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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牛的二倍     超能梦幻侠txt下载     超能梦幻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八章 校场舌战

    “圣君,早已按照您的命令让所有我圣拳宗弟子在校场集结待命”文博士恭敬的汇报到。

    赵使君笃定而自信“好,我们走”

    赵使君从议事堂出来,领着众人照校武场而来,期间赵珞竹缠了他一会儿,对待自己的女儿赵使君是千般宠爱的。

    来到校场,校场上早就按赵使君的指令集结了圣拳宗的三千宗众,其中有三分之一甚至是第一次见到赵使君,今天这排场必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一见赵使君前来,立刻有人挥旗,“圣君归宗,万运昌隆,拳威所向,谁与争锋!”

    这自然是文博士的提前安排,本来这两拍定哄得赵使君舒舒服服,但是此刻文博士死的心都有了,前面拍到马蹄上,如果说赵使君为了狂刀伤自己的事,好像被扎了一针,那听闻了自己追杀的一哲的来头,那就好像被砍了一刀。

    谁与争锋?呵呵,现在的圣拳宗如果被汪家视作敌人,整个圣拳宗都要覆灭。

    文博士立刻跪倒在赵使君面前,想来自己刚才眉飞色舞的卖弄自己的博学,吹起二少爷的事,真是暗暗心里叫苦。

    要是自己说的没这么夸张,也许现在自己心里还好受一些。

    “圣君归宗,万运昌隆,拳威所向,谁与争锋!”

    哎,众人高念一遍还不尽兴,又高声念到。

    文博士可是安排了整整三遍,三千人齐呼,声若排浪,惊天动地,文博士好像找个地缝就消失在赵使君眼前。

    他偷眼去看赵使君,却见赵使君无比镇定,不愧是一代枭雄。

    “圣君归宗,万运昌隆,拳威所向,谁与争锋!”

    赵使君示意众位起身,举手投足无不彰显王霸之气,稍加内力声音便广播四方,竟是不比三千人齐呼气势小半点

    “列位宗众,圣拳宗自赵某建宗以来逐步壮大,在席诸位都是赵某的兄弟,

    所谓拳威所向,谁与争锋,并不是我赵使君个人的理想,而是我们全宗上下一心的理想,

    诸位兄弟与圣拳宗的招牌相互辉映,诸位兄弟以圣拳宗为荣,圣拳宗以诸位兄弟为荣,是我们每个人共同的理想”

    台下众人齐赞,掌声四起,不待掌声停止,赵使君接着说到

    “我赵使君以将圣拳宗发扬光大,成为江湖第一势力为己任和追求,

    但孤掌难鸣,我深刻认识到兄弟的重要性,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

    我虽然自称好汉有愧,相信诸位今天能站在这里,是有一点认可我的,在此我对诸位表示诚挚的感谢”

    接着赵使君将头向前低下,深表谢意,众人怎受的起,齐齐单膝跪地。

    赵使君心中十分满意,他抬头接着说“诸位兄弟快快请起”。

    待众人起身,赵使君接着说“为此,尽快提升诸位兄弟的实力是我们强宗的第一要务,

    我在这里宣布,废除以往的登室制度,从今天开始向每一位兄弟均传授我圣拳宗最高等无上的心法武功,不再是入室弟子专项”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开始有了骚乱之声,略有分歧。

    对于年轻一派来说,这样一来,自己也能修习密不外传的最上心法了,简直比发了一百两银子还开心,

    而这样一来那些入室弟子也就没有了优越地位,自然也就触及了一些人的利益。

    赵使君观察着众人,“诸位有意见可以提出来”。

    “圣君,这恐怕不太和规矩”有人呼到。

    赵使君语速很慢的反驳,就更显得不容置疑“圣拳宗为赵某所创,规矩也是赵某所立,如今要做更改而已”。

    唐长老仍不甘心“圣君,这恐怕凉了现在入室弟子的心,他们都是圣拳宗的老人儿,入会时间较长,如今和其它弟子一同对待恐怕。。”

    赵使君慢条斯理的说“唐长老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圣拳宗的弟子不能以入会时间论贡献”这赵使君说的自是在理。

    “可。。”文博士示意唐长老不要再言,唐长老正好闭嘴。

    赵使君却鼓励到,“还望唐长老有言无不尽啊”。

    赵使君心里明白,如果要政令得通就得说服众人,一味的掩盖强推,必然会埋下隐患,何况今天这场作秀他要争取的是人心。

    唐长老接着说到“可其他祁蒙山,青云观,龙鹤堂,峨眉派,甚至丐帮。武当,少林都是有弟子等级的,少林寺立寺至今已千年历史,更是等级森严,规矩到位”。

    唐长老此言一出,台下竟有一多半人认同,而且是那些非入室弟子。

    枷锁绑在自己的身上,挣扎久了也就不挣扎了。大象轻易可以拔起一棵大树,但是被人往小木桩上一绑便不再逃脱,因为从小象的时候就被绑在那个小木桩上,它挣扎一百天都挣脱不开,它就认定挣脱不开,到了第一百零一天,到了第一年,到了自己能轻易拔掉一棵大树,它也不会再逃。

    而规矩的枷锁束缚住头脑,就是更危险的一件事,刚才还为自由平等而渴望高呼的一半弟子,眼下竟然觉得自己就该是底层了。

    深谙人性的赵使君对此并不意外,他还是平静的说

    “千百年前,古刹遍地,那时的武功境界比现在如何?传承至今十不足一。

    原因就是这入室制度,高端的武学只有亲授一二人,稍经徒变便断了传承或者失了本威。

    降龙十八掌只传帮主,一套降龙二十八掌,变成降龙十八掌,到现在竟成了降龙十巴掌。

    每每想及此,便深感痛心,如果没有这种无妄的制度,发扬全丐帮学习,能者多学,现在神功依然在世,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赵使君一脸惋惜,这倒不是装的,他也真的惋惜,他是个枭雄,也是一个武痴,又或者武林中人谁不追求一套神功。

    听了这个言论,大家纷纷称是,赵使君接着说到“这些武义的失传足以说明了帮派这种入室制度的腐朽与落后”。

    唐长老已经哑口无言,赵使君乘胜追打“再试想,如果丐帮有十几个帮主级的角色,那在江湖中又会是怎样的存在,而我刚开始就说了我追求的不是权力,而是我们圣拳宗的强大和每个兄弟的光辉”。

    众人无不为赵使君的大义所感,“宗主英明,誓死维护宗主决议”。

    文博士适时一带节奏,众人下跪附议“宗主英明,誓死维护宗主决议”,山呼之声,不绝于耳。

    唐长老也早顺势跪倒,他是跟随赵使君的最早几个长老之一,能力并不出众,维护现有制度这也是他的私心。

    如今他已跪倒臣服,赵使君却依然痛打“我们每月举行演武,学员均可向上挑战,

    三千宗众,分六堂,每堂十支,没支四十众,

    打赢堂主,你就是堂主,打赢我,你就是宗主!

    我们圣拳宗,能者居之,我赵某断没有霸占位置影响兄弟们发扬光大的道理”

    “圣君归宗,万运昌隆,拳威所向,谁与争锋!”,文博士再领众高呼。

    赵使君这番诛心操作实在是收效巨大,如今整个圣拳宗围绕在赵使君的带领下上下一心,气氛空前高涨。

    只有唐长老摊在地上,事情很简单,他也已经明白,下次演武,自己就会成了牺牲品,眼下这个堂主,自然没了自己的份。

    赵使君回到寝宫,身边只剩下令狐女。令狐女点了一根香放在床头,这种香能安神补脑,睡前用效果最好。

    赵使君斜卧在塌上,用仅剩的手不停的揉着头,”没想到那个小子竟是二少爷,令狐啊,我的头又开始疼啦。”话中充满烦恼

    令狐女跪坐在赵使君旁边帮他按揉肩膀,“使君莫慌,他就算看到你勾结灵机门杀了狂刀也并无大碍,毕竟江湖纷争复杂他一家之言未必可信,不会影响咱们在江湖的名声。

    至于汪府方面则更不必害怕,因为追杀二少爷的是灵机门,又不是圣拳宗和赵使君,汪府要报复也不会针对咱们。”

    赵使君闻言后平躺下,大手攥住令狐女的小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

    “我赵使君文算武拼二十多年,才打下这圣拳宗的一方天地。你刚回来就为我献上一计。

    联合灵机门在雪山设局,借助灵机门的力量除掉翟俊、祁掌门、青道长三大江湖巨头,从此我离武林盟主只有一步之遥,这都是你的功劳,我有令狐,如刘使君之有诸葛,有你相助何愁霸也不成?”

    “使君谬赞了,可叹我一女儿身又是个病秧子,不能帮使君临阵杀敌,只能尽心尽力做些自己所及之事”。

    赵使君摇摇头“,诶~,此话不然,武力总有局限,智谋才是王道,扮猪才能吃老虎,你让我事先服药压制功力,只使用五成功力参与围攻翟俊,示敌以弱,

    用假的天罗铠骗翟俊,让灵机门误判天罗铠已毁,这时候还斜刺里杀出一个什么板面狂刀,简直浑然天成,从此灵机门定然认为我再无威胁。”

    “使君只知其一”令狐女温柔的说。

    “哦?这里面还有秘密?”赵使君惊奇的问,令狐女总是能给他惊喜。

第十九章 计高一筹

    “使君与那灵机门不过是合作和利用,灵机门的野心可不在使君之下,这次没有对你动手,你可知是什么原因?”令狐对赵使君问到。

    赵使君身为一代枭雄自然不是笨人“因为灵机门在武林中属于偏向邪派的存在,不为江湖正道所认,而且在江湖中根基尚浅,他们还不能直接翻上武林正派,所以才需要跟我合作,其实打着主意还要让我当傀儡听他们控制呢。”

    “使君说的不错,这灵机门久之必为大患,不过使君莫忧,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我让使君在和见面的时候,故作谨慎的吸出青道长的银针,使君可成?”

    “嗯,应该注意到了。令狐真是决胜百里之外,这灵机门本以为我在明,他在暗,立于不败之地,甚至还以只是个棋子,当真可笑,按你计划,只怕这灵机门即将迎来天大的麻烦,哪还有心思再顾及江湖之事”。

    “那没看出别的破绽吧”。

    “以为我只是个蹩脚的骗子,连瞎话都说不圆,自然也不会拿我当威胁了”。

    “如此恭喜使君了,从今往后您就是击杀魔头为江湖除害的英雄。”

    赵使君得意的说“不错,令狐你先一招保存实力引鹬蚌相争,后一招以弱示敌求得周全,最后再一个驱虎吞狼坐收渔利,这仗真是一石多鸟,打的漂亮,从此我圣拳宗在江湖将地位攀升,我赵使君也将再无敌手。令狐军师居首功。”

    “使君切莫大意,想称霸江湖就会有新的敌人,下个月的江湖大会,令狐自当再替使君谋划妥当”。

    “令狐啊,你让我飞跃起来了。”赵使君虽智勇兼备,但一直分心谋略必然耽误武学进境,而令狐女的回归并成为智囊,这填补了他最头痛的一环。赵使君感觉如鱼得水,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仿佛已经唾手可得。

    雪地里,一哲还在被追杀,不敢走大路,带着不会武功的冰雨,实在是行得不快,三四天了还在雪原里转悠。

    三天前打的野味还风干背在背上,这三天更是除了雪什么都没有,雪崩摧毁了路,自己又跌落悬崖,如今四处茫茫没有标识,只能靠着太阳和星星辨别个大致的方向。

    这还是冰雨教给他的,只有久住野外的人才会对依靠自然辨别方向比较敏感和依赖,一哲来自现代,用着高德地图,自然也就没有这些本领。

    多看一些贝爷的荒野求生应该也会多一些帮助,一哲心里想着,真是处处都是学问啊。

    夜晚,冰雨指着天上的北极星对一哲说“你看,这是天空最亮的星星,它从来不会动,它的方向就是北极,

    小时候爸爸跟我说妈妈去星星上了,我就总是一动不动的抬头看着它,后来我才知道那不过是个谎言”

    一哲很想安慰她,可他实在想不出来说什么。

    “哎,一哲哥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现在我没有亲人了,我都不知道要去哪,这辈子还怎么样”。

    一哲认真的说“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回我家去”

    冰雨害羞的说“好啊,我只怕你不肯带我,然后呢”。

    “然后继承你爹的遗愿,给你找一户好的人家,让你幸福的生活”。

    “一户好的人家,一哲哥哥,你这么帅气善良,武功又好又有责任心,还这么有钱,你家就是好的人家啊。”

    冰雨早就倾心给了一哲,因为一哲绝对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也因为他是她现在唯一能依赖的人,让自己觉得安全的人。

    可是听了她的话,一哲伤感了,他自己算不算一户好的人家?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听到无情的两个字退出,自己是漂泊的无根浮萍。

    “我当然不算好人家,我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我出门前害的别人毁容,如今又害得你父亲身死,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跟着我不会幸福的”。

    俩人不再多话,一哲的剑已经丢了,他用一根树杈拉着冰雨,二人在雪地里走着。

    远处似乎有一点光亮,二人欣喜的向前走,走得近一些看得更真切,几乎能判断出是山下有人升起着小小的火堆。

    一哲警惕的示意冰雨轻一些,毕竟不知是何人,要是碰上灵机杀手那就危险了,自己对付一枪五剑自是不费力气,但杀手一定会一波强过一波的。

    二人轻俯在雪上向下看去,七八个胡人装扮的人围着火堆坐着,旁边立着一堆兵器和工具,有犁有镐,却像是要干农活的样子,莫不是要寻宝?

    这大雪山伏藏万年,宝贝只进不出,埋藏下不少珍宝也不无可能。

    一个领头的胡人梳着两条脏鞭,手里拿着罗盘一会儿转着身子看看天上的星星,一会儿望望周边的地形,现在是夜间,一哲二人藏身比较得当,并没有被他发现。

    他再看看手里的罗盘,然后重复如此,或左或右的慢慢迈着步子。一哲小声问,“你可知道他们在干嘛?”

    冰雨说了说自己的猜测,“他们可能实在寻宝,但不是一般的宝藏,如果只是一般的宝藏不会这么精细的定位埋葬。

    以前从面馆的那些人聊过一些,这么精准的定位埋的宝藏,要么是古墓,

    将相帝王死后也要葬在风水宝地,陪葬器物也肯定不俗,

    要么是压宝改运,比如金陵,相传就是为了养熟帝王之气在地下埋了巨量黄金。”

    嘿,这小说之神还设计了盗墓系统,这个世界真是精彩啊。可是一哲的胆子真的是小的不能再小,血尸想想都恐怖,看过《偷坟日记》都能吓得一晚上睡不着的主。

    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饶是害怕,心里却觉得痒痒。

    拿着罗盘的胡人还在左右寻找着位置,脸上已有焦虑的神色,这时候火堆前站起来一个人,很是高大,腰挂金刀,是个有地位的胡人,他啪的一个大嘴巴抽在脏辫的脸上,脏辫连连鞠躬唱喏,接着金刀胡人一脚踢开脏辫,用脚一跺地,喊了一句,这一声很大,一哲听到是个“挖”字。

    一群人七七八八的动起手来挖雪是很快的,可是没一两尺就挖得吃力起来,一哲让冰雨不要动,然后自己闭目开启了顺风耳。

    “他妈的,都没吃饭啊”“将军,这地实在是坚硬”白白的雪下露出一尺见方的黑黑的地面,是很是平整光滑,是人工磨洗而成的一根黑曜石柱,上面刻着一个圆形的吉祥花纹,将军来看,大喜,“就是这,打起精神,快挖”

    一群人嘿呦嘿呦的干着,良久才挖出两寸,这时黑黑的石柱突然旋转露出上千孔洞射齐齐射出万根毒针,靠得最近的三人痛苦的把手抠入自己的肉中,在地上打滚,呻吟声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怨恨,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恐怖的声音充斥耳海,一哲听不下去了只能睁开眼睛,只见不一会儿三个人就化作了一具干尸。

    剩下几个人则左右腾闪躲过了毒针的袭击,一哲看清了他们的身手,身法鬼魅,动作干脆。

    就这身轻功竟然和掌握了碧游功的自己查不了多少,幸好自己没有一冲动上去,不然现在只怕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哲让冰雨留在原地,冰雨本极其不愿意的,还是目送着一哲小心的爬向雪坡凑到更近的位置。

    “他妈的,罗瞎子,你给老子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罗瞎子?一哲暗暗思踌着,怎么是个瞎子还一会儿抬抬头看看天一会儿低着头看看罗盘煞有介事的。

    思索间那个被踹到一边的人已经起身过来了,原来他只是瞎了一只眼。

    “回将军,那压龙锁就在此地没错,但是按星象来看肯定是有疑阵的,

    中原的高手保护龙脉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埋下,若不是行家里手前来破解,就这小小的疑阵能挡十万大军”

    “他妈的,中原人做事儿磨磨唧唧的,还爱使诈,少主也是,直接挥师南下干他娘的就得了,还派我来干这个,跟中原去了几年没学什么好。“

    ”将军莫急,我刚才本来已经看得有点眉目了”

    “怎么,你是在埋怨我刚才打断你了?”

