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战 终章
夜幕之战（终章）
阿克斯基应声落马，右胸之上已经插着一支箭矢。
阿克斯基落马之后，勉强起身还想再跑，一支小戟划过阿克斯基的左小腿，带起一片血花，最终插在了阿克斯基的前方。一支羽箭更加直接地射穿了阿克斯基的右膝盖。阿克斯基一阵剧痛站立不稳，倒在地上。仰天而躺，生无可恋。我就是想逃个命，你们至于把我两条腿都给打断吗？
阿克斯基一趴在地上，两边的士卒就围了上去。一边一接触就发觉了对方穿着虽然与己方不同，但都是两边的制式军服。
“都住手！”两边的领头的分辨了一下对方的服饰，立刻让手下的人住手。
“我们是楚庭城防军的，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身着我大周服饰。”领头的队正朝着对面喊了一句。
“别动手，我们是大周宣武卫，奉萧帅前来增援。都是自己人。”
“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萧天赐也已经策马前来，看见泾渭分明的两彪人马，开口问道。
“启禀将军！这些是楚庭城防军的兄弟。”那名校尉向着萧天赐解释道。
楚庭城防军的队正听了这校尉对萧天赐的称呼，借助火把的火光看清了萧天赐身上的铠甲，立即行礼道：“卑职楚庭城防军艮字营队正李诺参加将军！”
“战场之上，无须多礼。”
李诺正要答话之间，后面一个声音传来：“怎么都围在这里了！”
“典校尉!”
“典校尉！”一旁的士卒看见典韦都自发让开一条道路。
萧天赐看到典韦的瞬间目光一凝，暗道一声：“高手！”典韦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和行走的步伐，就知道眼前这个穿着大周校尉衣服的人是一个不弱于自己的武者。
看清萧天赐的铠甲服饰之后，典韦也是拱手一礼：“卑职仁勇校尉典韦参见将军，不知将军尊姓大名？在何处任职？”
“本将乃是游骑将军萧天赐，于越州军军中任职，奉岭南节度使之命，跟随岭南游击将军萧楚玉率宣武卫两万多军前来增援。”对于典韦这样的高手，萧天赐也没有摆上官的架子，自有一份尊重。
“原来是萧将军当面，卑职失礼了。我楚庭军的公孙将军正在后方坐镇，将军可前往一叙！”
“待到战事完结，萧某自当前往一见，现在萧某要前去追击残敌。这些俘虏就交给典将军看管了。”说着萧天赐就将自己麾下将士俘获的俘虏交给了典韦。
“卑职，领命！萧将军自己小心！”
说完，萧天赐一拔马头，收拢在战场上来回纵横大杀四方的麾下骑兵。向着刚才大批溃兵逃亡的方向追去。一直追杀出三里才拔马回头。倒不是萧天赐是想通了要放他们一马，也不是遇到了耶熊的援军。而是这大批的溃军好跑不跑的朝着李显明携带的大军逃去，被正面的李显明和后方追击的萧天赐两面夹击之下，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几个零散逃跑的耶熊士卒才得以逃脱。
另一边的公孙明烨已经收拢大军，处理好俘虏了。
“末将萧天赐！”
“末将李显明！”
“参加公孙将军！”由于公孙明烨晋升宣威将军一事，已经有兵部发文告知了骑越岭大营。然后萧讷也顺便派人通知了萧楚玉，所以几个人还是知道公孙明烨已经是几人的上官了。特别是公孙明烨还加楚庭游击将军衔，假节，总揽楚庭一切军政要务。这几乎是将楚庭大权尽数相托，别说是他们两个，就是萧楚玉在此，也得听从公孙明烨的命令。
“两位快快请起，不需要如此，今夜若不是二位将军及时赶到，与我楚庭携手杀敌，安能有此大胜。”公孙明烨一看两人行礼立刻上前扶起了两个人，“两位将军今夜征战辛苦，不如与我入城歇息修整一番，明日再做打算。”
“公孙将军，李护军本就是奉萧将军之命前来支援楚庭的，但是在下此来，一来是护送李护军的人马不被耶熊骑兵袭扰，二来是和公孙将军商议破敌之策的，怕是不能久留，我们入城修整一番，立刻就要回转大营。”萧天赐拒绝了公孙明烨的好意，开口解释道。
“那就先入城吧！收拾战场，耶熊人的尸体烧了买起来就行，至于守伤的耶熊人，你就按之前的处理办法就行。”公孙明烨吩咐典韦处理城外的耶熊人的尸体。
“两位将军，随我入城吧！”公孙明烨嘱咐完城外收拾战场的事物，就带着十余名亲卫，领着两人麾下的大军进城了。
一路之上，萧天赐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问道：“公孙将军，在下还是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对待那些受伤的耶熊俘虏的。”
公孙明烨一路上也看出，这个萧天赐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没想到他就是想问这个。
“原来萧将军就是想问这件事啊！”萧天赐的问题有点出乎公孙明烨的意料。
“还请公孙将军赐教。”
公孙明烨略微一思考：“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对麾下将士下的命令就是，轻伤包扎，重伤补刀。”
“这……”萧天赐和李显明听了公孙明烨的话，不禁面面相觑。不为别的，只是公孙明烨做的太直白了。他们在骑越岭也俘获了不少的耶熊俘虏，无论轻伤重伤，都关押了起来。轻伤和没有受伤的，就让他们替大军干些杂活。重伤的就任其自生自灭。原本以为做的已经是比较冷酷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儒家出身的才子，比他们做事还干脆，还要冷酷。
“二位将军不必有什么顾忌有话直说便是。”公孙明烨看着不对对视的萧天赐和李显明，有点迷惑地说道。
萧天赐听了公孙明烨话，苦笑了一声，说道“非是我要非议公孙将军的行事，只是古人有人杀降不祥。就是公孙将军不信这个，难道就不怕士林非议和朝堂诸公的责问吗？”
“两位多虑了，我们俘虏这些耶熊人，不过是因为他们能帮我做一下将士们做不了，或者我们不忍心将士们去做的事情。换言之，这些耶熊俘虏是抓来作为免费劳力的，轻伤的耶熊俘虏还好说，重伤的耶熊俘虏要想他们活着就只能浪费药材，这些珍贵的药材我们自己的弟兄尚且不够，又岂能便宜这些人呢？还不如直接送他们去见他们的长生天，还能让这些重伤的耶熊人死得爽快一些。至于士林谴责，公孙惭愧，眼下恬为岭南文坛盟主，而朝廷诸公的责问，难道还能因为这件事来降罪不成，又有何妨，我等行事无愧于心即可，礼部那些整天只知道之乎者也的老夫子，于国何益？”
“好！说得好啊！”萧天赐还未开口，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安戎护军李显明，就开口赞成道。他对公孙明烨这段略显狂傲的话，十分的认同。在北军之时，李显明就对那些上蹿下跳的礼部大老爷感到不满。整天就是礼仪之邦，以理服人。可是异族可不会和你讲这些。能动手的事情，这些异族绝不会和你多说。
“公孙将军所言精辟，萧某受教了！”萧天赐之前对于处理俘虏的事情，一直有些畏首畏脚，特别是军中的监军总是要跳出来说两句，搞得他不胜其烦。两个不通政治的军人生怕因为俘虏的事情被礼部的人攻讦。被公孙明烨点明之后，两人也就可以大胆放心的处置俘虏了。
几人一边谈论，一边进了楚庭城中。
公孙明烨遣人将两人麾下的部队安顿好了。继续来到城防大营中与两人议事。
“李护军，萧将军久等了。”公孙明烨也顺道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原来的衣服上溅了不少血污，公孙明烨还是不能带着这些血污安然进食。
李显明和萧天赐是军中宿将了，但是也稍微收拾了一下，有条件的情况下，谁都想稍微收拾得干净一点。
公孙明烨直接让人把饭菜送到了地图之前，三人边吃边谈。
“不好意思二位，战时条件有限，招待不周，又不能饮酒，只能有这些粗茶淡饭招待二位了，这是我公孙家自制的果汁，二位可以尝尝。”公孙明烨给两人倒了杯果汁。三人就开始坐下吃饭。
菜过五味，散开开始商议对敌之事。
“萧将军，李护军。我先谈谈自己的一点浅见，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二位斧正。”公孙明烨是东道主，而且是三人中军职最高的，所以由他先开口。
两人连道不敢，坐着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公孙明烨的话。
“现如今，耶熊的夜袭计划已经失败，而且根据我们的初步点算，今夜一战，连同俘虏在内，耶熊人大概损失了五千人马。还有不少受伤的、失去战意的。耶熊人的战力损失大概在八千人马左右。根据我们之前的估算，耶熊人的兵马大概在五万左右，那么结合我们和耶熊人打得几场大战下来，现在的耶熊人应该还有四万不到的兵力。”
说道这里萧天赐也插了一句话：“公孙将军所言不错，根据我们的情报，耶熊人此次出兵就是在五万左右。结合之前的云泉谷大捷，耶熊人可用之兵应该只剩大半了。”
“而且，如果我们猜错的话，耶熊人应该没有携带攻城武器和辎重器械。”
“没错，我们最近两天一直缓缓地缀在耶熊大军的后方，从他们的行军痕迹来看。应该是没有什么器械的。”萧天赐也从自己日前的发现来佐证公孙明烨的判断。
“所以眼下，耶熊主将就只剩下强攻，用人命来填这一个方法。双方剩下的就是拼实力了。但凡敌方主将还有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攻不下楚庭，他们就只能被骑越岭以南的人马围攻，直至全军覆没。所以，耶熊人不然会不惜一切的攻城。萧将军，麻烦你转告萧少帅，让他千万要稳得住，不要贸然出击。我自信加上李护军的这五千人马，绝对不会让耶熊人攻下楚庭。萧少帅要等到这些耶熊人的最后一丝力气耗干在楚庭城下之时出击，方才能将这支耶熊人马一举歼灭。一旦让这支耶熊人马逃脱了部分骑兵，要想剿灭他们，就又要花上不少力气了。”
萧天赐听着公孙明烨的分析，和萧天赐的用兵可以说是殊途同归，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虽然武功弱了一点。
一边的李护军也被公孙明烨的一番，唬得一愣一愣的，李显明在北军的时候，也不是统筹全局的大将，但是感觉公孙明烨分析得很透彻，也愿意在他麾下听命。
“公孙将军一番话，让李某心服口服，来之前还担心楚庭主将不善军略，眼下才知道是我杞人忧天了。今后，李某愿唯公孙将军马首是瞻。”李显明也借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多谢李护军的信任，公孙必不负所望。”说着公孙明烨站起来，敬了李显明一杯……果汁。
三人又吃了一会儿，萧天赐就起身要告辞了。
“公孙将军，末将还要回去复命，就先走了，待到战后再与公孙将军把酒共话！”
“萧将军稍待。此时出发有些不妥！”公孙明烨也起身拦住了萧天赐。
“公孙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将军，你此时出发，恐怕会正好撞上耶熊人探查的骑兵，倒是一场大战事小，暴露了萧少帅的存在，那就影响我们之前的计划了。此时的耶熊溃兵应该已经向耶熊主帅报告了这里的战况，耶熊的主帅必会派人来此查看。一旦萧将军与敌人在城外相遇，那么就可能会被耶熊主帅发现，除了他们和我们还有第三支军队在此处，到时候就起不到奇兵的作用了！”
萧天赐微微一思量，就觉得公孙明烨的话确实在理：“那么依公孙将军的意思呢？”
“等到黎明之前再出发。那个时候耶熊的斥候或者骑兵应该也回营汇报了。且黎明之前，是人最放松警惕的时候，你们出城回师也安全一些。”
“嗯！公孙将军所言有理，那我们就多打扰一段时间吧！”
“哪里的话，都是自己兄弟！”
……
泣血凌凡
“哗！”浑身是水的石冉从南门的护城河上了岸。为了躲避石虎的追击，石冉一路潜泳从石山郡城的西门游到了南门。
南门是大批被匈奴人抓来的周人奴隶的住所地。被匈奴人虏来的周人奴隶都聚居于此地。匈奴单于冒拉对于犬戎和联军大汗并不看好，觉得他们迟早要被周人赶出中原，所以表面上听命行事，实际上早就在为撤离中原做打算，匈奴大军除了十万人马跟随扎拓木征伐岭南之外，其余的人马全部被单于冒拉撒了出去，大肆劫掠。
石冉要去的这个营地，就是小包子等人，被安置的地方周人奴隶白天到城里干活，夜晚被赶到城外营地过夜。匈奴人霸占了原本属于他们的房屋，还要举起手中的弯刀，要将他们当做奴隶，这是大周的悲哀，也是大周立国以来未有的耻辱。
他答应过小包子，也答应过那些救过他，帮过他的人，要带着大家一起离开这个地狱。
可是当石冉满怀希望地来到营地的时候，只有熊熊燃烧的大火，可以遍地都是的尸体以及几乎要汇聚成溪的鲜血。地上尸体还未完全冷去，满地流淌的鲜血尚未干涸，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叮！”两声，双刃矛和钩戟不由自主地脱手，落在了地上。“小包子！老柳叔！”石冉冲进了营地里，徒手在地上的尸体里不断的翻找着。可是营地里近万人的尸体，又哪里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呢。很快石冉的身上就满是血污了。这个营地里近万名汉人，就死在匈奴人的刀下，他们活着的时候倍受折磨，死了也要被弃尸荒野。
石冉沉默着，从营地里找到了一个破旧的铲子，开始在营地中心挖了起来。他不能让这些大周的百姓死后，还暴尸荒野仍有野兽秃鹰啄食。
石冉不停地挖着，没有动用一分玄力，只是用着自己的体力挖了小半个时辰，才挖出一个两丈见方的土坑。
“给我围起来!”
“不要放跑了那个周人!”正在石冉不断挖掘土坑之时，营地之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以及不断奔跑的马蹄声。随即一群手持弯刀背负弓箭的匈奴人冲来了进来。
领头的是酒已半醒的匈奴大当户须卜虎申。策马来到石冉的身前，须卜虎申一勒马得意地对着石冉说道：“石冉啊！石冉！你可真不愧是单于亲自点名要的奴隶啊！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不愿意屈服啊！你这又是何必呢？这是你第几次越狱来着？”
石冉没有理会须卜虎申，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自顾自的挖掘了土坑。
“你看看，因为你，我不得不把这些卑贱的周人奴隶都给杀了，之前我只是杀几个，但是这次可把我给惹火了。不管我怎么问这群贱骨头，他们都不肯告诉你的下落，我还以为是他们冥顽不灵，不肯合作，一怒之下就把他们都杀了，现在想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啊！”须卜虎申丝毫没有愧疚，只有屠杀之后的得意洋洋。
石冉依旧没有搭理须卜虎申，但是他紧握铲子的手上爆出的青筋，体现了他内心的愤怒。
“还不说话是吗？我就看看你能犟到什么时候！？给我拿下”须卜虎申看着依旧一言不发石冉，被激怒了。你一个周人奴隶竟然敢这么猖獗。
随着须卜虎申的命令，他麾下的人马就朝着石冉围了上来。
须卜虎申这次带领的一千精兵，是他的麾下三个万骑队里最精锐的人马。全部换上了石山郡城军备库的铁甲。这支部队是他作为大当户的底牌之一。
这次为了拿下石冉，他下了血本。石冉的勇力实在是让他感觉心悸，若是能够活捉石冉，他也不会交给单于冒拉，而是要自己来收服这个奴隶。甚至可以一争左右大将的位置。
正在须卜虎申憧憬自己日后的一片坦途的时候，石冉低声说了一句：“够了！”语气淡漠的不带一丝感情。
“什么？”须卜虎申没有听清石冉的话，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一直低着头的石冉，放下了手中的铲子，抬起了头，冰冷的双眸之中的杀意让久经沙场的须卜虎申也是一惊。随即反应归来：“给我上！”
“铮！”匈奴精兵还没来得及上前，石冉就振剑出鞘。古拙的断生剑终于再现。
不等匈奴精兵反应过来，石冉就踏步上前，挥出一剑。无锋的古剑断生在石冉的玄力的加持，变得超乎寻常的锋利。一剑便斩下了一名匈奴精兵的首级。剑刃之上没有沾染一点血迹，清亮依旧。石冉顺手一推，将这名匈奴士卒的无头尸身推下了刚才的深坑之中。
“这本来不是给你们的准备的墓地，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石冉举起手中的断生，指着匈奴大军冷冷地说道：“这个墓，就送给你们吧！”
在一阵短暂的寂静之后，匈奴精兵之中爆发了出一声巨大的“杀”声。原本就围在石冉周围，气势汹汹的匈奴士卒蜂拥上前，围杀石冉。
“叮，铮”金铁交击之声不断地随风传来，不断的有刀剑落地，不断的有尸身落入土坑。断生在石冉的手中似乎有了生命一般，所过之处，刀断、甲裂、头落、人亡。这一幕在石冉的身前不断地上演。
剑法本不是石冉所长，但是这一刻石冉感觉自己与古剑断生，血脉相连，自己的十分的玄力通过断生能发挥出十三分的威力。原本没有开锋的断生在玄力的加持之下，断金如玉，削铁如泥。原本大周的无惧箭矢的铁甲，在断生的面前轻轻一划便化为两截。
一具具的尸体在被击杀之后，被石冉踢入了之前挖好的土坑之中，地上的鲜血汇聚成溪，在交战之中，每踩一步都会飞起一片血花，溅得人满身都是。
短短盏茶时间，近百名的匈奴精锐已经永远离开了尘世去见他们所谓的长生天了。尸身全被石冉打入了土坑之中。只留下一地的人头。
持剑而立的石冉，浑身是血，但是却并不让人感到恶心和反胃，身周似乎还有一股清气弥漫，像是一个修罗从地狱之中浴血杀出。震慑的剩余的匈奴士卒，不敢上前。
“这就是你的匈奴精锐吗？怕是这些人还不够我一个人杀啊！”石冉看着断生的剑刃，略带戏谑地对须卜虎申说道。
“哼！我看你一人一剑能嚣张到几时。匈奴勇士听令！凡伤石冉者，赏黄金一百两，牛羊各一百头，若有能生擒石冉呢，赏黄金千两，牛羊两千头，封千夫长！”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原本被石冉高绝的身手和出手必杀的狠辣震慑的匈奴士卒，在听完须卜虎申的话之后，眼睛都开始发红了，盯着石冉的样子就像是在盯着一块会移动的黄金，虽然这块黄金有点扎手，一不小心还会把人扎手，可即便如此，那也是一块黄金啊！
重赏冲昏了匈奴士卒的头脑，选择性地忘记了之前想要对付石冉的人是什么下场。义无反顾地冲向了石冉。
须卜虎申看着有开始的围杀，不由暗自想道：你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一个人，我看你能坚持的什么时候。
然而事情的发展和这位匈奴大当户的预想有了一些出入。第二批上前的匈奴士卒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至少表面上是这样。除了让土坑里多了几具尸体，除了让地上多了几颗人头，石冉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两次围杀整整让须卜虎申损失了两百余名精兵，这些都是他的心腹，都是他麾下最精锐善战的勇士。两百人的损失，让须卜虎申肝都在发疼。
看着已经冷漠的石冉，须卜虎申有点骑虎难下，他很想要活着这个武功盖世的周人，并收服他作为自己的奴隶。但是眼下两百精锐的损伤必须要有个交代，不然这些人即使封赏再重，也是不愿意继续进攻了。
须卜虎申思虑再三，决定放弃眼前这个周人作为奴隶的想法，那样的代价太大了。即使他现在能活捉石冉，也不能保证能将他成功调教成言听计从的奴隶。
“放箭！给我射死他！”想通了一切，须卜虎申再看石冉的眼神已经不像刚才那把炽热了。反而充满了冰冷和杀机。
一声令下，匈奴精锐已经取下了背上的弓箭，瞄准了石冉。
石冉手中长剑一挑，从地上挑起了一面完好的大周制式铁盾。
“放！”匈奴人以骑射打猎为生，可以说每个匈奴的箭术都还不错，密集的箭雨射向了石冉。
石冉面对漫天的密集箭雨毫无惧色，手中盾牌不断格挡，古剑断生上下飞舞，密集的箭雨竟然难伤石冉分毫。
“前排平射、后排抛射、交替射击！别给他休息的机会！”一看单纯的平射无法伤到石冉，负责发号施令的千夫长立刻更换了射法。在更换射法之后，箭雨从两个方向同时袭来，大大增加石冉的压力。加上更快的频率，让石冉也感受的了吃力。
