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的当众表白(5)
“你也不说话?”
“对呀,”冉冉呵呵傻笑,“谁先说话谁就是大傻瓜!”
“……好,我陪你玩。”祁天彻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虽然这游戏听起来很蠢,可只要这女人不说话,让他装自己是个木桶都没问题!
“呵……”冉冉兴致勃勃地跑开,没过多久,拿着纸笔跑回来,把他拉到一面墙前。
“大黄,你先扶着墙。”
“……”祁天彻忍耐地照做,“然后呢?”
冉冉表情高兴地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没有然后了,现在你已经是根萝卜,不能说话,说话就是大傻瓜呀!”
“……”祁天彻死死地盯着纸上那几个墨迹未干的字,有种不妙的预感。
暗中动了动手,发现根本动不了,很好,他又被粘住了,还是被粘到墙上了!
他明天就叫人把那棵凉树砍了!
看到他绿了的脸,冉冉很高兴地唰唰唰写字,“大黄,你脸绿了之后,很像青萝卜呀!”
“……”
冉冉满意地看着眼前这根“萝卜”,笑呵呵地点头,又开始写字,“大黄再见!”
“……”祁天彻不能说话,何一连忙拦住她,“乔姑娘,你刚才答应主子,你也要装……萝卜。”
冉冉露出一脸傻笑,写字给他看,“他是在地里长的萝卜,我是一根要睡觉的萝卜呀!”
“……”
何一眼前发黑,眼睁睁地看着那根要睡觉的萝卜就这么跑走了……
察觉到自己被一道杀人视线紧盯着,何一激灵了一下,转头,就对上祁天彻铁青的脸。
“属下马上去找荣王爷!”何一立即开溜。
剩下的何二他们三个动作慢了一步,只好留下来,把闲杂人等都赶走,守着墙上那根“萝卜”,动作僵硬地不敢乱看。
主子今天真是惨啊……何二和何四都这么想。
爱吃萝卜的何三却很是忧伤地望天,因为今天这件事,瑞王府里是不是再也见不着萝卜了……外面酒楼里的萝卜不好吃啊……
他们三个等了半天,去找祁天湛的何一才神色古怪地回来。
而且是空着手回来。
皇宫里的当众表白(6)
“主、主子……”
何一小心翼翼地站得离祁天彻远一些,“荣王爷他说,他说……除非您像昨天的齐王那样笑岔气了,不然他是不会把您从墙上弄下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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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冉冉刚起床,外面就有人敲门。
开了门,她笑呵呵地跟门外的人打招呼,“原来是小宁宁呀,呵……”
七爷的手下宁远僵着脸,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她,“这是七爷送的。”
冉冉接过那张写着“妙手回春”四个大字的匾额,“替我谢谢七爷呀,呵……”
“……”宁远一向受不了她傻笑的模样,可今天却僵着脸,还是站在原地,不知在看什么。
“小宁宁,你怎么还不走?”冉冉兴致勃勃地问他,“是不是想去墙上当萝卜玩呀?”
宁远抖了一下,想起祁天凌上次的悲惨遭遇,又向后连退几步。
这女人真傻了?
他试探是问她,“你和瑞王爷是两情相悦?”
瑞王爷昨晚在宫里的表白的事,现在已经传遍了大半个京城,所以他也知道了这件事。
“呵,他是大黄呀。”
“……”宁远有点头疼,“我是问你喜不喜欢他。”
“呵,大黄就是大黄呀!”
宁远崩溃,实在是承受不了这种风格的对话了,索性换一个方式试探她。
“瑞王爷有很多位侍妾,花心又风流,京中可是都盛传,他不是个适合托付终身的良人,你不介意?”
“大黄有侍妾呀?”冉冉的声音傻乎乎的。
宁远忍了,没太在意地说,“瑞王的侍妾都住在西院。”
“没有呀,西院没有人呀。”
“怎么没有?”宁远说得肯定。
“你为什么说得这么肯定呀,”冉冉还是一脸傻笑,“你去大黄家偷看过呀?”
