨更加尽心的守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苟卿所言倒也不错！那就让林仕懿一起前往楚庭，镇守城池。”
“陛下圣明……”苟鄂一看即将随自己心愿，立刻附和道，但是却被姬景铄给打断了。
“但是林仕懿是中坚将军从四品上，公孙明烨还只是从四品下的振威将军，这要是林仕懿就这么去了楚庭城，那么谁是主将就不好办了！”姬景铄稍微一思量，“小礼子，在前旨中再追加一条，楚庭振威将军公孙明烨用兵有方，特擢升为宣威将军。”
宣威将军是正四品下的官衔，这样公孙明烨的官衔就高过林仕懿了，这样就不存在指挥权上的什么问题了。姬景铄不由为自己的明智感到骄傲，朕果然是英明神武啊！
不提姬景铄内心是如何自豪，苟鄂在下面站的，面色波澜不惊，笑意盈盈，仿佛在夸赞姬景铄的英明，其实内心里都快哭了！怎么自己最近这么不顺呢？想让外孙女当个太子妃，结果被慕祺然截胡了，想让自己的外孙去楚庭当个主将挣点军功，结果反而让别人升了官，这叫什么事啊！
但是这种事，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夸赞圣上英明，让苟鄂有一种吃了苍蝇还得夸苍蝇好吃的感觉。
姬景铄被苟鄂一夸更加自得了，“小礼子，传朕第二道旨意，急令岭南节度使萧讷调遣十万大军，前来拱卫京城，务必于五日之内到达，不得有误。”
“遵旨！”大内总管刘礼是对姬景铄最最忠心的人了，不管什么旨意，刘礼都会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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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茴园，公孙明烨正享受着难得的战后悠闲时光。
瑶宸莹则是已经在校场里练剑了。瑶宸莹的家传剑法，太过刚猛，不适合瑶宸莹这个小姑娘练习，公孙明烨就从逍遥轩里找了一部紫府诀，这部功法没什么特点，但是胜在一个和字，可以和各种性质的功法融合，中正平和最适合筑基。
“叮咚！名将曲升级完成！开启名将曲二级权限！”公孙明烨正在躺椅上翻着书，脑海里响起了。
公孙明烨进入了识海空间，“轻语开启二级权限有什么用啊！”
“拥有二级权限后，明烨可以召唤的名将贤臣，不再限于周朝，而是可以召唤其他朝代的名将贤臣；明烨获得望气术，可以简单探查敌方的境界；明烨获得二级权限大礼包。”
“开启礼包！”这个公孙明烨显得轻车熟路。
出去跨年了，明天12点之前完成修改。
第一百十三章 接战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张弘范失算了，在他的谋算里，周军至少会因为这些百姓而畏畏缩缩。但是现在姬韶薇的反应，让他的谋算成空，当周军不因为这些百姓束手束脚的时候，这些百姓反而成了女真的累赘，妨碍女真的进攻。
“张先生！现在该怎么办？！”完颜几骨透也没想到姬韶薇敢下这样的命令，万一此战不胜，那么等大周缓过神来，他女真诸部，不是要像东胡一族一般，覆灭在大周的铁蹄之下了。
“完颜族长不必惊慌，至少现在我们还手握优势，要想对付族长的部落，那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机会能从此战当中幸存，等我们俘虏了这个女人，她说的那一切只不过是笑话而已。”
张弘范的话激起了完颜几骨透的凶性。
“勇士们！给我杀！谁能率先攻破冈州，这个公主小娘皮，我就赏他一夜！”完颜几骨透拔出了手中的弯刀，下令全力进攻。
“放箭！”城楼上的箭雨倾泻着，还是有一个又一个的大周百姓倒在了大周自己人的手上。
他们的目光里带着绝望、怨恨、迷惘。
绝望是没人救他们，怨恨这些草原的侵略者将他们推上绝路、迷惘为什么也放弃了他们。
他们是这场战争之中最大的受害者。
在城楼上看着一个个倒在自己命令下的大周百姓，姬韶薇的心在滴血，不后悔的选择，不代表不会心痛。
姬韶薇默默从自己的发梢之间，割下一截。
“今日本宫以发代首，自谢其罪。待到天下安定，四海承平之日，本宫在重新谢罪！现在，给我放箭！”
在知道了周军不会因为百姓顾忌之后女真人也没有从奴隶大营继续驱赶周人，双方继续开始上午的攻防，但是比上午的攻防更加惨烈。
张弘范一直藏着的底牌在姬韶薇面前失效了。现在的女真只剩下强攻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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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马蹄之声，黄飞虎已经来到了冈州北门，冈州的北门之下也已经建起了女真的营寨。
“黄将军！看来这些女真人主攻的不是北门。”斛律光在带人大略侦查了一番之后，回来禀明道。
黄飞虎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一边看一边说道：“这些女真人应该是从东、南海岸登陆的。若果我是女真的主将，必然选择就近攻击冈州，不可能绕远，所以这些女真人不是主攻东门，就是南门。我们从东面绕行，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快打了一天女真大军必然已经精疲力尽，我们从背后偷袭，或许能收获奇效。”
斛律光想了想说道：“黄将军！卑职带一部人马，沿海搜寻，一旦找到他们的船只，就立刻将其焚毁，切断他们的退路。这样都督的大军到后，就可以逼他们决战！”
黄飞虎一听此言有理，便答应下来，“阿光！我予你一千五百人马，沿海路寻找敌军船只，这是都督从自己的海商那里临时临摹的一张海图，由于时间紧迫就临摹了三张，这张我就交给你了。你记得见机行事，一旦守军势大，事不可为，千万不要蛮干。”
“放心吧！将军！”接过海图的斛律光从军中点齐了一千五百人马，向着东面径直而去。
黄飞虎则率领剩下的人马从女真大营绕行。北门的这些女真人没有发起进攻，那么对于冈州城就暂时没有威胁，那就留给公孙明烨的大军料理就好了，他现在主要要解冈州之围。再不济也要牵制女真的主力大军，让他们不敢全力进攻冈州，籍此来缓解冈州守军的防御压力。
北门的女真人马显然是松懈的，甚至没有安排斥候警戒，或许在他们的眼中，敌人就仅仅是城里那些人吧！
待到黄飞虎绕至东门的时候，已经一队骑兵在东门方向等着打了。
为首的是一个手持开山大砍刀的络腮胡大汗。
“你就是楚庭来的援军吧！看着也就一般嘛，我家先生早就知道，你们楚庭军的先锋已经到了，特地让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鳌拜。是我们女真第一的巴图鲁。你是何人？”鳌拜一手转着开山大砍刀，一边说道。
“鳌拜？没听说过啊？”黄飞虎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让他感到有点陌生，但是看鳌拜手里那柄大刀，约莫有个八十斤重的样子，再加上他转刀自如的样子，就已经知晓，此人的武艺不简单，“吾乃大周横野将军黄飞虎！不想死的，就把路让开！”
大周一朝很无奈的一件事，就是在交战之前，敌我双方都喜欢口嗨一番，虽然不能对敌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能打击敌人的自信，落落敌人的面子也是好事啊！
不知道鳌拜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道，只见这人也学着黄飞虎说道：“黄飞虎？没听说过啊！”
黄飞虎的话不但没能激怒鳌拜，反而被鳌拜给激起了几分火气。
鳌拜在康熙时期坐上顾命大臣的位子，自然也不是一个头脑简单那四肢发达的人。看着粗犷无心机，实则腹中多坏水。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鳌拜看枪！”说着就挺起手中的金鑚提泸枪，跃马刺向了鳌拜。
鳌拜也不是示弱，挥动手中的开山大砍刀就迎了上去。
双手三个回合，黄飞虎的眼神就凝重了起来。眼前的这个鳌拜，竟然也是一个聚神境的高手。
刀枪交击的巨大力量，将两人连带着胯下的战马都震退了几步。
黄飞虎的强劲实力，也超出了鳌拜的想象，他一直以一个粗犷莽汉的面目示人就是想在关键的时候能够出其不意，结果没想到对面这个周将的武功竟然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高，本以为自己学会了这门金刚铸钟诀，迈入了聚神境之后，就是世间已无敌手，没想到随便出来个周将的武功就比自己高上不少。这让鳌拜有些沮丧。
但是作为一个领兵大将，鳌拜随即就振作了起来，手中的开山大砍刀连连劈砍，斩出一片刀浪。鳌拜的刀法和他的人一般，看上去粗犷，实则内中变化多端。
两人一时间是难分高下。
一个是大周开国武成王，一个是满勤第一巴图鲁。
一个讨商伐纣保明主，一个铁骑入关兴清室。
两个人一连交手了近百招，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渐渐地分出了高下。黄飞虎身上玄力荡漾，金光闪烁，每出一枪都如虎啸山林，如有威震群山之力，带给鳌拜莫大的压力，打得鳌拜刀法渐乱。
两人硬拼到第一百三十余招的时候，两人的战马已经承受不住两人刀枪对撞产生的反震玄力，双双累到。
原本黄飞虎的坐骑五彩神牛乃是天下有名的异兽，但是由于此次要接连奔袭百里，这种远距离奔袭不是五彩神牛所擅长的，就没有带它。
另一边的鳌拜则趁着战马到地之机，从腰间取下一个钢爪，掷向了黄飞虎的左肩。
黄飞虎在战马累到的瞬间就一拍马鞍向着后方腾空跃起。眼看着鳌拜这飞来的一爪，手中金鑚提泸枪一挡，就让将这一爪给挡下。但是金鑚提泸枪的枪头，却被这只钢爪给抓住了。
看见钢爪抓住了黄飞虎的枪头，鳌拜也是不禁得意一笑，手中的连接钢爪的皮索立刻发力，想要将黄飞虎的金鑚提泸枪给拉回来。
但是鳌拜还是失算了，他自以为有到拽奔牛之力，可是黄飞虎的力量又岂是等闲。纣王子受，有托梁换柱之力，万夫不当之勇，而作为武成王的黄飞虎可以与其正面对招三十而不败，这力量肯定不会小了。
两人同时发力，巨大的力量作用在连接钢爪的皮索之上，立时皮索就崩为两截。
鳌拜不仅没能夺得黄飞虎的金鑚提泸枪，反损失了自己的精铁钢爪。
鳌拜一看这种情况，立刻返回自家阵中，换了一匹战马。黄飞虎也从轻骑备用的战马之中，挑选了一匹。
双方刀枪并举，再次展开了大战。
只不过这次的鳌拜学乖了。没有选择和黄飞虎正面硬碰硬，反而是全力防守。一时之间，黄飞虎也奈何不得只守不攻的鳌拜，两人一守一攻交手了两百多招。
终于在两马相错之际，黄飞虎抓住了破绽反手一枪，砸向了鳌拜的后心，鳌拜仓促之间，一招背刀式，勉强挡住了黄飞虎的枪杆，但是金鑚提泸枪上的那个小金炉却是实打实地砸在了鳌拜的后心之上。
被这一击砸实的鳌拜，一口心血喷出。立时被这饱含黄飞虎玄力的一击重伤。整个人伏在了战马的马背之上，逃往自己的阵中。在前方拦路的女真骑兵，一看主将被击败，也不多做停留，立刻向着大营逃去。
黄飞虎一拉马缰也没有穷追不舍，反而是返回了自家阵中。
