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这什么情况？
歌曲能够上传了，自然意味着后期制作已完成。
毕竟认真算起来，两首歌的后期混音制作，在陈默已经定下了详细的音效要求之后，对不缺专业混音人才的五音乐坊来说，还真就不是个难度多高的任务。
当然了，就算是难度并不太高，这后期制作其实也是足足折腾了差不多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精心制作，带来的效果是连陈默很满意的听到，母带里没有了别人基本注意不到，但他听着略感难受的那种小瑕疵，至于大瑕疵那是更加不会再有。
而在向为辛苦了大半天的众人，表示了最诚挚的感谢之后，陈默便在邱坊主的催促下，带着两份录音母拷贝返回了邱坊主那间办公室。
等陈默一走，邱坊主就开始计算起薪酬，邱坊主可以近乎免费的帮陈默忙，却没有让人也做白工的道理，五音乐坊员工们钱已计入工资之内，那些四处召集来的乐师可都是必须工资日结的。
虽然每人按出力多少也就两三百、四五百钱而已，但拢共加起来也有六千多块，这些钱不钱俗事儿的邱坊主没打算让陈默知道，他一力承担了。
“老邱，你就不怕又碰上那种出了钱出了力，最后却落不着个好字的糟心事儿？”
待乐师们先后离去，录音总监忽然这样对老友兼老板的邱鸣鹤，说了这样一句。
“哈哈，谁让我这个糟老头子，打小就喜欢听好歌呢？而且，我要不是这样的性格，你这老家伙会一直跟着我混？”
邱坊主哈哈一笑，毫不在意的回答并反问道。
“哎——也对，你要不是这样的性格，我怎么会一直跟着你混呢？两个无可救药的爱音乐蠢蛋啊！”
录音总监闻言，便自嘲着咕哝了两句后，不再劝说什么。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只要自己觉得不苦，那么吃些亏受些嘲笑，又能如何？
“希望这个陈默，不会像那位现在如日中天的大歌星那样，受了恩惠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还……”
等邱坊主发完钱，录音总监却又咕隆了句。
“好了老权，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他干嘛？你也该想明白了，助人这种事情何必去图报，享受那份快乐也就够了，真想要图报那还助人干嘛？有这功夫和钱财，都不如去随便买几只垃圾股呢，没准儿还能有收回成本的时候。”
邱坊主打断了录音总监的咕隆，很显然他的想法比录音总监要更加豁达，有些事情他早就完全看开了。
“你这老家伙，没事儿就在我面前，秀你这洞悉世事真的好么？”
录音总监笑骂一句，但很快他的视线就下意识转移向了坊主办公室的方向。
陈默啊陈默，你这个不幸却又幸运的家伙，希望你别让我们失望，希望你将来不要成为歌星，而是成为个知恩不忘本的……歌手。
此刻，正忙着将两首新歌，上传到天籁音乐网的陈默，全然不知道两位老者的这番交谈，他只是怀着七分期待七分的忐忑，将歌做了上传而已。
为了增加两首歌的吸引人程度，陈默甚至还绞尽脑汁为两首歌，分别写了一小段推介文字。
——在我心中，真正的侠客，一如李太白名篇《侠客行》所写，有原则有梦想，不诺便罢一诺千金，为梦想可抛头颅可洒热血，纵有千百险阻万般磨难依旧不屈不挠，而事了功成拂衣便走，不去想那些功与名。为何？只因真正的侠客，在乎的只是行侠追梦的过程，结果如何对他们来说其实……毫无意义。这首《侠客行》，希望大家喜欢。
——每个人，都免不了遭遇挫折与困厄，因为这世界一旦现实起来总是残酷的一塌糊涂，可只要我们咬紧牙关挺起胸膛，熬过风雨熬过挫折困厄，就你一定能够再见天日。当那暖阳，重新洒再饱经风雨的我们身上，你会感觉到光感觉到热，而且你还会惊喜发现——原来风雨之后，还有如梦似幻的瑰丽彩虹。这首《阳光总在风雨后》，送给大家、送给心悦兮俨然。
“知道么小黑哥，我现在才终于相信，这几首歌的歌词都是你自己写的了，这两篇文案……看的我都想再认真听听这两首歌了啊！”
邱大林一等陈默写完，就立刻大赞特赞了起来。
