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治理机构
“老板。”
临近中午的时候阳光明媚，看到林磊穿着休闲西装，甚至打了领带下楼，靠在锃亮林肯吉普车前的杜冰，正式同他打了声招呼。
不同于林磊合身的穿着，一身男款运动装的方玉芬，看着他则是觉得不太敢认了。
自从认识林磊，在方玉芬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这车可是有两年没坐了！”
林磊看着车牌尾号零一的吉普车，淡淡感慨笑语道。
“老板也有日子，没有主动找我开车了。”杜冰从林磊的穿着，以及深邃的神情，就能意识到不同寻常。
“走吧，去锦绣商业广场看看。”
林磊把玩着烟斗，将手包给了杜冰。
“这烟斗开得挺不错，下得功夫挺细。”林磊上了吉普车后座，平淡笑语道。
“呼~~~”
将车打着火之后，杜冰很快就去了宣西这边的商业广场。
从林磊所住的楼，到商业广场开车也就十多分钟，因为刚过完十一的关系，商业广场主要建筑上的促销条幅和大气球都没有摘，看着甚是喜庆。
“用不用通知商贸集团一声？”
杜冰略有犹豫，不确定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
“就是购购物吃个饭，随便走一走，用不着整得那么紧张。”林磊嘴上虽这么说，脸上却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吉普车停在广场之上，林磊下来看了看广场所铺的一块块石板大砖。
“现在广场上停车，压来压去的，砖石岂不是总得维护？”林磊的笑语，并不像是闲聊。
“刘燕总裁上个月所做的汇报，也提到了这一点，她的意思主要还是以炒热氛围为主，所有广场的砖石，定期会做养护，过几年甚至可以重新弄。”作为董经办的人，杜冰在林磊长时间不管事的情况下，对锦绣系的业务也是驾轻就熟。
“刘燕是越来越大气了，这么说倒是颇有些做大买卖不算小账的意思。”林磊向着繁荣的商业广场遥望，一座座极为醒目的建筑，甚至是远超曾经市中心商业街的水准。
“锦绣商业广场在咱们冰城一共有七座，四座已经落成，另外三座也差不多了，在锦绣商业广场的带动下，每处周边都会形成繁华的经济带。”杜冰对林磊解释道。
“想要取代老牌商业中心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的，充其量也就是达到共荣和分流的效果，要知道，锦绣商业广场发展的同时，别人也不会闲着。”林磊并没有过于乐观的意思。
“现在的锦绣商业广场，远比商业街繁华，那边有的这边也有，可是锦绣商业广场的综合性竞争优势，却不是别的地方能比。”杜冰面对锦绣商业广场，多少有着身为锦绣系之人的自豪之意。
“你觉得锦绣商业广场的竞争力是什么？”林磊淡淡笑语调侃过后，已经向着商业广场的六层主要建筑走去。
“锦绣商业广场的主要拉动，应该是分几个点吧，一个是院线，高档豪华的电影院，非常受年轻人欢迎，再者就是体育馆了，当初老板让安排的体育馆，现在看来确实是妙招，游泳馆和各个球馆的建成，不但丰富了民众的业余文化生活，更是为商业广场带来了经济效益的拉动，体育馆天天是推不开搡不开，小时付费使用场地，特别受年轻人和中年群体欢迎，而且在社会责任心的口碑上，锦绣国际事业公司也是受益匪浅，这种商、体结合的经营模式，就是国内很多商业中心不具备的，再者就是美食和超市的相结合了，锦绣商业广场的超市，多是设计的很大，以商品种类全，销售价格相对偏低著称，超市的人流量也是最多的，天天的人嗡嗡的。”杜冰笑着对林磊解释道。
“前一段日子看到广告，好像诺基亚上一款树叶的手机，不知道商业广场有没有的卖。”林磊拿出自己很破的掌中宝手机看了看，笑了笑示意道。
“应该是7610吧，七月份左右上的，老板终于有换手机的打算了吗？”杜冰多少有些意外。
“现在手机的款式，可是比前两年多多了，也没人说送我一个，还得我自己提起来买才行。”林磊撇了撇嘴，一副需要人关心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咱们锦绣系的一众董事长，使的都是掌中宝手机，也没有人换呢，听说曲婷董事长的手机，是坏了修，修了坏的，却始终都没有换新的。”杜冰笑着回应道。
林磊想起来曲婷的掌中宝手机，还是以前他给买的，不由咧了咧嘴。
“你看什么呢？这么多人，让我现在请客，可是有些弄不起，还是自己换自己的吧。”察觉到杜冰的目光，林磊一扭脸道。
“不给所有高管换，老板总要给每个董事长送一个，这样不是好看吗？”杜冰对林磊小声劝道。
“那帮女人消息灵通着呢，知道我给所有人都送了，也不会领我的情，搞不好还得在背后骂我一顿！”林磊摇了摇头苦笑道。
“老板在怕什么啊，这可一点都不像你了，众位董事长心照不宣的事不少，也不差这一件了，若是收到老板的礼物，相信还是有人会挺开心的。”杜冰对林磊攒罗，更多是为了锦绣系的安定团结。
“多嘴。”
林磊一拉拉脸，连忙让杜冰闭口不言。
“行啊，一会儿看看有没有货，你就帮我买一些吧，回头让人给各个董事长送去。”林磊示意杜冰将手包拿过来，往烟斗中装按了一些烟丝。
杜冰脸色微微抽搐，是因为林磊也没个顾忌，逛商店就大刺刺开始鼓烟。
担心因为林磊抽烟斗，闹出没必要的麻烦，杜冰连忙取出工卡戴在了脖颈上。
“锦绣商业广场的另一个特色，就是占据了商业广场主建筑一块的手机卖场，以及家电综合卖场了，这一块的销售也非常火爆。”到了商业广场主建筑的另一端，杜冰对着明亮的玻璃大门示意道。
进入建筑的一层，入眼所见当先就是手机卖场，一个个高档时尚的玻璃柜台中，被各大手机商所占据。
从门口到手机卖场中，则是防滑的红地毯，既上档次，又显示了对客人的尊重。
“你好，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能够帮您？”诺基亚的专柜在里面，一名靓丽的女导购，看到林磊鼓着烟过来，先有些讶异，不过旋即还是亲切对三人躬身道。
“培训的不错，不骄不躁，而且尺度也挺好，不会让顾客感觉到不适应。”林磊抽了口烟斗，笑着点了点头。
“但凡是在卖场中工作的员工，都必须按照锦绣这个品牌的服务去做，现在这种顾客至上的服务，已然是成为锦绣这个品牌最强的竞争力，卖场对于售后的处理是百分之百，小件商品当天解决，大件商品最迟不会过三天。”杜冰说起来这方面，彰显出极强的信心。
“既然挂了锦绣系的招牌，就得做到有口皆碑才行，刘燕有些方面还是对的，做生意就得大气，正所谓穷家富路，锦绣就是要提供不厌其烦的服务，哪怕是赔，也得赔得起，让所有客户满意为止。”林磊笑了笑，当真是有着大老板的风度。
“7610货足吗？如果有货的话，给我装二十部黑色的吧，送去开发区的锦绣资产管理公司。”杜冰点头过后，向着柜台中看了看，旋即取出银行卡对年轻漂亮的女导购道。
一听到杜冰提起锦绣资产管理公司，少女导购当真是一哆嗦，险些没有后退一步，她虽然不知道锦绣系的大老板，以及公司的董事长是谁，可是锦绣资产管理公司却是如雷贯耳。
很多锦绣系的员工都知道，锦绣资产管理公司是上层的管理机构，这在一些员工正式入职之后，各个集团都会有相关的锦绣系治理网络培训，位于锦绣系所有集团顶端的锦绣资管，是一个既神秘又陌生的存在。
“这位小姐请稍等。”
少女导购尽管心中震撼，却还是尽量保持柔和，让柜台的另一名女导购帮着看一会儿，她则是连忙开单，带着杜冰去收银台刷卡结账。
“阿芬，到时候给你也换一部手机。”
林磊抽了口烟斗，对傻愣傻愣的少女方玉芬笑道。
“我看早上那个手机就挺好的了……”
一路上听到杜冰同林磊说话，方玉芬这才意识到，自己男人的身份，可能当真是不同寻常。
“生活总是会出现一些意外，坦然接受就好了，如果转不过来，你可以继续出去卖石榴适应适应，或许现在显早了一些，不过早晚都得面对，我也是想让你少遭一些罪。”林磊故意无良笑语道。
对于林磊那继续卖石榴的说法，少女也忍不住被逗笑了，啐了他一口。
“先生，卖场之中是不能吸烟的，还请你尽快将烟灭掉。”一名年轻保安过来，刚开始说话远没有那么生硬。
“这点儿小事的话，我应该是个例外，我是锦绣资产管理公司的人。”没等杜冰亮明身份，林磊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保安陷入了踌躇。
“下去吧，别说是锦绣电器的手机卖场，即便是商贸集团和你们物业集团的老总在这儿，相信对于我这个小嗜好，她们也是能给我满足的。”林磊对青年保安随和笑道。
第八百章 高端
“白总……”
锦绣电器的三层，远远跟着林磊三人的安管员，看到商贸广场分理地标的两个大领导过来，话还没等说完，就被一名女子抬手打断。
穿着西装的姓白女子，看向杜冰跟着的男子，甚至不由咽了口唾液。
“是不是大老板？以前商贸集团总部没有迁去皖北的时候，我只是在干休所见过他一次。”姓白的商业广场分理总裁，小声对边上锦绣电器冰城老总问道。
直到这时，姓白的分理女总裁，还记得颇为清楚，当时林磊还在的时候，她只是商贸集团综合管理部的一个小管。
“可不是大老板吗，虽然有三年没见过他了，但我绝对不会认错，董经办的杜冰，那是大老板的保镖！”负责管理冰城七家锦绣电器卖场的女子，算得上是锦绣系的老人，是从江边锦绣电器卖场旗舰店长提拔起来的，甚至参加过几次锦绣系主管和高管的会议。
在锦绣系之中，林磊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在锦绣电器冰城女子老总看来，即便是现在锦绣商贸集团不可一世的大总刘燕，被他喷了照样得挺着。
“什么时候过来的？”
姓白的女子总裁，问安管员的同时，已经拿出了电话。
“应该有二十多分钟了，发现他抽烟，表明了是锦绣资产管理公司的人，我就立刻上报了，还有，女的在诺基亚柜台买了二十部手机。”安管员显然是经过比较专业的培训，有条不紊对两名领导道。
因为锦绣系颇为复杂的关系，此时的年轻安管员甚至在想，要不要把这件事汇报给物业公司。
“刘燕大总你好，打扰你一下，我是管理冰城宣西商业广场的小白，今天进行巡视的时候，我发现大老板过来了……”姓白女子拨通了刘燕的电话，忐忑着言语道。
“是董经办一名叫杜冰女助理跟着的，还有一个人不认识。”姓白女子明显是遭到了询问。
“是，是，我这就过去。”
女子连连应承之后才撂下电话，旋即则是对身后的一众小管示意阻止，只是硬着头皮带着锦绣电器冰城的女子老总上前。
“主建筑的一边，从二楼到五楼，都是锦绣电器的卖场，六楼是维修点，以及办公场所。”不同于商业广场管理层认出林磊的骇然，杜冰跟着他则是笑语介绍道。
“现在这家电也是日新月异了，各个家电厂商的品种挺全的……”林磊的感叹还没说完，只见杜冰就已经抬手对过来的两女，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
“大老板好。”
尽管到不了近前，姓白的女子，还是对林磊问好道。
“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我记得你好像是锦绣电器卖场的店长，现在升没升啊？”林磊认得锦绣电器的女子，笑着同她打招呼。
“现在我已经管理冰城锦绣电器的七个卖场了，算是分理总裁。”女子小心翼翼回应道。
“七家卖场设一个分理总裁，还行，也算是管理一个市的业务了，商业广场呢，这应该算是管理一个综合体吧？”在杜冰放开两女接近之后，林磊抽了口烟斗问道。
“商业广场是一处一个分理总裁，没有以市为单位的总裁，区域总裁是按照省级建制划分的。”姓白的女子小声回应道。
“刘燕整这玩意儿还是不行，同是商贸集团体系，怎么能整出两个样呢，既然设省级建制的区域总裁，还要什么市的分理总裁，这得为此多出不少人力来，而且还容易造成管理的混乱，之前就一直强调店长责任制，现在却多出了一些无谓的环节，商贸集团的体系中，可不只是锦绣电器一块，锦绣超市和锦绣生鲜也给了商贸集团，如果连各个公司的建制都弄不明白，那可怎么行。”林磊的笑语，完全出乎锦绣电器女子分理总裁的预料。
“还有，告诉刘燕一声，像这样的商业广场，也别设分理总裁了，下边诸如超市、家电是店长，管理整个商业广场的，充其量就是总长，这要都是总裁，一开会总裁的职位都得一窝蜂，这是搞什么飞机啊，都特么几年了，还弄不明白呢，不只是商贸集团总部无能，就连人力资源这一块看样子也是吃干饭的。”林磊的不满让两名管理层女子，都有着不寒而栗之感。
“一句话，不能说集团发展到这种程度，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告诉刘燕，管理商贸集团任重道远，现在还不是她松懈的时候。”林磊抹搭着眼皮对杜冰道。
“你们也别跟着了，我们随便逛逛就好。”林磊鼓着烟斗，对两女扬了扬头。
“老板不是要买衣服吗？去商场那边看看吧。”杜冰对林磊提议道。
“这理石地面挺亮堂的！”
行走在犹如镜面的理石地面之上，看着家电卖场的保洁人员没事就收拾，林磊不由笑叹道。
“咱们的商场，同家电卖场是有明显区域划分的，到了商场那边，一到四层多是高档首饰、化妆品，以及服装鞋帽的销售，五层和六层则是ktv和电影院，而另一边则是美食广场，晚上商场下班之后，ktv和电影院则是开主建筑边上的通道和货梯。”杜冰对林磊介绍道。
“去迪娇化妆品，以及秀色服装看看吧。”林磊点了点头道。
来到商场一层的化妆品区域，看到一个个化妆品牌的少女导购，都是青春靓丽，林磊心中暗叹真是美丽的风景。
“两位小姐和先生，要不要试一试手工皂？我们迪娇的手工皂产品很滋润的，有柠檬、柚子、薰衣草、蓝莓蜂蜜、万寿菊、橄榄油、棕榈油、椰子油，以及荷荷巴油多个品种，纯天然手工制造，公司总部位于日本，从牧场的原料，到工艺完全无公害。”林磊三人刚好赶上化妆品专柜的手工皂大促，一名少女导购拿着宣传书，温柔对三人介绍道。
看着手工皂的白色纸盒，在柜台摞的很好，带给人简约上档次之感，林磊则是开始注视手工皂的价钱。
“这价钱也好啊，最便宜的都七八十一块，这么贵有人买吗？”林磊笑着对女导购问道。
“我们的手工皂卖得最好，随着人们生活品质的提高，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非常注重这方面消费的，而且我敢保证，迪娇的手工皂，不论是原料还是工艺，都是物有所值，先生你可以买一块回去试试，今天大促，如果办理锦绣商场的会员卡，可以享受八折优惠。”女导购显得很有自信也很有耐心。
“那就买两块回去试试，说实话，我还真是没用过这样的好东西，顺便也挑几套化妆品吧。”林磊从摆在卖场明面的促销柜台，向着迪娇的巨大圆形专柜走去，入眼所见则是周海燕几女的大幅代言明星靓照。
“我们迪娇主打的就是天然植物精华萃取，红景天系列抗皱，抗衰老类产品，效果非常的好，还能有效抵抗辐射、防晒，并且对肌肤进行美白，周海燕代言的，深层高效保湿，甚至可以保护肌肤抵御外界环境刺激，可以让两位小姐试试，非常的清润。”少女导购的介绍并不具备攻击性，双眸透着柔和的目光，甚至在观察三人的神色。
“这套装一套一千多块！”
林磊吧嗒吧嗒嘴，脸上却透着笑意。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化妆品牌，我们绝对是最好的，两位小姐又这么漂亮，我建议还是用纯天然植物精华萃取的化妆品比较好，这并不是什么噱头，就拿我们的芦荟滋养霜来说，芦荟精华没有比我们更纯更好的。”女导购温柔笑语解释道。
“够霸气，不过我喜欢。”
对于导购少女明目张胆敢说产品最好，林磊笑着赞叹道。
“除了红景天和芦荟系列，我们还有葡萄籽，以及包括甘草的中草药系列，蜂蜜膏霜和角鲨烷、深海藻系列也卖的很好，另外石榴精华系列也极为不错……”因为萃取精华系列太多，少女导购都颇有些介绍不过来之感。
一个大的专柜，四名导购员，除了招待林磊三人的导购员，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另外两名导购员，也开始接待客人，有着要卖大份儿的意思。
林磊能够看得出来，来迪娇化妆品买东西的女人，从衣着品味到气质，都是非富即贵。
“不论是手工皂，还是化妆品，确实是非常好用，别说是国内市场，天然植物精华萃取系列一经上市，就打入了国际市场，人们对于天然的追求非常火热，迪娇现在确实是国际高端化妆品行业的领军人物，用咱们的话来说，就是一分钱一分货，况且高档也是人们对生活的一种追求。”杜冰对林磊小声介绍道。
