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 犯禁
宁华宫夜晚烛灯明亮，煮着海鲜的炭火铜锅，不断透出鲜美的香气。
在宫女帮着剥海鲜壳的情况下，林磊吃得倒是不紧不慢。
而赵苗则是透着甜美的笑容，同林磊笑聊着。
“快到中元节了，趁着天气好，今年又是丰年，在皇宫中好好操办一下怎么样，也算是祭奠一下逝去的人。”林磊想起了什么，淡笑着对赵苗道。
“行，这件事就交给臣妾吧，到时候烤羊。”赵苗不是第一次操办这样的事，笑着应下道。
“皇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不大一会儿，发现林磊有些心不在焉，赵苗对他询问道。
“这人真是没法看，这次卢强回朝，身体状况似乎是越来越差了！”林磊叹了口气道。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更何况卢强作为开元大将军，连年征战下来，更是累积了不少伤势，皇上将他安排在太保的位置上，不就是为了让他颐养天年吗？”赵苗对林磊宽慰道。
“记得有锦绣系之前，卢强就已经跟着朕了，三十年来，可谓是兢兢业业，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没有他的付出，更是没有现如今的锦绣王朝，哪怕他不能作战了，朕也想让他多活些年，让他多看一看卢氏一族的荣誉和贵重……”林磊言语到后来，想要唤人，却看到天色已晚，也就没有下旨。
“你还记得生命之花吗？”
林磊稍稍思量，对赵苗问出的话，瞬间就让她紧张起来。
“皇上为什么好端端的，提起那种奇异的植物，河谷密林那样的地方，绝对不要再惦记。”赵苗担心到后来，流露出了坚决之意。
“当初不知道生命之花这般神奇，否则就不会将之全用了！”林磊想到李媛和姜慧也跟着蹭车，服用过生命之花，就不免很是肉痛。
“就算是皇上不将生命之花全用了，也未必能保存得太久，有些事情还得看开一点，生死有命，大灾劫过后，锦绣系失踪的人，多数也都没有再回来，这大好的锦绣江山，那些人也是没有福享了。”因为刚刚说话笑聊，赵苗将宫女打发下去了，她则是摘下镶钻的护甲套，亲自给林磊剥海鲜。
不同于宁华宫的温馨，皇后的地遥宫中，夜晚宋姝则是在寝床上，摆弄着封诏金册和金印，一脸欢喜的笑意。
“皇后娘娘，有那么高兴吗？”
一名年轻的掌事宫女，端了一碗牛奶进入寝殿，笑着对宋姝问道。
“钟苓，你知道皇后意味着什么吗？”宋姝摸着金印，对年轻掌事宫女问道。
“一国之母，后宫之主……”
没等年轻掌事宫女说完，就已经被宋姝摇手打断。
“皇后也就是皇上的正妻，是皇上对本宫的认可，知道吗，以前本宫以为皇后会是娴妃的，皇上一直是对她更偏爱一些，本宫同皇上自小就是青梅竹马，看来皇上还是念着与本宫的情义。”宋姝喃喃笑语道。
对于宋姝与林磊的关系，即便在以前的锦绣系之中，也只有少数人知道，掌事宫女更是第一次听说。
“皇后娘娘，有件事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娘娘虽尊为皇后，可是子嗣却依旧很重要，长幼有序，王朝的典制，更是嫡庶尊卑有别，如果皇上和皇后娘娘能有子嗣的话，那就是嫡皇子，身份是何等的荣耀尊贵，皇后娘娘还是得让皇上晚上多来地遥宫才行。”年轻的掌事宫女对宋姝提醒道。
宋姝美颜羞臊泛红，心中却也是着急。
林磊端可谓龙精虎猛，每每宋姝被折腾的不行，可是他却依旧十分壮挺，尤其是这些年更甚。
其实宋姝也有难以怀上子嗣的焦恼，可是她却实在有些吃不消。
“皇上今天晚上去哪儿了？”
宋姝对掌事宫女问了一嘴，关注起了林磊。
“去宁华宫用晚膳了，听说宁贵妃上午就去请了皇上，估计晚上应该会在宁华宫歇下了。”掌事宫女小心翼翼回应道。
“她还真是不闲着，天天就知道往皇上身边凑。”宋姝不满言语道。
“奴婢不该多言的，皇后娘娘，不如喝完牛奶歇下吧。”掌事宫女连忙跪倒在地，让宋姝消气。
“好了，不怪你，起身吧。”
宋姝穿着金黄颜色的分体式寝衣下了寝床，将年轻的掌事宫女亲手扶了起来。
孝遥皇后这个封号，宋姝非常的喜欢，平天宫与地遥宫，又是分占天地，平而定，遥而远，也有好日子绵长之意。
喝了一碗牛奶洗漱过后，宋姝躺在寝床上，心绪逐渐宁静下来，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她却觉得现在的日子很美好。
自从大灾劫宋姝最近的亲人失踪之后，林磊就成为了她的依靠，乱世之中，能够得一方安宁，享尽尊荣，当真是不容易。
其实不只是宋姝，就连锦绣王朝的众多朝臣，在经历了艰苦奋斗之后，也觉得现如今有了回报。
在尊卑的阶级制度中，身份与地位所带来的优越感，远远要比民主的时代，来得尊贵很多，尤其一些人还是开国重臣。
锦绣王朝之中，凡九品以上官员，都会被赐予田地，官职的高低，也决定这田地的多少。
一些身份显赫的朝臣，府邸不但下人奴婢不少，妻妾都得排位，生活过的很是惬意。
夜晚的皇宫之中，颇为的清净，各处巡逻的禁军小队，换岗与交接非常及时，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部分女官所在的尚仪局中，叮咚的古筝声响起，虽然在夜里极为清晰悦耳，可是因为皇宫太大，哪怕是在寂静的夜里，也传不到宫殿那边去。
尚仪的房间，夜晚亮着灯，周海燕坐在鼓墩上，一双秀手的十根手指，不断弹拨着古筝。
“吱嘎~~~”
随着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体态曼妙的女子，却是连忙进入房间中将门关上。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配上水姻缘的旋律，周海燕轻声言语道。
“海燕，你就算不要这双手了，也该顾忌一下巡察的宫女与禁军，宫禁森严，这若是报到内侍院，可是不得了的事！”韩妃看到周海燕双手指尖见血，连忙对她阻止道。
“今天皇上在碧波亭，弹的这首水姻缘极为好听，倒底咱们也是比不过他！”被韩妃按停古筝，周海燕收回双手，隐隐流露出落寞之感。
“这话出去可别乱说，跟皇上比肩那还得了，再者他在乐器上的造诣，本就较咱们强，这就是所谓的才能。”韩妃略有紧张，对周海燕提醒道。
“有时候我在想，人为什么容颜易老，这宫廷深邃孤寂，不知道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你喜欢在这尚仪局掌礼仪教学吗？”周海燕喃喃言语道。
“尚仪虽为五品女官，算不上高位，但也是皇上开恩了，咱们毕竟不比以往锦绣系的那些重要主管和高管，而且皇上对咱们也是很照顾的，经常会有赏赐，好吃的用的，会命人给送过来，作为尚仪，咱们还下训众多宫女，太后、皇后，以及三位娘娘也不忍苛责，在宫中倒也舒服。”韩妃对周海燕劝道。
“听说太后觉得你的名字犯禁，赐你韩茗之名！”周海燕感叹问道。
“是啊，今天特意给我找去淑福宫，让我唱了首歌赐下的，这样也好，如果一旦让人叫出韩妃之名，我也是心中忐忑，这个名字在宫中犯忌讳，现在太后赐了名字，以后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韩妃反而是松了口气。
“今天看到宁贵妃，她还是那么美，样子虽然还是二十多年前，可是却更见风韵，一身正红色的宫装，皇上也就是笑着提醒了她一番，皇上对她真的是很好！”周海燕有着羡慕之意。
“正红可是皇后服制的颜色，即便是皇贵妃也是不能用的，这可是禁忌！”韩妃略微吃惊道。
“即便是大禁忌，皇上没深说，那也就不算什么……”没等周海燕将话说完，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铛！铛！铛！”
敲门声响起，让韩妃觉得这么晚了不同寻常。
“谁呀？”
韩妃对外面问了一嘴，似乎想要有所应对。
“周薇，把门打开。”
平淡的女声传了进来，让韩妃不由露出了难以应对之色。
“吱嘎~~~”
随着周海燕将门打开，周薇则是示意跟着的掌事姑姑，稍稍回避一下。
“见过内侍司判……”
周海燕和韩妃一同单膝深蹲见礼，将周薇迎了进来。
“巡察的宫女说，你们尚仪局夜伴琴声，不知道除了主子的宫殿，皇宫其它地方深夜是禁乐的吗？尤其是你们还掌宫中的礼仪教学，不像话。”周薇深深看了一眼周海燕和韩妃两女。
“海燕知错，不关韩茗的事，还请内侍司判责罚。”周海燕维持着见礼的姿势道。
“周尚仪，你这负面情绪，连我都能感受得到，别说你不适合面圣，就连这尚仪局，你也不适于再留下去了，今天皇上同宁贵妃，提起到了年岁的宫女和女官，如果有想走的，放一批出宫，不行我回了宁贵妃，放你出宫另做安置吧，相信报请之后，皇上是不会亏待于你的。”周薇摇了摇头，略有失望之色。
“不要，我不要出宫，就算是死，我也死在这皇宫之中。”对于周薇的说法，周海燕流露出了极度留恋的恐惧。
“起来吧，人生总有各种无奈，每天夜里在不甘中醒来的，并不是只有你，韶华易逝，红颜易老，即便是圣上，也是多有不忍！”周薇感叹的言语，让周海燕心神一震。
第八百四十五章 赐婚
平天宫的正殿之上，林磊坐着上首位的龙椅稍稍探身，批阅着奏折，即便在白日，殿中也是烛光点亮。
殿下所在，杨彬穿着刑部尚书上朝的淡灰色朝服，边上还有负责步军巡捕的九门提督统领王雪峰。
“这奏折是真多，放在以前，也没这么多工作，当这个皇帝是真不容易，殿上没有外人，你们两个也放松一些吧，看座，赐烟。”林磊放下奏折，稍稍挺了挺身形，有着歇一会儿的意思。
“都已经不抽了，现在医疗水平大不如前，总是咳嗽，不过皇上赐的，就抽一根。”杨彬看到年轻阉臣搬来椅子，道谢之后，坐在殿下左手侧笑道。
“杨彬，你这生活是越来越没情趣了，王雪峰他们不但成婚，而且都纳侧室了，你是怎么的，烟不抽倒是行，你这婚也不成了吗？”林磊自己用火柴点着根烟，笑着对杨彬道。
“臣成亲得皇上赐婚才行……”
杨彬看了看林磊，有些忐忑言语道。
“哦？”
坐在龙椅上的林磊，笑着扬了扬眉，示意杨彬继续往下说。
“臣自知放肆，但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皇上看在臣这些年尽心竭力的份上，将内侍司判周薇赐予臣为正妻。”杨彬从座椅上起身，双膝跪地对林磊道。
“杨彬，你应该知道，以往锦绣系的主管、高管，在内部成亲的不多见。”林磊抹搭着双眼，对跪叩的杨彬道。
“周薇内侍司判以前作为艺人经纪集团的总裁，可是锦绣系正经八本的高管，也是老人儿了，赐婚之事非同小可，就算朕成全你，也得征询一下她的意见。”看到杨彬不起来，林磊靠坐在龙椅上沉声道。
“微臣有情，周薇内侍司判有意，还请皇上成全。”杨彬对林磊请求道。
一边刚刚被赐座的王雪峰站了起来，看向杨彬的神色既有不满，也有着担心。
在王雪峰看来，皇宫中的女官，就算不是妃嫔，那也皇上的女人，杨彬这个不情之请的结果如何，那得取决于林磊的态度，赐婚那是情义，倘若龙颜当场震怒，就是大不敬之罪。
“你先起来吧，传周薇内侍司判入平天殿。”林磊揉了揉额头，并没有当场答应杨彬的请求。
随着杨彬起身，大殿中则是安静了下来，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一根烟抽完，外面的阉臣，则是通报内侍司判到。
“内侍司判周薇，参见皇上。”
周薇双手持着玉笏，向林磊下跪参拜。
“起身吧。”
林磊先是沉凝看着周薇，旋即则是露出了感叹之色。
“记得你刚到锦绣系的时候，还是娱乐经纪公司的形体导师，将近三十载的风风雨雨，端可谓是几经沉浮，即便到了现如今，你依然是姿韵犹在！”林磊对周薇笑语道。
“皇上惯会赞美人，臣已经年纪大了，怎么能比得上从前，以前的事情臣可是历历在目！”周薇先是看了杨彬一眼，旋即对林磊躬身道。
“内侍司判在锦绣王朝之中，是三品女官，虽然比不了朝堂重臣，但在宫内的女官之中，就已经是头头了，今天刑部尚书杨彬前来向朕请求赐婚，不管出于你是内侍司判而言，还是锦绣系的老人儿也罢，都得征询你自己的意见，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朕立刻就回了他，倘若再敢纠缠，直接治罪。”林磊平静说到后来，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让杨彬身形都是一颤，看向周薇的目光显得很是紧张。
从林磊的说法，杨彬就能了解到，他能不能娶到周薇，就是这一次的机会，倘若这次不成，再动念头不但不会有商量的余地，还要因此而获罪。
“臣愿意。”
周薇简单道出三个字，并没有什么勉强。
“看着你们，年轻时的影子，真的是有些模糊了，不过若是能够有好的结果，也不枉这些年的等待，你们是皆大欢喜了，可怜了朕失去了这么一个得力的女官！”林磊竟然笑了，流露出些许肉痛之色。
“怎么，傻了，还不谢过皇上。”
王雪峰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满着对杨彬提醒，一副他得了个大便宜的意思。
“谢过皇上，谢过皇上，臣之一生，一定会誓死效忠皇上，效忠于锦绣王朝。”杨彬连连磕头，欣喜得有些语无伦次。
“周薇拜谢皇恩。”
相比杨彬的激动，周薇还算是识礼数，再度下跪恭敬叩首。
“周薇不是宫女，更不是普通的女官，就算朕赐了婚，也不能草草嫁给你，封周薇为二品夫人，赐黄金百两，农田二百亩，按照皇亲的礼仪出嫁，嫁妆由宫里添置，嫁入刑部尚书府入门主事。”林磊笑看着周薇道。
“好了，周薇，你先退下吧，关于出嫁的事情，可以去找皇后商谈。”在杨彬与周薇谢恩之后，林磊稍稍甩了甩翡翠手串道。
“以前锦绣系内部主管和高管的赐婚，希望不要再有了，大灾劫过后，剩下的女主管和高管，本就不多了，你这是在挖朕的心头肉。”在周薇退出大殿之后，林磊表面上露出受不了的恼火之色。
“要是再有这样的情况，臣第一个就不干。”杨彬千恩万谢，却是自己吃饱不管别人。
“希望成了婚，别让你忘乎所以，现在还不是能歇下来的时候，你们是开国的重臣，高官厚禄，眼下锦绣王朝虽有了些基础，你们也不在年轻，但这并不是你们能歇下来的借口，听上报说，最近各地出现了一些诡事，可有什么眉目了？”林磊从龙椅上起身，说到后来，将目光扫向了杨彬和王雪峰。
“如果是一件两件，尚不能确定，但这样的事情，这几年已经发生了好多起，是大灾劫发生之后，出生占比极少数的孩童引起，这些年锦绣寺收养了很多孤儿，将其培养成锦绣宗卫，皇上应该上山去看看。”杨彬正色对林磊回应道。
“孩童，大灾劫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如果说是灾劫之后出生的孩童，早一些的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林磊思量的言语，并不像是不知情。
“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影响，所产生的变异，不过确实是极少数，现在的问题是，这种变异人跟常人没什么两样，只有其犯事了被抓现行，才能将之发现，这些年之中，海啸、地震、暴风雪、暴雨的灾害虽然减轻了，但异样的磁场影响，却始终没有消退，现在初步怀疑，大灾劫之后变异的新生儿，很可能就是与异样的磁场环境有关系。”杨彬神情凝重解释道。
“不是大灾劫之后出生的成年人，有这种现象吗？”林磊有些头疼问道。
“还是有异常的，但不像是变异，皇上应该知道，大灾劫现在过去了二十多年，不只是咱们锦绣王朝，其它的国家与势力，近代前史所积累的军事力量，在战乱之中，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因为整体的环境出现变化，军事和斗争手段，都开始向人本身具有的武力特征改变，因此王朝内外，也就出现了习武的情况，通过观察，我们发现，一些成年人在习武锻炼之后，也有少数人的身体素质，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强化，如果是放在近代前史的阶段，毫无疑问是超出了对于常人强身健体的一些认知，皇上如果想看的话，不如让王雪峰提督演示一下。”杨彬深沉的说法，让王雪峰咧了咧嘴，有着被卖到沟里的感觉。
“有点儿意思，怎么个演示法呢？”林磊并没有讶异，反而露出了玩味之意。
“皇上莫要怪臣放肆，正殿之外的铜制万寿龟凳，少说也有三百来斤，能否让九门提督试举一下？”杨彬先是看了看大殿中的铜香炉，旋即又向着外面看去。
殿外的万寿龟凳看似不太大，却是黄铜所制，虽说有些寓意，却只是林磊坐着望风用的。
大殿恢宏，内部装饰也很奢华，但正因为殿宇大且深，没有电灯照明的情况下，哪怕是镶着金饰点着成排成排的蜡烛，也带给人暗沉之感，所以林磊没事的时候，更愿意去殿外坐着，看看天看看景，享受享受阳光。
“装上烟斗，出去溜一圈，我倒也想看看，能够举三百来斤的大力士。”林磊开怀一笑，对年轻的阉臣道。
