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桂花树上的红绳
“快滚吧,傻叉!”
“神经病就是!”
“以后跟护院说一声,这种人别让他进这个商行!”
“妈的,老子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一众员工气愤不已,觉得叶秋白这是在诅咒他们。
“够了!叶医师是我的客人,谁再出言不逊,请离开周氏商行!”周紫嫣见状极力维护叶秋白,感觉自己员工太过分了。
周林则一脸得意,他终于好好的在叶秋白面前扬眉吐气了一番。
对于这些人的怒骂,叶秋白并不放在心上,如果换做生前的他,有人告诉他身后有鬼,他也会骂那人傻缺。只不过他死了一次,知道这世上实在是有太多东西超出人类的认知了,他也没必要跟这些人争辩。于他而言,这些人不过是一些井底之蛙而已。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考虑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毕竟自己在周紫嫣的商行没有发现任何煞气。往外走的时候,叶秋白看到车间的杂物箱里有一截红绳,偷偷的抓了过来,走到车间门口之后,暗暗加了一个清灵诀,栓在了门口一棵桂花树枝条上。
虽然周氏员工对自己态度不好,但看在周紫嫣的面子上,他还是决定出手相助。
叶秋白离开后,周林便给苏姐扎了两针,苏姐情绪暂时缓和了下来。周林便吩咐人把苏姐解开,但是绳子刚解开,苏姐突然白眼一翻,冲过来狠狠的在周林脖子上咬了一口。
“啊!”周林惨叫了一声,随后一把把苏姐推开。刚才那几个男子再次冲上来将苏姐按住,苏姐面目狰狞的大喊大叫。
“小林,你没事吧?”周紫嫣急忙冲上来关切道。
周林摸了下脖子上的伤口,皱着眉头说:“没事。”他心里直纳闷,苏姐的情绪不是缓和了下来吗,怎么突然间又变得这么狂躁了。
等苏姐家人来带她的时候,周林把自己开的药方给了她的家人,并且嘱咐给她按时吃药。
三日后,周氏商行的会客厅分外热闹,因为周紫嫣的父亲今日正好来京城,所以周林和周紫嫣自然也在。
“老爸,今天怎么有空来京城?”周紫嫣微笑着说道。
“你的商行刚开业,我这不是过来看看,凑凑热闹,顺便拜访几个老友。”周老眯眼笑道。
这时,周紫嫣的女秘书又忽然跑来了,大声喊道道:“周……周总,不好了,又……又一个员工疯了……”女秘书说话的时候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什么?!”周紫嫣面色一变,身子微微一晃,差点晕倒。
“姐,你怎么了?”周林急忙将她扶住。
过了片刻,周紫嫣才缓过神来,近期发生的事情真的让她无能为力,且焦头烂额。
周老急忙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紫嫣便把事情详细给父亲说了一遍。周老听后也是面色一变,锁着眉头说道:“失心疯又不是什么传染疾病,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出现这种情呢?”
“小林针对此情况,也给他们开过药方,但还是不管用。”周紫嫣无奈地答道。
“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这根本就与病症无关,而是涉及到了一些玄学方面的东西?”周老将话说的很隐晦,这些年他走南闯北,见识颇广,很多奇闻异事,倒也接触过不少,像这种诡异的情况,他至少碰到过数次了。
“舅舅,这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呢……”周林面色一惊,颤声道。
“闭嘴!”周紫嫣眉头一皱,呵斥道。
她对自己爹爹说的话深信不疑,因周老阅历深厚,见多识广,肯定不会有错。周老一生之中,碰到过用医学和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情不胜枚举,所以纵然他不信鬼神,也绝对心怀敬畏。
周紫嫣对这些东西也是从来不信,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让她也不得不往这上面想,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邪门了。尤其是她回想起叶秋白走前跟她嘱咐过的那一句话,她不禁背后发冷。
“小林,这样,那两个病人你不是医治过吗,他们的情况有没有好转。”周老冲周林说道。
周林支支吾吾说道:“那两个病人的家属说,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疯越厉害。”他一边说着,想起那天叶秋白说的话,心头砰砰直跳,脸都吓白了。
“嫣儿,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多少学了一些把式,要不我去你的商行看看吧。”周老急切地说道。
“好,老爸,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周老点点头便急忙起身,赶往周紫嫣的商行。
此时周紫嫣商行里的员工已经全部撤离了,她找来给秘书,安排把得病的员工先送回家,接着给其他员工放了两天假。现在这种情况,人心惶惶,已经没有人有心思在这里上班了。
到了商行后周老前前后后的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忍不住暗自纳闷,便冲周紫嫣说道:“能不能把搭建车间的工头找来,我问他们一些情况。”
周紫嫣急忙点点头,这两天正准备给他们结算工程款呢,借此机会,正好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听说周紫嫣商行出了这种情况,两个工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这种事对他们也无益,要是传了出去,他们再也找不到活干了。
“你们搭建商行之前应该看过风水吧?”周老询问道。他刚来的时候看过,这搬运车间坐北朝南,四平八稳,显然是请风水大师瞧过的。现在很多工头在起楼筑基之前,都会找风水师给看上一看。
“对,是请大师看过。”工头甲急忙点头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周紫嫣怒道。
“小姐,因为你不信这个,我们也没敢给你说。”工头乙说道。
这时周老抬手示意周紫嫣先不要说话。
“那搭建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故?”周老皱眉道。
两个工头互相看了一眼,皆是一头冷汗,看来这是碰到高人了,便也没有隐瞒,说道:“搭建的时候确实出了意外,一个搭建工人意外从屋顶坠落,挂到了室外像尖刀一样的竹枪上,当场死亡。”
“好……好像就是死在了这个车间的外面……”工头甲面色惨白道。
“啊?!”周林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想起那天叶秋白的话,不由噌的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小林?”周老皱眉道。
“叶……叶秋白那天说过,这里死过人,果……果真……”他又惊又吓,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周紫嫣也面色惨白,心头震惊不已,那天叶秋白说的话,竟然全部都成了事实!
“混账!为什么不早说!”周老气的胸口不停的起伏,这个小林啊,就是眼高于顶,自以为是!
“嫣儿啊,小林糊涂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糊涂呢,我小时候不是告诉过你,世间万物无奇不有,既然姓叶的提醒了你们,你们为何不信?”周老叹了口气,周紫嫣毕竟是女孩子,他也不好对她发火。
周紫嫣紧紧的咬着嘴唇,想想当时自己的员工那么嘲笑叶秋白,想起周林揶揄叶秋白的话,便感觉羞愧难当。
这时周老眼睛突然一亮,走到门口旁边的那棵桂花树旁,取下一根红绳,只见这根红绳有一半已经变得乌黑不堪。
周老摇头笑了下,说道:“真是高人呐,此人功夫不浅!”
“你这话什么意思?”周紫嫣眉头一挑,也被老爸手上的红绳吸引到了。
“系这块红绳的才是高手,如果不是这截红绳,今天这个员工恐怕不是疯了,而是要去阴曹地府报道了。”周老叹道,“小林,你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周林定了定神,细细一想,随后脸色惨变,惊讶道:“七月十五,中元节?!”
周老点了点头,道:“所以,只要找到这个高人,嫣儿的事,就能迎刃而解了。”
“可是我们去哪儿找这个高人呢?”周紫嫣苦笑道。
“我想起来,舅舅,是叶秋白!他往外走的时候,我看他好像从桌子上拿了一段红绳!”周林急忙道。
“叶秋白?”周老面色一怔,随后大喜,笑道:“这下好办了,只要找到此人,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一旁的周林则一脸苦色,好办什么啊,他那天联合商行的员工那么说人家,人家肯定不会再帮他们了。
周老看周林的表情,便知道这个孩子把叶秋白得罪的不轻,沉着脸冷声道:“现在只能豁出我这张老脸去求人家了,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给我记住,叶秋白要打要骂,你们都得给我忍着,听到没?”
“听到了。”周林垂头丧气的说道。周紫嫣跟在后面,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嫣儿,你呢?聋吗?!”周老是真的动了怒,以前他哪舍得对自己的女儿这样啊。
“听到了。”周紫嫣咬咬牙,后悔那天没有留住叶秋白。现在商行情况危急,即使自己的老爸不去,自己也会请叶秋白。要是再不及时解决,那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周氏远洋商行,就得彻底垮掉。
“走,备礼!跟我亲自去叶家登门致歉!”周老冷声道。
第四十七章 帮我女儿治治病
这几日,叶秋白便把干妈的包子铺搬来了京城,一是为了思念之苦,二是为了多照顾她。所以包子铺的位置仅和回春堂隔着一条街。
当周老赶到的时候,得知叶秋白在包子铺,便立马带人赶了过去。
因为正值饭点,叶秋白此时正围着围裙帮母亲卖包子。
众人看到他这副打扮,不由跳了跳眼皮,脸上略带尴尬,竟然从叶秋白身上嗅到了一股贤良淑德的气息。
“客官,吃饭了吗,没吃来笼包子吧。”叶秋白笑着说道,接着递给周老两笼包子。
“哎,紫嫣,你也来了,要不要来笼包子吃?”叶秋白笑道。
因为周紫嫣商行的事,周老三人也没吃完饭,这会自然有些饿,便也没客气,直接接了过来,进屋找了个桌子坐下。
周紫嫣看了一眼叶秋白,又瞥了眼包子,动也没动,她长这么大,还从没在路边摊吃过饭呢。
“姐,吃啊,可好吃了!”周林一边说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他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包子。
周老对包子也是赞不绝口。
周紫嫣被他们的吃相弄得也有些饿了,咽了口口水,最后还是忍不住拿起来小口咬了下。鲜香浓郁的味道立马爬满了味蕾,她不由一惊,这包子竟然比酒楼的小笼包味道还要好的多,当下再没犹豫,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等周老他们吃完,叶秋白也忙活的差不多了,和母亲把摊子收掉,进了屋。
“您就是叶先生的干妈吧,有这么个好儿子,您真是好福气啊。”周老笑呵呵的对王妈说道。
“谢谢您老,我也觉得自己福气好,老天爷送给我一个儿子。”王妈笑着说道。
“妈,您提这个干嘛。”叶秋白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
叶秋白又问周老:“您老是......?”
其实他看到周紫嫣的那刻,便知道了他们是为何而来,不过他故意装作不懂。
“他是我爸!”周紫嫣说道,“那天真是对不起!”她对那天的事情十分愧疚。
“奥,我是专程带着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来给你赔罪的。”周老笑呵呵的道,“我听说那天他们在商行冲撞了你,在家把他们好好的训斥了一顿。”
话音一落,周老立马瞪了周林和周紫嫣一眼,冷声道:“还不快给叶先生赔礼道歉!”
周林有些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说道:“叶秋白,对不……”
“叫什么呢!”
他话未说完,周老一脚就踢了上去,怒目而视,“态度诚恳点!”
周林赶紧挠挠头,态度恭敬了几分,说道:“叶大哥,那天实在对不起,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嫣儿!”周老见周紫嫣坐着没动,沉声喊了她一声。
“对不起!”周紫嫣面色尴尬。
“叶先生,你别见怪,这丫头被我惯坏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原谅他们吧。”周老呵呵笑道。
“周老的面子当然得给,其实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叶秋白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今天嫣儿的商行又有人发疯了,还得请叶先生你过去帮帮忙啊。”周老笑呵呵的说道。
叶秋白看到周老一副讨好的模样,实在有些于心不忍,自己外甥和女儿犯了错,竟然还需要他这个老人亲自出面化解。
“周老,不是我不想帮忙,只不过当时商行的员工和周林对我说过,人要脸树要皮,请我出去,我就是脸皮再厚,恐怕也不能再随便上门了吧?”
叶秋白瞥了眼周紫嫣,他并不是有意为难她,只不过她这个大小姐的脾气确实得有人给她治治,她和周林真不愧是表亲,有时候眼高于顶的性格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周老一听便明白过来了叶秋白的意思,这是要让周紫嫣亲自开口啊,连忙冲自己女儿使了个眼色,催促道:“嫣儿,还不快开口!这可是你自己的事!”
周紫嫣现在心里不知道如何给秋白说。
“对不起,我为那天员工的话跟你道歉,请你出手帮我一次。”周紫嫣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叶秋白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看到周紫嫣委屈的样子,内心竟然有了一份怜惜。
当下他再没耽搁,带着周老一行人去古庙街买了四枚铜钱、一把小桃木剑和一些纸钱,赶去了周紫嫣的商行。
刚才听周老把事情一说,叶秋白才恍然大悟,原来人是死在窗外啊,那煞气自然也在窗外,怪不得自己在搬运车间里什么都没有发现。
进到车间内,叶秋白将四枚铜钱分别周老等四人,让他们分别放到车间的四个墙角,随后他自己走到车间中央,暗自将手中的桃木剑加了破魂咒,随后双足站稳,双手持剑,剑尖对准地上用力一磕。
刹那间,四枚铜钱猛地立起,快速的转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周林面色大惊,感觉这实在太神奇了。
周紫嫣的脸色也不由一变,她以前也听说过很多奇诡怪异的事,但都是耳闻,今天却是第一次眼见。
周老面带惊叹的看了叶秋白一眼,暗想果真是高人啊。
叶秋白将木剑往纸钱上一戳,随后走到窗边,迎风一指,纸钱立马纷纷扬扬的飞了出去,紧接着噌噌自燃,立马消失在了空中。
而此时周林脚边的铜钱突然啪的一声拦腰而段,摔在了地上,其他铜钱也立马停止了转动,躺回到地上。
周林咕咚咽了口唾沫,伸手一摸,发现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
叶秋白将铜钱收起,看了眼那枚断裂的铜钱,冲周紫嫣说道:“现在已经没事了,你派人去那几个员工家里看看吧,他们的疯病,应该已经好了。”
周紫嫣面色微白,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听到叶秋白这话下意识的去安排。
不多时,她的秘书跑来书兴奋道:“周总,他们的病竟然突然好了,人一下都清醒了!”
周紫嫣不由张大了嘴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叶秋白,眼神复杂。
“把他们都送到回春堂,我再观察看看,确定他们全好才行。”叶秋白说道。
“叶先生说的很对,就照你说的办。”周老内心佩服叶秋白,心想有这么个女婿就好了。
“叶先生高人呐,今天可是让我老头子开眼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先生刚才用的,应该是断钱解煞术吧?”周老看着叶秋白,眼角间的钦佩自然流露。
“周老才是高人,竟然一语点破我这点雕虫小技,献丑了。”叶秋白态度恭敬道。
“后生可畏啊!”周老点点头,暗自感叹,相比较自家孩子,叶秋白实在是强太多了,光这份谦卑的秉性,年轻一辈,恐怕少有人及。
“嫣儿,还不快跟叶先生道谢。”周老对叶秋白是越看越喜欢,要是能跟嫣儿凑一对,那该多好啊,可惜啊,怎么就结婚了,苍天无眼啊!
“谢谢。”周紫嫣温柔地看叶秋白。
在周老的强烈邀请下,叶秋白便一起去了六必胜茶楼喝茶。
周紫嫣和周林则留了下来,现在商行的怪事解决了,周紫嫣得想办法重新稳定军心。
到了六必胜茶楼,周老特地喊了上等的信阳毛尖,说道:“我喊你叶医师吧,这可是信阳毛尖中的茶王,蓝天玉叶,待会儿你尝尝。”
沏好茶后,周老迫不及待的问道:“叶医师啊,听小林说,那天你给嫣儿看过病?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没有。”叶秋白摇摇头,纳闷道:“我给她把过脉了,身体很健康,没什么毛病。难道她真的有病吗?”起初叶秋白还觉得周老是不是故意测试自己呢,现在见周老表情这么凝重,看来周紫嫣是真得病了。可能是他能力还不足吧,所以看不出来。
“怎么没病,而且厉害着呢。”周老面色一变,急道:“叶医师啊,有些病你并不用非得把脉,多观察多接触,也能看出来。”
“我观察了,也接触了,唯一可能就是脾气不好吧,但这并不算病啊。”叶秋白纳闷道,“周老,您还是直接告诉我她是什么病吧。”
周老面色微微一红,一把捂住脸,叹道:“哎呦,丢死个人了,这可让我老头子怎么开口啊。”
难道是妇科方面的疾病?不可能啊,叶秋白给周紫嫣把脉的时候根本没看出来。
“叶医师啊,你跟她接触的这两天没发现她有些反常吗?”周老调整了下情绪,终于还是开口了,“她不只世不喜欢跟男人接触,好像还挺厌恶的。”
“这个我倒是发现了。”叶秋白微微一怔,回想了一下,确实,周紫嫣连把脉都不让自己碰。而且她还说从没见过一个真男人,似乎天底下的男人她都看不惯。不过,她倒是近几日对叶秋白颇为赞赏。
莫非她喜欢这种硬汉类的?叶秋白心里忍不住想到。
“对啊,这还不是病吗?”周老急切道,“我虽然知道你们现在年轻人思想开放,谈恋爱不在乎性别,但是有时候也得考虑家里人的感受啊,像我们这种老头子,都希望儿女能正正常常的结婚,生个大胖小子,幸福的过一生。”
听周老这么一说,叶秋白和黄老才恍然大悟,感情周紫嫣是同性恋啊。难怪周老这么难为情。叶秋白摇头苦笑,这个周老可是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啊,怪不得自己诊断不出来,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病啊。
“叶医师啊,你看你医术高超,又颇懂玄学,看看能不能帮我女儿把这病治一治?”周老面带恳切,“我为这一个女儿,天天操心都操碎了。”
“周老,这个我真无能为力啊。”叶秋白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懂医术,会玄学,也治不好性取向啊。
“那可不行啊,叶医师,这个忙无论如何你得帮我!”
