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跑快递的医生
楔子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曹操以汉天子的名义征讨四方,正值霸业有成之时却忽然得了风头病。神医华佗为了给曹操治病反遭牢狱之灾,临死之前把医学奇书《青囊经》送给挚友叶怀仁。不料,叶怀仁妻子误烧奇书,仅剩半本留存人间。叶怀仁单凭半本医书行走江湖,悬壶济世,人人称呼“叶神医”,从此美名扬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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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时光流似箭,岂知天道曲如弓。斗转星移,日月如梭,弹指间到了公元二零一九年夏天。
叶子豪,刚毕业的齐鲁医科大学本科毕业生。因几次报考市人民医院都未能如愿,迫于生计,无奈之下便干起了快递的营生。
半年下来,叶子豪风里来雨里去,尝尽辛苦。兢兢业业的工作也算得到了老板的欣赏,但是他内心还是想当一名医生,所以他常鼓励自己:“等有了钱,我要开一家医馆!然后再讨个漂亮老婆。”
所以他总是幻想接个大单子,狠狠赚上一笔,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今天下班回来,叶子豪兴奋的躺在租住的小屋里。睡觉之前他有一个习惯,总是爱玩弄胸前的玉牌,不然就难以入眠。他摸着胸前的玉牌对着灯光看起来,这块玉牌是叶子豪祖上留下来的,上面篆刻的隶书经过几代人的传承,几乎看不清写的什么字了。叶子豪把玩了玉牌一会便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总是模糊看到玉牌中的字体。
“麻沸散、五禽戏、青囊经......”叶子豪说着梦话,双手有时不停的在空中胡写乱画。
“茯苓!茯苓你不要走!”叶子豪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恍惚中感觉自己带着一个古代美女奔跑在荒郊野外,好像是被人追杀。
“妈的!我是不是太累了!”叶子豪看闹钟才深夜一点钟,接着又到头深深睡去。
这天清晨还未到上班时间,叶子豪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直言让他到宽厚里132号,有快递要邮寄。
叶子豪心想今天还不错大清早就来了单生意,先接了此活再去快递公司不迟啊。约二十分钟后,叶子豪便来到了客户指定的地点。
宽厚里是一个民国时候的居民小区,建筑风格沿袭清末建筑,青砖碧瓦让人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这位客户是个小胡子,叶子豪跟着他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平房里,用电子秤称了货物,麻利的填好单子收完货转身想走的时候,斜眼瞥见这个院落的屋门都是关闭的,其中一间屋子半掩着门,屋内透着昏暗的灯光。
“窝们儿!不快走,瞅什么呢?”小胡子大声喝道。
“大哥你别着急,我这就走,以后有什么快件记得喊我,这是我的名片。”叶子豪说完把名片递给了小胡子。
小胡子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塞进了口袋里,接着又从兜里拿出一百块钱,说道:“小心我的货,这是你的,好生伺候着!”
叶子豪心花怒放,心想这是碰着有钱的主了,便欣然接受。点头说道:“好勒哥,以后你有货别忘了我就行,我走了。”
小胡子见叶子豪走远了,说了一句:“真他妈的!但愿不会出事。”
叶子豪骑车到了快递公司站正好赶上上班点,心中顿时安静下来,想起刚才多收的一百元钱心里乐开了花。
“傻笑什么呢?还不去搬货!”管事的说道。
“好的,李大哥,我这就去。”叶子豪说完,把小胡子的货往未发送的货堆里一丢,就分拣自己管辖区域的货物了。
这就这样,叶子豪大约接了小胡子五、六次货物,同时也挣了不少钱,幻想这样下去不就发财了吗?
出事的那天,叶子豪和往常一样,清晨收件和分拣自己的货物。突然老李过来喊了一声:“小叶,经理叫你!”
“好勒!马上就到。”叶子豪说完小跑到经理办公室。一进门,就看见两位警察在屋内坐着,气氛有些凝重,心里咯噔一下,还未多想,经理便直接指着叶子豪说道“这就是叶子豪,你们说的那个货物都是他收的!”
叶子豪蒙了,这是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警察都上门了。
其中一位警官说道:“你就是小叶同志。关于你近期收货的问题我们想了解一下情况。”
“您说,究竟什么事情啊?”他这是头一次被警察问话,难免紧张。
“小叶同志不要紧张,因为你近几天收的货有些问题,我们才来找你了解情况,你知道你收的什么货物吗?”警官有意安抚他,很注意措辞,但是叶子豪还是感觉到恐怕是出大事了。
他摇摇头,还待开口,经理却等不及了,在他屁股上狠踹了一脚,骂道:“你他妈收货不知道检查吗?”
警察接着说道:“你收的货物,被下一个快递点检查出了子弹壳,这是违禁品,涉嫌倒**支,你知道吗?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接的货,把详细情景说一下。”
叶子豪一听是子弹壳顿时傻了眼,心想这外财果然不是好挣的。他接着把整个收货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当然没提多收钱的事。
警察听完后没继续问什么,而是说道:“走吧,带我们去看看你接货的地点!”
随后,叶子豪跟着警车上了警车。临走时,经理瞪着他,还骂了一句:“小兔崽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路上,一个警察打电话给特警大队,通知他们包围宽厚里132号住宅,注意不要惊动周边居民。
他们到的时候,宽厚里的平房外围,早已经埋伏好了大批的特警,荷枪实弹。只等王警官他们一到,一声令下,极速冲进院里,大声喊道:“都不许动!举起手来!”
数名特警人员快速闪进屋内,只见屋内灯光昏暗,几名嫌犯正在打包子弹壳,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坏了,都举起手到院子里集合。
第二章 小胡子的去向
“叶子豪,你过来看看,有没有你说的小胡子!”警察说道。
叶子豪围着数名包装人员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小胡子的身影,摇摇头说道:“警官,没有啊。”
“李队长,全力搜寻小胡子的下落!一定找出****壳的幕后黑手!”警察对特警大队长说道。
“是!警官!”李队长打了一个军礼。
这是突然跑了一名特警人员,急匆匆说道:“报告长官,后院发现一处类似密道的地方!”
“走,我们去看看。”警官领着数名特警人员和叶子豪一起来到后院。
只见整个后院装饰十分古朴,颇有些古香古色的韵味,显然年岁已久,厅堂的老旧门窗上,都泛起一阵阵沉腐的气息。
后院中种着两颗一雌一雄一人无法环抱的大银杏树,枯黄的树叶铺满了石板地面,使得整个院落显得有些衰败阴沉,隐隐中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不过警察和特警人员压根不在乎,迅速进入了后面的屋内的厅堂。
“搜查所有厢房,不得放过半点线索!”
特警人员听见命令严密的对厢房侦查起来。但是遗憾的是,他们把十多间厢房全部都搜了个底朝天,除了搜出来几本破旧典籍和一些生活用品外,压根没有找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
“王警官,密道在这里。”李队长指着堂屋一块松动的地面砖说道。
特警人员把地面砖掀开,只见一块很大的石板显漏出来,石板两面有锁孔,显然石板已被人锁住。
王警官走到那块石板跟前蹲下,伸手摸了摸那块石板,沉声道,“这块石板表面冰冷,而且潮湿,显然这地下有湿润的空气流通,换而言之,这石板下面,确实有暗道!”接着下令道:“砸开锁孔,把石板拉开!”
李队长招呼几个特警找来绳索,然后把石板的锁孔拴住。只见两个特警人员扎紧马步,猛地卯足力气,往上拉这块石板。石板居然纹丝未动。李队长见状喊道:“再多来几个人!”
这时上来十名左右的特警人员,只见个个咬紧了牙冠,面色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的十吃分力,可见这石板有多重。
众人看打开石板如此艰难,都感到无比意外,不知是这石头本身的重量还是别着什么力道的原因,想掀开这厚重的石板竟然如此困难!怪不得这石头下面有锁孔,肯定是和开动的机关有关系。放眼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掀开这块巨石,绝无仅有!
渐渐巨石掀开之后下面露出一条黑色的暗道,口径很小,也就是只能容一人通过,而且那暗格处吹来阵阵凉风,带着湿气,暗道两侧的石壁也是十分的湿滑,带着浓重的水汽。
“走,下去看看!”王警官说道。
“一队准备,带好强光手电筒!”李队长喊话,接着又对王警官说道:“王警官小心,里面湿滑!”
叶子豪见状顿时好奇不已,也不担心是否有危险,直接提议要下去看看。
李队长直接拒绝,说下面有危险。王警官听后,看了一眼叶子豪说道:“让他在最后跟着吧,到时候好认人。”
李队长见王警官这么说也没再争辩,指着几个特警说道,“我先下去,在前面探路,你们几个随后再来!”
李队长话音一落,他便率先跳了下去。
因为这暗道很深很黑,从李队长落地的沉闷之声来看,这暗道一定极深。
“王警官,还是找梯子吧,这暗道非常深,你小心一些!”
李队长在下面往上喊了一声。
特警人员应了一声,接着把准备好的梯子伸到暗道底部,接着一个个灵活的爬了下去。
这暗道果然非常深,足足有一层楼的高度,要是不知情的普通人就这么跳下来的话,肯定会坠落身亡。
众人走了约二十几分钟,王警官见四周黑咕隆咚的,正要伸手去摸墙壁,发现李队长已经伸手把前面的一道石门给推开了。
刹时一道明亮的光线射进来,王警官急忙抬头望去,只见石门竟然是一个高约数米的山洞!因为这山洞并不算深,所以王警官和李队长此时可以清楚的看到山洞外面的景象,只见山洞外面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透过竹林,可以看到林子中簇拥着十几处竹屋,竹屋远处有一片竹篱笆围起的菜地,不过因为季节的原因,此时菜地中已经没有什么蔬菜,而竹林间有条溪水潺潺流过,恬静无比,颇有些世外桃园的感觉。
叶子豪虽然来过多次,显然没想到在这后山上,竟然还会藏着这么一处地方。
“王警官,这里不是五龙潭公园吗?”李队长惊讶说道。
王警官环顾四周,点点头说道:“不错,这是五龙潭的后院,一般游客来不了这里,没曾想居然成了倒卖黑货的地方!”
李队长马上下令,命令特警马上搜索那片竹屋,期待能够有什么发现。
特警人员冲进竹屋之后,发现这竹屋内十分的脏乱,但是屋内一角却整整齐齐码着很多油布包裹的箱子,并未发现人的踪影。
“叶子豪,过来看看是不是和你发的货一样!”
叶子豪睁大眼睛往前一看,可不是吗?这就是自己前几天发的货,一点不假。顿时他的额头冒出很多冷汗。
特警搜了几间竹屋后,查获盛有子弹壳的油布箱子一百多箱。
王警官也非常高兴,这算是近年来省内乃至全国,目前为止发现的最大的倒**支弹药类案件,看来升职的机会就要来了。
通过调查,叶子豪不存在犯罪前科,就直接罚了一千元了事。快递公司那面当然是停业整顿,于此带来了整个华夏快递的整顿之风。
叶子豪再一次失业了,没想到前几天挣得外快就这样打了水漂,真是财神爷来得快,去的也快啊!叶子豪住在郎茂山小区,在楼下小超市买了酒菜,独自一人在出租屋内喝起了闷酒。叶子豪酒量欠佳,一会儿就喝多了,不久便爬到床上睡着了。这次倒是没有遇见茯苓姑娘,梦中所见都是黑洞洞枪口指着自己,自己在黑暗的夜里狂奔,大喊救命,却喊不出声音。
“咚咚。。。。。。”深夜一点多钟,叶子豪的房门被人拍的碰碰作响。
叶子豪一个机灵猛然醒了,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是自己又做噩梦了。听见有人敲门便大喊道:“都他妈谁啊!?”他此时睡的迷迷糊糊并不知道凌晨一点钟。
“是我,小兔崽子!快开门!”
叶子豪听声音十分熟悉,仔细一听竟然是小胡子的声音,心下大惊,酒劲儿也醒了。心道不好,这是找上门算账来了。对于这些黑社会人员他是没有什么办法,慌忙拿了钥匙翻身来到二楼平台,接着跳到一楼后巷子里,快速发动了摩托车,一溜烟跑了。
屋门外有人说道:“大哥,后巷有摩托车马达声!”
“还他妈不去追!愣着干什么?”
一伙人开着一辆破轿车,向叶子豪逃跑的方向追去。
叶子豪骑着摩托车,穿过几条小巷,转身飞驰在英雄山路上。不多时他透过后视镜发现一辆轿车紧跟其后。
“想追老子,来吧!”叶子豪一加油门直奔南部山区而去。
九转十八弯,漆黑的夜,叶子豪仿佛自己也迷了路,瞅了一眼路牌写着“前方5km 锦绣川水库”,这水库是个人工湖,面积很大,而且水位极深,四季不干。
眼看马上就要到达水库,可是叶子豪的摩托车突然熄火了,原来是没有汽油了。
“**!”叶子豪大骂一声向水库边的丛林跑去,边跑边打110报警电话,拨了好几次仍未拨通。
“什么破信号,破手机!”他此时简直要疯掉了。
这时,破轿车也赶到了,小胡子众人发现了路边的摩托车,马上招呼其他人拿手电寻找。
叶子豪在树林里的山坡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没多久全身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老大,这小子在这呢!”
一阵强光扫过,叶子豪顿感头晕目眩起来。只见小胡子的人跑过来,把他摁倒在地捆了个结实,然后把他押到小胡子跟前。
小胡子向前撇嘴笑道:“小兔崽子,你挺能跑啊!再他妈跑给我看看,砸断你的腿!”
“大哥饶了我吧,我不跑了,再说货的事也不怨我,都是快递点的事。”
“饶了你,说的轻巧,我的货怎么办?”
“你的货我来赔,你说个数。”
“你来赔,你他妈的有几个熊钱?你赔的起吗?”下胡子说完狠狠向叶子豪腹部了几脚。
叶子豪疼痛难忍,双腿跪在地上,顿时憋红了脸,说道:“大哥,你说怎么赔吧?”
“老子要了你的命!就他妈你认识老子的长相!”小胡子一挥手,只见过来一个高个,手里拿一根铁棍往叶子豪头上打去。
叶子豪顿时失去了知觉,模糊中感觉有人抬着他往湖边走。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叶子豪在模糊意识中大喊,可是这声音仿佛又发不出来。
叶子豪被尼龙绳捆绑着四肢,呼吸困难,双眼迷蒙,感觉死神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第三章 你叫叶秋白啊!
“噗通”一声,叶子豪顿时感到自己被周围的水包围了,呼吸越来越困难,拼命挣扎想摆脱这绳索。
这时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力道,叶子豪大喊一声,他把自己惊醒了,一看自己这不是绳索开了吗?只是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而且在水下也能自由呼吸,霎时兴奋不已。
当他自己往湖底深处望去,自己完全吓傻了,为什么看到自己的身体还往下沉,身上的绳索依然困得结结实实。
“我这是死了吗?”
他低头看了眼湖中飘着的自己,发现身子有些虚白,而且微微有些透明。 他看着湖中的自己面色发青,已经被水泡的肿胀,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我死了?
叶子豪大惊,原来人死之后真的有魂魄!
他顿时急了,飘过去想解除身上的绳索,但是偏偏穿过自己的身体,抓空了。接着又学着电影里还魂的场景钻进身体里,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每次逃离的,都只有自己的魂魄。此时他多么盼望有人来搭救他的身体。他的灵魂钻出水面大声呼救,但是无任何人回答。活人又怎么能和魂魄通话呢?
直到拂晓时分有人骑自行车来湖中钓鱼,才发现了叶子豪的尸体已经浮出水面。叶子豪很感激此人拨打了110电话。警察来了之后通过叶子豪身上的信息,联系到了他的妈妈和弟弟。同时120急救车也来了。
叶子豪很配合一医生的抢救,迅速钻进自己的身体里,但是每次坐起来还是自己的灵魂。
他自己都哭了,为什么就这么被人害死了?
他还有很多理想抱负未实现,难道就这样失去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但是转念一想,也不是死的毫无意义,毕竟和王警官指认了小胡子的货物窝藏地点,想到这里他突然又自豪起来。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医生的声音很轻,但叶子豪的魂魄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人死后连听觉都会变得格外灵敏吧,尤其是母亲的哭声,分外尖锐。
想到和警察一起破案,对此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
父亲死的早,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齐鲁医科大学,与母亲的生活正要明亮起来,没想到却出了这种意外。
“该死的老天。”
好人果真没有好报,叶子豪低声咒骂了一声,趴到母亲背上哭起来。
“我的儿啊!”
