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姊妹情深
田真这几日一直在汪府附近小心刺探,自然也了解了摩图进入汪府的消息。
只是看到胡鲁的存在,料胡人武艺高强,这便更加小心,决然不会像上次一样直接上去就问了。
田真料自己身穿武服必然引人注目,于是换了一身寻常女子装扮。
但为了好隐蔽打探行事,换的是一身黑衣服,像是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这样带着黑纱帽蒙面也便还算搭配。
那胡鲁虽然与布鲁是亲兄弟都是高高大大的模样,但田真还是看出了区别,估计对方并不认识自己,尾随着摩图也住进了津驿客栈。
田真本想开在摩图的隔壁,但摩图比较小心,待随从整整包下了一层。
田真定下摩图所在房间的正上,趁大厅人少之时开了房间住下。
田真关了门轻轻的将耳朵贴在楼板上倾听,虽然摩图比较注意,但胡鲁的嗓门还是豪迈比较大的。
习武之人耳力过人,虽然摩图的话只能听见三四分,但布鲁的话一字不落的被听到耳中。
“少主”这自然是在称呼摩图“那二少爷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雪山动那龙头的事?”
“那天~~正是~~”(摩图的话不能全听清)
“啊?这可真是没想到,那他不会上告朝廷邀功,咱们现在如在虎口啊”
“我相信~~为人,他会~理”
“少主,无论如何,我胡鲁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您安全,不知二少爷还能帮我们指的又是?”
“小心隔墙有耳,到时便知”。
看来令狐军师猜的不错,那天一哲撞见了胡人的秘密,这秘密居然还有害朝廷,所以胡人才要追杀一哲灭口。
而现在二少爷已经安全回到汪府,这个少主和二少爷又是相识,二少爷没有将此事相告,应该这中间还有隐情。
见再听不到什么消息,田真翻身上床休息,可眼前又浮现出小鸽子的身影,难道真的是她?
十年前东瀛战乱,那一年自己不过**岁的年纪,妹妹更是不过四五岁而已。
战乱之下,民不聊生,卖儿鬻女者数不胜数,因自己**岁已经能跟父母颠沛,还能做些工活,所以在姐妹之间,父母选择狠心将妹妹卖掉。
只记得分别那天一家人强忍泪水,妹妹还不知所以,只记得买她的人是一个中年人,但身形干瘪的像个老头,神采奕奕,给了妹妹好些糖果,还说带妹妹去玩,妹妹开开心心的走了。
这个开开心心留在一家人的记忆中,而田真一直不明白,到底是妹妹单纯到以为是跟别人去过好日子而开心,还是也许只是她刻意为之,想让她们不这么伤心,而如果这样,妹妹未免太早熟了一点又背负了太多一点。
中年人出手大方,给的钱足够一家人半年的口粮,是的,战乱的流年,老百姓的命又有多值钱,半年口粮也已经是大方的出手了。
可战乱对平民的伤害又岂止是金钱可以弥补的颠沛流离而已,还有骨肉分离。
刚换了半袋口粮就被流兵冲散,为首的兵痞要让他们交出口粮充入军饷,刚换来的生命保障。
一家人怎肯轻易交出,父亲就这样惨死在刚亮的武士刀下。
田真记得那些人用刀剁掉父亲的手指把小半袋染着鲜血粮食抗走,母亲扑倒在父亲的尸体之前,跪求流兵多少给她们娘俩留条生路。
结果流兵就在自己面前,又将尖刀刺向母亲。
愤怒的田真咬着牙,捡起地上的刀,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一刀就扎穿领头兵痞的肚子,肚子不是致命之地,兵痞忍着疼站起来一脚把田真踢出好远,其他几个流兵张牙舞爪,举刀砍来就要将田真剁成肉酱。
而当几个流兵离田真不足一尺,挥刀就要砍下时,几个人一齐重重的向后跌了出去,就好像胸口中了一拳。
接着一个人从天而降,站在田真面前,看着他高大健硕的背影高大健硕,像守卫自己的金神。
赵使君如入无人之境,动作简单干脆,一拳一个,转瞬之间就制服了几个流兵。
几个流兵哼哼唧唧的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心脉已被铁拳震裂,但偏巧一时半会还丢不了性命。
赵使君用脚尖从地上挑起一把刀,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飞到田真身前插进泥土之中,刀柄在风中瑟瑟摇曳。
只听赵使君说到“把刀捡起来,手刃你的仇人”
田真哆哆嗦嗦的扶着刀柄,在支撑下站立起来。
她的手上还有为首兵痞的热血,刚才的一时之勇已经变成了害怕。
一个**岁小女孩的惊恐,她哭喊着,摇着头。
赵使君威严得不容辩驳,又似有洗脑的魔力“把刀拿过来”。
田真就真的使出吃奶的力气拔起了刀,拖着刀,刀尖下垂指地,一步一步缓慢痛苦的走到赵使君身边,眼神充满了犹豫。
“他们都是你的杀父杀母的仇人,你在犹豫什么?”
“我怕”田真小声说着。
“正因为你的怕,你才无法保护父母,如果你强大而勇敢,有更大的能量,他们就不会有今天的惨剧”
田真抽泣着,小脸上沾着几抹烟灰,让人好生怜惜。
如今变成任人宰割的鱼肉,流兵早就没有了先前的跋扈,而是可怜的祈求着生存的可能。
“饶了我吧,大爷行行好,诶呦”
“他们已经”这便是那时的田真。
“你在怜悯他们,可谁怜悯你呢?他们杀你父母的时候,可曾顾及过你父母的哀求?可曾想过你的活路?杀!”赵使君坚定低沉,不容反抗的向田真说到。
赵使君用大手握着田真的手,把刀向前猛力的挥砍。
“啊!”田真的刀砍上一名流兵的脖子,闭着眼睛一侧脸,鲜血溅在自己的脸上,还带着体温。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杀!”赵使君又是一句。
“啊!”田真闭着眼睛左右挥刀拼命的砍着,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刀,听了多少声惨叫,声音又回归了平静。
她茫然的睁开眼睛,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自己的衣服上染得通红,而流兵都惨死在自己的刀下,最多的只怕中了不下十几处刀伤。
她扔掉到扑向自己的母亲。
流血如注的母亲脸色苍白,母亲一手扶着自己的脸庞,一边笑着。
“夫人请放心,这孩子我会悉心养大教她武功”赵使君对她说到。
母亲点点头“孩子,妈妈不能再陪你了,多想陪你长大,看你穿上新装”
接着母亲倒在父亲的身前,抱抱父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田真无助的哭着,飘起的倾盆大雨洗去了身上的血水,仿佛要冲洗去这一切,可父母真的离自己而去了。
在赵使君的帮助下堆起了两个小小的坟包,然后决然的跟赵使君离去。
而这十年,在赵使君的调教之下,田真武功飞速进步,出类拔萃,成为圣拳宗的玉女。
这十年,作为赵使君的左膀右臂和刺客,田真也立下不少功劳,杀了,不少人。
那个人真的是妹妹么?如果真的是她,怎么会在津门?
田真起身束了束衣服,这黑衣正方便当紧身衣用。
轻身在屋檐和树梢飞驰,不一会儿就掠到了汪府的下人小院。
其实要确定是不是妹妹田歌并不难,妹妹的后腰上有一个心形的胎记,以自己的功夫,趁着夜色,自己翻身进去,点了穴道悄悄看了再出来都不是什么难事。
而在汪府看来不过是进了采花贼。
现在时间已不早,小院里已经都熄了灯,田真两三步游墙而上,正要翻身入院,却猛见一黑影一闪进入了小鸽子的房间。
是真的采花贼来了?
田真尽量保持轻巧的借着大树翻下院墙落地,然后悄悄猫着身子到了小鸽子的屋檐之下。
只听里面小声说着什么,但行事机密听不清什么,看听男人的口音又不像本地之人,有点像向小鸽子问话的感觉。
还待再听的仔细,突然破空两个飞镖从窗棱射出,穿破窗纸后向田真面门而来,田真稍一侧身躲过,飞镖却没有射进连廊的柱子,而是拐着一个弯又向发射出回旋,田真跃出半步。动作依然很轻。
看得出虽然双方武斗冲突,但是没有人想惊动别人。
轻轻的蹑出门外,精钢的细长单刃薄到向田真竖劈而来,田真侧身闪过,黑衣武士横转刀刃切来,田真后撤一步,手上多了一条红金软鞭向黑衣武士手腕抽来,但黑衣武士稍一闪过,田真就紧忙回手将鞭子余势收回。
原来鞭子不比长刀,如果打到地上难免噼啪作响。
有此疑虑反倒是桎梏了自己。
黑衣武士心下也明白,紧跟着又刷刷刷挥出两刀,并不是虚影的两刀,而是黑衣武士真的将刀一分为二左右各一把,是二刀流。
田真却将鞭子卷回,右手拿着鞭尾,左手握上鞭梢,在左手和左臂上缠上几圈。
这鞭子刀切不断,田真变通之下左手已变成铁拳,两手间也相当于多了一条铁链。
她左手抬起挡住第一刀,然后鞭子迎上第二刀,双手一缠,鞭子紧紧的锁住单刀,黑衣武士抽刀不得,田真一脚踢上他的手腕,接着鞭子向后一拉,单刀已经脱手,即将掉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这还了得?
第七十六章 两个黑衣人
原来田真早已计算好了轨迹,这一刀却是插进了花园的泥土里,入土无声。
黑衣武士单手握刀,再横切过来,田真双手将鞭子竖着挡过,却见黑衣武士另一只手二指一弹,又是两发流标射出,田真侧身顺势绕到黑衣武士身后,相当于用黑衣武士当挡箭牌,同时鞭子已经锁上黑衣武士喉咙。两发飞镖却好好的又飞回黑衣武士的手中。
“抓刺客啊”眼见黑衣武士渐渐不敌,小鸽子喊到,这样一来汪府醒来有助于黑衣武士趁机脱身,能抓了田真当刺客则更是好的。
抓着这个空当,黑衣武士手上向下扔了一个小球,小球速度很快,触地生烟,浓浓的黑雾笼罩全身,不知这烟是否有毒,田真急忙点地闪身,再看黑衣武士已经在十步之外。
的确,如果黑烟有毒,黑衣武士自己岂不是先要死去,这只是脱身的一个战技而已。
黑衣武士点着步点一下就飞上屋顶,田真跟着踏上,田真甩起鞭子去钩他的腿,黑衣武士依样画葫芦又是一颗黑烟小球。
却说二少爷的顺风耳神功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睡着了也会预警危险,但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并未警报,但现在有了小鸽子“抓刺客”的声音,自然就变成了触发条件。
现在在二少爷的世界里,肯定不能想着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所以一哲很快就赶来了战场。
毕竟小说之神说过,自己只有努力当主角才能得到庇护。
而黑衣武士已经扔下一颗小球在黑烟中跳落,所以屋檐上踩瓦而行的田真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要抓的刺客。
一哲脚一蹬地,碧游功的作用下一步飞上屋檐也极是轻巧,而且现在碧游功已经是等级二。
不过战斗状态下,田真的速度还是比自己快一点,不过一哲看过鬼剑翔的剑法,自己在剑法上的造诣也有了一定提升。
这几回合下来打得精彩,平分秋色。
救冰雨之时乃是十五,而颠沛到津门加上养伤几日,现在正是月黑风高,田真也是遮面,看不清面貌。
但越打一哲就越觉得对方的身手熟悉,加上鞭子这种武器远不如刀剑常见。
“田真?”一哲向后跳出几丈问到,“你来汪府刺杀小鸽子做什么?”
小鸽子怎么看都是完全无公害的。实在想不出有任何要刺杀的必要。
“真的刺客已经跑了!”田真说不出的着急。
这时两只铁索从瓦片中迅速扎出捆住了田真的双脚,接着旁边的瓦片飞起一片,从中射出一张银色的渔网,正好罩在田真的身上,田真越挣扎就收得越紧。
同样捆住的还有一哲。
原来刚才田真一直在战斗,脚步凌乱,点地又轻,刚和一哲对话就地站稳,两个人就触发了屋顶的机关。
下人们已经举着火把把院里照得通明,家主汪三山也走出院里。
看到屋顶上被渔网束缚住的二人,汪三山说到“你二叔给做的防盗系统还真是好手段,就是有点敌我不分啊,果然还是得改进”
原来这便是院里的防盗系统,除了个别存着银网的瓦片,每一个瓦片下都有一个连接了触发器的铁扣,只要稍有触发,就会有极快的速度飞出精钢铁索缠住脚腕。
这触发速度还是极其灵敏的,对付一般盗贼足矣,即便身手好如田真一哲,也不过站住的一瞬间就被制服。
汪三山拿出一个铁质板板,上面有着无数密密麻麻的按钮,还有各种小字注释。
一哲看了更是惊奇,和现代的ipad差不多大小,托在手里刚刚好。
只见汪三山上下缕着看了好几遍,然后一顿首,将一个按钮按下。
瞬间屋顶飞起一个瓦片,直直的照着一哲头上砸去,一哲被困渔网闪躲不得,啪的一下砸在头上。
一哲有点懵“爹,这是弄啥嘞。。?”
汪三山不好意思的笑笑“按错了”
这下恩错也不过是脑袋受伤,万一有什么杀阵,岂不小命休矣。
一哲担心的问到“最惨的什么结果?”
汪三山说,“我只是找对了区域,想放你出来,但是功能上还有点摸不透,
最惨的也不会致命,咱们是正常人家,有正常的防盗系统就可以了,怎么能暗藏杀器?又或者草菅人命?”
一哲说道“那你这也算是滥用私刑了”
汪三山愣到“嗯,你说得对,罢了,我让家丁上去把你解救下来吧。”
一哲窘迫的说“早该如此嘛。”
两个家丁将梯子架上屋檐,一个人扶着梯子,另一个人刚爬到正中,突然瓦片向外迅速一弹,上面的家丁连人带梯子重重的摔倒在地。
原来这防御系统还在持续工作,这爬梯子上墙在系统看来可是入侵操作。
白天还好,有可能是干活,但现在是晚上,防御系统的夜间模式自然是小心谨慎的。
所谓宁可错抓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汪三山摸摸头“啊?这可怎么办”
一哲哭笑不得“爹,你不能把防御系统先关了吗。。”
“对对对,不对不对不对,关了这个刺客不就跑了”汪三山刚要按下按钮就停手问到。
“她不是刺客,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一哲替她辩解到。
“回大人,我并不是刺客,刺客另有他人,我也是追击刺客到此。”
“一派胡言,当我是三岁小孩么,好人谁半夜穿着夜行衣出来。”
“大人,我只是路过此地,所穿也并非夜行衣,”想到小鸽子如果真的是自己妹妹,将小鸽子之事说出也许会有不利影响,这便想自己全扛下来,“那刺客的刀被我打落,一寻便知”。
“那刺客的刀何在?”就在小鸽子门前的花园里,那刺客就从那里与我打斗。
“来人呀去看”汪三山吩咐道,家丁领了命前去。接着汪三山问道“你认识此人?”