一身皇袍的林磊，微微甩了甩手中的翡翠珠串，出得大殿，一副颇为放松的模样。
“杨彬，你这不是搞我吗？”
倒是王雪峰偷偷露出对杨彬的恼怒之情，恨他瞎说话举荐。
“三百多斤虽说是重了一些，但相信以九门提督的勇武，还是不成问题的，以前扛**袋的壮汉，整个两百来斤也不是事，你算吧，稍微有点儿肉的人，重量还得一百七八十斤呢。”杨彬小声笑语道。
“玛的了，抗麻袋、背抱人，能和搬那个铜龟凳一样吗？且不说累吐血，老腰都得给我弄折了。”王雪峰都想将杨彬这个阴人掐死。
“别装了，听说上次城中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拜访你家那口子，你为了体现男人的阳刚，在院子中大石锁一手一个，可是玩得嗷嗷的。”杨彬小声揭着王雪峰的**，到后来甚至有些忍不住喷笑。
第八百四十六章 方式方法
“你查我？”
对于杨彬这个阴险之人说起家里的私密事，王雪峰不免恼羞成怒。
“这种事还用查啊，那大户人家小姐出了你府上，就把你的傻事抖出去了，说你是力夫。”杨彬好似没看到王雪峰的怒意，哈哈笑语道。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都是毛病，赶紧过来试试。”当先出了大殿的林磊，到了铜制万寿龟凳边上，对杨彬和王雪峰催促道。
“那我就试试。”
王雪峰到了铜龟近前，倒也来了猛意，蹲下身形一手托着铜龟的头部，一手抠入龟尾。
“啊……”
随着王雪峰长啸叫力，比脸盆稍大一些的铜龟凳，竟然在他双腿给劲的情况下，一点一点被他抱举而起。
“这也太给力了吧！”
看到王雪峰额头和脖颈的青筋显露，林磊不由笑着啧啧称赞道。
“走两步。”
杨彬对王雪峰调侃，在殿前引领着他。
如果不是怕把铜龟和地面砸坏了，王雪峰都有将铜龟扔向杨彬的冲动。
“行了，慢慢放下吧，别在把腰闪了，影响晚上的生活。”林磊虽然觉得王雪峰不至于伤到，却还是示意他小心。
“嗡~~~”
即便王雪峰将铜龟小心放下，因为其重量的关系，还是发出了些许重力震响。
“怎么样，没事吧？”
林磊神色平静下来，对王雪峰关心问道。
“幸亏他没让我照量大鼎，否则非要被他玩死不可，这个基本上已经快到极限了。”王雪峰说到后来，也变得沉稳。
“这力量也算是很强了，举重有顺手的器具和动作要领，抓托起三百多斤的铜龟可很不一样，但朕有些不明白，杨彬所谓的习武，是怎么个情况，是像以前电视剧中那样练武功吗？”林磊并没有看向杨彬和王雪峰，而是向远方的天际遥望。
“不是，现在民间所谓的习武，就是锻炼力量健体，有条件的，会设一些桩什么的，练练拳脚，军中早就推行这一套了，抱背的沙袋，都有四个背包那么大，只不过军队采用相对封闭式的管理，严禁训练科目外传。”杨彬小声回应道。
“大峰，你练了多长时间，达到了现在的力量程度？”林磊回头打量王雪峰人高马大的身形问道。
“也二十多年了，以前只是心思世道乱，如果部队那边吃紧，得顶上去战场拼杀，既然身居上位，就得有个上位者的样子，若是连个兵都比不上，还怎么带领队伍，自己都觉得磕碜，另外皇上也说，收拾废旧城市的时候，主管和高管也得以身作则，亲自动手干活，就当是锻炼锻炼了，干着干着，真是觉得奔着皇上说的去了，力量和身体都强横不少，其实不只是我，刘道明他们这些年下来都行。”王雪峰实话实说道。
“换做大灾劫之前，练了二十来年，能举起这个东西吗？”林磊略有深意看了看铜龟。
“估计是不行，除非从事大力士的行业，或许还有些可能，但也不是多数人都能强健成那样，现在看来，应该是环境造就的。”杨彬摇了摇头道。
“正常人举起个百十来斤，还是正常的，稍微狠一点儿的，一百七八十斤，以王雪峰以前的身体素质而言，这二十多年又是干活又是锻炼的，也就是多举了个一百四五十斤，心思心思能多举这些，也是挺不容易的，不过在正常的认知中，人的力量是有一个极限的，超出了这个极限，每增加一斤，那都是不得了的成绩，如果放到近代史前的奥运会上，可能这一斤，就将决定奥运金牌的归属，决定谁是世界之王，当然，奥运举重是有技巧的，也比这个抱举顺手，所以才能举起三四百斤的杠铃。”林磊的说法，引起了杨彬和王雪峰的思量。
“目前军中士兵的身体强健程度，平均能达到什么标准？”林磊坐在铜龟凳上问道。
“肯定是敌不过九门提督的，强身健体锻炼是一方面，伙食也得能跟上，多数的人还是不行，也就少数身体有潜质的，还能提高一些，这就是灾劫之前成年人大致的情况，如果说的明了一些，就是经过训练，总体有显著的提高，能出类拔萃是个别现象，且不说现在这个时代，就是近代前史的时候，当兵训练也会有提高，但若是论明显，现在还是要强于以前。”杨彬站在林磊的后面道。
“在环境的影响下，人的身体素质出现整体变化，只要表现得不是太夸张，倒是不足为患，但因为时代所出现的习武风气，得注意一些，自古就有这么一个说法，侠以武犯禁，现在的世道衍变还在进行，在这种习武风气的潜移默化带动下，保不齐就会出现武林门派什么的，即便不是什么邪门歪道，以正义自居的门派也很麻烦，说好听点儿，是维护江湖正义，但对于掌权者来说，这些帮派就是脱离王朝管制的不稳定因素，是土匪是山贼。”林磊平淡言语道。
“皇上说的是，现在确实是有这个征兆和风气，我们正在密切注意民间这方面的动向。”杨彬点了点头。
“不能光注意，得提早下手整治，早在二十多年前，锦绣系的部队，就开始清剿境内的匪患，努力了二十多年，终于争得了现在的盛世，但目前的风气，又是有所不同，随着习武风气的回归，一些江湖门派、教派、宗门，以及什么帮派的出现，那是可以预见的，因为民间本来就存在这样的意识，这倒不是说王朝要杜绝习武风气，不能习武，都说民富则国富，民强则国强，习武是可以的，但仅限于强身健体，如果是以武论侠，以武犯禁的话，那就不用客气，冒头一个杀一个，禁枪令自从剿匪开始，就已经实行，现在境内的枪弹是少见了，随着时代的变迁，得注意一些用刀用剑的了，朕可不想看到秀古城有一天出现背刀佩剑到处走的侠士，既然法典出来了，就是不允许被挑战的。”林磊接过年轻阉臣递来的烟斗，用火柴慢慢的点着。
“臣请领步军兵符，亲自带领九门步军清剿，力争一个月之内，将境内所有的江湖门派歼灭。”作为九门步军统领，王雪峰一脸严肃亲自请战道。
“别大动干戈，先好好调查和统计一下境内的这些教派、宗门、帮派势力，不要大张旗鼓的进行，仅限于你们两个知道，要偷偷的派人查，不只是这些门派的人数，以及主要人物，也要查查这些门派，是否与朝臣有所关联，等查清楚了，再下手整治，到时候再发旨意，不允许朝臣与任何门派势力有染，王朝对于这些江湖门派势力，还是以招安为主，如果好说好商量招安不行的话，就立即剿灭，禁江湖门派的旨意下去，若还是有朝臣与其有关联，一旦坐实，不管他是谁，就不客气了，但凡是明显带刀佩剑的江湖人士，直接秘密抓捕拿下，这个调查期暂定为两个月。”林磊交代到后来，抽了口烟斗。
“臣明白了，调查期间，会做得隐秘的。”杨彬对于这样的事，还是颇为有信心的。
“朕作为君王，要学习治国之道，你们作为臣子，也一样要行事有方，御下有道，即便是以后下旨清理江湖门派，也别搞得太过敏感了，要知道，这一个旨意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丧命，多少人被牵连，古时候文字的牢狱，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即便这些江湖门派是隐患，也得低调行事，不要牵扯太多无辜的人，整得人心惶惶，朕再说一遍，你们的强大，不是体现在威风凛凛上，而是为王朝做事，就要稳妥的做成，现在你们是王朝的重臣，身份已经很尊贵，不要尝试去证明自身的威严，因为没人会小看你们，对待这些江湖门派与江湖人士，不要大张旗鼓，而是要以招安和教育为主，对于民众也是一样，宣传和思想政治教育是非常有效的。”林磊抹搭着眼皮道。
“说到方式方法，朕倒是觉得堵不如疏，在王朝的支持，以及暗中掌控下，可以成立近乎于民间的势力，这样既可以引导江湖人士，也可以缓冲各种矛盾，比如说，王朝之中可以成立习武的学院，安排一些强悍的导师，以及院长，想要进入学院，凭借能力参加考试，待到从学院毕业之后，可以安排到军中任职，既招揽了人才，还不至于对这些江湖人士失去掌控，除了学院之外，王朝暗中掌控支持一个江湖门派和宗门也行，这样就能有很好的影响力，至于宣传和噱头，那都是王朝的强项，什么四大学院，最强宗门，招些年岁小的学员和弟子培养，没准就会有很多慕名加入的俊才。”林磊的说法，让王雪峰下巴都有当啷到地上的感觉。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点一点做，现在朕也只是有这么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至于以后具体怎么整，还要看形势而定，相比习武之人，朕倒是觉得变异人更加麻烦，至少习武之人不会造成诡事，变异人的事情若不能很好梳理，会造成不安的，比例稀少反而非常难搞。”林磊叹了口气道。
“皇上似乎没有杀意。”
杨彬不敢走到坐在铜龟凳的林磊正面，却还是确定着他的心意。
“如果什么事情，都要靠打打杀杀解决，人就不用长脑子了，孩童生下来就变异了，有什么过错啊，即便是有过错，也只是这些孩童长大以后，触犯法典的行为，若是杀的话，有子嗣的人家，不得人人自危？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得了解变异人是怎么回事，要观察这些变异人的行为和思想，以及变异倒底会造成什么样的改变，他们与常人除了外形和相貌一样，实质有什么区别，包括对付这些变异人的方法，暂时不要做主观的判断，认为是个变异人就是危险，就当做这类人是得了自己也不愿得的病对待吧，至于那些长大了有自身想法，触犯法典造成实质危害的，抓到了可以残忍一些对待，做**实验，以便能更深入更多的了解变异人。”林磊平静言语道。
对于林磊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不只是王雪峰，就连杨彬都有着发自内心的佩服。
“看待事物的对与错，是由很多方面决定的，而且与时代也是息息相关，就像枪支的诞生，你们说枪有错吗？对错只是在于用枪的人而已，变异人也同样是如此，有人会用与生俱来的能力造福民众，有人则是会作恶多端，但毫无疑问的是，变异人的出现，是时代拐点由环境所造成的，最好能拿出一个相关的统计，哪怕不是绝对的准确，心里也能有个数，比如说一千或者一万个降生的婴儿，会出现几个变异人，这种统计可能会很困难，但不能因为困难就不去做了。”林磊笑着思量，似乎是又有了主意。
“变异人应该是非常稀少的，根据我们暗访的调查，真是像皇上所说，若有人家的变异孩童，多是被当成了疾病对待，一旦发现孩童有异样，家里人也很紧张，据臣估计，大灾劫过后降生的孩童中，一万个里面，也就有那么两三个变异人，虽说臣的估计不一定准。而且变异人能力普遍都偏弱，就是有些诡异而已，前两个月的时候，我碰到一个抢劫的青年，手会着火，大晚上的真是挺惊人，但手会着火也没用啊，这血卫人员倒是担心害怕了，一枪就给变异人青年打倒了，其实都用不着枪，注意一点儿，就算是赤手空拳，那青年也不是什么威胁！”杨彬详细对林磊道。
“人的原始能力，表面上看是随着年龄增长有所提高的，但成长的过程，也就是一个后天锻炼的过程，就拿力量为例，孩童自然是比不上大人，关于变异人能力增强的情况，你有没有查证考量过？”林磊抽了口烟斗道。
“目前看来，还没有发现变异能力太强的，至于对能力系统性的锻炼，更是得需要充分的论证，我觉得能力的强弱，更多是在于变异人能力的诡异程度，变异人的作战能力不是很强，多数是敌不过刀枪，一个变异人和一个训练有素士兵正面交锋的话，士兵的胜面更大。”杨彬郑重回应道。
“如果是训练有素的变异人呢，是不是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对于变异人这一点上，在情况明朗一些之后，朕觉得应该有更加包容的态度，杨彬，你对近代前史的西方教派有研究吗？若是放出消息，将变异人说成是有资质的孩童，得到相应的培养，以后必成大器，再辅以地位上略显尊贵的引导，以及学成之后优厚的待遇，王朝没准真会得到有用的人才，你不能说这些变异人是怪物，到处抓到处杀，即便没有激烈的反抗，那也都藏起来了，这些变异人看着就跟正常人一样，找都没处找。”林磊笑道后来，不由露出了算计之意。
第八百四十七章 用兵之意
“呼噜！呼噜！呼噜~~~”
皇宫正门口处，一名壮汉站在一辆看似豪华的轿车之前，用摇把不停摇车，显得非常给力。
“嗡~~~”
在壮汉摇了几转之后，车辆的柴油内燃机就已经被摇着火。
“皇上出行。”
随着林磊的仪仗送龙辇到皇宫门口，年轻阉臣则是高升呼喊。
“劳斯莱斯！”
对于柴油内燃机所改装的轿车，王雪峰在皇宫外上马的同时，不由暗暗感叹。
早在大灾劫发生，林磊回去之后，王雪峰等人骑自行车，他就是骑马。
现如今多数朝中重臣换马和人力轿子，而林磊则是又开始坐车。
最为让人感慨的还是，林磊这辆劳斯莱斯改装的极好，在白天阳光的照耀下，犹如崭新的车身，闪耀的流线光泽，带给人很是豪华之感。
“说起来，还真是挺长时间都没坐过车了！”骑在马上跟随圣驾的王雪峰，明显是想起了曾经的往事。
“这辈子，咱们享受的东西已然不少，算是没白活，换做现在的你，是愿意过大灾劫以前的生活，还是觉得现在更好？”杨彬同样骑着马，对王雪峰笑问道。
“说实话，我是觉得现在更好，锦绣王朝的大好河山，当真是让人心里很充实，是男人，就该活得奔放，乱世之中方显豪情。”王雪峰说到后来，脸上隐隐显露出了激情。
“我也觉得锦绣王朝分明的阶级制度，是最为让人舒服的，这种尊贵的地位，让人感觉很好。”杨彬似乎明白了王雪峰的意思，小声笑语道。
车开的并不快，不只是杨彬和王雪峰，更是有一队御林军，以及不少阉臣和宫女乘马车跟着。
换做是平时，皇宫的正门静岁门是不允许有马匹和轿子的，大臣们必须得行出宽阔的静岁大道，才允许乘轿、上马。
杨彬和王雪峰之所以能够在皇宫正门外上马，并不是因为身份显赫，而是林磊让人将马牵过来的。
仪仗经过秀古城的街道，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富贾大户，见到皇上仪仗，都是纷纷跪倒在街道两侧，让开了居中的大路。
林磊坐在轿车的后座上，看着街道两侧有很多小生意，以及店铺，能够清晰感受到秀古城的繁华。
“这车内燃机的性能倒是挺好，虽说是柴油的，但是动静却很不错。”林磊笑着对开车的男子司机道。
“皇上的座驾，可不敢疏忽，不过就算是经常保养，性能也是没法同近代前史的时候比，冬天不太好开，等到天冷了，皇上出行还是坐马车好一些。”男子司机对林磊劝道。
“以前朕掌握雄厚资本的时候，也没说买上一辆劳斯莱斯，大灾劫过后，这倒是勉强算有了，不过确实不适于经常坐车了，现在的情况有所不同，坐车出行，会带给人怪怪的感觉。”林磊对男司机笑语道。
男子司机神色平静，话语并不是很多。
一路上车开得很稳，光是出了秀古城的北城门，就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能算往汤泉行宫去。
初夏时节，长山风景极美，放眼望去，到处是郁郁葱葱，带给人生机盎然之感。
“好了，将车停下，朕还是下车骑马，或是坐马车吧。”出了城不久，林磊就已经笑着示意男司机将车停下。
上了马，看到沐浴在阳光中的劳斯莱斯，林磊双眼中不免有着些许感慨之色。
似乎是明白林磊神色所蕴含的意思，杨彬和王雪峰用眼神交流，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时代不同了，有些东西哪怕是留下，也有着不容于世之感！”林磊笑着言语道。
“是啊，现在是马匹、马车盛行，城中突然出现一辆轿车，多少有些异样。”王雪峰点了点头小声道。
“不管这东西是不是另类，但性能还是不可否认的，皇上，臣以为王朝的机械化集团军，不能长久闲置，还得让这种东西，为王朝发挥一下最后的助力，机械化集团军是改造的，很多部件，咱们现在还没有生产的能力，光是维护和保养，对于王朝来说，都要耗费很多精力，尤其是这种内燃机，是不能久放的，再不用的话，那就真是浪费了！”杨彬倒是趁机进言道。
“对外用兵不是小事，尤其是机械化集团军的运用，更是要考虑很多因素，如果不能一鼓作气以摧枯拉朽之势推进，战争陷入僵局，就会被战争拖入泥沼，而且机械化军团的优势，是在于机动，真若是拉开阵势打阵地战，也未必能够占优，外蒙区民风彪悍，地域很广阔，现如今又恢复了游牧，短时期还不能为之征服，而我朝与罗斯国交界的北方，到了冬季颇为寒冷，不但是机械化集团军，即便其它的军团，一旦到了寒冬也会受到很大影响。”林磊策马缓行，思量着言语道。
“皇上是对卢强太保的身体，有所担心吧？”王雪峰只觉得，如果进行大兵团机动，机械化集团军由谁统领，得好好考虑一番。
