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惨世界
长安、北郊
凤凰寨少管所
正午时分，少管所的滑轨大铁门缓缓打开了。
“陈默，出去后好好重新做人！”
随着句中气十足的话语，一个小平头的十七八岁青年，提着个简单的旅行包，从少管所内不疾不徐的走了出来。
这个青年长相有些小英俊，更有两条会令花痴少女尖叫的大长腿，只不过身板稍显单薄，脸色亦略苍白。
高墙外刺目如火骄阳，让走出少管所的青年不禁眯了眯眼，他便暂且停下了脚步，深深吸了口充满自由味道的空气。
“呵，只坐了一晚牢，这算是运气不错吧？要是在两年前就魂穿了过来，我绝对会被憋疯掉的……”
微笑着的青年，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如是自语。
就像这句自言自语一样，陈默是个以魂穿方式，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地球的穿越者。
魂穿前，陈默被誉为声乐奇才。
被中央音乐学院免试录取，也许算不得什么惊人的成就，那么被学院院长以及七位教授联袂推荐，前往世界知名的柯蒂斯音乐学院进修，陈默却是中央音乐学院建校以来第一人。
没办法，过目不忘的强大记忆力，再辅以变态级的乐感，千万人中都未必能够找出来一个，而陈默却恰恰就是这千万分之一。
所以无论是在中央音乐学院，还是在柯蒂斯音乐学院，都有为数不少的教授与同学，试图游说陈默转入作曲系、音乐学系，甚至再退一步转去钢琴系都好，不要再混在声乐歌剧系里瞎胡闹。
毕竟，就算是能记住再多的乐谱、能将乐曲理解的再透彻、能宛若本能般掌握再多演唱技巧，也无法弥补得了天生的五音不全啊！
可陈默的梦想，却从小到大都未曾变过，他想让自己演唱的歌不经修音，就能成为能够在多年之后也还会有人记得的流行金曲，不管是原创还是翻唱，哪怕只有一首都好！
问题是……
地球从不缺乏特点鲜明的实力派歌唱家，亦有着无数唱歌分分钟跑调，但靠脸以及录音师修音就能名噪一时的偶像派歌星。
穿越前，相貌只能说是普通，有实力却发挥不出来，又不愿意让录音师修音的陈默，又哪里可能实现的了梦想呢？
可就在陈默即将放弃梦想，向残忍的现实底下头颅的时候，穿越发生了。
陈默很幸运，被穿越的对象不但与他同名，而且前天才刚满十八岁，这让陈默不但足足赚了十二年青春，还终于拥有了一副梦寐以求的好嗓音！
但陈默也很不幸，穿越过来融合了记忆之后他才发现，这同名者居然以堪称奇葩的罪行，在十六岁那年锒铛入狱，不但被判两年监禁而且还背负了两百万元巨债！
好在，刑期已经被前任服完，所以陈默只蹲了一晚上牢，算是体验了下生活。
不过既然已出来了，陈默便迫不及待的相去干三件事——第一，找个馆子饱餐一顿；第二、找个地方落脚；第三，将梦想变成现实。
可就在这时，停在少管所门口的一辆白色保姆车，中门砰的声打开了。
一个画着浓妆，穿着吊带衫与小短裙的性感美女，踩着至少十厘米的恨天高，从保姆车内蹬蹬蹬蹬走了下出来。
哇喔，竟是传说中的童颜巨……哎，贫乳啊！
陈默欣赏性质的扫了一眼，然后就失去了继续欣赏的兴趣，他对飞机场、特别是对靠海绵撑起来的飞机场可无爱。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咱会觉得这个童颜贫乳美女很眼熟呢？
陈默心中觉得有点奇怪，而还没等他完全想明白，那个童颜贫乳的美女就径直走到了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陈默！别以为装做不认识我，就能躲过去！混蛋，你以为我推掉重要演出，专门在这里等两个小时，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童颜贫乳的妹子，显然是真非常生陈默的气，这一点不仅体现于她怨气满满言辞，也体现于她那差丁点就要戳到陈默脸颊的右手食指。
“你是……”看着眼前激动到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的妹子，陈默然融合的那些记忆终于被触发了，他下意识的念出了一个在融合的记忆中，完全就是女神代名词的名字：“郭欣怡？！”
不对啊，融合的记忆中那个碧波青莲般干净的女神，怎么才两年功夫就变成了这副堕落风尘似的模样？
“呵，呵呵……陈、默，多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郭欣怡笑了，笑容中蕴藏着满满的愤怒，然后她就做出件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情。
啪——！！！
郭欣怡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陈默的左脸颊上，她显然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因为陈默甚至都看到了漫天的金星。
“陈默，这一下，是谢你让我明白了，娱乐圈中不能有信任与天真！”
说着这番话，郭欣怡露出了极度厌恶的表情，她缓缓后退到了至少一米外。
也许是怕陈默暴起伤人，从保姆车上跑下来了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一个身体强壮大约应该是保镖，另一个油头粉面的不是律师就是经纪人。
“陈默，你曾经说过，你的梦想是成为大导演大明星。今天，我郭欣怡把话撂在这儿了，只要我郭欣怡还混在娱乐圈里一天，你就永远也别想再踏进娱乐圈，别想再祸害任何女人！”
而远远的又说了这样一句话，郭欣怡在那个壮汉保镖陪同下，转身钻进了保姆车。
若是有狗仔跟踪到了这里，并拍下了刚才那一幕的话，明天那是百分之百能够抢占一个娱乐版头条新闻，而新闻的题目很好拟定——“十八禁电影诈骗犯陈默出狱、四小花旦之首郭欣怡打人”。
“陈默先生，首先我对刚才的事情，代替郭小姐向你表示诚挚歉意。不过，鉴于陈默先生你两年前的所作所为，我猜你其实也能够理解，为什么郭小姐她会情绪失控，所以对此我们双方最好的选择，是都保持沉默，你说对么？”
那个油头粉面的西装男，果然不是经纪人就是律师，他带着一脸职业化的笑容来到陈默面前，谈笑间将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
“哎，我能理解。”
脸颊火烧火辣的陈默，牙疼般别扭着点了点头。
两年前，郭欣怡还是个清纯玉女，因为出演了两部评分不高的小成本电影，而在演艺圈崭露头角，将红不红。
也正是在那时候，疯狂迷恋郭欣怡并将其奉为女神的那个陈默，找上了郭欣怡。
那时候，那个陈默刚满十六岁，但他的疯狂追星行为，却轻而易举甩百分之九十九的明星粉丝十条街。
那个陈默伪造各种凭证，摇身一变成了“国立长安电影学院导演系”刚毕业的新锐导演，以及“一般人”他不告诉的某大导演私生子，然后用他自己编的一个电影剧本，靠如簧巧舌成功从家公司拉到了两百万元投资！
有了这两百万，那个陈默立刻就雇了一帮人，拉起了个像模像样的独立电影制作工作室。
待草台班子搭好，那陈默便马不停蹄的登门拜访郭欣怡。
一百万的片酬，十个点的票房分成，再加上那陈默即使在女神面前，也能够发挥八成实力的如簧巧舌，成功说服了郭欣怡出演电影女主角。
那是部有三场床戏的爱情电影，而男主角毫无疑问只可能是那陈默自己……
没错，这就是那陈默的追星方式！
若非电影拍摄到差不多三分之一时，那陈默手头资金便花销殆尽的话，这场经济与感情的双重诈骗，甚至都不会让已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郭欣怡，发觉任何疑点。
但即便如此，当东窗事发而警察登门的时候，已和那陈默有过肌肤之亲的郭欣怡，是无论警察们如何摆事实讲道理，她都不相信陈默是个大骗子，她坚信陈默是才华横溢的新锐独立导演、是极富有魅力与演技的未来天王巨星。
可事实终究是事实，就算是某著名导演坚定了那陈默写的电影剧本，以及拍摄好的那部分电影母带后，私下里说那电影要是能够拍完，没准儿还真能够斩获不错的票房，所以那陈默在电影拍摄与表演上，还真有不错天分也没用了。
这难以置信的案子被媒体曝光之后，社会舆论一边倒的痛心疾首与严厉斥责。
还有两个弟弟的家庭，则第一时间宣布与那陈默断绝家庭关系，随即法庭宣判两年管教监禁加心理矫正治疗。
至于那两百万投资款，根据那陈默表现出的智力水品，自然也被判决为全额由其自己承担偿还。
陈默的个人身份信息里，则多出了关于这案件的不良记录，这甚至是比两年监禁更严重的惩罚，因为其以后无论是找工作还是申请贷款，都非常有可能因为这不良记录而被第一时间拒绝！
至于惨遭哄骗的郭欣怡，原本走清纯玉女路线的她，显然无法再保持清纯玉女的形象，短短两年竟已变成现在这副性感**模样。
当年之事，明显在郭欣怡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深深伤痕，否则今天她也不可能专程跑来等陈默出狱。
若是原本那陈默，挨一巴掌是半点都不冤枉的，可对于李代桃僵魂穿过来的陈默来说，这就完全是无妄之灾啊！就是典型的前人砍树后人晒太阳啊！
可就算如此，陈默又能说什么？
既然鹊巢鸠占了人家的身体，又哪里可能斩断因果，只拿好处占便宜，而不承担历史遗留责任？
好吧，果然还是想说一句——其实，我是无辜的。
“嗯，就像我预料的一样，陈默先生是拥有高智商的优秀男人。所以，请看看这些由郭小姐亲自拟定的条款吧，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陈默先生你在最下角，签署上您的大名。哦对了，今天是2001年6月17号，签名之后请务必顺便把这个时间也写上。”
郭欣怡的经纪人拿出一支镀金钢笔，指着递给陈默的文件夹，笑里藏刀的说道。
陈默然扫了一遍那些由郭欣怡拟定的条款，很容易就归纳出了那多达二十条的条款，核心内容果然就是－－只要郭欣怡还在娱乐圈，那陈默就用不能涉足进入娱乐圈之内，限定的重点则是陈默不能以任何方式，去主持拍电影电视剧的拍摄，以及不能出演任何影视剧的男主角、男配角。
“这份东西……”陈默抬起头，很认真的看向了尽在咫尺的经纪人，然后将文件夹合起来抵还了过去：“很抱歉，我不可能签的。”
虽然声音不大，但陈默话语中透露出的坚决之意，仿佛抛地有声。
郭欣怡那一巴掌，陈默可以代前任默默忍受，却绝不会在这事关生死的问题上，也毫无底线的让步。
若是签了这份绝不涉足娱乐圈的保证书，以陈默那绝不食言的性格，他将再没有任何未来可言。
“什么？！”
那经纪人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情，其实从上来与陈默说第一句话起，他就坚信自己牢牢掌控住了主导权，并判定陈默在经历两年牢狱之后，意志已经变的极其容易压制，哪里想到陈默居然还会拒绝他的要求。
“小子，你疯了么？！你不签署这份文件，你知道你会付出什么代价么？！”
自觉颜面受损的经纪人，朝着陈默发出了威胁意味满满的低吼。
“任何代价，都没关系。”
陈默平静的回答道。
已经拥有了实现梦想的全部条件，却无法将梦想化为现实的生活，对陈默比失去生命都还要无法接受，所以为此去付出“任何代价”，又能算得了什么？
“刘文师，他不签就算了，我们走！呵——，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再混进这个有我在的娱乐圈！”
郭欣怡的声音，从保姆车上再度传了下来，那声音透着决然的冷冽。
“嗯，也对……小子，我差点忘记了，你确实没有再进娱乐圈骗人的机会。郭小姐现在的影响力不是你能够想象的，并且只是你个人信息里的那条不良记录，就已能够将你拒之主流娱乐圈门外。那么，永别了小子，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不要再来打扰郭小姐的生活，否则后果自负！”
留下这样一番话后，那心情重新好起来的经纪人，留下了一个充满蔑视的笑容后，脚步轻快的返回了保姆车，而后保姆车绝尘而去。
“……”
看着渐渐远去的保姆车，陈默竟无言以对。
毕竟，这个世界，并非是生养陈默的那个地球世界，而是地球的平行世界啊！
第二章 正版世界
第二章正版国度
这个世界的历史，在南宋时便走上了岔路，开挂般的蒙元帝国竟没有出现。
少了并吞八荒的蒙元帝国，南宋虽最终还是被灭亡，可混一九州的却是个名为文润夏的山东大汉。
而文润夏所建立的大乾帝国，不但继承了宋朝的重商主义国策，还积极进行海外殖民扩张，终成为国土遍及亚欧美的全球首个日不落帝国。
大乾帝国几经兴衰，国祚延绵六百三十七载后，才被燎原的国内资产革命汹涌浪潮冲击下了历史大舞台。
也许是历史的惯性，又也许纯粹就是个偶然，现在的九州华夏连同最后三块海外飞地，共同尊奉的中央政－府豁然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
综合国力世界第一的共和国、富裕繁荣和平稳定的共和国、力压住黑金六国、欧洲四小鹰轮番挑战的共和国。
诚然，成为如此举世无双超级大国的公民，对骨子始终骄傲于自己是中国人，骄傲于祖宗们所创造灿烂辉煌华夏文明史的陈默来说，简直就是从头顶爽到脚底板的极爽体验。
可是，现在有家已不能回，身上仅有在少管所内接受劳动改造时，做工赚到的两百零八块五毛辛苦钱，却背负巨额负债的陈默，显然必须先解决掉生计问题，才能再去谈国家归属感与荣誉感。
再加上对个人理想的那份追求，陈默刚刚才会毫不犹豫，拒绝签署那份保证书。
说来惭愧，以陈默所掌握的知识与人生阅历，他实在想不到除了音乐人路线之外，他还能够去干点什么。
当然了，即使刚才郭欣怡没有出现，陈默也不会一头冲进现实娱乐圈的，穿越前他就看够了娱乐圈里那些狗屁倒灶新闻，他只想去纯纯粹粹的做音乐，顺便再赚点养家糊口的钱财。
所以，保持不受拘束的自由之身，在网络上发售音乐就成了陈默唯一的选择。
而这并不是痴人说梦，因为在地球世界就有很多音乐人，通过这种非主流的路子获得了成功，他们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做——网络歌手。
虽然融合的记忆显示，这个世界的网络似乎更适合网络歌手一展抱负，但情况究竟如何那就需要陈默亲自去调查一番了。
“看来，今天的首要目标必须改下，我需要先找个网吧去上网查查资料！”