一声凄厉的哭声猛地将叶子豪惊的抬起头来,他扑倒母亲怀里,可是竟然从母亲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他不停的劝母亲不要哭,但是母亲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扑在担架上痛哭。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母亲都感受不到。
在护士的帮助下,把叶子豪的尸体推上了殡葬车。
母亲和弟弟跟着上了车,坐在他的尸体旁,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红肿的眼窝中泪水不停地往外涌,“豪儿,你放心走吧,妈妈还有你弟弟照顾呢。”
车子很快到了火葬场,缴费之后,工作人员简单给叶子豪化了个妆,递给叶子豪母亲一个号码牌,接着焚化人员推着叶子豪的尸体去了焚化大厅。
“不要!”
当焚化人员将他的尸体推进焚化炉的刹那,叶子豪瞬间崩溃。
随着肉身的燃烧,叶子豪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弱,身上有无数淡淡的光点向四周流散而去,魂魄也正在慢慢的变淡。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开始闪现出另一个世界,入眼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夹杂着红通通的火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
地狱!
这是叶子豪意识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强大的恐惧感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魂魄下意识的在空中乱冲乱撞,光点仍旧不停的从他魂体中飘出,而且速率越来越快。
他眼中的地狱世界也越来越清晰,能听到下面一个神秘沙哑的声音正在呼唤他。
此时焚化炉内叶子豪的身体近乎燃尽了,灰烬中那块碧玉色的玉牌突然在烈火中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叶子豪父亲去世时留给他的,自小戴到现在,穿寿衣的时候,母亲特意没有摘下来。
玉牌光芒越来越盛,随后砰的一声破裂,一缕碧绿色的光影猛地从玉牌中窜出,一下附着到了叶子豪的魂魄上。
紧接着他脑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乃你祖上圣人,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传人,得我医道术法,悬壶济世,渡人渡己……”
随后声音消散,庞大的信息量陡然间充斥进叶子豪的脑海,医道玄术、修行法诀及祖上的一些游历经验一股脑的涌入了叶子豪的脑海中。
阅读着脑海中的信息,叶子豪感觉十分兴奋,仿佛打开了一新世界的大门。
但这股兴奋劲转瞬即逝,得到秘术传承又有何用,自己已经是个马上要下地狱的死人了。
这个念头闪过,叶子豪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条有关还魂术的记忆。
记忆显示,通过还魂术,死去后魂魄未散的人可以附体重生。
但是叶子豪的肉身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不过好在关于肉身损坏的还魂方法也有记录,“肉身陨灭,化鬼,觅**,后附之。”
叶子豪倒吸了一口冷气,意思是说自己肉身损坏,要想复活的话,只能通过还魂术化为鬼,找别人的肉身附体。
要知道在人类的意识里,鬼可是邪恶的化身啊,况且自己要是上了别人的身,不相当于变相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吗?
犹豫的功夫,叶子豪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只剩下了一道幻影,耳边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叶子豪咬咬牙,看着接连被推进焚化大厅的尸体,突然来了主意,死人不行,那活死人应该可以吧?
正在此时他突然眩晕起来,自己好像进入一个巨大的漩涡,魂魄飘向无穷尽的远处。
焚化大厅内叶子豪的魂魄忽然灵光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子豪案件负责人恰好是王警官,经过几个月的摸排追赌,终于把小胡子绳之于法,小胡子对杀害叶子豪案件供认不讳,至此叶子豪沉冤得雪。
叶子豪的魂魄在经历数十分钟后,便听见嘈杂的声音和呼唤,朦胧中见到一个男人的身体躺在一张床上,还未等他看清对方什么模样,魂魄便“咻”的一声钻了进去。
与此同时,他耳边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叶子豪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等叶子豪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强光刺眼,过了片刻才适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一张古代样式的床榻上面。
还魂成功了。
叶子豪兴奋的差点叫出来,猛地坐起,看了眼自己的新身体,迫不及待的跳下了床,但脚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可能因新身体的缘故,还不适应这个人的步伐。
叶子豪踉跄着爬起来,触摸着床和墙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冷温度,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自己昨天才死,没想到今天又复活了。环顾四周,发现怎么都是清朝用的东西,心想难道这个人在拍电视剧或者电影吗?
稍微活动下,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屋门,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刚到门口,便被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喊住了。
“少爷,你醒了干什么去啊?堂屋正准备给你办喜事呢?”这位仆人四十岁左右,一看就是很忠诚的那种人,见到叶子豪出去便拦住说道。
叶子豪瞅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摄像机啊。难道是隐形拍摄?对,肯定是这样。不要破坏这现场的气氛,接着演吧。
虽然他没有当过电影演员,这是他心里偷着直乐,这还魂竟然附到一个演员身上,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今天我结婚吗?”叶子豪好奇的问道。
“是呀少爷,本来我就是来叫你的,你都睡了一整天了。”仆人解释道。
“你叫什么名字?”叶子豪问道。他忽然又想台词是这样吗?怎么随便说一句,导演也不喊“咔”,一看没事胆子便大了起来。
“少爷,我叫葛根,专门伺候你的。”葛根解释道。
“你真名叫什么?葛根是角色的名字吗?我要和谁成亲?你们拍的这个电视剧叫什么名字?男主角和女主角是谁?哪个大明星演的?”叶子豪一连串的问题把葛根问懵逼了。
葛根眨眨眼睛,惊愕说道:“少爷你说的什么呀?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啊?”葛根寻思这傻少爷比原来更傻了,简直没救了。原来他家少爷生来就痴傻,先前娶过一房媳妇,今天娶得的这房媳妇也是为了给他冲喜,家里人希望他尽快好起来。
叶子豪忽然想起自己演的角色名称,就问道:“葛根,我叫什么名字啊?”
“哎吆!我的少爷,你真是原来越傻了,你叫叶秋白啊!”葛根说道。
“叶秋白,这个名字不错,是男主角吗?”叶子豪又问道。
“少爷,老爷前厅等着呢?咱们赶快去前厅拜堂吧!”
叶子豪听葛根说的这些话,又不像是在拍电视剧或者电影,心想难道自己真的穿越到了清朝,还还魂在一个傻瓜的身上,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这些都是电视剧里的剧情,难道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吗?
“不行,我要去找我妈!”叶子豪说道。
“少爷,老夫人都去世好几年了,今天大喜庆的,你怎么想起这事了。”
叶子豪一把抓住葛根的衣领,急切说道:“你胡说,我妈活的好好,我还有一个弟弟叫叶子文。”
“......”葛根无语。
“这是什么年代?什么年号?”叶子豪又问道。
葛根这时被吓坏了,说道:“少爷,不别吓唬我,你没事吧,要不给你请大夫吧。”葛根知道跟这个傻瓜说什么也是白费。
“快说!”叶子豪怒吼道。
第四章 这钱我替老板娘还!
葛根被掐的快喘不过气来了,涨红脸说道:“少爷,是大...大清朝光绪二十四年。”
叶子豪又问:“那是公元那一年啊?”
葛根不敢再顶撞叶子豪,他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乖乖答道:“公元一**八年六月五日。”他干脆把月和日也带上了,省的少爷再问。
“一**八年,是不是光绪皇帝要搞戊戌变法呀?”叶子豪问道。
“少爷,这皇帝的名讳可不是乱叫的,让人偷听到会杀头的。你说的什么变法,没有听说过啊。”葛根如实回答。
叶子豪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历史记错了吗?明明是戊戌变法的时间嘛。”
葛根无论如何也要忽悠叶子豪去拜堂成亲,要不又要被老爷责罚。
“少爷,过了拜堂的吉日就不吉利了,你还是移步堂屋吧。”葛根诚恳求道。随后心想这是什么事儿啊,人家娶媳妇自己着什么急,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我没有媳妇吗?娶得哪家女子?”
“少爷,你这是说哪里话?少夫人在城东开了一家医馆,你岳父姓韩,算是京城的名门望族。”葛根心里说道,这韩府要不是图叶家几十间药铺,才不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
“好吧,前面带路!”叶子豪根本不知道堂屋在什么方位,所以只能让葛根带路。
京城叶家也算是大户人家,通往堂屋的小径曲折幽静,小径两边枝繁叶茂,亭台楼榭,绿水假山相映成趣。
刚到堂屋门口就听见叶秋白的二叔怒冲冲的说道:“你们这对奸夫**,这是胆大包天,竟然私奔?”
只见厅堂内跪着一对男女,女的穿着新娘妆,男的斯斯文文,貌似无半点缚鸡之力。
“还说那么多干什么,把奸夫**抓起来报官!”有人说道。
“什么奸夫**?我和方孝孺是光明正大的。”新娘子争辩道,在她旁边的男子也点头承认。
“抓他们去浸猪笼!”
“对!......抓他们去浸猪笼!”
新娘子见状并未害怕,大声争辩道:“浸就浸,你们以为我会害怕吗?”
叶秋白二叔听到,火冒三丈,自己的侄儿结婚当日,侄媳妇竟然要与人私奔,这是何等的让人气愤,大骂道:“你没有读过书吗?知道何为礼义廉耻吗?”
新娘子不甘示弱,理直气壮的说道:“是,我读的书少,我不及你们知书识礼,但你们懂得,只是蚕食人心,蒙蔽世人思想的封建礼教。一直以来,有多少无辜的人,被你们充满八股的守旧思想所害!要把我浸猪笼?随便,我一点都不害怕!可以跟自己心爱的人同生共死,总比嫁给你们叶家做妾侍幸福得多!”
门外的叶子豪听闻这些话,刚开始还是比较气愤的,没曾想刚活过来,就被人带了绿帽子。本想骂这个女人一顿,当听到这个新娘子的慷慨陈词不由内心佩服和喜欢起来,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思想还是挺现代,挺开放的,在清朝有这样的思想简直就是逆天。再喜欢也快成别人的老婆了,有什么高兴的。
“我给你说......”新娘子说道。但是她这句话还未说完,就被闯进屋内的叶子豪打断了。
叶子豪怒目圆睁,说道:“你这个贱人给我闭嘴!”
新娘子和众人皆是一愣,被这骂声唬住了。
“抓这对奸夫**去浸猪笼只会玷污我的双手!”叶子豪气愤骂道。
叶子豪的父亲也傻眼了,这是自己的傻儿子吗?怎么突然跑出来,说了这么一句铿锵有力的话,难道被刚才的话刺激着了。立马上前说道:“儿子,你没事,要不你还是回里屋休息吧,这里没你的事。”
叶子豪轻声对父亲说了一句:“老爸,我没事,我来处理此事。”
此事参加喜宴的众人又说道:“抓他们去报官!对!”
叶子豪突然转身对新娘子道:“我们叶家在京城也算是薄有名声,我岳父也是名门望族!如果这件丑事传出去,我哪有脸见人呐!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我叶家人,你跟你的奸夫有多远走多远,别再在我面前出现!”
新娘子见痴傻的叶秋白出言不逊,竟然呆在原地一句话也反驳不上来,心下狐疑,他这是真傻还是假傻?。
新娘子和方孝孺在众人的唾骂声中离开了叶家。
下午,叶子豪闲来无事,就去街上溜达,因为他自从复活以来,对京城还不是很熟悉,一切影像都是现代华夏京城的记忆,所以比起清朝的京城来反差很大。当他经过如意巷街头时,发现一家包子铺的老板娘很像一个人,这不是自己的母亲吗?简直太像了!
“妈!我是子豪!”叶子豪一个箭步冲上去,对老板娘喊道。
老伴娘定睛一看,原来是叶家的傻少爷,对于喊什么倒也不足为奇,因为平常已经习惯叶家少爷的打打闹闹,所以她只当他是三岁的孩子。
“叶少爷,给你个包子吃,饿了吧。”
叶子豪接过包子,三下五除二,两口就吃完了。
“妈,我是子豪啊!”叶子豪还是把老板娘当做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傻孩子,我可不是你妈。”老板娘听见有人喊妈,心里也总是热乎乎的。
二人聊的正投机,不知何时来了几个痞子,其中一人过来就拿了老板娘一个包子就大口吃起来。痞子钱也被给,头也没回,就大摇大摆走了。
“哎,给钱呐!”老板娘喊道。
“给什么钱?毛病不少,没让你交保护费就不错了,还要钱,不识抬举!”吃包子的痞子边说边走。
“站住,吃包子必须给钱!”叶子豪厉声喝道。
“**的,哪来的野崽子,关你屁事!”痞子气不打一出来,看着叶子豪身上穿的松松垮垮,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冲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叶子豪下意识一躲,伸手一推,痞子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飞了足足有五六米远,在空中划过一到弧线,砰的摔到了巷头的垃圾筐上。
“给老子弄死他!”
痞子捂着胸口惨叫了两声,随后一声令下,其他十几个痞子立马冲了上来,围着叶子豪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叶子豪连忙抬手还击。
接着包子店里响起了一片哀嚎声,小痞子们惨叫连连。
他们十几个人一起上,竟然连叶子豪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而叶子豪的拳脚打在他们身上,就如同被车撞了一般。
只需要一拳,他们便疼的起不了身。
叶子豪自己也无比震惊,都说鬼上身力大无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眼里显得十分缓慢,很好躲避。
痞子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他见过能打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简直非人类啊。
此时包子店里挤满了人,十几个小痞子叫嚣着让老板娘还钱,跌打损伤的医药费必须包子铺承包下来,要不给就赖着不走了。
“你们要多少钱?我给。”老板娘巴不得让他们走,省的以后再找麻烦。
“五千两!一分也不能少。”痞子说道。
老板娘焦急的说道:“我哪有这么钱,要不我把包子铺给你吧。”“草,你这个破店才值几个钱,我们一走,你要是跑了我们管谁要钱去?”领头的痞子骂骂咧咧道。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我凑够钱,马上就还给你们。”
“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拿到钱!”痞子不依不饶。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老板娘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没钱也行,这样吧,你把你家那栋破房子过户给我们吧,就当还债了。”痞子滴溜一转,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老板娘微微一怔,房子是自己祖上留下的,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地段很好,按照京城现在的房价,起码能卖个十万两,他们这简直是在明抢啊。
“不行!老板娘的房子起码能卖十几万两,你们这是抢劫!”叶子豪驾驭着他的新身体站在老板娘身边,大声说道。
“别嚷嚷了,这钱我替老板娘还!”叶子豪冷声说道。
“叶少爷,这怎么能行,怎么能让你替我还钱?”老板娘有些疑惑的看着叶子豪,不知道为什么,叶家少爷给她一种亲人的感觉。
“报官!报官!”围观的百姓喊着。
一听要报官,小痞子顿时慌了,急声道:“兄弟们,撤!老家伙你等着!”见识过叶子豪的身手,痞子也不敢多说什么,一溜烟的跑了。
“叶少爷,你走吧。没你什么事了。”老板娘说道。
“妈,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哪儿能扔下您啊。”
叶子豪高兴地眼泪都要出来了,明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亲妈,但是他还是这么喊着,感觉这样喊着舒服,有一种回家的味道。
听到他的称呼,老板娘微微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看着老板娘的眼神,叶子豪瞬间醒悟了过来,自己是活过来了,但是却换了一副身体,自己是叶秋白啊,老板娘肯定人为自己疯症上来了。而且傻得出奇。
“不好意思老板娘,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妈,所以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您别介意。”
叶子豪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坏老板娘,急忙编了个瞎话。
“没关系,叶少爷,你快走吧,我们家的事不能连累你。”老板娘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
叶子豪还未回答老板娘的话,突然闻到一股香气袭来,眼神怔怔的望向店外,寻找这香气从何而来。
叶子豪顺眼望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顶红轿子,仆人掀开轿帘,迈出来一截修长的美腿,随后从轿子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身穿蓝色绣花长裙的美女。
长裙美女下轿后摸了摸自己的发簪,生怕被轿帘碰的歪斜了。叶子豪仰头看去,只见长裙美女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容颜简直惊为天人,霎时看呆了。心想,这个美女相貌和气质确实都属于极品。
长裙美女抬头看了眼包子铺,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快步走了进来。
“美女,买包子吗,要什么馅儿的?”
叶子豪不由的脱口而出,以前他傻乎乎的来老板娘这里玩,时不常的帮个小忙,见人就这么一腔,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了。
“你叫我什么?”长裙美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不悦。
“美女啊。”
叶子豪觉得自己的称呼没问题,不禁有些疑惑,头一次见喊美女还有不愿意听的,接着又说道:“美女小姐”
长裙美女打量他一眼,冷声道:“行啊,叶秋白,你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怎么娶了小妾,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第五章 我跟你一起去医馆
整个包子店里一片沉寂,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向叶子豪。
所有人也都十分惊讶,牛人啊,这么漂亮的老婆,说不认就不认了。
叶子豪起先有些惊讶,随后就是纳闷,这个叫叶秋白的傻瓜看起来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咋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老……老婆,我这不是没事出来溜达溜达,跟你开个玩笑嘛。再说那个小妾被我骂走了,我就喜欢你一个。”叶子豪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老婆居然畏而爱之,这可是叶秋白的老婆,我这不是沾人家便宜吗?