“连年的征战下来，卢太保的身体，确实是不适于上战场了，此番他回来，将他晋为太保，就是不想他好好歇一歇，朕不希望他出事。”林磊点着烟斗，深吸一口道。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卢太保的荣耀，只怕是离不开战场，皇上与他谈过吗？”杨彬对林磊提醒道。
“他应该会来找朕的，而且十有**是请战出征，朕到现在还记得，十五年前，罗斯国纠集近代前史的军力大举进犯，那一场战争整整打了半年，枪林弹雨之中，是何等的惨烈，珲宁之战三军将士整整战死了十万多人，才同罗斯国打了一个五五开，也正是那场大战，导致了卢强胸部被弹片贯穿，即便救了回来，从那以后身体也大不如前了！”林磊仰头看天道。
“那一场战役确实是很凶险，如果不是打了一副冤家牌，锦绣系同罗斯国想到了一起去，只怕都要被其一波流击溃，三军将士浴血拼杀，死死将罗斯国的军力顶在珲宁一线，我当时还记得，双方的炮火打得铺天盖地，满眼都是吞噬人的爆炸，如果不是珲宁之战，咱们锦绣王朝必定要比现在还强盛。”王雪峰微微攥拳道。
“从大局上看，咱们还是胜了，罗斯国珲宁之战后续无力撤军后，不但将经济底蕴耗尽，更是陷入了长达十五年的大内乱，现在偌大的罗斯国，已然是各方势力割据，长年的内战消耗，更是使罗斯国各方势力无比的疲弱，如果锦绣王朝现在挥军北上，罗斯国必定无法应对王朝的铁蹄。”杨彬是搞情报工作的，显得极有信心。
“先不着急，再等一等也无妨，不动则已，动就要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连荡罗斯国数地。”林磊双眼微眯，让杨彬与王雪峰都能意识到，锦绣王朝挥军北上的一天，估计已经不远了。
“不只是罗斯国割裂内战，东夷那边更穷，十来年的时间，咱们越过长山，不断对东夷用兵，已经蚕食了东夷四分之一的土地，并且建立了坚固的桥头堡，即便王朝不集结优势兵力，只要持续对东夷保持施压态势，用不了五年，也能将东夷占据。”对于锦绣王朝开疆扩土，杨彬有着按耐不住的兴奋。
“打仗侵占土地，对于锦绣王朝来说，那只是小道，之所以王朝能有现如今的盛世，靠的是运营，统治是分为很多种的，高压的统治和阶级的制度，并不代表搞得民不聊生，战乱过去，不管是东夷人，还是罗斯人，都要让其生活比以前过得更好，什么时候能够做到百族共荣，又何愁王朝不兴盛，百姓心中是有杆秤的，就像那些逃荒到王朝的人，只要王朝善待，这些难民自然也会拥护王朝。”林磊放眼大好河山，心中也是隐隐生出豪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在锦绣王朝一点都不夸张，就拿着秀古城内外来说，绝大多数的土地，那都是皇家的，只不过锦绣王朝做到这一点的同时，却能让民众也得到富裕。
“这几年的气候还算可以，王朝在这边的十多万亩药田，收成是很不错，也不知道此番刘尚书和苏尚书同各国的通商谈判，进行的怎么样了，各地战乱不断，再加上疾病和饥荒的困扰，现在中药材可是非常好卖的，尤其是经过深加工之后，更是增加了附加值，若是此次通商谈判能有所突破，王朝得多派出一些通商使臣，种植药材的面积也要再度扩大。”林磊一边骑马前行，一边笑着期待道。
“各国表面上不太支持通商，但实际情况却是，对于药材极度的渴求，不只是中药，经过王朝萃取技术所生产的西药，在各国来说更是抢手货，皇上当真是高瞻远瞩，在战乱与疾病爆发的世道中，不管是中药还是西药，那都是紧俏的战略物资，长山山脉自古就以盛产人参而得名，现在扩充了药田之后，更是成了大陆最大的药材产出地，都说长山山脉，也是华夏的龙脉之一，当初选在这里定都，现在看来真是太美了！”一路看着脚下成片的花海，白色、黄颜色、绿色，仿佛是彩色的地毯一般，装点着整座山丘，杨彬不免露出了感慨之情。
“此番去天象阁，主要就是看看王朝运势与气候的情况，如果一切安好的话，倒是可以先对东夷国发兵，它是一个临海的突出点，在文化上，也更容易同王朝交融，将其完全占据统治，一则是可以做后方之地，更是能发展航海技术，尝试着去临近的日本勘察一下情况，或者开展海上贸易。”林磊对于失联的日本群岛，并没有放弃之意。
作为负责情报工作的杨彬，倒是能够明白林磊一方面的意思，且不说放眼整个世界，即便是以前轻松可以往来的日本，在隔着海的情况下，都依然是遥不可及。
对于锦绣王朝来说，首先是要探开地图，这样才能对世界格局进行了解，深入研究情势，探索气候变化，以及一些未知的谜团，为日后的发展应对提供依据。
第八百四十八章 时辰变化
下午的长山脚下，沿着由樟子松所铺成的木栈道蜿蜒而上，穿行于胡桃、橡树林间，走一段依旧可以看到花海。
成片的野生小雏菊远远望去，好似一片油黄油黄的山坡。
木栈道深处是大片的树林，树荫蔽日，丝毫感觉不到蓝天下的骄阳似火，反而有着长山特有的夏日清凉，在这片大自然恩赐的宝库中，也孕育着不少小动物，生长并守护于这一方水土。
“今年夏天若是都城炎热，到时可以到靠近长山的汤泉行宫避暑。”林磊暗暗思量道。
“皇上，除了去天象阁之外，要去锦绣寺看看吗？”因为长山山脉很大，天象阁与皇家寺院不在一处，所以杨彬才对林磊确定道。
“看这时辰，今天是不能回城了，明天再去锦绣寺。”林磊点了点头，有着出来一趟，要把该办的事情都办利索之意。
一路向着山上行去，路修得很平坦，容马匹和马车经过，丝毫没有吃力之感。
半个小时的时间，随着皇家仪仗和卫队穿过白桦林，视野在一瞬间豁然开朗，山顶的一座小城市，已然映入众人的眼中，让人有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呜~~~”
城楼上吹响礼号，两扇城门打开，城内城外所有人下跪接驾，显然是一早察觉到林磊的到来。
“微臣钦天监判，带春夏秋冬四名监司参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名身穿官服的老者，带着身后的四名官员在城外等待，跪地给马上的林磊叩首。
“平身。”
林磊淡淡言语之后，这才翻身下马，动作极为的矫健。
进入小城之后，随行人员自然有人安排，林磊并没有操心，他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一名裹着头巾的白发女子身上。
“你一切可好？”
对于默不作声跟着的头巾女子，林磊关心问了一嘴。
“回皇上的话，白秀一切都好。”
头巾女子看了林磊一眼，平静回应道。
头巾女子的汉语说得虽好，但她却不是华夏人，在锦绣王朝之中，少有人了解这名神秘女子的真正身份。
不同于钦天监判和四名监司，有着四品和五品的官位，头巾女子即便掌管钦天监的事务，却并没有官职在身，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朝史都没有该女子的任何资料。
这个头巾女子，就是林磊从河谷密林所带回来的白发少女，现如今，她已经不使用外国的本名，而是被赐名为白秀。
“今天过来天象阁，一则是看看你，二则也是了解一下运势和气候有没有变化。”林磊步行进城的同时，小声对头巾女子道。
“不太乐观，具体的情况，去天象阁中说吧。”头巾女子神色有异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城中宏伟高大的石堡。
小石城中，虽然有些店铺和生意，却同秀古城的繁荣大相径庭。
能在天象石城中住的人，都是钦天监这个朝中部门的家眷，这里没有纯正意义上的贫民百姓。
进入宏伟的石堡，一层是简洁的大厅，到了二层，则是分出了一个个部门，以及测算运算室。
原本天象阁就坐落在山顶之上，石堡的上方，更是架设了不少无电式的精密天文仪器，其中天文望远镜则是比较普遍。
来到石堡上方的露台上，屏退了众人的林磊，将身上的黑绒披风，让给了头巾女子。
“嚓~~~”
划了根长火柴将烟斗点着，林磊也没有着急说话。
夕阳西下，从天象阁顶端放眼眺望，远方山林的景色极美，山风吹拂，更是带给人舒适之感。
“皇上的一身龙纹密绣皇袍，可真是漂亮！”头巾女子说话的方式，有着西方的发自内心赞叹之意。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林磊露出不知道谦虚为何的笑容，看着夕阳，带个人明朗之感。
“皇上有没有觉得，这几年不像十多年前那么冷了？”头巾女子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是啊，当初修建天象阁的时候，就是选在了初夏的时节，可即便是如此，山上的气候也很凉。”林磊不得不承认，山里看似风景秀丽，可却不是一个合适的居住地，昼夜温差大，而且还很潮。
“山里的气候变化，比较明显一些，从圣元二十年开始，夏日的白天里虽然挺暖和，可是每每到了夜里，雾气就会非常重，浓郁的雾气，甚至已经开始影响到气象。”头巾女子示意婢女将沏好的茶，放在露台的小圆桌上。
“是啊，最近朕也发现，夜里多数时间都是乌云密布遮蔽星空，带给人压抑之感，就好像随时都要下大暴雨似的。”林磊深吸一口气道。
“我听说秀古城的排水系统，已经开始再度翻修，而且工程量还挺大的样子。”头巾女子摇了摇头道。
“你觉得没事吗？我担心这雨一旦下起来会遭灾，不得不防啊。”林磊坐在小圆桌前，也没端茶盏，只是抹了抹茶杯盖，闻着透出的清香。
“虽说雾气渐重，却不像是暴雨灾害，这天象阁，经常都要接收各地传回的气象消息，虽说达不到实时传送，而且消息还极为滞后，但汇总统计也是往前推的，不只是吉省一带，即便是锦绣王朝的疆土之外，也有很多地方都出现了雾气渐重的现象，总体来看，从今年开始，大陆已经进入了丰收的时期，庄稼农田的作物长势极好，仿佛是万物都爆发了生机。”头巾女子陪林磊坐下道。
“田地产量不行的时候担心，现在丰收了同样担心，刚刚说起气候变暖的问题，沿海城市怎么样，近代前史的厄尔尼诺现象，你应该知道吧？”林磊略有深意对头巾女子道。
“厄尔尼诺是一个循环中暖的部分，拉尼娜是一个循环中冷的部分，可这种研究太过庞大了，即便是近代前史科学技术颇为有底蕴的时候，对于方方面面的因素，也是不能确定，比较让人能够达成共识的结论，就是太平洋赤道带，大范围内海洋和大气相互作用后失去平衡，从而产生的一种气候现象，至于温室气体排放什么的诱因，那就可能涉及到太多的情况了！”头巾女子感叹着言语道。
“朕记得近代前史的时候，也有科学家提出过，厄尔尼诺现象可能与地球的自转速度有关，看到钦天监判所上的奏折，就连忙过来了，上面提到，现在的时间不太对了，一天比以前长了一个小时。”林磊神色凝重道。
“是啊，近代前史的科学家推测，远古时期，地球被纳入太阳系之后，最初自转一周0.37小时，经过5.43亿年，地球自转一周为24小时，也就是说自传的速度减慢了，自从机械钟表失灵了之后，钦天监就已经开始注意这个问题，到了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一天则是有二十五个小时，白天和夜晚各增加半个小时，虽说人的感官对这种变化不太敏感，但地球的自转速度确实在变慢，而且这种变化速率，远比远古时期上亿年的累积，明显了太多，正是因为地球的自转在变慢，所以说以往的时间和节气都已经不再准确。”头巾女子对林磊道。
“这可真是越渴越吃盐，在人们的认知中，二十四小时说着虽然简单，但影响却是甚为广泛，时间一旦乱了，影响则是方方面面的。”林磊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其实这个问题倒是比较好解决，抛弃近代前史的机械时钟，采用古代的百刻制与十二时辰计时并用，将多出来的那一个小时，散入十二个时辰之中，就可以很好的解决时间问题，至少在地球自转速度不再继续明显变慢的时期，还是不易察觉一昼夜时间增加了的。”头巾女子对林磊道。
“朕已经让皇宫与朝廷各部门，恢复太阳射影长短的圭表，以及漏壶计时工具了，夜晚则是将沙钟并用，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地球自转变慢，会造成什么样的气候和生态影响。”林磊有些上火道。
“大环境的变化，是解决不了的，王朝能够做的，就只能是根据全球生态环境，做一些相对微观的调整，其实归根结底的问题，还是在于融界，皇上不会忘了，当年在河谷密林发生的事吧？”头巾女子看了林磊一眼道。
“朕当然不会忘，这些年过去了，当年那件事，出了几个知情人之外，世间倒是没有什么传言，都道是末日天灾降临，却忽略有可能存在的**，至于对少数人来说，是福是祸更是说不清楚。”林磊抽了口烟斗道。
“有能力把握住机会的人，就有可能化被动为主动，即便在不利的情势下，也可以开创出局面，皇上君临天下，威震四方，现如今的锦绣王朝，同那时的锦绣资本帝国相比，两者之间真的是很难衡量。”头巾女子笑着感慨道。
“目前锦绣王朝多数的疆土，沿海城市不算是很多，因为前些年海啸频发，冲击城市的关系，不只是咱们锦绣王朝的海疆，其它国家的海滨城市也都废弃了，但根据探子回报，这些沿海城市的海洋资源，近几年也存在着逐渐丰产的态势，朕在想，如果能够充分利用海洋资源，可以做一些诸如海参和海鱼的深加工，到时候不论是商业还是食物的供应上，都是很好的补充。”林磊思量着，征询头巾女子的意见。
“通过各国各地传回来的气象消息，海岸线并没有出现明显的淹没城市迹象，这几年海啸反而平静了，虽说咱们无法知晓南极冰川、赤道洋流，以及在赤道线上一些陆地的情况，但至少亚洲大陆这边的海岸线，暂时还是不用担心的。”头巾女子说得还算肯定。
第八百四十九章 不忍面对
夜晚的天空月淡星稀，森林中雾气弥漫，可是空气却是极为清新。
“以前都说天池上空的流云急雾变幻莫测，时而云雾飘逸，细雨蒙蒙，时而云收雾敛，天朗气清，现在看来，山里的情况也是如此了，朕记得小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汽车还不多的缘故，还是整体工业环境比较好，空气就已经是不错了，尤其是下雨过后，那种感觉非常棒，可即便是那时候，也不能同现在的空气质量相比。”林磊坐在石堡上方的火堆边上，一边亲自翻着烧烤，一边对头巾女子白秀笑道。
“相信再过个几十年，一定还会有更大的变化。”露台上没有下人，头巾女子同林磊的笑聊，显得比较轻松。
“都二十多年过去了，异样磁场的情况，还是没有弄清楚吗？不要说什么河谷密林，我需要的是，研究透这种异样的磁场，怎么能够加以利用，为什么这种磁场的变化，对电子和电力设备影响那么大，对其它事物的影响却有限。”林磊看了一眼周围照明的煤油灯，旋即将烤好的青菜递给了头巾少女。
“这些年钦天监也在各地做过多次的实验，可是对于异样磁场的实验结果，却不是很理想，倒是有一个假设，那就是磁场变化造成的后续影响，引起了某种自然元素的异变。”头巾女子的说法，让林磊不由笑了。
“近代前史所谓的元素，又称化学元素，是指自然界中一百多种基本的金属和非金属物质，它们只由一种原子组成，以前国际原子量委员会作出决定，化学元素是根据原子核电荷的多少，对原子进行分类的方法，把核电荷数相同的一类原子称为一种元素，你所谓的自然元素，指得是这个？还是类似于早期华夏比较朴素的元素五行学说？”林磊玩味对头巾女子笑问道。
“在近代前史的时候，华夏的五行学说，一直同西方的四元素学说放在一起一较长短，根据因果律科学规范，不难发现，四元素学说是分析科学的萌芽，而五行的概念界定十分模糊，对五行之间的生克关系，也难以有充分说服力的因果关系进行论证，但有些事物，它就存在于这个世上，皇上一定要以科学作为解释，那么世间的很多事情，恐怕都找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因为这个科学认定量太大了，看似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可能就需要很多人为之一生进行计算和论证。”头巾女子忍不住笑语道。
“你的意思是说，存在就是合理的吗？”林磊撸了一根刚烤好的羊肉串，倒是还算轻松。
“皇上的考虑，可一直都很现实，而且看你的样子，你应该也感觉到了什么。”头巾女子坐在皮毛椅子中，同林磊闲聊道。
“其实说起五行学，它涉及的方方面面，也确实是很大，九宫八卦，元气一元论，阴阳二元论，古时候说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万之大，不可胜数，想要辩证它，这彼此的关联，几乎是包含了天地万物，确实是没有办法，而且这其中还有着道教的很多思想变化。”林磊以前是学考古的，对于这些学说，还真是有一些研究。
“每个人对于世界的感觉，以及看待问题的角度都有所不同，我更想知道，皇上对此有什么看法。”头巾女子的笑问，已经有着明显的试探之意。
“你知道吗？古时候华夏的道教，有着很多的传说与起源，但是对于朝廷来说，却用道教变成了一个部门，那就是所谓的钦天监，一个掌握着阴时历法、红白喜事、炼丹制药、寻龙点穴、庇佑、驱邪降魔、祭祀请神、道教方术、风水命理、奇门遁甲，以及未知神灵鬼怪的神秘部门，朕之所以让你掌控钦天监，就是因为你的精神力异于常人，能够感应到很多常人难以发现之事，术有专攻，人也各有所长，至于朕，在这方面差得很远，朕所要做的，更多是如何治理好一个皇朝，如何顾全大局，让百姓丰衣足食，王朝长久兴盛不衰。”林磊的笑语回应，让头巾女子翻了个白眼。