揉了揉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脸颊，陈默然选了与保姆车相反的方向，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陈默已身在了一家大型的网吧里，在将在吧台买的泡面泡上之后，他点开了个浏览器开始上网查资料。
不上网还不要紧，一上网陈默立刻就发觉，这个平行世界的网络与地球世界的网络，果然有着巨大不同！
没有盗版！
这个平行世界的网络世界，居然找不到盗－版的音频视频！找不到盗－版的科学、文学资料！
数量极少的可免费下载内容，还都用最醒目的文字链接向原作者所发布的，放弃著作版权收益的声明，那些声明甚至都有着专属的公证号！
在没有盗－版同时，这平行世界的各种网站也显的很干净，各网站皆没有各种性暗示的弹窗广告，个个都清清爽爽专业范儿十足。
而一番不太难的寻找后，陈默成功找到了缔造这大不同一切的根基——《文化专利权法案》！
举世无双的国力，让此平行世界中国的娱乐业极其发达繁荣，而接近两百年前就确定的《文化专利权法案》，为这份发达繁荣打下了最牢固基础。
经过两百年的修补更新，《文化专利权法案》已经严谨到诸如音乐、小说、影视剧等等文化作品，只要能够确认两部之间的内容重合度超过了百分之十，那就立刻可以申请暴力机关无条件封杀模仿者的程度！
当然，如果得到了原创者的授权，那么就算是内容重合度超过百分之五十，那也是不用担心会被封杀的。
至于版权收益，计算起来那就稍微有点复杂，实体版权收益、海外发售版权收益、连带及衍生版权收益、网络版权收益、特许授权版权收益、艺术家联盟捆绑版权收益、盗－版追溯罚金收益的林林总总一大堆，又涉及到不同税率的问题，看的陈默脑袋晕乎乎。
但至少陈默已弄清楚，在这个平行世界的中国，哪怕仅在网络上发布原创歌曲与原创小说，只要内容好且受欢迎那就能够获得很丰厚版权收益。
就拿网上付费音乐来说，陈默查看了几个音乐网站的数据后，得到的调查结果是——那些比较火爆的付费音乐，基本上价格都是10元永久在线听、20块特许下载的样子。
这样的价钱，怎么看都好像并不能算便宜，可陈默所查到的数据最高那首歌，付费在线听与下载数据竟双双破了五百万！
虽不排除网站做假数据的可能，可就算是把数据拦腰砍掉一半，那也依然是相当大一笔钱。
而由此就能看出来，这个平行世界的中国网民，分明有着强大到近乎变态的正版消费能力！
想一想，这倒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作为国力举世无双的唯一超级大国，国强民富所产生的巨量中产阶级，再加上便捷的网上支付系统，所转化催生出的潜在付费音乐用户基数，绝对堪称恐怖。
嗯，在这种文娱产业高度发达的世界，其实做明星演员的收益更高更快，可惜这条陈默最想走的路子，已被不作不死的前任给堵死。
如郭欣怡的经纪人所言，起码三五年之内陈默想都别想再走这条路，而且就算过几年再卷土再重来，也必定会备受刁难。
“还好，虽然娱乐圈我无法不涉足进去，但我本就没打算去做什么导演与演员，所以就不太需要烦心会被那位童颜贫乳的郭小……啊，我的面！”
陈默还没庆幸完，就被那桶5块钱的泡面给打败了。
生存问题，果然才是人类必须战胜的最基本问题。
第三章 冯知楠
囫囵着将泡糊了的那桶面，连汤带水吃喝了个干净后，陈默再度在网上忙活了起来。
因为目标已明确，所以没费多大劲儿，陈默就点开了最大付费音乐下载网站“宫商角徵羽音乐网”。
稍作研究，陈默便根据网站上的温馨提示，注册了账号并提交了原创音乐人申请。
这宫商角徵羽音乐网申请门槛还不低，竟要求申请者提交一段原创的旋律，或者更加有料的原创音乐音频、视频。
陈默现在穷的全身就两百零八块五毛，自没可能跑去做原创音乐音频视频，他只是略作思考就写了一大段五线谱的乐谱，并用宫商角徵羽音乐网提供的类同音乐检索器，检索并确定没有相似度超过百分之十的乐谱后，将这段音乐旋律递交了上去。
然后……陈默足足等了半小时，也没等到然后。
不会吧？
这可是大名鼎鼎，由何占豪先生、陈刚先生还有丁芷诺女士，所共同创作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啊！是咱穿越前的中国有史以来最著名的小提琴曲啊！
就算我只提交了全曲的引子部分，可也不该这么久都还没点反应吧？
果然，这样的商业化音乐网站，还是流行音乐为王的么……陈默暗暗想着。
既然没反应，陈默就干脆不再管这边，他又通过搜索引擎的帮助，去寻找网络站。
穿越前，每当心理压力大到难以承受的时候，陈默就会去看网络，而习惯是具有延续性的。
在陈默的认知中，看小说是打法无聊时间的最好办法——没有之一。
几分钟后，陈默找到了这世界的网络中，最大的华语网络站起创，并随意的浏览了起来。
只是，这起创上比较红火的网络小说类型，从高到低依次竟是科幻、言情、武侠，而就算是人气最火爆的那几本书，采用的也都是比较传统的写法，一本本虐主虐的飞起。
至于地球天朝网络小说中，司空见惯的穿越啊、玄幻啊、仙侠啊、异能啊、网游啊、无限流啊之类的小说，不要说yy的了就是不yy得都找不出来一本，明显都还没有被人创造出来。
也就是说，咱只要随便写写，就能成为这些流派的开山鼻祖了？然后被万千读者膜拜，成为网络文学中不可超越的一座巍峨高峰？
呵呵呵……什么还珠楼主、什么金古黄、什么番茄土豆，什么三叔三少、什么张狂跳舞，什么神机忘语，统统将无路可走！呵呵呵……
不好，这想法yy过头了！
咱确实还记得不少网络小说的内容不假，可以后最多也就是偶尔玩个票，主要精力必须放在音乐上才是王道！
陈默脑子倒还清醒，只是稍微沉迷于yy幻想了一小会儿，就重新恢复了理智。
而就在陈默想要继续调查的时候，一条胳膊忽然从侧后探过来，敲了敲他所使用的电脑桌桌面。
“陈默是吧？出来！冯小姐有话要和你说！”
伸手敲击桌面的人，竟蛮横的直接拔掉了陈默的上机卡，导致陈默所用的电脑，迅速恢复到了锁定状态。
陈默皱着眉循声转过头，便看到了两个头戴大盖帽的警察，以及一个约莫十**岁的雪肤玉肌美少女。
从陈默的角度，恰好能仰望美少女胸前那对形状完美、高耸挺拔的玉女峰。
啊，好勾人犯罪的胸器……这小姑娘，莫不是吃木瓜长大的？
不过，真令人赏心悦目。
果然贫乳控统统是异端，波涛汹涌才是王道口牙！
虽然心里下意识邪恶了下，虽然这种身材的女孩正是陈默喜欢的类型，但陈默还是很快就挪开了视线。
男人可以有自己的特殊“爱好”，但老盯着人小姑娘胸部乱看乱想，可不是坦荡大丈夫该有的行为。
“警官，我好像没犯什么事儿，我只是在人畜无害的上网查点资料而已。如果我哪里有不对，请你们告……”
不再关注那美少女的陈默，出于礼貌缓缓站了起来，如是回应了敲桌子那警察一句，他的回答不卑不亢。
没做任何亏心事，陈默自不怕警察敲桌子。
“陈默，作为你的债权人，我现在当面向你下达通告。请注意，自本月起，每月你都需要在23号之前，把应付的两千五百元利息余额转入约定账号，否则我将考虑对你执行强制海外劳务派遣措施。不要试图逃跑，那只会对我们双方都造成麻烦，而无助于问题的尽快解决。然后，再见——”
那雪肤玉肌美少女，却用冷冰冰到仿佛没有温度的这番话语，打断了陈默然。
这美少女，兴师动众的带着倆警察跑着一趟，居然真是来告之这点事情的，因为说完话之后她甩给陈默然一份文件，就径直转身走了。
那两个保镖似的警察也跟着离开了，不过刚才伸手敲了陈默用的电脑桌，命令陈默关电脑的那个年轻警察，临走时无声的用右手食指朝陈默然虚点了亮点，虽什么都没有说但那威胁的意思，已经不要太明显。
陈默无视掉了年轻警察的威胁，在少部分注意到他这边所发生意外事件的上网者窥视下，坦然的翻看起了美少女留下的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里的文件，用详实的复印资料向陈默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前任两年前从那家公司骗到的两百万投资，已经全部转移到了个名为“冯知楠”的债权人身上。
而根据《强制破产法》的某些法律条款，已经事实上处于破产状态的陈默，每月必须至少支付给冯知楠至少2500块利息余额，否则冯知楠将有权为陈默安排工作，以“帮助”陈默尽快偿还掉欠款。
“哦，原来你叫冯知楠。”
虽然嘴里这样念叨着，可合上了这份沉甸甸文件夹的陈默，当然很清楚文件夹里的白纸黑字写的那些东西，恐怕并不是在与他开玩笑。
作为一个崇尚自由的人，陈默当然不愿意像刚才冯知楠宣告的那样，因打不到最低偿要求而被判定为无力偿还欠款，然后被强制去做“海外劳务派遣”！
“没办法，只能跳过暂且第一二步，立刻去进行第三步计划了。”
陈默站起身，收拾了下东西后朝着吧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陈默也没想着去逃避，倒不是因为刚才那个冯知楠，展现出了神出鬼没似的追踪能力，而是因为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困难，本就是也用来解决的，而不是用来逃避的！
“帅哥您好，找零两块，欢迎下次光临金麒麟网吧！”
交出上机卡时，守吧台的小姑娘给陈默找了零钱，并习惯性的说了一句。
“谢谢。”陈默结果零钱，随口般问了一句：“你们网吧提供包夜服务么？”
“只要您已经年满十八周岁，那么本网吧都是提供包夜服务的，价格方面是普通区包夜15、豪华区20、小包房50、双人包房100。”
守吧台的小姑娘答的飞快，说话时她有意无意瞄了陈默几眼，似乎陈默这种颜值的男孩，是她的菜。
当然，双方毕竟还不熟，所以也就是偷偷看两样这种程度了。
“麻烦给我留个普通区的位子，谢谢。”
陈默倒是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了“猎物”，满脑子都是如何摆脱经济危机这重大问题的他，礼貌的微笑着朝吧台小姑娘点了下头，然后说了这样一句话后，转身走出了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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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霸道总裁？
出了网吧，陈默就沿街寻找录音棚，他打算录一首歌上传到音乐网站。
没错，陈默目标很明确，他要找个录音棚用身上已不足二百的全部身家，去录制至少一首歌。
其实刚刚上传曲谱的时候，陈默就很清楚《梁祝》只是敲门砖与试探，真正想要迅速获得大笔收益还是需要歌曲、那些已经被时间证明过的流行金曲。
如果可以，陈默真想立刻杀进随便那个录音棚，然后一口气录个十首八首金曲。
只是才走了半条街，一家录音棚都还没找到呢，陈默就碰到了个明显因患老年痴呆症，而在街道上漫无目标茫然行走的老太太。
没有任何犹豫与勉强，陈默停下了脚步。
陈默的奶奶，去世前最后几年，也被老年痴呆症纠缠困扰，而从小学四年级到初二，放学后陈默经常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奶奶找回家。
可即便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奶奶都始终记得她最疼爱的小孙孙，总是将最好吃的东西藏起来留给陈默。
所以奶奶过世后，只要是遇上疑似老年痴呆症的老人，陈默都会主动停下脚步问问，然后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那种因至亲走失，所生出的担忧与无助，才会明白什么叫做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陈默也确实没看错，那位老太太果真是老年痴呆症患者，不过症状还不算太过于严重的样子，至少能够回答陈默所提出的些简单问询，哪怕是回答的有些颠三倒四。
耐心问了好一会儿，陈默便大致弄明白，老太太是在家里呆烦了，所以上街“找孙女”回家陪她说话，为了证明自己没说假话老太太从脖子里，拽出了张用布带挂着的塑封照片。
照片里，是个梳着羊角辫的黄毛小丫头，从衣着打扮上看家境应该不太富裕，不过小丫头生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那咧着嘴的没心没肺灿烂笑容，也很让人暖心。
是个惹人喜爱的漂亮小丫头。
当然，陈默没骗小萝莉看金鱼那种爱好，所以稍微看了看照片后，就翻过照片检查背面。
老太太患有老年痴呆症，她的家人就不会只给她挂张孙女照片就算，在照片背面留下些有用信息，才是正确思路。
“尊敬的好心人，我奶奶患有老年痴呆症，如果您在街上看到了这段信息，劳烦您拨打电话83808973361或者83101447099，我会在最短时间内赶过来，将我奶奶接走的！对不起尊敬的好心人，我和奶奶给您添麻烦了——文暖暖。”
如陈默所猜，塑封照片的背面，果然写着字体娟秀的这样一大段话。
留这段话的文暖暖，大约就是照片上的黄毛小丫头，看来她已长大。
“后生伢子，我家暖暖最可爱了对不对？”
老太太拉着陈默的手笑眯眯问道，那发自肺腑的笑容甚至让陈默生出了错觉，以为老奶奶已经将困扰她的老年痴呆症，从身体与灵魂中驱除。
只可惜，在陈默下意识应了个对字后，老太太脸上的笑容虽越发可掬，眼神却再度恢复了茫然。
“老奶奶，您知道您家的地址么？”
比老太太高出了一整颗头的陈默，弓腰塌背的第三次尝试询问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晓得晓得，当然晓得啰，湘楚省武陵市常德县三状元镇于学士村九号嘛！后生伢子记性真差，都问三遍啰……”
老太太略不满的回答，却依旧和前两次没有区别。
这个回答非常的详细了，可问题在于这个明显是hn那边的地名，跟眼前这地处关中平原的首都长安，就不在同一个纬度上啊！
陈默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倒不是纠结于老太太的答案，而是身无长物的他可没有手机。
难道，只能向路人求助了么？
完全不擅长麻烦别人的陈默，看着自身边匆匆而过的人们，踌躇了十来分钟都没好意思拦人开口。
算了……
还是找个街边商店，花钱打个公用电话吧。
“少年，需要帮忙么？”
第二个好心人，却在陈默新决定已下时，姗姗来迟的出现。
