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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死对头的最强辅助奶妈全文阅读

作者:三花姐姐     变成死对头的最强辅助奶妈txt下载     变成死对头的最强辅助奶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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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惊!修为不在

    寒风凛冽,站在崖边的舒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摸摸自己冰凉的小脸,觉得已经没有修为的自己还是早点回屋窝着为好。转身,唉声叹气的回了房间。

    “唉~”窝进被子里,舒姝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舒姝,带着金手指一路逆袭,打怪升级夺宝收小弟,在修真界叱咤风云,修为藐视修真界百分之九十以上人群的大佬,今日一觉醒来,发现全身修为都使不出来了。

    更气的是那藏着她无数珍宝,坐进去便自动疗伤,自带时光流速调节的八宝塔也用不了了……

    真是愁死个人哟。

    忧愁间她的贴身管家明玉走了进来,明玉是随侍舒姝的教中护法,同明月一起,是舒姝的生活小助手。

    “教主。飞羽门薛掌门前来拜访,说是......说是教主发帖相约,却未见教主赴约。询问为何?”

    明玉说完话,抬头偷偷打量自家教主,做为舒姝的随身小助手,她一直看到的都是自家教主对薛掌门的各种嫌弃、贬低,分明是同薛掌门势如水火啊?这单独发帖相约是什么情况,难道……

    嗯?难得教主对薛掌门爱而不得,爱之深恨之切?所以平日爱答不理,私下却暗送情意。明玉甩甩头,不,教主不是这样的人,她不能这般妄加揣测教主。

    舒姝沉浸在失去实力的沮丧中,没注意自己属下那莫名的眼神。听到明玉的话也只是喏喏的应了一句,完全不在状态。

    明玉许久未听到答应,抬头望去,舒姝一副挨了天雷的样子,魂不守舍的,随身小助手明玉觉得自己有些失职,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教主如此失落。

    明玉走上前,探出个脑袋凑到舒姝跟前:“教主,教主?”

    “啊,嗯嗯?”朦胧的双眼晃荡好半天才聚焦到明玉身上。

    “明玉啊,怎么了?”

    明玉:(强颜欢笑)……

    所以现在才看到我吗?

    “教主,你怎得这般失魂落魄。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呵。要我命的大事,修为没有了,八宝塔联系不到了。除了这幅躯壳,这个人生已经了无生趣了。

    “没事,你别管我,让我静静。”

    “哦。”明玉沮丧的低下头。不能为教主分忧,我可真是没用。

    “那教主好好休息吧。”明玉帮舒姝掖了被角,退出了房间。走到门口,想起还没说的事儿,一拍脑门,赶紧又折回去。

    看明玉去而复返,舒姝眨眨眼,疑惑问道:“还有什么事?”

    “教主,薛掌门前来拜访,询问教主发帖相约一事。”

    嗯?什么?发帖相约?薛掌门??啊啊啊啊,舒姝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抓住明玉的肩膀。

    “明玉啊,明玉,今天......”舒姝目不转睛的看着明玉,“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顶着教主那逼视的目光,明玉实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忘记了什么大日子。

    “今日……是……您的生辰?”

    舒姝一巴掌拍她脑门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出生的,什么鬼的生辰,我问你今天几月几日。”

    哦,几月几日啊,明玉摸摸拍得红红的脑门,委屈巴巴的说:“五月初三。”

    五月初三?舒姝仿佛遭到雷击一般跌坐在床边。

    完蛋了,完蛋了,今日约了那薛崖那狗东西决斗,可我那辛苦修炼多年的修为就像被封印了一般丝毫使不出来,同那狗东西对上岂不是必输无疑。

    不行,这怎么可以,绝对不能输给薛崖,绝对不可以。

    薛崖那狗东西最是爱对自己说教了,以往同他打个平手便算了,好歹能让他闭嘴。要是输给他......呵呵,舒姝都忍不住给自己点蜡。

    要是输给他,与其听薛崖在那里道貌岸然的说教,不如自己绞了头发同知愚一道修佛算了。

    那我的小弟,我的华府美人,我的锦衣玉食,就这么随风而去了?那怎么可以。不行,见什么见,不见,死也不见。

    “让他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明玉瞪大眼睛看着教主,这不对啊,“教主,可是,人已经在大殿了。”

    “再说,这不是您自个儿发帖约的人,失约了还赶人,实在有损您英明威武的形象。”

    那薛掌门什么身份地位的人,人好声好气前来拜访,她们这些做下属的也不可能把人拦在门外啊。

    舒姝怒其不争的瞪着明玉,一巴掌又拍在她脑门上。

    “死丫头,赶个人都干不来。”

    算了,薛崖也不是说赶走就能赶走的人,还是起来会会他,总归在自己地盘上,怕甚?

    想来想去,舒姝还不得不夸赞自己一句高瞻远瞩,当初怕见了挑战信薛崖见信怂得不敢来,那帖子上便只写了邀他流华山一会。

    哎,那我就说我是请他喝茶又怎样,薛崖那副做派,就算疑惑也不会多问的,就这么定了。

    “那你就给他上些吃食茶点什么的,让他慢慢等着吧。”

    明玉领命退下,前去吩咐了。

    “明月。”舒姝坐在梳妆台前,在首饰盒里挑挑捡捡,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打扮得好。

    明月进了屋来,径直朝舒姝屋内的衣柜走去。挑了件舒姝惯穿的红衣出来。

    “教主,今日穿这件如何。”

    “可。”站起身来,舒姝张开手任明月服侍她更衣。

    明月见教主换衣时无精打采的,还想着是不是前夜没睡好呢。

    舒姝换了身惯穿的红色衣裙,小小上点脂粉,勾个眉什么的,不管死不死,大佬气质要拿出来,要美,美,懂?最后让明月挽个靓靓的发髻,齐活。

    舒姝这人最是爱美,听说南明山上有种水玉,佩带可养颜,近放可照人。便带着她的王者金手指八宝塔去了南明山搞了人家一整个水玉矿脉,还得了个可爱的水玉宝宝小精灵。

    此后她屋里就多了面水玉全身镜,这会儿舒姝站在水玉镜前头将自己照了个透亮,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满意得很。装扮完毕,是时候去应付薛崖那狗东西了。

    只是,越是往大殿走去舒姝越是感觉不对,一成,两成,三成......

    走到会客厅门口的时候舒姝的功力竟然恢复了九成,毫无征兆的恢复就像它毫无征兆的消失一样。

    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

    功力恢复了九成,八宝塔怎么还是毫无反应,仍然无法连接。

    不对,舒姝向后退去,退了大概一百米的距离后原本恢复了九成的功力竟然退化到了八成。又向前走了一百米,呵呵,九成了。

    抬头看着眼前的会客厅,仅剩的精神力感知到,除了多了个薛崖,整个大殿什么东西都没变,抽了抽嘴角,薛姝心里升起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该不会,她修为的恢复程度,和离薛崖的远近有关吧。

    那可真是,要命。

    薛崖很紧张,紧张的源头在于舒姝半月前送来的一封邀约信,信中只写着五月初三邀他到流华山一会。

    不知道舒姝相约有何事,还相约在流华山这处,流华山可是出了名的风景好,修真界情侣必去的打卡圣地。

    咳咳,虽然很不想脑补舒姝爱慕他邀他相会这种狗血戏码,但也不免内心遐想,万一是对他有一丝丝想法呢。

    然后紧张激动了半个月,老早起来装扮赴约的薛崖遭遇了此生一大滑铁卢,被放鸽子了......从清晨到日暮,人都没有出现。

    薛崖紧张的情绪慢慢被羞恼所取代,一气之下直接找上了门,誓要问个说法不可。

    只是被好好请进会客厅内,好吃好喝招待着的薛崖一听说这些都是教主吩咐准备的,心里的愤怒又一瞬间抚平,愉悦的情绪占了上风。

    喝了两杯茶之后的他已经看到舒姝在门前来来回回好几趟了,前进、后退,然后前进、又后退,一副踟蹰不前的模样。

    难道是因为要来见我害羞了?想到此薛崖忍不住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忍住,不要多想。

    薛崖朗声问道:“舒教主为何迟迟不进来?”

    沉溺在自己不可置信猜测中的舒姝听到声音木木的抬头望向那个万恶之源,心中难以言喻的悲痛甚至让她忍不住眼中涌上雾气。

    不行,怎么能在薛狗贼面前流露出自己懦弱的一面,深吸一口气,舒姝平复了心情大步踏进了屋中。

    “薛掌门,许久不见。”

    薛崖不知道舒姝复杂的内心活动,只看到舒姝定定的凝望着自己然后眼中升起了白雾,转而又收起了眼中雾水踏步靠近。

    薛崖不是故意想那么多的,只是这个样子实在很难不让他脑补是不是舒姝真的对他有意,然后许久不见之下的突然相见又生出了万般感慨。

    “舒教主,许久不见,可安好。”不管心里怎么想,表情要端住。

    靠近薛崖后功力恢复十成十,发现真相后悲痛不已的舒姝不好。

    下一秒,扬起微笑:“安好,薛掌门请坐。”

    薛崖点点头,转身坐下。

    “舒教主,薛某半月前收到舒教主所寄请帖,邀我到流华山一会,然今日在下去到后却久等无人,实在不懂这是何意。”

    对上薛崖质问的眼神舒姝忍不住就想呛声,何意,想跟你单挑,想搞死你的意思。

    转念又想到靠近薛崖才得以恢复的修为,忍住,不能动手,万一他死了我修为永远恢复不了了怎么办。

    扬起手边的茶杯灌了一口,勉强压下心里的燥郁。

    舒姝:“未能如约而至是我的失误,本想邀薛掌门相约赏景,然事务太多一时疏忽了这事儿,不如这样,今日薛掌门来了我同一教中,我便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番当做赔罪如何。”

    言笑晏晏的舒姝对上薛崖一言难尽的眼神,差点绷不住脸上的笑容。

    “薛掌门,这般看我是何意。”

    薛崖:“舒教主拿错了我的茶杯。”

    低头看着手里已经一滴水都没了的茶杯,

    舒姝:“......”

    他娘的,我竟然喝了薛狗贼喝过的的茶水,岂不是说我喝了薛狗贼的口水?

    嗯???

    咬牙切齿的薛姝强撑出笑容:“无事,让人再给薛掌门换个茶杯便是。”

    “明玉。”

    听墙角失败的明玉哒哒哒赶紧跑进来:“教主有何吩咐?”

    捏紧手中的杯子,强行微笑的说:“给薛教主换个茶杯。”

    明玉看向薛崖,收到薛掌门微笑一枚,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第二章,尴尬,暴动

    感受到屋内两人间尴尬气氛的明玉看到教主手里那个似曾相识的空茶杯,思考后发现事情果然不简单。

    用了薛掌门的茶杯,教主,你可真是棒呢。

    挂出职业微笑,看透一切的明玉带着教主的吩咐乖巧退下。等明玉回来奉上新茶杯的时候,舒姝已经调整好心情继续同薛崖虚与委蛇了。

    “今日同一教定会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薛掌门的,薛掌门不如就留下来暂待一日如何。”

    薛崖:“只是同一教的名义?还以为赴的是舒教主的私人相约呢。”薛掌门送出爱心微笑一枚,舒教主接收无能,转为挑衅阴谋论。

    所以,这狗东西是在嘲笑我说虚伪的场面话是吧,是吧,一定是。呵。

    “薛掌门是飞羽门的掌门,正道的首领,招待贵客自然是我同一教举教之大事,不过使了我私人的名头罢了,薛掌门切莫怪我有所怠慢。”

    “怎会,你我相交多年,好友相邀我心中自然只有愉悦,哪想舒教主这般见外。”

    “薛掌门是贵客,自然是有贵客的招待法。怎是见外,这是我舒姝对薛掌门的敬仰啊。”呕,敬仰,我舒姝这辈子就没说过这么恶心的话。还是对着薛崖!!!够了……

    啊,舒姝真是直白,竟然说对我敬仰,虽然知道是假话,但还是很高兴呢。

    心里暗爽但我不表现出来的薛崖:“既如此,就劳烦舒教主了。”

    话落,喝茶,吃点心,无话。静默间,一股尴尬的气息渐渐流动在两人之间。

    侃话小能手薛崖怎么可能让气氛如此尴尬呢,薛贴心翻翻最近的舒姝动态倒是找到个切入的话题。

    “薛某听闻舒教主近日招回了教中部众。外界传闻舒教主是要向那天一教寻仇,可是真事?”

    舒姝心里一跳,不作声色的瞄了一眼薛崖,这家伙又想做灵魂导师来劝架了?那可真是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呢。

    “招回部众是确有其事,至于天一教,倒是无稽之谈。”

    什么鬼的天一教,本来是想今日单挑薛崖,打败他之后让他俯首称臣,然后带着同一教部众趁势进攻飞羽门。

    什么都准备好了,结果一觉醒来,唉~老天害我,错失了这么好的脚踩薛狗贼的机会。

    嗯嗯,我就说舒姝根本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心里点点头,吃了颗定心丸。

    “那可是为了梦回秘境?”

    梦回秘境,那个五百年开启一次,传说连接了仙界,宝物多多的秘境。

    每次开启都因为宝物多多引得修真界倾巢出动,修真界众人在秘境里为了各种珍宝传承厮杀得何止一个惨烈可言,简直就是修真界百年一次大换血。

    按计划,征服了薛崖,搞定了飞羽门,同一教一定会声势大震,进而有更充分的准备和实力进击梦回秘境。

    而现在,现实给了舒姝沉重一击。

    舒姝强忍心中悲痛,若无其事的说:“不错,梦回秘境实在难得,召回部众也是想着临阵磨枪多多训练,能多挑出几个能人志士,多一个人多一份机遇嘛。”

    嗯,高瞻远瞩,足智多谋。舒姝说的很有道理。

    “所言甚是,舒教主深谋远虑。那外界的谣言,薛某也会帮舒教主澄清的,就当是,回报今日的厚待之情了。”

    舒姝实在是觉得薛崖此人脑子有坑,她在这里费尽心机想把薛崖踩在脚底,结果薛崖却会心一笑当她是知己兄弟。真是让人头大。

    “那就多谢薛掌门了。”

    今日出门前,舒姝以为修为就这么没了,为了撑场面好好饬了一番,虽然每次见她都是明艳夺目的模样,但今日的盛装打扮加之近看,真真让薛崖惊艳不已,比平日更好看啊?