陈默才不会告诉邱大林，这两段推介文字其实并非全部由他原创，而是有不少内容是他穿越前听那些音乐广播中的词儿，当然在重新组合了文字之后，这两段表现的倒也都是沉默他真实的感悟，毕竟若是连这样的感悟都没有的话，他也就唱不好这两首歌了。
“也不知道看完间接后愿意付费的听众，到底能有几个。”
陈默更担心的是这个问题，虽然本着人争一口气的想法，他毅然决然发了那个公告脱离了宫商角徵羽音乐网，可现在上传歌的天籁音乐网终究只是个小音乐网站，说不担心付费量那才怪。
“这还用说么，妥妥的横扫这天籁音乐网各大榜单三圈半都没问题啊！你要这样想啊小黑哥，小音乐网的用户总量是稍微少点，可也更容易出头一些来着，以小黑哥你的音乐品质只要建立起了口碑，怎么着也是轻松拿这天籁音乐网最高分成收入嘛！”
在宫商角徵羽发完那个战帖之后，虽然冷静下来之后出于做贼心虚，邱大林关掉了宫商角徵羽音乐网的页面，但这半天他还真就没有闲着，而是满网络的做起了小音乐网歌手收入的调查。
而调查之后邱大林发现，五大音乐网站之后的各家小音乐网站，虽然因为缺少顶级音乐人而人气普遍不旺，所以混在这些小音乐网站的小原创音乐人和翻唱音乐人，一个两个都混的惨兮兮，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
可令人惊奇的是，各家小音乐网站居然也都有那么三两个拔尖的，因为整个网站的推介资源都倾斜向了他们的缘故，月收入居然都不比五大音乐网站的二线级音乐人赚的少！
基本上，每月万儿八千那都是能轻松入手的，牛叉点的甚至年入百万来着——如果那些宣传没有作假的话。
但这已经足够让邱大林，对陈默那个毅然舍弃五大音乐网站，加盟小不点天籁音乐网的决定，态度转变成五体投地的支持了。
啊，小黑哥不愧是小黑哥，这种英明神武的决定，一般人谁他娘做的出来啊！
可问题是，陈默没做过这个调查啊，他现在欠着一屁－股债不说，心里还堵着一口气想要证明自己来着，要是到时候在天籁音乐网混的不叫好又不叫座的，那日子可就真过不下去了。
况且，对咱有成见的那位冯大小姐，耐心恐怕也还是比较有限的，一两个月还不上款可能还没什么，时间再长点那还不真就派人将咱押解去海外黑砖窑，做苦役去还债……
怀着这样的念头，陈默上传了两首歌之后，是过了足足十分钟时间，都没敢动鼠标去刷新页面。
要是页面连条留言都没有，咋整？
没办法，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信心也不是一天建立的。
“小黑哥，刷新啊！你倒是大胆的刷新啊，这俗话说的好——要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都已经这样的了，伸头缩头不都是一刀么？而且，我都对小黑哥你这么有信心，小黑哥你怎么能自己反倒没信心呢？”
邱大林等不住了，便开始在旁边火力全开的鼓噪起来。
要说，有这么个人在旁边鼓动，效果其实还是很不错来着，至少陈默就终于有了点下鼠标的力量。
是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自己已经选了这条路，那就该前面哪怕都是无底深坑，也要咬着牙跳下去然后再想办法往出爬才对！
可点击了网页上的刷新按钮之后，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的陈默，却惊讶的发现页面……卡住了。
这什么情况？
网线被老鼠咬了还是猫抽了？
“大林，邱老这里网速是多少来着？”
陈默又点了下天籁音乐网的原创者后台，发现连后台也卡住了之后，便扭头问道。
“怪了，我三叔公明明拉的10m光纤啊？”
奇怪的答了句的邱大林，从陈默手中拿走鼠标，随便去点了个门户新闻网站。
被随意点到的门户新闻网站，却在2秒钟之内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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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所谓炒作
