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抓狂中(5)
“……”习惯性地屈起食指,揉了揉额角青筋,祁天彻已经气到快没力气了。
他再相信她的胡说八道,他就是白痴!
“大黄,你可以叫你的侍妾教你唱曲。”
祁天彻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霸道模样,“你,去茶楼听人唱曲,回来唱给本王听!”
“大黄,你为什么不去跟你的侍妾学?”
“她们唱来唱去都是那几首,本王听腻了!”
祁天彻说着拂袖离开,似是不愿再多说。
“原来是大黄太笨,学不会呀,呵……”
“……”祁天彻的脸又黑了几分,不过没再反驳。
“大黄再见!”
“……本王让你去学唱曲!”
“呵……大黄。”
“……”祁天彻刚要再吼,突然又改了主意,“本王跟你一起去!”
不然她不知道还要学回来什么怪曲子!
冉冉眨眨眼,笑道,“那我要回去换身衣服,呵……”
“……”
祁天彻黑着脸转身就走,实在是不想再听她折磨人的傻笑声。
等祁天彻走远了,冉冉才推开门,回到自己房间。
七爷还是躺在床上,半合着眼,神态悠闲。
冉冉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七爷,你是受伤了还是中毒了?”
“乔姑娘猜呢?”
“我猜尊贵的七爷大人不想说呀。”
“乔姑娘的见解不错,我允许你跟祁天彻出门了。”
“可我出门之后,七爷自己在房间里太危险呀,”冉冉笑呵呵地建议,“不然我把你埋在土里藏起来吧。”
“乔姑娘别忘了留个位置给自己。”
“七爷真是个有福同享的人呀。”
“乔姑娘客气了。”
冉冉最后还是没把七爷埋进土里“藏”起来,只是放下床幔,遮掩了一下。
匆匆换了套衣服,冉冉跟着祁天彻出门,来到一间茶楼。
平时茶楼里总是会出现卖唱的,可今天不知是不是祁天彻的脸色太难看,根本没人敢靠近,总之他们坐了半天,别说是卖唱的,连个敢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
冉冉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弯,“呵……”
王爷抓狂中(6)
“……”听到这声傻笑,祁天彻又揉了揉额角青筋。
冉冉却声音真诚地建议,“大黄,书里总是写有流氓调戏唱曲的姑娘,这时会有人跳出来英雄救美,不如你先耍一下流氓吧,说不定会有唱曲的姑娘来抱怨你出场太早呢。”
“……”
“大黄,你的脸绿了之后显得很水灵呀。”
“……闭嘴!”
“呵……大黄。”
祁天彻要气疯了,不对,他一定是已经疯了,不然他怎么会跟这女人一起出门!
绿着脸拎起还在傻笑的人,祁天彻准备把她带回王府,先打后杀。
可冉冉却指指不远处的青楼,“那里面也有人会唱正常的曲子呀。”
“……”
一炷香之后,黑着脸的祁天彻和笑呵呵的冉冉出现在青楼里。
冉冉正在跟面前的当家红牌如柳沟通,“最好是小燕子,穿花衣这类的小调呀,呵……”
祁天彻投过来一记杀人眼神,“你不是说只会唱那两首歌?!”
“呵……大黄。”
“……”他绝对是白痴,竟然能相信这女人的话!