“还不跟我回家,在外面瑟什么?”长裙美女显然很生气,但是听完叶子豪说的话内心还是蛮高兴的。
叶子豪讪讪的笑了笑,第一次叫人家老婆,还有些不适应,接着说道:“老婆你别生气,是这么回事,包子铺的老板娘欠人家点钱,能不能先替她还上?”
“我这里又不是善堂,哪来的钱啊?”长裙美女冷声道。
“啊?我的零花钱总该有吧。”叶子豪有些纳闷,心想这个叶秋白看来还是个没有地位的妻管严啊。
“零花钱?”
长裙美女冷笑了一声,有些气愤的说道:“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零花钱?这四五年来,你吃喝拉撒睡都需要有人照顾,什么时候挣过一分钱?还想要钱,美死你了!”
包子店里更加安静了,众人看向叶子豪的眼神也更加怪异了。
叶子豪脸上说不出的尴尬,这下他听明白了,什么叶家少爷,感情这傻瓜什么也不是,跟软饭男有什么区别啊。
“叶少爷,谢谢你的好意,这钱不用你帮我还,我自己能处理。”老板娘急忙替他解围。
“老板娘,这钱我肯定会帮您还,您给我一些时间。”叶子豪硬着头皮说道。
“癞蛤蟆插鸡毛掸子,你冒充大尾巴狼啊?”长裙美女冷声道,她不知道这个傻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义气了,还是今天吃错药了?竟然替卖包子王妈还钱。
“放心,我自己能还。”王妈说道。
叶子豪略微有些不爽,这个老婆的确实长得挺好看的,但是对自己丈夫态度也太差了吧,当着外人的面毫不避讳的揭他的短。
“老板娘放心,我说道做到,以后我就是您亲儿子,我给您养老送终。”叶子豪的眼眶忽然间有些湿润,他多么想老板娘真是他的母亲。
长裙美女一听这话,心想这傻瓜老公又犯病了,还是赶快喊他回家吧,太丢人人现眼了,气愤说道:“你个大傻瓜,快点给我回家!”
“老板娘,明天我再来看您。”
趁眼泪没出来,叶子豪丢下一句话便快步往外走去。说完叶子豪再没犹豫,走出了包子店。王妈心头一震,愣愣的看着叶子豪的背影发呆。
长裙美女看了王妈一眼,没说话,转身跟了出去。
长裙美女上轿在前面走,叶子豪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
长裙美女在轿子上突然探出头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要来当好人我不反对,不要给我要钱,更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叶子豪语气有些冰冷,此刻他心里牵挂的全是王妈。
见他神情冷漠,长裙美女接下来的话突然 说不出来了,恨恨的看了叶子豪一眼,用力的拉上轿帘,命仆人快速回家,她现在不想和这个傻瓜老公多呆一秒种。
叶子豪看着远去的轿子,自己反而偷乐道:“自己霸占了人家的身体,又霸占了人家的老婆,真的好吗?”一想到晚上要跟长裙美女同床共枕,他就心跳的厉害。
傍晚时分大家围在一起吃饭,叶秋白的父亲叶庆天对儿子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没想到傻里傻气的儿子竟然出言不逊骂走了那个私奔的贱人。
叶子豪拿着饭碗有意向长裙美女靠了靠,瞅一眼,然后咧嘴一笑。
“傻样!”长裙美女怒气瞥了叶子豪一眼,然后往旁边挪了一下。
叶庆天看出这微妙的举动,为了缓和气氛,说道:“韩雪啊,你和秋白什么时候要孩子啊?我还等这包孙子呢。”
韩雪一听羞红了脸,忙说道:“爹,我们正要着呢。”
叶子豪心下暗喜,原来自己的这位老婆叫韩雪啊。果然是皓齿明眸,肤如凝脂,秀色可餐。
叶子豪这思绪突然被跑来的奴婢打断了,只见这奴婢行完礼,说道:“见过老爷,少爷,少夫人。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医馆来了一位病人,病的很厉害。让少夫人过去看看。”
韩雪听闻此言,放下碗筷就要赶回回春堂,说道:“爹,我不吃了,回医馆看个急诊。”
“我跟你一起去医馆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叶子豪迟疑一下说道,面色尴尬的看着韩雪,等着她应允。
帮忙?
韩雪冷冷扫了他一眼,这话从一个傻瓜嘴里说出来,真是可笑。
不过当着自己公公的面子也没有拒绝,算是默认叶子豪同往。
回春堂内几个跑堂抓药煎药的伙计忙个不停。叶子豪进入医馆一看,这医馆倒也不小,同时可以容纳五六十人看病。
韩雪刚进入医馆,就有一个老先生跑过来急声道:“韩医师,您快去看看吧,我们都煎了两副退烧的药给李小姐喝,快一个时辰了,她的头还是发烫,高烧不退,有时还胡言乱语。”
韩雪快步走向里面的诊室,重新为李小姐诊脉。这李小姐整张脸赤红,跟火烧一样,时不时伴有一阵干呕,看人时则目光呆滞。
叶子豪看到这一幕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不知是不是花了眼,他竟然看到李小姐身上似乎缠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不过更让他诧异的是李小姐的眼睛,不仅仅是目光呆滞的问题,在眼球里面,白色巩膜比黑色虹膜多,说不上来的奇怪。
“韩医师,你可来了!”一个老妇人到韩雪后仿佛看到了救星。
韩雪此时抬起头,惊讶说道:“原来是县官夫人李夫人来了,这位得病的是你女儿吗?”韩雪虽然嫁到京城叶家好几年,但是真未曾见过这位李家大小姐。
李夫人点点头。
韩雪接着说道:“夫人放心,我重新开了药方,一会再煎服一副便可痊愈。”县官夫人李月娥听后连声道谢。
不多时,退烧药已经煎好服下。叶子豪在一旁看了一眼药方,开的都是退烧的药,并没有什么过错。
随后韩雪吩咐老先生去把她的针袋取过来,顺便让伙计拿来酒精消毒。
“李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得这种病的?”韩雪问道。
“有两三天了,前天丫鬟陪她出去郊游还好好的。”李月娥说道。
“李夫人,有我在你放心,刚才小姐服完药再加上我这针灸,一会儿便会好转的。”韩雪说道,对于自己的医术,她向来十分有信心。
回春堂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能有今天的知名度,几乎全是她的功劳,这点小毛病,自然不在话下。
“不能随便就针灸,她并不是简单地发烧焦躁,如果随便针灸的话,病情可能会更严重。”老先生经把针袋取过来了,刚要准备针灸,叶子豪却突然上前制止住了她。
叶子豪生前本就是齐鲁医科大的优秀毕业生,现在又继承了祖上的医术法典,医术飞升,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准。
他觉得李小姐的病并不简单,不能草率的针灸施针。
“我在看病,你个傻瓜出去,不要妨碍我!”韩雪冷声喝道,面色愠怒的瞪着叶子豪。她看病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傻瓜插嘴了。今天带他来医馆简直就是一种错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小姐以前有过隐疾吧?”叶子豪没有搭理韩雪,转头问李月娥。
李月娥一愣,没想到叶子豪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孩子以前患过隐疾。
但是见韩雪面色愠怒,李月娥也没敢直接回话,小心询问道:“韩医师,这位也是大夫吗?”
“他是大夫?那我就是大清的御医!”
没等叶子豪说话,那位医馆的老先生率先冷笑一声,轻蔑的瞥了眼叶子豪,讽刺道:“这位是我们韩医师的老公,一直在家游手好闲,俗称无业游民,全靠我们韩医师养活……”
“行了,别说了,叶秋白,你先出去吧。”韩雪冷声打断道,摊上这么个傻瓜丈夫,自己脸上也没光。
李月娥眼神讥讽的扫了叶子豪一眼,心里直纳闷,这韩医师上辈子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嫁给这么个傻瓜。
叶子豪自己也有些无语,连他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这个叶秋白了,这人也太窝囊了吧,被自己老婆看不起也就罢了,自己老婆的手下竟然都敢这样对他说话。
“韩医师说了,请你出去!”见叶子豪站着没动,老先生走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子豪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见人家这么不待见他,也再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韩雪从针袋中取出一枚毫针,对着李小姐小指的关节处各扎了一下,挤出了一些透明的液体,接着摸了下李小姐的额头,说道:“一会儿就退烧了。”
果然,不一会儿李小姐瞬间安静了下来,高烧也退了,李月娥顿时松了口气,心里认定叶子豪就是个不懂装懂的傻逼。
站在医馆外面的叶子豪一脸郁闷,有些后悔上了这个年轻人的身,自己是活过来了,但这也活的太窝囊了。
想起刚才李小姐的眼睛,叶子豪十分纳闷,一个人的眼睛,为什么会给自己一种奇怪的感觉呢?
突然,他眼前一亮,猛地一拍手,惊道:“那根本就不是人的眼睛!”
第六章 李家小姐的怪病
叶子豪刚说完,医馆忽然传来李小姐摔东西的声音,她怪异的笑道:“你们谁也别过来,谁过来我掐死谁!”
韩雪和李月娥都慌了,原本安静下来的李小姐,突然间又剧烈的闹了起来,并且面目狰狞,不停地用手到处抓挠。
“韩医师,你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啊?”李月娥一边抓着李小姐的手,一边焦急道。
韩雪面色煞白,顿时不知所措,心里慌作一团,刚才明明已经好了啊,怎么突然间又发作了。这时李小姐突然停止了打闹,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眼睛翻白,口吐白沫,胸口猛烈起伏,显然有些窒息。
韩雪脸色更加难看,急忙让伙计把李小姐放在床上平躺,双手叠加按压李小姐的胸膛做心肺复苏。
一旁的那个老先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看这情况,是要出人命啊,恐怕自己也得受到牵连。
“韩医师,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李月娥眼见女儿脸色越来越白,吓得一屁股瘫在地上大哭。
“你这个庸医!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这时,突然门口闯进一位男子,破口大骂道:“要是我姐姐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陪葬!”
韩雪额头满是冷汗,不停地给李小姐做胸口按压和人工呼吸,但是没有丝毫的作用,李小姐双眼紧闭,面色发青,动也不动,眼看要没了生命气息。
韩雪紧张的手一个劲发抖,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开医馆这么多年,还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老子弄死你!”
眼看孩子气息越来越弱,李小姐哥哥李明月瞬间失去了理智,冲上去要打韩雪。
此时,老先生鼓足勇气上来拉架,但他体格太差,被李明月一脚踹到了墙角里,随后李明月一巴掌朝韩雪头上扇去。
韩雪吓得睫毛一颤,见躲不过去,只能咬牙接受。
但预想中的巴掌并没有打来,韩雪抬头一看,见李明月挥来的巴掌在空中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抓住。
叶子豪不知何时挡在了她身前。
“打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叶子豪一把把李明月的手推开
“我姐姐被这个庸医害死了!”李明月红眼指着韩雪怒吼,宛如一个要吃人的野兽。
“有我在,你姐姐死不了。”叶子豪坚定道。
看着神情坚毅的叶子豪,韩雪一时间有些恍惚,内心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
安全感?
怎么可能,这个一无是处的傻瓜怎么可能会让自己产生这种感觉?
“好,那你就给我治,治不好老子把你们全弄死!”李明月疯了似得大吼大叫。
叶子豪没搭理他,转身探了下李小姐的脉搏。
“你干什么!你哪里会治病?”韩雪过来拽了叶子豪一把,低声呵斥道。
“一直没告诉你,我以前偷看过你一些医学类的书籍,多少懂一些。我这些年来一直装傻,你信吗?”叶子豪瞎扯道。
“装傻?胡扯,看几本书怎么可能就会治病!”韩雪一边说话,一边呆呆的看着叶子豪,任由他看病,这时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说话的功夫,叶子豪已经把李小姐放到自己的右腿上,然后右手四指并拢,大拇指卡在食指第一节,手掌中空,轻轻的在李小姐后背拍了两下。
“你干什么!”李明月怒吼了一声。
他话音未落,原本休克的李小姐突然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浑浊的黑痰,可能是长时间缺氧,大口的吸着空气,喉咙不断发出怪异的声音。
随后叶子豪将她扶正坐在椅子上,大拇指在她脖颈内侧稍微按压了一下,李小姐的呼吸瞬间变得顺畅起来。
李小姐忽然疯狂的用手抓挠叶子豪,表情狰狞,似乎带着满满的憎恨。叶子豪也不躲,眼神定定的望着李小姐,深邃的眼神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宛如一团火。
这是祖上传授玄术道法里的破魂术,练到一定的程度,只需一眼,便能将一些修为低下的孤魂野鬼震到魂飞魄散。
叶子豪现在十分确定,李小姐是被脏东西上身了,但是显然这个脏东西不像自己一样心善,要置李小姐于死地。
虽然现在叶子豪修为尚浅,但看到叶子豪眼中的光芒,原本嬉闹的李小姐顿时安静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莫大的惊恐。
这时,李小姐突然乖巧的说道:“妈,小弟,我好了,我们回家吧。”
看到女儿恢复正常,李月娥欣喜若狂,三口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韩雪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她有些自责,自己怎么没想到李小姐是被痰噎住了。
接着她有些愠怒的看向叶子豪,这个白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根本不会医术,就敢逞能,能侥幸治好李小姐,完全是走了狗屎运,要是李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她也得跟着担责。
不过她心里多少对叶子豪有些感激,以往出了事这个白痴都往她身后躲,今天竟然为了自己站了出来,难道他真的装傻充楞吗?
“你们女儿暂时没事了,但是我刚才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根治,还得扎几针。”叶子豪盯着李小姐说道。
“不,妈,我不扎针,我已经好了。”李小姐看向叶子豪的眼神带着一丝胆怯。
“你瞎说什么!”韩雪走过去低声呵斥了他一声,这个白痴,不知道见好就收,还真把自己当医生了。
李明月冷冷扫了叶子豪一眼,眼里没有丝毫的感激,冷哼道:“还敢让你们治?那我是嫌我姐姐活长了。”
“你们回去再有什么问题,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叶子豪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自己明明才救了他姐姐的命,不感激也就罢了,态度竟然这么恶劣。
“你找死啊,你诅咒谁呢!”李明月噌的站了起来,作势要动手,李月娥赶紧拽了他一把。李明月这才压住火气,扶着姐姐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冷冷扔下一句,“我爹是三河县知县大老爷,你们医馆等着被查吧。”
李月娥看了韩雪一眼,没说话,快步跟了出去。
韩雪心头多少有些酸楚,以往自己给病人看病都是千恩万谢的,没想到现在出了点意外,瞬间就变为仇人了。
“人情冷暖,很正常,别往心里去。”叶子豪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轻声安慰了一句。
“对于自己没接触过的领域,以后少不懂装懂!”韩雪压根不领情,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忙自己的去了。
“狗屎运。”刚才被李明月踹哭的老先生此时也整理好了衣服,给了叶子豪一个白眼。
这医馆都些啥人啊,自己刚刚才替他们解完围啊。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整个医馆的主权拿过来”,叶子豪看着门口悬挂的回春堂招牌自言自语道。此时叶子豪突然又想去死,再死一次,然后随便找个人附身,也比这个窝囊废要好吧。
李月娥带着小姐回家后,知县大老爷不及待的跑过去,看到小姐一切正常,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小姐突然间眼皮一翻,身体再次急速抽搐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有些喘不上气。
知县大人和李月娥惊慌失措,连忙备轿让人把小姐抬去了三河县最大的医馆存仁馆。李月娥早先没来存仁馆是因为冲着京城地方大去的,没曾想小姐差点没了命。
这次李小姐被送进存仁馆后,李明月气的破口大骂,一口咬定是韩雪把他姐姐害成这样的。
知县大人面色铁青,一声不吭,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后堂的门帘,他相信女儿会没事,因为刚才进去的是三河县有名的医师,茯苓医师。整个三河县,能赶上她医术的为数不多。
但是茯苓进去没一分钟,立马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满头大汗的说道:“知县大人,这种病我实在没见过,小姐恐怕保……保不住了……”
李月娥一听立马瘫坐到了椅子上,痛哭起来。
“怎么可能!”李明月一下窜过来,对着茯苓吼道:“治不好我姐姐,你这个医师也别干了!医馆马上关门!”
“明月!”知县大人呵斥了儿子一声,强忍着悲痛问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茯苓严肃的点点头,说道:“凭我们医馆的能力,最多能让她再撑一个小时。”
茯苓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现在想去什么医馆看也来不及了。
其实知县大人心里清楚,如果茯医师都束手无策,那去哪里都是徒劳。
“爹,我知道怎么能救婷婷!”李明月痛心的看了眼姐姐,急忙把京城回春堂叶子豪如何治疗姐姐的过程描述了一番。
茯苓不敢耽搁,急忙冲进去按照李明月说的方法用手拍了拍小姐的背,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不可能啊!”李明月目瞪口呆,脸上豆大的汗珠霹雳啪的往下落。
李月娥想起临走前叶秋白提醒过女儿还没有根治,也顾不上哭了,急忙跑过来把事情告诉了老公和茯苓。
“知县大人,我建议把这个医师请过来,说不定他能有什么办法。”茯苓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说道。李月娥看了李明月一眼,小心翼翼的把李明月跟叶秋白的冲突跟老公说了。
“胡闹!我早告诉过你为人要沉稳!”