“爱莫能助啊,周老。”叶秋白头疼不已,自己怎么帮啊。
“莫非还得我老头子给你跪下不可?”周老身子一挺,扶着椅子就要起来。
“好,好,我答应您,我尽力,我尽力。”叶秋白吓了一跳,急忙答应了下来。
“那一言为定,可不带反悔的。”周老长舒一口气。
叶秋白摇头苦笑,这个周老啊,为了他女儿,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如果多给周紫嫣做做心理疏导,再配合一些药物对她生理上进行调治,倒也说不定能见效。这样的话,叶秋白自然免不了要跟她多接触,所以对周老说道:“周老,我有言在先,如果她要是不愿意见我,或者躲着我,那我可就没辙了。”
“你放心,叶医师,我肯定跟她交代明白,只要是你找她,她哪里也不能去!”周老担保道,虽然他这个女儿脾气大,但对他还是十分孝顺的,几乎从不惹他生气。
叶秋白忍不住咧嘴笑了笑,说道:“倒也不用这么夸张。”
周老对叶秋白的情况了解不多,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叶秋白和韩雪这么早就结婚了,确实让人有些意外。
“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一年多了是吧?”周老不动声色道,他好像在给自己的女儿找婆家般地询问。
“快两年了。”
“不过我也听说了,叶医师,你们夫妻俩的生活,好像不是很和谐啊?结婚这么久都没个孩子。”周老盯着叶秋白说道,眼神里竟然有些期待。
“呃……还好,还好。”叶秋白被问的有些尴尬,他们家周围的邻居确实都知道叶秋白和韩雪的婚后生活不太美满。
“要我说啊,男人当断则断,如果两个人不合适,那就抓紧时间好聚好散,看准时机投入到一段新的感情中去,说不定能大有收获呢。”周老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叶秋白心头苦涩,这老婆和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哪能说离就离啊。
要是韩雪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那叶子豪可以代表叶秋白跟她离婚,但是现在韩雪除了对自己冷淡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这婚一时半会还真离不了。
第四十八章 这个病你见过吗?
叶秋白离开六必胜茶楼,自己便去了包子店。
刚帮干妈卖完包子,端王爷便派人给叶秋白送来了书信,问他下午有没有时间,他得病的小舅子过来了,正好让叶秋白过去看看。
叶秋白一口答应了下来,下午正好不忙。
“那好,叶医师我们一会儿派洋车来接你。”送信的官兵客气地说道,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只见外面摊子上的一个蒸屉跳着滚了进来。叶秋白一看这是外面的摊子被砸了啊,急忙和干妈跑了出去。只见街道上来了一大帮地痞无赖模样的人,对着小吃街上的一众小店进行清扫,凡是门口摆摊子的,不给保护费的都被砸了。
叶秋白干妈的摊位和蒸屉直接被砸了个稀巴烂。
叶秋白立马怒火中烧,厉声道:“你们凭什么砸东西!”
“凭什么,凭你们没交保护费!买包子也不说一声,不砸你砸谁啊?”几个地痞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语气很是狂妄。
“放屁,该交的钱我们一分不少,又凭什么给你们呢?”叶秋白怒声道。
“凭什么?!就凭这个”其中一个男子恶狠狠的说道,一脚把摆摊的桌子踹翻在地。
“秋白,别跟他们吵吵。”王妈见叶秋白情绪激动,急忙过来拦住他,生怕他吃亏,转头讨好的对那几个地痞说道,“各位大爷,什么时候说的要交保护费的?”
“前几天就转告你们了,你们没收到吗?”
“大爷,我们是小本生意,也是刚搬来,通融一下。”王妈语气有些委屈的说道。
“通融?我们喝西北风啊!”几个地痞眼高于顶,冷声道,“交一百两银子,你们便可继续摆摊。”
“呦呵,感情是来坑钱的啊。”叶秋白冷笑了下,终于知道了这帮人的目的,“天子脚下,你们竟敢如此为非作歹!不怕我报官!”
“有本事报去啊!”这时一个横肉脸晃着肚子走了过来,扫了叶秋白一眼,狂傲道:“你有几个胆子,敢告我?”
他是这片收保护费的头头,平常在这一片走路都是横着走,听到有人竟然敢报官,他立马觉得有些可笑,甚至有些蠢。他一句话,就能让这街上的任何一个店关门倒闭。
“你是他们的头吧?你就这么带领你的手下胡作非为吗?”叶秋白冷声道。
“小子,你不服是吗?”横肉脸冷笑了一声,转头冲几个手下问道:“他们家该交多少来着?”
“一百两,老大。”
“好,竟敢冲撞于我,费用加倍,二百两!今天不拿出来,你们这包子铺也就不用开了!”横肉脸一脸得色的看着叶秋白,“小兔崽子,敢跟我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二百两是吧,那我们就等等吧,一会儿端王爷来了,让他给评评理,你们这钱收的合法吗!”叶秋白强忍着怒火道。
“谁?端王爷?哪个端王爷?”横肉脸眉头一皱,以为叶秋白有什么当官的亲戚。
“大清端君王,端王爷!”叶秋白冷声道。
他话音一落,众人顿时哄声大笑。
“你脑子进水了吧,端王爷回来这种破地方?!”
横肉脸笑的肚子都疼了,他在这片管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没听说端王爷会来这又脏又乱的小吃街。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种地方了?”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厚重清冷的声音。
“你他妈谁……”横肉脸回身就要骂,看到背后的身影后身子猛的打了哆嗦,差点坐到地上。
“端……端王……爷……”
路边停着一辆崭新的洋车,洋车后面跟着二十几个侍卫,来的正是大清端君王。
“你刚才说什么?保护费?是哪个衙门让你收的?”端王爷冷声道。其实端王爷来了也没一会儿,但正好听到了叶秋白和横肉脸的对话,不由怒火中烧。
“端王爷,我我我……”横肉脸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心里恐慌无比,自己怎么这么背,就碰上端王爷了呢。
“是谁让你们收的?”端王爷瞥了眼横肉脸,冷声道。
“王爷,是荣源。”横肉脸说道。
“哪个荣源?”端君王问道。
“王爷,是荣禄大人的小舅子。”横脸肉实话实说。原来是荣禄为了军费的问题,把魔爪伸向了百姓。
“明天让他亲自到我府上来一趟!”端君王怒道。因为时间紧迫,所以端王爷并没有心思深究,打算明天见了荣源再好好的跟他算账。
“是是是……”横肉脸急忙连连点头答应。
“这里的损失,全部由你们承担,赶紧给我消失!”端王爷皱着眉头威严道。横肉脸等人吓得屁都没敢放一个,连滚带爬的走了。
“多谢端王爷!”
“青天大老爷啊!”
“端王爷为民做主啊!”周围的一众小吃店的店主也没想到端王爷竟然从天而降,既震惊,又感动。
“大家客气了,身为大清王爷,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回去后一定彻查此事,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端王爷正气道。要不是来接叶秋白,他恐怕还不知道下层百姓的疾苦呢,他内心暗暗决定,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多来基层看看。
“叶医师,我们走吧。”端王爷急忙邀请叶秋白道,他小舅子还在王爷府等着。
“秋白,你先走吧,这里我收拾就行。”王妈笑道,没想到自己的干儿子这么有出息,端王爷竟然亲自过来接他。周围的一众小吃店店长也是羡慕不已,纷纷恭喜王妈收了个这么有能耐的干儿子。
往端王爷家走的时候,端王爷便跟叶秋白说了说他小舅子的病情。病是很常见的肌肉萎缩,后背和脖子下面的肌肉有些塌陷,但奇怪的是,一出汗肩背就疼痛无比,而且两只手只能贴着两肋,仿佛被人用绳子捆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张开,也抬不起来,如果强行活动手臂,筋骨就会无比的疼痛,难以忍受。端王爷小舅子这两年在老家附近的医馆都看遍了,中西医全都看过,也没有治好,所以端王爷就让他小舅子来京城,想让御医给他医治,结果三河知县给他推荐了叶秋白。
“叶医师啊,这个病你以前见没见过啊,可有把握?”端王爷问道。
“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情,至于有没有把握,需要看过才知道。”叶秋白实话实说,这个病情听起来确实比较怪异。
“好,那我们看看再说。”端王爷点头道,暗想实在不行,还有御医这层保障。他那里知道御医的水平无法跟叶秋白比。
端王爷家住在京城郊区,整个建筑富丽堂皇,一看便知是皇家府邸。院子打扫的很干净,花草树木,亭台楼榭,四周环绕。一进门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会客厅内,只见洋沙发上围坐着三个人,其中一对夫妻,看起来比端王爷小不了几岁,男子双手紧紧的贴着两肋,动弹不得,神情十分痛苦。另外一个则是个四十左右的妇人,皮肤白皙,面相温和,跟男子面貌有些相像,看到叶秋白后立马站起来笑道:“这位就是叶医师吧,还麻烦你特地跑一趟。”
“夫人您好,不麻烦。”不用问,叶秋白便猜这位应该就是端王爷的夫人。端王爷随后便给叶秋白做了下介绍,他夫人叫杨丽萍,小舅子叫杨伟,小舅子媳妇叫李凤仙。
杨伟夫妇立马热情的跟叶秋白打了个招呼,不过眼角间颇有些疑惑,姐夫说给他们找一个神医来治病,怎么来的是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年轻人啊。就算他们不懂中医,也知道中医种类庞杂、涉猎甚广,等到学有所成,也都得是中年以后了,叶秋白这么年轻,医术靠谱吗?
不过终归是端王爷介绍的人,他们也没敢多问。其实端王爷心里也没底,是因为三河知县极力推荐,他才愿意带叶秋白过来试试的。
“杨先生,先容我给您把把脉。”叶秋白走到杨伟跟前坐下,细细的把了一会儿,发现杨伟的脉象脉反沉迟,是为柔痉,太阳病中的一种。虽然症状复杂,但只要坚持用药,是可以治愈的。
“怎么样,叶医师?”端王爷见叶秋白收回手,立马急切的问道。
他可是信誓旦旦跟小舅子夫妇担保过的,来京城妥妥的给他们治好,这要是治不好,丢的可是他和京城的脸面。
“问题不大,我一会儿给杨先生做个针灸,帮他顺筋活血,再开个药方,让他一连吃上十余剂,便能痊愈。”叶秋白自信道。
“太好了!”端王爷颇为兴奋。
就在叶秋白拿出银针准备给杨伟治病的时候,杨丽萍突然走过来喊道:“叶医师,能不能请你先等等,我侄子说任何大夫来了先别急着治,等他来了再说。”
“杨刚要回来?”李凤仙诧异道,“他不是忙吗?”
“你儿子这不是不放心他爹嘛,他刚才捎信说快到了。”杨丽萍笑道。
“那感情好,正好让他跟叶医师认识认识,叶医师,我侄子你听过没?杨刚。”端王爷笑道,语气颇有些自豪。
“杨刚?”叶秋白没听说过。
“哈哈,一会儿我给你介绍,我这个侄子可是个聪明的生意人,把生意都做到了海外。”端王爷笑道。
“他倒是和周紫嫣应般配的,都是生意强人。”叶秋白暗想道。
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只见门外走来一个穿着打扮极其时尚的男子,正是杨刚。叶秋白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保养得这么好,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不过杨刚并不是自己回来的,跟在他旁边的,还有一个金发碧眼、长鼻子的老外,老外拖着一个大行李箱,上面带着一个很大的红十字。哦?看来还是同行啊。叶秋白不由多看了长鼻子老外几眼。他就是杨刚从国外请来的著名神经科专家。
“小刚,这位是?”一家人看到老外都有些意外。
“奥,姑姑,姑父,这是我从英国请来的神经科专家斯蒂文。”杨刚急忙给大伙介绍了下老外。
“你们好。哦,王爷有礼。”老外的中文说的很不错,口音也不算重,可见在中国待的时间不短,见了端君王也算客气懂礼貌。
“那你请这位斯蒂文大夫来是……”杨丽萍有些难为情的询问道。他们已经把叶秋白请来了,现在杨刚又带了一个医生来,确实有些不妥,搞得好像不相信叶秋白的医术似得。
端王爷脸上也有些不悦,说道:“小刚,我不是告诉你了,我请了一个中医大夫过来。”
“姑父,这年头,谁还看中医啊,那都老掉牙的东西了,根本不管用。”杨刚神情颇有些不屑的说道。
叶秋白一听不由皱紧了眉头,其实杨刚找别人来给他父亲治病,他并没有意见,只要病治好了就行,但是现在杨刚竟然诋毁中医,叶秋白就颇有些不悦了。
“是的,端王爷,我对你们华夏的中医也多少有一些了解,治疗一些小病小症还是可以的,但是这种神经内科的疾病,中医很难有效的。”斯蒂文也开口说道。
“哦?斯蒂文先生的意思是中医不如你们西医喽?”叶秋白有些坐不住了,背着手站了起来。
“先生,我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斯蒂文老实说道。
“那斯蒂文先生来之前对杨先生的病情了解吗,这种症状你以前见过吗?”叶秋白问道。
“这么奇怪的症状我倒是没有见过,但归根结底仍然是肌肉痉挛,我可以给他注射我们国家新型的药品,很快便能见效。”斯蒂文很自信的说道。
“他的症状比普通的肌肉痉挛复杂的多,双臂张不开,是因为太阳经脉感受风邪,日久不解,风阳化热,伤及阴血所导致的,除了中医,任何药物都无解。”叶秋白的声音很平淡,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定。
“哈哈哈……”斯蒂文忍不住笑了起来,“先生,您可真幽默,如果您不信的话,我们是否可以打一个赌?”
“哦?怎么赌?”叶秋白挑了挑眉头。
“如果我的药不能治愈杨先生的病情,你用中医帮他治好的话,我明天就在京城大街小巷贴满我本人对中医道歉、并且甘拜下风的文章,怎么样?”斯蒂文询问道。
“嗯,这个可以有。”叶秋白点点头,对这个赌注很满意。
“当然,如果你输了的话,那你就得给我鞠躬致歉,承认中医无用!”斯蒂文眼神灼灼的望着叶秋白。
“不行,我不同意!”端王爷眉头一皱,啪的拍了下桌子。中医是华夏的国粹,承认中医无用,那不是辱我国粹嘛。而且叶秋白这一躬鞠的,不是叶秋白对斯蒂文的一躬,而是中医对西医的一躬,弯的也不是叶秋白的脊梁,而是华夏的脊梁!
“我同意。”叶秋白却云淡风轻的笑道。
第四十九章 逢赌必赢
“叶医师!”端王爷不禁有些情急,这个叶医师,难道不知道这个赌注的重要性吗?
这要是在别的地方,输了还可以耍赖,但现在有他这个京城的王爷,可没有丝毫耍赖的机会。
“王爷,您放心,我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叶秋白冲端王爷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你们华夏有一句话叫君子一言,驷……驷……”斯蒂文皱着眉头说道,一时间想不起后半句话。
“驷马难追。”叶秋白咧嘴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斯蒂文医生您放心,我不会食言的,您请吧。”
斯蒂文重重的点点头,随后走到杨伟跟前,在他后背和双臂勘察了勘察,接着打开了行李箱。他的行李箱内部构造十分奇特,显然是经过特制的,注射器、绷带、药水、镊子、医用刀片,应有尽有。
“这是我们国家新出的特效药,只要一针,你便能感觉到症状缓解。”斯蒂文一边用注射器抽取了一管药水,一边对杨伟说道。
“真有这么神奇吗?”李凤仙有些兴奋的问道。她陪丈夫看了这么久的医生,却没有丝毫效果,不禁对医生有些灰心了。现在看到斯蒂文如此自信,李凤仙心头不由再次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妈,你放心吧,斯蒂文医生在京城医疗界,可是大名鼎鼎的存在。”杨刚自信满满道。也就是他这种级别的人物才能把斯蒂文医生邀请过来,要知道,他父亲这种病对斯蒂文而言就是小菜一碟,换作一般人,斯蒂文连搭理都不带搭理的。端王爷夫妇一脸凝重的望着斯蒂文替杨伟注射,心里喜忧参半,既希望斯蒂文能治好杨伟的病,同时又担心叶秋白与斯蒂文的赌注。
一针打完,斯蒂文就嘱咐杨伟静坐一会儿,很快就会见效。随后他便把自己带来的特效药拿了出来,嘱咐李凤仙记得每天找医生给杨伟注射。
“斯蒂文先生,还未见效就把你的药拿出来,太心急了些吧。”叶秋白有些无奈的笑道。
“我的药肯定有效,你准备好鞠躬吧。”斯蒂文瞥了叶秋白一眼,颇有些得意。
“叶医师是吧?很感谢你能来给我父亲治病,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诊金不会少了你的。”杨刚觉得叶秋白可能是怕白跑一趟,所以他打算现在便把报酬付给叶秋白。
“诊金就不必了,如果不是王爷邀请,多少钱,我也不会过来。”叶秋白这话说的很硬气,意思是杨刚虽然有钱,有名气,但自己也不一定买他的面子,自己买的是王爷的面子。
“呵呵。”杨刚笑了笑,没再说话,心里却暗想,这个叶秋白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
“怎么样,现在感觉好点了吗?”杨丽萍有些急不可耐的问了杨伟一句。杨伟摇摇头,神情还是很痛苦,两只手臂紧紧贴着肋骨,动弹不得。
“还没到时间,再等一会儿吧。”斯蒂文低头看了眼手表。
众人便耐心的等待了起来,过了有五分钟,斯蒂文便主动问道:“怎么样,手臂能动了吗?”杨伟还是摇摇头。
“现在呢?”又是五分钟,斯蒂文的额头上已经微微有了汗珠。
“还是不行。”杨伟再次摇摇头,试着用力动了下自己的胳膊,立马疼的啊啊大叫。
“斯蒂文先生,我们已经等了二十多分钟了,你所谓的一会儿也太慢了吧?”叶秋白挑着眉头说了一句。斯蒂文没有说话,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缓缓的滑落下来,不停的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
“斯蒂文,这是怎么回事?”杨刚脸色也不由微变,有些迫不及待的走过来低声询问道。
“这……这不可能啊。”斯蒂文也急的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了。按理说,早就应该见效了。
“我早说过,杨先生的病情用什么西药都没用,只能通过中药慢慢调理。”叶秋白这时也再没有等下去,俯身拿起针袋,走到杨伟身旁。见斯蒂文的药物不管用,其他人也再没阻拦叶秋白。因为杨伟病情的原因,李凤仙特地找人给他定制了几套专款衣服,脱起来倒也轻松。等杨伟身上的衣服脱掉之后,叶秋白立马用手抓出三根银针,利落的对准杨伟项下和后背的几个穴位刺了进去,几股碧绿色的灵气顺着银针缓缓滑入杨伟的体内。杨伟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痛苦,但同时又感觉身子轻快了几分。
“杨先生,你肌肉塌陷不足,穴位也有些变动,所以这几针刺的有些疼,希望你忍忍。”叶秋白一边说,一边又是几针刺了下去。一旁的斯蒂文抱着手看着叶秋白的这一套操作,一个劲儿的摇头,他承认自己的药治不好杨伟的病,但是叶秋白这套针灸,照样也不会有任何效果。在他看来,叶秋白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凭那么几根银针,怎么可能治的好病。叶秋白把针扎完后,也让杨伟坐着等等。
“叶医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今天很有可能打了个平手。”斯蒂文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会的,斯蒂文先生,我建议你现在就可以构思如何给中医道歉的内容了。”叶秋白不紧不慢的说道。
“好像没那么疼了。”这时杨伟突然动了下手臂,有些惊讶的说道。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活动了下手臂,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能缓缓的张开了,而且痛感正在慢慢消失。
“好……好了?!”李凤仙一脸不可置信,这么长时间的病,就这么一会儿就好了?