“皇上此番前来天象阁，绝对不是简单装了一两件事吧。”对于林磊让人看不透的情况，外国女子白秀，也是不免很无奈。
“朕得到了密报，说是刘朝方面，在与圣腾王朝接壤的长江流域边缘，做了一次核爆炸的实验，不过威力却极为的有限，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简单一些，就是因为整体环境的变化，会不会对核裂变的变量，也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林磊笑着对头巾女子问道。
“皇上是不确定核爆炸实验的真实性，所以才来找我商量？”白秀有着考虑的神色。
“现在大陆上的核弹头，都是近代史前遗留下来的军事力量，在这种毁灭性的力量面前，对于任何国家与诸侯来说，都是一种威胁和震慑。”林磊笑着言语道。
“不管刘朝的核爆炸实验是否真实，我倒是觉得皇上心中会有数，我猜测核裂变会受到环境的影响，如果不能研究新手段的话，想让核弹头发挥恐怖的威力，恐怕是不太可能了。”头巾女子更多是出于猜测。
“王朝可能要对东夷国和罗斯国采取军事行动了，而你掌管钦天监，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林磊直到这时，才道明了意图。
“打东夷，我倒是不反对，但若对罗斯国用兵，还是应该再等等，这几年气候明显变暖，虽说使得耕地和农田开始丰收，可总是觉得有些不同寻常，天象阁所派出的气象人员，传来消息称，有一些地方的环境很异常，这其中包括了云省边区、青藏边区，罗斯国距离锦绣王朝较近的阿穆尔州地区，都有界域蜃楼的出现，而且一旦进入界域蜃楼的人，就再难走出来。”头巾女子说到后来，不由摇了摇头。
“你因为以前窃取了圣腾集团的资料，所以圣腾王朝所知道的事情，你大致上也都知道，外面的人，一些人管那空间异样的区域，叫做死亡海市蜃楼，界域之门的说法，却并没有外传，由此可见圣腾王朝现在也是守口如瓶，但问题的关键是在于，这些界域之门的形成，后续会带来什么，你觉得是灾祸吗？”林磊一边吃着烧烤，一边笑问道。
“天灾是难以抵挡的，至于**那就要看谁更强，锦绣王朝现如今的军事力量，应该是很强了，但这些界域之门的形成，必定会改变新时代的格局，得小心应对才行，我觉得皇上要考虑的，不是现在就打仗，而是提高军备，随时准备打仗。”头巾女子不太乐观道。
“后发制人吗？乱世之中，必定会有利可寻，看清情势再行动，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应对策略，如果是提高军备的话，核弹头必须要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才行，朕不管是技术环节，还是想什么办法，得将这件事解决了。”林磊明显也是有着自身的想法。
“说起来云省边境，朕昨天则是想到了生命之花的事情，自从二十多年前从河谷密林回来，就再没有对那边做过尝试，派出去的探子，最多也就是在靠近边境的位置打探消息，了解了解情况，也不知道河谷密林那边，还能不能找到生命之花了。”林磊从座椅上起身，带给人有所躁动之感。
“皇上想要干什么？”
隐隐意识到林磊危险的想法，头巾女子严肃对他确认道。
“朕和你们几个虽然盛年不老，但其她人却等不起了，要不怎么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得想想办法才行，最近常常回忆起以前的人和事，有些遗憾，也有些愧疚，那时候下定决心，要做她们最强经纪人的，单鑫桐、刘燕、陈霞，还有姚芳的年纪都大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朕已经有些害怕面对她们，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她们渐渐的老去，前天召周海燕弹筝，面对她的目光，朕能够感受到说不出的不甘！”林磊已然是表露出焦急之意。
林磊的着急，并不只是因为单鑫桐她们红颜易老，其实自从二十多年以前，一些极为模糊的记忆，就一直在困扰着他，这种感觉就好像记忆被封印了一样，明明已经触及到，可却存在着一层纱始终无法掀开。
“据气象调查人员回来报，河谷密林那边的空间，已经相当的不稳定，绝对不能再去，皇上就算不舍不忍，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贸然行动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差，如果皇上征询我的意见，我倒是觉得应该同李国的使者谈谈，李国占据着云川重贵一代，掌管着近代前史大陆的政府势力，而李媛以前更是在河谷密林活着生还的一队人之中，皇上不应该忽视了她。”头巾女子不同意林磊冒险，给了他一个建议。
“有些时候，也就是在一念之间，当年若是不让李媛回到云省军分区，李氏一族能否接管近代前史的政府势力，都是两说，更不要说以姓氏为国号立国了，还有那个丁颜宁，也不知道她死了没有，那个祸害要是还在世上，保不齐还会弄出来什么事。”林磊嘀咕的同时，显得有些后悔。
第八百五十章 解释权
清晨，石堡的房间中，因为采用了燃煤锅炉设计，倒是没有什么凉意。
床榻之上，白发女子香肩外露，紧紧搂着林磊，睡得正香，美颜隐隐透着满足而充实之感。
房间的蜡烛，已然被外间的宫女所熄灭，直到阳光隐隐投入宽敞的房间，白秀这才微微转醒。
“皇上醒了，怎么也没个动静……”
发现被一脸悠闲的林磊打量，白秀不免有些羞臊，小声娇嗔道。
“朕心思着让你多睡一会儿。”
林磊双臂换上白秀曼妙的腰肢，笑着言语道。
“服侍皇上洗漱更衣吧，再不起来，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白秀尽管不舍得离开林磊的怀抱，还是扭了扭身子。
床帐之中，因为林磊的作怪，白秀不由隐隐有着嬉笑娇嗔之声。
不大一会儿功夫，随着林磊一身短裤下床，白秀则是一身白青色的抹胸亵衣，隐隐显露出的美好身材，让人忍不住为之着迷。
半个小时，随着林磊洗漱完，换上干净的皇袍，这才在婢女的服侍下喝了一杯蜂蜜水。
对于白秀的甜美婢女，林磊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称赞什么。
“皇上，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现在用？”眼见林磊出了房间，甜美婢女连忙对他问道。
“在房间里吃吧，先收拾收拾，打开窗子透透气。”林磊略微回头看了看甜美婢女，平淡言语道。
到了楼下的运算室，对于钦天监所涉及的方方面面，林磊倒是比较感兴趣。
“参见皇上……”
发现一身皇袍的林磊，一名岁数偏大的监司，连忙慌张跪地问安道。
“行了，用不着那么紧张，朕又不会吃人，都起来吧。”看到运算室跪了一屋子的人，林磊笑了笑道。
“这房间还挺大的！”
进入大教室一般的房间，林磊看到的，都是一张张的观星图，以及一些极细微的变化。
对于林磊不提星象，而是言它，岁数颇大的监司，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其实关于天象主运数，林磊并不是完全接受，在他看来，即便是主运数，那也是通过夜观天象，认知气候的变化，与个人的命理，根本就扯不上关系。
自古以来，就经常会有人，提出天人感应的思想，把阴阳家和儒家思想相结合，创立和发展儒家神学，认为天能影响人事，预示灾祥，人的行为也能感应上天。
作为统治者，林磊重视钦天监，并非认为上天会对人的功过是非，有着一定的启示，而是他希望这个部门，能够传播一些思想，更加有利于王朝的稳定，为他的统治提供一些缥缈神学依据。
如果说通过夜观星象，就可以把握一定自然现象变化的规律，这个林磊倒是信，尤其是大灾劫过后，以往一些对自然现象变化检测的高科技手段，已经不在好用的情况下。
借助星象和天象的变化，得出降水、大雾、风向较为准确的规律，从而就可以指导军事活动和生产劳作，获得较好效果。
再者由于科技水平大幅倒退，愚昧无知思想开始再度抬头有了市场，导致民众对一些事情，会通过虚无缥缈的方式加以解释，天象就成为了解释各种未知事物的方法，被认为是上天的一种旨意。
林磊就是通过钦天监制造舆论，因为皇朝许多事情的进行，都需要一定的舆论支持，这样也能打击那些想要通过舆论生事的起义者。
占卜和夜观天象活动，在民间被认为是圣神和神秘的，因此比较受人们的重视，传言也很有市场，但这种特权的解释，却是在皇权的手中，以此制造统治的舆论，以及让人民信仰的权威。
“现在利用时间认定节气，已经不太准了，更多是需要钦天监通过星象认定节气，有效的划分季度交替，从而达到估测天气的目的，以此来指导王朝的农耕和生产经营活动，所以你们钦天监责任还是比较重的。”面对岁数颇大的监司目光，林磊略有深意笑语道。
“微臣明白。”
上了岁数的监司郑重点了点头，他知道，非官方公开的渠道，钦天监是不允许传播任何言论的，这是大事，如果因为钦天监的言论，在民间造成了什么不利影响，那是要被问罪的。
系了头巾的白秀随后找过来，却并没有说什么。
“钦天监做得还算不错，自从有了风力和风向对相关部门的预警之后，森林和城中火灾发生的次数规模，明显是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这种长效机制，还得继续坚持下去。”出了星象运算室，林磊对白秀笑道。
“皇上没问问气运和运势吗？”
白秀同林磊回房的过程中，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小声询问道。
“你都不说，朕问那些做什么，气运本来就是颇为模糊笼统的，不管它准与不准，都不能作为明确的依据，真正强者的人生，从来不会依靠气运，更多想的是怎么利用，正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虽然自大牛壁了一些，却也是很有道理。”林磊笑着言语道。
“说起来，这些年来对于森林和城市的火情控制，倒是比较好，春季和秋季没听说过发生太大的火灾了。”白秀笑了笑之后，感慨道。
“科技大幅倒退，没有空中支援，以及高水平的检测手段之后，森林火灾的情况，正经头疼了好些年，不过自从在森林进行有效规划，种下农作物防火带之后，再配合巡视和预警制度，倒是好转了不少，陈蔺在这方面做的挺好，尤其是以火治火，更是颇为不错，面对火灾的威胁，咱们自行点燃并清出的隔离防火带，是现下对抗森林火灾很起作用的手段。”林磊脸上露出了笑意，带给人很阴险的感觉。
其实相比军事手段，从事地下工作的放火，也是极强的战略手段，尤其是森林火情，在现下的时代中，极为的不好布控。
这些年来，锦绣王朝表面上虽没有什么大动作，可是暗地里，战略情报部门的小动作却不断，对一些国家所造成的损失，甚至远远超出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而锦绣王朝的钦天监，在这方面也是颇有功劳的，看似这个还算安静的小城，可是通过气候情报网络，以及生活和天象判定气候变化的方法，却为锦绣王朝提供了很大的助力。
燕子低飞会下雨，水缸返潮也是要下雨，蜘蛛网上有水滴会放晴等，这些生活常识看似普通，但钦天监却有着长效跟踪机制。
水动则地震，大旱见地震，连绵雨势后见震，水位变异见震，钦天监的震前六断判断，会分别从井水、池水、风浪、光线、云彩、气温等六个方面预测地震，而且还有着地震仪等精密设备。
在钦天监的石城里，甚至还有着动物行为气象观察地，除了自然征兆之外，一些进行气象跟踪的人员，还会利用鸡、狗、蛇等动物的反常行为，进行地震和天灾预测。
“下去吧。”
回到白秀的房间，看到早膳已经准备好，林磊挥退了婢女，并没有让人在身边伺候。
“变异人的事情你知道吗？”
在白秀盛莲子粥的过程中，林磊对她笑问道。
“我知道，而且心思着为钦天监培养一些变异人，以做一些实验，如果能够将变异人的能力放大，可能会对方方面面产生影响，诸如气候变化和核弹头的问题，这可能都是一个解决的思路。”白秀颇为重视道。
“世道再变化，人类所具有的才能和创造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不过眼下对于变异人的情况，掌握的还比较有限，使得一些事情也很难抱以太过乐观的估计，今天我会去一趟锦绣寺看看。”林磊示意白秀也吃，别忙忙乎乎的。
“皇上坐拥江山，所在乎的，远不是一件两件事，在锦绣王朝整体的运营中，变异人的出现，也不过是局部支系的一个脉络。”白秀同林磊用早膳的同时，笑着言语道。
“是啊，王朝的运营，工农商是根本，就连军事也是建立在这个根基之上，但一些事情也不能小视，就犹如变异人，若单单将其拿出来说事，或许不算什么，但结合大灾劫和界域之门的出现，似乎冥冥之中又有很强的关联，你对这方面的情况了解比较多，所以得帮朕留着心。”林磊抹搭着眼皮道。
“皇上是担心，真正的乱世还没有到来吗？”白秀隐隐明白了林磊的意思。
“只要没有大的天灾，就算是外部出现了压力，王朝在应对的同时，也要按照自己的节奏走，大陆各国和各诸侯的内战，打得年头都已经不短了，此番各方使臣名义上是观礼，实则也有着借机展开和谈之意。”林磊玩味笑语道。
“皇上想要推行商业联盟，但各国却希望通商，能够建立在军事联盟的基础之上，并且签署互不侵犯条约，以便进行道德捆绑，甚至为面对日后有可能出现的危机做准备，相信各国都是有着各自的算盘，我听说一些国家，还带来了年轻漂亮的皇室女子，似乎是有着同锦绣王朝和亲之意。”白秀执掌钦天监，所以消息也是有够灵通。
第八百五十一章 改道
蓝天白云天气大好，林磊的仪仗离开了钦天监的小石城，先是穿越山林和花海，沿着蜿蜒的山路而下，旋即又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在长山山脉之中，到了一座耸入云霄的山峰脚下。
“皇上，到锦绣寺的峰下了。”
马车外的阉臣，对里面小声提醒道。
从马车中出来的林磊，踩着马凳被宫女扶了下来，向着郁郁葱葱的山峰看了一眼。
对于锦绣寺所在的山峰，不能走马车，林磊非但没有意外，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锦绣峰，不是林磊第一次来，作为锦绣王朝的皇家宗寺，锦绣寺的香火，也是靠皇家开支供养。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锦绣寺的武僧，也是皇家宗卫。
“咚~~~”
站在山脚下，隐隐听到峰上的钟声，林磊不免产生了些许宁静之感。
“朕同杨彬和王雪峰上山就行了，剩下的人不用跟着。”林磊淡淡言语了一嘴，就已经向石阶山路走去。
“拜见皇上。”
峰脚下，一名戴着僧帽未满二十岁的男子沙弥，双手合十对林磊见礼道。
林磊瞥了沙弥一眼微微一笑，竟然将他吓退了一步，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双膝跪在地上。
“说起来寺庙，还是不太合适掌控，杨彬，你觉得朕若是扶持道教怎么样？这个锦绣寺的名字不好，将其改为锦绣宗，佛法那一套也摒弃不用，改为修习道法。”林磊点着烟斗，玩味笑语道。
“倘若说到用处，佛寺对于一些命令的执行，确实有些违和感，所表现出的东西，以及所做的事，都要考虑世俗的看法，远没有道教的宗门来得灵活给力。”杨彬的回应，让不远处跪地的沙弥面色大变。
登上山路石阶，行走在郁郁葱葱的大山中，林磊看到了一块块在林中长势挺不错的药田。
“这附近有十六座山峰，现下锦绣寺和静秀庵也只是占了两座，完全没有充分利用上，如果是开道教宗门，或许能将这群山福地充斥起来。”林磊一身皇袍，沿着山路石阶慢悠悠走着。
“锦绣寺贵为皇室宗寺，撤掉了是不是不太好？”王雪峰对林磊提醒道。
“它之所以是皇室宗寺，是皇室让它做宗寺，如果不为皇室所用的话，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林磊嘴角上翘笑道。
“这几年，锦绣寺的和尚，不但是清高傲慢，而且也越来越无礼了，动不动就将佛道和佛法抬出来横加阻挠，如果再这么放任下去，只怕以后皇家和朝廷有什么事，都要指使不动。”杨彬对于佛寺的行事，倒是很看不惯。
往山上行走了半个小时，刚到峰腰的位置，林磊就向一片竹林转去。
穿过竹林，峰上冰雪消融的水流与山泉汇聚，飞泻成瀑布。
在瀑潭附近，众多年轻武僧，正扛着巨大的沙包，做力量训练，因为上身没有穿僧袍，能够看到汗流浃背的状态。
面对众多秃头僧人，不只是杨彬，就连王雪峰的视觉感官，都显得有些不适应。