知县大人狠狠踢了李明月一脚,厉声道:“还不赶快跟我去给人家赔罪!”说完马上让李明月备马,二人快马加鞭去回春堂请叶秋白去了。这时他这个知县为了女儿也是拼了,还有什么脸面可讲。
京城回春堂。
韩雪忙着在诊室里给病人看病,叶子豪便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看医书,来往的伙计和病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十分轻蔑。
这算什么男人啊,自己老婆在里面累死累活,他却在这里无所事事。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急促马蹄声,只见二匹快马停在回春堂门口,翻身下马来了二个人。
叶子豪瞅了一眼,惊讶道:“真是冤家路窄啊,这是要来算账吗?”
第七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知县大人李茂林疾步走进回春堂,急声道:“敢问刚才是哪位医师替我女儿医治的怪病?”说话期间,他并未在意坐在椅子上的叶子豪。
“爹,就是他!”李明月一眼瞥见人群中的叶子豪,伸手一指。
李茂林赶紧上前,客气说道:“先生,我女儿怪病复发,在三河县存仁馆一线,还请你出手相救,老头子我感激不尽。”
“在下叶秋白,您老是?”叶子豪不认识这个三河县的知县大人,所有有此一问。
“叶医师,我是三河县知县李茂林,烦请你出手相救,小女危在旦夕。”李茂林说完,又对李明月骂道:“混账!还不滚过来给叶医师赔罪!”
只见李明月面色煞白,不敢怠慢,走向前给叶子豪道歉,“叶医师,对不住,起先……”
“你们需要道歉的不是我,而是我……我老婆。”
李明月刚开口,便被叶子豪打断了。
叶子豪心里苦笑,自己头一次发现老婆这两个字叫起来原来这么别扭。
“对不起,韩医师,之前是我太心急,所以说话难听了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李明月一脸诚恳,已然没了临走时的嚣张模样。
“没关系。”韩雪很大度的摆了摆手,转头看向叶子豪,眼神中说不出的复杂,她竟然从这个傻瓜身上嗅到了一丝男人味,这怎么可能呢?
“叶医师,那现在你看方便跟我去存仁馆救治下我女儿吗?”李茂林恳切道。
“对不起,李大人,他根本不会医术,刚才不过是运气好,撞上了。”韩雪不得不如实说道,虽然她也希望叶秋白能救李小姐,但这是不可能的。
“李大人,他们说的对,我确实没学过医术。”叶子豪也只能老实回答,他总不能把生前医科大学的学历拿出来啊。听到这话,李知县满是希冀的眼神瞬间暗淡下去,沧桑的脸上突然涌起一丝悲怆。
“爹,您看,我就说这小子是个骗子吧。”听到叶子豪自己承认不会医术,李明月立马来了底气,轻蔑的冷笑了一声。
叶子豪没有搭理他,冲李茂林道:“大人,我虽然没有学过医,但平日里医书倒也看了不少,疑难杂症也略懂一些,您女儿的病我恰好在一本古医书上见到过,您要是信得过我,我愿意出手医治。”
“当然愿意,当然愿意。”李茂林浑浊的双眸再次迸发出神采,急忙拉着叶子豪的手往外走。
李明月也不敢怠慢,急忙跑过去牵马。
“爹,你怎么能相信个骗子啊!”
李茂林这时大怒,把李明月骂了个狗血喷头,他恨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一个不挣气的儿子。盛怒之下,让自己的儿子跟在马后面跑路回府,叶子豪在马背上乐开了花。
“这个白痴!”韩雪气的跺了下脚,也骑马跟着去了存仁馆。
李茂林带着叶子豪风风火火赶到存仁馆后,茯苓立马迎了上来,看到叶子豪的刹那不由一愣,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斜眼看着叶子豪说道:“怎么会是你这个傻瓜,你会治病吗?莫名其妙!”
叶子豪看见茯苓也是一惊,这个贱女人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存仁馆是她的?疑惑问道:“这存仁馆是你的吗?你也会看病?真是小瞧你了。”当初亏得没有成我的小妾,要不然有你好看,叶子豪哼了一声便转身跟李茂林进入诊室。
“你!......”气的茯苓直跺脚。
此时存仁馆后诊室里的李小姐面色和四肢,已经蜡白一片,显得死气沉沉,连身子都不怎么抽搐了,奄奄一息如同将死之人。
茯苓这时也赶过来,不由叹了口气,在她看来,这个小女孩已经没救了。
“美女,有毫针吗,麻烦给我取几枚。”叶子豪一边说,一边进去摸了摸李小姐的脉搏。对于茯苓,他现在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所以只能叫美女,大厅广众的怎么能叫贱人呢?再说人家和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一次不同样式的逃婚而已。
“你是说要用针灸医治?这,怎么可能呢?太能吹了吧。”茯苓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连忙伙计去取毫针。
存仁馆的几个伙计也纷纷有些纳闷,心里隐隐有些不屑,觉得叶子豪有些托大,他们医馆的茯苓医师都看不出来的毛病,他用几根银针就能医治的好吗?
“叶秋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此时韩雪也跟了过来,韩雪冷冷看着叶子豪,在她认为,叶子豪不懂装懂,实同谋杀。
“我在救人。”叶子豪声音很轻,但很坚定。韩雪还想说什么,叶子豪突然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她整个人身子微微一滞,感觉手掌很温热,甚至有些灼热。
“相信我。”叶子豪看着她的眼神轻声道,感受着手里的软滑,心里慌的不行。
韩雪猛的把手抽了回去,脸微微有些泛红,剩下的话也没说出口。
叶子豪嘴角勾起一个满足的微笑,手掌一翻,攥住从韩雪手腕上偷下来的红绳桃核手链。
茯苓把毫针递给叶子豪,他立马利落的刺入了李小姐后背的大杼穴、风门穴和肺俞穴。
这三个穴位都是掌管呼吸系统的,但李小姐真正的病因并不在此,叶子豪扎这三个穴位,一是帮助她呼吸,二是掩人耳目。
随后叶子豪又在李小姐曲池穴和太冲穴各扎了一针。
扎针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覆盖到了李小姐的腹部,暗暗念起了破魂术,手掌陡然间变的炙热起来,李小姐身上立马升腾起一股黑气,环绕在身子四周。
只见李小姐轻轻哼了一声,随后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好……好了!”
“恢复呼吸了!”
“太不可思议了!”
存仁馆懂行的几个伙计忍不住欢呼了起来。茯苓一脸不解,看似随意的扎了几针,怎么就把这么奇怪的病治好了呢。
李月娥激动地泪流满面,连见多识广的李知县,眼中也不禁涌出两行老泪。
一旁的韩雪则一脸愕然,诧异的望着神情泰然的叶子豪,一时间有些恍惚,这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傻瓜吗?
虽然李小姐恢复呼吸了,但是并没有醒过来,两只眼睛仍旧紧紧闭着。
“叶医师,我女儿为什么还没醒过来啊?”李知县有些着急的问道。
“大脑缺氧,过一会儿就好了。”叶子豪解释道。
“大脑什么氧?”李知县不明白现代的名词,惊讶的看着叶子豪。
叶子豪连忙解释:“哦,就是憋气时间太长了,不会有事的。”
茯苓这时不怀好意的过来冲叶子豪轻声说道:“臭男人,但愿李小姐憋气这么长时间不会变成像你一样的傻瓜!”
“你咒我,死丫头,等着早晚我会让你好看!”叶子豪回复道。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需要观气断神便能看出病人的病兆,而叶子豪一眼能看出李小姐的病情,并断定她大脑没有损伤,可见医术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
“我要用独门秘法把李小姐的病除根,麻烦诸位回避一下。”
现在李小姐虽然好了,但体内的黑气还没驱除,叶子豪怕吓到众人,所以只能先把他们支开,毕竟鬼神在这个世界对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是神秘的存在。
等众人撤出去后,叶子豪刚要动手,谁知李小姐身上的黑气率先窜出,快速的往窗外飞去。
想跑?
叶子豪冷笑一声,念起破魂术,双手夹住从韩雪身上取下的红绳,冲黑气飞去的方向一指,那黑气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倏的一下便被吸到了红绳上的桃核里。
叶子豪将红绳系到手腕上,心想多亏了韩雪这个红绳,要不然以自己现在的修为,要对付这个脏东西,还真有些吃力。
“可以进来了!”
叶子豪冲门外喊了一声,接着走到李小姐身旁把针取下,在她百会、风池等头部穴位用手指按了按,李小姐便缓缓醒了过来。
看到李小姐的眼神恢复了澄澈,叶子豪才算放下心来。
李月娥进来后抱着孩子泣不成声,差一点让她和女儿阴阳相隔。
“叶医师,我女儿日后还会不会复发?”李知县从兴奋中回过神来,不放心的问道。
“已经根治了,不会再犯,不过以后对李小姐多上点心,她体质弱,需避阴,尽量少让她去墓地等阴气重的地方,还有荒山野岭也不要去郊游。”叶子豪嘱咐道。
“大恩不言谢,叶医师,日后有什么吩咐,我李茂林,义不容辞!
李知县语气中满满的感激。
“举手之劳,您客气了。”叶子豪平淡笑道。
“叶医师,我刚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和嫂夫人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大恩大德,以后我一定报答。”李明月此时眼眶湿润,对自己的冲动后悔不已。
听到嫂夫人三个字,叶子豪讪讪笑了笑,回头看了眼韩雪,只见她还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正皱着眉头望着自己。
第八章 存仁馆的房契
叶子豪此时最想回回春堂,感觉在家里感觉总比这里强百倍,于是对李大人说道:“李大人,李小姐的病已经没事了,在下就告辞了。”
李茂林感激的说道:“叶医师,这匹快马送给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叶子豪拱手道:“李大人客气,这匹马我就却之不恭了。”
叶子豪说完便准备向门外走去。
“大傻瓜!你给我站住!”茯苓见李小姐已经无恙,她很想知道叶子豪是怎么把她治好的,所以冲口而出。
叶子豪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
“喂!喊你呢!”茯苓这时急了。
“你喊我吗?”叶子豪慢吞吞的走到茯苓面前。
“我不叫大傻瓜,我叫叶秋白!记住了吗?”
“切!你神气什么?”
“你叫我干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看见你我就想.....”
“你想干什么?干什么?”茯苓挺着胸脯一步步向叶子豪逼近。
“既然你有事求我,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也不过分吧。”
茯苓思索了一下,不想和这个傻瓜再纠缠,便说道:“本姑娘叫茯苓,我想让你把刚才的医治方法给我讲一讲。”
叶子豪笑着说道:“茯苓是吧,本草纲目所述,茯苓气味淡而渗,其性上行,生津液,开腠理,滋水源而下降,利小便,故张洁古谓其属阳,浮而升,言其性也;东垣谓其为阳中之阴,降而下,言其功也。而且呢,还主治心神不安,惊悸失眠,怪不得你做事急躁,真想不到,你爹娘当初怎么给你起这么难听的名字。”
“你,你胡说什么?”茯苓气的直跺脚。
“哎,对了,你的那位方孝孺呢?”叶子豪又故意问道。
茯苓这次被问到了痛点,气愤的说道:“让你管呢?白痴!”说完扭身做到椅子上不再理他。
“叶神医,给我们讲解讲解吧。”
“对啊,我们虚心向你学习。”
几个懂行的伙计顿时也好奇起来,纷纷让叶子豪讲讲这是怎么回事。
韩雪斜视着叶子豪,心中怒火不打一处来,这简直就是**裸的挑衅,当着自己的面,两个狗男女竟然打情骂俏。我这是在吃错吗?她自己也纳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叶子豪见大家执意要求自己讲述治病过程,便谦虚说道:“各位言重了,我能看出李小姐的病情,也不过是侥幸而已,其实她的病症并不复杂,主要的病因是发烧 引起的肺热。”
“这点我也发现了,但是只凭肺热,怎么可能会引发这么严重的症状。”这时茯苓也走不住了,赶紧坐起来说道。
“在回春堂的时候,我就说过,李小姐患有隐疾,我没看错的话,以前有过肝中毒。”叶子豪转头望向李大人夫妇。
李茂林连忙点头,说道:“对,对,我女儿半年前中过一次毒,不过已经治愈了。”
叶子豪点点头道:“确实治愈了,但是还有少量的毒素残留,加上长时间发烧导致心火上升,在两者的作用下,简单的肺热就形成了夺命的重病。”
叶子豪说的这些都是病症的主因,但其实并不至于这么严重,主要是那团黑气在利用这个病症作怪,导致李小姐差点有生命危险。
一众伙计听完他的分析后纷纷点头,茯苓也暗自佩服,单凭不用任何检查,就能看出李小姐得过隐疾这点,自己就做不到。
韩雪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禁有些诧异,不过心里仍旧不屑一顾,他看过几本书,自己心里最清楚,这次不过是走运撞上了而已。
叶子豪离开医院的时候,茯苓特地追了出来,好不服气的对叶子豪说道:“叶秋白,你敢不敢和我下个月初一比试医术,看看谁的医术高?我不相信你的医术这么好!”
叶子豪瞥了她一眼说道:“茯医师,我们的医术是用来治病的,不是杂耍,用来比试的?”
茯苓微微一笑,轻蔑的说:“那就是你不敢喽!”
叶子豪见众人都在,犹豫片刻便答应了比试。
“丢人现眼,不知所谓!”韩雪冷冷的看了一眼叶子豪,气不打一处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帮这个废物,自己什么时候用的着他帮了。
“你的手链掉了,我捡到了,能送给我吗?我希望身上留一件你的东西。”叶子豪晃了下手上的红绳,怕韩雪生气。
“随便。”韩雪冷声道。
“瞎猫碰上死耗子。”韩雪冷冷说了一声,转身走了。
叶子豪再也没有停留,便骑马回到了回春堂。
茯苓看着叶子豪走远,竟然有点恋恋不舍,她心惊自己内心为何会泛起微澜?
“吆,看谁呢?师妹!这么痴迷。”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后面紧跟着几个混子。
“要你管!童千斤,你来干什么?”茯苓冷眼说道。
“我来干什么?诺,看看,这是师父去世前给我的遗嘱,整个医馆是我童千斤的。”童千斤从怀中掏出一张按了手印的纸张说道。
茯苓近距离一看,的确是师父的字迹,师父太糊涂了,怎么去世前要把医馆给这个败家子。童千斤整日游手好闲,和几个无业游民混迹于三河县的妓院和赌场,师父的医术却未学的半分。
茯苓实在忍受不了童千斤咄咄逼人的气势,气愤说道:“遗嘱又不是房契,这个怎么能算数?再说师父的心血怎么能毁在你手上!”
说到茯苓的这个师父也是真够气人的,年过半百不好好的经营医馆,却在朋友的蛊惑下染上了赌瘾,欠了一屁股债,分别向回春堂的叶庆天和自己的徒弟童千斤接了很多钱。为了还债,把存仁馆的房契抵押给了叶庆天,医馆的家当营生给了童千斤。
童千斤无心打理医馆,茯苓便把医馆接收下来,近期看到医馆生意红红火火,便打起了医馆的主意。
“我没有房契,难道你有啊?现在这张遗嘱和房契有什么区别?你省省吧,师姐!”
“你!。。。。。。”气的茯苓一时语噻。
童千斤得寸进尺,撇嘴说道:“嫌你们三天搬离此处,我要在这里开赌坊!”
“你好卑鄙!”茯苓气的骂道。
“是啊,太不像话了。”
“这是什么师弟啊,竟然拆自己师姐的台!”
“以后看病可麻烦了!我们县像茯医师这么好的大夫那里去找啊。”
众人议论纷纷,诉说心中的不平。
“我就让你们再折腾三天,都得给我滚出这里!要不然咱们衙门见,我们走!”童千斤骂完领着几个氓流大摇大摆的走了。
茯苓气的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这房契到底在谁哪里呢?
茯苓晚上回到家,慢吞吞的吃着米饭,心里还是想着医馆的事情,惆怅的表情写满了脸。这是茯苓的奶奶看见了,便问道:“苓儿,怎么了,今天自打你进门就没见你笑过。”
于是,茯苓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给奶奶说了个明白。
奶奶却笑着说道:“其实这个房契在叶家,......”
还未等奶奶说完,茯苓便抢说道:“是京城叶家吗?那个傻瓜家。”
“是啊,你师父做的孽,让你们来承担,哎。但是前一阵子你又在叶家逃婚,要想要回房契,估计很难啊。”奶奶又叹声说道。
茯苓听完此话也点点头,说道:“是呀,怎么办啊?”
奶奶也劝说道:“慢慢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奶奶安慰着茯苓。
这时,茯苓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既然不好要,那么我就去偷,看他们奈我何?”
