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场瞠目结舌的博弈
韩雪很想一走了之,但是她不能,她不想再逃避了,哪怕叶秋白再丢人,她也要留下来陪着他,她就是要让潘志文看看,我宁可选择一个窝囊废,也不会选择你!
“就这块吧,这块看起来不错。”
这时叶秋白已经选好了一块中小型的原石。
他刚才一进场就被这块原石吸引到了,它身上所散发出的青翠灵气十分夺目,绝对是顶级水种,所以他才敢夸下海口。
“好,小兄弟好眼光!”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声,好多人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因为叶秋白看的这块原石实在是太“出众”了。
只见这块石头皮壳呈褐色,隐隐有些泛白,无癣无纹,甚至表面似乎泛着一丝椿色,翡翠行有句话叫“十椿九垮”,所以单从这块石头外表来看,几乎就是块废石。
“叶兄,你还真是不懂啊,这块石头一看就不可能出绿嘛。”纳兰瑾年说话的时候心在滴血,后悔刚才听信了叶秋白的话,他还以为叶秋白在这方面真有些研究呢,没想到这一选就选了块废料。
“叶兄,这块原石是刚才那块石头的添头,不值钱的。”李明月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道。
“那太好了,正好我能花的钱也不多,再多了还得问老婆。”叶秋白笑道,“还要多谢明月兄的三百万两啊。”
闻言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原来这傻子还是个妻管严,没钱还要向别人借钱。
在叶秋白的坚持下,会场伙计便将这块原石称重后卖给了叶秋白,八百两一斤,总共才花了不到十万两。
“哎呀,叶秋白,你这真是挑了块好石头啊,要不我们一块儿解解看?”潘志文站在旁边有些嘲讽的说道,眼神里满是戏弄。
“好啊。”叶秋白一口答应了下来。
拍卖会场的伙计在征得会长的同意后,便开来几辆洋车,这些洋车上安装着分解石头的刀具,同时还来了一辆小型叉车。这时,两个大汉跑过来立马把石头固定好,准备解石。
众人围在一旁兴致勃勃,当然,他们期待的都是潘志文拍下的那两块原石,料定这两块石头里必出好色好种。对于这些洋车倒是不怎么在乎。
其中一名大汉恭敬道:“潘少,要不要在上面划道线。”
潘志文拿过毛笔,在四千万两拍下的那块石头上划了一道,说道:“就从这里解吧,一会儿开出好种,都有赏。”
两名大汉点点头,费了极大的力气将切割机对准白线,开始解石。
“嗤嗤……”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抹白雾从锯条中迸发出来,形成了一阵白雾,众人立马拿手捂住了嘴巴。
锯条越来越深入,声音也越来越刺耳,咔吧一声,巨石一分为二,出现了两个灰白的切面。
“垮了!垮了!”众人不由惊呼了一声,有的略带失望,有的幸灾乐祸,因为没有见到任何水种和绿色。
“这怎么可能!”潘志文面色也是一沉,立马吩咐道:“再解!”
大汉赶紧将切开的两块石头再次拿起来分解,两块巨石头再次一分四半,仍旧都是灰白色的切面,不见丝毫绿色。
解到这种程度都没见绿,基本上就是垮了。
“可惜了,品相这么好的原石,竟然就外面一层薄薄的绿。”
“这下可赔大发了。”
“幸亏刚才没跟着竞价,要不我得喝毒药自杀。”
一旁的纳兰瑾年陡然松了口气,冲叶秋白竖了个大拇指,说道:“叶兄,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我就赔死了,我干爹能把我骂死。”他干爹李莲英聚财不少,所以有纳兰瑾年这个干儿子也算是这个大太监修来的福气。
李明月和韩雪也有些惊讶的看了叶秋白一眼,方才他说过这块原石价值不超过起拍价,没想果然不差,外缘的那一层薄绿打磨成首饰,撑死也就值个几百万两。
经周围的人这么一提醒,潘志文才想起自己另一块三千万两的原石,立马吩咐这俩大汉过去解另一块。
这次潘志文要谨慎的多,小心沿着石头顶部起雾的地方轻轻划了一小道,吩咐两个大汉从原石上面开始解。
轰鸣的切割机再次响起,这次切割机刚切进去几公分,便出现了一抹绿色,白雾粉末中夹杂了一些绿沫。
“见绿了!见绿了!”人群再次骚动了起来,纷纷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潘志文也不由松了口气,要是这一块再垮了,那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要知道,这可是快一个亿啊,而且更重要的是面子,自己走了眼,面子就丢光了。
不过他还没高兴几秒钟,只见切割机上再次升腾起一片白雾,伴随着咔嚓一声,原石再次一分为二,还是两个灰白色的切面。
仅仅在刚才切进去的地方有一小块手指粗细长短的翡翠,而且看颜色,也不过是个中高档的油青种而已。
“再解!”潘志文不死心。
大汉赶紧照着吩咐切割剩下的碎石,两块变为四块,四块变为八块,八块变为十六块,仍然不见丝毫绿点。
潘志文的脸也已经从白变成了惨白,额头上满是冷汗,这么多年了,他赌石倒也失手过几次,但是从没像今天这样,折在两块品相如此好的原石上。
纳兰瑾年的脸上也是冷汗连连,无比后怕,要是刚才自己竞得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潘志文惨白的面容,韩雪竟然觉得十分解气,暗想这是上天在替自己惩罚他。
围观的众人也是惊诧不已,尤其是刚才跟潘志文竞价的珠宝商,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跟上去。
“太不可思议了,这么好的两块原石,竟然就出了这么点绿!”
“可能是天意吧,做人呐,不要太张狂!”
“刚才那个小兄弟竟然说的一点没错,两块石头都垮了,高人呐!”
大家这才想起叶秋白,忙回身找他。
只见叶秋白面色平静,丝毫都不惊讶,冲潘志文揶揄道:“潘大公子,脸色不必这么难看吧,这点小钱对你而言应该不算什么吧?”
“废话,这点钱算个屁!”潘志文沉着脸,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手却握在身后颤抖不已。
这七八千万两他虽赔的起,但也是元气大损,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在韩雪面前丢了脸,并且不幸被叶秋白这个废物言中了。
“这位公子,快把你的石头切开看看吧。”众人对叶秋白的态度明显缓和了很多,虽然还是不相信他这块石头能开出好种,但起码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讥讽戏谑。
“公子,请问怎么切?”大汉十分客气的问叶秋白。
“擦吧。”叶秋白想想说道。
“有擦的必要吗,那得擦到半夜,直接一刀下去得了!”人群中有人不满的叫唤了一声,擦可是个慢工活。
“叶兄,看这皮壳,这么厚实,就算里面有绿,也没有多少,擦的话,确实浪费时间。”李明月无奈的笑了下,认为叶秋白能猜中潘志文的石头会垮,也不过是潘志文自己运气不好而已,跟叶秋白的实力无关。
“我相信叶兄,就擦吧。”纳兰瑾年毫不犹豫站在叶秋白这边,开玩笑,刚才要不是叶秋白,他得赔到姥姥家去,他干爹能活活把他打死。
所以现在他对叶秋白言听计从,就算叶秋白说这张桌子里能开出帝王绿,他也深信不疑。
在叶秋白的坚持下,工作人员只好按照他的要求擦了起来。
“嗤嗤……”
刺耳的锯声再次响起,锯条飞速转动,白雾纷飞,但是很快白雾突然变成了绿雾。
“天呐,涨了涨了,出绿了!”
围观的人嘴巴张的老大,好多人一听立马凑过来死死盯着这块石头。
“满绿啊,我天,真是玻璃种帝王绿!”
“暴涨啊,神了!”
“这眼光也太毒了吧,说是帝王绿,就真是帝王绿!”
“高人啊,卧槽,高人啊,大哥,收我为徒吧!”
随着擦出的绿越来越大,人群也越来越沸腾,好多人已经跑过来讨好的跟叶秋白讨教经验。
难得碰到这种极品的翡翠,大汉也擦的格外细心,等石衣擦净之后,立马泼上一盆清水,一块极大的帝王绿便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只见其苍翠欲滴,色正且浓郁,油润亮泽,十分夺目。
一时间整个拍卖现场叹为观止。
韩雪也是满脸惊愕,看向叶秋白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震惊,接二连三的言中,这,还是运气吗?
一旁的潘志文满眼冒火,脸色铁青,阴冷到了极点,因为愤怒,身子筛糠般抖动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这个窝囊废的眼光怎么可能会如此精准!一定有什么猫腻,一定!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喘一口气都生疼。
“这位公子,我出三千万两,三千万两买你这块石头!”一个富态的珠宝商连忙跑出来出价。
“公子,我出四千万两!”一开始跟潘志文竞价的珠宝商也跑了出来。
“叶兄,这块料子是我的,必须卖给我!”纳兰瑾年激动地一把抓住了叶秋白的胳膊,发了,他这次要发了,只要叶秋白把帝王绿让给他,那他在他干爹和整个家族面前都能好好的长长脸了。
“好,一千万两,让给你。”叶秋白笑着答应下来,对着出价的两个珠宝商道了个歉。
“不行,五千万两,我不能让你吃亏!”纳兰瑾年坚定道。
“我不吃亏,一千万两就行,回头你做出来玉饰,记得给我留几个成色好的。”叶秋白笑道,他打算留几个玉饰做备用,主要是想给韩雪和茯苓做个好镯子。
“没问题。”纳兰瑾年连忙答应下来,吩咐人把帝王绿收走。
叶秋白今天下午这一手可以说让众人惊叹不已,他瞬间成了场地中的名人,一众人纷纷凑过来求他指点剩下的原石。
叶秋白倒也大方,帮着众人看起来剩下的一些原石。
此时人群后的潘志文面色阴冷的看着叶秋白,随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韩雪此时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突然一个跑堂的伙计塞给她一张纸条,她低头看了一眼,面色一变,抬头想喊叶秋白,结果叶秋白已经被众人簇拥走了,她迟疑一下,接着转身出了拍卖现场。
叶秋白和纳兰瑾年跟众人讨论着原石,这时一个大汉突然过来把纳兰瑾年从人群中拉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纳兰瑾年不解的问保镖。
“少爷,我有个事情给你说。”保镖突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什么事?快说,我还忙着呢”纳兰瑾年不耐烦的说道。
保镖嘿嘿笑道:“我们发现了潘志文那小子的老婆王小慧在偷汉子,让我们给逮住了。”
“有这事,快点说说具体情况。”纳兰瑾年顿时来了兴趣。
保镖看到少爷有兴趣,便风骚的模仿起来。
“啊啊……轻点……啊……”
“小**,想不想我?”
看到保镖勾魂的模仿,纳兰瑾年惊讶的张大了嘴。
保镖兴致勃勃地接着说:“当时我想去出恭,忽然发现在拍卖场后面一间隐蔽的小屋里,一男一女衣衫不整,正抱在一起激烈的动着身子......”
这种事情真是不常有,纳兰瑾年之所以惊讶,也是因为那个偷情女子竟然是潘志文的老婆王小慧!怪不得刚才原石拍卖的时候她不在,原来是跟野男人私会去了。
“你小子行啊,现在人怎么样了?”纳兰瑾年立马乐了,一把勾住了保镖的脖子。
“嘿嘿,我们哥几个已经把他俩给闷了黑棍,装到了麻袋里等着你发落呢?。”保镖得意地说道。
“干得不错,不枉我平日里养着你们。”纳兰瑾年拍拍他的背,低声道,“没给别人看吧?”
保镖摇摇头,说没有。
纳兰瑾年四下打量一眼,见没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说:“今天回去我给你们发福利,每人纹银五百两。一会儿啊,你们这样办,等拍卖会结束潘志文不是要作为代表上去讲话吗,看我眼色行事,你把这个麻袋给他放上去,烘托烘托气氛。”
这招太他妈妙了!纳兰瑾年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多谢少爷!为了少爷,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保镖拍拍胸脯说道。
交代完之后纳兰瑾年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叶秋白身边,冲叶秋白挤下眼,笑着说:“一会儿送你个大礼!”
与此同时,韩雪已经到了拍卖会场外面,在巷子口站着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此人正是潘志文。
“你果真来了,看来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潘志文悠悠道。
“你错了,我是来跟你一刀两断的!”韩雪冷声道,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对耳环,狠狠的扔向潘志文,冷声道,“你要的,还给你了,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雪儿!”
潘志文连忙冲过来抓住了韩雪的手,恳求道:“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只要你点头,我立马休了王小慧,嫁给我吧,我说过,我要一辈子照顾你……”
“收起你虚伪的谎言吧!”韩雪突然转过身吼了一句,灵动的双眼中已经泛起了泪水,“潘志文,你的谎言可以骗我一时,但骗不了我一世。”
潘志文低着头,紧紧握着拳头,仿佛十分痛苦,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随后猛地开始扇自己的耳光,“我该死,我该死!”
“又是这一套?省省吧。”韩雪有些嘲讽的嗤笑了一声,“叶秋白是没用,但是他比你要可靠的多!你要算个男人的话,以后就别再来打扰我!”
“好,我答应你!”潘志文一把抓住了韩雪的手,声音无比痛苦道,“喝了这杯酒,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
韩雪一把接过酒,仰头咕咚咕咚喝了,随后把被子往地上一扔,冷声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随后她转身便往外走,但刚走没两步,突然脚下一软,歪到了地上,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而且她发现自己身上不由有些燥热,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走?你要往那儿走啊?”
原本满脸痛苦的潘志文脸上突然浮起了得意的笑容,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韩雪的脸,“你的脸蛋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你……你混蛋……”韩雪连说话都已经用不上了力气,气息微弱,但是她的意识却很清晰。
这是潘志文从藩国弄得特效药,就是为了今天用的,他不只要得到韩雪,还要让韩雪清楚的知道他得到她的整个过程。
“来吧,宝贝,快点解决完,我还得作为杰出代表上去讲话呢。”
说着潘志文一把将韩雪抱了起来,快步走进一间小屋,然后放到了一旁的大圆桌上。
他早就已经买通跑堂的伙计,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此时的韩雪身上裹着一身白色长裙,将她前凸后翘的身子完美的勾勒了出来,在药力的作用下,她浑身燥热,脸色微红,不停的扭动着身子,而且不由自主哼哼的呓语着,宛如熟透的蜜桃,待人开采。
眼前的一切就好似一剂猛药,将潘志文刺激的浑身发热,呼吸急促,死死盯着韩雪绣花鞋里白皙嫩软的玉脚,颤抖着手迫不及待的开始去解自己身上的衬衫。
第三十二章 精彩的好戏
因为太过激动,他的手反而有些不听使唤。
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感觉喷薄的激情好似要从身体里爆发出来一般,每次跟家里那个黄脸婆例行公事的时候,他都坚持不了多久,只有想着韩雪的时候,他才能感到兴奋,才能多坚持一会儿。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这是得了一种病,一种只有韩雪才能治得好得病。
确实,在见过这么国色天香的人物之后,其他女人都不过是将就。
就在他刚解开脖子上第一粒纽扣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随后门砰的一声被什么东西撞开了,接着替他望风的伙计便飞了进来,噗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潘志文惊恐的扭头一看,发现叶秋白、纳兰瑾年还有李明月三个人竟然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他灵机一动,急忙跑到韩雪身旁,抓着她的手急声道:“韩雪,韩雪,你这是怎么了,才喝了一口酒就这样了,是不是酒精过敏啊?”
“艹拟妈的,还装!”纳兰瑾年大骂一声,冲了上来,飞起来冲潘志文身上就是一脚。
潘志文练过搏击,所以纳兰瑾年这一脚威胁不到他,他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
不过纳兰瑾年再次冲了上来,一拳往他脸上砸来,潘志文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扭,紧接着一个绊子将他撂倒在了地上。
“哎呦!”纳兰瑾年痛的叫了一声,随后只见一只巨大的拳头朝他脸上落了下来。
“啊!”纳兰瑾年忍不住惊叫一声,但随后他发现拳头在他脸上方停住了,只见叶秋白已经稳稳的抓住了潘志文的手臂。
叶秋白的脸色冷的宛如三九天里的寒冰,抓着潘志文的手陡然一扭。
“啊!”
潘志文惨叫一声,身子不自主随着手腕扭曲起来,脸色煞白,瞬间冷汗连连。
“叶兄,叶兄,算了,算了,人没事就行了,别冲动,别冲动。”李明月满头冷汗,赶紧上来劝解,拍卖会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要是把潘志文弄伤了,还真不好交代。
“记住,下次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打她的主意,我就杀了你!”叶秋白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
说完他猛地把潘志文的手一甩,随后抱起韩雪就往外走,同时说道:“李兄,快,给我找个间房,要快!”
“好,好!”李明月不一会便给他们二人找好了房间。
此时韩雪身上的药力已经达到了峰值,身子开始不自主的扭动了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叶秋白一边安慰她,一边将她抱到了房间的床上,纳兰瑾年立马安排保镖看守房门。
叶秋白把韩雪放到床上,谁知韩雪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吐气如兰的在他耳边温热道:“帮,帮我……我.............要……”
韩雪虽然身子不受控制,但她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她虽然身上难受,也有那方面的渴求,但是并没达到非要不可的地步,起码,她还能控制的住自己。
但她还是要跟叶秋白这么说,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一个能让自己不那么痛苦的成为叶秋白女人的机会,他要了她,那她便不亏欠他什么了。
在这种巨大的诱惑下,叶秋白心跳的厉害,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将韩雪的手从脖子上拿了下来,随后在她手腕处和腹部的穴位轻轻的按揉了按揉,轻声道:“现在应该感觉好些了吧。”
韩雪轻轻摇摇头,“求你,求.........你...............要............了.............我……”
说话间,两行清泪自她眼角轻声滑落。
就在刚刚,她差点被那个渣男夺走她最宝贵的东西,就在刚刚,她差点一辈子对不起叶秋白。
叶秋白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擦掉,柔声道:“你不必自责,该反省的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叶秋白这话说完,韩雪眼角的泪水更盛,汩汩而出,“我,我不值得你……”
“值得,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你是我的妻子。”叶秋白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她道:“你放心,在你心里真正接受我之前,我不会面勉强你做任何事。”
叶秋白说完赶忙起身到门外嘱咐李明月去拿酒精来,他要给韩雪施针。过了片刻功夫,李明月把酒精拿来了,叶秋白拿出随身携带的毫针消毒完毕,接着在韩雪的足三里、阳陵泉、曲泉、阴谷等穴位扎了几针,轻轻的一针尾,针尾颤抖不已,同时一股碧绿色的雾气从叶秋白手上渗出,顺着银针刺激到了韩雪的身体里。
不出片刻,韩雪顿时感觉全身通畅了起来,酒力和药力都极速的褪去,身上也充满了力气。
“怎么样,好点了吗?”叶秋白轻声问道,起身给她接了杯水。
韩雪从床上坐起来,已经没有大碍,点点头,接过水喝了口,想起自己刚才求着叶秋白要了自己的话,顿时间腮边烧起两朵红云。
“叶兄,原来你真会医术啊?”一旁的李明月看的惊叹不已,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把韩雪身上的**解了,简直就是神医啊。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而已。”叶秋白笑着点头。
李明月只当做没听见,不管什么,叶秋白都说略知一二,结果到头来全都惊天动地,他再也不相信叶秋白这个略知一二了,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瑾年呢,他没事吧。”叶秋白问道。
“没事,就是……就是摔了那一下,肚子疼而已。”李明月皱眉道,因为有韩雪在,他也没好意思直接说,其实纳兰瑾年是被人打出屎来了。
“我们回去吧?”叶秋白轻声询问韩雪道,他知道,发生这种事,韩雪肯定不想在这里多待。
韩雪顺从的点点头,随后她惊讶的发现,那种她失去了许久的依赖感,竟然又回来了。
她眼神惊讶的盯着叶秋白,不理解自己竟然会对他产生这种感觉。
“怎么了?”叶秋白一边问道,一边抓着她白嫩的脚替她把鞋子穿上。
“没什么,我们回家吧。”韩雪主动起身挽起叶秋白的手。
李明月也没有拦他们,跟着一起出门送他们。
“叶兄,叶兄,等等,等等!”
这时从恭间出来的纳兰瑾年慌慌张张跑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们不能走啊,还有好戏要看呢!”
“好戏?什么好戏?”叶秋白纳闷道。
“潘志文的讲话啊。”纳兰瑾年满脸兴奋的说道。
“瑾年,你瞎说什么呢。”李明月皱着眉头冲纳兰瑾年使了个眼色。
一旁的韩雪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现在潘志文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人渣到了极点,她自然不想看到他。
“我们不看了,先回去了。”叶秋白脸上倒还算平静。
“相信我,叶兄,绝对是一出大戏,而且是一出好戏,包你过瘾!”纳兰瑾年眉飞色舞道,一把拽住了叶秋白的手,不让他走。他接着转头对韩雪道:“叶夫人,你相信我嘛,包你解气!”