    “属下不敢”罗瞎子恭敬的回答道。

    “晾你也不敢,还不赶紧给老子查,这都半个多月了,今天再找不出来唯你是问”

    一哲很是震惊,胡人竟然密谋要入侵中原,要尽快回到家中告诉父亲好让朝廷加强戒备做好开战准备。

    而龙脉之事他也略有耳闻,但凡帝王之家身边都有几个风水国师,哪个帝王不希望江山百代,哪个帝王不希望长生不老。

    毕竟自己站在权利的顶端,人都是无比贪心的,拥有的越多就越怕失去。

    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事他们都会做,而且不惜牺牲别人的性命。

    一哲焦急间,罗瞎子已经眼前一亮,指着一块空地说,就是这,从外看来此地与其它地方并无二样,那个被称为将军的胡人将信将疑的问“你确定?”

    罗瞎子自信满满的说“正是了,小的用项上人头担保”,将军让那几个胡人接着挖起来。

第二十章 升龙怒

    胡人本天生孔武有力也都不是怕死之辈,如果是刀剑所伤,劈砍而死不会皱半下眉头。

    但如今危险潜在,死因不明,这还是让此事蒙上了一些恐惧。

    第一个人蹑手来到跟前刚要动手挥镐,却直直的跪在地上,小腹处流出涓涓鲜血逐步染红了雪,他瞪大了眼睛,带着不敢相信,却不能再说一句话。

    出手之人竟然是罗瞎子,还以为罗瞎子只是一个看风水的先生,刚才被将军一抽一踹也毫无脾气,想不到是个背后出手又阴狠毒辣的小人,这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啊,罗瞎子得意的笑着。

    带着体温的热血将雪地化出一个小眼儿,缓缓的流淌进去,透过雪地隐约看到红色的血滴到底上坚硬的石台上开始沿着凹槽流转,众人被眼前这一异象所震惊。

    将军往后转过,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天蓝色十样锦衫子,腰间绑着一根靓蓝色荔枝纹金带,一头亚麻色的头发,有着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身材结实,虽是胡人但称得上文质彬彬斯文优雅。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大汉,黝黑健硕,相貌狂放不羁,形神忠心耿耿。将军对这公子模样的人指着地上奇妙处说道“少主,你看”

    一哲搜索了一下二少爷的记忆,这人二少爷是认识的,他是达达部落的摩图帖木尔,曾经作为达达部落的质子,在朝廷和众王子们一起学习生活。

    虽然是质子,但是朝廷给了他王子一样的礼遇,对他还是不错的,也体现了朝廷愿意与胡人部落间化干戈为玉帛,归化胡人的决心。他和一哲一般年纪,小时候还一起玩儿过。

    丰水的草原养活着几十万游牧民族,分成大大小小数百个部落,达达部落本来只是实力中等的一个部落,几年前摩图回去之后励精图治现在也成长为雄踞一方的势力。

    而且几年的中原生活让他对中原的富庶和发展很是向往,属于亲朝廷一派,带着先进的技术在部落里推广农耕和先进的畜牧技术,虽然部落很难放下百年世仇,但跟着一个能让自己强大和改善生活的少主,大家也都逐渐信服,可以说摩图少主是为汉人和胡人的统一也是做出了卓越贡献的。

    刚看了罗瞎子这背地捅刀的无耻行径,现在来看这达达少主更是这样笑里藏刀之人,真是可怕至极。

    虽然从现实而来的一哲,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对风水之事并不认可,但暗想此处是小说的世界,此事事关重大牵动万民苍生岂可儿戏,万一是真的将影响亿万人民。

    他暗暗思量着对策,毕竟这些胡人的武力是在自己之上的,盲目出手只是白白送了性命。

    思索间前面跪地胡人的鲜血已经流干,地上的图案也已经填满,是一个圆形的图案,里面隐约画着的是一条盘踞的青龙在吸水,接着机关转动整个山体都摇摇欲裂,一个石碑缓缓上升破土而出掀起雪尘无数,居然是一个通体石刻的龙头。

    龙头正望向北方,神采奕奕,连根根铜须都雕刻得惟妙惟肖仿佛在随风摆动活灵活现,龙头威怒逼人,傲视北方,一张龙口就有两丈见方,几个人站在龙头前竟是如此渺小,仿佛龙头向前一扑就能一口吞掉众人。

    饶是胡人胆大也吃了一惊,只有摩图少主凝视着龙头满是怒火,暗暗掐了掐拳头。

    罗瞎子不待授命已经在龙头前左右观察开,摩图少主想上前进口,罗瞎子急忙拦住他,将军也急切的说,“少主,使不得,这中原之人使得奇淫巧技,奸诈无比,机关无数,蓦然去闯就是着了他们的道啊”

    说着他一指地上三具风干的尸体,“这一个小小的石柱就要了三人性命,少主不可犯险”,摩图少主怒火更盛但也委实没有办法,全看罗瞎子的斤两了。

    罗瞎子自知责任重大一点不敢怠慢,轻轻用手扶过龙口的牙齿,秉着呼吸仔细摸索,众人也是不敢大声喘气。

    突然听得咔哒一声,龙口喉咙两片石门打开,露出一个能容七八个人的小室,小室里几具枯骨没有了支撑倒地,一个骷髅脑袋三滚两滚滚到众人跟前,想必是制作这风水布局的匠人,皇家的秘密远比众生的性命重要。

    一哲几乎吓得要叫出声来,但他更后怕的是,二少爷的人设一定不是个胆小之辈,这要是人设不符退出了,可真是冤枉。

    小室里有铸铁滑轮还有几条碗口粗的铁链,是一个机关处理的升降梯,地底有多深着实难测,想不到这个龙头还只是这一布局的入口,只是入口就有如此排场,里面的构造和布局一定更是磅礴的多。

    人类改造自然的痕迹有时候真的无比震撼,但也可以想象到做如此大的工程又岂是几个工匠能做到的,只怕参与建设的人最后无一活口。

    连将军这样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汉子都不禁感慨“少主,这汉人真是狠辣,连自己人都坑,动辄坑杀百人,实在让人气愤”。

    摩图少主低沉的怒音说到“还有更让人气愤的,这压龙机关”摩图说到此时,突然罗瞎子一声惨叫的捂着自己另一只尚好的眼睛,他现在是货真价实的罗瞎子了。

    出手的正是汪一哲,眼见机关被层层破解,这罗瞎子还真有点本事,若再放任下去只怕龙脉真的要被破坏。

    此刻家国大义在身,哪里顾得了个人安危,先下手再说!

    一哲咬定主意,二少爷定然不会不管,估算着距离,手上掂着刚摸起的石子,现在敌明我暗,他暗暗将力量全都集中在手指之上,之前点穴田真就是此招,但眼下罗瞎子身边高手众多,这点穴当然没用。

    可是这个距离太远,他指力有限发力也绝不能击毙罗瞎子,相比之下打瞎他的眼睛无疑最最好的选择。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在摩图少主讲话上,正是这个时机,一个小石子破空划过如流星一般击中罗瞎子的那只好眼,鲜血四崩,罗瞎子一手捂着眼睛痛苦的蹲了下去。

    突生变故,众人四处寻着,见上坡上雪花一抖,几个人掠着身影几步就追上了却并没有看到一哲的身影,原来一哲故意将树枝向旁边一扔激起雪花,几个人追错了方向,加了一点智力点就是不一样。

    一哲给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他碧游功疾驰踏雪急飞到和冰雨分开的地方,几个人也发现了他的踪迹,事出紧急那还顾得上男女授受不亲,两个人互相牵着的小棍儿刚才也被一哲扔了诱敌,他一把抱起冰雨施展轻功往大路上不顾一切奔袭而去。

    如果是他自己脱身并不难,但二少爷绝不会这么做,眼下抱着冰雨还是被几个人逐渐拉近着距离。

    胡人有一种牧马套马的本事,这几个习武之人更是百米外扔出绳套就能套人缚人,不多时已经有几个绳套扔来,虽然绳套也被放慢了一些速度,但奈何几个绳套一起套来覆盖的范围很广。

    一哲借着耳力左右躲闪,最近的绳套甚至擦破了他的耳朵,十万危机。

    又奔了一二里,终于一个绳套套中了冰雨的脚踝,巨大的拉力下冰雨连着一哲一齐向后跌倒。

    一哲拉着冰雨的手,两个人一起被胡人拉近,一哲一蹬地滚到冰雨之前,单掌批断绳索的同时出掌轻推冰雨将冰雨推离,自己却受反作用力的影响滑向胡人,此时的他手里却连剑都没有。

    几个胡人招式已到,一哲饶是闪过绝大多数攻击,还是吃了几脚,一时间灰头土脸惨不忍睹,胡人知道冰雨不会半点武功所以也不着急擒她。

    可此时冰雨身后也传来脚步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般迟又遇打头风。

    冰雨暗暗叫苦,因为奔走的大路,这一会儿就被灵机杀手寻到了踪迹,一哲却乐了,毕竟这是他走大路逃生的本意,他对着灵机杀手大喊一声,“在这里!”。

    趁着胡人一愣的功夫拉着愣神的冰雨飞身一跃滚落雪坡,三两瞬十几众灵机杀手已经到了身前,有一个拿刀的杀手和两个拿枪的杀手还有十几个拿剑的杀手,这次派出的杀手级别又高了,要知道灵机门遍布整个江湖也一共十三个大刀杀手。

    却说胡人看这些灵机杀手都是中原人士,再加上一哲一句“在这里”。

    心里打定了这些人和一哲是一伙的,纷纷拔出兵器对上,一个胡人对上大刀杀手稍落下风,另两个胡人对上长枪杀手却精神抖擞已成压制之势,另一个胡人身陷长剑杀手围困却也应付得来。

    两众人厮杀十几回合,胡人好汉难敌四手,被围之人已身披剑伤,对战长枪的胡人有心来救一不留神却被扎了个透明窟窿,虽然毙了两名长剑杀手,但终究还是倒下了。

    剩下三个胡人收缩在一起迎敌,灵机门在大刀杀手的几下手语指挥下结成战阵。

    一哲在这大雪山里躲藏不好被发现,但是一走大路就会立刻遇敌,如果他在明面上,早就成了刀下亡鬼,走江湖考的不光是武力,考得更得是脑子,因为强中自有强中手,就算你是天下无敌也挡不住别人暗算。

    翟俊就是很好的例子,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警惕不能托大,不然挡不住别人的暗算。

    偏巧一哲是个机灵的人。

第二十一章 分头行动

    趁着双方灼战,一哲已经悄悄溜得没边了,不一会儿三个胡人有两个毙命,而这次灵机门却是一人未折。

    这时达达少主已经赶来,他简单的帮罗瞎子止血,所以慢了步伐,他身边的壮汉也跟了过来,达达少主一挥手“胡鲁,快去帮忙”。

    胡鲁大吼一声声动山岳,一掌催动,掌气从天而降,众人举兵器抵抗,几个拿剑的杀手竟吐出鲜血来。

    胡鲁跳将进圈子,三两冲撞就打乱了阵法,一掌批断长枪,一拳打死长剑杀手,一时间勇猛无敌,好像是饿极了的野狼冲进羊群一般,而且他中了剑伤也毫不在意,剑砍上他的脊背就好像只是轻搔,这身肉身好像精钢铁打,一双肉拳虎虎生风,杀手自知不是敌手,紧忙远遁。

    大刀杀手倒提大刀,一按按钮,一个烟花呼啸着划破夜空直飞到千米高空,然后爆燃开来声音雷动,图案竟然结成了一个刀的形状,经久才散去,接着他一拍胸前,从他身后弹出一双翅膀,精铁做的筋骨蒙上三层帆布。

    墨子时期据传就可以做出自动飞行的机关鸟,想来做成一个助力的滑翔翼也不是什么难事,达达少主望着这一奇迹心里自是无比羡慕。

    培养一个大刀杀手是非常耗费时间和精力的,所以配备了逃生设备,其他人几掌下都做了亡鬼,知道大刀杀手传达了信号,几个人也不便在此久留,拖着另几个胡人的尸体沿雪山去了。

    罗瞎子已瞎,压龙锁的地宫自然也无法继续探索,一行人只能再做计划接着寻有能之士,不然按罗瞎子的说法,这些机关可挡十万大军,盲目进去就是填了性命,这条恶龙就他们这几个人是喂不饱的。

    摩图少主一众人在雪山行走,将军几次欲言又止,摩图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将军,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破坏这个压龙锁吧”。

    将军见少主先打开了话匣子,这就把自己的不满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是啊少主,咱们达达部落日益强盛发展下去统一整个草原也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挥师南下宰了那皇帝的狗头,咱们入主中原,何必跟这玩意死磕,这玩意可挡十万大军,咱们不去碰它还不就是个摆设”。

    他其实还是挺聪明的,他补充道“少主,何况我们现在应该励精图治,生息壮大,如此破坏了这鬼东西,等于向中原挑衅,现在如果他们发兵打来,我们肯定不是对手”。

    摩图摇了摇头,“将军,我们碰它,它可挡十万大军,咱们不碰它,它却可以消灭百万大军,你想的太少了”

    他们翻过最后一座山,远远已经可以望见一片丰饶的草原,青青翠翠连着天边,一片绿意生机盎然。

    摩图回头问他“你爱我们的草原吗?”

    将军不知道少主的意思,他茫然地说“当然爱了,这片草原是我们的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我父母的福地,是我孩儿的乐园,我们最热爱的草原”。

    摩图说“不错,这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我和你一样热爱,如果有一天这草原变成了荒漠,你会怎么样?”

    将军只是稍作想象就觉得非常悲怆,他气愤的说“那我们就没有家了,从天堂变成了地狱,我会用生命维护我的家,谁敢破坏我的家,我会让他用鲜血偿还。不过真的会有这一天吗?”

    摩图没有回答,只是眼神阴郁的望着北方,家乡的所在。

    却说后面的这些对话一哲已在百里之外,他是万万不知的,他咬定达达少主就是个背后捅刀忘恩负义要挖断朝廷龙脉的小人。

    一哲想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回家去将此消息告诉二少爷的父亲,呃也许是自己的父亲?

    这已经不是他带着冰雨回家可紧可慢的了。他被几个胡人揍得灰头土脸,如今稍一乔装就像变了一个人,其实容易被辨识还因为他一直跟冰雨在一起,形容起来一男一女,一帅一美,一会武功一不会武功,这样组合起来自然会比单个人扎眼得多。

    一哲从小镇上买下两匹快马,牵到镇边“冰雨,从前面开始,咱们分头走吧,这个玉佩给你,这还有一锭银子,你到了津门汪家,把玉佩递上,家丁会让你进去收留的”

    那个玉佩圆润通透,精雕细琢没有半点杂质,价值自是上乘。

    冰雨拿在手里对一哲小声说“公子,我没骑过马,我不会骑马”。

    一哲有些无奈,不过从之前的事看来,二少爷的人设应该是不近女色的。,大侠么,呃。

    他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身背民族矛盾的大侠,郭靖?乔峰?哪个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郭靖置身事外自然可以和黄蓉厮守终老,而乔峰为了中原武林可以牺牲生命。

    现在已经到了城镇,冰雨特征并不明显,分开自己坐车应该是安全的,想到这里,一哲下定了决心。

    “那你就雇一辆车,坐在车里”

    “可是,可是,我好害怕”

    一哲说“你也看到了,我打不过那四个胡人,而灵机门的杀手级别已经提高到能杀掉那四个胡人了,所以真遇到了杀手,我也是保护不了你的,你的害怕没用的”。

    “公子,不要让我再孤单一人,即便死我也愿意死在公子身边”。

    真是个痴情的女子,一哲心中感慨着,这样的感情现实里是否还能寻到,还是如此纯纯的依赖也只有书里才有呢?

    他摇摇头狠狠心说“呵,你愿意,我可不愿意”。

    他的语气可能太重了,冰雨小声啜泣起来,“公子,对不起,我是你的累赘了,谢谢你一路的照顾”

    她哭着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如果再遇到危险,你直接走就好,能让冰雨再多陪你一会儿也是好的”

    一哲犹豫了,冰雨哭的样子惹人怜爱,一哲也不是冷血之人,这个小姑娘刚失去了至亲,如今无依无靠,她把自己当成天地间唯一最亲近的人,如今自己抛弃她确实有背自己的良心,偏巧冰雨并不说他没良心,而只是祈求他施舍一些陪伴,这就让他更加心痛。

    “公子,对不起,是冰雨话多了,你走吧”她喃喃的玩弄着自己的衣角,强忍着泪水奔流,故作坚强的这样说“谢谢公子你这么久的照顾和陪伴,冰雨永生难忘”。

    一哲感觉到痛苦而挣扎,他痛恨二少爷的人设,难道能力越强,责任越大,可是能力再强,也不能两全么?还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强,如果像翟俊一般,是不是就能两全了?

    自己依然只是披着二少爷的皮,满是枷锁,看来大侠真的难当。

    一哲默然说到“我在汪府等你”,冰雨的眼泪终于还是夺眶而出。

    “不必了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去了汪府也是找个好人家把我嫁了,就不劳公子了,我自己也能找到个好人家,毕竟我也不丑”

    她说到丑字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她就这样向前走了,一哲站在原地,心里骂道,这二少爷就是个扫把星,只能害大家为自己伤心,给不了别人幸福。话说回来自己又能不能做个好人不再让别人为自己伤心,呵护好一个人呢?