“哈哈,叶医师啊叶医师,怪不得李知县夸你妙手回春,果然名不虚传啊!”端王爷挺直了腰杆,满面春风。
当着洋鬼子的面彰显我华夏中医,当真是扬眉吐气啊!
“impossible!impossible!”斯蒂文惊得母语都出来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们国家出产的特效药已经位于世界顶尖,怎么可能会输给几根小小的银针呢?
“斯蒂文先生,中医博大精深,根本不是你们西医所能相比的。”叶秋白淡然的冲他一笑,神情间颇有些得色。这下看你个洋老外还张不张狂。
“斯蒂文先生,你今天见识到的,才是我们华夏真正的中医!”端王爷满脸傲然,为京城能有叶秋白这样的青年才俊引以为豪。
“叶医师,刚才多有得罪,希望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杨刚此时无比汗颜,想想刚才质疑中医的话,脸上就感觉火辣辣的。
“杨大哥,不用客气,希望你以后不要对中医有偏见就行了。”叶秋白侧头笑道。见杨刚竟然能主动给自己赔礼道歉,叶秋白颇有些意外,对他的印象改善不少。
“兄弟讲的好,我再不会有如此偏见。”杨刚急忙答应道。
随后叶秋白给杨伟开了个栝蒌桂枝汤为主的方子,嘱咐他连服十余剂便可痊愈。
“叶医师,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不出三天,你就会在广告上看到我写给中医的道歉信。”斯蒂文临走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同时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叶秋白,说道:“以后你要是去英国,一定要联系我,我一定给你最高规格的礼遇。”斯蒂文这人虽然比较桀骜,但是对待医学极其认真,起初对叶秋白态度傲慢,是因为他并不相信中医能治病,而见识到叶秋白的医术后,他深深的被折服了,所以对叶秋白也变得格外客气。
端王爷夫妇和杨伟夫妇对叶秋白也是感激不已,非要留他吃饭,叶秋白婉言谢绝了。此时已经是傍晚,叶秋白便直接去了回春堂,看看她的脚怎么样了。
见到韩雪后,叶秋白兴冲冲的说道:“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说着他便掏出了纳兰瑾年给他的帝王绿项链,递给韩雪。
看着手里的项链,她心里颤动不已,眼睛竟然湿润了。
“你是从哪里搞到的?”韩雪好奇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喜欢就行了。”叶秋白无限温柔起来。
“无事献殷勤,咦……?”韩雪撅着小嘴嬉笑道。
叶秋白柔声道:“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忘了吗?”
“结婚纪念日?”韩雪睁大眼睛,“算你有良心!”
“茯苓怎么办?她也有吗?”韩雪很贼的眼光瞅着叶秋白,瞅的他心里发毛。
“当然有了,要不你们联合起来不把我吃了才怪呢?笑一个宝贝。”叶秋白笑嘻嘻地说道。
“让你的周紫嫣给你笑去吧!”韩雪气呼呼的甩了一句,再没搭理他,转身踩着绣花鞋走了。她此时真想霸占叶秋白一个人的爱,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三天后,韩雪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亏了茯苓的独门秘笈。经过这些时日韩雪和茯苓打得火热,好像亲姐妹,但是却冷淡了叶秋白。
“你们两个真没良心,项链也白做了,没人伺候我吗?”叶秋白极力以一个丈夫的口吻说道。
“不用来这一套,你跟周紫嫣厮混我不管,但记住,就算我和茯苓不在家,也不能把她带回家里来,这是我的床!”韩雪语气冰冷,在宣誓自己在这个家的主权。
“我跟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叶秋白尽力解释,生怕韩雪一气之下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以后出去把这个拿上,图个心安。”叶秋白递给她一块加持了平安咒的玉观音。韩雪伸手去接,突然瞥到了叶秋白手腕上的红绳。
那是叶秋白刚醒来那天问她要的,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戴到了现在。韩雪心里莫名有些感动,但转念一想,心里想着自己还跟其他女人厮混,呵呵,渣男!
接着一把把玉观音拿过来,再没搭理叶秋白。
第五十零章 针尖对麦芒
这一周叶秋白的生活很单调,就在回春堂和包子店之间两点一线来往。
周日那天他照常去往母亲的包子店,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竟然是周紫嫣。
只见周紫嫣正和母亲坐在桌旁熟络的聊着。
周紫嫣拿着一瓶泊来香水在王妈的手上一边涂抹着一边说道:“王妈,你闻闻香不香?”
“你怎么在这?想吃包子不给钱啊。”叶秋白皱了皱眉头。
“你来了。”周紫嫣看到叶秋白猛地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我来买几个包子,顺便看看王妈。”
叶秋白点点头,扫了桌上的东西一眼,不咸不淡道:“看看可以,东西就算了。”
“也不是多贵的东西,都是商行里的一些样品,所以我就给王妈带过来了。”周紫嫣脸上稍微有些不自然。其实她对叶秋白的感觉谈不上喜欢,只能算是有好感,因为她对其他男人从来都是厌恶,所以叶秋白对她而言便非常特殊。更主要的是,经历过那天晚上的事后,周紫嫣感觉叶秋白这个人很神秘,情不自禁的就想靠近他,想知道有关于他的一切。神秘感向来都是男人吸引女人的法宝,同样也是女人陷落的开始。
“嫣儿,这次我就先收下,下次来就不要带东西了。”王妈见气氛有些尴尬,急忙缓和道。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接着就是跺脚离去的声音。
叶秋白撇头一看,立马认出来是韩雪,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追了上去。
“你今天怎么来了?”叶秋白急忙抓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我来干妈这里不行吗?”韩雪冷冰冰道,扭头竟然看到了这一幕。
“你误会了,她就是来买包子的。”这话说完叶秋白自己都不信,可这就是事实啊。
“你一定就是韩小姐吧,你别误会,我跟叶秋白只是普通朋友。”周紫嫣也跟了出来,作为一个女人,看到韩雪的刹那,她都不由有些嫉妒,甚至心里涌出一股挫败感,怪不得叶秋白对自己丝毫不感兴趣。
任哪个男人家里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恐怕也不会对其他女人感兴趣吧。其实周紫嫣的颜值跟韩雪比各有千秋,但是身高差了几公分,韩雪一米七几的身高,在女生中确实比较出众。尤其是她那两条白皙匀称的长腿,可谓颠倒众生。
韩雪怎么能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人,所以语气一变,冷声道:“周小姐,请你自重!”
“韩小姐,我说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怎么,你就对你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周紫嫣双手一抱,脸也立马沉了下来,冷冷的扫了韩雪一眼。她本来就对韩雪抱有敌意,见韩雪语气不好,索性也不客气了。
叶秋白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因为他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只感觉空气中隐约带着一股酸味,难道这两个大美女是在为自己争风吃醋吗?
“好了好了,都是误会,不要吵了,都进屋坐吧。”王妈也满脸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不用了,干妈,这里这么拥挤,容不下我,这是给您买的护手霜,我先走了。”韩雪把手里的东西往王妈手里一塞,便转身走了。
“妈,那我也先走了。”叶秋白说了一句,赶紧追了上去。
周紫嫣紧紧的咬了咬嘴唇,脸带不甘,气的跺了下脚,这个韩雪,实在是太盛气凌人了。
“你干嘛追我,不回去哄你的小女朋友?”韩雪冷冷的瞥了眼叶秋白,心里竟然有些得意,看到没,叶秋白最在乎的,仍旧是她。
“大姐,你饶了我吧,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叶秋白心里觉得很委屈,自己要是跟周紫嫣有什么也就罢了,但是他俩确实什么都没发生啊。
“对了,我给你买了一个东西你要不要!”韩雪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在叶秋白头上敲了一下。
叶秋白接过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个拨浪鼓,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声抠门。
“你知道什么?这是让你给茯苓的,她有身孕了!大傻瓜。”韩雪怒道。
“原来是这是哄孩子的玩具。噢~!我要当爹喽!”叶秋白高兴的跳起来,“你什么时候跟我生一个?”
“下辈子吧!”
其实韩雪知道叶秋白跟周紫嫣根本就没什么,她一直跟王妈保持着联系,对叶秋白的动态了如指掌。而王妈对她甚是喜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儿媳妇,自然不会骗她,她跟王妈的感情也在这一个星期内快速升温。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叶秋白内心怎么不爱韩雪呢?
韩雪听闻此言,心中充满无限暖意。
此后,这段时间端君王还差人邀请叶秋白到府上喝过几次茶,也为了他的儿子溥看过几次病,因都是小病,所以治疗起来效果也是什么明显。叶秋白这几日也十分纳闷为什么王爷对第自己的儿子如此关心,对孩子身体的健康关注,甚至胜过自己的身体。
颐和园内,众位妃嫔正在品茶,老远就听到李莲英高喊:“老佛爷驾到!”
众妃嫔不敢怠慢,纷纷过来见礼。
“臣妾参见老佛爷!”瑜贵妃向前问安。
“免礼!”
“谢老佛爷。”
老佛爷坐在花园的茶点旁边,便询问道:“瑜贵妃,礼佛仪式准备妥当了吗?”
“老佛爷大可放心,德国公使早已命人将文殊菩萨送达颐和园中安放,戏台也布置得七七八八了。”瑜贵妃答道。
“皇上可有回复今晚会否出席?”慈禧太后问道。
“皇上那面还没有正式回复,大概可能应为龙体违和。”瑜贵妃答道。
“既然皇上不舒服,留着他在瀛台养病吧!”慈禧太后说道,此时她心中也颇感不快。
“敢问老佛爷,今晚安排谁和老佛爷一起看戏呢?”瑜贵妃谨慎的问道。
老佛爷深思良久,没有说话,接着回乐寿堂了。
老佛爷走后,后宫的妃子们都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什么?老佛爷当真说要端君王和溥父子俩坐在她身边?”
“皇上既然不肯出席,难道任由老佛爷身边的座位空置吗?”
“难道传闻属实,老佛爷真的有意立溥为大阿哥?”
“那怎么办?”
“老佛爷会否真的逼皇上禅位?”
“老佛爷上次已经亲自给皇上拿药了,但是为了珍妃的是,皇上有得罪了老佛爷。”
“这次真得罪的是戊戌六君子的事,珍妃和老佛爷顶嘴,被关北三所了。”
“那我们怎么办?”
“若是皇上今晚真的会出席礼佛仪式,也许尚有转缓的余地。”
这些话语充满了对光绪帝的关心,作为妃子也是不可奈何。最后隆裕皇后安排慧贵妃去瀛台劝说皇上礼佛的事。
瀛台内,慧贵妃不停的劝说着:“皇上,今天你还是去吧,或许一些事情会有转机呢?”
光绪帝满面愁容,答道:“慧贵妃,不必再说。朕今晚无路如何都不会去礼佛。”
这时隆裕皇后也赶来了,她也是不停的劝说着:“皇上,你今晚不能不去,宫中已有传言,说老佛爷有意要立端君王的儿子溥为大阿哥,如果皇上今晚再不出现的话,恐怕老佛爷一怒之下会……”
“反正朕这个所谓的皇帝,也是有名无实的,老佛爷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光绪帝打断了皇后的话。
“但是皇上你也要为珍妃妹妹着想啊。”瑾妃一看劝不动,说道。
“与珍妃何干?”光绪帝疑惑的问道。
“臣妾一直知道,皇上希望珍妃能够回到身边,但是皇上心里明白清楚,珍妃之所以无法回来,最大的阻力来自于老佛爷……”瑾妃继续说道。
光绪帝说道:“瑾妃,你的意思是……?”
隆裕皇后见时机一到,便说道:“瑾妃妹妹的意思是,如果皇上出席今晚的礼佛仪式,说不定老佛爷高兴起来,会网开一面,让珍妃回到皇上身边。”
惠妃也过来说道:“皇后娘娘和瑾妃说的没错,看在珍妃的面上,今晚往颐和园走一趟,反正就是一晚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来日方长,将来皇上和珍妃重聚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光绪帝想想也有道理,便答应下来晚上出席礼佛仪式。
晚上的颐和园月光普照,一片祥和的气息。戏台上的京剧早已开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不绝于耳,时常还传来一片叫好声。
慈禧太后见到皇上能来,心内十分高兴,便关心的问道:“听闻皇上龙体违和,哀家还以为皇上今晚不会出席。”
光绪帝双手扶膝,挺了挺腰板,说道:“今天是老佛爷斋戒礼佛的大日子,朕又岂能缺席呢?”
“皇上对老爷真是很有心,皇上今天为老佛准了两出折子戏,送给老佛爷。”隆裕皇后也替皇上说好话。
“是哪两出折子戏啊?”慈禧太后闻听来了兴致。
“回老佛爷,是《二十四孝之割肉孝母》和《将相和之负荆请罪》”隆裕皇后接着又对光绪帝说,“皇上你选哪一出?”
光绪帝很不耐烦的样子,说道:“两出戏朕都没有看过,真的无从选择,还是留给老佛爷自己决定吧。”
慈禧听罢高兴的面容突然阴沉起来。
瑾妃此时出来打圆场,说道:“皇上,其实这两出戏不分伯仲的,选哪一出戏都可以的。”
“朕怕一旦选错,会扫了老佛爷的兴致,反正向来所有事情,都是老佛爷替朕决定的。不如交给老佛爷自己选择吧。”光绪帝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的话让皇后娘娘十分惊讶,难道皇上不愿意见到珍妃吗?为何这么义气行事。
在一旁的端君王把一切看到眼里,心想这个傻叉皇帝这不是自掘坟墓,找死的节奏嘛。端君王还算一个好王爷,但是在权位争夺上,他似乎从未让过其他人。这就是为什么他为自己的儿子溥调理好身体的缘故,为了可以顺利让儿子夺得大阿哥之位,那么皇帝之位也就不远了。由此看了端君王也是老谋深算的人。
第五十一章 好吃的酸菜鱼
“既然皇上这么说,溥,你替哀家选一出吧。”慈禧太后凤颜难堪,这种场合又不宜发作,所以故意喊了溥来选剧目。
端君王暗喜,便对自己的儿子说道:“那你就替太后选一出她喜欢的吧。”
溥很机灵,听闻父亲的指示便起身微笑着说道:“老佛爷,不如就选《二十四孝之割肉孝母》”
“好!溥,你真懂哀家的心意。”慈禧太后笑着满意地点点头,此时无论溥选什么剧目,她表示一样很喜欢,就是要告诉光绪,你这个皇帝我会随时让你禅位,代替你的人有的是。
端君王满心欢喜,静静观察着,不漏声色。但是再看众位妃嫔却是满面愁容,都内心埋怨这不开窍的窝囊皇帝。
这场大戏唱了够一个时辰,光绪帝此时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碍于慈禧的面子又岂能说走就走呢?
“老佛爷,吉时将至,差不多可以过去进行礼佛仪式。”这时李莲英提醒道。
“有请皇上!”一边的管事太监喊道,因为礼佛仪式需要皇上进行主持。
慈禧太后一招手,示意光绪帝坐下,不悦道:“皇上龙体违和,不宜过度操劳,刚才难得陪同哀家看完戏,理应返回瀛台多加休息!礼佛仪式就交由溥主礼。反正他该是时候学习一下如何为皇上分忧?”
端君王此时心中暗喜,真是老天帮忙啊。众位妃嫔无奈之下只好陪慈禧太后礼佛完毕,各自回宫去了。
此时皇宫,无人问津的北三所“冷宫”内,宫墙残破无人修理,过往的走道和院落亦是满地落叶和杂草,阵阵凉风吹过,更显萧条。
但是屋内的他他拉氏珍妃娘娘却不暇顾及这些,自己却是弄起笔墨丹青来。寥寥数笔,宣纸之上竟然画出一个在枝头欢唱的画眉出来。她期盼着和光绪帝相聚,哪怕是再受点苦也值得。
这时余嬷嬷突然推门进来,端着一些宫女吃的饭食放到桌子上大声喊道:“娘娘,饭菜到了!”说着便使劲往桌子一扔,斜眼瞅着珍妃,像是谁欠了她八百吊钱似得。
“余嬷嬷。”珍妃微笑着过来,心里还是很感谢她,毕竟今日不同往日,有人伺候已经不错了,还能苛求什么呢。
余嬷嬷拉长脸色,说道:“娘娘,奴才已经乞求御膳房多加两条青菜,但是他们说娘娘每天配给只有那么多,奴才也没有办法。”她便把一切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珍妃哪里不知道这些事情,无奈的微笑道:“本宫不是想抱怨,只不过本宫的胃口不佳。余嬷嬷劳烦你下次可以多拿些酸菜过来吗?有劳。”珍妃觉得窝囊,自己一个娘娘居然跟一个嬷嬷低声下气地说话。
“那奴才尽管替娘娘问问吧。不过不知道人家肯不肯给?”余嬷嬷瞥了一眼珍妃,没声好气地说道。
“还有……,本宫刚刚发现墨没有了,劳烦余嬷嬷替我……”珍妃嘱咐道。
“娘娘啊,你可不可以想清楚到底要什么,一次说完好吗?”余嬷嬷打断珍妃的话,不耐烦地说道。她似乎有急事,多呆一分钟在这里好像也不情愿。
“没有了,就这两样。”珍妃苦笑道,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
“那奴才下次拿来,奴才告退。”余嬷嬷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没走几步便听见珍妃呕吐的声音。难道是吃坏肚子了,她回头一看,不像是吃坏肚子啊,难道是怀有身孕?她把这一切记在心里,便当做不知情快步走开了。
深夜一个黑影闪出宫外,直奔端王府而去。
这个黑影居然是余嬷嬷,她敲开王府的大门,急匆匆的来到了内堂。端王爷正在喝茶,便问余嬷嬷:“我让你查的的事情怎么样了?”