    难道还在见我之前特意装扮的?薛崖忍不住又在舒姝或许喜欢自己这样的猜测中加上了一丝肯定。

    某人的自作多情也是一如既往呢。

    “听闻同一教中风景尤为瑰丽,珍禽异兽更是数不胜数,今日第一次拜访贵教,舒教主不妨带我见识见识。”

    呵,想见识我同一教的风景和异兽,那就该早早的俯首称臣,干嘛了无生趣的的窝在那寸草不生、冰天雪地的飞羽山上。还要我带你去,想得美。

    下一秒:“薛教主请。”为了修为,向薛狗贼低头又何妨。(职业假笑)

    同一教,飞羽门其实都是坐落于群山之上。不同的是飞羽门是居于北地的极寒之山飞羽山,而同一教却落于春暖四季的阳洛山。

    所以常年居于飞羽山的薛崖走在四季如春的同一教中还是略有几分趣味的,更不必说身旁舒姝相伴,仿佛空气都更清新许多。

    舒姝今日是用心打扮过的,薛崖为了出门应约更是精心挑选了服饰,虽然依旧是青衫长袍,总归是件新的不是。

    两个修真界出了名的颜貌出众之人走一起,落在同一教教众的眼里还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舒教主,既然是朋友,你不妨直呼薛某名讳。”

    “舒姝心中敬仰薛掌门,直呼名讳太不尊重,有失礼数。”假笑回应。

    唉~明明以前都是叫名字的,怎么当上了掌门之后反而生疏了。

    “并无大碍,若是舒教主不习惯,我亦唤你舒姝可好。”

    舒姝对称呼并不是很在意,只是不想轻易如了薛崖的意,都说到这个份上,算了算了,不跟他计较。

    “那好。”

    两人一路逛过来,倒真有几分惬意。看过沿途的风景,眼风略过身旁的美人,薛崖倒希望时光停在这一刻多好。

    慢慢的,两人走到灵兽园附近,忽的一阵暴乱嘈杂之声响起,紧接着灵兽园内各种珍禽异兽的呼号声接连不断如海潮般涌入耳中。

    灵兽暴动!两人对视一眼飞身向园中掠去,薛崖动作更快,转眼间便同舒姝拉开百米距离,舒姝立马感受到了修为的急剧消退,等不及多说,赶紧追上薛崖拉近距离。

    刚飞起来就因为同薛崖距离持续拉远,舒姝修为来了一次暴跌,差点空中失事来了个倒栽葱,所幸不过四五百米的距离薛崖便停下了身形,同那最为狂躁的灵**上了手。心里庆幸,还好没丢脸。

    舒姝追到园中,看着那头正同薛崖打斗的灵兽,心里十分诧异,那是灵兽园最强大的一头赤金飞翼虎,称得上最强大,它靠的可不光是它超凡的战斗力,更因为它比其它的灵兽更通人性,智慧高出其它灵兽许多。

    舒姝忍不住皱眉,这种自我意识强悍的灵兽怎么会突然暴乱。

    现下赤金飞翼虎正处于狂躁状态,速度力量都更甚于往常,对薛崖还是带来了一定的麻烦,好在薛崖毕竟是修真大陆的顶级武力之一,也没等舒姝投出鄙视之眼就搞定了暴走的灵兽。

    领头的灵兽搞定之后被激起凶性的其它灵兽在御兽员的安抚下也慢慢平静下来。

    薛崖收起佩剑便快步走到舒姝身旁:“姝姝,我方才发觉你在空中飞行不稳,可是身体有何不妥之处。”

    时隔多年又一次听薛崖这么叫自己名字,舒姝突然有些恍惚,不过她也不会知道,薛崖叫的从来不是舒姝,而是从字的姝姝。

    “无事,一时疏忽罢了。”舒姝暗自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害的,一下子跑那么远,搞得我修为猛跌,差点没提住那口气。

    “那就好,下次切莫注意。”

    薛崖转身望向那头已然昏迷的赤金飞翼虎,走上前细细观察,凑近后嗅到一丝味道,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个味道......天一门的迷幻散,用在人身上容易迷惑心神,用在灵兽身上就会直接引起灵兽神智迷乱,兽性大发。

    “如何。”舒姝不知何时站在薛崖身后,见薛崖神色不对,怕是真有问题,忙探出头询问。

    薛崖偏头一看,眼神一亮,好乖。搓了搓手指,还是忍住了想要摸摸舒姝头的冲动。

    “是迷幻散。”

    “天一教,刘天一。我没去找他麻烦,他倒不知死活来招惹我。”

    刘天一那个老货,真是单单想起就觉得恶心。一大把年纪了还专爱幻化成年轻人去祸害年轻小姑娘,往日风闻他偏爱年轻小姑娘舒姝也是无所谓怎样,上次竟然调戏到自己头上,没忍住揍过一顿了还不死心想报复。

    薛崖只听闻舒姝将天一教教主刘天一打了一顿,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倒是不很清楚个中缘由,毕竟两个当事人,一个被打的半死,一个不屑解释。

    “他同你有何恩怨?”

    舒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老货怪爱扮年轻调戏小姑娘,前次我去了趟雨雾林碰到那老东西,这老东西竟然扮成年轻男子模样意图调戏于我,然后就被我拎着揍了个半死。”

    舒姝说到上前调戏时未曾注意身旁的薛崖眼神暗了几分,他微微眯了眯眼。

    刘天一是吧。

第三章,我的...姝姝

    舒姝同薛崖回了教中,恰逢明玉禀告晚宴准备妥当。

    她点点头便带薛去了宴上,说好了贵客级招待还真是丝毫不做假,明玉怕是把近来库房里新进的山珍海味全都吩咐做了出来。

    舒姝心疼这些东西,竟然便宜了她薛崖这狗东西。不过正好,正巧她不能离薛崖太远又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留住薛崖这厮的办法,先灌醉,然后绑起来,不留也得留。

    于是整个席上舒姝都在指示下属一个个的轮流灌酒,可惜薛崖这狗东西一点不领情,当真是一滴不喝。看到薛崖又拒绝了左副使的敬酒,舒姝忍不住折断了手中的筷子。一巴掌把断筷拍在桌上,抓起桌上的酒壶就冲着薛崖去了。

    薛崖看到舒姝气冲冲拎着酒壶过来的样子低头假装喝了口茶,衣袖挡住的嘴角却慢慢上扬,放下手时又悄悄藏起嘴角的笑意。只这几秒舒姝已站定在他跟前。

    “姝姝想同我喝酒吗?”

    “咚......”满满的酒壶被舒姝猛的砸在薛崖的小桌上,“对,我同你喝。”

    衣摆一撩,舒姝大马金刀的坐在了薛崖跟前。“不准拒绝。”

    一手拿起酒壶一手执酒杯,薛崖慢条斯理的斟了一杯酒来,抬手间颇有几分风韵。

    就算是一直励志脚踩薛崖的舒姝也不得不承认,这厮端出这番风雅姿态的时候是当真好看的紧,若这修真界评得个第一清雅公子,就算舒姝自诩为薛崖死敌也必定会投给他的。

    倒上酒后薛崖倒是直接一饮而尽了,杯口朝底,示意喝光。

    “这杯酒是我敬你的,姝姝。”眼带笑意,嘴角微翘,手执白玉酒杯,额间发丝拂动,灯影下的薛崖缓缓念出那声姝姝的时候,听进耳中仿佛情人的呢喃,舒姝甚至有些恍惚。

    “姝姝?”舒姝避开薛崖含笑的目光,直接拿过酒壶便扬首饮入口中,傻傻的灌了一大口酒方才放下。直接抬手擦去嘴角的酒液,舒姝突然笑的张扬。

    “薛崖,小杯喝酒哪得畅快,要喝,拿起酒壶同我喝个畅快。”

    酒过三巡,宴上只余舒姝同薛崖二人。只见舒姝痴痴的托腮靠在小桌上,已然醺醉的神情。右手仍抓着酒壶不放手,喏喏的叫着“薛崖,薛狗贼,狗东西,我迟早要让你俯首称臣,让你做我小弟,让你......不准念叨我。”

    薛崖双眼也不复方才清明,却仍然好过已然神游九天的舒姝,听到舒姝嘴里念叨着骂他的话只觉好笑。抬手覆住双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姝姝。”

    “我的......姝姝。”昏黄的灯光下,男子低声的呢喃,带着万千的缱绻。

    舒姝醒来的时候只觉这一觉睡得实在舒坦,左右这修炼的身体也不存在什么酒后头疼的问题,伸伸腿,抬抬手。娘咧,五成功力。

    薛崖呢,人呢:“明玉,薛崖在何处。”

    舒姝专属私人助理明玉正在和专属私人形象设计师明月悄声讨论着教主同掌门的不可言说二三事。听到自家教主的呼唤两人忙不迭的进屋。

    明玉:“回教主,薛掌门在清雅阁等候,说是等教主起身后便告辞了。”

    明月:“教主可要起身了。”

    舒姝一下从被窝里坐起,瞪直了双眼:“告辞?谁准他走的。”

    “起了起了,明月快帮我梳洗。”

    明玉明月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教主掌门不可言说二三事。

    薛崖拿着本随身带着的闲书悠悠的看着,等到舒姝到时,手旁的茶水都冷了。

    舒姝大步进门挑了薛崖身旁的座位坐下,刚一坐下便目不转睛的盯着薛崖道:”昨日见你对我同一教风景向往得很,不如你就在我这教中多待一段时间。”

    薛崖放下手里的书,对上舒姝的目光不由带上了笑意。“姝姝盛情相邀,实在不忍拒绝。只门中事务繁多,还待我回去处理。”

    啊,这狗东西,不就一个破门派,有什么好管的。舒姝心里吐槽着飞羽门是个垃圾,却没想着人家可是正派第一大门派。

    “既如此。”舒姝颇伤脑筋的撇了撇嘴,山不就我我就山。

    “早闻飞羽山雪景乃天下一绝,近来闲来无事,不若我随你前去看看如何。”

    薛崖当真惊讶,往日舒姝根本连见他一面不耐烦的紧,就连昨日醉酒也没忘了骂他,怎得变得突然,突然粘人了。

    望向那双清亮的眸子,哪怕知道她反常,薛崖也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声拒绝:“乐意至极。”

    明月、明玉将收拾好的行李一股脑的丢进了储物戒指中,吃的、穿的、用的,还有大把的灵石等等。教主要出远门,私人助理同私人造型师怎么能够落下,待收拾妥当后也只带了明玉明月二人在身旁。

    三人坐在薛崖的飞行法器上后便随着薛崖往飞羽门而去,路过天一教的时候薛崖停了船招呼三人下船。

    沉迷话本不可自拔舒姝:“到了?”

    瞄了眼舒姝看了一路的话本,薛崖(微笑):“灵兽暴动的事情还未查清,今日路过天一教,就顺便问个清楚吧。”顺便,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这事儿啊,分明就是刘天一那老货寻衅滋事,不然怎么我近日就同他结过点仇怨,我教中灵兽就被下了他天一教的迷幻散了。”

    薛崖却直觉此事并非刘天一所做,刘天一此人虽是好色,但同时也是出了名的胆小,绝不会自不量力招惹舒姝,于是说到:“也并非一定是刘教主,事实如何,一探便知。”

    “行,去走走?”舒姝偏头望了眼身旁的明玉明月,明玉明月也会心一笑,发财了。

    飞行法器到大门口就停了。四人下船径自往门内而去,守门的小教徒拦在跟前:“来者何人”

    未等得薛崖说话舒姝便一挥手扫开拦门的小教徒:“同一教舒姝前来拜会。”

    小教徒拦不住来人,更是惹不起来人。听说同一教舒姝的名号便大惊失色,那不是前段时间将教主打得半死的同一教教主吗?天呐天呐,掏出怀里的传音玉佩赶紧向掌门报告才是。

    多亏得舒姝自报家门,一路走过去遇到的众多天一教教众都没敢上前鸡蛋碰石头。待四人对上天一教大殿上好端端坐着的刘天一时,天一教全教上下已经传遍了舒姝上门寻仇的传闻了。

    刘天一正坐在大殿之上,面容已恢复了原本老态龙钟的模样。已然一副全身上下伤好痊愈的样子。天一教向来擅长炼丹,治伤方面俨然个中高手了。刘天一能好的这么全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看着眼前张扬的女人,刘天一只觉得刚好全乎的伤好像复发了一般,隐隐作痛。再一看旁边那位清隽公子,俨然是飞羽门现任掌门,正派联盟领头薛崖薛掌门啊。哪里还能坐得住哦,刘天一赶忙下了座位笑得一脸谄媚的走上前。

    “薛掌门、舒教主,二位贵客到访有失远迎。”

    舒姝一看到刘天一这模样就嫌弃的退了两步,“你站那儿别动,凑近了恶心。”

    刘天一楞在原地,眼底闪过一丝羞怒。说来也是好笑,要说刘天一能坐到一教教主的位置多少还是有些能耐的,只是他这人踏上修炼之路时实在资质平凡,最初也就是一届散修,修炼多年未能突破筑基成功驻颜。

    待到最终驻颜成功的时候已是六七十岁的老人模样,若是就此止步也无甚可惜,偏偏这人命数将近之时在一处秘境得了个传承,凭着几十年的保命手段和小心掩藏躲避,愣是让他怀揣大机缘默不作声的混出了头。

    后来占了个小山头成立了个天一教,徒子徒孙众数,靠着丹药起家,天一教更是在修真界得了一隅之地,好端端的到了今日。

    只是越活的久这老态龙钟的外貌就越是让刘天一烦扰,但这种不可逆的东西,除非有天他能得道飞升,不然就得顶着这幅样貌一直到死。

    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于是刘天一就越发爱扮做年轻俊俏男子的模样去勾搭年轻的小姑娘,一是好色,二就是满足自己想要年轻的**。

    听到舒姝的嫌弃刘天一心里气恼,但打不过又能怎样,捏着鼻子认命呗,喏喏的向后退去,刘天一眼神在二人身上打转。

    “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舒姝刚要动手便被薛崖拦下,薛崖往前一步,露出个算得和善的笑容:“昨日薛某在同一教做客,恰逢灵兽园中灵兽暴动,查探之下发现了贵教的迷幻散。”

    刘天一听到迷幻散的时候心里一突,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想到舒姝那碾压式的武力值刘天一就忍不住冷汗直流:“这,这同我天一教是肯定无关的。二位明鉴啊。”

    求救般的看向薛崖,刘天一直直对上了薛崖那意味深长的微笑。

    刘天一:......大佬求放过。

第四章,莫名挑衅

    带着从刘天一那里打劫而来的赔偿走的时候,舒姝这两日来不太舒畅的心情总算有了一丝慰藉。

    只是这功力消退的问题,舒姝瞄了一眼身旁的薛崖,目前还不知道和薛崖有什么关系,竟然要靠着他才能恢复,薛崖在此事上到底是什么作用也不得而知。

    舒姝和薛崖相识多年,虽然一直视他为死对头,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她面前是真的光明磊落,莫说根本不相信是薛崖对她下的手,就算真的是薛崖下的手舒姝也实在想不到到底有什么理由值得他这样。

    让她离不开他?真是好笑。最近只能混在薛崖身边慢慢搞清楚原因,若真是他下的手,舒姝眼光一暗,心里忍不住冒出一股杀人的暴虐感。

    不论是谁,都必定让他灰飞烟灭,神魂俱散。

    薛崖突然感受到了舒姝身上冒出一股杀意,只是瞬息又消散不见。转头看去,身旁人一身暖色衣裙,面色沉静,端得一副清丽佳人的模样。只是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北境有一片贯穿人修界东西的巨大雪山群落,是为北域雪境,飞羽门便位于群山之中的飞羽山上,北域雪境的西北角。而同一教所在的阳洛山却在人修界的西南角,相隔之路贯穿南北,就算是一路用了薛崖的飞行法船清晨出发的四人也是第二日清晨方才到达飞羽门。

    到达时正逢飞羽门早课结束,因着薛崖提前传信,四人着陆时飞羽门上上下下数千人都候在大殿前的广场恭迎掌门。

    “恭迎掌门归山。”

    十位长老领头,等在殿门处。见薛崖下船后身后竟跟了三个女子,凝神一看打头的竟然是界中久有凶名的同一教教主舒姝。

    十位长老面面相觑,不知掌门为何会带回同一教教主。最终都将目光凝在了大长老身上,大长老心里暗骂了一句,硬着头皮上前。

    躬身抬手,大长老朝着薛崖微微作揖:“恭迎掌门,不知有客来,有失远迎。”

    挥挥手,薛崖示意大家先进殿内。待众人都坐定后方才道:“舒教主是我请来的贵客,近日将会在我飞羽门内做客几日。”

    五长老孟梨从薛崖方到时便时刻关注着他,待看到其身后的舒姝时心里一阵恐慌,师兄修行多年一直都是独身来去,从未见过旁的人在他身旁久在,不知怎的,这次第一眼见到舒姝就满心的恐慌,仿佛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此时听闻舒姝竟要在飞羽门逗留,孟梨忍不住出声:“不知舒教主要在我飞羽门做客几日?我门中也好尽快做安排。”

    舒姝倒是发觉了这女人对她细微的敌意,不过这么多年,对她有敌意的女人实在数不胜数,舒姝并未当一回事儿,挥挥衣袖道:“住到几日算几日。”

    看她这般不经心的样子,孟梨莫名气恼,“贵客上门我飞羽门自然蓬荜生辉,好生欢迎。只是听闻舒教主吃穿住行所用之物皆为天下极品,飞羽门不如同一教富甲一方,若是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舒姝只觉飞羽门这些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话都长篇大论虚伪至极,若是不欢迎她直说便是,何必这么多弯弯绕绕。实在无趣......

    “无妨,早知你飞羽门一穷二白,这一应物什我呀早就备齐了。”说完,舒姝还不忘看了眼孟梨,露出个善解人意的微笑,再转回头,送了薛崖一个白眼。

    薛崖藏住眼中的笑意,只觉得舒姝可爱非常。

    “姝姝说笑了。”转向孟梨道“我飞羽门虽不比同一教富饶,但好歹也是几百年底蕴,不至于连客人都招待不起,孟长老,此话休要再多讲,莫要让外界都以为我飞羽门当真穷酸落魄不成气候了。”

    薛崖此人端的是翩翩公子清雅俊秀的范,一双含笑的眸子看着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温柔深情,看得人心尖发颤。

    孟梨对上薛崖望过来的目光,只觉心上欢喜,又听得薛崖的话,面色一白,哪管得什么欢喜,只觉得被心上人当面如此教导太过丢人,羞怒不已。

    但薛崖此人是温和中带着凌厉,不然也不会能当得这飞羽门门主,当得这正派首领,孟梨知道他的性格,并不敢过多言语,只能道是。然后退坐回去。

    舒姝就这么在飞羽门暂住下来,应她的要求寝居就挨在薛崖的旁边,相隔不超过百米,也只有这个十成功力的距离才能让舒姝倍感安心,白日就跟着薛崖练练功看看书,要么就绕着薛崖各种试探,靠近走远,靠近走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舒姝总是在他身旁走来走去,但是被姝姝围绕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乐在其中呢。

    这日,薛崖去了议事堂说是同门中长老有事商议,碍于机密,舒姝想想还是没有跟着去。只是待舒姝带着五成的功力在飞羽门练武场刚刚站定的时候,五成、四成、三成......感受到薛崖突然远去,修为急剧下降。

    直到修为全部消失的时候舒姝已经绷不住脸上的表情,全身都冒着一股生人勿进的低压气息。

    薛崖,老娘的私人能源库,居然一声不吭的跑出了千米之外。

    “哟,舒教主,不知今日来我这练武堂有何贵干?”