这究竟什么情况？
那个天籁音乐网遭了d－dos攻击不成？
好吧，陈默对电脑懂的不多，也就是限于大概知道d－dos大致是啥意思这种程度。
“我去，这天籁音乐网用的究竟什么破服务器！”
邱大林则瞄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7点60差不离。
是网络晚高峰时段了，可就算是晚高峰时段……也不能卡成这个鸟样吧。
也许是骂骂比干等更管用，邱大林这边话音还未落呢，天籁音乐网的网页就终于刷出来了。
最先刷出来的是《侠客行》的专属页面，邱大林自然也是先把这个网页点了开，可然后……然后邱大林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起来。
“109条帖子？怎么一个刷新的功夫，就有这么多帖子了？！小黑哥你快看看，你是不是点错了地方，点到了别的什么人唱的歌的页面？没道理啊，这顶多也就十分钟的工夫……”
邱大林真是完全相信不他自己的眼睛，就算是行业霸主的宫商角徵羽，那恐怕也就只有最顶尖的几个歌星发新歌，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这等旺盛人气呀！
小黑哥歌唱的超级棒不假，在宫商角徵羽那边发的《问情》也很是受欢迎不假，可如今这都挪窝到这默默无名天籁音乐网了，怎么也不可能开局就这么碉堡才对……
反正邱大林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在几个小时之前，出于一时义愤所发的那个战帖，更完全不清楚那战帖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嗯，我也觉得没道理，可这个页面看起来确实我《侠客行》的页面。”
陈默其实比邱大林更震惊，因为他还清楚记得他在宫商角徵羽音乐网发的《问情》，八百多条留言贴所对应的是上万的付费下载量。
现在这《侠客行》是109条帖子，那么岂不是相当于也应该有了……至少一千的付费下载量？！
难道说，刚才那卡到跟网站遭了d－dos攻击似的情况，其实是因为同时下载的人数太多，所以天籁音乐网的带宽被消耗殆尽了的缘故？
可是，就像大林刚才说的，这才十来分钟时间而已……
哦等等，刚才写那两小段推介文字时，我是先写了《侠客行》发出去之后，才有继续去写的《阳光总在风雨后》，所以《侠客行》应该是早发出去十分钟左右，所以算起来其实《侠客行》已经发了二十分钟的样子？
但，就算是二十分钟吧，也完全超乎了我最乐观的预料啊！
难道说，听众们对我的认可程度，已经高到了这种程度？
怀着这样的疑惑，好不容易才强忍下心中激动的陈默，用颤抖的手从邱大林手中结果鼠标的控制权，下拉了一下《侠客行》的专属页面，去看听众们的留言贴。
“我去，都卡成什么鸟样了，这天籁音乐网得多穷啊！还能不能愉快的一起听歌了！——布鲁斯特辣条王”
“虽然卡成锤子，但这首《侠客行》真心不赖哎。——战痘基鲁邦一世”
“要不是这歌挺好听，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什么破天籁音乐网了！——丽水老街大只佬”
“好惊艳的唱法！听得人心都快化了，小黑莫非大小就学过唱戏文？——戒东疯”
“天呐！原来唢呐还能这样吹！开头那阵唢呐，用5.0声道听起来简直燃爆了！强烈推荐！！！——燕人金克”
“四十多岁的人了，这首《侠客行》却听的我感慨万千，这首歌……厉害！——胶澳老胡。”
“大卡比！大卡比！大卡比！——帥至リ憂慯”
“歌很很有点味道，可惜网站太烂。——蝴蝶唱片夏虫”
“什么破歌，唱戏呢这是？炒作出那么大动静，就唱这么个歌？有点专业精神行不行！——冬至未至”
看到这个冬至未至的留言贴时，陈默终于觉得他好像是稍微有点看明白了。
炒作？
难道有人帮我炒作？
“大林，是你偷偷在帮我？”
自己绝对没炒作自己的陈默，在很认真的将认识的人想了一圈后，也就觉得邱大林最有可能这样帮他，所以他指着那个冬至未至的帖子问道。
“小黑哥，你真什么都没做，而且就算是想帮你炒作我也没那个财力啊……”