“端王爷神机妙算,珍妃她果然怀有身孕。”余嬷嬷答道。
“珍妃还有什么其它消息没有?”端王爷继续问道。
“那倒没有,只不过珍妃这几天说要吃酸菜什么的。还就是索要笔墨纸砚。”余嬷嬷谨慎答道。
“哈哈,爱吃酸菜,好啊,这个拿着,放到酸菜里。给珍妃改善伙食,可别亏待了她。给她弄一份大大的酸菜鱼,你懂吗?”端王爷说完,阴森地笑道。
“是,王爷。”余嬷嬷颤抖着双手,把一个黄色纸包揣到怀里。
端王爷接着给了余嬷嬷一块上好的玉牌作为辛苦费,余嬷嬷高兴的拿着玉牌又匆匆的悄无声息的回宫了。
“哈哈,王爷真乃小人君子啊!”一个声音从后堂传出来。
“多谢袁大人夸奖,我可是正人君子啊!”端君王也哈哈笑道。
原来是袁世凯躲在屋内,余嬷嬷来之前,这袁大人表早就到了。还未说几句话,没想到端王爷的卧底来了。
“贵公子如今册立为大阿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是可喜可贺,难得王爷肯收下我这份薄礼,荣幸之至。”袁世凯恭维说道。袁世凯就是一个专爱叮有缝鸡蛋的苍蝇,这么好的巴结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哈哈,至于小儿将来能否成就大业,还需袁大人你鼎力支持才是。”端王爷拱手笑道。
“只要王爷和大阿哥用得上袁某,我一定义不容辞!”袁世凯保证道,把话说的铿锵有力。这话也不仅让人想起当时他对谭嗣同说的那些话,表面答应,背后又是一套,见风使舵的不本领无人能及。
端王爷也想在朝中扩展自己的势力,便哈哈笑道:“好,我们干一杯,一言为定,来!”
二人聊了很久方才散去。
几日后,北三所。
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珍妃在床上被一个闪电声惊醒了,她坐起来,感觉屁股下面湿湿的,用手一摸,借着夜光,发现竟然是鲜血。她猛地坐起来了,这血,是孩子,是自己的孩子没了。珍妃的孩子滑胎了,她在深夜声嘶力竭的喊着,无人回答,无人来助。只有痛苦的声音在北三所回荡:“啊……我的孩子!”
翌日,颐和园内慈禧太后正在赏花,突然李莲英来报说珍妃的孩子没了。
慈禧太后大惊道:“什么?滑胎?你们两个奴才,哀家叫你们派人好好盯着那个小贱人,如今发生这种大事才来告诉哀家!”
李莲英和崔玉贵双首叩地,求老佛爷饶命:“奴才知罪……”
幼兰小姐也上来劝道:“老佛爷息怒呀。”
佳格格也俯身道:“对,老佛爷,身子要紧。”
慈禧太后依然压不住心头怒火,便吼道:“你们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是心疼皇家的骨血的,毕竟是清朝血脉。
“回老佛爷,我们两个奴才也是刚接到太医院的知会,那个负责看顾的嬷嬷,事前也是一无所知。”李莲英慌里慌张地说着,一脸的委屈。
崔玉贵也急忙说道:“依照太医院院使大人所说,珍妃娘娘怀下龙种已经两个多月,按照道理她应该留意得到,只怕……”这个崔玉贵真是会推脱责任,还嫌珍妃不够冤枉吗?这句话真是杀人不见血,真是太监嘴里没好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胡说八道有他们。
慈禧太后也是老糊涂,竟然听信二位太监的一面之词,愤然说道:“哼!这个小贱人。为了要跟哀家作对,隐瞒怀有龙种之事,迟迟不肯传召御医,弄至滑胎,让所有人都怪罪于哀家身上!”
幼兰小姐继续劝道:“老佛爷别动气了。”
佳格格也说道:“就是,珍妃娘娘未必是存心的,都是太医院办事不力,连珍妃娘娘怀有龙种都不知道!”
慈禧太后一听也怒怼太医院的御医,大骂道:“这帮奴才连胎儿都保不住,难道太医院之内连一个人才都没有?”
佳格格趁机说道:“人才倒不是没有,老佛爷,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为你医治怪病的那位医师?”
“你是说叶秋白?”慈禧太后幡然记起来。
“是的老佛爷。”佳格格答道。
“好!小李子,传我懿旨,封叶秋白为太医院御医,即刻上任!”慈禧太后此时心情稍微好转。
“喳!”李莲英和崔玉贵领旨退下了。
领旨后,崔玉贵便拿着懿旨去宣旨了。
今天的回春堂热闹非凡,叶庆天高兴的直蹦高,他给了崔公公很多银两表示酬谢,也算是讨个好彩头。
回春堂内茯苓早已让人把慈禧太后御赐的“大内圣手”牌匾悬挂好了。
“这太夸张了吧”叶秋白瞅着牌匾的字说道。
“没有夸张,现在我的好儿子,光宗耀祖,吐气扬眉,一定要大肆铺张!”叶庆天哈哈笑道。
“那也不至于是大内圣手吧。”叶秋白无奈的乐道。
“如今叶兄已经贵为御医,绝对称得上是大内圣手!”
“依我说呢,最好找个照相师回来,给叶兄拍张照片,挂在回春堂,做活招牌也好啊!”
“好主意,好主意……快点去。”
回春堂内众人都纷纷说道,接着都一哄而去。
“看起来总觉的少了什么?”叶庆天看着牌匾说道,“哎呀,我知道了……少了秋白你那份懿旨。若果把秋白你那份懿旨也挂上去,不得了,威风八面。”
“爹,其实我还没答应!”叶秋白说道。
“儿子,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叶庆天惊讶问道,“你现在是御医了,你不是医治皇亲国戚,就是达官贵人,倘若皇上或者太后病了,让你医治好了,那下半生就不用愁了。”叶庆天兴奋的说着。
叶秋白则说道:“能治好倒是好事,万一医治不好呢?”
“你医术高明乃人所共知,放心吧,没事的。”叶庆天十分相信自己儿子的实力。
叶秋白对这个老爹也是不可奈何,只好答应了任职御医一事。
中午时分,叶家都围着崔公公敬酒,推杯换盏之间叶秋白叶稍微得知了珍妃的一些事情,不由暗自捏了一把汗。
第五十二章 成为真正的御医
崔玉贵喝酒喝多了,走不得路,叶秋白无奈之下便安排了厢房给他住。
大清早,叶秋白便安排了轿子一同送崔玉贵回宫了。
在回来的路上,叶秋白便逛了几处不常去的地方。这里的几家药铺虽然并不大,但还是有很多地方值得借鉴。
“臭死了!滚出去!”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叶秋白好奇地转头一看,只见一家中药店门口,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拿着一个扫把将一个老头赶了出来。被赶出来的老头身上脏乱不堪,花白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打成了结,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怪味。
“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来卖药材的。”老人赶紧将背后的竹篓拿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一些蝉蜕、干蜈蚣及一些草药,说道:“这都是我自己上山采的,很珍贵的。”
深山老林里有一些贵重的药材,很多以采药为生的农民采到药材后都会直接来药铺售卖。
“这些我们都收够了,不要了。”绿衣女子有些厌恶的说道。
“那这个人参呢?人参总收吧。”老头一边说一边从背篓里翻出一块碎布,仔细的将碎布打开,露出一根类似萝卜一样的东西,上面布满了泥巴杂草等杂物。
“收人参,但是不收萝卜,抓紧给我滚蛋!”绿衣女子捏着鼻子,已经忍无可忍。
“胡说,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野山参,我千辛万苦从山上挖来的呢。”老头一听这话有些不乐意了。
“那你去别的地方卖吧,反正我们这里不收!”绿衣女子扬了下手里的扫帚,似乎老头再不走她就要动手了。
“老人家,可否让我看看。”叶秋白眼前那一亮,发现那颗满是泥土的野山参竟然闪烁着浓郁的碧绿色光芒,便急忙走了过来。
老头愣了一下,把手里的人参递给叶秋白,说道:“公子,这真是我从山里挖的,你要是要的话,我给你便宜点。”
叶秋白翻转着手里的人参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真的是一颗野山参,而且年份不少,至少在数百年以上,甚至极有可能达上千年。
这种年数的野山参,当真可以称之为灵丹妙药。叶秋白强忍着心头的激动,说道:“老人家,这颗山参你卖多少钱,不用便宜,正常要价即可。”
“伍……伍佰两?”老头试探着询问道。
“我出二千两。”叶秋白急忙说道。
“二千两?!”老头惊的张大了嘴巴。
“少了吗,不行我可以再加一千两。”叶秋白说道。
“这年头傻子真多,我告诉你,这么大的参,根本不可能是野山参!”刚才那药铺的绿衣女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屑地说道。上次她就是因为错收了一颗假人参,被药铺罚了一个月的月钱,所以她现在不敢随意地收这种东西。
“好,好,三千两,就三千两!”老头激动地攥住叶秋白的手臂,生怕叶秋白一眨眼就跑了。
“我出五千两!”谁知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只见一个身着粗布大褂的老人快步走了过来,正是这家中药铺的坐诊医师,看到老头手上的人参后,也开口报了一个价。他从医数十年,经手的中药材数以千计,一眼便看出老头手里的人参多少有一些价值,所以急忙开口竞价。绿衣女子一看老医师竟然跟着竞价了,顿时面色一变,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把它低价收过来了。
“一万两!”叶秋白立马把价格咬了上去。
“一万二千两!”老医师也狠了狠心,觉得有赚头,便跟了上去。
“三万两!”叶秋白情急之下直接把价格提到三万两。
老医师这次不跟了,笑着摇了摇头,笑道:“公子,这颗参一万两买下来倒还是有利可图,但是三万两就虚高了。”
“师傅,他这么年轻根本不懂药材,更别说行情了。”绿衣女子冷哼了一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叶秋白。
“什么意思?”叶秋白不解道。
“公子,像这种个头的人参在我们并不少见,这哪里像纯种人参,所以我们收人参的时候,都格外仔细。”老医师耐心解释道:“这颗人参从品相上来看确实像野参,但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野参,应该也是培育出来的,只不过想比较其他人参,它的药用价值更高些而已。”
“瞎说,我这可是纯种的野山参,我亲手挖的!”老头一听急了,急忙冲叶秋白解释道。
“公子,现在骗子多,小心上当受骗啊。”老医师不紧不慢的提醒了叶秋白一句。
“我相信这位老人家。”叶秋白笑了笑。”
老头见叶秋白这么说,不由松了口气,“我给你打个折,二万八千两就行。”
叶秋白从怀中掏出银票给了老头,老头见到这么多钱,眼睛都直了,赶紧揣在怀里,逃也似的跑了。众人都说这小子也不怕身上的钱被人抢去,光天化日带这么钱在身上。
“公子,你上当了啊!”
“这么大的人参,分明是大萝卜啊。”
“放在药铺还能卖点钱,其实药用价值很低,放在个人手里,值不了几个钱!”刚才叶秋白和老医师的一番竞价,惹的周围的人不由驻足围观,其中有几个对人参颇懂的忍不住说道。
“老先生,您应该没见过千年参王吧?”叶秋白笑眯眯的说道,“麻烦您给我找盆清水,我让您见识见识。”
“公子,我就怕你一会儿会哭。”老中医摇头笑了笑,接着吩咐绿衣女子取出来了一盆清水。
叶秋白把野山参放在清水里轻轻洗了洗,将表面的泥垢清洗干净,随后笑道:“老先生,您再看看。”
老医师轻轻接过野山参,眼睛陡然间睁大,惊讶道:“竟然真的是野山参,太不可思议了。”
“师傅,不可能吧?”绿衣女子脸色瞬间也是一变。
“老先生,您没走眼吧?”
“就是,现在这种粘黏根须,以假乱真的可不少呢。”
一部分人有些眼红,纷纷质疑起来。
“凭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绝对没错,这颗野山参有灵气,皮质紧致细腻,有光泽,纹细而深,柔韧不脆,属实极品,年份可能在几百年到一千年之间不等。”老医师侃侃而谈,声音有些颤抖,这种极品人参,很多医药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上一回。
“老先生当真学识渊博。”叶秋白笑道,这个老医师分析的着实丝毫不差。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惊叹道,“这么好的人参,那得值多少钱啊?”
“我记得前几年一颗三百年的参都拍出了上百万的价格呢!”
“运气真好啊,发财了,这颗野山参起码能卖到上千万两不止!”
围观的众人羡慕不已,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出手呢。
“公子,恭喜你了,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转手卖给我们药铺……”
老医师还没说完,叶秋白便摆摆手拒绝了,笑道:“对不起,老先生,这根人参我自己要用。”说完他从老医师手里接过人参,包裹完毕便扬长而去。
到回春堂后,叶秋白小心翼翼的把这颗野山参藏在了自己的药箱里,这么一颗药用价值极高的野山参,配合他体内的灵气,真有可能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所以这一趟外出实在是太划算了。
第二日进宫之前,叶秋白把一些人参留给茯苓熬粥喝,另外把三分之一随身携带以备急需,同时还把跌打药丸和生肌散收拾妥当才算完事。他临走还不忘给韩雪和茯苓的玉石项链都加了福禄咒。
叶秋白还没有入宫,太医院的人对他已经都看不惯,不服气了。不就是给老佛爷看过病嘛,就直接被封为御医了?哪一个御医不是从低做起,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他们累计多年的经验,方才坐上御医这个位子,这次真是便宜了叶秋白。
其实慈禧太后也是有意鞭策太医院,因为珍妃娘娘滑胎一事已经让太医院的名誉扫地。
不过,这次接待叶秋白的事情落在曾庆旺的身上,因为上次他们在一起彼此合作过,所以由他来安排在合适不过。
叶秋白到了皇宫,曾庆旺便领着他去了先医庙。
曾御医说道:“这就是先医庙。在我们正事成为御医之前,都会来参拜三位祖师,由左至右,分别是神农、伏羲与轩辕黄帝。”
叶秋白听闻不敢怠慢急忙跪拜。
曾御医微笑道:“从这一刻起,叶兄跪拜完毕就正式成为御医。”
叶秋白也暗自高兴,没想到成为御医,里面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要做。
曾御医接着又领叶秋白去了中药房,曾御医不停地讲解:“中药房之内,存储所有新鲜采摘,宫外购入及各地上贡的药材。”
到了藏书库,曾御医又一番解释:“藏书库除了收藏从古至今大部分典籍之外,其余的便是由太医院诊治过医案,安排人抄写好之后,全部都存放在这里。”
叶秋白倒是很喜欢这些医学典籍,说不定能发现几本好书。
曾御医又带叶秋白来到一个上了锁的房间,叶秋白疑惑问道:“这个房间为什么上锁?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第五十三章 珍妃的孩儿
曾御医微笑道:“至于这个上了锁的房间,存放了大清历代皇帝后妃以及皇室人员病历卷宗。”
介绍完这一切,曾御医便带叶秋白去了办公房。这时院判大人也来了,见到叶秋白便说道:“哎呀,叶御医你可来了,我们都盼着你来呢,有什么要求和吩咐只管说,大家既然认识了,就别当外人。叶御医行医多年,这次有叶御医加入,真乃太医院同仁之富啊。”言外之意你不来才好呢。
叶秋白知道院判大人什么意思,便说道:“院判大人言重了,叶某初来乍到,有很多事情还望院判大人多多赐教。”
院判大人瞥了一眼叶秋白,便把怀中一摞诊断书放到了办公桌上,接着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
这些诊断书之中,上至皇帝太后,下至宫女太监,所有的疑难杂症都汇集到这里来了。
曾御医看不下去,便说道:“叶御医,你今天第一天来,他们就把这些疑难杂症给你拿来,太不公平了,明摆着是刁难你嘛。”
叶秋白呵呵笑道:“这有何难?我倒是想疑难杂症越多越好呢。”
曾御医说道:“你说的轻巧,你看看这几个奇怪的病症再说吧。”
叶秋白拿过诊断书,只见上面写着荣亲王的女儿升平格格,不知为何她的肠胃对一般的药物都会产生敏感,所以每次服药之后她都会不由自主的把药吐出来,太医试过把药物混进食物中,不过还是没有用。所以每次只要感染一些小病,因为始终无法服药,所以都会小病化大,甚至一病不起,而这件事,太医院一直束手无策。
叶秋白看完呵呵笑道:“并不是没有办法医治。曾兄,你可想过,有些药物是不需要内服的?”
原来叶秋白想到了药熏的方法治疗,让格格吸入药气的方法可以一试。到了格格府上此方法果然凑效,格格没几日便好了。此间竟惹得荣亲王府内的丫鬟们到处打听叶秋白结婚没有,或者还纳不纳小妾,非要以身相许不可,一时间弄得王府上下春心荡漾。
回到太医院惹得曾御医哈哈大笑,便说道:“叶兄,你到哪里都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叶秋白无奈的摇摇头,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帅?
“叶兄,这里还有一例杂症!”曾御医翻看着诊断书说道。
叶秋白当然来了兴致,问道:“这次又是哪位?”
曾御医说道:“是成亲王的福晋,她的病有点离奇啊!大约半个月前,福晋生下小贝勒,由于产后急于进补,误服鹿脂,以致呕吐大作,之后舌头竟然从口中伸出来,始终无法缩回到口腔之内。”
叶秋白闻罢感觉确实是蹊跷的事情,便吩咐人备轿和曾御医去了成亲王府邸。
成亲王的福晋长的非常漂亮,身材保持的很好,别看生完孩子,但是身段还如同少女一般。远看口中塞着一个舌头着实难堪,像是中风了,又像是口中含着大便一般,哈哈。
叶秋白忍住笑,便故意恐吓道:“舌头吐出来,睡眠的时候很容易窒息的。”
此言一出吓得成福晋啊啊乱叫,像是个哑巴呓语。
叶秋白接着说道:“曾兄,研究一下福晋的舌头,看有何异样?”
“是!”曾御医看着福晋的舌头,也看不出什么毛病。
叶秋白则绕道福晋背后的玄关边上。突然,他拿起一个大花瓶使劲朝地面砸去。
“砰!”瓷器撞击地面的声音极大,而且突然。
巨大的声响把福晋吓坏了,福晋“啊”的一声从椅子上蹦起来,大骂道:“你想干什么,吓死我了!吓的我心都跳出来!”