    舒姝抬眼便看到前几日在大殿上废话连篇的五长老孟梨,目光似剑,一脸傲气的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样子实在让人生厌。

    “干你何事。”说罢舒姝便转身而去,没两步便又被孟梨拦在跟前。

    “舒教主既然来了练武堂,不如同我切磋切磋,久闻舒教主大名,孟梨今日便在此向舒教主讨教讨教。”说着讨教切磋,孟梨眼中却满是挑衅。

    虽然久闻舒姝乃合体期大圆满的实力,自己未必是其敌手,但看到这个女人成天跟在掌门师兄身后的样子就忍不住生气,只想着趁机挫挫她的威风。正好前不久刚刚进阶合体期大圆满,若拼着一战,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准。

    舒姝因为薛崖的离开实力已然降至最低,别说合体期大圆满,就是筑基期的低阶修士都未必能打得过,要是应了这战,对上个毫不作假的合体期大圆满修士,还未及动手便没了命。

    这战,不能应......思及此,舒姝突然扯出个笑来,直直对上孟梨逼视的目光。

    “只闻飞羽门乃正道第一门派,不了解还真不知这正道第一门派内里却全是逼良为娼的货色,我堂堂一教教主,来你这飞羽门做客,可不是给你当免费陪练的。”

    逼良为娼?“你......”孟梨眼神一凛,仿佛想要瞬时将舒姝洞穿一般。却不知想到什么。

    转而笑道:“舒教主言重了,不过是切磋讨教罢了,舒教主纵横修真界多年,怎的,连这点胆识都没有?”

    激将法?舒姝心里嗤笑,“哎~”装作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讨教如何,挑衅又如何,我不关心你如何说,总之今日无心奉陪。孟长老另寻他人吧。”

    见她毫不在意的样子,孟梨越发不甘心,只觉得这女人太过傲慢,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怒从心起,忍不住就出了手。

    舒姝哪怕修为不在,混迹修真界百年的经验和敏锐直觉却丝毫不作假。感觉到孟梨的杀意时就下意识往旁侧避去,将将避过孟梨怒起的一掌。

    随手撩一撩飞起的鬓发,怒而笑道:“呵,原来不止是逼良为娼,还小人作态背后暗算。飞羽门孟长老,我舒姝算是领教了。”

    孟梨掌心一敛,仿佛刚刚偷袭的不是自己一般。“只是切磋讨教罢了,舒教主说笑了,既然舒教主接了我这一掌,那接下来我便不客气了。”说罢,不给舒姝开口的机会,直直向着舒姝攻去。

    刚刚躲过一掌全靠自己的经验和直觉,舒姝此时毫无修为在身,面对合体期大圆满的孟梨全然是以卵击石,不消两秒便躲得狼狈,被孟梨察觉出身上丝毫修为也无。

    孟梨惊诧的停下手,并不相信舒姝真的没了修为,毕竟这百年间舒姝力战群雄以及战力超群的故事数不胜数,要不是真有实力,在这实力为尊的修真界离早就化成灰烬了。

    “舒教主莫要看不起人,我孟梨虽比不得舒教主威名赫赫,可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舒教主若一直这般避而不动手就莫怪我不留情面了。”

    险而又险的躲过两击的舒姝心里只想骂娘,因急于躲避而凌乱的鬓发时时刻刻在提醒这舒姝这一刻的无力和拘束,想她舒姝踏上修真之途至今,还从未被人趁虚而入逼得如此狼狈过。此时舒姝看向孟梨的眼神已然满是杀意。

    “孟长老,我劝你适可而止。”

第五章,薛崖,来战

    若是修为还在,舒姝哪里会容得下孟梨这个小喽在她面前蹦。他娘的,这么多年就没这么憋屈过,要不是薛崖那狗东西突然离开,我会被这个疯女人逼到这个地步?

    舒姝跑到练武堂的门徒中间,一边借着人群的力量费力的躲避着孟梨凌厉的攻击,一边拿出传音玉召唤明玉明月二人。

    “舒姝你自诩合体之中无敌手,如今却躲在我飞羽门门徒中间不敢同我正面较量,哼,同一教教主赫赫威名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孟梨一边防着误伤门徒一边向舒姝追击而去,被舒姝这缩头乌龟的行为气得不轻。实在没想到舒姝这位修真界有名的高手竟会混迹在一群不过筑基的小门徒中间躲闪。

    练武堂的众多小门徒在两位大佬的冲突中无所遁形,难免因躲闪不及或孟梨收手不及被误伤一二,又一直旁观两人的情况,觉得孟长老未免太过咄咄逼人。

    众弟子对自家孟长老渐渐升起了不满,也对躲入人群的同一教教主嗤之以鼻。未被波及的门徒都快速的四散开来,免得被殃及。

    “疯女人,欺人太甚。”正当舒姝被散开的人群暴露出来,差点就被孟梨一剑刺中的时候,明玉宛如天籁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明月见自家教主一副狼狈的模样赶紧上前将其搀扶住,“教主,你没事吧。”

    虽然不知道那疯女人动手的时候教主因何不还手,但对自家教主的担心已经让她无暇去想其中缘由,看教主这狼狈的模样,明月只觉得孟梨实在该死。

    舒姝摇摇头示意无事,除了被波及到的些微轻伤,因着明玉明月来的及时以及舒姝借着小门徒们多加躲避,倒确无大碍。

    转头看向打得火热的明玉孟梨二人,舒姝心里已经把孟梨放在了必杀名单之中。

    除去一心想着飞升而隐世不出的那几位长老,飞羽门最为厉害的当属薛崖,十大长老在他面前就是被吊打的小弟。

    而同一教同样如此,最为厉害的舒姝也并不是孟梨所认为的合体期大圆满,而是同薛崖不相上下的大乘期初阶,同合体期大圆满隔着整个洞虚期的大境界,合体期大圆满早不知道是哪一年传出的修为了,要不是近几十年未曾出来露露面,这传言早该变了。

    同一教中舒姝之下明氏一挂的各位护法同飞羽门的一众长老才称得上是势均力敌彼此彼此,所以当前明玉同孟梨打对上才是真正的实力相当。若不是修为出了问题,胆敢背后出手的孟梨在舒姝面前早就是死人了。

    趁二人打斗之际,舒姝全然不顾刚才的狼狈,宛然地主大老爷模样坐在一旁开启了冷嘲热讽模式。

    “孟长老,你这实力也就配和我护法打个不相上下,若不是我存心退让,你孟长老早就颜面扫地无地自容了。真是好笑,偏偏有些人不自量力非要自取其辱,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就算真的是因为自己突然变成菜逼打不过孟梨,舒姝也要狐假虎威好好损一顿,出了一口恶气。

    明玉虽不输于孟梨,但一时半会儿也胜不了孟梨,若是让明月一同上手怕是会把飞羽门其它长老也引来,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要是不能保证一击即杀且顺利脱身,杀了孟梨就是个大麻烦。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这该死的修为,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还有薛崖那狗东西。放他去做事,竟然一声不吭的跑远了。越是想起就越是气怒不已。

    孟梨对上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明玉时心里就大感诧异,若是连个下属都如此水平,舒姝的修为必定不止于合体期大圆满。那她又为何狼狈躲避毫不还手,看那说话的样子,舒姝也并不像是会忍气吞声的模样。

    还未及想明,就听得舒姝好一番冷嘲热讽,明玉带着愤怒的招招进逼已经让孟梨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力来应对,又听得舒姝的话,差些怒火攻心乱了真气。

    然舒姝要当真是故意忍着不出手,等来下属来同她动手,孟梨想着,若真如此,那便是刻意羞辱自己了。一时间怒气上涌,同怒火上头的明玉当真是打得如火如荼震天动地。

    听到动静的各位长老发现不对纷纷朝练武堂赶来,连外出不久的薛崖也被叫到。听闻舒姝同孟梨起了冲突,又思及舒姝那无所顾忌的性子,担心出事连忙往回赶。凭薛崖那百里寸步的本事,竟同在教中的各位长老同一时间到了现场。

    感受着实力的瞬间回升,舒姝不消多想便知道薛崖到了,待到七成功力时,舒姝猛然向着打斗中的二人飞身而去,大喝一句:“明玉,撤。”

    孟梨还未及反应便感受到一阵恐怖的威压向她袭来,而后带着舒姝已然恢复成九成功力的一掌直直拍向她的胸口,只差一线便是心脉尽碎,若不是薛崖在命悬一线之际及时赶到冲销了部分功力,大乘期初阶高手的九成功力足以让孟梨当场丧命。

    各位将将赶到的长老赶紧护住孟梨,善药理的七长老更是匆匆掏出各类保命的丹药急急往孟梨嘴中送。

    薛崖满满的低气压,平日总带着如沐春风的笑脸此时已然变色,黑着脸直直的看着舒姝。

    此时的舒姝已然恢复了十成十的功力,对上发怒的薛崖也完全不怵。只捻着散乱的发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舒教主为何对我门中长老狠下杀手。”薛崖沉声问道。

    哟,又叫着舒教主了,呵,还敢质问我,真是好笑。舒姝冷然的瞥着薛崖,只觉这人一如既往的讨厌,前几日对他升起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

    “先撩者贱,孟长老无缘无故对我动手,我一再忍让不得自然要给她个教训。”

    “为何下杀手?”薛崖双手背于身后,紧紧握拳。

    明玉现在已经回到舒姝身旁,同明月站立在舒姝身旁。听到薛崖质问的话,猛然回想起刚赶到时自家教主狼狈的模样,心里刚消的怒气复而又起。

    忍不住呛声道:“飞羽门自诩正道第一大派,真是极好的待客风范,我二人方才赶到之时恰巧贵派孟长老对我教教主穷追不舍,我家教主好心让她却被逼得一躲再躲,狼狈不堪。若非我及时插手,是不是下一刻孟长老就该进而杀人了?”

    明玉话音刚落,这边性格火爆的十长老就愤愤出声。

    “就算如此,我教孟长老也并未狠下杀手,以舒教主之境界又怎会被孟长老所伤,不过是故意逗耍抓了把柄蓄谋害命。当真恶毒至极。”说完还厌恶地瞪了一眼三人。而一旁的其它长老亦纷纷怒目而视,显然也是这般想法。

    舒姝出手之时各位长老将将赶到,也同孟梨一般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威压,是和掌门当年晋级大乘时的感觉一般无二,因此十长老断定舒姝已然大乘修为,孟梨同她差了一整个洞虚期的大境界,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伤到舒姝的。

    在他看来,除了蓄意害人,舒姝的意图不作他想。

    冷笑一声,舒姝一巴掌向十长老甩去。薛崖忙出手防卫,十长老反应不及仍然被掌风带得一趔趄。合体期高阶的十长老已然是修真界的一大高手,然大乘期同其之下境界之人可谓云泥之别,更遑论实力比之孟梨还差一筹的十长老。

    舒姝的猛然出手惹得易怒的十长老更是气恼:“妖女,我飞羽门岂是容你撒野之地。”

    又一次被薛崖截胡的舒姝当真起了真火,运气了大乘期境界威压直冲而去。

    “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

    十长老感受到那股承受不住的威压,惶惶然闭上了嘴,还是薛崖又一次出手帮手下才脱了险。

    再一次出手的薛崖实在是让舒姝恨得牙痒:“薛崖,你飞羽门主动欺人在先,破口辱人在后,你真当我舒姝是好惹的吗?”

    薛崖皱皱眉,心中难免对口无遮拦的十长老不满。但他怎么说是飞羽门长老,也不可能让舒姝说打便打。更何况是舒姝先起了杀人之心。

    “舒教主又缘何一出手便是伤人性命。若非如此,我门下长老又何出此言。”显然也是被舒姝杀人的行为以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惹出了真火,薛崖言语之中都是对门人满满的维护。

    “哼,辱人者人恒辱之,若要不被欺辱,就请贵派先栓好会咬人的狗。自己看不住放出来咬人,还怪被咬的人不得反抗,真是好笑。”

    薛崖已经很多年未听见舒姝如此口出恶言了,更遑论此番她所说之人是飞羽门的长老。就算是好脾气如薛崖也不免气上心头,气息越发低沉的薛崖身上冒出一股恐怖的气息,其身后的一干飞羽门长老莫不退避三舍,避其锋芒。

    “舒教主,慎言。”

    舒姝也沉下脸来。沉声道:“明玉、明月退开。”

    反手抽出腰间的玄金软剑,抬眼对上薛崖黑沉的双眼。笑得嘲讽。

    “薛崖,来战。”

第六章,来龙去脉

    薛崖对上舒姝那嘲讽又挑衅的眼神,心里猛地一动,喷薄的怒气仿佛一瞬间消散,静静的看了她许久。不知过了多久,等舒姝都觉得空气安静得略微尴尬的时候又才突然开口。

    “姝姝,放下剑。”

    舒姝挑了下眉,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只摆出剑来,直指薛崖。

    “少废话。你......”

    “我会查清楚来龙去脉。”打断了她宣战的话语,薛崖说罢,转头望向那堆战战兢兢的小门徒。

    “练武堂门徒,来一人给我将今日的事情原封不动、一五一十地讲清楚。”

    一旁被吓得不清的众多门徒面面相觑,最后一个十五六岁大小的少年站出来将今日孟长老咄咄逼人的态度不偏不倚的一一道来,不过也稍稍说到了舒姝不顾小门徒安危在人群中闪避的行为。

    众位长老听到确实是孟长老先行动手且咄咄逼人誓不罢休,甚至还伤了不少小门徒,心里的怒火渐渐消去,表情讪讪,颇有些尴尬。

    同时也不免对舒姝用小门徒做挡箭牌的行为有些不满,但最后伤人的终归是自家门派的长老,算来算去也是他们无理。

    听完事件的来龙去脉,薛崖心中不住的懊悔,懊悔自己怎么一对上舒姝有关的事情就突然失了平日的冷静,过早的下了结论。

    低下头,懊恼的闭了闭眼,企图停止脑中翻腾的杂念,薛崖毕竟还是飞羽门的掌门,此刻也只能放软了声调,端正了态度的说道:“是我门中人的不对。姝姝,我向你致歉。”

    舒姝双手在胸**叉,连忙拒绝到:“切莫再叫我舒姝,还是舒教主听着顺耳。”

    薛崖苦笑,好难得对他好些了的态度又这么回到了原点。

    十长老见自家掌门都替孟梨认了错了舒姝还不领情,心里别扭的很:“那刚刚孟长老动手时你为何不反抗,反而一味躲避。”语气中没了刚才的嚣张,但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出声。

    舒姝收起手中的玄剑,投去了一个讽刺的表情。

    “若我一开始就动手,你们孟长老早就是个死人了。”

    收回目光,舒姝举起左手在眼前端看,连个嘲讽的表情的懒得再给了,只音调懒懒道:“要不是想给她个教训,就算薛崖赶到,她也不会只是个命悬一线,而是早就见了阎王了,懂?”

    事实上确实是起了杀心,而且其实是因为出手那刻只有九成的功力而差了点没把孟梨搞死,虽然舒姝不虚场合,但略加冷静之后想到功力提升与否还得依靠同薛崖的亲近程度,此时同其翻脸实在不是上佳之策。

    脑子转得奇快的舒姝就说了这么一番极其误导的言语。其中还多亏处事公正、正人君子的薛崖沉下气来问了事件原委,先让自己给立住了个无辜人设。而且,呵呵,要是出手时真真是恢复了十成功力打过去,也就没有这番解释来哄骗这群傻子。

    十长老面色一红,听她说来,是知道薛崖赶到才动了手,而且算准了力度在薛崖出手后能险险留她一命。修真界之中,只要尚且还有着一口气,多的是办法救回来。

    转念一想,舒姝好歹一教掌门,且同一教也并不是那些不知名的小门小派,更遑论舒姝还是一个大乘期顶尖高手,这种身份实力的人这般被人挑衅确实很难忍得住,这种越阶挑衅被杀了个神魂俱灭的人比比皆是,孟梨能留的一条命还真得多亏舒姝留了一手。

    “那......那既然这样,孟梨也受了教训,你也出了气了。此事便算了。”说完,还忍不住羞红了耳朵,赶紧同其余的长老将昏迷的孟梨带了回去。

    练武堂面面相觑的小鹌鹑们也在掌门投来的死亡凝视下识趣的一哄而散。最后就只剩下舒姝、薛崖以及明月明玉。

    “姝姝。”薛崖低低的叫了一声。

    舒姝掏掏耳朵,不耐烦的很:“薛崖,你还真是给脸不要。你听清楚了,我的名字,我不让你叫,你.....”说着停顿一下,伸出手指着薛崖:“就不能叫。”

    薛崖一副满是包容的样子,不顾她话中的威胁,只直直看着她:“姝姝。”

    “我......”舒姝想跟他直接打一架,但思及以后还得靠他,心里给自己运了气,默默念到,忍你这一回。但仍然对他温柔包容的样子嗤之以鼻,懒得同他多讲,转身带着明月明玉回了住处去。

    薛崖盯着舒姝离去的背影,眼神复又变得深沉,黑沉沉一片,同平日温柔和善的模样大相径庭,嘴里低声呢喃:“姝姝。”

    明月明玉跟在自家教主身后,看着自家教主潇洒的背影,满是疑惑。不清楚为何教主这么轻易的就松口走人了,依她们的看法,今天的事分明是飞羽门欺人在先,万不可就这般轻易的放过。

    一再无理挑衅,哪怕教主万般忍让之下还紧追不舍不依不饶,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虽说咱们同一教不如飞羽门有底蕴,但咱们有钱啊,有人啊,教中护法比起这十大长老也是丝毫不差的,就同他们对上又怎样,俗话说,输人不输阵,更遑论咱们也不输人。在她们看来,孟梨没死还真是便宜她了。

    转过头,明月给明玉递了个眼神,让她问问。明玉眨眨眼,示意收到。

    “教主,今日为何就这样放过飞羽门那群人。这可不像咱们教的作风呢?”

