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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牛的二倍     超能梦幻侠txt下载     超能梦幻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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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汪一哲与二少爷

    浮起的暮色即将吞噬最后一缕余晖。

    一男一女都是一身低调的黑衣,望着落日的方向,目送太阳西沉。

    良久女人转过脸,闪亮的琥珀色眸子和脸上的焦虑并不匹配,只听她对男人说到“今天怕是最后一个宁静的夜晚了,根据观测数据,明天下午量子流就会间歇的扫过地球,浓度也会逐步加大”。

    男人也转过脸,脸上倒都是祥和与平静“不必过于担心,也许对地球来说,灵力复苏也是一次机会”。

    女人焦急的说“哪里是什么机会,明天开始各种超能人就会逐渐出现,我们可有的忙了”

    男人还是如水“所以也会有超能人变成超级英雄加入我们,与我们并肩战斗不是吗?”

    女人摇摇头反驳道“不,你不明白,我是心理学博士,我太了解人性了,

    且不说天生的恶人,即便一个善良的普通人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能力,还有几个能坚持本心,

    到最后都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所谓超级英雄电影,都是骗人的”。

    男人笑着说“我是诸葛族第三十三代掌教,我太了解天道自然了,

    世间万物总会找到一个调和的平衡点,黑暗与光明相扶相依,

    而且,有了超能力的普通人只不过是希望自己过得更好,面对大是大非的选择,大部分人会选择善”

    女人不再说话,男人也不再说话,远山也终于模糊成一片黑色的背景。

    而穹顶之上,缥缈着另外两个声音“多少年了,咱俩一直从先天时代争到末法时代,也终于把自己从先天二圣争成了两道残魂”。

    “怎么,听你这语气是要跟我泯灭恩仇了?”

    “哈哈哈,笑话,要我跟你泯灭恩仇,做梦,我一直被你压制,你便自许技高一筹,那是因为我一直在为今天做准备,现在灵力即将复苏,诸人皆将受我意志,我看你还怎么跟我争。”

    “老魔,你别高兴的太早,我也早有准备,会有人继承我衣钵,继续维护天道”。

    “哈哈哈哈,不就是你封印的梦幻系统,把力量逐步授予通过考验的有缘人”。这个声音张狂的笑着

    “你知道?”

    “我不但知道,还在你的系统里注入了一点我的意识,只怕他通过了你的考验,也会为我所用,你气不气。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有能有德固然会维护天道,但有能无德就会变成最危险的存在,

    所以你怕他的能力匹配不上他的责任心,只能一点点授予他,你可真是操碎了心,

    而我就比较简单了,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一点点指引,哈哈”。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相信我选中的有缘人”

    “最好是这样,就这么把可爱的星球毁了,啧啧,还是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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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理课堂上,一个普通的当代大学男生,身材略显瘦削,睁开稀松的睡眼,飞快的翻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在纸上奋笔疾书着,只见他写到。

    黑煞巨魔一身倒卷的火焰,勉强可以被称作脸的东西上有几个洞向外流淌着岩浆,洒落之地木朽金凋。

    他狰狞的举着巨剑,一张脸荫蔽了半个天空,恐怖的声音如阵阵惊雷,只那把剑就比整个天音殿还要大,而现在这把剑正对着天音殿砸下来。

    天音殿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如今只剩下一老一小。

    年长的一袭白袍,仙风道骨,双手以气化形,一个圆弧形的白色弧光挡住巨剑。

    只有丝丝热浪透过,还是灼烧了年轻的一哲,他的须发已经有了烧焦的味道。

    可怜他连基础的避火咒都没有掌握,他在心中暗暗感慨,要是能重来一次,自己一定好好修行,现在也能助师傅一臂之力。

    “嗯?”黑煞巨魔抬了一下脑袋,好像对白袍的抵挡有些意外,他向下再一加力,白色的弧光与巨剑的接触点已经有了丝丝裂痕。

    白袍的脸上也凝起了皱纹,颗颗汗珠抖落,再难抵抗。

    “一哲,回到过去,改变现在!”白袍好像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一哲朦胧知道一些,天音门有一个生命禁术,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为献祭换另外一个人回到过去。

    不要以为本来白袍现在就会死,这个禁术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个禁术的代价却是形**灭,再不入轮回。

    “师傅!”一哲挣扎着喊着,一条白色的光绳已经紧紧的缠住了他,接着他眼前的光越来越亮,亮到只剩一片白,闪得他瞬间失明。

    又过了不知多久,他感觉喉咙里有清凉的水灌下,他抬抬眼皮,睁开眼睛,自己躺在干净的卧房里,摸摸自己的脸,又赶紧对在水盆里照了照!!!

    再看眼前的人,正是已经战死的冰瑶,两个小马尾辫,眼睛又大又黑又亮又水灵,一身素白的修道服。

    而现在看她也不过十一二岁年纪,泪水一下子止不住的从他眼睛流出。

    还待跟她再说话,这小丫头已经跑出去了“师傅,师傅,他醒了!”。

    闻声而来的正是刚才用禁术换他回来的白袍道长,“师傅!”一哲扶着床想起身跪拜,和蔼的白袍道长面带春风,说不出的亲切。

    时间,又回到了自己刚被救上天音门的那一天,这一次一定苦修正果拯救这个世界。

    阶梯教室里,汪一哲放下笔,看着纸片上自己的作品,欣慰的点点头。“金销,一定是神仙眷顾,赐给了我一段灵感,我刚才突然做了个梦,正好当小说开头,你快看看!”汪一哲推了推身边趴着睡觉的金销。

    金销没好气的接过纸片,“讨厌,睡觉呢”,说着一目十行浏览了一遍,“你这漏洞百出啊!”

    一哲不服,“哪里不对?”

    金销说“第一,师傅不是形**灭,再不入轮回么,怎么穿越回来师傅又活了?”

    “这。。”一哲哑口无言,“我再想想,这第二呢?”

    “第二,穿越回去改变了世界就是创造了一个平行世界,拯救了平行世界而已,而之前世界的悲剧还在啊”。

    “嗯,有道理,那主角就修炼得无敌厉害,然后打破平行世界壁,然后到了现在的世界给拯救了,哈哈哈,我真是个天才”汪一哲已经有点手舞足蹈了,“这样剧情更丰满,又可以写几百章,嘿嘿嘿”

    “第三。。”还不待金销再开口,只听啪的一声,一哲的头上冒气白色的粉尘,一个板擦正正的砸到他的头上,抢得他直咳嗽。

    套裙叉腰的小郑老师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你给我站起来,”接着老师一指金销“还有你”。

    “又是你们两个,一个就知道捣乱说话,一个就知道睡觉,将来能有什么出息”饶是生气的时候,但这个三十多岁的老师依然散发着成熟的动人气息。

    两个狐朋狗友就这样站到了下课。

    “哎,现实生活真无趣,没有钱,没有功夫,没有修炼,真没劲”打了饭一哲这样抱怨道。

    正说着一个马尾辫的女孩子坐在了他的旁边,正是冰瑶,一哲暗恋的女生,纯纯可爱。

    一哲写了无数个开头,这个小女生一直都是女主。一多半还都是师姐的角色,因为她实在太爱说教了。“怎么没有啊,好好学习呢,就是修炼,学成知识呢,就能改变生活,甚至改变世界”。

    一哲不服气的争辩道“学成知识还不是出来打工做着一个月三四千的工作,那有什么改变生活,只是不饿死罢了”。

    冰瑶一皱鼻子,“哼,那你不看看挨伦马斯克,马晕,还有。。这么多成功学霸呢”

    “切,那多少人才出一个”。

    冰瑶很生气“呵呵,那你说,修炼就不一样吗?多少人平平无奇,到最后能出人头地影响世界的还不就是几个?”

    一旁的李潇潇自己的富二代男朋友天天都挂在嘴边,她一直都很鄙夷一哲这样的人,真不知道冰瑶怎么和这种人成为朋友。

    李潇潇说话毫不留情:“冰瑶你多余理他,这个丝家境差,学习差,体育差,简直就是三差学生。”接着她对一哲说“一哲,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就是到了修炼世界,也一样是个废物,废物”。

    也许李潇潇说得对,一哲快速的扒了几口饭,惹不起躲得起,倒了餐盘回到宿舍。哎,看着自己上传的开头,寥寥两三个点击,真是怀疑自己上了单机版的起点,打开百度,好吧,网是通着的。写作是一件需要很开心的事,听了李潇潇的话这会儿憋不出半个字,昏昏沉沉的趴在电脑上睡着了。

    突然四周一片嘈杂,一哲恍然醒来,周边一切都变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四层小楼,正堂挂着牌匾写着“红满楼”,自己正坐在二楼一个不错的位置,四处张灯结彩挂满了灯笼好不热闹。

    再看自己,穿着一身白色的古装,腰间挂着玉佩,也不知是真是假,看水头应该并非俗品,腰上还挂着个细管玉笛,只是这个玉笛未免长了些。

    这不是做梦吧,一哲心道,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还真是疼,一哲咧着嘴啊了一声。

    一旁一个小仆打扮的人立刻躬身问“二少爷,您还好吧”。

    嘿,看来是真的穿越了,自己还是个二少爷,不错,真不错。

    这红满楼的开间本是身份宽阔的,如今却被男人们挤得满满当当,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红袍绿袄,迈着窈窕的步伐走上当中,一哲刚喝的一口茶水噗嗤喷了出来,竟然是小郑老师,但看样子小郑老师好像并不认识自己。

    只听那小郑老师捏着嗓子,满是风尘的说“在座的各位亲亲老少爷们儿们,今天我们红满楼新到了一个绝色美女,有多美呢,如果说我们万花楼以前是群芳荟萃,美女如云,那只怕今天这个美女一亮相,别的美女就都成了庸脂俗粉,配不上美女这个词喽”。

    原来这里居然是青楼,一哲一开始还以为只是个看表演的地方,想到这里不怀好意的笑已经在脸上盖不住了,一来这不是现实世界,二来在古代本来就是合理的,三来自己现在是个少爷,哈哈哈。

    想到这里,一哲赶紧摸摸自己身上,怀里沙沙有纸作响,赶紧掏出来一看,哇哈哈,十张,每张一千两!!整整一万两!

    不对,还不了解现在的物价,也许一万两没多少,不是有小仆么,打听打听就好了。

    “小仆,你一个月挣多少银子啊?”一哲小声问小仆。

    “二少爷怎么问起这个?”小仆不明所以。

    “让你说你就说。”一哲有点不耐烦,自己现在已经是二少爷了,对个小仆也不用客气了。

    “是,回二少爷,每个月能赚不过半两”。

    !!!也就是现在的平均工资不过半两,自己手上拿着别人两万个月的工资!我一哲今天牛气了!哈哈哈,这就笑出了声。

    “那小仆,我们家有多少钱?”一哲问完就觉得不妥,小仆也不是账房,怎么会知道。

    “回二少爷,小的不知,但想来不下千万两”千万两,一哲的眼睛冒着金星,诶呦,那可是顶级家庭,我可是顶级少爷了。

    一高兴摸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仆,这个赏给你了。

    小仆接了千恩万谢,感激涕零。“二少爷怎知我家有病母,二少爷恩情小的必然不忘,好好服侍汪家”。

    一不留神还做了个好事,有钱的感觉真好。

    老鸨还在场上控制着节奏,她要造足了气势。

    一哲现在兜里有钱,心里有底,开始观望起四周来,翘着二郎腿洋洋得意。

    老鸨的话引得一众美女心生不满,无非小红小翠之流,窃窃私语“有必要捧一个踩我们一帮吗?”

    “就是就是,谁当初来的时候还不是被这么夸了一通,是吧绝色美女小翠姐姐”。

    “死丫头,就你嘴快”小翠坐在旁边一个男人的腿上,手划过这肥头大耳的脸庞耳根和脖子,捏着声音说,“好相公,小翠美不美呀?”这猪头拉过来小翠的小手往手背一亲,“美,美,小翠美人儿最美了!”

    看得一哲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他还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场景,还是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第二章 超级二代

    一双鼠眼望着小翠这边冒着妒火,一撇小胡子吹着愤怒,一楼挤满了一群臭汉子,这个小胡子最扎眼,一哲嗤之以鼻,臭丝,也来这凑什么热闹。

    小胡子喜欢小翠,小翠却只是别人怀中的玩物。

    台下人头攒动,大家都等不及了“你就别吹了,快请人出来见真章吧”

    “就是啊,快领出来瞧瞧”。

    老鸨看声势造的差不多了,这才不紧不慢的喊“请小鸽子姑娘”。

    只见两个少女推着一个凳子,凳子上坐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女子,身形窈窕,风姿绰约。

    她头上盖着盖头,身上却只披着一层薄薄的红纱,若隐若现之下好像再并没有别的衣着。

    饶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如今还犹抱琵琶半遮面,但是越这样越让人心里痒痒,气氛燥热起来,但这样没有诚意的展示也引来了大家的不满,即便,老鸨还是镇定自若的将红纱掀开一点,露出姑娘白白的脚面。男人是奇怪的,遮起来的时候,你就爱看露着的,都露着的时候,你又爱看遮着的。

    说起来一哲除了在电视上,现实中还没见过少女白白嫩嫩的小脚丫,这便觉得鲜血往鼻腔里灌,但是自己提醒自己淡定,自己现在是二少爷了,不是丝了。嗯,淡定。深呼吸,稳住气。

    这双脚如白白的葱根一样白嫩细滑,脚趾整齐可爱,肉粉色的指甲均匀,脚踝玲珑有致,既不显得瘦削又圆润得不失分寸,一哲笑看其他众人。

    “太美了,就冲这双脚就值5两!,我出5两银子!”,样子是一个年轻的富少。

    老鸨半含鄙夷的看看他冲众人说道:“起拍价50两”。

    刚才的富少尴尬的一脸态,50两已经超过了他袋子里的全部,但是他舍不得低下头,因为那双脚能夺人心魄,让多少人魂不守舍的欣赏。

    良久,一个声音喊道“100两!”却是抱着小翠的猪头。

    小翠恶狠狠的怒目圆瞪“赵相公,你怎么这样啊,刚不是还说小翠最美吗?”

    猪头满脸狞笑的哄着她,“小心肝,当然是你最美了,但是这不是新鲜嘛,男人都图个新鲜,我眼里现在是别人,心里永远都是你”

    小翠悻悻的说,“这还差不多~。你得给我买个手镯。”

    猪头脸一直没有转向她,想都没想的说“好。好。好”

    呵呵,这女人,一哲心里觉得作呕。100两,让他们先玩玩,自己可是万两在手,哈哈哈。

    100两不是个小数目,已经是家仆20年的收入了。

    但立刻有人喊道“120两”,一哲寻声看去,一个40多岁富商模样的人报出这个数字。

    猪头说到“想不到刘老板也有如此雅兴”原来是刘老板,说来也是,津门顶级的富商巨贾,彼此之间多少还是认识一些的。

    能百两拍首侍的人本就不多,商人之间也有心比个高低,猪头立刻喊道“150两”。

    这个数不但刺动了刘老板,更是刺动了小胡子,一哲注意到小胡子的眼光一直在小翠身上,当猪头报出150两的时候他咬牙切齿的要砸爆拳头。

    几轮下来一直到了200两,猪头还是暂胜一筹,场面已经不再有人报价。

    老鸨却是深谙人心,知道如何刺激男人的色心和消费,她把红纱再往上掀起一段,露出姑娘的小腿。

    这双小腿给这双脚再添颜色,小腿细而圆润,长而白直,骨架自是极小的,小腿最粗处也自是不足五寸粗细。

    直看得人血脉蓬勃,鼻腔一热。一哲已经仰起头。

    刘老板一看,立刻加价“250两”,势在必得之气虹冲语音之中。

    “太有钱了,刘老板太有钱了,有钱真好”。一楼满是羡慕之音。

    猪头一拍小翠屁股,“老子出300两!”

    小胡子的表情绝对是一出好戏,他就这么抓住了二少爷的眼球,真是丝中的极品。

    一哲虽然也是这样的丝,但他觉得不会都露在脸上。

    而猪头三这一巴掌像是拍在小胡子的脸上。

    刘老板是真的急了,再加价喊道“350两!”。

    猪头却笑了,跟小翠卖弄得意,“这刘老板真是傻的可以,非要跟我竞价,这才掀开到小腿就已经350两了,老鸨掀起盖头来价格还不上了天”。

    众人这才醍醐灌顶,原来这个拍卖流程只是老鸨炒高价格的把戏。

    “要是没人再喊价,老鸨肯定还会再揭的,这刘老板也是傻得可以了,万一最后揭开发现是个丑八怪,全卖一双腿,这不是傻了?”猪头三得意的说。

    刘老板吃了这一抢白,迅速还击“猪头三,没钱跟着争就别在这装大尾巴狼,还转移注意,老子差那350两?”

    但是猪头三的一席话还是让其他人听进了心里,无不暗骂,这老鸨真是奸诈。

    老鸨是什么人物,天天游走在老板公子的圈里,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要知道这帮人的脾气不好惹,背景也厉害,可老鸨不知道用什么法子,从来没有人在这里闹事。

    这时一位公子打扮的人阴阳怪气的说,“你们来这拍卖,当然要遵守主家的流程,没钱就说自己没钱,别在这碍事,两个挺大的老板,50两50两的加价也真好意思。“

    这公子摇了摇扇子,一脸淫笑的说”再说你们懂不懂风月啊,天天就知道胸和屁股,老鸨,我出500两,别理这两个傻货,这么大白活了”。

    一哲抬头看去,这个公子虽然打扮清秀飒爽,但一张脸满是凶恶,500两,竞争好像有点意思了。

    猪头三和刘老板正要发作,一看这位公子,顿时吃了瘪没了脾气。

    一哲好奇的问小仆“这位是谁?”