“高端定位确实不能丢弃，告诉化妆品公司，还可以用天然货源供应不足为由，进行适当的涨价，供不应求也是符合消费者追求高端的心理，就像是导购所说的，这个品牌就是豪门，充分显示自主定价权，这才是奢侈品。”林磊点了点头道。
第八百零一章 优势资源
“商场的配送服务，当真是挺方便，直接留下地址，倒是免得大包小裹拎着走来走去了。”林磊溜达在商场之中，笑着对李冰道。
“现在国内商场的配送服务，也只有锦绣商业广场开展的最好，主要还是得益于仓储运输物流集团，也就是锦绣商贸集团不在乎同城送递费，大量给仓储运输物流结算，换做其它的商场可是整不起，也只有锦绣商贸集团，开展了全国性质的送递服务。”杜冰对林磊解释道。
“看来从锦绣电器开始，这条路子是走通了，看着吧，随着仓储运输物流公司不断扩大规模发展，以后不但是同城送递，就连远程快递业务的盈利，也要扶摇直上，这才是挣大钱的买卖。”林磊抽了口烟斗，隐晦回头看了一眼，在远处吊着的两名商业广场女管理层。
“仓储运输物流集团现在就已经很挣钱了，自从锦绣商贸集团开始送递业务，很多商场也纷纷有了向这方面的发展之意，而锦绣的服务和口碑，绝对是第一位的，不论是硬实力和软实力的竞争，都难寻对手，我听说当初老板说，要做私营的华夏邮政，现在仓储运输物流集团的发展，不但是同邮政并驾齐驱，甚至在大环境的发展中，有着要超越它的趋势，同城物流和航空物流非常的给力。”杜冰感叹着对林磊道。
“各个集团发展到现在，可不是独自作战，多元化的经营，造就了联动和协同效应，这就是大兵团的优势所在，一个集团有突破，很多集团都能借光，再往后，业务量只会越来越大。”林磊思量着言语道。
“情况现在非常的好。”
杜冰露出笑容，只觉得各大集团是闯出来了。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打江山不易坐江山更难，以后挣多少钱都不用考虑太多，从现在开始，各个集团得将主要的精力，放在架构和治理上，锦绣是要有自己的企业文化，但管人还是得管的，科学有效的经营，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这也是暴发户与豪门之间的真正区别，戒骄戒躁不忘初心，才是企业发展的根本，锦绣这个品牌之所以能够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靠的就是拼服务，靠的就是拼品质，各个集团不但要拎住了，而且要拼到底。”林磊的说法，让杜冰暗暗上心记住。
“从这次国庆十一的大促来看，商业这一块是让利于消费者的，同时也是带动了大量的消费。”看着商场一些品牌的大促还没有完事，杜冰笑着言语道。
“迪娇这个品牌，是难以并入锦绣系之中了，自从将所有股权都转给千美子之后，它就已经是一个彻底的日本品牌，走得也是国际化的路线。”林磊略有感叹道。
“化妆品集团就算没有并入锦绣商贸集团，这边也是将其做成了自营品牌，当初真的没想到，化妆品公司会发展的这么快，现在的化妆品集团，已经不单单是销售化妆品了，利用牧场的优势，甚至形成了乳制品、***、食品饮料的多元化经营，千美子董事长前不久报上来的集团总资产，已经超过千亿人民币，尤其是那么多的自有牧场，端可谓是优势资源。”杜冰对林磊解释的同时，则是感慨他所成就的女人，一个个现在都极为不得了。
“娘的，混到现在，我这个大老板成了一无所有的人，但我这也算是成功过，算是做到了吧？”林磊哀嚎着言语道。
“我是不知道老板还有什么，但是在我眼里，你是永远的锦绣之王！”杜冰认真回应道。
“那都没有意义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钱够花也就行了，再多的钱再多的资产，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今天溜达溜达锦绣商业广场，还算是挺有兴致，但是详细了解过后，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林磊乘滚梯上楼笑道。
听到林磊的说法，杜冰敏锐的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的人生，可能真的走到了一个相对节点。
“对了，如果我想去当兵，有没有好地方推荐？”林磊小声对杜冰问道。
“老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杜冰露出惊容，完全的没有料到。
虽然平时都说，像林磊这样的人，应该去部队好好的接受改造，可是当他谈及此事的时候，杜冰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昨天姜冬同我说，即便是放手，也要再看看缔造出的锦绣王朝，今天来看商场，似乎也没有需要我太过操心的事了。”林磊笑着回应道。
“如果是去当兵的话，恐怕是需要封档案的，让我推荐地方，最好是去空军地勤单位，尤其是雷达什么的，找个汽车连或者山上的油机站一呆，既舒服又没有危险，不都说陆土气、海洋气，空则是流氓气吗？”骇然过后，杜冰还是给了推荐。
“若是只找个地方呆着，还去当兵干什么，我要去就去最精锐的部队，要不然当兵还有什么意思。”林磊撇了撇嘴道。
“精锐的部队太多了，只是相对而言，据我所知，影子特种部队中有一支很强，驻扎在吉省边区的延城自治州，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本来就同俄、朝相邻，拉练换防更是去云桂一带，相当的艰苦危险！”杜冰将自己所知的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那边岂不是离咱们这边挺近？”
林磊双眼泛亮，觉得能从杜冰这个从特种部队退伍的女保镖嘴里说出来，应该是相当的不同寻常。
“还好吧……”
发现林磊意动，杜冰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喂，小郭双，干什么呢？”
林磊已然是拿出手机打电话，让杜冰意识到，一过十月份，招兵期马上就要来了。
“让你们家老爷子帮个忙呗，我听说延城自治州，有一个挺出名的特种部队，以前你们家老爷子管北沈大军区，没有可能不知道，我就想去那儿当兵锻炼了，顺便帮着安排一个家属随军，去特种部队后勤干个临时军工什么的。”林磊大刺刺对郭双要求道。
“喂，喂……玛的了！”
被郭双在电话中怼了，直接在那边挂断，林磊不免有些恼火下不来台。
“我劝老板最好还是别去，部队和地方是两码事，而且可能也与你想象中的不同，老板知道特种部队是什么吗？”杜冰说到后来，对林磊问道。
林磊很是光棍摇了摇头，表示对部队没有什么了解。
“国内的特种部队与国外，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在国内的特种部队，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干活，特别能战斗，如果运气不好，被分到不理想的地方，会非常痛苦的。”杜冰对林磊提醒道。
“没事，要是不行，我就逃回来。”林磊的说法，让杜冰险些没一个踉跄。
“从部队逃走，可是重罪，要上军事法庭的……”杜冰不由暗叹眼前这个老板的想法，实在是有够大条。
“得分人吧，如果是我的话，逃回来应该没什么事。”林磊煞有介事，正色点了点头。
对于林磊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想法，杜冰脑海中只是想到了两个字，那就是铞兵，暗暗担心这样的去当兵会出大事。
“秀色就是这样的吗？”
到了二楼，看见同其它服装品牌差不多的专柜，林磊对杜冰笑问道。
“这只是成版专柜，高档私人订制，在地标工程写字楼的一层占了一部分。”李冰对林磊解释道。
“试试成装有没有合适的，现在就能穿，倒是省得麻烦了，不行咱们就量身订做。”林磊对少女方玉芬示意，让她在专柜随便试穿。
“啊~~~”
打了个哈欠，坐在靠椅上的林磊，因为昨天晚上去网吧，今早又没睡懒觉的关系，显得有些犯困。
同化妆品迪娇一样，秀色虽然也是商贸集团的自营品牌，可是并不属于商贸集团，秀色作为一个强势崛起的国际品牌，整个集团不只是面向国际市场，而且是由陈美丹把持着。
“这两年秀色的国际秀，可是没少举办，尤其是国外的宣传，非常的到位，可利用的资源也很多，完全就是走男女高档服装的路线，不但是内衣的部分，就连鞋帽包，发展的势头也很猛，因为是先发展的海外市场，现在打入国内，起点就已经同国内服装品牌不一样了。”杜冰有些心不在焉，对林磊解释道。
“服装集团无论是再怎么做，资产上也很难比得上其它集团，好在陈美丹还算专注，对于主业有着很高的追求，否则这个集团做一做就得走型了。”林磊对于秀色集团的发展，似乎知道一些。
“不同于化妆品公司有牧场的资源，可以将路走得非常宽，与服装所衔接的面，还是颇为窄的，时尚虽然说着大，可是能够细化经营的项目，却远不是那么容易，秀色集团现在也开始做高端首饰一块，效果还算是比较好。”杜冰对于各个集团的事情，有着相当的了解。
第八百零二章 道别
“吃着还挺不错的！”
美食广场的三层，林磊在一家羊汤店中，一边喝着羊汤一边对方玉芬道。
“都是她花的钱……”
方玉芬向另一张桌的杜冰隐晦看了看，显得有些介意。
此时的方玉芬，已经不是上午出来时的一身运动服，上身风衣雪纺衫，下身一条牛仔裤外加一双休闲鞋，带给人颇为时尚之感。
“她的钱也是我给的，用不着在意。”
发现少女方玉芬的不自然，林磊大大咧咧笑道。
“你倒底是谁？”
方玉芬尽管之前听到了林磊和杜冰说的一些话，但她却真是不太懂。
“之前不就告诉过你，曾经绝大多数带着锦绣招牌的产业，都是我的，也包括宣西那边的锦绣生鲜超市，有人称呼我为大老板，也有人称我为锦绣之王。”林磊算是给出了解释。
即便是林磊说的这么白，方玉芬以前却对锦绣系没什么认知，依旧不明所以摇头。
“简单来说就是很富。”
林磊笑着点了点头，一副就是这么回事儿的意思。
“杜冰助理，能不能告诉老板一声，下午的时候有场电影，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这也是咱们锦绣影视集团所投资的，现在的票房挺好。”就在林磊吃饭的时候，姓白的女子则是来到杜冰独自所坐一张桌提醒道。
“还有多长时间开场？”
杜冰询问的同时，暗叹林磊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所以他也不经常看电影。
“最近的一场还有一个小时，不过可以为老板安排一个单独的观影厅。”姓白的女子连忙道。
“我去问问老板。”
杜冰从桌前起身，走到不太远林磊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等会儿去看看再说。”
林磊平静回应，似乎更在乎吃东西的时候不想被打扰。
因为吃饭算不上正点，林磊倒也没有大吃大喝，在美食广场的西安店中，简单来了个羊肉泡馍，一个肉夹馍，喝了一碗羊汤算是完事。
“到了哪儿，还是吃最受欢迎，现在这美食广场，大约有多少家店面？”林磊看到美食广场一家家不同的招牌和装修，不由对杜冰笑道。
“那可就多了，如果是按照餐馆计算，上面三层大约在一百来家左右，底下一二两层买熟食、果饮什么的也不少，这一边再加上地下超市，多是美食，而且客流量非常的大。”杜冰对林磊回应道。
“也就是说一边是手机家电，居中是高档商场，而这边是美食广场和超市。”林磊鼓弄好烟斗点着抽了一口，让一些人为之侧目。
“手机家电、美食广场、超市，以及高档商场上面的ktv、影城人多，正好将高档区域包围，形成客流穿梭，从而带动高档商场的人气和营收，这就是商业广场的总体布局思路。”杜冰正色点了点头。
“先下去溜达溜达吧，买点儿熟食和肯德基什么的，逛逛超市，回头再去影城看看。”难得来锦绣商业广场，林磊倒不是很着急。
“自从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以及秦雄大获成功之后，这两年影视集团可谓是更加风生水起，国内外电影投资这一块不断的加大，而且投资收益也很丰厚，先后有指环王的魔戒、蜘蛛侠、星际前传2、手机、哈利波特与消失的密室，以及黑客帝国2和3，今年的十面埋伏和天下无贼，以及指环王3，后天也是有锦绣影视的投资，至于大热的功夫，则是谈的不太理想放弃了。”杜冰对林磊解释道。
“随着影城院线的逐渐投入，在国内的电影行业来说，影响力将会越来越大，而作为投资方的话语权，也会占据更大的优势，影视基地的建设还顺利吗？”林磊抽了口烟斗问道。
“锦绣影视集团在这两年中，一共开启了十个影视基地，即便有电影投资这一块的盈利，能够作为一些投资补充，但资金面还是颇为紧张，好在有商贸集团和地产集团帮衬着。”杜冰略有感慨道。
“陈霞作为影视集团的董事长，还是冒进了一些，柳芸负责的影视投资一块，现在来看倒是颇有建树，不过这也是建立在资金的基础之上，国内外每年的大片数量，都是有限的，根本就不需要细找，只要导演行，演员还不错，再加上预算和剧本过关，基本都能够大火，所以这方面并不需要太过担心。”林磊嘴角上翘笑语道。
“这人真是有些多！”
快要到超市这边，看到人乌泱泱的从大门处往里进，杜冰不由笑着赞叹道。
“这一层的面包房，看着倒是挺高档的，现场制作饮品和吃食的店铺也时尚，看来招商是做的不错。”林磊示意杜冰去来三杯鲜榨果汁。
“咱们的地下超市普遍都是一层，不过面积却极大，因为是在商业广场之中，超市的竞争力相当强。”到了地下一层，杜冰对极为广阔大型超市中，数之不清的商品和货架道。
“欢迎光临……”
超市卖场入口的一名女员工，礼貌对林磊三人躬身问好，带给人注重服务之感。
进入超市，看到广阔的卖场中，有少量穿着带询问服务字样马甲的导购员，林磊不由觉得挺新鲜。
“这个时候，超市的各个收银通道和服务台，应该是最忙的地方，果蔬称重的地方人也多。”看到一个个收银通道排满了人，杜冰自然能意识到有好的收入。
“超市的经营，是相当怕比价的，哪怕是压榨供应商，也要保证一部分商品有着明显的价格竞争力，稍微贵一点就被人灭了，这倒不是所有东西都要压价，但必须要保持价格上对老百姓的吸引，这才是超市的生存之道，让利于民的同时，也是取利于民，特价商品换样上。”林磊对于超市的情况，显得颇为满意。
在商业广场的主建筑中逛了逛，杜冰又买了一些熟食与小食品，这才带着林磊和方玉芬去了六层的电影院。
“这特么才几点啊，就这么多人！”
一到六层影院的高档售票厅，看着海海的青年男女排队等着看电影，林磊不免咽了口唾液。
“分理总长说，可以安排一个没人的观影厅播放电影。”杜冰对林磊小声道。
“那就是观影厅还没满呗，这院线公司的排场是怎么回事儿，外面这么多人等着看电影，得灵活掌握才行，所有观影厅必须全力运转，不行就得加场，要做到有效的疏导消化才行，让她给安排观影厅吧，今天就这么的了，我还没试过两三个人看电影呢，不看哈利波特了，我觉得这个可可西里似乎也不错。”林磊看着一张张影片大型海报框，说到后来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大一会儿功夫，在姓白女总长的安排下，林磊三人就进入了检票通道，直接去了一个中型观影厅。
让方玉芬惊讶的是，真就是三个人看电影，而且杜冰坐得较远，丝毫不会有什么影响和打扰。
别说是观影厅只对两个人开放，即便看电影的次数，对于方玉芬而言都少得可怜，在她的认知中，还停留在老式的电影院。
林磊也没再解释什么，接过装着吃的兜子，坐下就开吃，刚开始对现做冰激凌和爆米花还算感兴趣，可是到了后来却是有些犯迷糊，好像越看越困的样子，让人不确定他整场电影看没看明白什么。
直到电影结束，方玉芬碰了碰他，才将他在有些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拉回来。
“啊~~~昨天晚上没睡好，一看电影就犯困，你是愿意卖石榴，还是喜欢天天过这样的生活？”林磊打了个哈欠之后，对方玉芬笑着问道。
“这就是你以前的生活吗？”
方玉芬竟然认真想了想，对林磊问道。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玩玩呗，当然，也有些人会体现自身的价值，至今依旧在工作岗位为之奋斗。”林磊轻松起身笑道。