邱大林立刻否认道，不过否认的话之说到一半，他就因为终于忽然想起了他发的那个战帖，而停下了否认。
带着求证的想法，邱大林急急忙忙打开宫商角徵羽音乐网，然后去搜索《问情》。
十几首原创或者翻唱的《问情》，在数秒钟之后就以列表的形式显示了出来，但这些《问情》里面唯独就缺少了演唱者是“小黑”的那首。
“真特娘没点行业龙头网站的气度，不就是稍微说了两句实话么，居然就把歌曲专属页面都给被屏蔽了！”
邱大林很不爽的嘀咕了句，没了《问情》的歌曲页面的话，他还哪里去了解那两篇公告都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等等——
既然被说了是炒作，而且现在歌曲专属页面都被屏蔽了，那么下一个最简单最廉价的“炒作”方式似乎就只剩下了……博客？
想到这里，邱大林赶紧就打开浩瀚博客，迅速登陆了他自己的博客号，并尝试进行其了关键字检索。
这不检索还好，一检索邱大林顿时就差点懵了。
哎呀我去，怎么会这么多转发？！
普通博客也就算了，排在搜索第一页的那些转发，最少那位都有一万多粉丝哎！这一个两个都是明星博主啊！
在仔细一瞅各明星博主们的认证信息，邱大林倒是又稍微有点理解了，因为这些明星博主至少一半都从事于流行音乐行业，而且他们貌似还有个很明显的共同点——都和宫商角徵羽音乐网曾经有过矛盾，闹过不愉快。
邱大林怎么说也是混音乐圈的人，圈子里的恩怨是非他多少知道些。
所以了，这些转发的音乐人明星博主，其实心中未必有多少替陈默张目的想法，而纯粹就是想给宫商角徵羽音乐网添点堵而已。
至于其他那些明星博主，邱大林在研究了一番他们的转帖后，也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共同点，这些明星博主在转帖最后都会写上很类似的一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xxx，公民身份证件号************，此文是我所亲自转发，想追责尽管冲我来。”
一个两个转发看着效果还不明显，那些转发次数多的看着就又意思了，层层叠叠的全都是“尽管冲我来”啊！
虽然，这些家伙明显都玩了虚的，用的全是“擒屎皇”、“寒武帝”、“射姑仙人”、“鸭梨是多的”之类的搞笑假名字，身份证号也更是集体“造假”。
“这些家伙可真够、真够……无聊的。”
好吧，邱大林终于看明白了，恐怕这就是让他这个始作俑者，都不明真相的所谓“炒作”了。
“大林，谢了！”
陈默所关注的东西，却是邱大林的那篇战帖。
第33章 小黑是谁？
明白了所谓“炒作”的由来，陈默终于疑惑尽去。
于是，重新再看天籁音乐网那些华丽丽数据，陈默便可以用平常心去看待。
“嘶……小黑哥我看不明白了，《侠客行》在线购买过1500、下载购买破500也就罢了，《阳光总在风雨后》明明还迟发一些，怎么在线购买数反而率先破了2000？”
看着陈默点开的后台数据，邱大林是真心想再次向陈默献上他的膝盖。
“大概是《阳光总在风雨后》更暖心一点吧，而且你不是都在那篇霸气四射的公告里，专门提到了《阳光总在风雨后》这首歌么，可能大家因此而对这首歌期待值稍微高些。”
陈默想了想，才这样答道。
为了支撑这个猜测，陈默很快就又移动鼠标，点开了《阳光总在风雨后》的专属页面。
还是先前那会儿点开的那个专属页面，陈默没有去做刷新，他不确定此时的天籁音乐网，是不是还和之前一样的卡到半天都刷不出来。
不过即便是没有刷新，《阳光总在风雨后》的专属页面，也足足有一百五十多条留言贴。
除了少量抱怨天籁音乐网“大卡比”的留言外，其他留言竟是一边倒的在称赞《阳光总在风雨后》很暖心，一曲听完整个人都仿佛变的阳光了起来。
当然对邱大林来说，诸多留言贴之中有一个昵称“丽水琴心”的妹子，所写下的那句“歌真的超级好听，伴奏的钢琴也弹的超级好！”，才是让他心中乐开了花、爽到抓耳挠腮的最关键文字。
“嘿、嘿嘿……小黑哥你看，高手果然都在民间啊，这个妹子简直是太有伯乐气质了！我觉得她完全有资格胜任我后宫的正宫娘娘！我要想办法搞到她的资料，然后把她追到手！”
