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撞邪与秘密
四月里，冰城的天空略显阴沉，淅淅沥沥的春雨直到中午，才停歇下来。
阳光穿透云层，绿地环绕在市九院住院楼周围，在雨后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泥土青草香气。
安静的病房中，一名躺在病床上的十七八岁青年，伴随窗口洒入病房的温暖阳光，逐渐睁开了眼眸。
入眼所见，除了一名胖子靠坐在另一张病床上抽着小烟儿，病房中并没有其他人。
林磊睁开眼眸之后，神智还不是特别清醒，眼神痛苦与复杂交织，看着病房中的景物好长时间。
“老五，你醒了。”
脸上有着几个青春痘的胖子，发现林磊醒来，虽关心上前，却故意隐隐流露出鄙视之色。
分外宽敞的大病房，有着六张病床，除了被胖子靠坐的那张，其余四张病床都被整理的颇为洁净，紧绷的白色床单，没有一丝褶皱。
闻着胖子靠前带上来的烟味，配以医院那特有的消毒水味道，让林磊有些失神。
最重要的是，潮水一般的记忆，不断充斥在林磊的脑海中，让他头痛欲裂。
这种感觉在林磊小的时候，也曾出现过，只是这一次更加明显。
“大夫说你是脑震荡，这都昏过去两个点儿了。”胖子马相魁的一双眼睛不大，正心思着林磊别有什么大毛病，否则看病钱真是个难题。
与胖子的实际想法不同，林磊则是满怀心事。
“这种不祥的孩子，领来养做什么……”
外公林卿的话，直到现在林磊还记忆犹新。
林磊那时还上小学，记得有段时间天天晚上发烧，母亲林昕蕊带他看了好多家医院，都没有查出明显的病情。
因为林卿做典当行生意，又自负识人面相，不但总说林磊是一脸败家相，还道他天天晚上发烧是撞了邪。
不过对于外公林卿的撞邪之说，林磊并没有反驳过，他记得小时候那一次发烧，晚上确实看到了一个阴影，涌入了他的体内。
直到现在，林磊还在怀疑，那涌入自己体内的阴影，是不是鬼附身什么的，否则充斥在脑海中，不属于他的模糊记忆，以及多出的那些奇异人生经验，实在是没法解释。
“老五，发什么呆呢，是不是摔傻了？”
对于林磊的木然，胖子马相魁不免有些焦急。
“我这边昏着，你却在病房鼓烟儿放毒，是不是想让我一睡不醒！”林磊只觉得此番恢复意识，自己有着很大的变化，但一时之间还说不好具体是怎么回事。
“真特么丢人，你和老六、老七一起上，都没捂制住曲鹏，你还让人干成了脑震荡，这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胖子对林磊撇了撇嘴，好像是连带着丢了脸一样。
“大曲鹏太了，你上去也不行，我见张弛和郭阳一顿舞弄都打不动，这才一冲上去，就被大曲鹏一推击倒在地。”林磊想到之前发生的事，也不由觉得大为丢人，伸手摸了摸后脑撞在水泥地上的大包。
“艹，放学接着干曲鹏，我告诉大哥他们了，就我跟他单扒，若是我不行，再一起上往死里削他。”胖子脸上嗷嗷着恼火言语，多少带给人些狰狞之感。
“还干个屁啊，那大曲鹏挺老实的，要不是张弛和郭阳看他不顺眼，非要弄人家，我能上吗？这倒好，三个人一起上没占到便宜不说，还让人给灭了……”躺在病床上的林磊挣扎起身，埋怨中甚至透着哀嚎。
“住院钱怎么办？怎么也得找曲鹏要回来，三百块钱可是老曹垫的，正疯狂找你妈呢，问我们你家的电话号码，还有你妈的联系方式，说明天你妈要是不去学校，以后你也不用上学了。”马相魁一双小眼眨巴着，有些担心道。
“去她玛的吧，她能找着算。”
林磊蹬上一双锃亮的皮鞋，看了看粘上了灰渍的淡蓝色牛仔裤，抓起搭在床上的黑色牛仔夹克衫就往病房外面走。
临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林磊还背过手揉了揉后脑被撞出的大包，确认不是太过严重才放心出了门。
至于马相魁口中的老曹，姓名为曹宪慧，是林磊他们所在三十二中高一四班的班主任，年龄不到四十岁，之所以称其为老曹，是有着憎恶之意。
“不和大夫说一声吗？老曹刚出去没多长时间，可能还得回来。”马相魁担心着拿不定主意。
“若是说了，即便能让出院，费用不够怎么办，趁着老曹没在，还不赶紧跑啊，到时候看不到我人，自然是知道出院了。”林磊抹搭着眼皮，示意胖子镇定点儿。
大中午的，林磊和马相魁出了病房也没引人注意。
匆匆来到医院大门口，离得老远，林磊就发现了往回赶的老曹身影。
“师傅，三十二中。”
林磊的对敌经验可谓非常丰富，拉着胖子就上了出租车。
“回学校吗？”
被林磊在车里遮挡住脸的马相魁，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先送你回学校，我回家。”
林磊神色略微古怪，心里暗道上午才在学校让人弄昏了过去，下午就去上课，实在是丢不起人。
至于班主任老曹是怎么想的，主意极正的林磊，倒是不太在乎，已然是达到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程度。
“老五，等放学了我们去伟峰，咱们在那边碰头。”市九院距离学校并不太远，一路上车行甚速，到了学校大门外的时候，临下车之前，马相魁对林磊知会了一声。
话并不是很多的林磊，尽管只是点了点头，心中却对于经常混在一起的兄弟很重视。
说起林磊的六个兄弟，都是在三十二中高一四班的学生，自称为七小福，他们算不得社会上的混子，只是班上不学无术的顽固分子，因为意气相投有共同语言，所以成了拜把兄弟。
如果用班主任曹宪慧的话说，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群臭鱼搅和在了一起。
在三十二中，七小福也仅仅是在高一四班有着些许名声，想瑟还瑟不起来，除了林磊他们七个之外，班里还有整个学年的老大，以及另外的大手。
“这回可真是丢人丢大了！”
坐在出租车上的林磊，从兜中掏出了一盒七匹狼，抽出一根烟点着嘀咕道。
“铃~~~”
就在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边点着烟的小青年之际，林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到林磊从腰上，将摩托罗拉掌中宝抽出，旁边还有个颇为晃眼的大汉显寻呼机，出租车司机就不由猜测他家境不简单。
在九九年这个时候，摩托罗拉掌中宝的价格，少说也要两万多。
“我你姐，让人打进医院了？早就告诉你，不要跟马相魁他们瑟，有没有事？”林磊刚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了略带怒气的女声。
“没事，我都快到家了，过两天去学校再说。”林磊笑了笑，算是接受了电话那头语气颇冲女声的关心。
说起来，打电话的女生，也不是林磊的亲姐，只是在班上认的一个老姐罢了。
这年头上个学，认姐认哥的比较常见，为得是能找到一个好靠山，最不济也能有个人关心自己。
因为上小学得病，林磊被外公林卿道出捡来的实情，直到现在他还耿耿于怀，不要说亲姐，就连亲生父母是谁，他都不知道。
对于自己的身世，母亲林昕蕊倒是绝口不提，林磊也是故作不在意，连问都不问。
从小到大，因为母亲林昕蕊单身的关系，林磊没少被人嘲笑是没有爸的野孩子，可是外面却少有人知道，他不只没有爸，甚至是被领养的。
到了自己所住的宣西小区，林磊付了车费下车，不由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想摒弃不属于他的模糊记忆，以及莫名多出那些奇异人生经验对他的影响。
以前外公林卿虽说林磊撞邪，可是这件奇异的事情，却是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真实的情况，他对谁也没有提起。
通过外楼梯上到三楼，广阔的大平台被打扫得很干净，一些人家还在大平台的边边角角，种了一些花草。
而单元门则是设在三楼，林磊进入了单元的门洞，顺着楼梯走上四楼，直接用钥匙开了自家的门。
正对大门的小客厅，摆放着一张实木长饭桌，一侧墙上挂着偌大的食物壁画。
小客厅的酒柜中，陈年的五粮液不是盒装的，而是封着一层牛皮纸，尤其是用大罐头瓶子所泡的药酒，里面更是有料，甚至有着海狗鞭、虎鞭、鹿鞭、枸杞，以及人参等物，这要让懂行的人一看，端是大补无比。
敞开式的厨房设计与小客厅相连，从小客厅一侧推开两扇玻璃木门，则是大客厅。
使用面积一百多坪的房子，两厅两卫设计，再加上舒适豪华的装修，放在九九年的冰城，虽比不了别墅，可是林磊一个高中生独住，却也是极为舒爽了。
因为马相魁兄弟几个经常过来玩，林磊自己独住的这处房子，甚至被隐隐得知此事的班主任曹宪慧称之为匪窝。
“咕噜噜~~~”
进入大客厅在饮水机上接了一杯凉水的林磊，很快就将之一口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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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败家子
“轰！轰！轰~~~”
即便砸门声响起，因为大客厅两扇玻璃木门关着，躺在房间中的林磊，也仅仅能听到些许声音。
窗外的夕阳光辉，隐隐透入拉上窗帘的房间。
意识到有人敲门的林磊，不着急不着慌从只有一尺高的床上起身，穿着三角内裤就向小客厅走去。
“都来了。”
林磊打开房门，看着外面长长楼道中的一群人，张了张嘴，想打哈欠又出不来的样子。
“都敲好一会儿了，还以为你脑溢血出事了呢，再不开门的话，我就助跑大飞脚了。”一脸虎超的马相魁，似乎想试试林磊家防盗门的承受力。
“头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林磊将一众兄弟往屋里让，也不在乎其中还跟了两个女的。
“磊子你还不知道，睡死打雷都不醒。”
一名穿着蓝白绸校服的青年，白白净净带给人很利索的感觉，怎么看都不像是惹事生非之人。
这个调侃的青年，就是七人之中的老大，名为刘东，家境一般，也不是什么狠角色，平时很少胡闹，之所以当了七小福的老大，只是年岁大了一点儿而已。
“别在门口挤着，都自己找拖鞋换，不要将家里弄乱了，否则我可收拾不起。”穿着三角裤头的林磊，当着众人的面，甚至还支着个大帐篷，颇为刻薄提醒道。
刘东一众兄弟，完全就是轻车熟路，在小客厅的壁柜中，将一双双拖鞋拿出，陆续换上进来。
“这都快到晚上了，吃饭了吗？”
穿着白色运动装，个头在160公分的杏眼少女，对于林磊穿着三角裤头的随性，翻了个白眼有些不待见。
“没吃，睡着就不饿了。”
林磊的回答，都会让人有着一头栽倒的冲动。
白色运动装少女的杏眼很好看，似乎流动着莹润的春情，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玲珑剔透的曼妙身段，称得上是前凸后翘，尤其是一头短发，更是增添了鹅蛋脸的娇俏可爱。
“嘿，你们是来看病号的，还是来玩儿的。”眼见马相魁几人，已经拿起台球杆，站在摆放大客厅的台球案之前准备开球，林磊毫不掩饰不满道。
“你这不是没事吗？”
马相魁不好意思笑了笑，却没有放下球杆的意思。
“五哥家以前的乒乓球台呢？”
众人之中，一名不经常来林磊家的女生，好奇询问道。
“立在装了蹲便的小厕所呢。”
马相魁可谓是林磊家的常客，因为两人初中的时候，就是同班同学。
尽管林磊独住的家，让一众小伙伴赞叹，可是大多数时候，他手头上的钱并不多。
大手大脚的林磊，可谓是败家中的经典，对待朋友毫不吝啬，平时吃喝玩乐泡马子，更是有的花就花，经常过着富不过几天的日子。
“给你带了慰问礼物，让九妹给你弄着吃吧。”穿着衬衫的青年，拎起一塑料袋的东西示意道。
“四哥，又有牛肉吃了？”
林磊搓了搓手笑语，因为塑料袋中所装的一包包封装酱牛肉，对他很有吸引力。
老四李博文很善于交际，不只在兄弟之间人缘很好，就连班上班外的其他人，也能玩到一起去。
除了林磊这个败家子之外，一众兄弟之中，也只有李博文家境颇为殷实。
之所老四李博文给林磊带封装牛肉，是因为他父母不但在市里搞牛肉罐头批发，有着大库，更是往俄罗斯那边销售。
至于问起乒乓球台的九妹，则是肌肤略黑，一头运动发型，带给人少许油腻之感，像是有几天没洗了一样。
看着脑袋偏大的九妹，林磊对其干净的背带裤穿着，配上略微油腻的运动头，总是有着不太自然的违和感。
不过七小福一众兄弟，之所以能接受唯一的一个女生作为老九，更多是她讲义气，对兄弟几个每人都很关心。
在没有老八的情况下，将朱欢称之为九妹，是因为九妹这首歌，在前两年很火，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啪~~~”
台球撞击的声音在大客厅中响起，让林磊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
“别那么使劲，要是崩出案子，再把电视干废了，不只是我，你们也得沾包。”林磊对于玩心甚重的马相魁几人喊道。
“知道了，我们会小点劲儿的。”
马相魁看了一眼，客厅一角所摆放的松下四十九寸连体电视，含糊着应承，完全就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尽管林磊家的客厅很宽敞，可是一下子多出八个人来，还是显得闹哄哄的。
“老五，今天我们在校门口堵曲鹏来着，没看到他，明天再去六班抓他。”西裤板正的青年，脸上有两个小酒窝，说话轻声细语。
“算了吧，别惹事了，让人家一个人给咱仨都灭了，还不够丢人吗？”对于长得颇为漂亮张弛的鼓动，林磊摇了摇头。
之所以林磊觉得张弛漂亮，而不是帅，就是因为他的声音和酒窝，略有一些娘。
“算了怎么能行，我们倒没吃什么亏，可是老五你都撞昏过去了，这要是不将场子找回来，还不一定被人怎么传呢，我听说那大曲鹏找人了，玛壁的，不管他找谁，也得狠狠的弄他。”老七郭阳一脸凶色，是个争强斗狠的主。
“再干曲鹏带上魁魁和蔺蔺，不给他打拉了都算他抗削。”有些娘的张弛尽管能挑事，可更多是指望着兄弟之中打仗狠的。
胖子马相魁丝毫不虚，一身肉极为实成，从初中开始，就是练举重的。
至于二哥陈蔺，个头不高，可是很壮实，因为一双手很有劲儿的关系，被林磊起了个外号，叫做钳子王。
“去学校再说吧。”
林磊苦笑着进屋去穿衣服，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以前老五是最能惹事的，现在似乎没这个心思了。”老大刘东还算是成熟，笑着言语道。
“他的心思，都花在了女人身上！”
作为林磊的初中同学兼死党，马相魁对于耿彤跟着林磊进了屋，不免小声调侃道。
“以后少和他们闹事，听到没有。”
一身白色运动服的少女，摆出小大人的架势，关上门对林磊严肃道。
“知道了，老姐。”
对于耿彤这个在班上认的姐姐，林磊一边穿上长裤，一边笑着敷衍道。
“听马相魁说，你后脑上的包，被撞得不小，真的没事吗？”耿彤上前伸手，想要在林磊的后脑上摸摸看。
因为房间中的大床，只有一尺高的关系，耿彤曼妙的身段，不由被坐在床上的林磊所面对。
“干什么呢？”
大腿被林磊双手所环，并在身后向上方翘臀抚摸，耿彤佯怒喝斥出声，俏脸刹那间通红，一把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嘿嘿~~~”
腻乎失败的林磊，咧嘴笑了笑，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其胆大和脸皮的厚度，已经到了一定的层次。
因为认了林磊这个弟弟，又在一个班的关系，耿彤对于他的厚颜无耻，可谓是相当的了解。
在耿彤看来，不管是小姑娘，还是成熟的女人，只要被林磊看上了，无论给不给他机会，他都会厚着脸皮凑乎上前，强硬又不失温柔的对你下手。
眼看被推倒的林磊，笑着从床上起身，有着明显的不怀好意**之感，耿彤再不跟他单独相处，连忙打开门从房间走了出去。
“亏她还是个做老姐的，实在太不开放了，我只是想畅谈一下人生理想……”依旧光着上身的林磊，嘀嘀咕咕躺倒在床上，拿起胸前的红绳玉坠子看了看。
林磊所戴的玉坠子很特别，并不像平安扣，或是佛像有着祥瑞寓意，而是一枚铜钱大小的龟壳雕刻。
这个龟壳玉坠，纹理带给人古老沧桑之感，通体已经泛黑，也是小时候林磊被捡回来，唯一的身世证明。