“……”宁远一僵,头更大了,只能庆幸这里没别人。
这女人可能还真是傻了,说话才这么没遮没拦的。他是七爷的手下,身份敏感,这种可以理解成他偷偷潜入过瑞王府的话,哪是能随便说的!
皇宫里的当众表白(7)
虽然这话没有其他人听见,可事关重大,宁远不敢含糊,还是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别说是我了,京中普通百姓都知道瑞王府的西院住着成群的侍妾。”宁远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呀?”
“原因你不需要知道,但这就是事实!”宁远一看见她的傻笑就头疼,不想多跟她说话。
“可你不说,我不相信呀,呵……”
无奈,宁远只好解释,“以前瑞王爷一直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形象,后来因为一个意外,大家都知道他都是装的。”
冉冉眨了眨眼,笑呵呵地说,“我娘说,说话说得含含糊糊的,都不是好孩子呀。”
“就是大家都知道了!”问那么清楚干吗!
“你果然不是好孩子,”冉冉很遗憾地看着他,“我不给你小红花了。”
“……”宁远头更疼了,这女人还真是傻了,不然她也知道这件事,还有什么好问的!
“当年荣王妃还没嫁给荣王,还是梁家小姐的时候,瑞王跟梁家走得很近。瑞王是皇后所出,当时已过了成亲年龄,身边却一直没有女人,皇后以为瑞王喜欢梁家小姐,所以一直在阻挠梁家小姐嫁给荣王。”
宁远一口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去看冉冉的表情。
冉冉还是一脸傻笑,“你提到好多人呀,呵……”
宁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结果后来爆出瑞王府每月都会采买大批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瑞王刚开始还不回应,后来才承认,他在西院养了一堆侍妾。”
冉冉眨了眨眼,“大黄不说实话,不是好孩子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
因为自己的小师妹也被祁天彻伪装的好男人形象骗过,宁远提到这件事也有点怒气,不由就有点多话。
“瑞王虽然个性高傲脾气不好,不过以前大家一直觉得他是好男人,因为这件事,大家才知道他的真面目,这种事,传得很快的,百姓们都知道。”
什么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什么可能是已经有心上人了,这种明明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偏偏要装好男人的人,最恶心了!
皇宫里的当众表白(8)
宁远一激动起来就有点话多,就连傻笑声都阻止不了他。
听他抱怨了半天祁天彻当年有多可恶,当年被骗的纯情少女们有多痛恨祁天彻,冉冉总算把他送走了。
想了想,她出了院子,绕去练武场,找到正在练剑的祁天彻。
祁天彻昨晚被她整了一次,现在又不能随便发火,只能咬着牙,装做没看见她。
可冉冉却一直盯着他在看,过了半天,也还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你在看什么!”
冉冉看着他,“大黄,你真是个大笨蛋呀。”
“……”
冉冉从来就没夸过他,像这种只说他是笨蛋的话,根本就不会让祁天彻发火,他比较奇怪的是冉冉很认真的态度。
在他的打量中,冉冉又露出一抹傻笑,“大黄,我以后不欺负你了。”说完就走了。
“……”这女人一大早晨的,又在犯什么傻?
可是一整天下来,冉冉真的没再“欺负”他。
别说是祁天彻了,连瑞王府的下人都觉得奇怪。
明明昨晚还把他们王爷整得很惨呢,还有关于西院的事,他们还以为今天冉冉会有什么大动作,怎么突然就偃旗息鼓了?
当天晚上,祁天彻去灵犀阁的时候,正好看到冉冉在陪司徒沐玩。
如果是以前,冉冉一定会很热情地招呼他“大黄,你来了”,可今天,却只是“呵”了一声。
早就习惯每次见到冉冉都要气得快吐血,祁天彻现在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说了,以后不欺负你了呀,呵……”
祁天彻自动忽略“欺负”这两个字,很怀疑地问她,“为什么?”