脸色忽黑忽绿,祁天彻怒完了,突然开始警觉。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冷笑了一声,向后倚到椅背上,吩咐如柳,“唱吧。”
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可也比刚进门时好了很多。
“是,王爷。”
如柳的媚眼转了几转,柔媚一笑,开始唱曲。
开始唱的还是按冉冉说的,唱些小燕子,小二郎之类的童谣,唱着唱着,见祁天彻并没露出什么不耐烦的神色,如柳的胆子大了些。
谁都知道,京城四大美男子中,一个是根本提不得的人物,一个是宫里的太子爷,像她们这种身份的,根本高攀不上。
还有一位荣王,娶了京城第一大美人之后,就再无纳妾的打算,外出时根本不近女色。
至于眼前的这位瑞王爷,倒是个风流王爷,听说他的西院中住了很多位侍妾,虽然都没有正式的名分,可瑞王爷待她们还算大方。
尤其是他虽然暴戾,可没传出什么他会虐待侍妾的行为,跟了他,以后专心享福就行了。
王爷抓狂中(7)
在如柳眼中,祁天彻已经变成了一个活的金元宝,能不能抓住他,就看她能不能把握这次的机会了。
媚眼一转,她不再唱童谣,换了些拿手的小调来唱。
冉冉一直在笑呵呵地看着,红牌就是红牌,简简单单的几个眼波,就能生生把写景的小调唱出勾魂摄魄的撩人感觉来。
而被如柳撩拨的祁天彻呢?
他还保持着倚靠在椅背上的姿势,俊颜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变化,也不知道他是在不耐烦,还是觉得很享受。
见他这样的反应,如柳壮了壮胆子,借着倒茶的机会,像他身上倚去。
可还没碰到人,如柳突然觉得眼前一花,面前有一阵风呼啸而过。
再定睛一看,“你……”
突然被祁天彻丢过来,冉冉只是眯着眼睛,勾起嘴角,“呵……”
“……”
从青楼里出来,冉冉找到了脸色难看的祁天彻,“大黄,你怎么跑出来了,马上你就可以享到艳福了呀。”
祁天彻冷哼,“你以为本王什么女人都看得上?”
冉冉笑呵呵地看着他,“大黄,其实是你忘了带银子,想要逃帐吧。”
“……”
“大黄,我刚才给老鸨打了欠条,说你回府就会付一千两给她呀。”
“……”
“我觉得我的价钱要得很高呀,所以我跟老鸨商量,要了九百八十两的提成,呵……”
“……给本王闭嘴!”
她折腾了一圈,只是为了骗这九百八十两银子?祁天彻心里怀疑,可又不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问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如果问了,那他就真是白痴了。
回去的路上气氛诡异,冉冉却没再惹他,只是很热情地提出要教他唱歌,而且是唱很正常的童谣。
于是祁天彻咬牙切齿地学起了小燕子,穿花衣……
“大黄,你唱得太不活泼可爱了。”冉冉对这个学生很不满意。
“……”
“大黄,大黄你要挺住啊,现在吐血不给补助的!”
“……再说话本王毒哑你!”
“呵……大黄。”祁天彻实在忍不下去了,正准备一掌劈晕她,祁天凌突然出现。
王爷抓狂中(8)
手一伸,他笑着拦住祁天彻,“二哥,我答应过这小丫头,她在齐王府期间,保证她毫发无伤。”
他顿了顿,“而且二哥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也想知道。”清越的声音仿佛碎玉相击,没什么音调起伏地在祁天彻身后响起。
看看刚刚出现,面无表情的祁天湛,再看看祁天凌那张笑得吊儿郎当的狐狸脸,最后再看看祁天彻俊颜上冷厉的脸色。
逐一扫视过三个对峙的男人,冉冉傻笑着插话进来,“三缺一呀,我来教你们打麻将吧!”
“……”
冉冉看着他们三个石化的模样,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们是要打架呀!正好我有个很新鲜的打架模式,你们要不要试一下?”
“……”
冉冉说完就跑了,没过多久,又跑回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个苹果和三个橙子。
冉冉很严肃,“按规矩,大家之前男人要摸一下苹果,女人要摸一下橙子。”
之后她看向祁天凌,神情更严肃了,“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可以两样都摸一下。”
“……”
虽然原本根本没打算跟着她胡闹,可在一种幸灾乐祸心理的驱使下,祁天彻和祁天湛都去摸了一下苹果。
虽然在这之后,他们都觉得这是他们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事……
祁天凌却在哈哈大笑,一双狐狸眼依然笑得璀光流离,“小丫头,你说话真有趣。”
见他们都摸完了,冉冉很郑重地点头,“现在要进行的是打架前的祈福仪式,你们三个手拉手站好吧。”
之后冉冉就很虔诚地闭眼,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
祁天彻和祁天湛都没动作,倒是祁天凌觉得有趣,很配合地一手一个,抓住自己的两个兄长。
冉冉睁开眼,很高兴地告诉他们,“现在可以开打了呀!”