只是与小时候相比，一直被林磊所戴的小巧龟壳吊坠，已经没有了羊脂的温润色泽，此时则是通体暗黑，让人感觉失去了养分一般。
人养玉、玉养人，对于玉吊坠的变化，林磊虽知道，却也说不好是什么原因。
“天天总在学校混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找个营生干比较好。”躺在床上的林磊，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那帮兄弟，将说法嘟囔出口之后，就连他自己都不免讶异，这种想法似乎不符合他原本的性格作风。
感觉头脑中那些莫名思绪极为混乱，林磊还是第一次觉得在客厅中的一众兄弟，今天来玩闹的不是时候。
“这个月的生活费，又没什么着落了，得想办法找些钱花才行。”昏昏沉沉的林磊，只觉得在学校混，很难混出钱来。
尤其是对独自居住，又极为败家的林磊来说，大多数没钱的时候，吃饭抽烟都会成问题。
“轰~~~”
林磊就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境中，他仿佛置身于波澜起伏的资本市场，强力的大资金，配上深厚的操盘运作手段，使得各个交易品种不断出现潮起潮落，这其中更是有着阴险的算计和尔虞我诈。
通过梦境中资本运作的延伸，林磊甚至能够发现，脑海中不属于他的记忆，对于未来的模模糊糊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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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恶劣
“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把握生命里每一次感动，和心爱的朋友热情相拥……”浴室之中，林磊一边洗澡，一边不着调哼歌，显得很是欢快。
一大早简单冲洗了一番，将浴室打扫干净，看着镜子中精壮的身形，林磊直到这时，还不能相信昨天被人一击推倒的事实。
“不应该啊，就算那大曲鹏跟个子似的，我也不能如此不堪一击才对，这可真是一个不愿被想起的回忆！”林磊稍稍用力，使得自己的胸肌更加鼓胀一些。
可是看到镜子中自己精壮的块头，林磊反而觉得更加丢人。
“一定是我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再加上顾忌张弛和郭阳，没有发挥好，一不小心自己摔倒了。”揉了揉清爽短发的林磊，喃喃言语好似自我催眠，想要将昨日丢人之事，当做是一个尽快忘记的噩梦。
洗漱过后，林磊穿上一身灰色棉线运动服，打开房间中的抽屉，抓起可怜的十几块钱，拿上钥匙就出了门。
“这才月初，就将妈给的钱花光了，看来这个月是难了。”在三楼大平台打开了弯把自行车锁，林磊直接将其从外楼梯扛了下去。
“哒哒哒~~~”
背着单肩挎包的林磊，尽管骑弯把自行车，可并不是很快，而是在清晨缓行。
自行车骚花鼓的响声油腻入耳，林磊很喜欢这样懒洋洋的感觉。
从宣西小区骑车到三十二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林磊所在的高中虽乱，一大早却都是学生陆陆续续上学的身影。
“四班的大款来了。”
校园之中，一名染了黄头发的青年，看到骑着弯把自行车的林磊，阴阳怪气对身边的人笑语，有着明显的嘲讽意味。
不过黄毛也没说错，在三十二中，林磊确实是有名的大款，在九九年这个时候，能别着掌中宝手机、大汉显寻呼，骑弯把自行车来上学的，确实是比较少见。
以前有人甚至在学校外面，还看到过林磊的母亲，乘坐奔驰车来接他。
“磊少，借点钱花花呗。”
存好自行车之后，林磊还没等进校楼门，高一二班黄毛所说的贱话，就让他脸色一黑。
在林磊看来，黄毛和六班叫刘思的人在一起，明显就是等着找事的。
“跟你妈去借。”
对于黄毛的挑衅之色，林磊一走一过冷笑道。
“小比崽子，我看你昨天摔得还不够重，怎么没给你摔傻了呢……”没等黄毛叫完号，一头黄发就已经被大手抓住。
“轰~~~”
林磊抓着黄毛的头发，大步冲向不远处校楼的大门，用他的头直将门中所镶玻璃撞碎。
待到林磊将黄毛的头，从门中碎掉的玻璃中拉出，他头上和脸上，已经留下鲜血，一时之间也分不清伤了哪里。
“嘭！嘭！嘭~~~”
林磊拖拽着黄毛头发，往他脸上狠踢，直到三脚过后，对方已经被撅了个跟头。
“啊~~~”
眼见黄毛两颗牙都被踢飞，双手虚捂着脸痛苦嘶嚎，六班的刘思几人也完全傻了眼，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看来我还是挺狠的，昨天只是被发挥好。”
林磊握了握右拳，体会着自身的力量，根本没有管头破血流黄毛的意思。
因为是早晨上学的时间，就在林磊下狠手料理了黄毛，上楼的前后脚，校楼的大门口，已经聚了不少的人。
在三十二中，打仗斗殴很常见，可是干得头破血流，将校楼大门都撞碎一面的情况，却是颇为严重的。
与昨天撞昏被人送去医院不同，相隔一天，林磊一大早就将人削进了医院。
来到二楼高一四班教室门外，看到被硬生生踹开的门鼻子，林磊心中不由美滋滋暗道实力没有减。
“又将教室门踹开了是不是？”
突然推开班级门的林磊，看到马相魁和郭阳正在吃生鸡蛋，不由暗叹越是学习不好能作能闹的人，来学校越早。
“咳~~~”
似乎被林磊吓到了，郭阳刚刚打入口中的生鸡蛋，竟然呛吐了出来，弄在了别人的椅子上，恶心至极。
“白瞎了好玩意儿，我特么连饭都快吃不上了，你却在这里大肆浪费，实在是太可耻了。”林磊将淡蓝色的三叶草单肩包，往铺了白布的桌子上一放，从兜里掏出烟给马相魁和郭阳一人甩了一根。
“老五，你手又怎么了？”
发现林磊右手上有着一条不大的血口，而且还是新伤，马相魁一脸好奇道。
“早上二班的黄毛触我霉头，让我给弄了，估计这会儿应该去医院了吧。”林磊点着烟，根本就没将打伤人当回事儿。
“又进医院？”
听了林磊的说法，即便如郭阳这样争强斗狠之人，也不由面色抽搐。
“二班的黄毛，是金欢吧？他在校外好像认识社会上的人，你若是真将他打伤了，就算现在不找你，过后可能也是个麻烦！”马相魁虎归虎，不过却不是一点儿头脑没有。
“一群小混混，没什么好怕的，来了就往死里削他们，卖了手机都能赔他们一条腿的。”林磊一脸的财大气粗，满不在乎道。
“艹，只要咱们哥几个齐心，谁敢动咱们就磕他。”马相魁很快就来了情绪，在教室中嗷嗷道。
倒是老七郭阳对林磊奔放的做派，觉得他与以前不太一样了。
班上的学生陆续到来，尽管察觉到一些人异样的目光，林磊依旧和没事人似的，到处开始蹭吃的。
说起来林磊在班上的女人缘很好，因为死皮赖脸往上凑乎的关系，他与很多女同学的关系都不错。
“一大早来了就和人打仗，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一名拎着淡蓝色针织饭盒兜的清秀少女，偷偷瞪了一眼来到她身边坐下的林磊。
“怎么能说成打仗呢，是我单方面擂那个黄毛，他太面了，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对于隐藏着羞涩的清秀少女，林磊不正经笑道。
“我来的时候，看到班主任了，估计这会儿马上就要过来。”清秀少女从饭兜中取出了一个大苹果给林磊，小声对他提醒道。
到了快上第一节课的时候，老曹才黑着脸从教室外面走进来，到了讲台这一走一过，看向后排坐着的林磊，都不是好眼神。
“林磊，你行啊，昨天被人打住院，今天又把别人打到医院里去了，像你这样的害群之马来上课有意思吗？与其影响别人，倒不如干脆不念算了。”果不其然，站在讲台桌前，老曹就已经怒气冲冲，当着全班的面损哒林磊。
林磊与刘东一众兄弟坐在最后两排，脸皮极厚嘿嘿笑着。
“听说咱们班有七小福，我倒是想看看都是谁，站起来让大家也见识见识。”曹宪慧是故意想让人出糗，冷笑看着林磊等人道。
“有什么的啊，都起来。”
马相魁放开一些声音，对林磊等人召唤，晃晃悠悠在后排站了起来。
“这才刚刚高一下学期，就开始称兄道弟，我看你们离不上学也不远了。”老曹看着班级后排站起来两片人怒极。
“你们谁是老大啊？”
曹宪慧身为女老师，嘴还是比较损的。
面对兄弟几个，以及班级其他人投来的目光，老大刘东不免有些脸红。
“怎么，敢当老大都不敢说吗？”
老曹必定是一早就知道，此时当着全班的面问起，只是看刘东平时老实，可软的捏咕，故意让几个人下不来台。
“我是老大。”
刘东有些被逼急了，有着爱咋咋地的意思，大声回应道。
“真是没看出来，刘东，就你这样的还能当老大呢？”曹宪慧冷嘲热讽笑道。
“都别机巴看了。”
马相魁嘴巴啷唧，也不知道是对班上的其他同学说的，还是指曹宪慧。
对于马相魁虎超超的言语，班里三个青年反应最大，其中两个在整个学年，都是极有影响力的人物，还有一个是老曹的亲侄子藤森，他作为高一四班的班长，一直都与林磊一众兄弟不对付。
发现藤森、齐宏伟，以及唐恩泽三人要发作，林磊脸上不由露出了阴笑，并且打定主意三人敢哔哔一个字，就当着全班的面上去干他们。
“林磊、张弛、郭阳，你们三个出去，还有马相魁，你也上外面站着。”似是发现林磊几人要烧起来，老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就将四人撵出班级。
“正好不太愿意上了。”
林磊得意洋洋向着教室门口走去，就差来一小段摇摆。
“恬不知耻，你们给我记住，到了高中没有就已经没有九年制义务教育的那一说，如果想继续做老鼠屎，就等着被学校开除吧。”曹宪慧的怒语，倒是震慑住了几个人，不过林磊却明显不在其列。
“她也会说学校，就算大校长点头同意了，还可以找市教育局和省教育厅，这要是闹上去，不一定谁走谁留呢。”林磊一脸不屑笑语，明显是故意说给曹宪慧听的。
尽管知道林磊家里门子广，是通过给大校长上钱进的重点班，曹宪慧还是不由暗骂，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劣让人讨厌的学生。
第四章 养母
“磊子，你干什么去？”
教室门口的走廊上，看到林磊摇头晃脑向楼梯走去，同样被赶出来的马相魁召唤了他一声。
“要么就想办法做点儿什么，要么就好好学习，总惹事也不是个办法。”林磊回头对马相魁三人平静道。
“将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是你好不好……”
老六张弛有些傻眼，张了张嘴，总觉得这话从林磊口中说出，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呵呵，也是，大家都是半斤八两！”
林磊打了个哈哈，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双手插兜就要下楼梯。
“老曹还没出来呢，不上学了吗？”
郭阳觉得林磊有些不对劲儿，跑过去小声提醒道。
“这学上不上也就那么回事儿，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林磊摆了摆手，独自一人下了楼梯。
“不念了吗？”
就连马相魁，也不免露出了错愕之色。
“应该不能吧，估计也就是避避风头，过些天还会回来。”郭阳一想到老曹的态度，以及林磊早上将人打住了院，倒是能站在他的立场考虑。
下到一楼，看到校楼大门已经有工人过来换玻璃，林磊心中暗暗感慨，学校办事效率还挺快的，估计是怕有学生剐蹭受伤。
看了看还在车棚中的弯把自行车，林磊略微犹豫，还是去将车锁打开推了出来。
“磊子，老曹让你回去……”
马相魁喘着气追到楼下，对出了校门的林磊喊道。
“如果是住院费的事，你告诉她，我过两天回来再说。”林磊并没有回去的意思，不过却看了看推着的自行车。
“对了，这自行车能找到买主吗？我买的时候一千六百多，五百块就卖了。”林磊对马相魁问道。
“估计差不多，你将自行车留下，我和哥几个这两天帮你问问。”马相魁听到林磊的要价，还是有些底气的。
“卖车是正事儿，你们别瞎祸祸给弄坏了。”林磊拍了拍自行车把，转头将其推到了马相魁手中。
“你干什么去？”
马相魁关心着，对好哥们问了一嘴。
“去一趟我妈公司。”
林磊知会一声，看到有出租车在校门口经过，伸手就将之拦下。
“没钱了吗？”
对于林磊卖自行车，马相魁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意。
“到深业大厦。”
林磊坐上出租车，告诉了师傅地址。
车行不到十五分钟，经过了大型百货公司林立的商业街，很快就到了高达二十五层的深业大厦门前。
大厦一侧挂着极为醒目的大鹏证券招牌，下边一层是大药店和银行。
而林磊要去的，则是租下了深业大厦21~23层的昕磊投资。
“叮~~~”
随着电梯门打开，林磊来到深业大厦23层，看到两面宽敞玻璃隔断办公区的忙碌景象，心中不免有所犹豫。
“铛！铛！铛~~~”
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尽管林磊透过玻璃，看到里面有人，还是将门敲响。
“窘迫了吗？”
示意林磊进来的四十多岁妇人，似乎是明白他为什么而来，笑语询问道。
“一方面而已，我来是告诉妈一声，我不想天天去上学。”林磊神色木然道。
“想去学校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估计这么带带拉拉的上一阵，你就要彻底辍学了吧？”四十多岁的妇人丝毫不古板，反而很理解林磊的想法。
“那你有没有想过，不去学校以后可以做什么，总不能跟你那些小伙伴一直玩儿下去，这两年或许还行，再过几年等到高中一毕业走向社会，其他人也会迫于生计各自奔波。”妇人柔和一笑，给了林磊一个你懂的意思，好像是对他在学校的事非常了解。
对于妇人的说法，林磊沉默了。
“董事长，市场马上就要开盘了，可是操盘部的李旭还没来，还有，我们的大豆七月份交易合约多头持仓，这两天一直都没多大动静，期货部的梁思远经理，问你该怎么办，要不要进场试探性的拉一下？”一名中年男子敲门进来，明显是很着急的样子。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妇人林昕蕊蹙了蹙秀眉，不满很多事都赶到了一起，对中年人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赵茹，科丽华与阿钢财务报表合并的事，要好好准备一下，既然重组消息已经确切公布了，接下来就是要做到切实有效的推动，这样我们才能完成后续的加速拉升。”林昕蕊对站在办公室的三十来岁女子道。
对于这名叫赵茹的秘书，林磊并不陌生。
赵茹不只是负责昕磊投资的工作，有时候还会被林昕蕊指派，照顾一下林磊的生活。
“现在阿钢的股价，已经到了16.70元，这在钢铁股中，已经算是很高的了，如果再往上拉升的话，恐怕会非常困难，董事长你的目标价位在哪里？”赵茹心里没底问道。
林昕蕊张了张嘴刚要敷衍过去，却发现林磊难得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小磊，最近这两年你总是往大鹏证券跑，知道阿钢这只股票吗？”林昕蕊笑着对林磊问道。
“阿钢与科丽华资产重组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科丽华又有着国内第一教育软件的称号，我知道也不奇怪。”林磊取出根烟点着，笑着回应道。
“资产重组之后，既然是国内教育第一软件，你觉得阿钢的股价，能够值多少钱？”林昕蕊略有玩味，也不知道是想考教一下林磊，还是想听听他的主观看法。
“如果考虑到财务重组的话，阿钢今年的财务报表，应该相当的靓丽，再加上股票更名，以及证券市场有可能回暖，估计到年底的时候，达到36元左右的高度，应该不成什么问题。”林磊不假思索就说出了想法，这让他自己都颇为意外。
“林磊，你不懂可不要胡说，现在阿钢的股价才16.70元，如果到36元的话，岂不是还要炒上一番还多，你知道阿钢的股票，是在多钱启动的吗？”赵茹只是将林磊当成一个大男孩，生怕他的说法，影响了董事长林昕蕊。