奶奶呵呵笑道:“真是古灵精怪,这主意你也想的出来。不过还是先礼后兵,最后再说偷的事。”
“遵命,奶奶。我们吃饭吧。”
看到茯苓高兴,奶奶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第二日,茯苓随便拾掇了一下,便向京城出发了。
到达京城之后,茯苓在叶家门口徘徊不前,不知道这脚怎么迈进叶家大门,当日可是让人家给骂出来的。算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吧,进去了再说,随机应变,看看这个大傻瓜怎么说。心内做好打算,便挺胸大步向叶家门口走去。
茯苓没走几部,只见叶家大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人,口中连连恳求道:“叶医师,求你给我爹看看病吧。”
自从叶子豪给知县大人的女儿看完病,名声大振。众说纷纭,都说叶家少爷是装傻,目的是潜伏家中苦读医书,有这样的医术就顺理成章了。所以来找叶子豪看病的人都快把门框挤坏了。
这时叶子豪从门缝里探出头,说道:“我不是不给他老人家治病,他的病已经病入膏肓了,我给你开的药方可以让他多活几日,老人家想吃什么,尽量买给他,你走吧。”
那年轻后生依然不愿离开,还是不断恳求。最后叶子豪关了门,他在摇着头离开。
茯苓不明真相,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这叶秋白怎么如此冷面无情,竟然把病人赶出来,太没医者仁心了,简直辱没了中医二字。既然你不仁,那么我也不义,一会就去偷存仁馆的房契。
第九章 回春堂的赌注
茯苓正想去翻墙而入叶家大宅,忽然叶府的门突然打开了。
只见叶子豪从门里出来,背着药箱对丫鬟莲子说道:“在家好好伺候夫人,我出去有个病号要看。”
莲子应声道:“知道了,姑爷!你快去快回啊。”
叶子豪微微一笑,转身朝三家巷走去。
茯苓本想去叶家,转念一想跟踪叶子豪看看,他到底去哪里看病,如果有机会便直接问他要房契岂不是更加直接。
在京城,胡同浩繁有几千条,它们围绕在紫禁城周围,大部分形成于中国历史上的元、明、清三个朝代。在这些朝代的鼎盛时期,帝王为了“建皇极而隆上仪”,“袭周官之制,度地居民”。北京城以皇宫为中心,街道全部按经纬排列。正规的胡同,集中在皇宫附近的东西两侧,沿街道由南向北整齐地排列,其中居民多为皇亲贵族。简陋的胡同,大多在离皇宫较远的南北两个方向,其中居民多为商贾平民。胡同中主要建筑,几乎全部是“四合院”。这是一种由东、西、南、北四座房屋,以四四方方对称形式围在一起构成的封闭式建筑。根据其中居民社会地位的高低贵贱,它有繁简大小之分。高官富贾的大四合院,建筑考究,庭院廊柱、雕梁画栋,附带前后跨院。平民百姓的小四合院,构筑简单,门面狭窄,房墙低矮。胡同,实质上是许许多多、大大小小、一个紧挨一个地排列起来的四合院之间的通道。为便于采光,讲究的四合院都坐北朝南,其排列结果,胡同多数成为东西走向。为了便于沟通,在较大胡同之间又有许多南北走向的小胡同。整座北京城,如同放大的四合院,东西南北基本对称,布局严谨,气势壮观,周围加高墙以矩形圈围,整齐划一。
所以茯苓经过几个曲曲折折的胡同,差一点被叶子豪甩掉。
此时,叶子豪在一间高宇楼阁停下脚步,屋内忽然出现几个年轻柔美的女子,个个描眉画风,搔首弄姿。
“来啊,叶公子,我们等你好久了。”这些莺莺燕燕轻声细语的说着,面带万种风情。
茯苓一看,惊讶不已,便小声自言自语道:“丽春院,好你个叶秋白,原来是伪君子,看你表面文文静静,地底下这么肮脏,那更不要怪我不仁不义!”说罢便转身往叶府走去。
再说叶子豪在丽春院歌姬的带领下来到阁楼,在一间暖房内,叶子豪微微一笑说道:“怎么还害羞啊,又不是第一次。”
歌姬扭捏着脱掉衣服,脸颊一红,轻声说道:“叶大夫,我这病什么时候好啊?”
叶子豪心头一乐说道:“再治疗三次你便可以痊愈了。”说着掏出银针往那女子后背插去。原来叶子豪是到丽春院为妓女看病。
叶子豪一边治病一边寻思,从自己还阳穿越到清末以来,不能再以叶子豪自称了,万一哪天穿帮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如何收场?恩,对,我就是叶秋白。
茯苓离开丽春院一会儿功夫便翻墙进入叶秋白的书房内,这间屋子是叶秋白研究诸子百家和诸多药方良剂的地方。所以医书比较多。虽然是白天,但是屋内依旧昏暗。茯苓进的屋来,点燃了灯台,左翻右翻就是不见房契的下落。这房契究竟放到哪了呢?案几上的抽屉忽然引起了她的注意,赶忙过去拉拽,三个抽屉除了两个上锁之外,只剩下一个抽屉可以打开。她从里面翻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小盒也被小锁锁住了,费了很大劲儿,还是打不开。
“这里面一定藏着不开告人的秘密。”茯苓低语道。
“谁在屋里?是莲子吗?”一个女子的声音,又远渐进,正向这面走来。她能听出这是韩雪的声音。
茯苓听见问话声,心里一急刚要躲出门,转身刹那把案几上的灯台打翻了,上面的医书连同灯台跌落到地面燃烧起来。茯苓一看傻眼了,急忙忙的寻到脸盆出去打水。
“你给我站住,你想干什么?大白天的。”韩雪此时恰巧赶到,一眼便认出了存仁馆的茯苓。她又惊愕道:“茯姑娘,你何时到我们家的?”
“哎呀,叶夫人,不要说了,赶快救火!”茯苓一边说一边急匆匆的去打水。韩雪见状也不再多问,便和茯苓一起打水灭火。
辛亏二人扑救及时,火势不大,几盆水便把火势消灭了。
韩雪此时非常生气,便叫茯苓正屋问话。韩雪也没有让茯苓坐下,便瞥了一眼,厉声道:“茯姑娘,我问你的话还没有说呢?来干嘛?”
“是这样的,叶夫人,我呐找叶医师讨教几个问题,正巧碰到你家走水,可能是有老鼠不小心打翻灯台吧。”茯苓撒谎一点也不心慌,心里还笑自己是个天才。
“大白天说瞎话,屋里怎么会点灯?讨教几个问题,我看不是这么简单吧,茯姑娘。早些时日,你不是不愿意嫁给我们家相公吗?,是因为他是傻子吗?现在看到叶秋白好了,是不是自己想过来啊?对了,和你私奔的那个情郎呢?”韩雪说完,轻轻不屑一笑。
“我......我的事不用你管!”茯苓听到她情郎事,仿佛是被蛇咬了一般,很不愿意被别人提及此事。
“我懒得管你的事,说,到底到我们家干什么?再不说,我就报官了。”韩雪威胁道。
“我......”茯苓一时语噻,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回答。
韩雪看到茯苓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当下也是有意想调侃她一翻。
“家里谁来了,这门热闹!”茯苓寻找先声夺人的声音望去,一惊,原来是叶秋白回来了。她心下一喜,暗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秋白一进屋看到茯苓也在,惊讶的问道:“咦,你怎么在我家!”
“你忘了吗?那天我给说的有问题要请教你啊。”茯苓灵机一动说道。
“向我请教问题,什么问题?我怎么不记得?”叶秋白狐疑问道。
“刚才不是还在胡同遇见你,说先让我回家等你,你自己去丽春院,随后就到的嘛。”茯苓越说越带劲儿。
叶秋白一听坏了,每次去丽春院都是瞒着韩雪去的,这次居然被人家说出来,这脸面往哪里搁啊。
“什么?丽春院?”韩雪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叶秋白。虽然她和秋白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仍然没有过肌肤之亲。但是,当着外人知道自己的老公去妓院,仍然怒火中烧,醋意十足。说罢转过头,不愿意再搭理她认为的窝囊废。
“夫人,你听我解释,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我是给人人家看病的,你看我还有诊金呢?”叶秋白掏出银子给韩雪看。
“谁稀罕你的银子,这些钱要多脏有多脏!”韩雪瞥了一眼叶秋白,冷眼笑道。
叶秋白此时也懒得再解释什么,转身对茯苓愤然说道:“茯医师,你想干什么?是不是你看到我们夫妇反目成仇,你才高兴啊!我跟你有什么怨?不就是那天,你跟你的情郎私奔,我骂了你几句,不用这么报复吧?”
“这次来,我当然有目的。”
“什么目的,你说!”
“我要房契,我们存仁馆的房契!”
“什么房契?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叶秋白被问蒙了,他确实不知道房契的事情。这才还魂没多久,估计叶秋白这个傻瓜自己原来也不知道房契的事情。
“我知道她说的房契。”韩雪搭话说道,“她师父烂赌成性,把房契押到回春堂换了赌资,这房契她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回去。”
“叶夫人,请你不要再说了。”茯苓此时羞愧难当,无言以对。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真是有其师父必有其徒弟啊。”叶秋白此时不忘记报刚才言辞之仇。
“叶秋白,你神气什么?有本事下月初一比试医术你赢了我。我才心服口服。”茯苓看不惯叶秋白这个神气样子,怒声说道。
“好啊,下个月初一,你若是赢了我,我不妨告诉你,我拜你为师,同时把你的房契还给你,如何?”叶秋白谈谈的说道。
“好啊!一言为定。”茯苓惊喜的答道。
“你要不高兴的太早了,你如果输了,你的存仁馆归回春堂所有,怎么样?”叶秋白又补充说道。
茯苓犹豫了一下,便也应下来,她也没有办法了,为了师父的心血也是拼一把再说。
这时韩雪到十分精明,让莲子拿来文房四宝,双方签字画押为证。
等茯苓走后,韩雪讥笑道:“我的叶少爷,到时候可别把衣服都输光了,我可丢不起这人。”
叶秋白色眯眯的看着韩雪的胸部,笑吟吟的说道:“你老公本事大着呢,哪能这么容易输。”
“色中饿鬼,臭流氓!”韩雪发现了叶秋白的眼神,怒骂了一声回屋了。
茯苓回到存仁馆还未等她进屋,便听到里面嘈杂声不断响起。进到屋内她傻眼了,好好的医馆怎么成了赌馆?只见童千斤咋呼着招呼各路赌徒。
“买大还是买小?开了!开了!”童千斤用力吆喝着。
“童千斤,你干什么?”茯苓愤然说道。
“师妹你回来了,别妨碍我做生意啊!”
“谁让你开的?不是说好三天吗?这才第二天!”
“师妹,我等不急了,别耽误我发财!该干嘛干嘛去!”
“你......”茯苓恼羞成怒,不由分说捡起墙边的扫帚,纷纷向玩的正酣的赌徒打去。
“怎么打人啊!”
“太不讲理了!走,不玩了。”赌徒们都嘟囔着扫兴,有的不付钱就走了。
童千斤一看,顿时急了,怒吼道:“师妹!我告诉你,你别得寸进尺,要不是你是我师妹,我早就打你了。现在你破坏我的生意,我不会饶了你!”
“你打啊!打啊!有本事你就打。”茯苓毫无惧色,冲到童千斤面前理直气壮得说。众人一看,今天是玩不成了,便一哄而散了。
童千斤一看众人离去,怒火再也把持不住,挥起巴掌朝茯苓面颊扇去。
第十章 我还有一个条件
“住手!”一个男子的声音大喊道,接着冲上来,抓住了童千斤的手腕。
“葛根!你干什么?少管闲事!”童千斤惊呼道。
这时,茯苓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叶家的仆人葛根在这里?也惊讶的问道:“葛根,你来干什么?”
葛根痛快的回答道:“茯医师,稍后告诉你怎么回事?童千斤你是不是想找事啊!”
“哎吆!疼!你放开我。”童千斤努力挣扎着,双手已被葛根反拧到后背。
“三天未到,你太欺负人了,不服你试试。”葛根说着又加大了力道。
“葛根你不要嚣张,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们家事,不用你管!”童千斤怒吼道。
“我就是爱打抱不平!怎么着吧。”葛根虽然是叶家的仆人,但是同时担负着叶家安保巡逻,所有平时没事学了点功夫,对付一般地痞流氓当然是绰绰有余。
“葛根我告诉你,哎吆.......,我有师父的遗嘱,房子是我的,这个死丫头有什么?”童千斤仍然不服输,硬着嘴皮子争辩道。
“呶,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葛根说完,从怀中一张白纸,这正是存仁馆的房契。
茯苓惊喜的跑过去,把房契拿到手里,惊喜万分。感觉此时万般委屈在那一刻释然了。
茯苓转身拿着房契在童千斤面前摇晃着,说道:“童千斤,你看好了,从现在起,存仁馆不是你待得地方,跟我滚!”
童千斤眨眨双眼,始终不相信这是真的。挣脱掉葛根的手,大骂道:“死丫头,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说完领着几个狐朋狗友走了。
茯苓看着已经回来的存仁馆,心中喜悦无以言表。随后便吩咐人找那几个懂医的伙计。葛根一看事情基本处理完了,便要告辞。
茯苓这时走过来说道:“葛根,今天谢谢你,我送你吧。”
走在县城的胡同里,人来人去,街道如此繁华,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茯苓憋了很久的话这时说了出来,对葛根说道:“葛根,我有话要问你。”
葛根看一眼茯苓,知道她有话要问,便说道:“说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其实我想问你,今天怎么突然送来房契?你家少爷先前给我说,等我们医术比试分出高低之后,再谈房契的事情吗?”
“我估计,我们家少爷可能是怕耽误你们比赛的日程吧,怕影响你比赛发挥,即使我们家少爷赢了,也不公平啊。所以我们家少爷找老爷要来了房契。提前把房契给你了。”
“是啊,就是到了第三天,我拿不到房契依然不能要回存仁馆,毕竟离比赛还有五六天的时间。真的要谢谢你们家叶少爷。”茯苓此时突然对叶秋白顿生好感,心里存满了感激,不知道真的见到叶秋白不知道如何面对?他难道真的为自己着想吗?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哎,不多想了,反正房契在手,一切万事大吉。
“我们家少爷自从不傻了之后,这医术可大增啊,而且医者仁心呐。他对每个人都很好,比如说,他还给丽春院的妓女看病,要是换做别人,谁愿意给烟花女子看病,都怕脏了名声不说,以后这生意怎么做啊。”葛根说完,眼神中出现崇拜的目光。
茯苓这时才明白,原来她误会了叶秋白,而且误会的如此之深,随着葛根的解释,她也感觉叶秋白的形象自己心中突然高大起来,一种特殊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哦。茯医师不用送了,谢谢你。”
“你还客气什么,我该谢谢你才对!”
“谢谢我们家少爷吧!”葛根嘻哈着跑远了。
茯苓送走葛根后回到存仁馆,看着房契,想起了去世的师傅。忍不住落下泪来,自言自语道:“师父,你放心,我会让存仁馆发扬光大!”
终于到了阴历六月初一,比试定在京城的回春堂。今天只见回春堂门口摆着花篮门牌,旁边有个牌子上写着“今日看病一律五折优惠!”,一红一白两只绣锦狮子正随着锣鼓声欢快的舞动着,周围满是围观的人群,因为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回春堂和存仁馆比试医术的日子。
“快来看看啊,消费集满十个小红花免费拿药一次。”葛根对来往的人群介绍着馆里的新活动。这一套当然是叶秋白自己从现代社会带过去的。
众人一听便驻足围观,这可是一件新鲜事。
“茯医师你来了!”葛根老远就看见茯苓向这面走来,她后面跟着戴眼镜的老头和几个存仁馆的伙计。
看到茯苓来的这么早叶秋白颇有些意外。
“茯医师,来的挺早啊。”叶秋白笑道。
“怎么不欢迎吗?”茯苓语气冷淡。
“哪里?怎么会呢?茯医师来了,我回春堂蓬荜生辉啊!”叶秋白依然笑道。
“哦,我真是要谢谢你还给我房契,不过你也不要神气,毕竟我们还没有比试!”茯苓瞥了叶秋白一眼,还是有些不服气。
叶秋白乐了,微微一笑说道:“茯医师,你不用谢我,我只过是怕少一个给我比试的高手而已,况且你也不想留下遗憾,不是吗?”
茯苓脸色绯红,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欠人家一个人情。心想一会有你好受的。这时叶秋白看到茯苓脸色红晕,突然坏笑着离开了。
“臭流氓!不要脸。”茯苓暗骂了一句。
存仁馆的哪位老者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说道:“叶少爷,谢谢你救了我们存仁馆,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听说你医术高超,而且还能施展问命针法,老头子我仰慕不已,不知道今天能否也展露下医术,让老头子我也开开眼?”