尽管林磊带给人放荡不羁之感，但是从他在杜冰的陪同下，转了商业广场主要建筑所说的话，方玉芬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这个商业广场以前真是你的，相信你也为之奋斗过吧？”方玉芬好奇对林磊问道。
“还好，艰难的时候熬过来了，有了钱之后，挣钱就不是太过困难了，钱和钱彼此是有吸引力的，有了钱也就有了人，而人则是可以继续创造价值，所以真正有钱人想得不是如何奋斗，而是让人替自己奋斗，坐享其成才是很多大手的策略。”林磊淡淡笑语道。
“老板，锦绣大酒店还去吗？”
从观影厅出来，杜冰对林磊问了一嘴。
“既然来了，就走走吧，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另外你也说一说写字楼和公寓的情况。”林磊深吸一口气道。
“五星级酒店是三十六层，配套相当不错，整个集团的资产现在也挺大，因为除了每处地标工程都有五星级酒店，锦绣酒店集团还发展了锦绣豪家快捷酒店，以及锦绣旅程度假酒店。”杜冰对林磊介绍道。
“金知睿作为酒店集团董事长与李红月这个首席执行官的组合，现在看来还是挺不错的，酒店集团的整体入住率怎么样？”林磊指了指姓白的女子分理总长，对她招了招手。
“前段时间报上来的数据，整体入住率差不多有60%多，酒店集团的情况相当好，盈利也非常的突出。”杜冰很是认可道。
第八百零三章 不相往来
“锦绣商业广场！”
夕阳西下，林磊站在广场的外面，看着冰城的综合性地标，略有感叹的话语，好像是在同这里告别一样。
因为锦绣大酒店和高档写字楼，都是采用玻璃外墙设计，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是闪亮。
尤其是大型的商业海报，以及电子大屏幕广告，在地标工程的各个建筑上也很抢眼。
“写字楼和公寓都是采用租、售相结合的形势，为地产集团和物业集团形成了利润来源，使得两个集团的日子也挺不错，至于院线公司、影视公司，以及唱片公司，则是合并成为了影视院线集团，这个集团刚刚进入增长期，尤其是院线这一块的利润，是非常的明朗，根据集团总部的调研，还有大幅增长的空间。”杜冰对林磊解释道。
“金星宾馆的楼还留着呢，锦绣装饰公司也是为锦绣系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重新归于地产集团之中，以前装饰公司实干的管理层，得适当的照顾一下，若是地产集团日后对外有能够期待的股权投资，可以属意一下这帮人，千寻搜索在美国资本市场ipo，解决了一些高管的问题，接下来就是中层管理人员了。”林磊思量着安排道。
“咱们还有众信网络，要不要把它改成员工持股的股份制模式，争取进行上市？现在这家公司发展的相当好。”杜冰对林磊提醒道。
“众信网络已经被投资集团全部控股了，再改也没什么必要，将它送给文化集团，暂且融入到门户网站的体系之中。”林磊平静向着吉普车的所在走去。
“老板，众信网络现在的发展态势，可是比文化集团的门户网站要好，众信聊天软件，可是目前国内最大使用最广泛的聊天软件，电子邮箱就先不提了，一旦开通和使用支付方式，众信网络的资产规模，即便不上市也很有可能会跨入千亿的行列，而且还不算强劲的竞争力，早在两年前，咱们的游戏公司就已经同众信网络进行整编，现在通过众信网络平台，我们推出的游戏更是极具火爆之势……”杜冰没等劝完，就已经被林磊抬手打断。
“现在的产业环境，已经相当的明朗了，网络和电子产业的发展，可能才是以后的重中之重，强强联合会更加有利于占领市场和垄断，对于那些竞争对手，我们也不要采取一味的打压姿态，可以对其进行相应的投资控股，这样会更加有利于控制局面，至于产业是在我名下，还是在她们名下，对于我来说，那都无所谓了。”林磊笑到后来，不免有所感慨。
“不过这样一来，锦绣投资集团可就近乎于空了。”杜冰不免为这个集团担心。
“计算一下锦绣投资集团的资产，改成员工持股的股份制集团，在剥离了千寻搜索和众信网络公司之后，我会将投资集团的股权，分给锦绣系的一些有功之人，并对其无偿再注资十个亿，现在资产比较空也不要紧，咱们可以一点一点挣，用风险投资和资本市场投资两种方式，相信有周铭宇和公孙雨嫣她们在，会逐渐好转的。”林磊算是给出了一个说法。
“接下来去哪儿？”
杜冰将车打着火，对林磊确认道。
“今天也有些晚了，先回干休所吧，等明天一早去冰城锦绣第一医院看看，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算是对以往做一个告别。”林磊直了直腰道。
“医院那边更是人山人海，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病号暴多，一进门诊大厅，人多的比商场还迷糊。”杜冰露出苦笑道。
“其实今天逛了商业广场之后，让我想起了圣腾集团，当初圣腾系可是同锦绣系并驾齐驱的，没有做出来还真是可惜啊！”林磊神色淡然道。
“现在看来，圣腾系还是太过单一了，再加上这几年消费行业的增长，是一个大节奏，咱们锦绣系的多元化，根本就不是圣腾系能够相比的，眼下圣腾集团有出售旗下所有电子大世界的意思，估计是真的挨不下去了！”杜冰此时甚至已经不再将圣腾集团，当做锦绣系的对手。
因为锦绣系的各个集团，现在刚刚步入高速成长期，单单拿出来一家的体量与发展前景，都不是目前的圣腾系能够相比。
“圣腾集团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吗？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三四年前还是如此强力的体系，我还是不太相信，它会穷途末路，只要它将识网和灵墟世界藏起来，就很可能还有牌可以打，三年之中，圣腾集团是在平静中落寞，反而让人觉得有些不太正常。”林磊笑到后来，却突然闭上双眼，思维好像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恐怕谁也想不到，三年前的一场计算机病毒大爆发，竟然将极具发展潜力的圣腾系埋葬了，这三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时代甚至在明显的前进，可是圣腾集团却再没有了以前的爆发力，现在国内政治体系也变化了，似乎也不再对圣腾系抱有支持的态度。”杜冰倒是没发现林磊的异样。
“或许吧。”
林磊不置可否嘀咕了一嘴，再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上车开的不是很顺畅，相比三年前，路上的车明显是多了不少。
尤其是到了晚饭点儿，足足半个小时，杜冰才驾车从商业广场开回了干休所。
“似乎是比以前消停不少！”
即便坐在车里，林磊都隐隐能够感觉到干休所的落寞，暗叹也比刚刚提的圣腾好不到哪去。
“该搬走的都搬走了，现在干休所的楼都比较空，各个集团留下的办公机构，当真是各占一层，哪还有之前总部人多得挤不下的场面！”杜冰在干休所中，慢慢开车带林磊转悠。
“是啊，咱们冰城比较偏，确实不太适合做各个集团的总部，既然各个地标工程陆续竣工，搬出去也好。”林磊叼着烟斗苦笑道。
“都挤在干休所中，也是真不行，这两年各大集团搬出去之后，虽说保持协同与合作，可是各个集团的董事长，却好似老死不相往来一样，集团之间的业务往来则是安排给总裁和底下之人处理。”杜冰通过后视镜，看了林磊一眼提醒道。
“这才哪到哪儿啊，女人岁数一大了，非但指望不了成熟，成见倒是会更深，在管理灶停一脚吧，下去安排一桌好吃的，我想吃炖五花肉了。”林磊面容抽搐笑道。
直到这时，少女方玉芬则是没有了话语，更是不知道该问林磊什么。
虽然听到了林磊同杜冰的交流，可是方玉芬却有种远远超出了认知之感。
“嘀！嘀！嘀~~~”
就在杜冰将车停在食堂门口，进入其中之际，后面跟过来的一辆奥迪车，则是对林肯吉普按了按喇叭。
“玛的，道这么宽，还容不下你过啊，催命呢？”被车喇叭按得心烦，林磊从后座打开车门下来，对着奥迪车就开喷。
“果然是你，我说一号车怎么出来了……”一名女子从奥迪车中下来，太阳镜倒是遮挡了她的一些神色。
看着身穿衬衫、西裤的女子，林磊没有打量太久，就认出来是相识的人。
“你怎么回来了？商贸集团的总部迁到了皖北，你作为集团财务总监，应该在那边才对。”对于何灵，林磊自从三年前去日本之后，就没见过她了。
“商贸集团总部虽然迁走了，但锦绣资产管理公司的总部却在这边，我作为商贸集团的财务总监，回来述职不是很正常吗？倒是你这个家伙，怎么又露面了？”何灵对林磊毫不客气。
“怎么说话呢，连大老板都不叫了？现在干休所可还是我的，我在这边还得跟你汇报汇报呀。”林磊撇了撇嘴，带给人无良之感。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
何灵将太阳镜摘下，用一双美眸紧紧盯着林磊，好像是不会让他轻易逃走的模样。
“解释什么？”
林磊往两边摊了摊手，不明所以道。
“赠予我餐饮公司，却又不让发展，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你，餐饮公司能成为锦绣系唯一被活活困死的公司吗？”何灵有些恼火道。
“你是在说这件事啊，你自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林磊弄了弄烟斗，装完烟丝之后点着抽了一口。
“我应该知道吗？”
何灵直到这时，确实不清楚林磊为什么会白给她钱，这件事也整整困扰了她三年。
林磊带着一股子烟味儿，凑到何灵脸边上耳语，让她很是不自然，可是越听脸色却越冷。
“小丫头，成熟点吧，多的就当是还老何人情，之所以我不让你发展餐饮公司，更多是不愿集团之间业务出现相互覆盖，要知道，清月集团本来就有餐饮的一块，再加上锦绣酒店对高档餐饮也有掌握，你若是再干餐饮，那岂不是乱了套。”林磊退开一些之后，才算是给了何灵完整的答复。
“你说谎，我不信，若真是这样，为什么我爸没有跟我说？”何灵对林磊甚至透出了愤怒之意。
“他倒是会当老好人，现实有些时候，就是让人难以接受，不过作为锦绣系的高管，你这三年也没什么进步啊，心态也太次了吧，这算个毛毛事儿啊，管财务的都不知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道理，这要是换做我，都得乐开了花，一下子解决多少问题啊！”林磊大大咧咧笑语，完全就没当回事儿。
第八百零四章 店大
清晨天气晴朗，随着林磊从动厂区的锦绣快捷酒店走出来，抻了抻双臂，带给人些许懒散之感。
跟着林磊与方玉芬的杜冰，不由暗叹昨天晚上吃了炖肉之后，干休所住的地方也不少，可是他却晚上来快捷酒店住下了。
“如果各个快捷酒店都能达到这个档次，恐怕其它酒店就真是不能比了！”林磊向着道对个的冰城锦绣第一医院看去，笑着感慨道。
“锦绣酒店集团的快捷酒店体系，确实都是这个标准，当初还心思，一旦地标工程起来，像这样十多层的酒店怎么办呢，最后还是李红月总裁提议，酒店集团要发展三个重点，一个是地标工程的五星级酒店，第二个体系就是这样的快捷酒店，至于酒店度假村，则是都建在了景区，城市里是很少见的。”杜冰对林磊解释道。
“要说是让人放心，李红月确实是难得的稳重。”林磊始终是对李红月另眼相看，在锦绣系的高管之中，也只有锦绣酒店集团的总裁最让人省心，没有那么多的事儿。
“有游泳馆、保龄球馆，以及健身房，又有会议厅、宴会厅的快捷酒店，当真是不太好找，为了给客人提供良好的软硬件环境，这可是牺牲了客房量的，行啊，做企业就是做名声，酒店就更是这样，都说顾客就是上帝，既然要做，就做最好的，而且这种好不是一段时间，贵在长久坚持下去。”林磊上车的时候，对跟着的常莎笑语道。
昨天林磊对商业广场各个脉络的交代，杜冰已经告诉李冰大总，通知各个相关的集团了。
今天林磊要看第一医院，杜冰怕有什么交代和细节把握不住，所以特地将他的秘书常莎也找来。
“呼~~~”
四人同乘一辆吉普车，从锦绣快捷酒店上道拐个弯，就已经到了医院的门岗。
“都改成收费停车了？”
看到电子收费停车门岗，是取卡过杆，林磊弄着烟斗的同时笑道。
然而，随着吉普车开得深一些，因为车上装了电子感应器，甚至没有用开车的杜冰示意，门岗的车杆就已经自动抬起。
“这么早人就这么多？看来有不少上班的医护人员啊！”发现一些人匆匆进入医院大门，车也是一个接一个，林磊脸上笑着赞叹道。
“冰城锦绣一院正式的医护人员，再加上行政和后勤的，那可是八百多人呢，这还没算锦绣物业的，临时的就更不用说了。”常莎对林磊解释道。
刚刚进入医院大门，不太远的十二层大型门诊急诊楼，就已经大气屹立在视线之中。
“这楼在一面看着，可真是长，单单是大厅就开了两个，一个门诊大厅，一个急诊大厅吗？”林磊点着烟斗，观察着大型门诊急诊楼道。
“冰城锦绣一院的这座楼，可是咱们市一座非常有名的建筑，高校的教学楼有些就挺大，可是跟这座完全没法比。”常莎笑着简单回应道。
“嘀！嘀！嘀~~~”
一大早上还没到上班点，医院就已经是非常忙碌，后面的车紧着按喇叭，安管员也在广阔院内的前车场调动车辆。
“这车也不少啊，看起来医院的医护人员，收入都挺不错，还有点儿好车呢，这个时候哪个单位能说车这么多？以前干休所停车的数量，跟这边一比都是小巫见大巫了。”林磊笑着打开车门下来，抽了口烟斗道。
“老板还没去地下停车场呢，一院这边各个地下停车场，都是升降器停车，一层一层的，至少在咱们这边来说，还是挺高档的，而且锦绣物业集团在这个医院的利润也有不少，去年报上来，光是冰城锦绣一院，就给物业集团结了两千多万，这其中安管和保洁是一块，还有后勤的洗衣房、燃气供热厂，锦绣物业集团不只是做大块服务，还做细节服务……”常莎没等说完，一名穿着大皮靴与安管服的青年就已经过来。
“你们的车动弹动弹，怎么甘在这儿指挥不走呢，别占医院门前的地方。”大个年轻安管员语气不太好道。
“我们动弹上哪儿去啊？”
林磊皱了皱眉头，想起了前两天卖烧烤的事。
“没看医护人员上班都着急，没地方停吗？都画了禁停线你们瞅不着？往里开，车停这儿给你锁上了啊。”年轻安管员没好气言语，完全不在乎林磊几人是不是乘坐的好车。
“我发现你们这帮保安，现在怎么都这么牛壁呢，楼前就得医护人员停车是不是？作为医院不得为患者服务，为患者行方便吗？这要是有病的患者，得在楼前面下车，你让人走？说是楼前面画了禁停线，这两个车是怎么回事？”林磊略微恼火到后来，甚至都笑了，对着一辆丰田吉普和一辆奥迪车示意。
“那是院长和书记的车，你们能比？”年轻安管员露出不屑之色，当真是对林肯吉普不惧。
“见过店大欺客的，牛壁成这样谁也不行的，这可真是少见，你一个保安哪儿来的信心呢，谁给你这么大胆儿呀，这好好的家业，不是要败在你们手里吗？安排个院书记的职位，就是要监督院长和医院的工作，特权都特权到一起了，给物业集团打电话，把管事的都叫来，就让他们站在这儿等着。”林磊叹了口气之后，脸色略沉对常莎安排道。
“医院的保安有一个算一个，也让他们到这儿集合。”就在常莎露出惊色，感觉因为一个保安要坏事的时候，林磊继续对她道。
“你别瞅我，就你这货色，我都不愿意打你，不是要锁车吗？来，你去拿东西把我的车锁上，这要是换成把别人车锁上，那可真是傻眼呢，也不知道找谁，求你们得跟求爷爷似的吧？没事，我不怕，正好我不着急走。”林磊笑着对不是好眼神的年轻安管员道。
“老板，杨芊总裁的电话打通了……”常莎将直板手机递给了林磊。
“我不管你在哪儿，下午四点之前我要是在冰城锦绣一院的楼前看不到你，物业集团的总裁你就不用干了，还有，把冰城物业这边的负责人，全给我召唤到医院门前集合，一个小时之内都得给我到位。”林磊根本就不听电话那边人的解释，生硬言语道。
“没事，你继续锁车，我现在没心思也没时间搭理你。”林磊撂下电话，对有些意识到不妙的年轻保安道。
“走吧，一起进医院看看。”
对于杜冰和方玉芬也从车中下来，林磊召唤一声三女就往医院里走。
出于对林磊的了解，感觉到他已经发火，常莎根本就不敢劝，生怕挨上一嘴巴。
“这急诊通道还不错，门要是打开也挺敞亮。”林磊上了几级台阶，看到小坡边上一排都是双开的大玻璃门，笑着对三女道。
“急诊通道的大门同门诊那边还不一样，门诊是旋转门带开两边的侧门，这边得走救护车担架，所以都得设双开的门。”常莎对林磊解释道。
进入急诊大厅，看到一名安管员站里面的门边上，林磊不由向大厅中的急诊导诊台看了一眼。
“这早上人这么多，急诊这边不设导诊的护士吗？还有，都在这儿排队打卡考勤，这就是一个电子卡，谁拿着打都行，人事科也没个人看着，一个人打两个卡，一个人打三个卡，这不是形同虚设吗？”林磊转头看着排队打卡的医护人员，稍稍叹了口气道。