    性感的男声响起在脑海“获得冰雨的眼泪,未解锁”。

    听到这个消息自己暗松一口气,看来自己选择对了吧。

    冰雨抽泣着走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所穿衣服早已摔扑的脏乱不堪,凌乱的头发勾画出风的线条,风把泪花打碎成一个个细细的冰点,冷冷的冰雨就这样纷纷的下,自己懦弱不够坚强,不能缺少依赖带给自己安全感。

    可是自己错了么,自己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没有朋友,没有交流,孤独到今,她的性格只能如此,她从来没有做过选择,她已经不可能自己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感慨间她突然觉得身子一轻,一只大手夹着自己的腰,接着自己被一提,坐到了温暖的马背上,身子还靠上了坚实的胸膛,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喘息的鼻音煞是性感。

    她几乎羞红了脸,“公子~”,男人一只手抚着缰绳,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腰在马上坐稳,想不到公子还十分的体贴,冰雨心里小鹿乱撞,脑子几乎停止了思索。

    公子温润如玉,一双手细滑的甚至像个女人,从她身后还传来幽兰若谷的香很是好闻,混着男人的肉香味,像是动人的甜酒,醇香让人上头。

    不对,一哲跟她灰头土脸的逃命了这么多天,自己身上都脏脏臭臭的,怎么会有香味?这揽着自己腰的袖口也明显是一身无比干净华美的采采衣服。

    她回头看去,只见一张惊艳绝伦的脸,俊朗的线条,干净的眉眼,带点鹰钩的鼻子薄薄的唇,比一哲还要帅气几分,少了一哲的英气,却多了一点摄人心魄的魅力,这是一个可以用美形容的男人。

    一哲见冰雨哭着离开也并非无动于衷,但是想着心想自己也留下了玉佩和钱财,女儿心思让她自己消化吧,眼下自己还是抓紧回去禀报消息,等到了汪府自己再好好安慰解释。

    他从铁匠铺挑了一把还算趁手的长剑,再出来看时冰雨已经没有了身影,他以为冰雨已经自己走了,心里也有些宽慰,这也自己策马往津门赶去,乡野之间自没有宝马可寻,加上他走走停停的小心避敌,一日夜只行得三四百里,即便如此已经比人的轻功脚力快得多了。

    却说冰雨被挟在马上,她挣扎着,“快放开我”。

    可是骏马疾驰,她挣脱不得,折腾了一会儿她自知挣脱无望,也就不再挣扎。

    美貌公子柔声问她“姑娘你为什么哭了?”

    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不论何时都是个看脸的世界,饶是刚刚将自己挟持上马,如今面对他温柔如水的问题,冰雨竟也回应上他“没什么”。“

    你哭的那么伤心,一定是被情郎欺负了吧,哈哈”冰雨也不知道,她拿一哲当情郎,一哲却拿她当什么?什么都不是,以前可能是责任,现在却已经是不愿意带着的累赘。

第二十二章 风铃楼遇“鬼”(打赏加更)

    想到一哲的绝情,冰雨的泪又要滑落,这公子很能察言观色。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看你的装束不是本地人,来这里是寻亲吗?”

    寻亲?冰雨已经举目无亲,又有何亲可寻,天下之大,何处是自己的归途。

    突然她想起一哲给自己的玉佩,他也并没有抛弃自己,不是让自己去汪府找他吗?

    他现在疾驰而走是为了赶快回去报信,毕竟那是很重要的事。

    而且,而且分开走就不那么容易遇到杀手了,嗯,他还是关心自己的,还是没抛弃自己的。

    想到这她坚定的点了点头,“嗯”,

    “那恰好我可以帮姑娘,这北边一带我陆夜还是熟悉的,不知姑娘要寻的是哪家,我可以给你引路,我们一骑二人赶路总也还是快些”。

    冰雨从雪山而来,心思也像冰雪一般单纯,没有经历世俗的尔虞我诈,对人还没有提防的意识,更没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被温柔的对待,觉得这个公子也还是不错的。

    冰雨兴奋的说“真的啊,谢谢公子,我要去津门的汪府”,

    津门是拱卫京师之所,航海技术日渐发达,逐渐成为战略要地,而且三岔河**汇,平原之地富足,其发展之繁华是中原前几的城市,虽离此地超过千里之遥,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嗯,津门汪府,我知道,此行我正好也要到那去,汪府里还有我一位故人”。

    陆夜本来有一肚子的套,现在看来都用不上了,一个套就搞定了冰雨,得到了冰雨的信任。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单纯好骗之人,他自然还不知道冰雨的身世,他把这个归功于自己的美貌,想到这他更得意了,采花贼能做到这种地步,当真也是行业翘楚,被他采撷之花,大多都是自甘情愿。

    他如果愿意,能让百八十房姨太太和谐相处,让皇帝老儿也羡慕。

    只是他恨女人,他采花必催花,心狠手也辣,他对她们有多温柔,他杀害她们就有多残忍。

    汪府此行两千里,他是不会为了采花如此大费周折的,但他不是个喜欢勉强别人的人,他享受的是如此的过程。

    他深谙女人的心,首先就是套出她的心理和故事,一路上不停的攀谈,冰雨是个敞开心扉毫无心机的小孩儿,如何从小和父亲在一起,如何父亲死掉如何一路流浪至此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

    只有龙头的事一则她趴在远处并不知晓下面的情景,二则一哲跟她说此事事关重大要保密,她没有告诉陆夜而已。

    但这对于陆夜已经够了,最重要的信息就是这个小姑娘不但是处子之身,而且完全无谙男女之事,她还这么漂亮,真是天赐的肥肉,一定要好好享受。

    而且从她和一哲的故事里,他已经总结出来了如何征服她,既然如此就慢慢征服吧。

    此行景色甚美,陆夜特意选了一条沿着河边的路,天清气明,两岸落英纷纷,北风吹着斜着纷落,像是下起一场樱花雨,着实浪漫,真的好美。

    第一次走出雪山的冰雨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色,美不自盛,她在马上伸手去接那花瓣,感受这芬芳与暖,流水涓涓,花瓣也在流水中迎着花的倒影漂流而去,拂面的风都充满了清香的气息。

    如果在这花瓣雨里有个自己不讨厌的人对自己表白,自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吧。

    陆夜却只是信马哒哒往前走,看着纯真可爱的冰雨,是一场比落花还美的剧情,是一个等待着成熟的果。

    走了好久,日薄西山,暮色已侵,这才到了湖白城,这城里有一个湖,湖面上常年飘着白气,因此被称作湖白城。

    二人寻得一个客栈,客栈不大,但看着非常干净整洁,上面古色古香的写着“灵木客栈”。

    陆夜开了两间房,晚上之间只有一点关心,没有半点越礼,这让冰雨有说不出的安全和感激。

    夕阳西下,细雨朦胧,通往湖白城的山林小道中,一堆黑衣人正策马奔驰。

    他们戴着大沿帽,身披所以抵挡雨水,唯有领头的一人用真气在身体周围形成空气罩,细雨打在气罩上被弹开,没有一滴水能沾湿他的衣角。

    这些马都是百里挑一的神骏,泥泞的道路并没能拖延他们前进的速度。

    黑衣队伍行进极快,一袋烟的功夫已经穿过山林来到大道。

    前方路口已有一骑在此等候,此人也是一身黑衣,待队伍近前便向为首之人一抱拳“大人,人都已经盯紧”

    “好!今夜务必赶到湖白城,进城之后全面封锁,一个人都不能放过!”首领大喊,马也不停的带着队伍继续向前,报告的一骑也催马加入跟在队尾。

    今天是雪山决战的第七天,金销心里并没有忘与的风铃楼之约。

    这风铃楼也坐落在湖白城,湖白城并不大,但这是从最靠近雪山的映雪镇走向中原的唯一的路,所以这里有个规模并不小的交易市场,而上面出售各种稀奇古怪的异域玩意儿,只怕比中原其他地方加在一起还要多。

    富人来此采买的原因其实根本不是来这批发能便宜点,如果图这点便宜,还叫富人吗?

    富人们是冲着风铃楼来的,这风铃楼里是个古香古色的小楼,但用了很多绿色的装饰还常年挂着沙曼帷帐,异域风情油然。

    但这还不是最有异域特色的地方,这里有四位从雪山另一边又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姑娘,这些姑娘们来这已经十多年了,小姑娘也成了老姑娘,只是这异域风情饶是有趣,还是吸引别人络绎不绝而来,也或者成熟也是一种美。

    这风铃楼距灵木客栈只有三四条街,因为周边再没有别的高层结构,所以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灵木客栈的情况。

    金销是个武林中人,却是不知道这风铃楼的门门道道,他待到了风铃楼,却是戌时的更子刚刚打响。

    风铃楼是个四面六棱八角的四层宝塔,各角都挂了古铜色的铃铛,冷风吹来清脆悠扬,这风铃楼便得名于此,门口两个小厮看门,一个黑底绿字的牌子,篆书风铃楼,别有一番滋味。

    金销迈步上前,小厮拦住他问道“客官哪里去?今天已经打烊了”

    金销说,“我来找人”。

    小厮乐了,“来我们这的都是找人的,但是您这个时间来,怕是来找鬼的”

    金销说“我来找”

    小厮已经不耐烦了,“你是外地来的吧,还带口音,我们这没有什么,倒有一个白削生”

    “哦?”金销满腹狐疑,“的确是江湖,我没有说错”。

    小厮哈哈狂笑起来,“我说的是白削生哦,你还不快知趣的走,只怕就要变成白削生,被我们白削了”。

    “就是,挺好的一个青年,怎么这么中二”另一个小厮也跟着帮腔到。

    金销却是个狠厉角色,他是会杀人的,他眼里喷出的火就要燃烧起来。

    这时候三丈素白绫从风铃楼的顶尖裹住他拔剑的手,顺势向上一提,金销便乘着这白绫飞进了风铃楼的最顶层。

    两个小厮傻了眼,这顶层一直是楼主尘封的禁区,一传楼主偶尔在这里办公小塌,二传有恶鬼出没,因为偶尔有人听得屋里传出念念有词,白绫飞恍,但早上去看,门上的封条还在,是从来没有开过的,久而久之闹鬼的传言就传了出去。

    所以整个风铃楼基本只在戊时以前经营,四个波斯姑娘夜间都秘密在他处休息,值夜的小厮工钱不是一般的高。

    如今一个素白绫这时把人掠了上去,两个小厮也是吓破了胆,工钱哪里还敢要,慌忙逃命去了。

    金销艺高人胆大自然不怕,那白绫是极其柔软的但是好像有筋有骨一般,进了窗口竟将金销轻轻的放立在地上站好,极其诡异。金销定睛看去,黑暗中深处有一人影,斜刺着八个方向伸出八条白绫,其中一条最这头裹着他,仿佛进了盘丝洞的感觉。

    白绫拉着他向那人影慢慢靠近,金销暗暗试了试,这白绫他挣脱不得。

    “哈哈哈哈,你来了”清脆的女生从人影传来。

    金销问到“你是谁?”

    “我是鬼”

    “呢?”

    “是白天的我,他现在已经被我吃了,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那为什么告诉我这个秘密”

    “因为我相信你是个嘴严的人”

    “可我忠于我的义父”

    “但是你不是个多嘴的人,你不会闲到主动告诉他你今天见了,还知道了她是个女人”

    “算你说得对,那你这样不是待客之道吧”

    “待客之道?”提高了八度声音,“谁说你是我的客人?”

    也是,只是让他来,却并没有说让他来做客,是他一厢情愿以为是来听徐彦的故事。

    “那你就是小厮嘴里的鬼喽?”金销也问到他,一直对话下去只能被动,不如从言语上主动出击。

    “哈哈哈哈,是的,我是鬼”

    “不,你不是”

    “亏你也是习武之人,如果不是鬼,那白绫怎会在我手中如此听话,三丈之外能抓住你自然是武功可及,但是可能再将你轻轻放下?”

第二十三章 死到临头的八卦

    那白绫刚携金销上来的时候他便在想,精细的操控柔软的白绫做动作,这确实并非武功境界所能及。

    “这,我确实不知道,但我坚信这世上没有鬼”。

    “哈哈哈哈,愚蠢的人类,你不知道的就是错误的,你没见过的就是没有的么?可笑,可笑,人类何时才能改掉这自以为是的臭毛病”。

    “你刚才说,我不是客人,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食物”

    “吸血么?”

    “不,我要把你生吞活剥掉”

    “那不是撑破你的肚皮”

    “还有闲情**,呵呵呵,你倒不是天天板着臭脸那么无趣”。

    金销笑着说,“我看你才是,我原本以为是个冷静冷面的人”

    也笑了,“因为他们都没见过我笑,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

    金销没有搭理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人皮面具带久了,就忘了自己了吧,忘了那个爱笑的天真的你”。

    说“我是鬼,我可以幻化万象,又怎么需要带面具?”

    金销摇摇头,“那你说你是什么鬼?”

    得意的摇了摇自己的八条白绫,“看不出来吗?我是蜘蛛鬼”。

    金销噗嗤笑出了声“看出来了,你是只猪鬼”,他故意把只和猪鬼分开来读。

    “你!气死本姑奶奶了,死到临头还嘴这么贫,说吧,你临死前还有什么愿望?”

    “几个愿望?”金销问她,

    “别讨价还价,一个”似有不悦,

    “不,我都要死了,能不能给两个愿望”金销卖弄起可怜,

    “好,你说”没想到金销是这么一个能磨人的人,倒也还是个可塑之才。

    “第一个愿望,是让我听完徐彦的故事”。“呵,死到临头了还在乎着别人的八卦,可真有你的”

    “别这样说,人固有一死,但是不让我听完这个故事我真的会死不瞑目的,我死了就也变成了鬼,到时候找你报仇怎么办,还是了了我的心愿吧”“那好吧你听好”

    话说二十年前,段家有女初长成,名唤淑雪,徐彦的女儿叫冰雨,雪就是冰雨,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纪念她。那时候狂刀只是她家镖局旁边板面馆的板面师傅,天生神力做的一手好板面,十里八乡的都爱吃。淑雪也是经常光顾的常客,他实在喜欢淑雪,但地位相差悬殊,是迈不过去的鸿沟。

    段家在南江经营着一家小镖局,父亲段四海武艺尚可,但终究只是做个镖局当个营生的实力,洋王有一笔保价十万两的货,段四海本不想接的,但洋王给出的条件真的十分优厚,而且示意段四海可以打洋王的旗号,一般的山贼劫镖也不敢劫到王爷头上,段四海这才答应下来。

    可运镖的过程中还是突发了意外,段四海身受重伤,所保之箱也被贼人打开,鎏金四处,珠宝满地,但是贼人却好像视若无睹,把箱子翻了个底掉,一无所获,竟然一件东西都没有拿就撤了,段四海让众人将东西原样收拾好,胆战心惊的接着一路平安送到京城进了洋王府,洋王并没有验标,看都没看就给了段四海赏钱回来了。

    这件事也容易明白,洋王找段四海送的名标只是个幌子,暗标送的东西就不知是何了,但段四海受伤了是真的,从此以后没法再接生意,家道日下,只好给女儿比武招亲入赘,就定在三个月后。

    徐彦白天做饭劈柴,晚上就练刀法,他知道自己武艺不精,只有这一膀子神力,但这是他能迎娶段淑雪的唯一机会,所以他练了一套猛批猛砍的刀法,必须两三招之内击败或者震退对手。

    铸剑师周邪有一次路过面馆,吃了他的面甚至吃出了面里的故事,他便主动为狂刀做了一把狂刀,周邪这个人是很傲气的,不是给钱就能让他造兵器的,同样,他想给你造兵器也就不用你花钱,有了周邪的狂刀,徐彦只觉得虎虎生风,在周邪的简单点拨之下,将做面之法与武功暗和,竟也人刀合一。

    三个月之期已到,红色油漆刷了的醒目比武台上,徐彦强壮的上身只穿了短褂,一身肌肉绷得紧实好看,

    因为据传那段淑雪貌美非常,也有不少江湖后辈来此观瞻。

    徐彦提着一口气,第一个就跳上擂台,然后连败三名挑战者,而且都是一招就劈断了对方的兵器。

    众人都为他的实力而震撼,眼前这个陌生的小伙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江湖,不知来路,想必是隐世高手,也就没有人再来挑战。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徐彦就那开门的三刀招式,如果再打几招,他必然落败。

    所以徐彦的前三刀一定要有杀气有气势,他也终于做到了,也就是这三刀让他名满江湖,因为他三刀败的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就这样他顺利的迎娶了段淑雪。

    哪个美女不爱英雄,那一天,徐彦就是她生命中最闪亮的星,最潇洒的英雄。可那以后徐彦便再也没有摸过那把狂刀,江湖人也不知道他退隐的原因,他只是又围上了锅边灶台,因为他只想安稳平静的娶个爱人过日子,没多久段淑雪就怀上了冰雨。

    家里的积蓄逐渐减少,段淑雪让他接镖挣钱,不再做那碗破板面。

    徐彦为了爱人再提起了刀,但毕竟是突击而成的把式,三刀之后再无刀。终于第一次送镖就失了镖,南江镖局的招牌也彻底断送了。

    “其实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巨大的能量,但是肯为爱人提刀就是最大的感动”。

    不忘点评一句,“什么时候有个人为我做什么也好啊,呵呵呵呵”。

    金销问道“可是,徐彦的功夫我是见过的,呃,准确的说你也见到了,远不止你说的三刀”。

    说“那一定是他后来这十多年练的,他把失去段淑雪的遗憾归咎于自己的无能和武艺平平,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练,但他从不在人前显露。他痛恨江湖,也逃避江湖,却逃不了自己的内疚之心。”

    南江镖局的招牌倒了之后,段淑雪就离家出走了,不只因为穷,还是因为他觉得徐彦的欺骗了自己,她爱的是英雄,可眼前不是个英雄。她走了,只留下徐彦和冰雨,那时候冰雨应该只有一两岁。