叶秋白和韩雪有些诧异的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旁的李明月也是满头雾水,也不知道纳兰瑾年这是唱的哪出。
不过在纳兰瑾年的极力邀请下,他们还是回到了拍卖的现场,然后找了一个圆桌坐定。
此时拍卖现场里已经摆好了椅子,台下坐了得有数百人,而台子上西装革履,侃侃而谈的,正是潘志文。
此时的他气宇轩昂,慷慨陈词,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韩雪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虚伪,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仇恨的火焰,如今,她对这个男人所有的感情终于彻底烟消云散了,直到此刻,她才彻底看清这个人渣骨子里的本质!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因为实在是有些反胃,甚至听着他虚伪的声音,她都觉得恶心。
纳兰瑾年站起身抬头扫了一眼,发现拍卖会场人还是真多,这时候正是好戏上演的最佳时刻,他不由兴奋的舔了下嘴。
随后他冲站在远处的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个保镖得到指令立马伸出了五个指头,表示马上就好。
“叶兄,叶夫人,还有五分钟,好戏马上开始!”纳兰瑾年兴奋的咧着嘴只笑。
“成功没有捷径,靠的就是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面我给大家分享一下我的成功经验……”讲台上的潘志文侃侃而谈,一脸的优越感。
“王八蛋!你们放开我,让我出来。”突然只见纳兰瑾年的几个保镖出现在现场的走道上,手里还抬着一个麻袋,麻袋似乎很重,而且还在不停的扭动。
“这是怎么回事?”
“要加什么节目吗?”
“麻袋里好像有人!”
众人这时议论纷纷,不在关注潘志文的讲话。
众人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都好奇的想看个明白。一会功夫,麻袋便被放到了舞台上,拍卖会的人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是潘志文自己安排的什么出其不意的节目呢。
突然一个保镖把麻袋解开了,里面漏出了没穿衣服的王小慧和那个偷情汉。
“我靠,这是什么时代,太超前了吧!”
“那娘们皮肤挺白!”
“怎么联系,我也想要!”
“伤风败俗,该浸他们猪笼!”
下面人们又一阵骚乱,潘志文也傻了,自己的老婆怎么和一个没遮拦的男人拥抱在一起,看到这一幕,他差点昏厥过去。
叶秋白和李明月也都呆若木鸡,韩雪忍不住好奇的看了一眼,立马也呆住了,心里竟然莫名涌出一股巨大的报复快感。
起初潘志文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等他认出麻袋里的王小慧后,脸立马憋成了猪肝色,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
“贱货!”潘志文一个箭步冲过去,撕着王小慧的头发甩手就是一耳光,“臭**!”
此时的他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因为他已经没有形象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见证自己的老婆是如何给自己戴绿帽子的,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谁让你自己没用的!在床上你哪次有超过过一分钟?!”地上的王小慧也站起来歇斯底里的吼道,随后张牙舞爪的挥着手上去抓挠潘志文,打算跟他鱼死网破。这下王小慧的身体全部暴露在外面,惹得下面老少爷们都涌向舞台,想要把她吃了一般。
整个拍卖现场里顿时乱作一团,有哄笑声,有讥讽声,有劝解声。没有得到宝贝的也称不枉此行,见到了比原石更好看的物件。
“叶夫人,我就问你,过不过瘾!”纳兰瑾年笑的肚子都疼了,高兴地手舞足蹈。
“你小子真损啊!”李明月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觉得潘志文也是咎由自取,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纳兰瑾年这个皇宫大少,他可是圈子里有名的混世魔王。
看着纳兰瑾年的模样,韩雪竟然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而就是这微微一笑,竟然让叶秋白看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座冰山笑呢,那种感觉就好似冰冻三层的银河,陡然间春暖花开。
“你刚才笑了!”叶秋白惊讶道。
“我没有。”韩雪面色冰冷,仿佛真没笑过一般。
“你笑起来很美,以后没事多笑笑吧。”叶秋白笑眯眯道。
现在会场已经乱作一团,叶秋白他们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起身离开。
此时那个保镖立马跑了过来,“潘公子这事,我办的怎么样?”
“没毛病。”纳兰瑾年拍了下他的胸口,随后冲叶秋白道:“叶兄,刚才叶夫人那事多亏这小子看到后及时给我报信,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韩雪冲保镖道了个谢,脸色有些难看,想起刚才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
“瑾年,帝王绿的玉饰做完后,记得替我送他一块,略表心意。”叶秋白也很感激这个保镖。
“谢……谢,谢谢叶公子,谢谢叶公子!”保镖激动地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那可是帝王绿啊!
李明月把他们送到会场门口便回去了,舞台上还不知道打成什么样子呢,他也无心观看便和纳兰瑾年回寓所了。
往回走的时候,韩雪一直默不作声,面色沉闷,似乎心事重重。
叶秋白也没有说话,跟以往一样,依旧转头望着天空,他知道,回去后,韩雪肯定会有很多话要问他,今晚上,自己迫不得已,暴露的太多了。
第三十三章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秋白,今天有人送来一千万两银票,怎么回事啊?”刚到家,老爹就披着衣服出来了,叶庆天的语气中还有些恐慌,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啊。
“放心吧老爹,都是合法收入,我开出了一块帝王……”
叶秋白还未说完,就被韩雪拽进了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叶庆天愣了片刻,闷道:“好事,好事啊,抱孙子指日可待啊!”叶庆天满脸欣慰。
“说!今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雪把叶秋白推到墙上,满脸寒霜的望着他。
“什么怎么回事啊,那啥,咱说话就说话,地铺你先给我打着呗。”叶秋白眼神有些躲闪,他被韩雪赶到地上睡已经习惯了,结婚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和女人睡在一起的滋味。
“不说实话你今天就睡外面!”韩雪冷声道。
先是古董,后是原石,再是医术,似乎每一项技能“叶秋白”都了如指掌,韩雪不相信这个废物运气会这么好,但她更不相信这一切会是他的实力!
所以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废物一醒过来会这么厉害,莫非真的傻到最后,打通了任督二脉?
叶秋白见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便神情**的看着韩雪,一字一顿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
话音一落,他低下身,从床底下拖出三个大木箱子,只见每个木箱子里都装着满满的书,其中一些是有关中医的,另一些是有关古玩的,还有一些是有关风水的。而且这些书都很旧,显然被人翻过很多遍了。这些全都是叶秋白问父亲要钱,从地摊上收来的旧书,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应对韩雪或者其他人的质问,没想到今天真派上了用场。
“你们一直都说我是个窝囊废,说我不争气,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我每天都背着你们偷偷的努力,但我不敢让你们知道,因为你们知道后,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嘲笑,因为你们的内心,就从没真正的接受过我!”叶秋白眼眶泛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感觉连自己都被感动到了。
“对不起。”
韩雪被“叶秋白”这番话说的有些沉默了,是啊,自打她来这个家起,自己内心就从来没接受过他,对他而言,真的太不公平了。
见糊弄了过去,叶秋白这才长呼了一口气,叶兄啊,我为了你真是够意思了!
“你要是想的话……今晚上可以睡床……”
“不用了,我地上睡习惯了。”
没等韩雪说完,叶秋白就铺好了地铺,澡也不洗了,脱掉外衣就睡,没一会儿就有了微微的鼾声,今天这番折腾,他有些累了。
韩雪有些错愕的看着叶秋白麻溜的打地铺入睡,心里竟然有些恼火,这个窝囊废,自己在他心里,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她今天第一次主动要求跟他一起睡了,他竟然拒绝,要知道,这是多少男人都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
“睡睡睡,睡死你算了!”韩雪气呼呼的转身摔上门,洗澡去了。
第二天一早,韩雪并没有急着去医馆,本来想好好的睡个美容觉呢,结果早上五点多,就被院里的吵闹声弄醒了。
“叶老爷,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让爱子到我们翡翠馆来吧,年薪八百万两,怎么样?”
“我们是珍宝行,我们给一千万两,都是朋友嘛。”
“还有我们!来我们这里吧。”
一些珠宝行业的人士,清早便来叶家抢叶秋白跟自己当顾问。
“爹啊,这是谁呀,大清早的烦不烦啊!”韩雪站在卧室门口揉着眼,冲院里的叶庆天埋怨了一声。
“哎呀我的好媳妇,你找了个好老公啊,这下咱发达了。”叶庆天嘿嘿笑的合不拢嘴。
“你说什么呢?”韩雪有些不解。
“秋白起来了没有?”叶庆天小心往卧室看了眼。
“睡的跟猪一样。”韩雪赶紧挡住,怕他看到叶秋白睡地铺。
“那你让他睡,别吵到他,我去给他们解释。”说完叶庆天说完便接待早上来的几个珠宝商去了。
临近晌午的时候叶庆天便回来了,跟他一块儿的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男子戴着一个圆形眼镜,很是帅气。
“哎呀,老贾啊,咱这多少年没见了。”
“得有五六年了吧,自打我搬走后,就再没回来过。”
“是啊,你看仁义都这么大了,真是个帅气的大公子!”
叶庆天一边聊,一边招呼着他们喝茶。
“白雪呢?怎么没看见白雪?”中年妇女好奇问道,白雪是韩雪的小名。一听到母亲提到韩雪,贾仁义立马有些激动,自己这次回来,最期待的可就是见到韩雪了。他们俩年纪相仿,从前又是邻居,所以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玩,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他一直很喜欢韩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韩雪根本就不喜欢他。
几年前得知韩雪竟然嫁给了叶秋白这个窝囊废,他气的差点吐血,自己求之不得的女神,竟然嫁给了小时候老是被自己欺负的窝囊废!
“白雪,快出来,你贾叔叔和孙婶婶来了。”叶庆天赶紧喊了一声。
“叔叔婶婶好。”韩雪出来打了个招呼。
她穿着旗袍,两条白皙紧致的大长腿毫无保留的裸露在外面,瞬间给贾仁义看呆了,甚至微微有了反应。
察觉到贾仁义的眼神,韩雪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厌恶的神情。
“白雪,好久不见。”贾仁义投出一个自以为很帅的笑容。
“爹,我洗衣服去了。”韩雪懒得搭理他,转身回屋了。
“白雪真是越长越好看啊。”孙婶婶心里有些失落,这要是自己的儿媳妇该多好啊。
“秋白呢?是不是还没起来呢?”贾仁义颇有些戏谑的问道。
“起来了起来了。”叶庆天呵呵笑道。
“现在做什么营生啊,还是那么不上进吗?”贾叔叔开口问道,他知道叶庆天对这个儿子甚是无奈,他哪里知道近期叶秋白的变化呢。
听到这话,叶庆天一挺胸膛,傲然道:“我们秋白现在可上进了,虽然还是什么出息,但是今早上很多大……”
“爸,中午吃什么啊?”他还没说完,叶秋白便顶着一头鸡窝头出来了,睡眼惺忪。
噗!
贾仁义一家三口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心里讥笑不已,这就是所谓的上进吗,一觉睡到十二点。
“噗!哈哈哈哈……”贾仁义看着叶秋白的造型,最后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叶秋白见客厅里这么多人,不由一愣。
“秋白,这是你贾叔叔和孙婶婶,怎么,不认识了?”叶庆天赶紧提醒他叫人。
“估计是没睡醒吧。”贾叔叔笑呵呵的说道,神情略带些嘲讽。
“叔叔婶婶好。”叶秋白急忙打了个招呼。
“叶秋白,吃闲饭的日子过的还爽吗?”贾仁义讥笑道,这么多年没见,这个废物还是老样子嘛。
“呃,还可以。”叶秋白刚睡醒,脑子有些发懵,下意识顺嘴答应。
“哈哈哈哈……”
贾叔叔和孙婶婶忍不住笑了起来。
“秋白还是那么有意思啊。”贾叔叔意味深长的说道。
要是以前,叶庆天并不在乎别人这么讥讽叶秋白,甚至他自己还会跟着骂上两句。但今时不同往日,叶秋白在他眼里现在是宝贝疙瘩,被老贾家这么奚落,他心里自然十分不爽,不过毕竟人家远来是客,他也不好发作。
“秋白,快到厨房洗菜去。中午炒几个好菜给你叔叔婶婶吃。”叶庆天急忙插言为儿子掩饰这尴尬的场面。
“奥。”叶秋白赶紧进了厨房去收拾菜。
贾仁义望着叶秋白的身影冷笑一声,暗骂一声窝囊废。
韩雪洗完衣服后就去厨房帮叶秋白忙活,洗菜的时候她拿手狠狠在叶秋白腰上掐了一下,冷声道:“昨晚上呼噜那么响,吵死我了!”
其实叶秋白睡觉几乎不打呼噜,她是把刚才的怒气撒在了叶秋白身上。
“哎呦,说的好像你不说梦话似得,而且你每晚都说。”叶秋白吸着冷气埋怨了一声。
韩雪确实每晚都说梦话,但唯独昨晚没说,昨晚她睡的很安稳,那个经常出现在梦里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她心里,彻底的把那个渣男给抹掉了。
“你再顶嘴,这根大葱就是你的下场!”韩雪气呼呼的说道,接着把大葱一掰两半。
韩雪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从经过昨晚的事之后,她明显变得开朗了,而且也愿意接近叶秋白了,要是放在以前,她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听着厨房里韩雪和叶秋白的“打情骂俏”,贾仁义气的咬紧了牙冠,韩雪,我到底哪点比不上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吃过午饭之后,叶庆天刚要重新沏茶,贾叔叔急忙拦住,说道:“仁义,快,把你给你叶伯伯带的茶叶拿出来尝尝!”
贾仁义急忙起身,从带来的礼盒中取出两罐包装精美的茶叶,递给叶庆天,笑道:“叶伯伯,正宗武夷山大红袍,您尝尝。”
“哎呦,这可贵了,让你破费了。”叶庆天点头笑道。
“不花钱!别人送的,据说五百两一斤呢,这不仁义刚捐了巡盐御史一职,来家走关系的成天都是,把门口踩破了。”孙婶婶笑呵呵的炫耀道,语气中满满的自豪感,尤其是有叶秋白这么个窝囊废对比着,优越感自然更强。巡盐御史是封建社会的一种官职,都察院监察御史奉命出巡盐务时即称为巡盐御史,品级为正七品。相当于现代的地方盐务管理局纪检组组长。
“仁义这可是出息了啊。该叫贾大人才对!”叶庆天说完就要施礼。
“叶伯伯使不得。”贾仁义倒也识大礼,可能碍于韩雪的面子吧,想好好表现一番,如果没有韩雪在,说不定会作出什么事情来呢。
叶庆天虽然这么说,但是内心不屑一顾,五百两一斤,炫耀什么啊,我儿子昨天一下给我挣了一千万两呢,我就是喝五万两一斤的,都不带眨一下眉头的。叶庆天确实有些膨胀了,没办法,给谁一夜多了这么多钱也会膨胀,尤其是现在不怕任何人!
“老贾啊,听说你这次来京城正好有事?需不需要我帮忙?”叶庆天询问道,颇有些自豪,他的名字现在在京城古玩圈,多少有些分量。
“唉。”贾叔叔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能帮上就好咯,我来之前仁义找了好几个名医都不管用。”
“哦?找医生?是过来看病吗?”叶庆天诧异道。
“这不是我嘛,前年摔伤了,后来就落下了病根,一过晌午就开始发热,就感觉这肚子里火杀火燎的,牵连着这背啊,大腿的,都疼。”孙婶婶主动说道,相比较上午,她确实稍微失了些精神。
“那正好,让白雪给看看。”叶庆天连忙叫了韩雪出来。
“不管用的,这种病得吃中药慢慢调理。”贾叔叔叹了口气。
韩雪给孙婶婶诊脉之后,发现没什么毛病,只不过有些体虚,确实需要慢慢调理,最后建议道:“你们最好找一个好点的中医给看看。”
“我们这次来京城不就是为了这事嘛,想找皇宫御医看看。”贾叔叔叹了口气,“虽然仁义现在是巡盐御史,但是想找御医看病还是要托人托关系的,御医哪能这么随便给人看病啊。”
“你们要是找御医的话,我说不定能帮上忙。”叶秋白在一旁突然插了一嘴,其实这个病自己能治,但是,一是人家不信任自己,二是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会医术的事,所以不好出手。虽然这一家子说话不好听,但怎么说以前是老邻居,理应帮一把。
“你?!”贾仁义嗤笑了一声,说道:“就凭你认识御医?”
“我好像还真是认识那些御医。”叶秋白轻松的笑了下。
“是吗,那这可是我今年听到最大的笑话了!”贾仁义突然哈哈的笑了一声,觉得叶秋白在家呆久了,脑子都不正常了。
“秋白啊,年轻人说大话可不好啊,你说的你这么有能耐,那还有在家窝着,当个无业游民吗?”贾叔叔瞥了眼叶秋白,有些不满。
“是啊,年轻人,还是脚踏实地一些好。”孙婶婶也忍不住道。
“咚咚咚!”
众人话音刚落,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叶庆天急忙起身去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洋装西服十分讲究,手中拎着一个锦盒,看到叶庆天后恭敬道:“您好,叶老,我叫蔡金勇,上午我来过,说下午过来拜访您。”
叶庆天不由皱了皱眉头,面带不悦,他五十多点,竟然被一个四十多的男人称呼叶老。但这正是蔡金勇对他尊敬的表现,见叶庆天面色不悦,蔡金勇面上不由一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对对,快请,快请。”叶庆天急忙客气道。
蔡金勇激动地握住了叶庆天的手,恭敬道:“叶老,您太客气了!”
蔡金勇没想到屋子里会坐着这么多人,略微扫了一眼,因为叶秋白和贾仁义长得都比较年轻,他也没敢出声。
他今天是来找叶秋白帮忙的,早上就跟叶庆天说好了,因为昨天有事没去参加拍卖会,所以不认识叶秋白。
“蔡先生事务缠身,还麻烦您跑一趟,应该是我们不好意思。”叶庆天连忙让他坐在自己身旁。
“哪里话,叶老,我来看看您还不是应该的嘛,听说您好茶,我便特意托人从安徽买的黄山毛峰的极品,请您品尝。”
“哎呦,真是极品啊,那可贵了。”叶庆天戴上老花镜,拿起盒子端详了起来。
“不贵不贵,十万两一斤,小意思。”蔡金勇连连点头。
十万两?!
贾仁义和他父母心里同时都是一惊,瞬间感觉有些脸红,刚才自己拿五百两的茶叶还在这显摆,人家十万两都自称小意思。
贾叔叔心里诧异不已,这几年不见,这老叶都跟这么高层次的人接触玩耍了?而且看这人好像对叶庆天十分尊敬,四十多岁的人了,竟然一口一个叶老叫着。
“叶公子……,真是气宇轩昂啊,果然人中之龙!”蔡金勇见叶庆天也没做介绍,便主动把贾仁义当成了叶秋白,对着贾仁义笑呵呵的说道,起身伸出手,示意要跟贾仁义握手。确实,相比较叶秋白邋遢的形象,贾仁义更精神一些。他今天有求于叶秋白,所以说话格外小心客气。尤其是贾仁义现在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动都没动。
蔡金勇更紧张了,伸着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额头上不由噌的出了一层冷汗。
第三十四章 羡煞旁人的邀请
“哎呦,蔡先生,你认错了,这才是我儿子。”叶庆天赶紧提醒了他一句,指了指后面的叶秋白。
“啊?!”蔡金勇吓得一下站了起来,这还得了,竟然叫错了,这叶兄不得生他气吗?
“对……对不起,叶兄……”蔡金勇说话都不利索了,叶秋白的年龄还不及他大。
“叫老弟就行,蔡兄。”叶秋白随和的一笑。
“好好,叶老弟,实在是不好意思。”蔡金勇一边说,一边过来跟叶秋白握手。
叶秋白急忙起身握住了他的手,有些纳闷,不是来我老爹的吗,怎么对自己这么客气?
“叶老弟,不知道您看我给您开的年薪三百万两的薪资,还满意吗?”蔡金勇有些讨好的笑道。
年薪三百万两?!
贾仁义和他爸妈吓得面色一变,一脸震惊的望着蔡金勇,这人是不是烧糊涂了,给一个废物开三百万两的年薪?他能干啥啊?
叶秋白也是一脸茫然,不解道:“蔡兄,您说的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蔡金勇也是一愣,这时叶庆天连忙道:“奥,那什么,秋白啊,这是翡翠阁的老板,今上午就来找我,说邀请你给他们把关玉器生产和销售,一个月只帮一天忙就行,对不对,蔡老板?”
“对,对!”蔡金勇连忙点头。
贾仁义和他父母不知觉又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夸张了吧,三百万两,一个月只帮一天忙?