“……”
三个男人本来也没有真要动手的打算,尤其是被她这么一折腾,更是连火气都散得差不多了。
正准备分开之后该干吗干吗去,可率先要走的祁天湛突然发现……他们被粘住了。
王爷抓狂中(9)
趁着他们三个石化,冉冉忙着把他们三个的衣摆都粘到墙上,大功告成之后,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听说被凉树树汁粘住很好玩呀,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
在祁天彻的杀人视线中,冉冉笑呵呵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祁天凌才回过神来,笑得前仰后合,要不是手被粘着,他可能就要捶地了,“这小丫头也太有趣了吧!”
“我想把他打晕。”祁天彻声音阴沉。
“……同意。”祁天湛本来清越的声音,现在也是咬牙切齿的。
于是两个人合力把还在大笑的祁天凌打晕了……
过了一会儿——
“你能洗去凉树树汁?”
“能,”祁天凌的声音顿了顿,“但是药材在荣王府里。”现在这样,怎么出门?
“老师说,小朋友过马路要手拉手呀。”冉冉端着满满一托盘的饭菜,从他们身边路过。
“……”一时现场只剩咬牙声。
冉冉端着托盘回房间,把桌子推到床边,笑呵呵地看着七爷,“呵……”
“乔姑娘的笑声还是这么别致。”
“七爷也还是这么会说话。”
冉冉把饭菜摆好,问他,“我现在要吃晚饭了,七爷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呀?”
“除了左边那三盘,其他菜我允许你随便吃。”
“七爷,你的脸好大呀。”
“乔姑娘客气了。”
冉冉很快吃完了自己的晚餐,开始进行今天的“喂食”工作,“七爷,为什么京城里的人都怕你,连提都不敢提起你?”
“因为七爷大人太尊贵了。”
“还有别的原因吗?”
“因为我太英俊了。”
“七爷,你这辈子说得最谦虚的话是什么呀?”
“我是个英俊的人。”
冉冉竖起大拇指,“七爷竟然把那个‘太’字去掉了,真是谦虚。”
“乔姑娘的眼光不错。”
冉冉笑呵呵地看着他,“七爷,我很好奇你长得是什么模样呀。”
“乔姑娘没听过一见七爷误终身吗?”
“听起来七爷长得很千娇百媚呀。”
七爷笑瞥她一眼,“乔姑娘用词独特,很有文学造诣。”
“呵……多谢七爷夸奖。”
王爷抓狂中(10)
冉冉对七爷的容貌好奇到了极点,可七爷的易容术大概太过高明,她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人皮面具是从什么位置开始贴的。
吃完晚饭,看了看天色,冉冉猜测那“串”美男应该是敢趁着天黑奔回荣王府,去把凉树树汁洗掉了。
放下床幔,把七爷遮起来,她刚出门就听到祁天彻的咆哮声,还有祁天凌的大笑声。
没一会儿,笑得前仰后合的祁天凌出现在她面前,另两个人却不见踪影。
明明是刚被她整过,祁天凌却半点都不介意,笑得肚子都疼,“小丫头,二哥和五哥都发誓要报仇,各自回家想对策去了。”
冉冉笑得傻乎乎的,“正好我还想继续住在齐王府呀,呵……”不然她也没法扛着七爷走那么远。
祁天凌总算止住了大笑,换上了一脸魅惑笑意,“小丫头,你为什么想要留在齐王府?”