    小仆对一哲说到“这位是津门武爷的公子,在这津门有不少生意都是他照顾着,所以那猪头三和刘老板不敢吭气”。

    一哲虽然有一万两,但是他怕挨打啊,于是问小仆“那是他们武家厉害,还是我们汪家厉害?”

    小仆有点惊讶的看着一哲,自己家的二少爷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

    “不可比较,二少爷,咱们的老爷子是开国第一功臣,先皇赐十万户侯,家主是当朝首辅。这武公子不过是津门一霸”。

    哦~~我擦,一哲心里暗自得意,看来我不但是超级富二代,还是超级官二代,真是个超级二代了,这下不怕了。

    “得嘞,呈武公子的话,这腿才是女人之精华,我看咱们呐,也别看了别处了,省的便宜了一楼的这帮痴人,咱们直接掀盖头吧”。

    还做着看美女大梦的男人无不咒骂,底层的视野永远是底层,其实这红满楼也是武公子家照顾的生意。

    这武公子不过是老鸨的托,他们本来也没打算让春光白白便宜了别人。

    这武公子的500两,自然是不用真给的,要是再没有人出价,这美女就是她的了。

    一个美女的除夜换红满楼几年平安,这笔生意对红满楼来说,也是只赚不亏的。

    毕竟刚才刘老板和猪头三都是气急了能拆了红满楼的主。

    老鸨说着掀起了小鸽子的盖头,盖头掀掉的那一刻,整个红满楼似乎都在发光。

    把小翠之流比得毫无颜色,这一次真的不是老鸨的说辞,老鸨不但没有半点夸张,甚至还谦虚了很多。

    也许以老鸨的才智已经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夸赞这样的美女了,也或者仓颉都没有造出足够形容她的美的字。

    这张脸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也无怪老鸨说嫩的能掐出水,这张脸上流满了泪水,静默无声。

    与之一起鸦雀无声的,还有整个红满楼几千众人,美得像一杯酒,让时光都醉了忘了流淌。

    “800两!”又有人向上喊价,“尹会长出手豪爽!”老鸨满脸凝成了花,这已经超过自己的预期了。

    见是尹会长出手,武公子也没了脾气。

    “这尹会长又是谁?”一哲问到小仆。

    “回二少爷,生意做到了大半个中原,与各地的势力都盘根错节。”

    一哲这次已经不用问汪家和尹家谁更厉害了,因为除了皇家,在没有谁比自己更厉害。

    刘老板和猪头三此时成了泄气的皮球,自己拍卖的终点才是别人的起点,怎么不让人郁闷,人比人气死人。

    尹会长已经起身准备上去抱得美人归了,这时候只见憔悴的玉笛白衣公子缓缓开口“我出,2000两!”

    说话的正是一哲,众人一阵骚动,这人是不是傻,尹会长何许人也,敢在尹会长发话后拍买,简直是找死。

    再说这喊价策略,1000两还不行?就非得2000两?

    小胡子却不屑的说“一帮穷鬼操什么富少的心,人家自有道理”。

    其实武公子也是满腹狐疑,作为津门首屈一指的富少,自己在津门纵横,哪家财主没见过,偏偏这个少爷他就没见过。

    老鸨也是满腹狐疑,红满楼可以说名满天下了,南来北往,恩客遍布中原,这一脸憔悴色鬼,能出2000两银子,而自己竟是第一次见,也是稀奇,而且看在座的神色,竟是无人认识。

    一哲心道,不应该啊,自己这么厉害应该人人知道,他小声问一旁的小仆“小仆,他们怎么不认识我?”

第三章 小说之神

    小仆回答到“二少爷,您平常不出门,也根本不来花满楼这种地方,今天是你第一次露面”。

    啊?看来自己还是个正经二代。

    老鸨笑道“这位公子不要开玩笑”。

    一哲满是底气,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在手上啪啪拍了两下,十分响亮。

    接着他在思索怎么把这两张银票交到老鸨的手上才最有气势,抖手腕飞过去吗?

    暗暗尝试之间,居然感觉到指风,那是种神奇的感觉,感觉体内好像有电流在飞速的流动向手腕处聚集。

    一哲尝试了一下,像飞扑克牌一样把抓着银票的一角快速的把手腕抖出,银票比扑克牌大得多轻得多,旋转着飞出去自然也就更难得多。

    但那银票就好像听话一样,转着圈从老鸨的周身绕过一圈之后静静的躺在了老鸨的手上。

    自己居然还会武功,哈哈,一哲高兴的要跳起来了,自己一下子就成了梦寐以求的人,实现了全部的理想。

    这二少爷不但是个超级二代,而且不是个纨绔废人,还有一身武艺,美,太美了。

    只见那老鸨像读着两张写满了柔情蜜意的情书,她仔细看了三遍,没错,2000两,千真万确。

    她那狐疑审慎的脸上逐渐绽放成一朵最烂漫的花,她激动了,这已经超出她预期四五倍了“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他气势沉沉的高声说道“我叫一哲!”

    说完他闭上眼睛准备等待所有人的山呼,哇,他就是一哲,!!!

    可是现场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下都能听见,一哲,并不认识。

    一哲一拍脑门,哎呀,一哲是自己在现实世界的名字,在这里还真不知道叫什么,汪家,二少爷,对了。

    他重新说到“在下汪家二少爷!”

    尹会长和武公子这下反应剧烈起来“他就是二少爷!”栽在他手里两个人自然再没话说。

    老鸨一听却来了精神,脑瓜一转“二少爷,这个2000两只是小鸽子今天晚上的陪侍的钱,不是赎身的钱,二少爷还不能把她带走”。

    这摆明了是逮到一头肥猪等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虽然在古代大家成亲都早,但看着小鸽子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自己有心帮他赎身,明知老鸨要坑自己,不过无所谓了,汪家有的是钱,所以一哲只是淡淡的问,“赎身多少?”

    老鸨一摆大拇指和食指,“8000两。”

    真够狠的,一哲嘬嘬牙花子,算了,划价也太掉二少爷的份儿了,大不了回家再要,说着竟就真的拿出8张银票。

    老鸨这次也不用仔细读了,她脸上笑开了花,“得嘞~二少爷万安。”

    说完立刻找人拿被子包着小鸽子,找二少爷拿了手书,四个侍女抱着往汪府送去,生怕晚了半点二少爷就要后悔一样。

    接下来干什么,回家跟小鸽子亲热?可是想着小鸽子静默无声又泪流满面,自己还真是下不去手,也可能是受现实生活的影响吧,毕竟14岁以下是要判刑的。

    他犹豫间就呆在这里。一下就出手一万两,震惊了整个红满楼,所有的女人都贴了上去争相围住他,老鸨也早就下命,不惜一切陪好了公子!一楼的看客早就驱逐殆尽,小胡子从门缝依依不舍的一眼看着小翠也往公子的身前挤去。

    左拥右抱温柔乡,醉花丛中醉花眠。仿佛仙境,不似人间。美女和美酒都是这么的真实,觥筹交错间,二少爷喝了一杯又一杯,花间一壶酒,乱花迷眼醉朦胧。爽啊

    一群美女左右蜂拥,推搡之间,一哲漫步上了芙蓉帐,一丈见方的大床处处柔软,春榻玉枕一应俱全,怀抱左右温暖,春色盎然,一哲只恨自己刚才喝了太多酒,这会儿头疼不已,努力保持清醒却还是昏了过去。

    一片黑暗中,只听到一个笼罩着整个黑暗的声音环绕着自己“行为与二少爷人设不匹配,退回!”

    “诶,醒醒”朦胧中听到有人叫自己,一哲渐渐醒来,双臂十分麻木,睁开眼居然还趴在电脑前,眼前还是刚才睡着时的稿,没有多一个字。

    “真变态啊,做什么美梦了,一边亲自己胳膊一边嘿嘿嘿傻乐”金销梗着脖子不屑的问他。

    看来真的只是一场梦,可是真的是一场梦吗?那句“行为与二少爷人设不匹配,退回!”又是什么意思呢?

    与其说是一场梦,倒像是自己在游戏里做错了什么选择然后game over的感觉。

    而且用的话并不是游戏结束,而是退回,难道自己真的进入了一个别的世界,只是现在被退回来了?

    穿越是个好题材,二少爷也是个好角色,不如就写一个二少爷的故事吧,一哲对金销说到“我刚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现在又有新的思路了,这次一定能写好”。

    金销撇撇嘴“随便你,这次可别上课给我看了,我可不想罚站了”。

    “你说一个顶级二代,我是说顶级那种,富可敌国,权倾朝野,然后还呃~”想起来与二少爷人设不匹配,估计是好色这一条,“还不近女色,一身武艺的人,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金销想想说“一个不存在的完美的人。”

    一哲在电脑上慢慢的敲着“完美的人,聪明、勇敢、正直、热心、善良、责任感、”对了,他想到自己给小仆一锭银子的时候,小仆的感激和赞许,也许这才是二少爷应该做的事。

    一哲又有些失落,想不到一个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自己都没有好好珍惜就这样简单的错过了,看来李潇潇说的没错,自己只是个废物,借了一会儿二少爷的皮,自己也成不了二少爷。

    自己和二少爷的差距不止在外在,也在内心,二少爷也不过十**岁的年纪却乐于助人,不落窠臼。自己的小说总是描述着一种回到过去改变现在的故事套路,因为自己真的有很多遗憾。

    可是如果不去改变,即便回到过去也只会走上老路,就像现在有一次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自己也会失败一样。

    这一想就想到天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似睡非睡之间,自己好像又进入了那个黑暗的空间,环绕着整个黑暗的声音又慢慢响起。

    黑暗中性感的男声“你下午想了很多”

    一哲点点头说“关于小说和人生,都想了一点,你是谁?”

    “我是小说之神,真正热爱小说肯创作,肯思索的人会在一定的状态下遇到我”

    “那看来我去的那个世界也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一书一世界,何谈虚幻与真实。”

    一哲想了想,“是的,都要做好自己,人生也是一个舞台,如果想当主角,而不是别人的配角,那就应该像主角一样的思考与生活”

    “好,相信这次你知道应该怎么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听不出男声的语气

    “能不能给我个金手指?”一哲想了想,“或者至少我进入的那个小说当个攻略?”

    性感的男声“二少爷从不讨价还价。”

    见小说之神有些不悦,一哲不敢再多说,生怕这次机会又被自己丧失掉。

    接着平坦的黑色地面上凭空浮现一本闪着金光的书,道道光芒自书本向外温柔的辐射,一哲此刻就站在这本书上,突然他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拉长,但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不一会儿就细的如一根针,一颗原子,螺旋的转着圈落进书中。

    一觉醒来,突然觉得衣带渐宽,一哲吓了一跳,这还了得,下午就是因为这个被卡的。!!

    “滚,都给我滚!”他赶忙呵退众人,裹着衣服,蹒跚离去。

    众美女吃了一惊“呵,装什么正经”。

    只有小翠仿佛众人皆醉我独醒一般“你们傻呀,人家一万两买的初夜,怎么能浪费一点一滴在咱们身上”。

    众人恍然大悟一般“哎,你说都是女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小鸽子生的这么好看,我真是嫉妒死了”

    “是啊,你看那些男人的眼睛哦,都直勾勾的,魂儿都丢了”

    “姐妹们,这不过是个新鲜,再美也有腻了的时候,再说这个雏儿,什么都不会,等过不了多久二少爷腻了再到这,可就是姐妹们的造化了”。

    “姐姐说的是,以后可得好好装扮,天天盼着二少爷,二少爷这么英俊阔气,不给钱我也愿意啊~”

    “哈哈,男人跟男人差距也是真大啊,今天那小胡子你们看见没,一直盯着我们小翠姐看”

    “你说那个小胡子呀,听说攒了一年钱来找了我们小翠姐一次就问这要给小翠姐赎身呢”

    小红假装很羡慕的说“小翠姐,那你真是幸福啊,有人肯这样痴情为你”。

    其实女人堆里,谁都希望自己有面子,不分何地何圈。

    小翠没有听出讽刺的意思,高兴的接话到“那小胡子我是真看不上,把我赎回去跟他过苦日子去,我还不乐意呢”。

    小红把眼一翻,俏皮的说:“小翠姐,到时候你再钓个有钱的给你花钱过好日子啊,有个人愿意回家照顾自己,自己还能在外面玩,挺好的,你能跟他他就得感恩戴德了,我保证他半个屁都不敢放!”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从二少爷聊到小胡子,又从小胡子聊回二少爷,女人堆里的话题无外乎就是男人。

    其实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一哲早已离开了红满楼,但是这些话都在耳边,他暗想,看来这小说之神还是给了我一个小金手指的嘛,好歹是个顺风耳啊,行走江湖还是信息重要,那小胡子也是个可怜之人。

第五章 “仇人”再相见

    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厚厚的外套,毕竟是在雪原之中,天气还是十分冷的。

    一哲最关心的肯定是钱的问题,他拍拍口袋,上下摸了摸,对自己还不错,足足有八锭银子。

    一哲看了看四下的环境,眼前只有一个简陋的小屋,破旧的栅板盖上厚厚的积雪,孤独的筑立在雪原之间。

    若不是那被风卷起的旗幡不停的翻转,像对旅人招呼的热情的手,整个小木屋已与旁边的白雪皑皑浑然一体,再没有半点分别。

    细看那旗幡,上面墨书一个板字,运笔如刀,顿挫有力,张狂之意跃然布上,似对风嚎不满,又像与天地竞争,气势浩然。

    看样子是个板面馆,但是店老板的脑子好像不怎么好使,这条西行的路个把月才会有一小队旅人结伴通过,熙熙攘攘为利来去,如果他不是傻子的话,那么这一定是个高人没错了。

    走江湖当然要见高人,一哲二话不说,这就推开了小店的门。

    今天这雪山中绝世孤独的小店倒是热闹,里面正好围桌坐着三个商贩,在这冰天雪地了,再也没有比一碗热腾腾的面,一壶烫好的酒更让人舒服的了。

    他们把酒言欢,觥筹交错,称兄道弟,可没有一个人真的喝多,他们都随身带着不少货物,都是为了出关做点买卖衣锦回家,互相之间也不是全信任的下。

    座首一个瘦猴,裹在厚厚的衣服里也并不臃肿,一瞥胡子着实猥琐不堪,像极了看见灯油的耗子。

    一哲认得,这就是那天红满楼让他觉得表情无比可笑的小胡子,后来听了小翠他们的话,他还真觉得小胡子可怜。

    小胡子勿的举起酒碗,这一举,满满的一碗酒已经洒去一半,他提声说到,“老师傅,我敬您一碗呐”。

    顺声看去,一络腮汉子微微颔首,右手抓起酒坛,伸直手臂,让酒肆意的流在自己的口中。

    小胡子把酒碗再收回怀前,这一下又洒去小半碗,他对同伴说,不如我们同敬。

    众商贩纷纷响应,好,大家扬臂向着一脸络腮胡子的老师傅挥了挥,仰头痛饮。

    小胡子却是抖个机灵,趁着大家仰头的功夫,把最后剩的酒底子一泼,很是无赖,他得意地眯眼溜向众人,并没有人发现,这让他更加得意了。

    一哲拍拍身上的雪,轻轻把门关上,“老板好生意呀,给我也来碗面”自己是爱吃板面的,不知这书中板面味道如何,自然是要尝一尝。

    小胡子他们只见青年人眉清目秀,温润如玉,比这白净小生还要白了几分,手里与这冰天雪地极不相称的拿着一把扇子,腰里还别着一根像长笛一样的东西,一身装束一看就价值不菲,心里盘算着,这公子怎么会到这破地方来。

    三个人继续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开着荤荤素素的玩笑,恭维着同行的商伴,盘算着归来的收成。

    一个大棉帽子包住整个脑袋,帽子头大声说笑,“等我赚了钱回来,我就买个大房子,娶两房媳妇儿,生四个儿子,抱八个孙子!哈哈”。

    一面貌还算白净的小生嬉言道“那我就在你家旁边也买个大房子,嗯,然后不娶媳妇”。

    “去你的”帽子头也不真生气,他转而问另一人“小胡子,你呢?”

    小胡子眯缝着眼咂了一口酒,“我那老相好小翠,又漂亮又苗条,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带钱回去给他赎身”

    他说着满脸似乎露出与外貌极不相符的幸福感。

    “嘿,我是说你有情有义呢,还是说你傻呢?”,小生笑着说,”你在北方的寒夜里大雪纷飞,用命求财,她在中原的暖乡承欢,细软缠身,柔情蜜意,千言万语竟不知要说给多少男人听啊”。

    这话像一把利剑剜着瘦猴的心窝,他何尝不知,这是他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的事,这世界给我们的安慰就是,我们不去想的事就可以催眠和麻痹自己当做没发生过的事。但这种麻痹是一种小心搭成的防卫,就好像倒着放置的沙子宝塔,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它彻底摧毁瓦解。看着瘦猴黯然的神色,小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分了。

    怎么才能发生剧情?得说话啊,这个小胡子自己应该是打得过的,要不先触发这个剧情?

    再说小胡子一片痴心被小翠骗,二少爷是不是应该热心肠告知?,得嘞,就他吧,想到这里,一哲说到“傻,是真傻。”

    小胡子把眼光转向刚进来的白衣青年,呸,这分明是对自己的侮辱,再看青年的装扮,瘦猴好像觉得及其眼熟,是了,两年前在红满楼万两买春的正是此人,他还记得临别时看着小翠委蛇迎上的腰身,呸,欺负小翠的还不都是这路货色,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他需要发泄,他眼前仿佛浮现出小翠像水蛇一样缠绵着青年,而他一边亵渎着小翠一边嘲讽着自己。

    嫉妒与羞耻使他愤怒,白衣青年就这样成了他的仇人,但他绝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当面拔刀的人,他怯懦,犹豫还喜欢自作聪明,他左右打探,一哲看着很是瘦弱,没有保镖随从,此处万径人踪灭,而且传说二少爷两年前就不知所踪,只怕在这打死他也不会有人管,今天,他就要教他浪荡的第一课就是管住嘴别瞎说!