    舒姝满含深意的望她一眼,心里也是有苦难言。要是你们教主还是当初那个身怀金手指,修为蹭蹭长打遍天下难逢敌手的教主,今天早就把飞羽门闹得个天翻地覆了,还容得下那些小喽喽在我面前碍眼?

    实在是时势迫人啊。只要薛崖还牵制着自己一天,那对上飞羽门的人,自己就得宽容他们一天。想到这里,舒姝不禁抬头望天,在心里咒骂着这该死的老天。

    “唉~”摇摇头,也不多解释。

    明玉明月二人面面相觑,只觉得教主的眼神中饱含悲楚,那低声的叹息更是透露着无尽的辛酸苦痛,不知道教主到底心里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难过,算了算了。教主想怎样做就怎样做吧。

    只是,一回到住处,两人就背着舒姝悄悄接上了头,重启了教主同薛掌门不可不说的二三事这个话题,甚至梳理了一下今天这件事的脉络,心照不宣地认定教主对薛掌门爱得深沉,所以才不惜违背自己一贯的人若辱我我必杀之的做事准则。

    真是可歌可泣,感天动地。

    还有薛掌门最后的反水维护,真是一场大型的真爱保卫战啊,看来薛掌门对教主也并非毫无情谊的,啧啧啧,回想起那声酥哑的姝姝,爱你在心口难开系列无疑了。

    明玉拿出小本本,翻开教主情事一篇,文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

    舒姝还不知自己那个两个恋爱脑下属是怎么编排自己的,只躺在榻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床帐。思考着如何打破这种受制于人的局面,好回到先前无拘无束的逍遥生活。

    “唉~”想我舒姝一世英名却被困在薛崖那狗东西身边不得离开,真是时也命也,懊恼的捶击着床板,要是让她查出来她修为的问题是谁下的毒手,她一定要让她神魂俱灭不可。

    啊~也不知道阿宝怎么样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同阿宝这样失去联系过,舒姝已经耐不住开始担心了。

    阿宝,就是舒姝这么多年帮她在修真界顺风顺水一路逆袭成大佬的专属王者金手指八宝塔。八宝塔是个神器,从舒姝有记忆以来就存在于她的识海之中,也是舒姝的本命法宝。

    阿宝是八宝塔的器灵,舒姝是个婴儿的时候,阿宝五岁大小的模样,用塔里的存货一点点的把舒姝喂大,然后舒姝长大了,阿宝却依旧是五岁大小的模样,幼时阿宝照顾她,长大了便是舒姝照顾阿宝。两人谁也离不开谁。

    前几日虽然同阿宝断了联系,但感觉到八宝塔还在自己识海中,所以倒没有很担心,近几年阿宝越来越爱睡觉,通常一觉过去好几个月就没了,出事才刚刚这么几天,它估计都还没醒。

    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啊,唉~

第七章,棋逢对手

    清晨,一睁开眼舒姝就习惯性的第一时间查看修为,哦豁,五成,看来薛崖那狗东西不在寝殿里了。

    昨日给自己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小不忍则乱大谋,舒姝决定继续在飞羽门苟着,再观察观察。就算无法根治,也至少要找到个什么缓和的方式让薛崖离开自己很远的时候也能暂时恢复功力。打定主意,起床,去会会薛崖。

    跟着感应找到薛崖的时候薛崖正在山崖之边一个人练剑,剑影纷飞、舞动之间一袭青衫飘扬,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长发随风而动,衬得面庞格外的好看。欣赏了好一会儿美男舞剑的表演,舒姝被勾得心痒,抽出那柄玄金软剑挽剑刺去。

    薛崖只略微一顿便朝舒姝迎了上去,温和的剑意猛然一变,肃杀之气弥漫,战意十足。

    舒姝的招式没有那么多的花样,没有背景没有依仗的她修行之时只求能最准确最快速的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而薛崖的剑招在前人的基础上加以发扬,除了实用,在观赏性上也是颇有建树。

    正如此时,舒姝侧身躲过薛崖侧向的一剑,同时右手就反手朝着薛崖的心口一剑刺去,角度刁钻而剑风凌厉,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而力量十足。

    薛崖随即横剑劈下,动作间行云流水自带风范,顺力带着舒姝的剑尖在空中一转,绵力化劲气,广袖随手而动带起一阵飞雪,飘扬在身侧煞是好看。

    舒姝顺势转动剑尖,凭着剑体的柔软生生摆脱了那股绵力,而后暗劲一送剑体便又如玄铁般坚硬笔直,运起一招云破九天复又攻去。

    薛崖回手挽起剑花型如护甲,将舒姝冲破云霄般的攻击稳稳挡住,同时手腕起劲一退一进间渐起反攻之势。舒姝见此一甩剑身向上引去攻势,身体却迅速靠近,左手指尖化剑直指薛崖咽喉。

    薛崖不急不缓仰首避过,左手欲捻住其指尖却不料舒姝指尖在其胸前划过借势向左转身双手展开后仰,避过格挡而飞身一脚已至对手跟前,薛崖左手只得捻指化掌劈向其脚背......

    来回数个回合仍然不见分晓,最后舒姝率先收了剑,如同以往,两人实力总是相差无几,怎么打都分不出胜负。

    说起来,舒姝之所以将薛崖视作死对头,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薛崖同她不相上下的实力。

    舒姝年少成名,在八宝塔的帮助下一路走来同辈之中难逢敌手,直到遇到了薛崖。

    同用了八宝塔调节时光流速作弊的舒姝不同。薛崖是飞羽门这一辈的天之骄子,天赋奇高且又有飞羽门举全派之力重点培养,加之勤奋不怠,能有此实力真不得不称赞一声天纵奇才了。

    年少时的舒姝行事冲动,又因实力不菲,在修真界极易树敌。只每次要痛下杀手之时,薛崖那厮必会跳出来横加阻挠,一边劝她收手,一边还同人解释什么舒姝姑娘只是性格冲动,并非大奸大恶之辈。

    到最后那些本来差点成为生死之敌的人都放弃同她争执,收手作罢。舒姝最后也只是落了个凶名在外罢了,实际却并没有过多结仇,这点来说还要感谢薛崖从中劝阻。

    只是舒姝也确实被他很是恶心了一阵,好多年都不想再见薛崖。

    同他打又分不出个输赢,自己动手又被他各种阻挠,很长一段时间都被薛崖纠缠说教。所以薛崖就被舒姝视为最大的且唯一的死对头,最大的愿望就是打败薛崖,把他按在地上摩擦,让他俯首称臣。

    可惜直到舒姝出事,这个愿望都没能实现,甚至修为全系于薛崖一身,不得不对昔日最讨厌的死对头好言相待。

    薛崖收了剑,脸上还带着赞许满足的神色。赞许自然是对舒姝实力的赞许。

    舒姝是这么多年来同辈中唯一与他平分秋色之人,每次他以为自己进步很多了,同舒姝一比试却又发现她的实力也在不断增长,两人相识多年依旧难较胜负。无形之中,舒姝也成了激励他不断成长的动力。

    满足则是同舒姝过招时那种酣畅淋漓之感,实在叫人大呼过瘾。

    畅快的情绪让两人一扫昨日的不快,握手言和:“姝姝,你又进步了。”

    “彼此彼此,大乘初阶圆满。这些年看来没少闭关修炼。”

    薛崖笑:“姝姝也不遑多让,大乘初阶圆满,可笑这外界竟还留着你合体期大圆满的传言,当真愚昧。”

    舒姝心想,可不是愚昧。昨日孟梨区区合体期大圆满就敢挑衅她,必定也是信了这传言,也不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舒姝怎会同那些水货一样毫无寸进。

    “你倒是说了句实话,可不就是愚昧。”笑着斜睨他一眼“还愚蠢。”说罢舒姝便转身离去。

    薛崖懵在原地,总觉得姝姝在骂自己呢。但转眼就又笑了出来,姝姝还是一如往常。昨日气得杀人,一觉醒来就全都气消了。

    若不是这种脾气,当年,哪怕他再是同她实力相当,再是舌灿莲花,舒姝也大可趁他不注意将那些人同她起矛盾的人杀掉,怎会劝解过后就当真放手,到最后也没同那些不必要的麻烦结下死仇。

    这厢在七长老下血本的救护下孟梨此时总算是苏醒过来了,正喝着药,却见小弟子跑进来,在她面前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羽彤,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

    纪雨彤见师傅问话,还是将后崖所见说了出来:“师傅,方才我在后山崖见到掌门同那同一教教主在切磋剑法,行动间颇有几分暧昧,还……还有说有笑的。”

    纪雨彤是真的为师傅不值,师傅喜欢掌门多年,掌门莫说有个回应,连看都不多看师傅一眼,还带回来个妖女将师傅打成重伤,且不说为师傅报仇,第二日就同那妖女有说有笑的,甚是无情。

    “师傅,掌门也太欺人了,你被那妖女伤成如此,他却同那妖女卿卿我我有说有笑,也太不把师傅放在眼里了……”

    纪雨彤还在叨逼叨地念着,孟梨却已经听不清她到底说些什么了,脑子里全都是薛崖同舒姝行动颇有暧昧,有说有笑,卿卿我我这样的字眼。

    身体的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舒姝为她带来了什么,而她最爱的掌门师兄,却在她重伤在床的时候同那罪魁祸首往来甚密。

    哈哈,真是可笑,孟梨你这一片痴心真是可笑……

    纪雨彤还在为自家师傅鸣不平的时候,突然见师傅哈哈一笑,吐出一口血来……吓得她赶紧上前扶住孟梨,大声呼救。

    七长老姚溪匆忙赶来,见刚刚还已然好转的孟梨已经晕死过去,床铺上还洇着一滩血迹,赶紧先动手救人。

    好半天后终于稳定下来,姚溪这才得闲问清发生何事。

    “师叔,我,我不是故意刺激师傅的。”纪雨彤是孟梨最小的弟子,年轻气盛,只知道凭着冲动行事,此番说了这些将自己师傅刺激得吐血,心里自责死了,又被吓到,早就哭成了泪人儿。

    姚溪叹口气,看这小弟子哭成这样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孟梨为什么吐血他也略微能想到,无非是嫉妒舒姝气得自己吐血罢了。

    “算了,你先下去吧。”再哭下去,头都要疼了。

    “那师叔,我师傅怎么样了。”她不安的扯了扯衣袖,生怕师傅有个好歹,那她可就罪过大了。

    “气急攻心,真气逆行,我要为她疏导真气,你在这儿也无济于事,先下去吧。”

    纪雨彤怯怯地看了眼昏迷的孟梨,感觉到师叔有些不耐烦了,只好乖乖退下。

    “是。”

    姚溪慢慢为孟梨疏导着体内乱窜的真气,然后再为她探查一番,基本安稳下来。待他练好丹药,就能慢慢恢复了。只是这需用的药材,冰晶草……还是得去找掌门师兄一趟。

    转头看了眼孟梨这病恹恹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

    “师姐,何必呢。”感叹了一句,姚溪就收拾东西退出了房间。

    “伤势加重?”薛崖刚一到大殿就听姚溪回禀了孟梨的伤势,顿觉诧异,明明听闻刚刚苏醒,只需静养即可。怎么一转头就病情加重了。

    “缘何会伤势加重?”

    姚溪闻言一顿,偷偷瞄了一眼薛崖,含糊道:“呃......兴许是一时想不开郁结于心吧。”可不就是想不开,听闻掌门同舒教主一同在后山崖有说有笑就想不开吐了血,伤势加重。

    薛崖皱起了眉头。想不开,主动挑衅打输了想不开?孟梨心性浮躁了。

    “方才你说冰晶草。”

    姚溪赶紧点点头,一下子严肃起来。

    “孟师姐本就是内伤,这醒来后一时想太多郁结于体内真火更是旺盛,冰晶草生于极寒之地又吸收了冰晶花的滋养正是适用不过了。”

    稍一停顿,姚溪继续说到:“只是近来因千年冰晶兰即将成熟。冰晶草生长之地已然聚集了大批夺药的修士,那千年冰晶花实属难得,我本也是要去,只现在孟师姐重伤,还需我在旁照料。”说到这里看抬头看了看薛崖,未说尽的话也是不言而喻。

第八章,再见故人

    冰晶草是千年冰晶兰的伴生草,比起冰晶兰来也算不得什么珍稀药物,但只一点,它是冰晶兰的伴生草。也就是说,此行欲取冰晶草必定会同那些取千年冰晶花的人起冲突。

    本来姚溪对这千年冰晶兰也是跃跃欲试,此次因为照料孟梨去不成了,恰巧孟梨治病需要冰晶草。只得请薛崖使人去取,不管那冰晶兰能不能拿回来,草总能取回来。当然,都带回来是最好的。

    薛崖想着既然那千年冰晶兰即将成熟,珍宝出世必定抢夺者无数,若真需冰晶草入药,未免那些抢花之人太过蛮横,连根草都不剩,他还是免不得要亲自跑一趟才算妥当。更何况,师弟有信,也想要拿冰晶兰。亲自去一趟最好不过。

    转头看了眼有点心虚的姚溪,笑了笑。

    “那我便亲自去一趟,你要的千年冰晶兰我会尽力带回。”

    闻言姚溪面色欣喜,“那就多谢掌门师兄了。”本来还想着门主哪位师兄弟去就可以了,没成想还请动了掌门师兄亲至。这样就最保险不过了。

    “那我即刻便动身,你先去忙吧。”

    那千年冰晶兰说是已然要成熟,估摸着就是近两天的事情,薛崖安排了门中事务便打算动身,临走前想起尚在门中的舒姝,想想还是同她说一声为好。又拐去了舒姝院中。

    “姝姝,我有事外出一两日。若在教中有事可传信与我。”

    舒姝正在小塌上半躺着吃着明月喂上的糕点,听到话抬头望了薛崖一眼,

    “等等。”

    将明月手中的点心拿过囫囵一口吞下,接过明玉递上的手帕擦净了手方才施施然起身。

    “我与你同去。”

    薛崖一偏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这飞羽山实在无趣,我同你外出走走。”

    行吧,虽然待了百来年了自己也并未觉得怎样,但既然舒姝待得无趣了,同他一路走走也好。

    “也好,我预备马上动身,姝姝可要准备什么。”

    舒姝环顾四望,看到明月明玉真诚的双眼,伸手拍了拍她俩的肩膀。

    “你们在此处等我,不消两日便回了。”想想将她俩留在这里也实在无趣,又说到:“你们俩准备准备,等我回来就回去教中。”

    虽然修为的问题没能解决,但也总不能一直耗在薛崖身边,只要回到教中,她也是安全的。

    两人听到可以回教中,都露出了欣喜之色,这飞羽门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哪有自己的地盘待着自在。

    “明月(明玉)恭候教主。”

    见两人高兴了,舒姝也高兴,就转头说到:“行了,走吧。

    只要保持着同薛崖百米的距离,舒姝的修为恢复就是十成。故两人都未用飞行法器,运气真气千里寸步,不消多时就已踏过了一半路程。

    “方才听你同她二人说起,不日便要返回同一教去?”

    “嗯,有事?”