那是个戴着金丝夹鼻眼镜的中年帅哥，中年帅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身得体衣装衬托出了绝佳型男身材，腹肌人鱼线什么的怎么看都应该都有，也不知年轻时祸害了多少花痴妹子。
罪过罪过，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陈默在心中告了个罪，然后才赶紧向中年帅哥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不过前面不远就有治安岗亭，你其实完全可以将这位老人家，交给治安岗亭的治安员。”
耐心听完的中年帅哥，很快就抬手一指不远处，提出了个很合理的建议。
“不用麻烦治安员的，我今天……恰好比较闲。”
陈默朝中年帅哥笑笑，略含糊的解释了那么一句，患老年痴呆的老人其实精神是很敏感的，他们需要的是耐心照顾与关怀，他担心旁人简单粗暴的对待这位老太太。
也许是猜出了陈默的言下之意，中年帅哥掏出了个土豪金的手机，噼里啪啦一通按然后将手机递了过来。
好记性！
陈默看了下已经拨出的电话号码，立刻就在心中如此暗叹了句，中年帅哥刚才只是很快的扫了眼老太太随身塑封照片的背面而已，拨出的电话号码却一个数字都不差，豁然就是文暖暖预留的第一个电话号码。
陈默挺羡慕这个，他虽然能够轻而易举强记任何乐谱，可其他方面就完全不擅长不说，甚至还有那么点健忘。
“喂您好，我是文暖暖，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正暗想着，电话那头就传过来了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虽然说得是这个世界中国的官方普通话，却又明显能够听出hn方言的味道。
“暖暖，你在哪里？暖暖，奶奶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哦，现在有个记性不好的后生伢子在打听你呢，奶奶瞧着这后生伢子蛮不错的嘞……”
没等陈默开口，他身边的老太太就将电话抢走，急切的对着听筒说道。
陈默那叫个想捂脸，他真不是想骗小萝莉看金鱼的金鱼佬啊。
不过，确定老太太应该没什么问题，陈默倒是赶紧朝着中年帅哥露出个很抱歉的表情，中年帅哥很豁达的摆了摆手，意思显然是让陈默稍安勿躁。
于是乎，在俩好心人耐心等待下，老太太絮絮叨叨和电话那头的文暖暖，说了差不多有十五分钟后，才终于心满意足的将电话递给了陈默。
“后生伢子，我家暖暖要和你说话哦，你可不能吓到我家暖暖，更不能随便打听暖暖的喜好，不然奶奶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见面！”
老太太笑眯眯的如是叮咛嘱咐着。
“……”
很无语的陈默，只能不住点头。
“对不起啊先生！实在是太对不起您了，我奶奶给您添了**烦，我马上就过来接走奶奶，再当面向您致谢……”
电话那头的文暖暖也蛮能说的，不过那份充满愧疚的歉意，却也不像是作伪的。
陈默便四处看看，找了个明显的地标建筑报了过去，然后在耐心征得老太太的同意后，才挂掉了电话。
“十分感谢！”
陈默双手捧着手机，将之交还给了一直静静等候的中年帅哥。
“少年，你不错。”
中年帅哥收起手机，然后摸出了一张土豪金色的名片，递给了陈默。
给完名片，中年帅哥便做了个帅到掉渣的再见动作，转身走了。
目送好心的中年帅哥离开后，陈默才终于得闲瞄了眼土豪金名片，名片只有很简单的三行文字——
金鼎国际
冯嘉耀
电话：88812345678
……
喔，好霸气的电话号码，这莫非是位已精气内敛的退役霸道总裁？
陈默摇摇头，随手将这张名片揣进衣兜，转脸就换上了真诚的笑容，与身边的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话来。
旁边不远有公共长椅，陈默打算说服老太太过去坐会儿，老人家基本都耐不住久站的。
第五章 暖暖
第五章暖暖文暖暖匆匆赶到约定地点时，陈默正在和她奶奶讲笑话，将老人家逗的发出了爽朗大笑。
不过就算是笑的极开心，老太太却依旧紧紧握着一根棉花糖，这是陈默刚刚花五块钱在街边买的，其实陈默并不太懂老人家吃什么比较合适，仅是觉得棉花糖老太太吃起来不费牙。
而看老太太笑的很开心，陈默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呼、呼呼——您、您好！您就是陈默先生吧？给您添麻烦了！”
结果陈默才微笑了半截儿，一道气儿都喘不均匀的火红倩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奔跑到距他仅一步之处又堪堪收住脚步。
抬起眼，陈默就认出了眼前这个身着火红套裙，左胸口还挂着块“五音乐坊”铭牌的风风火火女孩儿，就是他所等待的文暖暖。
小姑娘虽已长成了大人，可那双仿佛依旧会说话的清澈灵动大眼睛，以及褪去了婴儿肥后虽呈瓜子型，却依稀可见小时候模样的可爱型容貌，就足够陈默第一时间辨识出她是谁了。
“不麻烦的。”陈默起身站起，朝着文暖暖一笑：“快带奶奶回家吧，我猜你工作肯定挺忙的。”
倒不是陈默想赶紧卸掉责任，而是他觉得文暖暖既然穿着职业装赶过来，那么多半是好不容易才请到的临时假，不快些安置好老太太赶回去销假，弄不好会被单位扣工资的吧。
长安居，大不易啊……
在北京的那几年，陈默曾结识过几个北漂青年，所以很清楚在首善之地生存扎根的艰难。
虽然这里是长安不是北京，但这个平行世界中国的首都，却也不是北京而正是这号称七朝古都的长安。
“真的十分感谢……呀！你、你是先骗大公司钱，再骗女孩子拍奇怪电影的那个陈默！”
文暖暖倒是还想再多谢谢陈默，不过当气喘吁吁的她终于看清楚，帮了她如此大忙的温柔帅气大男孩，究竟生着副什么英俊模样之后，原本感激满满的表情便瞬间化做了极度震撼。
就好像，陈默不再是陈默，而是天天下午霸占电视屏幕，殴打业界良心光头强的熊大熊二。
“嗯……算、算是吧。”
陈默回答的有点勉强，他觉得这事儿有点不科学，都已经过去了两年的事情，眼前这个文暖暖怎么可能还会一眼就认出他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在故意的刺激你，我只是很容易就能记住人的相貌，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已经、已经……”陈默那略不自然的反应，倒是把自觉揭破了他身份的文暖暖给吓了一大跳，她是憋了半天才憋出句：“……已经弃暗投明了！”
姑娘，我这怎么又成了弃暗投明……
陈默汗都快流出来了，这都是哪跟哪儿。
呵，换做是素昧平生的话，这姑娘还不得用看四大恶人的眼神看我啊？
“以前那个我不懂事，年少轻狂的自己毁了自己，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存在了。”
略尴尬的陈默，以唯有他自己能真正听懂的方式，给了竟有“强记人脸”这种强大天赋的文暖暖个解释。
“嗯嗯嗯！我保证不会对别人乱说的！”文暖暖赶紧点头不已，只是这姑娘很快就憋不住的问出了句：“哪个……你出门不戴个墨镜，真的好么？”
文暖暖姑娘，我的处境真还没惨到你想象中那种程度！
陈默的嘴角不受控制抽了两抽，这次轮到他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哪什么，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重要的事情赶着要去做……”
“可是我都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啊！”
文暖暖顿时大急，她虽然心直口快外带思维回路清奇了点，可却也是个知恩的好姑娘。
左右瞧瞧，见附近刚好有个小餐馆，文暖暖便紧赶着又说道：“要不、要不……我请你吃顿便饭？”
陈默自不会答应，婉言谢绝之后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飘然离去。
“明明就是个温和的阳光男孩嘛，完全不像网上说的那么恶劣哎！而且……居然都没有骗我去拍那种电影耶！”
看着陈默渐行渐远的背影，好奇心颇重的文暖暖若有所思嘀咕了句，她甚至在考虑等下回去，找机会粉一下陈默的博客。
……
随便选了个方向走的陈默，这次运气还是蛮不错的，他竟走到了大名鼎鼎的“国立长安音乐学院”附近。
有这全国最高等的音乐学院存在，附近怎么可能会少了录音棚？
但连续问了七八家录音棚，陈默很忧伤的确定录一首歌最便宜的价格，是两百块。
陈默身上，拢共还有183.5元，可他其实最多也就能付出150块用来录歌，否则计算倾其所有的录了歌，恐怕也会在得到收入之前饿死在街头。
那么，既然价钱都谈不拢，那就继续找吧……
不擅侃价的陈默没有放弃，他沿着街道继续向前找寻，期望能够找到家只需一五十块甚至更少的前，就能让他录首歌的业界良心级录音棚。
可惜这份期待，却再度一而再、再而三被残酷现实打破，每家录音棚都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候，那些数钱数到手抽筋的老板没提价就不错了，哪里有半价给人录歌的存在空间？
难道说，只剩最后一条路可以走了么？
走出第十八家录音棚，陈默对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发出了轻叹，最后一条路……是和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孩子一样，哭着回家找爹妈。
虽说已断绝家庭关系，但不要自尊的去苦苦哀求的话，这个陈默的父母总不会真见死不救的吧？
可哪怕是心里已在做最后考虑，不甘心的情绪却驱使着陈默沿着街道，垂着头继续向前走着。
不知不觉，已到了华灯初上的时间，街上满是匆匆而行回家的下班者，以及无忧无虑嬉笑的青春那女，没有人知道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陈默，心中究竟有多么彷徨无助。
“呀！陈默……你怎么会在这里？”
也不究竟走了多远，忽然有人在陈默身边，发出了低低的惊呼。
闻声抬头，陈默便发现认出他的，居然是先前才见过的文暖暖。
还是那身火红的套裙，还是那双灵动的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唯一的不同仅仅是她左手提着一大塑料袋盒饭。
呵，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是文暖暖你啊，奶奶已经安置好了吧？”
心情虽正低落，陈默却依然对文暖暖露出了个微笑，他嗅到了浓浓饭菜香气，今天仅吃了一碗泡面的肚子便受刺激般加速蠕动了起来。
靠着毅力，陈默才没有让不争气的肚子，发出令人难堪的咕咕之音。
“嗯嗯嗯！已经把奶奶安全的送回家啦！”文暖暖很感激的看着陈默，然后这姑娘就察觉到了陈默的低落情绪：“那个……你好像不太开心？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吗？”
“呵呵，我好像只能回答是了。”
陈默又微微笑，他觉得自己低落的心情已经好了不少，文暖暖这姑娘虽思维方式与众不同，可浑身却仿佛散发着一股只是和她随便说说话，就能够让人心情迅速变好起来的神秘魔力。
“呼，我就知道肯定是这样！那个，陈默快把你的麻烦说出来，让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千万不要拒绝哦，你才刚刚帮过我大忙，要是你不说出来的话，我肯定好几天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得到肯定答复的文暖暖，立刻就变得更加活跃了起来，她摆出了一副陈默要是不坦白从宽，她就绝对不会罢休的架势。
“好吧，我就实话实说了。暖暖，其实、其实我是想录一首歌，可是你也知道我才从监狱里出来，所以暂时手头有点紧……暖暖，要是你手头不太紧张的话，你能不能、能不能借我、借我一百块钱？或者五十块也行！我会写一份正式的借条给你，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保证十倍还钱！”
陈默犹豫片刻，最终以十分难为情的语气，提出向文暖暖借钱的请求。
若不是实在没有了法子，陈默真的无法向才见过两面的文暖暖，开这个口借这点钱。
“哎呀，陈默你在说什么呀！借钱，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答应你的！真是的，那会儿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些呢，喏——看这里！快看这里！”
听完陈默的讲述与难为情借钱请求，文暖暖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陈默，接着抬起右手用力戳了戳自己很有料的挺拔浑圆左胸口。
充满诱惑的微微颤动，这让陈默很是艰难的才将视线，转移到文暖暖别于左胸口的那块寸许长金属铭牌上。
“五音……乐坊？”
第六章 善恶之间
第六章今生缘来生续“对呀，五音乐坊！我可是五音乐坊的录音师耶！所以呀，别说录一首歌，就是录三首五首我都能帮上陈默你忙的！而且全部全部都可以免费！”
文暖暖骄傲的挺着酥胸，向陈默如是宣告道。
录音师？
虽然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但闻听此言陈默心中还是忍不住一喜，暗道果然是好人会有好报，天无绝人之路。
“暖暖，这真是太感谢了！三首五首……这个以后再说，今天我只录一首就行了！以后，我保证会全额支付录音费用的！”
囊中羞涩的陈默，没办法去拒绝文暖暖提供的这份帮助，他唯一能做的只是许下这个承诺。
对陈默来说，他脑子里的流行金曲多的车载斗量，虽然其中可能有很大一部分并不太适合由他来演唱，但就算是以后由其他人来演唱，也照样可以来照顾文暖暖与五音乐坊的生意。
如此之多的金曲，能够成就的可不会仅仅只是歌手而已，五音乐坊还有负责录音的文暖暖，都极有可能随之名利双收！
“哎呀，我说了三首五首，就一定能够录三首五首啦！就是……就是你得稍微多等一会儿来着。”
文暖暖自无法明白陈默这份承诺的含金量，她只是生气于陈默对她能力的“质疑”，虽然这份生气很快就变成了不好意思。