叶秋白此时哈哈笑道:“恭喜福音不药而愈!”
福音愣住了,呆傻地说道:“你说什么?”
叶秋白一指自己的嘴,示意福晋的舌头缩回去了。
福晋惊讶地一摸嘴唇,果然舌头缩回去了,顿时高兴万分,惊喜问道:“我的舌头……为什么缩回去了?
叶秋白微笑着解释道:“福晋你的舌头不能缩回口内,是由于气血上涌,只要利用恐则气下的原理,福晋的舌头就会缩回口内。”
福晋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多谢叶御医!”
“福晋客气了,告辞!”叶秋白说完便和曾御医走了,回来的路上让曾御医钦佩不已,说日后一定跟叶秋白好好学医术。
隔了多日,曾御医便带叶秋白去了北三所,这里的街道和宫墙依然萧条,地上的落叶被风吹的四面乱舞,一派秋天的景象。因为现在是夏季,和外面的百花盛开形成了鲜明得对比。
在路上,叶秋白忍不住道问道:“曾御医,你这是带我去看珍妃娘娘吗?”
“是啊。”
“珍妃娘娘怎么会住这种地方呢?”叶秋白故意问道。
“此时说来话长,日后再告诉叶兄吧。”曾御医答道。
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珍妃的住所,曾御医便大声喊:“余嬷嬷!”
门吱吖开了,余嬷嬷探出头来,一副死人面孔,却责怪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余嬷嬷说完便领着他们去了珍妃的卧室。
叶秋白刚推门进去,只见门后有人拿着根粗壮的木棒向曾御医打去。叶秋白眼疾手快,一掌便把木棒打成两截,一截木棒把室内圆桌上的茶具击的粉碎,另一截木棒飞奔出去斜插在窗梁上。
余嬷嬷惊得大叫一声,她从来没见过武功如此厉害的人。
“她是谁?干么打人?”叶秋白疑惑地问道。
曾御医吓坏了,结巴着说道:“她……她就是珍妃娘娘!”
珍妃似乎听不懂人话,又摸起凳子向二人砸来,这次叶秋白便不敢再还手,怕伤了珍妃,所以拽着曾御医不停的闪躲,口中大喊:“我是太医院派来的,珍妃娘娘!”
“你们……这群臭御医抢走我的孩儿!统统不是人!”珍妃骂着,不停的挥舞着凳子,嗓音逐渐哽咽,居然落起泪来。
这时,突然佳格格来了,见到此情景急忙过来拉住珍妃的胳膊说道:“珍妃娘娘,别打了……,停啊,乖,冷静点。”
珍妃认识佳格格,见到有熟人来,她便停下打闹,像小孩一样扑倒佳格格怀中大声哭起来,接着说道:“佳,你一定要忙我,这些坏御医又来抢我的孩儿!”
“不是啊,珍妃娘娘,你冷静点。他们不是坏御医,他们是佳的朋友,是来帮助娘娘的,放心。”佳慢慢的柔声说着,她像哄小孩儿一样拍拍珍妃的手臂。
叶秋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佳真是有办法,不过这是暂时的。看来今天不是给珍妃看病的最佳日子,便和曾御医及佳说好改日再给娘娘诊治。
走在碧瓦红墙的回廊上,三人心事重重,叶秋白便打破了寂静,说道:“珍妃娘娘今日的精神状况,格格是否知情?”
佳格格叹息道:“自从珍妃娘娘滑胎之后,由于忆子成疾,渐渐变得精神恍惚,胡思乱想,有时更会无缘无故泣不成声。负责照顾珍妃娘娘的余嬷嬷说,最近珍妃娘娘经常做噩梦,却一直呆坐到天亮。我已经常常前往探望珍妃娘娘,却始终无法开解她。”
叶秋白闻言,便对曾御医说道:“曾御医,医治珍妃娘娘精神方面,你认为开甘麦大枣是否妥当?”
曾御医点点头说道:“甘麦大枣汤有养心安神,补脾和中的功用,对珍妃娘娘的病情确实有裨益。”
佳格格则摇摇头说道:“依本格格看来,开什么药给珍妃娘娘都没有用。自从变法失败之后,老佛爷就将珍妃娘娘软禁于北三所,和皇上天隔一方,不相往来,之后更遭逢滑胎之痛,连自己的孩儿最后一面也见不到,珍妃娘娘所受打击之大,恐怕非常人能够忍受。”
“为何珍妃娘娘无法看见自己的死胎?”叶秋白疑惑的问道。
曾御医解释道:“那是因为根据宫中的规矩,珍妃娘娘的死胎要暂时存放于太医院的宗卷库之中,等候指示,再作进一步处置。不过……”曾御医语塞,抬眼看看佳格格,“不过太后似乎有意向皇上隐瞒珍妃滑胎一事,所以事情一直悬而未决。”
“刚才曾御医说等候指示,这又是来自于哪一个衙门呢?”叶秋白不解地问道。
“宗人府!”曾御医说道。
“好!我们马上去宗人府,看看他们怎么说!”叶秋白坚定地说道。
三人去了宗人府,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只见佳格格大声责怪道:“曾庆旺啊,你刚才明明说,只要宗人府发出批文,我们就可以向太医院要回珍妃娘娘的死胎吗?为何现在宗人府要我们先向太医院申请?”
曾御医也很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让佳满意,便说道:“回格格,依照惯例,如果想取回死胎话,先要由宗人府发出批文,至于他们忽然改变规矩的原因,下官实在不得而知。”
叶秋白闻听此言,恍然大悟,说道:“肯定是宗人府知道太后不想珍妃娘娘滑胎之事外泄,又不敢得罪太后,所以故意改变规矩刁难我们。”
佳格格伤感地说道:“我们岂不是帮不了珍妃娘娘?”
叶秋白则呵呵笑道:“那倒未必,既然宗人府要太医院的批文,才能跟进的话,我们就回去跟院使大人商量,大家都是自己人,很容易说话。”
佳格格闻言笑容满面,想不到叶秋白这么聪明。
曾御医在一旁则说道:“叶兄,你说的轻巧,只怕事情没有叶兄想得那么简单!”
佳格格感觉曾御医说的也有道理,一时又愁眉不展起来。
叶秋白说道:“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第五十四章 帝位之争
叶秋白和曾御医一起来到太医院找院使大人。
叶秋白开门见山表明来意,希望院使大人可以出手相助。
院使大人一脸愁容,低沉说道:“太医院的行事规则,相信没有人比曾御医你更清楚,你明知道没有宗人府发出的批文,我们根本不能擅作主张,独断专行。”说完稍微有责怪的意思,心想叶秋白刚来不知道,你曾御医还不懂事吗?
叶秋白听罢不以为然,微笑道:“院使大人,凡事有例外,既然宗人府这么说……”
“叶御医,发生在珍妃娘娘身上的事,绝非不是第一次,若每次都要破格处理,那所有的行事规则岂非形同虚设?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上级没有人提出指示,大家就当作没有发生过。”院使大人打断叶秋白的话,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们。
曾御医无奈向叶秋白吐吐舌头,表示无法无招,院使大人为人做事一贯如此。叶秋白也不再作争辩,便有礼貌的告辞走开了。
吃过晚饭,叶秋白把曾御医叫到一边,说有好事给他看。曾御医觉得叶秋白鬼鬼祟祟,没有什么好注意,怎奈执拗不过,便被叶秋白拉来了宗卷库。
曾御医一看就知道叶秋白想干什么,便小声说道:“叶御医,这万万使不得。”
“你就跟我进去吧!”叶秋白推开宗卷库的门,二人迅速闪进屋内。
叶秋白点燃了蜡烛,慢慢在屋内寻找起来。
“珍妃娘娘的死胎真的放在这?”叶秋白问道。
“对,通常在宗人府正式发出批文之前,这些东西都会放在宗卷库。这的钥匙除了院使大人,就只有在下管有。所以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你曾经进来过!否则的话庆旺担当不起。”说着曾御医用钥匙打开了屋里的内门。
“放心,曾御医,叶某守口如瓶。”叶秋白笑道,“你还是告诉我死胎到底放在那里?”
“嘘……”曾御医示意叶秋白小点声音,便指着一个珐琅陶瓷罐说道,“这个就是珍妃娘娘的死胎。”
叶秋白定睛看去,果然那个珐琅陶瓷罐上贴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他他拉氏”。叶秋白突然奔过去,迅速把陶瓷罐抢到手抱在怀里,接着向门外跑去。
“叶兄……”曾御医急了,怎么这个叶秋白这样,不是明抢吗?他跑的也不慢,又把陶瓷罐抢回手里,责怪道:“叶兄,万一被发现我跟你偷走的陶罐,我们会惹麻烦的,不如这样吧,想想可有其他办法?”
“你们吵什么?你们都是坏御医,把我的头都搞晕了!再不停手,我杀了你们!”一个小孩子的声音突然从陶瓷罐中传出来。
曾御医一听吓傻了,赶紧把陶瓷罐放到桌子上,整个人躲在叶秋白后面,脸吓得蜡黄。那陶瓷罐在桌子上不停的晃动,里面的东西想要挣脱这束缚的一切,像是要出来一般。
“小家伙儿,不要乱动,叔叔可以帮助你找到你妈妈!”叶秋白说着接着用手一指,加了一个清明决,陶瓷罐才安静下来。
“我知道你是叶御医,麻烦你让我和妈妈相聚。我不会吓你们的,其实我死得好惨的。呜……”孩子的魂魄凄惨地说着。
“好孩子,你能不能告诉叔叔,是谁害你的?叔叔会帮助你找到妈妈的。”叶秋白追问道
“是……是余嬷嬷和我大伯端君王害我的,呜……”孩子的魂魄又抽泣起来。
“你放心,我会让你们团聚,说到做到!”
“谢谢叔叔!”魂魄说完便不再闹腾了。
叶秋白上前把陶瓷罐放到怀中,此举动曾御医再没有阻拦,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这些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更没想到叶秋白竟然还会捉鬼。
曾御医感觉自己裤裆下面热乎乎的,亏得是晚上没人看见,便说道:“叶……叶兄,我们拿走了陶瓷罐怎么给院使大人交代啊?万一慈禧太后大发慈悲,要皇上的血脉认祖归宗的话,然后发现珍妃娘娘的……被我们偷了,追究起来,我跟你都大祸临头。”
叶秋白笑道:“曾御医想以防万一?行,我们将鸡蛋和羊胎放进去,制造一个假死胎,就万无一失了。”
“这样也行?”曾御医惊讶地说道。
叶秋白接着说:“倘若真的有人想处理这死胎,也不会打开陶罐研究里面的死胎到底是真是假吧。你不想珍妃娘娘早日康复吗?”
“想!”曾御医不再有疑虑了。
“想就行了,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叶秋白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叶兄……”
“锁门吧,婆婆妈妈,赶快换下你的屎尿裤,臭死了!还御医呢。”叶秋白哈哈大笑而去。
曾御医羞愧的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翌日,叶秋白喊来佳格格和曾御医一起在北三所,找了一个风水好的地段,把珍妃娘娘的孩儿埋葬了。
珍妃娘娘出来祭拜了自己的孩儿,跪在地上又抽泣了一番,诉说着自己孩子的不幸。这时叶秋白背诵了一段超渡经文,用来解除孩子和珍妃所受的苦难。
叶秋白此时忽然见到一缕白光从地面生气,然后聚成一个孩童的模样。这孩童举手向叶秋白表示谢意,感谢让他们母子团聚,接着又围绕了珍妃的身子亲密了一会儿,便慢慢向空中飞去,瞬间即逝。
叶秋白看着飞走的魂魄,念道:“阿弥陀佛!”
此事总算有个了结,珍妃娘娘的病好了大半,心愿已了,便不再吵闹,冷宫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佳格格搀扶着珍妃走进室内,安慰道:“娘娘的孩儿总算入土为安,娘娘自己也要节哀。”
叶秋白也走过来,轻声说道:“娘娘请放心,我已念经诵佛,超渡了小阿哥,他已经脱离苦海,永登极乐去了。不过,娘娘你若是过度抑郁愁苦,病痛就会随之而来,微臣相信珍妃娘娘的孩儿在天之灵,绝对不会想看到娘娘这个样子的。”
珍妃愁苦着说道:“孩子不幸夭折,皇上竟然一无所知,你们让本宫如何节哀?放下心中愁苦……”珍妃诉说着,泪已沾襟。
众人又劝说了好长时间才算把珍妃的心结打开,大家知道珍妃娘娘不容易,可能说的越多越伤心。
可是他们又怎知道在仁寿殿,慈禧太后正在商量如何处置光绪帝禅让的事情呢?
慈禧太后穿着盛装,在大殿上端坐着,对列位大臣说道:“哀家今天召见大家,是有一件要事想跟大家商讨一下。荣禄!”
“是!太后。”荣禄答道,“钦天监已经选出几个良辰吉日,以供大阿哥溥登基。”
此时端君王心中乐开了花,如果自己的儿子当了皇上,自己岂不是太上皇,这个荣禄今天做了一件好事,荣源那小子暂时先放了他。
“太后,当真决定由溥大阿哥代替皇上?”这时李鸿章突然插话,感觉事情不妥。
“李鸿章,你觉得有问题吗?”慈禧太后疑惑地问道。
“回太后,之前册立溥为大阿哥一事,英美法德等各国公使早有微言,若付诸实行,恐怕影响大清与各国的关系。”李鸿章考虑问题比较全面。
袁世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所以他慢等事态的发展,随机应变。
慈禧太后也感觉李鸿章说的有理,便点点头表示同意此说法。
此时,端君王便沉不住气了,说道:“太后,臣以为册立新君乃是大清内政,岂能任由洋人说三道四?”
慈禧太后微微一怔,说道:“端君王说的也不无道理。”
端君王听闻脸上又露出外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太后,自大清开国以来,只有当年乾隆爷不想在位年期比康熙爷长,主动禅位于嘉庆爷,至今没有在位君主禅让之事,若此例一开,恐怕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猜测以及闲言闲语。”
慈禧太后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端君王心中害怕,恐自己儿子登基一事要黄了。
慈禧太后猛然问袁世凯,说道:“袁世凯,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回太后,有关皇上禅位一事,万万不能仓促决定,望太后三思。”袁世凯见风使舵,姑且大局当前,他不能偏向端君王那边说。
“其实大阿哥年纪轻,至于登基一事,也不必急于一时”慈禧太后明白了众人的意思,她也要顾全大局。
端君王斜视着袁世凯,恨得咬牙切齿,好你个袁世凯,关键时候你竟然背叛于我。
果然,在仁寿殿回来后,端君王直奔袁世凯的府邸。
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人没聊多久,端君王便在后花园和袁世凯动起武来。说是切磋,但是端王爷六点半棍法咄咄逼人,把袁世凯打的抬不起头来。
“本王自问不及袁世凯你那么擅于保留实力!”端王爷武功果然高强,把袁世凯逼得进退不得。
“过于急进并非好事,保留实力才能长期作战!”袁世凯不会被王爷的气势压过去的,所以此时也是大怒,手上长棍应接不暇。
端君王瞄准机会,一抖手打掉袁世凯手中的长棍,闪电般把棍的另一端放到了袁世凯的咽喉,如果袁世凯再反抗恐死于王爷棍下。
袁世凯也不是吃素的料,他突然从腰间拔出洋枪对准了王爷的脑门,大声喝道:“王爷,你想找死吗?”
第五十五章 一家黑客栈
端王爷看着洋枪洞黑的枪口,额头冒出一阵冷汗,说道:“袁世凯,你什么意思?”
袁世凯呵呵一笑说道:“王爷,就算你功夫再好,你也赢不过我袁世凯手上的火枪。”袁世凯眯缝着双眼甚是得意。
端王爷不屑说道:“哼,就算你赢了,你也胜之不武!”
“王爷,此言差矣,两军对垒除了讲求实力之外,还要讲究策略和手段,常言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试问过后还有谁追究你用什么手段争胜呢?难道这也是胜之不武吗?”袁世凯收起火枪,便说便观察端君王的脸色。袁世凯这察言观色的功夫果然不一般。
端君王扔掉木棍,脸色凝重,从新思索袁世凯说的话。
“王爷,问题只在于王爷的争胜决心到底有多强?”袁世凯话里有话,像是在暗示什么。
“袁大人的意思是……?”端君王问道,“有话不妨直说,我还会亏待你吗?”
“王爷,我说此话是要掉脑袋的,还是不说的好。不过有些人和有些事物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强弩之末,只是时间问题,希望王爷把握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袁世凯这算是友情提示吗?还是处心积虑为自己打算呢?
端王爷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拍拍袁世凯的肩膀后,大踏步走了。
隔日,端君王却一反常态的去瀛台看望光绪帝载,而且还拿了不少的补品。
“臣知道皇上最近龙体违和,所以今日擅作主张,带了院使和院判为皇上请脉,希望皇上早日康复。”端君王说完刚忙行礼。
“朕身体可以康复又有何用?”载还是一味的倔强脾气,语气中总是带着埋怨。他坐在床榻之上,整个人没精打采。
“皇上千万别那么说,犬子溥将来还需要皇上多加提点。”端君王笑着说道,语气却是逼人。
“嗯。”载似乎很烦提这件事,这是要朕赶快下台吗?要朕主动禅让位子吗?所以很不屑这件事。
载的目光转向香炉,岔开了话题,说道:“对了,这个檀香的味道跟上次端君王送来的有点不同?”