哪位老者这番话讲的极有技巧,听起来像是在捧叶秋白,但实质上多少带着一些挑衅的意味。
存仁馆这么多年名声在外,从来都是中医界的标杆,还未曾输给过谁,没想到竟然被回春堂给压了一头,老者心里自然多少有些不服气。虽然已年近古稀,但仍旧有些争强好胜,尤其是在中医学上。
“前辈过奖了,我只不过是稍懂一些医术而已,哪里敢在您老面前卖弄。”叶秋白急忙推脱,他还是十分敬重老人的,虽然第一次在存仁馆有所不愉快。
殊不知他这番自谦的话,在老者听来,更像是一种自大。
“年轻人果然盛气十足,正好你们回春堂今天来了不少病人,我们不妨借机切磋切磋,就当互相学习了。”说完老者直接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叶秋白进堂比试。
“这……”叶秋白一时间有些为难,难道这就算是开始了吗?这老者的医术还真是没有见过,莫非存仁馆也是藏龙卧虎之地。但现在老者坚决的态度,似乎不容自己拒绝。
“叶医师,你就亮一手给他们看看。”众人怂恿道,似乎也十分期待,因为有人见过他给李家小姐看过病,传的神乎其神。
“前辈,请问你是代表存仁馆呢?还是茯医师代表呢?”叶秋白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老者输了将会丢尽存仁馆的脸面,到时候茯苓再插手也会引起大家的嘲笑。更何况第一局便退缩,不像是存仁馆的做派。
众人也是期待叶秋白和茯苓过招,二位都是中医界的翘楚,他们两个比医术的话,定然会是一场好戏!所以众人纷纷指责老者不知好歹,充什么愣啊?当日厉害怎么不治好李家小姐的病,真是马后炮!
对于他们的比试大家不禁翘首以待,当然,部分人认为茯苓肯定稳赢,叶家少爷毕竟是一个傻子,谁知道中途范不范病呢?
“怎么,叶秋白,你怕了吗?如果你要再不敢应战,那就说明你是个只会装神弄鬼的庸医,就请你以后退出中医界,别再害人!”茯苓突然站出来咄咄逼人道。
上次眼看叶秋白治好了李家小姐,她内心仍然憋着一股火气一直到了现在,所以很想利用这次机会打一个翻身仗。
哪位老者相信茯苓能赢,想起上次叶秋白给李小姐治病的过程,他感觉叶秋白倒更像个神棍。
“好,那我便与你切磋切磋。”被茯苓一激,叶秋白便张口答应了下来。
“慢着!我还有一个条件。”此时韩雪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第一次见到韩雪的人都惊呆了,这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极品女人。她的出现让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什么条件?!”茯苓不耐烦说道,瞥了韩雪一眼,心想她能有什么好主意。
叶秋白也惊讶的看着韩雪想说什么。
韩雪哼了一声,笑着说道:“你若是输了,不光是存仁馆归回春堂所有,茯医师你也要嫁给我相公,如何?”
“你......”茯苓有点恼怒,这外表美丽的女人怎么心肠这么黑啊,虽然她对叶秋白有好感,也不至于输了比试就要下嫁吧。
此时叶秋白满心欢喜,这是怎么了,难道今天开挂吗?又要抱得美人归不成?他不知道,韩雪的鬼主意,让茯苓嫁过来主要是想折磨她,谁让她把自己气的够呛,你不是想要我男人吗?行啊,我成全你,不过你始终做小,伺候我一辈子!
“真羡慕叶家这傻小子,两个漂亮媳妇!”
“真他妈,傻人有傻福啊!”
“嫁给他!嫁给他!”
众人怂恿着,兴奋的看着这出戏怎么演。
第十一章 你当自己是神仙吗?
叶秋白听到众人的怂恿并没有在意,而是考虑如何让茯苓这种傲慢自大的人折服。叶秋白觉得要不要给她留面子,既然她要比,那自己便跟她比!
一听有好戏可看,医馆里的众人药也不买了,纷纷挤到了回春堂大厅看热闹。因为医馆空间有限,好多人只能挤在外面,伸着脖子往里看。
叶秋白和茯苓分别在诊桌的两侧坐下,接着便开始替病人诊疗。
第一位接诊的客人是位三十来岁的男子,坐下后没有说话,张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叶秋白只瞧了一眼,便低头开始写方子。
茯苓还在给病人把脉,皱着眉头冷声道:“脉不把就能确诊,你当自己是神仙吗?”
“这点小病就要把脉,这是你茯医师的本事吗?”叶秋白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围观的众人不禁发出一片哄笑声。
“你!”茯苓气的瞪了叶秋白一眼,“那你倒是说说,他得的是什么病,该用什么方子。”
“咽中伤生疮,说不出话,咽喉局部有红肿破溃及分泌物,应该是先前烫伤或者被异物戳伤所致。”叶秋白淡淡道。
闻言,那个患者一下把手从茯苓手里抽出来,一边啊啊叫着点头,一边不停的冲叶秋白竖大拇指。
茯苓面色铁青,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十分尴尬难当。她很惊诧叶秋白说的如此准确。
起初茯苓也看出来了,但她又怕是少阴客热引起的咽痛,所以保险起见还是把了下脉,毕竟这两者病症较为相似,容易误诊。
少阴病证,乃是中医病证叫法,指伤寒六经病变的后期出现心肾功能减退,全身阴阳衰惫的虚寒病证。少阴病通常是伤寒病变发展过程的后期阶段,也是病情最危险的阶段。由于少阴为心肾,统水火之气,故少阴病证则有从阴化寒与从阳化热两类。
茯苓没想到叶秋白眼光如此毒辣,不用把脉,一眼便能辨别出病人的症状。茯苓不敢怠慢,急忙开了一个苦酒汤方,往前一推,才发现病人早就拿起了叶秋白的方子,跟他开的方子一模一样。病人一边起身,一边连连对叶秋白竖大拇指。
“再来!”茯苓咬了咬牙,她不相信第一局就这么认输。
接下来病人是个中年男子,只见他身形消瘦,面色泛黄,手捂着腹部,声音有些虚弱道:“大夫,我已经半个月没好好吃饭了,前段时间肚子不舒服,有些便秘,就吃了一些通便药,结果开始肚子胀疼,饭都吃不下去,吃了不少中药,也没见好。”
叶秋白和茯苓听完他的描述,分别为他把了脉,随后都低头写方子。
只见茯苓写的是:桂枝三两、甘草二两、芍药六两、大枣十二枚、生姜三两需切,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而叶秋白写的跟他差不多,只不过药方里多了一味大黄二两。
“你是想吃死人吗?”茯苓扫了眼叶秋白的方子,突然冷声道:“我开的桂枝芍药汤已经足以,你为何还要加一味大黄,药剂这么重,会出人命的你知道吗?”
茯苓这话其实有些夸张,虽然大黄久服确实会伤损脾胃,而且还有可能引起恶心、呕吐、头昏等症状,但不至于要人命。
不过好容易逮到叶秋白的空子,茯苓自然要把后果说的严重些,而且她说的也并不全无道理。或许叶秋白加的这些剂量对常人而言没有什么,但是这个病人恰好是脾胃受损,此时再加大黄,对脾胃而言确实是一种负担,容易引发其它并发症。
闻言,医馆围观的众人顿时一阵骚动,尤其是在他们听到大黄能吃死人之后,开始对叶秋白颇有微词。
“太不负责任了吧!”
“靠,这傻瓜又犯病了吧。”
“怎么当大夫的,开错一味药,就能害死之人的知道吗?”
“这么点常识都没有,还看个屁的病!”
茯苓见成功挑起了众人的怒火,瞥了一眼叶秋白,暗想让你得意,没想到自己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吧。
面对众人的指责,叶秋白神色依旧安定自若,开口解释道:“加一味大黄确实药剂偏重,但是他这个症状必须得加大黄,你的方子治宜温阳活络,力难胜任,加大黄以泻实导滞,方能治愈。”
“笑话,他这病本属于太阳病症候,因为误服攻下药,邪陷太阴,脾伤气滞络淤,以致发生腹满疼痛等症状。”茯苓刚才把脉颇为仔细,认为自己不可能看错。
“你说的没错。”叶秋白点点头,茯苓听完这话,有点洋洋得意。
不过叶秋白接着说道:“但是腹满疼痛有轻有重,这位兄台每次疼起来的时候,恐怕很严重吧?”
“非常严重,就跟有人拿钻子在我胃里钻一样。”病人急忙点头。
“刚才我为兄台把脉的时候,脉象沉稳,但症状不减,营卫不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兄台很有可能已经服过这个方子了。”说着叶秋白把茯苓写的药房往他面前一推。病人低头看了眼药方,眼前一亮,连忙道:“不错,就是这个方子,我吃了有一个多星期了,也没见效,听说您是神医,所以便赶过来了。”
茯苓瞬间面色大变,不可能啊,为了怕出错,自己特地多把了一会儿脉呢。
众人不由一片哗然,纷纷为自己刚才误解叶秋白而自责,“不好意思叶医师,我们误会你了。”
“以为存仁馆的人有多厉害呢,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是啊,趁我们不懂,在这忽悠我们呢,好在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在这!”
面对众人的奚落,茯苓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青一阵白一阵。
“你按我这个方子去抓药吃,不出几日,便会好转。”叶秋白把自己开的方子推到了病人面前。
接着叶秋白抬头安慰茯苓道:“你的诊断其实没有错,但是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你下次记得多问问病人,便可少走很多弯路。”
“不用你可怜我,少在这里装好人。”其实茯苓是有真材实料的,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医术,已经很不容易,叶秋白对她也有些敬佩,只可惜她某些时候为人太高傲了。
“哼!”茯苓一别头,叶秋白的安慰在她听来更像是嘲讽。她此时,狠不的骑到叶秋白身上痛打他一顿。
“叶医师,您这药方……没事吧。”病人还是有些不相信叶秋白,毕竟他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虽有神医的名号,以前毕竟是个傻瓜。
“你按照方子抓吧,没问题,三剂便可治愈。”叶秋白轻声说道,让病人放心服用。
三局两胜,本来这比试已见分晓,但是茯苓怎么能委屈自己嫁给这个傻瓜。
“我还没比完呢?五局三胜,我们早先也没有规定说是三局两胜啊?”茯苓十分的生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不用再比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从明天开始,准备嫁妆吧。”叶秋白得意笑道,眼睛色眯眯的看着茯苓。
这么多人看着,茯苓脸面上着实有些挂不住,虽然自己并没有犯什么大错误,每次诊断也都合理,但是跟人家叶秋白比,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哎,不行,我就是赖皮也要比下去。在医学上,用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来形容,丝毫不夸张。
现在看到茯苓不认输的脾气,看样子要拿出看家本领来了。叶秋白不由谨慎了许多,除了一些有把握的病症不用切脉,其它的都要认真把一下脉,随后再开方子。每次开的方子,叶秋白跟茯苓的几乎一模一样,就算不一样的,也只是稍有出入,不过相较而言,叶秋白的更优,所以整体来说,叶秋白算是稍稍占了上风。
茯苓自从学医以来从未有像今天一样,痛快淋漓的给人看病,她一边看病,一边不由自主的瞅一下叶秋白,每次瞅几眼换来的却是内心的澎湃起伏。慢慢的两人越斗越有兴致,越斗也越发钦佩对方,每次看到对方跟自己开的方子相同,都会相视一笑,几乎忘了比试的事情。茯苓对叶秋白的记恨和偏见早已经一扫而光,反而内心生出了几分爱慕之意。
韩雪看见二人相视微笑时,感觉怎么像是情人见面约会一般。我是给人家下套,还是我给自己下套呢?怎么感觉这个女人要和我分享老公。不对,哼,我才不要这个傻瓜老公呢?韩雪虽然如此想,但是心中仍然对叶秋白放心不下,她也不明白什么时候开始不讨厌这个傻瓜了。
很快医馆的病人就被诊治的差不多了,天色也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围观的众人目睹了这么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斗,也是大呼过瘾,在医馆病人都被诊治完之后,众人齐声鼓起了掌。
在他们看来,这场比斗最后是以叶秋白取胜。
就在此时,从门外突然挤进来一对年轻夫妇,扫了眼屋里,忙问道:“请问哪位是叶医师?”
“我就是。”叶秋白急忙应道。
“叶医师,求求你,救救我丈夫吧。”女子声音里带着哭腔。一旁的男子面色虚白,神情痛苦。
第十二章 太极**针法
“别急,先坐,什么症状,慢慢说。”叶秋白赶紧让这对夫妇坐下。
叶秋白忽然转身对茯苓说道:“茯医师,如果这位病人的病你能医治的好,这次就算你赢,怎么样?”
茯苓此时也不承让,说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我怎么会输呢?”
叶秋白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茯苓走到病人面前,说道:“这位大哥,哪里不舒服?我来给你诊治。”
“你......”男子迟疑的看了一眼茯苓说道,“我前段时间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后背就跟火烧似得,全是汗,感觉特别烦躁,但是我从小腹下面开始,又老是发凉,就跟泡在凉水里似得,老是尿频尿急,而且,而且……”
男子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周围的人,压低声音对茯苓道:“而且我隔个三四天都会梦遗一次。”
茯苓听完男子的话,脸颊忽然红了,对于这种难以启齿的症状,对于女医师怎能不难堪呢?
“我们在老家看了好多大夫都没看好,所以就赶来京城治疗,打听了一下,得知回春堂有高手比试医术,所以我们便赶了过来,求求您一定救救我丈夫。”女子声音急促而恳切。
众人听到这种症状都一脸诧异,一半身子热,一半身子凉,这个症状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过,没想到竟还有这么奇怪的病。
“来,张嘴我看看。”茯苓检查过男子的口腔后便开始把脉,面色稍显凝重,过了片刻,展颜一笑,神情颇有些自信,冲叶秋白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给这个病人也瞧瞧,随后便低头开始写方子。
等她写完方子之后,见叶秋白一直坐在旁边没动,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怎么了,叶秋白,怎么不诊断啊,我们的切磋还没结束呢,你该不会认输了吧,不过也难怪,这种病症确实极少见。”
人群顿时也发出了一阵哄笑声,不过全无恶意,因为刚才叶秋白的医术已经彻底把他们折服了。
“叶医师医术高超,但毕竟是年少啊,没有什么阅历。”
“这个怪病我听都没听过,他不会看,倒也正常。”
“是啊,这叶家少爷已经很优秀了,这么多疑难杂病都能给看的明明白白,已经很厉害了。”
“整个京城,这么年轻就这么有能力,恐怕至此一人吧!”
众人对叶秋白丝毫不吝赞美之词。
叶秋白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看着茯苓此时脸上宛如孩子般的笑容,他实在有些不忍跟她说破,其实这个病,自己不需要把脉,就已经诊断出来了。通过刚才的一番较量,茯苓也赢得了叶秋白的敬意,现在能一门心思扑在医学上,不为名利,尽心尽力为病人服务的医师已经不多了,更可况是位女子呢。
叶秋白很想就这么认输,让茯苓能够开心开心,因为他早就爱上她了。但他看了眼痛苦的男子和男子一脸急切的妻子,心里不由一紧。
本着对病人负责的态度,叶秋白还是张开了口,“茯医师,服药见效太慢,我有个更快的法子。”
正兴高采烈嘱咐病人如何煎制汤药的茯苓不由一怔,疑惑道:“更快的法子?叶秋白,莫非你已看出他的病因?”
叶秋白点点头。
“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把过他的脉啊。”
“不用把脉,我以前见过这种症状。”叶秋白神色镇定道,确切来说,是他的祖上见过这种症状。
围观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茯苓脸上也有些诧异,自己虽然以前听过这个病症,但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叶秋白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见过这种病状呢?
“哼,吹牛不打草稿!”茯苓冷哼道,她才不相信叶秋白见过这种症状,感觉他和神棍有何区别,但叶秋白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大为吃惊。
“刚才茯医师已经为他切过脉了,脉象想必滑而缓,你也看过他的口腔了,他舌质应该偏红,舌苔根部白腻,而且牙龈伴有出血。”叶秋白神色从容的说道。
茯苓满脸震惊,叶秋白看都没看过病人,竟然就能说的如此准确。
“这种症状是上实下虚之症,也称为上热下寒症,但是现在很多医生只知其表不知其里,能把这个病看透的人,少之又少。”叶秋白接着道。
“不错。”茯苓用力的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兴奋,“那你说说,这个病该怎么治?”
“茯医师既然已经将这个病看透,那开的方子应该是黄苓六克、黄连六克、大黄三克、炮附子十二克,其中大黄宜沸水浸泡十分钟去渣,炮附子需文火煎四十分钟,然后兑前面的三黄药汤,加温后合服。”
叶秋白侃侃而谈,茯苓眼中的兴奋之情更盛,内心已是震惊万分,这叶秋白真是奇才,我便真的嫁给他也不算吃亏,想到这里她不由脸色绯红!