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救田真“她是我江湖上的一个朋友”。
汪三山狐疑的捋了捋胡子“为什么要跟一个寡妇交朋友?”
“寡妇?”一哲不明所以“她应该还未成婚吧。”
“不是寡妇,穿的也不是夜行衣,倒是一身寡妇的装扮,还是新死了老公还没出一个月的那一种。
哲儿啊,我真是奇怪了,你先是买回来一个无父无母的小鸽子,又带回来一个父母双亡的冰雨,这又和一个刚死了老公的寡妇交上了朋友”。
“这。”一哲也是奇怪,并未听得田真已有婚配的消息,难道是灵机门之人,然后灭门的时候一起死掉了?
那自己真是个扫把星,小鸽子无父无母,冰雨父母双亡,若兰婚姻不幸,田真华年丧夫哎。
田真没兴趣跟他父子二人斗嘴,怎么是一对这么搞笑的父子。她现在只想等着家丁寻了长刀回来脱身。
“回老爷,并未寻得长刀”家丁已经回来禀报,小鸽子是第一个喊抓刺客的,自然也跟着前来。
料想长刀是被小鸽子藏起来了,但小鸽子这次就站在自己眼前,在火把照映之下看得更是真切,小鸽子就是自己妹妹的想法更加的强烈。
这分明就是她,几千个日夜的朝思暮想,此刻就在眼前。
所以田真现在还不能说破。
“好吧,看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汪三山说到“哲儿啊,你还是等我研究一下这个按钮把你送下来吧。”
一哲心知田真是被冤枉的,而且也害怕父亲研究按钮再出什么岔子让自己受苦。“且慢,父亲,刺客为什么会出现在下人的院子,田真的身手与我相当,这下人的院子里有值得如此对付之人吗?
如果是为了刺杀院中之人,有必要从下人的院子里进入吗?”
“还有,小鸽子是第一个注意到刺客的,她还喊了抓刺客,如果田真真的是杀手,只怕随手一招小鸽子就命丧当场,小鸽子又怎么还能好好的活在这里呢?”
一番话说得不无道理,汪三山点点头问道“小鸽子,你把当时的情景再还原一下吧”
小鸽子心道,一哲所说恰是此事关键破绽,自己如果坚持咬定田真就是刺客,必然绕不过这两个问题,而她与田真无冤无仇也犯不着致她于死地。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女人如水,灵活多变,最擅长骗人,尤其擅长对她们最真心的人。
“回老爷,小鸽子睡得轻,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走廊里细索的有脚步声,小鸽子害怕,轻轻靠着窗户,捅破一点借着月光看外面有个黑影,那黑影却十分谨慎小心,仿佛也看到了我,吓得小鸽子心里一惊,慌乱的叫了起来
那黑影即将来到窗前,然后又一个黑衣人挡住了他缠斗起来,后来一路打着向前院去了,后面的事小鸽子就不知道了”。
汪三山向去找长刀的家丁投去一个眼神,家丁点头答道“回老爷,窗前确实有两个捅破的小洞”
汪三山说到“如此说来,这位女侠当真不是杀手了”。
小鸽子低头轻声说到“回老爷,小鸽子一时受了惊吓,两个人又都穿黑衣,并分不清哪个是先来的,哪个是救我的”。
第七十七章 金屋藏双娇
事件陷入了纷繁复杂的罗生门,但不管谁说的是真的,今晚毕竟有一个刺客来到了汪府已经是公论。
而且没有人知道刺客的目标和动机,大家心头还是蒙上了一些不安。
而田真此刻到底是居心叵测的刺客还是仗义出手的侠客也站在了绝对的对立面,所以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只能委屈田真了。
但如果田真真的是出手相救,那施以束缚绝对不是待客之理,所以也没有把田真绑起来的道理。
一哲只好说到“田真,我心知你不是杀手,但汪家宅院里人丁众多,此事事关重大,如果就此放你走,恐怕人心难安。
在水落石出之前,只能委屈你先留在这里,这几天我会点你穴道封你内力,但请你放心,我也会保护你的安全”。
如果留在汪府就可以更增大光明的探听消息和观察小鸽子,想来也是不错,田真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汪三山说到“好,既然如此便依此行事,只是你们现在相距两丈,如何点穴啊?”
一哲笑到“父亲不必操心,叫家仆扔上几粒石子给我便好”。
说着几个家仆在院里寻得几个石子依次向一哲扔去,一哲轻巧的就都接到手中。
接着他将力量向手上集中,准确的弹飞到田真身上肩胛和丹田的位置,汪三山关闭了院子里的防御机关,田真还能如正常人般活动,但是武功暂时被封印。
一哲用右手搂住田真的腰身一点屋檐飞掠到地上。
田真腰身满握不及单臂一折之粗细,带着体温而柔软无比,原来搂着一个女孩儿的腰感觉是如此美好。
一哲禁不住脸上一热,倒是一种发烧的感觉。
他连田真的脸都没有见过,却总是觉得她那么的与众不同。
那把田真安排在哪呢。。?自己在汪府的套房就是三室一厅,冰雨一间,自己一间,如今还空着一间书房,就让田真住书房吧。
离自己近一些也好保护和约束。
想着就领着田真向自己的房子走去。
按照一哲现实的思维,二百多平米的三室一厅的房子绝对是很大的。
即便一家三口住,甚至祖孙三代一家五口住也是很少人才能享受的豪宅。
如果在三环里有一套这样的房子,可以说是终极梦想了。
而且如果毕业之后租房子,绝对不会一个人租一个三室一厅,一定是和别人合租,所以每人一间卧室绝对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
但在汪府看来,这整个房子就是二少爷的卧房而已。
所以先前冰雨被安排进去,在大家看来,二少爷不愿意娶冰雨却金屋藏娇,免不得多做猜测。
现在又迎了这个田真入房,金屋藏双娇,活脱脱一个风流少爷。
但他是二少爷,又有谁敢说什么。
闹了半夜,家丁也已经四散回去休息了。
二少爷安排冰雨金屋藏娇而不娶,再加上赌场外为了若兰而对自己的三脚猛踢,吴老二更加认定了若兰与二少爷的不清白,而今天二少爷又拉了田真入房,简直在此碾压了吴老二的羡慕与嫉妒。
“二少爷这是什么毛病,找个无父无母的冰雨,这又拉回去一个新死了丈夫的小寡妇,哦还有你”他指着若兰“也是个只有妈,没有爹的货色,真不知道二少爷哪来的这些癖好”。
若兰没有理他。
吴老二便越说越生气。
家暴其实是一条路走到底的黑,一开始的时候,女方会反抗,后来,会屈服,而屈服也分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女方会想如何才能不招惹不激怒对方,免于家暴,而第二阶段,女方会终于发现,嫁给一个爱家暴的男人,他对你出手,不需要理由,在他逐步给自己增加火气的时候,你做任何事或者任何事都不做,都通通是错的。
若兰已经准备好了被揍的准备,这就是最深的阶段,拳头打在身上,心上都已经麻木的不再疼。
心死之人,不过行尸走肉,打在身上疼痛,心上却已麻木。
但这一次,吴老二的拳头却没有砸下来。
因为二少爷刚刚警告过他,他怕。
赌与家暴,能戒能改者,百中二三而已。
吴老二能改么?从他的言语中就能看出,决不能,他只是怕二少爷的警告。
而二少爷好像并没有警告过他不许赌。
天一亮,吴老二的心就又往外野,“若兰,上个月是不是存了半角银子,你说等入秋给我做身新衣裳?不用做了,给我拿来我去赚了给咱俩各买一件”。
“哦”若兰只是诺诺的拿出一点碎银子,两年了,若兰早不会了争执。
“还有呢?”
若兰又拿出一小吊钱,“没了。”
吴老二一把抢到手里掂了掂,“怎么这么少?”
若兰悄眼看着吴老二,很害怕的样子,小声说“前几日为了遮你打的额头,买了粉”
“他妈的,买了粉还遮不住,真是白糟蹋了钱”。
吴老二能不生气么,如果粉买了,遮住了,二少爷没看到,自己没挨打,这钱花的就值。
现在自己还是挨了打,这钱不但糟蹋了,还糟蹋的憋屈。
吴老二又高高扬起了手,若兰躲都不躲的低下了头。
吴老二怔了会儿,直直的放下扬起的手,却只是摔门出去了。
院子里的假山下闪闪的泛着光,莫非是元宝?
吴老二四下看看无人,弓着身子靠近,是一柄秀刃长刀,居然出现在这里。
想来田真那小女子指错了位置没被发现,其实是小鸽子故意所藏。
如果藏在自己的房间中,万一搜自己的房间,长刀自然败露,所以小鸽子只是在院子里换了个地方藏起,但慌乱中并未完全藏住,如今阳光正好反到吴老二的眼中。
其实小鸽子也心存疑虑,为什么田真没有指证自己,所以没藏到自己的房间倒有些多虑了。
至于田真没有指证,也许发现田真之时,田真也是刚到,或者田真是专程敌对而来,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现在钢刀已经找到,拿着去给田真证明清白?
吴老二才没这样的打算,看这刀精钢利刃,料是值上点银子,欠赌场的赌债不就还上了么。
(各位读者放心,吴老二却绝没有小胡子一样的运气,
因为在作者的三观里,小胡子虽然精明又没那么多原则,但是小胡子痴情,而且重义有底线,所以一直当一个有笑点的小人物在写,境遇一直也不错。
而在作者眼里,吴老二家暴发妻,滥赌成瘾,当真死有余辜)
吴老二四下看看无人发现,这便赶忙把刀揣进怀里藏好。
但是钢刀很长,刀身也,吴老二的身形就当真滑稽,他挪着步子,顺着后门来到街上,三步两步掂着到了赌坊。
“吴老二,这是准备把银子还上了?”先前把他扔出来的大汉问道。
“不但还上,还要押上两把再赚回来”吴老二神气的说道。
“废话少说,拿银子来”。
吴老二从衣服里抽出那把长刀。
大汉一巴掌攥住吴老二的手腕,另一只手啪的给了他两个嘴巴。“吴老二,你搞清楚,敢在这闹事!”
吴老二捂着脸,“大老爷啊,我哪里敢啊,这刀是当钱用的,孝敬给咱赌坊的”
大汉也不客气,接过到放在手里细细的看了看,“好刀!”,大汉在赌坊内的门口坐着当值,这就把刀放在自己的小桌子上算是收下了这柄刀,“还欠我们一两银子”。
“啊?大老爷啊,既然是好刀,就顶了二两吧”吴老二请求着,二少爷的很多兵器都得三五十两银子,这一两想来是给少了的。
“呵,那你说说这刀好在何处啊,是不是杀人不沾血啊?”大汉怒目蹬着问道。
这时一个锦衣小胡子的猥琐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搂着个妖艳女子,正是小胡子和小翠。二少爷教育吴老二的那天,小胡子知道吴老二,吴老二却不知道小胡子,最后二少爷还吩咐了小胡子盯着吴老二。
所以小胡子看吴老二入场,这就转了过来,心想那刀八成是吴老二偷的,但他现在近千两身家在身,必然不会冒险,只要拿下这把刀再转交二少爷就可以了,花点银子搞定这把刀,然后二少爷肯定十倍奉还,何乐不为。
小胡子走到大汉身边,大汉恭敬的低着头,小胡子耳语一番,抠出了不小的一块银子给大汉,又拿了一小角塞到大汉的衣兜里。
大汉狠狠的点了点头,对待财主小鸡啄米一般的恭顺。
只见大汉转头向吴老二说到,“这位爷很喜欢你这把刀,有心买了当个玩物,替你出了二两银子,你还不谢过这位爷”。
吴老二心道,还不定给了你几两,不过嘴上不敢不谢。
又一想,这刀不过是捡来的,当即也就释怀,乐乐呵呵的又挤进了赌场的圈子。
不一会儿,吴老二又被一个重脚踢飞了出来,大汉拍着手骂道“二两银子,别忘了!打断你狗腿”。
这么一会儿不但输光了若兰的一点小钱还又倒欠下二两银子。
第七十八章 田真的允诺
为什么吴老二每次都是欠下二两银子就被轰出来呢?
原来二两银子是吴老二的授信额度,因为赌坊认为在压榨之下,别管是偷是抢,他是有办法弄来的。
所以用这样的方法最大化的榨取赌狗身上的价值,透支了赌狗未来的能力,不可谓不黑。
而超过二两银子,这赌狗就有赖账还不上的风险,赌坊可不缺这一条赌狗,所以没必要搭上风险。
现在的套路贷还不是一个意思,**和罪恶,古今同是。
小胡子拿着自己十两银子代价换来的刀,乐呵呵的敲上汪府的门。
“快让我进去,我是你们二少爷的朋友”。
小胡子仗着护送有功,已经以二少爷的朋友自居,能挂在二少爷的腿毛上也是莫大荣幸。
当班的家仆右边的正是赵小恩,小胡子把二少爷送回来时,就是赵小恩给通报的消息,见是小胡子来,这便领了小胡子进去。
小胡子本不想带小翠,但小翠执意想进汪府见见世面,小胡子拗不过,便也只好带上。
小翠在红满楼见识过的权贵富豪不能算少,但到了汪府就好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只恨自己眼睛不够看,美不胜收。
一哲此时正在缕这这个世界里的主要任务,龙脉线,现在的进度是达达少主给了解释,但不知下一步如何开启。
武林大会线倒比较明确,江湖上已经开始在各门派间传英雄帖了,之前赤羽玄音两门结盟也便为此时。
自己想当主角,武林大会不去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英雄帖还没发到自己的手上,严格来说,自己也是无门无派,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
等于以何种方式去,如何出场呢,还未确定。
论实力,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赵使君的,就这短短时间修炼到超过赵使君也不可能,难道要靠智慧夺得武林盟主?
这也太蹊跷了吧,那和赵使君设计害死翟俊、祁掌门和青道长,又借朝廷之力拔除了灵机门,又有什么分别?