“因为大黄你是个大笨蛋呀。”
“……”
在接下来这几天,祁天彻又问过几次同样的问题,而冉冉的答案都是一样。
祁天彻觉得自己大概是总听到冉冉的傻笑,脑筋也跟着不正常起来了。
他竟然不太习惯现在这种相对平静的日子,甚至开始怀疑,冉冉说的那句话,难道是嫌弃他太笨了,觉得整他很无聊?
见鬼了,他干吗要跟一个傻子的话较真!
皇宫里的当众表白(9)
冉冉这些天都是跟祁天彻和平相处,正觉得日子无聊,有人来找她玩了。
一天晚上,冉冉看着突然出现在院子中的大批持刀提剑的蒙面黑衣人,眨了眨眼,露出一抹傻笑,“呵……”
为首的人冷笑一声,“交出藏宝图,我们可以饶你性命!”
藏宝图?
冉冉又眨了眨眼,笑得傻乎乎的,“你们是不是走错片场了呀!”
她说什么呢?一群黑衣人都迟疑地互看几眼。
冉冉还很高兴地看着他们,“这么晚没有公共汽车回去了呀,不如我们去跳皮筋吧!”
“……”说什么呢……
“赵老,是不是找错人了,这女人怎么好像是个傻子?”说“好像”都太客气了,这根本就是跟傻子!
被称为“赵老”的就是为首的黑衣人,他冷声道,“别忘了,报信的人说了,这人诡计多端,叫咱们小心些。”
报信的人?
看来是有人故意放出假消息,说她身上有什么藏宝图,怪不得突然有这么多武林人士找上门来。
冉冉弯着眼睛,扬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长,“呵……”
黄老冷笑,剑光一闪,手中长剑已经抵在她颈间,“说,藏宝图在哪里。”
冉冉皱着眉,很认真地说,“我娘说,在这个时候,我一定要说一句话呀!”
“那就快说!”难道藏宝图是她娘放在她这儿的?看她的模样,不像是装傻。
“可我忘了呀。”冉冉的声音傻乎乎的。
“……那就快想!”
“好吧,”冉冉很老实地答应,想了一会儿,突然很高兴地一击掌,“我想到了!”
“是什么?”众人都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拿到藏宝图了,纷纷惊喜地问她。
“是‘打死我也不说’呀!”
“……”一口血就这么哽在喉咙口,这种心情大起大落的感觉,让好几个人都是眼前发黑。
带头的黄老毕竟是老江湖了,没这么容易被击垮,手中长剑又向前送了几分,“别再耍花样,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之后,你们还会来找我玩吗?”冉冉兴高采烈地问他。
皇宫里的当众表白(10)
黄老冷笑,“你人都死了,以后只有鬼陪你玩!”
“这样呀,”冉冉很为他们担心,“那你们还怎么从我这里问出藏宝图在哪儿呀?”
“……”黄老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傻子给问住了。
不过他很快就找回气势,“小姑娘,不要……”
“我不是小姑娘呀。”冉冉笑呵呵地打断他。
黄老微微一愣,犹疑地看着她明明是年轻女孩的模样,难道她易容了?
“那你是什么人?”他防备地问。
“我是乔姑娘呀,我姓乔。”冉冉很高兴地自我介绍。
“……”黄老也找到眼前发黑的感觉了。
“很高兴认识你们呀,呵……”
“……”黄老决定不再理会她的话,接着把自己之前的威胁说完,“不要以为不能杀你,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你该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种毒,能让人比死更难受!”
黑压压的一群人站在面前,再配上这样语气阴狠的威胁,显得很有气势——至少黑衣人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冉冉很高兴地告诉他,“我不知道呀!你要教我吗?”
“……”
冉冉用一种求知欲很旺盛的眼神看着他,“原来你是来教我知识的,你真是个好人呀!”
“……黄老,我看这个傻子不好对付。”
“……她是诡异多端。”黄老坚决不承认自己说不过一个真正的傻子。
可她看起来……傻得很彻底啊。其他人都这么默默念叨着。
“徐老弟,教给你了!”黄老阴阴一笑,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被点到名的徐姓男人上前一步,同样是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狭长阴毒的眼来,月光下,瞳仁竟然带着幽绿色泽,被他的眼神一扫,就像是被蛇盯住一样。
冉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很好奇地问,“你买的哪个牌子的美瞳?颜色很好看呀!”