“不错,臣这次特意命人从俄国采购这种檀香,据闻有助人安然入睡的功效,希望皇上每晚都可以睡得安稳。”端君王说完,脸上闪过一丝冷峻,脸颊的肉也刹那间抖动了一下。
载闻言没有疑惑什么,对端君王点点头表示这种异域的檀香味道尚可。哎,光绪帝啊,你哪里知道,此时危机四伏,性命将要不保呀。
叶秋白在宫内忙完这几日便安排了轮值的工作。
这日叶秋白不当值,他想在家好好陪伴茯苓和韩雪。茯苓虽然怀孕了,但是在葛根的帮助下,也是把十多间药铺搭理得井井有条。叶家上下都夸她有本事,叶庆天也是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
韩雪也没闲着,一直在回春堂坐诊,医馆生意也算兴隆。
“叶秋白,你好不容易不当值,能不能陪我回娘家看看。”韩雪忽然问躺在摇椅上的叶秋白。
叶秋白近两天也是没事,天天在回春堂都待烦了,听到韩雪此话自然高兴,终于有了一个游山玩水的机会。韩雪的娘家在离京城不算远的廊坊。听说廊坊境内闹义和团,所以叶秋白更不放心,他能去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你打算给我的岳父大人带多少钱?”叶秋白一边说一边走到韩雪身后,拿手在她肩头上按了起来。
“你说拿多少呢?反正够用就行,再说你这些天也给过他们不少,不缺钱花,有孝心就好了,算你识相。”韩雪诡笑着说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嘛,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叶秋白倒是不在乎多少钱。
“你干嘛?!轻点,啊……”韩雪忍不住叫了一声,随后突然感觉肩颈上丝丝暖意袭来,酸痛感骤消,很是舒服。她脸红了,羞于自己刚才怎么能发出那样令男人**的声音来。
叶秋白轻轻地给她按揉着肩头,碧绿色的灵气随着他的手指沁入韩雪的体内,将她几天的疲劳一扫而空。
“这些年让你一个人支撑起我们的家,真是抱歉了。”叶秋白轻声道,“现在我能挣钱了,你以后就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了,怎么开心就怎么来。”
“怎么?今天嘴这么甜?抹了蜜吗?别得意太早了,那天你丢了差事,看你怎么养老婆!到时候我肯定会把你一脚踹开。”韩雪说完暗喜一番。
“放心吧,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叶秋白早就想好了,如果差事没了,索性就自己干呗,起码给自己和家里人一个保障,还能打发打发时间。
翌日,叶秋白和韩雪便早早的出门了。
叶秋白怕遇上不好的天气,便寻了马车前往。经过一路颠簸,傍晚时分来到了大兴地界。来到镇上,叶秋白找了一家“万豪客栈”打算过了今晚再走。
三人吃过晚饭,韩雪非要自己住一个房间。叶秋白知道她会这么想,便也不再阻拦。韩雪进屋后把门一关,发现门栓竟然坏了,本来想找客栈老板过来修一下,但是转念一想明天就回家了,凑合凑合就得了。再说,叶秋白就住在她隔壁,让她觉得非常有安全感。
车夫倒是很纳闷这两口子怎么还分开住,甚是好奇,只是嘿嘿傻笑。
“笑什么傻小子,喝你的酒吧!”叶秋白拍了一下车夫的脑袋,自己也笑了,无奈的摇摇头,“来我们继续喝!”
喝到很晚,叶秋白便跟车夫道了别,回到自己二楼的房间。
“咚咚咚……”叶秋白刚回屋,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他急忙起身去开门。客栈老板端着一些甜点和水果走了进来,说道:“客官,送你些解酒的点心,您慢用。”叶秋白觉得这家客栈还真不错,知道替客人着想。此时他也觉得口渴,便拿起一个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什么,我夫人那屋就不用过去了,她说她不需要。”叶秋白嘱咐道。
“好的,我知道了,客官。”老板笑道。
“你们家的苹果哪里买的啊,怎么这么好吃?”叶秋白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我们家的水果都是从山东进的,全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还是给皇上的贡品呢。”老板礼貌道。
“嗯,怪不得……”叶秋白点点头,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噗通一声栽到了地上,半个苹果也扔在了地上。
客栈老板面色一变,急忙冲过来蹲在地上拍着他的胸口,急切道:“客官,客官,您怎么了?”见地上的叶秋白没有丝毫反应,老板赶紧拿手在他脸上贴了几下,叶秋白还是没有反应。
老板这才收起急切的神情,长呼一口气,蹑手蹑脚走到走廊,冲楼下小声喊道:“搞定!”
不出十分钟,从楼下涌上来四个身形健壮的大汉,走路姿态、动作举止,一看就是武行出身的杀手。
四个大汉进来后利落的用麻绳将叶秋白捆紧。
“不用这么麻烦,这蒙汗药能管三四个时辰呢。”老板得意地说道。
“别出什么岔子。”其中一个大汉冷声说道,杀手的训练造就了他谨小慎微的性格,所以哪怕对付叶秋白这种普通人,他也力求周全。
“外面没人吧?客人都睡了吧?”另一个大汉问道。
“都睡的像猪一样,放心吧。”老板急忙回道。
接着四个大汉将叶秋白抬了出去,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飞速的抬着叶秋白冲向了楼梯口,极速往下赶去。
“好,太好了。”这时从一间天字号房间出来一位男子,笑着说道。
客栈老板走到那名男子跟前恭敬道:“潘公子,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那小娘们现在已经是煮熟的鸭子,插翅难飞了。”原来这名男子是那次原石拍卖会的潘志文,居然报仇来了。
“那个叶秋白呢?我让人跟踪他这么多天,终于让我抓住机会。”潘志文一边说,一边拿出一颗中药丸扔到了嘴里,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今晚上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必须保证自己身体的状态达到最好。
“绑了,现在那几个杀手正带他去乱葬岗那边呢,一会就结果了他。等您把那小娘们儿办了,再过去鞭尸,解你心头之恨。”老板嘿嘿说道,胸有成竹。
“确定?”潘志文有些不放心道。
“确定,这几个杀手犯过大案,朝廷至今没有拿住他们,所以功夫厉害着呢。”老板说着一脸的笑意。
“不错,这帮人办事如果真的利落,赏金少不了他们的。这是你的酬劳!”潘志文满心欢喜的吩咐道,随手把一些银票扔到客栈老板怀里。老点头哈腰的谢着,目送潘志文回屋。
潘志文回到屋内越想越兴奋,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才行,总要对得起这次的“洞房花烛夜”才行啊。他拿出洋人用的香水在袖口和腋下喷了一下,起身便走出房门。
此时客栈老板居然没有离开,见到潘志文出来又上前讨好道:“那小娘子的房门早就做好了手脚,用力一拽,就能拽开。”
“干的漂亮,放心,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潘志文很满意拍拍客栈老板的肩膀。
此时他的内心激动不已,一想到韩雪那白皙完美的脚踝和脚趾,他就浑身颤栗。作为一个足控,他对女人的脚总是格外注意,但是这么多年,接触过形形**的美女和艳妇,没有一个女人的脚,能够与韩雪的相媲美。今天他终于可以美梦成真了,别说是一双脚,韩雪整个身子都是他的!
第五十六章 回春堂的药吃死人?
来到韩雪的房门前后,潘志文只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厉害,他轻轻地靠近,缓缓的把门打开。客栈老板果然没有骗他,很顺利的打开了房间。之所以今晚上没有给韩雪下**,是因为没有必要,凭他的身手,别说一个韩雪,就是三个韩雪也得乖乖就范。而且韩雪越是无助,他就觉得越满足。谁让这个贱人当初甩了他的,这就是报应!
进屋后他小心翼翼的把房门关上,接着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卧室,因为没有点蜡烛,所以在漆黑的屋内他一步步摸向韩雪的床边。
潘志文走到床前的桌子边,“哧”的一下点燃了桌子上的灯台。当他转身那一刻,突然发现一张男人的笑脸冲着他笑。
“啊!”他吓的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时只见叶秋白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笑眯眯的冲他说道:“潘少,好久不见啊。”
“你……你为何在此?”看到眼前的叶秋白,潘志文仿佛见鬼了一般,他不是被绑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在此,这是我夫人的房间,倒是你潘少,好像不应该在这里吧?”叶秋白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声音异常的冰冷。
“我……”潘志文突然不知该作何解释,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恐惧感,他实在想不通叶秋白是怎么从那几个杀手手里逃脱的,又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回到客栈来的。
“潘少,你怎么了?我在问你话呢?”叶秋白的眼神宛如两把寒刃,看的潘志文心头不由一抖,他眼睛一转,回身就往门外跑。
可是他刚跑到门前,叶秋白就出现在了他身边,一把抓住他要去开门的手,随后一个铁肘砸到了他的脸上。潘志文只感觉嘴中传来一股血腥味,随后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到后面的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搅在了一起,扯的生疼。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拍卖会上我警告过你吧,如果你再打韩雪的主意,我就杀了你。”叶秋白的语气宛如冬日里的寒冰,两只漆黑的眸子中不带丝毫感情。
“你欲意何为?!”潘志文强忍着恐惧站起来,一拳朝叶秋白的头上砸来,但是他的拳头还未完全挥出去,叶秋白的脚先到了他面门,他身子整个一翻,头下脚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叶秋白……我做鬼不会放过你的……”潘志文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要断了,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脖颈,声音嘶哑。
“好像是我不该放过你吧?”叶秋白挑了挑眉头,接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针袋,缓缓的走到潘志文身旁,悠悠道:“你运气甚佳,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杀你,而且还会让你好好的活下去。”说罢,他手中的两根银针狠狠的扎到了潘志文两侧的肋下。
“你作甚?!”潘志文惊恐道,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你来前服过**吧,看你脸色,应该是肾气过足,阳火上升,如果不想办法及时排解出来的话,对身体伤害很大。”叶秋白诡异笑着,瞥了潘志文一眼,便在他的关元穴、肾俞穴等几个掌管肾气的部位再次刺了几针。
潘志文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快速热了起来,尤其是小腹,就跟有团火在烧一样,随后他感觉小腹下面一股暖流涌过,身子抖了抖,一股舒爽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紧接着一股疲惫感袭来。
“你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法整我……”他话还没说完,小腹再次火热了起来,随后身子又是一哆嗦,裤裆已然潮湿一片。潘志文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几根破针怎么可能会让他有这样的反应。不容他多想,他的小腹再次温热了起来。
“叶秋白,你到底对我使了什么手法?我告诉你,你……啊……”他话未说完,身子又是一颤,他只感觉后脑勺阵阵发凉,两边的肾脏隐隐作痛,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叶御医,你快……快收手,否则我……求,求求你……”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已然硬气不起来。
“收手?为什么要收手,你今天晚上过来不就是要追求这种极乐快感吗?我这么帮你,你应该感谢我啊。”叶秋白坐在床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求求你……我要死了……”没过多久,潘志文的声音已经细若游丝,整张脸苍白如纸,身子不住地打着抖擞,显然是恶寒之状,小腹以下,已经没了知觉。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死了就便宜你了。”叶秋白冷笑一声,便把潘志文身上的银针拔了下来。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已经足够了,潘志文后半生的幸福已经彻底的废了,以后就算见到再漂亮的女人,他也有心无力了。相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把他变为一个太监,比杀了他还要痛苦。所以叶秋白现在已经没有杀他的必要了。
“好好睡一觉,你的好日子还长着呢。”叶秋白冲潘志文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后在他后脑上一扎,潘志文便睡死了过去。
“夫人,开门,我今晚上要在你这屋睡!”叶秋白跑来韩雪这里叫门。
“叶秋白,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叫不叫人睡了?!”韩雪气的脸都红了,二十分钟前,自己正睡得香,叶秋白突然跑过去叫起她来跟她换了房间,结果自己刚睡着,这个混蛋又跑过来了。
其实客栈老板的那个苹果根本就没有迷倒叶秋白,以他的医术,怎么可能败给一个苹果呢。之所以佯装晕倒,是因为叶秋白想看看他们唱的什么戏。被那几个杀手绑走后,叶秋白也是一直在装睡,出了几条街还未到乱葬岗,叶秋白便直接动手了,将他们四个打晕,随后自己火速的赶回客栈,跟韩雪换了房间。他没有料到背后捣鬼竟然是潘志文,真是世道险恶啊。
既然潘志文费了这么大的气力,叶秋白自然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所以便送了潘志文一场永生难忘的极乐。其实叶秋白本来可以在那屋凑合凑合,但无奈潘志文身上的腥臭味和血腥味太刺鼻,他便只好跑过来跟韩雪睡了。看到韩雪这么生气,他急忙不好意思的笑道:“对不起,我不小心把水倒被子上了,全湿了,根本没法睡。”
“真的是被子湿了?”韩雪闪身让他进来,看了他一眼,隐约觉得这个混蛋这么晚进来,可能是要对她图谋不轨。
“今晚上可不行啊,太晚了,我腰不舒服,而且明天还得早起赶路,你别逼我……”韩雪咬了咬嘴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话挑明了。
“瞧你,想哪儿去了,我能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吗?”叶秋白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不由也微微一红。
你不是禽兽,你禽兽不如。
韩雪心里暗骂了一句。
这还是他们两个人头一次挤在一张床上呢,韩雪紧张的几乎没怎么睡,而叶秋白却睡的跟头猪一样,一觉到天亮。起床后叶秋白和韩雪直接驱马车直奔廊坊,叶秋白压根没管潘志文,他知道潘志文的手下中午就会找过来。
往廊坊走的时候,叶秋白看着韩雪完美的侧颜,突然很好奇她心里是否对潘志文还带有那么一丝丝的感情,忍不住问道:“来到廊坊,你会不会想起潘志文?你们可是青梅竹马长大的。”
韩雪扭头看了叶秋白一眼,眼神里带着满满的厌恶之情,冷声道:“麻烦你以后别拿这种人跟我相提并论,我嫌脏。”
“好的,夫人。”叶秋白不由会心一笑,突然感觉内心豁然开朗。
来到廊坊后,叶秋白和岳父高高兴兴的小酌了几杯。
席间岳父夸奖他有出息了,如今贵为太医院御医,是祖上修来的福气啊。岳父还自夸当年把韩雪嫁到叶家,这丫头还不乐意,这不人家叶秋白又出息了,以后等着享福吧!
韩雪在一旁看不惯叶秋白得意的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便离开了。此举惹得韩老头哈哈大笑起来。
其乐融融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住了一周之后,大约是叶秋白要回宫里当值的时日了,他便留了银两和韩雪一起返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已经是下午了。在回来的路上叶秋白一直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是否再开一家医馆。毕竟这么大个京城,病人多如牛毛,别说一个回春堂,就是再开上七八个回春堂,也看不过来。
还没到回春堂门前,老远便看到一群人将回春堂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外围的大多都是看热闹的,里面的人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兄台,里面这是出什么事了?”叶秋白故意装作外人,向一个老者询问了一句。
“回春堂的药差点吃死人,人家找上门来了。”老者说道。
回春堂的药吃死人?叶秋白突然感觉很可笑,自己的医馆怎么可能会吃死人。
“枉我们对你们回春堂这么信任,你们的中药以次充好,祸害百姓,草菅人命,像你们这种没有良心的医馆,就应该永远关门!”医馆门口一个男子面色通红,神情激动,在他身旁瘫坐着一个病人,面色苍白,嘴唇泛紫,表情痛苦,呼吸浅促,确实是中毒之症。
第五十七章 山羊胡的秘密
在病人身后,站着两个女人,也是满脸怒色,一个是病人的妻子,另一个是病人的妹妹。那穿灰衣的男子则是病人的弟弟,看到兄长这种状况,他情绪十分激动,不过是医治了个咳嗽,竟然就被毒成了这样。
叶秋白面色从容,他从人群里挤过去,转身对大家说道:“我是回春堂的叶秋白,我相信我们的药不会吃死人的。”
茯苓此时也从后堂出来,说道:“我们回春堂不会做这么龌龊的事情,相信是人有意栽赃陷害,大家相信我!”
“相信你才怪呢!”
“还是什么御医,我看全是骗人的!”
“滚出京城吧!”
一些不明是非的人怂恿着,一时间围观的众人情绪高涨。
闹出这么大的事,医馆的伙计们也是不知所措,葛根也是面色苍白,满头冷汗,嘴里一个劲儿的嚷着,“你们瞎说,我们的药不可能吃死人!”因为这个人的药是他那天抓的,竟然害怕起来。
叶秋白上前拍怕葛根的肩膀让他不要害怕,看看这帮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可能?那你看看这方子是不是你开的,这药是不是你们家抓的?!”灰衣男说完便拿出一张药方和一张抓药单据。
“我们的方子和药不可能有问题!”葛根紧咬着牙,额头汗流不止。
“可否给我看看?”这时叶秋白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伸手把方子和单据接了过来。
“少……少爷!”葛根看到叶秋白面色一喜,心里温暖了很多。
叶秋白冲他微微点头一笑,示意他不要慌,低头认真看起了手里的药方。这个方子是一个哮喘断根方,只见上面写着苏叶、五味子、麻黄、平贝、前胡、法半夏等二十余味药材,显然自己回春堂的秘方,否则平常医馆的方子不太可能开出这么多味药材。
“你看看他药方上的药材,这么多味药,弄错一味,就有可能闹出人命吧!”灰衣男这时气愤地说道。
“就是,是药三分毒,开这么多味药,难免出错啊!”
“人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回春堂不行喽,叶家也不是以前那个叶家喽,什么治病救人,我看他们现在只是一心的圈钱!”
围观的众人见灰衣男有理有据,立马纷纷用言语讨伐起了回春堂。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胆敢侮辱我们回春堂,小心我让官府抓你们!”平时不爱说话的韩雪也挺胸站出来。
叶秋白听到他们侮辱回春堂,心中气愤不已,强忍着怒气转头看了茯苓一眼,问道:“这方子是你开的?”
茯苓看到叶秋白的眼神吓的打了一抖擞,急忙道:“是我开的,但这个方子是我们回春堂的秘方,不可能有错。”
“你只要确认下这个方子是不是你开的就行了,我不会怪你呢宝贝儿。”叶秋白微笑着把方子递给茯苓。
韩雪瞥了叶秋白一眼,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
茯苓领会叶秋白的意思,立马认真的看了一眼,接着点头道:“这就是我开的那张方子,错不了。”
叶秋白对照了一下抓药单据,这才转头冲灰衣男说道:“方子没有任何问题,不可能会吃死人,你们煎药的时候,自己有没有错放什么其他药材?”