    “无事。”

    薛崖敛眸,虽然知道舒姝不可能一直在他身边,但真的听到说要走的时候还是莫名失落。就像当年......罢了,不再多想,低头又继续专心赶路。

    两人到了寒凌山时,刚走到外围便察觉到了许多实力不凡的修者在山中聚集。待走近后,饶是两人见多识广,也难免为这千年冰晶兰的吸引力所慨叹。

    只见那冰晶兰所在周围已然被各大门派的修者夷为平地,供来人坐候。在那左侧的是妖修第一门派的黎飒门,领头的是门中极擅丹药一道的二长老朗铭,而其旁侧的就是黎飒门战力极强的四长老席原。

    想来是因为药修丹修一类的修者通常战力不佳,所以派了个特别能打的来充当护法。

    另有西南域虚若谷的精莲长老,虚若谷最是擅长药理,治病救人这块整个修真界无出其右。千年冰晶兰是难得的名药,虚若谷最通医药之道,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精莲长老见薛崖两人来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虽然西南域的人不常在外走动,但她表情看来显然也是认得两人的。即使虚若谷之人是出了名的高傲,精莲长老也朝两人友好的点点头。

    而那右侧的是梵净教的佛修,来人是教中的知愚大师,不过却是孤身一人,知愚大师也是修真界久负盛名的丹修,他同薛崖略有交情,见到薛崖,还朝他点头示意。

    “薛掌门,有礼。”

    另外不认识薛崖的观望者们听到知愚大师出声,齐齐朝着这边看来。被旁的人介绍后先是惊诧,奇怪于这位武修大佬为何会来这里,后转念一想,除了为抢夺将开的冰晶花以外,还能为何?

    众人俱是面色一变,来了个实力如此强劲的要分一杯羹,岂不是胜算更小了,只能指望抢起来的时候薛崖能被牵绊住,他们才有机会趁机夺了花。

    黎飒教两位长老对视一眼,把心中戒备又提了一层。但愿......薛崖旁边的女人,不要插手得好。

    两位长老是认得舒姝的,但听闻舒姝同薛崖向来不合,所以哪怕见二人走在一起也并未将其二人想在一处。

    那些近年声名鹊起的散修听闻薛崖来了就已是悲观不已了,还未放下心来,便又听得知愚大师转向薛崖身后那女子,然后露出个满是善意的微笑。

    “舒姝越发风采动人了。”

    舒姝?是那个曾经在修真界搅风搅雨,打遍全界无敌手的同一教教主舒姝吗?她怎么会同薛崖一同出现在这里。天呐怎么办,心情更糟糕了呢。

    不管众人看到她高不高兴,舒姝看到知愚倒是挺高兴,无他,知愚这佛修是舒姝难得的好友之一,当年舒姝闯荡修真界时,被一个秘境很是困了一段时间。

    本想着一个人在秘境岂不是闷都闷死了,结果就被阿宝发现了那秘境一处有个佛修在打坐,不声不响的样子苟在那里像个死人,差点连阿宝都被骗过去。

    那个时候知愚还是只是个颇有名声的普通佛修而已,在那秘境里也是为了那秘境中的一个佛修传承,一时半会儿脱身不得,于是舒姝便同知愚很是朝夕相处了段时间,若不是这佛修一心向佛,舒姝差点拐他当了小弟。

    “知愚你倒是越发老气了。”知愚哂笑,诚心向佛多年,他整个人的气场随着修为提升越发的沉静,舒姝嫌他这样子了无生趣,便总说他老气。

    “阿弥陀佛,你也为这千年冰晶兰而来?”

    舒姝跑去他身旁一坐,摆摆手:“哪里哪里,不过是在薛崖处做客时碰巧他来这儿,我便跟着过来凑凑热闹罢了,闭关那么久,再不出来走走我都快闷坏了。”

    知愚了解,舒姝本就不是一个耐得住无聊的人。

    竖起耳朵的众人听舒姝说了不是同他们抢冰晶兰,都不免在心里舒了口气;还未完全放下心,就听得她又说到:“你若是想要这花,我帮你取。”

    听到此处,偷听的吃瓜群众们突然绝望,虽然情况不对,又都不免同情地看了一眼薛崖。自己带来的帮手,竟然帮着别人抢这冰晶兰。默哀。

    薛崖能怎么办,只有微笑啊,走过去也同知愚大师见了礼,然后在舒姝身旁落座。接着同知愚搭话。

    “知愚大师同姝姝是旧识?”

    舒姝警惕的看着这人道貌岸然的样子,薛崖这狗东西又来了,开启花蝴蝶模式了,每次摆出这个架势都会把同她说话的人勾过去害她每次都交不到朋友呢,这个心机男。

    还好还好,知愚不愧是我舒姝的真朋友,只点点头回了薛崖那狗东西一个微笑,就又转头同自己说话:“那可再好不过,舒姝你若帮我取来这冰晶兰,我便赠你一颗菩提珠如何。”

    哇啊啊,菩提珠。舒姝真是眼睛都亮了八个度,知愚手里出来的菩提珠可是到处求都求不来的珍宝啊,消迷厄,清魔障。

    “咳咳......”

    为着这真朋友的交情,说什么也要帮这个忙啊,就算没有菩提珠也关系的。

    “成交。”

    不配拥有姓名的随身修为稳定器薛崖:......总觉得知愚大师那个微笑意味深长呢。

    舒姝要抢冰晶花换知愚大师的菩提珠,我能怎么办呢,只有放弃争抢对不起师弟了。死队友不死贫道,犯不着为了师弟同舒姝作对。嗯。

第九章,口舌之争

    舒姝三人聊得兴起,这边黎飒教的两位长老却沉不住气了。

    见新来的薛崖、舒姝同知愚凑做一团,原本还势在必得的两位黎飒教带头长老已经面黑如墨。

    脾气暴躁的席原忍不住出声道:“几位还真是信口开河,当这千年冰晶兰是那漫山遍野的野花不成,你想要就能得。”

    有薛崖在,修为满格的舒姝可不惯他的毛病,毫不客气开口就呛:“哪儿来的老东西,聒噪?”

    说罢还掏掏耳朵,很是不耐烦。

    席原眼神一凛,暗带警告:“你这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休得猖狂。”

    “你这为老不尊的老匹夫,莫要嚣张。”舒姝咧嘴一笑,颇为自得。

    “我告诉你,今日这冰晶兰我倒是拿定了,你呀,还是赶紧打道回府得好。”

    “哼,小丫头,这里可不是谁说得好就算赢,有老夫在,今日你休想拿到冰晶兰。”

    席原虽然知道舒姝大名,但她已很久不惹事了,是故她目前的修为也鲜为人知。都以为她还只是个合体期大圆满而已,此时席原并不将她看在眼里。

    舒姝对着席原一阵打量:“啧啧啧,老匹夫,就凭你想跟我抢东西?就算你黎飒教教主亲至也要看我给不给这个面子。”

    “小丫头,有些话不是你想说就能说的。”

    “我说了又如何,老东西,我舒姝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论地位,也就你教主同我勉强相较一二,你算个什么东西。“

    “小丫头,老夫成名的时候你还在在你娘肚子里呢。胆敢同我教教主相提并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笑话,我自然是凭我实力说话,你又凭的什么,活得久吗?”舒姝都懒得同这种人多说,一副年纪大就了不起的样子,这修真界可不是你年纪大你就混得开的地方。

    “你……”席原怒急,洞虚高阶的威压直冲舒姝而去,本想着舒姝不过合体大圆满,顶破天一个洞虚初期,定能让她好看。却不料还未碰到舒姝就被大乘初阶的薛崖轻易化解。席原只觉气恼,而一旁的朗铭却心里一沉。

    舒姝撇撇嘴,很是看不起席原:“就这个水平,哪儿来的底气在我面前猖狂,想对付我?叫你教主黎褚来吧。”不过一个洞虚高阶,真是不知所谓,活这么久净长年纪了。

    “黄口小儿……”席原还欲动手,却被朗铭扣住手腕。

    低声说到:“你不是薛崖的对手,莫要同她多作口舌之争。”

    薛崖将舒姝护到身后,含笑的眼中满是警告。

    “席长老,姝姝脾气不好,你年纪大,还请多担待。今日这事,不如就此打住。毕竟,花也快开了。”

    席原哪肯服输,脖子一梗又要动手,朗铭见席原又要冲动,赶紧按住他,朗声道:“薛掌门言重了,多有得罪,我向你赔个不是,花要开了,这冰晶兰咱们各凭本事罢。”说完按着席原就坐了回去。

    知愚看得好笑,朝舒姝送了个揶揄的眼神,悄声说:“这护花使者不错啊。”

    舒姝回了个白眼给他,回他一句:“闭嘴。”

    看薛崖挡在自己面前,只觉心里一股奇怪的感觉,搞得她很是烦躁。想说什么,最后也只呐呐的说了句:“要你多事。哼^。”

    虚若谷精莲长老听到舒姝说一定拿到冰晶兰的话心里也很是不满,但看起来,仅是她三人就比得上在场任何一方的全班人马了。若争抢起来,她实在没什么希望。正低头思忖之际,朗铭长老却突然投出橄榄枝。

    “精莲长老,你我合作,得了冰晶兰我分你一半。如何?”

    精莲长老此时诚然是最没胜算的一方,虽实力不凡,但若不同人联手,此番必定无功而返。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对朗铭抛出的橄榄枝动心了。

    他们俩联盟,知愚可就不愿意了,舒姝说好帮他,对他来说冰晶兰就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这两方合作那不是拆他的台嘛,于是他转头也向精莲提出利诱。

    “精莲长老,你同我合作,我分你一半,你用虚若谷的造化枝来换。如何?”

    造化枝是虚若谷的特产,对虚若谷本地的灵修们用处不大,但对知愚这种佛修来说就很有用了。只是虚若谷异常排外,外人很难能从谷中得到此物,知愚对此垂涎已久。

    “知愚长老这中途截胡,怕是有失佛门大师风范。”

    就算朗铭把知愚恨破了天,知愚也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非也非也,各凭本事而已。”又转而追问道:“精莲长老意下如何。”

    精莲思虑再三,同意了知愚的条件,无他,明显这边赢面更大啊。(微笑)

    “待拿到冰晶兰,精莲会将造化枝双手奉上。”

    成交。知愚点点头,一副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你的选择没有错的样子,实在让人恨得牙痒。

    朗铭仍然挂着得体的笑容,只是右手逐渐收紧,咬牙切齿的说到,

    “精莲长老不若再考虑考虑。”

    精莲:(闭目养神)我不听我不听。哼,高傲的虚若谷是不会同暂时的敌人多说半句的。

    朗铭气极,拂袖而去:“哼,那就各凭本事吧。”

    席原随朗铭转身而去,还不忘用劲气化剑向舒姝小小地报复一下,却不料半路又被薛崖挡回,回敬了一记警告。席原心里一顿,走了。

    他娘的,哪儿来的传闻说这两人不和,明明一副姘头的样子护着。

    “老四,薛崖那人厉害得很,你打不过。不要同他正面冲突了。”

    席原刚刚同薛崖的碰撞中也察觉出了两人的差距,点点头,全然不复同舒姝争辩时气恼冲动的样子。

    “薛崖实力高超,但那舒姝不知是何水平,刚刚本想借机试试,哼,倒被薛崖护得挺严实。”

    席原的冲动是装出来的,但朗铭心里的气恼比刚刚席原装出来的更多。他想要这朵冰晶兰,是因为他儿子炼化异火不成反被其伤,每日都受着烈火灼烧之苦,若今天得不到这东西,他儿子朗风便要继续受那烈火灼烧的苦痛,朗铭怎会甘心。

    是以,这冰晶兰,他就是拼了命,也要抢来。

    掌心不知觉收紧,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克制自己内心的暴躁。

    “这舒姝同薛崖是多年的欢喜冤家,表面水火不容,其实不然。”朗铭想着,当年舒姝同薛崖都是少年成名的天才。据说两人一直旗鼓相当,若薛崖实力如此超凡,舒姝也必定不差。

    “那舒姝一直同薛崖不分上下,她既然有本事成立同一教还把同一教发展至此,便不可能只是传言的合体期大圆满。少说也同你一般,若动起手来,也是一劲敌。”

    “不过区区一届女流之辈,就算同我一般修为我也必定能打到她哭爹喊娘。”

    朗铭狠狠的瞪了席原一眼,“你当这是让你为所欲为的妖修界吗?莫说我们并不知舒姝修为,就算她同你一般又如何,这里是人修的地盘,你若想全须全尾地活着回去就切莫动这些歪心思。更莫说,这人怕是实力在你之上。”

    朗铭悠悠的朝那边看了一眼,舒姝不可能是席原想得那么简单的。

    席原不服气,但他向来相信朗铭的判断,心里也提起万分的警戒,然后罢口不谈了。

    舒姝这边同样也在讨论黎飒教这两人。

    舒姝:“席原那老东西,说不过也打不过,不如回家挖矿算了。”妖修界矿石资源尤其丰富,黎飒教作为领头门派更是占据不少矿脉。

    “非也非也,舒姝切莫轻敌,我看那席原也并非有勇无谋之人。”知愚就是个故弄玄虚的话痨,还贪财,一点不像别的佛修那般看淡俗事,还老爱讲些人生道理。

    “舒姝你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是你费尽心思去抢到了那冰晶兰,但这时候有人在你背后来个偷袭,你可不就前功尽弃了。”

    “是是是,知愚大师所言甚是。”

    知愚一脸欣慰,脸上写满了你很上道、我就喜欢你这种识趣的样子。不过该说的还是一句不能少。

    “席原倒只是个能打的,那朗铭却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你若是同他对上才是真的要万分小心......”巴拉巴拉,知愚大师小课堂开课了。

    一听这佛修吧啦吧啦跟念经一样的话,加上这装模作样的小表情,舒姝就很想摸摸他的光头,心里意动,手就暗戳戳的伸了出去。只是伸出的手还未碰到就被拦住了手,转头一看,薛崖?

    喵喵喵?怎么回事?八宝塔?薛崖刚刚用手碰到她手的时候她怎么突然感觉到了失联已久的八宝塔。

第十章,受伤昏迷

    不对劲,不对劲,再试一试。舒姝一把抓住薛崖的手,假装生气的样子。

    “薛崖你个狗东西,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

    说着假装生气的话,其实内心已经乐开了花,他娘的,刚才的感觉竟然是真的,拉着薛崖这狗东西的手竟然真的能连接到她的八宝塔。

    狗东西薛崖(微笑):“姝姝,快放手。”

    兴奋的舒姝一高兴就忍不住手上用力了点,抓的薛崖有点疼

    “你说放就放啊,不放。”哼^哼,怎么可能放手,等我先看看塔再说。

    舒姝沉下心来,精神力慢慢摸进了塔中,刚一进去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退,毫无准备的舒姝瞬间退出了识海,吓得放开了手。

    薛崖疑惑的偏头看他,不是才在说不放手的?这么口不对心的吗?

    舒姝脸色很是凝重,还没等薛崖说话,就又反手抓住他的手掌,再一次尝试进入,这次有了戒备,摸进去的精神力就顺利的进入了塔中。

    薛崖察觉到她好像在神游,叫了她两声:“姝姝,姝姝。”

    知愚见此停下了念叨,稳住了薛崖:“薛掌门,她入了内定,你切莫扰她。”

    内定,是在识海中坐定。薛崖不解,为何姝姝突然就入了内定。明明前一秒还在同他说话。

    知愚笑眯眯的盯着他......和舒姝拉着的手。

    “这,是舒姝抓上来的。”瞪大眼睛,表示自己的清白。

    一个我懂的眼神送给你,闭上眼,知愚大师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还顺手甩出个防护宝器罩在三人头上,嗯......全当保护吧。

    薛崖低头看舒姝抓住自己的手,想拿开,又舍不得,算了,她自己抓上来的,不关我事。这么想着,就安下心来,全然当做不知道,只那耳尖慢慢变得通红,仿佛暴露了些什么。

    舒姝这边,她刚一进去塔中便有强大的压力如潮水般像她涌来,饶是早有准备也整得她够呛的。

    不知道在失联的这段时间塔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宝呢?