“……”徐姓男人吸取了黄老的教训,像这种听不懂的怪话,一律不搭腔。
他擅长使毒,黄老叫他出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他用毒逼供。
所以徐姓男人直奔主题,从腰间皮囊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瓶来。
皇宫里的当众表白(11)
水晶瓶的粗细和长短都和两根手指差不多,而瓶子里面只装了半瓶不到的翠绿色液体,显然不是普通东西。
“知道这是什么吗?”徐姓男人忍不住想炫耀。
“知道呀!”冉冉很高兴地点头,“我们村子里,有人拿它减肥呀!”
徐姓男人脸上微微变色,随即告诉自己,这人是在胡说八道,他用不着理会。
可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你说,它是什么!”竟然敢污蔑这么珍贵的毒药是减肥的东西!
冉冉同情地看着他,有点忧伤,“怎么年纪轻轻,就失忆了呢?”
“谁说我失忆了!”
“那你说,它是什么呀?你还记得吗?”
“它是碧阎罗!”徐姓男人冲动之下,脱口而出。
冉冉赞许地看着他,“不错,你答对了呀。”
“……”明知道眼前的人是个傻子,可他怎么有种被忽悠了的错觉?
徐姓男人再次下定决心,这次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要理会。
他动作小心地打开水晶瓶的盖子,阴毒一笑,就要把瓶口朝冉冉移过去。
冉冉笑得比他开心多了,“看来你学艺不精呀,不过还是谢谢你请我喝东西!”
不要理会,不要理会!其他人都在心里默默叨念着,徐姓男人也是这么提醒自己的。
可他还是忍不住把水晶瓶收回来,甚至谨慎地退后一步,“什么意思?”
使毒之人,最怕别人说自己学艺不精,尤其是用碧阎罗这种厉害的毒药时,若是真遇上了高手,对方把毒雾反逼回来,到时他手忙脚乱的,能不能把自己救回来都难说。
“我娘说,这么重要的事不能告诉别人呀,呵……”
徐姓男人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索性把水晶瓶收起来,“黄老,告辞了!”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这女人太古怪,还是小心为妙!
若是真找到宝藏,少一个人,就能少一个人分钱,所以大家也没太用心拦他。
倒是徐姓男人走了之后,有人忍不住问冉冉,“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娘说,这么重要的事,不能告诉别人呀,呵……”冉冉还是这一句。
皇宫里的当众表白(12)
“乔姑娘,我们不是‘别人’。”
一个自诩很会哄骗人的男人立即越众而出,他叫严旭,擅长易容,所以是在场唯一一个没蒙面的人。
“呵……那你们是哪里人呀?”
严旭噎了噎,避开这个话题,笑道,“乔姑娘,大家相识既是有缘,你怎么能见外地说我们是‘别人’呢?大家都是朋友。”
“啊,这个我知道,我娘说,好朋友,讲义气呀。”
“乔姑娘这话说得没错。”
冉冉很热情地提出邀请,“那我们一起去跳崖玩呀。”
“……呵、呵,”严旭又被噎着了,干笑几声,“今天太晚了,不适合跳崖,不如我们玩别的。”
“好呀,你有什么好主意呀?”
“不如你来告诉我一个秘密,我就给你买一串糖葫芦。”
“听起来很划算,很好玩呀!”冉冉很高兴地拍手。
“……”原来骗傻子要这么骗,一边的人都擦擦冷汗。
冉冉显然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很神秘地压低声音,告诉他一个秘密,“你放在我这儿的藏宝图,我不会告诉他们在哪里的呀,其实我自己也忘了呀。”
“……”严旭冷汗涔涔,立即转头,跟自己的同伴解释,“你们总不能听信一个傻子的胡说八道吧!”
“难道你想说这个傻子在故意离间我们?!”黄老的长剑怒指着冉冉。
冉冉眯着眼睛,发出招牌傻笑声,“呵……”
“……黄老,你刚才还说她诡计多端,你们可不能中了她的计!”