    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徐彦一定是带着冰雨踏遍万水千山一路从南江走到雪北,就在这映雪镇打听到她的踪迹,可是段淑雪没有回来,最终就在那雪沫的深山里又开了一个面馆,没猜错的话,也许那个面馆旁边可能就是段淑雪的坟墓。

    “徐彦一定懊悔自己没有能力守护自己的爱人,也或者其实她爱错了人,段淑雪离开他之后的所作所为并不值得他爱,但在失去她之后,他还是坚持练刀十几年,做了十几年自己并不爱做的事。”就这样平静的又评论了两句“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其实他算不得江湖人,所以我的兵器谱上没有排他,但如果有个痴情谱,只怕要榜上有名”

    剧情似乎比金销想象的简单一些,他听得有点意犹未尽,“可他曾经名满江湖”“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传说都是不可信的,我们的生活如此逼仄乏味,所以大家都喜欢把本身平平无奇乏善可陈的事情说得有滋有味,只此而已,时间会给记忆整容,其实只是我们对平庸的一种不甘”。

    很多故事,外人听来只是故事,初听不知其中意,听懂已是其中人,那碗面的味道金销没有忘,爱有时候像蓬勃的海洋,有时候又像涓涓细流,如斯不止。金销还没有遇到一个让自己倾心的人,他最讨厌吃苹果,如果让他天天吃苹果才能得到的爱人,至少他现在是想都不要想的。

    “好了,你的第二个愿望”一扯白绫,金销又向前滑了几步,昏暗的月光斜射进阁楼的窗,洒在的脸上,白天那一身篡权了判官的白无常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宛若仙子的仙女,还带着一点婴儿肥,这样看,倒一点都不想是蜘蛛鬼,倒像是蜘蛛仙子,美不胜收。金销说“我第二个愿望就是亲你一口”

    “呵,你可真是大胆,连鬼都敢亲”嗔怪道,金销不以为然的说“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还没亲过鬼,也是遗憾啊”,金销补充道“你可答应了我两个愿望的,做鬼不能言而无信啊”一拉白绫,金销便腾空对着她飞来,又依着样不轻不重的停在一尺以内,的脸映着月光,狭长的狐眼说不出的魅惑,额头一点红像跳动的火,她拉起金销,她的唇带着体温贴上了金销的唇。

    金销戏言道“现在我也变成鬼了”。

    不解的问,“什么鬼?”。

    金销笑道”色鬼”,如果不是月光如此皎洁,的脸上的羞红早就没了隐蔽。

第二十四章 灵木客栈

    两个“鬼”满足的抱在一起。

    金销说“好了,机灵鬼,取我性命吧”。

    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销笑了“哈哈,我说机灵鬼在装神弄鬼啊”

    “你,你,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金销看她的窘态,不怀好意的说,“从你第二次拉我的时候,白绫确实不能操作轻轻把人放下,但如果白绫中夹了极细的机关巧妙的链扣,一头在手里控制,是可以做到的,我说的对吗?”

    也不再辩解“今天的事你若敢说出半句,你会死的很惨”。

    “是了,你夸过我嘴严。”不再理他。

    少女的心思金销也无从猜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有时候人会怀念面具下自己的样子,想摘下面具看看却发现没了勇气,或者已经和皮肉连为一体。

    人前的我们和属于自己的我们永远不一样,他是,就必须是一个冷静又冷情的人,只有晚上的她才是真的她,她人不人,鬼不鬼。

    “金销,我告诉你,虽然这个世界上没有那种鬼,但是并不是你不知道的东西就不存在,比如这座风铃楼就是为了镇压一种你并不知道的存在,而现在你马上就能看到另一个存在”。

    说着她望向灵木客栈,仿佛在等待着一出好戏的上演。金销知道口中的存在一定是不得了的事,便也静静的等待起来。

    却说一哲这边打定主意小心一路走大路,遇到杀手就躲避绕行或用自己的轻身功夫逃命,可是这一天时间再并没有遭遇任何杀手,与那天雪山里十几分钟就遇到杀手完全两样。

    莫非杀手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敢招惹自己的家族放弃了追杀?

    或者他们在津门附近布局等着我自投罗网?

    或者灵机门主收回了追杀的命令?

    他猜测的没了主意,他哪里能想到,灵机门遇上了大麻烦眼下已经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再去追杀他。

    一路小心,到了湖白城已是夜晚,几天的雪山奔波一哲好是疲惫,在现实生活里哪吃过这些苦,即便自己没什么钱,但宿舍总还是舒服的,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么狼狈过。

    看着这个干净的小客栈,一哲拴马进去,兜里还有两锭银子,这就开了一间最好的上房,放了最好的洗澡水,他几天都没这么好好的休息过了。

    他记得进来的门匾,上面写着灵木客栈。

    想起塞外的龙头,机关奇巧,估计也是灵机门的作品,这样想来胡人和灵机门乱杀一气倒也不算打错,莫非灵机门卷入了和胡人的纷争没有精力再追杀自己?

    反正现在暂时安全,享受当下才是好的,一哲说来也只是个没吃过什么苦的大学生。

    “怎么他他也来了”金销好奇的问“你早就算好他会来吗?”

    “呵呵,这倒在我意料之外,看来这就是那个四尺长剑为名人,不过他今晚会死在这里,真是可惜了”略有惋惜的说到。不过话说回来,翟俊是武功谱排名第一的高手,殒命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两笔记录而已,这个排名117的剑客又能让她多触动呢?

    话说灵机门是二十多年前才成立在江湖上的组织,虽然比一哲的岁数大点,但跟悠远的青茗观,武当还有祁蒙山比起来那就显得太新,但这一门能短短时间就成立并发展成各城都有分舵,势力还能与三派相当,那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虽然灵机门分舵满天下,甚至连雪山都有他们的足迹,但他们的总舵却是个谜,一直以来都是用疑阵传出命令与外沟通,久而久之总舵所在被传为蓬莱仙岛,毕竟他们的很多奇淫巧技都好像是神仙法术让人赞叹不已。

    毕竟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名满天下的门派,总舵竟然是一个灵木客栈呢,如果一哲知道此刻误打误撞的进了灵机门的总舵还能不能安心的睡上觉。

    灵木客栈表面上看只是个二层的客栈,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有十几间客房可住,实际客栈的下方别有洞天,空间比整个客栈还要大出几倍,此刻一个鹤发童颜的侏儒正在背着手来回踱步,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的焦虑,空间里有一个巨大的木质圆球,上面雕刻着星象地坪,十方造物,精巧万分,外接三个大环在缓慢的周期旋转着,他一会儿看看这灵机球,一会儿掐手心算“诶!”

    这时候两个青年走了进来,却正是灵机门的徐乾和徐坤,二人拱手叫道“师傅”,眼看师傅的焦虑,徐乾关怀的问道“师傅所唤不知所为何事?”

    “哎,吾命休矣”说着又掐算一遍“不光是我,你们兄弟二人也注定将有一人死于今晚”

    “啊?”闻听如此消息,兄弟二人无不惊讶一怔,十三个大刀杀手于前一天突然领命回撤都蜷缩于此,想来师傅早就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师傅掐得一手神算,料事几乎如神,看来今晚注定非同小可,凶多吉少。

    “但没有原因啊,师傅,如今十三大刀杀手都在此护卫,当今世上还有谁能伤到师傅?”徐乾所说也不无道理,十三个大刀杀手本来就是江湖上能排一百多名的好手,而他们配合密切结阵对敌很有一套,十三刀阵能发挥百倍以上实力,当初五刀杀阵就杀翻了江湖排名二十一的落玉峰峰主,十三刀齐上还有谁能对敌?“何况这里还是咱们的基地,还有很多秘密武器”

    “话不可说得太满,十三大刀在江湖上是无敌的存在,但如果要对付我们的不是江湖上的人,而是朝廷呢?剿灭我们只怕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师傅,那朝廷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我们行事低调谨慎,不曾得罪朝廷”。

    “还不是赵使君那个王八蛋,我们都上了他的当了,诶,他表面愿意跟我们合作,甚至做我们的棋子,我们都小看他了,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演技是真他妈好啊,还以为他是个乐于当傀儡只想威临天下的土包子,谁曾想他引查到了我们头上,当初就应该一枪也结果了他。”

    徐乾还在问“可是师傅,只是记录江湖事,他并不参与江湖事”“糊涂啊,代表朝廷啊,他是朝廷监视江湖的特务,他要负责皇帝的安危,如今我们火器在手,千米可伤人性命,自然被列为打击对象,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这千里追魂枪真是个烫手山芋”。

    徐乾这下明白了,但他还是不甘心“师傅,咱们十三大刀加上机关大鹏,不管谁来都有一战资本,也不必坐以待毙”。那侏儒摇了摇头“这都是命数,不可改变的,如果硬拼注定一无所有,落在朝廷手里还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倒不如早做计划留下剩余希望”。

    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坤冷冷的问“那师傅所说,我和徐乾注定有一人要死于今晚是什么意思?”师傅说“你二人是双胞胎,兄弟情深,命理相连,这天机球显示为兄弟离分之相”,徐坤看了看徐乾,“哥,不要辱没徐家,好好活下去,”接着他对着师傅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并没有说话,他是个话很少的人,在他看来这一个磕头就能代表全部了。

    徐乾没好气的说“说的什么傻话,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他起身去扶徐坤,徐坤却好像一个瓷瓶,弱不禁风的倒下了,脸色惨白没有了呼吸,灵机门的毒药自然也是无可挑剔的好,他已经服毒自尽了。徐乾抱着他放声大哭,“弟弟,弟弟”

    就在此时,灵机客栈地底的传音筒已经传来了十几里外的马蹄声,应该不多时就会到来。

    侏儒打断了他“徐乾,别让你弟弟白白牺牲,你快走吧,这里有一小暗道直通白湖湖底,一会儿客栈自毁这个暗道也会永远封闭机关泥土倒灌之下不会再和这客栈有半点联系”

    徐乾还想带走徐坤的尸体,弟弟为自己而死,可侏儒连这个都没有留给他“不能让你弟弟白死,他的尸体还有用”

    “可是,弟弟为我而死,我说什么也要让他得以安息”

    “如果你弟弟的尸体没有了,自然还会追杀你们的下落,这千里追魂枪本就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击发,如果只牺牲我一个人,朝廷势必还会继续追查,到时候你弟弟就真的白死了”

    “可。”徐乾还不甘心“徐乾,把我们的技术发扬光大,有朝一日会被赏识使用的,死者以往矣,别辜负了你弟弟的期望”。说着他一把推倒徐乾,倒转机关,一个地底的洞穴出现在眼前,徐乾就这样掉进了洞中,洞中似有一点微弱的亮光,接着侏儒再一按机关,泥水倒浇,筑成平地,再看不出半点分别。

    马蹄声已只在几里之外,侏儒把徐坤的尸体摆正,把千里追魂枪摆到他跟前放平,接着麻利的拆去了几个零件,又用绳线和木口做着一个简单的机关,马蹄声已在客栈之前,十三个大刀杀手悉数出动,破板而出来战来人。

第二十五章 鬼剑翔

    却说一哲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他警觉的翻身摸起长剑在手,感情这个顺风耳神功还有危险预警的功效。他猫在角落里仔细聆听,突然木板破空而裂,十三个拿着大刀的白袍杀手破洞而出。

    我的妈呀,一哲心里暗暗叫苦,这是要被剁成肉酱了,看他们飞出的速度,自己打一个杀手应该没啥问题,但是打两个就不是对手了,何况现在是十三个大刀杀手。

    这他娘的来砍我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以后传出去自己死在十三刀杀阵之下也算是名满江湖了。

    可这十三个大刀杀手好像没看到他一样,不对,自己就住在一层,这些人怎么会破木板而出?

    思索间十三个大刀杀手已经夺门而出,一哲轻轻用唾沫划开一点纸窗,十三个大刀杀手已经摆成杀阵围住了一个人。这是什么人竟值得十三刀杀阵动手,一哲觉得这个人看着十分眼熟,搜索了一下二少爷的记忆,一时也没有收获,只是看来刚才自己真的是太想入非非的自以为是了。

    这个人是左手拿剑的,剑身很薄,映着月光泛出点点皎洁,轻舞起来划破夜空行云流水,仿佛完全没有重量。剑在他手中挥舞起来,皎洁的光留下虚影,一剑十影,煞是好看,不但剑招快能断水,而且夹杂着鬼魅的无迹可寻的剑气,全是进攻的杀招而没有回守。

    左手剑在江湖中倒并不奇怪,再或者天下的快剑客大多都是左手剑,因为他的左手除了拿剑,绝不做其他任何事情,他的每一点肌肉都为剑而生,人剑合一,剑只是他左手的有效延伸。

    剑影所在,一波三折,飘忽不定,剑尖所指,射覆缩影,万点寒光,剑气所到,飞石催瓦,木断金折。

    一哲在战斗状态下,但是这个剑的速度依然是被加速过几倍的。

    相比之下这些大刀杀手就像是动作片里的喽打手,阵法再过精妙也挡不住绝对的实力压制。

    一哲跟着比划了两下,应该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拿剑的绝世高手实战。

    风铃楼上金销看得大惊,这人招式之惊奇,出手之迅捷,内力收发之鬼魅决然在义父赵使君之上。

    点评道“这就是鬼剑翔,江湖排名第五的鬼剑翔”。

    这就是要带自己看的,看高手实战对自己的实力提升是相当有进步的,顶的过自己闭门练太多了。

    这十三刀阵的威名他也是听说过的,他本来是不信这世界上能有人一人力破十三刀阵的,要知道这十三刀阵是灵机门的立门根本,那是一个门派压箱底的存在。

    也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还是低估了鬼剑翔。”

    一哲在客栈里也追着剑招观察,不多久眼睛就干涩疲惫,这个人的剑比他的眼睛还要快,他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只井口的蛤蟆。

    他想起翟俊的那句话,人外有人,这个人跟翟俊又到底谁更强呢?

    再盯着剑招只怕就要瞎了,他收回眼光移步到十三个大刀杀手破空而出的地方向下望去,玲琅满阁,豁然开朗,下面的洞天比整个客栈还要大,而且直直有十几层楼高,各种木质器械,铁器锁链,机关巧珩应有尽有。

    他一下子明白了,看来这里就是灵机门的总舵,不是十三个杀手找上了快剑客,而是快剑客找上门了,敢一己之力单挑整个灵机门不但是实力也是胆魄。

    那十三个刀客并没有受伤,但都已经被晃得晕头转向丧失了战斗力,这时候黑暗里跳将出一群人,在快剑客的指挥下将十三名刀客牢牢绑住运到押运车上,这群人的打扮是朝廷人的模样,这灵机门怎么就得罪了朝廷?

    待一群人将十三名刀客带走,另一群人已将整个灵木客栈团团围住,有快剑客坐镇一哲绝对相信,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难道刚躲过灵机门杀手的灭口,这就要遭到快剑客的灭口了吗。。那还真是更危险得多。

    一哲小心观察,思量着脱生对策,现在看来最关键的就是想起这个眼熟的人,既然是朝廷的人,亮出自己汪府二少爷的身份应该就好了,毕竟家父是当朝首辅。

    可是自己的剑丢了。自己的玉佩给了冰雨,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二少爷,哎,怎么这样。。

    很快官兵已经挡住了每一个门口,已经一脚踢破了其他的房间,快剑客亲自来看,不是她人,竟正是冰雨,自然是灭口了之。

    手下刚要动手,快剑客出手拦住,他自信他的剑比他的话还快,所以他出手拦住之后才说“且慢”,剑快眼更快,不然他会被自己的剑招晃晕。

    就在刚才冰雨向后躲的过程中,他看到了冰雨腰间露出的玉佩,他扶起冰雨,冰雨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快剑客仔细看过玉牌,“你是二少爷什么人?”

    “啊?”冰雨有点疑惑,这个玉牌是一哲给自己的,能看得出来不是凡品,如果剑客和二少爷是熟人的话,通过这个玉牌认出主人的身份并不是难事。

    但单纯的冰雨自然想不到这么多,她只是羞羞的说“她是我的公子”低头娇羞的样子惹人万分怜爱。

    险些错手杀了二少奶奶,快剑客心里一惊,相传二少爷离家出走已经两年,倒是在江湖上混了个侠侣,想来也是不错的。

    这女子锦衣华服,美艳动人,二少爷最重要的东西除了剑就是这个玉佩了,二少爷舍得以本命宝玉相赠,看来是二少奶奶无假了。

    快剑客急忙问“二少爷何在?”

    “啊?”冰雨知道二少爷指的是一哲,但她此刻并不知道二少爷何在,她只好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在这儿~”

    美貌锦衣公子应声道,眉目干净,气质不俗,正是陆夜,陆夜本来从外面回来没多久这边就发生了打斗,正想着脱身办法,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哎,哎,坏人死于话多,采花败于矫情。

    当时干脆利索的采了冰雨就没这回事儿了,现在倒好,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我陆夜性命。

    可事情就在这时候有了转机,这快剑客竟然认识这个玉佩,而且从对话中,他隐约觉得快剑客一定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二少爷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他半遮发帘,滥竽充数,这才自命答来。

    陆夜轻轻挑了一下眉毛,走过去拥抱上冰雨,背对快剑客,举止亲密。

    快剑客已经认定了冰雨是二少奶奶,此时一个气质公子与她如此亲密,想比是二少爷无疑。

    冰雨也大概明白了,这是他们逃生的唯一方法,所以配合这叫他公子。

    陆夜见此招有效,顺势说下去,“怎么打破了客栈坏了我们的雅兴,现在还要一帮人看着我们不成?”