“因为在我们老家,看人妖很贵的,但现在不用花钱呀。”
一愣之后,祁天凌又是哈哈大笑,“小丫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冉冉笑得傻乎乎的,“我说过,喜欢我会有惊喜呀。”
祁天凌也学着她的语气,笑道,“我最近怎么没看见惊喜呀?”
“有惊喜呀,”冉冉很高兴地告诉他,“你脚下的那片地被我涂了凉树树汁呀。”
“……”
——————————————————————————————————
祁天彻本来是急着带冉冉回瑞王府的,可当天晚上却没再出现。
按祁天凌的说法,是他现在看见她,一定会控制不住地直接掐死她,所以他要先回去冷静,顺便想对策报仇。
不过祁天彻回家冷静去了,冉冉却想送给他一个惊喜。
“七爷,你教我轻功吧。”
七爷姿态悠闲地半合着眼,“我不收徒。”
“我付钱呀。”冉冉说着大方地拿出一枚铜板,“不用找了。”
“乔姑娘果然阔气。”
冉冉傻乎乎一笑,“谢谢七爷夸奖。”
冉冉现在的这具身体,其实是会轻功的,只是她不怎么会使用。
王爷抓狂中(11)
所以在七爷的几句简单点拨之下,她已经可以自由使用轻功,只是不太熟练。
比较可疑的是……七爷半点都不奇怪她会武功,而且似乎知道这具身体练的是哪门功夫。
冉冉虽然不太懂,可因为之前跟祁天彻学了几天,所以听得出,七爷刚才的几句点拨很有针对性。
难道七爷认识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
甚至是,这具身体的本来主人会装傻混进瑞王府,还躲在床底偷听,都是奉了七爷的命令?
冉冉看着依然淡定悠闲的七爷,“呵……”
————————————————————————————————————
从齐王府里出来,冉冉在空旷的街道上试了试,之后才放心大胆地动用轻功,掠去瑞王府。
对瑞王府里的建筑早就熟门熟路,冉冉翻墙进去,很有成就感地避开巡夜的侍卫,径直奔向祁天彻的寝居。
冉冉只是想给祁天彻一个“惊喜”而已。
既然是惊喜,那自然就不能等人通传,所以远远地看到祁天彻的寝居里亮着灯,知道他还没睡,冉冉就没停下脚步,直接掠过那两个有点走神的侍卫,推门进去。
“站住!”
“大黄!”
“嗯……王爷……”
三种声响差不多同时响起,没守好门的两个侍卫腿都吓软了,一脸煞白地低着头,不敢乱看。
门刚一推开,冉冉就听到里面的“嗯嗯啊啊”声了,可惜想收手已经来不及。
而她进来之后,那“嗯嗯啊啊”声戛然而止,像是收音机突然被人按下开关似的,再没半点声音。
祁天彻的卧室里没放屏风,大门一开,直接就冲着床。
冉冉只觉得眼前花了花,是真真正正的花,因为似乎有什么五颜六色的东西在房间里闪了闪,之后她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兜头罩下,遮住了她的全部视线。
“滚出去。”
祁天彻的语气平静得过了头,冷声命令那两个侍卫。
两个侍卫吓得腿软,也不敢抬头,连忙收回要去拉冉冉的手,哆哆嗦嗦地退出去,把门关好。
王爷抓狂中(12)
房间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声,像是在穿衣,而冉冉看不到周围景物。
“来人。”
现在简直有点像他们刚见面那天的场景重现了。
头上罩着的应该是件斗篷,冉冉低头看着地板,回忆着自己刚穿过来的那天,又想起了今天下午的事。
好像……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也大概猜到ooxx时呼吸太平稳,是代表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只是这个真相,让冉冉有点惊奇。
正想着,头顶的斗篷被人掀开,祁天彻衣着整齐地出现在她面前。
自从他们认识以来,祁天彻多半是处在被她气得快吐血的状态,所以大多数时候,脸色都很难看。
这还是冉冉第一次看到神色这么平静的祁天彻。
不过像这种性子暴戾的人,若是突然冷静下来,才是真的怕人。
冉冉想了想,像平时一样逸出一声傻笑,“呵……大黄。”
祁天彻也像是根本没动怒,竟然也笑了,“你姓什么?”