蔡金勇反而觉得很划算,只要叶秋白一年间能给自己开出一两块顶级水种的翡翠,自己就赚大发了。
叶秋白还不自知,昨天的那场拍卖会,已经让他在整个京城的珠宝行出了名。
能看中一块石头是运气,看中两块石头是实力,看中三块,那可就不单单能用运气和实力来形容了。
而且更主要的是,三块石头的水种,出绿多少,几乎全被叶秋白言中,一夜之间,整个京城珠宝圈子里,已经把他传送的神乎其神,并且给他起了个名号:点石成金。
这么厉害的人物,大大小小的珠宝商、首饰行,自然都抢着要,纷纷想高薪聘请他做顾问。
因为叶庆天好说话,又贪财,所以他成了接触叶秋白的开口。也就是说,在叶秋白不知情的情况下,老爹已经把他卖了。
听到这么多的薪资,叶秋白的眼皮也不由的跳了下,感觉老爹是不是太过分了,要价竟然这么高,殊不知这其实是蔡金勇主动开的价格。
蔡金勇见叶秋白没说话,顿时有些慌了,以为他不满意,急忙道:“没关系,叶老弟,你要是对薪资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八百万两,一千万两,都可以,实在不行,您开个价。”
蔡金勇的珠宝行在京城算是中等规模,近几年有些不景气,因为竞争太激烈,叶秋白的出现让他仿佛在疾风骤雨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所以他无论如何要把叶秋白拿下。
“我是觉得价格有些太高了,对蔡兄而言太亏了。”叶秋白有些无奈的笑道。
“不亏,不亏!老弟要是不满意,还能再加!”蔡金勇咬咬牙,满头冷汗,他以为叶秋白这是不满意,故意说反话揶揄他,暗自下定了决心,就是倾家荡产,今天也要把叶秋白拿下。
“咚咚咚!”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韩雪赶紧去开门。
一个一身包臀旗袍装,妆容精致的女子站在门外,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举手投足十分干练,上来便问:“大姐您好,请问这里是叶老的家吗?”
韩雪纳闷地点点头说是,还是不情愿的把她让进了屋。
“叶老您好,我是上午跟您见过面的黄娇娇。”干练女子笑意盈盈的跟叶庆天施礼。
得知哪位是叶秋白后,干练女子赶紧微笑着对叶秋白道:“叶先生,想必叶老已经告诉您了,我是翠玉阁的老板娘,我们珠宝行是京城最大的买卖行,想聘请您做我们的顾问,不用坐班,年薪一千万两,答道我们的盈利要求,红利同样是一千万两。”
沙发上贾仁义一家三口已经目瞪口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天呐,不过短短的几年时间,叶秋白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韩雪也颇为震惊,忍不住纳闷,床底下那几本破书难道真有这么厉害?随随便便来一个都是千万年薪。
然而他们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叶先生,您好,我是金玛瑙老板,特地来邀请您担任我们商行顾问……”
“叶先生您好,我是白翡翠……”
“叶先生您好,我是红翡翠……”
“叶先生您好,我是绿莺歌……”
……
不过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叶庆天家的堂屋几乎已经站不下人了。
贾仁义一家也被迫站到了门外,贾仁义的脸难看的仿佛一不小心吞了一大口苍蝇,而且还是粪蝇那种的。
“呵呵,秋白真是出息了。”贾仁义笑呵呵的说道,那表情比哭还难看。
“哪里哪里,过奖了,也就普普通通吧,其实我这个儿子一直很有能力,就是一向低调惯了。”叶庆天手背在身后,胸挺的老高。
费了好一番力气,叶秋白才将这帮人打发走,他们的要求他全答应了下来,但是要求每家珠宝行给他的薪资必须减半,而且不保盈亏。
至于接收银票的事情,他全甩给了韩雪,韩雪问他什么意思,他笑眯眯的说道:“老婆管钱,天经地义。”
因为害怕待在家里还会有人上门,叶秋白便赶紧冲门外的孙婶婶说道:“婶婶,您不是要去找御医看病吗,走,我领你们去。”
一听叶秋白这话,原本心里就有气的贾仁义立马说道:“叶秋白,你现在是牛气了,这么多珠宝行跑上门来找你,但是找御医看病,不是有钱就可以的!”
御医当然不能给皇宫外的人看病,别忘了叶秋白可是有皇宫的腰牌,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的。就是排队估计也是叶秋白占先,谁让他给慈禧太后看过病呢?所以像贾家不可能接触到御医的,也没有例外。
现在叶秋白竟然跳出来说自己能请动御医,让他觉得十分不服气,我一个堂堂巡盐御史都做不到,你一个人窝囊废就能轻而易举的办到吗?论人脉,论关系,难道我还比不过你吗?
“仁义!”贾叔叔冷声斥责了他一声,现在他对叶秋白的印象已经大大改善,尤其是刚才那一帮老板的恭敬态度,着实把他震惊到了。
“秋白,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就算你带我们去找御医,御医能接见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吗?”贾叔叔呵呵的笑道。
“没关系,有我在肯定帮助婶婶医治的。”叶秋白点头道。
贾叔叔的笑容一下在脸上凝固住了,这下他有些怀疑叶秋白是在说大话了,可能叶秋白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御医。
“怎么?贾叔叔不相信我?”叶秋白纳闷道。
“对,就是不相信你!皇宫内院随便就这么让人进吗?”贾仁义冷声道。
“老贾啊,要我说咱还是跟着秋白过去看看吧,说不定人家真给看呢。”叶庆天开口劝说道,现在他对这个儿子可是满心喜爱,就算叶秋白真是信口开河,他也支持。
经叶庆天这么一劝,贾仁义一家三口便跟着叶秋白去了皇宫。
众人便雇了轿子,不多时便来到了皇宫,皇宫侍卫把手宫门甚是威严。一介平民哪敢触犯天威?这紫禁城雄伟的外观就把百姓的三观镇傻了。
贾仁义冷笑了一声,要是连皇宫的大门都进不去,我看你一会儿怎么丢人?
“你好,我是叶秋白,我要见曾御医。”叶秋白说着便拿出腰牌给侍卫看。
“原来是叶医师,里面请。”其中一个侍卫微笑道。
进的皇宫,贾家人都傻眼了,这叶秋白竟然有如此神通,皇宫也能进来,此事简直颠覆了他们的三观。
来到太医院,叶秋白便询问一个小太监:“这位公公,请问曾御医现在里面吗?”
“想见御医的人多了,你是谁呀?”
“呃……我叫叶秋白……”
“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叫天王老子也没用。”小太监皱着眉头不悦的扫了叶秋白一眼,他是刚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所以不认识叶秋白。
“你找曾御医有什么事啊?”小太监傲慢的说,“如果没有预约,请回吧。”
“秋白,你看,我早说过了,咱回去吧。御医哪能随便给人看病的。”贾叔叔无奈的笑了笑,叶秋白这句大话吹的倒轻松,结果让他一家老小白跑一趟,本来他下午还要去走亲戚呢。
“老贾,你也不要见怪,秋白也是好意。”叶庆天连忙维护自己的儿子,“秋白,既然今天不行,咱就先回去吧。”
“贾叔别急,我亲自去找他!”叶秋白一边说一边掏出腰牌给小太监看。
“哈哈,你要笑死我,还亲自去找?叶秋白,你是不是不吹牛会死?”贾仁义厌恶的冷声道,心里十分不爽,不就是下午被几个珠宝行给捧了捧吗,还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
第三十五章 难以入睡的洋人
叶秋白没有搭理他,直接去太医院里面找曾御医,小太监一看腰牌便再也没有阻拦。
“哼,要是被你连累御医拒绝给我母亲治病,我跟你没完!”贾仁义冷声道。
他话刚说完没多久,只见叶秋白和一个身穿官府的人从里面出来,一边谈话,一边不时传来笑声。
曾御医笑道:“叶医师,好久没有见你了,真是十分想念。”
可不是早就盼叶秋白来嘛,他还想叶秋白帮他在宫内整治几例病症呢。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贾仁义一家大吃一惊,没想到叶秋白真的跟御医认识,而且御医还对叶秋白如此亲切。
贾仁义想想刚才的话,不禁有些臊红了脸,心中又气又恨,不知道这个废物叶秋白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短短的一两年内便脱胎换骨,一飞冲天!要是他知道这一切才发生了俩月有余,可能会气到昏厥。
“曾御医,我当然想来,近期家中事情繁多,所以没有和曾御医你叙旧,还请海涵。”叶秋白微笑道。
“叶医师客气了,不知道今天找在下有什么事情啊!”曾御医笑道,然后接着问道,“这几位是?”曾御医才注意到叶秋白身后的众人。
“你好,曾御医,我是贾仁义,这两位是我的父母。”贾仁义连忙凑上去讨好曾御医,说着跪倒在地行礼。
“贾仁义?原来就是你啊。前几日我听说永清县刚上任了一个巡盐御史,就是你吧?你不是花了很多钱想买通御医给你母亲治病吗?”谁知曾御医没卖他面子,反而脸一沉,冷声道:“你们家的病我不治,请回吧!”
贾仁义托人砸钱买通御医的事情,不知道为何石沉大海一直没有消息,不过此事曾御医听人谈起,所以今天他对这人十分厌恶。
贾仁义脸上瞬间一青,他爸妈也不禁脸色泛白,噤若寒蝉。
“这位是?”曾御医转身扫了眼叶庆天。
“这位是我爹,叶庆天。”叶秋白急忙介绍道。
“哎呀,幸会呀,你可是得了一位好儿子啊!”曾御医急忙问候叶庆天,像是多年好友一般。
“曾御医,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别跟他们计较贿赂一事,我知道如果此事被老佛爷知道,会杀头的。所以我斗胆想请您帮我这个婶婶看看病。”叶秋白恭敬的恳求道。
曾御医沉脸扫了贾仁义一眼,随后勉强道:“好吧,既然叶医师开口了,那我自然不能拒绝。”
叶秋白能治却来求他治,看来是有隐情,曾御医便也没多问。
“谢谢曾御医……”
“叶医师,千万别忘记给我给你说的看病的事。”贾仁义刚想向曾御医道谢,谁知曾御医理都没理他,拉着叶秋白就进了屋。
曾御医给孙婶婶针灸了一番,随后开了几服药,让他们按着方子吃,一月便能见效。
抓好药后,贾叔叔两口子千恩万谢的走了。
贾仁义临走前还恨恨的看了叶秋白一眼,随后神情中闪过一丝挫败感,垂头丧气的走了。他知道,韩雪于他,这辈子都无望了。
“这几天都行,我都有时间。”
“那要不就今晚上,择日不如撞日嘛。”曾御医眼神里有些兴奋。
“秋白啊,白雪不是说今晚上亲自给你下厨吗?”一旁的叶庆天感觉皇宫不是人待的地方,到处暗藏杀机,所以立马出声提醒叶秋白。
“亲自给我下厨?她会做饭吗就下厨?”叶秋白皱眉不解,平日家里的饭都是下人做的啊。
“咳咳。”
叶庆天差点一口唾沫呛到,赶紧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什么,这两天她刚学会,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做给你尝尝。”
“不可能啊,她连正眼都不瞧我……”
“时间不早了,快走吧!”
“爹,我看完病就回去,再说曾御医帮了这么大的忙,我岂能一走了之?”叶秋白微笑道。
“好吧,你可早点回来。”叶庆天无奈的独自一人回家去了。
谁知叶庆天刚走没多远,院判张大人急急慌慌的就跑了找曾御医。
“曾御医,赶快准备一下,有个洋人得了怪病,情况比较危急。一会儿就到太医院。”张大人喘着粗气说道。
“好,我这就去准备。叶医师,你也和我同去吧。”曾御医说道。
一听情况危急,叶秋白想都没想立马答应了下来。
功夫不大,几个太监抬着担架便进了太医院,后面还跟着其他御医。在一间极大的急诊室里站满了大夫,互相交头接耳,脸上一筹莫展。
“院使大人有什么办法吗?”曾御医问道。
“没有任何方法,但凡想到的都试了,就是不见什么效果。曾御医你不妨试一试。”院使大人无奈的回答道。
曾御医仔细观看这位洋人,除了感觉他睡眠不足,也没有查出什么毛病。然后曾御医推荐叶医师看看病人症状,并老佛爷的病是他看好的,众人见救人紧急关头,对叶秋白的医术还算信得过,便没有阻拦,示意叶秋白可以诊断。
曾御医说道:“叶医师,今天又要麻烦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叶秋白笑着摆摆手,示意没关系,询问道:“病人是什么情况?”
“还是叶医师自己过来看看吧。”张大人苦笑了一下。
随后张大人让众人散开,叶秋白便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约有五十岁左右,金发碧眼,是个老外。
只见这个老外现在情况看起来十分糟糕,一个体型不算瘦的人,脸上竟给人一种瘦骨嶙峋的感觉,面色苍白,眼窝深陷,眼圈泛黑,两只眼睛红肿不堪,布满了鲜红色的血丝,配着欧洲人特有的深眼眶、高鼻梁,乍一看竟有些恐怖。
从气色上来看,他现在十分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但是从他不停转动的眼珠和略微抽动的身子看,他似乎又十分兴奋。
叶秋白瞧了一眼,便忍不住摇头笑道:“张大人,这不就是缺觉了吗,给他服上几剂安神药,睡上个一天一夜,就好了。”
“病人之前自己就服过了,没见效,吃了好几副药都没管用,已经四天四夜没合眼了,害怕出问题,所以就来了太医院。”张大人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说道:“今天上午就来了,按照我们的诊断,给他熬药喝也不管用啊。”
“那可是够痛苦的。”叶秋白无奈的笑了一下。
“我们给他做过好几遍检查了,各项身体指标都很正常,但就是睡不着觉,如果中药都没用的话,那就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畴了,我想叶医师中医医术不错,所以还请你试一下。”张大人颇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其实他也不确定叶秋白能不能治好洋老外,但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所以只能找叶秋白来试一试了。
“人不睡觉五天就有可能猝死,这个病人已经四天没有休息了,现在话都说不出来了,恐怕撑不过今晚。”张大人又叹了口气。
“别讨论了!你们到底会不会治啊!”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叶秋白抬头一看,才发现洋老外旁边站着一个身着灰色职业装的女人,是个华夏人,脸上夹着一个厚厚的眼镜,看样子应该是洋老外的助理。女助理正一脸怒意的瞪着周围的一众医生,冷声道:“已经快一天了,什么效果都没有,你们太医院的都是一群庸医吗?连个失眠都治不了,还御医呢!”
“你们是我们大清的贵客,我们这不是在商量对策嘛。”周围几个医生有些无奈的说道。
“等你们商量出来人都没了!我告诉你们,罗伯特赫德先生要是在你们太医院出了什么意外,不只是你们丢脸,你们也都得统统滚蛋!”女助理怒气冲冲道。
她这话不是危言耸听,这个洋老外罗伯特赫德先生是海关总税务司司长,应大清的邀请才来华夏掌管关口税务,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问题,那慈禧太后肯定得直接拿太医院问责。
“到底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治好!”这时从外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语气煞是焦急,伴随着一阵哒哒的高跟鞋踩地声,走进来一个靓丽的身影。
随着这个靓丽的身影进来,原本昏暗的诊断室似乎都亮堂了几分,一众御医也不禁眼前一亮,目光不自觉的被她吸引了过去。
只因这个女人的气质实在是太出众了,只见她个头高挑,面容绝美,肤如凝脂,一双桃花眼有种勾人射魄的感觉,尤其是前凸后翘的身材配上包臀旗袍、黑丝袜,让人想入非非。
但是她的性感却让人生不出任何轻浮,因为她身上的气场太强大了,就连一旁的叶秋白也有些被惊到了,这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身上竟然带着一种久为人上的老练与威严。
第三十六章 周家姹紫嫣红的女人
漂亮女人进来后双眉紧蹙,看到洋老外后脸色更是愈发难看,冲洋老外的女助理说道:“莫妮卡,我已经联系好上海那边的专家了,今晚出发,到达上海就会有人给赫德先生诊治。”
“好,我们这就出发!”莫妮卡急忙点点头,一边推着轮椅上的赫德往外走,一边扫了周围的一众御医一眼,冷声道:“一群庸医,我一定会向你们太后投诉!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一众御医虽然十分恼怒,但是没人敢吭声,他们也想把赫德医治好啊,可是实在想不出法子。
“如果你们现在带赫德先生离开,就是让他去送死。”见女助理和漂亮女人要带赫德离开,叶秋白忍不住出言劝了一声。
他说的是实话,但这话在莫妮卡眼里听来却十分刺耳,仿佛是诅咒,立马停下脚步,冲叶秋白吼道:“你叫什么名字?信不信我现在禀告太后,让你卷着铺盖滚蛋!”
“不信。”叶秋白毫不在乎的说道,“我又不是皇宫的御医。”
“你!你!那我就让大内侍卫抓你!”莫妮卡被叶秋白的态度气的咬牙切齿。
“莫妮卡,别理他,我们快走吧。”漂亮女人回身瞪了叶秋白一眼,催促着莫妮卡快走。
“从京城到上海,用你们洋鬼子的飞机最快也要两个多小时,加上接机的时间,起码要四个小时,不瞒你们说,赫德先生最多撑不过三个小时。”叶秋白叹了口气,为什么总是有人这么不听劝呢。
“周小姐,这位叶医师中医医术不凡,他说的确实没错,以赫德先生现在的情况看,能不能撑到上海还是个问题,要我说不妨让他帮赫德先生看看。”张大人也赶紧站出来劝解道,不过他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说的,赫德先生的症状与常人全然不同,他难免捏了把汗。
听到张大人提到中医两个字,漂亮女人嗤笑了一声,瞥了叶秋白一眼,神情颇有些不屑的说道:“中医?他医术再好,好的过我外公吗?”这女人的外公就是济南府的莫问天,江湖人称“北神医”,针灸和一身医术用的出神入化,虽然六十多岁了,依然精神矍铄,鹤发童颜。
“这个自然是不可能,莫老的医术天下无双,不过……”张大人一脸为难,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圆了,感觉自己这话前后矛盾,既然叶秋白的医术不如莫老,那还有什么必要让他来医治。
“你是……莫老的女儿?”叶秋白惊讶道,莫神医不曾得见,竟然见到了他的女儿。
“我是谁,用你管吗?”周紫嫣皱着眉头扫了叶秋白一眼,十分厌恶。她天生对男人有些厌恶,对这种自大且自以为是的男人更是厌恶。
叶秋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这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脾气不好,该治!
“我想起来了,叶医师,我听说你会六脉神针,何不试一试呢?”这时曾御医突然提醒叶秋白。
听到曾御医提到六脉神针,叶秋白微微笑道:“曾御医说的没错,确实是六脉神针,不过人家还不知道让用不让用呢?”
“若是有生之年能得见此针法,此生无憾,此生无憾呐!”张大人握着叶秋白的手颤抖不已,说话间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他多么希望能亲眼看一下这神技啊。
他是皇宫最好的中医大夫,从医四十多年,救人无数,几乎将自己的全部的生命都奉献给了中医。看到中医有后,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俊才,他感到无比欣慰,忍不住泪洒衣襟。
一众年轻御医也是激动不已,都对叶秋白流露出无尽的倾慕之情。
中医和西医虽然都是医生,但确实完全隔绝的两个圈子,所以叶秋白的名头虽然在中医界如雷贯耳,但在西医圈却鲜有人知。所以周紫嫣和莫妮卡没有听说过叶秋白此号人物。
周紫嫣和莫妮卡看到一众御医如此激动,也都一头雾水,尤其是周紫嫣,听到叶秋白会什么六脉神针,便十分不悦道:“他有我外公厉害吗?怎么可能!”
叶秋白听完大家的夸奖,冲大家摆摆手,随后笑道:“大家夸张了,其实说实话,我的医术不一定赶得上莫神医,太看得起叶某了。”
叶秋白天生心善,宁可自己委屈,也不愿伤害别人,见周紫嫣有些动气了,便主动出来替莫老说话。
“即便这样,莫神医一时半会也赶不到京城啊。”张大人朗声道,“周小姐,既然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我觉得倒不如让叶医师试上一试,你看呢?”
虽然周紫嫣不相信叶秋白,但还是比较信任张大人的话,如果张大人说赫德可能撑不到上海,那应该是真的,而且她也不敢确定,上海那边的医生能否治好赫德。
如果京城最好的御医都治不好赫德的病症,那上海那边恐怕也难说。
她之所以如此尽心尽力,是因为这个赫德对她而言十分重要,他已经将整个江南区关税业务都替她搞定了。周紫嫣家的珠宝生意也要仰仗这位英国人。但没想到,她们之间的珠宝合作协议还没来得及签,这个赫德却突然病倒了。所以以英国公使秘书的身份进入皇宫,也算合情合理。迟疑片刻,周紫嫣终于点点头,咬牙道:“好,那就让你试试,但你要是治不好,我一定让侍卫抓你坐牢!”
叶秋白颇有些无奈,这个女人还真是蛮横不讲理啊,自己好心帮忙,她竟然还要让人抓自己。
“周小姐,你真要让这个野医生替赫德先生治病?”莫妮卡惊道,“他刚才还说,他连这里的御医都不是呢!”