“给我破！”正所谓久守必失，被动挨打无论如何都不是好办法。石冉再一阵箭雨即将到来之际，扔掉了手中的盾牌，直冲匈奴人的前阵。在箭雨临身的前一刻，石冉的玄力突然爆发，在其身周形成了一层玄罡，落在他玄罡之上的箭矢都被纷纷弹开。
“给我死来！”石冉在撑起玄罡的同时，挥出一道剑芒。一瞬间就斩破了匈奴人立于前方的铁盾，击杀了后方的五名弓箭手。前方持刀的匈奴士卒想要阻止石冉冲入阵中，但是他们如何能拦得住全力爆发的石冉，刷刷，三剑击杀了想要拦截他的匈奴军士，就杀入了弓箭手中。面对手持这弓箭来不及换成弯刀的匈奴士卒，石冉便犹如狼入羊群一般，势不可挡。
“住手！”一旁在马上看着的须卜虎申看得眉眼直跳，拔出了腰间弯刀，一跃来到了石冉的身前。举起弯刀一架。原本以为再不济也能挡住石冉一剑，没想到刀剑相交，自己手中的弯刀应声而断，石冉的断生余势不减，直逼须卜虎申。
“铮！”一直在须卜虎申身后没什么存在感的石虎出手了。双刃矛一架，挡住了石冉这一剑的余势。虽然须卜虎申嚣张跋扈，对于石虎也没有半分尊敬，但是石虎知道，这个人现在还不能死，至少在他有能力掌控匈奴大军之前决计是不能死的。不然匈奴大军大乱，他的谋划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现在的他需要异族的支持。
“畜生，你竟然敢对须卜大人动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心中自己不是石冉的对手，但是石虎还是得表现一下自己的对于须卜虎申对于匈奴的忠心。
石冉也不答话，手中断生直取石虎的咽喉，石虎挥舞着双刃矛，勉力支撑了几个回合，就险象环生，左支右绌。眼看就要命丧石冉剑下。石虎大喊道：“你看看那边是什么人！”
一听石虎的话，石冉也停下了手中的攻势，石虎趁机和须卜虎申跳出了圈外。
“把人带上来！”
说完，石虎的部下压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周人走上前来。在离石冉十丈的地方停下来。这个距离，应该足够他们应对石冉的任何反应了。
“老柳叔、车把式、吉婶！”看着眼前一个个熟悉的人，这些人都是在他落难之时帮助他的人。但是石冉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小包子。
“石虎，小包子呢！”石冉怒视着石虎问道。
“什么小包子?”石虎也被石冉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懵，但是立刻反应了过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如果你继续负隅顽抗，那么这些人都会为你陪葬。”有人质在手，石虎忘了刚才在石冉剑下的恐惧，又开始叫嚣了起来。
泣血凌凡 下
楚庭城北门，耶熊大营。
“族长，全完了！”
“什么？！”原本坐在主座上的阿付托斯基惊怒交加的站起来。
“城里的内应早就叛变了！他告诉了楚庭都尉我们的一切计划，周军主将早就在城外埋伏了数千骑兵，还有上万的步卒，他们趁着阿克斯基万夫长带领我们攻城之际，偷袭了我们的后方。我们被两面夹击，几乎全军覆没，阿克斯基万夫长也已经去见长生天了！”从楚庭城南逃回的一名百夫长在阿付托斯基面前哭诉着。
“周人安敢欺我？要不是那个余伟文告诉大汗，说楚庭城内有他的内应，可以打开城门助我入城，我又岂会不携带攻城辎重！！”听完了这名百夫长了，阿付托斯基立时勃然大怒，在异族联军里，他是众多族长中对于投靠犬戎大汗扎拓木的周人最不感冒的。眼下听说自己被投降的周人坑了，更是怒不可遏。当即就唤来了阿莫托斯基，“阿莫托斯基你立刻用你的神鹰传信，告诉大汗，我们被余伟文的部下所欺，周人不可信！”
待到了阿付托斯基发泄得差不多了，大祭司拉莫斯适时地站了出来。
“族长现在责怪狡诈的周人已经于事无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攻下楚庭，不然等周人反应过来，派出大军合击我们，我们就很被动了。”
阿付托斯基心中的火也发泄了一部分，便问下方跪着的百夫长：“夹击你们的周人有多少骑兵？战力如何？”
“族长！周人……周人至少有五千精骑。个个战力都不下于我军的骑兵，而且装备精良，我们正在攻城的时候，他们突然从背后杀出，配合上万的步卒，我军后方大乱，但是阿克斯基万夫长死战不退，正在我们与周军交战之时，城内又有周人大军杀出，我军被两面夹击，才溃败啊！周军至少出动了三万大军！”
听着下方百夫长的话，阿付托斯基面色变得沉重了许多：“三万大军？！这楚庭城里难道真的有这么多人马？……好了你先下去吧！”阿付托斯基一挥手让这名满身尘土的百夫长下去休息了。
“大祭祀，你觉得呢？”阿付托斯基转头看向了拉莫斯。
“刚才的话应该半真半假，他们应该是遭到了楚庭周军的埋伏，但是人数绝对没有那么多。”拉莫斯端起了面前的羊奶茶，抿了一口。“根据周人给我们的情报，楚庭城防军原本应该是在六千人左右。加上他们的所谓的民兵，应该也不超过两万之数，所以刚才那个百夫长所说的三万人，不过是在推脱责任罢了。楚庭军最多只可能出动一万五千人来进行这场伏击，再多他们的城防就不稳了。”、
阿付托斯基听完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虽然阿付托斯基给人的印象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但是一族之长哪有那么好当。没点脑子和手腕就算坐上了那个位子，也会被人赶下来。阿付托斯基知道自己的谋略有限，所以额外地看重大祭祀拉莫斯。
“那按大祭司的意思，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继续强攻楚庭城吗？”
大祭祀放下了手中的羊奶茶正色道：“族长，眼下我们的处境可以说是进退两难。按照现在的情形来说，我们的情况并不容乐观。我军现在处于周人的腹地，前有楚庭城防军乃至周人的羽林军，后有骑越岭大军，随时可能发现我们。根据大汗传来的情报，偷袭季华成的大军已经被萧讷发现了，那么我们即使暂时还没有被骑越岭的周军发现，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族长你看！”拉莫斯走到地图之前，指着地图说道，“我们这次绕过韶关，偷袭楚庭，看似与骑越岭大营的距离很远，但是实际上，一旦我们被骑越岭的周军发现。他们的轻骑只需要两天，最多三天就可以偷袭我军的后方。一旦我们背后出现了这一支骑兵，那么我们就很被动了。”
听着大祭司拉莫斯描述的情形，阿付托斯基忍不住点了点头，“大祭司你说得不错，而且我们的粮草也不多了，羊奶还好说，肉干已经不够勇士们吃半个月了。”
“族长，我们现在只剩两个选择，一是沿着原路撤回去，但是这样我们就无功而返了，而且有可能被韶关守军发现，联合骑越岭大营的周军围而歼之。二是自明日始，强攻楚庭，据楚庭之城，夺其粮草。这样就在周人的腹地安下了一枚钉子，前可逼周人的朝廷，退可袭扰骑越岭大军。这样短时间之间，我们可保无虞。”
“大祭祀，这不就是我们之前的计划吗？”阿付托斯基感觉这个选项二好熟悉，不就是之前出发前扎拓木给他们的命令吗？
“族长，今日已不同往日，之前我们又内应的优势，可以不花代价就取下楚庭，但是现在内应已无，我们有没有携带攻城器械，要想强攻，拿下楚庭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阿付托斯基仔细思考了一下两条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大祭祀，我们就不能向以往一般，在周人内部袭扰，游击，劫掠吗？”
拉莫斯无奈地摇了摇头：“族长，我们如今剩下骑兵不足两万。但是步卒还有两万多，要是想袭扰，除非族长已经做好了牺牲所以步卒的打算了，不然周军一支轻骑就可以牵制我们。”
“那我们该如何行事啊！？大祭司！？”
“族长，决定只有你来做，也只有你能做！”拉莫斯摇了摇头，这很可能决定他们耶熊族的命运，这样的决定他不敢做，也轮不到他来做。
耶熊族长阿付托斯基的目光一凝，随即化为坚定之色：“要我无故牺牲两万族人，我做不到，他们都是我耶熊的勇士，只有死在战场之上，才是他们的归宿！那就强攻楚庭！来人！传我命令！今夜连夜打造攻城器械，明日辰时，攻占楚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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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柳叔、车把头、吉婶第一时间出现了石冉的视野中的时候，石冉感觉到了庆幸，他们没有死在匈奴人的屠刀之下，但是紧接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悲伤。
石冉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这些自己重视的，关心的，在乎的人，将成为这些人威胁自己的筹码。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小包子没有在人群里，他不用亲手放弃，那个宁可自己饿着，也要让自己吃饱的小女孩。
“石虎你想怎么样！？”
石虎眼中的惊慌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余下的只有得意和张狂。“怎么连义父都不叫了？！小畜生！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吗？我要你束手就擒，弃剑自缚！跪在须卜大当户面前谢罪！”
一旁须卜虎申听着石虎的话，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石虎还不错，确实对匈奴是真心投效的。石虎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石虎推荐给他的兄长，匈奴左贤王须卜龙象。
“你做梦！要我给这些胡狗下跪，你以为我是你吗？”石冉怒视着石虎，握剑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石虎也不会理石冉的怒视，反而面带微笑，“这么说你是拒绝我的提议喽？”
石冉看着得志猖狂的石虎，一口钢牙紧紧地咬着。双眼之中的愤怒几乎可以化为实质。
石虎从一旁的亲卫手中结果了一把匈奴弯刀，一边把玩一边走到了人质的边上。
“石冉，义父是真的不舍得你，三翻四次的给你机会，可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你看看你，有拒绝了义父的好意，那义父就只能送你一份大礼了！”话音未落，石虎突然反手一刀，划过了车把式的咽喉。
鲜血从车把式的咽喉部，不断地飙出，原本因为看到石冉而略显安定的眼神，突然变得痛苦和迷茫。车把式想喊，但是他喊不出声来。最后绝望地倒在了地上，任由鲜血慢慢地渗入了大地。
“车把式！！”石冉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血红！手中的断生也散发出微微的赤色光华，响起阵阵的剑鸣。
“石冉！！”看见了石冉的眼神，石虎突然一声暴喝，压下了石冉的怒火，“看清楚，我可还有二十三个人质！你武功再高又能救下几个？不要想着救人，你要是来硬的，他们一个都活不下来。现在你可以好好想想，要不要束手就擒了！”
石冉死死咬着的牙关，蹦出了一句生冷的“你做梦！”眼神之中的恨意和愤怒甚至可以点燃石虎。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石冉的不屈，让石虎感到自卑和耻辱，现在的石冉和当初的他的对比，简直就是在**裸的嘲讽他的数典忘祖和卑躬屈膝。
说着，又是一刀，这一刀没有带走任何人的生命，但是老柳叔的右臂被石虎的这一刀斩断了！
“啊！”老柳叔的惨叫，让石虎的这一刀，同时砍在了石冉的心上！
“老柳叔！”
石虎一脚踹到了老柳叔，一只脚踩在了老柳的背上，弯刀也架在他的脖子上！
“石冉啊！你看看，你的倔强，只能害死更多的人！别和义父犟了吧！现在只要你跪下受缚，再磕上几个头，我就放过这些贱民！你每磕一个头，我就少杀一个人！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划算啊！”石虎的脸上挂起了慈祥的笑容，好像就是一个父亲还和自己闹别扭的儿子讲话一般。
“石虎！！”石冉的双手已经在颤抖了。
“叮！”石冉手中的断生掉在了地上。
“石头！石头！”刚刚失去右臂，血流不止的老柳叔尽他所能发出着虚弱的声音，“不要跪！我们是周人……你是周人！”失血过多的老柳叔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只是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老东西！要死了还不安分！！”石虎被老柳叔的话，激得恼羞成怒，足下一发力，老柳叔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嘭！”看着原来的亲人死在自己的眼前，石冉终于坚持不住了，跪到在了地上。
“哈哈哈！！”
“哈哈哈！你看看他！”
“果然周人都是贱民，跪得这么自然！”
看到石冉终于跪在地上，低下了他骄傲的头颅，周围的匈奴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快意，放声大笑！嘲讽着这个刚刚还威压一千精兵，武盖匈奴大将的猛士。
石冉没有在意这些人的嘲讽，只是自顾自地朝着石虎和人质磕了九个头。
“哟，怎么只磕九个，剩下的人你不救了吗？”一个百夫长忘了刚才被石冉凶威震慑的场景，径直走上前去，一脚踹向了石冉，口中还还喊着：“给我磕！一个都不能少……啊！”
话还没说完，这名万夫长一声惨叫之后，就只余一个头颅在地上翻滚，尸体已经被石冉一掌打入了身后的土坑之中。
“石冉？你？！”石冉的动作，让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石虎惊怒不已。
“吉婶，李伯，王大哥，各位还有老柳叔和车把头，对不住了！小石头救不了你们了！拿起剑，这些胡狗要杀你们，可若是放下剑，小石头连给你们报仇……都做不到了！”石冉说着说着，竟然也哽咽了。两道晶莹，从石冉的脸颊滑落，摔在了地上的鲜血之上，溅起了两朵血花。
“杀！”石冉全身的玄力骤然爆发。整个人化为一道血红的影子杀向了匈奴人群之中。
就在石冉举剑而起的同时，弯刀也落在吉婶、李伯的头上，这些平凡但是却又不平凡的周人，都一一倒在了血泊之中。但是他们的惨叫和鲜血没能让石冉又一丝停留，反而让石冉手中的剑越来越快，身上的玄力越来越强。
人数在这一刻的石冉面前，已经失去了意义。断生，在这一刻变成真正的断人生机，剑过之处有死无生。
一炷香的时间后，已经没有一个匈奴人站在石冉的面前。只有一地的头颅和填满土坑的尸体。当然也包括那个叫须卜虎申的匈奴大当户。
石虎的腿有点发软，声音有些颤抖，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他的义子了，而是一个屠戮人间的魔神，“石冉！我好歹也是你的义父！你……”
没来得及说出下面的话，就被石冉给打断了。
“你早就不是我的义父了！从这一刻开始，我也不再姓石了，我！！叫冉闵！”
泣血凌凡 终
泣血凌凡
荆州，真武山巅。
一个身穿破旧道袍的老道士，看着天际的星辰，微微摇头。
“杀气冲破军，破军化七杀！可惜啊！可惜！”说着有拿起了有个葫芦自顾自地喝上了。
中州，一个幽谷之中。一个闭目静坐修行的老者，睁开了双目。看着天空中一颗逐渐由白变赤的星辰，脸上露出了一次带着期盼的苦笑：“这个乱世！终于来了！终于还是等到了！”
随后从自己的手指上取下了一枚戒指，吩咐一旁的小童道：“传令下去，让所有的人都准备吧！乱世要来了！我们的机会也要来了！”平淡的语气之中却掺杂着莫名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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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冉闵，从小父母双亡，因为力气惊人根骨奇佳，我被一个叫石虎的将军收为义子，改名石冉。义父开始教我武艺，传我兵法。镇上的人叫我小石头，我本以为我以后会和义父一样，成为一个抗击外侮，保境安民的大将军。直到永安十三年的七月八日，一切都变了。以犬戎为首的异族联军扣边，幽州军，并州军大败。并州都督秦立献城投降，我的义父是并州都督秦立麾下的游击将军，也跟着秦立一同投降了匈奴人。
和秦立不同的是，义父没有像秦立都督那样以投降异族为耻，终日居于府内。他开始为匈奴人做事，成了匈奴人最忠心的猎犬，甚至开始屠杀自己的同胞。我们之间也渐渐地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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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地的匈奴人的人头和鲜血，石虎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而他麾下的大周叛军更是不堪，两股战战，站立不稳。
眼下的石冉……不对，应该叫他冉闵，他身上的气势完全变了。玄力也变了。原本给人感觉坚毅勇烈玄力变成了冷酷无情和杀戮。原本赤金的玄力变成了暗红。但是冉闵整个的气势却变得更加的强大。让人喘不过气来。
明明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石冉，但是给他们的感觉就像面对着一尊超越凡尘的神灵。
“你这难道是！这难道是！？超凡入圣？！这是凌凡境吗？”石虎看着冉闵气质的变化，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说聚神是每个武者心中的巅峰，那么凌凡境就是每个武者心中的神话。
冉闵没有答话，只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断生，原本剑身清亮的断生，此时的剑身也变得一片血红，杀气腾腾。
“杀！”回应石虎疑问的是一句冉闵冰冷的杀！和血红色的剑光。
再杀完匈奴人之后，冉闵把目标装下了这些周人里的叛徒。在投降匈奴人之后，这些人就跟着石虎为虎作伥，甚至也参与了对于周人的一次屠杀，这种不配留着大周的血。在一个凌凡境的高手面前，人数已经成了一个笑话。超凡入圣，以一敌万；百步之内，人尽敌国。
血色的见过不断划过夜空，溅出一朵朵的血花，伴随着的是大周叛军一声声的惨叫声。鲜血从他们的身上留下，洗刷着他们的今生对同胞犯下的罪恶。
不多时，石虎的一百亲兵就变成了一百具冰冷的尸体，唯一值得这些人庆幸的是，他们尸首没有分离。冉闵并不想用自己的同胞的尸体来筑成京观，尽管他们已经称不上周人了。
“现在论到你了！石虎！”冉闵的手中的断生指向了楞在原地的石虎。
“我是你义父！你要弑父吗？”石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想跑，但是冉闵身上强大的威压让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动弹不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跑只能让他死得更快。
“从你投靠匈奴，为虎作伥，出卖我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是了。”话音一落，一道血色的剑光斩向了石虎。
石虎勉强举起了，刚刚冉闵扔在地上的双刃矛，借助双刃矛之坚固，接下了冉闵的这一道剑芒。