“我姓乔,呵……”
“乔冉冉。”祁天彻缓声念着她的名字,“跟本王来。”
“为什么呀?”冉冉的反应还是跟平时一样。
祁天彻直接拎起她,“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大黄,今晚月亮很好,适合晒被子呀。”
“……”
“大黄,你竟然不朝我吼了呀。”
“……”
“大黄,我娘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你现在是不是要去选美呀。”
“……”祁天彻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闭嘴!”
“呵……”
祁天彻把她带到瑞王府一间无人居住的小阁楼,拿出火折子,点亮桌上的蜡烛。
烛光明明灭灭,微微颤动,映得祁天彻那张俊颜也看着阴森起来。
再配上背景音乐,这就是现场版的鬼片了,冉冉却还是笑呵呵的模样,“大黄,我们来玩捉迷藏呀?”
祁天彻并没接她的话,唇角微微一勾,声音柔和得过了头地问她,“你说知道我一个秘密,是什么秘密?”
“大黄你要听哪个秘密呀?”
“最重要的那个。”
冉冉傻乎乎一笑,“最重要的秘密是第二重要的秘密是真的!”
王爷抓狂中(13)
“……那第二重要的秘密呢?”祁天彻咬着牙问。
冉冉压低了声音,很谨慎地看了眼周围,“第二重要的秘密,是详见第三重要秘密!”
“……乔、冉、冉!”
“这样保密性更好呀,呵……”
祁天彻再次屈起食指,揉了揉额角青筋,安慰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审完这几句,他就可以把她掐死。
虽然沐沐喜欢她,但他可以想办法转移沐沐的注意力,既然她发现了他的秘密,那就不该再活下去!
祁天彻没有耐心再问下去,“哪个秘密有实质性的内容?!”
冉冉严肃地晃了晃手指,“大黄,你这个问题问得,不太有水平。”
“……”祁天彻攥了攥拳头,时刻准备在逼供之后的第一时间杀了她。
“大黄,你要学会深入分析问题呀,”冉冉说着比了比手边的桌子,“这是什么?”
“……桌、子。”他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两个字。
“错,”冉冉很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能答错,这明明是一张木头做的桌子。”
祁天彻听着她的“正确答案”,突然笑了。
烛火映照下,他眼里的那股嗜血杀意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乔冉冉,你还能东扯西扯多久?本王有很多时间跟你耗。”
“还有,”他扣着她的脑袋,逼近她,一字一顿说得清楚,“装傻也没用。”
冉冉眨眨眼,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神色突然有点担忧,“大黄,你有黑眼圈了。”
“……”他真想知道这女人脑袋里都装的什么!
“大黄,你今天晚上好像想杀我呀。”
“你知道就好。”
冉冉认真地想了一下,“那天有人告诉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呀,不然我先杀你吧!”
祁天彻冷笑,“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本事我有呀,”冉冉为难地看着他,“可你怀孕了,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随便杀孕夫。”
—————————————————————————————————————
收工,群么么,明天见
王爷抓狂中(14)
“不许再胡扯我……”吼到一半,气势突然中断,祁天彻气得眼前发黑,实在是没法顺畅地说出“怀孕”这两个字。
冉冉微微皱眉,之后拉住他的手,很真诚地说,“你放心,我老家的风气很开明的,我虽然知道你未婚先孕,但不会说你不守妇道。”
“……”
一口血哽在喉咙口,祁天彻觉得自己会就这么被气死了。
冉冉却换了轻快语气,笑呵呵地说,“如果你愿意,我们以后可以做好姐妹呀!”