“莫妮卡,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索性让他试试吧,说不定真有希望呢。”周紫嫣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她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她就知道,赫德极有可能是个死人了,那自己跟他谈好的国外的珠宝生意,也可能随时灰飞烟灭。
“不行,我不能随意的将赫德先生的生命交付给一个野医生!”莫妮卡语气坚决。
张大人不禁有些为难,如果这个女助理不配合的话,还真不好办。
“莫妮卡小姐,您最近应该时常会感到焦虑头昏、四肢无力,而且伴有心慌,并且时不时不由自主的发呆,对不对?”这时叶秋白突然笑着对莫妮卡说道,笑容里颇有些意味深长。
“你怎么知道?!”莫妮卡下意识一惊,自己这种症状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从没跟任何人提过,她也没太当回事,只以为是自己最近太忙碌了。
“你这是得病了啊。”叶秋白说道,“现在你总该相信我是医生了吧?”
“这种状况在年轻人中很常间,你分明就是蒙的!”莫妮卡反应倒也快,她身边好多人也有过类似的症状。
“你说的没错,这种症状是很常见,但是平常人一般也就有个一两种,你没发现,这几种症状,你全都占了吗?”叶秋白悠悠说道。
莫妮卡脸色瞬间一变,是啊,周围的人即使有这种症状,也不像自己似得,这么多啊。
“那你说,我这是什么病!”
“我给它起了一个文雅点的名字,叫缺老公病。”叶秋白咧嘴笑道。
缺老公病?
一众御医听到这么奇怪的名字,也不禁有些疑惑,好奇的看向叶秋白,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什么意思?”莫妮卡一脸不解道,自己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病。
“没猜错的话,你最近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感到沉闷烦躁,夜不能寐,心头好似灼着一把火一般,对吧?”
叶秋白解释道,“西医上解释为促性腺激素释放过量,导致促性腺素增加,中医上则解释为相火妄动,肝肾阴虚,需要适当释放**,并配药调理。”
曾御医惊讶插话:“叶医师你还懂西医呢?”他那里知道叶秋白就是华夏齐鲁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呢?
“说明白些,别在这装腔作势!”莫妮卡皱着眉头,叶秋白说的这些她压根听不明白,不过她晚上难以入睡这倒是真的。
“说明白些,就是你缺男人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需要找一个男伴,进行阴阳调和!现在总明白了吧!”叶秋白被她逼的没辙了,本来想委婉一些解释给她听,结果她非要让自己说明白。
“噗,哈哈哈哈……”
在场的御医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轰笑了起来,都用异样的眼神色眯眯的看着这个外国女人。
周紫嫣闻言也忍不住捂嘴偷偷笑了起来,还不忘白了叶秋白一眼,暗骂了一声臭流氓,让你说明白些,也不至于这么直白吧。
莫妮卡脸色瞬间憋得通红,眼睛瞪得溜圆,似乎烧着一把火,恨不得将叶秋白生吞活剥了,怒声道:“你胡说!”
“我没胡说。”叶秋白收起笑,神情严肃道:“你这种病现在是初期,并没有大碍,但是如果放任不管,后果会越来越严重,先是会导致思维混乱、精神恍惚,进而会发展为精神分裂症等精神疾病。”
莫妮卡听到这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方面的需求旺盛,竟然会导致精神病!
“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摸摸你的命门穴,肯定疼痛万分,这里是相火的根源。”
按照叶秋白说的穴位,莫妮卡伸手在自己后背上的命门穴轻轻一按,立马疼的叫了出来,轻轻一碰,竟然有种锥刺般的疼痛。
她脸瞬间白了,终于相信了叶秋白的话,颤声道:“那我……我应该怎么办?”
“我方才说了,你这是初期,很好治,只要找个合适的男朋友,然后再进行药物调理,很快就会痊愈。”叶秋白说着用纸笔给她写了个方子。
莫妮卡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张大人,意思是询问他叶秋白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大人点头笑道:“如果叶医师说的症状是真的,那你确实是得了这种病,至于药方,你大可以放心,叶医师能不用任何仪器把你的病看出来,可见医术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心里在感慨,人外有人啊,这叶秋白也不知道师从何方神圣,年纪轻轻医术竟已如此出神入化。
张大人这一说,莫妮卡才一脸羞红的从叶秋白手中把方子接了过去。
“莫妮卡小姐,请问我现在能给赫德先生治病了吗?”现在时间越拖,对赫德先生越不利,所以必须尽快治疗。这次莫妮卡再没有阻挠,叶秋白转头冲张大人道:“张大人,麻烦给我取一套银针过来。”
随后叶秋白走到赫德先生跟前,为他把了把脉,见他手臂和脖颈上的肌肉时不时的跳动一下,不由皱紧了眉头,便拿手指在赫德的手臂上轻轻地碰了碰。
“啊啊……”原本说不出话的赫德突然触电般惨叫了两声,声音嘶哑无力。
“赫德先生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叶秋白面色凝重。
“这是怎么回事?”张大人看到这种现象不由面色一惊,连续失眠数日,感官灵敏性应该降低的,赫德怎么会不降反升呢。
叶秋白没说话,面色严肃的把着赫德先生的脉,迟迟不语。
一旁的一众御医也不由面色肃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叶秋白现在可是他们的大救星,如果连叶秋白都医治不好的话,那他们就彻底没有希望了,自己被关押坐牢不说,那可是要遗臭万年啊。
张大人的脸色尤其难看,要是赫德出一点事,那他这辈子积攒下的名声,将会付之一炬。
周紫嫣也紧张的脸色发白,紧紧的攥住双手,暗暗祈祷叶秋白千万能医治好赫德。
整个屋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叶秋白,额头上汗水连连,就好似望着黑暗中唯一的一盏灯烛,生怕它一不小心悄然熄掉。
叶秋白额头也不由有了丝丝汗水,他之所以这么久没说话,是因为他在试赫德先生的脉搏,很怪异的脉搏,而且毫无规律可言,时而脉细而数,时而脉沉而弦,而且两者切换毫无规律可言。
一种病症,怎么可能会有两种脉象呢?
“我知道了!”叶秋白眼前猛地一亮,长呼一口气,起身抹了把头上的汗。屋子里的一众医生也是神色一震,满面大喜的望着叶秋白。
“叶医师,可看出病因来了?”张大人激动道。
叶秋白点点头,说道:“起初我以为赫德先生失眠只是火旺水亏,心肾不交所致,随后发现他还有另一个深层次的病因,乃是肝郁化火,痰热忧心所致,所以脉象自然有些紊乱”
说完她扭头冲莫妮卡道:“赫德先生是不是喜欢深夜工作,常喝浓咖啡?”莫妮卡急忙点头,满脸惊讶。
“而且他最近应该压力应该比较大,时常心烦不宁,坐立难安。”
“对,对!海关业务繁杂,赫德先生为这事成天愁眉不展。”莫妮卡用力的点了点头,惊讶道无以复加,这是医生吗?这简直是料事如神的神仙啊!
“那就对了。”叶秋白不由松了口气。
“叶医师,可有法子能解?”张大人急忙问道。
叶秋白点点头,随后挑了一根长针,对准赫德头顶的百会穴,轻轻扎下,针尾微微摆动,一股碧绿色的雾气顺针而下。
紧接着叶秋白又挑了几根分别扎在了赫德的耳旁和脖颈等穴位。
不出半分钟,赫德便闭上了眼,很快竟有了微微鼾声,那鼾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不一会便震天而响,可见他是累坏了。
“睡……睡了!”
一旁的一众御医颤声而呼,好多人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莫妮卡惊讶的不由的张大了嘴巴,看向叶秋白的眼神又羞又愧。
周紫嫣也面色惊异,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叶秋白,心头震撼不已,御医都治不好的病,这个年轻后生,这么几针,就治好了?
张大人赶紧跑过去检查了检查赫德,发现他一切体征平稳,确实是睡着了,随后立马拍拍手,整个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张大人面色严肃的走到叶秋白跟前,挺身而立,随后深深的鞠了一躬,颤声道:“叶医师,请受我一拜!”
“叶神医,请受我等一拜!”张大人这一躬拜完,其他御医立马跟在后面,齐声朝叶秋白深深一鞠躬。
“使不得,使不得,诸位过誉了!”叶秋白有些慌了,慌忙朝他们摆手。
周紫嫣也有些被震惊到了,即使外公那种级别的医者,都还未曾受过此等群医敬拜的礼遇,这个叶秋白,到底是何方神圣?
叶秋白写了个中医药方交给了莫妮卡,详细的告诉了她中药的服用方法,这个病症治起来比较麻烦,需先服七剂,症状减轻后,守方再进五剂。
等着一切结束后,已经是深夜了,张大人带着一众御医亲自送他出的皇宫。
临走的时候张大人一个劲儿的劝叶秋白加入他们太医院。
这一切都被叶秋白拒绝了,他认为还不是加入的时候。
出了皇宫,在周紫嫣的强烈要求下,叶秋白便坐着她的洋汽车回了家。
临下车前,周紫嫣递给了他自己的地址,说哪天方便,自己再亲自对他道谢。
叶秋白道了声谢,望着周紫嫣离去的方向,忍不住纳闷道:“这周紫嫣真是难以琢磨啊?”
“回来了?”韩雪坐在椅子上,声音冰冷,看都没看他一眼。
“嗯。”叶秋白嗯了声,随后跑去厨房下了碗面,拿到客厅里自顾自的吃着。
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韩雪有些忍不住了,冷漠道:“你今晚上干嘛去了?”
“这不是替贾叔叔找完御医,又和瑾年他们出去玩了,光喝茶,也没吃饱。”因为不便把太医院的事告诉韩雪,所以叶秋白编了个瞎话。叶秋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无形中已经成为了一个满嘴谎言的渣男!
韩雪见他再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有些生气,她很想知道叶秋白跟哪个朋友出去哪里玩了?她现在变的如此挂念他。
叶秋白没说,她也没再问,她暗想自己才不问呢,要不还让叶秋白以为自己关心他呢。
第二天韩雪没去回春堂,她心情反而不错,叫叶秋白陪她去逛集市。叶庆天到这话不由愣了一下,印象中,韩雪可从没叫着秋白出去逛过街啊,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叶秋白也没拒绝,吃早饭之后就要走。
“你穿这样多寒碜啊,换件衣服吧。”韩雪说着给叶秋白找出了一身新衣服,随后把叶秋白换下的新衣服扔到了洗衣盆里。
走在集市的大街上,韩雪面若寒霜,一声不吭,叶秋白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不开心了,还以为回春堂那边有什么事,忍不住关心道:“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这是谁的地址?周紫嫣是谁?”韩雪手里拿着一个纸条,冷声问道。
“哦,你说这个啊,是皇宫......,那个谁......?”
“好啊!叶秋白你脚踏三只船,你挺厉害啊!”
“我.....”叶秋白苍白无力的想争辩。
“我再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茯苓进门?”韩雪有点生气地问道。
叶秋白居然怯生生地说:“好像是下个月初六吧?”
韩雪的眼睛像一把锋利的小刀,看的叶秋白心里直发毛。
第三十七章 别开生面的喜宴
韩雪的情绪近期变化很大,原本无人理会,不怎么上心的这个男人,为什么忽然让人牵肠挂肚呢?茯苓,周紫嫣,突然冒出来的俩个女人让韩雪手足无措起来。自己原本独享一个男人的时代真的要过去了吗?韩雪每当想起这些事情,徒增了几分烦恼。
叶秋白虽然长得不算很帅,但是总算气质好,特别是让韩雪饬好了,也能迷倒一片少女。
终于等到了下个月的初六,叶府张灯结彩,厨师、丫鬟、仆人不停的忙着传菜端菜,十里八乡,三姑六婆的亲戚朋友都来了。更让叶秋白长脸的是慈禧太后居然派人送来一对儿玉如意,叶庆天也高兴万分,叶家从祖上到现在第一次被皇家赏赐贵重物品,所以今天也是心里乐开了花。太医院除了当值的御医,院判张大人、曾御医等众人也前来祝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
“抓叛党!都给我围起来,逐个检查谁也不准跑!”突然,从外面跑进二十多个官兵,为首的是京城花侍卫。
室内和园中众人听到叫喊声着实一惊,这好好的吃着饭,怎么抓起来叛党了?
院判张大人见状便向前问道:“哎呀,原来是花大人,不知何事?今天是叶医师大喜之日,何不与在下一起喝杯喜酒?”
花保看了一眼张大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指着新郎叶秋白喊道:“你,你过来!”
“我?什么事啊?大人,来喝酒也用着这么大阵仗吧。”叶秋白不明所以,随口答道。
“我们来抓维新叛党,刚才看见他朝你们这里跑来,还中了我的飞镖,哪还有假?你果真没看见一个人跑过来?”花保大声说道,“你们呢!”他又冲大伙喊道。
众人皆摇头,称未曾得见。
“给我搜!”花保下令道。
“慢着!”这时曾御医突然站出来说道,“今天是叶医师的大喜之日,慈禧太后还送来了厚礼,我看你们谁敢造次!”
“曾御医,我们也是奉老佛爷的命来追查乱党的,希望你不要阻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花保报曾御医推到一边,然后一挥手示意大家开始搜查。
“你!......”曾御医还想说什么,被叶秋白拦下了,叶秋白不想在大喜的日子惹事,搜就搜呗,反正我们这里没有窝藏什么罪犯。不过当听到说是维修变法的乱党,心里也感觉不妙,难道是慈禧太后真的要诛杀革命党吗?不对啊,按时间推算哪有这么快啊。叶秋白叹了一口气,这历史的车轮谁能挡得住呀。
经过约十多分钟的搜查,没有搜到任何证据,花保不甘心的收队,临走时生冷的撇下一句话:“对不起,叶医师,打扰了。”说完便领着官兵走了。
叶秋白也是十分生气,大喜的日子多好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了。于是他为了给各位道歉,便搬出了家里储存多年的女儿红招待大家,顿时叶家又是一篇欢腾的海洋,唢呐声声喜气洋洋。
此时,没想到叶秋白唱了一首现代的歌曲《冬天里的一把火》。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每次当你悄悄走近我身边,
火光照亮了我,
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
佛天上星最亮的一颗,
你就像那一把火,
熊熊火焰温暖了我,
你就像那一把火,
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清朝人哪里听过此等音律,便痴呆的看着叶秋白,一曲歌毕。少妇少女随后便是一阵疯狂得尖叫。
“叶少爷,我要嫁给你!”
“叶少爷,我爱你!”
“我要给你生一窝猴子!”
此歌响彻了整个现场,真是笙歌鼎沸,夜不能寐,深更半夜大家才慢慢散去。
洞房花烛夜,久旱逢甘霖。
叶秋白送走众人便入洞房,洞房花烛真是别有一番情趣。这也是叶秋白人生的第一次婚礼。他慢慢走到茯苓的面前,心脏止不住碰碰的直跳。新婚之夜,红烛燃起,叶秋白笑着对茯苓说:“今天终于娶你过门,真的很欣慰。我们真是缘分没尽,想想当初你还和情郎私奔,现在感觉真像是做了梦一场。不管我和你比试医术还是功夫,是我故意让着你。我见你娇美,没舍得赢你。可是医术方面为了救人,不得不压过你。”
说完,叶秋白挑下茯苓的盖头。本以为可以看到一张娇媚的脸庞,哪曾想茯苓正在怒气的看着他。估计是听了刚才的话。
茯苓接着性情一转,嫣然一笑,在烛光映照下红润润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她说:“那咱俩再来比划比划呗。这次咱们赌一赌。你赢了,我做你的妾;我赢了,我做你妻。”
“怎么比呢?”叶秋白嘿嘿笑道。
“我躺在床上,双脚并拢,你要能掰开我双脚,就算你赢。”茯苓笑道,感觉自己很有把握。
叶秋白笑了笑,说道:“掰开你双脚,这不必须的嘛!”
叶秋白看着茯苓花绣鞋里的玉足,白的如同莲藕一般,恨不得抓住双足咬一口,想到这里他竟然吞咽了一下口水。
“流氓,**眼睛!”茯苓说罢,两根玉指向叶秋白双目插去。
叶秋白刀手一挡,微笑着单手扯掉了茯苓的裙裤,只见一对白花花的大腿露在他的面前,他顿时看的呆住了。茯苓趁势飞起一脚,直踹叶秋白前胸,叶秋白故意没有躲闪,整个人飞起摔倒三仗开外。
叶秋白躺在地上假装昏迷过去,一只眼偷偷斜视着茯苓。
茯苓见叶秋白许久没有醒来,心里着实慌乱起来,难道这新婚之夜就让我守寡吗?我这一脚难道这么厉害吗?她越想越害怕,瞪得跑到叶秋白身边,付下身子趴在他胸前,听听还有没有心跳。还未等她贴近叶秋白的胸膛,叶秋白便用双臂使劲抱住了茯苓,然后大笑道:“哈哈,我看你往哪里跑,再挣扎我就吃了你!”
“你坏死了,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害的我的担心。”茯苓娇嗔怪道,一边用粉拳不停的捶打着叶秋白。
叶秋白把茯苓抱在怀里,茯苓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安全,她此时并没有挣扎,任由叶秋白摆布。
躺在床上,茯苓忽然又说道:“在你动我之前,你要给我讲个故事才行。”茯苓娇羞着又萌出一个童心,央求叶秋白讲故事方能入睡。
叶秋白顿时也被茯苓萌住了,这么大人了还听故事,好吧,他笑呵呵的给她讲起了故事。
“在古代啊,有一位教书先生在一个富贵人家教学。这个富贵人家有一个少爷,年纪方才十二岁,痴痴呆呆,精神不太好。教书先生费劲力气,小少爷也没能记住几个字。一日是老爷的寿辰,便在在家里设宴招待宾朋好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爷便说要考考少爷近期的学习情况,于是便让教书先生出题,少爷答题,答对了还有奖赏。
教书先生用毛笔写下一个‘被’子的被字,然后举起此字让少爷辨认,小少爷一看此字笔划如此之多,便懵了,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时,教书先生便提示道:‘妈妈屋里有没有床?’
小少爷回答道:‘有啊。’
教书先生接着又提示说道:‘床上有什么东西呀?’
小少爷回答道:‘床上有席子呀。’
教书先生道:‘席子上有什么东西呀?’
小少爷回答道:‘席子上有褥子呀。’
教书先生道:‘褥子上有什么东西呀?’
小少爷回答道:‘褥子上是我妈妈呀。’
教书先生见快到正题了,急切说道:‘那你妈妈上面是什么东西啊?’
小少爷回答道:‘我妈妈上面是爸爸呀。’
教书先生看他还回答不出来,急问:‘那你爸爸上面是什么啊?’小少爷摇摇头说:‘没有了。’
教书先生急着说道:‘那被子呢?’
小少爷想了半天说:‘被子被我爸爸蹬到地上了。’众人听完啊,哈哈大笑起来。”
笑话讲完,茯苓也大笑起来,一个劲儿的说叶秋白是流氓,没正事。
叶秋白嬉笑着说道:“你们这些淑女啊,都嫁给我们这些流氓喽!”
说完,茯苓紧跟着又是一顿粉拳袭来。
一场淋漓尽致的翻云覆雨,如同甘霖一般滋润了茯苓的全身。茯苓此时感觉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二更时分,打更的巡视三遍后,叶秋白感觉困意袭来,正想入睡,忽然听到院内“碰”一声落下一个重物。叶秋白给茯苓盖好被褥,便一个人出门查看动静,只见东墙角处趴着一人,好像是从屋檐跌落。叶秋白一个箭步上去,扶起此人,借着月光看到此人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背后插着一把飞镖。叶秋白见情形紧急,便把此人背入东厢房。
叶秋白点燃屋内蜡烛,借着烛光,可以看清此人面容,一副国字脸,沉稳成熟,十分干练,一看便是饱读诗书之人。
叶秋白二话没说,掏出毫针先给他止了血,慢慢拔出匕首,只见匕首把上刻着一个“花”字。看到这里,他顿时明白这人就是前半夜花保要缉拿的乱党。在叶秋白的世界里没有叛党二字,只有好人和坏人之分,所以他拿来特制的创伤药,仔细的敷在此人的后背上。
第三十八章 夜访袁世凯
只见此人敷上创伤药之后,狰狞的伤口居然瞬间愈合了,除了伤口的皮肤比较红嫩,其它地方并无异样。
叶秋白这才放下心来,这款药膏是他近日刚研制的新药“生肌散”,只要受伤的人涂上,片刻功夫便能愈合伤口,如果用于行军打仗,那便会救助更多的负伤者。
叶秋白把伤者扶到床上,然后盖好棉被,独自一人便下厨房熬制汤药和做饭去了。
当他把药和饭做好,公鸡已经叫了头遍,此时茯苓也醒了,看到厢房躺着的受伤者也是吓了一跳。叶秋白便详细把事情一说,茯苓才算静下心来。
给伤者喂过汤药,只见这人才慢慢苏醒,便微微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哪里?谢谢相救。”说完便轻咳了几声。
叶秋白见状便说道:“先生不必害怕,在下叶秋白还未请教?”