    想起阿宝,舒姝心里冒出担忧。看着面前灵气化成的雾四处弥漫,将塔内全然覆盖,只能看清周围一两米的范围。

    不行,得找到阿宝,顶着这个信念,舒姝一咬牙顶住压力朝着阿宝平日睡觉的地方慢慢挪去,每挪动一步都仿佛顶着一块巨石一般。

    本以为塔内的灵压已然很大了,却不料越是靠近要去的地方,这无形的压力就越是大。但这样一来,舒姝就更能确定阿宝确实是在那个方向了。毕竟作为器灵,阿宝所在的地方肯定就是事故中心。

    怀着担忧的心情,舒姝咬着牙拼命靠近,一步一步挪得艰难。但这八宝塔毕竟是神器,所以哪怕在修真界已然是顶尖高手的舒姝也顶不住这越来越大的压力,渐渐变得力不从心,精神体在八宝塔中也逐渐虚弱起来。

    舒姝心急如焚,她快要撑不下去了,可还没看到阿宝的状况,不知道他到底怎样了,舒姝不甘心,马上就快到了,就这么放弃她不甘心。舒姝只凭着强大的意志力一步步寸进,但精神力却越加虚弱,一时竟显出透明的模样。

    而在外界同舒姝手掌相握的薛崖也察觉到她的不对,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舒姝的状态在急剧衰弱,红润的面色迅速苍白下来,整个人都苍白得不显人气儿了。

    “知愚大师,若只是在识海中入定,舒姝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知愚本在闭目打坐,听到问话一睁开眼就见到舒姝已然衰弱的模样。赶紧靠近查看,右手作掌,印在她的额间。

    不一会儿,收手道:“她的识海很平静,但我却没感知到她的精神力。若非精神力出窍,那便是识海中有东西遮掩了她的存在,而她的精神力正在遭受攻击。”

    两人对视一眼,出窍是不可能的,若是舒姝精神力离体他们俩根本不可能毫无察觉,更何况三人头上还罩着个防护宝器,就算他俩没察觉也逃不过这防护罩。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舒姝的识海中隐藏了一个东西遮掩了存在,而且正在攻击着她的精神力。

    薛崖忍不住着急,若是舒姝被困在里面无法自拔,那可就糟糕了。

    “我要进去看看。”毫不犹豫的,薛崖说出了这句话。

    妄然进入他人的识海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遭到他人识海的反扑,甚至被禁锢得难以脱身,无法摆脱后被逐渐削弱。只能做困兽之态。

    但她越来越虚弱的样子,薛崖实在没办法无动于衷,哪怕危险,也要试一试。

    知愚沉下了脸,一边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一边又是正派的希望之星。他也无法说出什么偏向的话,只能低下头沉思:“阿弥陀佛。”

    知愚看向薛崖坚定的双眼,知道他心意已决,只掏出了一个东西,他多年费心炼制的宝彩佛珠,递给了薛崖。

    “这宝彩佛珠是我多年的心血,你将他握在手心,保你神台清明。”

    因为在他人识海中很容易被迷惑,哪怕只是一秒钟的失神都会让你一败涂地。这个东西能保神台清明,对现在的薛崖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东西。

    接过佛珠,道了一声多谢。薛崖握住舒姝的那只手用力握得更紧了,然后另一手握住佛珠,闭上双眼,精神力沿着两人交握的手游走过去......

    “阿弥陀佛。”只希望舒姝平安无事才好。

    “阿宝,阿宝。”呼唤着阿宝的名字,仿佛给了脱力的舒姝一种强大的动力。

    “阿宝你千万不能有事。”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舒姝终于走到了一个可以能够看清楚阿宝的范围。

    只见阿宝一副沉睡的模样躺在水玉床上,身体四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源源不断的滋养、冲刷着他的身体,在他的这塔中形成了一个循环,灵气每冲刷过一遍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就变得越加干净,强大。

    因为八宝塔自成一个世界,所以哪怕八宝塔就存在于她的识海之中,这么大的变化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舒姝的内海,是故从无法进入塔中后一直以来舒姝都没能知道里面的情况,也没有及时地知道里面的状况,才一下子担忧得不行。

    此时挣扎良久终于亲眼见到阿宝无恙,舒姝担忧的心一下子落地,阿宝这模样明显是在晋级,塔内如此变化应该就是他作为器灵本体引出的异象而已。

    没事就好,一放松下来,舒姝的精神体猛然间被强大的灵压瞬间排出塔中。

    精神体一回到精神识海,就像干渴的鱼儿回到了水中,识海瞬间将她虚弱的精神力包裹其间轻轻抚慰,舒姝的精神力感觉到一阵舒适,慢慢的放松下来,陷入其中。

    薛崖刚刚探入的精神力还未及深入就感知到了舒姝精神力的回归,薛崖放下了心,直接收回了精神力,刚一抽出,还未及睁眼就感觉到舒姝身体一软向他这方倒过来,忙不迭地睁开眼接住了舒姝倒过来的身体,将她扶正。

    “她精神力损耗过度,你将那宝彩佛珠放在她手心,这东西对精神力的恢复大有助益。”点点头,依照知愚所说,薛崖将宝彩佛珠放入了舒姝的手中。

    “接下来识海会慢慢蕴养她的精神力,待她自行恢复便可。”

    虽说如此,还是忍不住担心,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却面无血色的晕倒在他怀里,让从未见过舒姝如此虚弱的薛崖实在放不下心来。

    “那她几时会醒?”这里可不是个养伤的好地方,若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那势必要快些将舒姝送回才是。

    知愚探了探舒姝的情况,沉吟道:“她修为强悍,应该很快会醒来,但精神力仍然虚弱,需要时间蕴养。”

    薛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到:“可赶得及这冰晶花盛开。”

    “依我看约莫还有两个时辰,这冰晶花就开了。舒姝应当是能够醒来。”

    心里衡量了下,那冰晶花取不取得到倒是无关紧要,但若是就这么走了,那伴生的药草冰晶草是必定拿不到的,拿不到冰晶草孟梨的伤势又该怎么办。

    既然知愚说应当能醒来,那他便等一等,如若不然,当真花开了舒姝还未醒来的话,他再带着她离开便是。

    知愚知道他来这儿的目的,虽然很可惜舒姝不能帮到他了,但想到同精莲长老已然谈好了合作,心里倒是对冰晶兰还有着六成把握,胜算还是较高。

    “若是拿到那冰晶花,我分你一株冰晶草。”

    薛崖同知愚大师不过点头之交,他知道定然是因着舒姝的缘故知愚大师才肯这般帮他。虽然是承了舒姝的人情,还是很感激他这般慷慨相助。

    “多谢。”

第十一章,那时初见

    薛崖怕舒姝睡着不舒服。就将她平放下来,头靠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抚开散开在她脸上的发丝,露处那张平日满是张扬神色的面庞。

    想起她平日的模样,再看睡着后安静的样子,不禁一笑。

    知愚是个话多的佛修,当然,也是个八卦的佛修,看这样子突然就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

    “薛掌门同舒姝相识多久了?”

    相识多久?一百多年了吧。回想起那时的初见,忍不住就露出了笑来。

    薛崖认识舒姝的时候还只是个修为不过心动期的小修士,那时飞羽门的掌门还是他师父木羽,而他是掌门唯一的关门弟子。

    恰逢云顶秘境开启,薛崖在门中长老的带领下前往秘境历练。不知道为什么,茫茫人海之中,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身红衣的小姑娘。

    她就站在那里,明明是修为不高的一介散修,脸上却挂着一幅我很厉害,你们都是垃圾的倨傲之态。

    因为是小修士历练的秘境,薛崖拜别门中长老就同师兄弟们一起进去了,他总觉得他同舒姝是有缘的,不然为何那么多分散的师兄弟,那么多别派的修士和散修,他第一个碰到的却是她,那个红衣的小姑娘。

    舒姝那时候正在一处有云天兽镇守的地方抢夺云梦花。舒姝只有心动期初阶的实力,已然胜过前来的大部分小修士,但对上修为堪比心动期中阶的云天兽却是显然不敌的,薛崖便出手帮了她。

    “既然你帮了我,那这花就分你一份吧。”

    拿到了云梦花,舒姝大方地分他一株。他愣住了,没接,舒姝便塞进他手里,然后就此作别。

    看得出来,她很贪财,不然不会雁过拔毛连云天兽给自己做的窝都不放过,但低头看到自己分得的那株云梦花,他想,这是个可爱善良的女修。

    “我同她,相识了一百多年了。那时她也不过是个心动期初阶的小修士。”

    哎?那岂不是比他同舒姝认识的时间还长,知愚同舒姝认识的时候,她可已然是金丹中期的实力了。

    “阿弥陀佛,你二人是有缘的。”

    薛崖哂笑,他一直觉得他同舒姝是有缘的,那年在云顶秘境,不论往哪个方向走,薛崖竟都能碰到舒姝。

    “你怎么又在这儿?”好几次碰见,舒姝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跟踪自己了。

    薛崖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兴许是巧合。”

    算了,看着小修士都红了脸了,舒姝也觉得大概就是巧合吧。

    这么有缘,不如做个朋友啊:“我叫舒姝。你叫什么。”

    他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佩剑,认真的说:“薛崖。我叫薛崖。”

    他记得很清楚,说出自己名字的那刻,对面的少女落落大方的对他笑,她说:“很高兴认识你啊,薛崖。”

    舒姝同薛崖相识了。从那刻起。

    “一百多年了,她还是总厌我烦她。”

    嗯,他都知道,舒姝并不很喜欢他,她是随心所欲的性子,而他薛崖,飞羽门精心培养的接班人,讲规矩,讲道理。没有一样是能讨她欢喜的。

    知愚楞了楞,这个一脸落寞的男人喃喃的说着所爱之人对自己的不喜,就像是喝水吃饭般轻描淡写。

    “世人皆浮华,眼前多迷障。薛掌门何不直接问问她的想法。”

    薛崖笑,“不了。”不过是无谓的举动罢了。

    知愚未曾如此喜欢过一人,不明白其中的心酸苦楚,不清楚里面多少的患得患失。他只是用他的天际佛缘简单测算了这二人的姻缘,隐约是有缘的。

    “为何?我不懂。”

    “知愚大师,若你动了凡心,你就懂了。”

    不可能,我一心向佛。罢了,罢了,不说了。

    薛崖突然想起,那时他师傅也曾看破了他对舒姝的心意,只是并不像知愚一般鼓励他尝试,只是对他说了一句。

    “徒儿,你同舒姝不是一类人。”舒姝不喜欢束缚,而薛崖,却从小在规矩里生长。大概也因此,薛崖喜欢自由自在的舒姝。

    他只淡淡的扯出笑来,神情中带着勉强。谁说不是呢,我和她,本就不是一类人。所以他从不会道出自己的喜欢,依旧做着让舒姝不喜欢的那个薛崖。

    右手垂下,悄悄的勾起她的发尾,在手心慢慢摩挲,不喜欢自己也无所谓,至少,她也未曾喜欢过旁的人啊。

    良久,薛崖突然低低说出一句话:“那又如何。”就算不是一类人又如何,我还是控制不住喜欢她。

    此时,舒姝觉得很是舒服,被识海包裹住的精神力渐渐得到恢复,还有从宝彩佛珠上源源不断的滋养传导到她的精神力,那种由内而外的疲惫感一丝丝消散开来。

    缓缓睁开双眼的舒姝还有些不太适应那雪山反射的亮光。待完全睁开后她才发现,自己头靠的地方软软的,还挺舒服。

    抬头望去,薛崖那厮为何在我头顶。不对,是我为何在他腿上。猛地一下坐起,一阵眩晕让她差点又再倒回去。

    舒姝稳住身形,神色满是别扭。“我为何会躺在,躺在你身上。”

    薛崖自然是发现她醒了,只是假装不知道,让舒姝能在他腿上多躺一下而已。

    他略微错过她的视线,有点心虚的说:“你方才晕倒,自己倒上来的。”

    知愚对薛崖的爱而不得略有同情,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刚才确实是舒姝自己倒下来的,只是被薛崖接住了而已。

    行吧,既然知愚也这么说,那就,那就算是我自己倒的吧。舒姝伸手略显心虚的摸摸鼻头,“那行吧。”

    “我方才晕倒,多谢了。”还是要谢谢薛崖这一阵照顾自己了。还有,她张开手心,露出了知愚友情赞助的佛珠。

    “也谢谢你慷慨解囊了。”

    赶紧一把抢回东西的知愚:“既然谢我就拿谢礼来,不接受口头的。”

    好,很好。知愚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抠搜加财迷。

    舒姝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做梦吧你就。”说完话,一回头,看到薛崖目不转睛的凝视,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很是别扭。

    “怎么,你也要什么谢礼?”

    “姝姝说笑了,不需要的。”说完,薛崖就径自低下头去看着指尖,那指尖上仿佛还残留着她发丝的触感。

    “怎么,你要谢礼?”一句话,将他带回了那个同她相识的秘境,

    在秘境中的频频相遇让薛崖同舒姝渐渐熟识起来,两人互通了姓名,干脆就结伴同行了。后来好几次舒姝抗敌的时候薛崖都从旁出手协助,舒姝觉得这人真是修真界难得的好心肠啊。

    “你实力这么好,干嘛不自己上,老来我这里凑手啊。怎么,想让我谢你?好得我的谢礼?”

    舒姝想到什么一步跳开,上手捂住腰上的储物袋:“不是吧你,想混我的谢礼?不能因为我善良当我冤大头啊。”

    这人每次都在最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然后自己每次都过意不去分他一份得的东西,心里都跟滴血一样的。其实他不出手自己也能赢的啊,不就是打的艰难了点。但至少不用分他一份啊。

    薛崖听了赶紧摇头挥手,耳尖漫上了红晕:“不是,不是的,我就是想帮你。你,你可以不用给我的。”

    捂住储物袋,一脸质疑的舒姝绕着他走了一圈,从头到脚,从前到后一寸寸的将薛崖打量了个遍。

    薛崖顶着她审视的目光,握着剑柄的手紧张得直收紧。那被遮住的耳尖更是红得滴血。

    “你个小修士,怎么这般不知羞,跟着我个小姑娘。”

    潇洒的摆摆手,声讨了一句,舒淑又潇洒的摆摆手:“算了算了,既然这样这么喜欢我,那你就跟着我混吧。做我的小弟,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怎么样?”少女的手搭上少年的肩膀,想显示下她大佬的气质,却因为身高差距,迫不得已踮了踮脚。怎么样都觉得有点奇怪。

    薛崖哪里见过这等大胆的女修,居然说自己喜欢她。还,还将手臂搭上他的肩膀。薛崖只觉得脸上都在直冒热气,害羞得不得了,直接甩开舒姝的手,落荒而逃。

    被甩开手的舒姝还在原地一阵气恼,不做就不做嘛,干嘛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ˉ ̄~)切~~

    暗自吐槽的少女却不知道,那个跑掉的少年却在不远处按着自己小鹿乱撞的心跳傻傻的笑。

第十二章,冰晶兰开

    寒凌山终年积雪,三天一大雪两天一小雪。冰晶兰从冰雪中破土而出,生长于雪山之巅离天最近的地方,每次下雪都能吸收到最早落下的那一片雪花,称之为,无根之雪。

    无根之雪带着最纯净的雪之灵气千百年来浇灌着雪山之巅的冰晶兰,孕育出最纯净的蕴涵了冰之元素的天材地宝。

    而现在,经过千年积累的冰之元素终于成就了这朵最为纯透的冰晶兰。

    “花要开了。”

    知愚收起防护宝器,起身定定的望着千年冰晶兰的方向。

    整个寒凌山上等候多时的修士都同知愚一般定定的望着那个方向,蓬勃的灵气,凌厉的威压,无不在昭示着众人的蓄势待发。

    “动手。”

    花开的那刻,四面八方的修士向着那个方向汹涌而去。知愚、精莲长老以及黎飒教二位长老首当其冲。

    舒姝刚刚醒过来,只在原地观战,并不逞强。

    却不料,除了舒姝外,还有一人稳在原地:“你为何没去。”

    薛崖别开眼,犹豫的说道:“你受伤了,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

    舒姝先是楞了一下,抿了抿唇,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干啊:“你,你不用管我,不是还要给你师妹取冰晶草吗?”

    冲薛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握拳敲了下他的肩膀。

    “你放心吧,就算受伤,我也足够自保。莫要小看我。”

    薛崖沉眸看着她,只是固执的说着:“你受伤了。”

    舒姝忽的板起脸来:“薛崖,你是不是小看我?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转过头去不再看她,薛崖就当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嘿,这狗东西什么时候脾气这么硬了。

    “你放心,知愚长老说过会帮我取冰晶草。”

    好吧,合着是已经商量好后续了,啥都不耽误啊。

    两人待在外围风平浪静,岁月静好。而内圈却风云变幻,打得不可开交。

    先是精莲长老见知愚竟一人前来,满眼的诧异遮都遮不住,不是说舒姝同薛崖也会一同助力的吗?