冉闵一见石虎举矛，立刻欺身上前，挥出两剑分石虎的左右双臂。石虎为了避免被冉闵斩断双臂，只得松开了双刃矛。落下的双刃矛被冉闵稳稳地接住。一把插在了地上。
“似你这等数典忘祖的人，也配用我大周的神兵？”
石虎也是个狠人，看到冉闵出手不在留情，拔出了腰间的雁翎刀，与其活着被冉闵羞辱，不如痛快一死，想着就要举刀自尽。
“叮！”冉闵一剑斩碎了石虎手中的雁翎刀。崩碎的刀刃碎片都插了石虎的身上，伤口都不深，难以致命。但是都能让石虎感到疼痛。
四声长剑入肉之声几乎不分先后，剑伤石虎四肢，让他难以移动。
“你不能这么死。你要向这里上万的周人之魂谢罪。”说完便不再管石虎。走到了刚才的土坑之旁，一掌轰塌了刚才堆放匈奴人尸体的土坑。匈奴人讲究死后，升入长生天。冉闵就把他们深埋入地下，让他们死后也不能安宁。
随后，冉闵来到了营地的中央，“扑通”一声跪在了哪些罹难的周人中央。“各位大周的父老乡亲。冉闵无能，不能一一的让你们入土为安了。冉闵在这里，给各位赔罪了！”说着便向着那些周人的尸体重重的磕了九个响头。
“请各位父老乡亲的魂灵，黄泉路上慢些走！待冉闵多送些匈奴人下来，为你们开路！”
磕完头，冉闵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周人的尸身，时间不允许他一一为他们整理，然后从营地之中找到了一些火油和木炭。冉闵将这些火油撒在了帐篷和木栅栏上，还有大周死难百姓的尸身上。接近将老柳叔，李伯，车把式他们的尸体都放到了一辆大车上，拉出了营地，顺手还把石虎绑在了车上。
之前被冉闵斩下的匈奴人的首级已经摆在了营门之前。
看着这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大营，冉闵向着营的各个方向投掷了十余个火把。在火油和木炭的帮助下，营地里瞬间就燃起来熊熊大火。
“各位乡亲！冉闵没有什么祭品可以供奉各位，只好以匈奴首级为碑，胡虏鲜血为酒，以慰诸位的魂灵！待冉闵驱逐鞑虏，复兴我周人江山，再来此，重新祭奠各位！”
营地里熊熊燃烧的烈焰映得冉闵的脸色通红，照亮了半边的天空，送走了黑暗，带来了黎明的曙光。
石冉拉着车，来到了附近的一处山岗之上，挖了二十四个坑，将老柳叔、吉婶等二十四人的尸身仔细地放入了挖好的土坑之中。然后埋好。
“铮！”一声剑鸣，断生出鞘，在砍下制作好的简陋墓碑之上，一一刻上了他们的姓名。
待到处理好一切，冉闵拖着只剩下半条命的石虎，来到他们的坟前。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石虎虚弱地声音不曾停下，一直在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哀求着冉闵。
看着这张曾经亲切但是如今面目可憎的脸庞，冉闵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老柳叔、车把式、吉婶……还有小包子，他们都在下面等你呢！”说到最后的时候，冉闵的眼神之中已经满是冷意。
“铮！”一声剑鸣，一抹鲜血溅在了墓碑之上，看在曾经教导过自己的份上，冉闵没有再让石虎多受痛苦，一剑就斩断了他的生机。
背起了双刃矛和钩戟，别上了古剑断生。冉闵转身离去，他要去召集更多志同道合的人来卫护周人的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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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楚庭北门城下，响起了耶熊人雄浑的号角声。
偷袭失败的耶熊人选择了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强攻楚庭。
“快！快！把滚木搬上来！”
“你！小心点，别让这个石头挡了路！”
城墙上的周军，也一早就已经全军戒备。黄飞虎精通兵法，对于守城之法也是明了。早早就准备好了滚木、礌石以及足量的箭矢。在城墙靠内侧的一边，也架起了一口口的大锅，锅底下正烧着火，锅中传出一阵阵的恶臭，让一旁路过的军士都掩鼻而走。这是公孙明烨特意嘱咐的滚水金汁，是守城的利器，制作简单，威力巨大，唯一的缺点就是实在是太臭了。这个臭味，敌我不分。不少的守城将士已经将今日早晨吃下的早餐都吐了出来。
公孙明烨也来到了耶熊主攻的楚庭北门，观察战况。
“飞虎，你看！”公孙明烨站在城楼上，看着下方的耶熊的攻城准备。
一旁的黄飞虎也是一脸的凝重之色。
原本他们都以为耶熊人没有足量的攻城器械，所以这场仗对于楚庭城防军来说并不难打。但是城墙下方，一字排开的投石车让他们的设想瞬间破灭。一夜的时间，耶熊已经打造出了八辆投石车、六根攻城锤以及数量不详的云梯。也算得上是装备精良了。
“这是一场硬仗啊！”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耶熊人，黄飞虎不由得感慨道。
“怎么了，动摇了！”公孙明烨一改刚才的愁容，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黄飞虎。
“公子放心，人在则城在！”
“咚！咚！咚……”下方的耶熊军中，一阵战鼓声打断了两人的讲话。
耶熊的进攻开始了。
阿付托斯基在耶熊阵中，满意地看着自己麾下气势昂扬的勇士。有了这些勇士，眼前的城池必然可以一战而下。
“投石器！瞄准！”随着一名千夫长的号令。后方几个壮硕的耶熊人将一块块的巨石放上了投石器。
“放！”
随着一声令下，八块巨石在投石器的作用下，飞向了楚庭城墙。
此时的城墙之上的军士也不停地在互相传话。
“所有人，靠墙蹲下！”
“所有人。靠墙蹲下！”
……
“轰！轰！”接连几声巨响。有五块巨石飞过了城墙，砸在了城内的民居中，好在楚庭府尹颜秋早早地就疏散了城门附近的百姓，虽然砸坏了几座房屋，倒也没什么人伤亡。
剩余的两块巨石轰在了城墙正面，震得城墙连续震颤了两下。
八块巨石只有一块砸在了城墙之上，但是由于众人皆靠墙躲避的原因，这块巨石也没有直接砸在人，反而是崩碎开了的小石块，伤到不少的人。
“你们瞎的吗？！给我瞄准这城墙上面，特别是那座城楼，给我砸！听见没有。谁有是砸不准，我就把他放在投石器上，扔出去！”远处耶熊阵中的千夫长，看着一轮巨石，竟然只有一块砸在了城墙上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然而，他的怒火并没有什么用，想投石器这样的高级货，耶熊人也是在永安之变后，劫掠了大批工匠才学会制造的高级货。在耶熊军中能操纵投石器的，也是高端技术人才了，所以这个千夫长，每石皆中的美梦只能破灭了。
接下来的四轮投石，只有七颗巨石砸在了城墙之上。但是也给楚庭城防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更多的反而是士气上的打击。
“准备进攻！”阿付托斯基一看打击周军士气的目的达到了。便传令投石器停止攻击，下令云梯和攻城队上前。
“骑射掩护！”随着一道道的命令传下，耶熊人的游骑兵开始沿着城墙不断地来回奔跑。开始向城墙之上放箭，压制楚庭城防军。后方的攻城队，趁着楚庭城防军暂时被游骑的箭雨压制的空隙，立刻靠近城墙。
“竖盾！弓箭手还射！”
公孙明烨把北门的守城指挥全权交予了黄飞虎，自己只是在一边观察双方的攻防。
面对耶熊游骑的弓箭，楚庭城墙上方立即竖起了大盾，位于大盾之后的弓箭手开始抛射，阻碍耶熊人攻城。
但是耶熊的人的云梯和攻城锤，已经趁着刚才楚庭城防军被压制的间隙，来到了城墙下方。
正面的肉搏战，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东门也开始了战斗。东门的投石器只有北门的一半，在三轮投掷之后，东门的耶熊士卒就在万夫长的指挥之下，全军压上。战斗一下子就进入了白热化。东门公孙明烨只安排了五千人马，耶熊人安排在东门的兵力也只有一万，相对于北门的兵离要薄弱不少。虽然兵力少于了北门，但是战况之激烈，却丝毫不逊色，一开战双方就打得如火如荼。
攻城正酣
“杀!”随着一幅幅云梯搭上了城墙，耶熊士卒开始沿着云梯向上攀爬，所有攻城的耶熊士卒都配发了大周的制式藤盾来抵御箭矢。
但是耶熊和犬戎是草原民族，都是擅于骑射，拙于攀登。一个个耶熊士卒硬着头皮沿着云梯向上攀爬。上方的楚庭城防军不时的有滚木擂石向下扔下，砸伤了一片耶熊的攻城士卒，但是由于投掷之时，上半身也会露出，脱离竖盾的保护，所以向下投掷的楚庭城防军将士十之五六都会被下方来回骑射的耶熊游骑的弓箭射中。
眼看搭上城墙的云梯越来越多，黄飞虎当即下令。
“上推杆!”
推杆是针对耶熊人这种简易的云梯所设计的守城器械。楚庭城防军将士以毛竹为材制作而成。在推杆的前端有个小叉，正好可以叉住云梯。推杆粗且长可以让多人一起发力，将耶熊人架在城墙上的云梯掀翻。
若是针对大周的云梯车，或是重型云梯。这种推杆根部发挥不了左右，但是对于这种临时赶制的简陋云梯，其效果是再明显不过了。
前方竖盾的周军将士，立刻结成盾阵护住后方的使用推杆的人，后方使用推杆的数名将士趁机一起发力。推到搭在城墙之上的云梯。被推到的云梯上的耶熊和犬戎士卒，从云梯上摔落，几乎个个都受伤不轻。但是推到一部云梯之后，紧接着会有另一部云梯搭上城墙，继续攻城。
耶熊人在城墙下方也派遣了不少弓箭手，不断地向城墙上方放箭。压制城头的楚庭军。
原本城头上的楚庭城防军压力更大了，楚庭城防军中大多都是只经历了云泉一战的新兵。无论是心态还是战力都无法和久经战阵的耶熊人匹敌。随着战斗时间的延长，军心还是动摇。
“上金汁!”一看不少的耶熊士卒已经快爬上城墙了，黄飞虎决定动用公孙明烨差人熬制的大杀器。便即刻下令让守城将士倒金汁。
用湿布捂住口鼻的城防军将士，忍着恶臭，勺起一瓢瓢的滚沸的金汁顺着云梯陆续浇下。
正在攀爬云梯的耶熊士卒看到上方有东西浇下下意识地就举起藤盾招架。但是大周藤盾是用铁荆藤所编制的，可挡刀剑箭矢。但是炖上却尽是空隙，根本组挡不了金汁的浇下。
翻滚沸腾的金汁浇在耶熊士卒的身上，顿时原本喊杀声震天响的城墙之下惨叫此起彼伏。
被金汁沾到地方，将这些耶熊士卒的皮肤趟得通红。皮肤上出现大面积的红肿以及水泡严重得直接大面积的脱皮。然而这只是第一步，金汁的杀伤力远不止此。
被金汁烫伤的将士一旦伤口不经过处理或者处理不当，就因为金汁而发生溃烂。最后因为感染而死。
站在耶熊阵中的阿付托斯基看着自己麾下的勇士不断地倒下。凶残鲁莽的阿付托斯基也感到一阵阵剜心的疼痛。
“传令，投石车继续攻击!”
阿付托斯基话音一落，身边的新任万夫长扎卡斯基就立刻出言劝谏。
“族长，我们的勇士还在奋勇攻城这时候下令让投石车继续攻击，难保不误伤我们自己的勇士啊!”
阿付托斯基强忍着心中的不舍：“不行，这时候若是让投石车攻击，确实很可能伤到我们自己的勇士，但是如果不用投石车助阵，那我们的耶熊将士反而会死伤更多的人，所以传令！投石车攻击！”
虽然负责投石车的千夫长也不愿意，但是军令难违，更何况还是族长之命。
“轰！！轰！”八块巨石随着命令发出，这个耶熊千夫长在发射巨石的时候，为了避免伤到耶熊人，尽量在调整投石器的时候，将投石器的落点向后调整。所以这八块巨石有七块都直接飞越过了城墙了，砸在了后方的民居上。唯一一块巨石正中城墙上方。三名城防军的将士，让巨石直接命中，被砸的血肉模糊。他们周围的将士，也被巨石崩裂后四处飞溅的小石块所伤。
虽然造成的伤亡不大，但是对原本就有些不稳的楚庭城防军的军心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之后连续五轮投石攻击，有六颗巨石直接砸在了城墙上，两颗由于准星的关系，砸到了正在攻城的耶熊人身上，也给耶熊人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两颗巨石直接命中城墙正面，虽然没有伤到人，但是撞击之后，崩裂的石块还是让下方的耶熊士卒受了不同程度的轻重伤。其余的飞石都直接飞越了城墙，砸到了后方的民居之中，后面的民居在这些巨石的不断轰击之下，已经化成了一片废墟。
公孙明烨脸色有些难看，他完全没想到耶熊人会不顾攻城战友的死活，继续用投石器攻击。于是下了城楼，翻身上马。他的临战指挥没办法和黄飞虎比，留在城楼也发挥不了多大的用处，他的选择是前往公孙家的作坊——如今临时被改为楚庭军械营。他要去想办法也制造出一些远程攻防的器械了。如果任由对方的投石器不断攻击，而不出做出任何的反击，那么楚庭城防军的士气会降到冰点。
城楼上的负责指挥的黄飞虎看着远处耶熊人的投石车也是面露忧色，随即化为乌有，继续保持了他的一脸平静和淡漠。士卒或许可以惊慌，可以渺茫，可以为战况担忧，但是作为主将的他，必须保持冷静。
“传令下去，让弓箭手逐渐放慢射箭的速度，让城上的将士也不要再使用推杆。慢慢地把耶熊人放近，嘱咐弟兄们，让他们登上城墙后在动手。等我们和耶熊人贴在一起了，我看他敢不敢再用投石车。”
楚庭城防军的将士按照黄飞虎的命令慢慢降低了射箭的频率，推杆上前推倒云梯的次数也大大减少了。楚庭城防军防御立即的减弱，立刻让耶熊士卒看到了希望。
远处的阿付托斯基也感到了楚庭城防军战力的明显下降，不由对自己使用投石车的决定十分满意。
“告诉前方的勇士们，凡是第一个攻上城楼攻破大门拿下楚庭城的人，赏黄金千两，牛羊千匹，茶叶三千斤！封千夫长！”战场局势渐渐倒下己方，让阿付托斯基更加要想一战攻下楚庭，于是这个赏金就出现了。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阿付托斯基的巨额赏金之下，耶熊人和犬戎人的攻势更加凶猛了。一队犬戎士卒，砍断了吊桥上的锁链，让攻城鎚通过吊桥过了护城河，直接来到了城门之下，开始撞击城门。
“咚……咚……”沉重的撞击城门的声音开始在楚庭城下响起。
黄飞虎不由看了一眼下方的攻城鎚，三日之前，公孙明烨就下令对城门进行彻底的检修。昨夜丑时，又急命工匠对城门进行了加固。还多上了两根门闩，要想靠这攻城鎚在短时间内轰开楚庭的城门，无异于白日做梦。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黄飞虎还是了派了一什人马，去下方的城门处，观察城门的动静。
而耶熊军中的一名百夫长在重赏的诱惑下，亲自带人登上了云梯，攀爬城墙。城下的带领游骑的两名千夫长一看自家的人马即将攻上城墙，也不再继续放箭，带着骑兵在城墙附近缓缓策马而行，恢复马力。
“杀！”率军攻城奋勇当先的百夫长，趁着第一瓢的金汁倒下，来不及倒第二瓢的间隙，立刻翻身上了云梯口中叼着弯刀，一只手举着藤盾，飞快地爬上了云梯。在即将到达城墙之时，一跃而起，跳上了城墙。
耶熊军中看见第一个人攻上了城墙，立刻发出了震天的狂呼怪叫。这名百夫长更是激动不已，他刚刚越过的不仅仅是一道城墙，更是一道通往贵族的富贵之门。黄金牛羊和千夫长的位置正在向他招手。正在他美好幻想的时候，楚庭城防军的将士，给他设置了一个小小的前提——从五名坤字营重甲步兵的围杀之中，活下来。
坤字营的重甲步兵全都换上了公孙家打造的新式重甲，大周的制式武器雁翎刀在普通士卒手中三十刀难伤重甲。更遑论耶熊人的弯刀了。
雁翎刀与草原弯刀各有所长。轮锋利，草原弯刀要胜过雁翎刀。但是比破甲，草原弯刀却不是雁翎刀的对手。
这名百夫长手中所握的就是这样的一把祖传的草原弯刀，锋利无比。
“杀！”百夫长提刀冲向了坤字营。
坤字营的众军瞬间举盾，“守！”。
百夫长的弯刀，在铁盾之上划了长长的一道，擦出了四射的火星。但是铁盾之上，只是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划痕。
“刺！”五个重甲步兵身子一侧，露出了四道空隙，四杆长枪从空隙之中刺出。
百夫长尽力用弯刀荡开了其中两杆长枪，但是剩余两杆枪已经刺入了百夫长的身体。
“斩！”五名坤字营的军士也劈出一剑，彻底击杀了这名百夫长。同样的一幕，不断地在城墙的其他地方上演。
由于耶熊的云梯只有这些所以楚庭军坤字营和乾字营的将士，就三到五人一组，堵在了云梯一旁，一旦有耶熊士卒从云梯上跃下，就立刻上前，以人数优势围杀。这一战法，是之前由苏护和公孙明烨拟定训练，后有黄飞虎强化。这种守城战法，在此次的守城战中初现峥嵘，发挥出了不小的作用。
但是城下的耶熊士卒却没有感受到城上的杀机，还是依旧前赴后继地沿着云梯向城墙上方爬去。
远处军阵中的阿付托斯基看着一个个冲上云梯的耶熊士卒，如泥牛入海，没有翻起半点波澜，心中也有些着急，像这样的一个个上，再多人都不够楚庭城防军杀得。
“传令下去，让游骑继续也以箭雨压制敌方城头。扎马哈万夫长，你和巫起斯基一起带人攻城。”
“是！”一个犬戎人和阿付托斯基的一名亲卫领命出列，带着人马冲向楚庭城。扎马哈万夫长是扎拓木派给阿付托斯基的三万犬戎精兵的统帅，由于扎拓木的命令听从阿付托斯基的调遣。
“让开！”扎马哈策马赶到城下，让一个正要继续向上攀爬的犬戎士卒让开，要自己的一把三股叉背在了背上。一跃而起，登了云梯，三下五除二地就登上了城楼。
上方的坤字营将士一早就注意到他了，看着他身手不凡，立刻有九名坤字营的将士上前拦截。
扎马哈一跃上城墙，就看见了九名身披铁甲，手持大剑的重甲步兵。立刻从背上取下了三股叉。
九名坤字营步卒，知道他武艺不凡，便先发制人，率先抢攻。九把大剑先后劈出。坤字营的将士手中的大剑，是楚庭军械营花重金打造的乌金巨剑，势大力沉，攻势凶猛，最善破甲。
扎马哈手中的三股叉上下翻飞，调开了七把巨剑。然后手中钢叉一横，就架住了劈来的剩下两剑。
剩余众人一看扎马哈正忙于招架两剑，便身子一侧想要由后方乾字营的长枪将其击杀。
扎马哈的武功不同一般的小卒和百夫长。他在犬戎军中也是拍得上的高手，一身武功已臻玄罡大成之境。一看数杆长枪刺来，立刻玄力一运震开了两名劈在他钢叉上的军士。然后向后一个翻身跃上了城垛。
这边扎马哈打得有声有色，可是另一边的巫起斯基就惨多了，他的武功本身就若于扎马哈，胜在手中两把板斧，势大力沉。上了城头就砍翻了两名坤字营的军士。但是也因为如此而被黄飞虎盯上了。
巫起斯基手中的板斧在破开坤字营的第一重防线后立刻冲入了人群之中。没了重甲的保护，一般的士卒哪里是巫起斯基的对手。接连被巫起斯基砍杀了十余人。黄飞虎一看此处防线有崩溃之险，手中的金鑚提泸枪朝着巫起斯基奋力掷出。人也随着长枪飞身上前，直取巫起斯基。
攻城正酣 二
并州石山郡。
“铿！”冉闵的双刃矛一阵清鸣。一挥战矛，矛上的敌寇之血，就被挥洒感觉，矛身和矛刃都变得清亮依旧。
这是冉闵遇到的第四批游骑了。从他越狱击杀须卜虎申那天开始，不断地有匈奴游骑四处巡逻，抓人。
冉闵也没想到，昨夜自己击杀的匈奴头领的来得这么大。须卜虎申只是一个匈奴的大当户。在其上还有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将、左右谷蠡王、左右贤王。但是须卜虎申的哥哥须卜龙象却是位高权重。
须卜虎申是大当户，麾下有三个万骑队。一般的大当户手下有一到三个万骑队，势力弱一点的就只有一个，想须卜虎申这般后台硬的就有三个。
匈奴的左右大都尉和大当户没有从属关系，左右大都尉是匈奴单于的直属人马，各领十个万骑队。左右蠡王是匈奴之中的小诸侯，有各自的势力，听从匈奴单于的调遣。而左右贤王，则是匈奴之中的大诸侯，是下一任匈奴单于的有力竞争者。
须卜虎申是匈奴左贤王须卜龙象一母同胞的亲弟。而须卜龙象是匈奴左贤王，权势滔天，可以说是下一任匈奴单于最有希望的竞争者。他的弟弟被人杀了，头颅还砍了下来，堆在了周人奴隶的营地前，这对并州的匈奴人来说都是捅破天的大事情。
冉闵打开了手中从匈奴人手中抢来的地图。他已经沿着小道走到了石山郡的边境，如今的石山因为昨晚之事，吸引了匈奴人的目光，甚至向着石山增援了不少兵马，在这里起事，难度太大，所以冉闵打算到并州雁门去。那里的周人常年和匈奴人作战，雁门的百姓不但仇视匈奴人而且骁勇善战、悍不畏死。这个地方将是他召集人马，驱逐鞑虏的起点。
“唳！”一声鹰唳自天空中传来。冉闵知道了自己的行踪又暴露了。就是这只讨厌的鹰隼，不时地将他的行踪传达给一路上的匈奴人。才导致了匈奴人的一路追杀和拦截。
