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XX中,勿扰!(1)
“嗯……太快了,嗯啊……王爷,求您慢点……”
床板“吱嘎吱嘎”的晃动声和女人求饶的娇吟声响个不停,显然床上激战正酣。
而乔冉冉,只能无语望天……不,无语望床板,因为她现在就躺在地板之上,那张“知噶吱嘎”的大床下面。
她已经掐了自己好几下,确定不是她在做梦,她确实是好端端地睡着觉,就穿到ooxx现场了,还穿成个偷听的人。
“啊……王爷……嗯……”
加油,加油,嘿咻,嘿咻!
听得太无聊,她只好在心里给正在忙的两人加油鼓劲。
“啊……如月受不住了,王爷,啊……王爷……求您……啊……”
吱嘎吱嘎,嗯嗯啊啊,噼噼啪啪……
又过了一会儿,这些暧昧的声响总算停止,那个叫如月的妾侍也许是晕了过去,再没听见她发出什么声音。
房间里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之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来人!”
这声音音质极好,低沉平顺又带着些磁性,可是语气冰冷,还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和不耐烦,听得人心里一颤。
听到主子的吩咐,早就在外面侯着的两个侍卫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眼神不乱看,他们一人一边,把床上那个用锦被裹着的女人抬走,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乔冉冉躲在床底,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两个人靠近大床之后,又很快离开,快步向门外走,再小心地轻声关上门,全程一言未发。
愣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他们是进来把那个昏过去的女人搬走的。
这王爷还真不温柔!乔冉冉对这位尚未谋面的王爷印象不佳。
不过现在可不是给别人打抱不平的时候,她现在该烦恼的,是她该怎么出去。
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别闹了,那多半会换来一顿暴打。
一直躲下去,等到这王爷明早离开,再伺机开溜?
可这是初冬时节,理石铺就的地面冷得像冰似的,她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上一晚。
她还在盯着那床板上的木纹琢磨对策,没留意一只手已经伸到床下,精准无误地抓住她,向外一拖——
OOXX中,勿扰!(2)
吓!
乔冉冉愕然地对上一张极为俊帅的男人脸,而此刻,那张完美得像是大师杰作的脸紧绷着,深邃阴鸷的漂亮黑眸,寒冰似的不带任何感**彩地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被发现了!
迅速把脑中“他长得真好看”这种花痴念头丢到一边去,脑袋里倏忽转过各种对策。
她之前在床底就想过很多借口,可真正看到这男人,又觉得那一堆借口在他面前都是小儿科,太容易被揭穿了。
装无辜?这男人看着就是心冷人冷,没同情心的人。
态度强硬地跟他吵?可这男人看着太强势,很难有人强得过他。
为今之计……
乔冉冉眨眨眼,仰起脑袋,露出一抹傻乎乎的笑来,“哥哥,你怎么怀孕了呀?”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房间里的空气都像被男人的怒气感染,凝结成了一团,压得人心口发闷。
之后……“来人!”男人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可声音像裹了冰似的。
外面侯着的人显然也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怒气,有两个侍卫匆匆进来。
不知道这房里怎么会多了一个人,侍卫们楞了一下,之后连忙弓下身,“王爷。”
乔冉冉眨着眼睛,无辜又不解地看着那两个刚进来的人,眼睛一弯,再次露出傻乎乎的笑。
抓着她的祁天彻眼神一冷,把人甩向门口,“带……”
他的话还没说完,乔冉冉就打断了他。
重重摔在地上,乔冉冉疼得直抽气,这次不笑了,愤怒地瞪他,“哥哥,你为什么要摔我!我又不会告诉别人你怀孕了!”
“……”
知道这是找死的行为,刚进门的两个侍卫抓心挠肝地低着头,忍着不去看祁天彻的肚子……
祁天彻的脸现在已经快绿了,“这傻子是谁房里的,把她主子带过来!”