正在苦思之中,只听“二少爷,您的故人来了”。
还有故人?抬眼看去,赵小恩身后正走着小胡子和小翠。
小胡子恭敬的说到“二少爷”,小翠也跟着恭敬的下腰到“二少爷吉祥”。
不等一哲相问,小胡子满脸堆笑,“看看我给您带什么来了?”,说着递上了从赌坊买回来的长刀。
一哲接在手里,前后翻着看了几遍,“你从哪里弄来的?”,接着回头向屋里呼唤到“田真,你快来看”。
“回二少爷,就是你让我盯住的那个下人,他今天早上鬼鬼祟祟的拿着这把刀到赌坊去换钱,我寻思着八成是偷了您的兵器。
但为了汪府的名誉,我也不好声张,这就偷偷买了回来送来。”
“好,辛苦你了,这吴老二不知悔改,竟然又去赌坊。”
田真已经出来,虽然蒙着面,但散发的气息让人不会怀疑这绝对是个美女。
看到此刀,她点点头“不错,正是此刀”。
“这不像是中原的兵器”一哲说到,他在电视上见过,这是日本人用的刀,也就是这里的东瀛。
田真点点头。
“你就是东瀛人对不对?”一哲问到。
田真无法否认,事实摆在眼前。
“所以你们有什么干系?”
田真真是百口莫辩“我真的不知道。”
一哲说到“也许对方不但没有蠢到丢下兵器暴露身份,而且聪明到故意丢下错误的兵器混淆视听”一哲的智力点不是白加的“如果只从一把刀就判断身份,那就未免上了对方的当。”
田真很是钦佩,“二少爷睿智”。不过也许一哲只是想为自己开脱。
其实一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心里就相信田真,难道仅仅是因为田真没有趁着自己被陆夜重伤而对自己下手吗?
也或者是还有别的情愫和原因。可自己和田真也只是萍水相逢,若论经历,远不如和冰雨一起吃苦受累的多。
良久一哲缓缓的说到“田真,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秘密,从你蒙面开始。
而这些秘密,如果你不说,我相信也没有人能问出来,但我希望有一天我都能一一解开,我现在只想要你一句承诺”。
“什么承诺?”
“我要你承诺不犯我中原,你我的冲突止于江湖,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家仇和国恨。”
没有国恨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中原和东瀛开战,田真可以不代表东瀛入侵中原。
而没有家仇的言外之意自然就是田真不要对一哲的家人下手。
从见到这把刀开始,刚在盘算主线任务的一哲就在想,难道第三个主要任务是东瀛一战?
民族矛盾始终是最终极的矛盾,乱世儿女,身不由己。
但自己对田真,始终不想对立,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
田真闪了闪自己的睫毛“好,我答应你”。
小胡子一见两个人聊起来又忘了自己,赶紧想办法提醒,但不能说得太明。
“二少爷,听你们的意思,这把刀可真是把好刀啊,那看来赌坊坑了我五十两银子不能算黑”他实际花了不过七八两而已。
一哲听在耳里,怎么不明白小胡子的想法,心里都快乐的没边了,他有心逗逗小胡子。
“实不相瞒,你捡到宝了,这刀至少值500两”。
小胡子一听,心花怒放,500两,哈哈哈,他极力压着不笑出来,但小翠明显两眼放光了。
只听一哲慢悠悠的接着说“嗯,其实这把刀也不是我的,你看我是用剑的,既然你买了这把刀,这把刀就是你的了”。
若不是戴着面罩,田真的笑只怕要露馅,她第一次这么贴近一哲。
自从被赵使君救起以来,她满心只有仇恨和杀,或者说从她下手杀掉第一个流兵开始,她就没有了心,但现在,她第一次觉得生活不止如此。
小胡子也不好直接再要银子,想着这刀值五百两,找个机会再卖个用刀的高手便好。
见小胡子要走,田真出言提醒道“你帮我解开穴道,我跟着他,说不定能得到那个黑衣人的下落”。
一席话提醒了一哲,一哲赶忙喊道“小胡子,回来”。
小胡子这又掉头回来,一哲说,“算了,我买了吧”,说着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小胡子手上,小胡子屁颠屁颠的谢过。
他本以为就是个五十两的收益,没想到这又翻了十倍,自己真是运气爆棚,不禁得意起自己的眼力。
搂着一样春风得意的小翠,谢过二少爷,屁颠屁颠的出门而去。
一哲心里却心酸万分,明明想逗逗小胡子的,这下弄巧成拙,还真的让他赚了500两。
田真不解的问“为什么不借此机会去钓一下那个黑衣人?”她的义父赵使君一定会是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无关的人,甚至至亲的人,所以她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怪。
但二少爷的人设一定是重大义,通情理又有爱心的,而在人设的影响下,一哲不得不按着二少爷的人设做事,慢慢的一哲主观也就习惯了变成这样的人。
有更大的能力就要尽更大的责任,就要把更多的事做得尽善尽美。
一哲说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胡子拿着这把刀会招上杀身之祸,而小胡子是无辜的没做错任何事情”
“可这是个继续查下去的好机会,如此错过的话,信息线就断了。”田真说到。
一哲陷入沉思,信息线,任务,剧情,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追求的不就是这些吗?到手的信息线就要这样断掉吗?
可是要付出人的生命?
自从记忆力卓越之后,每一件事,每一个音容笑貌都在眼前身边,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作为鱼饵撒出去,又怎么可能。
当主角度和人设冲突的时候,该如何选择?
当然是选人设!做一个正直重义之人。
主角度可以再补,而且失去主角度的代价不过是掉幸运值,失去主角不死定律加持,自己有可能真的死掉而已,而人设不匹配就会直接弹出游戏了。
哈哈哈,我一哲真是天才。
但总不能这样对田真说,想了一下装叉的回复到,“信息固然重要,但毕竟有价,而人命关天无价,
再说你已经承诺我不和我有家仇国恨了,所以这些信息也就不重要了,如此我可以对付每一个敌人,不分来路。”
田真静静的望着他,没有说什么。
原来这世界上不止有赵使君这样的人,并不是只有利己、冷酷的人才能在江湖纵横值得尊敬。
这世界上还有二少爷这样的人,那个年轻的幼小的自己,如果遇到的是二少爷这样的人,也许这一生会是另外一种样子。
一哲伸了伸手指头,给田真解了封印,“你自由了”。
“所以你这是逐客令?”田真问他。竟似乎有不舍的样子,但还是转身,这就要离开。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自便就好,我也跟家父说过了,你是我一哲的朋友,就像小胡子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便好”。
温柔的语气带着阳光的味道,让人舒畅。
第七十九章 也许应该放下
“呵呵,还是江湖自在,这大院我还真待不惯”说着田真轻身一步踏着假山,另一步就飞上树顶,轻功俊逸。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不然又触发什么防盗机关可就有趣了。
田真在树梢回首冲一哲抱拳道“我们后会有期”。
不等一哲回应,她的身影就飞下院墙不见。
拿着手里的刀,一哲心生感慨,若兰这是嫁的什么人,自己在这汪府一天,自然就要管上一管,想着这便又拿着刀向下人的院子走去。
轻轻敲起若兰的门,只听若兰小声问到“谁呀?”。她心里只怕是抠了点银子去赌博的吴老二,输了回来又没好气。
一哲也轻声答道,像是怕吓着若兰“是我,一哲”。
若兰却并未开门,只是冷冷的说“二少爷请回吧”。
“若兰,我”一哲显然没有料到,一个现代人在礼教方面的男女避嫌理解已经淡化了。
不过他知道强行进入别人的屋子叫非法入室。
吴老二此时正一身狼狈的从赌坊回来,正进院门,看到二少爷正在门前,手里偏偏还拿着那把刀。
不用说,自己卖刀的事暴露了,哪里敢露脸,悄悄藏在假山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一哲还待再说话,一条玉臂搭上了自己的胳膊,向后拉了拉他,正是在若兰隔壁的小鸽子。
只听小鸽子说“堂堂二少爷怎么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呢?”
一哲愣在原地,只听小鸽子说“若兰姐姐已为人妇,你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要进人家的房间,孤男寡女,怎不知避瓜田李下之嫌?”
小鸽子说得对,自己一时着急怎么把这个忘了。
“小鸽子倒并未嫁人,怎么也不见你敲我的门呀?”小鸽子一挤眼笑着说,同时右手食指在鼻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看得出小鸽子有话要说又不想让若兰听见。
一哲便跟着小鸽子进了房间,眼瞥见窗纸上的两个小破洞。
那两个小破洞本是那黑衣武士的飞镖破窗所留,但本是飞镖留下的狭长的缝隙,如今已经被小鸽子稍稍改动变成成小孔,像人通过窗纸向外偷看的样子。
这样就圆上了小鸽子昨天说自己从窗纸向外看的谎言。
但谎言终究是谎言,加了智力点的一哲还是看出了破绽。
如果说要透过窗纸向外看,一孔之见足矣,绝对没有弄两个小孔的道理,不过一哲没有说破,心里却是留意下,这个小鸽子不简单。
说起小鸽子的来历,被自己万两买回。但再之前的一切都是谜,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而自己去了那万两买回也绝对算是偶然,也或者是必然?想不明白倒不如暂时不去想,反正剧情会揭示。
一哲走进房间,不再思索,且听听小鸽子说什么。
房间十分简单,木质的床和梳妆台,再有一个衣柜而已。
梳妆台上有些零星的小手势,虽然模样精巧颜色惹人,但看得出并不是什么名贵物件。
倒也真的是少女的心思。
还有几本书,但不知道是不是白字。
小鸽子在说的却还是若兰的事“二少爷枉比我大上五岁,怎么一点道理都不懂,
殊不知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你的地位与身份都如此特殊,
难道你没有想过,你才是若兰姐悲剧的源头?若那吴老二不是一直顶着你给的压力和自卑,又怎么会不善待若兰姐姐?”
这个问题,一哲以前还真的没想过,今天被小鸽子提出来倒真是醍醐灌顶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负面情绪,只是智者和善良的人选择自我消化自我开解,而愚者和自私的人选择转移到别人身上。
其实自己也许真的能理解吴老二,因为现实中,自己不敢向冰瑶吐露心声,也是因为那莫须有的自卑。
而冰瑶此刻在哪里?在诸葛络手里应该还好吧,也只得如此劝慰自己开解。
而眼下若兰的事又该怎么办?一哲向小鸽子请教到,看看她又有什么高见。
“当然是什么都不做,她是她,你是你,再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越是管她,就越会给她带来灾祸,你在汪府一天,吴老二怕你一天,你一离开,那定然加倍奉还到若兰身上。”
“另外,二少爷,如果你再找一个爱人的话,若兰姐就会更安全,二少爷的五年之约还作数不?这已经两年过去了,小鸽子的心可是一点没变”小鸽子说着怯怯的低着头。
感情说了这么多话都是在推销自己。
但二少爷的人设一定是信守承诺的,自己当初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许了五年后呢?
一哲不知怎么应对,不敢再在此地久待,推门而出,而小鸽子的若兰之论还是听进去了的。
也许人应该学会放下牵挂与过去释怀,不止是对自己好,也是对别人好,可想明白容易,做起来难。
吴老二待二少爷离去,才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
若兰这再也抠不出银子了,欠的二两也终究还不上,
不过仗着汪府这么大的府邸庇佑,小小赌坊还不敢上门惹事,心里盘算着躲到下个月开支再说。
吴老二对二少爷钟情若兰之事一直讳莫如深,所以知道的人没有几个,也不过小鸽子若菊几人而已。
而院外赌坊的人就更不知道了,在他们眼里,若兰不过是他吴老二的妻子,既然吴老二躲着不肯出来,那就只能对若兰下手了。
见若兰在集市上孤身一人,赌坊的看门大汉带着两个打手轻轻的跟着。
只待一个转角,稍偏僻些,两个人蹑脚快步从后面撵上,麻袋套住上半身,两个人把若兰往肩上一抗,若兰哭喊着救命,挣扎间,脚上的绣鞋踢掉一只。
周围倒也不是没人看见,但一个个快步走过,好像生怕看见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听看门大汉吼到“老实点,他妈的,你男人欠了我们的钱还学起了当王八不出来,你乖乖配合我们,他还了钱你就能回家,要是不配合,哼哼,小娘们你还有点姿色,我们就把你卖到红满楼自己换钱”。
扛着若兰的两个人狞笑着“既然卖到红满楼,不如先便宜咱哥几个”。“不要啊。”若兰恐惧的哭喊着,哀求着。
“他妈的,谁偷袭老子”看门的大汉只觉得后脑一疼,是个石子打在自己后脑。
回头只见一个天蓝色十样锦衫子,一头亚麻色的头发,眸子黝黑深邃的胡人青年。
青年身边并无他人,“找死,他妈的!”看着青年虽然身材结实,但不过是个公子模样,这就扑将上去,举拳照着面门便打,有过几年习武基础,速度比一般人还是要快很多,脚下生风,拳势凶猛。
眼见拳头快至,一只大手捏住了他的拳头,稍一用力就挤压得他的拳头有变形之势,关节抹错痛苦,嘴角已经抽搐,想抽回拳头却被千斤之力钳住,动不得半分,捏住他拳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胡鲁,而那公子就是摩图了。
胡鲁身材强壮但并不影响动作利索,一脚踢向看门大汉小腿,看门大汉就失去了平衡,接着他拉着大汉的胳膊侧身向后一甩,大汉就重重的砸在地上,只听咔嚓之声,断的当然不是地,却是大汉的肋骨。
两个打手见了如此场景哪有不跑的道理,赶忙丢下若兰急匆匆的跑掉了,胡鲁还要去追,摩图摆了摆手“由他们去吧,不过是打手而已,先救那个姑娘”。
胡鲁点头去摘掉若兰头上的麻袋,扶着若兰站起来,若兰在刚才的挣扎中扭了脚腕,这一下站立疼得直咧嘴,再去寻自己的鞋子也是少了一只。
“多谢少侠相救”若兰感激的谢过胡鲁。
“要谢就谢我家少主”胡鲁说到。
若兰绷着力气,忍者脚腕的痛向摩图下腰道谢,见她行动困难,摩图已经到身前扶起了她“你的脚受伤了,我这里有草原上好的疗伤药,不如随我回去给你敷上”。
若兰待要推辞,摩图已经一把抱起了她,这男人的胸膛坚定,让人有想依赖的感觉,如果当初二少爷也如此果断霸气一点,是不是故事也就会不一样了呢?