“在下谭嗣同,多谢叶兄相救,请受我一拜。”谭嗣同说完便要下床,便被茯苓按住了。
“谭先生,你太客气了,我们家都是行医的,救人是我们的本分,你多休息吧。这里有鸡汤,你多喝点,对你身子有好处。”茯苓劝道。
谭嗣同谢过茯苓,便喝了一碗鸡汤,此时他的精神也好多了。突然他用拳砸了一下床头,怒道:“哎,当今天下,大清快要亡国了啊,慈禧那个贼婆娘一意孤行,不听任何人的劝解,暗地里还要截杀和迫害我们。”
叶秋白好奇的问道:“我看慈禧太后目前还不到杀你的时候,恐怕是另有其人要迫害你们。”
“叶兄的意思是?”谭嗣同满脸疑惑的问道。
“谭大人和皇帝所执行的维新变法,无非是触动了部分人的利益,你们停了他们多年的奉供和好处,他们能不着急吗?再说掌握兵权的荣禄首当其冲是要加害你的人啊!”叶秋白望着谭嗣同分析道。
谭嗣同听得叶秋白如此之说,顿时茅塞顿开,大声道:“哎呀,叶兄,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想我们维新派也不能让他们碾压了,不能胎死腹中!我看近几日要去和袁世凯会面才行,把一些新的想法和行动方案和他商量一下。”
“谭大人,不怕我把这些话说出去吗?”叶秋白微笑道。
谭嗣同也笑了,说道:“叶兄真是会开玩笑,若是举报我,早就拿我领赏了,何必又要救我呢?”
叶秋白想不到真实的谭嗣同如此豪爽,两人便手握在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老婆,一会出去买点好吃的,做几个小菜,我要和谭大人把酒言欢,畅谈一下人生!”叶秋白对茯苓说道。
茯苓见二人如同故人见面一般,便应诺欣喜着出去买菜了。
到了吃饭的时刻,叶秋白和谭嗣同聊起了国家大事,真可谓二人相见恨晚,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和意见竟然如此的一致。
当二人谈到要去拜访袁世凯时,叶秋白便低声劝说道:“谭兄,我看还是不要去的好,免得招惹杀身之祸。”
“叶兄此话怎讲?我看袁世凯不像是和维新派对着干的人,他这个人的思想还算进步,不然怎么会训练这么多的新军?目前只有他的新军可以帮助我们变法成功。前几晚我和皇上,还有康有为先生已经商定好了此事,不几日便可行动。”谭嗣同虽然知道叶秋白是一番好意,但是还是要自己一人犯险试试,对于叶秋白的好意劝解,他十分不认同。
“谭兄,不瞒你说,我和袁世凯也有过一面接触,不过此人心胸狭窄,性格多疑,而且变化多端,我怕对你不利啊。最好不要和他接触。”叶秋白还是劝道。他此时肯定不能对谭嗣同说袁世凯要出卖他的话。此时若是说了,一时泄露了天机,而是说不定引来一些蝴蝶效应问题,所以还是顺其历史发展最好,想到这里叶秋白也是心内枉然,唏嘘短叹一声。
“叶兄此说,难道你会神算不成?”谭嗣同对叶秋白的说法起了疑心。
“谭兄,我确实会点周易八卦,我所说的不会错的。我不想失去谭兄你这位好友。留则亡,东去则兴!”叶秋白说道此,便没再往下继续。
“多谢叶兄好意,我等愿意为国家兴亡,抛头颅洒热血,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谭嗣同说完痛饮一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谭嗣同此时有点醉意,便说道:“叶兄,请拿文房四宝来,我要写诗一首,哈哈......”
不多时,茯苓便拿来笔墨纸砚。谭嗣同起身在书案泼墨挥笔写起字来。叶秋白近身看去,只见谭嗣同在宣纸上写道:“生我者,玄冥之苍天,育我者,茫茫之大地,父兮生我,母兮掬我。我之游,渺渺宇宙,生之不知所之,逝之不知所往,飘飘乎一缕幽魂。我歌,长歌当哭,我舞,醉舞若泣。长啸以天,悲以动天,恸哭于地,泪如倾盆。放浪形骸,得于天真。御**之气,纵横于长空,驭雷咤电,呼啸风云,今夕何夕,梦中杜康。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千年万年,白驹过隙。天教生成疏狂,醉眼倦看月章,痴痴狂狂复颠颠,独饮独酌独开怀。我之忧者,唯思君耳,思君不得见,相隔天与地。天地终可望,永无相会时。把酒遥祝君,东风一抛洒,仰首出门去,狂歌笑天地。”
谭嗣同写罢又提壶独自豪饮起来。
叶秋白看罢此文,心中也是荡气回肠。
又经过几回较量,二人都醉酒了,便回房休息了。
第二日,叶秋白便凭着强大的大脑记忆力,竟然写出了《三民主义》和《**宣言》。午饭时分,叶秋白把二本自己装订的书送给谭嗣同时,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书中所写不就是自己所要追求的吗?但是思想太过超前,他一时半会也未能全明白,一些新的概念和名词他要详细研究一番才行,特别是《**宣言》中的提到的“**”、“资产阶级”、“社会主义”等,像是天书一样。他得此书简直如获宝贝一般,没想到叶秋白竟然有如此圣书,他又对叶秋白多了几分敬意。
谭嗣同还是抱着自己的真知灼见,晚上便约叶秋白陪他一同去见袁世凯。
1898年八月初三日(9月18日)京城内,雷雨交加,电闪雷鸣,一道寒光划破天空,照亮了法华寺的大门。
二道黑影闪来到报房胡同内袁世凯下榻的法华寺,见到看守的侍卫便让去通传一声。
侍卫一看是谭嗣同便赶忙行礼后,进去禀报了。
“就说我不在!”袁世凯对进来的侍卫说道。
“袁大人,他们已经进来了,正在后院呢。”侍卫答道。
“好吧,让他们到厅内等候,我一会儿就过去。”袁世凯懒懒的说道。他此时十分讨厌别人晚上有人来拜访他,听到是谭嗣同便更加惆怅,心想准没有好事。
到访的正是叶秋白和谭嗣同,他们二人不等袁世凯出来,便在谭嗣同的带领下急匆匆直奔袁世凯卧室而去。进的屋来,袁世凯则装模作样的趿拉着鞋子迎面出来,客气的说道:“谭大人深夜拜访,不知有何指教?叶医师也来了,好久不见,快请坐。”
谭嗣同则厉声说道:“不必了,袁世凯接旨,皇上密令:即刻带兵勤王,包围颐和园!”
袁世凯一听被吓傻了,顿时一脸懵逼,忙问道:“谭大人让微臣围颐和园干什么?”
谭嗣同目光炯聚,对袁世凯说道:“当前形势对皇帝大大不利。荣禄将于九月会在天津阅兵时杀掉皇上,所以让你带兵在天津先杀掉荣禄。然后带领手下兵马入京,一半围住颐和园,另一半守住宫门。”
袁世凯辫说道:“这是谋*反!我无法答应此事!谭大人三思啊。”
谭嗣同接着说道:“保护皇上怎么叫做谋*反?你不带兵勤王才是对皇上不忠!荣禄、慈禧早已认为你是我们的人,你今天不带兵勤王,日后若我们行动失败,你也会被牵连,早晚被人清算!而日后若我们行动成功,确保皇上掌握大权,凭你今天软弱的表现,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袁世凯看着谭嗣同,然后说道:“好,我愿意诛杀荣禄、围颐和园,保护皇上。”
谭嗣同又补充道:“还有,一定要除掉慈禧那个老朽,不然国家恐不能保。”
袁世凯惊愕的说道:“太后听政三十多年,深得人心。我对部下,常常教导说忠君爱国。现在你让我作*乱*造*反,恐不可行。”
谭嗣同说道:“去此老朽,你只需要干两件事:杀荣禄、围颐和园。你如果不答应我,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你的性命在我手,我的性命也在你手。今晚必须决定。决定后,我马上进宫,到皇帝那里请旨办理。”
袁世凯说道:“这件事关系重大,不可以草率决定。而且你想今晚去皇帝那里请旨,恐怕皇帝也不会应允的。”
谭嗣同说道:“我自有说服皇帝的办法,他不会不批准我们的计划的。你等着,后天你到皇帝那里请训时,皇帝一定会给你一道按计划行事的朱谕的。”
袁世凯心里一惊,说道:“天津是各国聚处之地,如果忽然杀了荣禄,中外官民,必然轰动。而且驻扎在天津的北洋军,还有宋庆、董福祥、聂士成各军。北京城内,还有八旗兵不下万人。而我袁世凯的军队只有七千,如何能办?”
谭嗣同看出袁世凯的顾虑,便说道:“你可以动兵后,马上把皇帝的谕旨给各个将领看,同时照会各国,看他们谁还敢动?”
袁世凯辩称道:“本军粮食器械子弹,都在天津营内,存的不够。必须先把粮食弹药运足,方可用兵。”
谭嗣同说道:“那这样,你可以先请皇上把朱谕交给你,等你布置妥当了,一面密告我日期,一面立刻动手。”
袁世凯满脸凛然地说道:“我个人,死不足惜,只是恐怕一旦泄密,必将连累皇上。你千万别让皇帝给我朱谕。你先回去,容我熟思,布置个十天半个月,再告诉你我准备怎么办。”
谭嗣同知道袁世凯会这样回答,便早有准备,便说道:“皇帝早就急了,已经给了我一份朱谕在手,我们今天必须拟定一个办法,我才能到皇帝那里复命。”说完,谭嗣同出示一份皇帝的密诏,但明显不是皇上的手迹。
袁世凯看罢密诏,说道:“谭大人,这不是皇帝的朱谕,而且上面没有杀荣禄、围颐和园的说法啊?”
第三十九章 东窗事发
谭嗣同心中早已料到袁世凯不会相信。他话锋一转,说道:“对,朱谕在林旭手中,这一份是杨锐抄给我看的。我跟你说,皇上确实有此朱谕,在三天前就发出来了。林旭这家伙真可恶,不马上交给我,几乎误了大事。谕里另外定有办法,那两件事也包含在里头。”
谭嗣同越说越愤怒,几至声色俱厉,情绪异常,说道:“自古非流血不能变法,必须将一群老朽全行杀去,始可办事。”
对如此孤注一掷的计划,袁世凯当然不会认同,但见谭嗣同腰间衣襟高起,似有凶器,恐引起他变,便措辞应诺。
袁世凯信誓旦旦,大义凛然的说道:“我袁世凯不是怕死的人,只怕事情泄露连累了皇上。”说完袁世凯摇摇头做到太师椅上,面带难堪之色。
谭嗣同盯着袁世凯,目漏寒光,说道:“怎么样,你干不干?”,他连说二遍,见袁世凯不动声色,便要从腰间摸枪想一枪毙了他。
袁世凯眼光狡猾,早已看到谭嗣同非同善类,便应诺道:“好吧!你先把草稿放在这,我会尽力而为。”
谭嗣同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报君恩,救君难,立奇功建伟业的道路,走这条路,将来天下大政一定由你一人管辖;第二条是你贪图富贵,告密封侯,卖主求荣的道路。除了这两条路,再没有第三条路。”
袁世凯也不是傻瓜,直接说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袁世凯三世受国恩深,决不至丧心病狂误了大事。只要有益于君,有利于国,我尽心竭力而为!”
谭嗣同满心欢喜,说道:“好!你真是一条汉子!”
说罢,二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袁世凯然后托词还要赶着写奏折,支应谭嗣同离去。
叶秋白在回来的路上,倒不是不支持杀伐慈禧和荣禄,可是历史终归成了事实,纵使自己再有三头六臂也是枉然!
但是谭嗣同密访袁世凯并策动其举兵勤王的事虽然很急,如果不是在谭嗣同的催促下,袁世凯或许没有那么信誓旦旦,但起码并未坚决拒绝。
随着叶秋白二人的离去,月仍高挂于天,似乎冷眼旁观事情发展;而厢房中微弱烛光摇曳间,起伏阴影,如同袁世凯的内心捉摸不定……
法华寺会面后的两天,袁世凯紧急赶回天津向荣禄禀报:“康党意图对太后不轨,请中堂速速处理!”
荣禄见了袁世凯递上的密诏,大惊失色,这不是要老夫的命吗?
荣禄呵呵一笑,说道:“他说有两条路,那么你走那一条?”
袁世凯面色尴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荣大人,别开玩笑了。卑职是您的部下,全听你的调遣。”
荣禄抬头看了袁世凯一眼,点点头,呵呵一笑,说道:“好,难怪你官运亨通,识时务者为俊杰!事不宜迟,咱们立刻进京,把它交给老佛爷再做打算。”
荣禄和袁世凯便连夜赶往京城,去找慈禧太后商议对策。
袁世凯这件佞小人,真的干净俐落地把谭嗣同给供了出来。但是袁世凯这么做并不傻,一是谭嗣同的独断专行成功与否还不能确定啊,二是找荣禄的胜算把握比较大。更重要的是袁世凯知道荣禄此人乃是慈禧的铁杆,根据传闻,慈禧在进宫以前跟荣禄曾有过一段情,所以这个人情他送对了,对以后自己的仕途也是不可限量。虽然我们后人都痛骂袁世凯时卑鄙小人,但是历史就是这样的,我们权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荣禄担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掌握北京附近包含聂士成的武毅军、董福祥的甘军、驻扎直隶的乡勇旧营等超过十万人的武力。连袁世凯的小站新军军火,都是由荣禄配给。戊戌变法期间,荣禄早注意到康党及光绪皇帝要争取袁世凯这支新军武力,因此他曾催促袁世凯离开北京、回到天津,并不断派人和袁世凯联系,这代表荣禄对袁世凯的高度掌控。更绝的是,当荣禄发现京城的政局越加诡谲,立刻把小站新军的军火弹药全部封存至天津,让袁世凯的部队根本手无寸铁,难以做出任何举动。
袁世凯所属部队七千人没枪没炮,还被十万大军紧盯,自己更被严密监控,有兵变的可能吗?
甚至根据近年来的研究,早在袁世凯晋见荣禄以前,慈禧就已经从颐和园返回紫禁城,决心罢免光绪的执政权力。所以袁世凯的问题从来不是“要不要供出谭嗣同的密谋”,而是“该怎么供出谭嗣同的密谋”。
供得太早,可能被人解读是跟康党联络密切,纯粹是因为怕死,才临阵脱逃跑来讨饶。对于这种两面讨好的奸诈小人,结果应该是……剁了你!
供得太晚,那就是知情不报,有意坐山观虎斗,好捡便宜。对于这种打着如意算盘的奸诈小人,结果应该是……剁了你!
所以这就是为何袁世凯要说的,过两天再讲了吧?
乐寿堂内,慈禧正在喝茶,宫人突然禀报说荣禄大人求见。慈禧太后一听自己的老情人来了,岂能有不见之理。便宣旨觐见。
荣禄见了慈禧太后,二话没说,便把所谓的朱瑜奉上。
慈禧太后拿着假朱瑜仔细看着,眼一瞪,眉头一紧,怒气冲中的把身边的果盘打翻在地,大声喝道:“简直反了天了,给我戒严紫禁城,严查革命党!”
接下来两天,紫禁城内关卡林立,就连王公大臣和妃子妃嫔过往也要查看一番。
此时皇宫内冬暖阁,光绪皇帝和康有为,谭嗣同正在议事,忽然有人来报,说皇城内外正在禁止通行,左右盘查。
康有人也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光绪帝也一头雾水,说道:“会不会......”
康有为憋不住了,便急着问谭嗣同,说道:“嗣同,你们不是约定明天吗?”
“是明天啊?”谭嗣同也疑惑,“难道他等不及了,想早一天动手。”
这时,康有为问报信太侍卫,说道:“你遇见的兵拿什么家伙?”
侍卫说道:“有带大刀花枪的,可也有背着洋枪的。”
谭嗣同听罢,惊喜道:“有背洋枪的?”
“嗯,多的很!”侍卫答道。
谭嗣同更加高兴地说道:“那一定是他的队伍!只有他一个人的队伍是背洋枪的。”
这时,光绪皇帝也惊喜道:“什么,难道他们今天就......”
“对!一定是他们等我,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他也是个急脾气,索性动手算了。皇上,那咱们就快预备吧。”谭嗣同催促道。
“快预备,你们下去看看!”光绪帝吩咐贴身侍卫。
“喳!”侍卫转身出去了,直奔外面观察情况去了。
乐寿堂,后花园大臣们慌乱成一团。
只见李莲英高声喊道:“老佛爷起驾了!老佛爷起驾了!”这声音独特,穿透力很强,太监独有的细嗓门,高分贝!
冬暖阁内,侍卫匆匆来报:“皇上,不得了了!”
光绪帝急切问道:“怎么了?”
侍卫答道:“皇上,据禁卫军报告,连皇城也被乱兵给围住了。”
谭嗣同惊诧地说道:“胡说,怎么会是乱兵?”
侍卫接着说道:“还有,据说太后老佛爷,从颐和园起驾回宫了。”
光绪帝面色慌张,惊讶道:“什么!?”
康有为感觉不妙,说道:“太后从来不进宫的,太后这两天不是欠安吗?”
谭嗣同则说道:“对,一定是颐和园被围上了,传出来相反的消息,不信你们看,一会再传来消息,准会是......”
光绪帝也说道:“对!再去探听探听!听清楚了,不要乱说。”接着两个侍卫又出去查探消息去了。
康有为这时,思索片刻,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嗣同,你同他约定的是明天吗?”
“是明天。”
“而且要你取了朱谕。”
“对,朱谕。”
康有为思索着,自言自语道:“现在既不是明天,又没有朱谕。”
谭嗣同也不敢多往深处想,说了一声:“也许他等不及先下手。”
“也许他出卖了你呢!”康有为冷不丁说道。
光绪帝和谭嗣同听罢此言,顿时一惊。谭嗣同惊恐的自语道:“不会,不会,他绝不会!不会吧?”他对自己也怀疑起来。此乃成功的关键,若是此计失败,那就是陷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康有为也疑虑道:“但愿不会,不过这件事可真有点蹊跷。”
谭嗣同也害怕有事情发生,便道:“确实很奇怪!这家伙,他就算提早一天下手,也不该不告诉我一声。”
光绪帝心焦如焚,说道:“怎么回事,到底?”
谭嗣同见皇上心神不安,便安慰道:“皇上你别听他们传言之误!等着好了,臣有把握。要不我出去一趟,我自己打听打听去!”谭嗣同说罢出了暖阁,自己一探究竟去了。
不多时,两个侍卫又回来了,给光绪汇报情况,光绪帝惊讶地说道:“进了西直门了,真的?”
侍卫答道:“千真万确!”
光绪帝急忙说道:“快把变法的新书收起来!快!”光绪帝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不停徘徊着,便对康有为说道:“康老师,你就不必愣着了,快逃命吧!”
康有为泰然自若,淡淡地说道:“承蒙圣恩,是要扶君危,救君难的,臣愿意与皇上同生死共患难,也不愿意离开皇上一步。”
第四十零章 瀛台泣血
光绪帝此时心焦如焚,极力劝道:“为了我们将来的大事业,不能避免目前的小灾难。”
康有为坚定的说道:“臣不怕死!”
“哎!我个人生死是小,可是牺牲要牺牲的有价值。”光绪帝还是劝康有为马上离开此地。
突然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二人。正是叶秋白和谭嗣同,原来谭嗣同打探消息之时,恰巧碰到叶秋白,叶秋白便把袁世凯出卖他的事情说了,当时谭嗣同仍然不相信袁世凯出卖他,便领着叶秋白一起进宫和皇上商量对策。
经过谭嗣同的介绍,皇上得知了叶秋白替慈禧太后治过病,便对他另眼相看,得知又是谭嗣同的好友,便不再提防,紧要关头还是多一个帮手比较好些。
这时,谭嗣同愤然说道:“皇上,我错把狗熊当英雄,袁世凯,他当真出卖了我!”
光绪帝和康有为闻言,惊呆了,说不出一句话。果真是什么不好来什么,难道正要绝我们退路吗?
“皇上,康老师。我有眼无珠,分不出好人歹人,我连累了你们,我害了你们!”谭嗣同说完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光绪帝一看事情紧急,便对康有为说道:“康老师,快走吧!”
康有为依然坚定的说道:“我决不走!”
谭嗣同急忙起身也劝康有为道:“康老师,迟了就糟了,快走吧!”
康有为挣脱谭嗣同的胳膊,对皇上说道:“皇上,你怎么办?”
“要不,我们一起走!”谭嗣同急切说道。
这时,从后堂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说道:“不,皇上。您还年轻,要忍受,什么都要忍受着,将来总会有那么一天的。”说话的人原来是珍妃。
光绪帝听闻珍妃一番话,感觉有道理,便对康有为说道:“好,康老师,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总有一天会见面的。”
“皇上,这一百天的维新,臣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康有为见劝不动皇上,便深情地说道。
“康老师,快走吧!”谭嗣同急忙催着。
“唯愿皇上圣躬康泰,不遇见危难,臣永远是皇上的忠臣。”康有为说完跪倒磕头。
“快走吧!”光绪帝转身,不愿意看到这难舍难分的一刻。
叶秋白和谭嗣同搀扶着康有为火速离宫而去。
此时,慈禧太后已达养心殿。李莲英老远就高声喊道:“太后老佛爷驾到!”