侍卫甲冷汗涔涔,“回王爷的话,她……好像是小小姐房里的。”
侍卫乙也紧张地帮着解释,“回王爷,她是小小姐房里的傻丫头,前几天小小姐去庙里上香,看她倒在路上怪可怜的,就把她带回王府了。”
脱衣服脱得真彻底
咦?这次乔冉冉自己都愣住了,她只是想装疯卖傻躲过一劫,没想到误打误撞,还真的装对了!
祁天彻显然很在乎那位“小小姐”,知道她是那位小小姐房里的之后,就打消了再叫人带她主子来受罚的念头。
一双淬着寒芒似的眼睛盯着乔冉冉看了半晌,祁天彻冷声吩咐,“告诉小小姐,这丫头今晚不回去了。”
“是。”那两个侍卫恭敬地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房间内,又只剩下乔冉冉他们两个在大眼瞪小眼。
“过来!”简短的命令,声音冷寒,带着上位者才有的迫人气势。
而乔冉冉的反应是——站在原地,眼睛一眯,嘴角弯弯,再次露出个傻乎乎的笑来,“呵……”
“……”祁天彻额角的青筋暴起了几根。
乔冉冉以为他会发脾气骂她几句,没想到他眼神突然一冷,眨眼间掠至她身前,“你真是傻子?”
“呵……没你傻。”冉冉的声音很真诚。
“……”
祁天彻下意识地屈起食指,揉了揉额角的青筋。
乔冉冉觉得,眼前的这位王爷一定是生活过得太滋润,导致抗打击能力不强,被她几句话气得真快要傻了。
因为他揉了揉额头之后,突然开始——脱衣服。
之前她没太仔细看,现在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穿得很整齐,连嵌着玉石的腰带都系得端端正正,以一个刚在自己房间里ooxx完,下一步动作应该是睡觉的人来说,他穿得未免太整齐了。
而现在,他从外袍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起了衣服,一层一层地脱得毫不迟疑。
诡异的是,他一边脱还一边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那张眼睛依然像是淬着寒芒似的,阴蛰冷厉,说是想杀她还差不多,乔冉冉就算脑袋抽筋,也不会误会他是在施展美男计诱惑他。
所以眼前是……在考验她的反应?
等他脱得连亵衣的带子都敞开,露出大片的结实胸膛时,乔冉冉差不多摸透了眼前男人的心思。
他一定是在怀疑她不是真傻,但因为她的“主人”是那位小小姐,他要是随便就把她“咔嚓”了,小小姐一定不高兴,所以他才想出这种办法来考验她。
男人的能力问题
老实说他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完美的肌肉曲线配上那张英俊得过分的脸,有一种野性而危险的吸引力。
正常人的反应,要么脸红,要么两眼冒出绿油油的“饿狼”之光,她估计只要她稍微有一点这类反应,她也该去地府找阎王玩了。
眼看他脱得毫不畏惧,充分体现了一个每天忙于ooxx和xxoo的人有多么厚脸皮,再脱下去,就连裤子都脱了。
乔冉冉弯了弯笑眼,“你的宝宝有三个月了吗?”
“……”
正在脱衣服的手一僵,祁天彻额角的青筋剧烈跳动着,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不停地提醒自己,这是沐沐捡回来的丫鬟,不能随便杀。
不过再脱下去,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惊人之语,祁天彻阴沉着一张俊颜,拉好衣襟,放弃用这个方法考验她。
两人又恢复了大眼瞪小眼的状态,乔冉冉没被他冷厉的眼神吓到,脑袋里转着一个疑问。
其实她的“罪过”,只是偷听而已,而且听的不是机密要事。
而且这男人明显不介意这种事被偷听,不然也不会叫两个侍卫在门口侯着。
看他一定是很重视那位小小姐,不想随便杀或者重罚她的下人,那骂她几句不就得了?
他干吗一定要确认她是真傻假傻?
除非……刚才的ooxx有问题!而且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怕她听到真相!
比如……那啥那啥的时间很短?