一旁的戴眼镜的老先生看着茯苓开的药方,也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和叶秋白说的竟然丝毫不差!
“据我所知,这个病只有此方能解,叶医师,你说的能快速见效的法子是什么?”茯苓好奇的询问道,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傲气。
“针灸,效果立竿见影,娘子赶快拿银针来。”叶秋白对韩雪说道。韩雪此时也不敢耽搁,从里屋拿出银针递与叶秋白。此时不忘记瞟了一眼茯苓,唯恐让茯苓真的把丈夫抢了去。
叶秋白打开针盒之后,让男子脱掉外衣在病床上趴好,接着两只手掐起三根毫针,分别对准男子的后背和后腰等穴位,极速的扎入。
“太极**神法?”茯苓不由一阵惊呼,这种针法据说对施针人要求很高,风险极大,几乎已经失传,没想到傻瓜叶秋白竟然能施展的这么好。
太极**神法是以华夏古老的太极八卦和易经理论为基础,以太极八卦经络调控系统为枢纽,以人体的三层太极八卦为模式,以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为配合,多方位多角度综合运用的一种针法。
围观的众人也不由啧啧称奇,虽然他们看不懂叶秋白的针法,单凭运针手法,已经极具观赏性。
针法施完后,过了有十几分钟,男子后背的痛感和下身的寒意,已经极大的减少,面色也渐渐的红润了起来。
“神医啊,叶医师果真是神医!”男子被这个病折磨许久,如今病痛骤消,竟有种病症全好了的感觉。听到这话,茯苓不由叹了口气,面带羞愧的摇了摇头,今日的争斗,显然胜负已分。
等到男子起来后,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不舒服,感觉浑身好像充满了能量,活力十足,精神面貌也已完全不同,宛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噗通一声,男子的妻子突然跪在了叶秋白面前,哽咽道:“神医,多谢你救了我丈夫的命!”说着用力拉着自己的丈夫给叶秋白磕头。
“使不得,使不得。”叶秋白赶紧将他们两口子拉了起来,接着取过茯苓的药方递给他们,嘱咐道:“为保险起见,按照茯医师写的药方回去煎服一剂,便可痊愈。”
茯苓有些苦涩的笑了下,她知道这个病人已经好了,根本不需要再喝药,叶秋白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照顾她这张羞愧尴尬的脸而已,她心中对叶秋白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几分。
围观的众人也被叶秋白彻底震撼到了,纷纷说着以后看病都到回春堂来。
“茯医师,你输了,嫁给叶医师吧!”
“是呀,别想抵赖,我们都可以作证!”
“便宜这小子了!”
“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众人一阵起哄怂恿着,茯苓这时走出来说道:“我茯苓今日虽然输了,但是我没有遗憾。下嫁叶秋白我也心甘情愿,但不是现在。”
韩雪闻听此言,轻盈走过来,轻声笑道:“难道要等茯医师筹备嫁妆再过门吗?我还要等着你给我奉茶,给我捏脚呢。可不要让我等太多时日啊。”
叶秋白心里明白可能茯苓有什么苦衷,再说存仁馆也是三河县有名的医馆,说一下子归顺到回春堂门下,让人真的一时无法接受。应该给她留个缓冲期,适应一下也好。
茯苓也不想再多言,转身骑马走了。众人也很识趣,慢慢的大家都散去了。
茯苓回到家中扑倒奶奶的怀中,突然哭泣起来。奶奶问明原因,说道:“哎,这真是缘分啊,知道现在你们要在一起,何必当初要跑呢?那个方孝孺,你也不是不知道,富家子弟有几个是真心的,有几个相中我们穷人家女子的。”
“奶奶,你别说了,我真的很难受。师父的家业在我的手里姓了叶,我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茯苓深深的愧疚道。
“你师父好赌成性,没有你,这存仁馆早就没有了,何必愧疚呢?”奶奶摸了摸茯苓的头说道。
“奶奶,我明天想到师父坟前上香,还是跟他老人家说一声的好,他虽然不在了,但毕竟这是我师父遗产。”
奶奶非常同意茯苓的想法。第二日,茯苓便带着元宝蜡烛给师傅上香,算是了却了师父的遗愿,更何况师父当年抵押的医馆已经回来了。她此刻认为,存仁馆归了回春堂会使医馆更加发扬光大。
这次回家,奶奶便和三姑六婆们商量给茯苓操办嫁妆的事情。茯苓也不插手,但是内心却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第十三章 神秘的病人
回春堂自从上次比试之后,名声大噪,全京城的人几乎都来找他看病,甚至其他县城的病人也慕名而来。一时间,回春堂像赶集一样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不是吧,这么早来,还这么多人。”回春堂诊堂内,一位女子说道。
坐在椅子上的一位男子说道:“没办法,叶医师医术高明,你想找叶医师看病就是这样子啊。”
男子旁边的一位大婶也说道:“不想等,就看里面那两位大夫!”
那位女子说道:“找大夫当然找好的啦,我情愿再等久一点。”
这时叶秋白的诊桌前也是异常繁忙,而韩雪那面却是稀稀疏疏几个人看病。她不停的向这面翻着白眼,低声嘟囔着:“这个傻子彻底不傻了。”
叶秋白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一切,整个人的心思全在病人身上。
“我看你面泛焦黄,很明显是脾胃虚弱,湿邪不去,我开服药给你健脾祛湿。”
”你咳嗽重而浊,痰也黄而浓,应该是外感风热,我给你开一贴药就没事了。”叶秋白对病人说道。
“小伙子,你脸上长满了疮,嗓子又很沙哑,一定是吃了很多上火的东西,我开服凉茶给你喝,过几天就没事了。”
“老婆婆,你蹲下来就晕,是因为你年事已高,等以后你每天中午多睡一个时辰的午觉,多休息,多喝开水就没事了。”
今天来看病的都是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根本没有提起叶秋白的兴趣,其实这两天他也很想再看几个疑难杂症。也不枉他这齐鲁医药大学毕业的本科生啊。
这日,上午医馆看病的人走后,叶秋白整理好药箱回家时,忽然听见门口有人大声说话:“哪位是叶医师?我奉我家主人之命,有请叶医师移步到我们主人府中应诊,我们已经准备好轿子在门外等候。”
叶秋白微微一笑,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没有预约的话,我不会应诊的,劳烦你们饭后带病人来排队吧。”
其中一位仆人怒色道:“混账!你竟胆敢叫我们家主人来排队?你真是不识抬举!”
叶秋白正色道:“或许我是不识抬举,不过我们现在讲的是规矩。既然你们家主人来找我看病,就要按我的规矩办事,任何人都一样。”
仆人气急,说道:“你......”,话未说完,这时叶庆天出来了,拱手说道:“两位大哥,若你家主人真的急于要找大夫应诊的话,我们回春堂还是有别的大夫可以效劳。”叶秋白此时偷偷向爹竖起大拇指点赞,夸父亲是好样的,能这个时候给自己及时解围。
其中一个仆人不愿意了,愤然说道:“我家主人说明,一定要找叶医师!”
叶秋白简直就是无语,哪有这么赖皮来请大夫的,无奈的说道:“你还是预约吧。”说罢便转身回到内堂。
那位仆人见叶秋白走了,根本没有给他面子,十分恼火。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帖子,对叶庆天说道:“叶老板,这时我们家主人的名帖!”
叶庆天看到名帖,大吃一惊,立马到后堂找到叶秋白,说道:“秋白,看来这一次你一定要给人家情面了,这个病人你绝对不能不去看。”叶庆天说完把名帖递与叶秋白。叶秋白瞥了一眼名帖,只见上面写着“袁世凯”三个字,他乐了一声,说道:“父亲,这袁世凯就是不让我去,我还想去看看他长的什么样子呢?看看是不是和银元上的袁大头一模一样。”
“什么袁大头?有胡说什么呢?赶快去吧,这号人物我们得罪不起。”叶庆天焦急的说道。
叶秋白也是很好奇,看看这历史中的袁世凯本人什么样子?在他的印象中,这袁世凯是中国近代史上最具争议的人物之一,他做了83天皇帝之后宣布取消帝制。1916年6月6日因尿毒症不治而亡,归葬于河南安阳。这没想到这号人物最终得了严重的肾病,让我好好吓唬吓唬他。不过,叶秋白也挺恨这样的人物,戊戌变法要不是他向荣禄告发谭嗣同,慈禧太后也不会诛杀戊戌六君子,光绪皇帝也不会囚禁于瀛台。
叶秋白准备好药箱,然后被四人大轿抬到了一所豪华府邸。几个随从前面引路,穿过花园,便来到一座洋楼面前。进入洋楼的大厅,便看见几个大夫的嘴脸都被打肿了,当叶秋白到了的时候,都用惊讶和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估计都寻思,年轻人小心点,里面那位可不是吃醋的。叶秋白不明白这好好的人怎么给打成这个样子。
走进内堂,那位仆人朝里面施礼说道:“大人,叶医师带到了。”
只见从内屋出来一个体型微胖的男子,留着小胡子,看面容的确和袁大头十分相似。叶秋白差点没笑出来,却只听得袁世凯说道:“你就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叶医师。”
“在下正是叶秋白。”叶秋白不卑不亢的说道,“不知道大人请在下到访所谓何事?”
“你随我来。”袁世凯面无表情,带着叶秋白来到内屋,往里面床上一指。只见床上躺着一位女子,几个丫鬟在周围伺候着。叶秋白明白袁世凯什么意思,便慢慢走到床前,打开药箱取出脉枕垫在女子手腕下面。
袁世凯在两步之遥,斜眼看着叶秋白,这些举动和其他大夫并没有区别,若是再诊不出病症,再把这小子打成猪不晚。
叶秋白在诊脉之前,眼睛不怒自威的看着那女子,女子好像心里有点发虚,用手慢慢向自己腹部摸去,眼睛似看非看的盯着叶秋白。
这是叶秋白转身看了一眼袁世凯,指着女子腹部轻声问道:“大人,我可不可以......”
袁世凯没有说话,冲叶秋白点点头。
丫鬟掀开被子,叶秋白把手掌慢慢放到女子腹部,然后轻轻按压了一番,对女子的病症便了然于胸。
来到内堂,叶秋白便开始写药方,并未搭理袁世凯,袁世凯跟在他的后面,到底看他搞什么鬼?
片刻功夫,叶秋白便把药方开好了,起身对袁世凯说道:“大人请放心,病人吃过我开的药,必定药到病除。”
袁世凯看了一眼叶秋白,好像对这个年轻人的话不太相信,便拿过药方看了起来。
袁世凯睁大眼睛一看药方,惊讶怒道:“红花,大黄!你真的要开这贴药给我女人喝?”
“是!没错。”叶秋白坚定的说。
袁世凯不由分说,从腰间掏出一把洋枪对着叶秋白,厉声喝道:“外面那些庸医都说我女人怀有身孕,你竟然开这帖滑胎药给我女人喝?你不想活了!”
叶秋白毫无惧色,凭他现在的功夫摆平袁世凯分分钟的事情,夺枪加上放到人不过几秒钟时间,他现在也只是和袁世凯玩玩,看他演的哪一出戏,他大声说道:“夫人绝对不是怀有身孕!”
袁世凯一听这话,疑惑的问道:“难道他们会断错症?”
叶秋白接着说道:“叶某检查过夫人的腹部,却是微微隆起,而且有气动的迹象,但是气动位置在肚脐上,绝非怀有胎儿,叶某推断是因为夫人**里的血块积存太久,久久未能排出,令夫人感到不适,唯一的方法就是用药令夫人的血块自然排出。”
袁世凯半信半疑,用枪指了指叶秋白的脑袋,说道:“你肯定你诊断的没有错?”
“叶某行医多年,对自己的医术绝对有信心,既然夫人身强体壮,不妨用重药将血块尽快排出,到时候袁大人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袁世凯听罢此话感觉十分有道理,便把洋枪收了起来,他还是不放心叶秋白的药方,便把他和那几位庸医关在一起,等夫人喝了药,如果正如叶秋白所说,再放人不迟。
叶秋白躺在摇椅上,哼着小曲,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而其他人则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徘徊不定。其中一位大夫说道:“年轻人被你害死了,要是大人的孩子滑胎了,我们都得被枪毙,都是你害的。”叶秋白撇嘴一笑,不愿意搭理这群墙头草。
另一个也说:“你还这么轻松,万一袁夫人吃了你的重药,排出来的不是血块,真的是胎儿的话,我们被你害惨了。”
“可不是!”
“就是啊,还装没事人!”
叶秋白真的不愿意和他们口舌,慢悠悠回答道:“你们烦不烦,叶某行医多年,若果这也会弄错,真是死有余辜啊。”
“你真是的,还敢......”说未说完,突然走进来一个仆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那仆人指着叶秋白大声喝道:“你,跟我来!”
几个庸医吓得唯唯诺诺闪在一旁。叶秋白起身跟着仆人走了出去,看看到底又耍什么新花样?走出小楼,穿过几个景观别致的后花园,来到一个硕大的草坪,草坪边上是一个风景秀丽的人工湖,不知道还以为是来到了江南园林。叶秋白也惊讶这袁大头真会享受,亭台楼阁的设计和装扮一点也不亚于现代人的生活格调。几把白色欧式造型椅子更是精致,只见袁世凯站点草坪中央的桌子前面,桌子上摆着洋酒和烤肉,还有一些鲜果和花草。
袁世凯双手抱臂,甚是生气的样子。这时仆人向前说道:“大人,叶医师带到。”
袁世凯忽然转过身,掏出洋枪指着叶秋白的头,狠狠说道:“你这个庸医,害死我儿子!我现在要你一命偿一命!”
第十四章 你果然名不虚传!
叶秋白看着冰冷的枪口,面不改色心不跳,呵呵笑道:“袁大人真的要打爆我的头吗?”说着把枪用手指往一边推开,接着说道:“袁大人,您如果真的要杀叶某的话,早就抓去喂狗了,怎么亲自见叶某呢?”
袁世凯冷眼说道:“你死到临头还那么多废话?难道你不怕死吗?”
叶秋白微微笑道:“叶某不是不怕死,只是对自己的医术还有一点信心。”
听闻此言,袁世凯突然大笑起来,收起洋枪,摸着秃头笑道:“叶秋白,你果然名不虚传!虽然我知道我的女人并非怀孕,感到有点失望,但是后来看她排出血块,平安无恙,那我就放下心头这块大石。哎,你要何赏赐,尽管说。”
叶秋白淡淡的说道:“叶某只是一个医师,救急扶危乃是天职,不敢要任何赏赐,只希望袁大人你放过那几位大夫。”
袁世凯此时惊讶道:“啊?这个时候你还替那些庸医求情?”
叶秋白解释道:“大人,他们绝非庸医,要不然袁大人也不会找他们来为夫人诊症,我相信他们有怀疑过夫人并非有孕,只不过一来他们怯于袁大人的身份地位,二来受到袁大人对夫人的怀胎期望影响,所以才判断错误。”
袁世凯听完叶秋白的解释,乐道:“看来你真的不怕我啊?”
叶秋白也笑道:“叶某只是一个医师,并非袁大人的敌人,对袁大人有何惧之有呢?”
袁世凯哈哈大笑道:“好,说的好!来人啊,给叶医师纹银三万两!”
叶秋白执意不收,但始终拗不过袁世凯的盛情,最后只有答应下来。事后,便有仆人把银子送到回春堂。
经过这次的诊治,袁世凯十分欣赏叶秋白,便邀请他在花园品起了红酒,接着又让厨子炒了几个可口的美味佳肴,二人便大快朵颐起来。席间,袁世凯好奇的问道:“听闻叶医师也懂得厌胜之术,可否给袁某看一看啊?”
叶秋白一听这话偷乐一声,心想即使这袁大头自己不说,我也要忽悠给他看看,没想到他自己倒是先提起此事。
叶秋白故作谦虚的说道:“袁大人,您太看得起叶某了,鄙人也是略懂一二而已。”
袁世凯听罢更是耐不住性子,非要叶秋白说个明白,要不然今天别想离开袁府。
叶秋白瞅了一眼袁世凯,忽然说道:“大人别动,看,我说的呢?就凭大人眼角周围的几条细纹来看,必定多子多福啊!”
“真的假的?”袁世凯双眼放光,急切问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敢拿项上人头向你保证,你会有三女四男之命!多子多福啊!”
这下袁世凯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转念一想,疑虑的问道:“叶医师,我夫人目前这种情况,生儿育女好像很困难的样子,你说的会不会不准啊?”