“要不要把院长找下来？”
常莎征询着林磊的意见，感觉家大业大确实是有疏漏。
“先别找了，这边和门诊大厅是连着的，咱们先去门诊大厅看看，回头去办公楼。”林磊看着一大早上班的医护人员，还有着紧迫之意，语气这才松动了一些。
“地砖和墙砖挺好，看着亮堂，灯一晃油汪汪的，急诊这边是直梯，门诊那边上楼则是有滚梯，一层这边主要就是急诊部、ct室，一部分的挂号、收款、药局，体检部则是在门诊大厅一楼那边，二到六层则是各科室的门诊和检验科、彩超、心电、腔镜室，连带着一部分收款的窗口，到了六层往上，是各科室的门诊病房，急诊床位也占了一部分。”常莎走在极为宽阔的走廊过道上，对林磊解释道。
“这一楼还有个大超市呢，医院现在有没有对外承包？”一走一过，看到右手边颇为大的超市，一大早生意就不错，林磊笑着询问道。
“几乎没有对外承包，装修干活锦绣自己有装饰公司，超市是商贸集团的，物业也都是咱们自己的，医院的食堂是锦绣大酒店的，就包括手术器具的消毒，咱们院内都有统一的科室，各个集团的关联交易倒是有一些，至于医疗器械和药品这一块，锦绣医疗集团都在自己搞，全是内部明码标价，下一步医疗集团就开始做锦绣药店了，主要就是便民的医药批发和零售，这种店计划是做十万家，数量都远远超过锦绣生鲜。”常莎觉得医疗和药品的生意，可能是最赚钱的。
第八百零五章 企业文化
“不是那么容易的，医药连锁发展的那么多，没有一个好的管理体制，很难想象怎么能管理过来十多万家的药店。”林磊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了门诊大厅。
“医疗集团说发展连锁药店，主要还是做渠道，关玉娇董事长的意思，好像是要走锦绣电器和商业广场的路子，利用线下的发展，带动医药电商平台的推广，至于管理方面，目前还在进行探索。”常莎说的，倒也不是太过勉强。
“早上七点四十五，就开始排大长队，看起来医院的买卖确实不错，之前我还心思，这急诊和门诊的综合楼干了十二层，能不能有些大呢，现在顶上的病床都能住满吗？”林磊脸上多少露出了笑意。
“眼下冰城的锦绣一院，可是咱们这边最大的三级甲等综合医院，甚至已经赶超了医大附属，无论是设备，还是医护人力都是全面占优，有很多科室更是达到了尖端的行列，心外、普外、胸外、脑外、泌尿外，尤其是心脏移植，开颅手术，以及泌尿系的微创，在咱们省都是首屈一指。”杜冰对林磊介绍道。
“也就是两年时间，没想到竟然能发展的这么好！”林磊感慨着笑道。
“关键是底子打得好，医疗基础是真下血本投钱，挖人也是相当狠，都是一挖挖一个科室团队，省里有名的外科专家，以及骨干医师咱们这边多了，全是各个医院的大拿，论工作环境和待遇，锦绣医院肯定是要比公立医院还好，而且还比公立医院正规。”常莎趁机给林磊报着好的方面。
“这倒也是，这么大的家业，这么大的买卖，不可能没有一丝的疏漏，但是不管现在取得了什么成就，还是要提高管理，不能因此就满足了，正是因为不断追求发展，不断追求提高，才有了今天的锦绣系。”林磊平淡言语道。
“快点儿，院长带队在这边查房呢……”就在林磊琢磨着，去办公楼看看之际，门诊大厅二楼的一名护士，尽量压低声音对一名刚来上班的男子医生喊道。
“到几楼了？”
男子一边在滚梯上呼呼跑，一边对女护士询问道。
“好像是三楼神经内门诊呢，各科室老大也跟了不少。”女护士显得很是着急，似乎生怕被抓住。
“上不上去？”
常莎征询着林磊的意见，显然是通过护士的低声召唤，得知了院领导的动向。
“不上去了，搞不齐一会儿都得下来，走吧，咱们回急诊大厅，车在急诊外面呢。”林磊刚刚本想乘滚梯上楼看看，现在反而没有了上去的兴趣。
“这冰城锦绣医院的三百五十亩地，除了十二层的急诊门诊综合楼，还有十座十五层的专科楼，以及一座科研楼、一座教学楼和一座办公楼，后勤、食堂、变电所什么的另算，要是走路的话，可是有的走，开车还能好一些。”常莎对林磊笑道。
“大医院不都这样吗？不过我记得以前设计的时候，说是八座专科楼，现在又加两座？”林磊抽了口烟斗道。
“各个科室太多，楼少了放不下，冰城有些三甲医院的全院效益，都没有这边一个科室强，且不说医疗设备，冰城锦绣一院的院内网络操作系统，都是全省乃至全国最好的。”常莎对于医院还是相当推崇的。
“这各个科室的老大，瞧着真是挺屁的，刚才你们看到门诊收款窗口那里头，有个中年人背个手，一走一过看着收款，那帮收款员都不敢抬头，溜溜的干。”林磊咧嘴笑语道。
“各科大主任确实厉害，这么大个医院，得多有权呢，医院这地方比部队还要讲资历！”常莎摇了摇头苦笑道。
“这医院要是人一多，上个班也特么跟打仗似的，就是钱和社会地位支着，一心一意为患者服务的医生，十个里头能有几个。”林磊玩味笑语道。
“老板，在经济和社会地位没有压力的情况下，不求回报的医生也有不少，有钱人看不起没钱人，是因为彼此所处的环境，造成了心态的不同，穷人要是一旦富起来，那你就看吧，多数都跟好几代没见过钱似的，猛搂，拿钱当一出，让人瞧不起，但是从小在优越条件下长大的人，大多数都是抱着馈赠的心态，这医院就像是一个小社会一样，各人的姿态也是分很多层次的。”常莎并没有同意林磊的观点。
“同人不同命，人不论到哪里，都是分三六九等的，尤其是医生这个职业，一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庭，或者比较富裕的家庭能培养出来的，家庭的环境和教育的因素，很大程度决定着一个人的气质，但这也不是绝对的，而且即便心态上有所不同，不会有人嫌钱扎手，就算家庭境况较好，也不是亿万富翁，少有人会对钱是无所谓的态度。”杜冰笑道后来，看了一眼林磊。
就在这一来一回的功夫，林磊已经看到急诊大厅之中，科室主任将医生和护士集合，布置工作的安排，站在后面的实习医生和护士，都上不去前。
“这都是急诊的人吗？连带实习医生和护士，得造三十来个！”看着医生和护士的服装内衬略有不同，林磊结合站队能够感受到明显的阶级。
“新来的十个实习医生，简直是一堆屎一样，医科大学有人上了四年，有人上了五年，你们都上哪去了，来急诊实习，竟然还有人掌握不了气切和胸腹腔引流，你们是想要患者的命吗？咱们医院不是混日子的地方，觉得开开药，能做简单的伤口缝合，就可以在急诊科立足了？但凡事送到咱们医院急诊的重症危症患者，那都是跟时间赛跑，往往半分钟乃至几秒钟，就可能决定患者的生死，我看你们一个个的不像医生，而是杀手，见到重病患腿肚子都直转筋，患者都没你们恐惧，你们还好意思在医院晃吗？”急诊科的中年男子主任，在急诊大厅嗷嗷对三十来个人咆哮。
“主任，急救中心送来一名患者，需要进行接诊，初步判定为心梗……”一名护士站的值班护士跑出来，对中年主任道。
“看，都看你们玛勒戈壁，急诊科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儿哄你们，一个星期，不行的赶紧给我打包滚蛋，在这里，你们不是人，得和机器一样精准，把所有患者都当成你们爸妈，尽全力抢救生命是你们的职责，小到缝合清创，大到心肺复苏和深静脉穿刺，都是细节决定成败，如果没有时刻抱着抢救病患的准备和意识，你们别说不适合当急诊科医生，即便是当其它科室的医生你们也是不行……”中年主任拉拉着脸，好像别人欠了八万账似的。
“这家伙儿挺厉害啊。”
对于中年主任在急诊大厅对众多医护人员训戒，引得一些患者和家属围观，林磊吧嗒吧嗒嘴小声感慨道。
“听说有不少科室早上都会给医护人员拉出来，工作上的毛病，直接就当面喷，这也算是锦绣医院的一个传统了！”常莎小声对林磊道。
“确实是挺少见。”
看到一名主治医生带着两个实习医生和两个护士往大门外跑，而急诊科剩下的人也各自快速行动起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林磊不由面色抽搐笑道。
“这也算是锦绣系打下的企业文化根基，老板本来就脾气不好，也是呜嗷的。”杜冰小声笑语道。
“一个保安的事，确实不至于大动干戈，不过看他那样，这特么都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成自然了，且不说医疗也是服务行业，这要是都这样的，锦绣的招牌还要不要了？牛壁可以，整到自身气质上，保安咔咔的，一个个板正的，提供良好的服务，没人会小瞧，礼貌待人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服务什么都不是，玩强硬的一个顶俩，要干啥，这是来医院还是来政府了？以前龙宫浴场因为啥出事，不就是牛壁大劲儿了吗，纯粹就是惯的……”林磊笑到后来，火气又开始呼呼的冒。
“看样子是真得到信儿了！”
发现医院一众领导从门诊那边焦急往急诊赶，常莎苦笑着言语道。
“大老板……”
中年人卜曜华虽然是冰城锦绣一院的院长，在医院中前呼后拥的，但是发现林磊之后，双腿却是发僵，显然是以前被收拾的不轻。
“来的挺早，听说你查房去了，天天查吗？”林磊对中年院长笑问道。
“不能说是天天，但多数时间都会查一查。”卜曜华咽了口唾液，小声回应道。
“还像那么点儿事，别总在办公室呆着，多走走看看，有什么情况及时处理，这医院虽然大，但毕竟不用走出这么个大范围，眼里头装点儿事，今天我没走多少地方，三个问题，打卡器不行，也没有人事的看着，一个人打好几个卡，正点儿上下班都保证不了，就更不要说平时了，这白天医生一出溜，不得跑到别的地方手术去啊，另外楼前面的车场，车太多，医院名号没打响的时候，医护人员车都挺前面，聚聚人气倒是可以，现在让职工的车把车场占领了，患者的车往哪儿摆？我的车算是借点儿光，停到院长和书记的车旁边了，第三件事，这么大个医院，一早上这么忙，来的时候没导诊，我要是不带俩人都走不明白，别说是患者了，怎么的，天冷出不去人呢，还是嫌累在里面站不住啊？”林磊盯着中年院长所说的话，让其心脏都直哆嗦。
“虽说是当作公立医院来做，但你不要忘了，这是民营医院，这都是什么鬼服务啊，哪天有时间去看看小型的民营医院，一见到患者嘘寒问暖，就差搀着你，我倒不用你们那么做作，但最起码的服务，贴心服务还是得有的，医疗价格要以公立医院的标准来，但不能说不乱收费不宰患者，服务就没有了，这个医院能走到这一步，被患者认可，靠的是什么你心里得有数，我们就是要在价格上，在医疗手段上为患者着想，头疼脑热病不严重的还行，这要是重病患，不只是患者，放眼看看这一个个家属，都挺可怜的，医护是一个让人羡慕的职业，但你不能真把自己当大爷了，正常情况下，不能允许店大欺客的事情发生。”林磊抹搭着眼皮，说得中年院长都有些不敢抬头。
“当然，有那医闹臭无赖的另当别论，首先你们要切身为患者考虑，尤其是在医保还算不上普及，看病难的情况下，作为医生，要想患者所想，家里经济窘迫的，推荐一些便宜又好用的药，富的，就是要保命的，最高档次的治疗方案咱们也能上，小到几万块钱的进口药，大到复杂的手术，别的医院没有的，咱们就有，医院主要就是提高重症生存几率，这就是好医院与次医院的区别，普通的三甲医院别说是复杂高端的手术，它有那几万块钱一支的药吗？之所以说这些，是要你们尽可能考虑到患者的感受，满足不同境况患者的不同需要，这才是医院比较理想的追求，看现在这个态势，做得还算是不错，但是还可以更好。”林磊看着急诊大门络绎不绝的患者，话语这才松动了一些。
第八百零六章 整治
“毕竟普通百姓，才是占医院病号群体最多的。”急诊大厅之中，中年院长小声对林磊附和道。
“抛开急诊和门诊综合楼的患者，各个专科楼住院处的在院患者总量，现在能达到多少？”林磊对卜曜华询问道。
“患者出出住住的，所以在院患者的数值变化不太大，平均在两千四百多个一线，目前锦绣冰城一院这边的净利润，每个月大概在八千万左右，一年差不得可以为集团上交近九个亿的利润。”卜曜华颇有自信道。
“两千四百个患者可真是不少，再加上门诊和急诊这边的就更多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净利润能有多少？”林磊思量着询问道。
“那边每年大概在四个亿左右，国家卫生部年年是给那边下任务的，必须得上交多少钱，达到了就什么事都没有，够不了任务指标就得掂量掂量，不过医大一的实际利润，可能要稍微多一些。”卜曜华大致上给出了一个数字。
“看起来医院还是挺挣钱的，冰城锦绣一院的投资额，也就十多个亿，干个一年两年的不但能回本，还能有很大一部分富余，行业景气度是一方面，但能有现在的好情况，却也离不开经营和管理。”林磊抽了口烟斗道。
“如果是以前的红十字总院，患者极限可能也就能达到二百多个，现在的冰城锦绣一院，可是这边最大的综合性三甲医院，这要是搁到从前，想都不敢想，全靠大老板投下巨资，以及锦绣系的各方面支持。”中年院长有着不敢邀功的意思。
“路还长，你这个院长可不能松懈，你要记住，一个能够经受住时间考验的企业，必定是建立在精细管理和完善治理结构的基础之上。”林磊脸上露出的笑容，对于中年院长还是有着认可的。
“咱们现在的十座专科楼，都已经有了明显的进境。”卜曜华征询着林磊的意见。
“那就坐车转转，要不然这医院太大，走不起。”林磊难得来一趟医院，点了点头道。
“去不去急诊部看看？现在急诊科这边相当的大，设备也极为先进，倒是能拿得出手了。”中年院长对远处的急诊科主任示意，流露出不小的信心。
“细的就不看了，这么大个医院，若什么都得看个仔细，只怕十天半个月都了解不完。”林磊笑着拒绝，倒是让卜曜华的心神微微一松。
尽管同林磊接触的不是很多，但卜曜华却知道他对于实体商业的经营，极为的有能力，真若是细抠起来，只怕免不了要挨喷。
“这急诊部如此大，是一个科室还是两个科室？”林磊临出大门的在意，让中年院长微微一震。
“目前为止才还是一个科室……”
中年院长隐隐明白了林磊的意思，给出了没底气的回应。
“急诊大主任倒是挺对我的脾气，不过这么大一个医院的急诊科，只设一个科室压力还是有些大，看情况再安排一个科室吧，找个医风医德和专业水平齐备的人分开带领，如果没有这样的人，宁可不开科室，你给我记住了，各科室的老大，必须具备我所说的三个标准，一个不将心思放在治病救人上的医生，就算是名气再大专业再强，也已经开始在走下坡路了。”林磊瞥了略微靠后跟着的中年院长一眼。
“关于老板所说的三点，我会着重作为考察医院中层干部的标准。”卜曜华正色回应道。
“挺好，我喜欢这样的说法，咱们医院虽然是民营的，可是同公立医院却没什么区别，对了，是谁告诉你我来医院的？”林磊笑到后来，话锋突然一转问道。
“物业集团的杨芊大总亲自打电话，说大老板来医院了，要做好接待。”卜曜华紧张的是，也就杨芊打电话才能说得过去。
“我跟着坐你车吧。”
林磊向着门诊楼前禁停线上的吉普车看了一眼，至于旁边的奥迪轿车，倒是有些像干休所出来的风格。
“对不起，老板，早上过来着急查房，就把车停这儿了，等到下午我就让后勤发公告，急诊和门诊楼前面的职工车辆，明天全停到地库去，给患者的车倒地方。”中年院长连忙认错道。
“跟着不着急有关系吗？你和书记应该都有司机吧，而且医院后边也建了车库，作为领导得把车放后面去，往这儿一停这不是穷显吗？”林磊毫不客气对中年人道。
“知道了，以后我一定注意。”
卜曜华再不敢解释什么，应承着连连点头。
“这医院我即便没细转，问题也还是不少，之所以安排一个书记的职务，就是监督你这个院长，反应医院问题的，既然有问题，那就得追究，书记是没反应，还是有谁没及时处理？在我看来，抓不到你这个院长的毛病，那就是书记失职了，得查一查才行。”林磊拍了拍同样在禁停区域的奥迪车头，说出的话让卜曜华为之发寒。
在锦绣投资公司刚刚接手省红十字总院的时候，因为一些遗留问题，卜曜华差点没有被送进局子，最后还是给林磊跪下求情做出诸多保证，才免去了一劫。
“要查院书记吗？”
作为林磊的秘书，常莎心中暗暗感叹的同时，还是用小本记了下来。
卜曜华虽说没有什么事，看着常莎和一众快速赶来站了两排的物业集团小管，也是不免发紧。
“快点儿。”
一名物业集团的妇人，看着陆续被找来的安管员，连忙着急催促道。
“向右看~~~齐！”
安管队长拉长了音，已经在急诊楼门前集合整队，还没有入队的安管员则是加快速度跑动。
不只是物业集团的一众主管，就连从急诊楼门前跟出来的各科室大主任，都意识到出事了。
“算起来真是有挺长时间没理会锦绣系的事了，以前的一些老人，也成长起来了，记得名城水疗没关门的时候，我在安管员里面带走了几个素质不错的，看样子现在也是物业集团的主管了。”林磊拿着烟斗抽了一口，已然在物业集团冰城管理层中的前排，看到了不算陌生的一男一女。
“大老板……”