“我明白！五音乐坊也要赚钱的，我慢慢等着就是，刚好还能在这段时间，认真想想歌曲的问题。”
陈默笑笑，他哪里可能会不明白文暖暖的意思。
那些花全价录音的顾客全部满意离开之后，或者再准确点说是等到五音乐坊下班之后，才可能会是陈默帮他录歌的时间，否则别说是五音乐坊的老板不会答应，就算是陈默自己都不会答应，那样会害了报恩帮忙的文暖暖。
“对不起啊陈默，都怪那个宫商角徵羽音乐网啦！这段时间，居然举办什么原创翻唱大奖赛，弄的所有玩音乐的人都跟疯了似的在录歌，不然的话……”
见陈默大度的理解了自己，文暖暖倒是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
“原唱翻唱大奖赛？多大奖？”
陈默倒是心中一动，他虽已在宫商角微羽网注册了原创者账号，但注册的时候并没有关注太多，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个大奖赛。
“咦？你居然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也是为了这个才录歌的呢，嗯奖金的话好像特等奖二十万，一等奖十五万，二等奖八万，三等奖五万的样子，然后还有多平台推介以及赞助拍摄mv什么的，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每天录音都快录的要飞起来了，最过分的是连奖金都没……呀，快走快走，再不快点赶回去的话，肯定又要被邱坊主批评啦……”
文暖暖解答了陈默大部分的疑惑，在抱怨了两句工作辛苦后，终于发现自己耽搁了太久时间。
看着“落荒而逃”的文暖暖，陈默竟忍俊不禁噗嗤笑出了声，接着才大步流星的赶了上去。
也许是心情好了不少缘故，陈默整个人由里到外都透出了昂扬气息，再加上继承自前任的俊脸与大长腿，让他顿时就有了帅气阳光邻家大男孩的感觉。
与陈默擦肩而过的女孩们，接二连三回头观望陈默的背影，擦身而过的惊**忆让她们心中皆只有一个念头在闪动：“呀，这小子真帅！”
穿越前最多只能算是普通帅的陈默，自完全没有注意到由他引发的美色混乱，他只是紧紧跟随着越走越快的文暖暖，于差不多五分钟后安全抵达五音乐坊。
就像文暖暖告诉陈默的那样，五音乐坊也是个录音棚，不过青砖碧瓦飞檐走脊的它中国风满满，与其他那些西式装修风格的录音棚，走的明显不是一条路。
可惜，等候录音的顾客们，倒是与其他录音棚的顾客没有什么太大不同，五音乐坊那位邱坊主煞费苦心营造的风格，似乎是白费了金钱与感情。
进入五音乐坊，陈默很快又确定，五音乐坊的规模应该算是中等，算下来共有八个录音室。
陈默转着看的时候，八个录音室有四个正在使用，室内的录音顾客人数虽不等，但一看就能知道都是在录歌的。
“嗯，这里就是顾客休息室了。陈默你先把歌词和曲谱写下来，空白五线谱和笔那张桌子上有，待会儿录音要用到乐谱的……那个，对不起啊，我得先回去工作了，不过呆会儿我会再过来找你的！”
径直将陈默领到顾客休息室的文暖暖，在快速指点了下顾客休息室的情况后，便赶忙提着那一塑料袋盒饭跑掉了，只留下陈默独自面对满满一休息室的先来者。
陈默笑着摇摇头，心说文暖暖还真是对他放心啊，五线谱又不是谁都必须从小学习的语数外……
还好，我确实懂五线谱。
看看靠近窗户的角落，还有个小圆凳可以坐，陈默就先去取了纸笔然后径直走向那小圆凳，准备过去坐下。
可陈默还未走到小圆凳跟前，一条穿着卡其色紧身牛仔裤的粗腿，就斜刺里探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侧头，陈默看见拦路粗腿的主人，是个留着锅盖头的一脸横肉恶霸模样男子，这家伙虽双手环抱着一支乳白玉笛，却让人完全无法相信他也是玩音乐的。
陈默的视线，则在那支玉笛上停留了约三秒钟，他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初恋情人，闲暇时最爱做的事情，也是吹笛。
只是那笛声，永远都再也听不到了。
“看什么看？真尼玛晦气，才从号子里出来的垃圾，也敢朝爷们身边凑？小子，别以为生着一张小白脸就了不起，爷们最看不起你这种小白脸罪犯！所以明白跟你说了吧，爷们现在看你不爽，怎的？”
这个恶霸脸，如是的展现了以貌取人与相由心生，其实都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这世间，确实有那么一些人，会仗着自己身强体壮等等优势，肆无忌惮将他们的恶劣情绪，以极其伤害他人感情的理由发泄在旁人身上。
而觉得呵斥陈默然还不够，这个眼睛够毒的恶霸脸，居然一转身就将条粗腿，架到了那个小圆凳上：“哎，真特么舒坦啊！”
陈默心中的火气，几乎是蹭的就熊熊燃烧了起来，他虽不喜欢惹事儿但也不代表会怕事儿。
“怎么，小白脸你还想打架不成？来来来，爷们也不欺负你这个小白脸，我让你一手一脚就是！哎，谁让爷们练过几年摔跤呢！”
看陈默有上来打架的意思，恶霸脸以他那肥胖身体本不该有的敏捷，嗖的站起了与陈默对峙着。
“你他么有病！”
受如此挑衅，陈默忍无再忍，他低吼着欲扑上去厮打，打不打得赢是一回事儿，敢不敢动这个手则是另外一回事儿。
可惜，这架终究没能打起来，屋内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拽住了陈默，让只继承了副虚弱小身板，并且还正饿着肚子的他，根本无法挣脱。
而在众人一番劝阻下，陈默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终于想起自己来这五音乐坊的目的，不是打架而是录歌、为了不被强行送去海外做劳工而录歌！
于是，陈默然便找了个角落默默蹲下，任由那个恶霸脸刀子般的得意洋洋目光，在他身上来回切割。
将刚取的稿纸，平摊开放在并拢的双腿上，手执铅笔的陈默泥塑般呆了片刻后，便刷刷刷写下一行行文字，他写的是——
－－细雨飘、轻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
－－皓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
－－今生缘、来世再续
……
“好词！好有味道的古风歌词！”
距离陈默最近的一个长发及腰的大婶，在陈默歌词才写到一半时，忍不住喜爱之心大叫出了声，暴露出了她偷窥陈默写东西这事实。
这一嗓子不喊还好，喊完之后本就对陈默身份有所好奇的众人，立刻就有了起身去凑到陈默跟前的充足理由。
看点别人的原创歌词，可不犯版权法。
“切，不过就是个才从号子里放出来的垃圾而已！就算能写点文青病不轻的歌词，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好曲相配照样白搭！音乐，是高尚的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
那个恶霸脸，明显觉得面子挂不住了，他当然没有跟着凑过去，而是故意大声叫嚷着。
第七章 大行家
被众人围观的陈默，不得不停止了继续撰抄《仙剑问情》歌词。
倒不是怕歌词泄露出去，而是原本打算录另外一首歌的陈默，是因为刚刚那场冲突，以及想起了永无可能再见的初恋之故，才临时决定写出这些契合他此刻心情的歌词。
怅然思绪被打算，便无法再继续写下去了，大概只有等晚些时候进录音棚录歌的时候，才能重拾起这份已成云烟往事的思绪吧。
“小伙子，你这词谱了曲没有？唱出来让我们听听鲜吧……”
那长发及腰的大婶，急不可耐的对陈默嚷嚷道，至今未曾婚嫁的她感情之路多番波折，陈默写出了大半的《仙剑问情》歌词，引起了她强烈的精神共鸣。
“就是就是，哥们你这词写的，拿去哄小姑娘哭鼻子，再搂到怀里安慰简直太合适……咳咳，总之就是，这词不谱个好曲儿简直就是白瞎了！快唱着大家听听哥们，没准儿大家还能给你参谋参谋呢，是不是啊大家？”
“确实是非常不错的词，看词就仿佛让人见到爱别离，有一种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的悲戚画面感，帅哥你有两把刷子！冒昧问句，这写的其实是你亲身经历对吧……”
“说这些乱七八糟干嘛，赶紧让这小哥哼唱两句听听啊！我的耳朵已经**难耐！”
“对对，不唱两句不足以平民愤的！”
“小子，虽然你的声音很娘，一听就差本歌手不少，但只要你哼唱出这首曲子，本歌手就大度的算你合格了……”
“勇敢的放声唱吧少年，爷们点，别害臊！”
而见有人出头，看热闹就不嫌事儿大的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劝说起了陈默，毕竟就像长发及腰大婶所言，《仙剑问情》的歌词确实很不错很引人共鸣，他们也想听听究竟是首什么样的曲子，来配合这些惹人心伤的歌词。
“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清唱，其实等我把这首歌录好之后，我就会把它上传到宫商角徵羽音乐网，到时随便大家怎么听都没问题。”
陈默用这样句话委婉拒绝道，他早就过了被闲杂人等捧几句，就醺醺然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中二年纪。
这个答案，长发及腰大婶以及围观众人当然都不依，他们再度七嘴八舌的叫嚷劝说了起来，对于这些玩音乐多年的家伙来说，抄起乐器客串伴奏什么的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要陈默能提供谱子就成！
唯有被抛弃在圈外的那个恶霸脸，在那儿小丑似的开心不已：“哈，好烂的借口！我就说这小白脸没谱儿吧！看看看看，果然没谱儿吧！”
没人搭理那恶霸脸，大部分玩音乐的其实都不难相处，像这么极品的还真是稀有品种。
这时，一个五音乐坊的员工，恰好进来按号叫人去录音，看到这一幕倒是给差点吓到，他还以为休息室里有人打架了。
待好不容易弄清楚事情原委，这个五音乐坊员工的好奇心也被勾引了起来，群众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不明真相的，可这些人都有音乐基础的顾客，不可能都分辨不出歌词最基础的好赖！
好奇心，驱使着这个五音乐坊员工，也挤到了陈默跟前去看歌词，然后……然后这个和陈默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
不至于吧？！
这意外情况，把陈默都给惊呆了，他也认为《仙剑问情》的歌词很有感染力，可也不至于感染的如此之深啊。
其实，这却是事出有因。
这个名为武子雄的五音乐坊员工，年纪虽然不过二十出头而已，可人生经历却像韩剧一般坎坷，他的父母早已相继离世，他曾刻骨铭心爱过的一个女孩，三年前也出车祸永远的走了。
所以，当看到陈默写于纸上，于《仙剑问情》原版歌词略有不同的“为何要、孤独绕、我在世界另一边，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尽、写得尽？”之句，就已让武子雄鼻头开始泛酸。
在向下，看到：“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之句，武子雄哪里还能忍得住，本不该轻弹的男儿泪，瞬间就夺眶而出滚落了下来！
虽然同样不知道旋律，可武子雄已执拗无比的坚信，这必须是一首感人至深的好歌!
“谢谢！谢谢你！”眼圈红通通的武子雄，突然紧紧抓住了陈默的手：“我答应过她的！我答应她，每个月去给她唱她肯定会喜欢的好歌听，请您务必将这首好歌谱出来唱出来，她一定会喜欢听的！一定会！”
说完，武子雄竟掉头就跌跌撞撞跑出了休息室，倒是把陈默以及众人都搞了个莫名其妙。
不过片刻之后，脸上泪痕尚未干的武子雄，就又跌跌撞撞跑了回来，但这次却不再是只有他一个人，而是还拉来了位已头发斑白的老者。
这位老者，像古人一般留着长发挽着发髻，所穿服装则是身交领右衽、白底黑缘的朱子深衣，再加上波澜不惊的平和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位从水墨隐士图中走出来的世外隐士。
“小伙子，我是这间乐坊的坊主邱鸣鹤，你可以叫我邱坊主或者邱老头，介意让我看看你写的歌词么？”
华发已生的邱鸣鹤，言辞温和的简单介绍了下自己身份后，便以商量的口吻对陈默说道。
“当然可以。”
陈默将那张稿纸递了过去。
双手接过稿纸，邱鸣鹤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后，面露出了满意之色的点了点头：“嗯，这词确实写的不错，有谱了么？”
“有的。”
陈默自是底气十足的答道。
“那还等什么？走，随我去录音室！”
作为坊主，邱鸣鹤自然有权在第一时间，做出这样的独断。
这要求，陈默自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所以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他终于站在了五音乐坊设备最先进的八号录音室之中。
没有伴奏带，但邱坊主帮忙找来了两个乐师，一个古筝一个小提琴，这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陈默都花在了和古筝乐师与小提琴手的交流上。
这确实很仓促，但暂时陈默也只能这样将就着，他能够做大的最大诚意，仅仅是再麻烦邱坊主借用了间闲置着的对白录音室，在里面隔绝外界干扰指导了阵古筝乐师与小提琴手，然后进行两遍音、乐合练。
虽然完全可以以坊主的权利，用监听耳机光明正大听歌，但邱鸣鹤竟克制了这份诱惑，一直耐心等到陈默主动走出对白录音室。
到了这时候，回来一直在忙的文暖暖，才终于知道了陈默引起的骚动，不过在略微吃惊了那么一下后，她便露出了可爱的微笑，不过本想去给陈默加油的她，还没靠近对白录音室就又被叫走了……录音的工作可不太清闲。更何况文暖暖还是乐坊里的新人，自然就会被前辈们支使的团团转。
“唉唉，哥们快说说呗！那小子的歌，到底怎么样？”
邱坊主能克制，有的是人克制不住，不过这厮倒也聪明，没有去纠缠陈默而是抓住了随后走出的古筝乐师胳膊，一副你丫不说清楚就甭想过去的架势。
“……不可思议！”
抱着古筝的古筝乐师，被逼了没办法了之后，说出了这么四个字。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这个古筝乐师瞧着陈默年纪小，心里头颇有点看不太起陈默，可陈默仅作了一件事，就轻而易举就折服了他。