都快乐晕了的邱大林，很令陈默无语的竟然还惦记着他那打开后宫的梦想，也不管人家说的其实是钢琴好听，而少了电子这两个字的定语。
“大林，我怎么好像记得你打算把正宫娘娘的位置，预留给冯小姐呢？”
陈默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那是过去的事了！爱爱妹子太不给寡人面子，所以她只能向下降一等，去做西宫娘娘！”
邱大林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呵呵，你倒还算博爱，我还以为你会把冯小姐打入冷宫来着。”
陈默被逗笑，两首新歌在天籁音乐网的开门红，让他心头挤压的负面情绪，已全部被一扫而空。
不过笑言完毕，陈默便将视线重新挪回了电脑上，两首新歌能不能把良好开端保持下去，就要看天籁音乐网能不能迅速改善网络，至少别卡成刚才那个影响会员体验的鸟样子了。
……
“老大，备用服务器已经顶了上去，我们的带宽也重新分配完毕，现在哪怕是再达到之前峰值的两倍，也绝对不会卡到会影响浏览者的浏览体验！”
在陈默与邱大林逗趣的时候，天籁音乐网的一个负责网络维护的超管柳志东，正在向网站的站长秦子若打着包票。
其实如同邱大林所调查，或者如陈默所猜测的那样，天籁音乐网就是个规模不大的小音乐网站，全网站算上站长秦子若，也拢共只有刚好十个人而已。
当然网站规模小也有网站规模小的好处，那就是遇上像刚才这种突发事件，全网站上下迅速就能反应过来并作出针对性处置。
“好！做得好志东！”原本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的站长秦子若，长长舒出了一口气来：“对了志东，刚才那究竟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我们网站又遭到了黑客攻击？”
“老大，这次还真不是被黑客攻击，而是同时间的歌曲试听与下载请求太多，再加上我们租用的服务器处于经济运行模式，以及带宽自动分配软件刚好出现了小概率的无响应，所以才共同造成了这意外状况。”
下巴蓄着半寸长胡须的柳志东，摇摇头回答道。
“同时间歌曲试听与下载请求太多？”站长秦子若觉得很奇怪，毕竟对网站服务器方面的状况他也是比较了解的：“就算是下载带宽分配不合理，就算是服务器是经济运行状态，可我们的服务器不是也能保证三千人同时试听或者下载歌曲，都不会出现影响体验的明显卡顿么？”
天籁音乐网是个小音乐网站，日均独立ip访问量不到一万，所以就算是晚高峰的时候同时在线的会员，最高时也就两千那样子。
三千人同时使用服务不明显卡顿，已经是非常能够满足日常状况的。
今天网站可没有举办活动，也不是什么全国放大假的节假日，怎么都不应该同时在线人数超过三千才对。
“事实上，刚才最顶峰值的时候，同时在线使用服务的新老会员数目是……4017人。”
柳志东摊了下手，略心有余悸的回答道。
刚才那情况，若不是柳志东他这边反应及时，在五分钟之内就将状况解决了掉，对网站那可是会造成灾难性后果的！
柳志东记得很清楚，上一次同时在线使用服务的会员数超过四千，是今年正月十五时候的事情了，那天网站做个听歌抢代金卷的线上活动，并且从过年前就开始宣传了的。
那次活动的效果并不理想，很多会员在抢到代金卷红包之后，仅仅在天籁音乐网逗留了几天，甚至连代金卷都没有消费完，就再也没有登陆上线过了。
没办法，在五大音乐网几乎垄断了百分之九十的顶尖网络音乐人，并且共同归属于火鸟传媒集团后互相授权不说，还拿到原本没有上网那些音乐人的网络音乐发布授权的现在，像天籁音乐网这种没大笔资金注入、又没顶尖驻站音乐人的中小音乐网站，实在是时间拖的越久就越前途渺茫。
所以，在听到柳志东报出的数字后，站长秦子若当场差点就口吐白沫了：“多少？你说多少？！”
“四千零一十七。”
柳志东倒是还淡定着，他再度报了一遍精准的数字。
“好！四千零一十七好！”站长秦子若先是狂喜，可紧接着他的表情就又变成纠结了：“没道理啊、这没道理啊——”
“有道理的，我发现这四千出头的访问量，在这个突然爆发的时间段里，超过五成都集中于两首才刚刚上传的歌曲专属页面上。”