冉闵对这只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若是自己有这样的一只鹰，那么可以让鹰在空中追击和侦查，在战争之中的作用简直不能用语言形容。当然了，他不知道确实有一只耶熊人马利用鹰隼的侦查和内奸的策应，绕过了韶关的防御，直逼楚庭；恨则是因为这种只要这只鹰还在他的头顶盘旋，那么他的行踪就会一直被匈奴人掌握。
冉闵暗暗叹息，自己的箭术不精，不然他就得一直忍受这只鹰隼的追击。刚才杀了那些匈奴人为什么不换上他们的衣服呢，冉闵下定决心下次再遇上匈奴人就一定要留下几件完好的衣服。
甩了甩头，抛开了脑中的杂念，冉闵一夹胯下战马，向远方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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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杆金鑚提泸枪的枪尖之上还滴着鲜血，地上已经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耶熊人。
巫起斯基，耶熊族长阿付托斯基的亲卫。在攻上城墙后，连斩数名坤字营的将士。引得黄飞虎亲自出手，十招将其斩杀。
黄飞虎一挥长枪，从地上挑起了巫起斯基的板斧，入手不轻，掂了掂重量，怕是一把就有个五十斤。可惜遇上了黄飞虎这个在聚神境中都算是顶尖的那一拨人之一。
黄飞虎正想回身收拾另一个爬上城墙的犬戎万夫长扎马哈，结果发觉，这个异族大将已经转身跳下了高近十丈的城墙，借助云梯的缓冲溜了。看着扎马哈狼狈的身影，黄飞虎也是一声嗤笑：“胆小鼠辈！”
扎马哈要是知道黄飞虎对他的评价，肯定是委屈万分。我不跑等着你来秒杀我吗？虽然自己的武功是要比巫起斯基高那么一点点，但是真的是有一点点，巫起斯基在这个周军大将手上勉强撑了十招，那么自己肯定能顺利的撑过十招，甚至撑个十五招，二十招。可是有意义吗？十招被人捅死和二十招被人捅死，结局都是被人捅死。但是扎马哈还不想死，于是他跑了！跑得前所未有的坚决。
待回到了阵中，阿付托斯基看着狼狈不堪，一条腿还有点瘸的扎马哈，可是却不见巫起斯基的踪迹，心里暗道不妙：“扎马哈万夫长，巫起斯基不是和你一起攻上城墙的吗？怎么不见巫起斯基的身影？”
扎马哈知道，此时要是直接说自己临阵脱逃，虽然阿付托斯基不敢杀自己，但是自己的面子就都没了，所以眼珠子一转，换了个说法：“阿付托斯基族长，我是拼死杀出来的。那狡猾的周人在城墙上暗中埋伏了无数的人马，就等着我们耶熊的勇士杀上去呢。巫起斯基勇士为了让我把这个消息带出来，拼死帮我拦住了那个手持金枪，武功盖世的周将，这我才得以逃了出来。”扎马哈的话半真半假。城墙上确实有大队人马，但是巫起斯基却不是为了掩护扎马哈，但是当时的城墙之上，只有他们二人，别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付托斯基也就默认了扎马哈的这个说法。
“扎马哈万夫长，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扎马哈愚钝，实在不懂这周人的攻城之法啊！”扎马哈耍了个滑头，不正面回答阿付托斯基的话。
阿付托斯基其实也没指望扎马哈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又把目光转回了楚庭城。
“传我命令，让各队勇士加强攻击力度！”虽然明知城墙上的周军有不少，但是没有办法，耶熊还是只能硬着头皮上。
双方一直从旭日东升的辰时，鏖战到落日余晖的酉时。除了中间停下来吃了个午饭，其他时间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知道太阳西沉，视线昏暗，阿付托斯基才下令，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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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戟先至，典韦的身影紧随而来。
刚才对付巨虎之时都没从背上取下的寒铁双戟已经握在典韦手中。
巨虺看了一眼刚才击中自己尾巴的寒光，正是一柄小小的手戟，巨虺看着眼前这个新出现的“蝼蚁”，有点谨慎，刚才飞来的手戟虽然没能破开巨虺的防御，但却震得自己的尾巴隐隐发麻。
典韦看着眼前这条大蛇，也是无比的谨慎，这白色的大蛇，长逾十丈，蛇身上的鳞片有几处破碎，还血肉模糊，却丝毫不影响眼前这大蛇的气势。
巨虺甩动尾巴，一条巨大尾巴如泰山压顶一般，砸向了公孙明烨所在之地。
典韦从开始就全身的防备，在巨虺举起尾巴的时候，就开始向公孙明烨所在的方向移动，正好在巨虺的尾巴落下之前，赶到了公孙明烨两人所在之地，双戟相交，全力向上一顶，硬生生地架住了巨虺这一下尾击。
典韦双臂因为全力和玄力的运转，整整胀大了一圈。以凡人的血肉之躯，硬接了这几乎快脱离凡兽的巨虺一击，对于典韦的压力实在是过大了。
一时间巨虺也有点愣住了，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蝼蚁”能接下自己的全力一击甩尾，刚才那只白虎受了自己一击都受了伤，眼前这个“蝼蚁”竟然还架住了自己的尾巴。
典韦左手铁戟，继续撑住了巨虺的尾巴，右手的铁戟寒光一闪，狠狠地击在了巨虺的尾部。
巨虺正在疑惑间，一股巨力从尾部袭来，虽然典韦的寒铁戟无法打破鳞片，但是典韦全力一击的巨力可不是闹着玩的，附带典韦玄力的一击，击在巨虺身上，巨大的力量震得巨虺的尾部剧痛。
“万钧破！”典韦击开巨虺的尾部后，全身玄力爆发，打出来一招“万钧破”，这是典韦的绝技之一，是典韦目前为止威力最大的一招。
典韦的玄力，透过掌中寒铁戟，源源不断地灌入大地，但是却没有一下爆发出来，而是在土地中不断流转，一直传到巨虺的身下才一下子轰在了巨虺的身上。
巨虺被一下子爆发的玄力直接重创，这个盘在地上的身躯被强大的厚土玄力震起整整三尺，再重重地落下。被玄力直接命中的地方，鳞片破碎，血肉横飞，比刚才被白虎咬得还要惨得多。
“老典，厉害啊！”公孙明烨爬了起来，走过去拍了拍典韦的肩膀，一开始没感觉，突然觉得十分违和，原本的典韦要比他高半个头，但是现在拍典韦的肩膀却显得十分轻松。
公孙明烨仔细一看，典韦的整个人都好像矮了一截，公孙明烨一低头，发现典韦膝盖以下已经深深地陷入了下方的泥土之中。
“老典你没事吧！”公孙明烨一看这副光景有些急了，典韦对于公孙明烨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护卫，一个出名将曲中降临世间的名将了！更多的来说，典韦已经是个朋友了！虽然这个朋友有点憨憨的，还经常拆他的台，但是相对于苏护，作为亲兵统领的典韦，让公孙明烨更加感到亲近。
“没……事！”话音刚落，典韦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然后连续不断地喘着粗气，“这条长虫，真的是厉害，这一尾巴，甩的……俺老典，咳咳咳，肺腑都震伤了！”
“没有事吧！”
“没有大碍，就是受了点内伤，回去多吃点就好了！”典韦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有露出了日常的憨笑。
这句话一出，公孙明烨大概就确定了，典韦应该没什么大碍，现在还能想着吃的，肯定死不了！
一旁的白虎一看巨虺被典韦重伤，强忍着被巨虺咬伤的痛楚，又强行扑了上去。一口咬在了巨虺的伤口上！原本被典韦的玄力打得血肉模糊的伤口，被白虎一咬更加是伤上加伤。
被巨大的疼痛一激，巨虺的凶性也被激发了出来，干脆整个身躯顺势都缠到了白虎的身上，三十丈的身体将白虎缠绕的紧紧的，不断地收缩想用自己的身体将白虎活活绞杀。
白虎原本对巨虺的这一招绞杀一直有防备之心，但是由于左前腿被巨虺咬伤，影响了白虎整体的速度，让她无法在第一时间躲开巨虺的缠绕攻击。
被巨虺的身体紧紧缠绕住的白虎也是凶悍无比，死死地咬住了巨虺的被典韦击伤的伤口，在白虎锋锐的牙齿下，原来刀枪不入的鳞甲变得异常脆弱，伤口一下子变得更加大了。巨虺的头部仰天，发出了无比痛苦的嘶叫声。
尽管如此，巨虺依旧没有松开白虎的意思，这一次比拼双方耐力的对决，也将决定这一战的胜负乃至生死。所以谁都不会先松开，因为一旦松开就将面临死亡。
两兽死斗之际，公孙明烨和秦华牧也终于将半截入土的典韦拉了出来。
“咳咳咳……”典韦一被两人拉上来，就又咳了许多血。
“老典没事吧？怎么又咳了这么多血！”公孙明烨看着典韦咳血有点担心，虽然典韦人高马大身体强壮，但是也不能这么咳啊，动不动的就咳个三两血出来，一个人能有几个三两可以咳啊！
“俺没有大碍，就是刚才迎接那长虫的尾巴震伤了肺腑，这是刚才留下的淤血，吐出来反而神清气爽了！”
“那你还能打吗？黑大个子！”秦华牧在一旁弱弱地问道。
典韦一拍胸膛，“当然……咳咳咳”又咳出了一口血，
公孙明烨没等典韦继续说就打断了他，“当然不行了！你见过哪个一直咳血的人，还能上去和这么大的巨虺打斗的？”
“我连这么大的巨虺都第一次见，我哪知道！”秦华牧明显不服气，小声的吐槽道。
不理睬自顾自吐槽的秦华牧，公孙明烨把典韦扶到了一边的大树坐下，
“老典你先调息一下！”
“公子，你们还是快走吧！不要管俺！这两头巨兽，不管谁赢了，你都没果子吃！以你的身手肯定跑不掉的！”
开始还被典韦的话给感动了，听到后半句，虽然知道典韦说得是实话，但是公孙明烨的面颊还是抽搐了一下，你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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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明烨和秦华牧两人回到了清茴园，就让知味堂的大厨开始做菜。
“秦小姐，我可是到今天为止还不知道你的来历呢？”公孙明烨的天网情报从冈州收集的情报，确定离家出走的豪门千金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恩师太傅慕淇然的孙女。慕大小姐被选为太子妃就离家出走了。
公孙明烨看了眼前的秦华牧一眼，摇了摇头。虽然他没见过老师的孙女，甚至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中州第一美人慕大小姐可是名声在外。自己的这个秦兄虽然应该长得也不坏，但是和传闻中倾国倾城的慕大小姐比起来，还得差了不少。
“别叫秦小姐了，多生份啊!”秦华牧是真的饿了，一边忙着吃羊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公孙明烨被秦华牧这副样子，胃口也变好了。也跟着盛了一碗羊肉汤，吃了起来，“拉我怎么称呼里啊？!”嘴里嚼着一块羊肉，公孙明烨的吐字也变得模糊起来。
两个人这一刻都抛开了文人淑女所谓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吃得也自在起来了。吃饭本身就该是一件休息乃至愉悦身心的事情，被这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怎么吃得舒畅，
公孙明烨还好点，虽然一门两父子都是进士及第，但是对于这种没什么实质作用的礼法，一般能无视就无视。秦华牧就惨了，爷爷是当朝太傅，当代名儒，对于礼法还是很看重的。这次也就是为了它的终身幸福才没有插手她离家出走的事情。
“你叫我……”说道一半，秦华牧就卡壳了。对啊，叫什么好呢？叫华牧，显得好奇怪。叫自己小名，好像不太合适。秦华牧纠结了一会儿，在咽下了嘴里的羊肉以后，郁闷地说道：“算了还是不改了，随你吧！”
公孙明烨没好气地看了秦华牧一眼，这不又绕回来了。那刚才你为什么有意见呢！？
公孙明烨完全没有和秦华牧讲道理的意思，因为他发现饿了之后，喝羊肉汤再配上炒粉丝实在是太好吃了，根本停不下。
待到两人酒足饭饱了，秦华牧才继续回到了正题上：“晦之，军中的箭矢不多了！”
对于秦华牧说的这件事情，公孙明烨的心中也大概有数，“还有多少支，够撑几日。”
“还有二十二万支六千余支！”秦华牧拿起了一旁的一杯果汁，喝了一口。
公孙明烨听着这数量还不少，但是没有评价，反而是继续问了一句：“今天用了多少支？”
“今日东门用了两万五千有余，北门用了七万支有余。”
“嗯？！虽然用的有些多，但是并没有超出我的预料太多。”
公孙明烨也喝了一口杯中的果汁，继续说道：“如今楚庭军械营一日只能生产一万五千之羽箭。对于我们的消耗来说，只是杯水车薪。看来只能试着问朝廷要了！”
“朝廷里肯定有，当时朝廷南迁的时候，把整个中州军械局都搬走，到越州的时候，又搬空了越州军械局。中州军械局是我大周最大的军械制造之地，越州由于常年有山越遗民作乱，海盗倭寇袭扰，所以军备也是很完备……”
公孙明烨看着侃侃而谈的秦华牧，心中却是惊讶万分，这些原本应该是朝廷机密的东西，竟然从秦华牧这个小姑娘的口中不断蹦出。看来这丫头的家世背景应该比他想象中的还大，家中很有可能是兵部的高官。
秦华牧也注意到了公孙明烨眼中有些惊讶，心中自己说多了，正忐忑之间，只听见公孙明烨谢道：“多谢秦小姐解惑！那我立刻去信兵部，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物资的支援。”
看着公孙明烨的很有默契地对自己的来历只字不提，秦华牧也悄悄地送了一口气，巧笑嫣然的陪着公孙明烨一起前往逍遥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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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石山郡的匈奴人的异动查清楚了吗？”并州太原城的一处豪宅之中，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一面看着手中的古书，一面问着跪在下方的下人。
“启禀二公子，都调查清楚了，是一群不服匈奴的大周义士越狱了。”
“哦？！”年轻公子发出了一声，感到了十分奇怪。“一群犯人越狱也能让这群匈奴人如此大动干戈，连太原和九原的匈奴人都向石山郡去了。”
跪在下方的下人补充道：“不止如此，听说石山郡的守将，匈奴大当户须卜虎申被那群越狱的人给杀死了，为了避免左贤王震怒，才如此大费周章，想要找到凶手减轻罪责。”
“须卜虎申！？”年轻公子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喃喃自语道。
下人一看此情形，立刻回禀道:“二公子，就是那日左贤王须卜龙象来和大老爷达成协议之时，跟在须卜龙象后面的那个莽汉。他是须卜龙象的幼弟。两人一母同胞，感情甚笃。”
“原来是他，怪不得？”听完了下人的解释，年轻公子心中有了计较，“你传令下去，让人去打探从石山越狱的各个豪杰的消息，另外盯紧须卜龙象的动静，一有异动即可来报我！”
“是！”穿着黑衣的下人领命退下了。
“这或许是我们李家的一个机会啊！？”年轻公子的脸上渐渐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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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郡以北的一处小道附近，冉闵正在烤着一只打到的野兔。油脂不断地滴在下方燃烧的木柴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的溅出火星。但是冉闵只是专注的烤着野兔。
眼看野兔就要考好了，远方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以及一阵人语声。
“前面有火光！”
“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有逃犯！”
冉闵听着远处的动静，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冷酷之色，轻声自语道：“又要杀人了吗？怎么连餐饭都吃不安慰呢！”冉闵将烤得差不多的兔子，插在了一边的土地上。又将手中的窝头收好，放进了战马一边的囊袋之中。
做完这一切，远处的骑兵已经来到冉闵身前。是一对押运着一个犯人的匈奴骑兵，大约有三十人。
为首的匈奴人，慢慢地驱动战马来到冉闵的面前，轻蔑地问道：“周人？！”
冉闵也不动气，因为和快要死的人动气，实在是犯不着，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匈奴狗？”
此语一出，就气坏了他身后的一个匈奴骑兵，二话不说就拍马上前。借着马匹之力一刀劈向了冉闵。
“叮！”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伴随着的是一道银光。
待到其他匈奴人仔细看时，这名匈奴人已经落下战马，身上不住的有鲜血流淌而出，死得不能再死了。
“铮！”一抖手中的钩戟，发出一声清鸣，刚刚杀过人的钩戟之上没有留下一点血迹。
“他是左贤王要的那个逃犯！”看见冉闵手中的兵器，领头的匈奴人喊了起来。随即整个匈奴人的押运小队都开始沸腾了。对于匈奴人来说，冉闵几乎可以和一步登天的机会划等号。
匈奴左贤王须卜龙象已经发出了悬赏通缉。以一柄传世宝刀，一个匈奴大当户之威，再加黄金五千两，牛羊万头，换冉闵的项上人头，若是有人能活捉冉闵，则悬赏翻倍。
所以冉闵在这些没有见识过他武艺的匈奴人眼中，根部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周人，也不是一个越狱的周人奴隶，而是一座会行走的金山啊，杀了他，拿着他的人头去领赏，这辈子就不用在替别人卖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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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假思索就侃侃而谈的女子，公孙明烨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看了她。
凭这个秦姑娘的眼力和见识，以及那句都抓起来的果决，此人绝对不是普通的豪门大小姐。
“好了，问题解决完了，你是不是该陪我去街上逛逛了呢？！”
秦华牧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公孙明烨地思考。
看着眼前略显傲娇的秦华牧，公孙明烨不禁莞尔一笑，正要答应，就被典韦打断了。
“公子，出事了！”典韦声音先到，然后人冲进了逍遥轩中。
“怎么了，老典？”一听典韦的话，公孙明烨的语气也轻松不在。
“那日在云泉谷里抓的一部分俘虏在营中闹事1赵校尉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特地让俺来请示公子。”
“那我亲自去一趟吧！”公孙明烨起身，正要出门，身形一顿。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秦小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刚说完公孙明烨就后悔了。
“好啊！”不出意外，秦华牧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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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见，你们的主将！我们不该是俘虏！”
“我们是大周的朋友！”
楚庭城防营中，一群被俘的异族在战俘营内用蹩脚的中原话叫嚷。
“都安静!”