咳,她当时刚穿越过来,根本没心情估算时间,对这点还真是不能确定啊……
看他的身材,明明是一副猛男模样,怎么……唉!原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还可以用在这里。
祁天彻如果知道她现在在怀疑他的“能力问题”,一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杀了她泄愤再说。
可惜他没有读心术,而且今天恰巧是他每年心情最不好的一天,他没有耐心再跟这个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的女人耗下去。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
他霸道地下了命令,之后就转身回床边,合衣躺下。
这其实是考验还在继续?
吃干抹净
“该死!”
他咒骂了一句,一把扯住乔冉冉向外走,“本王不相信你不是装傻!”
如果全天下的傻子都这么能整人,那正常人还有什么活路!
祁天彻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但王府里的下人平时都谨言慎行,祁天彻很少有发火的机会。
现在看到这么暴怒的主子,众人都吓得一声不敢出,纷纷闪避。
乔冉冉脸上依然是傻乎乎的笑,很是热情地一路跟大家招手致意,活像是皇族出巡,慰问百姓的派头,气得祁天彻恨不得直接把她的手臂掰断。
祁天彻扯着她来到花园僻静处的一座小湖边,声音阴沉,“你仗着自己是沐沐捡回来的,所以有恃无恐?”
“呵……”沐沐?是那位小小姐的名字吗?
祁天彻没再被她的傻笑牵动情绪,冷笑一声,“杀了你之后,剥下这张面皮,我尽可以找人假扮你。”
说话间,他的眼神顺着她的脸蛋边缘移动,那眼神凌厉似刀,就像是真的在缓慢地剥着她的人皮。
乔冉冉承认自己害怕了。
但越是害怕,才越是要继续装傻,要是她现在迟疑了,才是真的找死。
毫不犹豫地,她继续傻笑,“呵……”
一直在暴怒的祁天彻却突然笑得温柔起来。
不过那温柔,只是柔化了俊颜上的冷硬线条,他眼里的笑意残忍嗜血,这样怪异的笑看得人不寒而栗。
“敢混进瑞王府来,就该知道这座冥湖吧”
他声音愉悦,像是在跟她分享什么喜人的秘密,“这湖里养着冥鱼,我把你丢下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你就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乔冉冉转了转眼珠。
他笑,“怕了?”
乔冉冉又转了转眼珠,之后反握住他的手,很诚恳地说,“哥哥,不过是有了身孕而已,就算那人不想对你负责,你也不能跳湖啊!”
“……”
祁天彻气得脸都拧了,手腕一甩,把她甩下了湖。
这个时节的湖水,冰凉刺骨,冉冉才刚掉下去,就打了个激灵。
随后就感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小东西贴住了她,转瞬间,尖锐的牙齿就穿透了衣服,扎进了她的皮肉。
特别的皇亲国戚(1)
“有东西咬我。”她皱着眉,嘟着唇,声音依然是傻乎乎的,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
祁天彻眼神微闪,食指凑到唇边,吹出一声哨音。
那些小鱼像是听到了命令,立时松开牙齿,四散开来,而祁天彻伸出手,把她从湖里拉了出来。
乔冉冉在心里松了口气,看着渗出淡淡血丝的小腿,还是心有余悸。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他一说冥鱼会吃人,她立时联想到食人鱼去了,如果他刚才的动作再慢一点,她就自己逃出来了。
不过现在看来,她总算是通过考验了。
祁天彻盯着她的脸,眼神阴晴不定,最后竟然冷血地霍然转身,准备丢下她不管。
“啊切!”
乔冉冉重重地打了个喷嚏,跳起来,抓住他的手,“哥哥,你怎么不洗澡啊?”
说着用力一扯,把他丢下湖去,不理会身后的连声哨响和咒骂声,一瘸一拐地走了。
嘶,腿好疼……
他会控制冥鱼,一定不会被咬到,这样的报复不够彻底,等她养好伤的!
离开冥湖,眼前都是陌生景物,可这不难。
她随便拦住一个路人,弯着眼,傻乎乎一笑,问一句,“我住哪里呀?”