“……”祁天彻真觉得自己撑不住了,揉着胸口,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冉冉还十分热情地伸手扶他,“小心小心,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不能像做小姑娘时那样活蹦乱跳了呀。”
“……”满头的青筋都在“活蹦乱跳”,祁天彻拼命克制着要吐血的冲动,拿出自己惯有的气势来。
“乔冉冉,知道本王的秘密就要付出代价,就算你是真傻,本王也不会冒险留你的性命!”
听他这样说,冉冉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眉宇间开始出现担忧之色。
看她终于有点害怕的迹象,祁天彻对这种反应还算满意。
皱了半天眉,冉冉终于开口,忧心忡忡地说,“大黄,你的情绪不太稳定呀,孕夫应该尽量让自己心情愉快的。”
“……”
虽然以前有过很多次怀疑,可现在祁天彻开始确信,这女人一定是个傻子!
他都已经流露出这么强烈的杀意了,没有正常人会是这种反应!
“大黄,我给你讲个笑话,你听了心情会不会好一点呀?”冉冉显然很关心这位“孕夫”。
“我更想知道你知道我什么秘密!”祁天彻一字一顿地挤出这句话。
冉冉有点为难地扁了扁嘴,“我娘说天机不可泄露呀……不过天大地大,孕夫最大!”
她说着很豪爽地一拍手,老实把“秘密”讲出来,“秘密就是……你怀的是男孩!”
“……”祁天彻要疯了。
“大黄,大黄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呀?是你想要女孩吗?别灰心,你还可以下胎再努力呀!”
王爷抓狂中(15)
祁天彻已经气到话都说不出来了,谁也别想拦他,他现在就要掐死她!
冉冉低头,看着扼在自己颈上的那双大手,眨了眨眼。
祁天彻冷笑,“怕了?”
冉冉很大度地看着他,“我知道怀孕的人很辛苦,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现在是我要掐死你!”祁天彻拧着脸纠正提醒她。
“啊……”冉冉的神情突然有点慌张,又过了一会儿,简直是开始恐惧了。
祁天彻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甚至觉得,如果冉冉能时时露出这种恐惧的神情,他可以一直不杀她,时时把她带在身边,让他一解心头之恨。
“你真的要杀我?”
“没错!”怕吧,怕吧!祁天彻觉得自己也快不正常了,竟然非要跟一个傻子赌气。
“糟了大黄,我好像把你有身孕的事告诉我一个好朋友了!我们约好每月初一在城北的天桥见面,要是我一直不出现,他一定会猜到是你杀了我!”
冉冉的神情更慌张了,“如果他要为我报仇,一定会把你有身孕的事说出来的!到时你就名节不保了!”
“……闭嘴!”
祁天彻拧着脸大声吼她,同时大怒地站起身。
随着他站起身的动作,房间里响起清晰的“呲啦”一声,像是布帛的撕裂声。
与此同时,祁天彻也觉得身后有点凉,从背部到腿部,都好像少了点遮蔽的东西……
冉冉忧伤了,“大黄,你怎么不说一声就突然站起来呀,我在椅子上涂了凉树树汁呀!”
“……”
“大黄,你不谣谣误会呀,我不是故意的,我娘说,女人不能为难女人,虽然你曾经是男人……不过既然有了身孕,也就是半个女人了呀!”
“……”
“大黄,你怎么还是不高兴呀?”冉冉认真地想了想,之后终于有了好主意,笑呵呵地看着他,“大黄,我们来玩追人的游戏呀?”