“不能冲击大营，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负责看守的城防军将士尽力维持着秩序。在正负责的队正，满头大汗地安抚着这些俘虏之时，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正是公孙明烨。
“兄弟辛苦了！剩下交给我吧！”正在这个队正呆了的一瞬间，公孙明烨的亲卫营已经冲了进来。帮助原来的那一部城防营将士维持秩序。
“你们这些异族，被俘虏了还不老实，还在这里惹是生非，你们真以为我大周将士的刀锋不利吗？”公孙明烨一上来，就先以势压人。
“这位大人，我们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想见见你们的主将。”一个身材高大，足比典韦还高出一个头的异族人站了出来说道。
“我就是楚庭都尉，大周振威将军公孙明烨，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我做得了主。”
“尊敬的大周的公孙将军，我们来此，主要是想说明，我们与那些残暴的侵略者并不是一伙的，我们都是战败而被他们抓来的奴隶，被强逼来他们的军队中，做苦力的，我觉得，我们和大周不是敌人，应该是朋友。”这个身材高大的异族人一口流利的官话，已经所说的内容都让公孙明烨有些惊讶。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是哪里人氏？怎么到的耶熊军中？”
“鄙人，斛律光，是高车族人氏，今年二十岁了。因为犬戎进攻我们的部落，我们战败，族人都被迫成了犬戎族的俘虏。”
“斛律光？！”公孙明烨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突然间眼前一亮，喃喃自语道：“是他！”
斛律光，北齐名将，善骑射，以武艺知名。且治军严明，身先士卒，不营私利，为部下所敬重。十七岁之时，跟随父亲斛律金西征，宇文泰（北周文帝）长史莫者晖这时正在行武中，斛律光看见后，骑在疾驰的马上向他射箭，趁着射中的机会，将他活捉了过来。斛律光受赏识后曾陪同高澄在洹桥狩猎，看见一只大雕，正展翅高飞，斛律光拿起弓来，一箭就射了下来，而且是正中要害。时人们称之为“落雕都督”。
公孙明烨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异族是什么人，立刻运起了望气术。没想到眼前这个斛律光也是一个玄罡小成的高手，之前只不过因为族人皆被耶熊控制，自己也是身负重伤，才受制于人的。
这可把公孙明烨给高兴坏了。
正在公孙明烨高兴的时候，斛律光转过身去，撩起了背上的衣服，露出了背上的各种烙印和鞭痕。
“公孙将军，这些都是那些犬戎人留下的，它们应该能证明，我不是犬戎人的帮凶。”斛律光生怕公孙明烨不相信他的话，露出了身上的各种伤痕来对自己的话，进行佐证。
公孙明烨摆了摆手，“你的话，本将暂时信了，如今也办法来证明你们的身份，但是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应该团结一切的力量，来抵御犬戎。本将就做主，封你为护羌校尉，负责协助宣节校尉黄飞虎整合被犬戎所欺凌的其他族人，共同对抗犬戎来袭的大军。”
斛律光一时间愣住了，他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周军大将竟然相信了他的话，还封了他一个大周的校尉，这让饱受犬戎欺凌斛律光也有些感动。
“卑职，领命！”
第七十章 夜难眠,战不休
“公子，赵三求见。”八两推门而入，想公孙明烨禀报道。
正在逍遥轩内思考战局的公孙明烨放下了手中的笔，“这么晚了是来干什么？算了，叫他进来吧！”
“赵三参见公子！”进来赵三对着公孙明烨见礼道，“秦小姐也在啊！”抬头看见了在一旁书架上看书的秦华牧，赵三也是一拱手。
“怎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虽然公孙明烨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赵三却感觉好想公子话里有话，孤男寡女在夜里共处一室。虽然秦小姐在办公，公子在处理军务，但是总感觉气氛不对。
摇了摇头，赵三甩走了脑袋的里杂念，想要汇报情况，果然仔细一看公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对。
“启禀公子，我和斛律校尉打算了夜袭东门的耶熊人，烧毁他们的投石车已经其他的攻城器械。”
公孙明烨被赵三诡异八卦的眼神搞得很郁闷，脸色也随之变差，但是正事还是得办：“有把握吗？”
“公子放心，经过一天的攻防，我和斛律校尉基本可以确定，东门的耶熊是在佯攻，他们基本就是出工不出力。每次就是鼓声大，动静小，我们东门打了整整一天除了刚刚开战的时候摆足了阵仗，真刀真枪的打的，之后的战斗他们连护城河都没越过。主要是用投石车和弓箭远程攻击。刚刚我和斛律校尉也大概查看一下，东门的耶熊阵中防御薄弱，守备松懈。我们只需遣一支轻骑带着火油，快速突击，点燃攻城器械就走，不与敌军主力接触。这样就能烧光他们的攻城器械，东门的守军也能抽调部分去支援北门，缓解北门的压力。”赵三给公孙明烨大概地论述了一下他们的战术和战略目的。
公孙明烨觉得可行，便说道：“从即刻起，我暂时予你们临战决断之权，一旦有战机可循，你们可以自行调整战法，事后报备就好，次权延续直至楚庭之战结束。”
“多谢公子信任。”赵三单膝跪下，内心有些感动。
为将之人，最忌讳的就是上司不明战况胡乱指挥，但上位者最忌讳地就是属下不听号令，自行决断。这是拥兵自重的前兆。他赵三不仅仅是朝廷的校尉，更是公孙家的客卿。公孙明烨的给予的这份信任已经是大得不得了。
“都是自己人，不信任你们我信任谁？”公孙明烨还在想刚才赵三奇怪八卦的眼神，完全没有意识到赵三的感动。
“那没事，属下就告退了！”一个好的属下不仅仅要会办事，而且要避免上位者的尴尬。刚才很可能自己家公子就要和秦小姐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但是被自己给打扰了。自己最好的做法，应该就是现在赶快走，将功补过，继续给公子创造机会，想到这里赵三就一脸八卦的告退了。
看着赵三那一脸诡异八卦的表情，公孙明烨好想打人，要不是知道十个自己加起来也不够赵三一只手打得，公孙明烨肯定早就冲上去打了。
偷偷瞄了一旁认真看书的秦华牧，公孙明烨突然感到一阵心虚。然后轻轻一拍自己的额头，自己有什么可心虚的。
不经意之间看到了一旁在烛光之中捧着书卷静静阅读的秦华牧，此时的秦华牧浑身散发着一种恬静温柔的气质。仿佛不是那个山林中持剑与猛虎对峙的女扮男装离家出走的大小姐，也不再是辎重营中认真核算物资的女官，此刻的秦华牧似乎就是恬静文秀的才女。这时候的公孙明烨发现，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个女子似乎是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淡淡的影子，虽然和模糊，但是他确实存在。
无论是哪个样子的秦华牧，似乎都让他觉得心中正在涟漪。
“晦之！晦之！”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公孙明烨的胡思乱想。一身文士装，但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女子身份的秦华牧已经俏生生地站在了公孙明烨的面前。一只手持着书卷，一只手在上下地晃动。
看着自己胡思乱想的主角站在自己的面前，公孙明烨不由面色一红。摸了摸鼻子心虚地说道：“没什么，刚刚走神了。”还偷瞄了秦华牧一眼，发现她并无异样才送了一口气。
正要提笔继续写给朝廷的奏报，发现墨快没了。公孙明烨取出了半块徽墨，正要磨墨。就被秦华牧给阻止了。
“晦之，你专心写奏报吧，我来磨墨。”说着，秦华牧的小手接过了墨锭，开始磨墨了。
素手磨墨，红袖添香。这一刻两人的这副画面，化为了隽永的温馨留在了两人的记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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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校尉，公子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计划，并予我们临战决断之权，之后的决策不需要报请公子，只需事后向大营备案即可！”赵三得到了公孙明烨的许可授权之后，就快马赶回了大营和斛律光商议晚上夜袭耶熊之事。
一旁比赵三高出快一个半头的斛律光一击掌说道：“这真是太好了。今天被这群耶熊人的投石器压制了一整天，我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晚上我们就拿那些投石器开刀。”
赵三在城墙上看着耶熊人的营地对斛律光说道：“这些耶熊人接到是佯攻之令，所以守备松懈，斛律校尉你看，他们的投石车就放在左营的口子上，守备也不是很严密。”
斛律光也看着耶熊营地方向，斛律光是箭术高手，箭可落雕，论及目力，斛律光还在赵三之上。他目光所及之处，防卫这些投石车的耶熊士卒不足一百人。
东门的耶熊大营，只有正面的守备算是森严。
“斛律将军你擅长骑射，更是我楚庭军中数一数二的骑兵统领，这夜袭之事的安排就就交于你指挥了。在你动手后，我会自城门出兵，携带大盾手和弓弩手接应你，一旦情况有变，我就率军杀出，正面突击耶熊大营，给他们制造压力。”
第七十一章 夜难眠,战不休
赵三提出了让斛律光去袭营，这并非是赵三胆小懦弱，贪生怕死。赵三这名字虽然龙套，但是他的能力却绝不是龙套，在前面几场战斗之中，赵三表现出来的统兵能力也是十分的不错，更可怕的是他的学习能力。因为之前无处学习，所以赵三表现出来的能力有限。但是如今，他先后和苏护、黄飞虎这些名将共事，从他们的身上不断的学习。统兵能力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公孙明烨也是对他抱有不小的期望，培养好了这个赵三当个镇守一方的将领还是不成问题的。
赵三身上还有一点难能可贵，那就是对自己的能力有清醒的认知。他武艺在如今的楚庭军中已经连前五都坐不稳。而斛律光的骑术在楚庭城防军中是保三争一的存在，一手箭术更是无人可比。而且现在楚庭最精锐的骑兵是斛律光和黄飞虎训练的，由他负责此次偷袭再适合不过了。
“如此甚好！那就多谢赵校尉了。”斛律光也没想到赵三会如此爽快地把这次夜袭的指挥权交给你，也是心中感激不已。
这不仅仅是给了他一次指挥权，更是给了他一个在公孙明烨之前展现才华的舞台。斛律光是耶熊奴隶出身，对他来说，比一般人更渴望证明自己的价值。
虽然赵三把指挥权交给了自己，但是斛律光还是仔细和赵三商量起来自己的行动方案。但是两人的意见却出现了一定的分歧。
“赵校尉，虽然耶熊守备不严，但是我们从东门出城必然会在短时间内就被这些耶熊人发现。所以我打算带领弟兄们从南门出城，绕行至敌侧面，在伺机发动袭击。”
“如此一来会不会动静太大，毕竟从南面到东门还有一段距离，万一在路上遇到了耶熊斥候，岂不是功亏一篑？直接从东门偷袭，趁耶熊人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打他个措手不及，就算他们提前发现，刘给他们的反应时间也不多，如此岂不是更好！”赵三对于斛律光绕行南门的方案有一定的异议。
“在下，只率一百精锐骑兵，人衔枚，马摘铃。每人每骑，携带火种以及大桶火油。急行之下不过两刻钟，应该就能从南面绕行至耶熊大营的侧翼。正面突击固然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但是投石器毕竟在耶熊大军左营的内部，想要突进到这里有一定的难度。”斛律光还是坚持自己绕行的想法。
赵三一看斛律光坚持如此，也就同意了：“斛律校尉，我既然已经把此次行动交于你来指挥，那么怎么制定计划就由你说了算，只是你千万要小心，一旦事不可为，立刻率军撤回。”
“你放心吧！赵校尉，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会为手下的兄弟多想想的！”斛律光拍着胸脯向赵三保证道。
“那你何时出发？我怎么才能知道你已抵达攻击位置。”
斛律光想了一想，“我今夜丑时准时出发。按照我们的速度，大概丑时三刻必然能达到耶熊大军侧翼，发动攻击，到时候我以响箭火光为号，赵校尉你从正面杀出。耶熊人不知虚实，必然只能龟缩防御，我正好烧掉一些他们的辎重器械。话说回来，其实他们敢接战，仓促之下，也必然不敌。”
赵三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我们就以响箭为号，一旦你即将发动攻击，就以响箭通知我，我同时率军杀出，给你制造混乱。”
……
夜袭之战的计划，就在两人你一眼我一语中给制定好了。
无独有偶，此时，北门的耶熊大营之中，阿付托斯基也在和拉莫斯、扎马哈等人商议夜袭楚庭之事，
“大祭司，今日白天苦战，楚庭军必然疲惫不堪，他们的军力少于我们，必然不可能有太多的预备队。守军军士必然疲惫，而我们还有近两万人马没有参与高强度的战斗，正是精力旺盛，夜战必然由我们占优。”阿付托斯基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族长此法确实可行。”白天拉莫斯也在军中之中观战，如此激烈的战斗节奏从来都是双方。己方的士卒已经精疲力尽，在休息恢复体力。想必周军也是如此，而且周军的兵力比己方要紧张得多，夜晚守城的人手必然已经捉襟见肘。此消彼长之下，己方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下方坐着的扎马哈略微一思考，也同意了阿付托斯基的想法：“族长，今日攻城我们犬戎的将士虽然也是受创不小，但是为了扎拓木汗的大业，我愿意出兵八千，鼎力相助。”
在扎马哈想来，白天的那员大将必然已经去休息了。夜间偷袭不会遇上，如此一来自己攻上城墙的胜算也是大增。
本来没指望扎马哈出力多少，突然间听到他竟然愿意出兵八千，阿付托斯基感觉夜袭的胜率又提升了不少。
“那大祭司你以为何时出兵好？”阿付托斯基下定了偷袭的决心，但是对于什么时间出兵最合适，所以继续询问拉莫斯。
大祭司拉莫斯是耶熊族中第一智者，阿付托斯基虽然鲁莽残暴但是对于拉莫斯却始终保持着他多问多请教的惯有态度。
拉莫斯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启用了他大祭司独有的占卜之法，拉莫斯遣人从自己的营帐里取来了一块略带黄色的兽骨。这是熊的兽骨，熊是耶熊人的图腾。在耶熊人的眼中只有熊这种神兽的兽骨，才能接受长生天的旨意。拉莫斯走到了一个火盆之前，口中还念念有词。念完之后将兽骨扔进了烧得真旺的火盆之中。
转身对阿付托斯基说道：“在刚过子时的时候，是我们的魂灵连通长生天的时候，是睡梦最香甜的时候，也是醒着的人最疲惫的时候。所以丑时是偷袭的好时机。至于具体什么时候，还要看看长生天给予我们的指示。”
在用火灼烤了一段时间后，拉莫斯从火盆中取出了兽骨，看着兽骨上的裂纹，拉莫斯说出了时间。
“长生天的旨意。丑时过半可以出兵！”
第七十二章 机缘巧合
第七十二张机缘巧合
楚庭北门城楼，此时的白天经历守城战的原楚庭城防军已经休息了。负责守城的是带领宣武卫五千步卒前来支援的安戎护军李显明及麾下三千人马，剩余的两千前往城东替换了原城东的城防军将士。
公孙明烨有意磨砺一下楚庭城防军，毕竟大周的每一支强军都是在血与火的战斗之中历练出来。光靠校场训练，想要练出百战精兵，只是痴人说梦。
虽然楚庭城防军只是一支新兵，但是白天的战斗还是让李显明感到惊讶。宣武卫作为大周十二卫之一，自有其傲气，而李显明也是北境边军出身。楚庭城防军原来不过是一支地方城防军，在他们这些大周主力军眼中，这些地方的驻军不过就是抓抓小偷、强盗，顶多在剿剿山贼，没什么战斗力。但是今天白天，楚庭城防军表现出来的战斗意志实在惊人，虽然配合有些生疏，刚开战之时有些慌乱，但是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之后楚庭城防军表现出的战力已经有大周主力军的雏形了。特别是黄飞虎和苏护两个校尉，不但善于统兵，武艺也是高超。而楚庭城防军的主将公孙明烨更是文武双全的人才。这支楚庭城防军未来可期。
夜晚是的时间总是流逝要快一些。如今已是月过中天。
李显明正在巡夜，原本守城的宣武卫将士也是有些困意，虽然白天宣武卫的人马一直在休息，但是丑时正是人最需要睡眠的时候。宣武卫的弟兄们正在寂静的夜里和沉重的眼皮作斗争，一声尖锐的响箭之声，从城东方向响起，随后寂静的夜空之中传来了若隐若现的喊杀之声。这些声音让宣武卫将士的睡意一扫而空。
“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喊杀声？”
“东门出事了吗？”
……
北门城墙上响起了各种嘈杂的声音。让原本的安静的城楼立刻热闹了起来。不过虽然如此，但是宣武卫还是体现出了他的训练有素。虽然众军士都在相互询问，但是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刀枪弓弩，紧守自己的岗位。没有一个擅离职守。
不只是上方的宣武卫将士有些懵，城墙下方有一群不速之客，也被这个动静闹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自己在夜色掩护之下悄悄地带人偷袭，怎么就被发现了呢？带队的扎马哈本来在为自己的偷偷潜行不断窃喜，眼看就要看到摸到楚庭城下了，突然远处传来了响箭之声，随后隐隐的喊杀之声，随后，城墙上就传来了周军的声音。
一阵懵逼，扎马哈的脸色像是便秘了一样难看。自己刚刚还在为自己的带兵潜行扬扬得意，这些周军就给了自己的一个耳光。这让自己还怎么还在军中树立威信。
一看偷袭没有用了，扎马哈所幸也就不玩什么偷袭了，抽出腰间的弯刀，一指楚庭城：“给我攻城！杀！！”
站在城墙上观望的东门的宣武卫将士，突然感觉自己负责的北门城墙之下也杀声大起。
大部分将士向下一看，下方已经是乌压压的一片耶熊人马。
“敌袭！”发现的宣武卫将士开始出声示警。就在大部分宣武卫将士都发现敌军的时候，城楼上开始有鼓声传来了。鼓声一起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之上，立刻安静了下来，等待上峰的指令。
李显明北军出身，久经战阵，立刻就稳住阵脚，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发不下去。
“勇士们，放箭！给这些周人一些颜色看看。”
“大盾手举盾！”
李显明和扎马哈的命令，一前一后接连发出。
耶熊人的先头一部分的箭雨射伤了不少的宣武卫将士，但是宣武卫将士在李显明的命令下，立刻举起了大盾。犬戎人的一轮箭雨只有一开始造成了数十人伤亡，之后接踵而来的羽箭，只能落在大盾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只有偶尔一两支箭从盾牌之间的缝隙中漏入，射伤了几人。
“火箭还射！”耶熊人的箭雨一停。李显明立刻下令还击。宣武卫为大周精兵，比起仓促装备的楚庭城防军的装备要好的多。一般弓弩手都装备了大周制式的神机弩，神机弩是大周天工三弩中的单人弩，一般由精锐步卒装备，具有威力大、输出远、填装快的贴点，唯一的缺点就是制作麻烦，只有中州军械局掌握了制造方法，制造效率低下。
此次李显明一共带了一千具的神机弩来。在神机弩强大的力量之下，耶熊的皮甲像是纸糊的一样，被神机弩不断贯穿。一波神机弩的箭雨直接射杀了两百耶熊和犬戎的人马，射伤近四百人。
“神机弩！”扎马哈是扎拓木麾下的万夫长，常年在北军和并州军作战，知道这种弩具的厉害，这种弩具在大周军中也是少见的。一般的地方军中都不装备，只有大周的六军十二卫中才有。
看见神机弩，扎马哈就意识到城墙上方的已经不是楚庭城防军了。不然今天打了一天，楚庭城防军不可能不使用神机弩这种大杀器。
“弓箭手，多段连射！压制他们的神机弩。弟兄们跟我上！”扎马哈当即做出了决定，已经越过护城河到达了城墙下方不试试太可惜了。
犬戎人的弓箭手立刻分成了多批，开始对城墙上方连续地进行箭雨的压制。以求牵制宣武卫的神机弩。
虽然犬戎的多段连射还是很生涩，但是还是起到了他们想要的效果。犬戎密度减小，但是源源不断的箭雨，让城墙的神机弩的发射变得危险了许多。
“盾手上前，神机弩退出弓箭射程。弩箭装填！”李显明面对下方敌人的战法变幻，也是随机应变，挡下下令由盾手顶上前去。
因为神机弩的暂时退出战场，让犬戎和耶熊的混合人马的攀爬速度变得飞快。
在扎马哈的亲自带领下。一部云梯上的士卒已经接近了城墙顶部。扎马哈纵身跃起踩在了一个上方一个士卒的肩膀之上，借力跃上了城墙。
还没等他高兴，四杆长枪已经刺向了他。扎马哈不敢停顿，就地一个翻滚，躲开了一刺，然后刀中灌注玄力，一横一切，斩断了四杆长枪的枪柄。