装傻的好处太多了,比如她现在连装失忆都不用,不管说出什么怪话来,也不会有人怀疑她什么。
可被她问到的蓝衣人一愣,随即满脸通红地转开眼,“你、你……”
乔冉冉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被丢下湖,衣服都**地贴在身上,曲线毕露,怪不得他是这种反应。
“主子,主子?”
远处有人着急地叫着,蓝衣人皱起眉,冲她做了个“嘘”的动作,随即掠身到假山后的石洞中。
得不到答案,乔冉冉本来是要离开的,可那个蓝衣人却不知在想什么,伸手一拉,把她也拉到了石洞中。
对上乔冉冉疑惑的眼神,蓝衣人尴尬地转开脸,低声解释,“你的衣服……马上会有很多人跑过来,被他们看到不妥。”
“主子,主子您在吗?”
外面果真是有很多人跑了过来,除了正常的男人声,还有几个声音略微尖利,像是……
特别的皇亲国戚(2)
外面果真是有很多人跑了过来,除了正常的男人声,还有几个声音略微尖利,像是……太监的声音。
蓝衣人是宫里的主子?
也对,能在王府里晃来晃去的人,一定不是普通身份,大概又是什么皇亲国戚。
那群人显然是急着找到他,没见到人影,在外边匆匆交谈了几句,就都朝别的地方赶去。
乔冉冉刚泡完冰凉的湖水,衣服还湿答答地贴在身上,现在不舒服极了,急着要离开。
可那蓝衣人再次拉住她,“姑娘稍等,我去给你找件衣服来。”说完就掠身出去。
还真是热心又绅士的皇亲国戚,跟之前那个冷血暴戾的王爷差得好多。
乔冉冉腿上伤口太多,撑不住再站这么久,就扶着石壁,慢吞吞地坐了下来。
好冷,好想打喷嚏……
蓝衣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坐在地上,眼儿眯起,皱着鼻子,小嘴微张的模样,像是一只正在打呵欠的小猫咪。
“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祁天恒把手中的斗篷递了过去,“快穿上吧。”
“谢……啊切!”
祁天恒更是忍俊不禁,忍不住去拍了下她的头。
做完这个动作,他才意识到这个动作显得过于亲昵,有些唐突。
尴尬地收回手,祁天恒的脸又红了起来,“回去别忘了叫人煎药给你。”
之后转身匆匆走了。
好纯情的皇亲国戚……跟昨天那个毫不犹豫就开始脱衣服的王爷还真是对比鲜明。
穿上斗篷,再把斗篷帽子也戴上,乔冉冉走出石洞,重新开始问路。
这次靠着王府侍卫的指路,她很顺利地回到了同样位于王府东路,那座小小姐住的灵犀阁。
看见她进门,一个圆脸的红衫小姑娘笑着招呼她,“小绿,你又去哪儿玩了?”
“我叫小绿?”乔冉冉这才想起,自己本来是穿着一件翠绿翠绿的衣服。
知道她“傻”,红衫小姑娘并没觉得奇怪,好脾气地给她解释,“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小小姐不太记人,咱们灵犀阁里,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戴什么颜色的头饰,那她就叫什么。”
躲在她房间里(1)
“……所以你叫小红?”乔冉冉心情复杂地看着她头上那个大得像帽子似的红色发饰。
“对啊。”
小红有一张有点婴儿肥的脸,长得圆润可爱,一身红色,显得喜气洋洋的很是讨喜。
可她穿着一身绿,头顶还顶着一大片绿……
“小小姐在哪里?”
小红还没回答,她身后就已经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小绿,你回来了!”
乔冉冉转过头,有点诧异地看着那个裹着锦裘的可爱小女孩,“小小姐?”
“小绿,你这次竟然认得我了!”