“将军！我们为什么不掩杀过去，击溃这股骑兵！”一个校尉看着黄飞虎回转，不解地问道。
“敌军已经逃入了东门大营，凭我们这点兵力，要想攻破他们全力防守的大营，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且我们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绕到敌军攻城主力背后袭扰，让他们无法专心攻城，岂能浪费兵力去做这种无用的小事。快走吧！”解释完的黄飞虎一夹胯下战马，带着骑兵向着南门方向驰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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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冈州城上，战斗已经进行到白热化的状态。
冈州城墙的上空，不断有着飞石来回轰击。在投石器上，上方都不甘示弱。
一个仗着投石车多，一个仗着投石车精良。你来我往，打得不分胜负。而城墙上的战况就激烈多了。在新造云梯车的帮助下，源源不断的女真士卒从云梯车上涌向城墙。
御林军将士手持刀盾、长矛和这些女真人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好在御林军居高临下，占据了地利优势。才没让女真士卒攻了上来。但是城防已经是岌岌可危，好几次城墙的防御都差点被突破。
长公主姬韶薇在几名手持铁盾的宫中禁卫的保护之下，在城墙之上来回的鼓舞士气，弥补城防漏洞。一天下来，长公主的威望更甚。
“公主殿下，东墙方向，敌军攻势太猛，弟兄们快顶不住了！”正在姬韶薇鼓舞士气之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御林军校尉跌跌撞撞地感到姬韶薇的身边禀报道。
姬韶薇听完也不含糊，立刻下令道：“让之前下去休息的那批人马，立刻接替东墙的守卫，原东墙的防守人马下城墙修整。”
在吩咐完这一切之后，姬韶薇走到了战鼓之旁，从原本的鼓手手中接过了鼓槌。
“大周的将士们！千万要坚持住！楚庭的天策军已经在勤王救援的路上了！最迟明晚，必然会到达！在这之前，大家一定要坚持出！”说完，便举起了手中的鼓槌，敲响了战鼓。
原本因为疲惫而渐渐频率减缓了战鼓在姬韶薇的手中发出了急促的鼓声。
“咚……咚咚……”鼓点像是击在了众军的心上一般，听得已经疲惫不已的御林军将士再一次热血沸腾。
越来越多的守城将士，看见了那个敲鼓的身影，依旧是那么绝代风华，倾国倾城。
手中的武器也握得更紧了，继续奋力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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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帝行宫之中。
兵部尚书周宏博正在向周帝汇报。
“启禀陛下，从早上女真进攻开始至今，我军一共击退了女真大军的进攻，七次。杀敌无数！”
此时的姬景铄已经躺在了床上，“不错不错！”
“此战多亏有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建议果决！实在是我朝之大幸！”周宏博在下方补充道。
今天姬韶薇这个长公主的表现，让她在朝中威望大增，一举压过了令人失望的太子。
“没想到啊！朕最杰出的竟然是个女儿！那个没用的逆子！咳咳咳……”姬景铄一听到姬韶菉就来气。
“陛下保重龙体！”
第一百十四章 冈州城内暗涌动
“小礼子！拟旨！长公主姬韶薇坚毅果决、孝闲淑恭、以女子之身领军政之务，夙夜兢兢、未至倦勤……特许姬韶薇入德政殿参政，封号永宁。发中旨以告天下。由你们司礼监用印。”姬景铄卧在塌上说道。
“奴婢领旨！”刘礼领旨后，就退到了一旁的文案之前，跪着撰写圣旨。
“周卿！有没有扬武将军慕正霆的消息？！”
“回陛下！到现在为止没有收到有关扬武将军的消息，但是臣以为这就是一个好消息！”周宏博在病榻前回话道。
“此话怎讲？”姬景铄问道。
“若是慕将军已经被女真恶贼所擒或是为国罹难，那么女真人肯定会以慕将军来打击我军的士气。但是到现在为止，女真都没有这样类似的动作。肯定时没有拦截到慕将军。”周宏博向周帝解释道。
“那么周卿预计，援军多久能够到达！”姬景铄一听慕正霆可能已经冲出了拦截，前往楚庭，瞬间是精神一振。
“回陛下，楚庭距冈州百五十里有余。若是楚庭都督公孙明烨得到皇命之后日夜兼程，前锋轻骑一日便可抵达冈州城下。主力大军多则五日，少则三日必然来援。”周宏博躬身说道。
“那你看冈州守得到那个时候吗？”姬景铄有些不安心。
“陛下安心！城墙之上有长公主殿下亲临督战，将士们争先用命，为国效死。要守到楚庭都督公孙明烨来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其实就算守不到那个时候，周宏博也不敢当着姬景铄的面直接告诉他！这无关什么品行道德，只是单纯的有智商的行为。
“如此甚好，周卿，无论韶薇需要什么，兵部以及军械库都要全力支援。另外，你去德政殿拟旨，召集冈州各权贵家中的护卫，家仆作为韶薇守备大军的后备力量。大周一直在养着他们，他们也该为大周做点事情了。就这样吧，朕乏了!你退下吧!”
周宏博问安之后，便随着刘礼一起出了姬景铄的寝宫，前往德政殿。
刘礼和周宏博走了一路，总见周宏博想要说什么，但是几次欲言又止，于是说道:“周大人有什么话，不妨明言，此诚危急存亡之秋，我们这些陛下的臣子也好家奴也罢都该勠力同心，周大人但有所问，只要是杂家知道的，必然知无不言。”刘礼此人虽然有些贪财，但是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楚，之前德政殿虽然瞧不上司礼监的人，但是人家大部分是清流出身又或是宗室，权贵。瞧不上没什么，反正大周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双方争斗的时候。
“那本官就僭越了!”周宏博似乎是难以启齿，“按理说这个情况下外臣不该打探陛下的病情，但是这个时候陛下病倒实在是令本官和德政殿的诸位大人都忧心忡忡。若是方便还请刘总管告之陛下的病情。”说完之后，周宏博就盯着刘礼的眼睛，作了一揖。
“周大人言重了？陛下其实也没什么大碍，根据太医令的诊断，陛下只是听到女真围城和太子受伤的消息。忧思过虑，怒火攻心才口吐献血的。并不是什么严重的毛病，只不过是因为陛下身体虚弱才会这么严重。周大人安心便是。”刘礼也没遮掩什么，将姬景铄的病情和盘托出。
周宏博听完刘礼的话，略微思量对着刘礼再作一揖，“多谢刘总管相告，算是本官欠刘总管一个人情，本官在德政殿内还有那在下就告辞了。”
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刘礼看着周宏博着急离开的身影，也是露出了一个微笑。作为宫中的宦官，刘礼也更愿意和周宏博、赵之翰那样的人打交道。虽然这些人从不巴结自己，甚至有些看不上自己，但是这些人做事有底线，讲信誉。很容易就能达成政治上的默契。
虽然刘礼对于姬景铄忠心耿耿，但是在姬景铄身体状况不加的情况下，刘礼也是想着给自己找一个后路。毕竟历任的司礼监总管之中，在卸任后还能有好下场的不多。现在他卖个周宏博的人情不仅仅是卖给周宏博的，给更是卖给周宏博和慕祺然为首的六部文官集团的。
文官集团的三大领袖，太傅慕祺然、因病致仕的前吏部天官姬旦、兵部尚书周宏博。
有了这份人情，即使帝位有变，文官集团的人也不会对他下手。少一个潜在的敌人，就多一分安全的保障。
周宏博在处理完德政殿的一些重要事物之后，就急匆匆地赶到了慕祺然府上，求见慕祺然。
慕祺然是周宏博的座师，更是在周宏博求学之地的天鸿书院的创始人之一，是周宏博山长的师兄。两个人无论在政治上还是交情上都有着天然的传承性和亲密性。再加上原本的姬旦，三人的政治理念和诉求是接近的。
“怀之（周宏博，字怀之），你急匆匆到我这里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慕祺然喝了一口茶说道。
“慕公，陛下病倒了。”周宏博一上来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什么？!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慕祺然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有些惊讶。
“听说是因为急怒攻心，加上原本就体质虚弱，才一病不起。”
“你是怎么知道的？以外臣之身，窥视陛下的龙体安康，这是大忌，你是从何处得知的。”慕祺然没有关心这个消息本身，反而更在意它的来源。这种事情一旦被皇帝知晓，即使不降罪责罚，也会在他心上留下一个疙瘩。
“慕公不必担心，大内总管司礼监的刘礼告诉我的。”周宏博当官多年自然不会犯这样的大忌。
“刘礼是陛下心腹，从来只听陛下的旨意，又怎么肯透露这种消息？难道他是想向我们示好吗？”
“正是如此，慕公。陛下的龙体堪忧，刘礼也在为自己留后路了。所以此次卖了个人情给我们。”周宏博吹了吹杯中滚烫的茶水。
“城墙战况如何？！”
“慕公安心，有长公主在城墙无虞，楚庭援军三日之内必达，公孙明烨年纪虽小却已初现名将之姿，平定女真不过时间问题。城外看是狂风巨浪，实则难动摇我大周根基，城内看是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一个不慎，我大周基业就会毁于一旦。”
“哦？！刘礼说了什么？”慕祺然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左首的周宏博。
“他没有明说，但是话里的意思，是陛下对太子不满了！加上刚刚陛下下旨赐长公主殿下永宁的封号，许其参德政殿事。陛下可能动了易储之心了。”慕祺然原本随意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看陛下此举不想是故布疑阵。应该就是属意长公主殿下。”周宏博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理由呢？”
周宏博正襟危坐，正色说道：“其余的几位皇子撑不起大周已经渐渐破败的江山。太子、晋王、汉王单独看还能入眼，但是和长公主殿下放下了一起，实在是黯淡失色，太过平庸。”
“这是自然，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老夫奉陛下之命曾在勤学阁为他们几人的老师，对他们的品行能力，不敢说了如指掌，也是熟知七分，长公主殿下之才，远超其余诸位皇子。早早地就帮助陛下在打理政务，虽无德政殿参政之名，但是早有参政之实。若是男儿身，其他人根本没有争的必要。”
“平日里，我等从没有想过长公主殿下继位，也没什么注意到，但是这次城墙之上，两人的对比实在是高下立判。”
慕祺然闭目慎思，“我朝虽无女子为储君的先例，但是却不乏主政，监国的太后和公主。前朝甚至有女子登上帝位的事情，所以从礼法之上也并有太多的不妥。”