却说若兰挣扎处与得救处相距并不远,少了一只的鞋子其实是被小胡子偷偷捡走了。
二少爷吩咐过小胡子关注若兰的安全,小胡子哪敢不上心,看到三个赌坊的打手,他本来有心上去拿银子换了若兰的安全的,毕竟赌坊的打手为了也是钱。
可还不待自己现身,一个胡人公子和一个胡人壮汉就出手了,这两个人他可万万不敢现身得罪了。
因为他搞不清这两个人要什么,也许不是要钱,而是要命,自己刚刚从一条贱命熬成了一条贵命,怎么能轻易丧命。
现在拿着鞋去找二少爷,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就像那天买到那把刀一样,这捡的不是鞋子,分明是银子。
不过事关自己要保护之人的安危,小胡子不敢半点耽搁,撒腿就往汪府跑。
第八十章 一尸两命丸
快到门口见着赵小恩,这两天已经是第二次来了。
只是这次小胡子是慌里慌张的,边跑边喊“不好了不好了,快叫二少爷,若兰她。”赵小恩便也不拦,小胡子跑得激动,满脸憋得通红,又忘了高门大院的门槛,这一摔竟是轱辘了两圈。
可怜小胡子脸上又全破了相,鼻梁骨酸痛至极,鲜血横飙,手里的鞋子也粘了血滚摔了出去。
听小胡子急喊自己,又听到若兰的名字,一哲急忙出门,三两跃飞到前院,这粘了血的鞋子此时恰好滚在自己身前。
一哲赶忙捡起“这是若兰的鞋,若兰在哪?”,嫌小胡子爬起来的速度太慢,他揪着小胡子的衣服一把帮他站起来。
一路狂奔,小胡子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回二少爷,是一个天蓝色褂子,亚麻色头发的人还有一个身材极其高大的像胡人。”
“摩图!!!”不待小胡子说完,想着摩图跟自己说津驿客栈等自己,这便飞出,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
一哲还是嫌不够快,干脆一蹬树干施展起碧游功的神功,这神功是借助反作用力在水平的位置上可以飞速前进,一哲一路蹬着树干和墙壁,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窜过几个巷子来到津驿客栈。
一哲一进客栈就大声喊道“摩图,你给我出来”。
胡鲁推开房门,看到胡鲁,料是摩图在内,一哲脚一蹬地,轻功掠上二楼。
向门内看去,只见摩图正捏着若兰的玉足,而若兰却昏迷在卧榻之上。
“摩图!!”想不到这摩图不但是口蜜腹剑妄图对朝廷不利之人,如今还背地里做出这样的事,一哲来的急没有带剑,撩起一脚向摩图踢去。
在战斗状态之下,看摩图的速度很慢,但摩图压根连躲闪都没有躲闪,眼看飞起此脚已经要踢上摩图,突然感到一阵拉力拽住自己后脚,将自己向后拖去,胡鲁又出手了。
可怜了一哲的柔韧度,前脚踢出,后脚被拉,在空中几乎成了横叉,只觉一阵酸爽。
一哲不待身子落地,在慢速状态下可以思考并且做很多动作,他用手一撑地,借力到腰上的力量,顺势收腿,侧转身子腿又向胡鲁踢去。
胡鲁没有料到这一招,手上松下了钳着一哲的脚向后闪过。
摩图心里却在疑惑,二少爷怎么会对这个女子这么上心,看来注定在二少爷心中地位不凡,不过这个女子看装扮只是寻常装束,料想是汪府的丫鬟而已。
刚才随行的医老诊脉说这女子有喜了,摩图心下暗笑,看着挺正经的二少爷,可真是不简单啊。
既然如此,呵呵,他也不急于制止胡鲁和二少爷的比拼,不过他也不会让任何一方真的受伤。
胡鲁一手成虎爪之形,一手又是平掌在后,原来胡鲁也和摩图一样,接受过中原的气息,自己在实践中将两方武学融合为自身所用,也有不俗威力。
这一抓对着一哲胸口而来,一哲侧身闪过,而这一掌是四指戳喉,一哲再闪后一步。
胡鲁攻势猛烈,没有半点虚招,但招招扎实,步伐稳健,看似大开大合实则密不透风,攻守兼备,而且胡鲁身强力壮,轻易的格挡对招也会对自己造成很大的伤害和压力。
房间内狭小,一哲的轻功也深受限制,只恨自己没有带剑而来。
已过百八十招,双方难解难分,不分胜负,摩图已经取了一个药丸,轻轻的送到若兰的口中,猛的在喉咙处一点,一抬下巴,药丸经喉咙被若兰吞咽。
“你给她吃了什么?”一哲愤怒的问道。
“胡鲁,停手吧”。
“是,少主”胡鲁这边住手站立在摩图身边保护。
这时候小胡子也已经拖着身子跑到了津驿客栈,“二少爷,打错啦,打错啦。”
小胡子见一哲只听自己说了个开头就匆匆跑了出去,估计是有误会,所以也跟着跑了过来。
摩图笑笑“二少爷,你不妨先听这位兄弟怎么说”。
小胡子喘了一口气,“若兰不是被他绑的,是被他救的,之前我不知道他的来路,后来家丁说是你的朋友,我才知道弄错啦”
一哲不好意思的看着摩图“摩图,是我鲁莽了”,接着狠狠的瞪了小胡子一眼,怪罪到“你不说明白。”
“二少爷你就听了十几个字就跑出来了好吧”小胡子小声嘟囔着。
也是,都是自己操心过急了,刚从小鸽子那学到的放下,这一下就抛到了脑后。
只听摩图说到“他说完了,该我说了,你没有打错”。
一哲问到“你这是何意?”
摩图说到“这个女子,叫若兰是吧,她已有身孕”
一哲惊讶的问“当真?”心里却直骂娘,这小说之神对我真是不友好啊,不但让所爱落入他人之手还过得不幸福,到如今还给安排个孩子,想想就头大,二少爷一身本事,却在人设的禁锢下要受这种鸟气。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你接她回去找个郎中一诊便知。”
也是,这种事撒谎只会很快被戳穿。
“那你说的没有打错又是什么意思?”
摩图笑到“哈哈,她刚才吃下的药丸,乃是草原的一尸两命丸,如果没有解药,不出十日就会药如其名”。
一哲冷冷的看着摩图,记忆中的摩图是个刚正飒爽的汉子,自己对龙脉的事本已将信将疑,想不到几年不见,竟真的变成这样。
但现在还不是慌乱的时刻,既然是延时触发类的药丸,说不定找到胡医仙轻易就解开了,而且这样的剧情一定是要让自己答应什么条件了,还是先用一招缓兵之计。
一哲咬着牙问到“所以你怎么才肯给我解药?”
摩图看了看小胡子,一哲明白是不想让小胡子听到的意思,这便叫小胡子退下“小胡子,你且离开”。
小胡子心道今天闯了大祸,听到一尸两命丸的时候,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若兰在二少爷心中的分量如此之重,如果这个怪罪到自己头上,就全完了,听二少爷让自己离开,这便一步一步挪着,到了一楼出了门口转成狂奔。
“摩图你可以说了。”一哲说
摩图把扇子拍在手里合上,“二少爷是聪明人,我也不再绕弯,我要你去你二叔那里影印出龙脉的设计图和机关图。”
“这。”没想到是这样的条件“那你之前说的草原吸水什么的都是骗我的了?”一哲愤怒的问道。
“我是不是骗你,你拿到设计图和机关图一看便知”。
“你容我想想”一哲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
现在是二少爷面临一个选择,要么选择不救若兰,要么选择替摩图盗图,两个看起来都不是正义的事,难道自古忠义不能两全吗?二少爷又该如何选择呢?这该死的人设。
对了,摩图说设计图和机关图一看便知,先去看了机关图再说,如果摩图所说是真,那盗图就可以说是为了正义,那不是就统一了,我一哲真是个天才。
只听一哲说到“好,我答应你,但是你需确保若兰的安全,如果你所言有半句假话,我提剑来取你头可不是胡鲁能挡得住的了,哼”。
一哲抱起昏迷的若兰,只听若兰轻轻的咳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二少爷的脸庞,若兰慌张的说“二少爷,使不得,快把我放下”。
想到若兰有孕在身,一哲雇了轿子请人把她抬了回去。
一哲的性格一直是这样,总想事事两全,有时就不够果断。
哎,一哲心里在感慨,二少爷在这个世界里,算得上是个主角是个英雄,英雄可以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却也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对于若兰来说,被喂下一尸两命丸,真的是无妄之灾,救了若兰之后,就真的放手吧,从此再无瓜葛,各安己命也许便是最好之命。
一哲带着若兰回到汪府,自然不便自己抱着若兰回去,心里打定主意要放下这段往事。
差了小仆去请吴老二,自己则在轿子边守着,吴老二出来看到二少爷,两腿直是发软,不争气的就跪倒在那,一哲说到“起来吧,吴老二,若兰在轿中,你抱她回去。”
吴老二微微抬头胆小的看了二少爷,见二少爷没有怒色,这才扶着地颤颤悠悠的起来,一步三晃的走到轿子前,一掀开轿帘,若兰就在其中。
一哲接着说到“若兰已有身孕,希望你能痛改前非好好过日子,我知你欠赌坊二两银子,明天我会替你了事”。
吴老二再要跪地感恩,一哲却说“快扶着若兰回去休息吧,她身子不好”。
吴老二这就扶着迎出了若兰,轻手轻脚照顾有加,引着进了屋里去了,这毕竟是在二少爷面前,自然样子上少不了。
而津驿客栈,一哲走后,只听胡鲁生者闷气“少主,你怎么也学的汉人如此狡诈,愧当我草原领首!”
摩图还是笑着说“胡鲁,你可曾听说过一尸两命丸?”
第八十一章 十赌九诈
只听摩图笑着说“哈哈哈哈,什么一尸两命丸,我草原男儿行事光明磊落,又怎么会制毒害人,那不过是咱们草原的安基养胎丸,非但没有毒性,还会助她滋补”。
见摩图如此说,胡鲁也笑了“原来如此,少主,如果你是这阴险使毒之人,我胡鲁还真不会跟随你,你是如此胸怀坦荡的人,胡鲁则愿意誓死报效”。
摩图拍了拍他的肩“好,胡鲁,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变了,你就用你的大手掌打醒我,不要一声不吭的就弃我而去啊”。
两个人笑做一起,紧紧相拥,所谓君臣也或者知己,亲密无间。
却说吴老二抚着若兰进了屋子,吴老二见二少爷已走,又阴阳怪气起来“若兰啊若兰,我现在全明白了,自打上个月你就跟我说想要个孩子,闹变天是来这一出。
你跟了我两年肚子都没动静,怎么偏偏二少爷一回来这就有了身孕,我头上真是一片大草原啊,长本事了是不是?”
若兰被打骂早已习惯,但这次却还口了,她为自己早就不再争取,但肚子里已经有了小生命,还是有了变化,只听她说。
“你不要污我清白,再说二少爷才回来几天,这孩子是你吴老二的啊!”
这么简单的常理,若不是冲昏了头,吴老二怎会不明白。
听到这,吴老二心里有了思量,这二少爷以前不敢杀我,是怕若兰守寡,现在再怕若兰的孩子没爹,岂不是更不能杀自己了,心里盘算着得意起来。
“若兰,之前是我不好,现在我知道错了,你也有了身孕,以后我自然会好好待你,咱们一家好好生活。”吴老二眼珠一转换了一副态度殷切的说到。
也许浪子回头金不换,也许孩子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见吴老二说的诚恳,若兰也不想多怀疑,毕竟怀疑痛苦的也还是自己,她说到“吴哥,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会好的”。
却说一哲回到汪府,寻思着现在要做的一方面是偷盗设计图和机关图。
另一方面自然是遍寻名医,胡医仙更是妙手如神,想来胡医仙在的话,这一尸两命丸不是难事,但偏巧童子说师傅采药游历去了。
想我中原能人辈出,也许有能解一尸两命丸之人,这便匆匆如没头苍蝇一般在街上寻遍医馆,奈何没有一个大夫听说过一尸两命丸。
诶,一哲只好在津门的告示牌上贴了悬赏,能解一尸两命丸之毒者,赏银千两。
同时也差家丁门四处打听,心里十分郁闷。
他需要发泄,若兰的苦难和吴老二烂赌绝对脱不了干系,赌也是社会毒瘤,在现代社会,私下的赌场,网赌还是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铲除赌场,这绝对是一件正义的事,也找几个垫背的涨涨经验值。
愤怒下说干就干,一哲雷厉风行的来到赌坊。
看门的大汉坐在椅子上,后背吃了胡鲁一摔还是疼的要紧,见一哲打扮利索,一身穿戴不菲,还是忍着痛恭敬的站起来摊手请入。
一哲也不看他,大步迈入赌坊。
赌坊空间并不大,几张条桌都围满了人,至少有一半是赤膊的汉子,味道自然好闻不得。
桌子上零零散散一堆一堆的钱,难得有点碎的像米粒,薄的如雪花的银子,大部分都是几个铜臭还带着油渍的铜板,这里面一整锭银子就显得十分显眼。
看得出这里绝大多数都是穷人。
和林佑城一样,富人和聪明人大多不会缠身在这种俗务之上,只有精神空虚的苦穷汉子或者暴发户才会寄托于此,吸的还都是寻常老百姓的血。
小胡子就是这个暴发户,连送二少爷回来带卖刀给二少爷,前后从汪府得了不下一千五百两,这可是寻常人家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但再大的大款,只要是赌也有败光的一天。
小胡子的注意力全在桌面上并未看到一哲进来,所以一哲也干脆先观察一番。
只见赌坊的人横翻手腕,用竹筒快速的扫过桌上的三个骰子,然后在手中快速的摇动着,一堆汉子伸长了脖子瞪着他手中的竹筒,醉心在这咚咚咚的骰子碰撞筒壁的声音,仿佛他手中拿的不是一个竹筒,而是一个勾魂的铃铛。
而汉子们绝不会去想怎么听出骰子的数会是多少,只是喊着“大大大,小小小”,声音此起彼伏。
一哲有着顺风耳的神功,此刻他闭目定神的听着,每一下撞击都清脆无比,全神贯注于其中,眼前竟然浮现出竹筒中的画面,待赌坊的人将三个骰子咚的一声扣在桌上,面上的数字是1、2、4,也就是小,小胡子的银子却放在大的那一边。
“开!开!开!”一群汉子被洗脑一般喊着,竹筒升起,1、2、4。几家欢喜几家愁。小胡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诶,“连输五把!”。众人也都觉得小胡子倒霉,这五把已经损失了不下百两银子。
“再来再来!”小胡子不甘心的把两锭银子又放在大的那一边,“我就不信了!前几天运气还不错啊”。
小翠嘟着嘴“小胡子哥,不如就此作罢吧,咱们以后别来这玩儿了”。
小胡子敷衍着“诶,小翠妹妹,没事,你看我这只要赢了前面的都回来了我就再也不玩了,这玩意输赢太刺激,我也是心疼,放心放心,小胡子不是败家的玩意”
小胡子越下注越大,实则希望一把就能把之前的本都收回来。
但十赌九诈,见小胡子又把银子放到了大的那一边,其它的汉子都清一色的放在了小的那一边。
小胡子一缕胡子,“呵呵,连你们这帮臭汉子都跟我做对,一会儿有你们好看,摇”。
摇骰子的人用竹筒收了骰子,手腕翻抖灵活,竹筒落下干脆利索,一哲耳听得清楚,分明223,还是小。
小胡子心疼的咋舌,这样自己今天已经整整损失快200两了。
其实赌博,规矩越简单的,输钱越快,猜大小规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也是破产最快的。
麻将规则复杂的不能在复杂,而正常大家玩儿起来也不过五块十块而已,一晚上输赢总是有限,长局下来除非运气实在背点,不然输赢都在自己接受范围之内,也收获了博弈的快乐。
小胡子心里一想,又掏出四锭银子,200两,“这次你先摇,我后押,你定是手腕上有功夫,掌握了摇点的方法,不然怎么每次我都是错啊”。
摇骰子的人并不反驳,而是摇起了骰子,一哲心想,这小胡子不傻啊,不过十赌九骗,赌坊怎么可能吃亏呢?