    想到这里小胡子左脚一踏板凳,一个亮相式,“那小子,你说什么!”他一来给自己提气,二来继续观察,一哲说到“你要给小翠赎身,小翠却只是诓你,真赎身了跟你接着过苦日子吗?”这倒是那天用顺风耳听到的原话。

    “看拳!”小胡子举拳打来。

    一哲有心试试自己的功力,发现小胡子就像慢动作一样,只有寻常速度的八分之一左右,呵,所以这时候体现自己的轻功了吗?

    这速度足够了一哲不离条凳,轻一扭腰就闪过这一拳,还真是轻松。

    小胡子一击不中回头再打,一哲又微一侧身,这一拳再度挥空。

    小胡子收起拳势将拳向后一摆,直朝一哲面门,一哲只一下腰,再闪过这一摆。

    三拳未中,小胡子气泄了一半,恼羞成怒,他回头照着青年一扑,已经似无赖打架,在滞空中也是慢慢的,好像重力加速度减慢了几成,真是个奇妙的世界。

    一哲半滚身子站在条凳一边,小胡子则重重的扑在条凳上,这摔下来的重量证实了,重力加速度并没有变,好吧。

    小胡子只觉得胸腔收到挤压,喉咙发甜,鼻子却也磕出血来。

    小胡子爬起来的速度就这样恢复了平常,看来战斗结束就会恢复。

    只听后厨噗嗤一笑,门帘里有一姑娘看到了全程,不禁笑了起来。她十六七岁的年纪,皮肤说不出的干净和雪白,和雪比起来要更白,身上飘溢着少女独有的芬芳,比梅花比起来还要更香,厚重的外套包括下,少女玲珑的曲线还是被勾勒得够美。

    小胡子爬起来叫苦不迭,青年这才不紧不慢的解释,“小哥,只怕不是这一跌,你是不肯听我解释啊,我所言都是我听到的小翠的原话”。其实他也并非完全不信的。小胡子是个识趣的人,这是他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对方还是个比自己强大的人,“好吧,那多谢公子告诉我事情,说起来,我们该是不打不相识”,他已经开始自动的套近乎了。

    少女端着面向着青年的桌子走去,她看到市侩的商贩,看到会偷瞟她的色鬼,她见过的男人不多,而这个青年无疑是她见过的最好看又最别致的一个,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明澈的眼,整洁的衣服,她想,他一定从中原来,那样的地方才有这样温润如玉的公子,她不禁痴了,一哲看着他微笑着说道“姑娘,可以把面放下了吗?”,她这才恍如痴梦醒,她怯怯的放下面,羞羞的转过身子,走了回去。

    其实让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并不难,有时候只要这个男人和她以前见到的不一样就够了,在一群市侩里脱颖而出的是公子,在公子群里脱颖而出的反而会是市侩,我们都有渴望,都好奇,都向往,我们的一生有来无去,只能扮演一个角色,走自己的一段剧情着实无趣,所以我们总会好奇那些与我们不一样的人生,哪怕这些生活并不适合自己,甚至满是泥淖,但没有经历过,却总会觉得缺一点什么。

    看到的世界更大了,认识的人更多了,你终于会明白,你眼里再不堪的人,也会有人喜欢,而你眼里再好的人,也有人无感,我们的生命是一个活成别人的期望,又终于学会取悦自己的历程,只是这个历程中我们都要失去太多的拥有,付出太多的代价。

    一哲心里明白,这少女多半是看上自己了。这二少爷的人设是真不错,自己在现实生活中,能愿意主动跟自己说话的女生都少。

第六章 秀剑

    少女自记事起就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就在这个面馆里,这几年来往商户不多,但是中原在他们口中无一不是一片繁华富庶的乐土,锦衣华服,天人美景,歌舞升平,白雪不仅挡住了她的视野,甚至阻隔住了她的想象,那是怎样一种美好,少女每天都会想象一遍。她见过的男人不多,这个男人一定从中原而来,娇羞的用手挽了挽头发,少女心思跃然发端,是啊,中原。

    少女放下面却迟迟忘了回后厨,就在前厅呆呆看着青年,大汉不悦的说了声,“冰雨,后面去”,小胡子抬眼望去,大汉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一哲,不怒自威,却带着很多复杂。冰雨听了“哦”的一声,诺诺的退去了。走到这冰天雪地里都能遇到这么美的小丫头对你着迷,小胡子心理还是愤愤的。一哲锦衣华服,气宇轩昂,自然少不了人喜欢。

    小胡子冲做面大汉说道“老师傅啊,您在这冰天雪地呆一辈子也罢,你的女儿不能也在这里陪你孤老啊,这位公子武功又好,气质又高,不如让他带小妹去中原转转也好啊”他乐于挑起店主和青年的矛盾,店主怎么看都像个凶狠角色。

    一哲已经过了色的考验,而且他本来也不是个看见美女就想发生点故事的人。大汉在这里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多半是为了逃避什么,所以这要拐他闺女到中原的事定然会引得大汉不悦,小胡子这是把火在往自己身上引。

    其实大汉怎不在心里也想过许多回,他的世界里只有一片无尽的白雪,和他要守望的那条路,可冰雨跟着他将青春葬在这片茫然的白雪里又是多么的不公平,有些世界总要去遇见,有些事也总要去经历,有些人也不是留在身边就不会远去,他心头再度浮起那婀娜的倩影,她娘是他守不住的流沙,而如今冰雨也早晚是他守不住的年华,他眼圈有点湿,又有点红。

    虽然外表上如何也看不出和这络腮胡子和这少女有任何血缘关系,大概滔滔的江水奔流到海,凝结成雨再冻化为晶莹的雪花,虽然姿态已经万千变化,却总是水之一脉相承。铁汉也有柔情,最惹人心碎还是男儿泪,这滴泪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

    如今冰雨呆看这青年的一幕都被络腮胡大汉看在眼里,少女的心思逃不过成熟的眼睛,她终归还是要离开这冰天雪地的世界,但是他会让她跟一哲走吗?他不会。他的女儿应该找一户寻常的人家,找一个爱她的伴侣,结婚,生子,平淡,望女平安一生是幸福归处,可怜天下父母心。

    大汉和一哲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白净,一个络腮,一个譬如初升的红日,一个宛若迟暮的夕阳,一个满怀江湖的憧憬,一个忍顾江湖的离恨。

    大汉不像是个会没事找事的人,一哲现在却是一个在满世界主动寻找奇遇的人。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吃瘪滚回家去。

    大汉走到一哲面前冷冷说到“这位客官,先给钱”。

    小胡子他们不再交谈,望向这边,让这大汉教育教育一哲替自己报报仇,他心里得意地盘算着。

    这还真又是考验,难不成小胡子是npc?大汉如果是个退隐江湖的高手,动起手来自己是万万打不过的,现在交代了肯定就是个配角啊,不能死。

    一哲打定主意,乐呵呵的说到“店家,钱自然会给的,我这面还没吃啊,为啥要先给啊。”看得出一哲并不想惹麻烦,大汉笑了笑,朗声说道“哈哈,现在的人提着把剑就好意思自封大侠,没多干大侠的事迹,倒是学了大侠吃饭不给钱的本事,我怕你这位大侠一会儿也要拍拍屁股走掉哦。”

    提着剑?没有啊,难道那个长玉笛?一哲摸了摸,拿了出来仔细端详。

    小胡子等人都是一惊,难道要动手了吗?

    一抽剑柄,果然是把剑,只是这把剑的剑刃还没有一个手指宽,除了刺以外不知道怎么用才好,真是秀气。

    眼见大汉死死的盯着自己,坏了,大汉要动怒了。

    小胡子趁机火上浇油“店家,你别说,我读了这么多大侠的事迹和小说,好像还真没有描写过结账的段子”

    一哲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跟着打哈哈道“也没看过拉屎的段子啊,看来大侠也不拉屎。”三个商贩哄然笑了起来,青年的语言和他的相貌实在是有些不相称,其实一哲可是个有趣的人。

    大汉平静的说,“提剑的怕都是短命鬼,我怕你活不到吃完这碗面”,语气自是平静,可这话还是听的商贩们哑然,今天遇上黑店了?看这公子穿戴值点钱就要动手了?他们打着主意,互相使了使眼色,看了看自己的身家,可眼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哲依然不紧不慢,不知道对手实力,他不敢轻易动手。他诺诺的说“那我还是识相留下买路财吧,那些大侠一共欠了这多少钱,都算在我头上。“

    一哲从怀里摸出一个银锭。大汉轻蔑的说,“不够”,我的乖乖,这已经够买下来这个小面馆了,确信是黑店无疑。

    一哲又掏出一个银锭,跟刚才的排在一起。“不够”,我的乖乖,这已经够置宅置地娶个老婆了。

    一哲又掏出一个银锭,和刚才的排成一列。“不够”,我的乖乖,小胡子心里想,这都够给小翠赎身了,天天抱着香香美人,他的嘴角都开始讪笑了。

    一哲又掏出一个银锭,放在一列。我的乖乖,小胡子两眼放光,这是他们出关用命都赚不来的钱财,整整四锭银子,这个青年也太不小心了,三个商贩都面露怪异的神色。“不够”。

    一哲又掏出一个银锭,已经整整五个了,小胡子心想,这大汉真是脑子不好,二少爷随手掏出五个银锭,这要是自己闺女,早就乐呵的嫁个这个少爷了。

    可这大汉现在想动手宰了那就是杀鸡取卵无疑,要是把这水灵丫头嫁给这个青年,那不是养老无虞,何止五个银锭啊。

    说来小胡子又感慨,人生而不平等,自己终生追求的,只是别人开始就拥有的。

    其实一哲心里也嘀咕万分,这要是自己八个银锭掏完如何下得来台。

    大汉还是面无表情“不够”。

    这时候门又开了,进来一位青年,今天这小面馆已经是开业以来最热闹的时候了,青年一身红装,样貌冷峻,目若寒钉,红衣青年开口道“有些账不是用银子结的,而是用你的剑”。他也配了剑,那柄剑带鞘二指宽,长三尺有余,红色的剑鞘仿佛在告诉大家,我并不好惹。

    一哲一看,噗嗤笑了,居然是他自己的同桌金销,他打过招呼“我说金销,不错啊,这个逼装的还可以”。

    金销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叫金销”。看得出金销并不认识一哲

    一哲只好捧他“金销兄名满江湖,拿剑的人谁人不知”,也是有心把金销拉入伙,这样的话自己对上大汉好歹有个劝架的也好。

    金销好像很吃这一套,脸上多了点得意,他徐徐在一哲这一桌坐下,“我还听人说提剑的都是短命鬼”。大汉心中一凛,这红衣少年不但脚步极轻,而且耳力过人,自己习武几十年自是对任何风吹草动都很敏感,这少年却在开门时才被他捕捉到气息。

    一哲也猜到了,看来金销的功夫不俗,也确实,在学校他学习就比自己好一点。话说自己到底有多厉害呢?小胡子只是个没有功夫的普通人,刚才那一架完全试不出来。

    “这碗面我请你”。见金销这么说,一哲心里宽了心,二少爷的人设应该会应酬吧,所以他学着样说“在下汪一哲,这碗面还是我请吧。”

    谁知道金销竟然就顺坡下驴了,“好啊”。

    一哲十分被动,只能硬着头皮对大汉说“金销兄弟跟我说可以用剑结账,那就用剑结账吧”说着他倒转剑身,捏着剑尖,把剑柄递了过去,“那就用这个结账吧。”

    众人无不大跌眼镜,冰雨已经开始不止是欣赏这个汪一哲了,她想要到中原去,而且想跟他去。

    而金销,他一时也拿不准这位仁兄是真傻还是装傻,是不想惹事还是真的怂

    “这是周邪铸的剑!”但他一眼就看出那把剑是真品。一哲的身份一下子就成了迷。掏出五锭银子的人固然不多,但是能拿着周邪的剑的人,只怕全天下还是寥寥,因为周邪的剑只做给有缘人,你若有缘,分文不取;你若无缘,万两难得。

    一哲一听,原来这把剑还这么大有来头,那看来自己功夫不错了,呵呵呵。“啊,老师傅,听到没,这是周邪铸的剑,是不是值你那碗面”。

    大汉笑了,自己这十五年,虽然日日练刀却不愿再提刀,如今竟被一哲将了军,江山代有才人出,英雄老归山林,却也壮心不已。

    如果说心远地自偏,大隐隐于市,那这个大汉小隐隐于野,他的心却还是热的,也罢,提刀做面也不算破戒,他打定主意。

    “好,你且看我这碗面是不是值这两把剑”,他的热情由心传递到全身每一个毛孔,几乎要点燃身边的空气,室温好像都升高了几度。

第七章 黯然**面

    那做板面的大汉转身走到案板前,抽出了一把刀,这不是一把切面的刀,是一把杀人的刀。

    这把刀刀柄圆润,刀背敦厚,刀刃冒着寒光,吹毛得过,金销定睛看去,这竟也是周邪的作品。

    “想不到这位老板也有这么大的来头,倒是要尝尝周邪的刀做的面”金销说的有些激动。

    周邪做的兵器都是一个灵魂,一个和使用者臭味相投便称知己的灵魂,绝不完美,但特点卓绝,这把刀很重,足有百八十斤,刀身铎,蕴藏着无限的能量,横扫千军,霸气十足,这正是男人的豪情,宝刀在手,天下我有,谁与争锋!

    大汉右手提刀,举重若轻,左手一拍案板,面团腾空而起,他挥动大刀像极了外面凛冽的风,一片片刮过面团精准的切下六条。

    然后他翻转刀身,用刀的侧面在案板上用力一拍,面已经被压成薄薄一片,案板已经砸出道道沟壑。看的小胡子一行人胆战心惊,要知道是这么一番光景,说什么也不到这个店里来歇脚啊。

    但是小胡子此刻倒平静了,因为他知道,此间的高人是不会对他们的货物和他们的命感兴趣的,人的境界不一样了,追求的东西也就不一样了,他心心念念追求的,也许是别人正眼都看不上的,他想攒三锭银子赎回家的小翠,却也只是别人无聊消解的玩物,小人物从来都不起眼。

    雷厉风行,片刻间一碗面已经下锅,接着他用刀尖不经意的挑起一颗生菜,在刀尖转了一个圈便抛到锅中,在沸水下,生菜就好像一朵花,层层绽放开朵朵花瓣,又迅速凋零,四散开来。

    他不但臂力过人,而且对力量和方位的把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绝对是个可怕的敌手,和这把大刀比起来,一哲的剑好像一对上就会被批断一样。

    一碗面做好了,冰雨要伸手去端,大汉摆摆手,不必,是啊,如果这一碗气势磅礴的面最后被端到桌面上,也的确不是个好的收尾。

    大汉用刀背轻轻一敲碗边,非但没有把碗拍碎,碗还好好的飞了十步远,两碗面稳稳的落在了金销和一哲面前。这自是内力,也是温存。杀万人易,守一人难。

    最后这个收尾式送面的刀意也是他后来才悟到的根本,刀背厚,坚毅可靠,这是他留给爱人永远的一面,他的心象刀身那样宽广,又象刀背那样只为一个人温存。江湖是争名逐利者的江湖,天涯是刀客和爱人的天涯,徐彦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整个世界。可是徐彦现在也只能手握残刀,守侯一份缺憾美,他那长长的渴盼让他在此守望。

    一哲在脑中飞快的思索这大汉的来历,终于有一个人进入了他的脑海,但居然又是黑幕中的一段文字。。

    “十八年前他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江湖,没有来历,在比武招亲的场上,连战三大高手,最终抱得美人归的是他,江湖再无音讯,去向成谜的也是他,板面狂刀徐彦,那时候的他玉树临风,豪气冲天”

    要不是这一阵刀舞,谁也不会跟眼前这个做面的老师傅联系起来吧。

    一哲这下宽心了,看来是个正面角色。

    他用筷子尝起这面,与以往的任何一碗都不相同,比现实世界的好吃万倍,有辛辣,有黯然,热汤烫着舌苔,香在味蕾绽放,心肺无不温暖,四肢百骸无不舒畅,有荡气回肠的爽,也有古道细长的后味,这不是一碗酒,一哲却醉了,黯然**。看着他陶醉的品味,众人都流下了口水。

    突然一哲感觉脑海里叮咚一声,性感的男声报道“获得黯然**面的滋味,待激活”。

    这是什么鬼,黯然**面,激活了能学会黯然**掌,黯然**剑吗?激活条件是什么?这是学习系统?感悟系统?只能日后慢慢去体会了。

    如今案板已坏,徐彦也没有等金销和一哲的评价,他已默默的收拾桌子,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女儿大了,他要带他到中原去,寻一处小桥流水宁静故乡,让无数疲惫的梦可以安放,给女儿找一个真正的幸福,他本想嘱咐两位青年,自己已退出江湖,但他又觉得说有点多余,两位青年的气度和才情,怎么会不懂这一点道理。

    宴席将散,雪山之巅突然轰隆作响,众人开门望去,百里之外,电光石火,大家带着不解,这雪原之巅怎么会有雷电,山又如何无故崩塌,金销却是望向深处,眼里都是焦急与关切。

    一哲则是带着震惊,这是有人在战斗吧,原来这个小说世界里的武功天花板如此之高,自己那能看到小胡子慢下来点的三脚猫功夫又算的什么,斗法的参与方通天彻地,根本不是他这样的境界。