“从支持的力量之上，长公主殿下倒没什么优势。毕竟之前，没什么人想到殿下有可能身登大宝。所以支持的力量自然也不多。”
周宏博想了想，想不出长公主殿下有什么羽翼势力。
“那你就错了，长公主的背后一直藏着一股强大而低调的力量。”
听完慕祺然的这句话，周宏博倒吸一口冷气，“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萧慎言的表妹！”
“不知如此，公孙明烨当年殿试之时就与长公主交好，在兵部观政的时候，两个就已是互相视为知己，若是长公主有意身登大位，这天策新军支持谁，会有异议吗？”慕祺然还补充了一句。
“那只要陛下有旨意，又有谁能阻拦殿下登基！”周宏博越想越兴奋。若是长公主登基，以其才华，反而更能收拾大周的山河，有了长公主这个选项之后，周宏博觉得之前的几个备选答案都可以扔了，“而且太子虽然是先端静皇后所生，但是长公主殿下也是皇后娘娘嫡出，所以太子与长公主都可算是皇室嫡脉。长公主在礼法之上不但不占劣，相比其他皇子反而更有优势。”
“怀之，你先别激动，陛下的安排说明他还在犹豫，只是有倾向。萧慎言固然可为公主强援，但是也为陛下所忌惮，现在说一切都为时尚早，我们只需为长公主殿下登基做好准备，不必去刻意地争取什么，此时一动不如一静。”慕祺然给有些兴奋过头的周宏博浇了一盆冷水，眼下这个时节他们不能先动，更何况做官做到他们这个地步，也不需要去赌储君是谁了。不管谁上位，都得倚仗他们。周宏博所为者，不过是复兴大周而已。
“多谢慕公指点，学生明白！”周宏博对慕祺然的自称已经从下官改成了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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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州南门，攻城正酣。
鳌拜经过简单的调息，伤势基本就已经恢复了。虽然他的武功不如黄飞虎，但是鳌拜的修炼的金刚铸钟诀的防御力却是一绝。这是大周北地，禅宗祖庭灵鹫寺的绝学，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鳌拜的手里。
“张先生！不好了！周人的援兵来了！”鳌拜一到张弘范大营内就喊道。
周围的几个亲兵都听见了鳌拜的话，面带异色的看着他。
“怎么了？鳌拜，你遇到周军的援军了。”张弘范看着略显狼狈的鳌拜问道。
“是啊！是周军的前锋骑兵，我还和他们的主将过了过招，是个棘手的人物，我和他大战三百招不分胜负，此人的武功和气力都不如我，但是这个周将很是狡猾，眼见胜不得我，就以诡计偷袭我，我不查之下，受了点轻伤，但是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张弘范看着鳌拜的神情，就知道此人大概败了一阵，但是也没有戳穿他，只是自语道：“周军来得可真快啊！看来剩下的两路疑兵铁定出事了，而且脱豹尔和阿付托斯基至少有一人落在了周军的手中，泄露了我军的机密，不然凭着早上突围那一百周军骑兵的速度，估计现在才堪堪到达楚庭。这么想来，去追杀拦截他们的勇士们应该也是凶多吉少了。不行我要去前军告诉完颜族长。你把这里处理干净！”张弘范拿起了一顶帽子，就向帐外走去。
“处理干净？”鳌拜有点懵。
“就是让一些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的人，永远闭嘴。”张弘范头都不回地就走出了帐外。
鳌拜听完张弘范的话，原本略带茫然的眼神之中，不断浮现出杀机，然后缓缓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一把雁翎刀。
女真族长完颜几骨透此时正在前军阵中督战。
女真和大周双方都已经打红了眼。
女真人已经三次冲上冈州的城墙了，都被御林军以强大的韧性给再次赶了下来。
冈州城下，女真人的尸体已经堆满了一片，但是鲜血和死亡不仅没有打击到他们的士气，反而更加激发了其凶性，在没有后方督战队的情况下，一队又一队的女真士卒，身穿皮甲，手持弯刀藤盾，通过云梯车向着城墙上方，发起着攻击。
第一百十五章 崖山？
“完颜族长！”张弘范驱马来到了完颜几骨透的身旁。
“张先生，你不是在帐内休息吗？怎么又来前线了？！莫不是又有什么攻城妙计了！”看到了张弘范，完颜几骨透还是有些开心的。这一路下来，张弘范已经证明了他的谋算惊人。
“完颜族长要让你失望了，我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说着张弘范就驱马来到完颜族长的身边，低声对着完颜几骨透说道。
“什么？！”完颜几骨透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张弘范立刻抓住了完颜几骨透的衣袖说道：“禁声！族长你现在可能不能乱。”张弘范尽量压低着声音，继续说道：“族长，刚刚到达的应该只是周军的先锋骑兵，他们的主力至少要在三日后才能到达。我们只要再三日内攻下冈州！抓了大周皇帝为质，据城而守，那么周军就算人再多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反而是在骑越岭的扎拓木大汗，能够一举击败周军南下，与我们一同对残余的周军形成合围之势。”
“那万一我们不能及时的拿下冈州……”
“那也没关系，我已经传令等在横琴岛的船队，驶向崖山的崖口，在那里等我们。即使在周人的援军达到前我们无法拿下冈州，也能从崖口安然撤离。”张弘范给完颜几骨透吃下了最后一颗定心丸。
完颜几骨透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传我的军令！四门大军全部收缩至东南二门，分为三部连给我轮换这连夜进攻东南两门。别给城内的周军喘息的机会。就是拖也要拖垮他！”
在完颜几骨透调动大军的同时，张弘范也回到了中军帐内。
“鳌拜!你立刻去横琴岛通知那里的船队，转道崖山。到崖口等待，一旦事不可为我们立刻前往崖口登船，撤离冈州。”张宏范回到大营时，鳌拜已经将刚才的事情都处理干净，只剩几个心腹在那里冲洗血迹。
“好勒！张先生！”鳌拜提上自己的开山大砍刀，带上了女真军中仅剩的三千骑兵，南下横琴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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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黄飞虎带领的骑兵已经悄悄绕到了女真南门大营的后方。
但是女真的后营显然已经得到了消息，防守严密，黄飞虎观察了一圈没能发现女真大营的破绽。
但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女真人毫无顾虑的进攻冈州。黄飞虎决定还是要袭扰一下女真的后营。给女真人添点堵。
“弟兄们跟我走！”手中金枪一指，千骑生死相随。
“火箭准备！”在黄飞虎的带领之下，三千轻骑尽张弩，周军的火箭都是特质的，一点即着。
“放！”三千五百支火箭，随着一声令下，袭向了女真的后营。
女真后营的守备部队，在黄飞虎部出现开始冲锋的时候，守军就动了起来。
在黄飞虎的一轮火箭射完之后，女真的后营也星星点点的着了起来，但是女真人也是早有准备。立刻用水和沙土将火灭掉，同时，负责防御的女真人马，开始以弓箭还射。
“转！”黄飞虎在女真人马的弓箭射出的一瞬间，带着麾下的骑兵一个大拐弯左转。这一转正好避开了女真人的箭雨。射的最远的箭枝，也在距离黄飞虎骑兵的三丈之时，零零散散的落地。
“火箭！准备！”黄飞虎顺势来到了女真后营的侧面，“放！”又是施放了两轮火箭，但是女真人都是已经有了防备的，火箭并没有起到想象中的作用，只是零星地射杀了几个女真士卒，便再无战果了。
几轮攻击下无功，黄飞虎也不再选择强攻，毕竟他们轻装急行，人手箭矢都有限的紧。不能浪费在这样没意义的试探之上。
“跟我来！”黄飞虎一看攻击后营无果，立刻带着人马继续绕行向着正面战场杀去。
此时的冈州城下，已经成了一个血肉磨盘。攻守的双方，都丝毫不肯退让，城墙之下已经尸骨成山。
黄飞虎这一支突然出现在战场之上的骑兵，让双方的目光聚焦于他们。
在确认完战况之后，黄飞虎的骑兵开始缓缓加速。
完颜几骨透自己也是携带骑兵的熟手，知道如果任由一支骑兵从正在战斗的翼侧杀入，会对己方的战局产生多大的影响。
“完颜伶拉！唐括利达！你二人立刻各自带领五千人马去拦住那股周军，千万不可让其杀入我军侧翼，否则我军有崩溃的危险。兀颜朴、阿速台！你们也一起去协助，务必要拿下地方的大将。”
四人立刻带上人马，杀向了黄飞虎部。
但是黄飞虎的轻骑已经杀入了侧翼，侧面的女真将士在专心攻城，突然自己的身边杀来一对骑兵，众军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即使反应过来了，面对这样的侧翼突袭，普通的轻步兵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杀！”黄飞虎在突入了一段之后，就被四个女真将领带人给截住了。
兀颜朴一拍胯下战马，就一马当先冲上前去。
“周将受死！”举起手中的狼牙棒就砸向了黄飞虎的头顶。
“锵！”黄飞虎手中的金鑚提泸枪一声枪鸣，胯下战马加速，丝毫不停顿的冲向兀颜朴。
金鑚提泸枪在黄飞虎的玄力之下，化为一道金色的光芒直接就贯穿了兀颜朴的身体。
两马交错而过，兀颜朴手中的狼牙棒啷当落地。兀颜朴健硕的身体也是微微一晃，栽下马来。胸口之上留下了一个拳头大的伤口。
一招瞬杀！
看得后方的完颜伶拉三人倒吸一口冷气，太强了。眼前这个周将就像是一匹呼啸的猛虎，妻不可挡。兀颜朴的武艺，不弱，但是在这个周将面前竟然被一招秒杀！那么换做他们，又能挡住几招？
“一起上！一定要拦住他！”地位和武功最高的完颜伶拉，咬了咬牙，一拍战马，冲上了前去。
一看完颜伶拉出手，阿速台和唐括利达也只得狠下心，冲上前去。
完颜伶拉是箭术高手，起手就是三箭射向了黄飞虎。但是被黄飞虎飞旋的金枪一一格挡开。
女真三将，枪棒并举，上前围攻黄飞虎。
阿速台的熟铜棍势大力沉，从正面硬接黄飞虎的枪招，唐括利达的蛇矛在一旁策应。完颜拉玛的孤月长刀，时不时地寻找机会斩出。三人的配合之下，也算是，勉力挡住了黄飞虎的进攻。
但是骑兵侧击凿穿的战术，最忌就是主将被人缠住，一旦骑兵的冲击之势，被挡住，那骑兵面临的就是被周围源源不断的敌人给分割包围。失去冲击力的骑兵在步卒的面前将不再拥有优势。
“你们先撤出去！我来会会他们！”黄飞虎一边连续出招压制女真三将一面向着麾下的轻骑下令道。
三千五百骑兵在听到黄飞虎的命令后，立刻改向撤退，但是还是被女真人的箭雨射伤了十余人，其中有七人当场落马。
看见自家弟兄被箭雨射伤，黄飞虎也是心中火起，手中的金鑚提泸枪一枪快过一枪。女真三将的视野所及之处已是漫天的金色枪影。
明明是女真三将在围攻黄飞虎，但是他们现在的感觉，就是却是己方三人被黄飞虎所包围。铺天盖地的枪影让他们无处遁形。
四人纠集在一起，来回厮杀。