穿着西装的男子，面对林磊不由咽了口唾液。
出于对锦绣系的了解，站着极为板正的男子，非常清楚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纵横黑白两道的狠人。
“现在是什么职位了？”
林磊对大个很有型的西装男子笑问，带给人好奇之意。
“冰城物业分部的总经理。”
西装男子面对林磊极为发怵，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废物啊，真是不知道你这个总经理是怎么当的，安管员出身，现在你当家，就让安管员做主了吗？物业公司靠的是服务，而不是嚣张跋扈，既然你管不好，就下来吧，做些你能干好的事情。”林磊看着西装男子略有失望之色，沉声叹语道。
对于林磊没有动手打人，西装男子已然是有些出乎预料，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挨上两撇子的准备。
“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一定严加管理，保证不再犯类似的错误。”西装男子也不管事情能不能跟他扯上关系，连忙对林磊认错。
“嘭~~~”
随着林磊站在西装男子面前，看了他没多久，就突然一记摆拳打在了他脸上，闷响声还没等散去，男子就被重重打了个跟头。
“老板，我错了。”
西装男子被一拳打得，只觉得**子直晃荡，但还是迷糊着连忙起身立正，对林磊大声认错道。
“刚才那一拳是打你心里没数，在其位不谋其事。”林磊拉拉着脸言语，好似没有情感一样，一拳再度摆在西装男子另一边脸上。
“老板，我错了……”
倒地的西装男子几乎是第一时间摇晃着艰难起身，明显是已经迷糊了，可还是想要立正大声认错。
“这一拳打你们物业店大欺客，不是横吗？我就动一动你们这最横的老大，再惯着你们，锦绣系这偌大的家业，就得败在你们手里，冰城物业的乱象，估计只是冰山一角，告诉各个集团公司去清月集团取调查评价报告书，自查整顿各个集团内部和外部的问题，杨芊做为物业集团总裁就算抓到她倒霉，暂时降为副总，工资减半，锁定其所有应得福利待遇，对外进行管理失职通报，另外再给物业集团招一名新的副总裁，半年之后若是物业集团的服务还没有好转，直接将杨芊开出物业集团，今天下午来了，就让她在这儿罚站，站不住的话，跪也给我跪到明天早上，我让你们横，真是得好好治治你们。”在西装男子鼻孔窜血，都有些站不住脚之际，林磊嘴角上翘的笑容，隐隐露出一抹邪意。
急诊楼门前，对于林磊的说法，不论是医院的中层领导，还是物业集团负责冰城事务的一众主管，都不由暗暗发寒。
“这可真是狠！”
很多人都没想到，看似人高马大的西装男子，竟然挨不住林磊的两拳。
“走吧，开车去各个专科楼看看。”林磊对中年院长卜曜华看了一眼，示意让他亲自开车。
第八百零七章 部分明朗
“一号住院楼是心内，分为两个科室，主要是治疗冠心病、心律不齐、心梗、心绞痛一些病症，冠脉支架也是心内一个比较好的强项。”丰田吉普车行驶在广阔医院之中，卜曜华向有着一号标识牌的十五层楼指了指。
医院的水泥路还算宽阔，车辆并排行驶完全没有问题，水泥路边上的绿化带，种了一些丁香树与沙果树，草地还有青翠的颜色。
“二号住院楼是呼吸，也分为两个科室，支气管炎、肺炎、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的患者比较多，尤其是一到换季的时候，不但呼吸科患者哄哄的，整个医院都是买卖好的时候，记得02到03年**爆发的时候，咱们医院正是靠着呼吸科打响的名号，科室拥有单独的住院楼，是很多医院都不具备的。”卜曜华又开了一段，对二号楼示意道。
“前两年**确实闹得挺严重。”
坐在副驾驶位的林磊，抽了口烟斗点头道。
“三号住院楼是消化，也是分为消化科和内分泌两个科室，消化科主要是治疗消化道出血、肠息肉、食管癌、胃癌、肝癌、结肠大肠癌、胰腺癌、肝癌等病症，所以手术比较多一些，内分泌科则是治疗胃炎、反流性食管炎、消化性溃疡，肠结核、溃疡性结肠炎、克罗恩病、慢性肝炎、酒精性肝病、肝硬化、胆囊炎、糖尿病，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富贵病也越来越多，如果说两个科室比效益的话，还真是说不好孰优孰劣。”卜曜华笑着对林磊道。
“内分泌应该还是以糖尿病和胰腺炎为主，不过两个科室的手术量不成比例，也确实是个问题，关于内分泌接重病患和手术量的问题，还是不能有太大偏坠，这样更加有利于医院的管理调配，以及对医生的培养。”林磊思量着言语道。
“回去我会做出调整的，四号楼主要是神经内，也是两个科室，轻度脑梗、腔梗、脑出血患者，多是在这个楼中，重的则是得挪去五号楼的脑外，至于葛淋巴综合征、渐冻症、重症肌无力、周期性麻痹、急性脊髓炎、脊髓压迫症、帕金森病、癫痫这些比较严重的病，也归神经内的住院处管，稍轻一些的三叉神经痛、面神经炎、多发性神经炎、偏头痛的患者也不少。”卜曜华的笑容颇为无良，好像是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有病似的。
“没有神经外科吗？”
林磊笑了笑，旋即对卜曜华问道。
“同脑外在一起，都在五号楼，神经外科主治的，是由外伤导致的脑部、脊髓等神经系统的疾病，比如说车祸致脑部外伤，或脑部有肿瘤压迫需手术治疗等，而五号楼还有icu重症监护病房，但凡是到脑外的病，那就是比较重了。”中年院长开车并不是很快，也点着一根烟。
“各个住院楼都能满吗？这么一搞，十座十五层的专科楼，似乎也不太多啊！”林磊抹搭着双眼道。
“几乎是都满吧，各个科室的效益都挺好，加床的情况正经不少，有时候住不下就得整到走廊上。”卜曜华颇有信心道。
“六号楼就是心外和胸外科了，心外主要是治疗先天性心脏病、心瓣膜疾病，以及动脉瘤，心脏移植现在也很有名气了，实力是一方面，宣传也很重要，至于胸外则是食管癌、肺癌、支气管癌和一些肿瘤的手术，这座楼也是安排了好些个重症监护室。”卜曜华有着不会让林磊白花钱投入的意思。
“七号楼则是两个骨科和烧伤科，这个楼的意外患者，稍微多一些，治疗的评价也很高。”在林磊不细走各个专科楼的情况下，卜曜华只能大致对他介绍。
“药品和耗材也是好东西吧，治疗费用会不会偏高？”林磊靠在车座上，嘴角上翘笑问。
“咱们医院的治疗费用，上得去也下得来，好的治疗方案医生会提，但患者家属若是没有支付能力，咱们也不会强行推荐，反而会考虑到承受能力，介绍一些经济实惠的治疗手段，医院的方针，就是要照顾经济能力较弱的患者家庭，绝对不会允许瞧不起人给脸子的情况。”卜曜华说得极为坚决。
“既然各科室用这么好的专科楼，就不能输于那些专科小医院，一定要爱护自己的口碑，对于院内那些不上道的内部问题，绝对不能姑息，抓到一个就公示出去一个，让患者也看看我们是不是要做为人民服务的医院，增加病患回访，注意投诉和反馈，现在医院有做医疗志愿的事情吗？”林磊一脸严肃，让卜曜华意识到，刚刚收拾物业集团的主管，就是在杀鸡儆猴。
“医疗下乡，还有免费出诊偶尔会做，老板说的我一定重视起来。”卜曜华深吸一口气之后，郑重表态道。
“八号楼则是妇产和儿内儿外，这个儿外科多是治疗一些先天性残缺，比如说兔唇、尿道下裂，内脏和骨关节的问题，都比较常见，也是动用基金最多的一个科室。”卜曜华开车在近四百亩占地极为广阔的医院转了一会儿，继续对林磊介绍道。
单是看着各个专科楼外面的停车数量，林磊就能意识到住院部的买卖有多好。
“九号楼则是泌尿系的住院部，也是分为泌尿外和肾内两个科室，血液透析也在这边，咱们的泌尿科，在省里也是非常有名的，尤其是对于前列腺疾病、膀胱癌、肾结石，以及尿道结石的治疗，效果非常的好。”卜曜华这个做院长的都不由感叹，医院当真是家大业大。
“十号楼是什么？”
林磊觉得这么搞的话，十座专科楼必定是不够。
“十号楼就是普通外科了，包括眼科、口腔科在内的一些科室，在门诊楼和科研楼安排了一些，我们打算再起四座专科楼，主要是弄一个老年病科，将疼痛康复科也放在老年病专科楼，另外两座则是酌情安排一下，尤其是眼科和口腔科，现在都是人满为患，耳鼻喉科也是个综合科室，还得发展发展，再者还得安排一个社区医院，目前的科研楼和办公楼也是给一些小科室让道。”卜曜华趁机对林磊提着要求。
“还有地方吗？现在看起来布局倒是不错，如果再挤的话，恐怕要影响到医院的环境，另外我也担心你光顾着扩张，而放松治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林磊深沉言语道。
“当初地产集团害怕医院再发展，在锦绣医疗集团的大多数医院边上，都囤了地皮，现在多是没有开发，其它医院有要回来的先例，不过得经过地产集团审核才行，冰城锦绣一院，地产集团也是通过拆迁在边上占了五十亩地。”卜曜华想打地产集团的主意。
“看样子地产集团还是有些先见之明的，那你就通过正当途径报吧，反正土地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用到正地方。”待到卜曜华将车开到医院后勤所在，林磊示意他将车停下。
“老板放心，我一定紧抓医院内部管理，将医院的服务和口碑放在首位。”卜曜华对于林磊给了口子，不由有些兴奋。
“这么大的医院，医疗事故也不能少了，现在能有多少起了，把那些压下去的也算在其中。”林磊向五个连在一起的大车库看了看，又将目光放在了后勤的十五层办公楼上。
“有三起，不过我认为，面对医疗事故这样的事情，医院是不应该回避的，该是医院的责任我们绝不会推辞，如果不是医院的责任也不能怕闹，说起来医疗事故，咱们医院的科研楼有鉴定中心，核医学科也在那边，甲状腺检验什么的，也能分流一些。”卜曜华平静回应道。
“很好，对于一些问题，医院得明朗化才行，要建立网站和公示牌，有问题不要掖着藏着，就是要让患者感觉到，我们敢于直面问题，对了，这五个大车库中都有车吗？”林磊示意中年院长要有担当。
“医院还是有些车的，目前是五个大巴接送通勤，而且一些非住院患者的血液透析，也是得车接车送，后勤什么的，同样需要一些车的，这一大片车库，都不怎么够！”卜曜华当家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方面的艰难。
“医护人员这么多，真是得弄些通勤车，否则都特么开小车，这医院也就不用给患者停车留地方了。”林磊叹了口气道。
“这很多人还说，冰城锦绣一院一到上班下班，光车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行我心思再购买两个大巴，发动医护人员多坐通勤上下班。”卜曜华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医院这么大，患者去食堂方便吗？”
林磊的询问，明显是更加注重患者的感受。
“肯定是不方便，本来心思在各个楼的负一层，都安排食堂的，不过在医疗楼中都配食堂，却不像回事儿，后来锦绣大酒店为了给医院支撑，则是弄了十二辆大型野外餐车，到了饭点儿就开到各个楼门前了，送餐车是不让进楼的，咱们医院的理石砖油亮油亮的，天天若是可劲儿秃噜，那就白瞎了，好东西就得精心养护才行，这些楼的内部装修很高端大气，即便再过个十多年，那也是丝毫不过时。”卜曜华的笑容显得很小气。
“行啊，锦绣大酒店光是卖饭，一个月也是不少挣，置些家伙事儿，毕竟还有物在，今天就转到这儿吧。”林磊笑到后来，有着感慨之意。
第八百零八章 走兵
北方十一月下旬的天气，已经有了冷意。
“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沈市火车站前，一些穿着陆军作训服，胸带大红花的入伍新兵，已然是在一名老兵的口号声中，被带领过来。
“向左转~~~”
老兵的口令声拉得颇长，眼看着一众新兵邋邋遢遢的样子，连多余的口令都省了，直接转身向一名两杠二的军官敬礼。
“副参谋长同志，沈市入伍新兵应到三十二人，实到三十二人，现等待蹬车，请指示。”老兵的声音，就好像从嗓子眼中推出的一样，声音拔得有些变调。
“王海，你讲一下吧。”
两毛二的副参谋长，看着一众入伍新兵冻得嘶嘶哈哈的样子，也没什么讲话的兴趣，直接对一名一毛二的军官道。
只见戴着大檐帽，穿着冬常服，身体形态很好的军官，跑步到队伍前的姿势、动作极为标准到位，尤其是转身鞋跟靠在一起的啪响声，更是让人听着利索。
“艹，木头跟的皮鞋吗？挺屁啊！”
三十二名入伍新兵之中，一名双眼透着油滑感的男子，在心中暗暗笑叹道。
“都给我站好了。”
一毛二的男军官，突然对一众入伍新兵哏嗒了一声。
“站没个站相，惯的你们，自从穿上军服的那一刻起，你们就不是地方的老百姓了，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本事，从现在起，都给我老实儿的。”一毛二军官的咆哮，显得颇为吓人，丝毫没有留情面的意思。
“等会儿火车来了，上车之后要尽量保持安静，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军人形象，不要让老百姓看笑话，也别让我收拾你们，现在如果被遣返回去，将会是你们一生的污点。”军官继续对一众入伍新兵道。
“如果用土话说得简单一点，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呗。”入伍新兵之中，透着油滑之感的男子，在心中暗笑真是蠢死了。
这名男子正是选择了当兵的林磊，只不过因为吉省延城自治州的独立团，没有在冰城招兵，所以他则是通过关系，占了沈市一个招兵的名额，在沈市这边走兵，可以说，在走的时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关系户。
“嗡~~~”
远远听到火车入站的声音，拖着部队行李箱的林磊，知道这是要踏上他所选择的旅程了。
部队是一个什么样子，这在林磊的认知中，并不是那么的准确，因为每个部队的环境不同，情况可能就会有很大变化。
摸了摸作训服兜里的烟盒，林磊不由吧嗒吧嗒嘴，在刚开始走兵的时候，就已经迷茫入伍是不是一个好选择了。
“去你玛壁的吧，不管那几吧事，就是该整整该弄弄。”站在队列之中的林磊，已经打定主意，上了火车就去厕所鼓一根烟。
其实从这一批队列所招新兵的岁数来看，林磊还算是年龄颇大的，大学都快毕业的他，已经是二十三岁，比起这批兵的平均年龄段，都要大三岁左右，更别说还有十七八岁数更小的。
“早知道考古专业那么蠢，高中毕业就来当兵了，这特么得晚三四年！”林磊左看右瞅，在心中暗暗嘀咕道。
“上车，第五第六车厢是咱们的。”
没容林磊想得太多，火车到站之后，一毛俩的干部，已经带领着队伍奔着车厢走。
都说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当一众新兵踏上火车的这一刻开始，各人心中也是五味陈杂，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关于部队的种种说法，这时就犹如大石一样压在众人的胸口，等待着这帮新兵的，至少对他们来说，是未知的命运。
“是不是特种部队啊，如果是厉害的部队，招兵不是都应该找些强悍的人吗？就像我这样的。”林磊其实心中也直打鼓，觉得这一批兵中，也没太多像样的。
拎着行李箱上了火车之后，林磊第一时间就打报告去厕所。
“啪~~~”
颇为强劲的放水声中，林磊将兜内的烟掏出来，拍了一根叼上用打火机点着。
虽然说林磊是个关系兵，不过入伍之前，却也着实被折腾的不轻，且不说一些产业得走走看看，曲婷、宋姝众女更是得打个招呼，逐个的安抚安抚，要不然这一消失就是两年，锦绣系都非得炸庙了不可。
以前抽根烟倒也没感觉什么，现在处于列车小厕所中的林磊，只觉得这一根烟的时间过得飞快，就好像时间不是自己的，身不由己了一般，回头还得面对那压抑的氛围。
“说是瞎几吧整能出省，上大学倒也算了，毕竟享受到了，可是这当兵的选择，似乎是不太正确呢，这特么不是自己找罪受吗？”林磊出了厕所之后，心中不免有些后悔，心思着现在若不去部队了，应该还来得及。
回到车厢，没看到带队的军官，林磊心情这才松动一些，至于带队的老兵，似乎大面上过得去也就行了的样子，倒也没像那个一毛俩军官那般不近人情。
“抽烟去了？”
六个人坐在两张面对面的座椅上，林磊回来一走一过，一名略胖的青年，就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儿。