冉冉立即高兴地承认,“对呀,我很诡计多端呀,呵……”
可是没人信她,大家都觉得她傻得没救了……
怪不得藏宝图会落到一个这么奇怪的傻子手里,原来是严旭交给他的!
在这群人中,严旭也是有一些关系很铁的朋友的,所以现在,一众黑衣人分成两伙,吵得不可开交,根本就顾不上再去管“忘了严旭把藏宝图放在哪里”的冉冉。
冉冉笑呵呵地走开,出了院子之后,研究了一下,解开一个瘫在地上的侍卫的穴道,“里面有人在吵架呀,呵……”
不该有的亲昵行为(1)
把那一大群人交给侍卫去处理,冉冉打了个呵欠,准备回去睡觉。
是谁要找人杀她?一口气叫来这么多武林人士,这不是对付普通人的阵仗,要杀她的人,显然知道她会武功。
可知道她会武的,一共就那几个人。
祁天彻还需要她做挡箭牌,应该不会杀她。
祁天凌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几次试探她,有那么一点可疑。
祁天湛呢?至少从表面看,他们两个没什么恩怨纠葛,祁天湛跟她接触较多,只因为对她的“傻”感兴趣,纯粹是想要研究疑难杂症。
七爷?如果七爷想杀她,根本不会这么大费周章,这个可能性很快就被冉冉排除掉了。
她倒是有点好奇那个很久没露面的“小蒙蒙”是谁,这段日子为什么一直没出现。
不只是“小蒙蒙”,像是以前常常会见到的祁天凌和祁天湛,这几天都不见人影。
这种情况,好像是从皇宫晚宴那天开始的?
想到皇宫晚宴,不可避免地就要想到那天宁远说的话。
大黄真是个大笨蛋,无可救药的大笨蛋。
打了个呵欠,冉冉上床睡觉。
可是睡到一半,冉冉被人瞪醒了。
瞪着她的人正用两道强烈的杀人视线盯着她,害冉冉睡不安稳,半梦半醒间睁开眼,看到俊颜铁青的祁天彻就站在她床前。
“大笨蛋。”以为是在做梦,冉冉翻了个身,继续睡。
还睡!祁天彻黑着脸,恨不得把人拎起来猛摇,“刚来了这么多刺客,你竟然还敢自己睡在这儿!”
冉冉根本没答他,把脑袋缩回被子里,兀自睡得香甜。
“乔、冉、冉!”
“大黄,汪!”
“……”祁天彻拧着脸看了半天,发现她确实是还在睡,无意识地跟他顶了句嘴。
祁天彻拒绝承认自己连睡着的人都吵不赢,几次伸手,又不想把只穿着亵衣的冉冉从被窝里拉出来,索性把门窗都打开,企图把冉冉给冻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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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群么么,明天见
不该有的亲昵行为(2)
做完这些,祁天彻抱着手臂,心情还算不错地站在床边,等着冉冉被冻醒。
门窗打开之后,温度很快降了下来,冉冉觉得冷,开始向被子里缩。
眼看她把自己缩成一团,脑袋都藏到被子里,之后就不再乱动,似乎是睡得安稳。
祁天彻等了半天,发现自己的“诡计”没成功,不禁气结。
他就不信她都睡着了,他还不能整人成功!
伸手拉住冉冉的被子一角,他想让冉冉没办法再把自己裹成一个棉被卷,看你这回还不被冻醒?