    知愚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很遗憾啊,缺了两个那么强的帮手。但这不是没办法,一个受了伤,一个放不下心非要守着。只有他自己孤军奋战了。

    “精莲长老莫要担心,你我合力,对付黎飒教那两人是绰绰有余,我俩合作在前,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精莲一想也是,虽然少了两个助力,但她同知愚的修为对付朗铭、席原两人还是胜算居多的。想通之后,便朝知愚点点头。

    “那便依约定来吧。”说完纵身朝内圈冲去。

    虽然已经有几位高手一马当先冲进了最内圈,但一众小门派修士以及各路散修也毫不气馁,这没到最后,机缘最终花落谁家可说不准。

    “二哥,那小丫头同那薛崖为何不动?”说话间,席原又伸手拍飞了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修士。

    朗铭手上动作未停,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二人不动手,对他们而言就多了一丝希望。

    “休要分神,快些上前取花。”虽然不知为何那二人并未动手,但不论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坐山观虎斗。今日谁也莫想阻拦他取到千年冰晶兰。

    见到前面不远出的知愚,朗铭眼神一厉,亮出了他的本命法宝赤血鞭。鞭身通体殷红,像极了鲜血的颜色。刚一亮出就是一阵排山倒海的杀戮之气,震得周围修为低下修士们一阵后退。

    知愚左手一挥抚散了那逼人的杀气,右手一转,刚刚被舒姝还回的宝彩佛珠出现在掌心,左手做掌置于胸前。

    “阿弥陀佛。”

    朗铭挥鞭甩开左右的修士直冲知愚而来,他知道,今日之战,只要胜了知愚同精莲两方便是稳操胜券。

    一鞭累一鞭,极具冲击力的进攻直冲知愚面门。知愚甩起佛珠架起了一副完整的防御,左手捻指配合嘴中念念不绝的法经向朗铭发起反攻。

    每一字都带着无上的玄机与灵力,一声声砸在朗铭挥来的鞭势上,压得他不得不加大了攻势。

    朗铭没想到平日不动声色的知愚打起架来竟这般厉害,一边防守一边进攻,丝毫不耽误。朗铭在亮出赤血鞭后就只选择了进攻一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他将鞭子舞得是八面不透风,将知愚的攻势很好的阻挡在外。

    而另一边精莲长老对上席原,席原一生醉心武学,修道之时以武入道,武道之上攻击力自然同其它道不可一概而论。而精莲长老、或者说是整个虚若谷以医道为修行之唯一之途,是故虽修为同席原不相上下,但论杀伤力却是远不及。

    对上以武入道的席原,饶是已然同席原一般洞虚期的修为,精莲长老也是防守多过进攻。

    席原最有杀伤力的武器便是他的一双拳头,只见席原运起大道,一双拳头像淬了玄铁一般发出黝黑的光泽,每一拳都带着迫人的威势,对精莲长老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好在虚若谷堪称人妖灵修三界的医道巅峰之地。精莲长老虽武力不及席原,然她只要抵挡住席原一时便能运起医之大道不断回血,席原哪怕更能打,却也奈她不何。

    四人两两相对,打得不可开交。一旁的其余小门派修士和那些散修想要趁此之机向千年冰晶兰发起进攻,却还没靠近就被四人的攻势阻挡在外。不得寸进,亦不得其法。

    舒姝见四人打的不相上下,但冰晶兰却已然盛开,若不在一刻钟内将其摘下,冰晶兰就会化为雪水融入雪山之巅的片片雪花之中。

    “薛崖,这几人如此打下去很难在一刻钟内分得胜负。要不......”

    舒姝偏头看向身旁之人,闪闪的眼神带着暗示,明明白白写着你快去吧,真是想装不懂都不行。

    “你去吧。”

    薛崖心软,语气中带着无奈:“姝姝,我不放心你一人。”

    舒姝哪里会听他这话,脑子里只想着还不摘那花就没了。

    “你快去快回不是一样的。我虽然受伤,也不至于如此无用。”

    舒姝眼珠一转,不对,薛崖走远了她这修为又直线往下掉了。

    “要不然我同你一起,你在一旁护我如何。”

    想了想,可以。若是舒姝紧跟着自己,就算有何不妥也能及时保护她。薛崖便朝她点点头。

    两人纵身朝内圈而去,所过之处皆有薛崖一力开道,刚被那四人的攻势逼退的众修士又被薛崖一力推散开,就如那风中的浮萍,飘飘乎不知其所踪,好一番晕头转向。

    朗铭见舒姝二人动身朝这边来,心里又是下沉几分,他今日能拿到这冰晶兰的几率几乎为零了。

    正在交手的知愚轻易也摆脱不得,席原那边对上精莲长老也轻易无法脱手,舒姝二人更是修为高深,在他同席原被牵制之际才出手,显然是坐收渔翁之利。

    拿不到冰晶兰,他儿郎风的烈火灼烧之症便无法得治,想到此处。朗铭深深的看来一眼打头而来的舒姝,满腔的恨意几乎凝成了实质。

    朗铭朝席原大叫一声:“老四,撤。”

    席原听命最后挥出一拳,打得精莲一时无力追击,然后回身撤走。

    朗铭同知愚几乎同时收手,知愚端得是一幅大师的风范,打起架来却丝毫不留手,全然一副爱财不要命的样子。真是让朗铭大开眼界。

    不过,修真界又怎么可能会有全然的圣人。多是自私自利之辈,只为大道得成罢了。

    席原回到朗铭身旁:“二哥。”

    朗铭扫他一眼,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的伤痕,多是灵力耗费的虚弱感。

    “二哥,为何罢手。”

    朗铭没回答他,只看向对面捻着佛珠的知愚:“知愚大师,做事留一线,往日好相见。”

    知愚那厮只端着副高深莫测的大师模样,装模作样地道了句:“阿弥陀佛。”

    知愚显然是装蒜不肯罢手,朗铭又奈何他不得,一时气上心头,只觉修行这几百年来都从未遇到过今日这般憋屈。

    舒姝同薛崖二人此时已然将千年冰晶兰收入囊中。二人翩翩而来停在知愚身旁,舒姝还故意将那装有冰晶兰的盒子举得高高的递给知愚,哦,还不忘送了个得意的眼神给席原。

    席原大怒,“你个小娘皮,有本事同老子打一架,做着这幅模样,不过是个躲在男人背后的小婊子。”

    舒姝也是气得不行,她这么多年单枪匹马闯过来,竟然被人说是靠男人。这话传出去,这全界之中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她呢。

    “去你娘的,狗日的老东西,满嘴喷粪,本姑娘凭自己本事闯到今天,你算老几,敢在这里大放阙词。”

    席原哪受得了这样被人当面骂,只这人最是荤素不忌,当即就嗤笑道:“凭什么本事,伺候男人的本事?哈哈哈。”

    他娘的,侮辱我。是可忍孰不可忍。舒姝硬撑着精神力受损的不适强逼自己调动着为数不多的灵力,直直冲着席原一剑挥去。

    “狗东西,姑奶奶今天不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第十三章,挑衅对战

    席原没想到舒姝修为如此惊人,带着舒姝满腔怒气的一剑直冲他面门而来,他能感受到其中来自阶级差异的威压。席原面色一变,抽出全身的修为瞬时做出防护之态。

    然来自大乘期顶尖高手的全力一击根本就不是席原这种洞虚期的修士抵抗得了的,好在舒姝可调动的灵力实在不多,最多就是让席原受伤罢了,并不致死。

    朗铭也感受到那来自阶级的威压,但是就好像是中气不足一般,只勉强让席原重伤罢了。而且舒姝使出这一剑后明显全身脱力的样子,像是本来就受了极重的内伤一般。

    “姝姝!”薛崖惊呼一声,接住了舒姝脱力的身体。

    舒姝呼吸急促,本就受伤的身体在逞强的调动全身灵力之后几经虚脱。

    “我没事。”她撑着薛崖的手臂,立身站好,满含警告的看向席原。

    席原自然感受到来自舒姝的威胁,伸出手指擦掉嘴角的血迹,方才轻慢的眼神再望向舒姝时只剩下了熊熊的战意。

    “舒教主实力不凡啊。”看着手指上点点猩红的血迹,席原心里却全然没有惧意,在他看来,就算舒姝修为高出自己,但这幅不堪重负的样子,显然是重伤。

    当然,他也不相信舒姝真的能杀了自己。

    “席某倒是想领教一二了。”说罢,席原亮出似淬了玄铁的双拳直指舒姝。

    舒姝微眯双眼,挡开意图拦住她的薛崖,向前踏出一步,右手抽出腰间的软件,剑身闪过一丝玄光,战意盎然。

    “来。”

    音还未落,两人便已纵身向前交上了手。

    席原以武入道,舒姝却是以战入道。在她这一路的逆袭之路上,虽然八宝塔帮了她很多,但若自己不争气,又怎会有如今的成就。

    她,天生就是个战士。

    刚一相交,席原就发现舒姝并非他想的那么简单,若不是占着她受伤在前的便宜,他根本在她手下过不了三招。

    但现在,席原目光一凛,尚且有一战之力。

    眨眼间,两人已交手数十招。薛崖背在身后的右手悄然攥紧,多年正派的教导让他克制住自己忍不住出手的念头,但他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舒姝,绷紧的身体已然做好了战斗准备。

    舒姝同席原过招之后心里的预估却不是很乐观,先不说她受伤的原因,光是在打斗中无法控制的同薛崖拉开距离,她的修为就很是不稳定。

    就像现在,席原瞬移至她跟前,她本欲躲过,却不料移动距离过大修为骤减害得她险些从空中坠落,还好她及时转弯向薛崖靠近,勉强靠着回升的修为稳住身形。

    “姝姝。”薛崖见舒姝身形不稳,急忙向前踏出一步,被舒姝制止的眼神定住了脚步。

    舒姝不允许自己败在席原的手里,赶紧给薛崖递了个止步的眼神。紧接着又朝着席原迎上去。

    薛崖心里更是紧张,他知道舒姝一向好强。可她神识还受着伤,灵力更是后继无力。就这么同席原一战高下,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有些勉强。

    席原当然也发现了舒姝的不对劲,但只把这些全归给了她受伤这一个原因。

    “舒教主若是打不过,大可趁早认输。”

    “说些屁话,今日非让你跪下来叫姑奶奶不可。”

    舒姝说罢手上更是加快了速度,出剑的角度也越发刁钻。逼得席原应接不暇,哪还分得出心来说些废话。

    席原虽嘴上不罢休,可心里却不大乐观,就算舒姝受了伤修为骤减但毕竟是高出他一个境界,哪里是他又能轻易对付得了的。

    知愚手指不停的轮转着手中的佛珠,显然也是为舒姝担心的。

    朗铭在一旁观战,觉得席原的形式很是不容乐观。乍一看两人能打个不相上下,但席原也是占着舒姝受伤的便宜,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舒姝实力不如全盛时,对付差了她一整个境界的席原,要胜也是迟早的事。

    果然,两人在交手百来个回合后,舒姝逐渐压制住了席原的进攻,席原不甘心的加强攻势却只是做困兽之斗罢了。反而越打越上火,心态更是不稳。下手慢慢失了条理。

    最后,舒姝一个劈剑彻底压住了席原,席原双拳在头顶交叉,抵住了舒姝的剑尖,但力有不逮身体直直下压,直到右膝跪地。

    “哼,席原,我说过,今天必定让你跪下叫我一声姑奶奶。”察觉席原的反抗,舒姝右手更是运力往下又压了一分,此刻,席原的头都被压得无法抬起。

    席原无法脱身,却又反抗不得。直怒得大叫:“舒姝,要杀便杀,何必废话。”

    “杀你有何意思,你叫声姑奶奶,我便放过你啊。”

    舒姝美目一凛,语中带着骇人的凶狠:“叫。”说话间剑尖更是朝席原逼近。

    朗铭哪里能见得席原这般受辱,直叫到:“舒教主,在下这里替他赔罪了,望舒教主放他一马,来日定当重礼上门道歉。”

    舒姝抬眼望去,朗铭面带讨好双手作揖,只求她放过席原一次。

    罢了,终归今日不是杀他的良机。舒姝收起软剑,翻身而下。席原一时疲软,最后双腿都直直跪下了,双手撑在地上,竟是整个人都趴伏着的姿势。像极了对舒姝俯首跪拜。

    “既然朗铭长老如此说,那今日便放你一马。”舒姝走上前,右手拍拍席原的面颊。

    “记住了,不该说的话,千万别说。”舒姝语气中满含警告,像是魔咒一样直直冲入席原的脑海。说罢,舒姝转身而去。

    席原已经一败涂地,可他不甘心败,更不甘心被舒姝这般羞辱。抬起头,阴冷的目光对准了舒姝的转身而去的背影,双眸瞬间被心魔侵蚀,满心满眼只回荡着一句话,杀了她。

    舒姝没走两步,只觉得背后一阵劲风袭来,灵力透支过度的她终究是反应不及被席原暗算得手。

    “姝姝!!”薛崖目眦尽裂。瞬息间便到了舒姝身旁抱住了她断线般落下的身体。

    “姝姝,姝姝。”他抖着手摸上了舒姝的脖颈,试到了尚且跳动的脉搏,心里悬着的心才姑且落下了些,可舒姝的气息却是微弱不堪。

    知愚赶紧跑到身旁掏出了丹药递到薛崖跟前,“这是回灵丸,快给她吃下。”

    回灵丹是天阶下品的治疗类丹药,再好不过的保命丹药,薛崖接过丹药连忙给舒姝喂下。然后握住她的掌心,用灵力帮她疏导着药力。

    灵力疏导着药力一丝丝的游走在她的经脉,很快的修复着受损的心脉,但对于精神受损在前,身体受损在后的舒姝而言,这般严重的双重伤势,这点药力已不足以修复。只能暂且稳定她的伤势。

    薛崖将舒姝靠在知愚手边,站起身来,满眼冰冷的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席原。

    “你该死。”

    朗铭早在席原出手时就惊恐的出声拦住他。就算他极快的赶到席原身旁,却还是晚了一步,此时看着恍若从地狱走出来的薛崖一步步朝他和席原走来,大乘期的顶尖高手威压让他的心都跟着战栗。

    “薛掌门,误会。误会......”朗铭双唇忍不住颤抖,死亡的恐惧一瞬间侵袭了他的脑海。

    若知道伤了舒姝会惹来薛崖这么一尊杀神,他说什么都会拦住席原的。而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对舒姝实力的误判,对薛崖舒姝二人关系的错误估计,席原情绪的失控,一切的一切,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席原已经清醒过来,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他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去刚才打醒那个鬼迷心窍般对舒姝下黑手的自己。

    他终于感受到了来自大乘期初阶的全盛期顶尖高手的实力。满腔的杀意笼罩在他的全身,他拼尽全力都挣脱不得半分,只看着死神一般的薛崖一步步向他走近,一寸一分的靠近。

    “你,该死。”三个字带着满满的怒意一声声砸到他的心间,席原只觉得世界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了,他的眼中只看得见那只拍向他头顶的手掌。

    手掌仿佛轻如鸿毛,又仿若重如泰山......落在他头顶的那刻,他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了经脉寸寸尽断的过程,慢得让他甚至感受到了每一寸断裂的撕拉声,可痛感却快得排山倒海般席卷全身。

    他甚至都来不及呻吟一声,失去意识的那刻,脑子里只回荡着最后听到的那三个字。

    “你,该死。”

第十四章,朗铭归教

    亲眼见到席原的死亡,朗铭惊恐万分,他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薛崖的束缚,飞一般的逃开,

    薛崖抬眼望去,精神力化成了一束利剑向着朗铭的方向直刺而去。

    只见朗铭远去的背影有一瞬间的迟钝,然后又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到底是求生的**战胜了那一瞬间的痛感。

    薛崖亦不再多追,任他去又如何。现在当务之急根本不在于朗铭。

    走回舒姝身旁时,虚若谷精莲长老正在为舒姝诊治。见薛崖回来便抬头看着他道:“她精神力受损严重,本应好好蕴养,却又过度抽支灵力,不说外伤,内伤已然非常严重了。”

    薛崖将舒姝紧抱在怀里,眉头深皱:“精莲长老可有办法救治。”

    论治病救人,三界之中虚若谷是当之无愧的巅峰水平。只要人不死,就能救得活。

    精莲长老几乎想都没想就说道:“可。”她沉吟一声“只是她这伤势需得配合药浴一同治疗。我想,还是将舒教主带到我谷中诊治更好。”

    “那便多谢了。”薛崖看着怀中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的舒姝,只觉得心都揪在了一起。

    “此时可能上路了?”薛崖继续问道。

    精莲点点头,然后转向知愚。“知愚大师,我这就带舒教主同薛掌门归谷了。还望大师能将说好的东西分与我。”

    知愚恍然,“是,我这便给你。”然后掏出舒姝递给他的冰晶兰快速的分出一株装进精莲长老准备好的盒子之中。

    “既然薛掌门带舒姝去虚若谷治伤,那我也就放心了。咱们也就此别过了。”

    “知愚大师,可否托你一事?”薛崖开口留住了知愚欲走的脚步。

    知愚止住脚步望向薛崖:“请说。”

    “舒姝的二位护法正在我门中等待,拜托大师绕路去飞羽门告知二位这边的情况,请她二人来虚若谷照顾舒姝。”

    说着,薛崖右手扶住舒姝,左手掏出了采得的冰晶草递过去。

    “这冰晶草是我门中孟长老疗伤所需,也请大师一并带去,将此物交予我教中七长老姚溪即可。”

    知愚接过冰晶草,朝薛崖承诺道:“定不负薛掌门所托。”