“勤武殿执事盛武，携勤武殿众僧拜见皇上。”一名身穿袈裟的僧人，倒是很明白事，竟然带着一众武僧给林磊下跪叩首。
“训练艰苦，尤其还是在寺院之中，更是有很多戒律，你们都起来吧。”林磊甩了甩手上的翡翠珠串，对一众僧人笑语道。
“谢皇上。”
一众武僧的声音倒是很大，有着忠诚之意。
“盛武，你过来，朕同你说一件事……”林磊将袈裟僧人叫到一边，嘀咕了要扶持道教的意思。
“改为道教宗门，那就更好了，我是抱着支持的态度。”袈裟僧人就像个假和尚一样，完全没有佛门信仰。
其实这个僧人，还是林磊当兵在特训营时，第二年所训练的一个特战学兵，因为是自己人的关系，才暂且安排在了锦绣寺。
“看这批武僧，应该是都已经成年了。”林磊对于袈裟僧人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意外。
“这些是第二批，如果皇上允许的话，他们就会以皇室宗卫的身份，加入禁卫军。”法号叫盛武的僧人，完全就是以林磊的意思为主。
“自小将孤儿收养在锦绣寺，你对于绝大多数孩童，应该有所掌握才对，这些被收养的宗卫武僧，现在有多少变异人了？”林磊笑着问起了关心的事。
“只有两个，目前都在寺中，而且全练着呢，这种变异人的比例实在是太少了，以后人数还会不会增加，微臣也不敢确定。”袈裟僧人小声道。
“上次报就两个，一年过去了，多一个都没有吗？”林磊有着不满与失望的情绪。
“倒是静秀庵多了一个，现在是一边占两个，这几年王朝风调雨顺的，无家可归的孤儿都少了，总不能去抢孩子，锦绣寺接手孩童更多的来源，就是与它国交接边境上的难民孤儿。”袈裟僧人也有着无可奈何之感。
“不管是寺里的变异人，还是庵堂里的变异人，都不能放出去，而且还要培养这些变异人对于皇家对于王朝的忠诚度，虽说照目前的情况看，这些变异人还不算什么，但若是将目光放得长远一些，以后没准能担当大任。”林磊同袈裟僧人在远处说话，并没有看向一众武僧。
“一直以来都是按照皇上要求做的，但寺庙还是有弊端，在一些事情上，存在障碍。”袈裟僧人有着进言的意思。
“你等着吧，朕回到皇城，就会安排人过来将锦绣寺迁走，到时候锦绣寺的称呼，也给它改了，将其改为护国寺，另迁它处，这边就由你全权主事，将那些所谓的阻力，全部清理掉，建立一个道教的锦绣宗，你以后也不用当和尚了，不过有一点，锦绣宗必须服务于王朝和皇家，走动于江湖中，以正义之名为王朝和皇家做事。”林磊略有深意笑语道。
“到时候可以多寻一些变异的孩童。”袈裟僧人极为支持林磊的说法。
“找可不好找，朕会在锦绣王朝，成立四大学院，再加上锦绣宗，只要宣传得当，自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你记住，只要有阶级存在，就会有力争上游的人，虚荣心就是因为那种让人仰望的阶级而产生的，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位居上位，享受特权享受他人羡慕的目光，想要掌握人，你就得先掌握人心，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这个宗主行不行，若是没有点能力，是很难让人心服口服的，要知道，想要维系强者的颜面，不是靠压迫与威势，而是要真的强大。”林磊的笑语，不由让袈裟僧人咧了咧嘴。
“江山代有才人出，臣年纪大了，即便想通过后天的努力，也是赶不上年轻的少壮派，唯有替皇上守着锦绣宗，尽量的培养人才，以期待宗门后继有人，能够长远为皇家效力。”袈裟僧人正色对林磊回应道。
“是啊，大灾劫过后，二十多年的战乱过去，你们的年纪确实是大了，但历史不会忘记你们对王朝的付出，你们的功勋，也将载入史册！”林磊略有感慨，也流露着需要正视现实的意思。
“臣年岁大了倒是其次，关键是对于变异人，缺少着培养的体系，从锦绣寺的两个变异人来看，想要培养他们的能力，使之大幅提高，实在是太艰难了，身体训练只能提高体能，并不会是变异能力得到提高。”袈裟僧人难以乐观道。
“体能训练不行，就得改改路子，守着佛寺，有没有试过参禅静修，或者尝试冥想？”林磊的思量言语，让袈裟僧人神色不由一动。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你得灵活一些，多进行尝试，道教有种说法，叫做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而佛家对于自然的感悟，可谓郁郁青山，皆见般若，清清溪水，满目菩提，不管是花开、荷绽、叶萌，还是花谢、荷凋、叶落，本真不变，环境既自然，变异人也是在天地自然中诞生，不管是触水结冰，还是沟通植物催发生长，都存在着本质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应该就在自然之中，只有了解了本真，才能够推开力量之门。”林磊的说法，让袈裟僧人显得极为惊讶。
“静秀庵的两名小姑子，一个有着伤口愈合的能力，一个则是有着控制风的能力，不过也都是相对的，并不是很强。”看到林磊有离开的意思，袈裟僧人提醒道。
“朕知道了。”
林磊笑了笑，有着还是太嫩的意思。
“皇上不去峰上看看吗？”
同林磊出了瀑潭山谷的王雪峰，对他询问道。
“看与不看，也是那么回事儿，对于锦绣王朝来说，钦天监与锦绣寺，也不过是两个点而已，出来两天了，也该回宫了，现在各国的使臣还在皇城，这才是眼下的正事。”林磊淡淡笑语道。
其实对于林磊同白秀背人聊了什么，杨彬和王雪峰还是比较好奇的。
因为此番林磊出宫，名义上是来钦天监看看运势，以及气候情况，此时他离开长山山脉，在杨彬看来，还真是不好说，达没达到目地。
第八百五十二章 送军出征
“盛！盛！盛！大盛~~~”
中午的阳光照耀，锦绣王朝的第一骑兵集团军、第三步兵集团军，以及第七混编战炮集团军，逐渐在秀古城外集合。
三十万洪流雄狮的集结，也意识着在圣元二十三年，锦绣王朝一改发展工农商的政策，开始大规模对外用兵。
之所以三十万雄狮震耳欲聋的盛吼，一则是有着获胜的寓意，二则也是因为锦绣王朝国力强盛，也被人称为大盛朝。
从城楼上放眼望去，黑压压的军团兵潮集结，带给人极为震撼之感。
直到下午阳光最烈的时候，三大主力集团军已然在北城外广袤的大地上集结完毕。
“禀圣上，三大集团军集结完毕，粮草与作战物资齐备，随时可以开拔，请指示……”一名身穿银甲的马上年轻参领，缓缓策马带着各军团长来到城下，突然涌现出强烈的战意，对于城楼上一身皇袍的林磊敬礼道。
“百姓出城送军，一袋家乡酒，一袋行军粮，希望将士们能解放东夷，携大胜军功凯旋归来，男儿当兵军功荣耀，亲人以你们为傲，王朝以你们为傲。”林磊站在城楼上大吼，汇集到城下的众多指挥官，一勒马缰，很快就向着密密麻麻的兵潮扩散开来传话。
“轰~~~”
锦绣城北的两扇大门打开，城中的百万百姓，已经井然有序带着酒和干粮出城送军。
“祖母，实在是太壮观了！”
站在城墙上的少女王莹，神色震撼对老妇人温蓉道。
“秀古城极为浩瀚，据说容纳四百万百姓，可是这种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李国的一名老者使臣，对于送军的场面，也是不免感叹。
“这就是大陆上最兴盛王朝的军备吗？没想到三十万大军的集结，竟然是如此的壮观，甚至将一方广袤的平原都为之占据！”李国一名戴着面纱的少女，喃语到后来，注意力更是放在了百姓送军的鼓励场面。
“大陆上最强的战争机器，终于运转起来了，这三大集团军，还不是卢氏一族的全部主力呢，机械化集团军应该还布防在珲宁的后方，锦绣王朝五大开元大将可是执掌近两百万雄兵。”老妇人温蓉淡淡感慨道。
“老卢，你大儿子卢雄，现在有点儿样子了，此次作为护军参领，随着祁伟健出征，对他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林磊对从椅子上起身的卢强笑道。
“圣上，你太高抬卢雄那小子了，他才多大，何德何能担当护军参领一职……”卢强在城楼上，看着在马上的一身银甲青年感慨道。
“怕他骄傲自满，你就得多多管教，朕不只是让他做护军参领，以后还得让他做副将，做护军统领，做到你这个大将之位。”林磊说得严肃而认真。
卢强知道，林磊下旨让卢雄同祁伟健出征，平定东夷国，就是为了让卢雄能有个锻炼，积累军功的机会。
相比对罗斯国发兵，平定东夷国对于锦绣王朝现下的实力而言，并不是太困难的事。
在此之前，锦绣王朝其实就已经对东夷国发兵，不但占据了四分之一的土地，更是建立了坚固的桥头堡防线，现下这三十万大军的集结，不过就是为了将东夷国彻底打下来，纳入锦绣王朝的江山之中。
就像是林磊猜测的那般，卢强回到皇城没些日子，就已经请战对罗斯国用兵，但却没能得到他的批准。
“别着急，先将身体调理好，只要你长命百岁，朕一定让你亲眼看到，咱们的锦绣铁蹄征服罗斯国，乃至整个欧洲。”林磊笑着对卢强道。
尽管从城中涌出的送军百姓，比三大集团军的人都多，可是将酒和干粮分发到所有将士手中，却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
迎着下午的阳光，直到送军的百姓全部回城，在林磊示意令旗挥舞之下，轰鸣的战鼓很快被敲响。
“盛！盛！盛~~~”
众将士满饮送军酒，直到战鼓停下，则是高声齐吼，在广阔的平原掀起声浪。
“锦绣王朝兵锋所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皇上，开元大将祁伟健，请求率三大集团军开拔出征。”将士的高吼落下，一身金甲的祁伟健，才策马在城下对林磊请求道。
“准，三大集团军出征。”
林磊高声大喝，示意令旗官打出征的旗语。
“呼！呼！呼~~~”
皇城内外，各色令旗迎风招展，三大集团军的军官看到旗语之后，已然是调动部队，竟然有序的开拔，各军团行至皇城下调头，逐渐沿着道路，在远方形成了蜿蜒的长龙。
“轰！轰！轰~~~”
看到长枪军持枪敬礼，各国的使团，即便站在城墙上，依旧能够感觉整齐的脚步震动。
“尽管还算不上纯正的机械化部队，但是第七混编战炮集团军，也是锦绣王朝的王牌集团军之一了！”看着由马匹所拉的一辆辆炮车，站在城墙上的老妇人温蓉，甚至数不清炮车的数量。
“第七混编战炮集团军，在锦绣王朝之中，是有着光荣历史的部队，受开元大将祁伟健率领，是野甲军的一员，也曾与罗斯国血战珲宁一线，据说当时两国进行炮战，万炮齐发，打得极为惨烈，珲宁之战下来，第七混编战炮集团军，也被打残了，可是那些从死人堆里生存下来的老兵，却承载着这支集团军底蕴，将其再度重建，此后卢家铁甲军和祁家野甲军的威名，甚至响彻罗斯国！”明阳王朝的男使臣，看着炮车部队感慨道。
“第三步兵集团军的装备也很霸道！”
对于步兵集团军的众多重机枪，以及便携式迫击炮辎重，都灵国的男使臣，觉得三大集团军的武器配备，甚至比近代前史也差不了太多。
“估计这三大集团军，两天之内就可以渡过鸭江，锦绣王朝境内的铁路系统，是大陆保存最为完好的了，而且蒸汽机火车居多，有了铁路系统的调度，会为三十万大军提供极为有利的条件，这三大集团军兵锋所向，以东夷国目前的军力和经济条件，当真是难以抵挡。”李国的上了岁数使臣，对于一个商业经营体，能够发展到现在这般，不免有着无奈。
一直到夕阳西下，直到三大集团军的兵潮，彻底消失在置身城楼林磊的视线中，秀古城内外带给人的震撼，也随之缓缓平复下来。
“总算是干成了一件事，马相魁，你作为护军统领，此次远征东夷国的粮草与物资保障，就由你负责了，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关键时刻，奴隶集团军也要拉上去，作为后备部队听从祁伟健的调遣。”林磊稍稍舒了一口气，旋即对一身战甲的马相魁吩咐道。
“臣领命。”
马相魁单膝跪地，显得极为坚决郑重。
“刘尚书，你过来。”
林磊对年轻阉臣招了招手，旋即向刘燕示意道。
“嚓~~~”
拿过烟斗点着，林磊抽了一口，这才挥退年轻阉臣。
“这次远征东夷国，你作为户部尚书，有没有什么压力？”林磊靠在城楼边上，对过来的刘燕问道。
“这几年都是丰年，王朝各地的粮仓，都快存不下了，出征东夷国正是时候，臣看此次出征，三大集团军之中，有着很多年轻的将领，也是时候让他们历练历练了。”刘燕笑着道出了林磊的意图。
“过些年可能还会有风云变化，本是不该用兵的，不过军队长年不打仗，怕难以应对日后的变故，再者解决了东夷的问题，也就可以倒出手来，全力应对机遇与挑战了。”林磊的说法，让刘燕不免露出了些许讶异之色。
“目前锦绣王朝的新城，已经有八座，疆土之中的百姓，加在一起甚至达到了八千七百万人，可谓是大陆上最为兴盛之域，经济、人口、军事底蕴，根本就不其它国家能够相比的，如果疆土可以继续扩张，情况必定能更好，皇上没有想过一统大陆吗？”刘燕笑着对林磊道。
“时机没到的时候，更多是要进行备战等待，现在关键是大陆各国的通商，如果能够与各国进行商业往来，就能极大程度提高锦绣王朝对各国的影响力，同化民众的思想，通商的谈判交由你和苏小宽做，倒底还能不能有进展了？”林磊笑到后来，已经没什么耐心的模样。
“三个问题有待解决，一个是互不侵犯条约，第二个则是联姻，第三点就是成立军事联盟的维和部队。”刘燕简明对林磊道出了各国的要求，既是通商的阻碍。
“互不侵犯条约可以签，话语权最终还是在强国，如果将来有一天想撕毁条约，借口多得是，至于联姻也可以答应，皇宫有很多地方，无非就是多养几个小主而已，至于成立军事联盟的维和部队，对锦绣王朝也没什么坏处，机遇大于挑战。”林磊答应的没有任何压力。
“既然皇上同意了，臣就按照皇上的意思谈了。”刘燕嘴上虽应了下来，却偷偷白了林磊一眼。
“自从占据了齐鲁大地的黄金开采之后，再加上蒙区与晋省，以及北方的金矿，国储黄金日渐雄厚，锦绣钱庄也开始遍地开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倒是可以松一松钱袋子了，在王朝的疆土中，还要加强建设和开垦。”林磊抽了口烟斗笑道。
第八百五十三章 无能为力
白日之中，相对秀古城距离长山山脉较远的旧城镇之中，因为工业采用了蒸汽技术的关系，很多工厂都泛着白烟。
“温蓉部长，这就是锦绣王朝的皇家药材生产基地之一，如果各国需要采购药材的话，锦绣王朝的中药和西药，都是拳头产品，质量极其过硬，从药品的种植、采摘，再到处理、晾晒，以及深加工，生产基地在每一个环节，都是严把质量关，我敢说，现在大陆上，锦绣王朝的药材是最好的。”女太傅李冰，带着各国使臣进入晾药厂，只见密密麻麻的人参，正在成片的木架上晾晒自然风干。
“我们圣腾王朝确实有采购中西药的意向，不过在品类和价钱上，还希望能有谈一谈的空间，据我所知，锦绣王朝的药材种植，这两年可是大丰收。”老妇人温蓉笑着对李冰道。
“我们的西药，主要就是一类，青霉素类的抗生素系列，这类药品的药效，甚至同近代前史时期最好的消炎药相当，而且还有抗菌的效果，对传染的疫病应对也非常好，温蓉部长也知道，自从大灾劫出现之后，大陆的情况就不怎么好，战乱、疾病，是最为严重的生存威胁，所以我们锦绣王朝在西药类，才选择了青霉素作为主打产品。”李冰笑着言语道。
“如果温蓉部长觉得西药在品类上不能满意，还可以选择中药材，中医在华夏的文明历史上，绝对算得上是浓墨华彩，博大精深，只要有足够的药材做配比，中医对于很多疾病都有着治疗之道。”李冰并没有按照温蓉的意思来，好似是有所保留。
“李太傅，自从圣上设宴招待一次之后，就再也没传我等觐见，不知道这其中是何缘故？”李国上了岁数的老者使臣，对李冰探询道。
“皇上日理万机，不可能将精力一直放在诸位使臣身上，锦绣王朝的主张，之前皇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就是希望各国能够放开商贸，共建互惠互利的商业环境，当然，具体洽谈各国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此次各国使臣前来秀古城观礼道贺，也算是接洽上了，现在更多是在谈字上，我也相信大家的时间宝贵，所以还是不要浪费在故意的拖延上，否则倘若哪一天皇上决定送各位使臣回国，浪费了各国大好的洽谈机会岂不是可惜。”李冰笑着对各国使臣道。
“这么说，各国提出的条件，皇上也能考虑？”李国老者使臣似乎有些急切，不得不率先打开僵局。
“当然，皇上是非常有诚意的，诸如互不侵犯条约，和亲，以及组建军事联盟维和部队的事情，这些都可以谈，锦绣王朝期待着全方位且细致的谈判，也希望各国不要将锦绣王朝当成是威胁，众位使臣相信也看到了，凭我们锦绣王朝目前的军力，如果是挥军南下，又有哪个国家能够抵挡，但我们并没有这么做，这些年反而是不断抗击外族，维护着整个大陆的安全。”李冰正色对各国使臣道。
对于李冰的说法，温蓉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她故作正义的强势表态。
其实各国使臣都清楚，这些年来，锦绣王朝名义上没有掀起对大陆割裂各国的内战，也没有直接表达出要一统大陆的野心，但锦绣王朝疆土扩张的脚步，却并没有停。