祁天彻拒绝承认自己现在的举动幼稚。
冉冉睡着迷糊,只觉得自己没法把被子盖好,所以到处乱摸地去找另一边被角。
被角没摸到,却摸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她很满意地放弃寻找被角,原来有热水袋啊……呼……继续睡。
祁天彻僵着脸,盯着自己被冉冉无意识抓住的手。
而因为有了“热水袋”,冉冉不需要再把脑袋藏进被子里,索性舒舒服服地露出脸来,贴着那个“热水袋”睡。
现在,冉冉的脸几乎是被祁天彻托在掌心。
僵着一张俊颜,祁天彻愣了半天才猛地抽回手,可就是动作太猛了……
脑袋就枕在祁天彻的手上,他这么一动,冉冉也被带得从床上掉了下来。
眼看她就要摔得鼻青脸肿,祁天彻不知自己是在想什么,竟然伸手一捞,把她救了起来。
冉冉整个人撞进他怀里,竟然只是含糊不清地咕噜了几句,扁了扁嘴,还是继续睡。
僵着身体,祁天彻松了口气,还好她没醒过来。
什么“还好她没醒过来”?!脑袋里刚冒出来这个想法,祁天彻就黑着脸在心里大吼,本来也没做什么怕她知道的事!
况且他堂堂瑞王爷,还会怕这女人不成?祁天彻自动忽略之前被冉冉恶整的事,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吼过之后,祁天彻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好像弄错重点了。
低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再看看自己搂在她腰间的手——很明显,他正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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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几句题外话,手机书城上的“曾经……我也肆无忌惮过”和“§玲¤珑§”这两位,看你们俩的留言,更新时间固定+日更十章=这文是抄袭的?这是哪来的逻辑?你的意思是不抄袭,没人能写出这么多?
说我抄袭的,腾讯的抄袭举报贴就在那儿摆着,发现哪里抄了,欢迎去告,没有证据就别信口开河。
还有,腾讯vip作者大多日更十章,日更十五章的也有好几位,我真不相信正常的读者能蹦出这种逻辑来,而且还是两人同时有这种想法。要我猜一下你俩的身份吗?
不该有的亲昵行为(3)
这个事实让祁天彻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之后触电似的把冉冉扔回床上,急匆匆地离开,速度快得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第二天,祁天彻下了早朝,脸色不怎么好地回到瑞王府。
“乔冉冉呢?”
“回王爷的话,乔姑娘……她在地牢。”她说要去找昨晚抓到的刺客玩……
祁天彻的脸霎时黑了一半,低咒一声,换了个方向,疾步走去地牢。
他的气势太惊人,负责看守的几个侍卫一见到他,就吓得打了个激灵,“见过王爷。”
祁天彻没理会,沉着脸进了地牢,左转,走向关押昨晚被抓住的一干刺客的牢房。
刚一走过去,看清地牢里的景象,祁天彻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是黑得彻底,俊颜已经气得扭曲了。
“乔冉冉!”
飙高的吼声在地牢中引起回声阵阵,听在耳中只觉得轰隆作响,地牢里的几个侍卫吓得腿软,冉冉却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呵……”
她遵守诺言,不再欺负他,所以没再叫他大黄。
祁天彻拧着脸把人从牢里拎出来,气得恨不得拧断她的脖子,“你竟然还敢跑到牢房里面去!你不要命了!”
“……”被关押的一干江湖人士送来一个虚弱的眼神,大哥,你看错了吧,有性命之忧的是我们……
那女人很活蹦乱跳的好吗!她一直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地说话折磨我们好吗!你明白那种总是有一口血哽在喉咙口的感觉吗!你知道精神折磨远远比肉|体折磨更痛苦吗!
一群人都快飙泪地在心里控诉……
冉冉裹在一件厚厚的斗篷里,笑呵呵地看着祁天彻,“没有危险呀,我是来找他们玩的呀,他们都玩得可开心了。”
“……”谁要跟你玩!一群人在心中哀嚎。
冉冉不再理会祁天彻,兴致勃勃地冲大家一招手,笑呵呵地说,“我们继续来玩呀。”
“……乔姑娘,是死是活,你给句痛快话吧。”有人实在受不了再看见她的傻笑了,“是我们误信了小人谗言,才来招惹你,都是我们错了……”
不该有的亲昵行为(4)
冉冉眨眨眼,同情地看着他,“你们被小娃娃骗了呀。”
“……”说话那人噎了噎,很虚弱地说,“小人不是小娃娃……小人就是……”想了想,他放弃解释,换了个说话,“我们是被恶人所害。”
“那你一定是没请他吃饭呀,”冉冉很热心地给他出主意,“他吃饱肚子,就不是饿人,不会骗你了呀。”
“……是有一个小白脸撒谎说藏宝图在你这儿,我们才会白痴地
跑来!”那人忍不了地把实情吼出来。
可冉冉还是兴致勃勃地问他,“谁是小白脸呀,和小白兔有关系吗?”