陈默拿出谱子后，先指点着古筝乐师简单弹了遍，然后就不顾古筝乐师的反对，拧了古筝几根弦的松紧，又略微调整了下三个筝码的位置。
古筝乐师好悬没跟陈默打起来，可等他用被陈默调整后的古筝再弹奏时，才惊异无比发现被陈默“胡乱”调整后的古筝，音色虽只被调整了一丁点，却变得无比契合曲子起来！
旁人或许听不出来那一丁点音色差别，可古筝乐师玩了三十多年古筝，哪里还会也听不出来？
行家啊！这小子绝对是个天才级别的大行家啊！
“岂止是不可思议，分明就是、就是……天籁！”
站出来表示不苟同意见的，是那个脸上还透着些许稚气的小提琴手，她是国立中央音乐学院大二女生，对这位还未有过爱情的姑娘来说，《仙剑问情》无论词曲都是上佳之作，再得到陈默的倾情演唱，就变成天籁。
更别提，刚才陈默随口的几句指导，还让这个小提琴手受益匪浅，所以至少此时此刻，这位小提琴手是百分之百的陈默脑残粉！
“切，什么天籁，待会儿可别把天给吹破啰。”
有人赞自然就有人黑，跳出来黑的是那个恶霸脸，这位的耐心就跟无限似的，居然一直等到了现在。
“好了，都该干嘛去干嘛，至于是不是天籁，马上就能够知道了。”
宽袍博带的邱坊主，留下这样一句话后，便径直走入了第八录音室的监听室。
第八章 今生缘来生续
并不大的监控室，挤的满满。
好容易才争取到机会，坐上了录音台的文暖暖，不得不连续喊了三次没甚杀伤力的“安静！”后，才终于戴上监听耳机朝录音室内的陈默，做了个“本录音师已ok”的手势。
陈默其实完全没注意到文暖暖的手势，低垂着眼眸的他只是在回忆，回忆与初恋女友在一起时的那些点点滴滴。
甜蜜的、苦涩的、郁闷的、丢脸的……所有的点滴，最终汇为从此相隔两世界，再无相见之日的永恒遗憾。
当陈默的情绪酝酿到最高点，贯穿全曲的古筝声悄然响起，接着是透着丝丝哀伤的小提琴声。
深吸一口气，陈默开始歌唱－－
－－细雨飘、轻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
－－皓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不错！不错不错！没有任何破音与跑调，感情也足够丰沛饱满！太给录音师省事儿了，只要古筝和小提琴不出错，这根本就是都不用修音，就能直接刻录下来……”
拿着个监听耳机的邱坊主，其实在古筝声响起时，就已低声赞出了不错二字，待陈默唱出这两句，他的赞叹已经停不下来。
“真好听。”
负责录音的文暖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圈已经隐隐泛红，她甚至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其他几个抢到了监听耳机的，表情与言语也都是大同小异，陈默才刚刚起头的《仙剑问情》，轻而易举征服了他们的耳朵！
陈默对《仙剑问情》的演绎，在技巧上其实未必能够比肩原唱的萧人凤，但因为融入了无比浓郁遗憾情绪，以及几如本能的演唱技巧之故，拥有了令人不禁心生万千感慨的勾人魅力。
再加上现在这副身体，天生就具有的颇具感染力嗓音，这曲《仙剑问情》获得阅歌无数的众听者盛赞，也就成为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
－－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陈默对《仙剑问情》的演绎，在众人一片赞叹中仍在继续，只是唱到这里时他已是泪流满面！
但即便如此，陈默的歌声却并没受到任何干扰，就好像在这个瞬间他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因再也见不到故人、回不了家而痛哭流涕；另一个却在用心、用灵魂纵情歌唱着！
今生缘来生续，永别了……我曾爱过的那些人，我曾爱过的那个世界。
“好小子，竟彻底沉进了歌中！”
又是邱坊主，第一个看出了门道。
“悠扬婉约却并无怨，就像是在亲眼目睹一个……缠绵悱恻的凄美爱情故事，这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
另一个中国风音乐方面造诣较高，或者说偏文青向的听者，则如是点评道。
有监听耳机的全都是好评，没有监听耳机的观众们纷纷不干了，他们表示皇帝轮流做今天到我家，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交耳机不杀。
唯有那个恶霸脸，瞅着没人注意悄悄倒退着开溜了掉，再继续等下去只能得到一片嘲笑，傻子才不跑！
待那恶霸脸终于成功潜逃出录音室之门，陈默所演绎的《仙剑问情》也到了结尾部分，此时陈默那近乎崩溃的情绪，竟神奇的重归了于了平静，所以当他唱出最后那句“不羡鸳鸯不羡仙”时，已彻底扭转了婉约哀伤的曲风，变成了充满希望之感。
“好一个不羡鸳鸯不羡仙！”
邱坊主拍案而起，他对这曲《仙剑问情》的喜爱，已是溢于言表。
好不容易等待伴奏也弹出了最后一个音符，邱坊主便迫不及待推开挡路者，然后拉开录音室的门就冲了进去。
“小伙子，以后你在我这里录原创，随时来随时录！只要是刚才这种水平的，我老邱不但分文不取，还免费帮你找齐中外乐器、配齐伴唱和声，只要小伙子你有需要！只要我老邱找得到！”
邱坊主三步并作两部，奔到陈默的跟前一把拽住陈默的手，豪气无比的通告道。
这一幕，看到围观众人们羡慕无比，只是却也没有人跳出来说点怪话，无他－－原创音乐这圈子，实力如何其实一听歌就能知道，在场众人都不觉得他们能够比得过陈默。
但是，果然还是羡慕啊！
这个小子，模样又俊，声音又好，而且居然还是个创作型歌手，简直就是下一站天王歌星的节奏！
“那不合适，今天您已经帮了我非常大的忙了。”
陈默却毫不犹豫摇头拒绝，欠太多人情对他来说将是巨大的心理负担，他可承受不来。
即使不看现场听者们的反应，陈默也能够确定《仙剑问情》这首歌，绝不会泯然众人之中。
“我的乐坊我做主，谁不乐意就哪儿来哪儿去！”
本极有温润隐士风范的邱坊主，这时候却是在吹胡子瞪眼睛，他有些理解错了陈默拒绝的理由，还以为陈默是因为先前被嘲讽而借机发作。
这很正常，有本事的人怎么能够没点脾气？更何况，还正是这种年少气盛的年纪。
“不不不，邱老您可能误解了，我只是不习惯接受别人太多帮助，我猜这是无药可医的过分自尊心在作祟。”
陈默自嘲般笑笑，他觉得有必要把这一点解释清楚，虽说先前那个恶霸脸挺不友好，但其他人可都没有得罪与嘲讽他。
“这样啊。”邱坊主看向陈默的视线，越发流露出了明显不过的欣赏之色，才气逼人又知进退的古君子般少年郎现在可不多见了，所以他转瞬之间就又做了个决定：“小伙子，你身上有钱没有？”
“有……一点。”
对于这个问题，陈默回答的颇没有底气。
“有钱就好办，你拿一块钱交给收银台！以后，只要是这种水平的歌，你在我这儿录它就是这个价钱了！”
大约是生怕陈默再拒绝，说完这番话后邱坊主掉头就走，眨眼就消失在了陈默的视线之外。
谢谢！
陈默在心中如是说，他无法再拒绝这份善意，否则就不是谦虚而是打邱坊主的脸。
“加油！努力成为下一个姬嫣然吧！到时候，偶尔提几句我们五音乐坊，就够了！”
一个五音乐坊的录音师，放下耳机笑着朝举了下攥紧的拳头，却是在鼓励陈默以及顺带给陈默个台阶。
姬嫣然是当下最火的中国风型女歌手，她以天籁般的嗓音而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容颜，红遍包含大陆、东南亚、南部非洲、北美西海岸及加勒比海的大中华圈。
若貌似走中国风路线的陈默，将来也能够成长到姬嫣然的高度，那么只要稍微在公众面前提及一两次五音乐坊的名字，五音乐坊就必定会获得滚滚财源！
“对的对的，陈默、然你一定要加油呀！这首歌真的超级好听，你打算把它发在那个音乐网站，我一定去下载支持！”
忙完了混录的文暖暖，这时候也有时间来给陈默加油打气了。
其他刚才监听耳机听了歌，也都七嘴八舌的说了类似的话，由陈默演绎的这首《仙剑问情》确实成功征服了他们。
“应该是宫商角徵羽音乐网，我的昵称是小黑，大家搜一下就能找到了。”
如此好的宣传机会，陈默当然不可能会放过，谁让他现在缺钱缺的实在太厉害呢。
“帅哥，你博客号多少？互相粉一下呗，以后有个风吹草动发个**，大家伙儿就都能看见啦。”
有人凑上来和陈默套近乎，一曲成名这事儿虽近乎不可能，可谁也不能保证它真就不会发生在陈默身上，先把关系拉上以后没准儿就是条人脉，至不济也是与人吹嘘的资本嘛……
而这番近乎，倒是提醒了陈默，回去后好像还得开通新的个人博客。
第九章 雪莲花
好容易摆脱掉热情的众人，陈默然拿着五音乐坊送的个类usb接口存储器，步履匆匆的走出了五音乐坊。
陈默打算返回那家环境还不错的金麒麟网吧，去将录好的歌传上网，然后再继续查查资料什么的。
“陈默，等我一下！”
不过，还没走出五音乐坊的大门口，陈默然就被个已经有些熟悉的好听声音叫住了。
那声音，属于文暖暖。
而转过身的陈默，还没来得及回答点什么，一个还残留着温热的盒饭，就被塞进了他手中。
“呐——不能拒绝的！下午你已经拒绝我一次邀请了，要是再拒绝这个盒饭的话，我可是绝对会生气的！”
仿佛完成了一项壮举的文暖暖，朝着陈默连续眨着灵动的美丽大眼睛，虽然她努力的想摆出随时会生气的模样，可落在陈默然眼中的却是满满的善意。
“暖暖，其实……你真不需要这么帮我。”
陈默低头看了眼被手中强塞过来的盒饭，再说话时声音里已明显带着丝感动了。
“怎么能说是帮呢？陈默你都不知道，你刚才唱的那首歌究竟有多好听，所以这明明只是份微不足道的谢礼！嗯，谢礼！”
文暖暖边说边不住点头，仿佛需要被说服的不是陈默，而是她自己似的。
“可……”
陈默想说点客套话的，只是看着已成功说服了自己的文暖暖，话到嘴边的他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再多的客套都已是苍白，都已是对文暖暖这份诚心诚意“谢礼”的不尊重。
“暖暖，其实你还没吃饭，对吧？”
停顿了一小会儿的陈默，忽然看着文暖暖的眼睛，这样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我当然已经吃过了嘛，这、这是多余出来的一份盒饭而已啦！”
文暖暖显然是没有料到，陈默会突然问出这么样个问题，所以她表情稍微有点不自然的回答道。
“嗯。”
陈默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他只是默默的打开了盒饭，就站在五音乐坊的大门口吃了起来，他现在只想当着文暖暖的面把东西吃干净。
一荤两素的油水不多配菜，略微蒸的有些硬的大米饭，其实都并不是那么太可口，但陈默却像是在吃自美味的食物般吃的香甜无比。
文暖暖，这一饭之恩，他日我陈默定会报答回来的。
在心中，陈默如是对自己说，他没有将这句话讲出来，因为他坚信——人活一世，最重要的不是曾说过些什么，而是曾做过些什么。
“陈默，站着吃饭很难受的，要不你先去那边的长椅坐着吃吧。嗯……你再等我一下！”
文暖暖再度开心了起来，她朝着距离不远的一排街边长椅指了下，然后也不等陈默做出回应，就跑向了家还在营业的小商店，就像生怕陈默会出言阻止似的。
“暖暖，你别再破……”
陈默果然出言阻止了，只可惜文暖暖奔跑的速度像林间小鹿般轻快，他的话才说到一半的时候，文暖暖就已跑进了那个小商店之内。
也就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文暖暖便抓着瓶矿泉水又跑了出来。
“给你！稍微润润喉咙吧，这也是绝对不许拒绝的谢礼！”
也许是因为心情很好的缘故，文暖暖真的如同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的回到陈默的面前，偏着头把手一伸，努力用不容否定的口吻对陈默说道。
那是瓶包装很简单，大约只是仅售1块钱的廉价矿泉水，但映照在水中的霓虹灯色彩，让整瓶水与文暖暖的小手一起，仿佛都泛着金子般的光芒。
“谢了！”
陈默没有再矫情，他伸手将那瓶矿泉水接过，拧开盖子咕咕咚咚一口气喝掉了差不多一半。
缓过这口气，陈默便用风卷残云的速度，将剩余的盒饭一扫而空。
伸手一抹嘴巴，陈默直勾勾看向了文暖暖。
“干、干嘛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文暖暖稍微有点被陈默给吓到了。
“当然没脏东西，暖暖你干净的就像朵冰清玉洁的天山雪莲。”陈默吐口而出的赞道，然后他才终于说出了盯着文暖暖看的理由：“我这么看你，只是因为我忍不住在想，将来究竟是哪个走了狗屎运的男人，会得到呵护暖暖你一辈子的资格。”
“呀！陈默你都在说些什么呀？你、你再说这种奇怪的内容，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我是认真的！”
始料不及的文暖暖，整个脸颊腾的一下变成了绯红色。
陈默心中微喜，文暖暖这个反应分，明就是在明显不过的告诉他——“我还没有男朋友。”
“抱歉抱歉，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再不说了。”陈默朝着文暖暖很绅士的弯腰欠身：“为证明我是诚挚认错，我决定请暖暖你吃个晚饭！嗯，吃饭的地方由暖暖你定，当然鉴于我目前糟糕的经济状况，暖暖你可别带我去大饭店啊，那样咱们就只能吃霸王餐了……”
说后面这番话的时候，陈默一点都没有因为囊中羞涩而惭愧，而只是以自嘲的口吻，坦坦荡荡说出了这个文暖暖其实已知道的事实。
陈默真的只是想回请一下文暖暖而已。
“不行不行，我、我得回家去陪奶奶，不、不能再外面多逗留的！”
文暖暖心中一慌，竟不敢再直视陈默的脸，从小到大也不是没有男孩子追求过她，可像陈默这这样子的，她还真是首次碰见。
毕竟，陈默在文暖暖眼中，虽然有那个奇怪的犯罪前科，却也是又帅又有才又有爱心，简直就是个近乎完美的白马王子。
只是女儿家的矜持，让文暖暖下意识就说出了拒绝的话语，哪怕话才说完她就已开始后悔了。
“那就带着奶奶一起，奶奶其实很喜欢热闹的地方！”
陈默则用略显霸道的态度，给了文暖暖一次改口的机会。
“那、那……”
文暖暖吞了一口气在口中，鼓着腮帮子陷入了明显的纠结状态。
“嗯……陈默你还有正事要做呢，然后等你的事业走上了正规，经济状况扭转了之后再说啦！”
在陈默的耐心等待中，文暖暖终于纠结完毕，她向后轻轻一跳远离了陈默。