    快剑客示意手下退下,自己也退出了门口。陆夜和冰雨保持这这样的姿势直到快剑客进了下一间屋子。

    陆夜故意说“哎,好啦好啦,不让他们扰了咱们兴致,我这就带你换一家客栈”。

    两人绕出房间,众人并不阻拦,虽然他们不知道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是谁,但顶头上司快剑客已经放过的人,他们哪敢过问。

    两个人尽量克制着紧张,骑上马慢跑几步,悠然的消失在视野中后疾驰一路飞奔而去。

    看到这里,噗嗤的笑了,“想不到鬼剑翔的武功虽然比我想象的还高,想不到这脑子倒是比我想象的低多了”。

    她翻翻折子,在智谋章那里,在鬼剑翔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墨点,被这样的小把戏骗了,绝对是一个污点。

    一夜惊险竟然峰回路转了,陆夜觉得自己真是天才。想不到这姑娘竟然如此大有来头,朝廷里的立命之人都认的二少奶奶。

    也许一般人到了这里就会知道这个姑娘自己惹不起老老实实的送回汪府,幸运的还能领个赏钱。

    但陆夜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他是个无花不采,视花过命的人,他能采的花越漂亮,地位越高,就越能让他获得满足感,只怕当今皇后愿意跟他偷情,他也没有不敢的道理。

    后续在鬼剑翔的带领下惨死了两个房间之后,鬼剑翔带人已到了一哲的房间,一哲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两个手下还不是他的对手,快剑客看他的剑招倒也有熟悉之感,但在他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他没有兴趣。

    他一抖长剑瞬间已到一哲喉前,却听一哲叫到“鬼剑翔叔叔!”他倒转手腕,这一剑才没有伤到一哲,剑气却还是销断了他的几缕头发。

    鬼剑翔四十多岁的年纪,绕着嘴唇一圈胡茬,寸头短发,不苟言笑的大叔模样,原来二少爷只是很小的时候见过鬼剑翔,那时候他中发飘逸,还是个帅气不羁的风流快剑客。但他记得这把剑,因为这把剑轻薄,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长身鬼纹,二少爷因为这个鬼剑还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十几年了,人是老了剑还是年轻的,所以这一剑刺来他看轻了上面的纹路,这才想起鬼剑翔的名字。鬼剑翔却并不认得他“你是?”

    一哲兴奋的说“我是汪一哲呀”鬼剑翔很是疑惑“你是二少爷?”

    “哈哈,翔叔你怎么也奚落我,你叫我一哲比较受听”“等一下,不好”

    “怎么了?”

    “刚才有一个人冒充二少爷,把二少奶奶劫走了!”

第二十六章 灵机门的覆灭

    “啊?什么二少奶奶?”一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个姑娘绝美动人”鬼剑翔却是说不出的着急

    “绝美动人?”一哲快速思索着,自己哪里来了个绝美动人的二少奶奶,冰雨吗?

    “那个人拿着你的玉佩!”啊,是冰雨没错了,被别人劫走了,她遇到了坏人!!

    “往哪里走了?”冰雨因为自己的分开被劫走,即便不是二少爷的人设,一哲也会万分焦急,其实他是个很热心的人。鬼剑翔此刻也是汗颜。

    突然整个客栈都抖动起来,战斗状态下这个抖动的速度并不快,一哲将力量集中在双腿,没用多大力气就腾跃两三步到平整地面,有两个兵士却跌落进那十几层楼高的木阁摔断了气。在战斗状态下,重力加速度仿佛小了一般,一哲还真是不习惯。整个客栈从中间裂成两半,下方旋转着升起一个平台,齿轮轰鸣,锁链哒哒。

    无数木架手臂机关移动着万千部件,只两三个呼吸之间就在平台上组建起一只铁制大鹏,构架精美,齿轮犬牙呲互。翼展超过三丈,只一振翅就如离弦的弓箭呼啸而上,撞烂洞口的木头残片,在空中凝视众人,大翅一扇,霹雳弹药倾向众人,奔雷炸火,裂躯烧肉,一片兵士陷入地狱火海,灵机门竟已巧妙如此。

    风铃楼上,密切关注着这里,她对金销说,“你看好,这就是你以前不知道的东西,你义父故意把灵机门助他的秘密告诉我,其实就是想借我们之手灭掉灵机门,破除灵机门的威胁。”

    金销对义父还是比较维护的“他只是实情相告”。

    反问他“哦?那他为什么不把有人跑了的事也实情相告?”说着指指。

    金销顺指而看,正是一哲,刚才铁制大鹏飞出的时候,他和鬼剑翔也跟着轻功了灵木客栈。

    他的长剑已经被赵使君得到,手里拿的只是一把普通的三尺铁剑,只见一哲左右躲闪之间,落石飞弹都伤他不得,但明显看出鬼剑翔和一哲眼下对这个铁制大鹏也是丝毫没有办法。

    现在看一哲的身法似乎比和自己对战的时候又有了很大的飞升,其实是因为一哲学了碧游功,在开阔的地方极大的增加了滑动距离。

    好像又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的身法和轻功只是短短几天就进步了许多,之前我把他排在117名,在你之后,现在看来倒是要在你前面了,呵呵呵”。

    “没再比试你下定还早”金销是个很重视胜败的人,的武功排行榜上在他之前的人年纪都比他大,如今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少年,他自然要看做最重要竞争对手。

    这里是灵机门的总部,如果没有点机关抵抗那才说不过去,为此鬼剑翔和一哲并不感到意外。

    但一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中了毒针的翟俊,鬼剑翔绝对是一个值得动用毒针的对手。

    但敌明我暗,百米之外,这几乎防不胜防,一哲一边费心的躲着流火飞石一边小心的观察这可能的线索,现在要剿灭别人的老巢,压箱底的东西肯定不会再藏着了。

    只见鬼剑翔一踏地板再一踏客栈之顶,只两步便跃在这大鹏之上,大鹏一见如此,急飞在空中转着圈飞,鬼剑翔用剑插入鹏身抓着剑柄未被甩下,无数刀枪从大鹏身上的机关中按各个角度捅出。

    鬼剑翔精准的抓住每一个缝隙,利用时间差躲过刀枪,万中一毫,看得一哲胆战心惊,鬼剑翔闪转虽能应对,但对付这钢铁大鹏一时也是没有办法。

    一哲仔细观察,既然是机关构造自然有薄弱的地方,他已经捡好一块尖角的石头,几次扔石头的成功让他对此更加依赖,毕竟小时候跟着爷爷放羊扔石子圈羊也是很准的呢。

    刀枪伤不得鬼剑翔,大鹏机关催发部分钢板翻转,暴雨梨花倾泻而飞,密不透风,方寸之间就有十几只钢针飞射。

    鬼剑翔却早有准备,毕竟是冲着灵机门来的,他一拉腰间束带,手腕轻抖,一张铁制的软网罩住周身,千万飞针就此挡下,吸附在软网之上,网眼很细密。

    但一哲知道,一来伤翟俊之物为银针,吸附无效,二来这细度比这网眼还要细小,软网饶是挡得住千万飞针,对着无影银针也还是没有作用。

    所以他一边寻找着机关大鹏的破绽一边小心观察四周的形势,原来所有的机关都是由人在大鹏内部操作的,外面的构件如切如磋,交构精密,如琢如磨,没有孔隙。

    这下可让一哲犯了难,石头去打击钢铁,效力还是有限,果然一哲飞石所到,好吧,并没有什么用。

    大鹏呼啸着翻转着对付鬼剑翔,同时铁爪钢翅从空中各个角度夹攻一哲,偶尔夹杂流火明弹,一哲只在大鹏腹下闪躲,渐渐发现只要自己再大鹏腹下只是,这流火明弹便失去了准头,铁爪也像是无目的的乱抓,这么看来大鹏是有人在内部操纵的,现在看来擒贼勤王,那就从人这里下手吧。

    再仔细看来,大鹏的眼睛部分是用玄晶所做,玄晶在外部看来和钢铁并无很大差异,所以一哲之前一直没有看出来,现在仔细看去隐约能看到人在那里观察外面,也确实,如果没有观察,那些霹雳弹发射不会如此精准。但那玄晶之兼甚至胜过精铁,断然不是石头可以打破的,可只要是连接之处,想必还是能有些破绽。

    一哲冲着鬼剑翔喊道“翔叔,有人在内部控制,就在鹏眼之处”。鬼剑翔握着剑柄固定住自己的身子,大鹏发了疯似的加大了旋转的速度,同时矮人发了疯似的对着一哲冲来,霹雳火弹一时俱泄,一哲所在方圆炸做一片火海,不见一哲闪出火海。

    鬼剑翔拔出薄片鬼剑,一蹬鹏背,转着圈向着鹏眼刺去,薄片剑轻薄锋利,准确的插入玄晶和钢铁的连接处,鬼剑翔一弹剑身,玄晶面罩就飞出,鬼剑翔接着剑尖点地卸去自己从大鹏上飞下之冲力,身子转了半圈稳稳的站在地上。

    火海中不见一哲,只见一粒飞石从火和浓烟中遗世而出,以一条短平快的直线直中侏儒面门,大鹏失去了操作滑翔这飞过火海在地面上摩擦,除了一个翅膀机械的嘎呦着再没了半点生机。

    鬼剑翔往大鹏的机关驾驶室走去,却听得浓烟后一阵砰的闷响,一打火弹如天女散花飞来,速度和威力比刚才的大鹏又强了不少,鬼剑翔左右突袭躲着这点火弹并没有影响他的前进,一个两米多高的身影从浓烟中浮现,大鹏的头部已经没有了,想来是变成了现在的机械人。

    一个身高不满五尺的侏儒坐在机械人的腹部,红胡子有一小半已经被火燎焦,愤怒的摁着按钮,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机械人的脚上都是有轱辘的,就好像踩着旱冰鞋,他一边滑动着狂奔一边从身后向后倾射火弹,鬼剑翔将刚才护身的软网扔去,软网缠上机械人的腿,机械人摔倒在地不能再爬起来。

    他提剑去追侏儒,之间侏儒按下一个按钮后,手握一个手掌大小的火统对着自己的脑袋,没有一丝犹豫的发射,脑浆和鲜血从头骨的另一边喷射出去,侏儒再没了生命。

    接着整个客栈还有刚才的大鹏开始土崩瓦解,木质结构所有的榫卯结构被抽掉了主心,如多米诺骨牌一般逐渐轰塌为一片废墟,扬起尘土无限。

    鬼剑翔拿到这个手掌大小的火统后发觉不对急步回撤,机械人炸出一个方圆十米的大坑,化作灰烬,那侏儒也粉身碎骨,形销骨灭。灵机门的奇淫巧技让人赞叹,可如今已经化为灰烬。

    残余的兵力成阵列渐进式的去扫荡客栈塌陷瓦解的地方,扬灰之中似有人在移动,砰砰两声异响,两个士兵应声倒地,扬灰逐渐消散,轮廓逐渐清晰,是一个人型呈卧姿,一管黑洞洞的长统口正对着鬼剑翔,一哲在火海中一看,大惊对鬼剑翔喊道,小心!

    然而还是太迟了,砰的一声扣发,银针出膛。

    可这银针速度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快,鬼剑翔轻掠身子就用剑荡开银针,银针没入一旁的柱子没有穿出。

    一哲也暗自纳闷,在自己看来,这个银针速度也不是不可躲避,翟俊的身法领先自己这么多,那么这个针在自己眼里就只会更慢。而且射进柱子都没有埋没,翟俊修炼之躯,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追魂统刚才已经被侏儒卸掉了几个零件,所发银针也换成了普通银针,不以千里称也。

    如果什么都不留下,朝廷自然还会追查,但是技术彻底落入敌人的手里,他又极不甘心,于是用徐坤的尸体做了个简单的布置,几个士兵靠近过去将徐坤的尸体砍翻,鬼剑翔检查后命几个人小心的收了这千里追魂枪,用平板抬着回去。

    金销觉得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不但知道了的女儿之身还巫山欢好,见识了鬼剑翔的无敌剑术和灵机门的奇迹巧妙,这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他对表示感谢,毕竟这样的机遇千载难逢。

    “,为什么要带我来看这些”。笑得妩媚动人,像一朵怒放的金粉玫瑰,“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金销说“相信,因为那就是我看到你的感觉”。

    问到“你可知什么是爱?”。

    金销想了想“不是衡量了之后再决定喜欢,而是第一眼就有深深的**”。

    动情的笑着,好像醉了一般,她轻轻吟到“江湖儿女几多情,今宵一过梦还醒,他日向背两不知,可叹浮生类转萍”

    金销抚了一下她耳垂的小痣,轻轻问她,“我还会再见到你吗?”

第二十七章 火器的秘密

    听金销问她日后还能否相见,顿了顿,干干瘪瘪的说“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但是你应该不会再见到我了”金销没有领会这句话的意思,他还想问。

    她用吻堵住了他的唇,然后她扬了扬衣袖,金销闻到一阵靡靡花香,耳畔仿佛也传来清明的音乐,他眼皮一沉睡倒在地上。

    醒来时已经日近中午,早没了影子,整个房间也没有半片白绫的痕迹,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梦,只是这场梦太美太梦幻太朦胧。

    在阳光下他清楚地看到风铃楼顶层的这个房间四处都写满了他不认识的符咒,还有四条碗口粗的铁链连着所有的铃铛从地上直通塔尖。

    他想起说的这座风铃楼是为了镇压一种他不知道的存在是证明昨天晚上的事不是梦的唯一证据。

    再说火海中的一哲,左腿只是擦伤,勉强可以站起身子,真是疼啊。

    上一次伤得这么重还是打篮球的时候被同班的铁塔一撞摔在地上膝盖整整擦破一大块皮,足足用了两星期才不影响走路。

    打败这么个机关大鹏,怎么也应该再升一级吧,比那一个长枪杀手和五个长剑杀手可难处理多了,这毕竟是灵机门的boss(最终敌人)诶。性感的男声并没有出现,自己也是郁闷,但随后脑海里浮现了一行汉字。

    “机关大鹏为合作击杀,按照等级分配经验”

    晕。。鬼剑翔的实力怎么看都像是个满级账号,这么说来能分给自己的果然很少了。诶。

    鬼剑翔这时已经赶来,宫中之人各种疗伤御药自然是少不了的,他给一哲简单的包扎着。

    贴在伤口之上只觉得丝丝清凉,虽然不至于立刻就好,但血已经彻底止住了。真是神奇,看来我大中华中医国术还是十分了得,一哲心里暗叹到,果然要文化自信。

    鬼剑翔抚着他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休息,并跟他说已经派人去追二少奶奶下落,一哲听了稍稍宽心一些,鬼剑翔把玩着侏儒自杀时用的精妙火统,对一哲说“你可知今天之事为何?”

    稀里糊涂的就打了一场硬仗,一哲还真是摸不出个头绪,他只好摇了摇头。

    鬼剑翔笑了“跟你说说无妨,我们从远一点说起,汪家的老太爷是开国第一功臣,南征北战替先皇打下这万里江山,现在你的父亲和你的叔叔伯伯们也都是朝廷重臣,尤其是你的父亲,是首辅大臣,但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请翔叔明示。”一哲并不懂这些。

    “你的爷爷是武官,虽然武功并不是一等一的好,但是马上功夫和用兵谋略都是天下无双,但你的父辈,全都是文官,这不奇怪么?”

    一哲飞快的思索着历史、小说、电视剧的情节“我明白了,自古能威胁皇家的人、机构或者事物都是当权者的眼中钉、肉中刺,

    任何人都不要天真的想着跟朝廷谈判,自剪羽翼,老实蛰伏是最好的选择,踏踏实实做好皇家的仆人,享受一点贴近皇家才能得到的体面和权利就是皇恩浩荡了。

    汪府就很聪明,虽然富可敌国,居庙堂之高,但行事从不居功自傲,一家人做的都是文职工作,

    我从小就喜欢舞剑,所以家人就放任我做自己的二少爷,不让自己转入朝堂之上,这才正是没有给皇家带来半点威胁,所以我们日子过得体面富足”。

    “不错,你很聪明,那你知道你二叔汪定北是做什么的?”搜索下二少爷的记忆,但他好像并不了解这个二叔,二叔回家很少,从事的工作就好像观星记录一般。

    “我只知道在灵机监做总监”,一哲若有所思的念道“灵机监、灵机门,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鬼剑翔也不卖关子“灵机监负责朝廷的军事和科技发展,而灵机门的门主相传就是上一任灵机监总监告病后回乡所创,因为掌握着许多奇巧技术还有在职期间贪收的大批研究银两,短短时间就拉起了一个灵机门的组织,本来这并没有什么,但他拥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十三大刀连其他枪剑戟,武装力量达万人之众。”

    “翔叔叔说笑了,你一个人就灭了十三大刀,这点武装力量跟拱卫京师的几十万大军相比,真的是不够看的,朝廷想发难,哪个门派还不是举手翻覆之事”

    一哲说的也是实情,朝廷不仅兵强马壮数量众多,能人也是无数,一个门派想做点什么事,不够看的。

    其实他心里明白,和那银针之术相比,这十三大刀真的算不得什么,但对方没有出手,他也不好直接告诉鬼剑翔。

    “你看这是什么”,鬼剑翔一扣扳机,手里的火统一冒火花,百米外的自己的马应声倒地,挣扎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这可比他飞石厉害多了,一哲看了很是震惊。

    “之前接到消息,据说灵机门秘密试射的火器,百米远就能取人性命,还可以分散式辐射伤害,如果万人同时配备,那你说打垮拱卫京师的几十万大军,是不是就不难了?