柳志东噼里啪啦敲了几下键盘，等他把话说完的时候，他所使用的三联屏电脑的两块屏幕之中，分别显示出了一首歌曲的专属页面。
没错，这个歌曲专属页面，豁然正是——《侠客行》、《阳光总在风雨后》。
作词小黑、作曲小黑、演唱小黑……
谁能告诉我，这小黑是谁？
秦子若左一眼右一眼的看着，很快就看出了两首歌的那几处相同点，可他心中的疑惑却没有半分减少。
虽然自家音乐网没有顶级音乐人，可秦子若作为这么个音乐网站的站长，又怎么可能会不对那些具有海量粉丝的顶级音乐人了若指掌？
可秦子若脑袋都快想破了，都想不出来这世界上，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个名叫小黑的音乐人。
于是带着浓浓疑惑，秦子若急不可待的点下了《侠客行》专属页面的“试听”按钮。
第34章 这太假了！
“这配器牛啊！特别是开场那唢呐……听的我简直寒毛都全部竖起来了！”
当秦子若所播放的一曲《侠客行》终了，天籁音乐网租用的大办公室内，很快就有个资深音乐责编发出了不自禁的赞叹。
“嗯，乐器编配的确实很厉害，这么老辣的乐器编配怎么听，怎么像是哪个顶级作曲家亲自操的刀！不过正常来说，这么厉害的乐器编配之后的伴奏，会让听歌的人很容易忽略掉唱歌的人才对，可这个小黑居然把那些声音给压下去了不说，还完美的唱出了经历过许多风霜，却又始终保持着自己做人底线的，那种朴实无华凡人英雄的感觉……这个明显就是更厉害了！”
另一个音乐责编提出了不同意见。
“哎哎，你们觉得这个小黑大概多大年纪了？他这个声音吧，沧桑感确实是足足的，可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他像个年轻人呢？”
又有人插嘴道。
“不可能是年轻人！至少是三十五岁朝上！低于这个岁数，绝对无法将这首歌唱不出这种绵长味道！”
有人猜测就有人质疑。
于是刚刚还在众志成城的大办公室内，眨眼就变成了因为小黑的年龄为题，而展开撕逼大作战的菜市场。
站长秦子若并没有阻止众人的争论，事实上他自建立天籁音乐网以来，就一直都秉持着全体上下开诚布公、有什么事儿什么意见都当面说的理念，这样的情况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志东，这个小黑两首歌的数据，怎么样了？”
趁着手下员工忙于撕逼的工夫，秦子若拉着只拿一份工资却干着好几份活儿的柳志东，问起了此刻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秦子若所说的数据，自然指的是对音乐网站来说，衡量一首歌好坏的那两个最具含金量的标杆了——付费在线听数、付费下载数。
柳志东对这询问是早有准备，随手敲了两下键盘而已，他面前三联屏电脑还空着的第三块屏幕上，立刻就出现了只有网站超管端才能看到的统计数据。
《侠客行》——付费在线：2109——付费下载：1137
《阳光总在风雨后》——付费在线：2764——付费下载：1979
“两千七百六……咳！咳咳咳！这怎么可能？！”
作为站长的秦子若，真的再也没办法保持淡定了，这才多一会儿时间啊！
天籁音乐网现在人气最旺的大咖歌手慕容秀秀，月初时发了首本月的主打新歌，24小时的在线与下载付费量合计也才两千出头的好不好！
“志东，那些付费账号有没有问题？！”
秦子若想到了一种最大的可能性，那就是作假。
在线付费音乐诞生之初，因为基本没有什么自动榜单的缘故，没有音乐人作假那种事儿。
可随着在线付费音乐商业化程度的日渐增大，以及各种自动榜单出现后，因现实经济利益所带来的音乐人间巨大竞争，让一部分不走正路的音乐人，鼓捣出了找人刷好评、刷榜单、刷付费数等等作假方法。
毕竟，有巨大的潜在用户基数打底，就算是质量一般般的口水歌，只要抄热起来那也是会有人去听的。
虽然，用这种邪道作假的音乐人数量众多，而且大多数这么干的最后都是得不偿失，但那不多的几个靠作假而大红大紫起来的“典型”，却吸引着后来者们前仆后继。
别人都能从默默无闻刷成红人、从个小歌手刷成大歌星，为啥咱就不能成为下一个？