顿了顿，踮着脚尖倒退着向后走的文暖暖，又仿佛受不住心魔的诱惑般，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听她们说、说……九章楼的大餐超好吃，所以稍微有点想去吃吃看呢。”
“呼——奶奶还在等我，我回家了！”
也许是觉得已经走出了足够远的距离，文暖暖朝着陈默挥了挥手，逃一般钻进了人群之中。
“九章楼。”
陈默目送文暖暖消失于街道的转角，轻声重复了一次九章楼这个名字，并将这个名字牢牢记于心中。
“你要加油了，陈默。”
陈默抬起头，看向照亮了夜空的城市霓虹。
九章楼的大餐，一定……不便宜的吧。
第十章 一曲名动
陈默再回到金麒麟网吧时，夜场已经开始好半天了。
办了普通区的夜场卡，陈默便寻了台位于角落的电脑，开机坐下。
打开浏览器，陈默首先进入宫商角微羽音乐网，输入账号进入了原创者后台，然后一条后台消息便蹦了出来。
“小黑先生您好，您用以验证的原创乐曲《梁祝－序曲》，已经通过了交叉审核正式获准发布，您在本网站的责任编辑是“左耳”,如果您有意出售《梁祝－序曲》版权，请加她的聊聊号码（左耳：10086212），申请时请注明您的昵称与作品名。”
这算是条好消息，陈默在电脑上找到了名为“聊聊”的即时通讯软件，注册了个新账号并添加了那个名为“左耳”的编辑。
这次，陈默只略等了三分钟，左耳就通过了好友验证，这编辑倒也蛮拼的，这个钟点了竟然还在线。
“小黑：你好，我是《梁祝》小黑。”
陈默便以“小黑”的昵称，发了条消息过去。
“左耳：你好！《梁祝－序曲》是一首非常棒、非常有创意的小提琴协奏曲！请再接再厉，创作出更多更好听的音乐！（笑脸）”
左耳的回复也很快，看起来他对那未完的《梁祝－序曲》很有好感。
这是个好的开始，毕竟编辑对原创者，就像伯乐对千里马一样重要，如果能够将这个良好开始保持下去，陈默多半会受益匪浅。
但陈默现在却管不了那么多，他很快就发了句很直接的问话过去。
“小黑：如果我出售《梁祝》全曲的全部版权，大概能一次性拿到多少钱？”
这个过于直接的问题，似乎让左耳感到了震惊，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发了个消息回来－－
“左耳：全曲？这个不好说了，我需要先联系近期对配曲有需求的各家剧组、电视台，大概一周左右会有消息反馈回来。你……很缺钱么？”
“小黑：是，我很缺钱。如果梁祝不合适，我也还有其他风格的曲子，也可以将他们需要的曲目要求发给我，我按要求做旋律。”
敲完字，电脑这头的陈默皱了皱眉头，七天对他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他也无法将希望寄托这个结果“不好说”的事情上。
于是，又聊了几句后，陈默便结束了与编辑左耳的交谈。
随手最小化掉聊聊，用五音乐坊送的类usb接口存储器，将录制好的《仙剑问情》转存进电脑硬盘后，陈默很快就将这首歌以《问情》为名，上传到了宫商角微羽音乐网，并将设定为了收费音乐。
在原创者后台，是可以自行设定每首歌付费价格的，这网站主流的付费设置和其他同类网站差不多，也是10块在线听、20块特许下载。
虽急需钱，陈默却没去从这个大流，他设定的价格只是在线听1块，下载2块。
这两项收入，网站都是和原创者对半分的，然后每积累够100元就会在每个自然旬，也就是十天结算一次并将钱款打入原创者绑定的银行账号里。
因此4天之后，就是到这个月的21号，到时陈默就应该能够拿到第一笔钱了——假如付费听众能够贡献出超过200块的话。
设定好各种东西，就又跳到网站审核的流程了，这次审核倒是通过的很快，最多只过了5分钟时间就发来了后台消息，感觉应该是电脑自动审核的。
等陈默看完信息，再一刷新后台页面，就自动跳转为了能够显示实时付费人数及方式的新页面——
名称－－在线听歌付费人次－－下载付费人次
问情－－0－－0
克制住立刻再度刷新后台页面的强烈冲动，陈默点开了宫商角微羽音乐网的首页，仔仔细细找了那么一大圈后，他的心情跌入了谷底。
宫商角微羽音乐网是全中国最大的付费音乐网站，虽然最大意味着拥有最多的受众，却也同样意味着这里的竞争度也无与伦比之大！
被细化的各种官方推荐榜单，就占据了网站首页的大半壁江山，新入库音乐必须连续下拉两次才能看见。
就算是这不起眼的“新入库音乐”，也以几乎每三分钟一首的速度在增加着，拢共才只显示二十五首新入库音乐而已！
再好的酒，也怕巷子深啊！
这未遇到的情况，顿时就把陈默给刺激到了，他迅速在电脑中找到并打开了个记事本文件，然后开始输入歌名。
但凡还能记起的好歌曲，都被陈默从记忆深处穷搜出来，接着这些歌被按照大概的流行度编上了号码重新排序，之后陈默才根据这个新排序，结合上他现在的声音特点去考虑，明天究竟应该录什么歌。
是的，陈默已经决定，明天要厚着脸皮再去五音乐坊，占五音乐坊的便宜录新歌了。
待大致确定了明天要录的歌，陈默却没有就此结束忙活，而是继续穷搜着记忆。
好记性永远都比得上烂笔头，陈默不敢保证魂穿过来之后，她那可以长期强记乐谱的天赋，会不会在某天突然消失掉，将这些歌都用文档记录下来，才是最稳妥的。
而这一忙，陈默就彻底忘记了时间……
……
夜已深沉。
国立首都师范大学，1号宿舍楼718室内，大三学姐齐悦却任在泪流满面的打着电话。
“……李游，我们完了！永永远远的完了！这些骗人鬼话，你留着对那只狐狸精说去吧！”
啪的一声挂掉电话，齐悦失魂落魄坐下，她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团，哽咽着哭出了声。
虽然非常不想承认，但齐悦她确实是失恋了，与她相爱三年的男友被只狐狸精勾走了魂儿。
哭了好一阵后，齐悦才终于稍微缓过来一点，她用手胡乱擦了几把脸，然后打开了身边的电脑。
齐悦有个习惯，心情好或者不好时她都想听歌，她会在欢快的乐声中纵声大笑，也会在悲伤的曲调中哭成泪人。
为此，齐悦在电脑桌面上固定着好几个音乐网站的快捷方式，需要听歌的时候就去随便点开一个。
这次被齐悦随便点开的，是宫商角微羽音乐网。
原本，齐悦会在网站官方推荐的伤心情歌周榜单里，随便选一首去或者干脆搜首经典的伤心情歌听的，但也不知鬼使神差还是怎么的，这次她竟没有这样做，而是呼拉拉将网页拉到了几乎最底部。
新入库音乐几个大字，便映入了齐悦的眼帘，只是虽然能够一目了然看到新入库的全部二十五首音乐，可被齐悦第一时间看清楚的却是——《问情》。
齐悦忽然记得，以前她也听过好几首名叫《问情》的歌，甚至她还对其中某一首印象还算深刻，这首《问情》应该就是那首《问情》的翻唱版本吧。
就是它了！
齐悦毫不犹豫的双击鼠标，点开了歌手署名为“小黑”的《问情》，于是页面迅速跳转到《问情》的专属页面，并自动进入了免费试听模式。
叮咚古筝声率先奏响响起、哀婉的小提琴声也随之响起、齐悦的心其实这时已被抓住，然后她终于是令人心疼的饱含深情歌声……
一曲终了时，本打算痛痛快快随着音乐大哭，却根本没有能够哭出来，因为她已经彻彻底底被迷住了！
被这首名为《问情》的歌迷住，被那个只是听声音就让人无比心疼的大男孩迷住。
这个昵称叫做小黑的男孩，究竟是用多么悲伤的心，唱出的这首歌呀！
相比之下，我的失恋根本已微不足道！
不行，我必须为他做点什么！
连齐悦自己都不知道，她已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那个“小黑”，喜欢上了这首从未听过的《问情》，她飞快登陆了自己的一卡通账号，在毫不犹豫购买了《问情》的在线听与付费下载后，就在再度响起的哀婉乐声中奋力开始打字。
“这是一首超级超级棒的音乐，大家都快来试听呀！我用我的人格保证，小黑这首歌比推荐榜单上的所有歌都要棒！”
急匆匆打完这句用来帮宣传的话后，才等到主题帖已成功发出的提示出现，齐悦立刻急不可耐的点了刷新键。
只是一刷，齐悦就惊讶的发现，她居然不是首个在《问情》页面下的留言者，而是第十个。
“好歌！我已听哭，已粉买赞全套！——逍遥不说话。”
“以我用了六年的六声道音响立贴为证，这首歌下周绝对能上听众热赞榜，上不去我在博客直播吃音响！——隔壁老黄。”
“赞赞赞！无与伦比的饱含深情歌声，柔中带刚的优美声线，无与伦比的画面感，再加上这等近乎免费的价格，你值得拥有！——民间乐评人赵四。”
“给跪了！小黑哥，从此我是你的死忠，求速出新歌，单曲循环太孤单！——大舰**难耐”
“不羡鸳鸯不羡仙，哎……悔不当初啊。——右手道印左手拈花”
“已加入永久豪华收藏播放列表。——长空上校”
“小黑大大好，同为新人当互勉，已粉已赞求回访！——只唱好歌唐钰阳（☆）”
“很干净的声音，听着感觉很不错，加油吧。——郭齐贤（★★☆）”
“耶！终于从沙里淘到金子了！——起床失败的爱爱”
“这歌超好听的，歌手也是超好的人，大家快点来支持呀！——五爱郡主文暖暖”
一条条看完留言，心情已在毫无察觉中好了起来的齐悦，赶忙又将页面拉倒最上头，看粉与赞的数目。
粉自然就是粉丝了，这个对应在歌手的身上，赞嘛就是指赞某一首歌了。
在宫商角微羽音乐网，每个注册用户每天基础的粉赞数目，都只有区区一次而已，只有消费的多了之后才会慢慢随升级增加。
所以一看粉与赞的数目，齐悦立刻就又不爽了起来。
“不是十条全都是好评了么，怎么才只有可怜兮兮的5个粉4个赞？！”
边抱怨满满的说着，齐悦边快速的也点了赞和粉，然后她就最小化掉网页，将即时通信用的聊聊登陆上。
“我发现一首超级好听的歌，它的名字叫做《问情》链接地址是……姐们儿你快去听听！信我没错，记得粉赞买支持歌手哦！”
齐悦给聊聊上的所有好友，挨个发了这样一条信息过去，唯一被她跳过的仅仅是已经分手的男友，她甚至都没有空去将这个负心薄幸的臭男人，从好友列表中删掉。
而齐悦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散布于全国乃至海外的数十人，先后不一的都在做着相似的事情，他们的人生经历与人生轨迹本该没有任何交叉点，但从今夜起他们有了个相同爱好——爱《问情》、爱“小黑”。
第十一章 泥奏凯
人忙起来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的飞快。
连续弄了几个小时的歌曲文档后，陈默终于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而一扫电脑右下角他才惊觉，时间居然已到了早晨五点多。
“呼——顶不住了！”
已经有段时间没熬过夜的陈默，抽完时间就狂打起哈欠，他耸拉着眼皮强打着精神，才在睡着之前将一夜辛苦的劳动成果，设置好密码存储进了个免费网盘里。
而强打精神忙完这些，陈默立刻就拔了夜机卡，带着行李寻了个没人占的位置较偏沙发一躺，然后眼睛才刚闭上就见了周公。
其实在拔掉夜机卡之前，陈默也有想过要不要去看下大半夜下来，《问情》究竟已有多少人付费购买了在线听与下载，但疲惫的最后他还是强忍下这欲念。
若查看结果令人绝望，陈默真的不确定在接下来几天时间，他还能不能保持住心态，厚着脸皮去五音乐坊录继续录新歌。
所以……果然还是等到21号，再来看结果吧。
带着这样的念头，陈默一觉好睡。
这个金麒麟网吧竟是个业界良心，即使陈默霸占了个沙发，呼呼酣睡到早晨九点多，也居然一直都没有人过来把他弄醒，而是任由他睡到自然醒。
而睡醒后，迷迷糊糊的伸手一摸，确定贴身衣兜里那百来块还在，陈默便又安心的赖了差不多十分钟“沙发”后，才终于翻身坐起。
用网吧卫生间的水龙头，仔仔细细的洗漱清理了个人卫生，又在卫生隔间里换了套干净衣服后，陈默精神抖擞的走出了金麒麟网吧的大门，临出门之前倒没忘记退掉夜机卡拿回押金，以及向吧台小姑娘表示感谢。
去往五音乐坊的半路上，陈默没有能够抵抗住美食的诱惑，在个小饭馆里花了十五块钱，叫了一大碗鸡蛋拌面填饱了再度空荡荡的肠胃。
没办法，这副身体终究才只有十**岁，正是一天吃多少顿都还会觉得肚子总是饿着的年纪。
那鸡蛋拌面吃的陈默蛮爽，就是掏钱付账的时候，陈默心里头忍不住肉疼了下，实实在在悬在头上的巨额债务危机，让他现在算是对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句俗话，有了十分深刻的体会。
好在，然后就没有其他意外了，陈默一路平安的抵达了五音乐坊。
五音乐坊的前台小妹，发现走进门来的人是陈默，便一把拿起手边的电话开始拨打，然后在陈默正寻思这电话究竟打给了谁的时候，五音乐坊的坊主邱鸣鹤穿着一只木屐跑下了楼来。
“好小子！怎么来的这么迟？嘿，老夫果然没有看走眼！一天之内，单曲打进宫商角微羽的新锐热歌榜，你小子可是它有网站以来第五十三个，今年的第二个！哈哈哈——”
邱坊主手舞足蹈的迎了上来，心情好到说话都有了点颠三倒四的感觉。
这把陈默给弄了个一头雾水，全没搞明白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别告诉我，你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邱坊主激动了一会儿后，可算是从陈默的略尴尬表情里，窥出了事情似乎与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昨天回去上传了歌之后，我就忙其他事儿去了，等忙完之后就直接倒头就睡，今天起床有点迟也没顾上去查看，就直接赶了过来，所以……”
陈默摊了摊手，这老半天都是邱坊主在狂说，他可算是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好小子，你可真够淡定的！就是我这个糟老头子，上传了歌之后也都隔不了十分钟，就会沉不住气的去刷次页面，就算不去看后台的付费量增了多少，也要看看听众们的留言也好啊！”
一听陈默居然居然真不知道，邱坊主立刻就大声感叹了起来，这可不是他在信口随便说的，而是真有这亲身经历。
这时，有个约莫二十啷当岁的圆脸小伙子，满头大汗的跑进了五音乐坊，然后就恰好把邱坊主的后半段话听了个囫囵。
“三叔公，这小兄弟谁啊？你这么贬低自己的猛夸，该不是心里看他不爽，想捧杀人家吧？三叔公你可不能这样啊，晚节不保那可是人间惨剧，而且我还想多拿三叔公你的名头，去骗几年小姑娘呢……啊小兄弟你好，我呢姓邱名大林，不过我更喜欢人称呼我为电钢小王子。”
那脸蛋圆乎乎的小伙紧赶这抹了一把汗后，立刻就不吐槽不舒服斯基的贴了上来，但他一开口居然就是在胳膊肘朝外拐，并自来熟的向陈默介绍起了自己。
“你好，我是陈默。”
陈默听的有趣，便做出了友善的回应，并朝着自称钢琴小王子的邱大林微微一笑。