    而且若是潜在暗处扣发,对皇帝的安保工作带来了极大的挑战,普通的飞矢流星,皇帝身边大批能人护卫自然不成问题,而且能飞石百米的武林高手都是一清二楚的,但这火器就不一样了,能短时间之内就让普通人变成暗器高手。”

    门主自然也知此事非同小可,所以追杀一哲的时候还没有人配备使用,甚至这么核心的机密连杀手里地位最高的十三个杀手都还不知。

    但朝廷就是朝廷,有很多秘密瞒得过自己人都瞒不过朝廷,任何人都不要觉得自己太聪明。

    没有人知道灵机门的总舵所在,但朝廷追查得到,一哲第一次对朝廷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朝廷只是为了潜在的危险就能瞬间剿灭一个门派,可见这破坏龙脉之事要是让朝廷知道了会对胡人如何,倾巢之下生灵涂炭。

    一哲眼下又有些犹豫了,为了莫须有的风水就引得两方开战,把战火引上草原吗?所以龙脉的事他也没有告诉鬼剑翔。如果知道现在所在的朝代,就能提前知道这些大事件的发生,我一哲真是个天才,哈哈。

    一哲突然想到,“对了翔叔,现在是什么年份?”

    翔叔有点不解的看着他“现在是天音十九年,虽说你在江湖飘了这两年,你该不会连自己多少岁都不记得吧”

    一哲疑惑了,并没有哪个朝代以天音纪年,看来这是个架空的虚拟世界,自己的投机取巧没了用处,一哲也不敢再多问,鬼剑翔已经生疑。

    我大中医的药还是十分好用的,这一会儿一哲已经觉得自己勉强可以骑马了,冰雨毕竟是因为自己的抛弃现在身陷危险,他怎能不管不顾。

    “翔叔,我现在已无大碍”他坚持着站起身子,忍着疼痛佯装轻松的走了几步。

    这怎么逃得过鬼剑翔的一双毒眼,但他知道说破阻拦也无济于事,所以他没有阻拦。

    “好,我也就此回朝复命”鬼剑翔牵过一匹马“此马虽难称万里,但是比你那乡野之马好的多了,你就骑这匹马上路吧”。

    那马的眼睛明亮通透,一身枣红色的鬃毛,四蹄踏雪,额头有四个圈之形,奥迪?一哲在心里一笑,呵,自己这就骑上奥迪了,当真是匹好马,一哲拍拍马背翻身而上。

    “这可是翔叔赔我的马,哈哈,赚了”,说着他正要拍马向陆夜和冰雨所行之方向追赶,鬼剑翔牵着缰绳把刚才从灵机门主手里拿下来的机关火统交与他“拿着吧,你现在腿脚不便,如遇危险可以防身”。

    就好像鬼剑翔不去阻拦他骑马去追冰雨,一哲也就不推辞收下这个机关火统,男人之间的交流一向还是简单,一哲看了看,这个精巧的机关火统一共可以扣发五次,门主自杀用了一次,鬼剑翔向他演示用了一次,现在还有三次机会,上面还有些古怪的小按钮,一哲自然是不敢瞎碰的。

    性感的男声响起“获得道具火枪(剩余三发)”

    一哲谢过鬼剑翔纵马向黑夜行去,骏马就好像撕开夜幕的闪电,足不染尘,千里而去。鬼剑翔斜眼看了下风铃楼,嘴角微微一笑,收拾人马也撤了去。

    雄鸡一唱天下白,冰雨和陆夜夜奔两三百里已是到了林佑城。

    整个城镇围着一个大榕树而建,大榕树的最粗的主干要七八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环抱,树盖团团绵延过里,隐天蔽日,垂绦无数,独木而成林。

    因此整个城镇也不像其他城镇那样成方口之形,倒是圆形城郭,据说这大榕树已历万年岁月,小有灵气,不光是本地人,外地而来求灵许愿的人也是不少,树上挂满了结彩红绳。

    而这林佑城得名自然和这大榕树有关,据传前朝兵荒马乱之间,兵祸所至,流血漂橹,人间地狱,林佑城的人纷纷爬到大榕树上,躲进层层枝条之中得以存生。

    外传榕树枝条舞动退却兵勇过于怪诞,但榕树结出蜜果养活了躲在树中千人没被饿死倒也是真,也是神奇,待兵祸褪去,千人出来重建家园,改此地名为林佑城,榕树的事迹也传说开来。

    “许个愿吧,这大榕树神很灵的”,树官对着身边的姑娘轻柔的说,这树官是本城一个司职,所得银两为本城开支收入,现在对大榕树许愿都是要收费的,七八个树官围着树木巡查,寻常人即便远远的抱拳祈祷也是不行的。

    可即便如此整个城市也还是略有凋敝之像,除了大榕树连接的一条街相对繁华之外,其他街道鲜有人来往。

    这姑娘正是冰雨,她领了红绳,默许自己的愿望,然后把自己的绑着许愿球的红绳向着大榕树一抛。

    陆夜轻轻一点掌风,许愿球就跌到地上,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挂上树上,冰雨有点失望有点沮丧。

    她所许之愿无非就是得到一哲的青睐,进了汪家,一哲能一直陪着自己照顾自己。陆夜适时的送来安慰,“没关系,冰雨姑娘,只是你太柔弱了而已”

    “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明明已经飞过了树梢,是一阵风给吹落的,倒是这榕树无情的拒绝了我,就好像一哲拒绝了我一样,哎”。

第二十八章 朝夕采花贼

    陆夜的许愿球倒是恰好挂在了树梢,红线儿随着风轻轻摆动。

    陆夜高兴的说,“快看,快看,我的挂上了,哈哈”。

    他当然不是低情商的,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增加冰雨的失落感。

    冰雨果然更加失落了,对这许愿树彻底失去了兴致。

    陆夜问她“不知姑娘许的什么愿望?”冰雨不愿意说,只是诺诺的说“没什么”。

    她还是玩儿着自己的衣角,“公子你呢,你许的什么愿?”

    陆夜直直的看着她,看的她羞赧的低下了头“虽然这样有点夺人之美,但我愿有一天姑娘你能看到我的存在,喜欢上我”。

    冰雨像一个初踏人世的孩提,对待忠诚,道义的事本是没有什么认知的。

    陆夜帮她分析到“其实你喜欢上一哲也许只是因为他是第一个能依赖的人而已,这只是一种依赖,并不一定就是男女之情,就好像小鸭子破壳而出的第一眼如果看到的是母鸡,也会跟着老母鸡走一样”。

    “这。。”冰雨真的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毫无疑问她的性格是一个离不开一个人去依赖的人。

    “冰雨,看得出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一哲公子”冰雨点点头。

    陆夜接着说“那公子可真是臭屁,以为自己了不起,其实就是因为你太在乎他太那他当回事了,如果你不拿他当回事,他就会拿你当回事了,男人都是这样的”。

    冰雨不解的问“我这样不舍的跟着他,他都对我冷冷淡淡,我要是不在乎他,他就更不会理我了”。

    “不,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他刮着她的鼻尖“你看你脏脏的,脸都像花猫,身上的衣服也都只是旧旧的素色衣服,你看我们中原女子的打扮都是多么的洋气时尚”。

    他驱马走过林佑的集市,在福瑞祥门口停下,雕梁画栋,四开大门,满墙挂满了五彩的锦罗绸缎,冰雨只觉得仿佛进入仙宫一般,里面的几个顾客就好像仙子一样。

    陆夜将嘴唇压在她耳边轻声问,“喜欢吗?”。

    冰雨情不自禁的嗯道,她已经迷在了这里,中原的美不再只是她从商贩走卒嘴里听说的样子,而是一下子笼罩在自己的周围。

    陆夜交代几句,早有一脸慈祥的裁缝老师傅上来给她量起身段,赞美不绝于耳“姑娘你的身材真好,这位公子好福气了”。

    陆夜笑笑扔给老师傅一角银子,老师傅接了银子,笑意满盈的问冰雨“姑娘看看选哪种花纹哪种料子”,冰雨看花了眼有所窘迫,她不会选。

    陆夜替她接过话“老师傅的手艺和审美都是最好的,您看着给她搭就好”老师傅领了命,用长尺挑下一匹魏紫色的娟黄花锦缎,又挑下一匹黄色的穿金丝罗棉,“好嘞,公子带姑娘在这街上转转,两炷香的时间回来领衣服就好”

    陆夜带着冰雨转在街上,街上的一切对冰羽都是那么的新鲜,仿佛一个小孩子第一次收到一个装满了玩具的桶,也好像骑着神仙飞马遨游了玉宇琼楼。

    吹起的糖人,五彩的风车,胭脂和花黄,装饰了小珠宝的小手镜,带着松木香的精美小梳子,陆夜买下这一套梳妆用品,出手阔绰。

    中年女商贩美不滋的上下其手帮冰雨收拾个遍,拿着镜子邀功“姑娘你可真美,跟公子真是郎财女貌,一对璧人啊,太美了”这是把陆夜和冰雨当成一对儿了,冰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是忘了反驳。

    她不可置信的用手抚着自己的脸,这是自己吗?眉清目秀,美过这个街上任何别的女人,男人们看自己的眼神,女人们提起男人们的耳朵,连陆夜都看呆了,这可是个采花无数的采花贼,他不记得自己采过更美的花,今天真是赚翻。

    陆夜说“看吧,你这么美,等你不理那公子了,他就会臭屁的来追你喽”。看了看时间,“走吧,咱们去拿衣服,你就更美上加美了。”

    冰雨也开始对自己有了期待,人很多,为了怕走散,她牵着陆夜的衣角,仿佛穿过了男人的目光组成的胡同。

    走到瑞福祥,老师傅把刚做好的衣服呈上来,冰雨害羞的从后面换掉,这衣服的料子划过身子是如此舒服,包裹着自己的腰身,所有的玲珑曲线都勾勒出鞘,仿佛把自己的优点都放大了几分,一袭紫色套裙,一个黄色外杉,金线绣成的梅花点缀着脱俗的气质。

    她走出换衣间,明眸璀璨,光艳动人,如果刚才的她来到这里好像是进了仙宫,那些在那些粉黛都已经没有了颜色,隐身进背景中与这桌柜无异,只有这一个仙子长袖起舞翩翩下凡而来,只在这人间打上一转,就吹动春风十里,桃花片片。

    陆夜的目光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打量了一个遍,如此秀色,惊心动魄,情趣万分。

    如果吃粗茶淡饭,二两高粱酒,一双木筷足矣,如果是吃美味珍馐,就得是佳酿一杯,玉盘珠筷,眼下这冰雨真是龙肝凤髓,贸然采撷真是唐突了佳人失了味道,就得葡萄美酒夜光杯,陆夜两眼一转已经计上心头。

    “冰雨姑娘哪像这凡间之人,真是九天仙女下凡尘,这一哲公子当真好福气,我看他呀这次见到你只怕下巴都要惊叹掉喽,今天天色这么好,咱们再去放放风筝吧。”

    “好啊~”冰雨满脸笑靥如花,这就忘了去汪府吗?是不是有点太乐不思蜀了她心里想着,不过就玩儿一天放放风筝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吧,少女本来就是贪玩的,她就这样说服了自己。

    一身黄衫紫裙子,一片青草碧绿,一袭春风锦绣,陆夜和她亲密的放着风筝,看得出来,这小丫头开心极了。自然的风吹面不寒,与雪山的风也是不一样的,现在的一切都是新的,冰雨逐步摆脱阴霾的过去,享受当下的全新。

    放了一天风筝,天色已晚,自然只能住店歇息,陆夜还是开了两间房,本来以为冰雨前夜受了惊吓会要求同住,但冰雨没有说,晚上的时候没有了白天的新鲜的兴奋,她又开始想念起一哲来。

    公子此时在何处?一哲正义呵护得叫人温暖,虽然不似陆夜这样的陪着自己哄着自己,但他为自己挡刀挡剑也是历历在目,自己和他一起滚下山崖,也感受过他温暖的胸膛,每一个细节都呵护着自己少受伤。

    若不是为了国家大事,他是愿意陪自己回府的,不论多危险。

    想到这里,冰雨还是觉得温暖,何况一个能为国家大事操心的男人,一定是个英雄。

    她和妈妈一样,自古美女爱英雄。既是如此陆夜也并不勉强,毕竟到月圆还有几天时间,一人独处行动还更方便。

    一哲夜里也到了林佑城,天下之大,能不能寻到冰雨他真的心里没底,他开始十分懊悔赶走冰雨。

    一来,如今冰雨还在坏人的手里,处境一定非常危险,

    二来朝廷如此凶残的灭了灵机门毫不手软,龙脉之事必然牵动边关战事,所以自己也犹豫了要不要告诉汪府,或者用怎样的方式告诉汪府,所以眼下寻找冰雨是他最大的心事了。

    此时已是深夜,临进城之时一哲忽听得打斗之声。

    一哲悄悄俯身观察,一女子身姿绰约,短发齐耳,手持一九尺红金软鞭,难道是田真?

    可仔细一看身法比田真差了很多。所对之人是个不羁少男,少男赤手空拳并未持有兵刃,身形飘忽,和女子打起来就像是猫戏老鼠,上下其手。

    一哲用战斗状态一观察,两个人的速度差了太多,少男的速度比自己要快上一倍。

    女子浑身几乎被摸了个遍,羞愤之下鞭法更是不成套路,且不说腿伤在身,一哲暗踌即便是完好自己也不是这人对手,只能冷静的暗想救人办法。

    他的手猛然划过鬼剑翔送给自己的迷你火枪,这火枪是极其机密的武器,寻常江湖人是不知道的,以此火器外家装神弄鬼可以一试能否救这姑娘。

    可是如果扣发火器势必发出声响和火花,朝廷如今对这火器是如此讳莫如深,眼线又几乎无处不在,如果自己冒然击发被人发现相比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闹不好鬼剑翔叔叔私赠收缴之物也会连累,再进一步牵扯自己的家族,想到这一哲又有些犹豫。

    那姑娘长鞭已经脱手,还在与那少男对打,左右怀抱,占尽便宜,空空手上竟然多了一条女子的胸兜,而姑娘的服装并没有明显破损,当真妙手空空,他淫笑着把胸兜在鼻子上一闻,然后收到自己的怀里,姑娘羞愤的扑将过来,只见他双手捻成指力点在女子的胸下三寸,姑娘中了一招软倒在他怀里。

    一哲心念一动,豁出去了,先救人,他轻轻往少男那边挪了一点,听到少男淫笑着说到“小美人,你已经中了我的融雪指,这一招能让任何冷若冰霜的美人融化,激发出如火的热情呢”

    那姑娘身体动弹不得,只能不停的将口水吐向少男,少男又用指在姑娘的喉头一戳,姑娘这下连嘴都动不得了。

第二十九章 赤羽玄音

    只听采花少男悠悠的说,“你别不知好歹,现在到融雪指发作还有两炷香的时间,我啊,最喜欢给别人讲故事了,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少女全身不能动,只有眼睛透露着无比的惊恐,这还真是个变态采花贼。

    “有一个少女,像仙子一样,从雪山而来,足不染尘,天下无双”

    听到这里一哲心中一动,原来冰雨就是被这个采花贼劫走,这采花贼如此变态,但是现在自己腿伤在身,跟踪他肯定是跟不上的,

    如此就更难寻冰雨的踪迹,既然他现在在讲冰雨的故事,不妨仔细听听也许能听到冰雨的下落。

    只听陆夜继续说道,他的声音还真是动听“这个女孩子很漂亮,比你漂亮多了,呵呵呵呵,女人可真是奇怪的生物,瞧瞧你的溜圆的大眼睛,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夸别人漂亮你也还要生气么?”

    他不忘调侃着这姑娘,“你根本就没法跟她比,我会给你编一个狗尾草的戒指,就会给她买一个紫水晶的手镯,你就像这草地上的小野花,当然要在这草地上采。”

    他一侧脸,说不出的妩媚,白白的手一翻,兰花指一翘像极了一个女人,一哲看得都要吐了。“她就像瑶池中的仙荷,当然要在不染尘风的绿绮楼头,在月圆之夜,月亮最圆之时,用着无根露水和葡萄美酒娇惯,纵情品尝花香”。

    绿绮楼头,月圆之夜,最圆之时,一哲暗暗的记下,看看天上的月相,到月圆之夜还有七八天时间,自己腿伤这一两天就差不多好了。

    “对了,还有不一样的地方,你是不自愿的,而她就快爱上我了,会自愿成为我的猎物,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你们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他说死字的时候牙是恨恨的。

    两炷香时间已到,短发姑娘腰身已经开始扭捏,十分挣扎的样子,

    “呵呵呵呵”陆夜俯身去吻上她的唇,她有些意乱情迷竟然似有些主动,看得出她十分挣扎,这融雪指还真是厉害。

    这个角度只怕爆头陆夜也难免伤到姑娘,一哲仔细瞄准,春色在前他却能呼吸自若,待得一个空隙,扣发扳机,陆夜突然耳边呼啸异响,急忙躲闪,但还是觉得一阵生疼,俯首去摸,左耳被打掉一半。他怒不可揭,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在采花的时候被人打扰。“什么人!”