早在侵占整个蒙区之前，锦绣王朝就以清扫匪患维护和平的理由，对京城和晋省有了大军压境的举动，将两地逐渐收于锦绣王朝的疆土之中。
而且这些年之中，锦绣王朝还在不断的施加压力，因为边境的摩擦和冲突，以及地下工作的策反，致使齐鲁大地也被锦绣王朝占据。
可以说，在大陆之上，锦绣王朝现如今的疆土面积最大，而且国力最为强盛，足可以称得上是第一强国。
相比锦绣王朝的兵锋，最为让各国头疼的，还是所搞的战略谍报，其在暗中破坏和宣传活动，非但没有停，反而是愈演愈烈。
在温蓉看来，锦绣王朝谍报机构的伪装者潜伏，才是最大的祸患，这些大盛暗卫地下工作者，对各国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几乎是难以估量的。
如果说锦绣王朝的硬霸，是靠着对国家的资本运营，那么软实力之一，就是战略情报的舆论和宣传了。
到了现在，锦绣王朝的舆论和宣传攻势，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很多对锦绣王朝有所研究的人都知道，早在大灾劫过后不久，锦绣王朝就开始重启了报纸的发行，利用舆论引导民众，宣传锦绣系丰功伟绩的同时，抹黑敌对分子。
天天在城里卖报纸的孩童，大街小巷的转，传递着重要的国情和消息，就算是不买报纸，民众听到这些孩童的说法，也能知道很多的事。
“趁着此次来到工业城，如果各国有需求的话，可以签订一些大宗订单，这同接下来的多国谈判并不冲突。”看着众多使臣神色各异，李冰笑着言语道。
“不知道李太傅能不能带我们参观一下造纸厂、西药制造厂，以及武器制造厂？”刘朝使臣的请求，让李冰不由笑了。
“完全可以，相信众位使臣对于近代前史的技术都很了解，其实我们锦绣王朝现如今的工业水平，距离近代前史的工业技术，还有着极大的差距，在没有电的情况下，多是采用蒸汽、液压、齿轮和杠杆技术，而支撑工业运作的，也主要是靠煤和油资源。”李冰颇为大气，引领着一众使臣出了晾药厂，而且还对众人介绍道。
不同于李冰带着各国使臣，参观一部分能够对外开放的工业生产场所，林磊此时则是身在卢强的太保府中，脸色深沉看着太医院的一众医护人员进进出出。
相比一些朝臣奢华的府邸，卢强的太保府虽少了些富意，却是广阔大气，有着一生戎马的稳重。
“皇上，从卢太保的肺部，抽出两瓶子液体，现下已经稳定下来了……”妇人顾小溪穿着白服，戴着口罩，从正房出来，有所犹豫对坐在外面的林磊行礼道。
“稳定下来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肺部会有积液？”林磊抽了口烟斗，沉着脸对顾小溪问道。
“早年卢太保受到过胸部贯穿伤，肺脏早已经大不如前，再加上连年作战的积劳，以及年岁渐老，所以……”顾小溪不敢说得太深，但表露出了不容乐观的神色。
“朕不想听那些废话，也不允许卢太保有事，你作为太医院的首席，得拿出一个办法才行，是用药，还是手术，朕需要你们治好卢太保，他为王朝奉献的太多了，现在王朝进入盛世，好日子才开始，不应该有这样的结果。”林磊忍不住嗷嗷咆哮，吓得院子中的人连忙全跪下。
“皇上息怒，相信太医院的人已经尽力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太医院也不会让卢太保出事。”一身淡黄颜色凤袍的宋姝，对林磊相劝道。
“玛勒戈壁的，这也叫尽力吗？卢强难道说已经老得不行了吗？绝症尚可以治愈，这就被难倒了，太医院无能啊。”林磊呼的从座椅上起身，隐隐流露出了暴躁之意。
气氛压抑的院子中，包括皇后宋姝在内，也连忙跪下，不再敢说话，好多年，众人都没看到林磊这般发火了。
“说实话，卢强的身体倒底怎么样？”林磊对顾小溪咆哮，吓得她跪地的身子颤抖。
“恐怕是过不了这个年……”
顾小溪几乎是硬着头皮，将卢强身体的真实情况道出。
“有没有什么办法？”
沉默过后，林磊才叹了口气，对顾小溪问道。
“寻常的药物，已经不能扭转卢太保的身体状况，现在他的身体开始消瘦，而且很虚弱，其实在前两年，就用上好的药材固本培元了，可是却不见什么效果！”顾小溪不敢起身道。
对于林磊大发雷霆，就连卢强的女儿和小儿子，也都跪在了院子中。
“别怕，就算太医院不行，朕还可以想其它的办法，朕保证不会放弃。”林磊将少女和青年扶起，神色显得极为坚决。
“皇上对卢氏一族恩重如山，太保之前就说了，如果身体真到了无法可医的时候，也不要劳师动众了。”卢强的妇人正妻，掉着眼泪到后来，已经说不下去。
“什么叫无法，办法是人想出来的，皇宫中有得是名贵药材，千年人参、鹿茸、雪莲、野生大黄和灵芝，把最好的药材都搬过来，但凡是有医术高明者……”没等林磊将话说完，却被卢强的妇人正妻连忙打断。
“皇上，万万不可，太保说了，王朝一旦有战事，他病不宣扬，死不发丧。”妇人所说的话，让院子中的众人为之动容。
“朕记得，前些天他还奏请发兵罗斯国的，怎么能说倒下去就倒下去，朕还指望着他率领铁甲军，帮着锦绣王朝打下罗斯国偌大的疆土。”好一会儿，林磊才深吸一口气道。
“传朕旨意，宣李国使臣觐见，除了太医院首席，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林磊沉着脸的安排，让皇后宋姝不免有些担心。
“就算是肺积水，也应该是有原因的，不会是长了什么东西吧？”待到众人散去之后，林磊这才略有紧张，对顾小溪小声问道。
“肯定是有病因的，但缺乏现代的设备检查手段，还真是不能确定，除非是类似于开胸发现病灶，但危险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效果未必会好，这种病因的影响，也未必是限于胸部！”顾小溪没有丝毫托大的意思，无奈对林磊回应道。
“就算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无能为力，也不能轻言放弃，正所谓病急乱投医，得想些办法了，但是太医院首先要保证，让卢太保吊住这口气，这样就能争取一些时间。”林磊在卢强病情有些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神色反而渐渐奔放起来。
第八百五十四章 抵抗
平天殿上，林磊面色深沉靠坐着龙椅，下方的阉臣和宫女在殿中两侧，连动都不敢动。
直到一名身穿锦缎宫装的妇人进来，殿内那让人窒息的气氛，才稍稍松动了一些。
“皇上，夏天到了，喝碗冰糖百合莲子糖水吧，清热去火。”端着托盘的宫装妇人，将托盘放在龙案上，用银色勺在玉碗中翻动，递给了林磊。
“小桂子，没看到皇上心情不好，还在殿中站着碍眼。”年轻阉臣上来取托盘，宫装妇人看似说了他一句，却有着不愿看他在这个当口做错事被责罚之意。
“常莎姑姑说的对。”
被宫装妇人屏退，年轻阉臣连忙点头，带着殿中的宫女和阉臣退了出去。
林磊自己吃了一些糖水，也没有多说什么。
以前作为林磊秘书的常莎，现在已经是殿前御侍姑姑，食四品的俸禄。
“将近三十载的岁月，一路行来想一想，还真是有些漫长，不只是卢强累了，锦绣系以前的一些老人儿，也已经不再年轻，记得你刚给朕当秘书那会儿，就是个少女，现在都被称为姑姑了。”吃了一些糖水的林磊，将玉碗递给常莎放下，笑着感慨道。
“皇上，按照朝制，殿前女御侍，本就被称为姑姑。”常莎淡笑着言语道。
“朝制朕自然知道，只是觉得小桂子叫你姑姑，你那么自然的接受，更多是承认了姑姑的辈分。”林磊闭上双眼笑道。
“皇上，工部尚书求见。”
年轻阉臣没退出去多长时间，就又再度进来，同林磊小声征询道。
“让他进来吧。”
林磊的点头说法，显得比较随便。
“工部尚书进殿~~~”
不大一会儿功夫，年轻阉臣已经在外面传禀道。
“臣苏小宽拜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人到中年的苏小宽，大步进入殿中，双膝跪地叩拜道。
“朕不用万岁，百岁就将你们靠成老骨头了，起身赐坐。”林磊不正经笑语，同苏小宽说话颇为随意。
“皇上，已经五年了，现在国库充实，是不是将臣同督察院右使换回来，让付霖监察实在是大材小用。”人到中年的苏小宽，有些力不从心的意思。
“那就换回来吧，传朕旨意，督察院右使同工部尚书调职。”林磊笑了笑，对年轻阉臣道。
苏小宽倒是知道，林磊当年让付霖任督察院右使，是取平衡之道。
“你之前在工部也干了五年，对于工业有什么看法？”林磊接过常莎递的烟斗点着，对苏小宽笑问道。
“皇上也知道，建筑与工业领域，臣是不行的，但是担任工部尚书五年，臣倒是看明白一件事，只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苏小宽言语到后来，不免有些犹豫。
“说说看。”
林磊对于苏小宽的为难，反而露出了感兴趣之色。
“在没有电力的情况下，科技水平毫无疑问是一个大幅倒退的时期，即便王朝通过蒸汽机和柴油内燃机技术，企图对科技和工业的倒退做一些抵抗，可依然敌不住时间的流逝和大势所趋，无电可用，也就意味着精密的工业化，已然是崩溃了，相对于电子设备控制，蒸汽和内燃机技术，则是非常古老，其实早在付霖执掌工部的时候，就尝试着发电，可是直到现在，都是以失败告终了。”苏小宽非常不乐观道。
“是啊，在科技水平出现整体倒退的时期之中，即便咱们还能利用蒸汽机和内燃机技术，却也只是在低端工业上进行维系，带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螳臂挡车，你的意思是要早做打算？”林磊笑了笑道。
“其实现在各国的工业，都已经倒退至人力的水平了，唯独咱们锦绣王朝还能暂且支撑，但也是在吃老底，关键的工业精密零部件没法生产，也就意味着产能效果会越来越差，不出五年，即便王朝的工业能够稳住，相比近代前史的时候，也是仅限于非常低端的工业产出。”苏小宽说得很肯定。
“你觉得该怎么办？”
林磊抽了口烟斗，并没有表态。
“要大力培育马匹和牲口，王朝占据了蒙区，有着得天独厚的放牧优势，在注重生态环境的保护之下，牧场和草场还是有可持续发展转圜余地的，现在看来，也只能靠牲畜和人力弥补工业缺口，其实现在各国不要说是工业，就连枪支弹药的生产能力，都已经很少存在了，一颗子弹在黑市上的价格，已然炒到两枚锦绣银币，这还是有价无市，由此可见工业水平的倒退，已经到了多严重的地步。”苏小宽摇了摇头道。
“前些天朕出城，发现秀古城也进入了马匹的时代，再怎么挣扎，也是难抵进入古老的时代。”林磊抹搭着眼皮道。
“内燃机技术，必定是要被淘汰的，因为其所需的零部件，对于现今整体的工业水平来说，肯定是无法持续，说简单一些，就是靠内燃机造不出内燃机，至于粗糙的蒸汽机技术，王朝还是能维系的，枪支弹药这一块，尽管产能效果不太好，但王朝的冲床与压制技术，还是能够一直支持下去，钢铁厂和药厂也可以，如果靠着蒸汽机技术，再想在其它精密领域进一步，就非常困难了，就连建筑耗材这一块，现在都已经变得非常古老，改装的柴油内燃机工程机械，大多数都已经不行了，更多是靠人工采石，以及非常落后人力形成建筑耗材的方式，现在人力人工是比较重要的环节。”苏小宽无奈道出了实情，却没有让林磊有丝毫惊讶。
“科技和工业不行了，说白了，以后谁能混得更好，多是要靠耕种、畜牧，以及兵强马壮了。”林磊咧嘴笑语道。
“其实王朝已经在这么做了，但臣就怕对困难的估计，还是不足，五年、十年，乃至二十年以后，情况可能还要比想象中的恶劣，结合各方面的估计，十年之后，就连锦绣王朝也更多是要靠天吃饭，而各国现在就已经开始了，工部将这个过程，称之为返古，也就是说，在这样的世道中，也只有完全靠着古代王朝的思想，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华夏五千年文明，之所以古时候一些王朝能够发展壮大，思想认知对于大势和大环境而言，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苏小宽正色对林磊道。
“当真是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现在百姓的生活和思想，都开始因为时代的变迁产生了变化，朕之前坐着辆轿车出行，都感觉有些怪怪的，好多东西，已经不被百姓接受了！”林磊哭笑不得道。
“对了，各国使臣在大宗采购这一块，多是表露出了对哪方面的兴趣？”林磊想起来什么，对苏小宽问道。
“总体来说，各国还是对王朝生产的化工产品，有着非常强烈的大宗采购意愿，这其中包括了化学肥料、农药、染料、日用化学品、橡胶制品，包括火工产品的**，以及合成药品也在这个类别之中，因为化工多是采用蒸汽技术，这些年中，工部主要就是想办法维系这种技术，咱们的化工行业，比起以前可是危险多了，只能分成一个个小的化工厂，好在是废弃的城市，不怕爆炸也不太怕污染，但是这一块即便用比较落后的方法保留下来，也是很难太乐观。”苏小宽实话实说道。
“即便是落后，也得想办法，锦绣王朝得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落后是相对的，同近代前史是不用比了，只要能比各国高出一截就可以，你同付霖在化工这一块交接的时候，得让她做好长期的污染和可持续发展规划，另外农业、水利这一块，还得继续下力度抓，蒙区的牧场和草场得好好弄出来，时间不多了，现在就怕环境与格局再发生变化。”林磊的说法，让苏小宽神色略显讶异。
在苏小宽看来，现如今锦绣王朝在大陆上，同各个国家相比兴盛有余，内患并不存在，而外患也是称不上，因为以锦绣王朝的国力和军力而言，除了潜意识的核威胁之外，各国若是正面交锋，根本就不是对手。
时间的流逝，不只是给锦绣王朝造成了困难，对于各国来说，所遭遇的困境更加恶劣严重。
如果放在大灾劫刚发生没多久的时候，苏小宽还不敢说，锦绣系大陆无敌，可是到过了二十多年以后的这个时候，放眼大陆各国，却已经再难找出什么势力，能够同锦绣王朝掰掰手腕子。
“这些年王朝的外交，似乎是搞得不错，在王朝强势的情况下，外交明显是优势，只要能再靠下去，不出十年，王朝就可以兵不血刃在总体态势下征服大陆各国，虽说是工业和科技环境会变得愈发艰难，但世界在这方面格局中，整体情况更被动，算起来还是王朝占据优势。”苏小宽是朝中反对用兵的大臣，他更加主张王朝的内生长，这同样能够达到目的。
“外交的积极介入，倒是可以防止各国串联对抗，但朕所说环境和格局变化，却是来自于时代的压力，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对于时代的变迁，不管是以前的锦绣系，还是现如今的锦绣王朝，都是难以控制的吗？曾经朕甚至可以影响世界的资本格局，可是在大灾劫到来之后，隐于暗中的资本王朝，说覆没就覆没了，这足以证明，时代变迁所形成的一些灾祸，非人力所能抗衡。”林磊笑着言语道。
“那也未必，只要皇上坐镇王朝之中，面对任何变故，王朝都有斗一斗的资本，自古以来，人类抗争环境变化就没有停歇，这才能够维系到现在。”苏小宽对林磊倒是非常相信。
第八百五十五章 索还
“李国使臣张良佑觐见~~~”
平天殿外，得到林磊允许，阉臣喊李国使臣上殿的时候，苏小宽还没有离开。
“文倩拜见皇上，愿皇上龙体康健，锦绣王朝国泰民安。”一名戴着纱巾的少女，在一名上了岁数妇人搀扶下，同老者使臣进殿之后，给林磊行跪礼。
“朕听说李国的文倩公主很有才情，都起来说话吧。”林磊笑容深沉道。
“皇上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臣就退下了。”人到中年的苏小宽，颇为有眼力价道。
看着苏小宽退出大殿，李国的老者使臣，倒是暗暗松了口气，否则有些话还真是不太好说。
“文倩公主，李媛长公主可好？说起来，朕同她有二十多年没见了，既然她不主持李国的朝政，也不说来看看朕这个老朋友吗？”林磊笑着对纱巾遮面的少女问道。
“姑姑一切安好，平时也时常惦念皇上，只是这些年喜欢清静，不怎么出宫了。”起身的纱巾少女，恭敬对林磊回应道。
“相信李媛长公主，还是同以前那般美貌，容颜不老吧，她没来也就算了，但是另一个老朋友过来，也不说露一个面吗？”林磊将目光看向了纱巾少女身边，一名看似上了岁数妇人嬷嬷，让李国的老者使臣神色有了些许变化。
“皇上似乎比以前更敏锐了！”
妇人微微转头抬手用衣袖遮面，让两名殿前武士纷纷将手搭在了剑柄上，有着随时拔剑出鞘护驾的意思。
“变脸吗？挺有趣的。”
看到妇人放下衣袖之时，已经化为了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充其量也就是个少妇，林磊笑着调侃道。
殿中恢复原本容貌的少妇，不是别人，正是以前在尖冰特战分队中，负责卫星通讯发报的姜慧。
对于林磊违心的称赞，少妇神色虽流露些许感慨，却没有多言。
“姜慧，你这又是易容又是乔装的，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没看殿前武士都要出剑了吗？”林磊双手十指交叉，笑看着少妇道。