“……没关系!他没兔耳朵!”说话那人觉得自己快疯了,“你拿纸笔来,我现在就给你画出来他长什么模样!你自己去看他为什么是小白脸!”
对江湖人士来说,“打死我也不说”是种很被看重的精神。
所以虽然那个“小白脸”故意陷害,放假消息给他们,可他们事后报仇可以,要是被抓之后供出那个小白脸是谁,就显得不太光彩。
可严刑拷打他们忍得了,冉冉说话真是比严刑拷打残酷多了。
不管冉冉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们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所以没人阻拦那人真的把“小白脸”的容貌画出来。
以后谁敢笑话他们,他们就让他来这姑娘这儿见识见识!
趁着那人画像的时间,冉冉转过头,“你看,我们玩得很开心,没有危险呀。”
“……”祁天彻拧着脸,“明天起加派守卫,以后再遇见刺客,不许再不求救!”
他说完就脸色难看地离开,在心中低咒不止,觉得自己最近脑袋有问题。
何一他们本来是不放心,跟着冉冉进地牢的,所以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咱们主子……好像开始关心乔姑娘了。”何一觉得这情况有点惊悚。
要是主子对乔姑娘有点什么意思……那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何三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反对道,“想什么呢,主子刚当众宣称自己喜欢乔姑娘,要是乔姑娘现在出事,怎么说得过去?”
不该有的亲昵行为(5)
“就是就是,到时再被哪个有心人士一宣扬,非说乔姑娘跟咱们主子八字不合,你叫主子去哪找一个这么好的挡箭牌去?”
说话的人是何四,其他三人听了之后,都心情沉重地看着他,之后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四啊,别二了。”
“……滚。”何四骂得不怎么有底气。
看看这些江湖人士的遭遇就知道了,怎么能说乔姑娘是个好的“挡箭牌”呢……
等到那人画好了画像,冉冉接过来扫了一眼,之后很高兴地邀请他,“我娘说,这个时候一定要说一句话呀。”
“……”一群人没人搭腔,都想到了昨晚的悲惨遭遇。
可是悬着心等了半天,冉冉一直不再开口,只是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这种凌迟似的感觉让大家忍不了了,她还一定要他们问她才肯说?
其中一人咬牙开口,“不知令堂交代乔姑娘说什么话?”
冉冉很高兴地告诉他们答案,“说谢谢呀。”
“……”
丢下那一群快要吐血的人,冉冉开开心心地走了。
回灵犀阁的路上,她等墨迹干透,就把画像折好放进怀里。
其实收不收都没有太大关系,因为画像上的人她认识,就是祁天恒,那位看起来面容清俊,性子温和的当朝太子。
不过是不是有人故意易容假扮太子,她就不知道了。
刚把画像收好,人影一晃,祁天凌出现在她眼前。
几日未见,祁天凌依然是顶着一张太过漂亮的脸,一双狐狸眼也还是笑得璀光流离,“小丫头,陪我用早膳去。”
他说着抓住冉冉的手臂,带着他掠向祁天彻的住处,径直闯进去。
祁天彻正坐在桌边,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膳,而祁天彻……在看一个包子。
很精致很漂亮的小包子,包子皮看起来软软嫩嫩,很是可口。
但祁天彻盯着它的时间明显是太长了,他的神情很专注,甚至连祁天凌他们进来都没发现,又看了一会儿,他甚至还伸手去捏了一捏那个小包子……
一愣之后,祁天凌哈哈大笑。
不该有的亲昵行为(6)
“二哥,你在看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那个小包子了!”