“周将休得猖狂！我完颜活女前来斩你！”一个女真大将手持战矛从本阵之中杀出。
完颜活女，乃是中国史上金国开国大将，女真第一名将完颜娄室之子，同样也是金朝名将，尝以兵三百，败敌二千。北宋靖康元年，女真围太原，河北制置副使种师中提兵十万救援太原。完颜活女阵斩之。
这个完颜活女也是名将曲中榜上有名的大将，能够阵斩种师中，也是武艺不凡。
在他一加入了战团之后，其余的女真三将顿时感到压力大减。之前正面硬接黄飞虎攻击的阿速台再完颜活女加入战斗之后，就适时地退出战圈。
待到他跳出战圈之时才发现，他持棍的双手已经虎口崩裂，鲜血淋漓，血肉甚至已经黏在了熟铜棍上。
熟铜棍也因为和黄飞虎的金鑚提泸枪地剧烈对抗而满身列痕。
那个手持金枪继续战斗的周将，简直不是人力可敌。不过短短三十招，他们三人联手就被他死死地压制在了下风，至于招架之力。
想他阿速台也是女真贵族，一身武艺也是初入玄罡，在女真之中也是少有的勇士，没想到和另外两人联手还要靠人支援才能再黄飞虎枪下逃得性命，这对阿速台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此时的冈州城上也早已发现了女真翼侧的混乱。
“公主你看！”武威侯李封，直指四人大战的战团说道。
长公主，不对现在应该叫永宁公主姬韶薇。看见远处的战斗微微一笑：“天策军的前锋到了！”
“公主这些援兵是新编的天策军？！”李封惊疑地问道，“可是楚庭不是离我们有一百五十里吗？慕将军带领的求援人马，今天上午才出发，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不好说？！但是楚庭天策军的前锋到了，想来他的主力大军也不远了吧！”姬韶薇的凤眸之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异彩。
“谁？”
“兵部左侍郎，楚庭都督公孙明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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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我们距离冈州城已经不足七十里。前方十里之内，没有发现大队女真人马的动向。”前方负责侦查的斥候飞马来报。
“传令大军，停下休息，不得生火造饭。所有人都吃带来干粮！休息三个时辰之后，继续出发，连夜出发，务必星夜兼程，于明日巳时之前抵达冈州城下。”
天策军虽然新编，但是其底子是楚庭军和羽林卫。或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或是经历了楚庭血战的老兵。对于公孙明烨的命令没有任何的异议，立刻开始吃饭休息。
公孙明烨的声望在楚庭大捷之后，已经到达了一个高点，成为周军心中一颗冉冉升起的将士，国朝名将的候选者。
公孙明烨也下马休息，走到了赵三身边。
“老赵你来看！”说着从手中掏出了一分新绘的纸质地图，“女真是从东南方向登陆而来的，所以他们的船只不是在崖口就是在横琴岛。依你看，他们从哪里登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公子若我是女真主帅，我会选择在横琴岛对岸登陆。这里一片滩涂，女真军不擅水战，这种地形对于他们来说更加适合。而崖口西侧是瓶山，东侧是崖山，乃是银洲湖水出海之地，此地潮涨潮落稍微对于海域不熟悉，船只就有可能触礁翻覆。”赵三虽然不是岭南人，但是却在岭南当了许多年的兵了，对于岭南的地形也是非常熟悉。
“嗯！和我的想法一致，我现在在想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若是他们是船只停在横琴岛，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们的船只调到崖口来，这里的地形易于我们展开歼灭战。”
赵三有点好奇，公孙明烨为什么想要把决战的地点定在崖口，诚然，此处不利于女真的战力发挥，但是同样的己方的大军的展开也会受到地形的限制。但是公孙明烨是现在天策军的主将，他的想法自然有他的考虑，赵三也没有深究。
这是公孙明烨作为一个伪愤青的执念。
在另一个世界崖山，是南宋和蒙古最后的决战。最终，元军以少胜多，南宋全军覆灭终结。陆秀夫背着少帝赵昺投海自尽，许多忠臣追随其后，十万军民跳海殉国。
平章山下孤魂吟，
负帝蹈海报君心。
青史悠悠何声叹，
丹心碧血照汗青。
宋末三杰，张世杰因飓风毁船，溺死于平章山下。陆秀夫背着少帝，投海自杀。文天祥兵败被俘，宁死不降，英勇就义。
若是今世，没有公孙明烨的出现，那大周最终会不会也在同一个地方和那个王朝一样走上灭绝之路？
崖山之后，岂可再无中华。
第一百十六章 冈州夜
夜晚的冈州，依旧和白天一样，杀声大作，喊杀不断。原本应该漆黑的夜空被无数的火把和火炬照亮了半天天空。
女真在连夜攻城，周军在连夜守城。
女真知道了周军的援军已经赶来，所以争分夺秒，连夜攻城。
冈州城内的周军，也知道援军即将到来，士气大振。显得韧性十足，周军守得是如此的坚决以至于不管女真人如何猛烈都无法在场面上占据任何的优势。
作为此时冈州城上的主将，永宁长公主姬韶薇也没有休息。她没有搞什么特殊化，就是和众军在城墙之上一起吃面饼，喝肉汤，一起杀敌。
一天下来，永宁公主已经成了守备冈州御林军的精神支柱。
在冈州城远处，黄飞虎率领的轻骑也正在吃饭休息。
刚才一场大战，黄飞虎力敌女真四将，阵斩女真大将唐括利达。刺伤骁将完颜活女，剩下的完颜伶拉和阿速台也是满身的伤痕，最后三人只能看着黄飞虎扬长而去。
当然黄飞虎也受了一点点轻伤，在离去的时候，由于先被四员女真大将围攻，又在之后单枪匹马杀出了重围，无论是体力精力还是玄力，都消耗严重，冷不防左臂被女真阵中的一支冷箭擦伤。
原本率军前往海岸寻找女真船只的斛律光也回来了，在路上遇到了鳌拜的骑兵，双方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了。斛律光虽然箭术高明，但是论及武艺玄力都差了鳌拜不止一筹，好在他率领的天策军骑兵装备精良一些，虽然吃了点小亏，但是也没让鳌拜占大便宜。
以自身轻伤，损失三百人马的代价，杀敌二百七十余人。勉强算是打了个五五开。
“黄将军！这个鳌拜的武功确实还不赖，我和他交手，只不过十五招，就被他大砍刀上的玄力给震伤了肺腑。之后就再没有还手的机会，要不是我这身骑术不错，还有一手压箱底的箭法，估计就要被他拿下了。”斛律光一边简单了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外伤，一边和黄飞虎闲聊道。
黄飞虎，从怀中掏出了一盒上等的伤药，扔给了斛律光，然后说道：“你不是这个鳌拜的对手很正常。他练得是我们大周北地禅宗的一门神功，叫金刚铸钟诀，炼至大成之后，可以身如金钟护体，刀枪箭矢难伤。是难得一见的上乘外家武学。而且此人已经步入聚神境，在我遇到的对手之中也能排进前五。你也不必气馁，你的家传武功虽然精妙，但是一直都是自己练自己的，无人指点，交流。待到此战之后我们几人一起切磋切磋想必对你必然大有进益。”
斛律光大喜过望，黄飞虎的武艺有目共睹，堪称天策新军之中的第一高手，能和他交流武学，对自身的武艺一定是好处多多：“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先在这里谢过黄将军了！”斛律光在行了一礼之后，就开始处理伤口。
“无妨！”黄飞虎显然没有特别在意，在军中切磋武艺，交流武学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哪里需要谢呢？
黄飞虎一边吃着手里的干粮面饼，一边看着远处战火不断的冈州城。
自从傍晚偷袭之后黄飞虎就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女真人在那个叫鳌拜的女真大将回来之后，就一直派着一支骑兵在盯着自己，虽然不能完全限制己方的行动但是贸然冲阵必然会陷入女真大军的合围之中。一旦在突击女真大军的时候，黄飞虎被敌军大将挡住，不能一击凿穿，那么失去冲击力的骑兵就会被城下数以万计的女真步卒包围。到那个时候，自己麾下的兄弟就十不存一了。
他和他的弟兄们不是不能死，只是他不愿意自己的弟兄没意义的牺牲。真的到了冈州城危急的时候，他和这四千余弟兄何惜一死，只是没到时候。
冈州城楼之上，永宁长公主姬韶薇坐镇城楼。
“公主！守城的御林军损失惨重！我们已经损失了近五千人马了。女真人还在同时猛攻东门！西北二门，也不能没有兵马把守，现在我们南门只剩下一万余人了！其中还有重伤的八百，轻伤的四千。若是没有援军怕是顶不住了。”
在被黄飞虎部的骑兵突袭之后，女真就像疯了的一样，不计伤亡，全力攻城。
天空中箭矢如雨，石如飞蝗。若不是之前对冈州城墙进行过简单地加固，现在恐怕都得蹋了。
“你立刻派人告知兵部尚书周宏博，让他去向陛下请旨，清点城内各权贵大臣家中的家仆下人以及护卫。给全部都调到城墙下待命。现在另外去本宫府上，太子府上调集侍卫。若有敢抗不遵、阳奉阴违者，格杀勿论！”原本姬韶薇俏丽秀美的玉容上浮现出一丝杀机，“无论如何，今晚冈州都不能丢，撑到明天，援军一定会到。”
“是！”李封领命退下，虽然口上称是，但是心中却不以为然，楚庭距冈州百五十里，除非全是骑兵，否则主力大军怎么可能在两天之内赶到冈州。
“你会赶到的吧！”姬韶薇看着血肉横飞的战场喃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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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再快一点！”在吃完饭，休息完之后，公孙明烨的主力大军继续前进。前军的萧氏兄弟来报，他们距离冈州已经只有五十里了。
明日卯时之前可以抵挡冈州，加入战斗。
“赵三，怎么样？军中的将士能不能撑住这个强度的行军！”公孙明烨看着调度的赵三问道。
“都督放心，到目前为止，只有十七人掉队！之前的训练还是有些用处的，我给他们留了必要清水和干粮，让他们到时候跟上后军。”
“很好！传令全军保持这个速度继续前进十里！”
“是！”
楚庭天策军虽然仅仅新编，但是确实在此刻展现了一支铁军的雏形。半个时辰的强行军，还是在这种漆黑的情况下走山路，光凭这点，天策军前几日的训练也算是没有白费。
第一百十七章 宫内夜谈
冈州行宫之中，姬景铄的病情又有些加重了。一直卧于榻上，但是有心中不安，就将德政殿的主政慕祺然，兵部尚书一同招入了宫中议事。
“咳咳咳……”姬景铄还没开口说话，就是一阵咳嗽。
“陛下保重龙体！”慕祺然和周宏博问安道。
姬景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没事的，小礼子。你让其他人都退下吧，你留下就行了。”
“遵旨！”大内总管，司礼监的主事太监刘礼答道。
待到众太监和宫女退下之后，姬景铄才进入了正题。
“朕此次宣你们二人入宫，不为其他，那是为了储君一事！”