“来吧来吧,你来追我呀!”冉冉依然是一脸傻乎乎的笑,很开心地冲他招手,就这样跑出房间了……
而身上衣服只剩半片的祁天彻,就这样默默地、默默地站在原地不能动……
王爷抓狂中(16)
其实这里是瑞王府,是祁天彻自己的地盘,他完全可以大吼一声,叫手下拦住冉冉,或者是叫人来给他送衣服。
但这么丢人的事,祁天彻实在不想被第二个人知道……
好不容易在房间里扯了床幔,裹在身上,祁天彻急掠出屋。
在他的想象中,冉冉应该早就跑远了,他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抓到她。
可没想到,一踏出阁楼,就看到冉冉站在院子里,笑呵呵地看着他。
“呵……大黄。”
“……”祁天彻的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气成这样,而且输得没有一次反击成功的机会。
如果用武力获胜,他虽然可以轻松地把她掐死,可总觉得赢得不够彻底,不够解气,说不定他下半辈子都要抱着这个遗憾。
祁天彻拒绝去想跟一个“傻子”较量脑力问题,是很白痴的行为……
他现在完全把冉冉当傻子看,也不再怀疑之前那几次,是她有意试探,但留着她的命,还是不太稳妥。
谁能明白一个傻子在想什么?谁能保证一个傻子下一秒要说什么话?
说不定哪天,这女人就真的想明白他的秘密是什么,还给他泄漏出去了,留着她的性命,还是不太保险。
祁天彻在拧着脸权衡利弊,冉冉还是眯着眼睛,唇角微扬,笑得傻乎乎的,“大黄,我好久没叫你小绿了呀,呵……”
“……”这一句话让祁天彻的神经“啪”地断了。
此仇不报,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食指凑到唇边,祁天彻吹出了一声古怪的哨响。
没过多久,四个劲装打扮的黑衣人从远处掠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停在他身前,“主子。”
带头的何一有些诧异,他们师兄弟四人是主子的心腹,可主子没事时从不召见他们,今天这是怎么了?
祁天彻拧着脸把冉冉丢过去,“把她带回齐王府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门!还有,如果她乱说了什么话,杀无赦!”
何一微微愣了一下,直觉地想到,这个“乱说什么话”,指的是当年的事。
王爷抓狂中(17)
这位姑娘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何一诧异地看向冉冉。
冉冉热情地冲他打招呼,“你好呀,呵……”
何一:“……”
他有点明白主子为什么把她软禁在齐王府,而不是主子自己的瑞王府了……
冉冉被他们四个拎回了齐王府,“请”回了自己的房间。
“姑娘,以后我们四个会在门口保护你。”何一说得客气。
“那辛苦你们了呀,呵……”冉冉说着笑呵呵地看着他们,“我叫乔冉冉,你们几位,怎么称呼呀?”
“何一。”何一比了比自己,之后逐个点着自己的三个师弟,“何二、何三、何四。”
冉冉拍手称赞他,“你能一口气数到四,好厉害呀!”
“……时候不早了,请乔姑娘早点歇息。”何一说着关上门,打定了主意,以后如无必要,坚决不跟冉冉说话。
冉冉把门闩好,之后绕过屏风,走到床边,拉开床幔,“呵……七爷早。”
“乔姑娘也早。”
“七爷,你说我为什么被软禁了呀。”
“因为乔姑娘太活泼。”
“七爷真会说话。”
“乔姑娘客气了。”
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早过了该休息的时间,冉冉反倒不觉得困了。
所以她坐到床边椅子上,兴致勃勃地问七爷,“七爷,你躺了一天闷不闷?我来把你当风筝放着玩呀?”
“放风筝这种事,跟乔姑娘的气质不合。”
冉冉呵呵傻笑,“那七爷说以我的气质,适合做什么呢?”
“适合削个苹果给我吃。”
“七爷真是拿自己当大爷呀。”
七爷的神色很平静,“这是我应该做的。”
冉冉竖起大拇指,称赞他,“七爷脸皮真厚。”
“乔姑娘客气了。”
冉冉拿过一个苹果削皮,问他,“七爷,你一直戴着面具,皮肤不会难受吗?总不透气容易长痘痘呀。”
七爷优雅地咽下她递来的苹果,“不会。”
“为什么?”
七爷很淡定,“因为我皮肤好。”
“七爷,你不要总这么说话呀,我会没词了的,只能又夸你脸皮厚。”
“乔姑娘又客气了。”
王爷抓狂中(18)
冉冉把七爷扛回来的那天晚上,七爷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冉冉就在软榻上将就了一夜。
可今天七爷醒着,所以她就跟他商量一下,“七爷,不如你去床底睡呀?”