233,还是小,小胡子这次错,确实是运气问题了。
再来!小胡子已经输红了眼,又拿出八锭银子,乖乖啊,这小胡子也太有钱了吧,一众汉子都目瞪口呆。
摇骰子的人还是用竹筒摇起了骰子,落地小胡子还是执拗的压大,一哲耳听446,小胡子这次倒对了。400两的赌局,大家都屏住呼吸,开“又是小,哎”
怎么回事?又是小?一哲定睛向三个骰子看去,真真切切的133,一定是被做了手脚。
小胡子一下损失了800两,手里一共也只还有800两,这还是前几天一共在这赢了几十两凑上的。
原来赌坊放长线钓大鱼,前几天小胡子一直是手红的常客,而且即便输上一两把,下一回大点的就能连本翻回来。
这样一直让小胡子尝着甜头,也习惯了越下越大回本带利的操作,今天却是一狠心要宰这头肥猪了。
小胡子哆哆嗦嗦的把心一横,800两银子掏了出来,小翠嗔怒着“小胡子你疯了?”小胡子还真是疯了“不要你管!”
小翠拼命来抢,小胡子一把推开了她。“你你,你打我,呜呜呜”小翠哭了起来。
虽说小胡子人长得猥琐,但是对自己还是极好的,红满楼里给自己赎身,还有一千多两银子,自己本打定主意跟他生活,谁知道今天小胡子对自己动手,而且也没有哄她。
但还有800两银子,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回本,小翠怎么舍得走,她让自己尴尬的站在一边。
知道赌坊做手脚,一哲这次仔细听着,绕到摇骰子的人的侧身后,明明摇的214,出来却成了356,恰好是骰子的对面。
原来最后一刻,赌坊的人在桌子下面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按了一下,三个骰子就翻了一面,正好变成了对面的数字。
变成对面的数字就改变了大小,也就操纵了胜负。
其实骰子不止可以压大小的,还可以压点数的,赔率是十倍,这样的话不论正反,骰子的点数也不过只有两种情形,要么是214,要么是356,比如两种都压1两,猜错的一个失去1两,而猜对的,能赢回来10两,这样每玩一次就是赚为五倍的方法,一哲13点的智力点,对付这点小问题还是轻而易举就能算明白的。
但一帮粗汉子都觉得猜对点数简直是痴人说梦,压点数无异于扔钱打水漂,所以并没有人尝试压点数。
第八十二章 小丫头
又豪输800两,小胡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已经彻底破产了。
他起身来寻小翠,但在小翠眼里,小胡子推了自己一把,对自己好已经不成立了。
现在也已经破产了,有钱也不再成立了。
自己哪还有跟着他的理由,小翠头也不回的离开,小胡子拼命的抱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着实可怜。
而小翠看着也着实绝情。
罢了罢了,真是劳什子,一哲想,就在这时候登场吧。
啪,一哲一拍小胡子的肩膀,“小胡子”
“二,二少爷”小胡子看到二少爷真是五味杂陈,从二少爷这混的钱都输光了不说,若兰的事自己更是吃不了兜着走。小胡子极为尴尬的说“若兰的事。。”
一哲当然是个是非分明的人“若兰的事与你无关,那摩图有谋于我,即便没有你,即便不是若兰也一定会设计害我的。”
“二少爷真是宽宏大量”小胡子庆幸的说。
见二少爷来了,小翠知道这是小胡子的财神爷,随手赏个千八百两,小胡子就又有钱了,在心里暗骂自己该死,怎么没有点长远眼光,小胡子虽然现在没钱了,可背后靠着个金库啊,自己这就也又贴了回来。
“是二少爷来了啊”小翠唇齿里说不出的风情与妩媚,听得一哲骨头都酥了。
一哲心里暗骂,还不是你差点让我丢了二少爷的人设,当下一脸嫌弃的敬而远之,
这女人的嘴脸自己看得透得不能再透,岂止恶心二字了得。
一哲对小胡子说到“你还有银子么?”
小胡子没必要对二少爷隐瞒,四下抠抠翻翻,还真摸出来最后二两,给到二少爷手上,早不像花满楼那般哆哆嗦嗦的心疼了,而是痛痛快快的给,因为二少爷总会十倍甚至百倍奉还的。
二少爷拿在手里掂了掂,这就要替小胡子赌。
小胡子急忙阻拦,一副哭丧脸“使不得,二少爷,这赌真不是好东西啊。”
一哲看着小胡子急头白脸的样子笑了“哦?那你不是刚输了1600两?这是输了,要是赢了,这赌还是不是好东西?”
小胡子懊悔的说到“是我太贪心,以前听人说十赌九输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哪有赢一说,二少爷切莫沾染”
饶是滑头,但小胡子的心地还是十分善良的。
一哲一撇头,给了小胡子一个侧脸,用手比了个二的手势,其实是现代社会的胜利而已,但在小胡子看来,这是告诉小胡子,我可是二少爷呀。
是啊,二少爷代表着什么都有可能,小胡子便也不再说话,好奇的跟过去看看二少爷有什么办法。
其实小胡子输1600两的过程中,一群汉子都反着跟小胡子押,都赚得一脸喜色,手里有了钱自然也都没舍得离去。
赌官已经开始摇骰子,一哲听得明白,234,2的背面是5,3的背面是4,4的背面却是3,这样倒过来是345,这好办,一哲把一两银子用两指飞射到234的小格子,又把另一两射到345的格子。
开,234,赌官划了十两银子给一哲。
“神了,真神了,猜点都能猜中”赌桌上的汉子们躁动起来,“这公子一看就是新手,新手运气通常都是好的,不如我们也拿一点跟着下”。
只不过被赢走七八两银子,赌官还并不在意。
继续摇骰子,126,反过来就是651,一哲两个上面各放五两,开,正是126。一哲不慌不忙的等着自己的银子对数,围着赌桌的汉子们可是乐开了花,纷纷在桌上划拉着属于自己的部分,一哲现在已经有50两了。
小胡子跟着拍起手来,眼里放光,只有赌官的脸上已经挂了一些阴霾。
竹筒还是利索的收起骰子,摇摇落地,235,一哲往235和542上分别放上25两银子,众人纷纷效仿。
赌官看得真切235,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而一哲捕捉到这丝浅笑,则干脆笑出了声。
赌官心想,看你还笑得出来,然后轻轻按动桌下的机关,待定睛看时,骰子变成了542,也就是一哲另一个格子里压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哑口。
原来往常都是赌大小的人,翻过来就能改变大小,所以赌官只知道翻转就能变大小,具体的变化并未仔细研究,而今天是开业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专赌点数的人。
他着急的又按了一下机关。542又变回了235,摁来摁去,不过235,542,脑袋上的汗都要滴了下来,桌上的汉子们全没了耐心“开啊!开啊”。
没奈何,打开看,542,二少爷又对了,25两自然就兑了250两。
赌官一使眼色,一个打手这边起身向门口看门大汉走去,大汉抻了抻腰,在打手身边耳语几句,看意思二少爷来者不善,又不是自己能解决的,只好再往上找人照应了。
赌官不敢再随意开摇,汉子们刚跟着二少爷下注吃了肉,却是士气正盛“快摇啊,快摇啊”。
没奈何,估算了下时间,这一摇起来故意拖延着,当然是在等罩着他们的大人物来。
一哲拿起一个铜钱,二指一弹,正好弹在赌官的胳膊肘上,赌官吃了一麻,手向下一搭,这竹筒就正好磕在桌面上,是摇完了无疑。
一哲把250两银子都往666上一放,然后灌注全部力气在手上,又用一个铜钱弹飞了赌官的手指,竹筒也顺势而开,众人齐眼望去,正是三个六个点的骰子。
“小胡子,去把那1600两收好”一哲对小胡子说到,然后对赌官说“现在你们还欠我900两”。
小胡子脸上乐开了一朵花,这就身手去划拉那一堆白花花的银锭子,都是自己失而复得的香香钱。
赌官一把拍住小胡子的手,小胡子吃了一疼尖叫了起来,因为是五倍的赢,众汉子今天赢的也是不少,在一哲的带动下都激动起来,只听一哲说“这是什么道理,我们来着许输不许赢?”
这些汉子哪个没在这赌坊吃过亏,推推搡搡之间气氛越演越烈,竟然是要把这赌坊拆了的架势。
眼看形势失控,只听得门外有声。
“何人在这里闹事啊?”一女子已进入赌坊,声如莺莺燕燕之语却透着坚定与威严。
一哲慢慢起身说到“正是不才”
“呵,你好大脾气,这赌坊可不是谁都能开的,也不说打听打听这小李赌坊后面是谁罩着再来寻事,看你年纪轻轻又怪英俊的,你若识相的话跟姑奶奶这认个错,也免得破了这身皮相”。
女子面有狐相,眼若秋水,乌黑提溜之间看得人心神荡漾,应该也是十**岁的年纪,但和两年前的小鸽子一般个头,比一哲足足矮了一头半,一哲比量了比量,绝对没有一米五,体重那就更不会超过70斤了。
二少爷久居大院,街巷之事自然不懂,所以记忆力并没有,一哲心里明白,客栈里藏着故事,酒馆里藏着英雄,赌坊藏着江湖,这三个地方简直是江湖和社会的交接点。
“那这小李赌坊后面是谁罩着,告诉我也好让我死个明白”一哲故意示弱的问到,其实按家仆的说法,在津门,再大的势力也不如自己家背景深厚。
“那你听好,我们可是运达帮”小丫头趾高气昂的说到。
“运达帮?没听过。”一哲摇摇头。其实他也不是有意贬低对方名头,而是他,确实没听过。
“你找死!”小丫头火爆脾气,左右手里各多了一个的茶杯盖大小铁环,右手的铁环已经脱手向一哲面门飞来,剑拔弩张打了起来,汉子们哪里还敢看热闹,今天这小子惹上了运达帮,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年轻气盛的有点手里乾坤就不知天高地厚。
一哲进入战斗状态,这铁环飞得还不如小孩儿扔得沙包快,自然好躲,仔细看铁环还有一根线连着拴在小丫头手上,倒像是现代的悠悠球,用法也是无两,铁环还有回头一杀。
铁环回飞的轨迹比较固定也好捕捉,一哲一把抓到手里用力一拉,小丫头受力向前跌来,手持铁环向一哲砸来。
一哲还是一闪,铁环砸到厚实的实木桌上竟是砸出一个缺口,怪不得这小丫头这么跋扈,平常人等还真不是对手,但偏偏她碰上的是一哲。
小丫头单脚尖点地一旋身子铁环划了一道弧线又攻过来,一哲侧身一个滑步闪开,然后围着小丫头转了半圈。
小丫头一低身子,铁环出手射向一哲胸膛,一哲又依样画葫芦直接抓在手里,接着一拉的同时又围着小丫头转了半圈。
因为绳子在小丫头手里,铁环在自己手里,这样就用小丫头自己的线把小丫头缠了个圈,小丫头挣脱的功夫一哲又转了几圈,这算是牢牢的绑住了她。
一哲拍拍手“个子不高,脾气倒不小”。
小丫头羞愤的叫嚷到“你快放开我,不然我爹让你有好果子吃!”
一哲冷厉的说“如此正好,你们这些败类,最好一块来,二少爷我一并铲除,今天就替天行道”。
第八十三章 火烧赌坊
却说刚才被封堵在赌坊里,没来得及跑走的一众汉子们看了这精彩的打斗,现在又听了二少爷此话,恨不得一起鼓起掌来。
“你是二少爷?,哪个二少爷”小丫头惊奇的问到。
小胡子得意的帮一哲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是哪个二少爷,就是二少爷,在我们二少爷面前,还有谁配称二少爷?”在津门敢自称二少爷的,也不过汪家而已。
“你是汪家,汪一哲二少爷?”小丫头不敢相信的问。
想来自己的名号还是很响亮的,一哲心中还是有点得意。“正是,你爹可以来找我”。
谁知这小丫头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呜呜,一哲哥哥,我错了,你快放了我吧,早知道是你我说什么也不敢太岁头上动土啊,平常骄横惯了,怎么就踢上您这块铁板了。”
这变化也太快了吧。难道又是什么诈?
一哲小心问到“我认识你吗?”
小丫头眼带银花,娇羞可爱,莞尔说“一哲哥哥真是贵人多往事,我是童小雨啊”
童小雨。一哲仔细回忆着,在现实世界,自己就认识一个叫童小雨的,不过那还是自己幼儿园的同学了。
童小雨是幼儿园里个头最小的女孩,这么一类比倒真能扯上关系,幼儿园之后就没有了联系,谁又能记得多少幼儿园的事,联系上几个幼儿园同学呢?