刚满三岁的司徒沐费力地仰着小脸,有点惊喜。
乔冉冉眨眨眼,有点意外。
她之前还以为那个在祁天彻心里很重要的小小姐,是他的哪位宠妾,现在看来,是他的女儿还差不多。
乔冉冉蹲下身,“小小姐,我想改名叫冉冉,小绿这个名字,我想送给王爷。”
“为什么呀。”司徒沐仰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可爱小脸,很好奇地问。
乔冉冉沉吟片刻,很深沉地说,“我觉得小绿这个名字太有气质,只有王爷才适合用。”
“哦……”司徒沐听得半懂不懂,鼓着脸点了点头。
“小绿……呃,冉冉,你身上怎么**的?”小红在她身后惊讶地问。
她穿着斗篷,帽子又把湿了的头发遮得严严实实,刚开始还看不出什么,现在蹲得久了,就开始有水滴落下来。
“我被小绿推到湖里去了。”
“……小绿?”
“你们叫他王爷的那个小绿。”
“……”
小红嘴角抽搐了一下,连忙扶她起来,“你快回去换衣服吧,我这就去叫人给你煮姜汤。”
“我还被冥鱼咬了。”
“啊?”小红显然是听过冥鱼的名头,吓得手一抖,脸都白了,“你房间就在那边,我去给你找伤药去!”
顺着小红手指的方向,冉冉顺利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面积不大,应该还不到十平米,只有床、桌椅和衣柜这些最基本的家具。
“是你?”
应该只有她一人的房间里响起惊讶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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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
躲在她房间里(2)
疑惑地转头,她很意外地对上一张眉目清俊的脸……哦,是之前的那个蓝衣人。
祁天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又红了,“这房间里以前不住人。”
所以他每次都躲到这里来,根本没有人会发现。
不知道他跟王爷是什么关系,怕露馅,乔冉冉露出个傻乎乎的笑来,“小小姐前几天才把我捡回来。”
“捡?”这个动词让祁天恒微微皱眉。
“呵……我傻呀。”
祁天恒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清甜可爱的小脸,虽然她笑得有点傻乎乎的,可那双眼睛明明看着聪明灵秀,怎么会是个傻姑娘?
他不禁皱了皱眉,低声嘱咐她,“以后别再说自己傻。”
“呵……”乔冉冉其实很感激他的好心。
祁天恒有些无奈地把她带到衣柜前,“快找套干净衣服去换。”
“谢谢。”
乔冉冉打开衣柜,柜子里的衣物分门别类叠得整齐,她拿了几件出来,再拿了一块干燥的布巾,走到屏风后换衣服。
刚把**的衣服脱下来,擦干身体,房门“咣”地被撞开,小红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小……呃,冉冉,我拿到药了,你的伤怎么样?”
随手披了件外衫,乔冉冉好奇地探出头来,扫视了一圈房间,没发现有其他人的踪影。
这屋子就这么大,那个蓝衣人躲到哪里去了?
而躲在房顶之上的祁天恒面红耳赤地闭着眼,懊恼自己刚才掠上来时太急,不小心扫到一眼屏风后的景象。
“没那么严重,”没看到蓝衣人,乔冉冉脸上依然是招牌傻笑,“我自己涂点药就好了。”
“你别小看冥鱼的咬伤,上次西院的如意就不小心被咬了一口,她以为伤口不深就没上药,到了晚上,那伤口才疼呢,如意都疼哭了。”
小红等她穿好了衣服,拉她出来上药,问她,“冉冉,王爷为什么要把你丢下冥湖啊?”
谁都不知道王爷干吗非要辟出那么一块水域,养那些凶残吓人的冥鱼,可那鱼王爷虽然养了快三年,可没见他把谁扔下冥湖去当鱼食。
躲在她房间里(3)
乔冉冉想了想,很大度地说,“俗话说,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嘛,我不跟他计较。”
“……”
他们正在擦药,小蓝端着煮好的姜汤进来,喝了热腾腾的姜汤,把腿上的伤口都涂上药膏,乔冉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你先歇着吧,小小姐今天要去涂大人家里,我们要陪她出门了。”
“那拜拜。”
小红她们俩都没介意她古怪的道别方式,笑着离开。
她们俩一走,一直躲在房梁之上的祁天恒就跃了下来。
“咦,我还以为你走了。”
祁天恒红着脸,尴尬地转开头,“外面都在找我,我不能出去。”
“你干吗要躲起来?”