    一哲见一击得手,壮着胆子从草丛中站起身来“什么人?同道中人,许你采花,便不许我开荤?”。

    短发姑娘直觉要昏死过去,还以为是来救自己的,想不到又来了一个魔头。陆夜暗暗衡量了一下,从刚才自己受伤来看,真打起来自己还真不一定是对手,但他周旋着“想不到在此遇到同好,不如我们结伴可好?”

    “好你个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都是这行混的,怎么也得讲个行规吧,好歹有个先来后到”

    “什么行规,实力就是行规,今天我就要黑吃黑,哈哈,这短发小娘子火辣脾气正是我的喜欢”

    “那就比划比划吧?”陆夜说着把手摸向怀间,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一哲狠狠的严峻的说到“呵呵,我本有心放你一马,只是想采花,你倒是逼我取你性命,刚要不是顾忌这姑娘的存在,我的这一招无敌爆炸霹雳指还不是爆了你的狗头”一哲说着装腔作势的晃晃手指。

    其实这火枪如果当面击发还是好躲的,他眼下只能靠这样虚张声势。但陆夜却听得在心里,的确他说的确是实情。“还有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种采花之后还要杀人的采花贼,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陆夜寻思着自己断然没有为了这朵小野花犯险的必要,于是恭敬的说“前辈说的是,这残羹冷炙就让与前辈,咱们后会无期”说着一步三小心的拈着轻功走了。

    一哲忍着痛不让自己露出破绽走到姑娘身边,姑娘所中融雪指他并不会解,此时功效已达最盛,姑娘像泥鳅一样在草地上委蛇,一哲脱去外袍,废了很大力气把她绑好,脸上还是被亲了两三个唇印,他并不知道。

    担心陆夜看出破绽,他不敢久留,将姑娘绑在自己的枣红马上牵着换了个地方躲避,等到天亮才牵马进城去。却说那陆夜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回来看时二人已没了身影简直气炸了肺“他妈的,别让我再看到你,定将你碎尸万段!”

    天亮了,陆夜叫醒冰雨,“冰雨,起床了,今天我们去求个平安符吧”。冰雨打开门,看到陆夜的耳朵,惊讶的问“你的耳朵怎么了?”

    嘿,冰雨对一哲的感情不就来源于一哲的保护么,这伤倒也不白挨了“没什么”他欲擒故纵。

    “还说没什么,肉都掉了一大块,到底怎么了啊”冰雨果然上套。

    “昨天那些兵士又来追杀,晚上追杀到咱们客栈,我出去迎敌,打退了他们,自己也受了伤,这点小伤没事的,姑娘安全就好了”。

    “快叫我看看”冰雨帮他包扎上。

    “谢谢你,你真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这二少爷真幸福,哎,等你到了汪府我就没法保护你了,所以我想在这里去大榕树那里帮你求一个平安符,据说很灵的”

    陆夜有此心意,不但保护自己还这么温柔的为自己着想,自己这便答应了他。哎,要是一哲有陆公子这么体贴就好了,她这样想到。

    二人步行来到大榕树那里,陆夜虔诚的求下一个平安符,替冰雨带到脖子上。

    就在此时,身后一片嘈乱“淫贼,放开那个女孩!”

    是一哲吗?

    二人回头看去,居然是三个长发男人,两个年轻一些的共同背着一张古琴,为首一个中年竟然背着一把琵琶,真是稀奇古怪。

    陆夜其实已经知道这几个人的来意了,他心里暗骂,昨天那个娘们自己也没消受啊,这边眼看再进展,就要顺利拿下冰雨,偏巧又出了这档子事。他自是无辜的说“你们认错人了吧”。

    中年男子将一个九尺红鞭扔到陆夜跟前,“你可认得这个?”

    “不认得。”

    “你!!定是残忍的奸杀了我赤羽门盟友还在这抵赖”陆夜心里那个气愤啊,往往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仗着自己身手了得,有人来寻仇他是从来不会否认的。

    但偏巧昨天被坏了好事,他这才如此气愤。

    “呵,你们玄音门跟赤羽门有什么关系”

    “赤羽门和我们玄音门早结成赤羽玄音盟,你杀我盟人,断然饶你不得”

    “呵,要我说你们结盟倒也应该,这玄音门大男人倒娘娘们们弹个琵琶,留个长发,这赤羽门的娘们倒大大咧咧一头板寸,拿个鞭子,啧啧,抽的你们舒服不?”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背着古琴的小年轻已经按捺不住了“师叔,你看他怀里“。

    陆夜想起来,昨天解去的那赤羽门姑娘的胸兜还在自己怀里。

    他一把掏出来,“这本来是我买给姑娘的礼物,现在赏给你了”他看向冰雨,想来冰雨并不知男女之事,羞赧之情也并不足备,这一句话还是糊弄的过去的。

    小年轻”跟这淫贼还说什么!”说着一个侧滑脱开古琴,伸手从古琴匣子抽出一把长剑,“看招!”。

    陆夜也早没了耐性,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这把刀很是精致,不足一尺的长度竟能藏在腰间,刀身婉转蔓延,刀柄却似个龙阳之具,短刀在手接上青年兵刃。

    两个人的实力差距悬殊,陆夜一刀快过一刀,小青年应接不暇,两三回合下来就破绽百出早丢了三四条性命。

    但偏偏陆夜刀刀避开要害,一柄短刀绕着小青年的周身游刃有余,刀光闪烁之处衣衫尽断,刀口却只是沿着皮肤留下了浅浅的红线而已,倒不像是快刀所伤,倒像是鞭子抽下的痕迹。

    闯江湖要的是面子,有时候面子比生命还重要,这刀刀的伤没砍在身上却留在心里,不一会儿小青年就衣衫残破不整,浑身布满鞭痕,接着陆夜摆动手中的粉色胸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过后身穿在小青年身上。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你们真是变态,啧啧,不但留了长发,居然里面还穿着女人的兜胸,你看这一身被赤羽门鞭子抽的很爽吧!”

    小青年羞耻的扯掉兜胸,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捂着自己的衣服就像是一个被猥亵了的小媳妇,被称作师叔的中年人此时已经汗流浃背,陆夜虽然狠狠的羞辱了他们,但好像没有要他们性命之意,毕竟陆夜恨的只是女人。

    一旁的青年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要抽剑上去支援,师叔却摁着他的拳头,小声说“小不忍则乱大谋,退下”,青年不敢违背师叔的意思,只能恨恨的目射怒火。

    舍生取义?杀身成仁?这是玄经离做不到的,所欲莫过于生,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舍生取义,何况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尚能受胯下之辱,如此这般算得什么?

    玄经离三两个思索之间,不但帮自己从心里开脱了,还把自己抬到了圣人的高度。

    “这位公子,我看是误会,误会,应该是我们认错人了”

    “哦?认错人了?”

    “是,是,认错了,公子这么风度翩翩,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是采花贼呢”这玄经离拍马屁的本事倒是一流,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陆夜拿他当个屁,放了就得了。

第四章 二少爷的人设

    而且这一次,一哲已经继承了二少爷的记忆,不会像上次那样什么事都要去问小仆了,这自然就方便的多。

    他自然也就认得了回汪府的路,这一次他要堂堂正正的演出好自己的二少爷。

    到了自己的屋子,若菊正在椅子上打着盹儿,听见门开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能看出若菊脸上的鄙夷,毕竟自己从红满楼回来,但汪府的下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她叫家丁安排人给二少爷熬粥,想着自己喂上几口,毕竟是自己家的主子。

    小鸽子也醒了过来,她第一次开始端详这位被称为二少爷的人。一个素未谋面却马上就要成了自己的男人的人,小鸽子从心中无数次挣扎和祈祷,因为这个人她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而且来红满楼的人本来就没有好人,所以她本来就心如死灰,可看着眼前这个公子,不但温润如玉还为情憔悴的样子她突然觉得上天对自己还不错。

    一哲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自己是二少爷,二少爷应该怎么做。

    既然是二少爷,喝口下人喂的粥还是没问题的吧?还是自己接过来喝,一口暖粥入口,我们寻找的是一盏多晚都为自己亮着的灯,是一口为自己醒酒的粥,有人爱着自己,有人依赖着,等待着自己的感觉真的很甜美。

    可一哲只觉得头疼欲裂,撞进脑袋的是二少爷的一段回忆,原来今天是他深爱的若兰大婚的日子,若菊是来替班的,他看着若菊,苦涩又上了心头,不是若兰,若兰现在在别人床上。

    一哲暗想,二少爷何等身份,想娶照顾自己的丫头断然不会费很大力气,看来二少爷的人设是一个不喜欢勉强别人的人,是一个愿意自己承受的人。

    接着他注意到被窝里躺着的小鸽子,她是被被子卷着回到汪府的,所以除了伸出被子的头和脖子,可以想象下面一无所挂。

    这还了得,可不能卡在这里,二少爷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若菊,你在这里陪着她”,然后一手端着粥,一手夹着被子往客厅去了。

    从买小鸽子到现在,他们还没有说过一句话,毕竟这样的相遇,正常人都会觉得尴尬的。

    男人害羞起来远不如女人大方,倒是小鸽子先柔声叫了一句,“公子,您何等身份,即便要睡地上,也是小鸽子去睡,请公子不要折煞小鸽子了”。

    一哲礼貌的说“你是一介女流,呈你关心,我叫若菊给我铺舒服点”。

    若菊点头示意领命,若菊心里是希望这样的。

    小鸽子莫名问到“公子,小鸽子不美吗?”,其实自她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很美,早熟的生活让她知道自己的价值,凭着一身美色,她就可以过上很好的日子,但至于爱情,她知道那是很奢侈的东西,她没敢奢望过。

    一哲点点头。“你很美,比我见过的任何女孩都要美”这话并不违心。

    一哲又想了想,如果小鸽子这样不清不白的来到汪府,有失名节,如果送出汪府也难免被人欺负,二少爷应该是个会考虑和照顾别人的人,所以他有补充到“你留在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妹妹”。

    小鸽子见公子执意要去真的很想起身阻拦,但奈何自己一身**

    “公子,我就这么让你不愿意看吗?”小鸽子横下心来,反正此间除了若菊一个女人更无二人,她站起身来,被子就这么滑落,滑落过她细长的脖子圆润的肩头,还没发育完全但弧线很好的胸,长长的腰线,修长的腿,春光乍泄,若菊看羞了眼。

    我擦,春光乍现,一哲很想多看几眼,可现在自己是二少爷,二少爷绝不是这样的人,他背过身去“上天赐给你的美貌,是你的优势,你应该珍惜而不是挥霍。”接着他又像大哥哥开导妹妹那样的语气说到“况且有时候女人太美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感觉到若菊疑惑的样子,二少爷接着解释道“太美的人追求你的人多了,你便无法分清哪个是真爱,哪个是好色,就好像蜂蜜,有蜜蜂追逐也有狗熊觊觎,何况他们也许只顾着欣赏你的外在,也许压根就不会有兴趣走进你的心去了解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在想李潇潇,自己的同学李潇潇是个漂亮的女孩,身边不乏男生的追求,包括自己的室友徐乾,但李潇潇却选择了一个富二代,表面上李潇潇觉得十分满足,实际上能看出她的笑总是那么不由衷。

    听了这番话,若菊对二少爷多了很多欣赏和认可,感觉到受了鼓励,一哲继续说道“何况外貌的美总有一天会随着时光凋零,爱上你的美貌是不可靠的,如果有一天美凋零了,爱的基础没有了,又将如何?只有性格和见识的可爱才是用岁月熬成的佳酿,越醇越香,你才十二三岁的年纪,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还望你好自为之”。

    小鸽子若有所思的想着二少爷的话,岁月让她过早的成熟,十二三岁年纪的脸上却看不到天真烂漫的笑脸,她对生活如此厌恶,唯一欣慰的就是这身皮囊,如今二少爷这番言论却像是暴击在她心里。红光一闪,她的脸上多了一道红痕,从耳根直到另一边的眼角。“我要这美貌有何用?我有这皮囊又如何?”

    若菊惊叫一声,“啊!”赶忙上去帮她止血,却发现并没有血留下来,仔细抹撵原来只是胭脂,小鸽子轻抬手指放在嘴唇前,向若菊挤了挤眼睛。的确,放弃自己赖以自信了十几年的东西,根本就没那么容易,要是小鸽子真的因为第一次见面的二少爷的几句话就真的毁了自己的容貌,那才真的奇怪。小鸽子苦笑着说。“二少爷,如今我已毁容,就配拥有你的爱了吗?”

    二少爷才是若菊的主子,若菊本断然没有帮小鸽子圆谎的道理。

    但一哲信以为真,自己也许只是个能给人带来厄运的人吧,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游戏结束的问题,这又害了一个无辜少女毁容。哎,他哀叹一声,眼下这样的结果必然不是自己的初衷。

    他没有转头,对小鸽子说“你就在这里住下吧,你才十二三岁,根本不懂什么叫爱,这五年我们是兄妹,你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或者喜欢你的人,你都可以追求,如果能幸福,我祝福你,如果五年后你还想嫁给我,我会对你负责的。”这是个折中的办法,更是个缓兵之计,至少让她不要残害自己了。

    二少爷就这样退了出来,若菊也跟着退了出来,但她并没有给她铺床,而是目光闪烁着说不清的神秘,开口而言,传出的竟然是那性感的男声“第一阶段考核结束,过了色关”

    “什么。。所以若菊,你是npc(系统里负责和玩家对话或指引任务的角色)?”一哲觉得有些无语。

    “我是小说之神,只是暂时借她之口说话,我不会干扰每个人的行为,但你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

    “所以那。。我要死了,你会不会管我?”

    “不会,死了还有别人的故事在进行”

    “不是有主角不死定律吗?”一哲问道

    “谁说你就是主角的,虽然你现在起点很好,但是不如别人有作为你就会变成配角。”

    “哦,”一哲思索着,突然他灵机一动“那是不是我比别人有作为是主角,你就不会放任我死”

    男声不置可否,看来自己猜对了,一哲知道,自己现在进入了一个有竞争的世界,现实世界失败会活的不好,而在这里失败,就会丢掉生命。

    “好了,准备前往下一章节吧,以后有武打需要了,初始你的武功还不弱”

    “神啊,你对我真好”一哲很是感激,接着画面又转入整片黑暗之中,黑暗中飘过一段白色的文字。

    第二天,二少爷万两买春的事迹便传遍了整个津门,万两买的小鸽子脸上多了一道红疤,结合红满楼七嘴八舌的演绎,成了个离奇的故事。第三天,津门德艺坊的说书人武大吹惨死街头,公然没有人再议论,若兰和吴老二的新房经常传来男人的叫骂和女人小声的抽泣,而二少爷再也没有回来。

    “我说神啊,你这也太节约成本了吧,所以这些背景故事也没个演示,就几行字代替了吗?”

    “别废话,好好看你的”性感的男声再度响起。

    字迹再一次浮现:

    二少爷这两年踏遍中原各地,如今已经走到雪北,越是艰苦的地方,他倒觉得待起来越舒畅。

    这雪山雪线如潮,绵延万里,自始未曾化解,寒风如刀,一日千里,夹杂着风干的雪菱。

    是一道天堑隔开中原和胡人的草原,这是个连烈鹰都望而却步的领域。

    在这里只有一种动物的身影,这便是人

    接着闪出三个最大号的字体“两年后”

    一哲又觉得身体被无限拉长,旋转着像重组一样又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第三十章 无耻的玄经离

    玄经离想让陆夜把自己当个屁放了就得了。

    可偏偏陆夜还没有屁意,玄经离万分尴尬,这对方是不打算放过自己。

    “我们是玄音门的人,不认识什么赤羽门的人”

    “哦?不是刚为了武林大会结为盟友?”

    “那是她们一厢情愿罢了,我们玄音门。。”他停顿了,本来想夸玄音门什么武林至尊啊,什么神功盖世啊,这是他一贯的嘴脸,但是现在被人家羞辱的体无完肤,自然也没脸说,硬生生把这套词憋了回去,“可没有认这盟友”

    真是个翻覆无常的小人,可以得生着,何不用也?陆夜对这些人真是鄙视极了,自己是个够坦荡的坏人,这世界上却极少有够坦荡够纯粹的好人。

    “如此说来,都是误会喽?”玄经离一看陆夜转了语气,似乎有所缓解,连忙一脸堆笑的说“是误会,误会”。

    陆夜轻挑眉毛“既然是误会,那这事儿便罢”玄经离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却听陆夜又不紧不慢的说“这奸杀是误会,但是你搅了本爷我和姑娘的兴致,这要怎么算?”

    冰雨看陆夜得理不饶人,抓着他的袖子说,“算了吧,算了吧”她虽然不懂武功,但是隐约觉得这个公子的武功比一哲还要好,对这公子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多谢少奶奶求情”玄经离一看,改变策略,求起冰雨来,“搅了少爷和少奶奶的雅兴,罪该”。

    平时都是玄经离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说别人罪该万死的,今天到自己头上,真说了罪该万死,万一陆夜顺坡下驴,自己怎么办。。“罪该掌嘴”,他说着举起自己的手,啪啪的抽在自己的脸上,但他又舍不得抽疼自己,那样子看起来真是有趣。

    陆夜调皮的看着冰雨,对玄经离说道“你刚才不是叫她少奶奶么?你把这少字去了可好?

    ”啊?玄经离哪敢说个不字“奶奶,奶奶”。

    “好孙儿,她是奶奶,我是什么?”,玄经离脸颊一抽“爷爷,爷爷”。

    “哈哈哈哈,乖孙儿,过来给爷爷奶奶磕头”。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玄经离还能说什么?