“不会!绝对不会!”灰衣男十分果断的说道。
“这么多味药,如果你们不懂中药,很有可能会放错。”叶秋白皱着眉头说道,不明白为什么灰衣男会如此自信。
“我家嫂也害怕会抓错药,所以特地请隔壁中药铺的邻居给煎的。”灰衣男镇定道,接着回头看了眼蓝衣服的女子。
蓝衣女立马点点头,说:“我就知道你们会赖账,所以把我们邻居也请来了,他也是个大夫。”
她话一说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穿着长衫,留着一个山羊胡,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错,这几日的药都是我帮他们煎的,我可以确保,药和药量绝对都没有错,早料到你们会抵赖,我们特地把煎药的药渣也带来了。”山羊胡从容的说道,接着冲蓝衣女使了个眼色,蓝衣女立马从身后篮子里掏出一个盛有药渣的煎锅,递给叶秋白。
“我夫君就是喝完这锅药后中毒的。”蓝衣女气愤道。
“以前呢,以前喝的时候可有事发生?”叶秋白看了眼煎锅里的药渣,内心苦笑,看来对方这次是有备而来啊。
“以前喝倒是没事,就是这次,喝完后整个人神情立马变得很痛苦,气都喘不上来。”蓝衣女回忆道。
“既然以前喝都没事,那为何这次喝就偏偏有事了呢?”叶秋白皱眉在煎锅中闻了一下,随后挑着眉头扫了山羊胡一眼。
“你是何意?!是说我这次把药弄错了吗?不信你辨辨里面的药渣,看对不对,实在不行,我们找各方大夫来验证!”山羊胡脸气的通红,底气十足道。
“药渣确实没有问题。”叶秋白仔细的在煎锅里翻弄了翻弄,发现二十余味药材,不管从种类还是剂量上来说,确实都很对。
“那就是你们的方子和药有问题!”山羊胡听完满脸得意,随后拿手一指叶秋白,冷声道:“你这回春堂不过如此,趁早关门吧!”
“对,狗屁御医,我早就知道他没什么真本事!”
“就是,一群人渣!既然承认了,那就赶紧赔钱吧!”
“要我说就告他们!让他们做大牢!”
“以前我还老来回春堂抓药,看来要小心了!”
“这种医馆就应该倒闭,狗屁的御医!”
人群见叶秋白承认方子和药渣都没问题,立马纷纷叫嚷了起来,大声喊着让回春堂还一个公道。
灰衣男更是情绪激动,从路边摸起一块石头就朝回春堂店里扔了进去,砰的一声,窗棂玻璃立马出现了一个蜘蛛网裂纹。
围观的众人也学着样子拿着纷纷拿出手里的杂物要往回春堂扔。
“少爷!”葛根的脸都吓白了,他还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呢,呆呆的看着叶秋白看他怎么办?
“都给我住手!”叶秋白暗暗加了内息,一声清喝分外高亢清冷,围观的众人只感觉被震的身子一哆嗦,立马安静了下来,看向叶秋白的眼神不由带着一丝惧意。人们发现,原本平平无奇的叶秋白,此时身上竟然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王者之气。
“我只是说这煎锅里面的药渣没有问题,可没说病人喝的药没问题!”叶秋白冷冷扫了山羊胡一眼,“恐怕有些药渣,在来之前,你就已经剔除掉了吧。”
“你想说什么?!”山羊胡怒目而视,怒声道:“不信我们现在去找其他大夫来查证,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成分!”
“不用查,查不出来的,因为你不过是在法半夏里掺杂了一些生半夏而已,它俩是一种药材,只不过制作方法不同而已,自然查不出来。”叶秋白望着山羊胡冷声道,要不是他对各项中药的气味分外敏锐,还真就被这个山羊胡糊弄过去了。
“你……你血口喷人!”山羊胡身子一颤,极力用愤怒掩饰脸上的慌张。
围观的众人听叶秋白这么一说,不由诧异起来,稍微懂点中药常识或者生过病的人,都知道生半夏服用不当,确实会引起中毒。而现在这个病人的中毒症状,确实跟生半夏中毒的症状一样。
“血口喷人?”叶秋白冷哼一声,接着道:“只要带这个病人去阿瑟神父的教堂里抽血化验一下,自然会真相大白!到时候,你犯的可就是蓄意杀人罪!”
“啊?!你说什么……”山羊胡面色惨然一变,身子抖了几抖,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叶秋白面前,哭喊道:“叶御医,我一时糊涂,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并不想害人,我是被逼的……”
山羊胡自己在京城也有医馆,但是收费昂贵,自从回春堂挂上“大内圣手”的招牌之后,他那里便渐渐没了生意。至于谁让他抹黑回春堂,叶秋白见人多,没有直言逼问。
这次陷害计划本来是天衣无缝,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叶秋白会从天而降。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灰衣男和他的嫂子妹妹也是大为吃惊,竟然是山羊胡暗中做了手脚,亏他们那么信任他。
众人也是哗然一片,调转矛头,开始攻击山羊胡。
“人渣!视人命如草芥,就你也配称中医?!”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黑心医生,我们才看不起病!”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人群一边叫嚷,一边把刚才准备扔回春堂的杂物系数扔到了山羊胡身上。
“你这个人渣,枉我们这么多年邻居!”灰衣男怒喝一声,冲上去对山羊胡拳打脚踢。
“哎呦,饶命啊……”山羊胡抱着头惨叫。
刚才他还无比风光的领着众人斥责叶秋白和回春堂,眨眼的功夫就被打成了猪头。
“你这个黑心的败类!”葛根恶狠狠的冲山羊胡骂道,他恨不得跑过去也打他几拳。
叶秋白冷眼瞥了山羊胡一眼,没有出手阻止,对于这种毫无医德的败类同行,他没有丝毫同情。
“葛根,你把山羊胡扶到屋里,我一会儿有话问他。我先帮这位兄台把毒解了。”叶秋白说完,边冲怀中掏出了银针袋。
叶秋白快速的在病人尺泽、鱼际、阳陵泉、太冲等几个穴位扎了几针,顺着银针暗暗灌入自己体内的灵力,快速帮病人排解掉肺热以及肝脏里的毒素。不到几分钟,瘫痪的病人眼瞅着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平稳了下来,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
“神医啊,谢谢您!”病人激动地说道,神态已如常人。
“神医,神医啊!”
“太不可思议了,这么会儿的功夫竟然就好了?”
“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中医!”
围观的众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由纷纷惊叹。
“叶神医,你哪天坐诊啊,我们只找你看病啊。”
“是啊,叶神医,以后我们看病就找你了!”
“这种医术,就是收费再贵,我也愿意!”
现在像叶秋白这种负责任又有能力的大夫实在是少之又少,大多数的医馆都是以盈利为主,花了冤枉钱却没治好病的例子不胜枚举。
“大家客气了,我随时欢迎大家来我这里看病!我还打算再开一家医馆!”叶秋白冲大家笑了笑,没想到自己为医馆解了围,还顺道替医馆做了下宣传。
“相公,你还要开医馆啊?”茯苓诧异道,“地方选好了吗?”
“没呢,我正为这事发愁呢。”叶秋白摇头苦笑了一下。
“你要还没选好地方的话,我倒是有个地方推荐。”这时周紫嫣突然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其实她早就到了,比叶秋白晚不了多少,方才叶秋白揭穿山羊胡的全程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叶秋白身上那股从容自信的神情令她看的着迷,所以便在人群中一直没出来。
周紫嫣把中医馆的位置跟叶秋白大致一说,叶秋白点点头,满意道:“这个位置倒还真是不错,不知道价位怎么样?”
“那是我朋友的店铺,你租的话,不用租金,就当我入股了。”周紫嫣说道。
“这个,容我想想吧。”叶秋白迟疑了一下,没急着答应,毕竟家里还有个醋坛子。
周紫嫣一看叶秋白的二位夫人都在便只好识趣的走开了,她也不想招惹二位夫人,要不然剪不断,理还乱呐!
接着叶秋白在内堂单独问了山羊胡很多话,让叶秋白十分气愤的是,此事竟然是端王爷一手策划安排。问出结果,叶秋白随后便让葛根拿了些跌打药给了山羊胡,并打发他走了。
叶秋白一直搞不懂面善心慈的端王爷,原来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细想了很长时间方参悟透,原来与他治好珍妃的病有关。端王爷觊觎皇位已久,如果珍妃思念死去的孩儿一直疯下去,那么载为了珍妃也不会好过,可能伤心过度而亡。没想到这一箭三雕的计策被叶秋白诊治珍妃开始被打破了,所以端王爷怀恨在心,找机会排挤叶秋白,给他难堪,让他知难而退。但是,端王爷想错了,他哪里知道叶秋白的能量有多大?
晚上他把自己的想法跟韩雪说了说,也没说开中医馆,只是说做点小生意,打算先把门头租下来,韩雪直接冷冷的回了句不行。
叶秋白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钱在韩雪手里攥着,韩雪不答应,他这中医馆还真开不起来。
想起下午周紫嫣的话,叶秋白小声嘀咕道:“你要是不给我钱的话,那我可就答应让周紫嫣入股了,她说门店免费给我用……”
韩雪猛地转过身,咬了咬嘴唇,随后气呼呼说道:“那个门店多少钱?”
“按地段看的话,一个月租金大概一千两!”叶秋白一看有戏,立马兴奋道。
“我是说买下来,多少钱!”韩雪狠了狠心,只要叶秋白不和周紫嫣扯上关系,她愿意出这笔钱。
噗!
叶秋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其实他的想法也是最好能把那门头买下来,不过就是怕韩雪不答应。
叶秋白立马冲韩雪竖了个大拇指,感动道:“雪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姐!”
“不要脸!”
韩雪面色一红,心里暗骂,亲姐你个头,你跟你亲姐住一间屋吗?
第五十八章 不是银针的错
得到了韩雪的允许,叶秋白便给周紫嫣捎了个信儿,让她帮忙协调协调,看能不能让她朋友把那个店铺卖给他。
叶秋白求她,周紫嫣自然无法拒绝,在她的协调下,她朋友很快便将店铺转卖给了叶秋白。
这个店铺花不少银两,给韩雪心疼的不行,不过这些钱本来就是叶秋白的,韩雪也懒得管了,随他折腾去吧。
店铺虽然整洁干净,但是不合适做医馆,所以叶秋白又找人从新收拾了一下,装好柜台,备好药材就可以营业了。没多久店面就装修好了,门头也制作好了,黑白金字:存仁馆。
开馆临近,这天门外突然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裙萝披挂,颇有几分姿色,进来时瞥了眼牌匾,这才冲叶秋白道:“这里是中医馆吧?”
叶秋白点点头,说道:“不好意思,现在医馆还在装修,还没开始正式营业。”
“那没关系,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香萝,京城一半以上的药材都是我供的,希望我们也能合作!”香萝说完趾高气扬得样子。
“你的药材特别好吗?非得从你那里进吗?”叶秋白反问道。
“不能说一等一的好,但是保准没错!你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香萝嚣张地说道。
“我要偏不进呢!”叶秋白根本不拿这女人当回事。
“你……你等着!”香萝气的一跺脚,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走了。
这位香萝姑娘的干爹就是端王爷,今天也是特意安排她来找茬的。
一天后,叶秋白的中医馆如期开业。
一大早他们全家就到了,特别感动的是茯苓,没想到叶秋白竟然把新医馆起名“存仁馆”,这让她由衷的感激,更何况里面的布局装修都是安装原来存仁馆的样子弄的。她感觉自己没有爱错人,上刀山下火海都跟定了叶秋白。
一听说有红包可拿,附近亲戚相邻便很早就来了,有几个伙计还拿了一些鞭炮来助兴。
“恭喜叶御医又开馆!”
“造富百姓,功不可没!”
“别得意太早了,医馆开多了事非多!”
一帮邻里亲戚七嘴八舌,在他们心里,叶秋白只不过踩了狗屎运而已。
一帮人噼里啪啦的放完鞭炮之后,除了周围几个铺子和行人好奇看了两眼之外,整个医馆前面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行了,这鞭炮也放了,业也开了,咱直接去吃饭吧,我早饭都没吃呢。”
“我赞成,反正在这里等也是白等,倒不如直接去吃饭吧。”
“开业没有一个人来道喜,我也是头一次见。”
“可能医术太高超了吧,所以大家望而生畏,都不敢来。”
一帮亲戚毫不避讳的调笑了起来,开业这么冷清,着实是少见。
“谁要去吃饭就先走,不过红包就没份了。”这时韩雪冷声说道,一众亲戚立马安静了下来。
叶秋白心头不有一动,抬头看了韩雪一眼,心里不由有些温暖,这还是这么久以来,韩雪头一次主动帮他说话呢。
“不让你开非开,现在丢人了吧。”韩雪狠狠瞪了叶秋白一眼,低声埋怨道,其实她是嫉妒医馆的名字叫存仁馆。
叶秋白走到韩雪身旁,轻轻地牵起了她的手,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你少来这一套。”韩雪埋怨了一句,拿手指甲在叶秋白掌心狠狠掐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手抽回来,任由叶秋白握着。
这时,就听外面突然传来两声轰鸣的引擎声,显然是一辆洋车发出的声音。随后在医馆门口停了下来,接着纳兰瑾年和李明月从车上走了下来。
“秋白,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俩人齐声笑道,接着分别将手里的礼品递给了叶秋白,叶秋白连声道谢,请他们进屋。
一众亲戚不由一愣,看了眼外面的洋车车,震惊不已,叶秋白什么时候交上这么有钱的朋友了?!
“叶御医,我没来晚吧!”外面传来一声朗笑,叶秋白猛然回头一看,端君王竟然不请自来了。
“端君王?!”叶秋白心里嘀咕着,这个老狐狸来干什么呢?还是见机行事吧。
“端王爷,您怎么来了,有失远迎!快屋里请。”叶秋白急忙客气道。
“端……王爷?这么可能?”一众亲戚惊讶的张大了嘴。
“你开业我能不来吗?”端王爷笑呵呵道:“来的仓促,也没有什么好礼品,这里是一颗上好的人参,你留着,说不定能医治不好百姓呢。”说完便招呼侍卫把精装的人参放到桌子上。
人参?王爷竟然给他送上好的人参?一众亲戚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不是在做梦吧?
“叶神医,生意兴隆!”
“叶神医,恭喜发财啊!”
“叶神医,大吉大利!”
此时外面突然一大批人簇拥着走了过来,正是那天在回春堂门口围观的众人,自然也少不了周紫嫣,一众人足足有上百人,一下把本来冷清的医馆门口挤了个满满登登。
“叶,叶神医?”一众亲戚瞠目结舌,手里的瓜子甜点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宛如石化了一般。
“呵呵,秋白真是出息了。”
“以后有什么事,还真得多麻烦麻烦秋白啊,希望他别忘了这些穷亲戚。”原本对叶秋白讥讽不已的一众亲戚话风陡转,纷纷拍起了叶秋白的马屁。
“你们干嘛呢这是,谁允许你们开馆的!”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冷喝声,接着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走了进来。
“谁是叶秋白?”一个人喊道。
“我就是,不知有何赐教?你们是干什么的?”叶秋白根本不认识这些人。
“我们是宗人府的人,听说你前些时日用银针救了人,对吗?”那人追问道。
“不错,我用毫针就人命有何不妥吗?”叶秋白冷眼说道。
“你身为御医敢用银针,你不知罪吗?”那人说道。
“你什么意思?”叶秋白疑惑道。
“道光二年大清就颁发圣旨:针刺火灸,究非奉君之所宜,太医院针灸一科,着永远停止。你不知道吗?”那人大声喝道。
此时端王爷脸上露出少有的笑意,这种笑是一闪而过的那一种。
叶秋白知道这是很明显找茬啊,他用明锐的目光捕捉到了端王爷得意的笑容,心想今天我不会让你打到的。
“这位差大哥,你也先别急,我用银针也是救人性命,岂敢乱用。性命攸关,不容儿戏!”叶秋白笑着,语气逼人。
“除非你退出太医院!皇宫内院不准使用!”那人仍然不依不饶。
“这个好办,我明天就辞去太医一职,不过太后有病我可就不能及时赶到啊,是不是王爷?”叶秋白故意把话扔给了端君王。
这时端君王背着手,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站了出来。
“端……端王爷!”那人随后立马陪上笑脸道:“王爷,您怎么在这?”宗人府的人真会演戏,这明明是端王爷安排他们来的,估计这是b计划吧,刚才的香萝失败了。
“噢,叶御医今天开业,我特地过来给他捧个场。”端王爷缓缓道。
“他,他……使用银针违反祖制,按理说要封馆的!”宗人府的人故意说道。
“放肆!这里的事情不用你们管,有我在你们还敢造次!允许你们查这一次,可以把银针拿走,以后不许骚扰叶御医。”端王爷摆摆手,示意他们搜查。
“王爷……你这是……”叶秋白忽然被端君王的做法弄得懵逼了。靠,这分明是强取豪夺嘛!
“叶御医,破财免灾,也让他们有个交代,何必大家都弄得这么僵呢?”端王爷冷笑道。
“你们谁敢搜?”这时纳兰瑾年突然站出来说道。
“你又是哪位?”宗人府的人问道。
“好说,我干爹是李莲英李公公,你说我是谁?”纳兰瑾年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叶秋白此时很感激这个狐朋狗友,关键时刻拿出自己的身份来替自己挡事。
“李公公虽然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但是也大不过祖制吧!你想背叛祖制大逆不道吗?还是屁股痒痒了?”端王爷冷声说道。
“你……”纳兰瑾年的火爆脾气上来了,非要向前暴打端君王,结果被叶秋白拦下了。叶秋白知道十个瑾年也不是端王爷的对手。
大约一袋烟的功夫,宗人府的人都出来了,手里把搜索到的银针袋系数都扔到外面的臭水沟里。茯苓见他们怀里都鼓鼓肯定是拿了贵重的药材,想要阻拦时被叶秋白按住了,示意她退一步再说。
“哎呀,端王爷,都是误会啊,我们走了……”宗人府的人说完哈哈笑着,大大咧咧的都走了。
“一群人渣!”韩雪心里骂道。
“端王爷,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前段时间还是叶御医用银针救好的赫德先生!”此时周紫嫣也出来忿不平。
“周小姐,今天已经处理的很好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端君王冷声道:“今天他们要是查不出问题来,那就抓叶秋白问罪,我怎么能看着他做大牢呢。几根银针而已!”
“端王爷,你……!”周紫嫣一时语塞。
此时韩雪竞对周紫嫣有了莫名其妙的好感,难道是她帮助了叶秋白说好话吗?