“大约是去年八月份3.90到4元之间启动的吧，经过了长达半年的横盘建仓，估计仓位饱和度占流通盘30%的时候，主力开始强硬的大幅拉升，股价翻番上了10元之后，朦胧的重组题材才被放出来，借助此消息，控盘主力更进一步，连拉带洗将股价推到了现在的16元上方。”林磊不以为意笑道。
“36元还是有些高了，到时候怕没人敢跟了。”林昕蕊表面上虽淡笑言语，心中则是暗暗奇异。
“一点儿都不高，现在上层的大方向大战略是科教兴国，科丽华不只是教育第一软件，还有着网络的概念，其实不只是国外这几年出现了网络热，在国内证券市场上，这种电子商务平台的网络热潮，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林磊坐在沙发上抽了口烟。
“具体来说呢？”
林昕蕊本来上午很忙，不过她对林磊的观点更加感兴趣。
“就像深圳市场的st海虹，这家公司自从97年就开始触网，参股投资设立中公网信息技术与服务有限公司，并逐步加大投资力度，控股该公司后，以该公司为平台，在互联网领域广泛进行了大量收购重组，最近传的联众世界游戏平台，估计也成为了这家公司的切实目标。”林磊驾轻就熟笑道。
“尽管这两年股市行情不好，可是st海虹还是从去年九月的6元钱，炒到了现在的12元，其中确实有主力机构在运作。”林昕蕊坐在老板台前，打开了电脑中的股票走势图，点了点头笑道。
“以后必定还会更高，毕竟是切实的互联网平台题材，要比科丽华这种讲故事的概念股强很多，我说能将科丽华拉升到36元，还是在它教育软件主营业务，在重组之后火不过一年的考虑。”林磊的说法，已经让林昕蕊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色。
“你不看好科丽华的前景，难道你很了解这家公司吗？”林昕蕊不可思议问道。
“不管科丽华的主营研发和增长能力如何，至少今年每股收益还是能做得不错的，再加上年底或明年初，也能勉强推出公积金转增方案，使得股价进行大幅除权，一旦股价下折，对于运作机构来说，是一个很从容的出货机会，哪怕这一波不拉到36元也不要紧，可以在30元附近先出一波货。”林磊略有深意笑道。
“出货之后，将股价打下来，回头再做一波吗？”林昕蕊猜测着探询道。
“或许吧，股市中一旦网络热潮的行情起来，但凡是跟科技、网络、高校沾边的股票，都会出现上涨，在可选择性多的时候，是不是要在科丽华这只股票上做第二波，那就是主力机构做决定的事了。”林磊模棱两可摊了摊手。
“若是你不想去学校的话，可以到妈这里上班……”林昕蕊示意秘书赵茹先出去，可是话还没等说完就被打断。
“给人打工，又挣不了几个钱，我不愿意干。”林磊毫不客气拒绝了妇人林昕蕊的提议。
“臭小子，你还挺狂的，不管你愿不愿意干，都得给我来，到时候妈多给你点儿钱，上了班也能让人省省心，就当积累一些经验也好。”林昕蕊瞥了林磊一眼，旋即打开保险柜，将一打老人头抽出了一小半。
第五章 冲突
“小磊，学校那边你不用担心了，我会让赵茹去处理，你现在也大了，应该知轻重。”林昕蕊将钱装在信封里，语重心长道。
对于林昕蕊的说法，林磊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的意外，明显早就意识到，在学校的事母亲都清楚。
“你不是一直想要辆车吗？以后若是上班，倒也能用得上了，妈这里有辆车，估计你会喜欢，拿去开吧，注意点儿安全。”林昕蕊从抽屉中拿出了车钥匙，顺便将给林磊买好的驾驶证也一并取了出来。
本来自行车卖了，林磊今天过来，也是想要磨辆车的，可是没料到林昕蕊早就准备好了。
“以后少惹事，若是闯出大祸，你后悔都来不及。”林昕蕊将车钥匙交给林磊，明显是有条件的。
“我知道了。”
林磊神色平静，难得给出了回应。
“若是对资本市场感兴趣，就大大方方的来，也不用去楼下的大鹏证券了。”林昕蕊拉上林磊，示意他跟着一起出去。
“小磊，你想在公司做什么工作？”
出了办公室，林昕蕊想要将林磊领到股票操盘室看看。
“一只股票的运作周期相对偏长，不太适合我，刚刚进来的那个人，不是说什么期货部吗？”林磊有着引导之意。
“期货部？”
对于林磊的意图，妇人林昕蕊不免有些犹豫，作为昕磊投资董事长的她自然知道，期货投资的风险，远远要比股票大得多。
“记得来上班。”
到了股票操盘室门口，看到林磊也没有进去的意思，林昕蕊这才同意了他的要求。
“董事长，你将刚提回来的那辆车给林磊了？”在股票操盘室门口等着的赵茹，明显是发现了林磊手中的车钥匙。
“这孩子的叛逆期，远比别的孩子来得要早，到了高中，也有了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看着林磊一声不响离开，林昕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即便是这样，现在放手也早了一点儿吧？”赵茹不解言语道。
“谁说我放手了，小磊的敏锐和感性超乎常人，只有在宽松的环境下善加引导，才能将他的才能发挥出来，与其让他揣着沉重的心理负担过日子，倒不如让他快乐一些。”身为林磊的母亲，林昕蕊不但对他很了解，也相信着他。
“才能？董事长是指……”
想到了刚刚林磊的言论，赵茹对于林昕蕊的教育方式，不由很是讶异。
“他在初中的时候，应该就对资本市场有着敏锐的判断，而且喜欢博弈与推演，就像自己与自己下棋一样，这孩子对于市场的见解，就连诸如咱们公司中的李旭和梁思远都比不上，现在随着他态度上的转变，相信才能也会有逐步展露的机会。”林昕蕊的笑语，甚至让女秘书僵在了一边。
随着林磊上高中之后，林昕蕊就允许他独住，这让赵茹以为，是要对他放任自流呢。
赵茹完全没想到，林昕蕊对于林磊人生的关注，远胜于其她天天看着孩子的家长。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林昕蕊之所以对林磊采用这种看似放任自流的方式，是因为她深信林磊的气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同龄人。
不同于母亲林昕蕊的期待，出了深业大厦的林磊，没用别人领，就已经在街道一侧的停车场，找到了一辆98款的进口丰田越野车。
“4500吗？这车倒也算不错了，至少比奔驰宝马强，这时候开着也够硬派。”上车打着火之后，林磊嗡嗡加了两脚油，驾轻就熟就将越野车开走了。
“有个车确实能方便不少，还能充充面子，这可是泡妞把妹的利器啊。”开着车回家那边的林磊，心里美滋滋的，感觉坐在车里高大尚了很多。
不出二十分钟，丰田越野车已经在宣西小区附近，一家两层楼的火锅店前停下。
因为早上就没吃好的关系，饥肠辘辘的林磊，只觉得都能吃下一头羊。
“三盘手切羊肉，两盘肥牛，青菜什么的都上点儿，再来一瓶五粮液。”因为是独自一人的关系，林磊直接坐在了大厅，看到服务生来迫不及待道。
“还是老样子吗？”
年轻的男服务生好像认识林磊，会意笑应道。
“快点儿，要饿死了。”
林磊点着烟，等不下去催促道。
尽管有兄弟有朋友，不过林磊却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不大一会儿，炭火铜炉的辣锅就已经被安排好，菜品也上了一桌子。
旁若无人的林磊，吃着火锅那叫一个香，配上白酒吃到后来，甚至大汗淋漓，这样的情形，也难怪服务生会记得他。
“来。”
发现一名穿着白服的羞涩腼腆少女，在远处偷偷往这边瞅，林磊双眼一亮，连忙对她召唤道。
“最近还好吗？”
半瓶子五粮液虽喝进去，可林磊却笑容温柔，没有一点儿醉态。
“还好。”
走到近前穿着厨师白服的少女，显得有些拘谨。
“你难道想一直在这里干下去吗？”
林磊两年前来火锅店，就认识了清秀的少女，这两年就没看她上过学。
“我除了做饭之外，也不会干其它的事……”白服少女并没有马上拒绝林磊，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少女的身材高挑，一双眼睛灵动妩媚，因为没戴帽子的关系，不是很长的黑色麻花辫，随意间就能流露出来自然娇俏的气息。
即便少女穿着白服，高耸的胸房和紧绷绷的翘臀线条，也能完美的体现出来。
尤其是少女淡淡的盈润唇线，一点点透出的醉人诱惑，甚至勾勒得林磊目眩神迷。
“我还真需要一个会做饭，能收拾收拾屋子的人。”林磊本想说我养你，可是又怕将少女吓到。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在这儿干了。”
少女像是受了委屈，一双眸子含泪，想要借助林磊下定决心离开火锅城。
“若是有什么对你来说特别重要的东西，就拿上，如果没有的话，咱们现在就走。”林磊露出安慰的笑容，不紧不慢道。
“我这就上去拿。”
少女倒是有些焦急，像担心着什么。
说起来，林磊虽然不正经，可是他所喜欢的人，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不是学校的校花，而是火锅店的一个乡下小妹儿。
两年前自从来到这家火锅店，林磊就看上了名为李红月的少女，之后一来二去的，因为他厚着脸皮凑乎的关系，也就能与少女说上话了。
“看她的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磊将火锅里剩下的东西捞了捞，带给人沉稳之感。
没出五分钟，少女就已经带着一个丝带行李包，从二楼跑了下来，着急忙慌就连身上的白服都忘了换。
“你在害怕什么啊？”
早早结完账的林磊，起身对白服少女道。
然而，还没等林磊带着白服少女出门，一名略显富态的中年人，却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叔……”
李红月看到中年人，明显是受到了惊吓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将丝带行李包放在哪儿。
“走。”
林磊取出根烟点着，一脸不以为意笑语，根本就没将中年人当回事儿。
“小崽子，你干什么吃的……”
富态中年人一把将林磊推退两步，明显看出了他要带少女离开，恼火着发飙道。
“林磊……”
感受到林磊双眼透出野性的光华，少女有些害怕他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你躲开一点儿。”
林磊对少女深沉的话语，让推了他一把的富态中年人都暗暗发毛。
“都看什么呢，还不上，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富态中年人在大厅嗷嗷喊着，想让一众服务员上去收拾林磊，壮一壮声势。
“你特么信不信，我将你的店给砸了。”
林磊从腰上将手机取下来，笑骂之际，已经拨通了电话。
“喂，师父，在哪儿呢？我在名城火锅要被人弄了，你多带几个人过来。”看着有些犹豫的一众服务员，林磊拨通电话笑着码人。
“小壁崽子，跟谁俩呢，就你这点儿小岁数，还特么想玩社会，今天我让人弄死你。”富态中年人根本就不相信，林磊能找来什么大手，丢下狠话道。
要说林磊这样的小青年，一个冲动自己上来舞弄两下，富态中年人倒觉得有可能，不过若说找人磕一下，他则是完全不担心。
“听我话，去一边坐着。”
也不知道是因为打完电话，还是有李红月在身边，林磊倒是不着急了。
“哥们，赶紧走吧，再不知好歹的话，可要挨揍了。”一名男服务员上前大力拍着林磊的后背，啪啪作响，明显就是故意的。
“砰~~~”
男服务员完全没有想到，林磊说动手就动手，一拳极为突然刁钻，轰在了他脸上。
“嘣~~~”
就在男服务员头部后仰倒退，很快鼻孔蹿血低头之际，林磊的一记上勾拳，再度狠狠擂在他的面部，直接将其打了个跟头。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上厨房拿刀，我特么非宰了他。”富态中年人暴跳如雷，说出的话当真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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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顿暴揍
火锅店的大厅之中，被林磊轰击在面部的男服务生鼻血横流，几乎被打背过气去，哀嚎的声音都很弱。
至于怒吼着要拿刀的富态中年人，虽一脸狠厉，却希望其他服务生上。
“呼~~~”
就在一群服务生感觉事情闹大了，迫于富态中年人的威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际，门外却跑进来两个颇具威慑力的青年。
“小磊，怎么的了？”
其中一名人高马大的青年，看到火锅大厅的阵势，眯缝着双眼对林磊问道。
除了林磊之外，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打电话没出五分钟，就将人摇来了。
“这狗娘养的跟我装篮子，还想拿刀弄死我呢，你去拿啊。”林磊一脸阴狠之色笑道。
“就是要干他呗？”
被林磊码来的另一名彪悍青年，看向富态中年人的眼神，就像是盯着一只猎物，带给人说动手就动手之感。
对于常人个头，却极为壮实青年的询问，林磊向着自己之前吃饭的方桌走了两步，顺手就抄起没喝完的五粮液白酒瓶子，向着富态中年人冲去。
“我去你玛勒个壁的吧。”
没等傻眼的富态中年人反应过来逃跑，林磊就已经到了他近前。
“嘭~~~”
白酒瓶子砸在富态中年人的脑袋上，立马就给他头开了花，玻璃碎片四溅，连带酒液与鲜血，顺着中年人略肥的脸孔就往下淌。
“轰！轰！轰~~~”
没等一众男服务生上前，人高马大青年见人就拳打脚踢，没等十息的功夫，就将一名想要滋啦的男服务生捋倒在地。
这人高马大的青年名为王雪峰，正是林磊叫师父之人，不但在距离火锅城不太远的第二职业学校上学，没事还在边上不出三分钟就能赶到的伟峰游戏厅混。
因为高大青年台球打得比较好，以前练柔道的，为人又仗义，岁数还稍大一点儿的关系，林磊才管他叫师父。
至于极为壮实的青年，则是叫张学忠，早早就辍学跟人学开大客车，平时也是不务正业带干不干。
张学忠虽生猛不绕弯子，不过人却非常讲究，如果有什么事找他帮忙，他从来都不推辞，尤其是打仗的事儿，即便对方人多，他也敢冲上去干，壮硕的棒体格子，四五个人都舞弄不住他。
林磊和两人都在伟峰游艺厅玩儿，彼此关系虽说不错，却没有太多的利益往来，只是偶尔会喝喝小酒，而且还不是每次都他请客。
即便富态中年人被开瓢倒地，鲜血直流，张学忠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上去就是一顿暴踢，大皮鞋闷在中年人身上的轰轰响声不绝于耳。
“砰~~~”
林磊抡起一张椅子，直向大厅的吧台酒柜砸去，玻璃酒瓶崩碎的同时，一名女收银员被吓得抱头逃窜，从吧台里跑了出来。
虽然临近中午饭口，不过火锅城大厅中的客人并不是很多，眼看着王雪峰和张学忠一个比一个生猛，而林磊又开始砸店，两桌吃饭看热闹的客人，也簇拥着从门口跑了出去，生怕被波及。
“你玛勒个壁的，我天天过来砸，不给你这店整黄了，都算你硬实。”有张学忠招呼着中年老板，林磊已经开始一张桌子一张桌子掀，抓起东西就往玻璃窗上扔。
眼看着火锅城大厅的一面面大玻璃，都被林磊砸碎，一众服务生已然意识到，这下子是碰上了狠人。
直到林磊将火锅城大厅砸了个破烂不堪，才踩着一地碎玻璃，来到难以开口的中年人跟前。
“肥猪，人我带走了你有意见吗？你要再敢瑟的话，我就是不要你命，也得给你弄残。”林磊大手一把抓住中年人的耳朵，硬生生将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
中年人感觉耳朵要被撕下来一样，尽管疼得张不开嘴，心中却是极为恐惧，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吓到了，有些憋不住要呕吐。
“我要是想起你来，咱们再继续。”
林磊阴邪对中年人小声笑语，似乎还不算完的意思。
“咱们走。”
看到中年人一脸血，艰难点头的废物样，林磊不由嘴角上翘露出了冷笑，抓扯着他的耳朵，一把将其推到在地。
“喝了？”
出了火锅店，身材高大的王雪峰，看着林磊的神色有着少许古怪，似乎觉得将火锅城砸成这样，事情闹得有些大。