一边的周宏博还没开口，慕祺然就抢先答道：“立储之事，虽然是关乎国本的大事，要慎重考虑，但实则只是陛下的家事。我等外臣不敢妄议！还请陛下圣心独断！”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一副丝毫不想参与储君之议的样子。
“慕师！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呢咳咳咳……也就不是君臣，就当是师生，即使民间平民之家要挑个孩子继承家业那也得慎重考虑，多询问长辈，更何况是天家！我知道慕师，你从来不愿参与立储之争，但是当年是你把我从太子之位上一步步保上这天子之位，现在总不能不管了吧！”
慕祺然没什么反应，只是低头回道：“臣惶恐！”
“你别来给我来一套，这个天下，是你，是瑶天远，是方子杰一路护持而来，咳咳咳……你也不希望它被朕给败完吧！所以这立储之事，你得说实话！”
“陛下请讲！臣必然竭尽所能。”慕祺然一看姬景铄有发怒的迹象，也不能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了。
“朕打算换太子！”姬景铄直接开门见山！
“不知太子所犯何错竟惹得陛下动此雷霆之怒。”
姬景铄目光直视着慕祺然：“朕不信你没听说！”
“陛下指的是什么！？”
“周卿你听说了吗？”姬景铄一看慕祺然装傻充愣，就调转了矛头。
原本没什么存在感的周宏博突然被姬景铄问道，立刻回答道：“陛下说的，莫不是太子在城楼督战一事。”
“你看，周卿都知道，你还装傻！”姬景铄一看周宏博不装傻，满意了一些。
“但是陛下！臣以为，此等不过是小事，太子殿下要继承的是陛下的万年之统，又不是要出征去当个武将。此等小事，何必牵扯到废立之事。”慕祺然一脸的不以为然。
“放在太平盛世倒也无妨，但是现在大周江山不稳，社稷飘摇啊！太子的性格镇不住大周。”姬景铄看着坐在塌边上的慕祺然和周宏博说道。
“那陛下的意思是！？”
姬景铄挠了挠头发，“你们觉得韶薇如何！？”姬景铄一开口将两人给震得不清。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陛下说的是永宁长公主殿下！？这？！”慕祺然又开始装糊涂了，周宏博也配合慕祺然一脸惊讶为难之色。
“你们觉得不妥？”
一直没说话的周宏博开口道：“长公主殿下虽然聪慧果决，才华卓越，但是毕竟只是个女子。要想以女子之身等九五之位，臣以为陛下是不是在慎重考虑一下！”
“前朝不也有女子登基的先例吗？这礼法上就这么说不过去吗？”姬景铄有些不高兴。
周宏博面露难色说道：“这……礼法上倒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祖训之中也没什么提到女子不得继位……”
“那不就结了！那就是可以立女子为储！”
君臣三人又聊了一阵，姬景铄因为身体不好就让慕祺然和周宏博退下了。
“怀之，德政殿中还有事务，你我去处理一下吧！”
慕祺然突然叫住了要出宫的周宏博，把他叫到了德政殿中。
此时的德政殿中，只有几个伺候的宫女，太监。
“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我和周大人把最后一点政务处理一下，就走！”
“是！”宫人领命退下了。
慕祺然走笔海之中取出一支笔写到‘陛下已起废立之念，刚才正是在试探我等的态度。’写完之后就将纸递给了周宏博，周宏博立刻就动了慕祺然的意思，也在纸上写到：‘那为何刚才太傅不言明我等态度，此等天赐良机！我等应该把握才是。’
‘我吃不准，陛下到底是真的已起废立之念，还是在试探我等，知道陛下问至礼法，我才确定，但是此时也不能表明我们的态度！’
很快一张纸就写满了。周宏博在看完了慕祺然的话之后，就将纸放在了烛火之上，将其焚烧。然后从新取出一张新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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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立刻派人告知兵部尚书周宏博，让他去向陛下请旨，清点城内各权贵大臣家中的家仆下人以及护卫。给全部都调到城墙下待命。现在另外去本宫府上，太子府上调集侍卫。若有敢抗不遵、阳奉阴违者，格杀勿论！”原本姬韶薇俏丽秀美的玉容上浮现出一丝杀机，“无论如何，今晚冈州都不能丢，撑到明天，援军一定会到。”
“是！”李封领命退下，虽然口上称是，但是心中却不以为然，楚庭距冈州百五十里，除非全是骑兵，否则主力大军怎么可能在两天之内赶到冈州。
“你会赶到的吧！”姬韶薇看着血肉横飞的战场喃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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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再快一点！”在吃完饭，休息完之后，公孙明烨的主力大军继续前进。前军的萧氏兄弟来报，他们距离冈州已经只有五十里了。
明日卯时之前可以抵挡冈州，加入战斗。
“赵三，怎么样？军中的将士能不能撑住这个强度的行军！”公孙明烨看着调度的赵三问道。
“都督放心，到目前为止，只有十七人掉队！之前的训练还是有些用处的，我给他们留了必要清水和干粮，让他们到时候跟上后军。”
“很好！传令全军保持这个速度继续前进十里！”
“是！”
楚庭天策军虽然仅仅新编，但是确实在此刻展现了一支铁军的雏形。半个时辰的强行军，还是在这种漆黑的情况下走山路，光凭这点，天策军前几日的训练也算是没有白费。
第一百十八章 冈州夜战 （一）
“周大人！”周宏博刚刚回到兵部衙门，一个传令兵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了兵部大门。
冈州的这个夜注定没那么容易过去。
“周大人！！”传令兵刚跑到正堂前，就被正堂前的守卫给拦住。
“什么人？！敢擅长兵部，知不知道这是掉脑袋的死罪！”两个兵部的守卫已经从腰间抽出了雁翎刀。
传令兵一看这些人要动手，立刻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金牌，“我奉永宁长公主命，前来求见周大人！”两名护卫看见传令兵手中的令牌，雁翎刀立刻插回了腰间。
“既然是公主特使，那就快进去吧！下次早点亮牌子，省得我们兄弟几个疑神疑鬼的。”在确认是自己人之后，几个守卫脸上严肃的表情都消失了。
“卑职乃是武威侯李封大人麾下队正，奉永宁长公主命前来问询，不知之前通知周大人的清点的各家家仆和护卫点清了没有，公主殿下那里急需人手。”传令兵一进正堂看见高坐的周宏博就立刻行礼说道。
“自陛下下旨之后，本官就开始清点各府上下的仆役、护卫到现在已经集合了一千三百四十人，正在御林军的小校场里集合。本官这就把这些人都派往城门供公主殿下差遣。对了你刚才城楼处来，现在战况如何？”
传令兵回禀道：“启禀大人，现在城防压力很大，女真人像疯了一样拼命攻城，我军伤亡惨重。现在连公主的殿下的护卫都已经上城防守了，太子殿下的长林军也已经奉命前往城墙。”
“不意局势竟然已经危及如此？你先带着一千三百人前往城墙，交于公主殿下指挥，我立刻亲自前往各府，督促各家派遣护卫，上城墙住址，烦劳你回禀公主，城防有什么需要的派人到兵部知会一声，微臣必竭尽所能完成。”
“那就劳烦大人尽心尽力了！卑职立刻带着这些人马赶回南门！”出门对着周宏博一礼，队正就立刻前往了御林军校场。
城墙之上，激战正酣！
“轰！”一个碎裂的飞石，砸在了姬韶薇身边的一名军士的铁盾之上，巨大的冲击力，在铁盾上砸出了一个凹下去的坑，持盾的士兵也被这一记震得倒飞出去。
“我们的投石器和弩车呢！为什么不反击？！”看着满天如飞蝗一般的燃烧的石块。姬韶薇很生气，堂堂大周竟然被这些女真人的劣质投石器压制了，这是在打大周军械局的脸啊！
“公主殿下，我们没有那么多人来操作投石器和床弩了，基本能上的将士都已经上城墙防守了！”武威侯李封此时满脸的血污，身上也有几处包扎的地方，几次的女真人攻上城墙都是由他亲自率兵给顶住反推下去了的。
“那你派上几个熟练操作器械的人，特别是擅长瞄准目标的，前方投石器所在，本宫算算时间，周宏博去各府征得兵差不多也该到了！掉一部分人去操纵器械，干不了精细活，技术活，出吧力气总没什么问题吧？！”
李封立刻领旨，正有离去传令，一直羽箭直取姬韶薇的臻首，李封正要拔剑去挡，只见一道罡气微微一震，就弹飞了箭矢。
一日亲临战场，元入直入玄罡。有些人就是这么天才，这么不讲道理。
李封对着姬韶薇一礼，继续去督战了！
冈州城外，黄飞虎带着修整完的大军，也在看着城头的战况。
“阿光！现在城头告急！我们必须动起来了！”黄飞虎看着不断从云梯车涌上城头又一次次被御林军赶下来的女真将士对着一边斛律光说道。
“黄将军！我看对冈州威胁最大的还是那些投石器，若是没有了这些投石器，冈州守军的压力会小很多！女真人想攻上城头都难！”斛律光也借助双方点起的火把看着战况。
“是啊！这些女真人的投石器虽然看着射程不远，但是蚁多咬死象，这五十多架投石器一起发射石弹，威力实在是惊人。”
斛律光紧了紧手中的马槊，在黄飞虎的建议，斛律光的兵器换成了一根公孙家兵器坊出产的上品马槊，“怎么样？黄将军！动手吗？再不动手，冈州城就要撑不住了！”
黄飞虎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对斛律光说道：“阿光，等下我们兵分两路！女真人现在应该只有两千余骑兵，由鳌拜和完颜活女带领。等下由我先带一路箭术高超骑兵突袭女真人的后营，来引开鳌拜和完颜活女的注意，你带上剩下的弟兄们带上火油突袭女真的投石器。虽然咱们的火油不够用了，但是女真发射的可都是被点着的石弹，他们那里肯定不缺火油！到时候就借他们的火油使使。”
“不行！黄将军！你是骑兵统领，怎么能由你来引开敌人，还是由我来充当疑兵吧！你带着主力去烧毁投石器吧！”斛律光立刻摇头拒绝道，这哪里又让主将去当疑兵，自己一个副将去担任主攻的道理。
黄飞虎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我倒是想要你去引开鳌拜和完颜活女，毕竟你的箭术比我好得多，但是你是他们的对手吗？我怕你这一去，别说引开他们俩，一个不小心你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我……”斛律光还想说什么，但是一想，发现黄将军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但是黄将军这句实话真的好扎心。
“我什么我，我就不一样了，我与鳌拜和完颜活女都交过手，大概知道他们的武艺，这两个人联手，也奈何我不得，所以这活当然是我去了！好了却这么说定了，你等我引开了他们之后，再出击！”黄飞虎一把拔出了被他插在地上的金鑚提泸枪。
“左营的五百弟兄！跟我走！剩下的人听从斛律校尉的命令！”黄飞虎定下了计策也不再犹豫，当即点齐了五百人马，杀向了女真的后营。
第一百十九章 声东击西
“鳌拜万夫长！那些周人动了！”一个女真的斥候在观察到黄飞虎的动静之后，立刻飞马回报鳌拜和完颜活女。