    小胡子真的很想趁乱把银锭收走,但他很怕那两把剑那一把刀,所以他只能是偷偷尝了一口板面,那一口,他只觉得,那是五锭银子也换不来的仙境珍馐。

    一哲是自带顺风耳神功的,此时闭目入定能隐约听到一点山巅的情况。

    雪山之巅,风雪更是急凛,四人混战不可开交,白袍中年遗世独立,仙风道骨,两袖舞清风,竟是以一敌三不落下风,他左手轻卷袖口,一道劲力便化解了黑衣壮汉的攻势,右掌轻推便压的青袍道长赶忙运气接招,不敢有半点分神,他的每一个招式都是那么的举重若轻,飘逸好看,每一个招式又都有千钧之力,撤地之能量。

    红衣老人见空右手劈掌而来,白袍中年左手虚化半个弧线,一道金光罩体化解了掌势,却见红衣老人早已催动左掌,仿佛蕴含着无穷的能量,掌风已快到眼前,这两掌本是一招,右掌只带一分真气,化作虚招投石问路,同时将真气全都凝聚在左掌之上,不待招式用老便迅速催发,几乎达到武者力量与速度的爆发极限,江湖上能让他用此招的人不多了。

    这四个人都已不滞于物,剑即是我,我即是剑,境界大概分几种,第一层是手中有剑,心中无剑,剑招是这个境界的主要进攻方式,第二层是手中有剑,心中有剑,人剑合一,无招胜有招,以念为招,第三层境界不滞于物,我即是剑,手中无剑而心中有剑,以意为器,劈山开河,第四层境界乃无剑无我,剑我两忘,必须要有超然物外的态度,看破法则和因果,方能随心所欲,催动身体和精神的无限潜能,毁天灭地。在往上的境界还没有人达到,只在传说之中。

    白袍中年眉头微皱,急忙撤回右掌顺势一翻身,只一瞬间翻出百米,闪过这一掌,却见掌力轰击在他身后的雪山上,硬是将雪山炸得飞雪四溅,落石滚滚开来,而青袍道长这会儿得以喘息,刚才的比拼,在这雪山之巅都让他额头微微流下汗滴。

    “两掌擎日月,一气动山河”,白袍中年笑道,“祁掌门掌力比当年更盛,修为更是精进,当真可喜可贺,只是这一掌引山岳动容,只怕要激起万雪飞崩,与您说的怜爱万物,心怀苍生只怕有悖啊”。

    红衣老者听了暴怒不已“还轮不到你教训我,你修习魔道,人人得而诛之,我等替天行道,自是正义”,话语间凌厉的腿势踢出,一条冰龙带着怒吼狰狞着向白袍中年呼啸而来,白袍中年一抖右肩,二指向前点出,一道剑光从冰龙穿吼而过,所到之处冰龙净是崩塌,化作片片冰凌坠地而去。

    “你说我修习魔道,我可做伤天害理之事?”这满是底气的一句反问让红衣老者哑口,黑袍壮汉飞上前一拳向着白袍面部击出,“别跟他废话,一入魔道即为魔,今天不做以后也会做,我铁面无私赵使君今天就要为武林除害”。白袍倒旋拂袖缠住壮汉的拳头,偏巧那拂袖是那么的轻柔,他扯着也毫不费力,可壮汉却怎么也再挣脱不得,顺着拂袖荡去的方向重重的摔了出去。“呵,这是要用莫须有,不对不对,是以后可能有的事就要治我的罪,还是死罪?”白袍中年还是笑着,“天下还有这样的笑话。铁面倒是铁面,你可当真无私?”

    青袍道长原本在他背后,却绕到他前面才劲掠浮尘,尘尾青丝华为道道金光,仿佛十万箭矢,铺天盖地而来,“我们没有要杀你,只要你肯放弃修行,我们就此便罢”。

    “怎么,没有了修行,我不过是刀俎上的鱼肉,谈何作罢,除了你,他们两个能作罢?”白袍中年双手交叠,轻呵一声,一道绵延百里的金盾挡住根根金箭,他朗声道,“青道长,我翟某甚是佩服您的为人,甚至可以说翟某唯一佩服的人,只是你行事太过迂腐,三打一居然还绕到正面出招,你看祁掌门多聪明”他的话满是讽刺。

    祁掌门此时正在白袍中年背后,他隐藏气息轻轻而来,却一下被识破戳穿,由羞转怒,奋起一掌,劈头而来,白袍中年只是微微一偏头,耸肩硬抗了这背后一掌,他运气硬身,直震得祁掌门手掌发麻,已渗出丝丝鲜血。

    这一功夫,黑袍壮汉挺拳夹击而来,“君子办大事不拘小节”,白袍中年轻甩拂袖,黑袍赶忙躲闪,那扭曲的姿势还真是好笑,刚才那一摔却还疼在身上。躲过这一拂袖,他的拳势也不似刚才凌厉了,凡事一鼓作气,再而衰,武功却也是一样的道理。这一气衰之拳对上了白袍的掌,只感觉手骨仿佛要节节断开。

    白袍中年笑得更大声了,“赵使君,怎么你做事不守信义就是不拘小节,我修炼却未行不义就是邪门歪道啊?”吃了这一抢白,赵使君又把左拳打来,白袍中年一掌劈在他的拳背,飞起一脚又把他踢飞了出去,他动用真气稳住身体,飞了近百米还是撞到雪山才得以停下,击落的雪肃然而来,立刻将他埋了起来。

第八章 本命离火

    激战正酣的高手们并没发现对面相隔数千米的山脊之上站着几个人,他们身着的白衣与山上的冰雪融为一体,最前面的人手握一只陶瓷细筒放在眼前,细筒两头镶有打磨成薄片的水晶能将远处的景物放大便于观察,四大高手的对决在他看来仿佛近在眼前。观察者看了一会便恭敬的对一旁的首领说:“老师,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山顶和山脚的准备已经完成,”他手中握着一个沙漏,不知道在记录什么事情时间“只是翟俊的实力超过我们的预期,学生就怕没有机会。”

    “徐乾,不必担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赵使君会给我们创造机会的。”首领缓缓开口,他身材矮小仿佛孩童一般,声音却低沉沙哑充满沧桑,“今天之后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灵机门,我们的理想就快实现了。徐坤你可以准备了。”首领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他的背后竟然背着一个比人还高大的白色箱子。徐坤在地上放平箱子打开盖板,里面竟是密密麻麻的器材零件,他褪下手套就在着冰雪之中组装起来。

    青道长仿佛面对一个自己讲道理说不通的学生,满是一种惋惜之感,“翟俊,你是个天纵英才,正当修习也可以获得不世实力,何必非走这条路啊”此时赵使君也已经飞出雪底,三人一起与白袍丁字厮杀,内力所至无不分雪飞石,紫电青霜!三五十回合不能伤到白袍半分,以一敌三占尽上风。

    赵使君眼观形势,心动侧念,顺着青道长的话说去“青道长所言甚是,翟俊你有如此实力,当带领武林走向新时代,奈何你误入歧途,实在令我痛心”。翟俊冷笑一声,“跟你修习的功法不一样就叫误入歧途,你没听说过的就是魔道?如此眼界实在令翟某长见识”这翟俊不但武功强,嘴上功夫也是厉害,赵使君很想反驳,却偏偏他句句在理。

    “那你看看你自己,哪里像一个七十多岁的人!”赵使君仿佛找到了一击制敌的脉门“若不是修习魔道,这天下岂有逆生之理,逆天之伦啊”。翟俊冷笑一声,“青道长看着可像百岁老人?”青道长接过话来,“我道门有很多筑基金丹,当养人寿元,如果你是放弃不了长生的诱惑,我这里要有许多筑基金丹,你散去魔功,我当保你重修正果。”

    “哦?筑基金丹?这听起来听来很有诱惑力”,翟俊轻点雪地向后略去数十丈,“青道长的话自然是可信的,不知二位是何意见,可愿助我重修?”

    祁掌门朗声道,”我也愿用我门中命火助你淬体,加速修炼。”

    赵使君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这筑基金丹再加命火淬体,只怕比你那魔功好了不知多少,二位都有所奉献,赵某也应不吝,只是赵某实在不像二位那么有家底,我愿用天罗铠相赠,待你散去功力,重修神功之前保你不为外人所害”赵使君一脸心疼的说,“待你神功重成之时,却是要还之于我”

    这天罗凯乃璇玑山天蚕冰丝织成,武林诡匠宗世世代代在璇玑山收集百年才凑够材料做成这一件宝甲,赵使君不心疼才怪,这件铠甲至少花了他三年的营生,青道长和祁掌门都在感叹他的大方,毕竟这比他们的筑基金丹和天命离火要珍贵太多了。这赵使君当真是铁面无私。赵使君正是凭借这身宝甲才跻身武林一流,护住周身刀剑不入,冰火难侵,有了参与和白袍一战的资本。然而这也是他一个武者的痛点,要知道一流的武者之间,对凭借外物都是不屑的,偏偏赵使君的骄傲在这里抬不起头。

    翟俊也大是意外,他怎不了解赵使君的为人,本想借此以退为进让大家看到赵弑君的虚情假意,想不到赵使君竟有如此气魄,愿意以宝铠相送,只见赵使君缓缓脱下一层蛛丝一般轻薄的外纱,在阳光的照射下斑斓闪耀,他催动内力将天罗凯向翟俊射去,低头不愿再看。“你有此甲护身,又有青道长护全,当可安心”祁掌门逼问道。青道长表示赞同言“不错,老道自当护你周全”

    翟俊轻笑着,“好”,他原本只想像青道长揭露下赵使君丑陋的嘴脸,没想到赵使君竟如此沉稳老辣,他索性将外纱披在身上,却捕捉到一丝赵使君邪魅的笑,已经太迟了,外纱就仿佛亿万跗骨之蛆,困得他动弹不得,周身无不麻痒,运气也不通畅,“赵使君,你!”

    可那赵使君已恶人先告状,“翟俊,你骗我宝甲,如今不速速散功,还贼喊捉贼,还我宝甲”,青道长和祁掌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俩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赵使君一拳已经打来,翟俊上身动弹不得,左腿分开这一拳,右腿狠狠的踹到赵使君的胸口,赵使君重重的跌落进雪里,积雪很快将其覆盖,迟迟不见赵使君再飞出。没了宝甲护身只怕已凶多吉少。

    青道长仿佛决定认真出手一般,“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不知悔改,你在杀人!!”,他三甩浮尘,自浮尘尖而去结成一条绵亘千米的金网,周身缠住翟俊,若不是上身被这冒牌宝甲所傅翟俊又怎怕这夺魂网,可他此刻像一只被蛛丝缠起的困兽,他急急运气,周身冒出紫光,紫光与金光暗暗较劲不断涨缩,金网随时要破开。

    祁掌门大声道,“终于要用魔道之力了吗?”呵呵,我就是拼了这身性命也要斩杀你,留不得你。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双臂向后扩张到极限,压得骨骼咯吱作响,一团巨大的火焰在他胸前快速凝结。

    青道长心头一紧,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祁掌门。翟俊一边操控者周身紫气与青道长的金网缠斗,一边也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仿佛自是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也许他现在只要用一股腿风就可以打断祁掌门的蓄力,但他没有这么做,他想看看这是怎样的招式,他也想试试抗下这一招。

    打败敌人不难,他要摧毁敌人,他要摧毁祁掌门的骄傲就要打败他压箱底的招式,就要打败他最得意的。生活也是这样,打垮我们的,是我们失去我们最得意的,是我们开始怀疑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祁掌门深信不疑这一招能打败世界上所有人,那他就告诉他,他不能。

    山下的狂刀,打垮他的不是敌人,而是他最得意的自己曾拥有的爱人。也好像他,一哲,他不想亵渎,觉得自己配不上,只能默默送祝福的人,最后却嫁给了隔壁的吴老二,一个死活他觉得要多烂有多烂的人,一哲曾是个安逸的公子,如今却成了飘零的浪人,如果不去流浪,心就永远在回航,我们都有自己的败点,在败点上输的一塌糊涂,毫无还手之力。

    生活总是带走一些又留下一些,带走我们不想失去的,又强塞给我们一些不想要的,当然了也有我们追求得到的,一直以来人们追求变强,是因为强者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可到最后发现,强者能左右的只是弱者的命运,强者的命运也被扼住喉咙。众生皆苦,人生不如意十之**。

    弱者是五子棋棋盘上的棋子,强者是围棋棋盘上的棋子。弱者只关注身边三五十子,因为一般人身边一辈子要打交道的重要人也不过三五十个而已。强者要关注天下,关注每一个子,勾心斗角得多。但他们有什么区别,他们都是棋子。

    祁掌门四肢也已经燃烧起来,他遗世而独立,每一根毛发都夹带着业火随风摇曳,纯净的火灼遍他的全身,身前的火球已经有数米直径,他仿佛火神下凡,说不出的威严。青道长虽然没见过这招,但是他的威力可想而知,索性这雪山之巅常年冰封人烟所绝,想到这里,青道长觉得翟俊选这里与他们决斗也是苦心了。

    祁掌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火还在他身前聚集,他仿佛使出全身的力气,缓缓将火球托举过头顶,俨然像是一轮初升的太阳,烤灼着雪山,这是火的法则之力,也是祁蒙派赖以立派的本命之火,不断升高的温度已经让雪山出现融化的迹象。祁掌门守着自己执着认知的正义,并不惜牺牲自己去捍卫,每个愿意为了自己的价值观奉献到底、拼搏到底、牺牲到底的人,都万分值得尊敬。只是有时候付出一切感动的只有自己,在别人眼里还是个不可理喻的人。

    祁掌门耗尽毕生之力将火球狠狠的砸向翟俊,然后整个人像一棵随风摇曳的稻草,缓缓的向雪山坠落下去,滚落无尽的谷底。翟俊的实力超乎他的想象,所以他没有留有一点余力,他也不能看到自己这一招被击破,因为那是他的信仰,所以他坠落了,决绝的,冷静的,沉默的。

第十章 翟俊之死

    翟俊从数百米高的空中看到雪潮已离众人只在咫尺,慈悲为怀,他狠心一抖手腕,用最快的速度将最后的火球吸收完毕。

    看得出这是件超出他极限的尝试,如果能再多修炼一些时间也许不难,只是眼下他四肢百骸无不觉得被焚烧一般,满眼也是赤红,他降到众人身后,面对雪潮,将双手手尖并拢,两道斜着的火墙凭空生成,这一招比祁掌门不知高了多少,完全没有蓄力。

    雪潮迎上这两道火墙被一分为二顺势从众人两侧流去。

    他站在那里没有一句话,默默的承受着一波一波雪的冲击,在商贩眼里他俨然是个神,订立在天地之间对抗着自然之力,如果说人逐步从茹毛饮血到刀耕火种的对抗自然取得今天的成绩,那翟俊仿佛两百万年人类伟大的缩影,他太值得崇拜,这样对真气的消耗无疑是巨大的。

    金销眼里却满是怒火,虽然他自问离翟俊还差的太远太远,翟俊甚至挥手一指就能要了他的性命,但如果不是他挡着雪潮,他一定也会拼上去。

    此刻翟俊的后背对着他,可是要他现在出手,他也绝不是这样的人。狂刀飞快的舞着大刀,阻挡着漏过的雪块飞石,这些雪块是千年未化的雪冰,重百十斤,巨大的速度下被砸也注定要人性命。

    雪潮已近尾声,所有人都要松了口气,翟俊也已说不出的疲惫,这样的守护让人震撼,他们的命是他给的,他们和他差太远太远。

    “就是现在”,山脊上的白衣人徐乾通过望远筒完整的观察了这一幕,此时翟俊为了救人正好站定一处,气力也被雪崩耗光,正是他最虚弱最大意的时候。

    就在徐乾喊出口的同时,徐坤也捕捉到了这个绝佳的时机,扳机一扣,弹体中的特装火药被激发,弹头通过长长的枪管完成加速,流星一般射向翟俊,同时枪火声被雪崩巨大的噪音掩盖。

    细锥状的弹头在空中旋转前进,飞到据目标还剩三五百米时,弹头竟然从中间横向开裂分成两片向后甩去,只留中间的细针状弹芯继续向前,原来弹头只是用来用来稳定飞行弹芯载体。

    像翟俊这等高手大多善用护体气劲,只有速度极快的细针才容易穿透,然而细针太轻,远距离飞行容易被风干扰难以把控方向,所以在细针上加装外壳增加重量防止风的干扰,在靠近目标时自动分离使得细针能精准的命中。

    三五百米对于子弹来说不过一瞬之间,细针状的弹芯击破了翟俊的护体气甲,从后心没入身体,不留一点痕迹,但这跟特制的细针却瞬间破坏了翟俊的经脉,让他的真气再难运行。

    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黑线从雪潮中流过,一个黑影从火墙中穿墙而出,电光石火之间,一拳正中翟俊后心!这人不是赵使君又是谁!

    翟俊只觉身体被撕裂一般,吐出大口鲜血,他反手搭上赵使君的手背,拼了老命强行催动吸力。赵使君只觉得左臂骨肉像是要分离一般,竟然开始崩血。

    赵使君右手顺手提过金销的佩剑一剑斩掉自己的左手,紧跟着一剑挺刺向翟俊的胸膛,翟俊再没有力气挡下这一剑,利剑穿胸而过,赵使君飞起一脚将翟俊踢开,火墙终于崩塌。

    “义父!”金销飞起抱住赵使君飞上旁边几十米高参天大树之顶,雪潮的余势依然强劲!