“嗯，松了一道，看样子那两个军官，是不跟咱们挤吧了。”林磊点了点头，笑着对边上和对面的五名青年道。
“听说得坐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这老硬座挺难熬啊，到哪边不得大半夜了？”一名青年看到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不由小声嘀咕道。
“十多个小时是到站，部队也不能在火车站呢，估计还得转车，有得颠哒，一般部队都得在郊区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林磊也发表着感慨，带给人还算是容易亲近之意。
“烟给我整一根，我也上趟厕所。”
一名脸上有着疙瘩的青年，有些忍不住对林磊道。
“被抓到了可别说是我的。”
林磊从兜里将烟盒和火机一同掏出来，半开玩笑递给了疙瘩青年。
“软中华，好烟呢！”
疙瘩青年玩味一笑，接过烟和火连忙收了起来。
快到中午饭的时候，虽然说餐车那边安排了盒饭，不过很多入伍新兵还是将带的东西拿出来分享，一时之间，气氛也熟络了不少。
林磊的包里也带了一些熟食，不过却不是那么夸张，所聊的事，也无非就是老乡那些，猜到了入伍新兵抱团心态的他，则谎称家里是沈市的。
因为都在北方，口音也没有明显的区别，别人也就信以为真，将林磊当成了沈市入伍新兵看待。
对于这样的情况，林磊则是暗笑，自己可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如果进特种部队的话，在座的这些入伍新兵，恐怕不会相处太长的时间。
一路上火车咣铛咣铛的，因为入冬天短了的关系，火车外面的天色一见黑，有很多入伍新兵因为途中身体与心理疲惫，都是有着明显的萎靡，之前说着自己情况与对部队猜测的兴奋劲儿，也是消失不见，话语明显少了。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随着火车到站，入伍新兵纷纷拎着行李被带出火车站。
“不是吧！”
发现四辆扣着蓬的大解放，林磊已然意识到，这是要遭到整治了。
按说部队应该有大客车，这天也正是冻人的时候，坐大解放还不知道要颠哒多久，可是有够遭罪。
简单整队，不只是车来了，而且还多出来几个老兵和年轻干部，三十二名新兵，每车分了八个人，就赶鸭子一般被催促上去。
“今年这新兵蛋子不少啊，这一批还都是大城市招来的兵，看起来是有得操练了！”一名说话略带南方口音的三级士官，临上车之前笑语，好像是对来新兵很高兴的样子。
在林磊看来，对于老陆来说，三级士官绝对算得上是老炮了，如果是放在空海军，维修技术兵种比较多，三级士官和四级士官比较好签，不但算不上新鲜，而且还颇为常见。
“若是情况理想就干干，不行就去医院泡蘑菇吧。”林磊上了车，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暗暗在心中思量道。
跟林磊想象的差不多，四辆大解放的行程，起初还在市区有路灯，可是随着出了郊区越开越偏，从车里往外看，几乎就是漆黑一片，而且帆布篷子也不太顶事儿，冷得要命。
“这也太偏僻了吧！”
与林磊同车的一名新兵，有些忐忑言语道。
“有些部队在三四年前，都配轱辘有一人高的平头柴了，这还大解放呢，真是有够落后！”林磊从兜中掏出烟盒，用手捂着点着火机打着鼓了一口。
“你们有没有人弄？赶紧享受最后的食量吧，不然到了地方，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林磊看到同车的有两三个新兵犹豫，笑着对几人道。
从火车站出发，车足足开了一个半点儿，都已经快到半夜，才进了一个营区，看到了一些路灯。
“孩儿们，下车了……”
待到车辆停在一个院子外面，三级老炮的南方笑语口音，在车外面张罗起来，解放车挡箱板被打开，新兵连带背包，以及拿着的行李，已经开始往下边去。
“进入院子，会有老兵带着你们去临时住所，七个人一间房，你们是最后一批，在你们之前，已经有从蒙区和藏区接来的兵住下了，安排好房间之后，你们放下行李出来集合，炊事班已经安排好了面条，等会儿带你们吃一顿夜宵。”三级老炮笑得玩味且放松，却透露出了一定的信息。
对于三级老炮的说法，林磊不由暗笑，这大半夜的吃夜宵，还真是应了上车饺子下车面。
第八百零九章 调动
“一二一，一二一，踏步！”
半夜一片水泥平房的门口，老兵的口令声颇为清晰。
对于三十二名刚刚入伍的新兵而言，脚步声一阵下饺子过后，已经稀稀拉拉停了下来。
“谁让你们停下了，继续踏步。”
老兵虽然给出了说法，却没有再喊步点，只是笑看着一众新兵凌乱的继续原地踏步。
“饿不饿啊？饿的话就好好踏，直到踏齐了为止才能吃饭，这都半夜了，你们不会想踏到明天一早吧？”带队的三级老炮玩味笑语道。
“你玛的了！”
林磊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在队列里晃晃悠悠踏步，出工不出力。
“一二一，一二一……”
足足踏了十多分钟，直到众多新兵被凌乱的踏步互相影响，身体都不协调之际，老兵这才重新喊步点。
“这特么刚来，就开始下马威了。”
林磊能够意识到，新兵连的三个月，注定是非常难熬的。
“行了，停，看你们走个路，我都非常累。”三级老炮笑着对一众新兵道。
“前面的，带入食堂找地方坐，一桌八个人。”好一会儿，在入伍新兵队伍彻底消停下来的时候，三级老炮才示意进入饭堂。
各自找座位坐下之后，发现三级老炮没有安排打饭的意思，一众新兵自发坐好，没有人敢出声，这才让三级士官稍微露出了满意之色。
“部队的食堂不是你们家，吃饭也要有个吃饭样，要尽量保持安静才行，这些事情以后再教你们，现在一个桌一个桌打面条，桌上放了碗和筷子，吃多少打多少。”三级老炮透着怪腔笑道。
“呦，还真有傻着急的，让你吃了吗？”在一张桌打完面条之后，发现一名入伍新兵用筷子搅着面条，三级老炮忍不住笑道。
“站起来……”
就在一些打完面条的新兵，都将筷子放下之际，三级士官突然对一名青年咆哮道。
“没说开饭，谁让你动的筷子，怎么，吃个面条还得搅一搅吗？觉得没有你家做得好？”三级士官轻轻用手揪了揪青年的袖膀作训服，可是说话的声音却颇大。
“既然你那么着急，就顿顿看着别人吃怎么样，什么时候这些人吃完了，你再吃？”对于不敢出声的青年，三级老炮笑着询问道。
三十二名新兵，一桌一桌打完面条，纷纷坐好之后，三级老炮对青年哏嗒一声坐下，才环视四桌坐满了的新兵。
“五分钟的吃饭时间，喊停了不管能不能吃饱，都得立刻给我停下。”三级老炮不着急不着慌道。
“现在听我口令，开饭。”
对于一众新兵没有冒然动弹，老士官这才下达了吃饭的指令。
“玛壁的，吃顿饭什么时候这么不容易了！”林磊心中感慨暗骂，速度倒是很快，当先拿起大碗就往口中拨弄面条子。
“报告，再来一碗。”
没等三分钟，一碗温乎的面条下肚，林磊则是起身对三期老炮言语一嘴，立刻去拿水舀子，在大锅里又弄了一碗面条。
“几顿没吃了？乞丐也没你这么迅猛！”三级老炮嘴上虽开着玩笑，却对林磊的适应性颇为惊讶。
五分钟的时间，包括林磊在内，一众新兵中也只有三个人吃了两碗面条。
“停！”
老士官喊停的时候，向着一众新兵的饭碗查看，都是吃得颇为干净。
“还行，能吃就吃，如果遇到吃不上饭的时候，至少能储存点儿营养，部队每个人的伙食定费，容不得你们挑三拣四，现在个桌轮流去水池子把碗刷干净，到食堂外面集合准备带回。”三级老炮笑着对一众新兵言语道。
折腾到半夜一点多，林磊才被分到了一个双人床的下铺，解开背包绳睡下。
延城自治州的夜里颇为冷，不知是到了冬季，还是部队营区远离城市，两碗面条下肚，并没有让林磊感觉暖和一些。
因为房间中住了一个两年兵班长，深夜躺下之后，没有一个人再说话，刚来部队的纪律，不只是林磊，很多新兵都有着压抑之感。
“好在分到了一个下铺，能少遭些罪，否则上铺叠被子会麻烦。”一想到来之前背包绳还是女保镖杜冰帮着打的，而且还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林磊睁着双眼暗暗感叹道。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完全亮，屋里二年老兵的闹钟就已经响起，让同在下铺与他对着的林磊，都有叽歪的冲动。
“嘟~~~”
在屋中几个觉轻没睡实的新兵注视中，二年老兵拿着哨子出门，在走廊上吹出了长而有力的哨声。
“起床。”
老兵不但吹哨子，还大喊了一声，让屋里听得颇为清楚。
“部队不是有起床号吗？号还没响，哨子怎么就弄起来了！”在屋里噗噗腾腾的响声中，林磊只觉得上下铺直晃悠，想睡也是睡不成了。
一大早整理内务颇为繁琐，包括军大衣在内怎么叠，都是由屋中的老兵教，相比之下，林磊则是颇为简单，因为被子早已经被杜冰帮着压过，而且叠出了棱角，简单掐吧掐吧就完事了。
可即便是这样，吃完早饭带回之后，林磊还是被同屋的老兵，吩咐了压被子，而且一弄就是一上午，不过他却主意非常正，没有将被子放在地下或拿去走廊。
这种整理内务，对于林磊来说是颇为枯燥的，同时也在消磨着他的耐心烦。
好不容易将上午混过去，到了下午的时候，则是翻箱检查，林磊不只是一条软中华，就连诺基亚7610也被锁在了行李箱中送入库房。
对于林磊的有钱，同屋的新兵和老兵，也算是有了一个最初的印象。
新兵连除了每天的训练，还得抽出时间来背条令条例，众多新兵都被折磨的苦不堪言，紧急集合的次数也不少，隔三差五就拉一动，有的时候一宿甚至被折腾三四次，大晚上的来一痛五公里。
饶是林磊身体素质好，也清楚的记得，大冬天背着背包跑五公里，棉袄都打透了，甚至溻湿了后面的背包被子，汗水沿着大檐帽不断的往下滴。
因为之前杜冰同林磊说过一些新兵连的事，在他看来，步兵团的训练量，远比寻常情况要强，这还不算挨罚的。
林磊没事好抽两口烟，甚至还潜入新兵连长的办公室打过秋风，尽管抽烟没有被抓到过，却还是被凭借闻味儿定性。
抽烟被班长了两杵子，林磊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当众就将其一顿擂，事后更是同一帮老兵打得叽里咕噜，五六个老兵都没有弄过他一个，全部被打躺在地，即便面对新兵连长王海，他都没客气，在连长办公室中上演拳脚行，第二天让连长都顶了个熊猫眼。
新兵连就挨了记大过处分的林磊，绝对是头一个，对此他则是相当不屑，毛病是一点儿都没改，只要有人敢动他，就往死里干，因此也得到了一个林疯子的绰号。
对于如此胆大妄为的新兵，别说同届的新兵，就连部队的老兵都没见过，部队是有铞兵不错，可是却当真没有这么狠的，甚至让人怀疑，林磊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然而，新兵连即将结束的时候，调令就已经来了，让林磊去新兵连部报道。
“简直就是兵庀，就这样你们特训营还敢要呢，逮到谁跟谁干，赶上老虎屁股摸不得了。”新兵连长王海，面对一名同样一毛俩的领兵干部恼火道。
“训练成绩倒是挺优异，这样的新兵，与其放在别的连队，倒不如去我们特训营锻炼锻炼。”一毛俩的年轻干部，苦笑着言语，似乎另有隐情。
“像这样不服从管理的货色，是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退兵都退不回去，现在你们又来要人……”新兵连长王海话还没等说完，就已经被林磊到了门口打断。
“报告。”
林磊拉拉着脸，沉声打着招呼道。
“进来吧，我是特训营的副连长，听说你在新兵连相当的铞，不但敢同老兵干，对连长都不客气，有没有兴趣到特训营试试？”眼见林磊的神色，一毛俩的领兵干部，就知道他不好惹。
“特种部队吗？”
林磊想要尝试一下当特种兵，否则按照他自由散漫的性格，还真是不愿意在部队混。
“去了你就知道了，将行李拿着，在外面的解放车边上等着。”看着颇为年轻的领兵干部笑了笑，对林磊知会道。
找到文书将库房打开，林磊第一时间从军用旅行箱中，抠出两盒中华烟揣在了兜里。
此次特训营从新兵连选拔的新兵，算上林磊在内也就九个人，有两个沈市的，身体素质挺不错，另外六人则是有四个蒙区和两个藏区的。
在新兵连的时候，三个招兵地的新兵，都是打散了进行分班，因此林磊对于蒙区和藏区的新兵，倒不是太陌生。
蒙区的新兵普通话说得不错，有些北方人的特色，比较容易交流，至于藏区的兵，则是愿意抱团嘀咕，正常说话不太方便，但性格倒也普遍不错。
对此林磊倒没什么地域的成见，都是当兵的，也都不容易。
不过在看到林磊之后，另外八名新兵倒是颇为惊讶，由此可见他在新兵连是大名远播。
正常情况下，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待到下连队的时候，应该可以舒服一些，不过进入训练营，可就不好说了，即便不是当特种兵，那也是学兵，没准让人训上一段时间，还要被打发回原部队，这还是林磊从杜冰那儿了解到的情况。
第八百一十章 学兵
“嘀~~~”
随着一辆解放141进入营区的大门，一个烟头已经从帆布篷后面弹出。
进入营门往右一拐，车并没有开太远，就已经看到了三层楼的营房。
到了三月份，天气已然没有那么冷，在老兵将后面的挡箱板打开之后，简短明了的催促下车指令，很快就让包括林磊在内的九名新兵动了起来。
“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一毛俩的年轻军官，口令或拉长或短促进行整队。
“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的班长，张明辉，因为这里是训练单位，所以你们在这里只是学兵，从今天开始，你们要经历为期半年的集训，大道理我不想讲，现在带回班级，整理行李入库房，将你们的作训服和迷彩服个留下一套，出去一动十公里，先了解一下营区内外的情况。”年轻军官下达指令，当真是让九名新兵有种想哭的冲动。
“立正，向右~~~转，随我进营房。”
一级士官板着脸，根本就没什么说话的机会。
对于年轻军官的说法，林磊脸上则是微有狞笑，让人感觉也是不好惹的主。
进入营房一楼左拐，到了第三个犹如小教室的房间，林磊已然看到了五张上下铺，以及一张单人床。
“自己选上下铺。”
一级士官对九名新学兵知会一嘴，似乎是想观察九人的性格。
尽管以后一个班，都得发扬发扬风格，不过另外八个人，则是隐晦将目光看向了林磊，对他这个刺头有所顾忌。
林磊也没客气，率先在一张靠墙的双人床，选了一个下铺，完全就是一副多吃多占的样子。
在林磊选完床铺之后，另外八个人却没有一个人选他的上铺，将整张床都留给了他。
“滋~~~”
部队行李袋的拉锁声响起，林磊将迷彩服、军大衣和几样洗漱用品很快拿了出来，脸盆也从背包卸下。
“将行李袋和行李箱先归拢到一起，再把背包好好打一打，别跑着跑着散开了。”一级士官对九名学兵交代道。
“到了库房放置行李之后，顺便将九把锹、两把镐和两个大扫帚取回来。”看到一众学兵的行李收拾好，一级士官示意各拿各的行李，将众人带去了同在一层的库房。
其实林磊也不清楚拿锹干什么，但却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今年训练营整体推进，所以活是非常多的，训练之余你们也要负责干些活。”将工具拿回来立在班里的角落之后，一级士官才对一众学兵解释道。
“今年会有三个学兵连，同时也有女兵，但在训练和劳动之中，却是不分男女的，有能耐你们就跳，受不了的则是自动淘汰，说实话，比起往年的集训环境，今年算是好很多了，你们也是沾了整体推进的光。”一级士官示意换上迷彩服的同时，平淡对众人道。
虽然天没有一二月份的时候冷，但包括林磊在内，还有几名学兵依旧穿着棉袄棉裤。
刚从新兵连过来，一众学兵都知道，穿着这么厚，来一动十公里是什么滋味，是以在换迷彩服的时候，众人显得颇为慌乱。
“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们换衣服，都穿大头鞋准备出门。”一级士官并没有人性化管理的意思，好像就是让众人穿得厚一点儿沉一点儿跑。
“屁股都没挨到床，就要拉出去，看来这半年比起新兵连还要难熬。”林磊心中暗叹，觉得同步兵团同在延城自治州的特训营，有些不同寻常。
比起另外八名学兵，林磊能够明显感受到，一级士官那隐晦的戾气，这是一种上过战场的人，才能有的独特气质。
一级士官将班级九人带出，简单整队之后就已经开始带着跑起来，也没有喊口号的意思。