“哈哈哈哈！这些周人终于动了！他们出动了多少兵马？！”鳌拜听到周军出击了，大乐。他被张弘范安排到这里防备黄飞虎，觉得自己是无用武之地，没有立功的机会。
现在周军动了，他自然也就有了表现的舞台了。一个小小的万夫长已经满足不了他的**了，他还有更高的位置，更大的权势。看了一眼身边的完颜活女，鳌拜眼珠一转，随即说道：“完颜将军！我怕这是周军的疑兵之计，这样，你留下吧！防备周军有诡计，我带着唐括利达去会会黄飞虎！”
鳌拜是主将，完颜活女虽然是完颜几骨透的血脉亲族，但是也不能战场抗命，只好听命和完颜伶拉二人留了下来。
“驾！”鳌拜一甩马缰，就带着两千骑兵飞马而出。
黄飞虎带着五百轻骑，列锋矢阵冲击，以自身为箭锋，很轻易地就撕开了女真后营的防御，在女真的后营里四处冲杀，点火踏营。
在没有相对的高手的情况下，要想拦住一个聚神境高手带领下的骑兵冲锋，那得拿命填。
女真人也是早有防备，后营之中已经没有了辎重和粮草，就一堆空的营帐，让黄飞虎点着了。
然而，黄飞虎在女真后营也没能折腾多久，很快，鳌拜就带着麾下的骑兵感到了战场。
“黄飞虎！来来来，你我再一决高下！”一边喊着，鳌拜手中的开山大砍刀就直取黄飞虎。
但是身在敌军阵中，身后又有五百兄弟，现在可不是和这个女真大将斗勇的时候，这个女真莽汉，看似粗鲁实则心机不浅，想激自己和他斗将，好围杀他麾下的骑兵。
在看穿了鳌拜的意图之后，黄飞虎一拍胯下战马，身子一侧就避过了鳌拜这气势惊人的一刀。
“这些女真北蛮子来了，咱们的筋骨也活动的差不多了！弟兄跟我撤！”黄飞虎手中金枪一挥，就扫到了四名上前围攻的女真士卒。
“那个鳌什么拜！你不是要我和动手吗？咱们换个地方，大战一场！”说完也不理睬鳌拜答不答应，就带着麾下的弟兄有重新杀出了后营。
鳌拜一看黄飞虎这副往来无忌的样子，心头也是火起，加上他本是性格就有些急躁，立刻带着麾下的两千余骑兵追了出去！
“黄飞虎，你这南蛮子别走！还不留下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黄飞虎没有搭理在后面大呼小叫的鳌拜，不对！确切地说，是没用话搭理他，但是他和他麾下的四百余骑兵都不断向后射箭，来回复一直叫嚣着要大战的鳌拜。
两拨人马，一拨追，一拨逃。一直走到了离战场快十里的地方，双方太停了下来。
黄飞虎回马转身，手中金鑚提泸枪一指鳌拜，“这个地方风水极佳！拿来埋你再合适不过了！上前受死吧！鳌拜！”
鳌拜看着停下来邀战的黄飞虎，也提刀上前。
“我知道，你这南周的蛮子，是为了把我的这些骑兵从后营引开，然后，你的部下好偷袭后营，寻找并烧毁粮草，但是我可以把话告诉你！你们找不到我们的粮草的，我还安排了一队人，专门等着你的那些部下，即使他们能够找到粮草那也只是白白送命！怎么样惊不惊喜？”
看着眼前得意万分的鳌拜，黄飞虎有点想吐槽，真的是莫名的自信，太莫名了。但是黄飞虎还是打算配合他演一出。所以脸色故意沉了下去。枪指鳌拜怒喝道：“那就先杀了你，再去烧粮草！”
话音一落，手中金枪就化为一道金虹直取鳌拜面门。
虽然看见自己激怒了黄飞虎，心中得意，但是鳌拜对黄飞虎的武艺还是忌惮非常。手中的开山大砍刀，连连斩出，将黄飞虎的枪招一一地挡下。
再交手了十来招之后，黄飞虎发现这个鳌拜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几日之间好像又有了一番奇遇，金刚铸钟诀更上了一层楼。刀枪对击之声，枪上传来的反震之力，比之前更强了一分。
但是光凭这样还远远不够！
黄飞虎在一瞬间火力全开，玄力输出。整个人也被体内强大的玄力映得微微有一层金光闪过。原本还势均力敌的局势，瞬间发生了变化，黄飞虎掌中的那道变化莫测的金虹，连连攻出，三十招之间已经在鳌拜身上了留下了五处伤口。不过好在，鳌拜的金刚铸钟诀有几分火候，防御力惊人，所以伤口都不深！
“唐括将军！快来助我！”鳌拜撑不住了，开始向着一边一直没有插手的唐括利达求助道。
唐括利达本身就不是什么追求一对一的人，能够以多打少，那是再开心不过的事情了。立刻跃马而出，一挺蛇矛就杀向了黄飞虎。
黄飞虎军中一个队正看了黄飞虎的被两人围攻，不由喝到：“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那贼将！可敢和我一战！”
黄飞虎知道这个队正的本事，不忍他白白送死！立刻开口道：“李大亮！你退下！这两个土鸡瓦狗还不是本将的对手！且看本将手段，如何阵斩他们二人！”
唐括利达的武艺差鳌拜和黄飞虎二人甚远，只能在一旁策应鳌拜的攻击，难以正面和黄飞虎对招。
三人战做一团，你来我往，一方仗着武艺高强，一方仗着人多，打得是激烈万分，不可开交。
在三人大战的时候，斛律光所率的骑兵主力也顺利地从侧面突入了敌军阵中。
之前的女真以为黄飞虎部打得是烧粮的主意，所以防备的主力一直放在后营之中，投石器阵中虽然也有防备，但是相较于后营的防备还是略显松懈。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下，被斛律光带领的三千余骑兵轻而易举地就突破了防线。
“弟兄们，先毁投石器！后杀人！分头点火，散！”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冈州夜战（二）
“公主！女真狗子的投石车停下了！”姬韶薇身边一个长得秀美但是言语却有点豪迈过头的女侍卫说道。
姬韶薇一手执长剑，一手握令旗，看着远处突然停下发射的投石车说道：“应该是天策军的骑兵看到冈州城的危局，在想办法替我们缓解压力。传令全军，趁现在的女真人马的投石器没有办法攻击，全力反击，让后面休息的弟兄一起上！天策军的将士在帮我们，我们也必须策应一下他们，我们的反击力度加大，想必那里天策军的将士们的压力也能小一点！”
在姬韶薇的军令之下，原本轮换防守的三队御林军全部加入了战团，被作为预备队的公主亲卫和太子东宫的长林军也加入了战斗。这让原本就攻击不顺的女真压力倍增，甚至有不少的云梯车被周军将士给点燃。
女真军也被这一波周军的相互呼应打了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
“族长！我们的投石车被周军的骑兵所偷袭！”一个女真士卒飞马跑到完颜几骨透的面前禀报道。
“报！族长！冈州城的周军突然猛烈地反击，我们原本就要登上城墙的勇士都被周军给赶了下来。不少的云梯车也被周军给毁了。还请族长派兵支援！”没等完颜几骨透从前一个消息的怒火之中缓过劲来，第二个坏消息就接踵而至。
完颜几骨透看着马前跪着的两个女真士卒，怒从心来，一鞭子抽了上前，将其中一个女真士卒给抽倒了，“废物！都是废物！鳌拜和完颜活女呢？让他们看紧周人的骑兵，他们就是这样的看的？让周人的骑兵在我军腹地横冲直撞，犹如无人之境。还有你们这些攻城的，两倍于敌的兵力，竟然连城墙都攻不破！？丢我女真族的脸！”
“族长！鳌拜万夫长和阿速台将军前往追击一部最先突击我军的周军骑兵，完颜活女将军和完颜伶拉将军，则已经前往围剿突袭我军的周军骑兵。”
听完身边亲兵的话，完颜几骨透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传令，再调五千人马，前往支援投石器，今夜务必把那股周军骑兵全部留在这里。”
“是！”一个亲卫，在接过完颜几骨透手中的令箭之后，前去大军传令。
看着战况激烈的冈州城墙，完颜几骨透再摸出一枚令牌，自语道：“你们想要相互呼应来缓解压力，有没有问过我答不答应，别忘了，我可是有八万大军呢！”随后，完颜几骨透的声音突然一提：“传我的命令！东南二门的所有人马，不计一切代价，全力进攻冈州！这天马上就亮了，我们所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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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三支羽箭射向了正在指挥点火的斛律光，斛律光自己也是箭术高手，一手箭术冠绝天策军，与越州军的萧天赐不相上下，手中大弓可落雕隼。他对于羽箭呼啸之声自然也是格外的敏感。
在羽箭临身之时，斛律光就听到了，立刻反身从马上悬挂的箭囊之上，取出羽箭，挽起起长弓向着箭矢呼啸的方向，连打了七支连珠箭。其中三支成功地拦截下了射来的三支羽箭，剩下的四支羽箭继续向前，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继续飞行。
射出这三支箭的正是女真军中的神射手，暗箭射伤镇国大将军陈灏轩的完颜伶拉。
完颜伶拉之前没有和斛律光交过手，不知道斛律光的一手神射甚至在他之上，一时间没有防备，没能预想到斛律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拦下他的三支箭，紧接着反手打出四支。
等到羽箭接近之时，完颜伶拉才反应过来，仓促应对。
但是完颜伶拉，射箭还击还是晚了一步，加上他的箭术也不如斛律光，完颜伶拉仓促之间，射出了五支羽箭，但是仅仅拦下了斛律光的两支箭，剩下的两支箭一直射落了身子一矮的完颜伶拉头上戴着的皮帽，一支正中他胯下战马的脖颈。
一声悲鸣之后，完颜伶拉胯下的战马向前扑倒，正忙躲箭呢，冷不防地就被战马给摔了下来，向前还滚了一圈，才一个翻身站稳了身子。
但是此时的完颜伶拉已经满身的灰尘，被射落的皮帽之下，出了他们一族独有的金钱鼠尾辫。一向以箭术著称的神射手完颜伶拉却被一个周军将领的箭弄得如此的狼狈，完颜伶拉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恼怒地从一个亲卫那里抢过了一匹战马，调整了一些身上的皮甲，跃马而上。
另一边的完颜活女已经率军冲到了斛律光身侧，手中战矛急刺而出。
已经放下，掌中宝弓换上马槊的斛律光丝毫不惧，挥动手中的马槊就迎了上去。
矛槊相击，两人都各自被震得连带着胯下战马后退了两步。
完颜活女手中的战矛乃是精铁打造，重逾四十斤，虽然工艺一般，但是在完颜活女的手中确实威力惊人。
斛律光原本也是使用战矛的，但是他对于矛法武艺却不甚精通，开始只懂自恃勇力胡乱刺击，之后在黄飞虎的建议之下，斛律光的武器从战矛变成了马槊，并在黄飞虎的指点之下，练习槊法。
这马槊可不是凡品。
上等的马槊通常使用柘木为杆，之后以浸泡油晾干后，用鱼泡胶黏合成槊杆。之后横向缠绕麻绳，勒入槊杆，使横向受力。再涂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槊首，后安红铜槊纂，一杆上等马槊才初步成形。
所以斛律光的马槊虽然是非是精铁打造，但是论及韧性硬的还远在完颜活女的战矛之上。
两人一矛一槊就动起手来。
斛律光虽然身材高大，双臂猿长，但是因为出身高车族的关系，从小就只习得一本祖传功法，对于武艺招式火候尚浅。论及玄力也才刚刚玄罡初成。比起一般的武将已是十分难得，但是比起完颜活女这个女真骁将还是差了一些。
完颜活女不仅仅是女真贵族出身，更是族长完颜几骨透的弟弟，完颜阿骨打一脉的嫡系。所学功法武艺在女真一族之中，都是上上之选。一身玄力也已臻玄罡大成，是可以正面和全力出手黄飞虎过上二三十招的人。