“太后老佛爷驾到!”
“太后老佛爷驾到!”
三声高喊,侍卫和禁军便把皇上寝宫围得严严实实,宫女太监也已摆驾到了宫内,放置好了茶点、果盘等物品。这时候没有人吃这些东西,但是老佛爷喜欢讲排场,所以她到哪里这些该有的物件都随身到哪里。
宫内妃嫔们也惊讶不已,都怕见到老佛爷那张生皮脸,死白没有笑容的样子。所以个个在屋内胆战心惊。皇上也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不多时,满朝文武也已经到了,位列寝宫两旁等候指令。
光绪帝在老佛爷进门之前早就乖乖的附身在地,等候着她到来。众大臣见皇上都跪了,个个不敢怠慢,纷纷跪倒,等着慈禧天后来了训话。
慈禧太后站在殿前的台阶上,蔑视着宫内的一等众人,缓缓走下台阶。
“亲爸爸,吉祥平安!”光绪帝急忙磕头问安。
慈禧太后怒气冲冲的瞥了光绪帝一眼,便径直走到龙椅位置坐下来。众大臣叩首起身,唯独光绪一人长跪不起。其实他也不敢起身,老佛爷早把他的威风吓没了。
慈禧太后两眼气的直冒火,愤然说道:“有一种鸟儿,老的把小的给养大了,羽毛丰满了,会飞了。小的就反过来要啄老的眼珠子。一启蒙就叫你念二十四孝,二十四孝。怎么,难道二十四孝你都忘光了?昂!你没看见那些怜逆不孝的儿子?上刀山,下油锅,天打雷劈!哼!你没看见那你?”慈禧此时恨不得扒了光绪的皮,抽了他的筋。光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吱的半声。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也能听到。
“是我哪辈子造了孽?这辈子得这样的报应!”慈禧气的直跺脚,嘴角不停的抽动着,“冤家,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债!你知道祖制,对于儿子要谋害父母生命的,是怎样处罚的?你最明白,说话呀!”慈禧说完,坐在龙椅上气的直哆嗦。
光绪帝见到有了说话的机会,便为自己辩驳道:“亲爸爸,我假如有这种念头,情愿受凌迟的处分,可是我并没有啊,亲爸爸。”
慈禧太后听罢,又扔下一句:“说假话下地狱要割舌头的,还说没有?荣禄,拿过去给他看看!”
一旁的荣禄便应声道:“喳!”,说完便把那日谭嗣同给袁世凯的朱谕拿给光绪看。
“这是谭嗣同交给袁世凯的,是什么?”慈禧太后指着那张把纸愤然说道。
光绪帝想要看,却被荣禄一下子夺走了。光绪帝便急忙说道:“这不是我写的,我不知道啊!”
“住口!好啊,自从学会了外国野蛮的法子,连父母都不认了!你,你竟敢顶撞我?”慈禧太后又一阵怒骂。
“亲爸爸!”光绪帝只知道磕头。
这时,珍妃突然说道:“老佛爷,你总得让皇上分辨个清楚。”她此时只有心疼自己的老公,别无它。
“有你说的!”慈禧太后对着珍妃勃然大怒。
珍妃性情刚烈,又直言道:“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好大的胆子!刚从北三所把你放出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慈禧太后气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老佛爷,皇上想维新改良是有的,可是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尤其对您老佛爷,这种捏造的罪名实在不能不分辨。”珍妃依然分辨道。
慈禧好像是气过了头,双眼直瞪着珍妃,说道:“好泼辣的歪辣骨头,皇上都不敢开口,她居然敢顶撞我,顶撞我,来呀!你们哪个给我拉下她,打她的嘴巴!”慈禧恨的直咬牙。
“亲爸爸!”光绪帝又喊道。
“哼!我明白了,皇上这么胡作非为,一定都是你挑唆的,上次罚你到北三所也是因为此事,这回你还不长记性,我就让你长,来人,给我打!”慈禧便不再给珍妃留任何余地。
两个太监领命过来按住珍妃的胳膊,这个惩罚便由李莲英来执行。啪啪声不停的在大殿回响,大臣们都为珍妃捏一把汗,这轻盈的身体能受得了几下打啊。不多时,珍妃的脸便肿胀起来。
光绪帝见状,便跪爬到慈禧面前,泣声说道:“亲爸爸......,你要怎么罚,就罚我吧,别再折磨她了,亲爸爸!”
慈禧怒容满面,厉声道:“好啊,你疼她,你爱她,她为你说话,你为她讲情!哼哼!好啊,不打就不打,来呀!把她的荣耀都摘下来!”
管事太监应声:“喳!”,然后向前便除去了珍妃头上的凤钗。
“珍妃怎么处置?”慈禧问李莲英。
李莲英忙道:“照祖宗家法,应该打入冷宫。”
“对!把珍妃打入冷宫!”慈禧太后也冲口而出。
“喳!”两个太监便把珍妃往外拖走。
“皇上!”
“珍妃!”
“皇上,年月且长了......,皇上...”珍妃转身喊道,但是她那里能挣脱掉太监们的胳膊,身影随后消失在光绪的视野中。
光绪泪眼婆娑,抖动着身体,一步步的乞求老佛爷饶了珍妃。
“你不用哭,还有你呢?”慈禧太后冷眼说道。
光绪帝抽泣着说道:“亲爸爸,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下召请求您再出来听政。”
慈禧太后短叹一声,佯装皱眉,瞥了一眼,说道:“我只好又出来受累了。可是就这么完了么,你的罪名......”
“亲爸爸,您打算......”
“你们看怎么样?”慈禧太后问四周的文武百官。
这时,荣禄便向前献策,说道:“皇上御体多病,还是到瀛台修养修养。”
众位大臣也随声附和道:“对啊,应该修养修养。”
慈禧太后眯着眼睛,点点头道:“嗯,对!好好在哪修身养心,反省反省。”
此事件后,光绪帝便被慈禧太后囚禁于瀛台。瀛台又叫南海瀛台,是一个人工岛屿,四面环水,一面设有板桥供人出入,但是光绪住进去后,这座板桥就被拆除了。没有了板桥连接陆地,也谓之与世隔绝,光绪如今成了天外孤客。太监每日送“御膳”时,搭起跳板,进入瀛台;待光绪“进膳”后,太监离开,跟着撤去跳板。因为光绪不受慈禧待见,这些太监也不拿皇帝当回事,送饭时间没个准,到了这里也几乎都成了冷饭凉菜。而且菜饭单一,更无什么荤菜。光绪就这样一个人孤单单的住在这个地方,偶尔有太后谕旨到,他才能短暂的离开这里,去给太后请安。
第四十一章 我自横刀向天笑
叶秋白三人逃出皇宫后,叶秋白不停的劝说谭嗣同和康有为东渡日本方能安全脱险。但是谭嗣同执意要留下,非要和康广仁、林旭、杨深秀、杨锐、刘光第一起继续谋事。康有为作为后续力量,东渡日本保持实力,临走之时,谭嗣同把《三民主义》和《**宣言》给了康有为,让他一定好找到革命党。但是康有为反对君主**政体,主张君主立宪。他认为君主权威无限“大背几何公理”,主张“立一议院以行政,并民主亦不立。”又说,“君臣一伦,亦全从人立之法而出,有人立之法,然后有君臣。今此立法权归于众,所谓以平等之意用人立之法者也,最有益于人道矣。”康有为的立宪思想曾经启迪和影响了后来的宪法理论,但是,其中却存在许多保守主义的成分,主要表现在对君权的妥协以及对传统的、占统治地位的以礼治国、儒法合流思想的吸收。以康有为为代表的改良派缺乏成熟的阶级力量的支持。康有为对西方的立宪政治缺乏价值上的深刻认识。由于时代的局限性,康有为对西学的认识仍然停留在“器物”论的基础上,他还不能把资产阶级的民主政治与封建的开明政治严格区分开来。因此,康有为对宪法的理解是有内在矛盾的。
没多久,谭嗣同、康广仁、林旭、杨深秀、杨锐、刘光第一同被捕。慈禧太后经过戊戌变法受惊不小,很纳闷这群叛党难道有通天本领不成吗?这日慈禧太后在永寿宫吸着旱烟,看了一眼在列的各位大臣,便对端君王说道:“端王爷!”
端君王答道:“老佛爷。”
“一共抓到多少个?”慈禧太后吸了一口烟,说道。
“三十多个了,老佛爷。”端君王如实回答。
“领头的康有为呢?”慈禧太后问道。
端君王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便瞥了一眼荣禄,荣禄会意,便上前说道:“康有为还没有拿到呢,老佛爷。”
“吃货,就这么没办法!”慈禧太后怒道,接着侍弄着火镰打火点燃快熄灭的烟嘴。
荣禄解释道:“听说他远走天津,做海船到上海,被洋人救了去了。”
慈禧太后用嘴吹了一下烟灰,冷眼说道:“洋人?管咱们的闲事干什么?”
端君王插话道:“他们要是不除掉,永远是咱们国家的大祸患!”
“这三十几个里头刑部打算怎么办?”慈禧太后问道。
“等候老佛爷的示下。”端王爷说道。
“你们看呢?”慈禧太后环顾四周。
荣禄这时说道:“总得有点表示,杀杀锐气。”
“恩,哪几个?”慈禧天后比较赞同荣禄地说法。
“有六个人是最不可饶恕的,就是谭嗣同、康广仁、林旭、杨深秀、杨锐、刘光第。”荣禄说道。
“康广仁?”慈禧太后疑惑地问道。
“是康有为的胞弟。”荣禄解释道。
“好,还有哪几个是......”慈禧太后接着问。
“杨锐,刘光第是四川佬,名仕派,爱发怪异论。”荣禄接着说。
“好,就把这些山南的海北的,今儿天一亮就一块推到菜市口去。”慈禧太后起身,走到众位大臣身边说道。
“喳!”众大臣鞠躬应声道。
“不过,想要对付我的那个湖南牛,我倒想要看看。”慈禧太后放慢了语气,说道。
“老佛爷,您看他干什么?那真是一头牛呀!”荣禄不解地问道。
慈禧太后微微一笑:“不,我这个人呐,好新鲜。好玩嘛,我看他到底怎么个长相儿?是不是骨骼生来特别。去,告诉他们快点提来!”
“喳!”众臣应诺。
此时谭嗣同大狱内正在墙壁上写一首诗作:“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刚写完,就被大内侍卫带走了。谭嗣同昂首阔步,被侍卫押送到了乐寿宫。
“跪下!”李莲英大声喝道。
谭嗣同摆脱侍卫的臂弯,站在大堂中央,怒目圆睁地看着慈禧太后。
“见了老佛爷,胆敢不下跪!”荣禄大声斥道。
李莲英见状冷笑道:“旗杆上绑鸡毛,好大的胆子!”
谭嗣同见到此二人,如同小丑一般,一唱一和,便不再搭理他们,鄙夷地冷笑了一声。
“退出去斩首!”荣禄大声说道。
“喳!”两个侍卫向前要按住谭嗣同的胳膊,但是又被他挣脱,昂首阔步就往外走。
慈禧见状很不高兴,便说道:“回来!”
谭嗣同回头冷眼看着慈禧太后,看看她耍什么花招。
“老佛爷,不必跟他废唾沫。一头湖南牛,何必对牛弹琴呢?”李莲英说道。
慈禧太后则笑道:“我要问问他。谭嗣同,我跟你无冤无仇啊?”
谭嗣同则愤然说道:“我跟你的仇大的很!”
慈禧太后又微笑道:“哦?你做你的官,我可没得罪你啊?”
“你得罪了全中国的人!”谭嗣同大声说道。
李莲英在一旁也迷糊了,说道:“老佛爷,这简直就是疯子,不必跟他谈了。”
慈禧太后没有理会李莲英,又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主使保卫颐和园?”
“想要你的命!”谭嗣同咬牙切齿说道。
“你忘了我是谁了?”慈禧太后笑了,接着又吹了一下烟灰。
谭嗣同摇摇头说道:“不会忘,我记得很清楚,你就是中国的祸害!活一天,中国就一天没办法!”
“我要是死了呢?”慈禧太后冷笑道。
“多少会好一点!”谭嗣同点点头苦笑道。
“那么你想干什么?”慈禧太后吸了一口烟说道。
“想维新,改良!”谭嗣同说道。
慈禧太后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不用笑!维新改良采用君主立宪,保持你们满清的统治,这还是温和的办法。现在温和的办法你们都不用,这就叫做哄着不走逼着走。瞧着吧,人家有更厉害的革命党!”谭嗣同越说越激动。
“你们不就是革命党?”慈禧太后冷眼说道。
“我后悔听从康有为君主立宪的主张,我后悔没有加入兴中会!”谭嗣同大声说道。
荣禄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老佛爷,别听他瞎扯,退出去吧。”
慈禧太后又问道:“你不怕死?”
“只要死得其时,死得其所。”谭嗣同默然说道。
慈禧太后哼笑一声,说道:“你竟这么看得开?怎么你信奉洋人的洋教?”
“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但是心里是快活的!”谭嗣同淡然说道。
“你是中国人,难道你不信佛?”慈禧太后追问道。
谭嗣同说道:“佛言大无畏。”
“不要瞎说!做官的人,孔圣人的道理,你总归要懂吧!”慈禧太后不屑笑道。
“孔子曰: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谭嗣同辩道。
慈禧太后呵呵一笑,说道:“喔~,说了半天,原来你是天不怕地不怕。”
“怕?净土都没有,我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可怕?这就是仁,就是智,就是勇。游行自在,可以出生,可以入死,可以仁,可以救众生!”谭嗣同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哎吆,你这在儿传起教来了。”李莲英阴笑着说道。
慈禧太后也乐了,说道:“可以仁,可以救众生,不管你是救终生还是作乱,你可知道,死是要流血的吗?”
谭嗣同大义凛然地说道:“哼!世界各国不论变法也罢,革命也罢,都是由流血而成功的。中国从来没有因变法而流血的。现在也有了,请从我谭嗣同开始!”说完双目喷火般的看着慈禧太后。
慈溪太后哼哼一笑,说道:“真是个怪物!”
李莲英随声附和道:“什么怪物啊,简直就是个老赶草包!”
慈禧太后听完又高兴地笑起来。
李莲英一步步慢慢走向谭嗣同,说道:“谭大人,你说由你开始,你就开始吧!”说完示意侍卫拉谭嗣同出去。谭嗣同再次摆脱束缚,独自昂首大踏步向外走去。
在大殿门口,谭嗣同居然看到了袁世凯,他止住脚步,对袁世凯说道:“袁世凯,你好!”他此时恨不得向前吃了袁世凯。袁世凯没脸见人,低头沉默不语。他不敢看谭嗣同的目光,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谭嗣同眼里就是千古罪人。
李莲英见谭嗣同止步,听到谭嗣同的话语,便疑惑问道:“怎么了?袁大人招你什么了?走吧!”
“你个死太监,你不得好死!等着吧。”谭嗣同对李莲英破口大骂。
李莲英此时脸憋得通红,他此时不敢和死囚再较真,怕一时丢了小命,便再也么有言语。
1898年9月28日,戊戌六君子在京城菜市口惨遭杀害,尸体在煤山被暴尸三日。此前大刀王五和谭嗣同是生死挚友,曾劝谭嗣同离开,但是谭嗣同执意不走,才遭此惨死。大刀王五前来劫法场,不料被奸人蒙蔽,听信谗言,途中被骗,劫法场走错了方向,等到达法场时,谭嗣同等人已经死了。为了继承谭嗣同的遗志和复仇,王五多次组织人员进行暗杀活动,终未果,使王五反抗清廷的决心自此更加强烈。1900年(光绪二十六年),义和团拳民运动在北方兴起。王五率众积极参加,与义和团众并肩作战。10月25日,满清**派兵将顺源镖局团团围住,王五等人终因寡不敌众被捕,尔后被八国联军枪杀于前门,死时56岁。
光绪皇帝得知六君子的死亡消息,在瀛台泣不成声。独自一人站在海中间的亭子,长叹世道不恭,治天下举步维艰。
瀛台,瀛台,有说不尽的恨,瀛台有道不完的哀。
如今臣逃海外,君困瀛台,妃子入冷宫,泪眼望瀛台。
冷宫瀛台,只隔一道海,这一道海呀,隔断了情,隔断了爱,也隔断了变法维新的路,惹下了祸国殃民的灾。
这一道海呀,是妃子泪洒成的海,是烈士血染成的海!是满怀壮志的君主,想填平的海,也是血泪煎熬的人们想推翻的海!
如今,泣台瀛血,泣血瀛台!
叶秋白听闻六君子被害的消息,在回春堂几天也是没睡安稳。韩雪和茯苓不明白个中原因,以为是叶秋白生了病。每日茯苓都给叶秋白弄些补品来吃,惹得韩雪好生妒忌。
“我的脚坏了!”韩雪大叫,吓得莲子不知所措。
“谁的脚坏了?”叶秋白大声喊道,一个箭步冲出门外。
第四十二章 男人和女人的名节
叶秋白跑到屋外见到是韩雪喊脚疼,便过去付下身子,把韩雪的鞋脱了,然后度过一丝真气,见韩雪脸色好些了,便放下心来。
“哎呀,你的脚好臭啊,也就是我不嫌弃你!”叶秋白故意打趣道。
“你的脚才臭呢!哎吆,疼!”韩雪想用脚踹他,那曾想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别动,你的脚踝骨折了你知道吗?还这么人性。”叶秋白无奈的叹声道。
莲子赶忙解释道:“少爷,刚才是夫人不小心脚踩空了,才崴了脚踝的,我真该死。都怪我!”莲子一个劲儿的责怪自己。
“没事的,傻丫头。”韩雪没有怪莲子。
此时,茯苓也从屋里出来了,上前摸了一下韩雪的脚,说道:“姐姐不要怕,我也是专门接骨的专家,你的这个病我能治好。”
韩雪满脸狐疑的看着茯苓,不太相信她说的话,现在她们毕竟还是一对斗气冤家,争风吃醋的主儿啊。
茯苓看着韩雪疑惑的目光,便笑着说道:“怎么?你不信啊?实话告诉你吧,我在存仁馆的时候,不知道救了多少阿猫阿狗的腿啊,所以我比较熟悉腿骨治疗,你放心啊。”
“你......,阿猫阿狗?!”韩雪眼睛睁得多大的,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叶秋白听罢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独自都疼了,接着摆摆手走开了。
韩雪此时更生气了,指着茯苓说道:“你!伺候我,准时给我换药,按摩,直到我好了为止!”
茯苓不敢笑,只好应诺下来。
叶秋白对于两个心爱的女人也是哭笑不得,在家憋了这么多天,他也想出去走走,看看有什么新鲜事要发生。
晚上,叶秋白独自溜达了不一会儿,一辆洋车忽然停在叶秋白身边,随后下来一个靓丽的身影,正是周紫嫣,招手跟叶秋白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吗?”叶秋白惊讶地问道。
今天的周紫嫣打扮的格外漂亮,一身洋装黑色吊带裙,性感时尚,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璀璨夺目,高雅大气。
“我今天晚上参加一个晚宴,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赏不赏脸啊?如果不能去呢,就直接说,因为那些参加宴会的都是一些名流绅士。”周紫嫣有些讥讽的说道,显然对叶秋白还是心怀恨意。
“你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叶秋白也故意拿话气她。
“哼!”周紫嫣气的一踩油门,车子奔驰而出。
见周紫嫣开车来到了一座商场,叶秋白有些纳闷,问她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给你买身洋西服,看你穿的这身穷酸样!”周紫嫣翻了个白眼。
京城这种最高档的卖场,这里的衣服哪怕随便一件小配饰,都要小一万,衣服更是天价。
出入的自然也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上流人群,普通人甚至连进来看上一眼都不敢。
叶秋白就是这种普通人,他从来没进来过,今天还是第一次来,看到周围衣服和饰品的标价,暗暗咋舌,这不是明抢嘛。
“别乱看,搞得跟个乡巴佬似得。”周紫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上到三楼后周紫嫣便随给叶秋白挑了一身合适的西装,反正叶秋白又不是她的男朋友,她自然一点都不上心,随意搭配了一下便了事。
不出半个小时,叶秋白便身着一身利落的西装站在了她面前,周紫嫣抬眼一瞥,不由一怔,别说,这个叶秋白换上一身利落的西装,还真挺人模狗样的。
叶秋白虽然长得不帅气,但长相倒也说得过去,因为终日宅在家里,皮肤白皙,给人一种秀气的感觉。
“行了,就这件吧。”
周紫嫣懒得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付了账便准备带着叶秋白去赴宴。
“为什么非要穿成这样啊,唉。”叶秋白一边跟着她往停车场走,一边唉声叹气,感觉十分的不自在。
“土包子。”周紫嫣有些无语。
“紫嫣,你怎么在这啊!”