“此次我跟着来到秀古城，更多是为了保护文倩公主方便一些，记得二十多年前，皇上就已经是深不可测，非常的可怕，到了现在，即便没有殿前武士的保护，相信在这大殿之上，更是没什么人能威胁到皇上。”姜慧平静对林磊回应道。
“朕也是血肉之躯，吃五谷杂粮，可不是你眼中的怪物。”林磊看了一眼殿上柔和的烛光，打了个哈哈笑道。
“长公主让我向皇上道谢。”
少妇姜慧对林磊躬身，也包含了她自身的谢意。
“往事不可追，二十多年后的道谢，让朕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此番你们李国来秀古城观礼，应该不只是为了道谢吧？朕虽然直到今年才昭告天下改了国号，但锦绣的王朝体制，却已经存于大陆十六年了。”林磊淡淡笑语道。
“虽说是时至今年，锦绣王朝体制才算是改得彻底，但还是不得不钦佩皇上对时机的掌握，以及魄力，长公主就算多年不出宫，对皇上还是抱有感激之情，自然派使臣贺一贺。”姜慧略微低头，郑重回应道。
“算李媛有心吧，各国使臣团来到秀古城也有了些时日，多边洽谈该商量的也商量了，也是时候该送各国使团走了，宣你们李国的使臣团觐见，朕就是想看看故人。”林磊对姜慧笑道。
“此番李媛长公主派我来秀古城，还有话带给皇上，河谷密林出变化了。”姜慧抬头对林磊道。
对于姜慧没有称妾身，也没有称奴婢，更是不称臣，而是说我，林磊不由微微一笑。
“河谷密林出现变化，那又能怎么样呢，自从二十多年前从河谷密林回来，朕都已经不提起那个地方了，李国和圣腾王朝的口风也很严，对于曾经的秘密也不再多说，现如今锦绣王朝的疆土，距离云省更是远，如果可以的话，朕已经不想再管河谷密林的事，时代的车轮滚动起来，根本就不是朕的意志能阻挡的，否则大陆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林磊抹搭着双眼道。
“我觉得皇上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是想趁着乱世得利，但皇上不要忘了，就算锦绣王朝坐拥大好河山，却依然无法摆脱大陆情势的关联，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一旦我们李国无法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锦绣王朝再想找到同心的盟国，都会很困难了。”相比李国的老者使臣，姜慧更像是谈判说服之人。
“所谓的同心，未必同德，而且同心也是建立在短时间需要的基础上，朕与你们也算是同心，可却没有利益的相交，你和李媛对朕的同心，也只是道一声谢而已，为了这一声道谢，朕却等了二十多年，朕倒是理解，这二十年中，两国在政治见解上的不愉快，你们李国，好歹算得上是近代前史留存下来的政治正统，而锦绣王朝，则是趁乱夺取天下的贼子，乱臣都算不上，因为我们是资本商业起家，以前你们是主的时候，我们都算不上从政，说难听一些，我们甚至还有这黑道帮派的背景，靠的是恶势力夺取天下。”林磊笑着言语道。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皇上又何必介怀，现如今大陆各国，本着面对现实的观点，都已经承认了现在是一个群雄逐鹿的战国时代，而皇上也是抱着互惠互利的目地，才期望各国能够通商的，皇上作为资本霸主起势，讲求利益也没什么错，如果皇上需要什么利益，不妨提出来，这样大家也可以商量着来，毕竟共存共荣是需要建立在良好的交流基础上。”姜慧凭借着能同林磊说得上话，所作出的应对，让李国老者使臣，这才松动了一些紧张的情绪。
“云省作为李国的一方疆土，还真说不好是福是祸，论距离河谷密林近，又有谁能比李国占据地利优势，当年圣腾集团作为乱臣谋朝，李国的前身政治势力，保留一部分实力顺势退守到贵、广、重、川一带，估计不无打河谷密林主意的想法吧？这些年来，李国也算是励精图治，不主动发起军事争端，安守着云省区域，算起来时间也不短了，朕在想，李国是不是愿意将在河谷密林所发现的秘密，同锦绣王朝做一个分享呢？”林磊笑看着姜慧道。
“皇上相信李国在河谷密林得到了什么吗？如果李国真的在河谷密林得到好处，现如今的处境也不会如此为难了。”姜慧深吸一口气道。
“都说有志者事竟成，朕相信只要有心，就有机会，在大灾劫发生之后，又有谁能想到，锦绣系会发展成一个盛世王朝，李国守着云省，至少还存于大陆上，且不说李国早有打算，就算是有你和李媛这两个从河谷密林中走出来，容颜不老的存在，就必然会打河谷密林的主意，推己及人，如果是朕守着河谷密林二十来年，一定会想方设法从河谷密林获得利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也是自古以来生存的真理。”林磊稍稍探身，看向李国的纱巾少女公主，流露出了感兴趣之意。
对于林磊的说法，姜慧不由沉默了，而纱巾少女和老者使臣尽管想竭力掩饰，还是有些不太自然。
“姜慧，你不要忘了，你和李媛欠朕的，当年的生命之花你吃了一朵，李媛吃了九朵，那都是朕的东西，既然提起了利益，朕现在让你们还了所欠的，应该不太过分吧？这还没算二十年来，你们通过服食那奇异的花朵，所产生的衍生利益呢。”林磊双臂交叉，趴在龙案上，带给人很阴险之感。
“我们不知道皇上说得是什么……”就在姜慧处于下风之际，老者使臣企图解释什么，可话还没等说完，就被大殿上首位的林磊暴虐目光所慑。
“放肆，朕让你说话了吗？”
林磊嘴角上翘，流露残暴的杀意，似乎根本就不指望着老者使臣出菜儿。
“微臣一时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意识到危机的老者使臣，连忙跪下求饶。
“皇上是想要那种奇花？”
对于林磊有所了解的姜慧，直到这时才真正意识到，他宣李国使臣觐见，有着极不单纯的目地和用意。
“吃了朕的十朵花，只是让你们还的，至于军事结盟和各方面的互惠互利，那就得再谈了，朕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否则也不能拉下脸来向你们索还，其实朕的身体，在很早以前就出现了问题，看似盛年不老，内里的底子却已经被掏空了，如果没有那种奇异的花朵，实难继续续命，看在是故友的份上，你和李媛也得帮帮朕。”林磊趴在龙案上笑语，带给人的阴邪之感甚至毛骨悚然。
“看着皇上可不像是外强中干，同样是服食了奇花，皇后和三名皇妃，似乎也没什么事，而我同李媛长公主，也没出什么大问题。”正是对林磊有所了解，姜慧才不太相信他的说法。
“刚刚这个老家伙，对朕大不敬，那你们还不还呢？”林磊就好似毒蛇一样，盯着姜慧笑问道。
第八百五十六章 拿下
平天殿上烛光好似被阴风摇曳，面对趴在龙案上的林磊，就连姜慧都有种头皮发麻之感。
“皇上是什么意思，不想让我们走了吗？”心脏像被人攥住的姜慧，带给人的感觉也有所改变。
“朕记得，你好像是ab型血吧？”
林磊不怀好意的神色，已经丝毫不加掩饰。
“你想要做什么，我们确实没有你要的那种异花。”作为林磊的旧识，姜慧对他的称呼也有所改变。
“没有异花的话，你们人就得暂且留下了，朕也是没什么办法，只能委屈你们一下。”林磊极为缓慢从龙椅上起身，脸上笑容变得极为阴邪。
“皇上，锦绣王朝若是为难我们，实在是有失大国气度。”老者使臣在此之前，完全没想到情势会急转直下。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不包括使臣对朕大不敬。”一身皇袍的林磊，逐步从上首位走下。
“不要再多说了，他根本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咱们走。”姜慧将白纱遮面的文倩公主往身后拉了拉，示意老者使臣说多错多，只能给林磊发飙的机会。
“姜慧，你现在气势行了，不过也难怪，毕竟过去了二十多年，当初你又是尖冰特战分队的人。”林磊笑着走到殿下道。
此时隐隐护住纱巾少女的姜慧，神色已经极为凝重，早年同林磊一同走出河谷密林的她，自然是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极其危险。
更不要说现在还是在皇宫大殿之上，姜慧毫不怀疑，只要林磊一声令下，殿外恐怕就要涌入众多手持武器的殿前侍卫。
“你听到了吗？”
林磊一步步走向姜慧的同时，对她玩味笑语道。
“此次我们李国，真的是抱有诚意来到秀古城，国主甚至希望李国与锦绣王朝两国能进行联姻，将文倩公主嫁与皇上。”面对大危机，姜慧连忙对林磊道。
“朕虽然看似盛年不老，可实际上却已经不再年轻，李国将文倩公主嫁与朕，是不是有些委屈她？”林磊步步进犯的态势缓了缓，打量纱巾少女的目光，让她有种整个人都被看穿的感觉。
“其实皇上有所不知……”
没等姜慧将话说完，就遭到林磊抬手打断。
“既然文倩公主也服食了那种异花，你们李国没有，那又是从哪里来的，朕觉得大家还是都坦诚一些比较好，因为朕需要那种异花。”林磊的笑语，让姜慧不由暗道果然。
“现在我们身上没有。”
对于被林磊惦记上，姜慧连忙表态道。
“欠人东西就要还，现在没有不要紧，这个老家伙对朕没什么用，与其处决了，倒不如让他回去传个话，把生命之花带回来，至于你们两个，可能要暂且在宫中住上一段时日，联盟总要表示出一些诚意，你觉得呢？”林磊笑看着姜慧，就好像在看着一件宝贝。
纱巾少女看了姜慧一眼，示意林磊的目标可能是她。
“那就请皇上善待公主，我回云省禀告李媛长公主……”姜慧放开纱巾少女，足尖在大殿上轻点，身形则是向殿外倒退飘飞。
“故友难得来一趟，朕还想跟你叙叙旧呢。”林磊身形一潜一挺，就已经跟了出去。
不只是纱巾少女对林磊伸手抓了个空，就连老者使臣想要阻挡，也是完全没反应过来。
这一惊对于纱巾少女非同小可，在此之前，她对自己的灵觉与速度，可谓是非常的自信。
“飞吗？厉害呀！”
在殿门口两名侍卫拦截姜慧不及的情况下，追出大殿的林磊，看着她打开双臂，一条腿微曲在半空中好似乘一股气流向后飘飞的美态，一脸笑意啧啧称奇道。
“皇上又何必逼人太甚……”
姜慧没见张嘴，略有焦急的声音却传了出来。
“呼~~~”
林磊虽不像姜慧这般飘逸，可却好像一只充满了力量的猿猴，每一次脚下发力，人都会在常人感知中消失刹那。
“轰~~~”
就在姜慧倒飞后力不济，将手要摸向腰间的一个袋子之际，林磊脚下在地面上一跺，整个人已然弹射而出。
平天殿内外的人，也只有纱巾少女能够发现，林磊的身形一闪，肩部则是极具冲击力的撞击在姜慧身上。
“好野蛮！”
纱巾少女惊骇的同时，甚至看到了，林磊趁着姜慧一身劲气被撞散，探爪拉住她的一条手臂，将她一带的同时，另一只手则是砍在了她的脖颈上，将她瞬间击晕。
平天殿外的汉白玉石基上，拿下姜慧的林磊，只是将她轻轻放躺在地，并没有再做什么举动。
对于林磊背手走了两步，也没有下达旨意，一众拔剑的殿前侍卫，则是被殿前女御侍常莎，示意先不要轻举妄动。
“既然皇上与姜慧姑姑是旧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似乎意识到姜慧只是晕了过去，纱巾少女的言行倒是还算端庄。
“病急乱投医，朕也是没办法，老家伙，你带着李国的使团先回去吧，让长公主李媛来同朕谈。”林磊叹了口气过后，对李国的老者使臣安排道。
就在惊骇与担心之情交织的老者使臣，想要说些什么之际，纱巾少女却隐隐对他摇头，不让他再多言。
“能够以大局为重，确实有些公主的气质，现在没有碍眼的人了，倒是可以说一说正事了，文倩公主，你知道锦绣王朝的卢太保吗？”短暂的混乱过后，直到两名殿前侍卫，得到授意将老者使臣送离，林磊看了看纱巾少女，这才笑着言语道。
“开元大将卢强，锦绣王朝的五大将之一，相信没人会不知道。”文倩公主平静回应道。
“自从早年在珲宁一战受了重伤之后，卢强的身体就已经很不好了，拖到现在已然是无法再继续挨下去，姜慧是ab型血，又服食过异花，文倩公主觉得让她给卢强输一些血怎么样？”林磊不用多说，纱巾少女也意识到，卢强必定也是ab型血。
“文倩以前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也就没什么认知，这么做所蕴含的风险，更是难以确定。”纱巾少女深吸一口气对林磊道。
“文倩公主，你知不知道，溺水之人在还有意识的时候，会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而且会抓得非常死，这种人到生死关头所爆发出的求生力量，甚至可以将施救者拖入水中溺死。”林磊的说法，让纱巾少女暗暗发寒。
“朕不想害姜慧，但卢太保是无论如何都要救的，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有一线机会，朕都要试试，只是让她帮着给输一些血，不会危及她的生命，如果文倩公主还有什么提议的话，朕也可以参考参考。”林磊对年轻阉臣招了招手，示意他将烟斗拿来。
“若卢强太保病危的话，皇上对于服食过生命之花，且血型相同之人的渴求程度，应该远胜于生命之花吧？这样药效也会柔和很多，也就是说，皇上在宣我们进宫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扣押姜慧姑姑的打算。”纱巾少女有些无奈道。
“朕想要了解李国在河谷密林得到了什么是事实，想救卢强的命也是事实，在不伤害姜慧性命的情况下，走了一个被推到前台没什么用处的老家伙，应该不会对两国的深入合作交流造成什么影响吧？”林磊此时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
“眼下文倩和姑姑在锦绣皇宫之中，当然是皇上说什么是什么，即便我有不同的意见，皇上不认同，那也做不得数。”纱巾少女略有无奈之意。
“朕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能够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作为被和亲的公主，你远嫁到锦绣王朝，本就担负着让两国交好的使命，至于你还得没得到其它的期待，朕现在倒是不想猜测，你同样也有自身的无奈吧？”林磊的笑语，让纱巾少女不得不感慨，眼前这个看似盛年的男子，实在是装了太多的心思。
“来人，将她绑了，暂且抬去太保府中。”林磊对远处的殿前侍卫召唤一声，显得极为决断。
“这个金属小瓶之中，装了什么东西吗？”林磊稍稍蹲下身形，下了纱巾少女腰间的一个袋子，从里面谨慎取出了一个小瓶。
“怎么，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现在还记得，当初在河谷密林中，见到过河中射出的类似血丝之物，要了一些人的性命，颇为的可怕，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类似蚂蟥的东西，那么朕问你，她身上不会有什么寄生虫吧？朕听传闻，说是南疆这些年盛行巫蛊之术，如果她体内有什么虫子的话，朕担心输血会害了卢太保。”林磊笑着对纱巾少女道。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的，服食了生命之花，不适于再做过多的尝试。”听到林磊的说法，纱巾少女神色不免古怪，但却不得不给出一个答复。
“以前也就罢了，现在对于你们李国的人，真是不敢太大意，刚刚你也看到了吧，她还飞呢。”林磊在姜慧身上摸摸搜搜，笑着对纱巾少女道。
“那不是飞……”
对于林磊的说法，纱巾少女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朕倒是听说，这几年江湖氛围在民间渐盛，如果不是女超人的话，朕可以理解刚刚那是传说中的轻功吗？”林磊的笑语，让纱巾少女有着被噎到之感。
“不管怎么样，文倩公主，现在看来她输血的这个担保人，都得由你来做了，除非你能提出更好的办法，否则就只能你担责。”林磊的说法，让纱巾少女意识到，他根本就不是一个讲理的人。
第八百五十七章 身不由己
“吱~~~”
太保府中，随着后宅一间厢房的门被打开，一身白服的顾小溪则是走了出来。
“皇上，在显微镜的检查条件下，倒是没发现血液寄生虫，不过输血人的血液，却有些奇怪……”没等顾小溪将话说完，就已经被林磊抬手打断。
“朕不是医疗专家，现在卢强的病情，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了，你只需要告诉朕，如果用这个对象给他输血的话，有没有可能是一个机会。”林磊并没有那么多耐心。
“臣对情况了解的不多，不过臣觉得倒是可以尝试一下。”顾小溪略微犹豫，还是点了点头道。