“袁大人你放心,我一会儿开一副专治夫人血气的药方,到时候血气运行好了,想不生都难啊。”
袁世凯兴奋不已,给叶秋白斟满了酒,说道:“叶医师,我敬你一杯。”
“大人,不过还有一件事,你也要补一补,我给你开个药方,你一定会龙精虎猛的。”
“对对,我也要补一补。麻烦叶医师也给我开一个让袁某继承香火的药方。”
袁世凯叫人拿来文房四宝,叶秋白片刻就把药方写完了,在递与袁世凯时,嘱咐道:“次药方虽好,但是大人一定不要纵欲过多,到时候会对身体不好。”此时袁世凯高兴过度,哪里还能听得了此话。
叶秋白告辞之时,又转身对袁世凯低声说道:“袁大人,以后必定飞黄腾达,一定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叶秋白说完这话,自己心里就发虚,这叫什么未卜先知,就是知道这段历史而已。此时他怀疑袁世凯得病而死,是不是自己开的壮阳药方害了他?
袁世凯看着叶秋白的身影,喜形于色的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实在的不多了,这姓叶的小子倒是实在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不是......不是皇上吗?我真有这个命?”袁世凯乐呵着,回到屋里坐起了皇帝梦。
叶秋白回到回春堂,先把看病得来的银子给王妈送了一万两,解决她的燃眉之急。稍后便把部分钱买了上等的药材。
没过几日,韩雪便收到一套新的西洋治疗设备,这套设备原来也是袁世凯派人买来送给叶秋白的。韩雪此时很佩服这个傻瓜丈夫,这些天来的变化,让她确实目瞪口呆。她此时在想晚上睡觉还让不让他再在地上睡了。
对于叶秋白当然十分高兴,他本身就是学现代医学出身的,加上这套设备简直是如虎添翼。
再隔了几日,叶秋白又收到袁世凯的邀请去太白楼饮酒,席间不停的与叶秋白以兄弟相称,还不停的劝酒,呵呵笑道:“一套西洋医疗设备何足挂齿,小意思。”
叶秋白不知道袁世凯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谨慎客气的说道:“那套西洋设备太贵重了,真是谢谢袁大人。”
袁世凯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袁某人这辈子最怕亏欠别人,你治好了我的女人,这套设备你受之无愧,如今我知道叶医师医术高明,希望这套设备在你那里,如同宝剑配英雄。能发挥这套设备的真正价值,也不枉我一片苦心啊。”
叶秋白闻言后,浅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叶某就却之不恭了。”
袁世凯见叶秋白如此说,心下也十分高兴,端起酒杯,说道:“好,我们别多说,来......干杯!不然菜肴都凉了。”说完,二人碰杯,两杯白酒一饮而尽。
袁世凯放下酒杯,眯起眼睛,笑吟吟的说道:“听说你们回春堂,是你夫人经营的。”
叶秋白也直言回答:“是。”
袁世凯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叶医师不想换一个环境吗?”
叶秋白疑惑问道:“袁大人的意思是......”
袁世凯见话已至此,坦然说道:“我不妨直说,我正在训练一批新军,我想假以时日,他们一定能成为大清国的精锐部队,你医术高明,我十分欣赏,希望你来天津担任我军军医,到时候我军就无后顾之忧了。”
叶秋白闻言暗想,这老狐狸的尾巴果真漏出来了,他想让我去给他当军医,真是痴心妄想,更何况这新军以后没有帮助戊戌六君子什么忙,我才不干这缺德的买卖呢?这是有违天良啊!他便推辞道:“袁大人过奖了。只可惜叶某老父年事已高,需要有人照顾,前几日还咳嗽难忍,吐了几口鲜血,病症严重。照顾年迈的父亲也是我们做儿女应尽的责任,袁大人也不想让我背上不孝的骂名吧。更何况我那夫人医术有限,弄出人命那就大了,所以本着对医者仁心的道德观,我还是不去了,真是谢谢大人的好意。”
袁世凯听言点点头,对叶秋白的孝心十分赞赏。这时叶秋白接着说道:“再说,叶某生于斯长于斯,实在不想背井离乡,袁大人的好意,叶某心领了。”
袁世凯无奈的说道:“世界上有伯乐才有千里马,以你此等人才,理应大有作为,何必当个小小的医师呢?”
叶秋白想不到这袁大头如此执着,便歉意说道:“袁大人见笑了,叶某没什么大志,作为一名大夫能够救急扶危,令病者药到病除,叶某以心满意足。”
袁世凯听完这些话,反而笑了起来,说道:“呵呵,叶医师,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我也不便强人所难,若日后你改变主意,能助我一臂之力,我袁世凯无任欢迎。”
叶秋白此时心头一块大石方才落下,举杯便回敬了袁大头一杯,二人畅饮多时才分道扬镳。
京城东门有一座洋教堂,里面有一位心善的洋人亚瑟神父,每逢集市总要免费给大家施粥送药,所以大家都喊他是真正的天神。这日清晨也是他给大家发放食品药物的时候,所有教堂四周人头攒动,比肩继踵,好不热闹。
“亚瑟神父,你真是善心啊。”排队的不停的称赞着。
“平时不但送药,今天还将米粮派发给贫苦大众。”
这时叶秋白和亚瑟神父从教堂走出来,亚瑟神父夸奖道:“叶大夫,你更有善心,经常来这里帮忙,我要代替贫苦大众谢谢你才对。”自从叶秋吧还阳之后,东逛西走,便结识了亚瑟神父,因为叶秋白的西医理论更让亚瑟神父折服,毕竟他这齐鲁医科大学的本科生不是白给的。亚瑟神父简直就是像遇见了知己一样,叶秋白会洋文(英语)所以沟通起来非常容易,他也向亚瑟神父请教了很多西医临床手术的问题,毕竟他自己没有做过什么大手术。
叶秋白微微一笑,说道:“言重了,亚瑟神父。你平时和我交流了很对西医方面的知识,令我大开眼界,是我谢谢你才对。”
亚瑟神父也坦然的笑了,微笑道:“你也教我如何望闻问切?算起来我还赚了呢。”说完双手一摊,摆出西方人特有的姿势。
叶秋白谦虚乐道:“能够给你交流一下中西医的医术,对我日常诊治都很帮助。”
亚瑟神父接着说道:“话说回来,我有一位老朋友,近日不知何故咳嗽的很厉害,吃了止咳药也好不起来,不知叶大夫你是否介意帮我看看,给点意见呢?”
叶秋白说道:“亚瑟神父,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你请带路吧。”
亚瑟神父听言十分高兴,二人便带了药箱向神父那位得病的朋友家走去。经过几条大街和几条胡同,房屋逐渐变的紧凑起来,过了一片红砖碧瓦的矮房,便来到一所装修十分豪华的寓所。寓所内看家护院的仆人一看不像是普通的人,看身材面相,应是多年当兵才有的体格,见到亚瑟神父也并未阻拦,一看便知是熟客。穿过前室花园,便来到二楼的书房内,只见一个年龄较大的人坐在案几上翻阅着什么,有时不停地咳嗽几声,见到亚瑟神父来了,便起身迎接,从容说道:“哎呀,亚瑟神父来了,老夫有失远迎。”
亚瑟神父见过礼,便说道:“这位就是我上次给你说过的叶大夫,这位是......”
还未等亚瑟神父介绍完,那老者便插言道:“老夫姓李。”说完面容像是僵住一般,没有丝毫变化。
“李先生,你好。”叶秋白礼貌的拱手说道。
李先生还礼道:“你好。”
李先生二话没说便在案几边上坐定,伸出一只手腕示意叶秋白马上开始诊治,叶秋白瞥了一下,心中顿时感觉不爽,今天这是又碰到了什么牛叉人物,怎么待答不理的,这就是富贵人家的待客之道吗?难道比袁世凯还神气百倍吗?
第十五章 初识李鸿章大人
叶秋白把手搭在李先生脉搏上,瞬间便已知晓病症所在。期间李先生还是不停的咳嗽,叶秋白微笑道:“李先生,除了咳嗽之外,可有发烧呢?”
李先生一看叶秋白所说之症和自己正好相符,激动着说道:“我还......”,话未说完,便咳嗽不止。
这时,亚瑟神父接话道:“他一旦咳嗽的厉害的就会发烧,所以我一直给他处方退烧药,但是快一周时间了,作用甚微。”
叶秋白听闻此言,心中早已有数,看到李先生咳嗽的厉害,便客气的说道:“李先生,不如我倒杯水给您喝。”
李先生又咳嗽道:“咳....,有劳叶医师。”
叶秋白一边走向茶几台,一边问李先生,说道:“李先生,想要喝凉的还是热的?”
李先生听闻叶秋白的话,心中纳闷,这个叶医师到底是什么意思?倒杯水怎么问我是否喝凉水、热水呢?他狐疑的看着叶秋白的一举一动,甚至怀疑叶秋白的是江湖郎中,医术不过如此而已。
叶秋白见李先生未搭话,他用瓷杯到了一杯热水,用玻璃杯到了一杯凉水,两杯水同时递到李先生面前,接着说道:“不如我把两杯水让李先生自己慢慢挑。”
李先生此时咳嗽难忍,见到那杯凉水,没有丝毫犹豫便举杯一饮而尽,顿感舒适很多,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了,但还是不停的干咳几声。
叶秋白见状说道:“李先生你知道吗?咳嗽分为热咳和寒咳,两者分别很大,若用错药,会令病情加重。”
李先生闻言顿时来了兴致,急切问道:“然则你怎么知道老夫是寒咳还是热咳呢?”
叶秋白微笑道:“刚才叶某做了一个小小的试验,就是问李先生你喝热水还是凉水?李先生你发出一个讯息,告诉自己,你体内很热。你很想喝一杯凉水,根据这种情况,我们称为真热假寒。”
李先生闻言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叶秋白,接着又转向亚瑟神父,意思是让神父拿主意,到底叶医师说的对不对?
所谓真热假寒指内有真热而外见某些假寒的症候。即所谓“热深厥亦深”。古代有称阳盛格阴证。多由阳热内盛,格阴于外,阳气内闭而不能布达四末。故其外四肢甚凉甚至厥冷,恶寒甚,神识昏沉,面色紫暗,脉沉迟(或细数)等似为阴寒证的表现,但其本质为热,必有四肢冷而胸腹灼热,口鼻气灼,口臭息粗,口渴引饮,小便短赤,大便燥结或热痢下重,舌红苔黄而干,脉搏有力等实热证的表现。
亚瑟神父听闻叶秋白的描述,并没有正面回答李先生的话,而是对叶秋白称赞道:“叶医师真是厉害,看来今天我又多学了一样东西。”
李先生此时对叶秋白的医术深信不疑,诚恳的说道:“叶医师,如何才能把老夫的病治好?”
“正所谓对症下药,只要能够知道病因,稍后叶某就会开一张药方,保证李先生要到病除。”叶秋白解释道。
李先生闻言客气的拱手说道:“有劳叶医师。”
叶秋白还礼道:“客气,客气。那我就不打扰李先生休息了,告辞。”
李先生起身客气说道:“叶医师慢走。”
回来的路上,亚瑟神父一直称赞叶秋白医术高明,改天看来真的要给他学习中医了。
回到回春堂,叶秋白把这件事和韩雪一说,凭借韩雪聪慧过人的头脑便猜出此人肯定是朝中重臣,否则不会有重兵看家护院,而且还认识外国人,关系甚密,不是普通人的所做之事。
正如韩雪所说,没过几日叶秋白便受到一个名帖,红封信件中间写着三个漆黑的行楷“李鸿章”,叶秋白一时惊讶不已,短短几日让他遇见大清两位重臣,莫非这真是缘分吗?看到设宴地点还是太白楼,不觉轻笑一声,是啊,比太白楼再好的地方也许只有皇宫了吧。
傍晚时分,叶秋白如期而至。在二楼雅间,李鸿章早已安排好丰盛的宴席。叶秋白见礼后,恭敬的问道:“原来阁下就是鼎鼎大名的李中堂李大人。叶某实在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中堂是一个元代沿称。明清时成为对内阁大学士的称呼。明代大学士其办公处在内阁,中书居东西两房,大学士居中,故称中堂。清代大学士往往要管一个部,京官一般有一满一汉分坐于东西,当中是空的,如有管部大学士在场,便坐在中间,故亦称中堂。清代包括协办大学士均用此称。后来中堂成为一尊称。
李鸿章则呵呵笑道:“叶医师言重了,上次叶医师为老夫断症,老夫用了叶医师开的药,果然药到病除。叶医师的医术真是高明。”
叶秋白谦虚的说道:“中堂大人言重了,叶某只是依书直说。”
“你毋须谦虚,其实你断症如神,非一般医师可比,今天这顿饭就算是老夫答谢叶医师治病之恩,请。”李鸿章称赞道。
“谢谢中堂大人,请。”叶秋白举杯饮尽。
李鸿章喝完抬头微笑道:“今天我请叶医师来此处,除了答谢叶医师的治病之恩,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叶秋白听言猛然抬头看了李鸿章一眼,这老家伙又要出什么花招想对付自己呢?古代人科技虽然落后,但是心眼子最多。
叶秋白微笑道:“大人有事不妨直说,我叶某能做到的,尽力而为。”
李鸿章此时更加欣赏叶秋白,心想此人不仅医术高而且做事稳重,正事他所需要找的人,便说道:“我想叶医师抽一段时间,帮我一位贵人治病。”
叶秋白暗想李鸿章认识的贵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不是富贾商胄就是皇室王孙,所以还是小心为妙,万一断错症,这些人都很难缠。再说叶秋白现在的医术也未必断错症,就是不愿意再多生是非而已。
叶秋白便客气的推辞道:“不要意思,叶某实在不擅交际,尤其是最怕帮达官贵人治病,若是我早日得知阁下是李中堂李大人,我绝不敢多言,中堂大人的好意,叶某心领了。”
说话间,李鸿章的脸色一沉,等叶秋白把话说完,忽然又笑道:“叶医师,我这位贵人患的病,十分奇异,可称为怪病。我看叶医师听了这位贵人的怪病,应该会有兴趣的。”
叶秋白也是暗自佩服这老狐狸的审时度势的功夫,甚至可以猜对对方的心思。当然最感兴趣的怪病,对叶秋白来说无疑是一次挑战,但是他喜欢这种刺激,只有奇难杂症才适合他的口味。
席毕,叶秋白和李鸿章分别被人用官轿抬着往东行去。叶秋白透过轿厢的窗帘环顾四周,发现这不是现在华夏的海淀区吗?难道要去颐和园不成?果真不出他所料,两顶轿子慢悠悠通过颐和园的牌坊,进入到这所大清时期的皇家园林。
进来颐和园的大门,绕过了大殿,就来到了有名的长廊,绿漆的柱子,红漆的栏杆,一眼望不到头。这条长廊有700多米,分成273间,每一间的横栏上都有五彩的画,画着人物、花草、风景,几千幅画没有哪两幅是相同的。长廊两旁栽满了花木,这一种花还没有谢,那一种又开了。微风从左边的昆明湖上吹来,使人神清气爽。
在路上,李鸿章不停说道:“叶医师,请让老夫卖个关子,等你到了自然知道这位贵人是谁?”
下了轿,在李鸿章的引领下,叶秋白来到一所精致的院落,刚踏进回廊,便抬眼看见正门上方的牌匾写着三个字“乐寿堂”。
这乐寿堂,是清漪园建筑,也是颐和园居住生活区中的主建筑。华夏颐和园内慈禧的寝宫乐寿堂,原为乾隆十五年(公元1750年)时本是乾隆的母亲孝圣宪皇后要过六十岁生日,乾隆为了给母亲庆祝六十大寿,在乾隆十四年的时候就把原来瓮山和西湖加以改造的。
乐寿堂面临昆明湖,背倚万寿山,东达仁寿殿,西接长廊,是园内位置最好的居住和游乐的地方。堂前有慈禧乘船的码头“乐寿堂”黑底金字横匾为光绪手书。乐寿堂殿内设宝座、御案、掌扇及玻璃屏风。座旁有两只盛水果闻香味用的青龙花大磁盘,四只烧檀香用的九桃大铜炉。西套间为卧室,东套间为更衣室。室内紫檀大衣柜为乾隆时遗物。乐寿堂庭院内陈列着铜鹿、铜鹤和铜花瓶,取意为“**太平”。院内花卉植有玉兰、海棠、牡丹等,名花满院,寓“玉堂富贵”之意。这里的玉兰花很有名,现在邀月门前一株是乾隆从南方移植来的。
乐寿堂原为两层建筑,咸丰十年(1860年)被英法联军烧毁。光绪十三年(1887年)重建时,改成现在的式样,并成为西太后慈禧在颐和园内的寝宫。乐寿堂按照宫廷原状陈列,中间为起居室,西套间为寝宫,东套间为更衣室。起居室内,用名贵木材紫檀雕制的相当精致的“御案宝座”,设置在室内中间,在其后有十五折的玻璃屏风,将室内照的格外宽敞。在其两侧,插列有孔雀羽毛掌扇。这对羽毛掌扇,不仅相当精致,而且能点缀出西太后慈禧的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