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随后一个年轻男子跑了过来,看着周紫嫣的眼神闪着兴奋的光芒。
男子长相颇为帅气,身高得有一米八,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女。
“奥,我来买点东西。”周紫嫣冷淡的回了一句,显然对帅气男不怎么待见。
“真没想到,你真来京城了,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帅气男兴冲冲道,“这位是?”他这时才注意到周紫嫣身旁的叶秋白,看向叶秋白的眼神不由带了一丝敌意。
“哦,他是……”
周紫嫣话刚出口,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狡黠,随后语气一变,突然抓住了叶秋白的胳膊,笑道:“奥,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叶秋白。”
话音一落,帅气男立马感觉胸口仿佛挨了一铁锤,又惊又怒,眼神一下落到周紫嫣抓着叶秋白的手上,顿时感觉肝肠寸断。
他叫赵海超,与周紫嫣相识颇久,一直很喜欢周紫嫣,自然知道周紫嫣不喜欢接触男人的性格,而现在,她竟然抓住了叶秋白的胳膊!
叶秋白也不由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周紫嫣这是在拿自己当挡箭牌呢,想得美,他才不帮她呢。
叶秋白一下把手抽了回来,冲赵海超笑道:“你别误会,我已经结婚了,她故意骗你呢。”
“叶秋白!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昨天晚上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答应我要跟那个女人离婚吗?!”
周紫嫣立马怒气冲冲的跟上了一句,情真意切,煞是逼真。
叶秋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这个女人真的豁出去了,连自己的名节都不要了吗?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是,她又不喜欢男人,要名节干什么,她巴不得男人都离她远点呢。
但是她不要名节不要紧,他得要啊,他可是有家有室的人!
“在……在床上?!”
赵海超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几乎都要晕过去了。节奏这么快吗?而且还是个有妇之夫,自己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有妇之夫!
“兄弟,你听我解释……”叶秋白颇有些无奈。
“你住口!你还有脸解释,你这个禽兽!”赵海超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对叶秋白怒目而视,“紫嫣,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明显的始乱终弃!”
“我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周紫嫣神色一黯,似乎颇为伤心。
赵海超面上一喜,看来自己还有希望,急忙道:“紫嫣,只要你答应跟她分手,我对你们的过去既往不咎,保证爱你一生一世。”
“我也不知道该这么选择,你们两个公平竞争吧。”周紫嫣叹了口气。
“好,我一定会战胜你的!”赵海超怒气冲冲的望着叶秋白。
叶秋白气的都要吐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这么一会的功夫,就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敌。
“兄弟,你听我说……”叶秋白还想解释。
“呵,收起你那一套吧,我们用实力说话。”
赵海超再没理他,冲周紫嫣说了声晚上见,便转身走了。
周紫嫣颇有些自得,反正这两人她都讨厌,让他们俩自相残杀去吧。
“你这招可真狠!”叶秋白感觉元气大伤,狠狠的把安全带插进去。
“我送了你这么好的西装,你帮我这点小忙,也是应该的吧。”周紫嫣满脸得色的说道,“再说,不知道多少男人想当我男朋友呢,你多幸运啊。”
“不稀罕!”叶秋白真是哭笑不得。
晚宴的地点选在了京城的回春楼,环境十分优雅,来往名流人士络绎不绝。同春楼饭庄始建于清朝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原址在前门南大街六十号。开业之初,该店有3间门面,两层楼房,内设雅座六间,散座十四张桌,120个座位;正门上挂的金字黑匾为清末翰林韩毅所书 。
周紫嫣这辆洋车虽然价格不菲,但在这里并不起眼,光是正门旁边,就停了很多外国的名车。
这种场合叶秋白也是第一次来,不禁有些局促,毕竟古代的这种高级宴会还是首次参加。
今天这个晚宴,估计计身价没有几百万两,都不好意思来参加。
叶秋白都觉得自己膨胀了,竟然敢来参加这种饭局。他和周紫嫣一进大厅,姑娘们便迎了上来,周紫嫣出示了一张邀请卡,迎宾立马恭敬的带他们去了三楼的会议厅。
叶秋白一见,当时都惊住了,大厅里的布局显然经过精心布置,华贵奢侈、富丽堂皇。大厅两侧是两排长长的冷餐,中间摆着两排圆桌,桌布崭新柔滑,餐具纤尘不染、晶莹剔透,圆桌中间摆放了一些果篮和酒水。此时已经来了不少人,很多人都站在冷餐桌旁喝酒叙旧。
酒楼服务员询问了周紫嫣几句,便带着他们走到外围的几张桌子,让他们随便选一张坐下。
叶秋白不由有些惊讶,原来坐在哪儿都是有讲究的,根据他们坐的位置来看,估计是今晚参加宴会的人里层次最低的。
过了有半个小时,晚宴的来宾基本上都来齐了,绝大部分的人叶秋白都不认识。
他现在坐的这桌让他十分不自在,这桌全是周紫嫣认识的人,有男有女,一看便都是些富家子弟,应该是随着他们的长辈一起过来的,叶秋白一个都不认识,也没有人跟他打招呼,实在有些尴尬。
这时赵海超也来了,看到周紫嫣后立马走来了这桌,坐在了周紫嫣旁边的女生边上。
“紫嫣,早来了啊。”赵海超讨好的跟周紫嫣打了个招呼,但周紫嫣压根就没理他。
见叶秋白就坐在周紫嫣身旁,赵海超气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第四十三章 到底这酒怎么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出去方便一下,你们聊。”叶秋白故意躲开了。
“赵海超,我告诉你,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请你不要缠着我!”周紫嫣怒道。
“紫嫣,你听我说......”赵海超想找回往日的感觉,可是这种场合反而不合时宜。周紫嫣没等他把话说完便转身坐在其他位置上。
赵海超识趣的坐回自己的座位,满脸敌意的瞪了不远处的叶秋白一眼。
叶秋白也很苦逼,我这是惹谁了,出门惹身骚,好奇害死猫!
等到饭吃的差不多之后,大厅里的人便开始互相频繁的敬起了酒,不过都是周围小范围的敬酒,像最里面的那几桌,不是谁想去敬就能过去敬的。
尤其是几个王爷和知县那一桌,周围都站着几个身着华丽的男子,想过去敬酒,还没到那,就被拦住了。
“啥时候咱也有能去王爷和知县大人那桌敬个酒啊,那就出息了。”赵海超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
“紫嫣去的话应该可以吧。”周紫嫣旁边的女生有些羡慕的说道。
“那肯定啊,人家还救过外国公使呢。谁不给她几分面子啊。”对面一个女生语气酸溜溜的说道。
赫德先生今晚受邀跟端君王和三河知县坐在了一桌,他这种级别的人物今晚自然会接受到最高规格的礼遇。
周紫嫣对周围人的言论置之不理,眼睛不停的瞅着叶秋白。
叶秋白被她瞅得有些心虚,好像自己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一样。
“不瞒你们说,我要过去敬酒的话,应该也没问题。”赵海超为了引起周紫嫣的注意,端着酒站了起来,有些傲然的说道。
他这倒不是吹牛,他父亲是京城有名的商贾,往返于四川和陕西之间,近几年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就坐在里面的第三桌,而且他们家跟三河知县多少挂了一点亲戚关系。
“对啊,海超,我们还忘了,你跟知县大人还有一些亲戚呢,那你去敬个呗,让咱这桌也长长脸!不是李小姐要嫁给你的吗?”一个粉面小生兴冲冲地说道。张海超狠狠瞪了粉面小生一眼,提示他周紫嫣这这里呢,不要李小姐长,李小姐短的。
“是啊,海超,让他们看看咱这桌的实力!”
“别忘了把我们那份也一起敬着。”
其他人也附和着说道,能给知县大人那桌敬酒,确实很有面子。
“好,那我就代表咱这桌过去敬个酒!”赵海超被众人这么一捧,颇有些得色,瞥了周紫嫣一眼,端着酒自信的冲知县那桌走了过去。
大家伙一脸期待的追随着他的背影,但是看到他刚走到跟前,就被两个黑衣侍卫拦住了。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随后赵海超便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海超,怎么了啊?”粉面小生有些惊讶,论理说不应该啊,怎么说赵海超也得管知县大人叫声表舅呢。
“那什么,我舅舅他们在那边谈论一些机要事件,一会儿再说,一会再说。”赵海超赶紧撒了个谎。
众人便也信了,说让他过会再过去。
这时候叶秋白有些犹豫了,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过去敬个酒,因为赫德先生和知县大人好像都看到了自己,目光一个劲儿的往他这边瞥,要是自己不过去的话,显得有些不礼貌。
但自己要是过去的话,可能会被拦下来,毕竟赵海超过去都没能接近。
“你干嘛啊,不舒服?”周紫嫣见叶秋白脸色不太正常,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你说我是不是该去那桌敬杯酒。”叶秋白脸上为难的问道。
众人一看他说的正是知县那桌,顿时一惊,粉面小生率先问道:“兄台,敢问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三河县卖包子的。”叶秋白老实地回答道,他不想再说自己是个中医。
众人皆是一愣,随后哄堂大笑。
“你他妈是在逗我吧?”
“你是要过去给王爷和知县大人敬包子吗?”
“这人脑子不好吧,他怎么进来的?”
“紫嫣领过来的。”
听到叶秋白是周紫嫣领来的,众人的奚落声这才小了起来,不过还是有几个女生窃窃私语,脸上的嘲弄之情溢于言表。
叶秋白被众人讥讽的颇有些尴尬,有些后悔不应该把这话说出来,同时也彻底的打消了过去敬酒的念头。否则一会儿被拦住,恐怕会被讥讽的更厉害。
这时知县大人见叶秋白没有过来敬酒的意思,摇头笑了下,对桌上的赫德先生和端王爷等人说道:“失陪一下,我去见个小友。”
说完他便起身朝着叶秋白这桌走了过来,走到叶秋白身旁,轻轻拍了拍叶秋白的肩头,笑道:“叶医师,好久不见啊,来,我敬你一杯。”
看到这一幕,一桌窃窃私语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睁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
跟外国公使和王爷一桌的知县大人竟然亲自过来给一个其貌不扬的人敬酒?!
不只是这一桌,就连周围的几桌的人也都惊讶的不行,满脸震惊的看着叶秋白,猜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周紫嫣也不由吃了一惊,作为一个生意人,三河知县她当然认识,所以她也很纳闷。
叶秋白回头一看,见是李知县,急忙起身,端起酒歉意道:“李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想过去跟您敬酒来着,但是看你们那桌不让人近前,所以我就没敢过去。”
“哈哈,我说怎么等了你半天也没等到,既然你过不去,那我老头子就过来,反正这杯酒,咱兄弟俩必须得喝。”
李知县把将酒杯跟叶秋白一碰,接着仰头一饮而尽。
“表舅,我……我是海超啊,我敬您一杯……”赵海超一见是表舅过来了,立马也激动不已,急忙给李知县倒酒。
“表舅?我有你这样一个外甥吗?”李知县想了很久才想起这个外甥来。平常家里仗着有钱,连我这个知县都不摆,今天怎么突然敬起酒来了?这个外甥的爹在里面第三桌也不知道跟王爷敬个酒,这个小王八蛋居然给我喝酒,想罢李知县便十分恼火。
“你朋友?”李知县冲叶秋白故意问道。
“不是。”叶秋白摇头笑道。
“哦,那叶贤弟你先吃着,一会儿晚宴结束了别急着走,等等我,咱兄弟俩叙叙旧。”
李知县假装不认识赵海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跟叶秋白交代一句,转身就走了。
赵海超端着酒悬在空中,满脸尴尬。
“你认识李大人?”周紫嫣拽了叶秋白一把,“怎么认识的?”
她实在想不通,叶秋白这种人能有什么渠道接触到这样的大人物。
“给他家李小姐看了一次病,就认识了。”叶秋白老实回答道。
“你不要以为认识我表舅,你就神气了!谁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巴结上的!”赵海超刚才吃了瘪,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也去巴结一个啊。”周紫嫣冷冷扫了他一眼,她现在才发现,相比较叶秋白,这个喜欢臭显摆的赵海超更令人讨厌。
“大不了回头我让我爸引荐一下!”赵海超不服气的说道。
一桌人互相看看,笑了两声,还在这吹牛呢,刚才出的糗还不够大吗。
“海超,你爹好像往咱这桌走过来了!”这时粉面小生眼前一亮,看到赵富绅正往他们这桌走了过来。
众人抬头一看,纷纷有些惊讶,接着有些兴奋,确实是往他们这桌走了过来。
“哈哈,看到没,我爹看到我刚才被人拦了,指定是过来叫我过去敬酒呢!”赵海超面色大喜,颇有些得意的看了叶秋白一眼,眼神中满是挑衅。
“老爹!”赵海超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满脸期待。
谁知赵富绅只是冲儿子点点头,接着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径直来到了叶秋白跟前,笑着说道:“这位是叶兄弟吧?”
闻言众人瞠目结舌,赵富绅竟然主动与一个年轻后生称兄道?!
“您好。您是......”叶秋白赶紧起身,他不认赵海超的爹。
“你好。我是赵富绅。”他伸出手跟叶秋白握了下,笑呵呵的说道:“你现在可是不一般人物啊,刚才李大人亲自过来给你敬了酒,王爷也要过来呢,我赶紧把他拦下了,既然大家都要敬你,索性我直接过来请你去王爷那桌喝酒吧。”看来这个赵富绅也想借着叶秋白上位。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不放过一点商机。
周围顿时哗然一片,赵富绅竟然亲自邀请他去头桌坐?别人敬酒都没有资格,他竟然直接被邀请过去喝酒!
这人到底是谁啊?
四周的人眼睛紧紧的盯着叶秋白,百思不得其解,只感觉叶秋白面生的很,都不记得京城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赵兄,这不好吧……”叶秋白有些难为情,既然人家称兄道弟了,他也没客气。
“走吧,别客气了,叶贤弟,王爷正好想见见你呢。”赵富绅笑道,随后拍拍叶秋白的背,把嘴侧到叶秋白耳旁轻声道,“听说你配的壮阳药很管用,那天给我弄个配方啊?。”叶秋白也蒙了,这人都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啊。
在赵富绅的热情邀请下,叶秋白只好答应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去了大厅最里面的头桌。
周围的眼光有艳羡,有嫉妒,有疑惑。
赵海超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他爹对叶秋白这么热情,对他竟然连看都没看一眼,还对他称兄道弟,自己不就小了一辈了吗?这亏可吃大了!
周紫嫣则没有说话,眼神灼灼的望着叶秋白的背影,神情复杂,思绪万千。
第四十四章 狗熊救美
到了头桌,李知县吩咐人临时给叶秋白加了一把椅子,给在坐的王爷等众人介绍了一下。
不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叶秋白,便只好简短道:“这位是叶秋白,京城有名的医师。”
“叶医师,我们又见面了,谢谢你上次救了我的命。”赫德先生站起来很有礼貌的和叶秋白握手。
在场不认识叶秋白的几个也都是久混社会的人精,虽然不知道叶秋白的身份,但看到外国公使这么客气的和他谈话,知道他这人肯定与众不同,相继热情的跟叶秋白打着招呼。
“叶医师啊,上次也是在皇宫多亏了你啊,治好了老佛爷的病,来,我敬你一杯!”端王爷斟满酒,笑着说道。
大家听闻叶秋白治好过慈禧太后的病,都张大嘴惊讶的看着他。
叶秋白受宠若惊,急忙起身跟王爷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我的天,我没看错的话,是王爷给他敬酒了吧?”粉面小生张大了嘴,满脸不可思议道。
叶秋白走后,这桌的人都伸着脖子望着叶秋白这边,看到公使和王爷竟然都给叶秋白敬酒,都惊讶万分。
“这人到底什么背景啊,也太牛逼了吧。”
“会不会他是哪个京城来的八旗子弟啊?”
“他?狗屁!”
赵海超恨恨的说道,心里颇为恼火,“我调查过,他就是个窝囊废,在家里吃闲饭,唯一的工作就是看病,其余时间就是帮她干妈卖包子。”
自从他碰过叶秋白后,他便吩咐人调查了叶秋白的背景。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调查清楚叶秋白的身份后他长松了口气,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有些相信叶秋白的话了,周紫嫣极有可能是在拿着他做挡箭牌。因为叶秋白实在是太平凡了,根本没任何背景,就是个开医馆的。本来想着今晚上可以当着周紫嫣的面儿好好的显摆显摆,顺便挫挫叶秋白的锐气,结果显摆没成功不说,还被叶秋白把所有的风头都抢走了。
现在看到王爷竟然亲自叶秋白敬酒,他气的肺都要炸了,立马起身走了出去,跑下酒楼,来到大街上对一个人小声骂道:“李大嘴,你今下午给我核实的信息到底准不准啊?”赵海超冷着脸不悦的怒道。
“当然准啊,赵大少,我派人跟他邻居打听了一圈,这小子就是个吃软饭的窝囊废,不过他那个老婆倒真他妈的漂亮,啧啧。”李大嘴样子颇有些猥琐。
“**的,我让你打听他,谁让你打听他老婆了,你确定把他的根底都摸清楚了?”赵海超有些恼火道。
“摸清楚了,他那老爹也是开药铺的,没有什么背景,跟您比,就是个屁!”李大嘴肯定道。
赵海超不由有些纳闷,既然这个“叶秋白”这么没背景,那为什么王爷和公使对他那么客气。
不过他也没时间管这些了,无论如何今晚他也要搞残叶秋白,就算叶秋白背后关系再厉害,只要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照样没人能查到他头上。
想着他恨声对李大嘴说道:“我让你找的人都找好了没?”
“早都找好了,随时的等着你吩咐呢。”李大嘴急忙道。
“行,那我现在说说我的计划,你给我记好了。”赵海超略一思忖,说道,“一会儿他如果还坐周紫嫣的车回去,你们就跟到没人的地方就把他们拦住,然后废了那小子,再恐吓周紫嫣几句,但是记住,不能碰她!”
“知道,赵大少。”李大嘴连忙点头,“我明白她是你的女人。”
“接下来我会及时出现,顺利把她救走,懂了没?”赵海超说的自己都有些兴奋,你周紫嫣不是喜欢英雄吗,那我就当一次你的大英雄。
“懂了,赵大少,我们到时候一定全力配合,不过钱……”李大嘴嘿嘿笑道。
“放心,钱少不了你们,要是我把周紫嫣拿下了,再给你加一万两!”赵海超豪爽道。
只要能俘获美人心,钱算什么,别说一万两,就是十万两,一百万两,他都愿意出。安排好一切,赵海超便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楼上,仿佛已经看到周紫嫣花容失色的趴在自己怀里,自己柔声安慰她的情形。
此时叶秋白已经跟端王爷等人聊的熟络了起来。
“叶医师啊,三河知县跟我夸赞你的医术可是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啊,本来我要请其它人帮我看个病人,结果他向我极力推荐了你。”端王爷笑呵呵的说道。
“李大人谬赞了。”叶秋白谦虚道,看了李大人一眼,心中不由生出深深的感激。
跟端王爷定了个日子,叶秋白便起身告辞了。人家邀请自己过来,那是给自己面子,要是自己赖在这里迟迟不走,那可就是太厚颜无耻了。而且这帮大人物聊得东西他压根就不感兴趣,所以还是马上离开的好。叶秋白从这桌出来后也没回先前那桌,而是跟周紫嫣打了个招呼直接往门外走。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不少人准备过来跟自己敬酒巴结自己了,对这种应酬,他实在是疲于应付。
“我送你!”