“叶御医,祝你生意兴隆,发大财!在下告辞!”端王爷转身走了,身边的侍卫急忙在前面开道。
“王爷,慢走!”叶秋白看着端王爷的背影咬咬牙。
“老公,今天端王爷怎么和往日不一样呢?”茯苓疑惑的问道。
“没事的,你安心养胎。”叶秋白微笑道。
此时一众亲戚也不等拿红包了,起身都走了,都怕惹祸上身。叶秋白望着大家远去的背影感叹世态的炎凉!
第五十九章 你到底是谁?
让叶秋白唯一得到安慰的是其他乡民都在,因为穷苦人才不怕什么权贵,那些和他们不沾边。
“大夫,快救救我女儿!”这时门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怀中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只见小女孩面色潮红,满头大汗,眼白上翻,手脚不停的抽搐,看起来像癫痫,但又不是癫痫。
“快,把他放到诊床上!”叶秋白见状急忙让众人散开,吩咐男子把孩子放到诊床上。
叶秋白刚要转身,韩雪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关心道:“你有没有把握?她这个症状一看就很严重,我怕你应付不来?”
“是啊,叶御医,这孩子这么小,你有没有十足的把握?”周紫嫣也上来说道。
有的人看到叶秋白的家人和朋友这么劝他,便冲口而出:“千万别逞强,逞强害死人啊。”
“是呀,叶御医,这孩子太小了,不行就放弃吧。”在他们看来,叶秋白开新医馆开的有点得意忘形,有点逞能了。
“什么?!你医术不行?不行你开什么医馆!”小女孩父亲一听众人的话语,恼怒不已。
“话是他们说的,我何时告诉过你我不会医术?”叶秋白从容道,轻轻拍了拍韩雪的手,把手挣脱了出来,“你是我新馆开业的第一位病人,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把孩子的病看好。再说我也不能污了御医的头衔不是?”
随后叶秋白走到诊床边坐下,将手搭在了小女孩的手臂上。
“你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就抓紧关门滚蛋,要是拖延了我孩子的病情……”
“闭嘴!”小女孩父亲还未说完,叶秋白便冷声打断了他。
小女孩父亲被叶秋白说话的气势吓得身子一震,喉咙里好似塞了块棉花,咕咚咽了口唾沫,再没敢出声。
“早上孩子刚睡醒,你就抱着她出门了吧。”叶秋白一边问道一边翻了翻孩子的手和嘴,只见指纹赤红,嘴唇泛红,舌苔白厚,脉向浮缓,显然是惊风之状。
“对对,她早上睡醒我习惯带她出去走走。”小女孩父亲一听急忙点头,心里暗惊,这么神吗,这都能看出来?
“今早上这么大的风,你还带她出来,这不是折腾她嘛。”
叶秋白说着从怀中拿出来针袋,取了几根毫针,这时有人惊道:“叶御医,不是不让用针灸吗?要杀头的!”
叶秋白微微一笑,说道:“孩子的命比银针更重要,如果用我的命换孩子的命,我也愿意。”
此话说完,大家都投来赞许的目光,翘起大拇指点赞。韩雪也感觉叶秋白此时更像个男人,以前的傻瓜踪影早就不见了。
叶秋白随后在小女孩太冲穴和涌泉穴扎了两针,孩子立马停止了抽搐,神情也瞬间安详下来,闭着眼沉沉睡去。
“神医啊,谢谢您,谢谢!您当真是华佗在世啊!”小女孩父亲一看女儿恢复正常了,立马激动不已,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一众乡亲被叶秋白这一手也惊到了,没想简单的几针,就把小女孩的病给治好了。
这要是换到其他医馆去,排队、检查、开药,这一遭下来,少说也得大半天。
“过奖了,其实这只不过是常见的小儿惊风,也叫惊厥,不是什么大毛病,以后看孩子多上点心。”叶秋白一边说一边开了一个以仲景桂枝汤为主的方子,递给小女孩父亲,说道:“按这个药方抓药,服一剂即可痊愈,记得加点粳米一起煎,你要是愿意,可以在我这里抓药,要是不愿意,也可以去别的地方抓。”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小女孩父亲连连点头,急忙往外掏钱,说道:“大夫,您说,多少钱。”
“这孩子是我今天第一个病人,免费。”叶秋白笑道。
小女孩父亲千恩万谢,说一定帮叶秋白多多宣传,抓了药之后便抱着孩子走了。
“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又开一家医馆呢。”有人说道。
“叶兄你太厉害了,什么时候也给我们看看。”纳兰瑾年他们也来凑热闹。
一帮乡亲更加佩服叶秋白了,非要让他也给看看。
“好,今天正好有时间,我就给大家也看看。”叶秋白笑呵呵的说道。
韩雪轻轻拽了他一把,提醒道:“别得意忘形啊。”
“没关系,我就是原形毕露,你们也看不到。”叶秋白冲她俏皮的眨眨眼,十分有深意的说了一句,随后便去给众人看病。
“六婆,您这是颈椎病,我给您开一个葛根当归汤,每日一剂,七天一疗程,五六个疗程便可治愈。”
“祥叔,您这是冠心病,胸憋气短,咳嗽有痰,我给您开一个小青龙汤,温化寒饮,再开一个麻黄桂枝汤,解表散寒,温化痰饮,您按照我写的方法坚持服用即可,直到好转。”
“阿花姑娘,以后记得按时吃饭,你这腹痛属于肠功能紊乱,给你开个附子理中汤,调养十几天就好了。”
……
叶秋白从容淡定,将每个人的症状都说的准确无比。
众人都惊叹不已,宛如看怪物一般看着叶秋白,这简直太神了。
韩雪望着叶秋白的眼神也颇为震惊,不过眉头始终紧锁,叶秋白给她的感觉太神秘了,犹如浓雾,仅眼前可视,远处却丝毫不可见。
“叶秋白,你跟我出来!”韩雪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声,随后起身走进了后室。
叶秋白见她脸色不悦,赶紧起身跟了出去。
韩雪带着叶秋白走到卧室后,顺手把门反锁上,然后把他逼到墙边上。
叶秋白贴在墙上,呼吸急促,看着韩雪耸翘的胸前近在咫尺,不由有些紧张,忐忑道:“你……你喜欢这一口啊……”
“我喜欢你个头!”
韩雪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双眼紧紧的盯着叶秋白,冷声道:“说,你到底是谁?你的医术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叶秋白心里猛地一沉,难不成被韩雪发现了什么端倪?
“我是谁?我是你老公叶秋白啊,我是谁。”叶秋白笑呵呵的说道,极力掩饰自己语气中的慌乱。
“不,你不是。”韩雪两只美丽的大眼睛清冷犀利,似乎一眼将叶秋白的内心看穿。
叶秋白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完蛋了,露馅了吗?
以韩雪的性格,知道他不是叶秋白,会不会直接掐死他?毕竟自己这两个多月来也占了她不少便宜。
“起码你不是以前的叶秋白。”韩雪神情一缓,垂首轻轻叹了口气。
叶秋白也长舒一口气,心中暗说一句:“靠,不就是感觉我变了吗,至于搞得这么吓人吗?”
“当然,人总是会变的嘛,我庆幸从床上摔倒地上,把我给摔醒了。”叶秋白看着她笑道,“不过我想问问你,你是更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呢?”话音一落,叶秋白的手已经攀上了韩雪的腰肢。
韩雪今天穿的是一身深蓝色旗袍裙,紧致魅惑,将她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段展露无遗,在这种环境下,守着这么一个大美人,叶秋白也微微有些把持不住了,不由心跳加快,气息微热。
感受着后腰温热的手掌,韩雪脸一下红了,看到叶秋白的异样,她心跳加快,紧张的连剩下的疑虑也忘了,一把把叶秋白推开,打开门跑了出去,还不忘暗骂一声,“流氓!”
看着她的背影,叶秋白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小样,就这两下子,还想探我的底。
随后,叶秋白到了正厅便招呼大家去吃饭,庆祝今天开业成功!同时感谢大家来捧场!
存仁馆开业后当然少不了茯苓的影子,至少这个医馆有她原来的踪迹,所以干什么也是倍感亲切。叶秋白叶特意安排葛根看管存仁馆,同时照顾茯苓。他自己当值,时间有点仓促的排不开。
这些时日茯苓看到医馆的生意渐渐好了,便选了一个吉日和葛根去城东庙里上香。
上完香,出来庙门来到繁华的紫金巷,葛根看到茯苓若有所思,便问道:“夫人,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茯苓说道:“最近铺子生意好了,你也一个人能顶十个人干,我怕再这样下去,你会挺不住。”
“放心夫人,我们烧完这些纸钱准能保我们平平安安!”葛根笑道,内心十分感谢茯苓的关心。说完大大咧咧的往前走,因走的急了,又是下山的台阶路,所以他冒冒失失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人一个趔趄,“啊”的一声向一边歪去。辛亏那人的身边的男子及时把他扶住了,并急切的关怀道:“崔公公,你没事吧!”
崔公公只是疼痛的只喊哎吆。原来他们是穿了便装出来烧香的。
小太监则不愿意了,骂道:“你走路不长眼睛吗?你可知道这位是当今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崔公公!还不马上向崔公公请罪!”
茯苓一听是宫里大太监,也慌了,急忙道歉:“崔公公,你没事吧,十分抱歉!”
“崔公公,对不起,我不小心而已。”葛根吓得双腿发颤,抱拳诚恳的认错,求崔公公放了他,“你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说完便跪在地上磕头,他害怕自己摊上这么大的事,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崔公公自己摸着疼痛的前胸,稍微缓了一口气,仔细端详着葛根,眼神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崔公公慢慢走到葛根面前,握着葛根的手,缓缓扶起他起来。此时茯苓和葛根都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崔公公被撞傻了吗?
第六十零章 她是神秘人
崔公公用手轻轻抚摸着葛根的手臂,目光呆滞,像是见了什么新鲜事物一样,而且这个新鲜事物如此让他着迷。
葛根吓坏了,口中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崔公公,我太冒失了……”话没有说利索便抽出手,哆哆嗦嗦地跑掉了。
茯苓心里也十分纳闷,若是普通人家,撞了当朝大红大紫的大太监,估计命早就没了。他又为何放了葛根呢?所有她犹豫片刻便和葛根一起离开了。
崔公公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伸手想去拉住,却停在半空中呆住了,口中不停的叨念:“弟郎,我的好弟郎,是你吗?”呆呆的说完便吩咐小太监马上查葛根的住处。
茯苓和葛根一口气跑回了存仁馆。
葛根甚为急躁,急忙找来水盆,拿来洋皂在盆中不停地搓洗自己的双手,并说道:“恶心死我了,死太监抓住我的手不放!我呸!”
几个伙计知道了情况,便笑道:“哎呀,不就是男人之间碰碰手嘛,有什么?真是矫情!”
“切!你说的好听,有本事你让太监摸摸你的手!站着说话不腰疼。”葛根瞥了一眼说道。
那个伙计说了一声无聊便走开了。
此举惹得茯苓嬉笑不已。
此时,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请问葛根住在这里吗?”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庙会上香遇见的崔公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曹操曹操就到!
“哎呀,葛根呀,你长的真像我的弟郎,让我好好看看你!”崔公公迫不及待地说道。
“崔公公,你不要着急,慢慢来,你说葛根长的像你的亲弟弟,倒不如拜个干亲!”茯苓突然抿嘴笑道。
“夫人啊,夫人,你可把我害惨了!”葛根嘟囔着,一边躲在茯苓背后,怯生生地说:“不会吧,能不能不拜干亲!”
“你怕什么?人家瑾年还拜李莲英李公公为干爹呢!”茯苓故意怂恿道。
这回可把葛根折磨坏了。茯苓便顿生计策,说道:“崔公公,拜干亲呢,一时也急不来,我看不如这样,后天在太白楼我们搞一个拜干亲仪式怎么样?”
崔公公一听喜上眉梢,一拍手笑道:“哎呀,夫人说的是,想的太周到了,那我们就后天见!”说完便恭敬的告辞了。
葛根看着崔公公远去的背影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摇头道:“夫人啊,你可把我害死了!”
“葛根,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为你着想。”茯苓说道。
“为我着想?”
“是呀,你不是想娶媳妇吗?认了干亲,你就有了荣华富贵。你还能把乡下的母亲接过来,岂不是一举两得!”茯苓说的似乎很在理。
葛根点点头,委屈地说道:“但愿如你所说,不过和一个太监做干亲,总觉得怪怪的,我的妈呀!”
茯苓笑了笑便不再理会,稍后便去了回春堂。等她把这些一切说完,也把叶秋白乐的不行。
后天眨眼即到,叶秋白便陪茯苓和葛根去了太白楼。
崔公公早已等候多时,饭桌上也早已点了山珍海味,专等葛根他们来。
叶秋白跨进门便拱手问好:“哎呀,崔公公我们又见面了,我来介绍,这是家仆葛根,我夫人茯苓。”
“叶御医,原来是你啊,没想到葛根是你的人,我今天可算是亲上加亲啊!快请坐。”崔玉贵便急忙招呼大家入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崔玉贵便开口提了干亲之事,叶秋白便一口应下来。
“叶御医真是爽快,根根呐,哪天和我一起进宫啊?”崔玉贵笑着说道。
“崔公公不知道让葛根入宫,会给一个什么样的差事?”茯苓问道。
“我想起来了,御膳房正好缺一个起茶倒水的伙计,就让根根去吧。明天就来净事房净身。”崔公公说完,轻轻的抚摸着葛根的手说道。
“哎呀,好大哥,我是叫葛根,但不是割根,我还要娶媳妇呢。”葛根吓得一抖擞急忙撤回手。
叶秋白见状呵呵笑道:“崔公公,葛根进宫一事我们从长计议,今天拜干亲,都高兴,干杯!”
崔公公甚是高兴,举杯仰头便干了一大杯酒。
茯苓岔开话题,说道:“崔公公,你看我能进宫干些什么?我们现在是干亲了,你说呢?”
叶秋白一愣,茯苓这是干嘛?找刺激吗?还是咋地?
崔公公看了茯苓一眼很为难,便说道:“你呢,进宫做宫女年龄太大,做嬷嬷呢又没经验,我看以后再说吧。”其实茯苓想把自己的跌打药丸卖到宫里去,那样不就发财了吗?
叶秋白听完心里倒是一颤,这个夫人真不是省油的灯!时刻都想找点事情做,辛亏崔公公拒绝了她。
此事过后,茯苓时不常的纠缠叶秋白非要进宫不可,说什么女人也应该当御医什么。把叶秋白搞的头昏脑涨,寻思着媳妇到底怎么了,怀着身孕非要进宫不可呢?
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一件事印证了茯苓为什么要进宫的原因。她独身一人来到京郊的一间茅舍,轻轻推门进去后,然后旋转拧了一面墙上的按钮,墙壁上的一个博古架慢慢移开后,茯苓敏捷的闪身而入。她顺着石头台阶走了约两层,便到了地下一个很大的居室。居室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墙壁上点燃着通红的蜡烛,四周墙壁悬挂着刀枪剑戟,一侧墙边放着一个案几,一位年长的老人坐在中央吸着烟。
茯苓见到此人很有礼貌地说道:“三叔!”
“茯苓,做!”三叔客气地说道。这位三叔叫黄三泰,行里人都叫他三叔。
“组织让你办的事办妥没有?”黄三泰问道。
“茯苓正打算通过叶秋白进入皇宫。”茯苓答道。
“你这样会不会引起叶秋白的怀疑?”黄三泰疑惑道。
“叶秋白不会的,她很疼我,不会想到我另有目的。”
“看的出来,你竟然和他结婚,还有了身孕,以后的任务怎么完成?”黄三泰叹气道。
“您放心,我保证不会出事,叶秋白也是热血男儿,虽然他和我们非敌非友,但毕竟是我老公。”茯苓很有信心。
“非常好,不枉组织对你给予厚望,不过在你生产之前,一定要找到宫内的那个秘密联络人!”黄三泰嘴里说着肯定,但是还有三分放不下心,“只不过,宫内人事复杂,处处危机,以后你要万事小心。”
“茯苓不怕,只要能推翻封建帝制,完成革命大业,就算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茯苓坚毅地说着,但是内心还是划过一丝对叶秋白的挂念。
“一直以来,组织和宫中这位神秘的消息人物保持联系,他会经常卖些重要的消息给我们。不过在大半个月前,我们专门和这位消息人士联系的兄弟不幸去世。”黄三泰继续说道。
“他被人杀害?”茯苓惊讶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问题是这位兄弟死了,就没有人知道这位消息人士的真正身份,也无从和他取得联络,继续获得消息。”黄三泰叹息道。
“所以组织想我潜入宫中,把这个消息人士找出来?”茯苓马上领悟到三叔的话。
黄三泰点点头,拿了一个纸条递给茯苓。
茯苓接过纸条一看,低声念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这是李白《静夜思》的头两句诗。”
“照约定,如果双方碰面的时候,其中一方先说出头两句诗,而另外一方答不出的话,就不是自己人。”黄三泰站起身来解释道。
“也就是说作为暗号的后两句诗,应该不会用,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么简单吧!”茯苓思索着答道。
黄三泰呵呵笑道:“果然聪明,作为回应暗号的两句诗,是李白的另一首《望庐山瀑布》最后两句,……”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茯苓激动地冲口而出。
“还有两个线索。第一,这个消息人士不是男人;第二,此人有一只脚的脚跟附近纹了一只花蝴蝶的花绣。”黄三泰接着叮嘱道。
“花绣?”
“就是纹身!”黄三泰答道。
茯苓听闻此言,眉头紧皱,说道:“不是男人,又有纹身?”
“另外,从这个消息人士卖给我的情报推断,这个人绝不简单,此人经常可以接触到宫中的贵人,才知道这么多机密消息。”黄三泰进一步把情况说明。
“不是男人,那就是女人了。可以接触到宫中贵人,难道是妃嫔?”茯苓自言自语地推断着。
“很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是妃嫔身边的宫女和嬷嬷。”黄三泰也猜测着说道,“你很聪明,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茯苓点点头让组织放心,然后和黄三泰闲聊一些家常。临走时茯苓给他留了一些上好的人参补身体。
到了第二日,茯苓便软磨硬泡的跟着叶秋白,说自己是否也可以当御医?是否把跌打丸卖到宫里去?是否把推拿摸骨的技术带到宫里去?这些勉强的理由简直把叶秋白折磨疯了,无奈答应茯苓当值的时候可以带她进宫见识见识,不过不要逞强,没事马上回家养胎,他主要是对大宝贝和小宝贝都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