“我家里……逼我成亲。”眼前的小姑娘明显不知道他的身份,祁天恒也不解释,说得简单。
“那就找个喜欢的人嘛。”乔冉冉答得不怎么认真。
一来是她现在要装傻,二来,这男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成亲之事说不定也要考虑利益和权利的问题,根本不会考虑感情因素。
祁天恒苦笑了一声,“我也知道该找个喜欢的女人才能成亲,可家里的人都不这么想。”
乔冉冉有点惊讶地转过头,没想到皇亲国戚中还真的有人在憧憬爱情。
本来就觉得他人还不错,现在更是好感倍增,乔冉冉决定帮他一把。
“你反抗不了家里的意见吗?”
祁天恒眼神微闪,“怎么问这个?”
乔冉冉弯起眼睛,露出个傻乎乎的笑来,“反抗得过,就可以打得他们同意呀。”
祁天恒失笑,暗叹自己有些小心过头了,不过还是没乱说话,只是笑笑,“我不能打他们。”
“啊……你打不过他们呀,”乔冉冉声音遗憾,突然又眼睛一亮,“那等再过几年,你力气大了,是不是就打得过?”
祁天恒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没去接这句歧义太多的话。
乔冉冉就像是没察觉似的,依然是笑得傻乎乎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告诉他,“那我告诉你,你可以骗得他们不再逼你成亲,拖拖拖,用力拖,拖到你能打赢他们再说。”
躲在她房间里(4)
看她的模样的确是有些憨傻,说话的语气也是孩子气十足,可祁天恒只是笑笑,像是纵容小孩子胡说八道的那种笑,并没露出别的什么态度。
“你可以跟家里人说,你喜欢男人哦。”
“……”祁天恒的笑僵在脸上,清俊的脸上露出丝哭笑不得的表情来。
“哥哥都可以怀孕,你当然也可以喜欢男人呀!”
“……哥哥是谁?”祁天恒声音僵硬地挤出这几个字来。
“喔……他们叫他王爷。”
“……这座瑞王府里的瑞王祁天彻?”
“好像是吧。”
“……”
祁天恒更是哭笑不得,二哥一定是快要被气死了。
揉揉额头,他苦笑道,“不会有人相信的。”
况且如果他真说自己喜欢男人,那才真是要闹得天翻地覆。
“谁怀疑你怀疑得最厉害,你就说你喜欢那人嘛!”
“……”
祁天恒突然觉得,如果每个傻丫头都是这样的,他也该叫人去捡几个回来。
送走了匆匆离开的祁天恒,乔冉冉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倒在床上。
昨晚站着睡得很不舒服,她躺下没多久就睡得香甜,不知道因为她的几句话,宫里掀起轩然大波。
其实同样掀起轩然大波的,还有王府里。
因为从涂大人府上回来,司徒沐真的跟祁天彻提起了“小绿”这个“有气质”的名字,还献宝似的拿出了那个跟名字配套的、大得像帽子似的绿色发饰……
于是睡得正香的乔冉冉听到了一声怒咆,“把那个女人带过来!”
脑袋都没清醒过来呢,睡得晕晕乎乎的乔冉冉就被人从被子里挖起来,带到王府的书房里去。
其实祁天彻吼完就后悔了,因为司徒沐还在,怕吓到这小娃娃,他不想在她面前发火。
所以等人被带过来时,他已经收起了脸上的怒气,嗯……是尽量收起。
笑得有些狰狞地,他开口,“本王有些话要问你。”
乔冉冉没理他,蹲下身,扁扁嘴,“小小姐,我想喝芒果奶昔。”
“那是什么?”司徒沐没听过这个东西,很是好奇地眨眨眼。
王爷,别这么激动
“就是把芒果和奶昔用神奇的方法混在一起,再加上两勺更神奇的东西,”乔冉冉陶醉地深呼吸一口气,“很好喝!”
“听起来好好喝……”小娃娃总是容易被新奇的食物的吸引,司徒沐很是期待地看向祁天彻,“彻叔叔,我想喝芒果奶昔!”