虽然枪柄被斩断，但是四名枪兵没有惊慌，而是镇定后退，四名手持刀盾的步兵补上了他们的空缺。
“杀！”扎马哈眼眸之中杀意一闪！持刀冲上前去。四名刀盾兵虽然悍不畏死，但是扎马哈的武功毕竟摆在那里。不过三十息的时间，四名刀盾兵就倒在了城墙的地面之上，任由鲜血流淌。在扎马哈击杀刀盾兵后，又被了四名刀盾手围上。
虽然扎马哈没能打开缺口，但是却牵制了城墙上的部分兵力，在他所在的这一段城墙，开始不断的有耶熊士卒爬上。
在扎马哈又击杀了四人后，一杆火红色的长枪拦住了他。
火龙枪，冀州苏护。
他在扎马哈登上城墙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眼看这段城墙就要因为扎马哈的原因，防御就要被突破，苏护及时出手了。一杆火龙枪挡住了扎马哈的弯刀，同时对着身侧的士卒下令道：“你们几个去对付爬上城墙的耶熊人！这个人交给我！”
扎马哈眼见被他牵制的宣武卫士卒都重新加入了战团正要阻止他们，就被苏护的长枪拦住。接连几枪逼得他不得不回刀防御。
“别想了！有我在，你过不去的！”苏护持枪而立，披风随风飘逸。
扎马哈杀心一起：“那就杀了你！”说完便一刀劈来。苏护举枪招架。
两人腾挪交错之间，连过数十招，打得不相上下。
苏护看来，眼前的番将的武功，丝毫不下于那个在云泉谷为他所败的阿卡里斯基。在招式上还要胜过不少。阿卡里斯基一看就是野路子出身，棍法直来直去，以力压人。眼前的这个番将的刀法却要油滑的多，对就是油滑。
苏护也和不少的武学高手交过手，像这样的刀法还是第一次见，刀法一般讲究劲力刚猛，气劲合一。但是眼前这人的刀除了开始的几招就很少硬接自己的火龙枪，每每都避开火龙枪的锋芒。然后回刀反击，此人的刀法和他耿直的外形截然相反。但是也是由此所以苏护短时间内竟然胜不了他。
李显明一看苏护已经出手压制了扎马哈，也就不再关心此人，简单地接触让他对苏护和黄飞虎都有了了解。苏护的武功虽然不像黄飞虎那般高绝，但是也是玄罡大成的高手，对付眼前这个番将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神机弩，抛射！”撤到了后方的神机弩手，已经填装好了弩箭，在李显明的命令下，稳稳地向前方抛射。神机弩的射程远胜一般的弓箭，抛射的射程接近四百步。这让原本攻城正欢的耶熊犬戎联军，遭受了严重地打击。不断地有犬戎和耶熊的士卒戎云梯上落下，即使没被弩箭射杀，掉下来的基本也活不成了。
“举盾！”原本因为弓箭手压制了宣武卫弓弩手的耶熊犬戎联军士卒可以双手快速攀爬，但是在神机弩手调整好位置之后，立刻就重新被箭雨覆盖。只好举盾攀爬，但是大部分的弩箭都会射穿藤盾，两族联军的士卒也就是举个盾求个心理安慰。至于后方的联军士卒，就更惨了，神机弩主要照顾的就是他们。五轮箭雨下来，已经躺了一地的伤兵和尸体了。
被神机弩的箭雨一压制，攀爬上城墙的联军士卒明显变瘦。李显明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纠集人马清理城墙上的敌军。
因为得不到后方援军的补充，冲上城墙的两族人马，变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很快就被宣武卫的将士分割包围。异族士兵虽然悍勇，但是在宣武卫紧密配合的围剿下，只能一个个黯然倒地。
远处督战的阿付托斯基，也算是看出来了，今夜的偷袭是失败了。随即对身边的亲兵说道：“传来，巨石一轮掩护，大军撤退！”
随着阿付托斯基的命令下达，黑暗中响起了一阵悲凉的号角之声。听到了这号角声，两族的士兵立刻放弃了继续进攻，向潮水一般后撤，随后空中传来了呼啸之声，八块巨石砸在了城墙的正面，上方已经越过了城墙，宣武卫一时不查之下，损失惨重。
看着被巨石咋得血肉模糊的袍泽，李显明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却没有什么办法。现在的情形根本没有追击的机会。只好不甘地下令道：“甲字营抢救伤员，乙字营整理袍泽遗骸，丙字营出部分人，清理敌军尸体，送去烧了，其余人继续警戒！”
在城北的战斗，双方互有损伤最终以耶熊犬戎联军败退告终。
与此同时，城东的战斗也告一段落。
在斛律光和赵三的配合之下，大败了东门守军。
原本东门就是佯攻之势，东门的统兵主将也被阿付托斯基换成了自己麾下的一个刚刚千夫长升任的万夫长银柯斯基。这个银柯斯基在东门抱着出工不出力的想法和赵三所部打了一天，银柯斯基看东门的守城人数不多，以为对方也是和自己一般想法。夜间的防备竟然比赵三两人想象的还要松懈。斛律光没有花什么力气就从侧面突了进去，点燃了投石车。
斛律光也是但是过人完成任务之后，发现这些敌军还是没有组织起像样的防御，便立刻改变了之前的计划，率领百骑冲进了敌方的大营。
不少的耶熊士卒才从睡梦之中醒来，被斛律光率领的骑兵一阵冲杀，就四散而逃。斛律光还将刚才剩下的火油和引火之物全部用了个干净，点燃了耶熊人的多处营帐，以及两个马厩。直到引火之物耗尽，带兵又冲杀一阵，斛律光才带着百骑回来冲出了敌营和赵三所部汇合。两人率兵大胜而归，只留下耶熊大营在夜空下不断燃烧。
第七十三章 一枪神威
第七十三章一枪神威
“公子，属下等有紧急军情禀报！”
原本正睡得香甜的公孙明烨被人给叫了起来。没办法他现在是楚庭的一把手，如此之大的军务必然要禀报公孙明烨。
看着下方站立的苏护和斛律光，公孙明烨原本被人打扰安眠的起床气也没了，自己好歹还有睡觉的时间，眼前这两人已经半宿没合眼了。
“斛律校尉你先说吧！”
苏护谦让了一番，斛律光性格耿直也就不客套了。
“启禀公子，今夜丑时，我与致果副尉赵三，兵分两路袭击东门的耶熊大营，大破耶熊东门的大军。烧毁敌军大型投石车四架。点燃敌军营两片。杀伤敌军不计其数！此次夜袭大获全胜！”
公孙明烨满意地点了点头，赵三为人沉稳，斛律光擅长骑兵作战。两人配合之下，取得了如此丰硕的战果，也在意料之中。
“不错，给你二人记下一功，带楚庭之战毕后，一并封赏。”公孙明烨一边说一边取出了军功簿，给两人及其麾下的将士记上一笔。
记完后，公孙明烨又看向了苏护，“你又有什么情况要禀报！”
“启禀公子！无独有偶，今晚城北也在丑时两刻前后发生了大战！耶熊人趁夜，偷袭楚庭。但是恰逢其会，在他们靠近城墙之时，被城东斛律校尉的大战的动静所惊，自以为暴露，因而赚偷袭为强攻，我等在安戎护军李显明的指挥，与之展开激战，最终杀退敌军！”
这个情报听得公孙明烨一愣，实在是太巧了，双方像是约好了一样竟然几乎在同一时间，前后发起了偷袭，阴差阳错之下，反而让耶熊人偷袭失败。这个情况是在太戏剧化了，公孙明烨一愣后反应过来，“那敌我双方伤亡如何！？”
“禀公子，由于是夜晚无法清楚点算敌军伤亡，根据我们的初步估算，敌军死伤近两千人。”
“那我军的损失呢？”
“我军阵亡三百二十七人，重伤一百十五人，轻伤五百十五人。”
听了苏护的报告，皱了皱眉头，比他想象中的多了一些，“不是已经发现了耶熊军的靠近了吗？怎么还伤亡了这么多人！”
看到了公孙明烨的皱起眉头，苏护立刻回禀道：“启禀公子，这些弟兄主要是伤亡在箭矢和投石机的巨石之下的！”
“怎么？夜袭他们还动用了投石机？不怕误伤自己人吗？”
“是的公子，本来不至于有此伤亡，在李护军的指挥之下，已经杀退了敌军的攻城，但是他们在撤退之时，发射了两轮巨石来掩护己方人马的撤退。其中五块巨石直接命中城墙上的我军，三块巨石击中了后方的神机弩队，我军不防之下损失惨重！连神机弩手都阵亡近百人。并有一百余人被巨石崩裂的碎片击伤！还造成了一百十三具神机弩损毁。”
“又是投石车，这些耶熊人真的学聪明了，还知道利用攻城器械来压制我军！看来不止我们在进步，这些异族之人也在进步，吸收和学习我们的战法。”公孙明烨一听都是车就来气。
“唉！明日的投石车恐怕更多了，今日的投石车发挥了不小的作用，想必那些耶熊人会连夜打造！明日的压力更大了。”一想到投石车，苏护就是一阵忧愁。这些原本是大周的攻城器械的精华，现在被这些异族之人用来进攻大周的城池，今日的大周真的盛世不在，摇摇欲坠。
坐在上首的公孙明烨一想到那些玩意也是一阵牙疼。不过好在，今天一下来，他和楚庭军械营的匠人大师群策群力之下已经想出了办法来应对的这些投石器。
“苏护，你也别担心，我已经有了办法来化解这些投石器的杀伤力。我已经差人连夜赶制，明天想必是可以用在守城之上了！”
“是什么！？”一旁的苏护和斛律光一听的眼中都泛起了好奇的光芒。
“呵呵呵，不可说，不可说。”公孙明烨卖了个关子。看得一旁的苏护和斛律光郁闷不已，要不是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主攻，早就冲上去给他一顿乱拳，让他知道说话说一半的下场了。
三人又讨论了一下战局，随后话题便转移到了骑越岭前来的援军身上。苏护由于今晚与李显明共同负责北城的防御。算是如今对宣武卫最了解的人。由他对宣武卫的战斗力进行简单的评估。
“宣武卫不愧是大周主力大军之一。战力极其强劲，就单兵战力而言，要超出我们楚庭城防军一截。他们的装备更是十分的精良。特别是神机弩，确实不凡，四百步的射程之外，依旧可以穿藤盾、破皮甲，射杀敌军。不会是我大周的天工三弩。”苏护对于宣武卫的战斗力和装备十分地推崇。
“宣武卫是朝堂的六军十二卫，训练有素本就是寻常，我更关注的是他们所用的装备，刀剑铠甲，我公孙家的各类作坊之中也能够生产，而且在吸收吴越的铸剑之术后，刀剑部分甚至比中州军械局的更加精良。铠甲也有自己的特色，比之中州军械局的铠甲也丝毫不逊色。但是在弓弩方面却和中州军械局有不小的差距。无论是材料还是工艺。”
两个人也没有说话，听着公孙明烨的话一阵沉默，如今大周乱象已现，多掌握一些技术，都会是公孙明烨和楚庭军的资本。
“宣武卫的神机弩在今夜的大战之中有不少破损的，我可以以破损修复为名，令宣武卫将破损神机弩送到楚庭军械营修复。正好学习一下神机弩的工艺。”
“此法可行!”
“善!”
……三人就日后的楚庭军的发展，也进行了一系列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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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耶熊犬戎联军摆开阵势整军再战。
楚庭城墙上也已经完成了换防，守了一夜的宣武卫将士已经会大营休息了，休息了一夜养精蓄锐的楚庭城防军将士重新回到了城墙上。
今日的楚庭城墙之上，也多了一些木架，上面盖上了牛皮。顶部呈倾斜的样子。牛皮连接的地方都经过了特别的加固，覆盖在了城墙之上。
“呜!”耶熊军阵之中熟悉的厚重号角之声再次响起，预示着第二天的攻城开始了。
经过昨天的攻城之战，阿付托斯基也发现了。投石器对于楚庭城防军的伤害和士气打击的效果都是极好的。所以今天的战斗也先由投石器的开始。
“投石器!准备!”
那么千夫长看着眼前新造的投石器，和忙碌着操作投石器的士卒，他感觉自己的队伍又壮大了。
鉴于昨天白天和夜里投石器的表现，阿付托斯基紧急下令又造了十架简易的投石器。
千夫长也紧急培训了一批会操作投石器的技术人员，当然确实是比较紧急，所以培训的时候也不管能不能扔中目标，主要的培训方向是让这些只会拿弯刀的手，能让投石器动起来，让巨石能够发射出去。
“目标！前方楚庭城墙！放！”
十八具投石器同时动了起来，机关关节之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十八块巨石飞射而出。大部分都飞过了城墙砸在了后面的民居上，只有一颗没飞到城墙边上，直接落入了护城河中溅起了好大的水花。有四颗巨石朝着城墙正上方砸去。重重地击在了临时搭建的牛皮屏障上，下方支持的竹木，也发出了承受巨大力量的声音，但是还是支持住了。最后力量被完全化解的巨石，被牛皮的反作用力弹出一小段距离落在城墙的正前方。
城墙上的楚庭军和下方的耶熊犬戎联军都看着这一幕鸦雀无声。
诚然耶熊人赶制的只是轻型的投石车，而且做工有些粗糙，但是就这么被挡下来，也太儿戏了吧。
公孙明烨在城楼上看着这满意的一幕，微笑地点了点头，这儿戏的一幕的制造者之一，就是他。
他以多层牛皮为面，毛竹为骨，再以铁木为支撑，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实验才做出的防御工事，不仅仅可以抵挡弓箭，就连耶熊那样的轻型投石机的石块也能防御十块以上。当然了为再上一道保险，
看着眼前的实战作用，公孙明烨感觉自己没有白熬夜。
“继续准备！”耶熊阵中的那名千夫长自从见识了投石器威力之后，就开始迷信投石器的威力，以为威力无穷，无坚不摧的飞石被看着如此儿戏的牛皮挡下，让他感到信仰都快崩溃了。
如果公孙明烨在这里，肯定会告诉他，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虽然他只是个文科生。
第二轮的巨石，在这名千夫长的命令下继续发射，这次的准头更差了，只有两块巨石直接命中，但是其上面附带的巨大冲击力依旧被韧性十足的牛皮化解。
千夫长的目光有些呆滞，自己本该无敌的投石车又失败了。但是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既然有屏障的地方，没法击穿，那就攻击他没有覆盖的地方。那什么地方没有覆盖呢？自然是公孙明烨所在的城楼了。
在千夫长的命令之下，所以投石器都瞄准了城楼方向，投掷石块。虽然有十七块巨石落空，但是还是有一块瞄准着城楼方向飞射而来。当然了怕死的战五渣公孙明烨早在耶熊调整投石器方向是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躲到了一旁的牛皮屏障之下。
一旦巨石击中城楼，那么对楚庭军的士气也是一个打击。毕竟城楼对于城防军来说，就是一个临时的指挥部。
看着飞近的巨石，黄飞虎心中豪情顿生。
公孙明烨看着握紧手中金鑚提泸枪的黄飞虎，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货怎么感觉想干傻事的样子。
很快他的预感就应验了。黄飞虎看着飞石蓄全身之力，随后一蹬地面一招“白虎跃涧”朝着飞石一跃而起。
随后一招“雄霸千山”击向了急速飞来的巨石。
黄飞虎此刻的全身的精、气、神乃至力气和玄力都集中到了这一枪“雄霸千山”之上，人枪合一，金黄的玄力化为一道猛虎虚影轰向了巨石。
这一刻，战场之上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块飞石和这道身影之上，再无余物。
“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飞石在轰然裂开化为糜粉。原本跃起的黄飞虎也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倒退而回。落在青石地板的城墙之上，连退了十一步，才以枪驻地止住了退势。再看黄飞虎，除了面色通红，额头出汗之外，外人再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只是他所退的十一步，每一步都在青石地板上留下了浅浅的脚印，最后踏下的那一步的脚印周围的青石板已满是龟裂。
看着此时以枪驻地，威风凛凛的黄飞虎，这个城墙都寂静了。随后爆发出了排山倒海的欢呼之声！
“无敌！无敌！”
“威武！威武！”
所有的楚庭士卒都狂热地看着黄飞虎，像是他忠实的信徒一般。
以血肉之躯硬撼投石车的飞石，这种事情只有在传说中才听说过，除了开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上柱国秦玉京之外，传说都不敢传别人，但是现在这传奇的一幕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此时的黄飞虎，体内已经玄力沸腾。但是为了不影响是高昂的士气，黄飞虎还是一挥长枪，枪指耶熊！“杀！”
“杀！杀！杀！”楚庭城防军，排山倒海地气势完全震慑了耶熊人马。不少耶熊犬戎士卒胯下的战马都被此时的气势所震慑，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两三步，战马尚且如此，又遑论人乎？
“退！”阿付托斯基也是久经沙场，知道此时己方的士气已经被黄飞虎这如天神般的惊艳一枪所消磨殆尽，锐气尽失，此时攻城不过是徒增麾下勇士伤亡而已。所以也不迟疑，立刻选择了暂时退兵，重整旗鼓。等到下午时分，再度攻城！
第七十四章 床弩石砲
床弩石砲
并州治所，太原郡城。
李家是太原望族，关陇豪门之首。连匈奴人都对其礼让三分，在攻陷太原后，抢掠了一番就退出了太原城。
一个身着黑衣，面色冷漠的人，跪在地上禀报道：“二公子！已经查清楚了，须卜虎申死于一个叫石冉的豪杰之手。”
年轻公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张开手中的弯弓，一见正中前方箭靶的红心，“哒！”
“公子好箭术！”黑衣人拍了个小马屁。
放下手中的弓，年轻公子摇了摇头，明显对自己的箭术还是不甚满意，随后回到屋中坐下，黑衣人跟随他进了屋中。
虽然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普照。但毕竟是北地的十二月了，室外还是很冷的。
再端起了热茶喝了一口之后，年轻公子才问道：“这个石冉是什么来历？”说着还给黑衣人也递了一杯茶过去。
黑衣人接过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启禀公子，这个石冉是原并州都督，检校兴武卫大将军秦立麾下大将石虎的义子。”
“石虎？就是那个投降匈奴人的石山郡游击将军？”对于石虎这个人，年轻公子还是有点印象的。
“是！此人投降匈奴人之后就为虎作伥，大肆杀害我大周百姓，俨然是一条匈奴人的好狗！”谈到石虎的时候，原本面色冷漠的黑衣人的愤怒也溢于言表。
“他给匈奴人当狗，他的义子怎么不随他，这么有气节！”
“岂止是有气节，这个石冉确实可称豪杰二字！”黑衣人的愤怒一闪而过，在说完上一句话后，又立刻恢复了平静，“根据我们的探子在石山郡查到情报，须卜虎申极其麾下一千精兵的人头被这个石冉杀得一个不剩，所以匈奴人的人头都被石冉砍下，堆成了简单的京观。听发现的樵夫说，旁边还立了一块巨石，上刻酋首为碑，敌血为祭，慰我大周百姓在天魂灵！”说到最后的时候，黑衣人的语气又出现了波动。
年轻公子也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此真豪杰也！”
“那公子的意思是！？”黑衣人看着一向成竹在胸，波澜不惊的二公子也为石冉的击节叫好，看来自己的情绪波动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情。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前几日我手下的探子汇报，他本是是一路向北，但是近日却突然改变了方向，转而向东，向着我们太远方向来了，不知道……”
“你等等！”没等黑衣人说完，年轻公子，就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卷牛皮地图，仔细看着地图推敲一番，“去古雁道！会会这个冉闵！”
“可是公子，他们已经向东走了！”
“相信我，他们会去古雁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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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越岭上。
聚将鼓响！
萧字帅旗已经在骑越岭大营的上空迎风飘扬。扎拓木最终还是等不了张弘范的消息了。手握百万雄兵的扎拓木实在是忍不下去，从正面击败萧讷这个国朝名将的冲动，向猫儿的爪子一般不断地挠着他好胜的心脏。
之前的高明杰也好，瑶天远也罢，都是败于周人的内斗，没有一个人是他堂堂正正击败的。反而在正面交手的时候，吃了不小的亏，这人一向自负，现在周朝三大名将只余一个萧讷了。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次没有和萧讷正面对决，那么即便他日后登基称帝之后，也会抱憾终身。没错，扎拓木已经在考虑日后登基的事情了。在他看来，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不管今日能不能大胜，张弘范的大军都会灭了大周朝廷的残余势力。
扎拓木效仿古时，两军决战的惯例，于昨日将战书送到了萧讷的大营之中。约定今日午时，决战于骑越岭。
收到战术的萧讷，只是付之一笑，百万人的大军，估计这扎拓木也是第一次指挥，因为和十万人的小打小闹一样，说打就打。当然是十万人的规模也是不小了，但是在百万人的决战面前，就显得场面小了点。如今的扎拓木已经在骑越岭以北，聚集了异族联军八十余万，还有二十多万，正在前来增援的路上。也是亏得他们的粮草是肉干和奶酪，若是和大周一样使用粟米，就异族这后勤水平，早就不战自溃了。即便如此，他们的粮草也是极为有限的，虽然从劫掠大周补充了不少粮草，但是扎拓木也于骑越岭以北屯兵半月，消耗了海量的粮草了。