“陈默？这个名字，怎么听着好像有那么点耳熟？”
电钢小王子邱大林咕噜噜转着转眼珠子，倒不是在想什么坏主意，只是他努力想东西的时候就这么个习惯。
“臭小子，你不耳熟谁耳熟？！你听了之后打电话跟我狂夸的《问情》，就是小陈昨晚上在你三叔公我这里录的！”
邱坊主笑着呵斥了邱大林两句，言语中却带着满满的我为伯乐的暗爽不已，望着简直不似被岁月催老的长者，而是风华正茂而意气风发的青春少年。
“你、你是小黑？不对啊！这皮肤这模样，叫大白都没问题哎，明明一点都不黑好不好！”
邱大林一蹦三尺高，瞪着陈默看的那双眼珠子，都快震惊的夺眶而出了。
“这个是有……好吧，我确实就是小黑，不过那只是个昵称而已。就好像，叫鹰眼的人，也可以是个瞎子的。”
陈默不声不响的悄然后退了大半步，他本能觉得邱大林的精神状态，有点危险。
而事实证明，陈默还是低估了邱大林的“危险程度”，在从陈默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只见邱大林虎躯一震接着就是推金山倒玉柱，以夸张到近乎不真实的向前滑行方式，轻而易举跨越陈默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紧紧抱住了陈默的大腿。
“小黑哥，你简直颠覆了我想象的极限，啊……请务必收下我的膝盖！《问情》真是特么好听到爆啊，词曲惊艳不说，小黑哥你演唱的声音更是无敌好听！小黑哥，你一定还要录歌的吧？小黑哥，我要给你的新歌做伴奏，你不答应我今儿就死磕在这儿了！”
邱大林用事实证明，纳头就拜这种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被死死抱住了大腿的陈默，想做出的回答其实是——
小圆脸，泥快奏凯！
我的裤子，不是你擦汗抹鼻涕的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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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某作者承认，今儿研究了一整天的《大圣归来》，所以……更新就这一章了。
第十二章 版权
邱大林闹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停止掉逗比，松开了陈默的大腿。
趁着这时间，邱坊主让人拿了台笔记本过来，亲自点开宫商角微羽音乐网，用搜索的方式进入了《问情》的专属页面。
于是乎，陈默便看到了这样几个即使已有心理准备，但却依旧大大高过了他预期的数据——
《问情》——2379赞
小黑——1711粉
评论数量——808条
“小黑哥威武！姬嫣然的小师妹郁朵儿，两个月前那首由姬嫣然作曲、单文房填词，又动用大半只华夏交响乐团的出道主打歌《上邪》，在宫商角微羽上架第一天的数据，也就才比小黑哥你这数据多一倍多点啊！”
好吧，邱大林再度进入了膜拜模式……
而陈默则第二次听到姬嫣然这个名字，想必那应该是位流行音乐的天后级人物吧，不过陈默到还是没怎么太过在意，他不觉得自己和这位天后有太多交集。
所以，相比于关注毫不相关的乐坛天后，陈默果然觉得看关于《问情》页面下方，听众们留下的评论更有意思。
八百多条评论，可被实时看到的是最新发表二十条，所有评论无一例外全都对《问情》赞誉有加，所不同之处仅是因文笔不等的缘故，有人评论写的风趣幽默引人发笑，有人则仅是简单的“赞！”、“好听”。
而所能看到的二十条评论中，最吸引陈默的则是一条，由昵称为“心悦兮阑珊”一个女听众所写的东西：“小黑，还没有起床么？我是你的忠实歌迷，我给你发了私信，不是骚扰私信而是事关重大的私信，如果你看见了这条评论留言，请务必登录帐号查看一下私信！嗯，没看到这条也没关系，过十分钟我会再发的！”
看这个心悦兮阑珊的遣词造句，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但陈默也实在想不出来对方究竟想传达给他什么信息。
“邱老，我能用下这台电脑么？”
既然想不出来，陈默索性懒得去多想，而是决定登陆他的账号上去看看私信。
“想看看后台数据了？尽管随便用就是！”
邱坊主倒是猜错了陈默的想法，不过也算是提醒了陈默。
“谢了邱老！”
陈默便将电脑放在前台上，噼里啪啦输入了他在宫商角徵羽音乐网的帐号，登陆并进入了个人面板的私信页面。
而页面在跳转的时候，却足足卡了有至少三四秒钟，才终于跳转完毕。
“好家伙！四百多封未读私信，小黑哥我觉得你以后买电脑，一万块以下的怕是都没办法再考虑了！”
邱大林看的眼睛都直了，他小子虽自称电钢小王子，也的确有那么几个粉丝，却这辈子都没收到过这么多私信。
“没这么夸张的。”
陈默闻言一笑，手里到没有停顿的滑动着鼠标，在茫茫的四百多封私信之海里，搜寻着“心悦兮嫣然”的名字。
在基础条件具备的情况下，功夫大部分时候都是不会辜负有心人的，所以沉默在差不多一分多钟之后终于成功找到了“心悦兮嫣然”的私信。
“小黑你好，我是你的狂热粉丝，我超喜欢听你昨天发布的原创歌曲《问情》，可我刚才在网络上搜索有关《问情》的资讯时，竟然没有在全国文化作品版权库里，搜索到你这首《问情》的版权注册信息，是你忘记了对版权进行登记么？如果是这样的话，请务必立刻去登记一下啊，我所有的朋友在听了《问情》之后，都超喜欢小黑你唱的这首歌，所以要是有什么坏人在这个空档里，抢注了《问情》的版权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呀！”
心悦兮嫣然的私信并不算太长，不过内容却是一如其所言，很重要。
陈默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昨天他光顾着录歌与上传去了，再加上这《仙剑问情》并非是他所原创，又哪里会想的起来什么文化作品版权登记？
“小黑哥，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你真和这封私信里写的那样，连《问情》的版权都还没登记吧？！”
仗着自己脸大，凑在陈默身边明目张胆偷窥的邱大林，做出了个夸张的表情。
“事实上，确实如此。”
陈默转过身，朝邱大林摊了手。
“小陈，其实老头子我昨天就想问一句，《问情》的词曲作者……究竟都是不是你?你别多想，老头子我不是怀疑你，而也是关心这个版权问题，像《问情》这种很大几率会广为传唱的乐曲，若出现版权纠纷事情将会很麻烦的！”
五音乐坊的邱坊主，也大致弄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什么状况了，所以也紧跟着问道。
“是。”
陈默不想被麻烦纠缠，所以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至少在这个平行世界的地球，陈默必定会编曲与演唱的、包括这首《问情》在内的海量流行金曲，都可以说是由他所原创。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点进文化版权局的网站，把《问情》的词曲版权都注册了！”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邱坊主，眨眼之间就从老气横秋，又变成豪气十足的模样，他连声催促着说道。
陈默其实还想进下后台，看看《问情》的销售数据来着，只是老邱坊主的好意他无法推却，只能在匆匆给心悦兮阑珊回了条简单的感谢私信后，便重新开了个网页去搜索文化版权局……
“小黑哥，这种只用打字输入的琐碎事儿，放着我来就好！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小黑哥你的人了，为老大排忧解难处理杂务，是小弟的应尽义务啊！”
电钢小王子邱大林却跳了出来他，抢走了笔记本电脑，强行秀了一把忠心耿耿。
问题在于，陈默却完全不记得，他什么时候答应过邱大林，收其做马仔小弟过……
“小黑哥，你公民个人身份号码多少？”
邱大林不愧是玩电钢的，那双手灵活的和章鱼触手有一拼，在笔记本键盘上一顿踪迹飘忽的敲击，就进入了文化版权局的版权登记页面。
这个平行世界的中国，公民个人身份号码具有着非常广泛的用途，不但会记载公民的信用度、案底等等个人信息，也是办理各种公共服务的唯一凭证。
这一点，融合了记忆的陈默倒是清楚的，他稍微回忆了下将那个十四位的号码报了出来。
于是抢占了电脑邱大林，再度运指如飞的操作了起来。
“小黑哥，看我输入的歌词与乐谱有没有错？哈，我觉得你肯定也找不出来错，因为它们已经统统烙印在了我的灵魂深处！”
邱大林只用了几分钟时间，就将申请版权时必须上传的词曲敲写完毕，而成功秀了这一把的这厮，扭头就开始跟陈默得瑟兼表功。
“嗯，基本没错。”
陈默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附身拿过键盘，修改了几处小错误。
“哈，看我最后一击——确认上传！”
邱大林倒依然兴冲冲的，他挤眉弄眼高高举起右手，以钢琴家弹到乐曲最**般的模样，重重敲下了回车键。
可下一秒钟，文化版权局网站反馈弹出的，并不是赏心悦目的“申请受理中”绿色对话框，而是触目惊心的红色大对话框，内容则是长长一串。
“本申请驳回，已有相似度超过95%的音乐版权资料正在接受审核？！如有疑问，请自行拨打本局热线电话……我艹，哪个王八蛋，竟敢抢注小黑哥的版权！”
搞怪表情凝固在了脸上的邱大林，在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完了红色对话框内的文字后，当场怒发就冲了冠。
“给我三分钟，我要把这个狗賊找出来！”
第13章 你做梦
邱大林电脑确实玩的不错，说是三分钟就找出来，还真就在三分钟之内，将那个抢先申请了《问情》版权的“狗贼”，给检索了出来。
电脑屏幕内，显示出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半身照，照片中的她身体僵硬表情拘束。
“戚花花？长安兴平县人……这怎么看怎么像家庭妇女好不，哪有半点音乐人该有的气质？文化版权局的官僚都是瞎子啊！”
邱大林看了看那中年妇女的个人资料，忍不住就开始毒舌吐槽人参公鸡，这种**个人资料也就是因为申请版权专利才会被公示，否则没有权限根本搜索不到的。
“有联系方式没有？有就直接打电话过去问问，这种搞抢注的贼不过就是为了钱，拿了钱她应该就会把版权专利还回来的。嗯……得赶紧和她联系，不然等到那些文化传媒公司也找上了她，价钱就上去了！”
邱坊主则接口说道，他更关心《问情》版权能不能拿回来这个问题。
“有联系电话！我这就打过去！”
邱大林赶忙掏出个翻盖键盘手机，吧啦吧啦摁了几下磨的已经有些掉色的按键，不过才按下拨出键电话就被邱坊主拿了过去。
“喂，戚花花在不在，让她接电话我和她谈《问情》版权的事情！我是谁？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创作和演唱《问情》的小黑，现在就在我身边！”
“你是谁？你能替戚花花做主？好，你能做主也行，那我老人家也就不多废话了，我给你打一万块钱到指定账号，你立刻撤销对《问情》的版权申请！”
“……你什么意思？别贪心不足蛇吞象，一万块不少了，别逼我们向法院上诉，小黑能做出这一首《问情》，就也能做出类似水平的其他歌！这官司，我们未必输！”
邱坊主年纪不小火气也不小，对着电话说的是火星字四溅，若是接电话的人此刻就在他面前，这位急公好义的老人家没准儿真能跟人打起来。
老实说，这并不是最适合的谈判方式，所以最终结果如陈默所料的谈崩了，也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但陈默依然对邱坊主心怀感激，他那超强乐感能够清楚感知的，从来都不仅只有音乐本身而已，而是包括说话声在内的几乎任何音源啊！
其他人，会将眼睛当作心灵的窗户，可对陈默来说……声音才是。
陈默能够感受的到，对着电话吼的脸红脖子粗的邱坊主，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作伪，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他。
“陈默，那王八犊子要和你讲话！”
被气了个不轻的邱坊主，气呼呼把手机递向陈默，这对邱坊主来说也是个台阶，他真怕再说下去他会晚节不保的彻底破口大骂。
当然，不好意思的情绪，邱坊主心里头也是有那么一些的，这事儿他没给陈默办成，真真是颜面无光。
“您消消气邱老，其实一首歌的版权，算不了什么大事的。就像老爷子你刚才说的，既然我能做一首《问情》出来，就也能够做出类似水平的其他歌。”
陈默结果电话，却不急于跟电话那头的恶意抢注者对话，而是先安慰起了气呼呼的邱老爷子。
其实，这番话也不全是在安慰邱老爷子，顺带有点向电话那头的敲诈者示威的意思。
“哈，不愧是小黑哥，这话说的真够霸气威武，听得我比狂饮一大桶冰茶都还爽！嘿，我这个寂寞如雪的电钢小王子，马上就能有可以拿去泡极品妞的新曲子用了。”
立场显然已经有问题的邱大林，是两眼放光抓紧机会冒头点评道，然后被他家三叔公一巴掌拍了回去。原因很简单，前面那句话倒是半点问题没有，可后面那句话吧……邱坊主是真心觉得，老邱家丢不起这个人。
因为这么想着，邱坊主那因为谈判失败而懊恼的情绪，倒是终于好了不少。
“喂，我是小黑，《问情》真正的词曲作者。”
看看差不多了，陈默这才终于将手机贴到了耳边。
陈默并没有说太多，而只是陈述了个简单的事实。
其实，陈默也想开口报个大数字过去，可谁让他现在囊中羞涩呢？
所以陈默想要听到的，仅仅是对方的声音而已，他会用超人的记忆力记下那个声音，而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陈默的耳中，每个人说话声音都是独一无二的，而只要他听过一次的声音，就绝对不会再忘记。
“小子，我管你是谁，速度打五万块钱给我，不然那首《问情》的版权劳资就算是免费公开掉，也绝对不会给你！小子，你只有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这时候还见不到钱，劳资有的是办法把你上传在宫商角徵羽的歌撤下来！哈哈、哈哈哈——”
电话那头，传过来一个透着得意的张狂声音。
是他!