叔叔?原来她不是这个暴躁王爷的女儿。
祁天彻安抚地拍拍她的头,吩咐跟在司徒沐身边的小红,“叫厨房去准备。”
小红僵着一张小圆脸,忐忑地说,“回王爷的话,奴婢从没听过芒果奶昔,厨房的人……也一定不会做。”
小小姐嘴馋,她们灵犀阁的婢女总是往厨房跑,时间一久,都混熟了,所以她很确定厨房的人也一定不会做这样东西。
把牛奶和芒果混在一起的“神奇的方法”?用来调味的“两勺更神奇的东西”?会是什么?
祁天彻沉下俊脸,看到乔冉冉那张依旧笑得傻乎乎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去做!”
说完他索性抱起司徒沐,打算也去厨房看个究竟。
乔冉冉也不推辞,到了厨房之后挽起袖子,利落地剖开一个芒果,划刀,把果肉刮下来,用勺子捣碎之后倒上牛奶,加了两小勺蜂蜜,搅匀。
“好了。”她笑着把一小碗成品递给司徒沐,“尝尝吧。”
“……”
祁天彻的脸都快绿了,“用神奇的方法混在一起?加更神奇的东西?!”
“嗯……好喝!”小孩子没有那么多的形容词,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好喝法,可是陶醉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
“冰过的更好喝哦。”乔冉冉跟她保证,“我还会做其他的好吃的好喝的,以后每天都给你做。”
冉冉好像也不傻呀……小红在一边疑惑地想。
可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乔冉冉就笑着抬起头来,很热情地招呼祁天彻,“大黄,你要不要喝?”
“……”小红默默地把“冉冉不傻”这个念头收回去了。
祁天彻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丢出去暴打,可看着司徒沐雀跃期待的模样,又不能真把这个会做新奇食物的傻子怎么样。
男人的那啥问题(1)
“以后别让本王再看见你!”
那怎么行,她以后每天都要去找他,争取早日把他气吐血。
乔冉冉弯起眼睛,笑得意味深长,“呵……”
“……”
祁天彻咬着牙,摔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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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很爱吃甜食,基本上只要是甜的她都爱。
乔冉冉换着花样给她做了几道饮品和甜点,小娃娃现在每天吃得心满意足,对她崇拜得不得了。
不过虽然乔冉冉的厨艺不错,王府上下还是认为她是个傻丫头,而且傻得很彻底。
想问为什么?唉……听这王府里每日三次的咆哮就知道了!
王爷本来就脾气不好,如果不是真傻,谁会每天主动送上门去,说一大堆快能气死人的话,听王爷吼得地动山摇啊!
不过她也不是只在这一件事上犯傻,平时说话时,她也经常口出惊人之语,让大家觉得……这丫头一定脑袋不正常。
比如现在——
因为乔冉冉经常做一些新奇的点心出来,王府里的丫鬟很快都跟她混熟了,经常溜过来蹭些吃的。
一群丫鬟围坐在桌边,品尝着香甜绵软的栗蓉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了八卦。
不过王府其实没什么八卦,大家聊着聊着,又聊到了从古至今永恒的流行话题——感情问题。
刚开始还在说心中的如意郎君是何模样,聊着聊着,大家就开始花痴起来。
“京城里的四大美男子,我觉得还是咱们王爷最好看。”
“太子爷也不差啊,眉目清俊,性子还温和。”
“荣王爷才好看呢!那样谪仙似的人,全天下一定就他一个!”小红说着叹了口气,“可惜荣王爷都成亲了。”
不过有传言说,荣王和荣王妃的关系不怎么好啊,这样的话小红不敢乱说,只敢在心里嘀咕一下。
大概是没怎么见过第四人,说是四大美男子,可她们几个说来说去,也只讨论了这三个人。
她们说了半天,小蓝突然发现乔冉冉一直没开口。
男人的那啥问题(2)
“冉冉,你怎么不说话呀?你说这三个人,哪个最好看?”