    大雪翻起了众人的桌子仿佛激流湍急的飞舟,顺雪而下,一哲和狂刀一路挥动着大刀清理滑行路上的树木障碍,刀意斩断了一棵又一棵百年大树。

    颠簸间,小胡子缠在腰上的那五锭银子翻落雪底,小胡子竟然飞扑去抓,当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绳子一头绑着桌腿,一头绑着他的小腿,他死死的抓着银子,口鼻抢了两口白雪,肺要炸开的感觉,被桌子拖着左摇右摆,让大树和石头撞得鼻青脸肿,人只剩下了半条命。

    一哲挥动着挂面秀剑,那细细的剑好像随时要折断,可偏偏断掉的都是树木,甚至石头,一哲通过这一阵对自己身体里那种像电一样的气的掌握也越发熟练,用剑引导着发出,剑气所到之处无坚不摧,狂刀心里暗叹,这少年修为甚高,江湖中早晚会有他的名字。

    雪势终于小了,桌子几近散架,小胡子早昏死了过去,手里却还死死抓着那五锭银子的袋子,棉帽子和小生相扶着走下桌面,腿已是软的走不动路,真真是死里逃生。

    天下商人熙熙攘攘无不为利,刚才还一起说笑的结伴商旅,如今小胡子昏死,棉帽子和小生刚生命无虞,就要去分他的银子了。一哲本对小胡子毫无好感,但他实在看不惯如此凄凉之境,这五锭银子给他圆梦也罢,他高吓一声,“你们谁敢动?人死为大,这五锭银子就让小猴子带上路吧,他拼死护下的银子,死了一定变成守财厉鬼,你们这么做不怕遭报应吗?”一面是刀剑,一面是银子,二人想拿又很犹豫,一哲的实力他们是见识了的,何况这五锭银子本来就是他的。二人只好作罢。

    狂刀和一哲这里要好得多,一路虽然跌跌撞撞,但并没有受伤,冰雨虽花容失色但马上镇定了起来。

    金销施展轻功踏雪而来,刚才一掠几十米,这一会儿又踏雪无痕,好俊的一身轻身功夫。一哲怒目诘问到,“你的义父真是厉害,偷鸡摸狗下三滥,偷袭别人,还差点害死我们大家。”

    “这。。”金销被他抢白的无语,的确,他说的都是事实,虽然义父号称铁面无私赵使君,但眼下这件事做的并不光彩,义父自有他的考虑吧。“那你还假惺惺的跑过来做什么?”,一哲拔起来自己的秀剑,“想不到雪崩没要了我们的命,你是来补刀的吧”

    “胡说。。”被猜到了用意,金销依然淡定自如,虽有些不情愿,义父有命不得不从,何况他本来就是义父身边的第一杀手。“不许你侮辱我义父,看招”

    金销并没有拔出剑,他带着剑鞘向一哲刺来。

    看来对方并不想一上来就下杀手,一哲见此,知道二少爷的人设应该是光明磊落的,这便也没有褪去剑鞘,决定迎敌,金销的速度就也是放慢了的,看来轻功不如自己。

    金销的剑尖离一哲心脉只有半寸却手臂发麻,原来一哲的秀剑已抢先点中了他的肩头,他暗吃一惊,回剑荡开一哲的秀剑,正要还击,一哲的下一剑却已经是到了。

    他侧身要闪,同时提剑护住空挡,可一哲的剑却是个虚招,不待刺到位便急速调转,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绕过他的剑劈到他的肋骨,他吃了一疼。

    一哲很是得意,金销啊金销,虽然你考分比我高,今天在这倒是赢你。

    一哲剑招如此飘溢灵动,如果脱了剑鞘,只怕金销已经死了两次了。

    金销学了很多运力用势的功夫,却没想到剑招本身就可以练到这样一种精妙的程度,不过如果脱了剑鞘,他也不是现在的他!

    就在这时雪中飞出数十个披着白色隐身服的人物,手持铁画短戟,是灵机门的人!他们围住众人却一言不发。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是卡顿了吗?一哲很想挠挠头,却也是动弹不得,只能在心里挠挠。

    性感的男声响起,介绍起背景故事。

    “灵机门可以说是江湖中最神秘的存在,只要你出得起钱,他们愿意为你办任何的事,而且他们绝不会走漏半点消息,这些白色隐身服,他们都是被割了舌头的哑子,他们自愿被割舌头,有些愿望没有钱,便可以用自己的舌头和自由来换。他们有人为了子女,有人为了情人,还有人只为了散尽家财后还能顿顿有酒,犒劳了自己的舌头再割去自己的舌头,每个人都有一种满足了就再也没有遗憾的愿望,而泄密的代价就是把你换到的愿望再生生的摧毁,所以不会有人泄密。”

    金削心生疑问,赵使君做事总是留满后手,这灵机杀手难道是他提前安排的?只是杀手们的眼神和兵器也指向他,让他心生疑虑,手中的剑不由得偏了偏。

    一折看在眼里,心想他们定然不是一伙,于是便对金削提议,”客人有点多,不如我们先罢战,如何?”

    狂刀一直未动,他心情沉重万分,一日江湖,终生江湖,想退去江湖,却又偏被江湖锁住,被江湖拉紧不得挣脱,可灵机门的人已经逼来,在为首的人示意下出手了!狂刀怒吼一声,满是愤怒,他抽起狂刀,一刀便毙了两名灵机杀手,大刀对上短戟,短戟直直被销断,刀意斩得灵机杀手胳膊落地,哑子惨叫很是怪异,听得人头皮发麻,不几回合就有三四名灵机杀手的血染红了雪原。

    冰雨哪里见过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被吓得抱头大喊,狂刀遂引着灵机门众杀手来到了山坡的另一侧,远离冰雨的视线,心想一折武功不俗定能保护冰雨。

    一折不敢动还在等金削的答复。见杀手大部分都去追狂刀了,金削打定主意,不管灵机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都要灭口,先杀了眼前的小子,再搞定其他人。

    “我们的比试可还没结束呢”。一折见金削眼神犀利,心中大感不妙,但凡聪明人此时应该一致对外,这人怕是条疯狗,江湖中还真会有人就为了争个胜败连命都不顾了。

第十一章 黄泉一刀

    金销褪去剑鞘,他的剑通体透出凛冽的蓝光,在他的催动下净是长出了三尺剑芒。

    看来这下要动真格的了,一哲不敢大意,也褪掉剑鞘迎敌,他感觉剑挥动起来更顺手更快了,可是金销的剑气实在凌厉霸道,一砍一劈之间他挡得辛苦,只能挡不能攻,十几回合之间虽然不至于落败下来,但是实在被动万分,败下阵来只是时间问题。

    一哲暗暗咋舌,看来学习好还是有用啊。

    一旁的灵机门杀手当然乐意看两个少年鹬蚌相争,他们选择先搞定狂刀,只待少年人两败俱伤后便能坐收渔利。

    山坡另一边狂刀已经杀红了眼,多少年没动过手了,这一动便攻如雷霆,大刀纵横捭阖,闯入杀手刚结好阵的中,叮叮当当,刀戟对撞,火花四溅。铁汉刀势虽猛但无奈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一时间竟成焦灼之势。

    ”哇呀呀呀呀!“狂刀大吼一声绝招上手,只见他双手紧握将大刀快速抡动,看似轨迹杂乱无章,实则形成密集的刀网,凡是近身的杀手轻则去腿断手,重则身躯四分五裂,刹那间又连毙七八个杀手。

    一旁的赵使君不禁皱眉,想不到这雪地还有高手。他举拳飞来,竟用这只肉拳从侧面重重的轰上刀身,刀竟是断做两截。

    狂刀手里此时只握着半截残刀,他铮铮的呆住了,这残刀又何尝不是他自己,上穷碧落下黄泉,没有了爱人,他的爱是残缺的,生命是残缺的,如今他的刀都是残缺的,他可以死,但是他还有自己最终要守候的!

    他满身狂意,半浮于空,目空一切,黄泉一刀!他双手将残刀高高举过头顶,金销和秀剑不禁停手齐齐目光越过山坡看着空中的他。

    “呵啊!”一声怒吼夹杂着他的不满,和对天道的拷问,透支着灵魂和生命的力量,一入江湖岁月催,古来江湖几人回,他重重的将刀劈下,一股萧然之气呼啸而过,裂空而开,直直的劈向已退在灵机杀手后的赵使君,“杀!”

    刀意摧枯拉朽,横卷地上的飞雪走石,排浪而来,所到之处已有十几个杀手被劈成两半。

    赵使君周身被刀意笼罩逃无可逃,他挺起手运足内力抵挡,威压让他痛苦万分,刀意瞬间穿身而过,他内力在不断的流逝,若不是天罗铠吸收掉九成刀意,只怕他也已经身裂而亡。

    他身后的雪竟也直直的分成两岸,刀意劈开的雪竟有数里之长,也许只是一瞬,也许却是很久,刀意褪去了,他吐出一大口鲜血,只剩下半条命,心中感叹,好厉害的家伙,好厉害的刀法,我赵使君今天领教了,紧接着不顾伤痛迅速闪身离开。

    金销和一哲也早双双停手被这一突变所震撼,一哲的脑海中又传来那个声音“获得徐彦的黄泉一刀,未激活”

    狂刀已面无血色降落地面宛如一座丰碑。感觉到这边异常状况的冰雨,刚从另一侧爬到山坡的顶端就看到这个场景。

    “爹!”冰雨从山坡上连滚带爬来到狂刀尸体旁夺声抱着他哭泣,父亲就这么离开了,她还幻想着自己嫁到中原,把爹爹接过去的场景,当然了,吵架的时候也想着不接,但是隔一阵子想了就回来看他,她的想象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分离。

    想不到第一次和父亲分离是这样的生离死别,她的伤心,她的无助,她的无依无靠。

    而且现在她的生命尚未安全,她连给父亲好好围个坟墓,收个尸骨都不能,啊~她不停的啜泣着让人动容,天上也飘起片片雪花。

    一哲见状赶紧撇开金削翻过山坡掠到冰雨身边提剑护她。一哲,周身一扫已经大体猜出刚才的战斗场景,只是由于山坡阻碍视野并不知道是赵弑君痛下杀手。

    冰雨迟迟不肯离开,一哲左挡右劈与剩余的灵机杀手战得辛苦,他虽然剑招凌厉,速度不慢,无奈没有狂刀那样硬劈硬砍的霸气,面对十几条短戟还要保护冰雨也是只有招架的份,长此下去自不是办法,何况赵使君虽然受伤但随时可能调息好过来夹攻,到时候只怕再无生机。

    他的剑极细且轻,但是一般的剑只有三尺余长,他的剑却比一般的剑要长半尺有余,正配他犀利的刺的剑招,往往能在单打独斗中占尽先机,因为高手过招往往只是一念一招就决定了胜负,就好像刚才他与金销的比划,若不是带着剑鞘,三四招之间已经要了金销两命。

    但现在一剑难敌群戟,这些人从不同角度攻来,不待他剑招刺到这个人就已经需要回手来挡另一个人,况且他半夹着冰雨,还要不断挪动步伐保证这些杀手都在他的正面,如果陷入包围,只怕更是难过。

    他把心一横,右手狠甩长剑,画成一条弧线,夹起冰雨飞奔,他的轻功本是不弱,但现在身负一人重量,跑得辛苦,突然他灵光一现,从雪坡上飞掠而下,一脚踏到一片碎掉的木板上,借着重力势能转化为动能,在滑动摩擦因数很小的白雪上继续滑行,杀手鱼贯而至依样画葫芦,一个个也找木板踏来。

    一哲丝毫不敢怠慢,一边用剑趁着雪地催动木板快划,一边挑起落石向后飞抛,这一落石很小,偏巧一哲却是个精细的剑客,他的功夫都在精细之上,这一小飞石正中第一个杀手的膝盖,他膝盖吃了一疼向前跌去,后面的杀手急停不得竟一个接一个的摔做一团。一哲这才跟杀手甩开距离,他一刻不敢停歇,竟直直滑了七八里才找地方稍作喘息。

    却说那两个商贩棉帽子和小生早已遭了毒手,杀手追人不得,一戟砍了二人泄愤,可怜求财梦断雪山,生活的车轮会滚滚碾动,有时候并不是你找事,而是事儿会找来你,就似这二人,死的如此无妄。

    杀手们再去寻却不见了小胡子的身影,他因为一直昏死没有人注意,如今倒溜得生路。

    他的武功自是比狂刀差的多,甚至他不会武功,他甚至没有棉帽子强壮,他也并不正直正义,至少现在与正直正义搭不上半点关系,可是他不但苟活了下来,还得下五锭银子,有时候造化和运气就是这么神奇。

    赵使君一动不动的凝气调息,眼看一哲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也不阻拦。

    金削见赵弑君身上环绕的真气浓郁充盈,受的伤好像并无大碍,随即问道“义父无恙否?”

    “没事”赵弑君眼也不睁,只顾运行真气。

    “灵机门杀手是否是义父指派?”金削继续追问。

    “是,也不是,我与灵机门有合作,在此地设局共除敌人。”

    金削心里思索“合作?敌人?”,突然眉头一皱已经有个答案,便不再追问。

    山脊之上,徐乾放下望远筒对矮个首领说,“老师,山下青茗观和祁蒙山的随从弟子已经收拾掉了,尸体也被雪崩掩埋,小面馆的人也差不多解决了,看来这次的计划完成的很顺利。”

    首领满意的点头“很好,注意搜索,不能留一个活口,万一有人发现了狙击火铳的痕迹传了出去可就糟了。”

    一旁的徐坤正在拆解狙击的火铳,将精细的零件用特质的布料擦净后放回箱子相应的凹槽里。本来装着四枚子弹的长盒现在只剩下一枚子弹,徐乾收起盒子起身问“老师,真的不杀赵弑君了么?”原来他们为四个高手一人准备了一个子弹,连合作的赵弑君都不打算放过。

    “本来以为赵使君智勇兼备又相对年轻,倘若假以时日必将后患无穷,在这里一并除之是最优的选择。不过今天看来,只不过徒有虚名,身手气度都远逊那三个老家伙。

    先是用计不成反而损失了护身宝甲天罗铠,而后虽然在狙击的帮助下杀了翟俊但也惨遭断手,最终竟然被个无名刀客重伤,如同老虎已经失去了爪牙,已经不足为惧。”

    首领将自己的判断娓娓道来,“况且这几个人都是江湖巨擎,若今日在这里全军覆没,江湖群龙无首必然陷入混乱。我们灵机门毕竟不是名门正派,没法一下子收拢人心问鼎江湖,不如扶植赵使君这个傀儡当我们的代理人,他在明面统合江湖势力,我们则在暗地操控,能节约完成那个伟大计划的时间。”

    “老师这是看上赵使君了,可不怕养虎为患吗?”徐乾收拾好东西,再次架起望远筒。“老虎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啊,哈哈。”首领说罢抬起手在的徐坤脑袋上摸了摸,徐坤乖巧的蹲在首领的身旁,小猫般的享受老师的爱抚。“小坤别粘着老师了,有情况!”徐乾突然厉声道。

    一折的逃脱被灵机门首领通过望远筒尽收眼底,他千算万算还是出了差池。他愤怒的冲徐坤吩咐一声,继续追杀,不留活口!

    只见徐坤点头应诺,拿出一个小镜子,镜子本身平平无奇,但是那个木底座上有不少齿轮旋钮,他将镜子放在高台上,轻轻的旋凝着镜子底托上的旋钮,镜面向着东南方向找了找位置,居然神奇的将阳光反射到东南方十里外,十里外高处闪闪发亮,两三个呼吸之间,更远处又亮起一个光点。徐坤开始用手规律性的遮挡和松开镜子,十里外的光点也跟着亮而暗,暗而亮。杀手们不能说话,却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做最高效的交流。

第十二章 江湖百晓生

    金销是第一次见到灵机门的传讯方式,这灵机门真是名副其实,这是他们的天镜传音系统,他心道用这样的方式,消息不要半个时辰就能传遍整个武林,怪不得灵机门收费如此之高。

    而只靠替人传讯就能养活这么庞大一个组织,这实在是比飞鸽传书好用太多太多。只怕这会儿,新的追杀一哲的人就已经在路上。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守着义父入定调息。

    约两三柱香的时间,一小队人马向此地而来,约二三十人除领首全都穿着皂色武服,为首二人一个头戴斗笠,半遮颜面也难挡媚色,一双眼睛如秋天明净的湖水,棕色的眸子就是沉在湖底的静静的琥珀,她身材窈窕仿佛毫不怕冷,一袭紧身黑衣,腰束九尺红金软鞭,脚上竟是踏着薄板木屐,一双玉足更是踏雪生花,没有一丝多余,又不欠风华半点。另一人虽是男儿相貌,却本比她高不了多少,一顶博士帽倒朝天而立,一双松足学士靴,硬是给自己加了三寸身高他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半花白的头发再加上手上的判官笔,倒像是白无常窜了判官的权。

    这些人静静的守着赵使君,等着听候发落,又过了三炷香的时间,赵使君额头微微浸出汗渍,他缓缓睁眼,女子及二三十人皆双膝跪地,双手抱拳:“属下救驾来迟,望圣君赎罪”,白无常判官却并没跪,赵使君威严的一扫众人道“无妨,这事不怪你们,敌人太过狡猾和强大”,他接着向着女子命令道“田真,你去把青道长解救下来”。他目光所向正是青道长所在那块大石,如今这块大石只靠着一点支撑,万斤重的石头好像被风就能吹倒,青道长则像一个睡在井辘轳上的婴儿,一动不敢妄动,也或者他现在已经不能动了。

    “是”这位黑衣装束的女子名叫日向田真,是赵使君在义女,与金销并称圣拳宗的金童玉女,地位委实不低,只见她轻点雪地,解开腰间软鞭,轻轻一扬挂住树梢,借力一荡就到了百米之外,再一踩树梢,两三点就到了青道长所在大石上方,她用软鞭挂住树梢,向大石荡来,一把抄起青道长,青道长所在的大石轰然滚落,她待自己顺着软鞭挡回,收回软鞭再一点这落石,已经携青道长来到众人面前。

    赵使君关切的上前搭脉,连连感叹,青道长如今有口不能言,有足不能行,有手不能做,泯然废人矣,但他的眼神却是瞪向赵使君。赵使君掌中续劲悄悄从青道长体内将灵机门的狙击弹芯吸出,同时一脸懊悔的说“哎,这翟俊当真可恶至极,想不到一代名宿青道长竟经脉尽断,你们要好好将青道长送回,切莫再叫有半点差池,不然赵某真的要抱憾终生”