“虽说近代前史的时候，是不能直接输血的，但现在条件有限，准备准备开始吧，先输两百观察一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情况再差，也不会比眼下悲观到哪里去，人这一生，本就面临着很多抉择，有时候也是需要一些赌运的。”林磊双眼微眯道。
“那个女人颇为危险，不要放开她，输血由你这个太医院首席亲自进行，注意卢强情况的同时，也得关注一些她的状况，无关人等全要离开房间，若是有什么异常情况，在第一时间停下来。”林磊对一身白服的顾小溪提醒道。
不要说是顾小溪，站在林磊不远处的白纱少女，听到他的说法，也是不免显得颇为紧张。
“文倩公主跟着朕，输血的时候，也能照应一下，另外朕还有些事情要问你。”林磊神色木然，对白纱少女召唤一声。
随着太保府的亲眷，都遵从林磊的安排，从卢强所在的厢房中出来，他则是带着白纱少女走了进去。
因为就顾小溪一人，而且姜慧还被绑着，将她与病躺在床上的卢强接上直流输血，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眼见姜慧暗红色的血液，通过导管进入卢强干瘦手臂之中，林磊也是不易察觉咽了口唾液。
“皇上，这样直流输血是不合理的，放入血袋之中挂上效果更佳……”顾小溪穿着花盆底鞋，站在凳子上，观察着被放置在高架上的姜慧。
“如果是寻常的输血，你觉得能救卢强的命吗？先将俩人连上看看。”林磊的决定，带给人残忍之感。
就这么硬生生的将两人血液相连，这在正常医学环境中，是颇为让人忌讳的，尤其卢强还是个挨不下去的病体，即便是他在下方床上，而姜慧被绑置于高架上，白纱少女也觉得受不了这一情况。
“嚓~~~”
林磊用火柴点着一根烟，仔细观察卢强的眼神，也有着隐藏的担心。
“没什么反应？”
一根烟抽完，发现卢强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林磊将手搭在输血管上，通过敏锐的灵觉，发现血液是在流动的。
“皇上，这么输血的话，是很难确定输血量。”顾小溪觉得，如果血液是一直保持对卢强输送的话，林磊这一根烟完事，输血量恐怕已经不少。
“再等等。”
林磊将顾小溪扶到凳子下面，他则是站上去，观察着姜慧和卢强的情况。
随着卢强老脸开始红润，架子上的姜慧则是面色发白，隐隐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苍老。
“好了，将针头拔下来止血。”
林磊第一时间察觉到两人的变化，对顾小溪召唤道。
“你去。”
在顾小溪先行拔下姜慧手臂上的针头之后，林磊则是示意纱巾少女将导管一端举起，顺便帮姜慧按住止血。
“在没什么好办法的情况下，也算是尽人事了，接下来更多则是要听天由命，找个信得过的人看着卢强，除了你之外，包括太保府的家眷，都不允许进来。”林磊感慨着看了看姜慧，又瞅了瞅卢强，旋即对顾小溪道。
“皇上不觉得，这样对姜慧姑姑，太过残忍了一些吗？”好一会儿之后，直到姜慧的血止住，跟着林磊出了厢房的白纱少女，这才小声对他道。
林磊回头看向白纱遮面少女，只是笑了笑，嘴上并没有回应。
眼见林磊离开，院子中太保府内外的人，纷纷跪下相送。
“皇上要回宫吗？”
年轻阉臣轻脚上前，忐忑对林磊问了一嘴。
“帮朕和她换上便装，准备两匹马，仪仗正常回城，朕想去旧城区看看。”林磊稍稍思量，说出了让年轻阉臣为难的话。
“皇上，轻装简从会非常危险的，尤其是旧城区不比秀古城……”没等年轻阉臣将话说完，就被林磊瞪眼打断。
不出二十分钟，随着一身黑色劲装的林磊，来到准备好的骏马前，戴着纱巾一身白色劲装的文倩公主，也在宫中一名老嬷嬷的搀扶下，从太保府的一间房中走了出来。
没有了华丽衣着和首饰的雕饰，白纱少女就好像清水芙蓉一样，带给人柔美的感觉，哪怕还戴着纱巾，不能看到全貌，可是露出的眉眼也是很美。
“会骑马吗？”
林磊对白纱少女的询问，让她点了点头。
对于林磊的黑色骏马，没有马鞍子，白纱少女不由意识到，奴才之所以这么安排，应该是他的习惯。
临上马之前，林磊则是向太保府一处角落中，一名小眼睛的男子招了招手。
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真是不容易发现有小眼睛男子这么个人。
这个小眼睛男子，正是锦绣王朝的太师陈吉，白纱少女倒是认识他，看过关于他的资料。
“带人将那个被绑的女人看好，她可能是卢强的药引，绝对不能大意，此番老卢能不能熬过这一关，更多是得指望她。”林磊对陈吉小声耳语道。
纱巾少女虽没有听到，林磊对陈吉耳语了什么，但却知道，这个锦绣王朝的太师陈吉，善于阴险的谋略，而且伸手颇为了得。
“走吧。”
林磊翻身上马，对踩着马凳上马的纱巾少女知会一声。
“你来皇城也有一阵子了，觉得这里怎么样？”宽阔的街道之上，林磊带着纱巾少女骑着两匹马缓行，对她笑着询问道。
“秀古城兴盛繁华，这偌大的工程量，根本就不是大陆上其它国家能够建造的，端可谓是大陆第一雄城！”白纱少女有着发自内心的感叹。
“今年多大了？”
带给人放松懒散之感的林磊，笑着对少女询问道。
“十九岁。”
纱巾少女有所气弱，给了林磊回应。
“圣元四年左右生人，也难怪你觉得秀古城很好，就这，比起近代前史时的一线城市，差得太远了，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非常落后，其实朕有时候也在怀念，那时舒适的现代化城市环境。”林磊的小声笑语，并没有让纱巾少女太过意外。
据纱巾少女对于林磊的了解，知道这个人可谓是一世荣耀，即便在大灾劫之前，身份同样是相当不凡。
“如果你嫁到锦绣王朝，也就是我林氏一族的人了，所谓出嫁从夫的道理你要明白，尤其是在皇家之中，更是不允许你有不上道的表现，若你有其它的想法，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可是得好好考虑考虑。”林磊迎着阳光，一脸明朗笑道。
“皇上是想说，姜慧姑姑的事情，我就不要理会了吗？”因为肉眼可见发现姜慧被放血之后变得苍老，纱巾少女已经意识到她凶多吉少。
“若是姜慧的死，能换来我大盛的开元大将平安，她死得其所，又岂是你能理会得了的，你这个公主尚且有着很多身不由己，又何况是她，不论是对李国而言，还是锦绣王朝的江山来说，她都太微不足道了，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朕会尽量留下她一条命，不至于将事情做绝了。”林磊的说法，让纱巾少女不得不面对现实。
往西城门走的一路上，秀古城中极为繁华，卖各种食物的，卖工艺品的，酒楼和商铺更是遍布在街道两侧，菜市场被规划的井然有序，分布在城中的锦绣钱庄，则全是王朝的资产。
其实早在前些天纱巾少女就已经发现，小商人是不允许做大宗交易买卖的，但凡是能做大宗交易，规模比较大的商铺，则多是皇家的资产。
“之前不是提起，这些年南疆的巫蛊之术开始盛行，能同朕说说这方面的情况吗？”林磊骑在马上，对白纱少女好奇问道。
“皇上既然问了，又对巫蛊之术了解多少，是怎么想的？”白纱少女并没有给林磊答复。
“据朕所知，巫蛊之术称之为毒蛊之术可能更加确切一些，简单而言就是养虫造毒，饲养一些毒物，再用这些毒物产生的毒害人，可能多不像传言那么夸张，因为毒的制作不是这几年才有的，只是在近代前史的时候，政府对此把控比较严密罢了，而在眼下的时代，民间传播的速度比较快。”林磊淡淡笑语道。
“皇上英明。”
白纱少女只觉得身边骑马的这个男人，很是与众不同。
“奉承的话，还是少说一些比较好，朕也相信传言未必是空穴来风，之所以问你，朕更多是想知道一些感兴趣的东西。”林磊骑马慢悠悠前行，同白纱少女笑聊道。
“养毒物的事情是真的，而且我们那边所养毒物的灵性，以及恐怖程度，可能会超出很多人的想象，所下的蛊术也很可怕，巫蛊之术的兴盛，一则是同时代有关系，另外也是与靠近云省的河谷密林有关。”白纱少女倒是能意识到，林磊是要引导她说出同河谷密林有关的事。
第八百五十八章 心境不同
“哈~~~”
通往延城的官道之上，林磊催马前行，旧城区已然遥遥在望。
从上午骑马出城，一直赶路到晚上，纱巾少女当真是没想到，林磊要来的旧城市竟然这么远，足足二百多公里，甚至同东夷国的边境，都已经非常之近。
一路上，纱巾少女看到了拉着军需和粮草的辎重车队，不断向延城集结。
只是与出城的时候不同，因为一路上有着盘查，护军统领马相魁已经找到了林磊，并且亲自护送他往延城这边来。
“一路过来延城，奴隶军的底蕴似乎不错。”林磊对于官道上一个个看似健壮的奴隶，还算是满意。
“至少在伙食上，是不会苛扣奴隶军的，干活则是另一说，训练也能跟得上去，总体来说，奴隶军不比主力集团军差，如果表现良好出类拔萃，奴隶也能有重获自由并且得到晋升的机会，这二十来年中，有不少奴隶都得到王朝重用，成为了文官和武将。”在马上身穿铠甲的马相魁，郑重回应道。
“祁伟健率三大集团军，越境倒是挺快，让传令兵通知他，不要急于求成，稳扎稳打，等着奴隶军铺上去，这一战我们是抱着解放东夷的目地，打下来疆土，只是一个开始，得让东夷国的百姓过上好日子，未来才可能将东夷国同化，两年的时间，咱们打下的城市，要开辟出新的局面，如果各项改革跟不上去，占领的土地过多也是无用。”林磊对马相魁吩咐道。
“锦绣王朝参加土改与开荒的民众，也会逐渐上路了。”马相魁对于林磊的综合考虑，显得很是赞同。
“王朝虽然有阶级制度，却也有法典，绝对不允许胡作非为的恶霸存在，更不允许践踏法制，打黑要一直进行，但凡是发现残害百姓的，抓到一定要严加惩治。”林磊看了看黑下来的天色，也不是太过着急了。
“从皇城过来延城颇远，皇上怎么想起来到这边，而且还没带禁军，这若是我没得到底下人的通知，多危险呢，现在可是战时，乱得很！”马相魁无奈苦笑道。
“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到这边来看看王朝的特战大队。”林磊淡淡笑语道。
对于林磊以前在延城自治州当过兵的事，马相魁倒是知道一些，而且也清楚，锦绣王朝其中的两支特战大队，就是在原址上打造的，就连部队的称号，也保留着龙牙与尖冰。
“今天有些晚了，两支特战大队所在的丰山地区，又比较偏远，皇上还是在城中歇歇脚，等臣派人通知特战大队，明天再过去看吧。”马相魁对林磊劝道。
“从这儿骑马往那边去，多了也就还有四个小时的路程，半夜怎么也到了，文倩公主，你有没有问题？”林磊摇了摇头，笑着对骑着另一匹马的白纱少女问道。
直到这时才得知林磊意图的纱巾少女，点了点头，也想看看姑姑李媛以前所在的部队。
“驾~~~”
林磊并没有进城，而是将马带向了能走的土路，抄近道往丰山那边去。
“你们几个，跟上。”
眼见林磊执意赶路，马相魁连忙对后面几名骑马的将领喊了一嗓子，有着护驾的意思。
人数不是很多的马队，一路上风驰电掣，没等到了半夜，就已经在野外被探子所阻。
“砰~~~”
遭遇鸣枪示警，林磊笑着一勒马缰，使得坐下的黑色骏马扬蹄停了下来。
“警戒！”
马相魁显得极为紧张，连忙让底下的人围上林磊和纱巾少女的马，他则是将马后的令旗抽出一手举起。
远处一处高地的丛林中，两名穿着特种兵伪装吉利服的士兵，对于一队不速之客也是十分警惕，不过因为夜晚即便望远镜也是视线不好，开枪示警之后则是陷入了僵持。
“黑金令旗，似乎是王朝护军统领所率奴隶军的人。”一名持着狙击步枪的观察手，小声对狙击手道。
“过去看看，现在王朝正在对东夷国用兵，自治州有不少部队在集结，如果是自己人的话，来到丰山这边，可能有什么事。”狙击手用***的瞄准镜，关注着远方的一队人马，并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
“正好大队训练夜晚越野，等会儿我转移狙击阵地之后，会发射信号弹。”观察手持枪小心翼翼往一侧转移道。
“嘭~~~”
就在马相魁想要大喊之际，一颗红色信号弹已然升空，在夜晚很是显眼。
“别着急，这可能是召集信号弹，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部队就会有所反应查探的。”林磊翻身下马，笑着言语道。
在林磊的等待中，半个小时的功夫，夜晚草丛中隐隐传来了沙沙声。
“什么人？”
潜行过来的特战队员没露面，声音却传了过来。
“护军统领马相魁，皇上在此，还不赶快接驾。”马相魁大喝一声，显得极具气势。
“参见皇上，护军统领……”
似乎看清楚了马上的马相魁，一名武将军官连忙带着人从土路两侧的草丛中出来，对林磊单膝跪下行礼。
“孟三吗？你们这侦查哨可以啊，这里距离营区还远，就已经开始布置了吗？”林磊笑看着单膝跪地的武将军官男子，明显是认识他。
“两个大队今天训练夜晚越野，所以就将侦查哨布开了一些，完全没想到是皇上！”单膝跪地的男子，一脸的惊骇之色。
“算了吧，朕也是心血来潮，过来看看两个特战大队，前面带路。”林磊笑了笑，也没太当回事儿的样子。
通过两个火把，在夜晚打过解除警惕的暗语之后，穿着特战服的男子军官，这才带着林磊一众人向着大路走去。
“所有人去大路集合……”
在男子军官夜晚的嗷嗷声中，草丛树林中的一名名特战队员，很快已经移动，向着大路上聚集。
“立正~~~向右看齐~~~”
急促的集合口哨在夜晚中响起之后，一名中年军官，已经在大路上开始整队。
直到林磊一众人上来大路，中年军官才跑步到他面前。
“第六混成集团军，龙牙和尖冰特战大队正在进行夜晚越野训练，委属步军校王海刚，参见圣上。”中年军官单膝跪地的同时，两支特战大队的数百特种兵与教官，也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发出轰响声。
“练为战，特战大队就要有随时准备打仗的意识，能来到两支特战大队的人，毫无疑问，在第六混成集团军中，都是拔尖的存在，称你们为兵王，也丝毫不为过，但你们不是超人，而是血肉之躯，做不到的事依旧有很多，尤其是在战场上，更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险，正所谓平时多训练战时少流血，所以都珍惜这难得的特训历程，好好提高自己的吧，继续训练。”一身黑色劲装的林磊，大声对两支特战大队的数百号人道。
“所有人听口令，起立，夜晚负重五十公里越野继续。”中年军官起身，待到林磊讲完话之后，这才以强硬的语气对两个大队之人命令道。
“跑起来，快，快。”
带队的教官不少，不断的对数百号人呵斥。
“这是……”
眼看着两个大队的人，都背着上百斤的麻袋沙包，持枪呼呼的跑着，纱巾少女不免有些讶异。
“王海刚，你们这训练的时间，经常这么搞吗？”一身黑色劲装的林磊，大大咧咧对中年军官笑道。
“特战大队，就得特别能吃苦，特别能作战才行，还是以前老样子，疯狂的淘汰，进行地狱一般的训练，记得臣刚当兵那会儿，皇上也是这么训练臣的。”中年男军官有着回忆往事的笑容。
对于中年男教官的说法，白纱少女敏锐意识到，这个中年教官很可能在近代前史之时，是林磊手底下的兵。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朕记得当时你还是个小崽子。”林磊的说法，让中年男军官不由咧了咧嘴。
“训着吧，作为龙牙和尖冰特战大队的人，就应该有自己的荣耀，朕骑了一天的马过来，也有些累了，回营洗洗睡一觉，有什么事等到明天再说。”林磊翻身上马，打了个哈欠道。
林磊骑马回营的过程中，简单看了看，还真是发现一些狠人，在训练中表现的极为强劲。
纱巾少女有着太多的好奇，想要问林磊，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营区还是那个营区，可是进入其中之后，林磊不知道是心态上有了变化，还是这些年营区有了些改动，即便之前来过几趟，还是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在特战大队的一座干部楼营房中简单洗漱，林磊就已经独自歇下了。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上午，林磊起来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特战服，这才简单吃了口早饭。
“啊~~~”
靠近后山的训练场上，离得老远，就能够听到参训学兵痛苦的嘶吼。
“做到位了，别偷懒。”
一名教官对训练圆木仰卧起坐的学兵呵斥，使得双臂抱捧圆木起身的一组组学员龇牙咧嘴。
另一边，还有一些学员散着站成一个圆圈，将一个个橡胶车轱辘，不断翻过来调过去的抓举过头顶再放下传递。
“给我端住了。”
远处有着好几排地上仰倒的学兵在端腹，从一众人不断哀嚎就能看得出来，应该是端了很久，已然是受不了。
“要不要集合队伍？”
中年男教官看着训练场上众多哀嚎的学兵，皱了皱眉头之后，对林磊询问道。
“用不着那么刻意，正常训练就行了。”林磊笑了笑，似乎是想要观察一下日常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