“就当是喝了吧，在饭店因为喝多了闹事的人常有，用不着担心什么，若是还有后话我扛。”林磊淡淡一笑，极为清醒，根本就不走板。
“担心个毛啊，我有两个哥们刚从牢里放出来，要是那死肥猪再整事儿，我让人接着弄他。”张学忠一脸心大的模样，当真是犯完事儿之后不管不顾。
“不过怎么就你们俩来了，哪管多叫几个人过来壮壮声势也好啊。”林磊笑着调侃道。
“这大上午的，哪有人啊，我还心思你挨削了呢，拉着大忠儿就往这跑，差点没跑吐血了，到现在还岔气儿呢。”王雪峰伸出长长的舌头，一手还揉着一侧小腹，不过怎么看他都有着舒爽之感。
“也没出上什么力，你们两个可别想讹我饭，我带着她也不方便，改天吧，改天再喝点儿。”林磊撇了撇嘴笑道。
“关键是太弱，就这场面，你还想找一大车人啊，有学忠一个就都给他们灭了，说起来我俩中午还真没吃，我看着办吧，吃完饭我就回家呆两天，你没事儿也跑长途去吧。”王雪峰打开停在火锅城道边上的小红旗车门，示意林磊和张学忠跟着上车。
相比不想事儿的张学忠，王雪峰考虑得倒是比较周到，做出的安排明显是有深意。
尽管王雪峰不是本市人，家里是小县城的，不过家境却还算富裕，有着一个水泥小厂，从其板板正正的穿着，以及别着手机开着车，就能看得出来。
“等会儿，我车也不能搁在这儿，让大忠给我车开回去。”林磊掏出车钥匙，对挡在火锅城大门前的丰田巡洋舰道。
“我艹，什么时候鸟枪换炮了，你不是一直骑那小勾赛吗？”王雪峰一惊一乍，给了林磊一个牛逼的眼神。
“今天刚弄回来的，还没坐热乎呢，为了弄这辆不用太费力的东西，我都差点儿将自己卖了！”林磊笑着言语道。
林磊没有坐自己的车，而是带着白服少女坐上了王雪峰的车。
“这次的事儿，闹得有些大，打人也就算了，将火锅城都砸了，万一那个死胖子报警，少不得麻烦，即便他不报警，找人私下解决，搞不好得堵咱们，能开这么大个饭店，必定认识一些社会人。”开车的王雪峰，直到此时才露出了些许凝重之色。
“放心吧，我妈有同学是防暴大队的，官口也有熟人，而且小来小去的事情，也用不上他们。”林磊给了王雪峰一个安心的笑脸。
“能平事儿就行，若是玩儿社会的话，咱们就和他轱辘到底，正好哥们也想在宣西这片铲一铲。”王雪峰好像不甘于，只在游戏厅混的样子。
要说林磊他们提起的伟峰游戏厅，其实是一个娱乐城，面积极大，下面几层几乎占了半栋楼，楼前楼后通透设计，地下室是上分的赌博机，一层则是游戏厅，二层有台球和网吧。
平时林磊和王雪峰等人，也就是经常过去伟峰玩玩，混都谈不上，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聚在一起扯扯皮的消费者。
对于打人砸店的林磊三人，开着两辆车离去的情景，不只是出来偷瞄的服务生，就连少许看热闹之人，都意识到三人不一般。
火锅城同在宣西小区，离林磊家并不是很远，没出四分钟，两辆车就已经停到了院里的楼下。
“这车真不错，一加油哝哝的！”
张学忠下车赞叹，因为是大客司机的关系，他开林磊的车并不吃力。
“啥时候用就吱声。”
林磊颇为敞亮，尽管车他也刚刚开上，对朋友却没将它当回事儿。
张学忠只是憨厚笑了笑，他倒是不太愿意开别人的车。
“那我们就先走了。”
王雪峰向着白服少女看了一眼，跟林磊打个招呼，就已经带着张学忠上车。
“说起来，我还真是没想好，要将你安排在哪里！”林磊看着外楼梯的眼神顿了顿，不过最后还是示意白服少女跟上去。
“这边我一个人住，你暂时就先和我一起吧，没事儿帮我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什么的，就当是做保姆了，钱的事情你用不着担心，每个月只会比火锅城多。”林磊虽故意说成让白服少女自食其力，却隐隐透着霸道之感，甚至没有给她自己选择，或者搬出去的机会。
跟着林磊上外楼梯的白服少女，听到他的说法之后，不由踌躇了，之前只想着离开火锅城，她也没有考虑过多的细节。
“我吃了这么大的亏，你还不愿意呢？要知道，我这房子若是租给别人的话，不但得收钱，没准儿还能找着个大美女呢，让你白吃白住已经很不错了。”林磊接过少女的丝带行李包，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我得在外面租房子住。”
对于林磊的笑容，李红月依旧不免胡思乱想，心中极为忐忑不安。
“即便是租房子，也得放下行李歇歇脚再找吧，如果找到适合的地方你就搬。”林磊温和一笑，并没有问白服少女下决心离开火锅城的原因。
第七章 臭不要脸
“咔！咔！咔！”
清晨站在林磊家门外的李红月，敲了几次门没人应声，才取出了留给她的钥匙开门。
“呜~~~”
打开防盗门之后，入眼所见就是小客厅光亮的竹子地板。
对于林磊家的干净整洁，李红月昨日跟着他回来，就已经有所体会。
换上拖鞋来到林磊的房间，看到除了被子没有叠，其它地方都很整洁，李红月不由感叹，这个两室两厅的房子，当真不像一个大小伙子独住的。
帮林磊将床收拾了之后，李红月只是看了看老板台上的一张张k线图纸，却没有乱碰。
“嗤~~~”
看到林磊房间中半膝高的电动大脚车，李红月忍不住少女的好奇心，尝试着拿起遥控器操作一番。
电动大脚车强劲的动力，当真是给李红月吓了一跳，好在遥控器不算复杂，能够让大脚车停下。
从林磊的大脚车，以及床头的大熊，李红月就能感觉到，他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人。
“走得这么早，难道是上学去了吗？”
李红月来到浴室，洗澡的水气还没干，不过地面却已经被擦出来了。
不同于少女李红月对林磊生活的好奇，他一早真是开车去了学校。
“嘟！嘟~~~”
到了学校大门口，开着越野车的林磊，瑟瑟按着车喇叭，让看大门的老头，将学校的大门打开。
“你找谁？”
从校楼收发室中出来的老头，跑到大门口还有一段路，看到坐在车上的林磊，多少有些眼熟的感觉。
“把门开开，我上学得将车停到院里。”
林磊大刺刺对看门老头言语，一时间让老头有些发蒙。
三十二中不要说是学生，就连老师和校领导，也极少有开车的。
铛啷啷的大门响声过后，林磊一脚油就将车开入校园，停在了一处不碍事的地方。
“嘿嘿~~~”
林磊下车一脸自我感觉良好笑着，明显就是有了车来学校装逼的。
至于收发室的老头，则是对林磊的车有些犹豫。
“铅球女，早啊。”
发现一名梳着运动头少女的目光，林磊大步上前打着招呼，好像和她很熟的样子。
“癞蛤蟆。”
相貌靓丽的少女，瞥了林磊一眼，至少嘴上不甘示弱。
“跟你说个正事，我看你们班的裴坤不错，帮我介绍一下呗。”林磊一把搭上少女的肩头，小声笑语道。
“臭不要脸。”
袁姗挣了一下，却没能将林磊搂着她的胳膊甩开。
“你们关系不是挺好吗？好像是总在一起，那裴坤大眼睛皮肤白，前胸和臀部也挺翘，我还是比较喜欢的。”林磊一脸花花笑语，临了还看了看身边袁姗的胸。
“放手，让你放手听到没有……”
袁姗的自尊心就像受到挑战了一样，开始明显挣扎道。
“除了脾气之外，裴坤哪里都比不上你，咱们怎么都是小学同学，开玩笑可不带急眼的嗷。”林磊看到袁姗生气，连忙说了句软话。
“没人愿意理你，一看到你就来气。”
袁姗将林磊搭在她肩上的手臂拿开，娇颜露出了不待见之色。
“对了，前两天何玉龙联系我，说是小学同学要聚一聚，到时候我找你。”林磊对袁姗知会一声，让跑开了两步的她隐隐有些娇羞。
“我们班的刘思，为了曲鹏的事，说要找人呢，你小心一点儿。”袁姗稍稍瞪了林磊这个祸害一眼，对他关心提醒道。
“就他认识的那几个烂货，有能上得了台面的吗？对了，他姐邢君倒还行，不过可惜，他姐见我就麻，说起来倒是有段时间没看到邢君了。”林磊忍不住笑语，想起了同他和袁姗一个小学，又是同一年的二班富家女。
“明明在私立学校上得挺好，真是不知道高一你为什么要转回来。”袁姗对于三十二中的乱象，以及能惹是生非的林磊，多少有些不满。
“在师大实验中学上了三年，也就行了，到了高中还被封闭管理住校，实在是太憋屈。”林磊笑着走进校楼，却并没有上去，而是转向了一楼的热水房。
“干什么啊……”
跟着林磊的袁姗，看到他将热饭的蒸箱打开，面色不由有些古怪。
“早上没吃饭，拿个饭盒。”
林磊在最下边一层的大铁筐中，轻车熟路就找到了一个锃亮的双层不锈钢饭盒。
“这是高三的饭筐！”
袁姗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林磊拿别人的饭。
“我知道啊，这个饭盒是高三五班关琪的，若是换做别人，我还嫌埋汰呢。”林磊指了指饭盒盖一角刻着的名字笑道。
对于林磊所说的人，袁姗有着很深的印象，关琪是高三文科班有名的校花，人不但身材好，而且长得极美。
“你把饭吃了，人家中午吃什么？”袁姗想将林磊撕了，恨恨着问道。
“没事，中午就有卖盒饭的了，我让盒饭大妈给她送一盒。”林磊摸着还热乎的饭盒，直接就拿出了热水房。
“简直就是败类。”
眼见林磊将别人的饭盒喜滋滋拿回班，袁姗深吸一口气，这才压下了些恼火的情绪。
“早。”
推开班级门的林磊，看到一大早班上已经有几个人，笑着打了声招呼，走到最后面自己的桌前坐下。
“带饭了吗？”
一名肌肤白皙，略微胖乎的少女，觉得林磊拿饭盒的时候，还是颇为少见的。
“不能总蹭别人的啊。”
林磊在桌布上铺开一本练习册，就已经将饭盒打开了。
不锈钢饭盒上层炒芹菜，绿油油的很清新，下层则是白米饭，总体来说饭菜不算多，不过当早餐还是可以的。
听到林磊的说法，班上一个不太爱吱声的青年，不由暗暗羡慕他这个妇女之友。
虽然林磊不正经，不过因为脸皮厚的关系，却能和班上的女生打得火热，即便是天天蹭吃蹭喝，班上的一众女生也愿意接济他，单单是这一点，让人不羡慕都不行。
“郑欣，你这大暖瓶还真是大，给我也来一口。”老二陈蔺，穿着能看出裂褶的黑色皮马甲，刚过来就让稍显胖乎的少女，隐隐露出了嫌弃之色。
“一边儿去。”
郑欣毫不客气的言语，让陈蔺自讨了个没趣。
“高嵩，帮着去跑趟腿，到楼下小卖店搬一箱易拉罐。”林磊取出一张老人头，对一名戴着眼镜的男生笑着召唤道。
“不去。”
眼镜男生极能装逼，大声嚷嚷着，表面上丝毫不给林磊的面子。
“过来，要不然揍你了。”
不同于林磊好说话，陈蔺显然是将在郑欣这里吃的瘪，发泄在了眼镜男生身上。
感觉到陈蔺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眼镜男生这才溜溜上前，拿上了林磊的一百块钱。
“买饮料倒行，是不是得给我一罐？”
高嵩刚同林磊讨价还价，就被陈蔺狠狠将脖子搂压。
“一罐饮料，赶紧去买吧。”
林磊大方笑了笑，示意陈蔺放开他。
“玛的，陈蔺，你个近亲……”
挨了陈蔺一脚的高嵩，直到跑出班级，才小声骂道。
不知道是因为邋遢，还是带给人冒傻气的感觉，陈蔺虽然是七小福的老二，可是在班里班外却很让人看不起，也不知道是谁，竟然给他起了近亲的外号，意思是只有近亲结婚，才会生出这么傻的人。
林磊有个特点，就是吃饭很香，不出五分钟，饭盒里饭菜，就被他吃了个干净。
“老五，你来上学了！”
就在林磊示意郑欣帮忙，将饭盒刷一刷之际，从班级门口进来的马相魁，犹如见到了鬼一样。
“车子卖了吗？”
林磊拿起保温水瓶盖呈着的果汁一口干下，脸上露出了爽快之意。
“卖给五班的贺鹏飞了，昨晚我跟着他回家拿的钱，这倒不是个事，关键是六班的刘思让人传话，说中午放学让你和张弛、郭阳三个别走，要找人收拾你们。”马相魁咧着大嘴怒语道。
“就他那个小赖子，一巴掌都能呼个跟头。”收起马相魁拍在桌上的五百大洋，林磊冷笑不屑道。
“没事，我跟许佳姐知会了，她说中午找人过来，谁要是敢动你们仨，就跟他们弄。”马相魁一脸狠色，有着不会看兄弟吃亏的意思。
“三十二中这一片就这么大，在校内校外混的人是有数的，互相都认识，全是些小壁崽子，中午就约在学校对个的小哈佛，你看我找人削他们，让他们一个个的全歇逼下课。”林磊用手纸擦了擦饭盒盖道。
随着来的同学越来越多，老曹也进了教室，第一节课照例还是班主任的。
对于林磊来上学，曹宪慧虽看着他不是好眼神，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显然是被封住了嘴。
看着老曹穿着一件时髦的红色新大衣，林磊脸上噙着笑意，多少有了些猜测。
“铃~~~”
几乎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节课，待到下课铃打响，林磊就被心急火燎的张弛等人拽了出去。
“中午用不用我们找找人？”
来到校楼外的旱厕，张弛能惹事不能平事儿，有些担心对林磊问道。
“多大点儿事啊，你们都等着吧，我这就去找人，地方我都告诉马相魁了，到时候就约在那儿。”林磊接过根烟点着笑道。
第八章 找力工
一到下课，旱厕里里外外聚集的人之中，有不少叼着烟卷的，大家伙儿都是趁着下课的功夫，来这边解解烟瘾。
就在马相魁哥几个，合计着中午约战的事之际，林磊却看到了六班找人传话的刘思一群人。
“魁魁，看到他了吗？等会出来就干他。”眼神有过接触之后，对于没说什么进了旱厕的刘思，林磊小声朝马相魁哥几个笑道。
“行，等会儿我点炮。”
作为林磊的铁哥们，马相魁没有任何的犹豫。
“干他倒是行，老五你可得找人扛。”
郭阳倒不怕刘思，而是有些介意他接触的小混混。
“他认识那点儿人都不行。”
林磊脸上露出极为自信的笑意，满不在乎道。
听到林磊的说法，不只是马相魁，就连张弛和郭阳等人都露出了狠色。
没出半分钟，就在刘思小号过后，一边走出旱厕，一边系裤带之际，马相魁二话不说，一把就突然抓住他敞怀的夹克衫，向着男旱厕外的墙垛抡摔。
“轰~~~”
极为沉闷的响声，伴随刘思身体将墙垛撞塌泛起，让很多人都措手不及。
尽管旱厕的墙垛，只是一层红砖所砌，可是被撞塌的场面，还是极为震撼的。
抡摔刘思的马相魁，根本就没有放开抓着他夹克衫的双手，而是借着反震力，一把再度将他拉摔滚倒在地。
“你玛壁的，弄他。”
郭阳紧接着上前，就对倒地的刘思暴踢，一时之间，林磊等人也纷纷跟上，穷凶极恶加入了圈踢的行列。
只见在七兄弟齐心连续抡踢的情况下，刘思抱头蜷缩的身影，很快就被淹没了。
旱厕外面显得极为混乱，除了林磊七人之外，似乎还有人蹭拳。
一轮圈踢过后，刘思倒在地上，已经不能立马起来，而刚刚跟他一起的人，眼见马相魁一众人这么狠，也是不敢动手，充其量只能拉一拉仗。
“你不是找人吗？”
马相魁抓着倒地刘思的衣领，一拳再度狠狠擂在了他鼻青脸肿的面部。
“我艹，我裤子……”
早上给林磊跑腿的高嵩，上去蹭拳不但裤裆咧开了个口子，混乱之中，不知道谁在他屁股后边踹了两个大脚印子。
“行了，你看他这怂包的模样，别弄他了，再踢他非得给他踢拉了不可，让他找人，今天中午咱们就掐一下，谁要是打退堂鼓谁是儿，我倒是想看看，能有什么人帮他。”林磊笑着拉了拉马相魁，示意他别再施暴了。
“中午要干一下子吗？看来这才只是一个前场呢。”一名高三的学生，有着兴奋好信儿的意思。
“铃~~~”
下课的时间颇为短暂，抽根烟都挺紧吧，打响的上课铃，倒是让与刘思同班的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们回去上课吧，我去码人。”
林磊笑着让马相魁几个回班，他则是将目光看向了一边的憨蛮胖大个。
“玛的，大曲鹏，前天你将我推倒，后脑磕了个大包，现在还没消呢，要不是看在你是个老实人的份上，我非捋死你，没你事儿最好一边眯着，若是中午让我看到你，就连你一起弄。”林磊走到膀大腰圆的曲鹏面前，恶狠狠言语，伸手摸了摸后脑上有些疼的大包。
尽管前天帮张弛和郭阳那一仗不小心失利了，不过林磊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感觉，即便让他现在和大曲鹏单扒，弄这个胆小的壮大个，也跟玩似的。
刚刚眼见班里的老大刘思挨干，再加上林磊龇牙咧嘴的狠色，大曲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怯意丝毫掩饰不住。
“竟然让这个脓货整昏了过去，还被送去了医院……”林磊一想到这儿，就不免觉得有些丢人。
“开门。”
来到收发室外面的林磊，敲了敲窗户，没好气对关上了的大门指了指，也不在乎有老师在收发室中的目光。
“呼~~~”
收发室老头将大门打开之后，林磊很快就开车拐了出去，直奔距离学校两站地的新吉家具城。
因为是周二的关系，又是上午，前来家具城的买主并不是很多，随着林磊开着越野车停在了家具城的车场上，一帮力工都围了上来。