    白无常判官看了看赵使君的断腕,波澜不惊的问道“青道长这是怎么了?”赵使君瞬间一脸严肃,仿佛在痛苦的回忆自己不想提起的往事,“我三人与这魔头翟俊激战正酣,翟俊先是卖个破绽假意引青道长关切,在近距离全力一击击中青道长,震碎了青道长全身经脉,这也是他最阴毒的地方,要知道一个习武之人,如此是比杀了他更让人难受千倍的事情。”

    这白无常如此发问,偏偏赵使君还要句句回答,因为这白无常有个了不起的名号,江湖人称,江湖是很少人的江湖,却是很多人的向往,普通人的茶余饭后,江湖人的朗朗谈资,甚至朝廷的消息线报,都有制作,没人知道他用什么样的方法让一件事迅速的广播江湖,灵机门的天镜传音系统固然高效,但是比起文人的笔墨,他只能传出最简单的消息。

    接着问:“那你的手腕又是怎么回事?”赵使君不忘叹口气接着说:“我与祁掌门辛苦跟这魔头苦战二百余回合,一招不慎,被这魔头运邪功吸住手腕,我只的断腕求生,若不是我断腕自保,只把整条手臂乃至我这身命都要被这魔头崩碎!‘’“那祁蒙山祁掌门又在哪里?”赵使君仿佛在介绍自己信仰的神明,他一脸崇敬的说:”祁掌门看我落败,心道为了武林,舍我其谁,他催本命之火,抱着必死的决心拼向那魔头,虽然重创了那魔头,但是终于埋骨在这雪原,”他一说三叹气“哎,如今这尸骨也长眠在了这火山,我趁着魔头重伤,究极一剑终于斩杀了那魔头。”

    多圆满的一个故事,最后的最大的功臣自然还是他赵使君,铁面无私赵使君,一切初衷为武林,如今出手诛魔头,拨云见日快人心。今天的他是得意的,翟俊、祁掌门已死,青道长筋脉尽断,已成废人,当今天下他再无敌手,今天的他也是失意的,论实力,他不但无法击败翟俊,甚至祁掌门的本命之火,青道长的夺魂网,脱掉天罗铠他都无从匹敌,更让人郁闷的是,斜刺里杀出来一个做板面的大师傅竟然也能重创自己,当真让人郁闷之极

    左右勘查,只要不是瞎子,就都不会错过眼前这座丰碑。不待白无常发问,赵使君脑子飞转,那魔头临死之前余气还是将我重伤,我顺着雪崩一起滑降下来,却在这又碰到那魔头纠结的同伙,就是这持刀之人,这人是魔头同伙,武功也是奇高。

    又把头转向那些灵机杀手的尸体,赵使君不紧不慢的说“这些灵机门人”他没有用杀手一词,料来这些杀手都是没有舌头的哑巴,断然也不会拆穿他的谎言“我们和魔头在这雪山之巅赌斗就是为了不伤及无辜,我怕这雪原之上也有人家,所以就请了灵机门人来搜山,让百姓彻底,谁知道这魔头还有同伙,这两个无辜的走贩还是遭了毒手,他还连伤数十灵机门人”

    走去看那两个走贩,他双眼一眨,这两个走贩身上分明是灵机短戟的伤痕,他飞速把眼睛移开,并没有点破,赵使君看在眼里,他拿不准是不是能看穿这个破绽,但他绝不敢对动手。的武功是个谜,因为他从不出手,也没人对他出手,因为他似乎代表着朝廷。如果说帮派就好像不同的杀马特团体,武林纷争就好像杀马特的械斗,那自然无伤大雅,在朝廷眼里不过是养在罐里的几只蛐蛐。而实际上帮派好像不同的宗教,一旦发展过度便会变成一股野蛮生长的势力,影响朝廷的稳定,所以对动手,就等于向朝廷挑衅。

    所幸很快就又把眼光放在了狂刀这座丰碑身上,赵使君倒也释然,灵机杀手的事在整个事件里终归还是次要地位,“我在重伤之下与他拼尽内力对决,他力竭而死”,赵使君还在思考刚才短戟伤痕的事,所以这一句说的如此之短。

    这是赵使君的污点,一个斜刺里杀出来的板面师傅居然差点杀了穿着天罗铠的自己。仿佛看穿了赵使君的心思,他问赵使君道:“你可可知那拿刀之人是谁?”赵使君一时还真的没有线索,他恭敬的请说下去。说“他就是板面狂刀徐彦,在此归隐已十八年,你应该是没有料到此间还有如此高手,一时轻敌这才中了招”。

    赵使君听了心里无比舒服,“不错,想不到竟是他,实在是大意了”,接着说:“再加上你刚才和魔头翟俊赌斗几乎拼尽内力,还能力压狂刀,让他力竭而死,当真天下英雄无愧”的语气很平静,赵使君脸上却听的火辣辣的。他应语说到:“这板面狂刀当年也是一世英雄,只是这些年退隐江湖修为未进,不然怕是我也跟那两个走贩一样成了戟下鬼。”他的戟字加了重音,半天的思索他终于想到了如何圆上刚才戟伤的破绽:“看来这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这狂刀不但没了一世豪情,到现在跟魔头混在一起,居然行事也乖戾阴狠起来,居然以胁迫别人杀人为乐”

    他话说的半透,因为言多必失。他寄希望于是个自作聪明的人,实则他也没有把握是否信了,半透不透的谎言,欲言又止的泄露,自然会引人猜测,一个智商二流的人,一个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多半会上这样的当,信这样的谎。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不去拆穿赵使君,这是他的智慧,也是他的分寸,更是他的使命,没有影响朝廷的事,写出来都只是大家的谈资,也是他的稿费而已。

    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去圆,如果来的晚一些,赵使君一定会再造一个雪崩把所有证据掩藏。金销在一旁饶有兴趣的听了一版完整的故事,他第一次觉得义父有点陌生,这个把铁面无私的正义看做金字招牌的武者,如今竟然信口如此一个真真假假的故事。

第十三章 升到二级

    又看了看雪的痕迹,然而那些跌倒又爬起的杀手众人已经打乱了雪地打斗的痕迹,赵使君左看右看再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青道长早已被送走,余下一行人打道回府向着山下去了,金销走在旁边,他很想听一听徐彦的故事,徐彦归隐的时候,他还是孩提,但那碗面,让他吃的很想了解这样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人生,怎样的豪情冲天,怎样的柔肠百结才能做出这样一碗面。

    却见提起一尺判官笔,浓墨在折子上画画,龙飞凤舞,金销尽收眼底却一字不识。突然改换标准娟秀的楷体,翻到金销的名字下,轻轻写下一行字,江湖排名117,一四尺长剑未名人。他撇过头冲金销一笑,因为金销竟是江湖排名116。看来一切都瞒不过的眼睛,这就是朝廷。

    接着翻到页首,用笔抹掉了江湖排名第一翟俊、江湖排名第四祁掌门的名字,在江湖排名第三青道长的排名第三后面写了个亿字,这一举动还真是搞笑,又撇头冲金销一笑,金销跟着忍俊不禁。的武林排名谱一直是他赖以成名的招牌,但他从不公布前十名,所以金销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一页,故意给他看的。

    金销去看第二名,赫然写着裘败,第五名写着鬼剑翔,这两个人和狂刀一样早已不在江湖,他在榜单上搜索着义父的名字,却见第六名那赫然写着天罗铠,这是义父心中的痛,脱了这身铠甲,他又将排名何处?

    合上折子,对金销说,“你是来打听板面狂刀徐彦的故事的吧”。他有一双动人心魄、看穿人心的眼睛。金销觉得有些身上的衣服都被剥去就这么**裸的感觉,他除了说“是”没有半点别的办法。“哈哈哈哈,七天后的戌时我在湖白城风铃楼等你”催动内力传音入耳,他清扬右手挥挥,身姿羁阔而潇洒,配上风铃般的笑声,让金销倒真觉得不自在,换做等闲之人,还真未必敢赴此约,偏巧金销武功不弱,他也绝不是怕死之辈。他的江湖生涯才刚刚开始,他要寻找他的故事,阅历他的江湖生涯,还有他的好奇心,他现在不但好奇板面狂刀,也已经开始好奇了。

    待走后,赵使君才招呼日向田真进身耳语几句,田真踏雪循着一哲滑走的方向急急追去了。刚才金销和一哲的比拼赵使君招招看在眼里,一哲在金销手里二三十招已落下风,如今他对田真充满了信心,在他看来,田真用不了十招就能胜他!且不说田真的功力更胜,下手更狠。

    首先兵器之间,一寸长一寸强,未脱剑鞘之时,一哲四尺长剑总是能先发先至,打得金销被动,而田真的软鞭却有九尺之长,一哲的刺穴奇淫巧技将完全无从施展。其次软鞭以柔克刚,而且灵动飘逸,能缠能打,尾稍抖动瞬间超越音速数倍,威力不俗,而且万象周转防不胜防,在赵使君看来,抓活的还是要死的,只是他交待的区别的事。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如今没有了依靠,没有了家,着实凄凉。她自记事起就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她的父亲也从不多话,可以说她没变成哑巴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作为一个父亲,徐彦并不合格,一个人陷在自己的过去,就会遗漏掉眼下的精彩,困于过去,只能感动自己。如今冰雨的家没了,父亲也没了,她好怕,她怕的不是灵机杀手的追杀,甚至觉得也许如果刚才也跟着一起被杀掉也是一种解脱,也或者她认定一哲会保护自己的性命安全。

    她怕的是明天的路不知该往哪走,她不是一个独立的人,拿走了她的依赖,她会诚惶诚恐,不知所措。她哭累了,眼角的泪花凝结成了一点小冰凌,有一些细索的反射着阳光,一哲向着光点的来向抬头看去,他知道那是灵机门的天镜传音,只怕杀手会源源不断赶来。哎,他看着呼吸均匀却紧皱眉头的冰雨,心生怜悯,他手托着冰雨的头轻轻放下藏到大石之后,然后聚拢手掌之力,轻轻运功推出,吹乱了雪地里的印记,罢了,先在这休息一会儿吧。

    冰雨很美,美人英雄的女儿,自然不会差,有些人的命运注定是不能平凡的,百里奚举于市,公叔敖举于海,如今冰雨即将离开这冰天雪地的面馆,她还没见过女人,所以她还不知道自己美的多出众,但她看过不少商贩走卒,除了一哲外,只是那些商贩走卒看自己的眼神,她隐约知道,如果她肯为他们做某件事,让他们去死也不是多难的一件事。只是这件事是什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无所知,商贩走卒再要多说半点,她就要被徐彦赶回里屋。

    微微飘起的雪飘得那么纯洁,一哲脱掉外袍给冰雨搭起一个小棚遮住雪花,如果说冰雨的心是一座小小的寂寞的城,还没有一个人敲开过她的门,那么一哲的心就是一座葬了未亡人而无处话凄凉的孤坟。

    他呆呆的望向天边,为了逃离她,他逃了两年,如今看看轻睡的冰雨,他又不得不回去。他的为人准则不允许他就这样让冰雨无依无靠,况且他只有回到汪府,灵机杀手的追杀才能算彻底摆脱。他并不清楚为何灵机门非要追杀他们,难道是有人出钱雇佣杀手想要掩盖什么秘密,从金销的反映看不是赵弑君,那会是谁呢?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只要回到汪府一切就都结束了。不管是谁指使,让汪府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杀掉他,那人给得起灵机门钱,而让灵机杀手在汪府杀了他,那人给不起这个钱,灵机杀手也绝不会无缘无故招惹上汪府。

    他静静的闭目留意着身边的声音,已经获得的物品黯然**面的味道,还有徐彦的黄泉一刀他完全不知道怎么激活,眼下这个顺风耳是他唯一的金手指了。

    的有人接近,仔细分辨应该还在百米之外,听脚步应该五六人,没有绝顶高手,他有信心一战。

    带着冰雨反而束缚手脚,他握剑在手,脚踢一个雪球飞向右边,自己却是用最快的速度从左边窜出,这样杀手便无法发现冰雨的位置。

    定睛看去果然是六个灵机杀手,为首一个拿着长枪,剩下五个拿着长剑。灵机门的杀手按照级别分别配备刀枪剑戟四种武器,先前赵使君来找灵机门只是需要搜山解决瘦猴这样的走卒商贩或者寻常人家,自然派些会点武功的短戟杀手就可以,但是此次他们的任务是杀掉一哲,人手上自然是重视了起来。

    要战便战,战得好看!一哲手挺长剑急蹋几步,目前的他还没有什么系统的武功,只能回忆着自己看的电视剧,李连杰版的独孤九剑怎么样?仗着自己速度比对面几个杀手快,一招荡剑式,撩起一条雪线向长枪杀手飞去。

    剑气狎面,长枪杀手侧身一闪,闪过剑气,接着枪尖点底,在自重下长枪被压做弧形,然后脱手送枪,长枪竟然以正常的速度冲着一哲射来,好在距离较远,一哲蹋雪跃身,闪过长枪,长枪钉在身后石上竟是足足没入3寸,这一招要是着了要在身上穿一个大血窟窿。

    五名剑客已将一哲围住,但是他们速度捕快,一哲提剑画弧荡过五剑,长枪杀手已拔起长枪横扫而来,一哲一下腰闪过横扫,顺势挺剑而出,刺中一名剑客左肋,接着快速抽剑,一边闪过复劈而来的长枪,一边挡开四柄长剑。

    一哲想起李潇潇对自己的评价,家境差,学习差,体育差,自己体育要是好一点可能会更快解决问题,自己虽然仗着速度上的优势讨巧出招,但总是觉得步伐上,身段上差着点事。看来学剑之人的功夫其实只有小一半在手上,更多的功夫在腿脚上,一个舒服的姿势刺出的剑和不舒服强行刺出的剑效果自然不同,步伐能虚而虚之灵机应变,能实而实之,堪如山岳。

    书到用时方恨少,体到用时方恨弱啊。

    等自己打完这一场,找点时间可真是要好好练练,哎。

    一招一式挺是狼狈的,熟练度太差,但是这个东西只有在和人的对抗中才能锻炼,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又解决了三个长剑杀手。

    剩下一枪一剑自然再不是他的敌手,长枪杀手将枪头向前一送,对着一哲刺来,突然枪头将至,枪尖竟似莲花,层层分开片片,机关扣发,无数闪着青光的极细银针夺面射来,灵机门当真巧夺天工。

    一哲将全身力量集中在脚上,一蹬雪地,连退三步,同时身子向后一倒,摔倒在雪地之上,最近的银针几乎擦到鼻尖,那青光粼粼,显然是淬过剧毒。

    一哲接着提剑刺死长枪杀手,最后的长剑杀手夺路而逃,一哲本不愿杀人,但奈何不想行迹暴露,脱手一剑正中后心,长剑杀手蒲然倒地。

    这时候脑海里又出现了男人性感的声音“经验值已满,升至二级,请加属性点”

    哈?还有属性点?“请选择力量、敏捷或者智力”

    呃,当然是加敏捷,后期还是敏捷英雄最厉害,不对不对,翟俊明显是智力型,hum,还在犹豫间,一个女生把他拉回现实。

    “你的敌人还没有打完,怎么如此轻易就脱手了你的剑?”一哲心中一惊,还有敌人?