周紫嫣一听他要走,立马跟着叶秋白一起走出了三楼。
“你为什么不再多坐会儿?”叶秋白纳闷道。
“跟他们没什么可聊的。”周紫嫣回到道,语气竟然温和了不少。
“刚才跟王爷他们聊什么了?”周紫嫣瞥了叶秋白一眼,问道。
“能聊什么,就是瞎聊呗,王爷小舅子得病了,让我帮忙看看。”叶秋白淡淡的回答道,不知道周紫嫣怎么突然间话多了起来。
“没聊聊那天怎么神奇诊治老佛爷的事情吗?”周紫嫣挑了挑眉头。
“嗯?聊那个干吗啊,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谁敢那老佛爷的病做谈资?”叶秋白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过去那么久了也得聊啊,谁让你医术这么厉害,要不是你,恐怕这些王公大臣也没法交代吧?”周紫嫣嘴角咧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啊?什么意思,交不交代的关我什么事啊?”叶秋白突然有些心虚,听周紫嫣这话,怎么感觉好像她知道了什么一样。
“还装,就是你!哪天教教我医术啊?”周紫嫣得意洋洋的说道。
“别开玩笑了,大小姐,看病岂能儿戏,又岂能瞬间就能学会?”叶秋白心噗噗跳了起来,真害怕她赖上自己。
“我不管,反正你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周紫嫣哼了声。
叶秋白别过头,再没说话,这种情况,最好还是选择沉默。
“那个……前面就是我家了,要不要……过去喝杯茶……”周紫嫣说完这句话后不由脸上有些发烫,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鬼使神差的就说出了这句话。
自己什么时候主动邀请过男人去她家了?自己不是讨厌这个混蛋的吗?这个死混蛋,竟然不说话?周紫嫣等了半天也没见叶秋白答话,扭头狠狠的瞪了叶秋白一眼。叶秋白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的话,此时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右侧的后视镜,神情严肃,想了想,说道:“一会儿往右拐,走风波桥,过了桥就停车。”
“为什么啊?我偏不!”周紫嫣气呼呼的说道,她又不是他的司机,凭什么他让她走哪她就走哪。
“后面有辆车跟了我们好久了。”叶秋白神情平淡。
“啊?真的假的?是抢劫!我们去衙门!”周紫嫣的语气稍微有些慌乱。她出身金贵,二十多年的人生生涯平坦顺利,还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所以难免有些惊慌。
“暂时还不确定是不是冲我们来的,万一误会了就不好了。”叶秋白说道,其实他是怕把这帮人吓跑,那自己就无法查出这帮人的幕后主使了。因为就算现在把他们吓跑,以后他们还会再找机会动手的。
“哦。”周紫嫣一听不由松了口气,觉得叶秋白应该是有些过度紧张了。不过她还是按照叶秋白说的,将车开往了小河桥,过了桥之后便停了下来。
“咦?他们怎么停下来了?”后面车里的李大嘴见周紫嫣的车停了下来,也赶紧吩咐手下停车。
“大哥,这里晚上没什么人,他们俩一男一女,该不会在车上玩……”一个小黄毛嘿嘿的笑道,神情猥琐至极。
“那不行,这可是赵大少的女人,抓紧,让痦子他们从前面绕过来,堵住他们。”李大嘴吩咐道。
车子停下后,叶秋白和周紫嫣坐在车上没动,看到后面那车也停着没动,叶秋白不由有些纳闷,他们怎么还不动手?
这时前面突然窜出来了一辆洋车,吱嘎一个侧停挡在了周紫嫣的车前,随后车上立马下来了七八个人,手里都拿着铁棍或者砍刀,凶神恶煞。
后面洋车上的人也马上下来了,足足有五个,手里也都拿着家伙。
周紫嫣吓得面色一变,猜测这帮人多半是冲自己来的,因为自己最近刚从赫德先生那里拿下了海外珠宝和药材的通关证书,有很多人眼红,难免会有人恶意报复她。
“别怕。”叶秋白轻声安慰了她一句,随后便打开车门下去了。
上次他和茯苓一起的时候被黄霸天堵过,所以对这种场合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两者不同的是,上次黄霸天是冲着他手里的古董来的,而这次,人家是直接抱着废了他的目的来的。
“小妞,我们老爷的生意你也敢抢,活的不耐烦了吧?”
李大嘴上来便按照跟赵海超计划好的台词背了起来,因为他本来就长得丑,神情又狰狞,这么恶狠狠的一说话,颇有些吓人。周紫嫣一听这帮人果真是冲自己来的,面色不由一白,不由攥紧了白皙的手掌,冲叶秋白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与你无关,你快走吧。”
叶秋白闻言有些惊讶,不可思议的看了周紫嫣一眼,这个冷傲,甚至有些刻薄的女人,竟然也有如此伟大的一面?
“伙计们,先把这个小白脸给我弄残了,然后再把这个女人扒光,大家一起享用!”李大嘴放肆的大笑着。
风波桥位置十分偏僻,一到了晚上,附近几乎不见人影。所以李大嘴才敢毫无忌惮。要不是拿了赵大少的钱,李大嘴倒真想在这里就地把周紫嫣法办了。毕竟这种级别的女人,他这辈子别说一亲芳泽,就是连遇也遇不上几次。一群小混混听后也瞬间兴奋了起来,狂叫着冲了上来。赵大少虽然吩咐了不让碰周紫嫣,但人多手杂,不小心碰下摸下总是难免的吧。
“害怕吗?害怕就闭上眼,我来解决。”叶秋白轻声对周紫嫣说道。
周紫嫣睁着水灵的大眼睛满是惊讶的望着他,眼眶已经微微泛红,动容道:“你可以自己跑的,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你既然缠上我,我自然要护你周全。”叶秋白轻轻一笑,见周紫嫣满脸担忧,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别忘了,我可是神医。”
周紫嫣眼睛睁的更大,甚至隐约闪着一丝狂喜,他终于承认了!
他俩说话间,一众小混混已经张牙舞爪的冲到了跟前,手里的砍刀毫不留情的往叶秋白身上砍来。
“闭眼!”叶秋白再次嘱咐了周紫嫣一句,随后身子便陡然间模糊成了一个幻影。
周紫嫣很听话的闭上眼,听着周围的惨叫声和骨头折裂的声音,心头惊悚万分,睫毛不停的颤动,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几乎都要抠进肉里去了。
她感觉时间异常漫长,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好了,可以睁开了。”叶秋白温柔的声音再次传来。听到叶秋白的话,她便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其实时间只过了几分钟,但她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等看到眼前的景象,她脸上立马布满了震惊的表情。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一群地痞流氓竟然全都躺在了地上,抱着胸口或肚子嗷嗷惨叫。
不过一旁的李大嘴却完好无损的站在车前,只不过嘴巴和眼睛都睁的老大,仿佛见鬼了一般看着叶秋白。他甚至都没看清叶秋白是怎么出手的,他的一众手下竟然就已经倒下了。他感觉自己裤裆凉飕飕的,隐隐飘来了一股尿骚气。巨大的恐惧感将他的心里防线彻底击溃,他也顾不上这帮小弟,回身就准备开车跑。
但他刚转身,发现叶秋白突然站在了他面前。
“鬼啊!”李大嘴身子吓得一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这么称呼我,倒也对。”叶秋白自言自语的笑了下,接着一脚踩在了李大嘴的脚踝上。
“啊!疼疼疼!”李大嘴惨叫了一声,双手悬在空中胡乱抓着。
“说,谁让你来的。”叶秋白面色冷峻的问道。
他必须要把幕后主使问出来,这样才能永绝后患,否则周紫嫣会一直处在一种危险的境地中。这还是自己认为的那个怯弱男子吗?
周紫嫣站在远处痴痴望着叶秋白,显然已经呆住了,眼角间的兴奋与倾慕不言而喻。这些年,她之所以对男人不感冒,是因为她周围根本就没有比她优秀的男人,她可以自己自己养活自己,自己保护自己,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所以,又何必找男人呢?尤其是很多臭男人只会嘴上溜须拍马,根本没有什么实在的本事,所以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厌恶男人的心理,进而发展成为了同性恋。因为相比较男人,女人的感情更纯粹一些,起码不是贪图她的**。而现在叶秋白的出现,让她陡然间对男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原来传说中那种有能力,又富有责任心的男人,是真的存在的。
此时三公里外的路边正停着一辆黑色的洋车。赵海超双手枕在脑后,正躺在驾驶室的座椅上优哉游哉的哼着小曲,心里开心不已,叶秋白你个废物,竟敢跟老子争女人,老子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随后发动起车子,快速的朝着风波桥驶了过去。老远他便看到周紫嫣的车被两辆车堵在了中间,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得意的微笑,这个李大嘴可以嘛,事情办的不赖。
随后他猛地一个急冲,快速冲到跟前,一脚刹车停住,迫不及待的跑了下去,同时大喊道:“紫嫣,别怕,我来了!”
等他冲到跟前,一下愣住了,怎么倒在地上的都是自己的人?叶秋白呢?
“你怎么来了?”周紫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赵海超咕咚咽了口唾沫,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早就背好的台词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我,我来救你的……”愣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摸着头尴尬的说道。
“不用了,秋白已经把他们解决掉了。”周紫嫣看着他很轻蔑的一笑。
秋,秋白?叶字都不带了吗?赵海超只感觉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哎呦,赵大少,你来了?”这时叶秋白拖着已经被揍成猪头的李大嘴走了过来。
“呵呵,可不是嘛,刚才经过这里,听到有情况,就赶了过来,没想到是你和紫嫣。”赵海超脸上挂着笑,十分不自然的说道,“本来想帮忙的,没想到你竟然把他们都解决掉了。”他脸上尽量装的自然,心里早已惊恐万分,这个叶秋白,这么厉害的吗?这么多人竟然都不是他的对手!
“赵大少,你来的正好,我刚才逼问他是谁指使的,他诬陷你,说你出钱他配合演戏,怎么处置他,你看着办吧。”叶秋白笑眯眯的把李大嘴扔到了赵海超脚前。
“胡说!你这个混蛋,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赵海超面色陡然一变,满脸惊慌的冲李大嘴踹了几脚,破口大骂。
第四十五章 说疯就疯的人
“赵大少,救救我吧,赵大少……”
李大嘴一下抱住赵海超的腿,话都说不清楚了,含含糊糊道。
叶秋白实在是太吓人了,给他折磨的都要疯了,否则以他也不至于这么快把赵海超吐出来。
“放你妈屁,老子压根不认识你!”
赵海超脸都白了,神色慌乱不堪,一脚把李大嘴踹开。
“是你?”周紫嫣脸上一沉,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狠狠的扫了赵海超一眼,眼神冷的好似能杀人。见赵海超还在这演,她心里冷笑连连,人渣果然就是人渣。
“赵大少,既然这个人一直诬陷你,不如我们报官吧,让衙门查个水落石出。”叶秋白笑眯眯地说道。
赵海超后背噌的出了一层冷汗,报官那还得了,被他老爹知道他办了这么件蠢事,他爹非把他生吞活剥了不可。
“报官的话就算了吧,我看你和紫嫣也没受什么伤……”赵海超支吾着说道。
“好,那我就把人交给赵大少处理吧,希望赵大少好自为之。”叶秋白拍了拍赵海超的肩,便叫着周紫嫣上车。周紫嫣惊讶的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被叶秋白摆手阻止了。
“死人渣,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周紫嫣恶狠狠的冲赵海超丢下一句话便上了车。李大嘴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去挪车,迫不及待的想把叶秋白这个瘟神送走。
往回走的时候,周紫嫣纳闷的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放过他?”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人家是大少爷,我只不过是个平头百姓,还是不要得罪的好,把他逼急了,可能会拼命,何必呢?”叶秋白笑了笑说道,他不是怕事,只是怕给韩雪一家和自己的干妈惹来麻烦。
“你以前练过功夫?”周紫嫣好奇问道,刚才叶秋白的身手实在是太惊人了,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嗯,小时候拜了个师傅,是位隐世高人。”叶秋白撒谎不打草稿,“不过我不想我的身份暴露出去,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放心吧,我一定替你保密。”周紫嫣心头竟然有些窃喜,宛如一个窃取到偶像秘密的小粉丝,自然舍不得与别人分享。
“那你现在是回家,还是……”
“回家。”
周紫嫣“还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叶秋白便毫无迟疑的打断了她,她心头竟然莫名涌起一丝失落感。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先前还无比讨厌的男人,现在竟然讨好的想跟他多相处一会儿?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刚才救了自己吗?送叶秋白到家后,周紫嫣忍不住冲他的背影喊了声谢谢。
叶秋白头也没回,招招手,“客气了。”
“你等一等......”周紫嫣蹬蹬的跑过去,“明天我邀你到我们商行来看看,开业没多久,多给提点建议,这是商行地址。”
“好吧,我的姑奶奶。”叶秋白无奈地回答道,心想越是想离开,可是偏偏离不开,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翌日,叶秋白早饭过后便拿着纸条朝周氏商行走去。
这时突然后面来了一辆洋车,汽车喇叭嘀嘀地朝叶秋白大“喊”。叶秋白回头一看,原来是是纳兰瑾年。这年头难道开洋车是时髦的象征吗?
“秋白,是我,瑾年呐!”纳兰瑾年走下车兴冲冲的说道,“你那天给我开出来的那块帝王绿首饰全做出来了,这个是你的。我正想给你送到家里呢?恰巧碰到你,真是太好了。”这块帝王绿成色实在太好,不只让他们家赚翻了,还让他在家族面前长足了脸面,他对叶秋白自然感激不尽。
叶秋白笑了笑,看了看那几个挂饰,点点头,说道:“确实不错。”
这种挂饰要是他再加持一个平安咒,那绝对一生百灾可解。
“这些都不算啥,看我给嫂子准备了什么。”纳兰瑾年兴奋的一笑,随后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羊绒锦盒,当着叶秋白的面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条碧绿澄澈的帝王绿项链,银白色的白金项链上镶嵌着几颗指肚大小的帝王绿宝石,雍容华贵,宝气十足。
“那我就替韩雪多谢你了。”叶秋白也没拒绝,这条项链做的很精致,毫无俗气可言,韩雪应该能喜欢,他打算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给她。
纳兰瑾年还有急事,便没多待,开车走了。
没过多久,叶秋白便来到了周氏商行。叶秋白便很有礼貌的给商行伙计说要找周小姐。
周紫嫣一听是叶秋白来了,高兴的大踏步出门迎接。
这是京城有名的周氏远洋贸易商行,打通所有的海关关卡,贸易自由出入。周氏商行占地面积十万多平方米,忙碌的工人络绎不绝,像是赶大集一般。这些足以看出这个女强人的实力有多猛。
叶秋白见到周紫嫣迎门而出,心里也是特别激动,这种感觉怎么有点像小别胜新婚呢。
周紫嫣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谢谢你能来,你也算是我见到的唯一一个真男人。”
叶秋白被她这话逗笑了,问道:“怎么,难道周小姐认为这么多年见的,都是假男人?”
“对,都是假男人,都是些虚情假意的窝囊废,简直比女人还要女人。”周紫嫣调笑了一句。
叶秋白笑了笑,说道:“谢谢你的夸奖,我真的是一个真男人吗?”
周紫嫣抬眼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叶秋白看着周紫嫣笑的如此迷人,心想即使自己被耍弄,也心甘情愿。
“周小姐,不知道你今天让我来何事?不会只夸我是个真男人吧。有事直说吧。”叶秋白坦然说道。
“看病,我让你给我看病。”周紫嫣噗嗤一下笑了,她此时很想考验一下眼前这个神医的医术到底如何?
叶秋白顿时感觉有点好笑,便说道:“那你让我把脉看看。说不定你真的有病!”
“啊?我真的有病啊?”周紫嫣颇满脸惊讶,“快给我看看,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周小姐,你是否有病,我看看便知道了,有病便治,没病更好!”叶秋白解释道,心里却不停的暗笑。
“你想的美,我也是你想碰就能碰的?”周紫嫣撅着小嘴说道。
“既然周小姐玉体金肤,那我确实碰不起,不如这样吧,请你找一些丝线,我为你悬丝诊脉。”叶秋白微笑道。
“悬丝诊脉?”周紫嫣面色一惊,中医界确实有悬丝诊脉一说,但是还从没见人用过。
“你是不是忽悠我玩呢?”周紫嫣翻了个白眼,那天晚上叶秋白把赫德先生治好,确实挺令她惊讶的,不过悬丝诊脉,实在是有点太吹牛了。不过周紫嫣想快点揭开真像,便让女仆拿了一些丝线进来。
叶秋白拿了几根丝线,让女仆绑在了周紫嫣的手腕上,自己则坐在周紫嫣的对面,将线扯平,四指附在了上面。悬丝诊脉是叶秋白祖上的拿手绝活,不会存在出错的情况,所以叶秋白不由有些纳闷,从脉象上来看,这个周大小姐确实没什么病,除了工作压力大,有些劳累外,身体很健康。
“周小姐确实没什么病,平日里注意不要过度劳累就行了。”叶秋白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就说我没病吧。”周紫嫣有些得意的看了叶秋白一眼。
“周总,周总,不好了!不好了!”周紫嫣的女秘书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对,对不起!”女秘书看到叶秋白和周紫嫣在一起,感觉自己太冒失了,赶紧道了个歉。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周紫嫣面色一冷,自己说过多少遍了,在商行里要时刻注意形象。
“周总,苏……苏姐也疯了!”女秘书急忙道。
“什么?”周紫嫣面色一变,“走,带我去看看!”
说完她快步走了出去,叶秋白也赶紧跟了上去。听到疯了两个字,叶秋白也不由有些纳闷,像这种大商行,入职的时候应该有体检的,不可能录取有精神疾病隐患的人,所以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说疯就疯了呢?商行西侧一半都是工人搬运车间,没有格挡,是那种开放的大空间,足足有数十人。
此时一个身着白色短身打扮的女子在车间里上蹿下跳,大喊大叫,要么就在别人身上乱摸,要么就抓着别人的手在她身上摸,疯癫不已,而且嘴里一直嘟囔着一些胡话。周围的员工都被她这疯癫的样子吓得不行,纷纷避让。周紫嫣看到这一幕之后面色难看,眉头紧皱,这已经是她这里疯了的第二个工人了,她从来没听说过疯病也会传染的。
“姐,上一个疯了的人,跟她症状也一样吗?”突然一个人冲出来说道。这个人是周紫嫣的表弟,叫周林,学过几年中医,所以商行的工友如果有什么头疼脑热,他一个人基本上都能搞定。
周紫嫣点点头,说基本一样。
“没关系,姐,有我在呢,不用怕。”周林见周紫嫣面色难看,急忙安慰了她一声。接着他招呼了几个体格健壮的男子,让他们一起上前去把苏姐控制住按在了地上。
苏姐大喊大叫,面目狰狞,“放开我,否则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周林一边吩咐女秘书去他姐办公室拿他的医疗箱,一边蹲下身子给苏姐把脉。诊断完毕后周林叫那几个男子把苏姐绑在了椅子上,说道:“没什么大事,大家不必惊慌,可能是最近活比较多,工作压力大,这位大姐承受能力差,所以得了失心疯。”
“大家不用害怕,我这位弟弟是有名的中医,既然他说没事,那就没事。”周紫嫣赶紧出声安抚人心,这要是一个人疯倒是没什么,可是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竟然有两个人接连疯掉了,人心难免惶恐溃散。她此时竟然忘了叶秋白也是医生。
“小林,真没事?你能治吗?要不让叶医师看看,他的医术很高超。”她俯身低声冲周林问道,然后看了叶秋白一眼。
“没事,姐,这点小事你还不放心我吗,这在中医上叫狂症,西医上叫神经紊乱性心智缺失症,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既然她是第一次得,那我有信心能医好他。”周林自信的笑了笑,这种症状他以前确实见过不少,自然很有把握。听到周林这么说,周紫嫣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周围一众人的神色也立马缓和了下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今天确实被吓到了,两天前才疯了一个男员工,现在又疯了一个女员工,谁不害怕啊,说不定下个就轮到自己身上了呢,甚至好多人心里都觉得有些邪门,会不会是这俩人沾染了什么脏东西。现在听周林用医学上的症状给他们解释清楚了,众人悬着的心自然也就放了下来。随后周林写了一个指条递给女秘书,说道:“你现在马上去回春堂抓这几味药材来。”女秘书赶紧点头,转身朝外面跑去。
“她这种情况很复杂,你不应该草率的给她用药。”这时叶秋白突然出声说道,他也看出来这个女员工确实是狂症,但是要比一般的狂症癫狂的多,他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她确实没从这个女人身上和其他地方看到任何一丝一毫的煞气,似乎只能用病理来解释。
“呵,叶秋白是吧,我听说过你,知道你医术高,但是并不代表别人就是白痴!”周林见叶秋白过来插嘴,内心十分不爽,冷声讥讽道:“搞得好像除了你,天下再没有人懂医术一样!”
“我不是说你不懂医术,只是劝你慎重些,毕竟就算是狂症,也分好多症状。”叶秋白好心提醒道,他也纳闷,似乎和这位周先生没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这么敌对自己呢?。
“我知道,叶大神医,她这是属于痰火扰神,只需要服我开的几味中药,清泄肝火,涤痰醒神,便可治愈。”周林傲然道,对于这种症状,他十分有信心。
叶秋白再没说话,周林说的确实没错,苏姐这种症状可以这么治,坚持服药就能缓解甚至治愈。
“叶医师,不好意思,我弟弟就是这个怪脾气。”周紫嫣歉意道,对叶秋白的医术她是了解的,可惜她拗不过自己的表弟。
“这个屋子我怀疑在你们搬过来之前,死过人。”叶秋白忍不住提醒了周紫嫣一句。
他刚说完,众人突然轰声一笑。
“真是胡说八道!”
“你是不是个神棍啊,在这装神弄鬼!”
“这以前根本就没人用过,怎么会死人,傻缺!”
这片商行是位于京城的郊区,车间和设备全部都是新建的,数月前周紫嫣就已经把这一块买了下来,商行盖好后他们便搬了过来。他们是这片土地的第一批使用者,怎么可能存在死过人的说法。所以众人忍不住讥笑起了叶秋白,甚至有人觉得叶秋白是心怀叵测,故意吓唬他们。
“听我一句劝,日落之前准时下班,要是再让员工加班到深夜,恐怕还会有人继续疯掉。”叶秋白没有理会众人的小声,低声对周紫嫣说了一声。
“人要脸树要皮!叶先生,请你离开!”周林突然提高音量,冷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