对于这样的场面，林磊并不是很陌生，这些力工之所以如此积极，是因为买家具需要搬抬运送，而且将客人带到家具城的各家店面，一旦客人买了家具，他们还能得到皮毛的提成。
“砰~~~”
林磊下来关上车门，一些力工看到他年轻的岁数，倒是有些拿不准了。
“小兄弟，过来买家具吗？”
一名略瘦的力工，拨开旁边的人，试探着对林磊问道。
“我不买家具，你们老大在哪儿？”
林磊笑看着精瘦的力工询问，让对方皱了皱眉头。
外号叫耗子的力工，只觉得眼前的青年有些眼熟，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面对一众力工的注视，林磊脸上挂着淡笑丝毫不怵，更是有针对性的看向精瘦力工。
“你想干什么？”
一身陆军作训服的精瘦力工，深沉对年轻的林磊问道。
“给你们个活儿，不过你一个人干不了，其他人也达不到要求。”林磊笑着回应道。
“你跟我来吧。”
精瘦力工示意其他人散了，眯缝着双眼带林磊向道对个走去。
“咱们见过吗？”
就剩精瘦力工一个人的时候，他不确定对林磊问道。
“嗯，两年前吧，我家在宣西小区那边装修，你们三个帮着扛的建材，记得当时还唠了几句。”林磊也没有绕弯子的意思。
“我想起了，你就是那个挺敞亮的小家伙，临走还给我们扔了两盒烟。”听到林磊提起宣西小区，耗子不由有了印象。
“我心思过来试着找找，也没料到你们还在这里干。”林磊对于耗子小家伙的称呼，只是笑了笑。
“看你家的房子，似乎就挺有钱，现在开的车更打眼！”精瘦力工只是单纯的赞叹，倒没有打林磊主意的想法。
来到家具城道对个的一个居民小区，精瘦力工带着林磊进了有着破旧之感的门洞，打开了一楼的房门。
一进屋，一股子药味儿，就已经扑面而来，这种熬中药的味道，让林磊猜测着，是不是有谁生了病。
“强哥，我带了个人回来，他说要见你。”
精瘦力工对小厨房中，正在准备午饭的壮汉道。
“你好。”
壮汉倒是显得很好相处，至少带人接物有着礼貌之感，放下手头的大菜刀，对林磊先打了声招呼。
林磊简单扫了扫，就已经大致将房子看了个遍。
一屋一厨的房子，大屋用按钉拉了个简易门帘，放桌子都有些费劲儿的小厅中，还摆了一张折叠床，带给人拥挤之感。
“家里有病人吗？若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出去谈谈？”因为有简易门帘挡着的关系，林磊倒不确定屋里有没有人。
“小莹，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觉得林磊这个青年不简单，同样穿着陆军作训服的壮汉，对挡着薄帘的屋里喊了一声。
“知道了，哥。”
里面的女声回应，明显能让人听出她和壮汉的关系。
“小兄弟想要见我，有什么事吗？”
到了门洞外面，壮汉对林磊主动问道。
“对你们来说，都是小事儿，我在学校惹了些麻烦，说要在校外约一下，可能就是些小混混。”林磊笑着言语道。
“你是想找我们出头？”
壮汉看向林磊的眼神，当真是有着诧异之色。
“一百块站场，二百块钱出手，你们的表现若是还过得去，我可以考虑一下带你们挣些好钱儿。”林磊说出的话，让精瘦力工都犹如遭雷击了一样，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古怪之色。
“我们只是干些力气活儿，挣辛苦钱，打仗斗殴的做不来，更不要说对付小混混了，小兄弟你看谁能做就找谁吧。”壮汉愣了愣之后，这才不屑言语道。
“大叔，骄傲很重要，不过生活更重要，你们一天搬搬扛扛的也挣不了太多吧！看家里的情况也不像市里本地的，再加上家具商户都逐渐自己养车了，蹬三轮只会越来越没有出路，我估摸着你是有难处，现在改变生活的机遇就在眼前，你最好认真想一想再回答我。”林磊取出一根烟点着，笑得极为从容。
“你们总跟那些力工一起混，应该知道行情，我要是站在新吉门口喊一嗓子，五十块钱到场，一百块出手，估计那些力工都得打破脑袋跟我走，联系你们翻一倍，是看在你们有实力的份上，而我又需要长期能帮忙的人手，如果你们得力，别说是挣些好钱，即便给你妹妹求医，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林磊笑道后来，才抛出了让壮汉掂量的诱饵。
“那好，我们就跟着去看看。”
精瘦力工倒是心眼儿挺多，先答应了林磊，不至于将路断了。
对于精瘦力工来说，别说是对付小混混，即便是跟真正的黑道掐一下，他也不惧，他所说的看看，更多是指林磊有没有真正改变他们生活的实力。
第九章 转路子
居民楼的门洞外面，林磊抽着烟，同壮汉与精瘦力工相视而立。
“其实给那些小混混点儿教训，有你一个估计都够了，不过你可不要说看看，给我做事就得听我的，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别到时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林磊抻了个懒腰，看向精瘦力工有着玩味之感。
“我妹妹患有癫痫病。”
壮汉犹豫过后，对林磊试探道。
“癫痫病虽是慢性顽症，却也不是治不了，相信只要肯花钱，即便不能短期内治愈，也能有所好转。”林磊放松笑道。
“约在什么时候？”
壮汉沉稳询问，明显是做出了决定。
“就在今天中午，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得先洗个澡，换身差不多的行头，这不仅仅是关乎我的面子，想要摆脱现在的生活，就彻底一点儿。”林磊的安排极具实力与自信。
“还有一个兄弟在家具城，我马上去找他。”精瘦力工对林磊提醒道。
“在车那里汇合吧，中午十一点半就得到位，你们的时间不多。”林磊看了看手上的雷达表，示意精瘦力工可以去找人了。
“我让邻居先帮忙看着点儿。”
看到林磊不是太着急在等待，壮汉点了点头进入了门洞中。
“一下子养四个人，还真是不简单，军用资金有些捉襟见肘啊，看来还真是得想些办法了！”林磊自己都是过着三更穷五更富的日子，这要再带上几个人，则是更加吃紧。
不大一会儿工夫，待到壮汉安顿好家里的事，跟着林磊来到新吉家具城的车场，已然看到了一名脑门上有着汗渍的男子，同精瘦力工在越野车边上等待。
“都会开车吗？”
林磊打开车门，招呼三人上车。
“我们仨都能开，不过没有证！”
精瘦力工的话比较多，讪讪笑语道。
“那都好办，以后给你们都弄个车证，这样也能方便一些。”林磊将车打着火，缓缓抹搭着眼皮笑道。
“你打算如何安顿我们？”
坐在副驾驶位的壮汉，郑重对林磊问道。
“暂时我会给你们三人物色一个营生，若是天天让你们跟着我当保镖，有些夸张了一些，一直养着你们什么都不做，也不太合适，以后若是有事，我会联系你们，至于你妹妹，得先办住院再说。”林磊一边开车一边思量道。
其实对于跟着林磊做事，干什么壮汉都不在乎，最为重要的就是他妹妹。
得到了林磊还算满意的答复，壮汉也不再追问什么。
“放心吧，跟着我做事，路怎么也会比现在要宽。”车没开太远，林磊就已经在一家服装店门前停了下来。
“你们三个里里外外都得换一套，单在这一家都买不全，还得跑几家才行，买完先不要急着穿，等会儿洗完澡再换，顺便也给你妹妹来一套吧。”带着壮汉三人进店之后，林磊直接给三人挑选衣服，显得极为果断。
“这买衣服的钱，不会算在两百块出手里面吧？”精瘦力工对林磊询问，显得颇为精明。
“当然要算在里面，难道我长得像大头吗？”林磊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道。
跑了三家服装店连带一家鞋店，即便林磊开着越野车，也因为大包小裹占了不少空间。
“半个小时洗澡换衣服的时间，快，按照军人的标准整理装容，相信你们能做到吧？”就近来到九州浴池，林磊看了看三人的平头，下达指令一般让三人拿着买好的东西进去。
“开房间吗？我们新来了几个年轻的，身材和长相很不错。”林磊随后进入浴池安排，大堂的中年老板好像认识他一样。
“带三个朋友洗完澡就走，安排个服务生领他们去浴区吧。”感受到壮汉三人的目光，林磊平静对老板知会道。
“三位男宾！”
一名男服务员会意，一边喊着一边领拿了大包小裹的三人往里走。
“最近怎么不见你们来玩儿了？”
看到林磊没有跟着进去洗澡，中年老板笑着搭话道。
“现在流行网上侩货，又新鲜又刺激，再加上没那么多时间，那些小子都开始转路子了，别说你这浴池，光在我家楼下开的那些茶艺，都连成了一条街，等到天再暖和一些，外面有的是小妹儿，看哪个好领哪个。”林磊大大咧咧笑语道。
“也是，宣西那边的茶艺越开越多，不过对我这儿影响倒不太大，在我这边干活，可是有按摩提成的，即便年轻人思维活跃，我们九州的中年客人也不少，这边又能洗澡又有房间的，还是我这儿方便一些。”中年老板不服输道。
对于中年人的说法，林磊只是笑了笑，再没多说什么。
“你还别不信，前两天我们这边来了几个姑娘，真是挺嫩，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留下一个给你开包。”中年老板对林磊诱惑道。
“我比较激情，出来玩儿还是喜欢浓妆艳抹的，反正他们还得洗一会儿，去三楼看看吧。”林磊搓了搓手，似乎有些意动。
“在下边看一会儿。”
中年人老板对一名少女服务员安排一嘴，很快就带着林磊坐电梯上楼。
“让姑娘们都出来一下。”
到了三楼的吧台，中年老板连忙对男吧员道。
只见男吧员按了一个叫铃没多久，长长过道两边的房间中，就已经陆续走出了一名名姑娘。
“是他！”
站在一个个房间门口的姑娘，有一个涂着鲜艳红唇，酥胸豪耸，衣服几乎兜不住的女子，显然是认识林磊。
“大茄子来了。”
一名穿着睡衣的女子，妩媚对林磊招了招手，让他大为吃不消。
正是因为这个女人给林磊起的外号，在很多认识他的人之中都传开了，每每被人提起来，都让他有着苦笑不得的丢脸之感。
对于睡衣女子的说法，做这行有段时间的小妹儿，纷纷忍不住噗笑，而青雏则是略显羞涩腼腆。
“都是熟人，怎么不往里走了？小弟儿你可不是上不了大场的人，记得是你第二次来的时候吧~~~给你推荐了一个双人，你的回答我到现在还记着呢，‘那就飞一下呗’是不是？”中年人对于林磊这个放荡青年，可谓是记忆犹新。
“一会儿还有别的事儿呢。”
林磊先是露出苦笑，却还是沿着地毯长廊向里面走去。
“新来的，虽嫩却不生，要不要试试手感？”跟着林磊的中年人，对一名穿着浴服的嫩雏小声道。
“莉姐，你现在是越来越水灵了！”
林磊没理会中年人的介绍，而是走到了叫他大茄子的睡衣女子身边，伸手沿着她胸前睡衣的一沿上下滑动，颇有些**的意味。
“我就是再水灵，你提上裤子之后，还不是不惦记人，哪管包养了姐也行啊。”睡衣里面真空的女子，说话是相当的猛，让林磊直咧嘴。
“真是不知道钰姐天天都吃什么，这营养可真是旺盛！”林磊转头没走几步，就已经到了穿着白衬衫背带裤的酥胸丰挺女子身边。
“呸，问你要个电话号码都不给，少占我便宜。”对于双手掂量胸前一对大兔子的林磊，背带裤女子虽啐了他一口，不过却没有一丝反感之意。
“下次，下次来一定找钰姐。”
林磊打了个哈哈，嘴上虽安慰背带裤女子，却也只是有着玩归玩儿的意思。
“行了，都回去吧。”
中年老板颇为有眼力价，对一众姑娘挥了挥手道。
“你那三个朋友的眼神与气势，似乎不是寻常人……”待到中年老板同林磊下楼，在大堂聊了一会儿，洗完澡换上衣服的壮汉三人，也拎着东西走了上来。
“算账吧。”
林磊拿过壮汉三人的手牌，可是中年老板却笑着摇了摇头。
“以后洗澡就过来。”
中年老板颇会做生意，不但热情相送，更是将壮汉三人的洗澡钱免了。
看着林磊是开越野车过来的，中年老板更是确定没看错人。
“人靠衣服马靠鞍的说法，还是有些道理的，以后你们出门也都得这么利索才行，场面架势是提升层次最为简单有效的方法。”林磊看着倒后镜笑语道。
“***活一把灰一把汗的，想利索也不行啊！”换上一身新行头的精瘦青年，整个人都有着凌厉之感。
“慢慢会好的，我已经想到一个来钱道，不过你们还得练练才能上手，我有个朋友的老爹是火葬场的，帮人烧烧金砖拉拉死尸，你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无非也就是念套嗑帮着忙活忙活。”林磊的说法，让精瘦男子张了张嘴，好似被惊到了。
“若是有人领道，估计能上手。”
林磊旁边的壮汉，倒是双眼一亮，意识到他说的是一个来钱路。
“别想得太简单了，这一行竞争也是很激烈的，没有点儿本事，还真是干不来。”林磊玩味笑语道。
“不就是烧烧纸，帮着死人拾到一番吗？”
回过神来的精瘦男子，露出了满不在乎之色。
“烧纸也分怎么个烧法，人家有钱人烧，都是成车成车拉金砖，你们想要多挣钱，就得在火葬场铲起来才行，击退那些竞争者，干这行的人，大多是郊区的生子，一个个生性的很。”林磊玩味笑语道。
“我们干了。”
壮实男子很是坚定，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
“不是你们干，而是你们跟着我干，你们下边还得有其他干活的人。”林磊的说法，让壮实男子略有异色看了他一眼。
第十章 约战
快到中午的时候，天空中阳光耀眼，三十二中的校门口，也明显热闹了起来，摆摊位的小商小贩多是卖盒饭的。
学生陆续走出校门，有些是买午饭的，有些则是就近回家，一部分成帮结伙的人，明显就是找地方出去玩儿的。
与以往不同，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三十二中校门口却是出现了很多学生的滞留，校外更是有一些奇装异服的小混混。
“这些人都是刘思找来的吗？看来今天中午是有好戏看了。”在高一五班有些人望的贺鹏飞，骑着买了林磊的弯把自行车，自我感觉颇为良好。
“早上在厕所那边，四班那几个好像是将刘思打得不轻，这他姐还能善罢甘休！”贺鹏飞的同班对象，也不像什么好货。
“校外怎么人如此多，是不是要出事啊？”
一名高三的少女找了一圈饭盒无果，也发现了校外的情况。
这名找饭盒的少女，正是受到林磊迫害的高三五班校花关琪。
从开学到现在的一个多月时间中，关琪一直被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困扰，那就是每隔几天，她带来学校的饭盒，都会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
然而，就当关琪认为饭盒丢了之际，却又被人刷得很干净，重新放回了热水房的饭箱中，所装的饭菜却没了。
一想到自己的饭盒被不知道谁吃，关琪心中就总是犯膈应，为此她甚至已经换了两个饭盒，可是依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最为让关琪无语的还是，偶尔她找不着饭盒的时候，还会有卖盒饭的，主动给她送盒饭，而且还不收钱。
问不出个所以然的关琪，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异之事，甚至有着哭笑不得之感。
“都是那些高一的小崽子闹事，这才不过第二个学期，就都觉得自己行了。”一名文质彬彬的高三男生，在关琪不远处搭话回应道。
“老五怎么还没动静，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站在校楼门厅没出去的张弛，对于校外闹闹哄哄的情况，有着掩饰不住的紧张。
“别给他打电话，既然老五说了约在小哈佛，咱们就过去，要是他没找到人来，就咱们六个也跟他们干。”马相魁所想的是，若情况真的不好，林磊不来也能躲过一场祸事。
“魁魁，你姐许佳出去了半天，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老大刘东将希望，寄托在马相魁在高二的干姐身上。
“出去。”
感受到一些人的目光，马相魁大步走出校楼，有着即便是挨揍也不愿丢人的硬气。
“让他们作，这回全傻眼了，不只是邢君，老黑那些人也来了，还不得打死他们，林磊跑得倒是快，第二节课没上就没了影。”同是高一四班的齐宏伟，冷笑着言语道。
齐宏伟是高一公认的大拿，可是班上却出了林磊七个拜把兄弟，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抓死他才怪。”同是高一四班，跟齐宏伟走得很近的唐恩泽，脸上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之意。