第十四章 烈女三鞭(收到签约信息 开心~)

    寻声看去,一个戴着斗笠半遮面的女子就立在十余米的树梢上,日向田真不知用什么方法就在这茫茫的雪原中寻到了他,甚至静静的看了他的战斗,而他却一点都没有感知到她的存在,这是个棘手的敌人,甚至是一个自己必败的敌人,甚至如果她刚才神不知鬼不觉出手,自己已经躺尸这里。

    这可怎么办,只能智取了,刚这样一想,男声又出现了“智力点加一”。

    我去。。打定主意智取就是加智力吗。好吧。

    一哲思索着,你别说这点智力点还真是帮上了作用,他想通了,习武之人都是高傲的,绝大多数习武之人是不屑偷袭的,她既然此时现身,就一定会等自己拔回自己的剑再出手。所以他也不着急去拔剑自卫了,他仔细的观察起眼前的这个敌人。

    她半遮面却难掩绝色,一双裸足白净诱人,如果说脚是女人的第三张脸,那这双脚当问鼎天下第一,他又想起了小鸽子,这两双脚都是,绝美造物,书圣难写,画圣难刻,美神暗妒回日走,百花仙子无颜色。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么色可不是二少爷的人设,他赶紧收回想法,观察着别的地方。

    一哲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人是奇怪的,都遮起来的时候看露出来的地方,都露出来的时候又要看遮起来的地方,田真的脸遮在黑黑的薄纱之下,就更让人遐想。对于一哲这样看着自己,田真好像并不意外,她习惯了当男人眼中的焦点,但她从一哲的眼神中读不出想把自己生吞活剥的审美,只能看出那种深深的思索和浅浅的哀伤,她一字一字的说“去拔你的剑”

    一哲想的没错,拔了剑自己没有胜算,不拔剑她又不会动手,僵持在这里是眼下最好的策略,而且人在失去耐心的时候便会表现出更多的破绽,犯更多的错误,他在等待。

    江湖并不是快意恩仇的拔剑,而是披着江湖外衣的寻常人生,活得最长的一定不是武功最好的。

    田真有点不耐烦了,她飞下树梢一甩鞭头裹上秀剑轻轻一拉,宝剑腾空而起,剑柄冲着一哲飞来。只这两下动作,一哲就感觉到速度比自己快。

    一哲稍一闪身,秀剑便掉在两尺外的雪地上,他竟然没有去接。

    田真急躁起来,她提高声调“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她的声音并不好听,仿佛有伤一般的沙哑。

    一哲突然很想笑,江湖儿女还真是脾气泼辣,跟李潇潇的泼辣完全不同,李潇潇的泼辣是言语上的挖苦和维护自身的傲娇,而田真的泼辣却像个男人婆。

    所幸在这个世界里他可以放飞自我,一哲扭捏下姿态“好凶哦,你还是不是个女人,我拿了剑又打不过你,我何必要拿”。

    田真冷哼一声,“不拿剑你就打得过我了?”她说着把软鞭也向下一撇徒手成爪自下而上一扫向着一哲面门抓来。

    这点智力值已经帮他褪去了武器上的劣势,在战斗状态中眼见对方速度还是比自己快,一哲调整步伐狼狈的闪过一抓,田真左拳却已到身前,一哲又后撤半步躲过这一拳,田真顺势扫堂腿急攻一哲下盘,腿速飞快激起点点雪花飞溅。

    一哲来不及抽腿,心自一横把力量往腿部一沉,硬抗这一扫堂腿,千钧之力对撞,田真只觉得一腿踢到铁板,疼的要掉下泪来,而一哲也是暗暗叫苦,两股战战。

    他二人本都是身形灵动飘逸之人,此时这道暗拼让二人略有难堪。但现在还不是叫苦的时候,田真单手撑地,双脚向上一剪,啧啧啧,一哲暗道,这小妮子瑜伽一定练得好,再躲闪不过一脚直中下颚,一哲吃了一疼,腿尚未稳人直直向后跌去。

    田真紧接收腿一个下劈踏向一哲腹部,一哲急忙翻身躲过,白嫩的玉足踏石留痕,外家功真是炉火纯青,一哲待要支撑起身,田真一个鞭腿踢到他的支撑手,他失去支撑脸重重的砸在地上,鼻子顿时蹦出鲜血,这下可实在狼狈,田真再接后招一哲注定难逃一死。

    可她偏偏动弹不得,周身血气凝结,呆立原地,原来一哲刚才翻滚之间按捡一颗石子在手,待支撑手被踢自己要倒下瞬间将石子弹出正中田真穴道,人将力量集中在一点,石子的飞行速度奇快,田真又取胜心切,这才着了一哲的道儿。一哲心里暗道,这点智力值还真不白加,一会儿就想明白了,充分考虑了软鞭对秀剑的优势,又耗尽了田真的耐心让她急于取胜,于是他成功了。

    田真磨牙切切的说“卑鄙。”一哲抬起头扬了一点血在鼻头,鲜血这才止住,他身上还是染了不少。

    一哲微笑着说“哪里卑鄙,这可不是暗器哦,采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天然一石子也”。

    田真怒目圆瞪“不是暗器也是兵器,我徒手战你,而且若不是我求生心切,你这飞石也是打不中我的”

    一哲说道“这是合理的利用自然条件,你看大家比武,我若用掌力催动石凳飞向你,你接招不住被砸,有什么好说的”是了,至少武术指导都是这么安排的。

    看他如此强词夺理,田真怒道“强词夺理,哼,石子和和石凳怎能类比,你嘴上功夫倒是比武功强多了,不要脸”

    一哲毫不动怒,他眯眼笑来“我还可以更不要脸”说着竟俯身在田真脚背上摸了一把,温润如玉,丝滑柔夷。

    田真焦急了起来“你干什么!”

    糟了,色戒。二少爷。一哲立刻收敛,不过这次并没有提示与二少爷人设不匹配,难道这还没触碰红线,也或者田真和二少爷本来就应该发生些什么?一哲来不及多想,他是不会冒险去试的。

    冰雨刚刚已经醒来,眼下这一幕尽收眼底,其实冰雨毫不更事,可一哲还是觉得羞红了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被人撞糗。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血,对冰雨解释道“她是来追杀我们的,我刚刚吃了苦头,一番苦战才制服了她”。冰雨哦了一声。她盯着田真看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女人,一会儿功夫被两个人盯着自己看,第二个还是个女人,田真真的觉得够够的。

    而这一会儿远处走出来一个睡意阑珊的女人,田真已经确认一哲是个登徒子了。冰雨看她的眼神,带着无尽的观察,她仿佛觉得自己成了被观赏的猴子,这让她觉得羞辱难当。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是一个从来没见过女人的女人,“你快把我放开!”

    “放开你干什么,放开你杀了我么”一哲问道。“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你看,所以不能放开嘛”她们打着嘴仗,田真作为圣拳宗玉女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冰雨转着圈的打量田真,伸手去摸她的胸,一哲看了都无语透顶,懵逼的转过头不再看。

    其实少女的心思是多么的单纯简单,自己没有人交流,没见过女人,十来岁的年纪眼瞅着自己的胸日渐饱满,如此心事几年没有消解,她摸摸只是想看看是不是和自己的一样,一样软。

    田真怒不可揭“你们这对无耻男女!”,一哲耸耸肩,摊开双手,示意如此与自己无关。他是背对着她的,这是个奇怪的人。

    冰雨眼下确定了,自己的胸和其它女人的胸是一样的,想着自己冰雪的处女峰今天竟然这样被人攀登,还是被一个女人攀登,田真气血攻心,她伸手去揭田真的面纱。

    田真焦急万分,“不要,放手”。羞怒之间气血逆势竟冲破穴道,她顺手甩了冰雨一个嘴巴,炼体之力打上柔弱女子,冰雨瞬间花容失色,她竟不会武功,田真也不觉得自己下手重了,那就先解决一哲。

    她掠过一步拾起软鞭向着一哲抽来。

    一哲断没料到她此刻能冲开穴道,这一鞭破空而至竟是快过音速,至少是三倍速在播放的感觉,一哲背上火辣辣一疼,隔着厚厚的锦衣也只觉得皮开肉绽,外套是渗出丝丝血色。啊~

    一哲急忙调整姿势面对田真,第二鞭已带风而至,一哲侧滑闪过,一鞭还是抽在右肩肩头,只听骨骼脆裂之音,余势抽在雪地之上也是雪飞石溅。

    一哲吃一生疼右臂已完全无法使力,夺身而出要到冰雨跟前带她逃命,他左臂夹起冰雨,再踏一步远遁,田真第三鞭已重重抽到他的小腿。

    他单臂夹着冰雨跌倒,冰雨害怕的紧紧的抱住一哲,两个人在雪坡上转着圈的一路下滚,眼见向那悬崖边滚落而去,田真步幅不大但步频奇快,雪上飞驰来追二人,二人却越滚越快,直直的坠崖而去。

    田真赶到崖边,哪里还有他们的踪影,崖下黑黑片片深不见底,二人料难活命。

    田真只得回去寻了一哲的四尺秀剑,回圣拳宗找赵使君复命去了。

    却说一哲和冰雨跌落悬崖,人在失重和面对死亡的时候可以想明白很多事也能放下很多事,冰雨觉得自己的一生仿佛从见到一哲那一刻才开始,还在雪地中打滚,一不经意便二人白首,虽然只有几个时辰的时间,却一直在被所喜欢的人保护,如今就要陨落,像一刹花火,美过,从初遇倾心到死而同眠,好像也不是多遗憾的事,一天经过这么多变故,她求生之心本就不强,但她眼下只想最紧最紧的抱抱他。

    右肩已碎,一哲也只能任凭坠落,这也是田真确定他断无生路的原因。哎,自己的穿越生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不能够啊,按小说之神的说法,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难道不够强,没能打败田真是自己的错吗?可是哪个大侠是一出世就天下无敌的?

    有,乔峰,哪个帽子里面藏着音响的家伙,早知道自己也先练一番功夫再出来,可是好像很明确,自己逃过雪崩等等都是不加经验值的,一个人瞎比划也没用,哎,神啊,我就这么没用吗?只怕真的要死在这了。

第十五章 日出江花红胜火

    一哲和冰雨还在往下坠落,人与人之间,不同的出身决定了一个人的视野甚至性格,有的人追求功名利禄,有的人追求平淡幸福,有的人追求惬意舒服,你不能要求别人像你一样。男女之间也有很多差异,如今情殇多是男儿受,只道伤心难言衷。

    现在自己真的要死了,小说也不会在这里完本,只是自己注定成了个配角,成了个悲剧,我不服!性感的男声再度响起“激活徐彦的黄泉一刀,力量加1”。

    徐彦的黄泉一刀本来就是在刀断心如死灰的时候领悟,如今同样的感悟落在一哲身上,这就激活了,原来是这个激活原理。

    雪原如斧劈千仞,石壁高垂雪练寒,冰丝带雨悬霄汉,环境极端而恶劣,生命却总是能在与自然的对抗中给人带来奇迹,一株根立绝壁,铁枝盘虬的树,上面开着一朵红胜火的鲜花,花的中心仿佛在哺育一个躁动的太阳,当花朵完全绽放开,一颗新的太阳就要升上天空一般。

    绝处逢生!一哲的力量得到了加强,抱着冰雨在空中一翻身,右臂拉起冰雨的左臂,增加了两个人的受力面,接着调整姿势重重的砸在树上。

    巨大的冲力压弯了树冠,一哲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拆了一遍又重新组装,根根骨头都酥麻痛苦,但他手紧紧的攥着冰雨的手不曾放开。

    待树干完全消化了这股冲力已经压得几乎要折断,待树干翻挺,一哲和冰雨被直直的射向对面的山壁,竟然是个坦的地面。

    二人滚落几圈,睁开眼睛,洞天石扉,外面传来略带粉色的天光,这赫然是在一个山洞之中,嘿我一哲又活了。

    洞中有简单的石桌石凳,一个平坦的青石上面盖着一张虎皮,自然就是石床了,床上躺着一人,未知死活,山洞中另一个白衣坤道宛然似仙,她眼中仿佛二人并不存在,踏步急切的来洞口查看。

    树冠的弹力不仅弹飞了二人,那朵红色的花也受弹力的影响飞离树梢,可现在还不是它本该成熟的时刻。那朵花在空中慢慢向上飞,花瓣旋转着变成细细的红粉,想不到传说中的雪域江花真的存在,这可是能让人起死回生,让修炼之人羽化登仙的灵宝,但是眼下它未成熟,功效只怕不到十一。

    它掉落的红粉就像是一片片薄薄的轻纱,顺着风勾勒出风的痕迹,凌乱做尘。花瓣的包裹渐渐变薄,里面包裹的竟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在有规律的节动,花瓣完全褪去,一个核桃大小的金球,绽放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在一瞬间达到顶点仿佛要照耀整个山谷,接着瞬间开始逐渐暗淡,也开始向谷底掉落下去。

    白衣坤道掠出洞口,轻舞长袖将花果携在袖中,稍一点墙壁便轻转半圈飞回洞内。举手投足宛若仙女,一哲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他虽右肩已废无法作揖请罪,但他的语气还是十分诚恳。冰雨却不以为然,自己死里逃生,况且她虽然也觉得这江花神奇,但她没想到会如此神奇。只是对方的身手她看到了,眼下也不敢多言。

    坤道冷哼一声,关切的飞向床前,在江花之果黯淡之前将它送入床上之人口中。江花之果照亮了他的喉咙,却再也不能照亮别的地方半分。她伏在床边无助的哭了起来,若不是江花被门口这两个飞来横祸提前破坏又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哭得如此无助,如此让人心疼。

    一哲凑近去看,石板上所躺之人竟是翟俊,翟俊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修为领先他三四个境界,当真举世无敌天下无双,若不是遭人暗算,当世三大高手联手也绝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主动救助,与天下所传是个修炼魔功的妖邪之人也并不相符。

    坤道冷冷的问,“你还来做什么,害我不够惨吗?”一哲满怀愧疚,“不敢,前辈,我等逃难跌落山崖,实在无心为之。还望见谅”坤道惊悸而问:“见谅?你可知你做了什么好事,这江花树虽然万年不枯,但要千年才能开一次花,花期也不过一个时辰,只有在最成熟的一刻采掉果实,把握好那一两柱香的时间才能发挥功效,如今未熟被催,已经失了效力”

    一哲说“晚辈知道,这江花之果能让人起死回生,传说也能让修炼之人修得大成,如今效力损伤如今不足十一,是晚辈性命都难赔的”

    坤道本已修得不悲不喜,不爱不拒,但今天实在动容,自己在希望与失望又希望中好不容易快失而复得,如今却最后一缕希望也要湮灭。她本抱着翟俊的遗体痛苦万分,几欲随他而去,跳崖而下竟见此江花,她翻动身形携翟俊进此山洞。这是如此的奇巧际遇,她仿佛觉得上天为她开了一扇窗,而如今被一哲重重的关上了,如果不是修道之人,只怕早杀了一哲千万遍。

    “前辈切莫悲伤,一哲也许有办法救他”。说着俯身要去摸翟俊的尸体。“住手,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还要亵渎他不成!”

    一哲急忙解释“前辈且听我说,这江花的功效我曾在古籍上看过,(好吧,其实是一本小说上),虽然现在效力打折,如果能按路径推转到周身七魄,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七魄运通,尚能对人体带来极大的激活,想必前辈也知,若是全盛的江花之果入喉自会后自动按七经流转最后归于心脉,全部被人吸收。现在如果我们人为助其流转,也值得一试”。

    “这我自然知道,可是七经流转之路必须正确,若有逆流就会爆体而亡”。

    一哲说“可是他现在已经死亡了,谈不上爆体而亡,前辈如果不试试的话自然一点机会都没有,如果试一试,也许有转机”。

    坤道十分黯然,这仿佛又给她关上的窗户捅破了一个最细小最细小的眼儿,透过来最微弱的一点光,可是窗户的别处都是最暗淡的“人死并不可怕,我要守住翟俊最后的庄严”

    坤道的意思十分明确,她不允许一哲把事情推向可能最坏的一面,毕竟七经流转全部正确,对的概率不过万分之一,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抱残守缺不愿事情向更坏的方向发展而放弃更好的机会,故步自封把自己困在原地。一哲也困过自己两年,若不是刚才心已经必死过一次,也不会如此走出来,但是他理解这个坤道。他不去争辩。

    一哲智慧的思索起来,有的人闯江湖考的是武力,有的人考的是脑子,看来加智力还真是有用。

    “前辈,这山洞当是千年前所造,定有人守着江花待熟,说不定在这洞中留有什么线索,我们不妨寻寻看”。

    这一句话仿佛让坤道窗上的光洞又大了一些。

    三个人一起在山洞里仔细上下寻找起来,找来找去没有头脑,一哲却把眼睛放在青石床上,“前辈,得罪了,你看着青石床是否有所古怪”。

    坤道仔细来看,这洞中石桌石椅乃至石碗均是就地取材,虽经历千年时间但仍能看出是掌力极高之人徒手劈削一气呵成。

    坤道观察后好像明白了什么:“这青石床却非本地之石,温润却似南方产物。若是为了躺卧舒服,自然有很多选择,断然没有千里运块石头的道理,况且修行之人不会在乎舒服。”

    一哲补充到“是的,而且这青石并非寒玉,在上面修炼也没有加速提升修为的功效,前辈您怎么看?”坤道说“此事必有蹊跷”

    一哲说:“依晚辈之见,青玉主要为了辟邪,灭魂或者镇压,前辈见识应该更多可有分析?”

    坤道凝神飞速思索,辟邪断然不会,千年前此人武功如此高强,以武正道,定然没有邪祟需辟,灭魂不无可能,但灭魂只需要小片的青玉钉下即可,镇压的话,江花乃天赐神树,有神兽守护或者争夺也是平常之事,而且神兽往往有太古血脉,寻常兵刃杀之不得,被镇压于此应该是这样了。”

    一哲问道“前辈能否移开翟俊前辈,我们仔细看下”。

    坤道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用两舞长袖搭了一个吊床将翟俊轻轻放下满是温柔,一哲拖着脚步用左手掀开虎皮,青玉下似乎有水波涌动,光线晦暗下深不见底,一哲却隐隐觉得有一只硕大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让他不禁寒颤,这太古神物一哲自然不认识也绝不敢招惹,看来这个世界比他能想象到的还要更精彩一些。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这青石板,在中间发现了一个铭文印刻,七窍玲珑,精妙绝伦,天地造物以人为精华,暗含自然和法则,这神兽为江花所守,封印他靠的自然也是江花之力,这一铭文刻印竟正是七经周转之法。一哲大喜,“前辈你快来看!”