“……”祁天彻脸上一僵,差点直接把手中包子丢出去。
“呵……”冉冉照例发出一声傻笑。
“……”祁天彻黑着脸,恶狠狠地咬了口包子。
笑够了,祁天凌径自坐到桌边,叫人再拿两副碗筷来。
祁天彻沉下脸,“你要做什么?”
“吃饭。”
“我说你干吗把她带来!”
“小丫头,你告诉二哥我为什么把你带来。”
冉冉转头去看祁天彻,眯着眼睛,扬起唇角,“呵……”
“……”祁天彻低咒一声,低头吃饭。
冉冉说过不再欺负他,就真的遵守诺言,所以席间根本没理他。
倒是祁天凌总是逗她说话,冉冉每次整他,他都觉得好玩,笑得前仰后合的。
一桌的三个人,两个“玩”得开心,另一个没人理的就一直黑着脸吃饭,默默地、默默地,就爆发了……
当然,只是在心里爆发。
祁天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可就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看什么都不顺眼。
祁天凌注意到他的脸色,眼神略微闪了闪,随即笑道,“二哥,你怎么了?”
“没事!”
“二哥,再过五天就是你的生辰,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祁天彻有点烦躁地回答。
不过他每年生辰都没什么特别计划,这句倒也不是气话。
冉冉转头看他,“你过生日呀,呵……”
“……呵什么呵!”
“呵……”
“……”
一顿早饭吃得气氛古怪,祁天凌吃完之后就走了,就像只是来蹭饭似的。
等他走了,冉冉想了想,“过生日,我们出去玩呀?”
“玩跳崖?”祁天彻没好气地问她。
“跳崖不好玩呀,我们去别人家里玩吧。”
除了语气之外,冉冉说话的内容太正常了,正常到祁天彻有点不太适应,“去谁家?”
“去……”冉冉似乎想了想,笑呵呵地提议,“去荣王家吧,我还没去过荣王家玩呢!”
生辰那天,去荣王府?
祁天彻僵了一僵,沉默了半天,才点头答应,“好。”
不该有的亲昵行为(7)
祁天彻的生辰当晚,两人出发去荣王府“玩”。
四人见面的时候,气氛有点古怪。
祁天彻绷着脸,像是有人欠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祁天湛的态度倒是正常,可他天生话不多,荣王妃跟他的情况也差不多,柔声问了声好之后,就不再开口。
只有冉冉笑呵呵的,兴致勃勃地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呀,呵……”
“……”祁天彻额角的青筋抽搐了一下,祁天湛的嘴角也抽了抽。
荣王妃温婉一笑,“乔姑娘真可爱。”
“呵……”
生日宴就设在荣王府的明月阁,佳肴美馔已经备好,几个丫鬟候在一边。
“让她们也回去玩吧,我来倒酒呀。”冉冉笑呵呵地提议。
“那怎么成,你是客人。”荣王妃婉声拒绝。
“可今天下雨,我不能浇花,只能倒酒玩了呀。”
“……”三人跟不上她的思路,也说不过她,只好同意把几个婢女撤走。
现在明月阁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冉冉给他们的酒杯都斟满了酒,很高兴地坐下来,“大家吃好喝好呀。”
“……”
吃了没多久,冉冉抓了下脸,没一会儿,又抓了下脸,再一会儿,又去抓。
大家想不注意她的动作都难,不过祁天彻和荣王妃都没看出什么,只觉得她的脸粉扑扑的,倒是懂医术的祁天湛眯起眼,“乔姑娘,你怎么过敏了?”
不知她是吃错了什么东西,现在看着还不明显,再过一会儿,脸上就会变得红红一片。
“什么是过敏呀。”冉冉的声音傻乎乎的。
祁天湛有点想笑,瞥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祁天彻,“二哥,我带乔姑娘去上点药,不然拖久了,会很麻烦。”
祁天彻一向反对祁天湛和冉冉单独相处,不过今天这种情况……“去吧。”他点头同意。
祁天湛站起身,也没跟荣王妃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她,只是示意冉冉跟他出去。
之前在冉冉的要求下,明月阁里的丫鬟都撤走了,祁天湛他们离开后,明月阁里就只剩下祁天彻和荣王妃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