“魁魁，你们等会儿别再吱声，我跟邢君那些人说了，应该没什么事。”就在马相魁几人快走到校门的时候，一名身材火爆的女生，过来小声对几人叮嘱。
对于许佳有些无力的说法，张弛等人不由心下一沉。
因为许佳是马相魁的干姐，所以林磊一帮人见到她也叫姐，一来二去也就熟了，都以姐弟相称。
许佳长得成熟漂亮，又颇为外场，在高二很有影响力，对马相魁几个也极好，但凡是有个什么事，她能帮的一定帮。
尽管知道躲不过去，不过马相魁对许佳略显无力的说法，却并没有失望，因为他知道，自己老姐必定是尽力了。
在马相魁看来，许佳在校内混得明白，可是今天这个场面，却牵扯了不少校外的人，她即便尽力调节，摆不平也是很正常的。
“艹你们玛的，都出来了么，你们一群人给我打成这样，我特么今天整死你们。”鼻青脸肿的刘思，一只眼睛肿的封上了，对于马相魁几人出来分外眼红。
“小哈佛，今天咱就干一下子，小崽子刘思，今天你要是整不死我们，你就别想有好，我们天天抓你削。”眼见刘思在校外叫号，周围看热闹的学生又那么多，马相魁忍不住露出了狠色。
“走。”
就在一名浓妆艳抹少女蹙了蹙秀眉之际，她身边不远处的刘思，已经当先向三十二中对个走去。
马相魁口中所说的小哈佛，大多数三十二中的人都不陌生。
其实小哈佛就是道对个的一个英语补习辅导班，因为那里有一个颇为僻静的后院，所以也就成为了少数校内之人纠纷约战的场所。
众多学生与校外的人呼呼啦啦过道，当真是很有声势，大马路上的车子都因此暂时避让。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不论是在学校有头有脸的，还是瑟瑟的学生，都纷纷跟了上去。
一时之间，学校门口倒是消停了一些，噜噜噜的摩托声响起，邢君找来的人，骑了四辆摩托车。
反观马相魁兄弟几个，则是有些势单力薄。
“没来吗？”
因为小哈佛的后院，就在三十二中道对个的关系，不出三分钟，腿肚子直打颤的张弛，到了地方没发现林磊的身影，心都凉了一截。
这个时候就连马相魁也能想到，林磊到现在还没来，根本就不能指望了，即便过后他找人过来，一众兄弟只怕也挨完了揍。
“不是说要干吗？怎么没动静了，你们一帮人给我邢君的弟弟打成这样，简直就在打我的脸，围殴刘思的时候，都谁动手了。”在小哈佛后院站定，看着三十二中校内跟过来的众多学生，画了黑色眼影浓妆艳抹的邢君，冷怒对马相魁等人道。
“怎么，敢打不敢承认啊？”
凝重的气氛中，邢君话语的气势愈发强硬。
“不只是他们，四班还有人动手了……”
鼻青脸肿的刘思，恨不得马上就将张弛几人灭了。
“藤森、齐宏伟，你们也参与了？”
邢君将目光投向了，饭店后门外楼梯上的四班另外几人，明显是认识他们。
“我们可没动手。”
老曹的亲侄子藤森个头高，长得也挺帅气，一脸笑意回应道。
“思，上去挨个踢。”
邢君指了指站在一起的马相魁等人，对鼻青脸肿的刘思道。
然而，听到邢君的话，马相魁明显出现了很大的反弹，好像是谁敢上来就要干的意思。
发现马相魁目露凶光，刚刚还恨不得要整死四班那几个人的刘思，反倒有些踌躇了。
即便林磊没在，可是马相魁哥六个站在一起，对于一些人来说，还是有些震慑力的。
“老黑，上去干他们，我看谁特么敢还手，今天我邢君将话撩在这儿，谁敢动一下我弄残他。”邢君对校外的一名黑壮男子安排，让人能够明显感觉到怒意。
“还有林磊，那壁养的跑了……”
没等刘思将话说完，邢君看着他的冷眼，好像不想让他将话再说下去。
“轰~~~”
黑壮男子可不在乎马相魁的狠厉眼神，眼见他最凶，反而上去将其当成了第一个目标，一脚就向他下身撩踢。
饶是马相魁有所反应，身形稍稍后退，双臂交叉平挡在胸前，还是被黑壮男子一脚将双臂崩开，撩踢蹭到了胸口。
“你玛壁的，你敢踢我……”
吃了些小亏的马相魁，像是一只暴怒的猛兽，然而，一名染了紫色头发的校外青年，却大步上前再度要对他动手。
“嗡~~~”
就在局面眼看着要失控之际，一辆丰田越野车却从院门口拐了进来，车开得不但猛，喇叭的嘟声更是将众多围观之人吓了一跳。
对于来车，不只是众多看热闹的人，就连马相魁兄弟几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因为早上林磊到校比较早，少有人看到他开了一辆新车来学校。
“丰田巡洋舰吗？这车可不便宜！”
少数识货之人，不由暗叹来车有够霸气。
“砰！砰！砰~~~”
随着来车将一方人驱散，停在不远处的地方，开车的林磊，已经带着三名气势不同寻常的男子下车，关车门的声音，更是带给人极具魄力之感。
“呦，还挺热闹的！”
林磊带着三名男子向马相魁几人走去的同时，脸上满是阴邪的笑意。
“老五来了……”
眼见林磊开车带人过来，吃了些小亏的马相魁不由气势上涌，看向刚刚给了他一脚黑壮男子的目光，好像是要将他杀了似的。
不只是马相魁，就连张弛几个兄弟，看到林磊过来，都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刘思，你这个样子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呢？我看你真是记吃不记打，似乎早上将你打轻了，应该将你送进医院才对。”林磊来到马相魁身边，取出烟点着抽了一口，看着鼻青脸肿的刘思，就忍不住笑。
对于开车带给过来的林磊，不管是看热闹的学生，还是校外被找来的混混，都出奇的沉默了。
但凡是有些心眼之人，已然是感觉到事情不同寻常，尤其是来的这辆车，实在是太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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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霸道
“刚才邢君说挨个踢我们呢。”
宽敞僻静的大院中，张弛看了看三名黑色系着装的男子，终于露出笑容对林磊道。
“有我在这里，还轮不到她说话。”
林磊抽了口小烟儿，笑着瞥了面色异样的邢君一眼。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林磊和邢君是念同一所小学的，但两人并不是同班。
看到浓妆艳抹的邢君，林磊不由想起了以前的事。
因为邢君家条件极好，上小学的时候就喜欢林磊，所以经常会给他买东西，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很熟。
只不过相较林磊的审美观点，邢君相貌和身材，还差了一个层次。
记得是上中学那会儿，还是林磊将邢君开的包。
可因为林磊个性放荡的关系，也只是玩玩儿而已，提了裤子就不认识人，当真是让邢君伤了心。
至此以后再见面，邢君心中虽有放不下的伤，林磊却跟没事人一样，连点儿内疚之意都没有。
用林磊的话说，出来玩儿的男女之间耍一番，根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不需要弄得那么认真，搞出负担来就不美了。
“林磊……”
邢君对林磊没将她当回事儿的说法，按耐不住恨语出声。
“你给我闭嘴，一个姑娘家家出来混社会，贱的都让人瞧不起。”林磊毫不客气的言语，让邢君的心都直翻个。
没等邢君发作，林磊就已经拿起一块饭店烧完堆在后院的大炉灰渣子，向着之前想要冲上来，染了紫色头发的青年走去。
对于林磊所拿有脸大的炉灰渣子，紫发青年只觉得头皮都直发麻。
“嘭~~~”
根本就没有给别人说话的机会，林磊一炉灰渣子下去，就已经将紫发青年削了个跟头，干得头破血流。
“我艹，真他么埋汰啊……”
炉灰渣子碎散，林磊噗了一口气，煽呼着一只手就往后退，明显是不想让飞灰粘在身上。
“看什么呢，上去干那个黑大个。”
将紫色头发青年削躺的林磊，根本就没有罢手的意思，对他带来的精瘦男子笑着指使道。
“就这种货色，也能用得上我吗？别说耗子哥欺负你们这些小混混，你们一起上吧。”精瘦男子虽一脸的不情愿，还是向着之前撅了马相魁一脚的黑壮男子走去。
“刘思，你找来的这些人都不行啊，太面了吧，亏我还当回事了，给我点儿激情行吗？”林磊笑着向人群走去，明显是冲着刘思。
“轰~~~”
没用林磊知会，跟着他的平头汉子，就一把推上一名跃跃欲试的小混混胸口。
眼见被平头汉子推飞摔倒在地的小混混，捂着胸口在地上左右滚着，好像喘不过气一样，一些小混混不由吓得后退，明显是被跟着林磊的平头汉子所慑。
“不是约好了掐一下吗？你要是不敢动手，就只有挨揍的份儿了。”来到刘思面前，林磊缓慢伸出大手抓上了他的头发，拖着他就犹如拉着一只狗一样，就要往兄弟几个的人堆走。
“林磊，放手……”
刘思吓得已经出不了声，倒是在不远处的邢君对林磊喊着，有想上前的意思。
“我不想打女人，不过对你这种混社会的女人，可就不太好说了！”林磊对邢君，完全就没有一丝情分可言。
“你若是再不放手，我让你后悔……”
邢君当真是冲了上来，可是却被林磊突然弹出的烟头，在脸上打出了一蓬火星子。
稍稍被烫到的邢君，受到惊吓连忙用手在脸上扑弄，待到烟头崩出的火星子散去，她右脸还是有小指甲大的一块被烫红了。
“踢。”
抓着刘思头发，将他推到一众兄弟之中的林磊，看都没看邢君一眼。
“嘭！嘭！嘭~~~”
马相魁可不管不顾，上去就是拳打脚踢，不但将刘思捋了个跟头，更是踢得直滚身。
“这也就是年轻人身体好，稍稍上了岁数，非得打坏了不可。”跟着林磊的平头男子，对于刘思遭遇群殴的场面，不由吧嗒吧嗒嘴。
“好了，别打了，就当给姐一个面子。”
许佳适时出面调停，希望林磊和邢君两伙人都能有台阶下。
听到许佳的话之后，马相魁等人倒没将人往死里打，纷纷停了手，而再度被打的刘思，则是倒在地上难以起身。
“啊~~~”
被精瘦男子一拳将一颗牙都打掉的黑壮男子，双手捂脸的哀嚎声，直到这时才放出来。
“轰~~~”
面对一个取出手撑子的小混混，精瘦男子身形一闪，一只手臂已经带上小混混前颈，直将他摔入炉灰渣子堆中。
对于小混混被摔躺身陷炉灰堆，灰尘渣子碎散的场面，不管是被邢君找来的人，还是看热闹的三十二中学生，所有人心中无不发紧。
“还有谁？”
连续干躺两人的精瘦男子，好像来了脾气，得意洋洋叫号道。
“这三个人是林磊从哪儿找来的，也太狠了吧，邢君的人与之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搞不好这三个人是真正的黑道大手。”就连许佳都不由暗暗惊讶。
“刚才不是说挨个踢吗？魁魁你们上，咱也挨个撸，往死里打，之前我就说过，今天让他们都歇逼下课。”林磊话刚说完，马相魁就犹如捕猎的野兽一样冲了出去，带着哥几个见谁削谁，狠拳不断往邢君找来的一伙儿人脸上招呼。
六个人一起冲上去挨个削，被干之人当真是没有能站着扛过去的，不出五分钟功夫，数名靠前的小混混就都被打躺在地，就连摩托车都倒了两辆。
“就这么十多个人，实在是不够看，下次多找点儿过来，骑四辆老掉牙的摩托，亏你们也好意思出来显，邢君，现在真想狠弄一下，起码得五十个人起步，拿大奔拉了，手撑子，太几把土了，就这小玩意儿能顶用吗？你若是能弄杆猎枪，或许还能唬唬人！”林磊一脚踩在身陷炉灰堆小混混的手上，狂放笑语道。
“林磊，别以为你开上辆车就了不起了，要车我也有。”邢君虽高一就不念在外面混了，不过论年纪毕竟也只是一个与林磊同岁的女生，吼声已经透出了哭腔。
“你要是什么时候能送我辆车，咱们俩或许还可以玩耍一下。”林磊毫不怀疑邢君家的富裕程度，不过脸上还是透着不屑。
“走吧，跟这些垃圾较劲儿，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以后可别学他们，要不然吃饭都吃不上了。”林磊收脚牛逼哄哄言语，示意壮汉三人先上车。
“这壁养的太狠了，又有钱又有人的，根本就干不动。”头破血流的紫发青年，这时已经暗暗埋怨邢君将他找来。
其他小混混也好不到哪里去，挨了揍不说，当着这么多看热闹之人的面，更是觉得丢人丢到了家。
“都回去上课吧，估计经过这次的事之后，能消停一段时间了，玩闹归玩闹，以后尽量少惹事。”林磊对马相魁小声言语，示意哥几个先回学校。
马相魁几人离开之后，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了，似乎害怕这些吃了大亏的小混混面子挂不住，成为发泄的对象。
“你跟我走。”
林磊看了看没有台阶下的邢君，板着脸上前一把扯上她的胳膊，强硬将她拉走塞入车里。
“呼~~~”
林磊将车倒出僻静院子，并没有开得太远，直接就在后院有着炉灰渣子的大饭店正门口停下。
“干什么……”
被林磊扯下车的邢君，右脸被烟头烫的一小块，还火滋滋的疼，挣扎着脆喝道。
“再特么叫唤，我给你一个大嘴巴子。”
林磊脸上露出狠色，当真是生气了的样子。
对于在学校这片极为好使的邢君，林磊完全是不惯菜儿，这要是让认识的人看到听到，估计免不了要露出惊色。
“耗子，你去药店买个烫伤膏。”
看到邢君不敢再出声，泪水却在眼中打转，林磊指了指饭店，明显要在里面吃饭。
“以后你要么就上学，要么别在学校这边晃悠，一天到晚跟个傻逼似的，以为你自己很行吗？你要是再犯贱鬼混，就别让我再看见你。”林磊进入饭店，毫不客气对邢君骂道，深沉的神色甚至让人担心，随时都会甩她一撇子。
受了委屈的邢君，下意识想要喊几句，可是却不敌身边男人的霸道。
“是不是想说，像这样的小场面，根本就用不上你们？”直接在大厅坐下的林磊，点了几个菜却并没有要酒。
面对林磊透着笑意的目光，刚刚一直没出手的壮汉，神色还算平静，沉默着不出声。
“这才是刚开始，以后随着越做越大，情况可能就不同了，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前两天我将一个火锅城砸了，到现在也没个信儿，估计最后还是得私下解决，到时候要面对的，可就不是这些小混混了。”林磊说出的话，让沉稳的平头男子，也不由张了张嘴。
“我知道了，如果是私下解决的话，不管是谁，我们兄弟三个都有信心摆平。”壮汉点了点头，只觉得林磊找三人的目地，绝对不止于此。
第十二章 空手套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不得了！”
饭店门口，精瘦男子看着林磊将邢君送入出租车里，不由开口赞叹道。
“正是因为年轻，才不管不顾，时代不同了，咱们年轻那会儿，哪像这般个性飞扬过！”壮汉摇了摇头，更多感慨自己的落伍。
“你们去哪儿？”
邢君看了一眼远处的壮汉，到现在也不知道，林磊是从哪里找来的三人。
“用不着你管。”
林磊抹搭着双眼，似乎不愿意邢君同他再有什么牵连。
“走了。”
一早给校外朋友果冻打完电话的林磊，上车对壮汉三人示意道。
尽管不太放心将妹妹交给邻居，不过壮汉却清楚，做正事要紧，因为即便是安排看病住院也需要钱。
看林磊的意思就知道，他不会平白养活一众人。
“我大致的情况，相信你们应该清楚了一些，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林磊一边开车，一边对壮汉三人问道。
“卢强。”
坐在副驾驶上的壮汉，回答的非常简洁。
“陈吉，叫我耗子也行。”
精瘦男子倒是很爱说话，脑子也挺灵动。
“祁伟建，我的代号是野狼。”
皮肤略黑的平头男子，神色很是坚毅，不过人却刻板了一些，说话明显是部队那一套。
“你也有外号吧？”
郑凡笑着对身边的壮汉询问，并没有用敬语。
“熊强。”
卢强神色异常的平静，也没有完全接受林磊这个小青年。
“老大的代号以前叫猛熊，因为名字的关系，叫着叫着也就被称作熊强了，不过这个代号倒也贴切，他真的比熊都强。”精瘦的陈吉，明显是要显摆一番。
然而林磊只是笑了笑，至少表面上没有露出什么情绪。
一路上车行甚速，随着车中没人再说话，跑着跑着卢强等人就已经意识到，林磊带他们去的地方，还是相当远的。
不同于在三十二中附近的南明区跑，林磊带着卢强三人所去的火葬场，至少跨了冰城的两个大区。
“肿瘤医院虽不是治疗癫痫的专科，不过距离火葬场和殡仪馆却不太远，将你妹妹安顿在这里治疗，照顾起来能方便一些。”开了将近半个小时，林磊向着路边上的一家医院指了指。
“如果这边真有出路，新吉家具城那边也住不下去了，否则来来回回的太不方便。”肌肤略黑的祁伟建，难得开口说话。
“暂时租房子也就够了，这营生只是一个过渡，总不能干一辈子，若是兼具胆量和实力，只要有心，挣钱的道多得是。”林磊面无表情言语道。