第十六章 碧游功

    坤道闻言惊奇的俯身来看,太好了!她将翟俊重新放回青石板上,用手指点住翟俊喉头的亮点,以内力牵引着亮点按照铭文走遍周身,三人焦急的等待着,只见翟俊身上慢慢泛起金光,面色也渐生红晕,众人的脸上渐有喜色,一时憧憬起来。

    现在翟俊的周身脉络都已活络,只需要将江花之果再复归心脉翟俊就能复活,可是亮点走到心脉处却不能再进半分,金色的血线开始遇到黑色血线的抵抗。

    坤道与这股力量僵持着,豆大的汗珠在额头凝结,不但进展不前反而一松劲这黑线就有反扑之势。

    再有片刻,这本就失了功效的江花之果就真的要彻底熄灭了,坤道的脸色已经逐渐有些难看,无一刻不在透支着自己的精神之力。

    一哲小心观察,他渐渐看出了端倪,那黑色血线的源头有一个肉眼很难看到的小针孔,他用二指戳上翟俊针孔下三寸的脊骨,一股极细的血流从这个针眼喷射出来,都是黑色的毒血,喷出来的血不多,慢慢由黑转红。

    那金色的血线终于在亮点彻底熄灭之前汇入心脉,坤道已用尽力气,俯卧在翟俊的身前,她真的太累了。

    随着血流喷出来的还有一根比蛛丝还要细的银针,银针只有半寸来长,一哲小心捡起来观察,中间有极细的孔洞,这应该后面还连着精巧的注射设备,待银针入体然后催发毒液,之后注射部分构造自行脱落。

    若不是这江花之果施救出现问题,任何人都将无法发现这个银针的存在,构筑之奇巧,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这肯定是灵机门的手法,看来翟俊明面上有三个敌人,暗地里还有别人帮忙,饶是翟俊如此手段前面迎敌分神都无法躲过,这技法真是厉害万分。

    众人就这样等待着,呼吸都变得十分小心,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咳咳一声,翟俊眼珠子轱辘一转,慢慢的转醒过来。

    他缓缓坐起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坤道一把扑在他的怀中,这才放声又哭了起来,女人的坚强在这一刻彻底的释放,女子本如水,坚强之为谁。

    如今他男人再次醒来,她又有了依赖,冰雨也很想投到一哲的怀里去,她搂了搂一哲的腰,也算是经历过生死,感情自然会增进几分。

    只是感情有很多种,男女之间有很多羁绊,并不是爱情。

    爱上一个人是有许多先决条件,需要一个人同时有爱别人和被别人爱的需求,然后这时候遇到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

    冰雨显然是这样的,所以她就这样爱上了汪一哲,而一哲眼下还没有爱别人的需要,当然他也还不需要被人爱,他有的只是眼下这个孤苦伶仃的女人的怜悯和责任,也或者一哲只是觉得二少爷的人设应该这样做。

    翟俊轻轻抚了抚坤道的发髻柔声说道“儿,让你受苦了,我怎么在这里”。坤道略有娇羞将如何寻到翟俊尸体,如何发现山洞,如何一哲坠崖又如何救他种种复述一遍,翟俊对着一哲客气一拱,“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一哲很是谦虚“此谢受之有愧,若不是我砸坏江花,前辈自然也会苏醒,我所做不过亡羊补牢”。

    接着一哲将银针呈上,问道“前辈可知这是何物?从你的后心处逼出”。

    翟俊渐渐已能运动,似与常人,他向后舒展了一下臂膀,“鏖战中我只觉得后心一凉,然后内力运转就仿佛受到了某种影响,后心周围经脉变得不够通畅,看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与一哲猜测的一样,“那前辈可知是何人所射?”

    翟俊回忆了一下,“并非与我对手三人,而且以我的气息观察能力,千米之内绝无第三人,看来这暗器是千米之外发射。”

    一哲分析着说“但这银针如此轻细,雪山风雪如此之大,十米内尚能确保准确,百米外即便指力和精神力过人也早就风吹得没有影子,即便命中人体也没有了能穿透衣服的余力,而按您所说,这暗器竟然是千米之外所射。”

    分析出这样的结果一哲十分震惊,这是个怎样的世界,不但又通天彻地的高武,还有灵机巧妙的科技?

    想在这混好还真是得德智体全面发展,不对,德智体美劳。。因为二少爷是美劳的。。不然不符合人设。。

    却见翟俊接过银针试着往山洞的墙上射去,银针弹在山洞的石壁上落地,轻轻的没有一点声音。

    翟俊一身功力已如滔滔江水奔流不回,若江花未毁也许不至于此,不过他已经看淡他也是一个经历了生死之人,也许上天注定如此,如今再没有什么归然田园居山下,黄酒敬日赏菊花更让他向往的了。

    翟俊觉得上天待他不薄,中年成名,修得不世神功打遍天下无敌手,江湖封神却死于奸佞,而现在上天仿佛赏了自己一颗后悔药,还有什么能让自己不知足的呢。虽然名利及顶,但他觉得过得虚妄,如今爱人还在身畔,他觉得现在才是真实而充实。

    “你的功力?”碧儿惊讶的问,看来这废了半的江花之果也只能如此了,她潸然再次落泪“对不起。”

    他是她爱的男人,男人的梦就是她的梦,男人想当英雄,她即便不愿也鼎力支持,英雄是天下人的英雄,爱人才是自己私藏的爱人。

    但她爱他,所以今天她没有半点错误,却还是为翟俊英雄梦碎而真的道歉。

    翟俊再度把她拉到怀里“傻丫头,你不是还在我身边吗,这就足够了,我以后哪儿也不去”。

    翟俊接着对一哲说,想我功力全盛之时飞石可千米落雁,百米杀人,但要用这几乎没有分量的银针是无论如何也还做不到的,应该是灵巧的发射器械所为。

    当时我记得中针之前千米外一声闷闷的异响极其细微,普通人张弓也可三四百米落雁,若是习武之人有了灵巧的机关设备,这倒也是有可能的。

    看来自己猜测的不错,如果这招对付自己,自己早做了亡鬼。

    不过杀鸡焉用牛刀,想来自己这个功力也还不值得人家出如此之手段吧。此事如此机密,想来也是灵机门的保留手段,又怎么能轻易使用呢。

    一哲不愿意再打扰这对经历生死的鸳鸯伴侣,所以没有把自己被灵机杀手追杀的事情相告,不然多了碧儿前辈的帮助肯定是安全的多,笑看恩仇江湖意,神仙羡慕好伴侣。

    一哲和冰雨很是感动,临别,翟俊对一哲说“少侠古道热肠,愿意对素昧平生的人舍命相助,翟某很是佩服,但现在翟某功力尽失实在没什么可以帮你的了,万物归本元,无始而无灭,自态多转移,凡相迷人眼。多体会这句话,你的修为会进步很快”

    一哲多少有些失落,以为自己要有奇遇。

    要是像虚竹遇上无崖子,一下子得到翟俊全部内力,想想就爽啊,可是偏偏翟俊已经武功全失。

    但是想想自己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分奇迹了,也就心安了,人不能太过不知足,他牢牢记住这二十个字,“谢前辈赐教”。

    性感的男声在脑海里响起“获得翟俊的真言1、2、3、4,未解锁”。诶呦?这一下子就获得了四个待解锁的机遇,看来也还是不错嘛,天下第一给的口诀,只要接着历练掌握,一定不俗。

    碧儿掠身过去着手在他肩上揉捻片刻,胳膊竟然已经接好,“多谢前辈出手相助”,碧儿也不邀功“少侠大恩,碧儿接骨无以为报,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提”,她问翟俊“那我们此行何处去?”翟俊笑着说“有山有水舟宁乡,马放南山归做田,少侠我们就此别过。”

    碧儿携着翟俊,三两跃就飞下山洞,到达山底。这。。高手都如此潇洒吗。。可是他看了看下山的路,这个山洞乃是千年前绝顶高手而开,三两步便飞上山坡,浮空劈刻而出,哪有下山之路。他本想自己下山不再打扰,可现在委实不得不开口。“前辈。。我下不去啊”。且不说他带着冰雨,即便他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滑下山脊,稍有不慎就再度粉身碎骨。

    碧儿笑了,哈哈哈,“青年才俊见多识广,心思缜密,脚上功夫倒是这般庸俗,她温柔的看了看翟俊,翟俊冲她点了点头。“小子,跟好了”,碧儿一手拉着翟俊,一手拉着冰雨,一人之躯独当二人重量却面不改色,山洞和江花两边悬崖想去不足五米,她借助两边悬崖,左右旋飞几步之间就下行近百米,这手游墙轻功一人做得就是凤毛麟角,她身负两人还做的如此轻巧。

    一哲把心一横,照猫画虎的飞踏出去,碧儿轻轻送出口诀

    “天崩地陷我不惊,势如闪电似疾风,足履点地非借力,借势乘意身自轻,

    不学猿猴攀援过,当学鸿雁与天争,天道万法皆吾用,灵身自然可摘星”。

    这个口诀虽然比翟俊的还要长的多,但理解起来浅显得多,他当下边实践边默记,竟是得心应手起来,身轻气朗,翻转之间已平稳落地。

    性感的男声在脑海里响起“获得技能碧游功,当前技能等级1”

    一哲大喜,拱手相谢“多谢前辈栽培”,

    翟俊笑着说“小子,你悟性甚高,但这碧游功算不得什么,等你了悟了我的四句真言,当突破现有武林,登上新的造化,

    当今武林腐朽落后,一代不如一代,我所修习之功不被认可便诬为邪术,就好像这武林中不知有这江花和这神兽所在,简直就是井底之蛙,

    以你的天赋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登顶武林,到时候也许谨记,切莫自满,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面对未知的敌人”。

    一哲很认真的听,毕竟这相当于共攻略和剧透了“前辈教诲极是,晚辈句句在心”。

    翟俊点点头,“那我们这次真的再度别过”。

    一哲送别二人,得了碧游功他现在更有资本了,即便再遇上田真那样的敌手,估计抹油跑路不是难事,二人循着路向东而行。

第十七章 二少爷的往事

    却说赵使君那边,一行人到天快黑才回到圣拳宗,宗门高近三丈,整宗依山而建,方圆十里。

    议事堂在主峰之颠,气势宏伟,容人百余。而山势较缓之处一个天然盆地,长宽皆近百丈,就是圣拳宗的教武场了。

    赵使君所到之处黑旗开道威风凛凛,跟在其身后的二三十众昂首挺胸,毕竟此回若不是跟着赵老大,哪有这种阵仗享受的机会,这就好像皇上身边的红人小太监,跟着皇上钻了一回补子胡同。

    一女子步态轻盈,并非轻功绝顶,倒是似极病态,仿佛一步不稳就要跌倒似的。她裹着厚厚的衣服,上身披着整张狐狸皮毛,这成年狐狸本不会很大,饶是如此,也已经把一个瘦削伦朗包裹起来,倒搭在领后的狐头帽子配上这张狭瘦的脸倒真有几分狐狸精的感觉,说不出的媚态,既像妲己红颜祸,又像西施惹人怜。她站在恭迎赵弑君的一小众人里的最前面,地位自是不低,三十来岁的年纪,这便是赵使君的枕边人,令狐军师了。

    这一称呼倒也不算奇怪,她爱赵使君,所以她陪着她,又何必在乎称呼,何况她本来也就是赵使君的贴身心腹军师。

    在她身后仿佛是个盗版,没有了那敏锐而富含洞察力的眼神,没有了那仿佛生杀大权的笔,也带着顶学士帽,倒也还像是个机灵人,却是使君身边的文博士。

    见赵使君将至,一众半跪,这下跟在他身后的二三十众却也跟着半跪下,这种特权是他们不能享受也不敢享受的了。

    “恭迎圣君归宗!”,使君心情大好,示意众位起身,令狐军师和文博士迎了过来,令狐军师的眼光中满是爱怜,她牵着使君的断手,“使君,你的手”,眼中湿润的滴出泪来。

    赵使君用另一手轻轻抚抚她的发“不碍事,一只手算不得什么”。

    她似旁下无人的问“使君,你疼不疼?”。

    她的眼里此刻也本来就只有赵使君,天下熙熙攘攘与我何干,爱人在前便是一切。

    赵使君何等角色,别说断手,就是腰斩也不会坑一声疼。

    “令狐,我没事”,赵使君眼中似有不悦,令狐这才回到现实,一代枭雄当着宗众之面,是自己不识大体了,她识趣的站到使君旁边。

    文博士一脸谄媚,赵使君此去目的大家是知道的,但见赵使君意气风发归来,文博士知道得了手,要知道这样的成就,一只手绝对是值得的。

    他上去言道“圣君,刚才我等高呼恭迎圣君归宗,总觉得有点短,有点不够气势”。

    文博士顿了顿“当今天下舍圣君更有何人,属下这里又编排了两句恭词,不知是否妥当”。

    赵使君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文博士清清嗓子高声念道

    “圣君归宗,万运昌隆,拳威所向,谁与争锋!”

    赵使君怎不知文博士这个马屁精,如今自己一举废除三大高手,当今天下当得谁与争锋。

    可偏巧这时一袭黑衣斗笠女子大步流星而来,来人正是日向田真。

    她恭敬的呈上四尺秀剑,这四尺秀剑就像一把插在了赵使君的心里,这比他的断手更让他难受,这是他今天的屈辱和污点。

    呵,本来今天可以全胜而退,奈何斜刺里杀出一个板面师傅,这狂刀如何伤得自己,一下子涌上心头,此刻文博士的马屁倒像成了**裸的讽刺,他一个嘴巴抽向正暗暗得意的文博士。

    文博士吃了一疼,双手去捂脸颊,嘴角已渗出鲜血,他噤若寒蝉,不敢言,不敢动,更不敢怒。

    赵使君作为一代枭雄,反应自然还是很快的,他提声让众人都能听到

    “我赵使君不是贪图名声之辈,虽然习武之人都追求武学境界,但那不是为了与谁争锋,何况习武之人要时刻铭记人外有人的道理,要不断战胜自我,不能自满。

    我毕生追求也不过是让圣拳宗发扬光大,为武林做些正义之事,为朝廷报效爱国之功,这些虚名只会让人麻痹,麻木,忘了初心。”

    这番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肃然起敬,看来自己没有跟错人,这赵使君打得一手收买人心的好牌,要知道治理一个几千人的帮派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有的人靠纪律,有的人靠洗脑,有的人靠人心,所谓下等伐纪,中等洗脑,上等攻心也不过如此。

    只是苦了这文博士,一腔热血拍到了马蹄上,他立刻换了一种谄媚,活脱脱一个会变脸的泼皮。

    他左右开弓打起自己的脸“圣君教育的是,我出口污了圣君,当受此罚”。

    赵使君说到“免了吧,念你多年功劳,此事作罢,只是请你切记作为我身边人的职责,当每日提醒我勿忘初心”。

    文博士唱了大诺“属下遵命”

    赵使君带着几人进入议事堂,正中位坐下后转向田真。

    田真开口说“那男子带着一名女子滚落悬崖,待我去看已无踪影断难活命,之前男子与我交手,剑在地上”

    田真没有说谎也没有邀功,她实在不想解释剑为什么掉在地上那些劳什子的细节,何况以她的功力,一鞭抽调一哲的剑也不是什么难事,她也不愿说谎,所以只说剑在地上。

    金销自然认得这把剑,赵弑君将剑递给文博士,问到,文博士你可能看出剑主人是谁。

    文博士在圣拳宗的角色相当于之于江湖,他拿起那柄剑仔细端详起来,剑柄有一个很古老的篆刻,是家族的印记,文博士见多识广认出那是一个汪字,这柄剑是很奇怪的,而且以文博士的见识和眼力自然能看出那是周邪的作品。

    他忽然想到什么问到“那拿剑之人可是二十上下?”,田真之前只说是男子,文博士问的就比较精确了,田真点了点头,“不错”。

    文博士有点不太自然的对赵使君说“只怕这是出来闯江湖的二少爷”

    他说的并不是汪家二少爷,而只是二少爷,因为如果一圈汪家二少爷,刘家二少爷,张家二少爷放在一起,也只有他汪家二少爷还配称为二少爷。

    当一个人足够牛逼的时候,他就不需要带姓氏出来混了,就好像圣君是他赵使君,天下皆准,断然没有山呼海称赵圣君的道理。

    圣君是赵使君,二少爷,自然就是汪一哲。

    赵使君示意他说下去

    “坊间有传二少爷两年前不知所踪,汪家一直封锁消息,虽然汪府一号在津门是小一号紫禁城的存在,

    深宅大院两年,外人不见其踪影也不是怪事,但半年前汪家老当家汪三山的大寿,子孙齐贺,

    连当朝太子都亲自送来贺礼,也不见二少爷的踪影,这事就比较蹊跷了,有人猜测他是死了,也有人猜测他被逐出家族。

    后来据说有人在红满楼见他宿醉,若是一般公子哥宿醉自然不是什么新鲜事,偏巧红满楼这些姑娘都”

    文博士突然想起刚才巴掌的疼,言多必失,他抬眼去看赵使君的脸色,毕竟这段稍微扯得远了一点。

    一个枭雄断不会对这种段子感兴趣吧,这时候一个鬼马丫头蹦跳了过来,“姑娘都怎么啦?”

    来人一对清纯的马尾辫和金销田真还要小一两岁,是赵使君的女儿赵珞竹,使君的掌上明珠。

    见大小姐问,文博士继续言道“那些姑娘都喜欢这个公子,这公子与他们打情骂俏颇有手段,出手也是极尽阔绰,可是每到最后关头偏巧就都会退身而出,有几次甚至已经宿醉让人扶进了卧花眠间,

    可一有人要宽自己的裤衬就惊坐而起,淡然离开,哪怕身边群燕莺莺,婀娜水蛇甚至衣不蔽体,

    久之大家就传这公子那话儿竟是不举,闻了闲言碎语,这公子也就不来了。

    少了这么个大金主,老鸨把全楼上上下下,从花魁到小厮全都掌了一遍嘴”

    文博士展开的未免详细了一些,赵珞竹倒是听得尽兴又追问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就真的再也不知所踪了,然后就不知怎么出现在雪山了。”

    赵珞竹还没尽兴“那这二少爷到底是不是废人?”,

    赵使君喝退了她“小丫头家,成何体统!”,

    珞竹意兴阑珊的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但能看出她还在想这个问题。听了一哲的身份,他心中还是一凛的,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自己真的是看轻了这小子。

    令狐军师一直静静听着,她向赵使君谏言,“如今此人,只是坠崖,活未见人,死未见尸,万一他活着,还回了汪府,对咱们的影响可能大过估量,总是后患。”

    赵使君也不是一个喜欢侥幸的人,他喜欢把一切都捏在手里,他问令狐军师“军事有何高见?”

    令狐军师轻轻咳咳,她的身体一直不好的样子“让灵机门将等级提升至最高级杀手令增派人手,封山搜索,同时安排人在汪府周边打探,安排眼线在津门进城的必要路径,一经发现立即发令,集合就近人手狙杀,但切不可暴露圣拳宗的身份。”

    赵使君向田真训到,“办事不利,速速按军师之言亡羊补牢,回来再领责罚”。

    “是”,田真低头轻语,速速领命去办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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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新星爆炸的量子流扫过地球。灵力再次复苏!上古大神留下了梦幻系统也因此重新开启寻找有缘人,只待授予力量重新维护正义。而这有缘人,竟然。。是个**丝?超能梦幻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超能梦幻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超能梦幻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