七爷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眼神落在床头斜侧面一米多远的位置,“乔姑娘可以把软榻搬到这里来睡。”
“为什么?”
“有风从那个风向吹来,乔姑娘可以给我挡风。”
“七爷真是个讲义气的人呀。”
“乔姑娘很有眼光。”
“七爷,我救了你,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呀?”
“我允许你在这几天里服侍我。”
听了这话,冉冉赞赏地竖起大拇指,“涌泉之恩,就这样滴水相报,七爷果然不是一般人。”
七爷笑瞥她一眼,“乔姑娘很有见解。”
——————————————————————————————————————————
第二天一早,冉冉吃完早饭,坐在院子里,跟“看守”她的几人聊天。
“何二,你的名字很有趣呀,呵……”
何二:“……”
“我们老家有一个画画的组合,名字叫‘有时二’,你可以找人建一个组合,叫‘为何二’呀。”
何二:“……”大师兄,我想回家。(┬_┬)
何一同情地拍拍何二肩膀,表示在精神上支持他,之后立即跑了。
还好抽签他抽到了晚上看守,晚上守夜虽然累了点,但乔姑娘不出来说话……
何一和何三都抽到了晚上轮值,白天留下的是何二和何四。
何四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的名字很安全,不会让人乱联想,所以开始庆幸自己在师兄弟中排行第四了。
可冉冉却笑呵呵地转向他,“何四,呵……”
何四:“……”
“其实何二不用再找别人了,你们俩组合正好呀,四何二,组合可以叫‘适合二’呀。”
何四:“……”大师兄,我也想回家。(┬_┬)
祁天湛进门时,看到的就是何二何四两人苦着脸,而冉冉还是笑呵呵的模样。
祁天湛认得祁天彻身边的心腹,“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王爷抓狂中(19)
“他们俩来陪我玩呀,呵……”
“……”谁要陪她玩,他们想回家!何二和何四都很忧伤。
祁天湛淡扫了他们俩一眼,没再细问,只是微微拂了拂一边的石凳,示意冉冉坐过去。
冉冉笑呵呵地看着他,“昨天我把你们兄弟三个粘成一串,荣王爷怎么不想着报复我呀?”
祁天湛看起来很淡定,“只是小事而已,本王醉心医术,不喜欢报复人。”
“荣王爷真是高风亮节呀,”冉冉说着把他按在石凳上,“快请坐吧。”
“……”祁天湛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之后又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拿出红线来,开始今天的诊脉。
看到他们俩坐在一起,何四迟疑地看向何二,用眼神询问,主子是不是太生气了,忘了交代咱们,别让乔姑娘跟荣王接触过多?
师兄弟四个从小一起长大,默契极佳,像这种眼神交流的事,倒是难不倒他们。
何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同样用眼神回答:你想太多了,乔姑娘说话的风格你也见识过了,荣王爷干吗跟自己过不去,对乔姑娘动男女之情啊!
何四还是担心,可荣王对医术太感兴趣,也许想把乔姑娘娶回家,每天先把自己气得半死,再自己把自己治好呢?
何二心情沉重地低头,过了半晌,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四啊,别二了。”
“……滚!”
因为见识了祁天彻昨天的发飙,小红她们明知道祁天湛在,可也不敢过来欣赏美男了。
这个时辰,司徒沐还没起床,祁天凌还在练武,所以没人来跟冉冉聊天。
冉冉看了眼自己紧闭的房间门,突然转过头来,问祁天湛,“荣王爷,人会因为什么全身都不能动呀?”
“有很多种可能。”祁天湛淡瞥她一眼,“你怎么问这个?”
“我昨天捡到只蚂蚁,但我怎么跟它说话,它都不理我呀。”
“……可能是那只蚂蚁已经死了。”
冉冉拍手称赞他,“荣王爷果然是神医,还没见过患者,就能做出判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