“光干这一个营生还不够吗？”
壮汉卢强略有深意看了身边的青年一眼，似乎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想发财不只是要勤快，还得钻营，不安于现状，什么挣钱就干什么，你们就准备折腾吧。”林磊嘴角上翘笑道。
看林磊的一身捎，再加上所开的车，卢强倒是能感觉到，他家里应该很是富裕。
“说实话，若是抛开伸手朝家里要钱，我现在的情况，没准还不如你们呢，不琢磨点来钱道，自己吃喝玩乐都成问题了。”想到这才两天，给卢强三人换了身行头，又吃了两顿饭，兜里就又瘪了下去，林磊同样颇为苦恼。
答应母亲林昕蕊去上班的林磊，今天更是连头都没露。
“呼~~~”
车越开越偏僻，到了市郊，林磊已经将车转入火葬场。
“这里车还挺多的！”
发现出殡的车队，都停在火葬场中，耗子陈吉倒是觉得这市郊的大院别有洞天。
“嘭！嘭！嘭~~~”
下了车之后，林磊很快就拨通了电话，与人约好在火葬场的办公楼外面见。
“怎么才过来？”
没等多长时间，一名同林磊岁数差不多的青年，就已经从办公楼中跑了出来。
“上午学校有点事儿。”
林磊接过夹克衫青年递来的烟，笑着回应道。
“他们三个是？”
因为林磊之前在电话中没说，夹克衫青年对卢强三人有些讶异。
“都是我朋友，能干能拼，我心思带着他们仨在火葬场这片混点儿饭吃，争取些活儿。”林磊玩味的说法，让夹克衫青年神色有些犹豫。
“果冻，之前你不是还说，看看能不能揽下拉尸体的活吗？”林磊笑着对夹克衫青年道。
“哪有那么容易，要是好干的话，我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早就干了，还至于在这边捡小活吗？你若是不信，自己上我爸那儿看看，天天一早就特么有一群人一群人在等着接活，简直就跟威胁没两样。”夹克衫青年的抱怨，有着很强的不满。
“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俩一起干，你出钱铺路，我负责出人扛事儿。”林磊完全就是空手套。
“就他们三个吗？”
夹克衫青年虽有所思量，可是却对卢强三人不是太相信。
“我这三个朋友猛着呢，你说干谁咱就干谁，不就是围在你爸办公室那些接活的人吗？我带他们仨上去就将那些人灭了你信不信。”林磊的神色和话语，显得极有感染力。
“你知道这发死人财的一伙伙，都多少人吗！”对于林磊的说法，果冻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就是人吗，咱们也有，卢强，像你们这样的，在家具城那边喊一嗓子，应该能找来一批人吧？”林磊点着烟，笑着对卢强问道。
“我们三个足够了。”
卢强神色深沉而自信，好像一定要接到活一样。
“那你们就上去，至于能不能接到活儿，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夹克衫青年眼中露出狠色，向着办公楼上看了一眼。
“走。”
林磊烟都没掐，就已经带着卢强三人上楼。
“玛的，我看那个姜大志就是在整事，他是调度科长，随便松松手露出点活儿，就够咱们吃的了。”就在林磊几人刚到二楼之际，已经听到了走廊上骂骂咧咧的声音。
不同于一脸笑意的林磊，果冻听到人骂自己老子，脸色已经极为难看。
“麻烦让让。”
到了火葬场调度科长室的门口，林磊对堵在外面的六个人客气道。
“你干什么吃的啊……”
一名高大的男子露出狠色，生硬的话语，已然让卢强三人意识到，林磊和他朋友之前为什么都说，想在这片儿混不容易。
“嘭~~~”
脸上挂着笑意的林磊，发作极为突然，一记摆拳轰在高大男子脸上之前，甚至都没有任何征兆。
“轰~~~”
高大男子被打封眼，眉弓的血都溅出来，林磊跃进一步，一脚已经狠狠踹在男子小腹上，直将他蹬倒在地。
“轰~~~”
就在另外几名青年和汉子反应过来，有着激烈反弹意思之际，卢强整个人弓步上前，甚至带出了劲风，一拳就击在了一名膀大腰圆男子的心口。
“嘭！”
相比卢强的凶猛，祁伟建则是左掌心向上，朝着一名往后腰摸的男子喉部**，右腿大腿迅速平端，脚尖向下蹦直，猛力踢上男子的小腿。
眼见祁伟建的穿喉弹踢，直接就将想要摸家伙事儿的男子干跪滚地，而遭到卢强一拳猛擂的膀大腰圆男子，也好像心脏要脱落一样，倒地大口大口想要呼吸空气，不只是林磊咧了咧嘴，就连果冻都好像见了鬼一样。
“别客气，全部干躺。”
林磊对于堵门一伙人，还有三个站着的，不由笑着挥手，示意卢强继续。
“轰！轰！轰~~~”
沉闷的响声中，看到不出十秒，三名男子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已经全部被卢强三人极为狠厉的招式击倒在地，果冻的嘴都已经合不上。
似乎是因为走廊的动静，不少火葬场的工作人员，都出来观察情况。
然而，看着六名男子倒成一片哀嚎，一些火葬场办公楼的工作人员，脸上都是忍不住露出了惊容。
“这是怎么回事？”
调度科长办公室的门打开，果冻老爹看到门口的情形，神色古怪道。
“跟我装逼，被修理了，熊强，你们三个在外面等着，若是还瑟的话，就继续招呼着。”林磊回应果冻老爹的话之后，故意道出了卢强的外号，意思他们仨再收拾倒地之人一番。
“呜~~~”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之后，果冻面容抽搐看了看林磊，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三个狠人儿。
“叔，我就跟你明说了吧，这都快要吃不上饭了，火葬场大大小小的活儿我全包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冲我一个人说话就行，至于底下那些事儿，你都不用管。”林磊开门见山，说话极为敞亮，根本就不像一个高中生。
发现林磊看了果冻一眼，好像两人有什么说法一样，姜大志当真是对这个以前去家里吃过饭的青年另眼相看。
“若是我没记错，你叫林磊吧，偏门可不好捞，什么事你都能解决？”姜大志稍稍平复情绪，当着办公室还有一个男科员的面笑道。
“叔看我行不行就完了，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说白了，我就是给叔你跑跑腿儿，这火葬场龙蛇混杂的，如果大事小事都得你亲自处理，免不了麻烦，你只冲我一人说话就不一样了，保管大事小情都给你办得妥妥的。”林磊说出的话，当真是让姜大志父子俩吃惊。
第十三章 自己铲
“火葬场可不是我家开的，上边还有殡仪馆长和书记呢，这样，我这边暂时倒是有些活儿，反正都是为人服务，你若是能做好的话，就帮着办办吧。”调度科长室之中，当着年轻科员的面，姜大志打着官腔道。
看到姜大志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张记录了接尸地点、时间，以及死者姓名和家属联系方式的单子，果冻神色不由一亮，偷偷给林磊一个成了的眼神。
发现自己儿子的小动作，姜大志笑着将记录单交给了林磊。
“有点儿小活也总比没有强，谢谢叔了。”林磊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当着男科员的面过多承诺什么。
“能不能成事，还得看家属的意愿，生与死都是人的必经之路，所以红白两事都是市场所需的，尤其是白事，厚葬逝去的人，更是给活着之人表达心意的机会，殡仪馆和火葬场虽是服务单位，却也不能将整个市场都占了，有些活儿还是得需要外面的服务人员做。”姜大志着重强调服务两字，似乎是提醒林磊不要将事情干砸了。
“我会拿捏分寸的。”
拿着单子的林磊，也没有在科长室多做逗留的意思，很识相退了出去。
“人呢？”
林磊出了调度科长室，发现之前倒在地上的人没了，笑着对卢强三人问道。
“打跑了。”
卢强的回答极为简单，带给人强势生猛之感。
“果冻，你爸可以啊，搞不好以后在火葬场会越来越有权。”出了火葬场办公楼的林磊，笑着对果冻调侃道。
“调度科长可不好干，有利益的地方，谁都想伸一手，若是让你干，你就知道有多难了。”夹克衫青年似乎了解一些情况。
“这是一定的，别说是外面想要得利的人，殡仪馆和火葬场其他的领导说句话，面子也得给，虽然有了一单活儿，但能不能长久干下去，却不太好说。”林磊弹了一下单子发出脆响，感叹有着试探的意味。
“你还不知足啊，这张单子上，少说也得有二十来个客户，若是都能做成了，这钱可是不少。”果冻神色一亮道。
“那得看有没有富人，拉死人什么的都是小道，想要吃得饱一些，还得做法事才行。”林磊神色精明笑道。
“什么都得一点一点儿来，走，带你们去我的寿材铺看看。”见到林磊打开越野车门，果冻略微兴奋道。
“可别想得太好了，他那小铺面，还没厕所大呢，说白了就是个摈缝的地儿，不过胜在离火葬场够近，这主儿也不守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若是没有他爹，别说揽活儿，早黄摊子了。”林磊发现之前在调度科长室外面被打的几个人，正站在远处瞅着，不由笑着对卢强三人道。
“关键不是干不了别的吗？若是有能整起能挣钱的买卖，你以为我想开寿材铺啊！”果冻的年岁同林磊相当，也是早早辍学那伙的，只不过因为有点儿营生做，比起同龄人要成熟一些。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事儿，咱们那边的名城火锅知道吧？两层楼还带地下室，前两天那家店让我和大峰、大忠砸了，若是能将它搅黄，咱们给地下室盘下来，也能干一个规模还算不错的游戏厅。”林磊一边开车一边笑道。
“你想要上赌博机？”
听出了林磊的意思，果冻双眼一睁道。
“就凭咱们家那边的地方，若是能弄一个这东西，一天两三万轻松拿下。”林磊报出的数额，当真是让卢强三人极为惊骇。
“我看行，不过得有人，否则没干两天就得被封。”果冻明显很是意动。
“那都好说，关键是我没钱，你能不能拿出来点儿？”林磊在火葬场一拐弯儿的寿材铺停下，灿灿笑语让果冻忍不住翻白眼。
“开这么个车，说你没钱，你这家伙根本就是空手套嘛！”因为果冻和林磊关系不错，说话也不顾忌什么。
“怎么的，不让空手套啊，别老在小钱儿上计较，没准儿跟哥们折腾一阵子，你都会发得噗嗤噗嗤的。”林磊厚着脸皮笑语，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
“成，都是哥们，你暂时拿不出钱来也不要紧，包括我这个寿材铺，咱俩都一起干了，挣钱有你一半。”果冻也知道林磊大钱没有。
“还得给他们仨在这边找个住处，这样接活或者有什么事，也能方便一些。”林磊对果冻笑了笑，算是道谢。
“房子倒是有，若是不嫌弃的话，能将就将就，不过磊子，咱们这小本买卖，给你这三个朋友多少是多，多少是少啊？”因为之前看到卢强三人，干净利落将堵门口的一伙人放倒，果冻有些拿不准谱。
“暂时定每人一个月五千，都从我那份儿里扣，若是还不够的话，也由我来填。”林磊从车上下来笑道。
“你都出？不太好吧，要不也别你一个人了，就从咱们俩挣的钱中一起出……”果冻犹豫着说道。
“用不着，我让卢强他们三个跟着，主要是为了以后考虑，况且我们本来就没投入什么，充其量也就是出出主意和力气，已经算是占你的了，放心，情况若是能转好，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暂时在这边你先带带他们，有活儿就先干着。”林磊的笑语，似乎是能有一个过度，就算是帮上他忙了。
“你指望不上，估计也只能是我了，不过也好，这活儿一多了，还真是缺人手，本来昨天给你打电话，就是想找你帮我烧金砖去。”夹克衫青年嘀嘀咕咕道。
“几翻斗车啊？给别人家烧，总是有点儿怪怪的，你随便在火葬场找一个烧工，给她个二三十块钱不就完事了吗？以后这样的事别找我，还不够车费的呢。”林磊一脸的不情愿。
“关键不是我自己没意思吗，找个乡下老太太烧工，还得拉去拉回的，哪管我多出点儿，咱俩喝顿酒也行啊。”果冻给出的理由，当真是让卢强面色抽搐。
“现在有他们仨，就更不用我了，他叫姜冬，我管他叫果冻，估计他给你们安排的地方，就是他在这边的临时狗窝，卢强今天跟我回去，陈吉和祁伟建你们两个就留在这边住下，也好先收拾收拾，等明天让果冻联系一个车，给你们搬家，顺便办一下他妹妹住院的事。”林磊安排的过程中，算是给四人作了介绍。
对于果冻的寿材铺，当真是没什么好看的，往里站三个人都有些挤，就像是林磊所说，比小厕所大不了多少。
“那今天晚上我就带着陈哥和祁哥干活了，别说是搬家的车，就是拉死人的车，咱们都有现成的，没事，都是唬弄人的，只要记住几套嗑，找适当的时机哼哼一下，再学学画符什么的，做法事上手很快！”果冻极有信心的说法，却让卢强三人暗暗错愕。
“至于给死人开光那些活儿，都是一个路子，给你们捋一遍，你们就知道了，像你们这个岁数做，更容易让人信赖，关键就是在于谈业务，跟死者家属接触，脑子得灵活一些，说白了就是多推荐服务，让他们多花钱，一趟活儿能出多少，就全看你们会不会说。”果冻靠在寿材店的门边上，继续对卢强三人道。
“那也得看办事儿人家的经济实力，有钱的多推些服务倒不要紧，若是一般人家，差不多也就行了，否则非得给人吓跑了不可。”林磊淡淡一笑，将拿到的单子递给了果冻。
“这要是磊子岁数再大点儿让他去，估计都能给死人说活了。”果冻虽是开玩笑，却也算是道出了林磊的长处。
“吃苦应该没什么问题，有钱挣晚上就让他们多干几趟，不过这活儿不稳，估计刚刚被收拾的那伙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小心着点儿，果冻带几天让他们三个上手之后，也别带了，省得惹祸上身，路都指出来了，就让他们自己铲。”林磊对卢强三人倒是还算信赖。
“我爸将活儿给你，应该也是让我少参与。”果冻点了点头，似乎也想得很明白。
“若是真能在殡仪馆和火葬场这两处地方混起来，能干的事就多了，到时候底下再带些人手，光是收提成都有不少钱，咱们不可能将所有的活都抢了，主要能干活的就你们三个，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精力，一味的逞强斗狠，是挣不着大钱的，得讲究方式方法。”林磊略有深意道。
“你是想让我们笼络那些人？”
卢强看了看林磊，思量着问道。
“市郊这些人捞偏门的人，有不少生子，以后路越来越宽，你们就算再能打，三个人往出站还是太单薄了一些，有事儿的时候吼一嗓子，得能成车成车上人才行，在这边就当是练练手了，要是真能混明白，挣钱的路子多得是。”林磊脑子里，有很多的想法。
“今天都见过邢君了吧，知道她年纪轻轻，为什么那么横吗？人家是搞地产开发的，黑道白道都有人，就是人家不要的小活能给点儿，都能把咱们养肥了。”面对卢强几人的目光，林磊咧嘴笑语，一脸轻松道。
第十四章 毛票
“呼~~~”
林磊躺在水气蒸腾的浴缸内，折腾了一天回到家中，这才松了口气。
冰城四月中旬的天长了一些，下午四点多正是夕阳西下之时，林磊回到家里的时候，李红月已经买菜做好了晚饭。
烧茄子与鸡汤，算得上是两个菜，不但有鸡吃，还有汤喝，这对于独住了一段时间的林磊来说，多少算是有了些温馨之意。
回到家中有人做好了饭等着，林磊虽不能说有多渴望，但这种感觉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哗~~~”
靠躺在浴缸中的林磊，向着脸上扬了一把水。
“噗~~~”
将口边的水喷出，林磊神色都少有些异样。
“这几天我都干了什么啊，惹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这似乎有些不像我了。”平静了一会儿，林磊才喃喃嘟囔道。
林磊记得小时候天天晚上发烧的那段时间，脑海中就好像多出了很多模糊的记忆，正是因为这个关系，他对于一些事情，也开始渐渐产生了超越同龄人的认知。
现在想来，林磊甚至觉得自己的性格，也在潜移默化发生改变。
尤其是前两天被大曲鹏推倒磕昏在地，待到他醒来之后，内心中似是有着更加澎湃的**在生根发芽。
“哒！哒！哒！哒~~~”
林磊将右臂搭在浴缸的边缘，思考的同时，下意识用四根手指有节奏的弹出声响，待到反应过来这个小动作过后，这才发现至少周围认识的人，没有谁有这样的习惯。