萧讷有岭南的永济仓、楚庭官仓的粮食作为后备，源源不断运输而来，日前营内一囤积了六十万石粮食。就是再无补充也可用一月有余。
“萧帅，这北蛮子都欺负到脸前了，我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啊！不然这家伙不知道我们的厉害啊！”原安南都护府大都护薛晟烈麾下大将王德胜，第一个站了出来。此人性如烈火，武艺高强，对待那些仇视周人的异族从不手软。原来叫王二狗，但是他军功卓著，一直二狗二狗的叫，确实有些不太好听，鉴于他之前征战之时，逢战必登先，出战必取胜，他的上司就给他取名德胜。
“张都督怎么看！？”萧讷和王德胜也算是熟人了，安抚了两句也没管他。转头看向了交州都督张梦白。
说实话，到今日萧讷自问都看不透眼前这个交州都督，平南将军。
“萧帅，这扎拓木既然要打，那我们就陪他小打小闹一番，反正若是形势有变，我们继续固守便是了，先试试他的底细也好！”
萧讷也继续询问了几个人意见，基本上营内重甲的看法都很一致，先打一场试试。未战先怯，不是他们的风格。
“那好！那么明日且看看这个新任的草原可汗，有什么过人之处！”充分询问了帐内众将意见后，萧讷拍板做了决定。
“谨遵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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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庭城下，阿付托斯基让麾下的众军每人喝了一碗肉汤，并且在军中散布消息，说黄飞虎虽然一枪击碎了飞石，但是自身也是强弩之末，回去之后就吐血重伤了。他那一枪是燃命之技，根本不想众人想象的那么轻松写意。
虽然是胡编乱造，但是也让阿付托斯基猜对了一部分。果然这样的消息传遍军中，让局面有了很大的好转。耶熊犬戎联军中因为黄飞虎那一枪而造成的恐慌的情绪也慢慢地淡化。联军的士气又重新鼓舞了起来。
一看如此，阿付托斯基在大军修整了一会儿，又重新下令整军攻城。
“这家伙，怎么又来了。正是冥顽不灵！就不能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会儿吗？”观察着下方频繁调动开始排兵布阵的耶熊犬戎联军，公孙明烨颇为懊恼地抱怨道。
“公子，这里就交给我吧！公子千金之躯，怎么可以亲临前线！”黄飞虎看着一边不断晃悠的公孙明烨，有点心惊肉跳的。公孙明烨不但是他的上官，更是他的主家。黄飞虎实在不放心一个如此重要的战五渣在城墙上观战。
“我好歹也是亲临战场，指挥了一场漂亮歼灭战的人，我刚中进士及第第二名的时候，还在兵部观政呢？这都是小场面。不算什么？”某个战五渣却丝毫没有自知之明，毫不在意的说道。
一看劝不动公孙明烨，他也就不再继续劝说，前往城墙开始指挥人马守城。
耶熊人对于楚庭城墙上的牛皮屏障还是有些不死心，又将投石车推了出来。
“等得就是你！让军械营的人准备发射飞石砲！”仔细观察耶熊人的一举一动，看到他们开始操作投石器的时候，公孙明烨觉得自己熬夜熬得真值，立刻就发挥作用了。
远处的耶熊军中，技术性人高端人才，投石千夫长正在指挥属下操作投石车，瞄准目标。今天上午的失败没有让这名投石器的狂热信徒退缩，反而继续回去深入研究了投石车。虽然没什么结果罢了！
“预备！瞄准！”
“前方一千步敌军投石器！预备！放”双方喊出了预备，但是后面这半句却截然不同。
在公孙明烨的命令下，两块旋转而上的巨石，从楚庭城墙的后方，腾空而起，向着他们的目标---------投石器急速飞去。
然而由于，楚庭城中也没什么会操作投石器的原因，这两块石头都很自然的打偏了。砸在了离投石器几乎有五十步远的军阵之中，让耶熊犬戎联军也感受了一把昨日楚庭军的感受。在急速飞来的巨石面前反抗和挣扎并没有什么用。他们唯一能做的是起到长生天，别让这石块砸到自己的头上。
“敌人也有投石车！给我还击！”耶熊的投石千夫长感到自己的血在沸腾，自己终于有像样的对手了，“让这些周人知道，我们耶熊人才是操作投石车的王者！”一边的耶熊士卒看着自家激动千夫长，都有些不忍直视。如果他们知道中二这个词，必然会觉得就是现在自己千夫长这个样子。
公孙明烨无语地翻了白眼，这两块飞石距离也差得太远了，就算他亲自上场，估计也就是扔成这样样子吧。随即遣人下去，让操控飞石砲的两个队正按照之前的偏离角度，对于飞石砲进行了微调。
“目标楚庭城墙后方！给我放！”在楚庭军调整飞石砲的时候，耶熊人已经开始还击了。
一场异界古代版的简易投石车与回回砲之间的战斗，就此拉开了帷幕。
可是双方的性能不在一个平台之上。
公孙明烨联合军械营的匠人大师，设计出来的这种飞石砲，其实就是仿制蒙古人的回回砲的原理，制成的小型配重式投石器，由有一个水平杠杆，一个基座，由于时间紧迫，配重物是一个装满矿石的的料斗来临时充当，整个投石器用绞盘拉开，绞盘上有一根缆绳，其末端的连着由铁质绞盘的主动轮，通过托拽绳子将抛石机的粱臂拉下。这两架投石器的做工很粗糙，也不能移动，是公孙明烨让军械营的匠人放下手中的其他工作，连续两日的赶工，才做出来的。和大周原来的投石器比，虽然操作需要的人多了一部分，但是无论威力还是射程都上了一个档次。记得，当时公孙明烨把这个投石器的设计理念告诉军械的大师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为天人。经过测试，这种新式的投石器不仅威力要胜过原来的设计，射程更是超出了两百步。这种新型投石器就被他的发（piao）明（qie）者命名为飞石砲。
所以现在的耶熊人就面临一个困境了。
连续三轮投石互相砸下来，楚庭军的投石车好像没什么影响。但是耶熊人的投石车的附近不断地有巨石砸下。
待到楚庭军的飞石砲发射第四轮的时候，有一块飞石直接命中了耶熊人的投石车。飞石上附带的巨大的力量，直接把这家投石器给轰的七零八碎。周围的士卒因为崩飞的木屑和石块，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巨石在摧毁投石器之后，还向前继续前进了一段距离，直接撞死撞伤了十余名耶熊技术性人才，才停了下来。
“我的投石器啊！呜呜呜……”看着眼前这架被砸得不成形状的投石器，耶熊千夫长悲从心来，终于忍不住哇地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悲伤地下令：“全体后撤一百步！”
虽然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这个对于器械有着特别天赋的耶熊千夫长已经感受到了，楚庭军的投石机械要比他们的投石器抛得更远。这种情况下，己方的投石器无法对于楚庭军的投石器产生威胁，但是楚庭军却一直能不断地向自己攻击，那么自家的投石器被全部摧毁，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怎么回事！？投石器怎么停下后撤了！？快去问问发生什么了？！”虽然阿付托斯基在阵中看到了一块巨石命中了投石器，但是具体什么情况，他不清楚，于是立刻遣人前去询问。
床弩石砲 二
很快，阿付托斯基派出的人就前来回报。
“启禀族长！执掌投石车的维奇斯基回报，说是楚庭城中也有了投石器械，而且他们的投石车的性能比我们的还有好，射程更远。所以维奇斯基千夫长下令暂时后撤，避开楚庭人的投石器。研究一下对策。”
虽然对于投石车，不再继续参战，阿付托斯基感到不满，但是也知道这种情况之下不能硬拼，谁叫自家的工艺不如人呢？虽然异族也掳走了不少的工匠。但是在这样的技术**械制品上，仍然难望大周的项背。
“算了，反正我们也不靠这些破铜烂铁攻城！只有我们的手中的弯刀，背上的弓箭、胯下的战马才是真正值得我们信赖的。”只见阿付托斯基眼神一冷：“上攻城冲车！”
“……”
“……”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阿付托斯基回头一看，属下都没什么反应，立刻怒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攻城冲车！”
瞄了这个自己死命打自己脸的族长，身边的亲卫还是前方军中传令了。
这是耶熊族最新式的攻城器械，是那名极具器械天赋的千夫长维奇斯基从楚庭城墙上得的灵感。利用牛皮、硬木、钢铁打造的攻城冲车，可以抵御箭矢和滚木礌石的袭击。巨大的攻城鎚被车包裹其中，只留一个口子，供攻城车撞击城门。
一辆攻城冲车可以容纳十二个人，是专门为了撞击城门设计的。不得不承认这个维奇斯基在器械方面确实是天赋异禀。
在沉重的号角声之中，耶熊犬戎联军的攻势再启。一对对的犬戎的弓骑开始向城墙旁边游弋。
通过一边近卫的解说，公孙明烨知道了这些弓骑都携带了火种，公孙明烨就大概就知道了他们想做什么，他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虽然无法完全的规避，但是预防的办法还是有的：“撒石灰！”
很明显，这些游骑是想用火箭点燃牛皮屏障。
这一点在之前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早就准备好了部分的石灰粉。
周围的军士立刻向着牛皮屏障的上方泼洒了数量巨大的石灰粉，在牛皮屏障的表明形成了一层灰白色的石灰粉层。来防备火箭的攻击。
果然，一直在城墙下方来回游弋的游骑，开始在奔驰之中，向城墙上发射火箭。想要尝试点燃牛皮屏障。但是火箭一射到石灰粉上，火就着不起来了。燃烧的箭矢，被坚韧的牛皮给弹开。偶尔有几支射上城墙，可城墙上的都是青石地砖和地板，又哪里烧的起来呢？
“弓箭手！还击！”楚庭城防军立刻开始了反击。
城下耶熊人的攻城冲车开始启动了。四辆大型的攻城车开始向城墙方向驶去。周围还有人数众多手持藤盾的耶熊士卒掩护。另外，又有五千犬戎步卒，抬着云梯木板，前往攀爬城墙。
黄飞虎在城楼上看得分明。让弓弩手瞄准攻城车周围的耶熊士卒开始射击。
“这拿着云梯的敌军只不过是吸引我们注意力的疑兵罢了。等他们靠近在对付他们。”黄飞虎昨天就看出来了，这伙异族人不善攻城，要靠他们攀爬城墙，那还不如直接突破城墙来得快了。
如雨的箭矢，落在了攻城冲车上，但是对于全副武装的攻城冲车来说不痛不痒，根本无法阻止攻城冲车的进攻。
黄飞虎注视着缓慢前进，但是无所迟滞的攻城冲车，内心思忖，这辆车外设牛皮藤盾，箭矢难受，还是得将它放近了，再做打算。
“黄校尉！黄校尉！公子让我给你送好东西来了。”一声急喊从登城马道的方向传来。随即声音传来方向，两头牛拉着一辆大车。
“来！来！来！都让一下！别挡着道！”牛车之上是个大家伙，有厚厚的一层帆布盖着。
待到来到城墙边上，才将牛车给停了下来，领头的队正一下就掀开了盖在牛车上的帆布。
一架样式古朴的床弩出现了阳光之下，这还是十几年前当时楚庭军奉命围剿海盗之时余下的重装器械。
众人眼前的床弩。弩身长约一丈三尺，弩臂约八尺长，由两张大弓结合制成，分别置于粗大的弩臂前端和后部相对安置。
这架战争利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大周的天工三弩之中的天机弩就是床弩，由高手匠人打造而成，可射千步。眼下这架，就算不如天机弩，威力肯定也小不了。
“赶快试射一发！”黄飞虎也有点好奇这床弩的威力。催促着这名队正试射一发。
在众人的催促之下，一帮人开始了操作这架老古董了。
一名城防军士卒先用一条两端带钩的粗大绳索，一端钩住弩弦，另一端勾住床弩后方的的轴盘，然后用七个城防军士卒合力转动轴盘，费了老大的劲，折腾了许久才把弩弦张开，扣在机牙上，那名经过公孙明烨专（临）业（时）培训的队正，立刻从后面的牛车上取下了一支床弩专用的巨型弩箭，待安装完毕之后，开始利用床弩上的望山（瞄准器）并瞄准目标。
威力这么强劲的弩箭，用来射个耶熊小兵实在是太不值得了。但是耶熊军中离城墙也有些远（其实关键目标小不好瞄准）。下方的这些攻城冲车，看着很有价值，而且目标很大，容易命中，就选择他了。随后锁定目标，一箭射出。当然这支箭却是长了一点，长一丈有余，比一般的战矛还长不少。
弩箭在床弩强大势能的推动下，疾射而出。化为一道乌光直接毫无阻滞的命中攻城冲车，随后伴随数声惨叫之声，穿车而出有又向后飞行了三丈才插在了地面之上。
而攻城冲车也被床弩的弩箭射穿了一个大口子。缺口附近尽是被弩箭带出的一片血雾。原本缓缓前进的攻城冲车也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前进。
“呦！一箭贯穿，这个威力不小啊！”黄飞虎看到一箭破车的一幕也不由上前摸了摸这架床弩赞叹道，“赶快再来一箭！把那辆车也给射烂！”
但是这床弩操作起来很是麻烦，过程不繁琐，但是转动绞盘之时需要七人同时用力，所以这个射速就有些惨不忍睹了。一堆人好不容易伺候好了这位床弩大爷，又是一箭毁去了一辆攻城冲车，可是要发第三箭的时候，攻城冲车已经冲到了城下，这架床弩是旧式的，调整射角不大，所以也就没法继续攻击。
“你们几个，在这里控制好这架床弩，挑选耶熊犬戎联军中的重要目标射击，其他人准备接战！”黄飞虎也知道，一架床弩在大战之中的效果不可能发挥出太大的作用，等好奇一过就开始指挥作战了。
由于昨日的箭矢消耗过大，所以刚刚开始战斗，黄飞虎并没有下令弓弩手射击，而是选择等敌军接近了再攻击。
虽然城墙上的箭矢不多了，但是石块木头却是多了不少，昨日耶熊人的投石器掷出的巨石砸毁了靠近城墙的几十所民房。公孙明烨命人简单地收拾了一番时候之后，就将其中可用的石块木头通过牛车拉上了登城马道。堆放了一部分在城墙之上，以供城墙上的士卒，向下投掷攻击。
今日没有了箭矢的压制，通过云梯攀爬的犬戎士卒攀爬的速度更胜昨日，虽然有石块，圆木不断地扔下，但相对于前赴后继，源源不断的犬戎士卒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很快就出现了第一冲上城墙的士卒，但是城防军也是早有准备，基本每部云梯旁边都会有一队的乾字营和坤字营将士在等待，一旦有犬戎士卒冲上城墙，就上前围杀。
虽然，已经有数十名犬戎士卒冲上城墙但是无一例外都被城防军的将士围杀致死，反观城防军将士只有两名乾字营的长枪兵受了一点轻伤，但是也不影响战斗。
即便如此，黄飞虎也没有掉以轻心，他清楚地知道，通过云梯的登城攻击不过是敌人用来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佯攻，敌军的真正目的还是在于通过攻城冲车来突破城门和城墙。
“咚！”缓缓进行到城门下的攻城冲车，已经通过攻城鎚开始撞击城门了。耶熊人制造的这个攻城鎚没有什么特别的技术含量，唯一的特点就是势大力沉。需要多人推动发挥威力。在躲在车中的众人的操作之下，一击又一击的撞向了楚庭北门的城门。
“嘭！”城门右边的城墙下方，也传来了巨大的撞击之声。另一辆没有被床弩摧毁的攻城冲车直接就开始撞击城墙了。妄图直接轰塌城墙，在城墙上打开缺口。
随着两辆攻城冲车开始攻击，耶熊的指挥大将也知道不能给城防军喘息的机会，随即向阿付托斯基又要了三千步卒投入战斗，同时命回到阵中的游骑继续出击，向城墙上方骑射放箭，来给城防军制造压力。
“张广！你立刻率两百军士，去看住城们和还有一辆攻城冲击撞击之地，千万不能让耶熊人，打破我们的城墙，一旦情况有变，速速遣人来报！”
一个刚刚被火线提拔的陪戎校尉的青年立刻站了出来接令，点齐了两百人马，就下了登城马道。
感受到城防军的压力越来越大，不断地有游骑兵的箭矢射上城墙，攻上城墙的犬戎士卒也越来越大，连守在云梯旁围杀的乾坤两营的将士也出现了损失，黄飞虎也就管不了箭矢还能用多久了。
“弓弩手，目标城墙下的敌军，前方五十步，平射！”
一千五百弩手和两千弓箭手在黄飞虎的命令之下火力全开，一阵阵的箭雨不断地落在攻城异族联军的头顶，不时的还有强劲的弩箭落下，穿透藤盾，射杀了数目不小的异族士兵。
在巽字营弓弩手加入了战斗之后，城墙上的城防军士卒的压力立刻为之一轻。爬上城墙的犬戎士卒也随之变少。
双方一攻一守，一直胶着这打到了傍晚时分。异族联军还好一些，临近午时的时候还喝了一碗肉汤，反观城防军的将士，自吃了早饭以后，就再未进食。只是在预备队的轮换之下，让一小部分的士卒喝上了水，随意地吃了几口馒头。
“咚！”城门口的攻城冲车撞击城门的声音还在一声接着一声，楚庭城防军的将士已经换了三批门栓了，另一边的耶熊人也轮换了好几批人来操作这攻城鎚。
“快准备新的门栓！”眼见之前换上的门栓在攻城冲车的撞击下，又即将断裂，被黄飞虎指派到城门口，负责城门的张广，立刻让麾下的弟兄去准备新的门栓。一旦城门被突破，那么对于楚庭城来说，就只剩下硬碰硬这一条路了。
“公子！洒家来支援了！”
一声远处传来的声音，让专心布置着任务的公孙明烨，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了过去。
“鲁校尉来了！来的正好啊！你带着弟兄们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去城墙上替换乾字营的弟兄们下来，让他们也休息一下，喝口水，吃个馒头。”看到提前赶到的鲁智深，公孙明烨大喜过望，乾字营的弟兄们可以提前撤下来了。再怎么打下去，乾字营的弟兄们估计就要撑不住了。这样高强度快节奏的战斗，是他们之前没有经历过的。不到万不得已，公孙明烨又不想提前换上宣武卫。毕竟谁也说不准，对面的耶熊主将会不会发疯，晚上也继续攻城。
“好喽！我这些弟兄们来之前就已经吃饱喝足了，让他们缓一口气，我们就上去把乾字营的弟兄们给换下来。”鲁智深为人豪爽洒脱，不拘小节，一掌军就和麾下将士打成了一片。
“对了，鲁校尉，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公孙明烨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放心吧，将军都好你的吩咐安排好了……”
……
“吱！哄！”一阵牙酸的木头摩擦声后，紧接着一阵沉闷的重物倒地之声。
楚庭北门破了！
第七十六章 血战楚庭
“嘭！”又是一匹战马带着他死去的主人重重地倒在了荒原之上。
“铮！铮！”冉闵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双刃矛和钩戟。挥去了刃身上的血液。
“元直，我们快出石山到雁门境内了吧！”在灭杀了这支羯族的斥候小队后，冉闵从战马上取出了一袋烈酒，喝了一口，问着一边的徐庶。
一旁的徐庶看着手中的羊皮地图，大概估算了一下，“冉大哥，我们沿着这条古雁道再往前走三里，应该就可以出石山了！”
古雁道，古时太原、石山诸郡通向雁门的古道，但是由于风沙的侵蚀和大周通往雁门新驰道的建成之后，这条古雁道就日渐荒废了。
“元直，我们何必从这条道走呢？”冉闵继续用面巾捂住了口鼻，防止风沙吹入。
“冉大哥，这条路虽然不好走！但是胜在安全啊！这条古雁道荒废已久，而且这古雁道刚好还在匈奴人和羯族人的势力分界线上，这两族本身就敌对已久，如今在扎拓木的威压之下，结成盟友，两方的高层为了保持克制，肯定不会轻易的前往对方的领地挑衅，在扎拓木没败之前，他们肯定打不起来。所以这条古雁道附近只会有少量的斥候骑兵。”徐庶耐心地向冉闵解释道。
在有了徐庶加入了之后，冉闵不再是一味地以武力破局，而是也开始以最小的力量干最大的事情。
“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冉闵挥了挥手，不是冉闵智商低，只是他的思维模式不习惯用谋略来解决问题。对他来说手中的双刃矛和钩戟，腰间的断生剑才是他解决问题的最好的办法。
“那快走吧！要是今天走不出古雁道，我们就只能在这荒原上过夜了。”
“哈哈！走！”
两人一扬马鞭，还是策马奔驰起来。
两人大概跑了小半个时辰后，便来到了石山郡的边缘，一块高大但是侵蚀的不像样子的界碑还立在两郡的交接。但是上面的字已经被风沙侵蚀的模糊不清了，只余淡淡的痕迹了。
“这些年我大周的武备确实有些松弛了。这界碑也是快十年没打理了！”冉闵看着界碑上模糊不清的字迹，不禁感慨道。
“是啊！依制这类界碑应该有驻军和官府，五年一检，这个明显就没有检查！”徐庶虽然是游侠，但是毕竟是文人出身，对于官府中的制度，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听同窗好友还是提过不少的。
“走吧！我可不想错过宿头，在这风沙这么大的荒原上过夜。”冉闵和徐庶一拔马就要继续前进。
“你们两个今天怕是走不了了。”一阵马蹄声后，一个声音从远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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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楚庭北门在耶熊攻城冲车的攻城鎚一下午的撞击之下，终于支持不住，整扇城门轰然到底。
城门的几根门栓多次的更换，到没有完全断裂，但是城门和城墙的连接之处的金属合页却支撑不住了。
无论是耶熊士卒，还是在城门口驻守的城防军将士都愣住了。
“铮!”陪戎校尉张广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抽出了腰间的雁翎刀“弟兄们跟我杀!”