但是一哲并不一样,他在六岁以前的记忆力是和现在一样过目不忘的,所以一哲总觉得现在自己的记忆超群只是一种幼年能力的再现。
但这种解释没有办法解释自己力量和敏捷的加成,因为自己小时候身体上可以说即便和一般同龄人比也是比较差的。
一哲陷入思索,童小雨的声音打断了她。
看看眼前的童小雨,的确是她没错了。
“喂,一哲哥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是不是都不记得小雨了,呜呜呜,小时候你还说过要娶我”。
自己还真说过,那时候和童小雨是同桌,自己用喝完的可乐拉环,当成戒指,轻轻的套上了童小雨的手指,
轻轻的说要娶她为妻,一辈子照顾她,还捧着她小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吻。
但儿时的童言无忌,在这个浮躁的世界又有谁当真呢。
想不到童小雨竟然记得,而自己却没有拿此事当真过。
原来自己抱怨的时候忘了,自己倒也是个负心人,一哲苦笑的摇摇头。
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个问题,现在应该搜索的是二少爷的记忆,而不是一哲现实的记忆,毕竟自己现在是二少爷。
二少爷的记忆则略带模糊,并没有那种超级记忆力的加持,不过连回忆带猜测一哲也明白了七七八八。
原来在自己幼年时期,中原平定,先皇问鼎,汪家老太爷适时功成身退,在津门买了这块宅地。
但那时还没盖成深宅大院,而因为地址尚好,所以周边住的也不是太普通的人。
院墙都还没完全垒起,更别说汪定北的那套防御系统,但细软繁多,价值不菲,所以施工期间一直是家丁在四周站岗巡防,整个府邸竟然耗时两年才彻底修建而成。
这两年间,童小雨家就住在二少爷家隔壁,因为和二少爷一般大小年纪,又没有大院束缚,两个人便成了伙伴,时常一起玩耍,似青梅竹马一般。
而对于家丁来说,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自然是不用防着的。
后来府邸盖好之后,汪府又向外买了两丈内的住房,清宽为路,磅礴的府邸终于建成。
而这一墙一路,也就好像王母娘娘画下的银河,阻断了两个青梅竹马的相见之路。
两个人一起玩儿的机会少的可怜,再后来二少爷入宫和王子为伴几载,在那里认识了摩图,这也就彻底和童小雨断了联系。
至于二少爷有没有说过娶童小雨,二少爷的记忆真是死活搜不出来了。
也许有吧,只是想不到童小雨如此认真,自己先是随口许了小鸽子五年之约,这又冒出来一个童小雨。
要不是二少爷的人设拦路,呃。
“童小雨,我想起来了”
“那你还不赶快放了我”童小雨一撅小嘴“你都把我弄疼了”。
“放了你可以,但这赌坊我今天势必要铲除”一哲一边松开铁环,一边说道态度决绝坚定。
“为什么?”童小雨问到,“二少爷赢了多少银子,我叫我爹给你便是,这些下人不懂事,你说要怎么责罚也张口便好”。
几个赌坊的工作人员此刻已噤若寒蝉,早时的飞扬跋扈在一哲捆上童小雨的时候就一扫而光,现在又听童小雨这么说,已经是哭丧着脸,求着饶命。
“我不为银子”。
看门大汉跟着舔道“是是是,二少爷是津门头号少爷,怎么会为了900两银子为难小的们”。
“那你为什么?”童小雨不解的说
“为了他们,这赌坊不公不正,欺民喝血”一哲回手一指众人。
林佑城娱乐误城,小李赌坊以赌误城,本质上还不是一样。
“想不到一哲哥哥如此大气,如此不劳一哲哥哥,如此我自行遣退。”
看门大汉对摇骰子的汉子使了使眼色,意会让他去告知童小雨的父亲童柏,但这一切都被一哲捉在眼里。
一哲悠悠的说“我看还是等这位汉子通知伯父来了再定夺吧”。
童小雨狠狠的瞪了汉子一眼,一发铁环打在他的胸口,竟是骨骼断裂之音,汉子疼的口吐鲜血。
“哼,多嘴,这赌坊爹爹叫我看管,当然我说了算,听我的,只要一哲哥哥高兴,给我烧了”。
这小丫头只为了讨好自己就要烧掉经营多年的赌坊,看来真是一笔情债啊。
大伙儿齐心扯掉旗幡,堆在门口处,乘着风,点起一把火。
熊熊大火冒着浓浓黑烟,吞噬了赌坊的罪恶,那黑烟都是汉子们常年趴在桌子上蹭上的厚厚油泥。
不多时木梁木桌便烧做灰烬,一众人员就地解散,童小雨虽然武功一般,但做事果断,井井有条,计算精细,雷厉风行,很快就处理完成。
众汉子悉数领了银两,小胡子也拿回了自己的香香银子。
刚开始众人本以为一哲和童小雨相认,料是一丘之貉相认,黄鼠狼遇上了大灰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谁知二少爷如此大义,事情很快便解决,开心不已,只偶有几个赌钱的汉子觉得少了这个去处而觉得遗憾。
赌嫖不分家,偶然赢钱的汉子也很少有拿钱回去的,小李赌坊的旁边正是红满楼,已经有汉子惦着手里的子儿往那走去,一哲摇摇头,行侠容易,救人难啊。
难怪鲁迅要弃医从文。
先前听童小雨说二少爷说过娶自己,有个汉子临走还说了个俏皮话,“祝二少爷二少奶奶早结连理。”
童小雨翻了翻白眼,望向一哲,一哲却心中挂念若兰所中之毒,况且不知道如何面对童小雨,这便行色匆匆的要走。
童小雨依依不舍的问“一哲哥,好久不见,便和小雨多说两句也多么”。
一哲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留下一句“改日再多叙旧”。
“这是谁好大胆,烧了我的赌坊!”来者气势汹汹,声如洪钟,红须倒竖,四十多岁正干练的年纪,闻言来看,正是童小雨之父童柏是了。
见一哲要走,自己又留不得,童小雨装着哭泣的样子,用手一指汪一哲,“爹,还有谁,就是他!他还欺负我”
“啊?”童柏气的把倒竖的胡子都吹平了,“给我打!”
跟着童柏的身后还有十几个膘肥体悍的精干打手,都是一身宽松的粗布衣服,两边衣襟上分别写着运,达二字,手里六尺长棍,都有些武艺基础。
但这些凡夫,除了童柏不知高低,这些对一哲来说仿佛长了腿的经验值。
刚才和童小雨比试的过程中,自己已经很深入的利用了学到的牛顿运动定律知识,用巧劲制敌,四两拨千斤,正愁还没体会过瘾,何况童柏眼瞅着就是这一代的一霸,也该教训教训。
十几个打手将一哲团团围住,一哲气定神闲自是不慌,先头的已举棍下劈,力量一贯向下,慢速状态一哲自然轻松躲开。
然后一哲看准时机,用掌将棍子横推,加上一个横向的力,棍子沿着下劈的速度,却是拐了一道弧线,打在了旁边的人的腿上。
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还真是好用。
又一打手横舞着棍子冲着一哲拦腰便打,一哲急忙一低身闪过这一棍,然后迅速站起,借着棍子挥舞的方向又使劲推了一把。
打手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变化,棍子就好像失控一般,带着自己像陀螺一样的转了两圈才狼狈的把棍子支在地上停下。
这不一会儿,没使了多少力气,十几个打手叫苦不迭,一哲就像个变戏法的,多大的力气都化成绕指柔一般,有劲没处使还真是叫人憋屈不已。
童柏大呵一声“好小子!”接着也举两节短棍跳入圈子,站到一哲面前。
仔细看处,两截短棍中间有钢索相连,倒是现在流行的短武器双节棍了。
第八十四章 三个通一个达
双节棍柔中带刚,变化无形,但对操作者有很高的要求,在初学者手里就会变成没头苍蝇一般敌我不分。
但童柏浸润其中已二十多年,虽未人棍合一,却也早已融会贯通。
双节棍是二段蓄力的,贸然去接触双节棍的远端,挨上一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加上童柏的速度在战斗状态下比自己慢不了多少,这借力打力的讨巧功夫也就没了用处。
一哲只能周旋着思索办法,不过自己连陆夜都战胜过,童柏还远没有这么强,所以心下也并不慌乱。
童柏身形高大,双节棍舞得密不透风,但转身始终不够灵活,背面就是他的短板,而且双节棍舞动的时候要照顾自身不被自己所伤,所以敌人贴得越近反而也是掣肘。
观察中一哲瞅准空当,脚一蹬地,侧步一滑绕到身后,童柏吃了一惊,调整步伐转身,一哲抱着他的腰借势一扭,伸出一脚使个绊。
趁着童柏跌在脚上站不稳当,自己跳起来用自重当成人肉炮弹,撞上童柏侧身,虽然一哲身材甚至称得上瘦弱,但力量点还是有的,童柏这边斜飞着摔出两三米。
摔出方向上的几个打手合力去接,也都被这一摔倒的力量压在身下,直是咳嗽。不过童柏摔到人肉垫子上,倒不那么狼狈了。
这是打赢了,得到了十几个打手的经验值和童柏的经验值,性感的男声在脑海中响起,等级提升至5级,获得一个属性点。
看得出属性的提升是按照几何倍数增长的,如今力量有14点,而且实战中效果最佳,就还是添加在力量上吧。
心一动念,力量点变成了15,果然感觉体能更加充沛了。
童柏在人肉垫子上一打滚站立起来。“好小子,有两下子,你是哪个帮雇来搞事情的?”想来津门没见过这号武功超群的人物。
哪个帮雇来搞事情的?看来这津门还有不少帮派。江湖又怎么能没有帮派。有词人牛的二倍一首江湖词为证,词曰:
一个江湖
枭雄美女大侠,
帮派喽爪牙,
一群看客吃瓜,
神功秘籍,
仗剑人走天涯。
不知道这些帮派和江北武林大会有没有什么关系。
童柏作为一帮之主,武艺尚不如自己,整个帮派实力也是不够看。
难道要加入一个帮派参加武林大会?可这样的帮派是否能收到武林大会的邀请都是两说。
还在思索间,童小雨已经站到童柏身边,“爹,他并不是哪个帮派雇来的,他是汪府的一哲哥啊”。
童柏惊讶的问“是二少爷?二少爷恕罪,童柏有眼无珠,谢二少爷手下留情”,说着这就要跪下去似的。
一哲被童柏的态度变化所弄懵,赶忙上去扶起“快快请你,也是我烧你赌坊在先”一哲并不认为烧赌坊是错事,但至少是对童柏对自己出手的理由,所以不算师出无名。
小雨脸上竟有一丝羞怯“一哲哥一表人才,武功这么好。”
童柏虽然看着就凶横,但在小雨面前却是个十足的有趣慈父“瞧瞧,女儿大了,向着外人了,还是刚揍了爹爹的外人”
一哲怕对话失控让自己窘迫,赶紧把话题引开“这赌坊欺民喝血,总是不当生意,我便帮你烧了他,日后不得再入此行”
只听童柏低顺的说“二少爷仁义,这赌坊我早有心去除,只是生意难以为继,这么多人要靠它吃饭,这才一直下不得狠心,如今烧了便烧了”。
“你刚才说其他帮派雇来搞事情,难道和他们有关?”
童柏无奈的点点头,缓缓说到“在津门一共有四大势力,分别是中通帮,圆通帮和申通帮,还有我们运达帮。
百年前大家都是在码头,漕运沿线接点苦力活的臭汉子,后来为了和船东和货主议价,按掌管的漕段逐渐形成了几个行业团体。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团体代表苦力们争取了不少利益,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
经过几十年的演变,逐渐形成了四大势力的局面。
可是后来大家尝到了甜头,逐渐改变了初衷,他们垄断了津门漕运,恶意要价,有新要加入的苦力也都要先纳入帮费。
到现在,干活的人少,练武的人多,蛮横跋扈,接运的收入已经养活不了这帮人,这帮人又把心思投向别的,开始欺行霸市,甚至已经明里收起保护费。
到最后加入的这些人,已经完全不是要抗码头赚钱养家的汉子,根本就是为了借帮派之名横行街里”
“先父一直反对于此,终于在前几年的长老会上被人下毒,散会回家没几天就撒手人寰,因为没有证据,这件事也不了了之,打那以后我们运达帮处处受到排挤,生意日下,眼看只有这一小片地盘,还三天两头被欺压,随时不保”
“可以说这是个恶性循环,越收不到钱,就越没有人,越没有人,地盘就越被挤压,最后不得已出此下策,在这里立了这个小李赌坊,心里常劝自己,赌博之人,都是罪有应得,活该,诶”
原来这背后还有如此隐情,一哲说到“赌博之人虽然可恨,但错的就是错的,不能因为这样就迷失了自己。”
一哲身上没带钱,这便看向小胡子,“小胡子,你再借我一千两好不好?”
小胡子哪里敢说个不字,何况一哲明确说的是借的,只怕会加倍奉还,这便双手捧上银子。
一哲递到童柏手中,“这一千两你先拿去,足够你们这些人吃穿用度一年,你回去自行检查,是否还有小李赌坊这样的情形存在,一并自行取缔,我自帮你们再想办法”。
有了二少爷的这句话,童柏简直喜出望外,二少爷想管,那三大帮就又不够看了。
童柏心下也就自然认定二少爷对童小雨有情有义,这便千恩万谢,要做东宴请一哲和小胡子。
小胡子心道,这可真是空手套白狼加借花献佛啊,刚拿了二少爷1000两就要反请二少爷,一通操作猛如虎也。
一哲却对吃着几口饭没啥兴趣,毕竟比美味,在这诺大中原,除了御膳,还有哪比得上汪府呢?