一开始看不分明，三十招之后，斛律光就只剩招架之功了。
在斛律光被完颜活女压制了之后，他麾下的天策军骑兵也陷入了困境。
女真的援兵不断地向着此地涌来，天策骑军面对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
“先烧这些投石器！绝对不能让冈州陷落！外围的弟兄，你们多撑一会儿，待到我们烧完这些投石器，在来和你们一起杀敌！”为首的一个高车族的御侮校尉一手举着火把，点燃投石器，一边高呼道。
在投石器周围负责点燃投石器的天策士卒，将周围女真存储着用来点燃石弹的火油，全部都洒到了投石器之上，一个个都急匆匆地将火把投向投石器。
其中一个周军士卒，不慎之下，洒了自己一身的火油，但是依旧不管不顾地上前，点燃了投石器。投石器燃起了熊熊大火，但是他自己也着了，化为一个火人，惨叫着，痛哭着，泪中带笑。他所在队的队正不忍心自己的兄弟，身受烈火焚身的痛苦，用颤抖地雁翎刀替他结束了痛苦。
那个被一刀封喉，慢慢倒下的天策士卒的眼中尽是感激、愧疚之意，这一刀让他解脱了，不必忍受烈火焚烧的痛楚，但是这一刀也会让他的队正纠结痛苦，因为他亲手结束了自己兄弟的性命。
战场之上从来都是来不及悲伤的，队正没来得及悲伤，就带着人杀向了剩下的投石器，将剩余的都是器都一一点燃。
此时外围的天策骑军也是损失惨重，在失去冲击力的情况下，骑兵要面对大量的步兵的进攻，要付出的代价是成倍的。
但是守在外围的天策骑军的将士却一步不退，连人带马一个个倒下，又会有新的骑军人马补上空缺和漏洞。天策骑军用血肉之躯为里面点火的弟兄筑成了一道铁血的城墙，我军不绝，城墙不塌。
被完颜活女压制，苦苦支撑的斛律光已是泪流满面。他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族人，战友一个个倒下。他却只能在完颜活女的手上逃命。
一根长矛从斜刺里杀向了一个天策骑兵，眼看天策骑兵就要中矛，一把雁翎刀从旁杀出，格开了长矛，反手一刀斩杀了这个女真士卒。
“火点完！大个子！老子来陪你们一起死了！”正是刚才那名点火的队正，手中的雁翎刀被布条缠绕，握得佁然不动，仿佛从来没有颤抖过。
正在此处大战正酣之时，两匹快马自西而来。
“长生哥！已经出事，打起来了！”一个颔下长须，身材雄伟英武非凡的大汉，对着身边的汉子说道。
“我原本是打算是去楚庭投奔当年的小公子，并将有异族大军在冈州出没的消息告知他，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异族攻城，你看那些周军将士眼见就要支撑不住了，我们要是不救上一救，又岂是英雄所为？文远可敢与我一道冲阵？”汉子开口说道，语气之中尽是傲气豪迈。
“长生哥这话说的，不就是去冲杀一阵赚些军功，救些人吗？有什么敢不敢的！走吧！一起上！”说着就提起了手中的神龙钩镰刀，一驱胯下战马，朝着阵中杀去。
“哈哈哈！文远豪壮！”大汗一看兄弟如此豪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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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见自己激怒了黄飞虎，心中得意，但是鳌拜对黄飞虎的武艺还是忌惮非常。手中的开山大砍刀，连连斩出，将黄飞虎的枪招一一地挡下。
再交手了十来招之后，黄飞虎发现这个鳌拜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几日之间好像又有了一番奇遇，金刚铸钟诀更上了一层楼。刀枪对击之声，枪上传来的反震之力，比之前更强了一分。
但是光凭这样还远远不够！
黄飞虎在一瞬间火力全开，玄力输出。整个人也被体内强大的玄力映得微微有一层金光闪过。原本还势均力敌的局势，瞬间发生了变化，黄飞虎掌中的那道变化莫测的金虹，连连攻出，三十招之间已经在鳌拜身上了留下了五处伤口。不过好在，鳌拜的金刚铸钟诀有几分火候，防御力惊人，所以伤口都不深！
“唐括将军！快来助我！”鳌拜撑不住了，开始向着一边一直没有插手的唐括利达求助道。
唐括利达本身就不是什么追求一对一的人，能够以多打少，那是再开心不过的事情了。立刻跃马而出，一挺蛇矛就杀向了黄飞虎。
黄飞虎军中一个队正看了黄飞虎的被两人围攻，不由喝到：“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那贼将！可敢和我一战！”
黄飞虎知道这个队正的本事，不忍他白白送死！立刻开口道：“李大亮！你退下！这两个土鸡瓦狗还不是本将的对手！且看本将手段，如何阵斩他们二人！”
唐括利达的武艺差鳌拜和黄飞虎二人甚远，只能在一旁策应鳌拜的攻击，难以正面和黄飞虎对招。
三人战做一团，你来我往，一方仗着武艺高强，一方仗着人多，打得是激烈万分，不可开交。
在三人大战的时候，斛律光所率的骑兵主力也顺利地从侧面突入了敌军阵中。
之前的女真以为黄飞虎部打得是烧粮的主意，所以防备的主力一直放在后营之中，投石器阵中虽然也有防备，但是相较于后营的防备还是略显松懈。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下，被斛律光带领的三千余骑兵轻而易举地就突破了防线。
“弟兄们，先毁投石器！后杀人！分头点火，散！”
第一百二十章
“铮！”一声刀鸣之声。青衣大汉已经被一团青色的刀罡所包围。
原本正在追杀斛律光的完颜活女也感受到了自己被重重杀机，层层刀气锁定，一勒马缰停下奔马。手中精铁战矛直指青衣大汉：
“来者何人？！”
回答他的不是人声而是一声清脆的刀鸣之声。
马蹄声骤如奔雷，每一次都仿佛踏在完颜活女的心头之上。青衣大汉拖地而行的青色大刀，由于急速的奔跑擦出了无数火星，青色大刀被火光所包裹。
青衣大汉原本微微眯起的双眼骤然之间睁开，犹如璀璨的星辰闪耀其光，完颜活女的一举一动仿佛都被笼罩在青衣大汉的眼神之中，任何动作难逃其法眼。完颜活女一时间也被青衣大汉的气势所震慑，竟然忘了自己手中的举动。
完颜活女从来没有想过这这世间有如此快如此可怕的刀法。势如奔雷，疾如闪电。
完颜活女目光所及之处只余这一刀的绝世风采。
“杀！”微风吹过，青衣大汉的颔下的三尺长髯迎风飘扬，犹如天神下凡。
随着青衣大汉的一声杀声，手中的青红大刀下撩而起，一条威势无双的青龙，从沿途拖出的一路的火星之中，腾飞而起。
天青如水，困龙初飞。
完颜活女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精铁钢矛招架，想要格挡住青衣大汉的下撩一刀，可惜愿景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精铁战矛没能挡下这惊艳一刀，青衣大汉的的青红大刀已经从他身上划过。
青衣大汉和完颜活女错马而过。
青衣大汉收刀拈须，不屑地说道：“无名下将不配知道某家的姓名。”
“砰”的一声响，身高八尺的完颜活女被这神来的下撩一刀，连人带马被斩为两半，手中的精铁战矛也应声化为两截。
在场的众军，竟没有一个人看清青衣大汉是如何出刀的。只能看见一条青龙掠过升天，随即完颜活女就被连人带马斩为两半。
一刀神威，压服千军。青龙即出，敌寇授首。
战场上不管是周军将士，还是女真的士卒都被这一刀所震撼。竟然忘了继续厮杀！
青衣大汉手中的大刀一扬，高声说道：“周军的弟兄们，跟着我一起杀出去！”
周军一方确认了这个威势无双的猛将是自己人，一下子就士气大振。反观女真一方，士气大跌，原本准备上前围攻青衣大汉的女真士卒，都被那天神般的一刀所震慑，四散而逃，不敢上前。
斛律光一看来的是自己的一方援军，立刻纠集麾下的小部分骑兵，在战场上冲杀了起来，不断地收拢周军，聚集人马。在完颜活女阵亡，完颜伶拉被人拦住无法脱身的情况之下，这个战场上女真一方无人可以拦住斛律光。很快，斛律光身边的天策军骑兵就越聚越多。
在没有统一指挥的情况之下根本无法对斛律光造成威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斛律光不断的收拢人马，最后一路畅通的杀出重围。
“两位壮士，此战的目的已经达到，随我一起杀出重围吧！”斛律光一边向外冲杀一边对着两个支援的大汉说道。
斩杀完颜活女的青衣大汉，听到了斛律光的话，也不再追杀女真士卒，一拉马缰随着斛律光一同向外冲杀，口中还喊着：“文远！不要恋战！”随后，拍马赶上了斛律光所部，“这位将军，待关某来为将军开路！”说罢，手中的青中带红的大刀，挥出一道青色的刀罡，杀散了前方想要拦截的女真士卒，一起杀出了女真的包围。
一直跑到距离女真十里之远的地方，确认没有女真的骑兵追击，斛律光才传令大军休息，点算伤亡。
斛律光自己则翻身下马，来到了青衣大汉身前。
“在下大周天策军昭武校尉斛律光，多谢这位壮士仗义援手。壮士救我天策将士之恩，斛律光永生不忘，请受我一拜。”斛律光对着青衣大汉单膝跪下。
青衣大汉立刻一把托住了下跪的斛律光口中说道：“将军切莫如此，都是为国效力，哪有什么谢不谢的，看见国家有难有力却不出力的，岂非禽兽？将军这一拜可是折煞关某了！”
此时，斛律光借着火光，才看清了青衣大汉的模样。只见此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宛如天神下凡。
他掌中之刀也非凡品，刀身修长其上上镶有蟠龙吞月的图案。刀刃呈青玉之色，色泽如琉璃一般，其中隐隐有红光流转。一看就知道是一柄非同寻常的神兵利刃。
“在下还不知义士尊姓大名，烦请义士告诉，待公孙都督大军到来，我必将义士，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壮举告知，到时候必是大功一件。”斛律光诚恳地说道。
听到公孙都督四字，青衣大汉原本微闭的双眸不禁一亮，“将军说得公孙都督可以是岭南公孙家的小公子公孙明烨！”
“正是！”斛律光被青衣大汉的反应弄懵了，眼前这个人好像和自家的公子颇有渊源啊。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兄弟二人正愁投靠公孙小公子无路，不想就遇上了他的麾下将士。某家关羽，字云长，八年之前年少无知，在家乡得罪了一个恶霸，逃亡中州，得蒙小公子和那位老大人搭救，解惑，关某一直感激于心。现下，烽烟四起，关某听闻异族南犯，公孙公子正在率军抗击异族，便和同乡的兄弟一起前往投靠公孙公子。”
“关壮士高义啊！”斛律光在一旁赞叹了一句，顺便刷了一波存在感。
“我二人在江湖以护镖讨口饭吃，前几日我们受托护送一批货物前往冈州海港，在返程的时候，听一个猎户说，有大队的人马从山林路过，看那模样打扮还不是我们大周的军队，我们这才匆匆出发，但是我们兄弟二人人言轻微，怕冈州城里的官老爷不搭理我们，于是向前方楚庭投靠公孙公子。没想到在这里就遇上了斛律校尉你？实在是缘分啊！”
两人正交流间，另一个手提龙神钩镰刀的大汉也骑马赶来，其马鞍旁边还悬挂着一颗鲜血淋漓的首级，正是死不瞑目的女真神射手完颜伶拉。
关羽拉着跳下马的大汉，介绍道：“来来来!张兄弟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大周天策军的斛律校尉!”