不同于林磊一众人背着背包，一级士官虽然带着跑，可是一身特种迷彩服，却显得轻快了许多。
在整个营区跑了一圈，林磊这才感觉到营区很大，三个学兵连彼此驻扎的颇远，而且还有后山林区。
跟着跑上后山林区的九名学兵，没有人知道十公里是多远，用之前一毛俩干部的话来说，是跑步了解情况，可是这又不算圈，什么时候说跑完十公里，也就带队班长才心里有数，否则即便林磊等人大致感觉差不多，那也是不作数。
这还没出营区，单单跑上后山，一些人就已经呼哧带喘，如果不是九人身体素质过硬，只怕都得有跑倒下的。
“都跟上，下山的时候注意点儿别受伤。”一级士官完全习惯一样，游刃有余对众人道。
一直跑了半个多小时，待到出了营区，入眼所见外面则是土路，以及一望无际的庄稼地。
“这地方挺偏僻啊！”
林磊跑在土路之上，呼吸均匀心中暗叹道。
“特训营虽不是驻扎在山里，但这边山比较多，山林也是主要的训练场，再者就是老机场，我现在带你们去机场那边看看。”一级士官一边跑一边介绍道。
沿着还算宽阔的土路上跑了很长时间才左拐，可是林磊等人还是没看到什么机场。
“班长，这已经有十公里了吧？”
一名蒙区的学兵，在跑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受不了变音问道。
“每个地方的十公里，可能都有不同的定义吧，副连长所说的十公里，是转了营区之后带到机场，再转山道，随后返回营区，每年特训营都是这个样子的。”一级士官神色淡定，有着同样是过来人的模样。
“就是跑到废为止呗？”
林磊在队伍中，心里默默笑语嘀咕着。
“报告，跑不动了……”
一名从沈市来的学兵，上气不接下气，好像是要死过去了的样子，其实自从上完山之后，一些人双腿就好似灌铅了一般。
“再坚持坚持，特训营实行的是淘汰制，如果连第一天都坚持不下来，你们就得哪来的回哪去了，要相信自己，同样是学兵，别人能做到的，你就能做到。”一级士官并没有咆哮，反而对着喘不过气的新兵鼓励，步伐也控制的很有节奏。
在林磊看来，带队的老兵吼两嗓子，效果没准都比这个好，软劝才是越来越套人的，更是让人看不到前路。
不知道是因为跑得时间太长，还是穿得厚的关系，一众学兵渐渐的，连带喘气，上身都冒起了轻微的白烟，汗水顺着脸颊就往下滴答。
尽管刚从新兵连出来，可是一众学兵也没有进行过如此强度的训练。
“弱者无言！”
对于一级士官都没有问众人的名字，林磊同他的想法倒是差不多，照这么整下去，短时间就被淘汰的人，今生再相见，对于彼此而言恐怕也是一个过客，根本就不需要记住对方的姓名。
“都挺住了，队伍不会因为谁而停下，后面也没有回收你们的人，如果掉队了，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将再无法跟上队伍，你们应该是新兵连中的佼佼者，这点儿强度的训练，怎么也能坚持下来。”一级士官对着一众学兵道。
所幸没带枪什么的，可单单一个背包的负重，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中，也是压垮骆驼的一根稻草。
“还有余力的，互相帮帮忙，你们是一个班的，也算是一个小集体，不能眼瞅着战友掉队，即便是拉是背，也得将战友带回去。”一级士官对林磊几人道。
“我艹，他说得倒是好听！”
林磊心中暗骂，但还是将一名有些不行的藏区学兵，背包给拿了下来。
直到一众学兵，都已经跑懵圈，一个看似挺长，却不是过于宽阔的废旧机场，才呈现在了眼前。
“以后咱们没事，会经常过来这边干活，主要就是修机场绿化带，通俗易懂的就是刨沟。”一级士官对着一众学兵道。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名蒙区的学兵，也已经是踉踉跄跄，随时都会倒地的模样。
“还有一段山道，马上就完事了。”
一级士官给出回应的过程中，林磊倒是发现了机场附近有侦查员。
对于一级士官的说法，一众学兵都没有人再相信了，跑到机场就已经废了，天知道山路还有多远多长，尤其是一想到可能还要跑回去，众人就不免有些绝望。
“班长，我实在是不行了……”
一名沈市出来的学兵，举手都颇为艰难，报告之后就已经一头栽倒在地。
“废物，是男人就别说自己不行，你给我起来，一起出来的，就要一起回去，你，扶他起来继续跑。”一级士官语气终于有了变化，带有强烈的命令之意，对倒地学兵大声言语之后，又指了指林磊。
看着一级士官带着剩下的人绕圈跑，可就是不停，林磊不由暗骂，他不是不放弃这个倒地已经不行的学兵，而是要将其他人也给拖垮。
然而，对于一级士官怎么说都有理的情况，林磊无奈之下，还是将倒地学兵搀了起来。
都说是死沉死沉的，此时林磊也感觉到了，已经脱力的青年学兵，是多么的重。
“继续跑，若跑不动咱们可以慢点儿，稍稍调整一下，不用着急。”一级士官的说法，让林磊面色不由微微抽搐。
这早上喝了些牛奶，吃了馒头和菜之后，被折腾到特训营，到现在还没进食，眼看着天都要跑暗了，这回去能不能有晚饭都难说。
“喔~~~”
就在林磊想着吃的时候，被他搀着跑的青年学兵，则是忍不住干呕，让人毫不怀疑这要是肚子里有食，非得直接吐出来。
“不行了，我心脏难受……”
从沈市出来的学兵，当真是有了放弃之意，双腿已经不再继续前进，更是加重了林磊的负担。
“只要你不死，就给我跑，更别说特训营还有死亡名额。”一级士官语气已经很不善。
“跑死跑残跑怀孕。”
林磊这时也是唧唧歪歪，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一级士官阴沉看了林磊一眼，则是被他用阴笑的目光回应过去。
对于林疯子又犯病，同在一个部队新兵连出来的八名新兵，都是暗暗担心，会出现什么暴力冲突。
“看你还挺有劲儿的，拖上他跑。”
一级士官对林磊笑了笑，倒也没继续说不中听的。
随着跑得慢了，天色一黑，上山即便不走林间小道，山路上没个路灯，还是颇为慎人的。
到了山路上，被林磊搀扶着的新学兵，是彻底放挺，拉都拉不动，相继倒地的还有一名蒙区学兵。
“报告，放水。”
彻底倒下两个，林磊倒是轻松不少，觉得出的汗将棉袄和棉裤溻透了，终于来了尿。
“都缓口气，该歇一会儿歇一会儿，解决一下个人问题，但不许坐在地上，更不许躺在地上。”似乎看出来两名学兵已经完全挨不住，一级士官这才让众人喘口气。
其实林磊倒是非常清楚，跑了这么长时间一旦歇下来，如果继续跑的话，只会更加的遭罪难以忍耐。
“呼~~~”
在山路边上迎风放完水之后，林磊只觉得身上立刻就凉了下来，这才打开水壶，小口补充了些水分长出一口气。
“真特么累。”
林磊虽小声嘀咕，不过又饿又困的意味却更多。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两名穿着迷彩服的侦查员就跟了上来，其中一人甚至背了野战电台发报机。
“这批兵素质真不行，有两个彻底跑拉了，看着倒是挺壮！”一级士官对后跟上来的两名侦查员笑道。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不过也正常，第一天挨不过去的大有人在，到此一游的就交给我们吧，女兵都有的比你们强。”背着电台发报机的侦查员，脸上露出玩味之意。
“动起来吧，继续跑，这都几点了，还想不想回营区了。”一级士官有些抹不开面，对林磊七人召唤道。
一路上，真是应了林磊的想法，端可谓是跑到废为止，即便是这样，倒地的还是得被拉起来。
直到跑完盘山路，沿途又跑回营区，一个班也仅有三个人能够支持下来。
半夜的营房门口，除了林磊之外，一个班剩下的两名学兵，则是直接倒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体力已然是完全透支。
“你也别站着了，战友都倒下去了，你还站着，似乎也不太好，卸下背包，后倒准备。”一级士官喘息也有些乱，可是说到后来，却又是暗含劲力。
“玛的，这可是水泥地啊！”
对于一级士官的命令，林磊将被汗水打透的背包卸下，在立正的基础上，左脚向左分开约与肩同宽，屈膝半蹲，两臂后摆，手指张开，腰尽量的挺直。
“倒。”
一级士官指令下达的同时，只见林磊上体后仰起右脚，挺腹勾头，以臂、肩及背部着地，透出一声嘭响。
“三个都有，端腹。”
一级士官看了看林磊，也没放过另外两个学兵，似乎不将三人折磨致死不善罢甘休一样。
第八百一十一章 一起
“端腹五分钟，不能撂下，你们谁要是双脚着地了，三个人都要重新开始记时。”看到林磊端腹很紧绷，一级士官对三人笑道。
“九个人就剩你们三个，说说你们都叫什么吧，来自于哪里，有什么兴趣爱好？”在另外两名学兵哼哼唧唧的情况下，一级士官笑着对三人问道。
“艹，明知故问。”
林磊在心中暗骂，这些老兵没有一个好货。
“怎么，累得你们说话都说不出来了吗？”一级士官有着玩味之意。
“林磊，来自于35407部队，我的兴趣爱好是吃喝玩乐。”林磊绷绷着言语道。
“机械化步兵团的兵，那可算是兄弟部队，吃喝玩乐具体是什么样的？”一级士官就好像同林磊闲唠家常笑道。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问你记时了吗？”林磊呲牙咧嘴道。
“不用记时了，你也先放下吧，因为有人脚落地了，得重新开始。”一级士官打着哈哈，向一名藏区学兵指了指。
林磊放下双腿，深吸一口气，不过倒也没有埋怨两名战友的意思，在他看来，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为不容易了。
“端腹~~~”
一级士官根本就没有让林磊三人躺地长歇，拉长了音再度下达了指令。
“如果有谁现在受不了的，可以打报告，以后也可以少遭点儿罪，会有车送你们回原部队。”一级士官对林磊三人笑道。
“噗！噗！噗~~~”
尽管一名蒙区学兵，以及一名藏区学兵，不断喘喷着呼吸，可是却颇为有韧性，并没有人主动退出。
“次仁贡木……”
藏区学兵几乎是嘶吼着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好像要以此增强意志。
“巴根……”
另一名蒙区的学兵，也是对一级士官喊道。
“还行，名字都不太绕口，今天是你们入特训营的第一天，作为你们的临时班长，我记住你们了。”一级士官笑着言语道。
对于一级士官临时班长的说法，林磊倒没有意外，因为按照这么个淘汰法，一个班第一天九存三，以后必定是要重新分班的。
“不是三个学兵连吗？怎么就我们挨训？”林磊的询问，好似在牙缝中挤出来的。
“兄弟部队一般来得比较早，三个连队现在才到了四个班而已，训练科目各有不同，过两天估计就能集中到了，相比来这儿特训的老兵和军官，你们还是太嫩了。”一级士官说出了让林磊恼火的话。
“这才是最基本的，都算不上体能，别以为你们这就坚持下来了，三个连队，每年能够留下一个班的人，也是极为不容易，特训营虽然是营级编制，可人却并不多，能够留在这里的人，无不是经历重重洗礼和考验，无论是放在哪个军区，也是拔尖的存在。”一级士官笑着言语道。
林磊虽然有着很多好奇，可是却没来得及问，营区大门就已经有车辆的声音。
“是不是到五分钟了？”
用余光发现另外两名学兵，身形就好像得了帕金森一样，不断的哆嗦着，就要坚持不住了模样，林磊对一级士官问道。
“应该是没到吧，再等等，咱们班今天算是回来早的，这已经够幸福的了，没看到还有刚回来的吗？”一级士官的说法，让林磊都不由无语，暗叹能跑回来也是罪过。
“张明辉，怎么的，还玩端腹呢？”
一个猴头八相的老兵开着解放车，在营房前的水泥路上一走一过，笑着对一级士官调侃道。
“你们班的人呢，今天剩几个？”
面对解放车上装的一棵棵松树，一级士官没有丝毫的意外。
“一大早就带队出去了，磨洋工整整磨到了现在，才挖了五车树回来，还晕倒了一个，剩下的人跟着车后面跑呢，我觉得怎么也能回来四五个。”开车的三角眼老兵，笑着回应道。
“看到了吗？你们这群废物，跑个步就给你们跑的不行了，人家上山挖松树的，还能回来这么多呢，简直就是丢脸！”一级士官好面子，对林磊三人道。
尽管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林磊敏锐意识到，上山挖松树应该颇为不简单。
“别端了，让你的人帮着卸卸车吧，不行下半夜支上探照灯，将营区的树坑都挖出来，得赶紧种上才行。”三角眼老兵的说法，让林磊都有着吐血的冲动。
“这特么没完呢，还让不让人吃饭睡觉了！”林磊深吸口气，觉得下半夜有些难说了。
“今天也不早了，我可不像你坐车扎扎手，陪他们跑了一圈，还真是有些累了。”一级士官看了看林磊三人之后，有着隐晦为自己班学兵着想的意思。
“对他们的仁慈，就是对咱们的残忍，要不怎么说你还是年轻，大部队过来之前，赶紧该淘汰的淘汰，人一多乱哄哄的就不好弄了。”三角眼二级士官，同一级士官笑聊道。
“一二一，一二一，二、三、四……”
口号声在远处响起，却并不是跟着拉松树的学兵，而是从营区一边拐过来的，而且喊口号的，还是一名女军官。
“一、二、三、四……”
几名女兵跟着一名女军官，喊队列口号都带给人精疲力竭之感。
“王连长，怎么带着你手下的女兵才回来呢？”三角眼二级士官连忙下车，对一名一杠三的女军官嬉皮笑脸道。
“带到室内搏击馆练练体能，顺便教授一些格斗技巧，你们不是也没歇下吗？”一杠三的女军官并不好看，说话也刻板。
被几个女兵瞧着端腹，这种滋味当真是不太舒服，尤其还是累得有些哆嗦的情况下。
“女兵该照顾的，还是得照顾。”
三角眼的二级士官，对着五名掩饰不住疲态的女兵道。
“要不然明天咱们换换，我们上山去挖树，你们去练搏击？”女连长冷笑着言语道。
“搏击还是不要了吧，听说今年的学兵可是有狠人，新兵连时一个就能打躺五六个老兵，兄弟部队的王海连长，素质就挺不错的了，俩人在连长办公室大打出手，眼睛都让人干紫了，最后王海让人干卧在角落里头，新兵没事儿人似的走出来了，只要动手就逮谁跟谁干，这要是练搏击的话，让人灭了多丢脸呢！”一级士官隐晦看了林磊一眼笑语，略有玩味之意。
“老兵若是连新兵都治不住，那还当什么老兵啊，好意思管吗？不过像你所说，这么生性的新兵确实挺少见，不会是脑子有病吧？”女干部的说到后来，让林磊端腹的双腿，不由直颤悠。
让林磊更为受不了的是，他竟然在五名女兵的队列中，看到了极为熟悉的娇美面容。
注视着面前林磊抬着双腿呲牙咧嘴的模样，疲惫至极的曲婷，美颜却笑意吟吟。
相比林磊，曲婷甚至戴上了列兵军衔，这要是让锦绣系的高管看了，估计都要惊掉下巴。
“行了，你们三个也别丢人现眼的端着了，食堂准备好了晚饭，你们愿意吃就去，不愿意吃回班洗漱休息，之前是九个人，现在剩下三个人，能松快不少，受不了的可以主动退出，去招待所舒舒服服的住着，稍作调整送回原部队。”一级士官直到这时才喊停。
“现在就能去吃饭吗？”
不同于另外两人已经起不来，林磊精力似乎极为充沛，一听到有饭吃，一骨碌就已经起身。
“之前告诉过食堂在哪里，愿意去自己去，我看你还是不累。”一级士官深深看了林磊一眼，大为讶异他的体能。
林磊倒是没有扔下两个战友不管，将他们扶起来，确认能站住，才拿上三个背包什么的，带着两人先回屋。
“带上方便饭盒，别顾着自己吃，去打三盒饭回来，估计第一宿是累得睡不着，早去早回，我可不想去找你。”回到班级，安置好两个体力完全透支的学兵，一级士官打开床头柜，拿出三个泡沫饭盒。
“食堂这个点儿真有饭吃吗？再来两个。”林磊有着要多弄一些饭菜回来的意思，对一级士官确认道。
“应该是才做好没多久，也没什么吃的人了，广够。”一级士官不只是多拿了两个饭盒，甚至给林磊弄了两个袋子。
问了两个战友没什么事，林磊这才快速出了门，看到了曲婷似乎也在等着去食堂吃饭。
“你怎么来了？”
林磊同曲婷一起去后院食堂的过程中，这才讶异着对她问道。
“你不说来这儿当兵吗？我就来了，顺便也能学些本事。”曲婷温柔笑着对林磊回应，对于自己的决定很满意的样子。
“当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多遭罪啊，你这好好的董事长福不享，到这儿来瑟什么。”林磊刻意拉拉着脸道。
“你不是也一样来当兵，快点儿走，衣服都湿透了，再感冒了。”曲婷摸了摸林磊的迷彩服，有些心疼道。
“我这体格，头疼脑热的时候太少了，要是来真格的，估计这特训营里都没人是我的对手。”林磊大言不惭笑语，从兜里掏出烟点着。
第八百一十二章 什么人呢
半夜的食堂，虽然摆了四桌菜，却只有林磊和曲婷用餐。
“找什么呢？”
看到林磊去了食堂后灶，曲婷疲惫不堪对他小声问道。