何况一哲心里还在挂念若兰所中之毒,这便留下一句“改日再叙”匆匆离去。
留下童柏喜不自胜,而童小雨怅然若失,望着一哲的背影迎着夕阳远去,良久才又蹦蹦跳跳起来,哎,那就改日再多叙旧吧。
回到汪府,一哲左右掂量,贸然再去看望若兰自不合适,放下一个人是很折磨人的过程。
一哲只得以自己的名义叫了一份花参鸡汤,让冰雨代自己送去给若兰补补身子,而吴老二的眼睛,从冰雨进门到走出,就没有从冰雨身上离开过。
张出去的悬赏榜已经整整一天,1000两的天价也足以让这个消息传遍全城,可没有认应征来替若兰解毒。
1000两银子不可谓不诱惑,但没有人敢冒领欺骗汪府,而这一尸两命丸也是闻所未闻。
摩图听到这件事,心中更加认定若兰和二少爷关系不一般,街头巷尾则是感慨汪府实在有钱。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一哲心里怎不焦急,离若兰毒发还有九天,明天一早就找机会潜入灵机监吧。
翻来覆去不得入眠,一哲凭借超强记忆力在脑海中调出自己记忆下来的物理教材画面,心中也浮现起翟俊的四句真言。万物归本元,无始而无灭,自态多转移,凡相迷人眼。
今天已经看到了动量与冲量的部分,一个物体运动的速度越快,就拥有越大的动量,被一个速度很慢的足球和被一个速度很快的足球打中脑袋,感受到的痛感是不一样的。
所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说的并不只是速度快了不好防御,也有很多速度快了动量越大,能量越大,威力也越强的道理。
想到这里一哲有些后悔自己加力量点了,早知道应该把自己练成敏捷系,果然后期还是敏捷英雄的天下啊。
冲量指的是对一个动量很大的物体,作用力的时间越长,所需要使用的力气越小,卸力就是这个原理。
而从弹性碰撞和非弹性碰撞的内容来看,两个人对打,就好像是两个物体碰撞,比如对方胳膊打来,如果硬用胳膊去抗,就是弹性碰撞,手里很大,能量也不外泄,被两个人完全吸收。
而如果顺势牵引,就好像非弹性碰撞,能量就会外溢,不全被自身硬抗,倒也是巧劲的一种体现。
这一部分结合牛顿运动定律,可以看做是低武阶段的最高境界,借力打力和卸力。
太极拳蕴含着如此多的智慧,难怪张三丰一把年纪不怕少壮之力,照样遍败天下高手。
而今天与运达帮一战,自己也算是在实战中体会了精髓。
性感的男声如约响起:翟俊的真言,领悟度40%,领悟初级太极。
哈哈,今天整整学会了一个新技能,这领悟真是赚大了,自己的实力又上了一个台阶,开心。
但开心之情很快就又被龙脉、机关图、一尸两命丸的愁绪一扫而光,几乎坐到天明。
第八十五章 初探灵机监
又是一天没有人揭榜能治疗若兰的毒,汪一哲决定要去灵机监盗图了。
灵机监并未设置在皇宫之中,而是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部门坐落在京郊。
灵机监在外人看来的工作就是观测天象和记录历史,所以要相对作为一个独立的部门,不受皇家的干预。
至少表现起来要是这样。
实际上历史都是胜者书写的,当代掌权者都愿意把自己写的神武英明。
而征服了别人自然也要征服别人的文化和历史。
所以**裸的侵略变成了正义之举,而心怀天下之君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之狗。
而人类的群体记忆是可以被教化的,被清除的,一代人不够就两代人,两代人不够就三代人。
觉得历史的受众面还不够怎么办?那当然是编个朗朗上口能传颂至今的故事。
好像封神演义,究竟商纣是否无道,还是周武王狼子野心,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当时的样子了。
既然是京郊,当然要骑马去,一哲估算了一下,快马赶去大约要四五个时辰,汪府家大业大,自然少不了神骏宝马,上次鬼剑翔给了个额头上又四个圈的“奥迪马”,这次自己得好好看看。
心想着一哲就向马厩走去,马厩也一点不失汪府的气派,几十匹骏马立在槽枥之间整整齐齐,就像等候被简约的士兵,各个膘精体悍,一哲当然不懂相马,但额头上的标自己还是看的明白的。
玛莎拉蒂,法拉利,兰博基尼,一哲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快步走到跟前,只见此马通体雪白,长长的鬃毛打着弯低垂,仿佛女人一头柔顺的大波浪,整个身子几乎在反光,如果不是额头上没有一直角,这真是独角兽在世。
它的额头上一个奔放夸张的b标闪动着银灰色的光芒,这是布加迪威龙马,一哲止不住激动的手牵起了马缰“布加迪威龙马,名字太长了,干脆就叫你布玛吧”。
马儿好像通人性一般,轻轻的低嘶了一声,仰了仰头,一哲高兴的抚了抚布玛的脖子,轻快的翻身上马,一哲舍不得策马而驰,但响鼓不用重锤,神骏怎需急鞭,布玛铁蹄似飞,扬尘而去。
不经意间,巷子口一个鲜嫩的小手拉起一根红绳绷紧。
人手牵绳,遇寻常马儿还好说,却怎挡神骏一跃。
马蹄绊上绳索,依然如履平地,倒带着红绳飞了起来,那小手为了能拉紧绳子,缠了一圈在自己手上,在巨大的冲力之下竟然也跟着腾空而起。
伴随着一声尖利的惊呼,原来牵绳之人竟是童小雨。
一哲在变速状态之中,布玛的速度依然很快,一哲把心一横,顺着马行的方向翻身滚落,还是吃了些苦头。
顾不得疼痛,赶紧翻身起来,此时童小雨已经快摔倒地上,一哲借势催动碧游功,短时间内水平飞到童小雨身边,当人肉垫子接住了掉落的童小雨,为了卸下她砸落的冲力,又抱着她横着滚了两圈。
千钧一发,还真是危险,一哲喘着粗气,看小雨无恙,这才顾得上后背的疼痛。
而小雨受了这一惊,小脸红扑扑的,看着一哲搂着自己,倒又很快笑了出来。
一哲赶忙起身“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绊我的马”。这一起身扯动背痛,“摔的疼死了”
布玛如通人性一般,一哲滚落它也就很快停在了巷口,此刻已经自己轻迈着步子回到一哲身边。
小雨一脸无辜的说“那天你说要改天再叙旧嘛,然后我就一直在汪府门口等啊等,等啊等,这不好不容易才等上你。”
一哲有些无奈了,这是块狗皮膏药了,跟冰雨还不是一个品种,冰雨只会让人觉得心中有愧的不舍抛弃,而这童小雨却是敢作敢为能直接贴在身上的膏药。
“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办,等回来再叙旧好不好”
童小雨并不情愿“不要,等你回来又宅进你的大院了,我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啊,你办什么事啊,我跟你一起去嘛”
盗取机关图这样的隐秘之事自然不能让童小雨知道“不关你事,总之很重要就对了”说着一哲便牵起布玛的缰绳,这便要翻身上马。
哪知童小雨竟然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腿。
童小雨常年跟父亲跑漕运,帮忙管理家业,所接触都是一群汉子,性格自然直爽,行动敢作敢为。
“那我不让你走,除非你带我去”。真是难缠的冤家。
一哲思量回手定住小雨脱身,暗暗比了比手指。可眼下突然胡思乱想起小龙女被定身后**的事。
罪过,罪过,思想至此便如梦靥,这一招是万万不能使的了。
“一哲哥,要不你就当带我出去玩儿一圈,到了地方你干你的事,我绝不阻拦”
“不行不行,你快松开,我真的很着急”。
见一哲着急的样子,童小雨倒好似突然懂事一般,这便松开了一哲,“那好吧,一哲哥哥,但是你这次一定要记得你说的话,回来之后记得找我玩儿。”
见童小雨松手,一哲赶忙答应,“嗯”然后一跃上马轻驰而去。
童小雨见一哲转马消失在巷口,掏出一个圆盘,脸上露出鬼灵精怪的笑。
接着她揣起圆盘,蹦蹦跳跳的走了。
一路景色优美,清风拂面,一哲无心欣赏,更是不曾停顿,原计划四五个时辰的路,只用了两个时辰多点就到了,这布玛当真神骏无比。
天色还是大亮,自然还不能接近灵机监,只能远远的先观测一番。
一哲知布玛通的人性,也不往树上去绑,只是说了一句,待在这里不要动,不要出声就放心的去了。
带着树枝条编成的草帽,一哲趴在斜坡上向下观望,这也是他第一次来灵机监。
百余米外,一个如蛋壳一般圆形扣顶的建筑,方圆约七八丈,三四丈的高矮。
但这蛋壳又从中分开两半,宽缝中伸出一大三小的几个长长的管子,像极了现在的望远镜,而整个建筑,像极了现代的天文台。
如此布局,说是观测形象,记录历史是自然的了。
但一哲经历过灵木客栈大战,灵机门主还是灵机监的前任总监,这灵机监里必然也藏着洞天乾坤。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虽然明面上只有门口和周边的七八个保卫,实际上暗中保护的人不知有多少,贸然深入只怕渣都不剩。
凡相迷人之眼,一哲闭目用自己的动耳神功听了起来,这一听大概听明白了内部的构造布局,里面的洞天比灵木客栈下面还要大了多倍,毕竟举国之力的部门不是一个灵机门可以比的。
层层机关,层层把守,戒备森严,有藏书阁,不会和自己家的藏书也都是白纸吧,一哲想到。
不过图纸一定不会是白纸,因为是重要道具,断然不会出现bug,这倒不必担心。
不过藏书阁只在地下一层,地下一共九层,而龙脉之事如此隐秘,应该没有就在藏书阁里的道理。
再往下地下二层是内部的保安集团,至少有四五十个高手,虽然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看样子也并非等闲之辈,自己估计只能同时对付三四个,而即便是三四个,陷入缠斗对方就会有无限增援。
还有个关键问题,如果自己被捉,必然连累二叔,毕竟二叔现在是灵机监的总监。
地下三到六层是一些机械的玩意儿,大的有三四丈那么高,像是攻城之械,小的则几乎不可见。
二叔汪定北就在这地下六层办公。
地下七层是一个大大的沙盘,仔细分辨应该是当时的地图,整个亚非欧大陆都在,没有美洲和大洋洲,估计那时候还是一片迷蒙。
地下八层又是一个藏书阁,还有一些机关零件。
但八层实在入土太深,一哲实在探不清楚,只有一个机关零件,模糊的倒像是被鬼剑翔收缴的千里追魂枪。至于九层,就只是一个轮廓,知道那里还有一个空间而已。
而且除人手保卫之外,更重要的是那些防御机关,在汪府的屋顶,一哲已经见识了那些防御机关。
因为只是家用防盗系统,所以那些机关并没有配备杀招,但这里是守卫如此重要秘密的地方,机关的后招有多厉害可就不得而知了。更可怕的是,因为机关排布隐秘精巧,一哲只能用耳功听出表面和一楼的机关,下面的机关都是未知。
而从整个灵机监的布局来看,最深的秘密一定藏在地下八层和九层,一哲这可犯了难,盲目闯过去,那些高手倒还好说,这些机关就好像是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投入深渊一般,毫无着落。
还打算再凝神去听,突然感觉到有脚步声轻轻从身后靠向自己,这便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听的太认真了,这便大意了,还没等探入灵机监就被人发现,这还了得。
一哲尽量减小动作幅度,手从身下慢慢的握紧剑柄,细耳听着脚步,盘算着距离,只等来人靠近便出其不意致胜。
来人只是一人,最好一剑锁喉不留声音。
上架感言及群号
第一章做了较大修改,剧情变得更明确了,以前挖的坑太深太多,影响了很多读者的阅读体验,在这里郑重道歉。
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回头再重新看一下第一章。
还有作品的简介也做了调整,介绍了整个故事的大设定和背景。
《超能梦幻侠》这本作品即将在7月1日上架了。
成绩可以说是扑的不能再扑了。
第一次创作,踩了所有新人扑街的雷。
第一是书名,没有让人点击的**。
第二是叙事结构,让人看得云里雾里。
第三是开始的前一百五十章都是低武的阶段,感觉不够过瘾,把肉埋在了饭里。
第四。。。等等。
不过万事都有第一次,能意识到问题就等于改正了一半。
我相信起点不会埋没任何一部真有价值的作品。
我还是有信心自己能逐渐写入佳境。
我也相信完本经验的重要。
我也相信自己能开创一个梦幻宇宙。
《超能梦幻侠》只是我心中世界的起点,可以看做我之后很多作品的前传。
也感谢目前很有限的读者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在这里特别感谢“为了自由而战”。这几天会有一章同名章节送上再特别答谢。
写作不是闭门造车,在这里建了一个超能梦幻侠的读者群,群号:485015120
有任何意见和建议希望不吝赐教,你们的每一条建议都是帮我进步的明灯。
接下来说下更新规则
先说点实在的,全勤还是得要,但是作者是兼职创作,所以坚持一天两章3000字有点困难。全勤的条件是一天4000字,所以以后的章节都是2000字小章了。
但现在基本每天一更,每天两章2000字小章打底,实际上也没有变少啦~~。
上午十点到十点半,下午五点半都会交作业。
同时保证尽量一天三更,三更的话,第三更会在晚上八点半放出来。
明天7月1日,拼了,小二在这里先连续更新6章,9点到7点,两小时一章的速度放出来。
质量放心,都是推敲过的存稿。
最后再说点我的感想吧,其实写几百万字真的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苦么?苦。
累么?累。
值么?值。
这个值无关订阅多少,收入多少,这其实也是取悦自己的一个过程。
还是那句话,按质量完本是最基本素质。
先立个flag,这本书完本之后,我会奖励自己一个白银盟。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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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献宝(第一更)
脚步一声声逼近,十分轻盈,似是轻功不弱。
如今已在剑尖范围,一哲陡然起身,提剑封吼,这一剑却刺空了。
怎么回事?原来一哲估算对方是保卫灵机门的秘密埋伏,料想是个一米八上下的男人,那么喉咙应该是一米六上下。
而来人竟然是一米五的童小雨。
童小雨只有一米五,70斤,所以似轻功不弱的感觉,这倒出了这个岔子。也该庆幸童小雨生的个矮,如果一米六一,只怕已经死在当场。
童小雨受了一惊,哑然当地,第二瞬间才顾得上害怕的喊叫。
一哲见她要出声,赶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同时担心灵机监的守卫看到山坡上的情况,也就顺势扑倒了小雨。
缓了好一会儿,小雨才平静下来。“你差点杀了我啊”。
“你也知道啊,以后不要从背后靠近拿剑的人”。
“原来你说的事就是这个呀,你要偷东西!”小雨有一种知晓了别人秘密的那种得意。
“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的?”
小雨从一哲的裤子上摘下一个纽扣一样的东西,通体银白,大小也如纽扣。想来是抱着一哲大腿的时候悄悄挂上,一哲着急上马自然没有发现。
接着小雨从怀里掏出一个怀表一样的东西,上面刻下了方位和刻度,中间一闪一闪的亮着。
“纳,我就是跟着这个东西一路追来的啊,我们负责漕运呢,当然要记录和掌握货船的位置,这就有了这个雷达,我手里只是简易版的,只能追踪一个目标,就是你啦~”
一哲一摸脑袋,我靠这样太先进了吧,定位系统,一哲想起漫画,最接近这个的应该是龙珠雷达。
连定位系统都有,也是,连千里追魂枪都有,这个世界本来就不能合理解释,这个世界的科技树点歪了,但事件又偏偏都非常合理。
“这不是你来的地方,你快回去吧”。童小雨不但是个狗皮膏药,还是个遥感磁力狗皮膏药。
“来都来了,怎么能轻易走,你要再赶我走,我可就喊了啊,再说我未必帮不得你,偷东西嘛,好歹我身形比你细小嘛”
事已至此,一哲也只能与之共谋。不告诉她内幕就行了。
“你要偷的东西是什么?”小雨不知趣的刨根问底。
一哲只得敷衍说“是一张藏宝图。但宝藏上面有吸水机关,如果破不了机关的话,到时候水流漫灌,就会死于非命”
“藏宝图?发了发了,那咱们忍一会儿天黑了摸进去”。
“谈何容易。。这里机关密布”一哲把探听的机关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灵机监外表面的机关有点像排布的地雷,不过因为整个灵机监坐落林地,偶然有走兽路过,自然不会直接炸翻,还是以困为主,误踩会被捆住而已。
而从一楼开始,走错砖格就会被飞刀夺命,因为绝对不会有人是莫名走错路而误入的。
而且这里是杀招,因为灵机监需要的是科研人才,绝对不需要连砖格都记不住的废物。
一朝进入灵机监,要么在这里老死,要么在这里被机关杀死,即便总监也是一样。
皇家的秘密,皇家的安全重于一切。
“机关的事是吧,”童小雨晃了晃手里的怀表“我也略知一二好吧”。
其实这倒是虚张声势了,这个雷达,她也只是知道怎么使用而已。
“一定要万分小心,我二叔还在里面,咱们失误事小,连累二叔就不好了。”一哲实在看不出童小雨的靠谱之处,焦虑的嘱咐着。
“你二叔在里面?你在这替他把风哦?”