“在下张辽字文远！见过校尉大人!”左手握大刀，右手手提一颗敌将首级，浑身衣袍皆浴血，但是丝毫却不见英武之气。
“张壮士有理了！”看着张辽的龙神钩镰刀，已经提着的完颜伶拉的首级，斛律光就知道，这个张辽也不是等闲之辈。
“噗！”张辽随手一扔，将完颜伶拉的首级就扔在了地上，“这个女真大将刚才一直紧追我不放，我没办法摆脱他的追击，只好停下马和他大战，用长生哥你教我的那招拖刀计，斩了此贼。”
要是完颜伶拉现在能听见张辽的这番肯定很委屈，所以合着是我自己找死，撞到你的刀上的，原本你还不想杀我？
“两位壮士厮杀了这么久，想必也是有些乏了，来来，吃些肉干喝点水，补充一些体力，待到我们主将黄飞虎将军回来，我就将二位先引荐给他！”斛律光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肉干和水袋，递给了关张二人。
如此激烈地厮杀了一场，张辽和关羽也有些饿了，道了声谢后就从斛律光的手中接过了水袋。三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斛律校尉！不知道你们怎么会被这些女真人所困住！”关张二人虽然发现了女真大军攻城但是一直远远地缀着，没有靠近仔细观察。
“二人有所不知，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这些女真人从闽州出现走海路，绕道冈州，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家公子虽然得到了情报，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只能令我们轻骑先行。刚才就是我们为了缓解冈州城的守城压力，突袭了女真人的投石器所在。我们原本拟好了一套声东击西之计，让这些女真人误以为我们的目标是粮草，但是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功败垂成。若不是两位壮士刚刚路过，出手相助，今日我和这些弟兄们都要折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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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完颜活女压制，苦苦支撑的斛律光已是泪流满面。他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族人，战友一个个倒下。他却只能在完颜活女的手上逃命。
一根长矛从斜刺里杀向了一个天策骑兵，眼看天策骑兵就要中矛，一把雁翎刀从旁杀出，格开了长矛，反手一刀斩杀了这个女真士卒。
“火点完！大个子！老子来陪你们一起死了！”正是刚才那名点火的队正，手中的雁翎刀被布条缠绕，握得佁然不动，仿佛从来没有颤抖过。
正在此处大战正酣之时，两匹快马自西而来。
“长生哥！已经出事，打起来了！”一个颔下长须，身材雄伟英武非凡的大汉，对着身边的汉子说道。
“我原本是打算是去楚庭投奔当年的小公子，并将有异族大军在冈州出没的消息告知他，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异族攻城，你看那些周军将士眼见就要支撑不住了，我们要是不救上一救，又岂是英雄所为？文远可敢与我一道冲阵？”汉子开口说道，语气之中尽是傲气豪迈。
“长生哥这话说的，不就是去冲杀一阵赚些军功，救些人吗？有什么敢不敢的！走吧！一起上！”说着就提起了手中的神龙钩镰刀，一驱胯下战马，朝着阵中杀去。
“哈哈哈！文远豪壮！今日你我兄弟就一起冲阵斩将！”大汗一看兄弟如此豪迈，也是跃马而出。
此时完颜活女和斛律光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斛律光手中的马槊被完颜活女压制毫无招架之功，只能是没有章法地胡乱格挡。斛律光的身上也是多处伤口，鲜血淋漓。
正待完颜活女要斩杀斛律光之后，就发觉自己的后军阵型大乱。
完颜活女手中的长矛因为他的一分神，速度一慢，让斛律光躲过了这必杀一矛。斛律光一看完颜活女愣神，立刻拍马就走。
黑暗之中难以看得分明，完颜活女只见两个周人提刀杀入了阵中，左冲右突，竟然无人可挡，杀得无人指挥的女真士卒四散而逃。
“周将休走！”待到完颜活女回过神来，发现斛律光已经跑了，一边跑还一边收拢被打散的周军士卒。
完颜活女一夹胯下的战马，就朝着斛律光逃窜的方向追去，这煮熟的鸭子都到嘴边了，怎么能让他飞了呢？这个周军大将能统帅数千骑兵，肯定身份不低，阵斩此人必是大功一件。到手的功劳哪有不要的道理。
另一边的完颜伶拉已经及时的反应了过来，开始指挥士卒围杀突然杀入自家大军侧翼的两个周人。
“长生哥！这里交给我了！你且去救那些被困的大周将士！”说完大汉提着龙神钩镰刀就冲了上去，直取完颜伶拉。
完颜伶拉见来将气势汹汹，立刻反手抽出三支羽箭，三箭连发。
但见来将手中的钩镰刀，一劈一挡一挑就接下了这三箭。一看自己的箭术难以立功，完颜伶拉从马匹上取下弧月长刀迎了上去。两人双刀并举战做一团。
还有一个大汉，在军中一眼就锁定了正在追杀斛律光的完颜活女。在锁定了完颜活女之后，大汉整个人的气势一变，手中如同琉璃所制，青中带红的大刀拖地而行，与擦出了一阵的地面的石头擦出了一路火花，直奔完颜活女而去。
不少女真士卒向要上去阻拦，但是大汉身周被一团强大的玄罡所包围着，一般士卒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眼见这着个青衣大汉的气势越来越强，到最后甚至青衣大汉的三丈之内都无人可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拖刀而行杀向完颜活女。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冈州夜战（三）
第一百二十一章冈州夜战（三）
“驾！驾！”一个传令兵骑着一匹快马越过了一支又一支的行军队伍。
“萧少帅！萧少帅！”传令兵看见了骑马在队列之中的萧楚玉就先喊了来。传令兵在跑到萧楚玉身前，从怀中掏出了公孙明烨的令箭。
“萧少帅，公孙都督令！”说着传令兵就结果了他递来的令牌和锦囊，“都督吩咐了！让少帅你按照锦囊之中所写立刻去做。”
“神神秘秘的！”萧楚玉一边嘟囔，一边拆来了仔细
在看完了锦囊中的一整页军令之后，萧楚玉原本抱怨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崖山啊！真是大手笔啊！”
跟在萧楚玉身边的李显明好奇地看着自语的萧楚玉问道：“少帅，公孙都督有什么命令？”
萧楚玉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李显明，露出了一丝好意，看得李显明背脊发凉。
“安戎中郎将李显明听令！”
一听萧楚玉的军令，原本还带着几分随意的李显明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命你，立刻率五千人马！从北门支援冈州！不得有误！”
“是！”李显明接到了命令，立刻从军中点齐五千人马，继续南下，向着冈州北门前进。
萧楚玉则带着剩下的人马转向，向东方前进。
另一边，黄飞虎也就可以斛律光部汇合了。
在看到关羽的第一眼，黄飞虎就感觉到了一丝锋锐的刀气游走于关羽周身。眼前这个的美髯大汉，武艺相比自己，绝对只强不弱。
“这是完颜活女啊!这个女真大将的武艺也是不凡，没想到死在了关将军的刀下。”看着被扔在地上已经分成两半的完颜活女的首级，黄飞虎还是隐约认了出来。之前和这个女真将军交过手，虽然完颜活女也算是一员骁将但是黄飞虎自问全力出手之下，二十招内也能斩杀完颜活女。可是眼前这个青衣大汉竟然一刀瞬杀了完颜活女。其武艺的爆发力该有多么惊人。
“关壮士，张壮士，若是二位不弃不如先在我军担任个校尉，待到此战之后，我再将二位的功劳上报公孙都督，请他为二位去兵部请功。”这样的高手既然遇到了，那肯定不能放过。
关张二人原本也是去投奔公孙明烨的，一听黄飞虎的话也就答应了下来。
黄飞虎虽然是横野将军但是论及自主权还不如当初的楚庭都尉。所以仅仅任命两人为御侮校尉。两人从一介布衣跃升至八品校尉，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了。
四人重新坐定，斛律光看着几乎没什么损失的黄飞虎部的人马问道：“黄将军？!鳌拜那厮呢？”
“跑了？!”黄飞虎没好气地说道，“这个鳌拜虽然武功不如我，但是他修行的是我们大周北地禅宗的金刚铸钟诀，不知道他又得了什么奇遇，功力更上一层，每次对碰都会反震我的一部分玄力，打得我手都被震得发酸。”说罢，黄飞虎还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手腕。
“那你们最后？!”
“左臂被我刺伤，又跑了。只杀了一百来女真骑兵，我怕你们这里有意外就忙着赶回来了，没有继续去追击那些女真的溃兵。”
斛律光不好意思地一笑，黄飞虎担心的没错，若不是碰巧遇上了关羽和张辽，他和麾下的骑兵恐怕今天都要交代在女真的包围之中了。想到这里斛律光举起了手中的水袋，
“那就要感谢了关校尉和张校尉了，要不是他们二人现身，大义搭救，今夜我们就只能和那些投石器同归于尽了！如今是战时，禁止饮酒，我以水代酒，敬二位，再次感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关羽和张辽都不是扭捏之人，欣然举起了水袋和斛律光碰了一下。
“现在你我已经是袍泽生死，再加上你斛律老兄还是我们的上司，哪有什么谢不谢的？！我当时一看斛律校尉，就知道今晚你会变成我的上司！所以我才想来救你，结果被长生哥给抢了先！”张辽还没有日后的五子良将之首的沉稳和气度，打趣着斛律光，脸上还假装露出了可惜懊悔之色。
“哈！哈！哈！”四人一阵哄笑。
“好了！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虽然现在女真人没了投石器攻城，但是冈州城的危机还没有解除，大家还是得小心谨慎，我们休息完了，继续去袭扰女真大军，来为冈州的守军缓解压力。”身为主将的黄飞虎结束了几人的闲聊，危机还没有解除，战斗还在继续，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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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州城下，女真大军已经将强攻东门的守军撤了回来，只在战场的外围布置了大量的斥候，来侦测楚庭方向援军的动向。其余的所有兵力都集中在了南门之下，孤注一掷，强攻南门。这是女真最后的机会了，从楚庭支援的轻骑的速度来看，此时的楚庭已经出兵了，主力大军可能里冈州都不远了。女真剩下的两条路就是在楚庭天策军的主力大军拿下冈州，以周帝和文武百官为质对抗天策军主力以及在天策军主力到达之前及时从冈州撤出。
现在女真不顾一切，不计伤亡的强攻，就是在做最后的努力，要是拿不下楚庭，那么这次的偷袭计划就完全失败了。女真除了这一地的族人的尸体，什么收获都没有。
这让完颜几骨透如何甘心，无论如何还是想在天亮之前再试一试。
作为女真大军主帅的完颜几骨透的心情也在军中传染开了。所有的女真人都在疯狂的向冈州城进攻。
这半个月的船不能白做，这半个月的罪不能白受，这一地的女真族人更不能白死。这是所有女真士卒的不甘心。这种不甘心让攻城的女真士卒更加的凶猛。
之前随军回来的阿速台一手持着一面藤盾，一手提着他的熟铜棍率军攻城。
看着不断从城头摔下来的女真士卒，完颜几骨透也知道是时候动用最后的底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