没一会儿的功夫，林磊就已经拎了两瓶啤酒出来。
“累了一天，小酌点儿松快松快。”
林磊大刺刺的笑语，让曲婷好似吃了个臭鸡蛋。
“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曲婷毕竟是新兵连过来的，对于部队的情况，现在也算是有了了解。
“趁人少把握机会，既然有酒就喝呗。”林磊用手捂住啤酒盖，拿筷子一启，不但没有让瓶盖崩出去，也没什么声音。
“食堂怎么能有酒呢？”
看到林磊将两瓶啤酒放在桌子底下，拿了个碗倒着喝，曲婷不可思议道。
“估计不是会餐剩下的，就是有谁偷好这一口，便宜我了。”林磊干了一碗啤酒，脸上满是爽冽之色。
对于林磊帮着夹菜，曲婷只是笑着吃了几小口。
“行啊，来了就来了吧，今天累坏了吧？”林磊同曲婷往饭桌前一坐，就好像老夫老妻一样。
“摔得浑身都要散架子了。”
曲婷颇为欣喜，对林磊笑语道。
“就你那细皮嫩肉的，估计一脱衣服，都不知道要青多少地方，多注意一些，可别划伤了什么落下疤痕。”林磊叹了口气道。
“你也小心一些，看样子这里很不好相与，听说这里不但是特种部队，而且还是训练特种部队的地方。”曲婷反而担心林磊更多一些，怕他的性格惹事。
“我还是比较好混的。”
林磊连吃带喝，整张饭桌的六个菜，几乎都被他包圆了。
就像是一级士官所说，饭菜虽没有热乎气儿，却也算不上凉。
觉得林磊确实颇为轻松，曲婷不由暗下决心，一定要坚持下来。
其实对于林磊体力怪物这一点，曲婷一早就知道。
“来这儿多长时间了，是不是托了关系？”林磊一边啃着鸡腿，含糊不清不断给曲婷夹菜。
“昨天过来的，我也是北沈军区的，原部队是文工团，为了到你说的这个地方，真是托了人。”曲婷虽然感慨，看着却像是游刃有余。
“多吃点儿菜，哪怕吃不下也得强迫自己吃，吃饱了才有劲儿，要不然可挨不住折腾，这边虽然有服务社，但却不如食堂定餐有营养，逮到吃饭的机会不能错过，等过两天有空了，我去服务社看看能不能点菜儿，花钱让服务社做些小灶。”林磊对曲婷笑语道。
对于林磊的说法，曲婷不由盛了两小碗鸡汤，又自己夹了些鱼，当真是要补充补充的样子。
因为喝啤酒的关系，林磊倒是没喝鸡汤，不过菜却没少吃，短短一段时间，尽看他在饭桌上忙乎了。
“不能回去的太晚，估计再往后，应该还有见面的机会。”林磊两瓶啤酒下肚，将空酒瓶放回原位，已然开始往餐盒中装饭菜。
“等会儿我背你回去，让你歇歇。”
在曲婷的帮忙下，林磊很快装好了六个盒饭，将四个桌的好肉都收了起来。
“你也累了一天了，才不让你背……”
曲婷对于能同林磊来到一个部队，显得格外欢喜。
“太不相信我的实力了，现在就算是背着你，再跑一个二十公里都行啊。”没等出食堂，林磊就蹲下身形，笑着将曲婷背在了背上。
“衣服太潮了，回去得赶紧晾上，除了这一身还有衣服吗？”曲婷感受到林磊背后潮乎乎的，心疼对他道。
“你就不用操心我了，自己注意安全就行，之前又是补课又是想考大学的，现在竟然跟我混到部队来了，看到你，我真是惊呆了，完全没想到竟然是你！”林磊从前没有将曲婷往军人上想。
“虽然又累又苦的，不过我现在却觉得来部队锻炼锻炼，真的是挺好，这种生活对我来说很新奇。”曲婷笑着回应道。
深夜林磊在营区水泥路上背着曲婷，心情虽然复杂，但也有这爽朗交织。
五分钟的路，感觉很短暂，待到林磊快要回到营房，才将曲婷放下来。
“女兵跟我们男兵住一个营房吗？”
林磊略有不可思议，看了看曲婷问道。
“现在人少，我们住三楼，以后就不知道是什么样了，这里是一连，二连和三连还有营房，我得赶紧上去了，管我们的王华连上挺严厉的。”曲婷想要亲林磊一下，又怕人爬窗户看到。
“上去吧。”
林磊笑着推了曲婷一把，也不愿给她找麻烦。
各自回班，林磊因为住一楼的左手侧，倒是方便不少。
“你这吃个饭，时间挺长啊，等你都快给我们饿死了。”点着台灯的一级士官，看到林磊回来调侃道。
“这不得多装点儿吗？”
林磊在一级士官的注视下，竟然将六盒饭拿走了两盒，典型的多拿多占。
“你用着我的饭盒，还拿走两盒，去食堂没吃啊？”一级士官难以接受林磊的做派，略有恼火道。
“我力量大，食量自然也大，再说了，跑腿不得有点儿好处吗？要不然跟不给我钱，让我买中华烟有什么区别。”林磊的笑语，让一级士官皱了皱眉头。
张明辉倒不是因为林磊说了什么，而是闻到了他说话喷出的酒气。
“食堂有人吗？”
一级士官张明辉对林磊询问，却没有将他喝酒的事情道破。
“就一个女兵去吃饭了，再没有别人，估计这个点儿都睡觉了吧，四桌饭菜随便吃。”林磊将两盒饭放在了自己的床下，已然开始脱衣服。
“你干什么？”
眼见林磊不但脱了迷彩服和棉服，就连线裤和裤头都脱了下去，光着身子端着洗脸盆就往出走，一级士官的惊愕，就好像见到了鬼一样。
“不是有个大水房吗？我正好去冲个澡，顺便把裤头和线衣洗了，要不然就这么捂着，还不得馊了？”林磊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出了门。
“就算是没有浴室，这个家伙的脑子也有问题吧？就这么光着郎当去了水房……”这时的一级士官，都已经顾不上林磊一身精壮的肌肉，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完全就是他下身的吓人东西。
同班的两名学兵，虽然是累极了，却睡不着，脸上也都是古怪之色。
“天还这么冷，这~~~”
一级士官虽然对林磊的举动，觉得难以接受，却不想再追去看。
“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
走进水房的林磊，心情颇为的不错，并没有马上洗澡，而是现将内裤和线衣线裤洗了，免得冲完澡冷。
用粤语唱着铁血丹心的林磊，就差甩上一甩。
将洗完的衣服搭好，林磊冲澡的方法非常简单，接满凉水的洗脸盘，直接捧高当头浇下。
“去你玛，这特么也太凉了吧！”
连着来了三盆的林磊，不由感叹地下水有够冻人，连忙往身上打香皂。
“噗！噗！噗~~~”
就在林磊左一盆水右一盆水，自己往自己身上浇，清洗着香皂之际，女干部王华往这边查寝，却看到了水房中闹眼睛的一幕。
长得不太好看的女连长，不知道是被惊到了，还是因为什么，下意识咽了口唾液之后，已然是直奔林磊所在的班。
“张明辉，出来一下。”
女连长一进屋看到仨人都在吃盒饭，不由恼火对一级士官道。
意识到坏了的一级士官，连忙在单人床上起来，将盒饭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这个班长怎么当的，就那样~~~大刺刺的在公共水房洗上了？”女连长将一级士官叫到营房的门厅处，似乎生怕林磊光着出来撞个正着。
“咱们的浴池挺远，晚上也没开，你说人家要简单冲个澡洗漱，我不能不让冲啊！”一级士官苦笑着言语，他倒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可是刚来的学兵就这样，却是有够破天荒。
“当他自己家呢，现在是男兵女兵共用一座营房，这是我看到了，要是让女兵看到了，还不得闹出事情。”女连长深吸一口气道。
“要不说男兵女兵共用一座营房，还是有些不方便，以后保不齐还会有这样的事……”没等一级士官说完话，只见林磊已经光着从水房出来，端盆回了班。
“真是不知道现在的新兵，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他是不是有病啊？”女干部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却又极为的介意。
“我回去好好说说他。”
一级士官也是面容抽搐，只能故作姿态先混过去。
“这都是什么人呢，新兵连就跟班长和老兵干，打连长，要是给他把枪，还不得给这帮人都突突了？”女干部在特训营，自信见过各种各样兵，可是像林磊这种，却是颠覆了她的认知。
一级士官也不好说什么，溜溜撤了回去，待到他回班的时候，林磊已经换了干净的内裤和线衣，并且将棉袄棉裤收拾好，准备和洗得衣物，一起挂到营房外的晾衣绳上。
“你这是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一级士官虽然这么问，却觉得林磊的生活颇有条理。
“该晾的晾出去，我再吃顿饭就睡觉了。”林磊把背包打开，将汗水溻透的被子也抱上，就往出走。
“没被子怎么睡？”
一级士官有些发愣，旋即忍不住问了一嘴。
“没事，有军大衣，洗个澡干爽的，换上秋衣秋裤盖军大衣。”林磊笑着回应道。
第八百一十三章 难熬
“铃~~~学兵拿锹拿镐集合……”
一大早电铃声就在营房响起，因为没吹起床哨的关系，让四个班都有些混乱。
“不要整理内务了，先拿锹拿镐出去。”
对于林磊已经叠好军大衣，并且将迷彩服穿好，一级士官在屋里，像两名有些起不来颇为慌张的学兵道。
“这才几点呢，没到起床的时间。”
穿上作训鞋的林磊，打了个哈欠有着明显的抱怨之意。
尽管两名同班学兵，昨天被折腾的不轻，林磊却没有帮他们起床穿衣，而是扛着一把铁锹一个镐头先出了班。
“早上集个合，整整十三分钟，全员才都出来，特训营是作战部队，如果是打仗的话，一分钟都能决定你们的生死。”营房门前，整队结束之后，由女军官王华进行训话。
“在以后集合，我要求你们按照紧急集合的标准进行，全连集合三分钟，全营集合十分钟，连队集合超时者，视情况轻则受罚，重则直接淘汰。”女军官提出的要求，让林磊都不免暗暗叫苦。
今天一早，林磊是察觉到一级士官起床，他才跟着起来的，所以才显得颇为轻松，这还是在不打背包的情况下。
“早上先种树，具体怎么进行，各班长交代细节，劳动之后再进行早餐。”女军官说完话之后，则是示意集合在一起的队伍，由各班长带开。
林磊简单观察了一下，四个班也就剩下了十五六个人，也就是说短短一两天的功夫，大多数人就都累挂掉了。
“这么整下去的话，可是真不好弄了！”
林磊暗暗哀嚎，训练量和活儿都是在明面上摆着的，人越少也就是越累，到后来，得相当于一个人承受好几个人，乃至一个班的劳动量。
“都使唤过铁锹吗？扶住锹杆，向下一下一下踩，将锹尖深入土中，如果遇到石头之类的阻碍，挖不动的改用镐刨，直径三米，深一米的圆坑，挖好了将一棵松树扛过来种上。”一级士官将林磊三人领到路边上，示范着动作要领。
“树种下去能活吗？”
林磊拿着大铁锹下脚去挖，感觉到土里碎石不少，问出的话让一级士官翻了个白眼。
“班长，一个班挖机个坑？”
藏区学兵次仁贡木觉得身体酸疼难耐，对一级士官确认道。
“先挖一个吧，这一趟全是咱们的分担区，每隔十二步挖一个树坑，这两天得挖完。”一级士官的回应，让次仁贡木和巴根都有些绝望。
“营区的正面吗？”
林磊按照一级士官所指张望，觉得他说的分担区，比一条街都远。
“你们有这个时间抱怨，不如赶紧干，活是有数的，不会因为你们抱怨而减少。”一级士官不动手，看着林磊三人干活。
“还是赶紧分班吧，就三个战斗力，这特么咋干呢！”林磊虽然小声嘀咕，却是开始下锹干。
即便林磊体力极好，可是早上没吃饭就干活，都有种身体要被掏空了的感觉。
“嘭！嘭！嘭~~~”
锹挖不动改为镐刨，最为要命的还是冬天刚过，用人力来挖这种树坑实在是不容易，而且还不是那种土质松软的地。
林磊三人所干的土里，除了石头就是泥，一镐下去直打火星子，即便刨在泥上，也是ok手势那么大一块。
“这得干到什么时候去啊？”
林磊一稿头刨在泥里，只觉得黑泥极有粘性和韧性，往出拔镐都费劲儿。
活儿是有数的，就算有些看不到希望，至少林磊表面上也没有偷奸耍滑，尽量照顾照顾两名战友。
在林磊感觉，今天干是干不完了，如果说能寄什么希望，那就只能期待大部队到来，重新分班逃离营区正面的分担区，或者班里再补充上人。
经过昨天的长途跑动，林磊今天只是穿了线衣和迷彩服出来，担心若是再将秋衣秋裤弄湿，晚上睡觉都没个穿的。
“估计这也就是个开始吧，难熬和严厉的都在后头呢。”林磊一下一下抡着镐头，回头让同班两名学兵将散土散石扬出去，这样还能提高一些效率。
一大早上干了半个小时，因为班里人少，即便林磊专门抡镐，三人也才干出来一个树坑，赶上倒霉，挖坑的地方，地下泥和石头特别厚，根本就挖不出土坑。
“去车上扛一棵松树下来种上，种完了吃饭。”一级士官对于林磊干活，还是颇为满意的。
“轰~~~”
打开解放车的挡箱板，林磊这才看得真切，车上的松树是什么个情况。
一人半高的松树，算不上巨大，可是却长得很茂盛，而且根子上甚至带着一人不能合抱的一整块大土，用麻绳做了捆绑。
“这是用人挖下来的吗？”
林磊对一级士官看了一眼，觉得挖松树这个活儿不简单。
“这松树必须得是带着土的，否则种下更是活不了，想要刨下带土的一蓬根部捆好，刨的面积就得够大，刨的也得够深，这松树的根虽说比锹杆稍微细一些，但想将其刨断，还是挺费劲儿的，而且根还多发散着生长，在山上整下来一棵不容易。”一级士官对林磊三人解释道。
“今天咱们班上山刨树，每刨完一棵捆好，由一个人抗下山。”就在林磊暗道不妙的时候，一级士官已经做出了安排。
“连松树带土，这一棵不得有两百斤呢，从山上往山下扛？”看着长得颇为茂盛的松树，林磊的面部表情极为精彩。
“是得扛下来，不能拖，否则土一散就没用了，咱们班今天人比较少，你们得多出些力才行。”一级士官说的话，让另外两名学兵想死的心都有了。
“先把这棵树种上吧，吃饭再说，要是吃不上饭，就更完蛋了。”林磊的声音，都透出了哀嚎之感。
“班长，得刨多少棵松树下来？”
蒙区学兵巴根，忍不住对一级士官问道。
“昨天别人刨了四车下来，每车就算放六棵，你们也不能比别的班少啊！”一级士官煞有介事的说法，让林磊咽了口唾液。
“扛就得从山上往下弄二十四棵，这还不算反复上山和刨的，三个人得干到什么时候？”一想到昨天刨树的班是半夜带回的，林磊都不免有些绝望。
“先别说干到什么时候了，要干就得趁着天亮，天若是黑了，山上可没有照明，看都看不清楚，下山的路更是难走，你们自己小心一些吧。”一级士官终于像是找回了场子，对林磊这个兵庀笑道。
刨一个坑，种一棵树，一大早别说是另外两名学兵，就连林磊也有些疲惫之意。
到了食堂，伙食倒是挺不错，三个人吃一个班的早餐，四个菜主食广够，小四方的馒头，林磊自己一个人就干了十五六个，粥喝了四大碗。
“中午和晚上有饭吃吗？”
一想到外出干活，林磊往嘴里塞着馒头的同时，对一级士官问道。
“谁给你往山上送饭？怕挨饿你们可以从食堂带些吃的，在山上饿了的时候，就对付对付吧。”一级士官笑着回应道。
吃完早饭，林磊连忙弄了个袋子，装上二十多个馒头，青菜和不太怕凝的鸡肉更是弄了两小兜。
“你干什么呢？”
食堂一名负责做饭的二年兵，看到林磊来到后灶，用大勺子紧着装菜，没好气对他道。
“外出干活带饭。”
林磊正愁气儿没地方撒，看着二年兵的眼神，好像是他再哔哔，就要动手干他一样。
“你们觉得是白天回来刨这些树坑，还是晚上回来刨？”离开食堂回到连队营房，一级士官对于林磊拿了这么多饭菜，神色也是不由古怪。
“晚上回来干吧，我可不想在山里弄到半夜。”林磊嘴上虽然这么回应，心中却不觉得去山里刨树晚上能干完。
“嘀~~~”
解放车的喇叭声响起，似乎是对大门口敬礼卫兵的回应。
“是不是又来人了？”
林磊对一级士官示意，希望能够给班里补充一些战力。
“别惦记了，来人只会由新的班长去带，回去收拾收拾拿上锹镐带好水壶上车。”一级士官直接灭了林磊的期望。
“当班长是不是不用干活，你觉得我竞选一下班长行不行？”林磊好似异想天开的笑语，让一级士官面部表情都微微抽搐。
“想竞选班长，等你半年学兵期结束时再说吧。”回到班里，一级士官才给出了林磊回应。
“这玩意儿不是能者上庸者下吗？我比那些班长都强，根本就没有训练的必要。”林磊虽然混，可是双眼中的笑意，却显得极为自信。
同林磊一个新兵连出来的两名学兵，不由暗叹这个林疯子又按耐不住了。
“强不是你嘴上说出来的，半年的学兵期，有你表现的机会。”一级士官看了看林磊，倒也没有表达出不满。
其实像林磊这样的铞兵，一级士官是不愿意带的，心中也在想着，什么时候重新分班，得赶紧将这样的兵甩出去，以免日后骑虎难下闹出事情。
“干什么啊，这是？”
待到一级士官带着林磊三个学兵出门的时候，同样住进了连队营房的一众新学兵，看到他们拿锹拿镐的情况，已经有人不明所以笑问。
“还真有军官学兵，不过没用，估计今天就得拉。”林磊看着一众新学兵中的两名军官，大刺刺笑语道。
“说什么呢？”
听到了林磊的说法，一名一杠二的军官，当场就怒了。
“都给我老实点儿，玛勒戈壁的。”
一名带队的三级士官咆哮骂语，很快就将军官学兵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