而这种导致在线音乐圈生态恶化的状况，让一些原本不去作假的音乐人，也因为不爽而跟着去刷了——要是都不刷，咱没准儿还能上自动榜单！可现在我特么被压在了后面！既然如此，别人都刷我干嘛不刷？
于是，大环境越发恶劣了。
当然了，真金子还是能够发光的，其实人民群众不但眼睛是雪亮，耳朵也同样是贼亮的，所以真正优秀的音乐人和能够打动人心的真正好歌，照样能够出头。
就像陈默发在宫商角徵羽音乐网的《问情》，在不到一天时间之内就被受打动的听众们，给拱上了那个新锐热歌榜。
而现在，虽说秦子若也承认《侠客行》这歌确实不错，可不到一个小时就在他的网站搞出这逆天成绩……这太假了！
“还真有点问题，老大你看这些付费账号，一多半都是四个小时之内陆陆续续新注册的，简直好像是专门为等这个小黑发歌而注册的一样。不过奇怪的是，这些新注册账号注册的地点，并不是集中于某地而是分散于全国各地……嗯，注册后也都没有静止伺服，而是以不同的轨迹在我们网站四处浏览听歌，如果这些也都是刷子的话，那这个本钱可就太大了。”
以现在的人力成本，就算是找上千号废宅来人力作假，那也是笔不算太小的开支来着。
更何况，谁tm会花这么大代价，跑来天籁音乐网这么丧心病狂的刷啊？
去刷五大音乐网，那才有机会赚回票价的好不好……都唱的那么好了，在我们天籁音乐网这里，还需要去刷？
这个连柳志东都明白的道理，秦子若这歌当站长的冷静下来之后，又怎么可能会想不明白呢？
所以这个时候，柳志东这个当站长的，终于展现出了站长应该具有的权势，只见他拍着桌子大吼了起来——
“都别吵吵了！快查！都给我动起来动起来！去查这个小黑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牛人！”
站长的面子，混在天籁音乐网的诸人自然必须卖，所以原本分作伴奏牛与唱腔牛两派，撕逼撕到正开心的诸人立刻动了起来，以各自最擅长的方式满网络世界展开了穷搜。
事实证明，人多力量大这句话不是骗人的心灵鸡汤，因为不到十分钟时间就有人在网络上，找到那两条已经在大范围扩散的两条战帖公告。
“嘶——这个小黑，竟然之前用一首《问情》，不到十个小时就登上了宫商角徵羽的新锐热歌榜？！”
得到了这个重要情报的秦子若，那叫个长吸一口气凉气儿。
对于秦子若来说，业界最强大、日均独立访问ip过百万的宫商角徵羽音乐网，那就是洪水猛兽级别的存在啊！
可这个小黑，居然在宫商角徵羽音乐网，也留下了那么令人叹为观止的打榜记录！
所以换句话说就是——这小黑，是特么正儿八经的一位野生牛掰音乐人呐！
这么位野生牛人，居然跑来了我们天籁音乐网？！
秦子若觉得脑子有点晕，他从来都没这么大的天降馅饼砸到过，真的。
“老大，现在怎么办？”
一个性急的天籁音乐网小编，看自家老大嘶完了凉气儿就杵在那儿发起了呆，便按耐不住的询问道。
“怎么办？我的天呐，还不赶紧去联系这个小黑去！签协议！我们必须和他签独占协议！该死，快快快！要是被其他人抢走了这个天赐良机，我保证你们到年底都不会再有任何奖金了！”
浑身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的秦子若，满面红光的放声咆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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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错误的理解
“小黑你好，请加聊聊好友‘忧郁的大脚’（7923313），他是你在本网站的责任编辑。”
“小黑您好，请速加忧郁的大脚，本网站与你有要事相商！”
“小黑你好你好，我是天籁音乐网的站长秦子若，首先对于你加盟鄙站我表示十二万分欢迎！然后你能不能快点加下忧郁的大脚，或者我的本人的聊聊号‘流觞若水’（2727272），鄙站真的有要事与你商量！”
陈默是在第二次刷新天籁后台的时候，接收到的这连续三条后台消息。
“嗬、站长都被炸出来了？小黑哥威武！”
邱大林一眼扫完，也就看到了“站长秦子若”这五个字，然后他露出了与有荣焉的模样。