    一旁的另一个青年实在是忍无可忍,抽剑刺来,陆夜短刀这次没有任何花活,只一刀就割断了青年的喉咙。

    血是在青年倒下之后才咯咯的流出来。

    玄经离已经摊跪在地上“爷爷,奶奶,饶命啊”。

    陆夜也不想再纠缠,“冰雨,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得理不饶人了,他们污我是采花贼,我当然生气,这样让他们出出丑,也好博你一笑”

    “好啦,我知道啦,谢谢你保我平安还送我平安符”

    “别让他们坏了咱们的兴致,我们去花满楼看节目吧”。

    冰雨不假思索的同意了,花满楼她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中原的一切都是新鲜的,这花满楼听名字也是不错的。

    陆夜和冰雨刚刚离开,一哲牵着马驮着赤羽门姑娘也到了大榕树边,那融雪指的功力尚未完全褪去,所以姑娘还是被绑着的。

    玄音门的玄经离在给小徒收尸,对着被扒光的小徒弟一通感慨,“诶,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俩偏偏不听,人家都有心放咱们一马了,行走江湖啊,还是得随机应变,多多体会,你不过失了体面,他却丢了性命”

    “师叔教育的是,还是师叔能忍得一时之气,当真君子”玄经离接着说“今天的事不要泄露风声,找个机会把面子再找回来,以后切不可盲目出手,全听我的指挥”

    突然他眼前一亮,嘴角一笑“嘿,我还说要去找面子,这面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顺着玄经离眼光看去,一个锦衣少年牵着一匹枣红踏雪马正朝这边走过来,马背上似乎横着驮着一个女子,姿势很是怪异,少年的脸上还有三个烈焰红唇印,这人不是一哲又是谁?他半跛着脚,现在这样子像极了捡采花贼残羹冷炙的变态。

    不光玄经离,大榕树旁的其他人也都是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若不是看见他的剑,都忍不住要指指点点了。玄经离寻思这八成是捡了陆夜消遣后的便宜。

    看着少年十分年轻武功必然高不了,这条腿还是瘸的,估计是被陆夜打瘸的,就更不是自己的对手了,不是上天送来的面子又是什么?只见他跳将出来拦住去路,义正言辞“站住!”

    一哲将牵马绳的手放下,马极通人性的停在原地,他看着来人正是玄经离,长发飘飘偏偏还有胡子,怀里还抱着个琵琶,是了,玄经离为了出手已经将琵琶抱在了怀中。

    一哲正是摸不着头脑,这又是啥?

    玄经离连还珠一样的说到:“你这个淫贼,污我盟友贞洁,快快放马受死,被我绑了谢罪”说着双手握住琵琶头,身子旋动两圈,将琵琶身子像锤头一样砸来。

    又要战斗了么。一哲进入了战斗状态,玄经离的速度倒真的不快,感觉还是被放慢了一半,只是迟疑间自己进入状态较晚,再加上自己一条腿上瘸了,还是费了一些劲。

    他提剑刚好挡住这一击,长剑迎上琵琶的碰撞才感觉到他的重量,一哲没有准备,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向后急急趟了四五步才站稳,因为一条腿是跛着,样子滑稽而狼狈。

    原来这琵琶并非木质的演奏琵琶,乃上好的沉流木在引河中泡满十年取材,内部结构早已连接得如钢铁般坚硬,分量也是极重,加上玄经离身子旋动两圈的蓄势,这一击有二三百斤的力量,砸上普通人势必打飞一两丈远。

    一击打过玄经离更加自信,跳将一步两三米高将琵琶从头顶重重的砸向一哲,一哲这次没费多大力气就避开这一击,琵琶在地上砸出一个圆盘大的坑点。

    一哲用腿一蹬地面闪过,但跛脚卸力不足,还是用剑尖点地这才站稳,这是玄经离已经横着琵琶又打来,一哲被动的用剑去当,震得虎口发麻,紧力握住长剑才没有掉落。

    一旁的古琴弟子已经到了马前查看,“师叔,马上的正是赤羽虹!”

    玄经离闻言,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你这淫贼!”

    他低俯下身子,下盘扫堂腿,上臂抡琵琶,转着圈又供来,一哲跛脚在身,这样一来就封住了他的退路,而这种霸道凌厉的力量,一哲又承受不起。

    不过此地正在大榕树下,思索间一哲脚尖点地的同时用手抓住一根榕树的枝条,借此躲过这一击,接着借力用剑在榕树枝干上一荡,在榕树枝干上站了下。

    眼见古琴弟子已经解去了绑着赤羽虹嘴的布条,那布条是一哲的衣袖,赤羽虹还是一种迷梦状态,看来这融雪指的功效还没有散去,小脸潮红,一副醉生梦死之相,看着古琴弟子已经开始娇羞的喘息起来。

    这还了得!不及再观察,身后琵琶又到,一哲还是依样画葫芦,拉着一根榕树条换到另一跟枝干,琵琶砸到枝干上并无损伤,一哲心里有了思量,这琵琶抡将起来势大力沉,硬挡不过,自己腿伤在身也没有了灵活的优势,现在在这榕树之上,这琵琶挥动没有空间,倒是自己的主场了。

    一哲越打越是灵活,这一荡不但躲开了琵琶的攻击,还顺势用剑攻向了正要解开赤羽虹的古琴弟子,“不能解开!”

    古琴弟子闪肩躲过,这三人就这样焦灼的厮杀,玄经离暂时奈何不了一哲,一哲又能抽空去干扰古琴弟子,古琴弟子忙着躲避攻击,一时也并不能解开绑在赤羽虹身上的束缚。

    “你们听我说”,

    “你个淫贼有什么好说的”,

    “不能解,他中了融雪指”,一哲焦急的对古琴弟子说到。

    他提剑刺来,古琴弟子不得不抽琴来挡,这古琴比那琵琶可要大得多,如果也是沉流木所做,别说武动起来,就是两个人抱起来就要费劲。

    可这古琴却偏巧是云丝木所做,在悬而未冰的雪洞中吊挂十年,整个琴身轻薄如织,挥打起来能罩住整个身子,是个极佳的防具。

    那话说回来,为什么刚才没有用这些家伙对付陆夜呢?因为陆夜的刀快到一出手,他们就知道用了这些家伙也不是对手了,又何苦自取其辱?玄经离可不是个喜欢拼本事的人。

    一哲剑刺到古琴上,弟子一挫古琴剑刺进琴弦之间就好像被收进剑鞘,倒是一招古琴夺白刃的功夫,但那古琴弟子整体功力还是差一哲太远,一哲一抖手腕就抖开琴弦,不过他也不敢轻敌在随便刺了。

    “什么融雪指,当我们三岁小孩么,你要是编个什么采春散,我们可能更信一点

    “玄经离手上一招狠过一招,完全不像要打败一哲绑起来的样子,倒渐渐像是要下杀手。

    榕树挡着让他急切不能得手而越发着急,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坡子,越想他就越气。

    “是真的,昨夜有个采花贼用指伤了他,是我救了她”。

    “呸,我昨夜还救了我娘子呢”玄经离打起来也不忘嘴仗。

    玄经离收手镇定在树下站稳,一哲以为他肯听自己解释了“我们找个郎中给她治好,一问便知,何必误会?”

    呵呵,是不是误会玄经离可顾不得,或者说他本来就知道是误会,一哲至少不是主谋。

    盟友的弟子被采花,自己抓了采花贼报仇,当真是功德一件,自己是结盟的功臣,到时候在门派中的地位自然会得到提升,就算是误会了又如何。

第三十一章 莫连株的幼果

    玄经离将琵琶抱在怀中,像抱着一个婴孩儿哄睡,两手在琵琶面上一抚,右手四指连弹,刹那间四道浅浅的杀气对着一哲呼啸。

    一哲勉强闪过三道,最后一道在他的额头留下了浅浅的伤口,慢慢渗出血来。

    玄经离又是一抚,这榕树不能挡住周身,只能闪避,一下子又处于不利地位,只能硬着头皮来战。

    他撩剑护住身前,胳膊上又有轻伤,眼看要刺到玄经离,古琴弟子已经托着古琴护在身前,古琴为盾,琵琶为矛,这一攻一守配合默契。

    一哲没有办法突破,身上的小伤渐多,虽然不明就里,但他逐渐也意识到,这两个人是不会听自己解释放过自己的。

    “看来各位是不想听我解释,要置我于死地了!”一哲干脆提剑虚晃一招,然后反身便走。

    一蹬地跨上枣红踏雪马,快鞭一抽夺路要走,心想这赤羽虹还在马上,他们多少还会顾忌。

    哪知这古琴弟子将琴竖放,玄经离双手拉满琴弦,对着快马一送,一道蓝色的气波磅礴而至。

    一哲心下一惊,这赤羽虹还绑在马上,自己跃马能逃得生路,赤羽虹却是难逃一死,这帮人真的疯了吗!

    在战斗状态下蓝色气波速度还是不慢,但马的动作是被割裂开的,这一时间一哲已相出对策。

    一哲灵机一动侧翻到马的身侧,提剑在马的膝盖一割,马儿吃了这一疼痛失前蹄,重重的摔在地上,向前滑行三四米才停下,而这一摔,正好闪过这一杀气,赤羽虹竟没受多大伤害,却苦了一哲,重重的坠在马下。

    可怜热血真少年,在现实中这是以前的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不过有时候成为英雄只是一瞬间的决定。

    他用剑支着自己勉强想站起来,刚才一摔胸腔受到挤压七荤八素,他嘴角已经流出鲜血。

    玄经离已经赶到,这下好了,一哲彻底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到底是抓活的还是要死的?

    要死的吧,活的话多,死无对证,再说他脸上的唇印就是证据。

    哈哈哈哈,心里打定主意,这一琵琶就砸将下来,可怜一哲在这里这多娇江湖之行要画上句号了。

    一哲只是象征性的举了下剑,突然觉得身后有一种力量将自己向后一拉,自己就这么闪过了这一琵琶。

    回头看去,原来赤羽虹已经醒来,身上的束缚刚才古琴弟子解了一半,这下一摔一擦之间,绑在她身上的束缚已经全部解开。

    而融雪指的淤堵也随着这一摔而通畅,眼见一哲受难,她用束缚她的绳子做鞭,这一拉替一哲解了这当头一棒。

    赤羽虹虽然不是绝色,但也水灵耐看,现在赤羽虹已醒,玄经离也不好再下杀手。

    他对赤羽虹说“虹大使,怎么能救这个淫贼”。

    赤羽虹却对他说“这是我的救命恩人”。

    “啊?”玄经离脑子飞速的转着,就算不是路过捡便宜的淫贼,也不能是救命恩人啊。

    “虹大使,您一定是中了这奸人的什么妖术,对了他自己说叫什么什么融雪指”。

    一哲看赤羽虹出手救了自己,知道赤羽虹已醒也知道做完经过没有误会自己,眼下应该是安全了,真打起来二对二也能对付对方。

    心下舒了一口气,他不紧不慢的调侃起来“诶~,什么融雪指,当我们三岁小孩么,你要是编个什么采春散,我们可能更信一点”这倒是玄经离刚才的原话。

    他现在被怼得哑口无言,这融雪指是陆夜的独门功夫,一哲不认得也实属正常,赤羽虹见一哲这样说,只当他不知道,于是对他说“我确实中了融雪指”。

    玄经离一听,赶紧顺嘴“哼,你还抵赖,虹大使都说了,你这阴毒小人”。

    一哲不说话,赤羽虹又对着玄经离解释“不过,这融雪指并非这位少侠说释,而是采花贼陆夜”。

    玄经离无语透顶,但他仍不死心,”那他也是趁着你昏迷玷污了你,一样该杀,我们刚就是要替你报仇,这赤羽门的虹大使**的事传出去可是要贻笑江湖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您的名誉着想啊”。

    赤羽虹辩白道“少侠解救及时,我并未**”,

    说着一躬身子“谢少侠救命之恩,如有机会请少侠不吝叨扰,我赤羽虹一定报恩”。

    玄经离老气在胸,逐渐凶恶,他给古琴弟子使了个眼色,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古琴弟子立刻会意“虹大使你看他的额头,那还不就是你的唇印”。

    刚才打斗之间,汗水和尘土让印记变得不太明显,赤羽虹仔细看了一下,这一下就羞红了脸。

    一哲这才意识到,赶紧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袖子上沾了一抹红润。

    “看到了吧,现在要毁灭证据了”玄经离声如洪钟。

    一哲没料到还有这个唇印,赶忙解释“虹大使,这是昨天你融雪指毒发,我怕你。。然后”。

    赤羽虹急忙问“然后怎样??”

    一哲窘迫的说“然后我就把你绑在了马上,控制住你,然后”。

    赤羽虹更加焦急了“快说,然后怎样??”

    一哲说“然后一直绑到天明,刚才马摔死了,你的绳子才解开”赤羽虹这才舒了一口气。

    “呵呵,你听他编,那这额头又是怎么回事?”玄经离追问道。

    “我把她绑在马上的时候她不断扭弄,挣扎,然后。估计是没注意的时候亲上两下”一哲无奈的说,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

    “哈哈哈,荒唐”古琴弟子跟着补道。“虹大使不要被蒙蔽了,我们一起结果了这淫贼。今天之事,天下便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再无四人”。

    一哲支支吾吾的还想解释,赤羽虹却噗嗤的笑了“那是不是把你俩也灭口了,这世界上就再无二人了?”

    古琴弟子不解的问“大使这话什么意思?”赤羽虹接着对一哲说道“傻小子,你支支吾吾的紧张样子还挺可爱的嘛,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实情,这融雪指最毒的地方就在于让你身体不受控制,可是精神意识却一直是清醒的,当真可恨,这是精神和**对女人的双重摧残,我们一定要除掉这个采花贼,不能让他再祸害其他了。”原来刚才赤羽虹焦急的问却都是装出来的。

    一哲说“我的一位朋友也被这淫贼掳去”。

    赤羽虹问“可是他说的那个雪原来的无双女子?”

    一哲说“正是”。

    赤羽虹笑笑,“还朋友,是情人吧,那淫贼武功很高,你一个人断然不是对手,既然如此,我们理应助公子一臂之力,杀那淫贼救出姑娘,以报救命之恩。”

    这。。可苦了玄经离师徒,刚从虎口脱险,难道又要自己送上门去叫骂,而且陆夜的功夫,他们四个人联手,胜率也不会超两成。

    他眼珠一转“虹大使,我们结盟之事要紧”。

    赤羽虹想到了什么重要线索,她对一哲说“陆夜好像安排在月圆之夜”。

    一哲说,“我知道,那天他的话我都听到了,还有几天时间,我会养好腿伤的”。

    赤羽虹心算了一下“结盟的地点在凤凰城,往返不能赶在月圆之前回来,不如我们就在这待下,解决了事情再去”。

    玄经离争辩道“虹大使,下个月就要开武林大会了,时间紧迫,尽快定力盟约也好开展后续计划,耽误了时间,赤羽门只怕也要责怪于你”。

    赤羽虹十分果断“不,我辈入江湖就为了侠义,若为此侠义之事耽误了订立盟约的时间,相信门主会体谅的”。

    若兰是自己的下人,但是二少爷也没有胁迫和勉强若兰嫁给自己,二少爷的人设一定是个不喜欢勉强别人的人,想到这里,一哲说到

    “各位,依我看啊,你们去订立盟约吧,虹大使,你的好意铭记在心,只是我这朋友,我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你们三个都跟他有过过节,如果你们还在林佑城里,只怕他到时候发现了会改变计划,更换时间和地点,更有可能失去耐性,到时候我那朋友才真的危险。”

    “多一个人多份力量”赤羽虹还在坚持。

    玄经离见缝插针“虹大使,小公子说得对,咱们四个一起,那淫贼一定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到时候公子的朋友更没了寻处”。

    一哲知道赤羽虹担心,那陆夜的实力她是知道的。

    一哲说“之前我腿伤在身都能打跑他,我这有御赐的疗伤神药,这几天腿好了他才不是我的对手呢”

    一哲腿伤在身打跑陆夜倒也是实情,赤羽虹并不知道火器之事,见他这么说倒也宽心下来,“少侠说的是”。

    一哲笑笑“你们在这反而添乱,到时候又要救你啦~”玄经离顺坡下驴“少侠,那我们就此别过”说着拉着古琴弟子便走。

    赤羽虹还想再说些什么,三步一回头,突然她从自己腰里摸了摸,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一层层小心翼翼的打开好几层包括,里面露出一个红色的珠子,圆润光滑,放到一哲的手上,说道。

    “这个是莫连株的幼果,很珍贵的,是我们赤羽门的门宝,但其实是一粒种子,三年成熟可结出莫连果,服用能增进不少内力,是修炼极品。要小心保管,遇水化烟,就没有了。”

    “那我要是现在吃了呢?”一哲是个好奇少年。

    “现在吃了的话,可以把两天的功力都存到第三天,第三天能让自己的实力提升一大截,但服用后的前两天就没有内力了。”怪不得遇到陆夜她没有吃掉这个灵宝,不然只会更惨。

    性感的男声响起“获得可使用物品莫连株的幼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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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新星爆炸的量子流扫过地球。灵力再次复苏!上古大神留下了梦幻系统也因此重新开启寻找有缘人,只待授予力量重新维护正义。而这有缘人,竟然。。是个**丝?超能梦幻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超能梦幻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超能梦幻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