“电话……”
李红月身穿白服，拿着林磊震动的手机，在卫生间外犹豫着知会了他一声。
“放那儿就行，等我出去接。”
对于自身变化依旧不是很确定的林磊，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去想。
没有五分钟，林磊就已经擦干身子，穿着浴服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不愧是厨师，还真是香。”
林磊凑到饭桌前，探身闻了闻刚盛出来没多久的鸡汤，笑着对李红月赞叹道。
“我心思穿这身干净点儿……”
面对林磊的目光审视，李红月总觉得穿着饭店厨师的白服，有种怪怪的感觉。
“挺好的，确实是秀色可餐！”
林磊对李红月，毫不吝啬赞美和夸奖，尤其是真诚炽热的眼神，有着不同于东方人的含蓄。
李红月不长的麻花辫很光亮，柔顺的发质，让人有着想要上去摸一摸的冲动，尤其是玉颈系了一条红色丝巾，掖在白服之中，更是随意间流露出来自然娇俏的气息。
“赶紧趁热吃。”
受不住林磊注视的李红月，连忙将饭菜都弄好。
“一起吧。”
林磊的话不多，可是却很认真。
白服少女不太自在，但在林磊的相让下，还是坐了下来。
“这鸡汤炖的入味，再来一碗。”
没等李红月动筷子，林磊已经将她盛出的一小碗鸡汤干下。
趁着李红月再度盛汤的时候，林磊夹菜吃饭的速度却极快，而且带给人饿了很久，吃得很过瘾之感。
“又没人跟你抢，每次看你吃饭都很香！”因为林磊以前偶尔去火锅城的关系，李红月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
“兜里还有钱吗？”
林磊撕咬鸡腿的同时，含糊不清问道。
“还好……”
李红月不想让林磊为难，不过回答的却难免有些没底气。
“你租的那个房子，是一租四个月，这一下子就是小两千，条件很一般，有那钱还不如租我这屋呢。”林磊一脸可惜，也不知道是心疼两千块钱，还是错过了李红月搬进来的机会。
“已经很好了。”
李红月很是知足，有着女孩子的矜持和自立。
“你的薪水，我可能得晚一些给你，这段日子若是需要买什么东西，就算计着点儿花。”林磊多少有些尴尬。
“我知道了。”
今天算是正式来林磊家干活的李红月，听话点了点头，并没有指望他什么。
“困难总是暂时的，只要乐观积极面对生活，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美好。”林磊咧嘴笑语，流露出些许不正经之感。
眼见林磊大块朵颐，李红月也不由小口跟着吃了起来，脸上虽透出了笑容，却没什么话。
不出五分钟，林磊就将碗里的饭吃得一粒不剩，不过他并没有下桌，而是点着根烟，时而耐心看着李红月吃饭，时而好像思考着什么。
“我看你家里玩的东西不少，怎么不见你玩儿？”李红月起身收拾碗筷，有些好奇问道。
“在家里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得出去玩儿才有情趣。”林磊并没有在小客厅坐多久，就已经进屋换衣服，穿鞋出了门。
即便已经看不着夕阳，可是林磊家所在楼房的三楼大平台，环境也非常的好。
不知道是平台两侧的门洞，上面住的人家不多，还是没有老头老太太和小孩的关系，极为宽阔的大平台，并没有什么人晾风，带给人悠然安静之感。
“喂？”
没等到楼下，随着腰上的手机再度响起，林磊有些不胜其扰，直接掀盖接起，动作与神情显得极有性格。
“你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不只是传来了邢君的声音，而且还有汽车的喇叭声，一听就是在道边上。
“家呢，正要出门，咋的了？”
林磊刻意强调出门，似乎有些担心被找上门来。
“我在伟峰呢，正好你过来一趟。”
邢君的说法，让林磊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的生活被打扰了。
撂了电话上车的林磊，抹搭一番眼皮，这才将车打着火儿，去了离家五分钟不到的伟峰游戏厅。
眼看着游戏厅台阶的正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大奔，林磊不由将车靠在了道边上。
“你整来的。”
下车看到邢君带着鼻青脸肿的刘思，林磊向黑色大奔扬了扬头问道。
“怎么，就行你开车穷显，还不许别人有车啊？”画了浓妆的邢君，玩味笑语道。
“你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都快赶上夺命连环呼了，有什么事就说，我没心情跟你在这儿闲扯。”林磊对着曾经被自己开了包的少女，毫不客气道。
“今天我带弟弟过来，给你赔个礼道个歉，之前的事情就算了吧，一天挨了两次揍，他以后还得在学校做人是不是？”邢君示意鼻青脸肿的刘思上前赔不是。
“狗屁弟弟啊，陪着睡觉的那才叫亲弟弟，怎么说也得教导教导点儿生理知识，就你这点儿奉献精神，还想当人姐呀，跟个脑残似得，在这儿自我感觉良好呢？”林磊的笑语，好像要将邢君喷的体无完肤。
不同于刘思按耐不住，被林磊糟践的邢君，反而笑着上前，一把搂上了他的胳膊，好像是任由他怎么说，都愿意受着一样，就喜欢这个调调。
“都被打成几把形了，还敢带着出来，也不嫌丢人现眼。”林磊看着鼻青脸肿的刘思，大刺刺说着脏话。
“能不能少说两句，你还想怎么样啊，我弟弟不就是你弟弟吗？”邢君不满的话语，更像是撒娇。
“我要是有这样的弟弟，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了！”林磊拉着邢君的手，往他鼓胀而起的牛仔裤蹭了蹭，端是有着年轻人的胆大和激情。
好在天稍稍黑了下来，林磊的小动作，并没有被什么人发现。
“行了，你回去吧，以后在学校有点儿眼力价，要是有人再挑衅，你也不用较真，就告诉他们之前的事情过去了，这是你姐和姐夫说的。”邢君让刘思沉住气，所说的话也有些深意。
对于邢君跟林磊腻乎上了，刘思尽管心中不甘，却还是道别离去。
“这都黑天了，不回家也没人特么管你吗？画得浓妆艳抹的，出去估计都会让人当成百块妹妹，有没有人上前搭话询价？”林磊一手搭在额头上，往黑色大奔中看了看，动作好像猴子望风。
“你见过开着大奔，一百块一宿的小妹儿吗？”邢君拉了林磊一把，阻止他丢人现眼的同时，说出的话却能让男人下巴掉在地上。
“没钱睡不睡？就是活儿好。”
只见林磊从兜中掏出一小沓，十块、五块、一块的零钱，钱虽旧却整理的很板正，一张一张数着总共也不到一百的样子，说出的话更是叫绝。
饶是像邢君这样的少女，也不由娇嗔着给了林磊一个白眼，可是将他的胳膊却搂得更紧了。
胳膊被邢君搂贴在她那还算丰满的胸房上，林磊吧嗒吧嗒嘴，这才将一沓毛票收起，走上了游戏厅的台阶。
“钱花没了？”
进了游戏厅的门，邢君就从屁兜中，拿出了一沓百元大钞，同林磊兜里的货简直是天壤之别。
“贫穷，任性不起。”
林磊从兜中掏了掏，只是抽出一张一块的，在门口的柜台买了五个币子。
邢君对于林磊买了一块钱的游戏币，神色不免略有古怪，好像是超出了她的认知一样。
“谁玩儿游戏机，还捧着一盒子游戏币啊，吃完晚饭没事来这溜达一会儿，主要是扯扯犊子消消食的。”两手抓着五个币子捣腾的林磊，看着邢君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土鳖一样。
“这壁人来了！”
面积差不多有三四百坪的一层游戏厅中，坐在游戏厅中间一片小木凳上的一群人，有着一名剪了尖发的青年，看到林磊之后，极为夸张笑道。
第十五章 顶不住
伟峰游戏厅中，因为面积大，游戏机围放极多的关系，充斥着游戏机极为嘈杂的噪音。
“磊骚儿！”
尖发青年夸张嗷一嗓子之后，坐在一块大区域中间一个个木板凳上的众人，也有人兴奋喊起了林磊的其中一个外号。
“听大忠说，你们将名城火锅给砸了，把老板脑袋干得哇哇淌血？”颇为大气的尖发青年，上来对林磊笑问道。
对于尖发青年的询问，以及有人起哄，林磊不由露出苦笑，有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之感。
“这是谁啊，怎么又换人了？”
尖发青年虽然找事儿一样，看着邢君口没遮拦，却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林磊的一个损友。
面对尖发青年的调侃，邢君大气笑了笑，如果没有林磊在场，她恐怕都要说出谁你玛壁的话。
“我今天看到名城火锅关店了，一层的大玻璃窗全碎，你们可真特么狠！”一名眼睛有些歪的青年，粗声粗气赞叹道。
“因为啥呀？”
扁鼻梁的青年，倒是问出了事情的关键。
“还能因为啥，那个肥猪老板装逼呗，上次咱们去吃饭，碰碎两个酒瓶子，就在那哔哔哧哧的，我那天就想干他了。”尖头发青年的个性，要稍微成熟一些，好像也知道很多事，很快就把话题岔开。
“磊子，你过来。”
没等林磊同经常在一起扯屁的一群人打招呼，尖头发青年就将他拉到了一边。
“有啥事儿就说，跟做贼似的。”
对于尖发青年一改咋咋呼呼，露出的认真神色，林磊反而笑了。
“你们将名城火锅砸成那样，给老板也干了，现在火锅城关了门，却没什么风声，你不觉得有些异常吗？”尖头发青年看了一眼挽着林磊手臂的邢君，旋即正色小声道。
“不惊官就是要私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林磊拿出烟给尖发青年发了一根，淡淡笑道。
“傻逼，你怎么还敢出来，名城火锅的老板尚春明，正攒罗人要抓你呢，大峰和大忠都跑了，你特么还心里没数？”没等尖发青年再多说，一名矮个男子从二楼下来，看到林磊故作关心道。
“王哥。”
林磊感觉到矮个男子，更多是有着幸灾乐祸，唯恐不乱的意味，不过还是同他打了声招呼。
穿着衬衫的矮个男子，混在游戏厅中的人，背后都管他叫小王，他是伟峰老板娘家的一个亲戚，平时在游戏厅、台球和网吧管些事儿。
小王说不上有多狠，小身板一看就不行，岁数倒是比林磊他们大一些，但真要是来社会上那一套，他还差得远，充其量也就能在年岁不大的青少年身上，找找自信感觉。
“赶紧跑吧，要是让人抓到了，非得给你卸吧了不可。”矮个男子冷笑着对林磊道。
“你吹牛逼，我看谁敢动他，我一个电话，不管找来谁，我都给你们平了信不信？”邢君听不下去，骤然发作，甚至让矮个男子有些傻眼。
“呵呵~~~”
对于身边女人发作，很冲又强势的话语，林磊反而猥琐眯了起来。
“我艹，这谁呀？挺能咋呼啊……”
看到林磊带着邢君走开，小王面色古怪，似乎丢了面子，对尖发青年稍稍大声言语，想有个台阶下。
“是挺猛的！”
尖发青年也颇为出乎意料，算是应了一嘴。
“你拉我干什么，那壁养跟个贱缺似的，欠扇的玩意儿……”邢君有些气不过略微挣扎道。
“大家伙儿来这玩，就是图个乐呵，犯不着闹掰了，人家也没给你怎么地。”林磊微微笑道。
“他能给我怎么的，我只是受不了他跟你阴阳怪气。”邢君双眸露出的怒色，当真是有些吓人。
“你可算了吧，上午的时候，还找来一帮驴马蓝子想要整我呢，现在又说这一套，谁信啊。”林磊撇了撇嘴，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我不说话谁敢动你，若是不这样找你，你还能记得我？”邢君眸子莹润，难得露出了委屈之色。
“说起来，咱们也不是很熟……”
林磊讪讪笑语，话还没等说完，胳膊就被邢君掐了一把。
“还特么不熟呢，小学我二班你一班，中学咱们同班，又上的是同一个高中，中学的时候才多大岁数，我一直喊疼，你将我睡了的时候，怎么不说不熟呢？”邢君恨恨言语，饶是林磊脸皮够厚，也有些顶不住。
“玛的，泼娘们，你能不能别啥话都说，公共场合注意点儿影响。”林磊笑着瞪了邢君一眼，就要捂她的嘴。
“对了，我忘了跟你说，我明天就回学校上学了。”邢君笑着一躲所说出的话，让林磊如遭雷击一般，面容都不由抽搐。
“就你这样的能学明白什么啊？天天跑到那儿发呆睡觉吗？还是教人混社会？”回过神来的林磊，连番对邢君发炮道。
“你能上学别人就不能上学？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还说，要么回去上学，要么就别让你再看见我……”邢君有着让林磊，天天看见她的意思。
“我那就是顺嘴一说，全是为了教育问题少女，而且我上学是因为我学习还行，你什么都不会，往学校一呆跟个傻子似的，多痛苦啊！”林磊的辩解，有着哀嚎之感。
“愿意去我就去，不愿去我就不去，就当是没事闲着玩玩儿了。”邢君一扭脸道。
对于林磊所说的学习还行，邢君并没有反驳，即便不服气，也是暗暗腹诽，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家伙，就好像背地里恶补了一样，一旦参加考试，非但不是垫底的货色，反而能闹个中游。
“算我怕了你，你要是去上学，我还是不念好了。”林磊嘟嘟囔囔坐在一个木板凳上，根本就没有玩游戏机的意思。
“我还没吃饭呢，要不然我请你吃饭吧。”
邢君显然是不愿意在这里多做逗留，水汪汪的眸子，看着林磊有着魅惑的春情。
“后院的牛牛拉面，两块五一大碗，你随便吃，我请。”林磊一脸财大气粗笑道。
“那就走。”
邢君虽然钱厚，可是跟着林磊，却从来不挑三拣四。
“这是要找地方去了，不回来了吗？”
看着林磊与邢君相伴要离开，尖发青年笑着言语道。
“牛牛面馆，去不去？”
与朋友之间，林磊脾气很好，绝对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对于尖发青年的调侃，也只是一笑置之。
“刚在家吃饱饭出来，我还心思你晚上要包宿呢，歪眼他们总不服，晚上干星际弄他们啊？”尖发青年刚说完话，邢君就连忙用小动作拽了拽林磊的胳膊，并且偷偷瞪了尖发青年一眼，生怕身边的男人被带上贼船。
“诶呀我的妈呀，这也太饥饿了吧，磊子，晚上你可得小心了……”没等尖发青年将话说完，就被邢君羞怒的神色打断。
“老道，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林磊将手中的游戏币给了尖发青年，带着邢君并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门出去直奔面馆。
之所以林磊称尖发青年为老道，是因为他叫刘道明，而且岁数也大了一点儿的缘故。
距离伟峰后院不远的背街里，一家不太大，卫生也很差的面馆中，却有三两个吃面的人。
“两个大碗毛细，再盛两碗汤。”
林磊坐在一张泛着油光的餐桌前，对唯一的一名少年服务员招手示意。
少年有着大西北口音，对面燥吆喝了一番。
“吃面就得来这样的地方，别看这里埋埋汰汰的，骨头汤却是熬得极好，每天早上四点多就开始熬老汤。”林磊笑着对邢君道。
“你不是吃了吗？用不用再给你买点儿什么？”邢君不确定林磊之前吃没吃饭。
林磊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明天一起去上学啊？”
邢君期待的询问，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我明天有事儿，去不了学校。”
之所以林磊兜里没几个子儿，是因为给卢强的妹妹，准备了一部分看病和住院的费用。
尽管邢君有些小失望，却也没有使小性子，不愿扫了两人难得相处在一起的兴致。
“你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吧？我还没去过你这边的家呢。”面上来之后，看着林磊不但将一大碗面吃了个干净，就连免费的面汤都喝得一点不剩，邢君盯着他道。
“吃面。”
林磊帮着邢君分担一些，说出的话，让她不由在下面气恼跺了跺脚。
直到两碗面吃完，林磊付了账，很快就被邢君拉到伟峰后院有些黑的角落中。
“你干什么啊……”
被邢君腻挂身前，一双柔荑在身上四处乱摸，林磊不免有种被一个女人强迫的尴尬。
然而，林磊话还没等说完，嘴就遭到了香软的封堵。
“回家。”
被撩感觉异样刺激的林磊，一把拉上邢君向正门的越野车走去，急切奔放之情丝毫不加掩饰。
“我得把车开走，搁在这儿不放心。”
也不知道邢君是存心逗林磊，还是真有心思放在车上，不由让他心里跟猫抓一样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