“不是,我二叔是里面的总监”。
“这还不好说,叫他给你拿出来,大不了拿了宝藏分他一半”。小雨不知轻重。
“分再多也要有命花,这是死罪”一哲无奈的说。
“好啦,我当然知道,不过依然可以从你二叔这做文章。”童小雨眼睛骨碌一转,“我倒有个好主意,就怕二少爷不听不肯不愿意呢”。
一哲一来还没有想到好办法,二来为了完成盗图的任务,既然童小雨能出现在这里,估计是这个任务的重要伙伴,干脆耐着性子听她说说。
“你看,按你所说,外面的机关只会捆住人,那如果你不小心被捆住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然后呢,守卫会来盘问你,你就说你是来找你二叔的嘛,
接着你二叔,不就会出来见你了,然后进门之后呢,肯定不能提藏宝图的事啦,但是可以让他带着你绕过机关,你把里面的机关都记下来,这不就好了。另外地下九层,没昼没夜,油灯又有很大的潜在危险,总不能白天也点着灯,一定有气穴所在,甚至采光之处”。
果然是天真的小丫头,还指望他能出什么好点子。不过还是给了他一点启发“气穴,采光,你说得对”。
想那灵机门主是个五短身材的侏儒,按理说只能死在这里却得以逃出升天,一定有什么暗穴密道,仗着自己身材矮小,可能比较隐蔽不被人发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许还真的是童小雨的身材才做得此事。
可以找个理由让二叔带自己转一圈,记住机关,关键是知道龙脉机关图的位置,总不能到时候挨个去找。
小雨补充道“这个好办嘛,咱们假扮成新婚夫妇,带着一起来也没什么不对,至于机关图的位置,你就说想打听一点新房的布置格局和风水啊,还有想在新房也弄个跟水有关的防盗机关啊,什么什么的,到时候灵活应对套话呗”
在小雨口中仿佛这件事就像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可在一哲看来,这是进了别人的囊,一不留神就万劫不复。
也许乐观点有好处,一哲安慰自己,到时候再套话吧,诶。
至于怎么进入灵机监呢,一哲左思右想之间,摸到了一个冰冰凉的硬东西,这便想起,是鬼剑翔给自己的火器,还有两发子弹的单发火枪,上面很多零件和按钮自己完全不明。不过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献宝!两个人把刚才的思路串了串,说干就干!
第八十七章 聪明绝顶(第二更)
小雨开心的挽着一哲的胳膊,那表情还真像是刚嫁给如意郎君的小媳妇,一哲呢,则装成一个老实憨厚的青年。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这就往灵机监走去。
虽然门口的这些机关都已经探明,但俩人还是装做不知的样子,沿着直线向门口走。
眼见下一步就要踩到机关之上,只能是一咬牙一闭眼,妈妈呀,这可比坐过山车刺激多了,脚下一绊,瞬间失去平衡,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接着失重一般的被人倒吊提起,绳索套着一哲的脚腕,牵引着一哲飞上树梢。
树枝被他的重量压弯,绳索如蹦极一般上上下下了几个回合才稳定下来,接着树干中露出一个孔洞,射出一张绳网把自己捆个结实,即便是一头猛虎,也会在这里无法挣扎。
一哲现在只是个老实憨厚的青年,自然也就没办法挣脱。
童小雨在树下看着他简直笑岔了气,这一出苦肉计。
听到一哲的惊呼,两个灵机监门口的守卫已经近了身前,这些守卫只值地上和地下一层,所以并不知晓这许多秘密,来这里不过是例行公事。
两个人拿着长剑,一个指着童小雨,一个指着树上的一哲“什么人,干什么的!”
一哲模仿着二月红说到“小的受人之托前来献宝,说要是汪定北收下此宝,就给我两锭银子,还说如果守卫肯行方便,叫我把给我的一锭银子定金先给了二位,妈妈呀,要知道这么危险,两锭银子还真是要少了他”。
一哲在网里艰难的动弹这,用手从袋里抠出一锭银子,故意没拿牢透过网眼掉到地上。
一个守卫捡了起来,两人相视对了个眼神。
一锭银子是两个人一年的收入,料是也会有点动心。
“这事我们做不得主,不过既然你们有心献宝,我们二人倒是可以替你通报里边儿”捡起银子的守卫一边说着,一边把银子藏进袖口。
一哲紧忙说到“是了,托我之人说,只要二位肯通报里边,这银子就是二位的,如果里边答应了,还有的加。”
他怕二人拿了银子假意通报,只用一个里面人不见糊弄自己,这便提出再加一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给钱不怕他们不在自己职责范围内最大限度的想办法。
对了,还有这个东西,一哲又抠下一个衣服上的珠子。
这个珠子一哲观察过,自己的衣服上有,自己爹汪三山的衣服上有,而下人身上没有,估计是汪家人的印证,而一般人则看不出端倪。
“托我之人还说,让二位通报的时候,把这个珠子一并送进,里面的人更容易接宝”。
两个人将信将疑,小心点头商量了一下,又仔细打量了打量童小雨,身材矮小又似手无缚鸡之力。
就这样,拿了银子的守卫前去通报,留下另一个守卫看着二人。
一哲闭目养神起来,实则动耳倾听起守卫通报的动静。
门口守卫的进入权限只在地上和地下一层,地下一层里面摆着不少书卷,还有一点奇珍古玩,混淆视听掩人耳目。
所以实际上门口的守卫也只拿这里当一个记录星象历史,收藏点历史藏物的地方。
一层的管理者穿着二品的官服,所以也当得一监之主,白发白须,好几十岁老学究的样子。只听守卫跟一层的门卫交代几句,门卫打开门让守卫进入。
守卫到了管理者面前先行了礼,然后拿出汪一哲给的珠子,说门外的机关捉住一个自称代人献宝之人,指明要献给汪定北。
守卫心道没听过此人,也许只是里面不起眼的笔吏之一。
但管理者的表情还是短暂的诧异了一下。点点头让守卫退到门外听宣。
待守卫退到门外,自己走到一层最深处自己的办公室,按下机关锁上室门。
办公室已经是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他还是小心又小心,轻轻的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又推了一下里面的机关,书架倒转过去,留下一个洞口。
但这个洞口从外面依然看不出异样,光影和色彩都布置得恰到好处管理者走下去的时候,在外面看来就像是穿墙而过一般。
二层是几十个武艺不凡的守卫,但都不说话,一哲想起灵机门的杀手,也许他们都是没有舌头的。
为了守住秘密,还真是残忍。
管理者乘着二层中央的升降梯,一路下去,好像在升降梯上敲敲打打了不少按钮,绝对不是现代电梯摁个楼层这么简单,只怕摁错一个就会粉身碎骨。
但一哲实在不能全部了解,再待升降梯向下,便一无所获。
一哲心里也明白了,这个金手指的耳力神功,实际上也只能得到小说之神想让自己了解的信息而已,一切还是要靠自己。
焦急的等待了一会儿,管理者又出现在升降梯口,小心回到一楼,布置恢复原样,小心打开办公室的门,加快脚步走到正厅,一边着急差人请守卫进来。
吩咐了几句,无非就是请一哲进入。接着守卫一路小跑到了树下,解下一哲。
先前拿了银子的守卫编造道“你是来给我们献宝,按理说不该这么难为你,但我跟里面好说歹说,这一锭银子也是使给了上头,这才好不容易答应让您进去,你看我们兄弟俩也不能白接你这一趟吧”。
一哲不想多纠缠,只怕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明白明白,刚才我就说了,托我之人说过,二位多行方便,还要再加”这便又抠出一锭银子,交到他手上。
守卫高兴的拿了银子,带着一哲和童小雨曲折迂回前进,短短一百米直线距离却足足走了三四百米之多,一路小心绕过至少三四十个套索机关,这才小心到得灵机监门口。
进入地下一层,两位守卫便并不陪同,改由一层门卫代入。管理者示意门卫退下,将一哲和童小雨领入办公室,汪定北已经坐在那里。
汪定北圆脸油腻,胖胖的身材,脑袋上一圈铁丝网,中间空一块溜冰场,真是聪明绝顶。
第八十八章 技术肥宅(第三更)
在这灵机监,终日不见天日,可是个标准的中年技术宅男,不肥才是奇怪。
现实中一哲倒不记得自己有个二叔,也许这只是个虚拟的人物?
汪定北好似不认识自己一般,也许只是叔侄二人的默契,毕竟一哲只是说受人之托献宝,而没有透露身份之意。这是怕会给二叔带来麻烦。
汪定北问到“不知阁下所献何宝?”
一哲掏出一个白色布包,既然是宝那自然包得严实,这打开了若干层,才露出中间比手掌还小的单发火枪,这大小是灵机门主比着自己手掌做的,正常人拿在手里就似小孩的玩具。
汪定北一眼就识得此物,惊讶之余,吩咐一层的管理者打开密道,这便要引一哲和小雨下楼。
管理者有些为难,汪定北虽然没穿官服,但很显然是管理者的上级,“这秘宝干系较深,这二人还需仔细审问,我自有分寸”
官大一级压死人,管理者便还是打开了密道。
汪定北引着二人下楼,一哲和小雨跟在身后,石壁上有油灯照亮,虽然光线昏暗,但不至于看不清。
可汪定北一直摸着墙壁在走,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转了一弯,走上了一条不用手摸眼睛根本就会忽略掉的岔路。
又走了十几个台阶才豁然开朗,到了地下二层。
走入升降梯,一哲凭借超人脑力很快便记住了所有的按键顺序,汪定北并不遮挡,因为他自信没有人能一遍记住,毕竟天才如他,也背了**遍才记得。
到了三楼,二人下梯,竟然豁然开朗,整个空间都亮了起来,而且呼吸也觉得毫不压抑的舒畅。
看来之前猜测的没错,这里不但有气穴,还有光道。
灵机门能用镜子反射太阳光传递信息,光学上必定有很强造诣,一哲观察着,果然屋顶上用线固定四角的吊着很多面镜子。
仔细看,所有的光线都从东南角的一侧流入,经过镜子的层层反射,折到中间的大圆镜子上,而中间的镜子利用漫反射,将光均匀的投射在空间中,这样整个空间像在地面无两。
那个地方也许能钻身而过,但一定也有一些机关,至少要防止小动物等异物闯入。
此处绝对安静,除了一哲小雨和汪定北再无他人。
汪定北才焦急的问“这个东西是从哪来的?”
一哲如实回答到,从灵机门覆灭,门主之死到鬼剑翔相赠。
“这个鬼剑翔,这是要害了我们汪家,自灵机门被剿灭,圣上立刻下了命令,捣毁了所有火器的研究,
不但明令禁止民间,因为前监主流出火器之事,现在连这里的所有研究也要上报,与火器相关的都被废止”。
一哲解释道“那时我腿伤在身,翔叔也只是怕我有意外借我防身,我未曾使用,如今献与您手,可以安心”。
可怜皇帝如此鼠目寸光,只顾眼前,一哲在心里感慨到。
目前四夷臣服,天朝科技、人才、军事都大幅领先,但我们对欧洲的半边,美洲和澳洲都一无所知。
科技和经济才是保家卫国的第一防线,如此自毁万里长城,难怪清末会有如此惨案。
这虽然是个架空的世界,但潜在的危险依然埋下,自己对此除了痛心,暂时也是无能为力。
“那二叔最近都还研究些什么?”
看得出二叔也是想有一番作为之人,此刻只能聊以自嘲“还能研究什么,又是周易、风水那些老黄历”。
火器之事事态重大,故而二叔一时间都忘了童小雨的存在,又何况一个技术肥宅,跟人打交道的情商也不过如此,这才想起来问“这位姑娘是?”
不等一哲介绍,童小雨先抢过话“二叔好,我是一哲哥哥未过门的妻子”。
二叔上下打量一番这轻巧娇小的小萝莉,“哈哈,一哲长大了,只是你们大婚我也无法脱身去现场参加,今天你们来这里,我就给你们包个贺礼吧”。
汪定北说着起身拿出一对玉镯,一人一只交到两个人手里。
晶莹剔透,绿中透水,价格不菲,但汪定北所出之物,自然还得有些什么功能。
“这个叫同心玉镯,你们看这里面有一个按钮,按住按钮的话传音对方便能听到”
这简直就是单向拨号的手机好吗!至少也是对好了频段的无线电台。
有了这个童小雨当然开心,这样回了津门,随时随地都能骚扰大院里的一哲了,这就赶紧谢过二叔收了起来。
而一哲想盗图的时候有这个做联系也是很好的,也就没有推辞。
多沟通多交流能增进情感,有话说的夫妻总是恩爱的,这同心玉镯便得名于此。
此时又有一青年进入三楼,和汪定北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肥宅,只是年轻许多,头发还没掉太多。
正是汪定北的儿子汪天涯,也在这灵机监供职。
身陷灵机监囚牢之中,心却似名望天涯而断,见一哲来,缠着问了很多关于江湖的见闻,听得两眼直发亮。
既然二叔自己不认得,那汪天涯又是他的儿子,自己自然不认得,也许也是个虚拟人物。
几个人不疼不痒的聊了许多,天色已经要黑下来,一哲和童小雨绞尽脑汁,话题始终没有能自然的绕到龙吸水的问题。
自最后一缕阳光照进室内,一哲也看清了采光洞入口的位置,估算了一下地上的洞口。
而屋子并没有暗下来,当光移过墙上的一条刻度线,墙上的机关自行翻转,每一个油灯上都有一个小球坠落,接着油灯便亮了起来。
一哲只好冒险问到“二叔,我们汪宅最近感觉潮湿漉漉,尤其是我的房间,听漕运的河工说有地下暗河,您研习风水,可有什么方法改善”。
汪定北稍一思索,一拍脑门,容我查一下。
说着便走到升降梯处,一哲小雨和天涯三人跟着进入。
其实应该客随主便,到了别人的家里,没有别人的邀请,应该老老实实坐在客厅,本来没有跟着主人转悠的道理。
汪定北回头看了一眼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