    “多谢大师。”

    薛崖一手穿过舒姝腿弯将她一把抱起。对精莲长老点点头,然后转向知愚道了别:“大师后会有期。”

    知愚颔首:“后会有期。”

    薛崖带着舒姝同精莲长老一道踏上了去往虚若谷的路。知愚往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感慨。只希望舒姝一切安好。

    寒凌山一众吃瓜群众见各位大佬已然离去,也欣欣然的散去了。

    朗铭好险的从薛崖手下逃过后又拼命奔逃了大半天,待进入了妖修界境地之后才终于得以缓了口气。此时,朗铭坐在江边一捧接一捧的往脸上扑水,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朗铭的眼中全是阴郁,此次寒凌山之行,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此生之耻。他已经很久很久未像此次一般狼狈过了。现在好险逃出生天,朗铭喘匀了这口气方才空得出思绪来理清后续。

    寒凌山之行,最初欲夺的千年冰晶兰也没得手,更是得罪了同一教、飞羽门两大门派掌门。更可怕的是,席原的死。

    席原是黎飒教教主席洲的亲弟弟,唯一的亲人,更是席洲一手建立黎飒教的得力助手。席原在这次本来无甚风险的行程中却意外丧命,莫说杀人的薛崖,就是他自己怕是也免不得要遭席洲的迁怒。

    思及此,朗铭更是黑了脸,就算挨了教主的迁怒又怎样,舒姝薛崖半路插手抢了他势在必得的千年冰晶兰,害得他儿朗风无物入药,今后若无法找到类似的珍宝入药,就得毕生遭受异火灼烧之苦。

    席原的死,或许会引起席洲震怒,但也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报仇机会,他朗铭是不可能对付薛崖同舒姝,但席洲却不然,席洲也是大乘期的顶尖高手,加之黎飒教的全教之力。对付一个薛崖以及没了舒姝的同一教,可就说不准孰胜孰负了。

    朗铭定下心神,站起身来,未及站稳身形又是一晃。勉强稳住了身形,朗铭才又掏出一枚丹药吃下。

    薛崖最后给他的那一击让他的神识很是受伤,能坚持逃到此处才吃下丹药已经是朗铭的极限了,朗铭往着水面的倒影,满腔的恨意迸发而出,激起了江中的层层波浪。

    “薛崖。”带着蚀骨的寒意念出了这两个字,朗铭转身踏上了回教的路。

    待朗铭带着伤只身回到教中时引起了全教哗然,二长老带伤狼狈逃回,四长老丧命于寒凌山,无论哪一条单独念出来都让黎飒教上下觉得不可思议,更遑论两件事同时发生。

    席洲坐在大殿的宝座之上。此时那张本就威慑吓人的脸上已然布满了杀意。

    “你说,席原被薛崖杀了?”席洲右手捏紧了把手,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杀人一般。

    朗铭站在下首根本不敢抬头看上位的席洲,只低眸垂首称是。

    “薛崖?飞羽门的薛崖?”

    “回教主,就是此人。”朗铭微微一停顿又继续说道:“薛崖此人修为高深,席原在他手下一招都未能过就死于其手。”

    “哼,管他修为如何高深,既然他敢下手就要做好见阎王的准备。”一旁的大长老不服气的出声道。

    朗铭瞥了大长老一眼,心里不由得鄙视:“大长老莫要信口雌黄,那薛崖乃是大乘期修士,同教主相比都不遑多让,岂是你想杀便杀得了的。”

    大长老听到大乘期修士就嗓子一堵,大乘期同他可是天壤之别。他顿时说不出话来,面上也猛然涨红,转过头去不再多话。

    席洲听到同他不遑多让也是心里一顿,但也并没有太过担心。就算是大乘期也有高低之分,他步入大乘期多年,不可能当真奈何不得薛崖。

    他望向朗铭,双目瞪视,逼问道:“人修正道的那帮人最是道貌岸然不过,飞羽门尤甚,薛崖是为何会对老四痛下杀手,席原又是为何惹恼了薛崖?”

    朗铭顿了一下,说真的,就连他也没想到薛崖竟然会为了舒姝对席原狠下杀手。甚至连他都险些被当场毙命。

    “席原与那同一教的教主舒姝起了口舌之争,两人气不过便动起了手来。”

    一旁三长老追问道:“然后呢。”

    “不想那舒姝竟是大乘修为,舒姝虽重伤在前仍是打得席原一败涂地。”

    席洲听到大乘修为时眉头的褶皱更是加深,他竟不知这大乘修为在修真界何时成了大白菜了。

    “那同薛崖杀席原又有何相关。”

    朗铭拱手道:“这事恰巧出在舒姝身上,席原被舒姝打败后心有不甘,一时糊涂趁舒姝不备便在背后偷袭出手。”

    说着,朗铭都觉得席原死得不光彩。欲言又止,听得席洲很是不满,皱起眉头语气催促道:“继续说下去。”

    “那舒姝本就重伤,同席原对上手后更是力有不逮,没有能躲开偷袭,当场伤势加重昏迷过去。然后......”

    朗铭不得不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遑论是舒姝这般又有实力的美人,他继续说道:“那薛崖像是对舒姝很是情深,见舒姝昏迷不醒,当场就暴起将席原就地格杀。”

    三长老摸摸光滑的下巴,扯出个邪性的笑来:“好一出大戏,当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想那薛崖好歹是人修界正道的头领,没想到也过不了这美人关。”

    朗铭也是心有戚戚,颔首道:“何止席原,就连我也险些未能逃过。若非那薛崖没追上来,怕是今日教主连我的面也无法得见了。”

    “这么说起来,二哥可真是大难不死。”三长老胡羽笑道。

    朗铭最烦这胡羽嬉笑不端的态度,此次他险些同席原一样丧命寒凌山,这胡羽竟管不住嘴拿他的调笑。朗铭只给了胡羽一个让他闭嘴的眼神,胡羽只向他挑眉,仍旧带着笑。

    朗铭差点忍不住向胡羽动了手。

    见此,席洲向胡羽甩去一个警告的眼神,胡羽讪讪闭嘴,收起了笑来。

    席洲手心的座位把手已经被捏得粉碎,此时他面上已然覆上一层寒冰。

    “就地格杀?呵,薛崖。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薛崖,杀了他唯一的弟弟,最忠心的帮手,此仇不报难消心头之恨。

    “朗铭。”

    朗铭上前一步,拱手道:“下妖界追杀令,重宝悬赏,只要能杀了薛崖,提头来换。”

    朗铭有些犹豫的说道:“教主,薛崖修为高超,就算下了追杀令也难有能取来他的性命。”

    席洲嗤笑道:“那些敢接追杀令的亡命之徒虽然无法取得薛崖性命,可如影随形的暗杀也能让他疲于应付了。”

    席洲挥手招来一旁的大长老侯照:“以我黎飒教的名义向飞羽门宣战。我不信飞羽门那些自私自利的家伙会甘心同我黎飒教开战。”

    朗铭听到此处眼神一亮,是啊,飞羽门可不是黎飒教这般一人独裁的门派,那些自诩正派的修士最是自私又虚伪了,哪里会愿意同黎飒教直接开战。朗铭忍不住佩服教主深谋远虑,直高呼教主英明。

    私有追杀令引来的无穷无尽的暗杀,公又有黎飒教宣战挑得飞羽门背后起火。薛崖此次怕是很难全身而退了。

    呵,薛崖,准备好迎接黎飒教送来的大礼了吗?

第十五章,登门传信

    薛崖带着舒姝跟随精莲长老去往虚若谷疗伤。一行人急匆匆的赶路,几乎是最快的速度到了目的地。

    精莲长老带着薛崖去面见了谷主,说明了来意。

    “既如此,就由你来安排吧。”虚若谷主对这精莲如是说道。

    “是。”精莲长老应到。然后带着薛崖下去安排了。

    薛崖将舒姝交给精莲长老后便被带到了客房暂且安顿,只是一个人待在房中却怎么样都无法静下心来,在房中来回踱步良久,薛崖干脆起身出门,向人问了路去看看舒姝。

    薛崖一路问着路走来,到了精莲长老的药房院中,薛崖在门口观望,只见精莲长老带着其手下的几位徒弟正在药房中忙得团团转。

    “小牧,将那榆林草递与我;阿来,晒干的莲解果一枚磨粉......”

    薛崖站在门口,看里面不得闲的样子实在不好打扰。只好在门口的石凳上坐下,他见到精莲长老拿着一包东西从药房出来,又进了右边的那扇房门。

    略等了一会儿,听见屋内的精莲长老向门外高呼:“小牧,拿针来。”

    药方中忙碌的小牧高声应了话,跑到架上拿起师傅惯用的针包急忙跑去右边的小屋中,来来往往竟是一直都无人关注到他的出现。

    薛崖猜想舒姝应该就在那屋中,于是又站起身来想进屋看看情况。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从屋中出来的小牧,小牧这回愣是再没注意也看到了这门口的一大活人,好好一男的怎么还往疗伤的女客屋里走的。

    小牧赶紧拦住薛崖,急忙说道:“这位修士,这屋内是疗伤的女客,若是去客房还请往北去。”

    薛崖停住脚步,微微一笑:“敢问这屋中疗伤的女客可是同一教舒教主。”

    小牧一愣,还是熟人啊:“正是,敢问阁下是。”

    “在下薛崖。”

    小牧知道了,薛崖,飞羽门的掌门,就是那个把舒教主送来的人。

    “薛掌门可有要事?”

    “我担心舒教主伤势,想进去看看。”薛崖指了指房内,示意要进去。

    是熟人的话,进去见见也不是不行,只是......

    “薛掌门同舒教主可是道侣?”

    薛崖一愣,怎会问这个问题:“并非。”

    小牧又问:“可是情侣?”

    薛崖只觉得心里仿佛被射了一箭,这个小药徒为何总问些如此扎心的问题。

    “并非。”

    小牧向薛崖一作揖:“那薛掌门还是在门外等候吧,女客正在宽衣施针,你既非道侣亦非情侣,还是莫要坏人清白了。”

    薛崖:......

    这小药徒当真直白的很,刺得他心口疼。

    “那何时得见。”

    小牧心里算了算,师傅这一整个疗程下来的话......

    “明日一早便可。”

    刚说完便听见药房中有人叫到自己的名字,小药徒赶紧同薛崖打了声招呼。

    “客人慢候。”话音还没落下,人就已经回了药房中了。

    薛崖本来还想问些伤势的问题,看小药徒匆忙的身影,也没能问得出来。罢了,他还是在外候着吧。

    在外等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薛崖终于等到了精莲长老从屋中出来。

    精莲长老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薛崖,向他点头示意,“薛掌门。”

    薛崖赶紧迎上前来拱手见礼:“精莲长老。”

    “薛掌门可是想问舒教主伤势?”

    薛崖略微颔首,急忙说道:“正是。她情况如何。”

    精莲长老略微皱眉:“伤势稳定下来了,但舒教主不知发生了何事,神识受伤严重。短期都不会醒来,还得慢慢将养。”

    薛崖的心往下一沉,神识受伤严重。估计是本就受了伤还勉力调动灵力同席原打斗所致,当时知愚大师本就说过需要静心蕴养,却不料舒姝如此要强,还被席原那厮背后偷袭,才至于如今的模样。

    “那舒姝外伤情况如何?”

    精莲长老松开了皱起的眉头:“外伤倒是还好,不过就是同席原比斗时被偷袭的那一掌,那一下偷袭其实也是受的内伤更重,不然舒教主也不会当场昏迷到现在也难以很快清醒。”

    精莲长老见薛崖脸色难看,便好心宽慰道:“薛掌门无须太担心,虽然舒教主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但在我虚若谷,想要治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薛崖勉强扯出个微笑,拱手道谢:“那便请长老多加费心了。”

    “客气。”精莲长老挥挥手,表示并非大事。反正,治好了舒姝好处还在后面呢。

    “薛掌门若想看望舒教主还请明日一早再来,现在舒教主正在浸药浴,确不方便。”

    薛崖:......跟方才的小药徒一样的说法,你不方便进去。扎心。

    不过薛崖还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但人却没离开,只直直看着关上的门扉,喃喃道:“精莲长老自去忙吧,我在这门外不会进去的。”

    精莲长老奇怪地看他一眼,成吧,不进去就好,人不走就不走吧。

    “那薛教主自便,我先忙去了。”刚刚拿回来的千年冰晶兰还没好好研究研究呢,忙不得同他在这儿闲扯了。

    说罢,精莲长老就自行离去了,留下薛崖独自一人站在门外。

    就算回了客房,薛崖也无非是一个人待着,在同一教来人之前,他会一直守在虚若谷,守着舒姝。

    薛崖站在门外,想起舒姝晕倒在他怀里面色惨白的样子,心仿佛被打上了结,难受,也很疼。

    “姝姝,你要快些好起来。”低声的呢喃,仿佛情人在耳边的轻叹。满是柔情,满是缱绻。

    飞羽门。

    知愚受薛崖所托跑了一趟飞羽门,飞羽门与寒凌山同在北域雪山一带,知愚倒是比薛崖他们更早地到了目的地。

    他先是应薛崖的交代找到了七长老姚溪,将手里的冰晶草交予他。

    姚溪听闻知愚大师是应掌门师兄之托给他带来东西的,顿时心里一喜,兴冲冲的跑来知愚跟前将那盒子接了过去。

    “多谢大师。”抱着盒子,姚溪满心满眼欣喜,他就知道,掌门师兄定会帮他带回那千年冰晶兰的。

    知愚点头:“长老客气。”虽然不知道只是一株冰晶草为何会让姚溪如此高兴,但秉承着不要多话的原则,知愚也并未多问。

    “姚长老,敢问同一教舒教主的两位护法现在何处?”

    姚溪把目光从盒子上挪开看向了知愚,满心的欣喜让他都无暇思考为何薛崖并未亲自带回这东西,舒姝也为何没有回来。

    姚溪急着回去看那盒中的千年冰晶兰,只随口叫来个小门徒,吩咐他为知愚引路,然后就告辞了。

    知愚谢过姚溪,也就跟着小门徒走了。

    姚溪兴冲冲的回到药房中,打开盒子,却只发现了两株冰晶草,顿时大惊失色。掌门师兄不是说会替他拿回那千年冰晶兰吗?怎么只有两株伴生冰晶草。

    难不成是知愚大师昧了他的冰晶兰?

    不不不,知愚大师是修界出了名的德行出众之人,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难道掌门师兄并未取得那千年冰晶兰?

    不不不,莫说掌门师兄的修为难逢敌手,不还有舒教主呢嘛,他两人的实力加起来怎会取不到一株冰晶兰。

    那难道是知愚大师拿错了盒子?

    嗯,很有可能,左右知愚大师还在教中,不如去问问。

    思来想去,姚溪还是决定去问个究竟,还有,他这会儿才想起来他的掌门师兄同舒姝两人竟然都未回来。奇怪得很。

    盖上盖子,姚溪拿着盒子便又出了门去,直直往舒姝借住的院中去找知愚。

    而此时知愚已然与同一教的明月明玉两位护法碰面了。

    “知愚大师,你找我等是有何事。”明月明玉对视一眼,很是奇怪知愚为何会找上她们俩。不过也曾听教主说过同知愚大师是好友关系,言语间很是尊敬。

    知愚同明月明玉倒是第一次见面,也曾听舒姝对她的这两位护法多加夸耀,嗯......虽然都是夸她俩将自己打扮的很漂亮,做的吃食很美味之类的。

    “两位护法,受薛掌门之托前来告知两位,舒姝在寒凌山重伤昏迷,已被薛掌门带去虚若谷救治,还望两位能前去照料。”

    “什么!!!”两人大惊失色,“重伤昏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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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死对头的最强辅助奶妈介绍:
一觉醒来我变成了死对头的辅助奶妈作为金手指大佬的舒姝带着主角必备之王者金手指走上了废材逆袭的无限打脸之路,一路顺风顺水未有半点挫折,直到遇上了那个道貌岸然的正派头头......一心维护世界和平的薛崖认为试图暴力称霸全界的舒姝只是年少不懂事,每次都怀着满腔慈爱感化着冥顽不灵的舒姝薛崖:(微笑)舒姝姑娘只是性格冲动,并非大奸大恶之徒。舒姝:不,我是一觉醒来,舒姝发现辛苦修炼多年的修为离开死对头就使不出来了?王者金手指只能同死对头牵着手才能使用了?全界最强自奶自强王者变成了死对头的私人辅助奶妈加助攻呵呵。被现实中伤的舒姝:你靠我近点死对头:(微笑)姝宝最爱我了舒姝:(冷漠)不,我不爱你死对头:(难过)那我走了离开死对头就变废人的舒姝:(向命运低头)我爱,你别走......变成死对头的最强辅助奶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变成死对头的最强辅助奶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变成死对头的最强辅助奶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