一张丑陋的恶霸脸，浮现于陈默的脑海，尽管电话那头的家伙刻意压着声音，可陈默还是轻而易举就将这个声音，与昨天那个与他发生冲突的恶霸脸，划上了等号。
“你、做、梦。”
于是，陈默一字一顿回答了三个字，接着就按下了手机的挂断键。
知道了恶意抢注者是谁，就好办了。
“哎，小黑哥你怎么把电话挂了啊？！”
邱大林惊呼一声，挂断电话意味着什么，他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邱老，您能不能……借我两千五百块钱？”
陈默冲邱大林笑了下，扭过头看向了同样惊讶于陈默挂断电话的邱坊主，然后开口说出了这样个他本完全无法难以启齿的不情之请。
“两千五？”
邱坊主想不明白了，他刚才跟电话那头的文贼谈了半天，可是很清楚对方的要价是足足五万。
“嗯，两千五。我欠了一位神通广大的富家小姐些钱，她威胁说要是我不在几天之内拿出两千五百偿付掉利息余额，就要强制把握扭送到海外的黑矿场之类地方打工还债，所以……”
知道邱坊主肯定会有疑问，陈默便简单解释了一下。
“所以，你才会跑来我这五音乐坊录歌？”
邱坊主听明白了。
“嗯。”
陈默点头。
“那笔欠款数额不小啊，看样子小陈你得录很多首歌，才能把欠债慢慢还清掉，对吧？”
邱坊主若有所思的继续追问道。
“对的，所以我今天我还想、还想……再录两首歌。”
陈默已经难为情的快要说不出话了，他真的不习惯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别人。
“两首和《问情》差不多水准，由你自己作曲作词的原创新歌？”
邱坊主却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
“嗯……”
陈默垂着头。
“哈哈，好好好！小陈，你这笔债欠的好啊！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一个消息！哈哈哈——两千五不是问题！快，把你那两首新歌的词曲，拿出来给我老人家看看！等这两首歌放出去、然后再向法院递个专利纠纷民事诉讼状，我看文化局那些废物点心，撤销不撤销那个恶心人的《问情》版权申请！”
邱坊主重重一巴掌拍在了笔记本电脑上，孩子似的哈哈狂笑了起来。
噗嗤——
那无辜的笔记本，冒出了一股青烟。
“那《问情》的版权……”
邱大林惋惜的瞅了一眼笔记本电脑，然后扭头看向陈默问道。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陈默很平静的说，他直直看着那台笔记本电脑。
邱老，我又欠你一台电脑了！
第十四章 哪首歌
词曲什么的，对陈默来说，还不是说来就来？
被邱老爷子强拽进了坊主办公室的陈默，花了大概十分钟时间，写了首“原创”新歌出来。
“好！这首《为龙》，简直大气磅礴的耀眼！吼吼，只是看看歌词，我整个人都已经快要燃了起来，生而为龙的狷狂！小黑哥，这首《为龙》你要是不把我的电钢加入伴奏配器列表，我保证死给你看，我是认真的！”
在陈默将第一首新歌的词曲，才刚刚写到一半都不够的时候，情绪似乎很容易激昂的邱大林整个人就已经燃了起来，如果不是他三叔公邱坊主在旁边看着，陈默觉得这小圆脸怕是得有八成可能，把自个儿的衣服给撕了……
所以，这么易被点爆的情绪却玩电钢，真的合适么？
真的不需要转去敲架子鼓？
事关音乐完美度，陈默心里可不太藏得住话，他很快就直截了当的将这个担心讲了出来。
“小陈，这你就担心有些过于了，你别看大林这孩子现在是这么副人来疯模样，可只要双手沾到他的宝贝电钢那就立刻变了个人的，虽然比起那些最顶尖的还差那么点感觉，可在我这个糟老头子所知道的电钢乐师里头，这小子水平真是数一数二的。”
这时候，本眯着眼睛感受陈默写了一半《为龙》词曲的邱坊主，站出来为自家子侄说了公道话。
“嗯，那行。刚好，这首《为龙》的伴奏，我是打算用上钢琴，那就由大林他的电钢来好了。”
陈默可以对邱大林还持怀疑态度，对帮了自己已经非常很多的邱坊主，他却已是持着十分信任态度的，既然邱坊主打了这保票，那他自然就不会再有问题。
“小黑哥，我会用事实证明自己的！请你快把这首为龙的曲子写完，然后我弹一遍小黑哥你试听下，你要是觉得不满意觉得我水平差……我保证绝无任何怨言，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被质疑的邱大林涨红着脸，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展现自己真实实力。
“不急不急，还是把第二首词曲先一起写好，然后上传到文化版权局申请专利版权，最后再一起谈编曲配器的事儿。这样，等我们这边弄得差不多时，专利版权申请应该也已经进入流程了，不用再担心会有乱七八糟的破事儿发生。”
掌总舵的邱坊主，则有提出了最合理的时间分配方式。
陈默本打算从善如流，运笔如飞写完了《为龙》词曲的剩余部分。
“不错不错！这《为龙》不错！呵呵，说句不怕小陈你生气的话啊，要不是亲眼看小陈你写出这首为龙，我这个眼拙的糟老头还真没瞧出来，小陈你胸中还蕴着一股我华夏之民才会懂得的浩然之气！”
待陈默写下最后一个音符，始终再看却始终没点评的邱坊主，才终于如是评价道。
陈默一笑，却并没有了回答什么，而只是马不停蹄换了空白谱纸，但本该在此一气呵成写出第二首曲子的他，却迟疑着没有再落下笔。
“怎么了？”
安静的等了大概三分钟后，邱坊主便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陈默。
“邱老，我能不能……再用下您的电脑？”
陈默不好意思的指着坊主办公室里的台式电脑，提出了这样一个请求。
“这种小事，还有什么好问的，我这儿的东西你随便取用就是！哦，小陈你是想搜寻下，有没有跟你这首《为龙》相似旋律的歌吧？放心放心，至少我这个糟老头子，从没听到过类似的旋律……大林，你听到过类似旋律的么？”
邱老爷子自然是答应的飞快，他却以为陈默是在担心会产生版权纠纷的问题。
《文化版权法案》好处不少，但坏处也是有那么一些的，不同的音乐家创作出部分雷同旋律的作品，可不是什么太过于稀罕的事儿。
当然了，这种事情大家也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能联系到的就联系下，尽量取得前一位创作者的谅解与授权，联系不上就要么干脆砍掉那段雷同旋律，要么尽量将其在全曲中的比重下降到10%以下。
这里，还有个行业公认的潜规则——若是流行歌曲出现了10%雷同，就百分之百不能将这段10%雷同的旋律用于副歌。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这10%雷同度限制了后辈作曲家的创作范围，但换个角度想其实也算是拔高了作曲家的地位以及进入门槛，因此玩作曲的倒也都不觉得有什么，无非就是多费点脑子与精力罢了。
陈默想用电脑，却本并非为了检索雷同度，不过既然现在邱老爷子主动提到了，他在打开电脑后还真找了个专业雷同音乐网站，输入旋律检索了起来。
结果还好，和《为龙》的旋律雷同度大于百分之三的歌拢共就5首，其中雷同度最高那首也就4.15%而已，所以雷同度问题不需要再关注了。
等忙完这个，陈默这才又去打开了宫商角徵羽音乐网。
在宫商角徵羽音乐网的首页，其实内嵌着个小小的站内搜索引擎条，然后可以个性化的去搜歌、搜人、搜帖子。
陈默在搜索条内，输入了“心悦兮阑珊”这个名字——回车。
页面跳转，于2秒钟之内将“心悦兮阑珊”在宫商角徵羽音乐网的发帖，全部显示了出来。
而一眼扫下去，陈默便已确定“心悦兮阑珊”近二十条帖子，全是刷屏似的在《问情》讨论区留下的试图联系自己的帖子。
正如“心悦兮阑珊”所言，她每隔5分钟时间就会发次这个帖子，这导致陈默连续翻了三次页之后，才终于找到了一条不同的发帖。
“小黑你好，虽然很不好意思说出来，其实我是在昨天失恋之后胡乱找歌听，才无意中搜索到的你这首《问情》，然后听完第一遍我就感觉到了你歌曲中蕴藏的深深哀伤，与你这份仿佛浓到化不开、仿佛凝固了时间的哀伤相比，我的失恋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了！但是，直到重复听了50遍后，我才终于有勇气发出这条帖子，小黑……我衷心希望你走出哀伤，我一闺蜜说抚平情伤的最好办法，是开始另一段感情，希望这个建议能够对你有用！另，因为好奇，我要去搜索小黑你的一切信息，小黑你不会怪罪的吧？一定不会的吧？”
心悦兮阑珊的那个并不算太短的帖子，写着如是这般的话语。
看着这条帖子，陈默保持了差不多三分钟的静默。
“我想到应该用哪首歌，作为今天录制的第二首歌了。”
在邱坊主即将再次忍受不住，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陈默却先于他做出了决断。
嗯哼？！
邱坊主眯了眯眼，作为吃的盐比小年轻们吃的米还多的老人家，他可是轻而易举就注意到了陈默这句自言自语的话中，那个必须重点关注的词汇。
小陈，说的是……“哪首歌”！
这分明意味着，这孩子脑子里面，还有更多的存货啊！
第十五章 完美主义者
“这第二首歌的歌词，你是给刚才特意去查那歌迷做的？”
当终于拿定了主意的陈默，一挥而就将要录制的第二首歌词曲写好后，屏声静气了好一阵的邱坊主，终于忍不住指着电脑屏幕的方向说道。
之前陈默那阵翻看，邱坊主也是看在眼中的。
“一半对一半吧，既是唱给她的，也唱给我自己的。”
陈默笑笑。
“嗯，就是这样才对。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正的好男儿，这世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小陈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邱坊主倒是暗舒一口气，昨天陈默录的那首《问情》，那可是婉约哀伤浓的化不开，要是陈默的心一直沉浸在那种情绪里出不来，以后的月兔发展方向恐怕就会有点狭窄了。
痴迷于声乐一道的邱坊主，可不希望眼前这块大浪之中好不容易被淘出来的金子，仅只闪耀很短时间就光芒散去。
“小黑哥，配器、配器、配器、配器……”
早已经等的**难耐的邱大林，站在一边开始碎碎念。
“对对，确实应该说下配器的事儿了，小陈你心里的大致编排是什么，把两首曲子都说出来就是，我也好一次把要找的合适乐师都叫过来！”
没等陈默接话，邱坊主便也大手一挥的说道，这年头虽然电子配乐已大行其道，可真实配器依旧具有着不可取代之处，哪个录音棚会不认识几个乐师？
“配器方面的话……”陈默看了支棱着耳朵的邱大林一眼，然后掰着指头开始算：“键盘方面一个电钢差不多够了，然后两把古琴、两把古筝、两把琵琶、两个笛子、两支长笛、一套架子鼓、一组三角铁、两把小提琴、两把吉他或者电吉他……对了邱老，能找得到玩编钟乐器玩的好的乐师么？组团出国演出去了？那就换成一套大鼓……对了，音色轻柔的陪唱女声有的话，请帮我找三到五个过来……”
一进入音乐制作状态，陈默倒是气场全开的完全不客气起来，但算完要用到的各声部乐器之后，他倒是立刻就又恢复成了温润如玉的模样。
“汗，真不好意思啊邱老，我居然报了这么一堆乐器出来，要不……我削减掉一部分乐器？”
回过神来了的陈默，真心实意的试图削减配器数量，毕竟在他头脑里设想之中，有好多种被他刚才点到的配器，其实仅仅只会演奏不多的一小段或者几小段旋律，虽然有它们存在肯定会让整个乐曲增色不少，可少了它们也并非是不可以的。
“说什么呢！我这个糟老头子，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听好歌，你小子别说才只用这么点乐器，你就是要用到一整支民乐乐团或者交响乐团，只要能够把好听的曲子唱出来，那就绝对没问题！行了，这会儿没你什么事儿了，我老人家要打电话联系乐师，大林帮忙把两首词曲上传了申请版权，小陈你给我安静养神去，待会儿有的你忙！”
邱坊主哪里可能会从善如流，他其实可也是位完美主义来着。
不过陈默也没时间去养神，他还得仔细把旋律在脑子里过一遍，并且边过边在还得把各声部乐器的演奏用幻想方式给编排好。
这本应该是在所有乐师到齐之后，尝试着慢慢吹拉弹唱几遍才能看出好赖的，可陈默那颗奇才脑子里可是存储着几乎所有已知乐器能够发出的声音啊，哪里还需要走一般人才会去走的寻常路？
所以邱坊主这边电话都还没打完呢，陈默那急速运转的非同凡响思维回路，就已确定好了他选定的那些乐器如何配合，才能达到最佳音乐效果。
至于录制的时候，能不能够达到陈默预想中的效果，那就得看邱坊主打电话找的乐师们，究竟都有几把刷子了。
“搞定！小黑哥，两个版权我都申请上去了！乃乃的，我看这一次还有谁，还能用那种糟心事儿来恶心人……”
按邱坊主的要求，帮着陈默把两首歌的词曲，都上传到了文化专利局网站做版权专利申请的邱大林，第二个完成了工作。
“麻烦你了大林。”
陈默向邱大林表示了感谢。
“小黑哥看你说的，我大小就佩服像小黑哥你这种牛气音乐人，能给小黑哥你帮上这么点小忙，是我的荣幸才对！”
小圆脸的邱大林竟一本正经回答道，不故意插科打诨而是认真起来的这厮，看起来竟有那么点靠谱、有那么点小帅的感觉。
只可惜，邱大林的小清新形象都没维持到三秒，就被意味不明的猪哥傻笑所破坏：“呵呵呵，小黑哥你做的词曲，怎么听怎么受引妹子们欢迎的感觉，所以我有一个强烈预感——只要跟着小黑哥你混，我八岁那年就立志要达成三宫六院之梦，早晚必将得到实现！”
好吧，这是一位大小就很有梦想的人才……
陈默默默向旁边挪了一步，以免弱智光环把他也给笼罩了进去，这么多女人真能照顾的过来？累不断你的小腰。
“大林，别在那儿胡说八道，弹古琴的老王头儿子出了车祸，今儿是确定没办法过来了，其他两个你三叔公认识的好古琴乐师也都恰好不在长安，你小子人面广认识的小一辈多，有没有合适点的好古琴乐师？有就赶紧拉个过来！”
这时，打完了一圈电话的邱坊主，走了过来拧着邱大林的耳朵就又开始布置任务。
“哎哟三叔公，你这不是难为我么，我这么一玩电钢的边缘人儿，走哪儿都被丫们鄙视来着，拢共就没认识几个玩国乐的啊，真没合适的好推荐。”
邱大林立刻就苦了脸。
“真不认识？”
邱坊主却明显没打算就此放过邱大林。
“真不认识！”
邱大林点头如捣蒜。
“那就给我再好好想！一句话，想不出来，你个兔崽子今儿就什么都甭想在干！哼哼，电钢玩的不错的小年轻，可是一抓一大把！”
邱坊主瞪着眼睛，竟节操全无的不顾长辈身份，连威胁的方式都用上了。
“三叔公你够狠！”邱大林真是快被整哭了，但令陈默这个外人眼珠子差点掉地上的是，瞬息之后邱大林就说出了邱坊主想要的答案：“白银森林里，时不时有个特漂亮的姑娘，在哪儿玩宋大叔那把焦尾琴，我听着吧反正是弹得非常不错。不过我先说清楚啊——我不认识那姑娘，她每次来来去去的都跟跟坨大冰块似的，生人勿近啊！简直白瞎了那副花容月貌还有好身材……”
“打住！对女人的评头论足，你自己烂在肚子里就行了。现在，你立刻滚去白银森林，把你说的这个姑娘给我想办法请过来！既然她能玩宋时玖宝贝无比的那把假货，那肯定和宋时玖家有什么渊源，你直接过去求下宋时玖帮忙请下人就是！对了，把小陈做的这两个曲谱带上，宋时玖那小崽子奸诈归奸诈，却也勉强算是个识货的……”
邱坊主略一沉吟，便行云流水似的再度给邱大林布置起了新任务。
“你们说的白银森林，是不是就是前面街口的那个白银森林乐坊？”
陈默也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个白银森林乐坊他还真就知道，昨天跟着文暖暖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两家乐坊之间相隔了也就不到一千米的样子。
“对对，就是那个白银森林！嘿嘿，小黑哥你肯定不知道吧，白银森林里边啥都不多就是美女多，不信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保证小黑哥你能大饱眼福！”
邱大林又开始挤眉弄眼。
“那个古琴高手，这会儿有多大可能性在白银森林？”
陈默自动过滤掉了邱大林的那些不和谐言论。
“五成吧，反正这段时间，每次我溜达到白银森林，那冰山小美人就都在的。”
蛊惑失败的邱大林，只能也正经起来的回答道。
“那成，我和你一起过去请人。”
陈默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其实请人什么的还在其次，刚才一番高强度动脑思考编配乐曲问题过后，现在陈默是真的已经又感觉到肚子快要咕咕叫了，他急需要去买点吃的东西补充下体力精力。
这个，也算是陈默那奇才能力的弊端了，只要他短时间内思考了太多音乐方面的复杂问题，那肚子就总是会饿的飞快。
“行，那你们快去快回。”
邱坊主拍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