“我只见过小绿。”冉冉咬了口栗蓉卷,兴致缺缺。
大家早习惯了她叫王爷“小绿”或者“大黄”,就绕开这个问题,颇有兴致地给她介绍三位美男的特点,非要她做出个选择来。
“都不喜欢。”
“为什么!”大家都怒了,准备为自己偶像的魅力辩护。
“不是王爷就是太子的,以后一定妻妾成群,不喜欢。”
“可……有几个男人不纳妾啊!”
“那就不嫁。”
“哪像你说得这么简单。”
小蓝悲观地叹口气,“就算娶你时答应了不纳妾,等你嫁过去了,也管不了他啊。”
乔冉冉眯眼一笑,“那可以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提着把尖刀去找他嘛。”
其他人倒抽口凉气,“从此这世上就少了个人?”
“不,从此我就多了个好姐妹。”
“啊?”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
乔冉冉悠然地喝了口茶,淡定地说,“就是世上多了个太监。”
“……”大家石化了。
本来是想来看司徒沐的祁天彻也石化了。
可是石化之后,他突然有点羡慕她。
能像她这样活得肆意自在,什么话都敢说,也真是一件乐事。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他就听到了一声热情的招呼“大黄,你来了!”
“……”谁来把这个傻子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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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乔冉冉的出现,祁天彻每天都在王府里咆哮,时间久了,这件事就传到了王府外。
而祁天彻的吼声中怒意太明显,用“我们家王爷是在练嗓子”这种借口,显然是骗不了人的。
于是乔冉冉出名了。
不过碍着祁天彻的面子和威慑,众人也不敢来瑞王府里围观乔冉冉,只能每天听一听关于她的传说,越听越是好奇。
还好半个多月后,祁天彻照例设宴款待同僚,接到邀请的人都精神振奋,第一次觉得去瑞王府赴宴,是件值得期盼的事。
深夜幽会?(1)
还好半个多月后,祁天彻照例设宴款待同僚,接到邀请的人都精神振奋,第一次觉得去瑞王府赴宴,是件值得期盼的事。
说到瑞王府的晚宴,去过的朝臣们真是一肚子的辛酸要抱怨。
祁天彻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不爱热闹,可王爷他不知是抽的什么风,从三年前开始,每隔两个月,都要在王府设宴,款待同僚。
明明是他邀请人来,可在宴席之上,他总是一脸不耐烦,连话都懒得说一句,像是随时都准备翻脸砍人似的。
其实祁天彻曾是最有希望
做太子的皇子,所以他的身份有点敏感,照理来说,不该这样高调地宴请朝臣。
可因为他每次晚宴都摆出这样一张冷脸,时间久了,再也没人说他是想要拉拢朝臣,像他那种脸色,说是拉仇恨的还差不多。
因为来客人数众多,晚宴当日,王府的下人们总是十分忙碌,连灵犀阁的婢女都被调去厨房帮忙。
虽然乔冉冉的厨艺不错,可因为她“傻”,大家担心她状态不稳定,煮出什么吓人的东西来,也没人敢叫她帮忙。
冉冉乐得清净,拿了张小蓝画的王府格局示意图,就四处溜达了起来。
瑞王府分中、东、西三路建筑,今天的晚宴就设在中路的流杯阁,西院住的又都是祁天彻的侍妾们,这两边是都不能去了。
乔冉冉本来是打算今天把东路的建筑都参观一遍,可是走到一半,发现小蓝的地图画错了。
揽月轩右边明明是出云阁啊……小蓝画的却是栖霞阁。
怕走迷路了,乔冉冉不敢再乱走,坐到一边的大石上,研究着正确的路线。
王府的下人大多调去帮忙了,现在路上连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很。
乔冉冉正在看着地图,突然听到一声轻轻的喟叹。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在这种光线暗淡四处无人的时候,突然响起叹气声,听得乔冉冉毛毛的。
抬头四处看了半天,没看到人影或鬼影,倒是叹气的那人又开口了——
“你还好吗?”
听到这声音,冉冉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