一阵拔刀声后，两百人在张广的带领下，率先冲到了城门口，堵住了城门，防止耶熊人马抢先突破。
“杀光这些周狗!”在攻城冲车旁的耶熊士卒也举到冲向了城门口。两队人马在城门口瞬间撞在了一起。
“鲁校尉!”公孙明烨看到城门倒下的一瞬间瞳孔紧缩，“快去支援城门!”一旦城门被耶熊突破那么楚庭城防军就只能和这些悍勇的耶熊人打巷战了。
鲁智深在城门倒下的一瞬间就立刻反应了过来，在公孙明烨开口之前就开始整军。
耶熊人的战力确实是不凡，常年吃牛羊肉和奶制品的草原人，在力量上要明显大于城防军的将士，在这两日的攻防战中看不出来。但是现在双方一短兵相接，城防军将士的劣势就彻底地提现出来了。
楚庭城防军交战没多久就被耶熊士卒打得步步后退，若不是在陪戎校尉张广奋勇抵抗，带着麾下弟兄拼死抵抗，城门口的防御早就崩溃了。
“张校尉莫慌，洒家来助你。”鲁智深带着自己的麾下一百余体力还算充沛的军士，率先加入了战团。一杆水磨禅杖散发着淡淡金光，带着横扫千军的威力，一杖打退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耶熊士卒。鲁智深武功刚猛勇毅，加上精研了几日公孙明烨赠予他的罗汉伏魔真解，一身武功又有了不小的进步。冲入城门的耶熊士卒虽然悍勇，但是在鲁智深一百二十斤的水磨禅杖之前。这些悍勇非常的耶熊士卒也没什么用抵抗之力。一杯水磨禅杖打到，就会被击飞出去，在没有耶熊大将加入的情况之下，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北城门防线在鲁智深的防御之下，渐渐稳住了局面。
“铮！”北城门的突破让阿付托斯基大为振奋，他们已经离胜利只剩一步之遥了，阿付托斯基抽出了腰间缴获的金背大砍刀，“勇士们！跟我冲锋！”
“咴儿咴儿！”一阵阵战马的嘶鸣之声，耶熊犬戎大军在阿付托斯基的指挥下，开始缓缓地加速冲锋了！
“耶熊人要亮底牌了！”刚刚跑上城楼，观察全局形势的公孙明烨一看耶熊人的架势，就知道对方是打算一战定乾坤了。
“黄校尉，你去城墙帮鲁校尉！这里交给我和老典！”公孙明烨立刻就让典韦上前替下了正在斩杀冲上城墙的犬戎士卒。
“是！将军！”黄飞虎一看典韦顶替了自己的位置，斩杀突破城墙的敌军，公孙明烨又接过了自己的指挥权。也不犹豫，纵身一跃，从城墙上方跃至了登城马道之上，在一段跳跃，跃下了马道，来到了城门口。手中金鑚提泸枪，一招扑剪自如激发了丈八枪芒，直接撕裂了城门口耶熊士卒手中的藤盾，击杀了一行冲进城门的耶熊士卒。
“哈哈哈！黄大哥！你来啊！”鲁智深一看这金黄色的枪芒就知道是黄飞虎到了，“咱们兄弟两个人一起上，让这群北蛮子知道我大周将士们的厉害！”鲁智深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和军中的校尉基本上都交好，而当初见面就打了一架的黄飞虎更是相交莫逆。
“鲁大师！几日不交手，你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啊！”黄飞虎是聚神境的大高手，眼力非比寻常，一眼就看出了鲁智深短短的几日玄罡已经小成。
“哈哈，见笑见笑！”两人一边答话，另一边手里的招式也没停下，不断地向前击杀着耶熊大军。
“你快去，馆驿调林仕懿的卫队前来，另外让其余各城都调兵来援，让苏护和李显明随时准备应战！”耶熊和犬戎已经全军冲锋了，楚庭一战也来到了最艰难的时候。一支羽箭冷不防地射向了公孙明烨，但是公孙明烨却没有一丝丝察觉。
“叮！”一柄古朴的短剑斩飞了箭矢。
“晦之！要小心！”说完秦华牧就冲上前去。被公孙明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你在这个别给我乱跑，楚庭的局势还没到需要一个女子上战场去和异族拼命地地步。”
“你……”
一声“公子”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随后而来的是瑶家剩下的八名亲卫。
“公子！我们奉小姐之命，前来保护你！”瑶大为首的八人立刻吧公孙明烨给围在中间。
“这里不需要保护，你们去对付那些冲上来的犬戎人！城墙决不能被突破！”
“是！”瑶大等人军中出身，自然知道此时不是和公孙明烨争论之时。
在瑶大八人加入了城墙上的攻防之后，城墙上的战局明显好转。但是远处的耶熊犬戎骑兵已经在城墙附近游弋，寻找机会。
“老典！重甲准备好了吗！？”紧盯耶熊主力大军动向的公孙明烨立刻跑到城墙边向下问道。在刚刚耶熊大军启动的时候，公孙明烨就派出典韦，去城墙下方统领由坤字营分离出来的斩马营。
营中将士，具是坤字营中的翘楚，大部分都是参加了云泉谷一战，正面硬撼过骑兵冲锋的战士，这支步兵具是身披重铠，手握斩马巨剑，是战马用来应对异族骑兵冲锋之用的。
“铿！”典韦落下了头盔上附带的面甲：“公子，斩马营已经准备完毕。”一千名斩马营的将士已经在典韦的统帅下，在城门口完成列阵。
“杀！”鲁智深手中的水磨禅杖带着隐隐佛光的一记横扫，将最后一批冲上前的耶熊士卒扫开之后，再也没有士卒继续冲上前来。前方的也没有冲锋的喊杀声，有的只是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马蹄踏地的声音。
“你们退后！”黄飞虎一听就知道是骑兵冲锋的声音，立刻对身后的中军士说道。“鲁大师，随我上前，硬撼骑兵！”
耶熊主帅阿付托斯基在驱散了城门前的步卒之后，立刻亲自带着亲卫冲阵，“驾！”一夹胯下战马，阿付托斯基开始加速了。耶熊和犬戎的骑兵确实是骑术非法，楚庭北门虽然宽广，也是也只能十马并行，耶熊和犬戎的混合骑兵，在到达城门之前，第一队冲阵的骑兵就变幻好了队形。
“鲁大师，我来接第一波冲击！”黄飞虎知道鲁智深天生神力，但是毕竟还只是玄罡小成，论及武功境界还是不如自己，立刻决定由自己来硬拼第一冲击。
黄飞虎是昭武校尉，是目前楚庭城中除了公孙明烨和林仕懿之外军阶最高的人，就是安戎护军李显明也要比他低上一级，所以他的命令鲁智深必须得遵。
黄飞虎双目凝视冲来的耶熊骑兵，在自己的体内飞快的运转玄力，“吼！”面对着耶熊骑兵，竟然发出了一声虎啸。玄力翻腾，带着无形气浪扫向了冲来的耶熊犬戎骑兵。
这一声虎啸暗含玄力，论及威势还在真正的虎啸之声，加上包含的玄力，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的双耳都隐隐出血。战马更是被黄飞虎这一吼的威势所摄，马失前蹄。带着自己背上的主人摔倒在地，被后面的跟来的骑兵践踏而死
这招“一啸风生！”也是黄飞虎自创烈虎神枪的一招绝技，烈虎神枪是黄飞虎在塞外辽东整整待了一年，观察了一年那里的猛虎所创出的绝世，一招一式之间皆含神威。取虎之勇、猛、力、威，正是重枪枪法中的上上之选。
第一队骑兵被黄飞虎这一声虎啸之声所震慑，没能冲破防线，第二队骑兵立刻继续上前，没给黄飞虎丝毫的蓄力喘息的机会。
“杀！”黄飞虎横起长枪，一招横扫，打折了两匹战马的马腿。然后立刻跃起一枪，击杀了一旁的一名骑士。体内的玄力源源不断的涌入手中的金鑚提泸枪，整杆长枪都散发出微微的金光。不断地击杀着冲来的骑兵，身上红色的披风随风飘扬。为黄飞虎的肃杀再添上一分潇洒！
一枪在手，岂惧千骑。
“黄大哥，小心！洒家来助你！”一看冲击一波接着一波，黄飞虎的压力越来越大，鲁智深也立刻冲上前去，帮这一起阻挡。
鲁智深的武艺虽然不如黄飞虎，但是天生神力，以人力硬撼马力丝毫没有压力。手臂上的肌肉整整胀大了一圈，手中的水磨禅杖一杖紧接一杖，正面硬撼骑兵的强大冲击力。被鲁智深禅杖扫到的战马都会被他禅杖上锁蕴含的巨大力量所打翻在地。
“黄校尉，鲁大师！且去一旁休息一番！这里就交给俺了！”在两人连接了十一波冲击之后，典韦带着斩马营赶到了。
典韦此时并没有用他的寒铁双戟，而是后方的军士一般身披重甲，手握长柄的斩马巨剑。拉下面罩的斩马营，就如一群从地狱之中杀出的修罗大军一般，毫不动摇、杀气腾腾地看着冲来的耶熊骑兵。
“斩！”
血战楚庭 二
“冉闵!你屠杀我匈奴勇士，杀害我匈奴左贤王幼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还不快快下马受缚!？”一个背负两把弯刀，身穿一件大周制式铁甲，梳着散发辫的匈奴人指着冉闵喝道。
他的身后跟着两千精锐的匈奴骑兵，乃从是左贤王须卜龙象的主力之中挑选的。就是专门为了对付冉闵的。
“你们知道我要来？”冉闵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看再你即将去见长生天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在看见冉闵到来的时候，这个匈奴头领就爽的不得了！心中看到冉闵略带疑惑的眼神，更是像三伏天的时候吃了一块冰块，从头爽到了脚（前提得他知道，三伏天有有冰块！）淘汰不绝的说了取来：“前几日，你最初一路击杀我们的英勇的斥候勇士的路径，已经暴露了你的目的。我们英明伟大的左贤王须卜龙象，根据你的路线和行事，一下子就知道了你的目的是前往雁门，找一些对抗我们的贱民，一起来和我们伟大的匈奴人作对！虽然你中途就改道向东了，但是却骗不过须卜大王像鹰一样敏锐的神目，一眼就识破了你的疑兵之计。在八个最可能通往雁门的地方都埋伏了两千人马，其他地方也都布满了游骑斥候，就等着你送上门来。不枉费我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整整等了你一天了，你果真来了。”
这个匈奴头领明显是个话唠，在这个沙漠里鳖了一天的时间了，可把他给憋坏了。像倒豆子一样一股脑的全部和冉闵说了出来。
说了一大通之后，一阵马蹄声从东北方向靠近。又是一大批的异族骑兵。但是身上穿着打扮和匈奴骑兵却是不同，但是身上的凶戾野蛮的气息比匈奴人还要重。
“羯族的盟友，来了你真的以为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和倒苦水吗？我知道你冉闵武功盖世，所有在这里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等着援军前来。”又说了一通这个匈奴头领才感觉自己的气顺了，“好了！你该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已经知道了。可以跟我回去见左贤王了吧！”
没等冉闵开口，一边他友好的羯族盟友先开口了：“我们已经按照约定来了，你答应我们的三万双足羊和二万石大米呢？”
“你放心，拖库，只要你帮我拿下了这两个要犯，左贤王的赏赐肯定是只多不少！”
“那你要先给我定金……”
……
“铮！铮！”两声打断了两个人继续讨价还价。冉闵从背上取下了双刃矛和钩戟，在手中挽了个枪（戟）花，“多说无益，手底下见招吧！”同时冉闵小声地对着身后的徐庶暗暗地说道。“元直，等下跟紧我，我来杀开一条血路！”
看着已经握剑在手的徐庶，冉闵有点惭愧，刚才在埋伏匈奴人出现的第一时间，冉闵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徐庶将他引到此处的。毕竟改道向东迷惑匈奴绕行古雁道的办法是徐庶提出来的，完全没有预料到匈奴左贤王须卜龙象会为了自己动用近两万大军。
经历了石山郡一事之后冉闵发现自己有些变了。竟然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自己的兄弟。徐庶虽然和自己相识没几天，但是为人坦荡，有古之任侠之风，而且才华横溢有着一颗报国之心。这样的人换作以前自己绝不会动怀疑的念头。
“冉大哥，别小瞧了我，再怎么我也是快要到玄罡境了，这些小喽啰能奈我何！”徐庶也是豪情万丈，当时冉闵一人诛杀一千匈奴的时候，他没能亲眼目睹，但是今天他可以目睹冉闵一骑破千的壮举了。
然而，有人却不愿意他美好的愿景实现。
远处的风沙之中传来了一阵马蹄之声。“弩箭！射！”然后就是大周军的常用战法，骑战弩箭为先。
“一轮！”
“二轮！”
“三轮！”
在带头冲锋的将军的命令下，突然加入战团对着两族骑兵发动攻击的骑军，连续射出了三轮弩箭。
“战矛！起！”在射完手弩中的箭矢，这一对骑兵立刻换上了战矛。
匈奴人和羯族人对于这支骑军的突然攻击，猝不及防。他们根本没想到现在还有敢在并州对他们直接发动攻击的军队。
三轮箭雨之下，让停马驻足的两支骑兵死伤惨重。
“整军冲锋！”
“羯族的虎狼们，杀光这些两足羊！”
匈奴人和羯族人从来都不是善茬。这支骑军的攻击不仅没有打击到他们的士气，反而激起了两族骑兵骨子的凶性。两队骑兵的首领，带领着自己麾下的骑兵就迎着这支不知名的骑兵冲来了过来。
冉闵虽然不知道这支骑兵是什么来历，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身份不明不影响他判定敌我。
“元直，你在这里休息片刻，我来助这些不明身份的朋友一臂之力。”
手中的双刃矛和钩戟一挥，一夹胯下的战马，便冲入了敌军之中。敌阵之中血光溢出。凌凡境的超级高手，再次表现出了他在战场上一骑当千，纵横无匹的统治力。
很快，一场一面倒战斗，不对，应该叫做屠杀。很快就结束了。躺了一地的异族骑兵的尸体。已经卧倒在地，受伤的马匹。
那队骑兵表现出来的是战斗力，几乎接近大周巅峰之时骑军的战斗力。
战矛在手，铁甲在身。以骑破骑，一周敌五胡。
冉闵曾经跟随石虎见识过大周并州军铁骑的战斗力，比之眼前这只披黑袍，着玄甲的骑兵来说，还差了两个档次。
一个年轻人一夹战马从骑兵队中出来，朝着冉闵一拱手：“李家小二郎久闻冉闵大哥英明，今日一见方知世间传闻不可信。冉大哥的武艺不仅仅是武功盖世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了，以我来看，就是比之开国之时的神策军大将军秦玉京也是丝毫不逊色。称一句超凡入圣当之无愧。”
“小郎君谬赞了！我道是那位豪杰出手相助，原来是李家二爷济世安民的二公子，久仰了！”李家二公子的名号冉闵也是听过的。
“不敢当，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在下哪有这样的本事，反倒是冉兄在石山郡的壮举，堪称豪杰。敌首为碑鲜血为祭，现如今北地不知道有多少豪杰游侠甘为冉兄门下走狗。”
两人一见面就是一波习惯性地商业互吹。不过也几乎都是事实，李家二郎的大名在并州几乎尽人皆知。冉闵更是一战成名，战绩已经传遍并州。
“冉闵多谢二公子出手相助！”互吹完冉闵还是郑重地感谢了一下李家二公子。
“铮！”年轻公子把他手中的长剑归入了剑鞘，“说起来还是在下沾了冉兄的光，以冉兄的绝世武功，这些土鸡瓦狗还不在冉兄眼中。在下此来乃是瞒着父亲和伯父偷偷前来，所以时间紧迫，就长话短说，我知道冉闵此次前往雁门肯定是为了寻找志同道合之士，共同对付这些在我大周土地上肆虐的异族人，在下特来相助冉兄！”
“哦？李公子的意思是？”听到是来相助自己的，冉闵有些诧异了，眼前这个李家二公子是并州第一豪门之人，就算他想相助自己，他的家人也不会同意吧。
“在下虽然对于冉闵心向往之，但是奈何家中不许，无法亲身相随。所以在下为冉兄准备了金票一万两，这钱与李家无关是在下私人自助冉兄的，而且冉兄如今势单力薄，我的亲卫之中有几人，十分仰慕冉兄，想追随冉兄。不如冉兄收下他们，虽然他们武艺一般，但是他们打个下手还是可以的。”
冉闵眉头微皱略微一思考，就拒绝了李二公子：“多谢公子的好意……”
“大哥！李二公子也是一番好意，不如就让收下吧！”徐庶一看冉闵要拒绝立刻接过了话茬。
“这位是？”看到冉闵身旁这个游侠开口，李二郎便问道。
“在下颍川徐庶！见过二公子。”徐庶抱剑回礼道。
“原来是人称儒剑文侠的徐元直！李某失敬了！”李家的情报不敢说覆盖天下，但是在并州一地，还是情报网密布的，徐庶在并州游侠之中多有威望。李二自然也是知道他的名头的。
“元直，你说收下，这……”
“大哥，李公子全权相助之心，这金票自然可以收下，但是这几位兄弟嘛？我等是去雁门找异族人送死的，我们两人孑然一身，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何必连累其他人呢？！”徐庶开口解释道。
李二听完徐庶的话，只是笑了笑：“倒是在下考虑不周了，此去一路必然凶险无比，这几位手下还有家人妻儿在家中等候。但是这金票务必收下，冉兄到了雁门到处都需要钱，这些不过是在下的一片心意。”
“那就多谢李公子了！”徐庶看冉闵还有推辞，抢先一步接过了一名随从递过来的撞着金票的小盒子。
三人寒暄了两句了，就告辞离开了。
“二公子，你刚才是想在冉闵身边安插几个人吧？这两个人也是过分了，收了咱们的钱，还不愿意带上几个人。”在回城的路上，李二公子身边的一个亲卫开口问道。
“你错了，我就是单纯地向帮一帮他们！这两个人是真英雄！值得一帮。”
……
另一边，冉闵也在问徐庶，“元直你为什么就收下这些钱了呢？咱们这不是欠下李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吗？钱我从匈奴人那里也抢了不少，何必收下这些钱呢？”
“大哥！在雁门想要拉起一支能和对付异族人的军队，到处都得用钱，钱我们不能嫌多，为了杀胡狗，我们欠下个人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冉闵听完了徐庶给出的解释，也就不再继续追问这件事情，论及战场杀敌他徐庶不能和他比，但是论及内治政里，统筹全军。他远远比不上徐庶。
“元直，这个李家的二公子不简单啊！刚才他让我收下那几个人，是想在我们身边安插几个他们的人吧！”
徐庶一笑道：“大哥，这些世家公子哪有什么简单的，现如今大周遥遥欲坠，又有几个世家没有一点逐鹿之心呢？不去管它便是。”
“并州李家好大的名头，济世安民，李氏世民……”
剩下的谈话，被古雁道上风沙吹散，两人四马继续沿着古雁道前行。只留一地的尸体在古雁道上，任由野兽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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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马营！再踏前！杀！”典韦手持斩马巨剑，带着麾下的斩马营将士，踏前迎敌。
在斩马营的周围已经躺满了横七竖八的人、马尸体。有一匹战马甚至直接被典韦一剑劈成了两半。
斩马营的军士也出现了一定的伤亡。虽然斩马营的将士都身披重甲，耶熊人和犬戎人的弯刀战矛难以突破，但是战马冲击巨大的力量还是震不少人肺腑重伤。还有部分被敌军骑兵的狼牙棒重击，巨大的力量直接震碎了内脏。
但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典韦和斩马营的将士。典韦一人当前杀敌，刚刚晋升为陪戎副尉的李大牛紧随其后，带着斩马营将士，在这个略显狭小的城门口，硬生生地将耶熊人的骑兵给逼退了。一步步赶出了城门。
远处暂时休息清点人马的黄飞虎发现，刚才那一段时间的交手，楚庭城防军就阵亡了近两百人，在下方驻守城门的三百八十名军士人人带伤。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一队铠甲和城防军截然不同的人马赶到。
“黄校尉！卑职是长林军致果校尉叶畅，奉命前来支援，听候黄校尉的调遣。”
林仕懿从冈州带来的五百护卫，在一刻钟后，赶到了北城门。
“好！叶校尉辛苦，休息一会儿，我们就上前换下斩马营的弟兄们，他们身披重甲虽然战力强横但是体力消耗也很快！”
“是！”
“轰！”一声！另一边一直被轰击的城墙终于还是被攻城鎚给轰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