小音乐网站的站长那也是站长的嘛，小黑哥两首歌传上去还不到一小时，就惹的这站长屁颠屁颠的跑出来说有要事相商，这不就是在证明小黑哥的威武？而小黑哥威武了，我这个领衔伴奏的电钢小王子，不等于就也是跟着一起威武？
好吧，这是有狐假虎威的味道，可堂堂电钢小王子还在乎这个面子问题么？他需要的只是这个可以拿去在这种招展小妞面前海吹的里子而已！
陈默倒是稍微冷静了些，他很快就将自己那个聊聊账号重新登陆上，去对号入座的查找添加了‘忧郁的大脚’、‘流觞若水’。
而几乎是陈默这边才添加，那两个号就立刻通过了验证，并发了消息过来。
“忧郁的大脚：小黑您好，我是你以后的责任编辑，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联系我，请多多关照！不过现在，我们老大说要和您亲自谈，所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流觞若水：你好小黑，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已经发在我们网站的两首歌，版权都还在你手上么？啊，我没有其他任何意思，你也知道我是天籁音乐网的站长，所以像小黑你这样的顶级水平音乐人，我这肯定是贪心的想要和你签独占性合约的……当然了，如果我们能够成功签约，版权收益分成方面，我们网站愿意付出最大的诚意！最大的让步！”
名叫‘忧郁的大脚’那责编发的消息还好，看着也就是略带敬意的普通程度交流之语，可那站长秦子若所发的一大串文字的消息，却是让陈默想不生出“他真的很急切”这判断都不成。
“小黑：版权都在我手上，我都已向版权局提交了申请，这一点你已经完全无需多担心，请稍微说说你说的这个独占性合约。”
既然对方显得比较急，陈默自然就不会急了，没弄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当然不会进入下一步骤的。
“流觞曲水：好的，我这就大致解释一下！所谓独占性合约，在我们音乐网站这行业来说，就是独占一位音乐人签约后所发布音乐的渠道代理权，比如说小黑你和我们网站签了独占约，那就不能再将音乐，亲自发布或者授权发布到其他任何音乐网站。当然，实体方面不受独占约的限制，小黑你依然可以将音乐任意进行实体方面的授权……”
电脑那一头的秦子若，又是抽象概念又是举例说明的解释着，倒也让陈默很轻松弄懂了独占约的意思。
“小黑：如果签约之后，我与你们网站发生了矛盾冲突，然后想要解约怎么办？”
陈默多少有了些兴趣，便又问我道。
“流觞曲水：自然是好聚好散了，小黑你放心就是，我们天籁音乐网的独占约，没有任何不公平的霸王条款，甲乙双方的权责都是对等的！就算是解约，如何赔偿另一方损失的问题，也是整个网络音乐行业最厚道的，而且我们不像其他网站那样独占音乐人本身，而仅仅只是独占音乐人的某一个艺名！就比如，如果我们与小黑你签约，那么我们独占的仅仅只是小黑这个艺名，以后就算出了问题小黑你想离开我们网站，可小黑这笔名的独占期还没有结束，那你也都可以用其他艺名去其他地方混的……而且，就算你信不过我们，我们也可以把合约给你传真过去，然后你找个专业契约条文律师看看，由专业契约条文律师帮你分析。”
秦子若再度举例说明的解释道，最后甚至还自带干粮的给陈默提起了建议。
“小黑：大致听明白了，那么如果我和你们签订了独占合约，我能比现在多额外获得些什么？”
陈默其实蛮满意的，他觉得电脑那一端的秦子若，应该是个比较好相处、比较能够愉快合作的对象。
“流觞曲水：签署独占约之后，小黑你将获得我们网站的大力度、大资源倾斜度的推广宣传！将获得你所有音乐获利中，我们网站自营方面获利的六成五分成、合作网站授权获利的七成分成！”
秦子若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两句话打了出来。
大力度、大资源倾斜度的推广宣传？
多了至少一成五的分成收入？
听起来……好像好不错？
“大林，你觉得怎么样？这独占约签着划算不划算？”
陈默便拧过头去征询邱大林的意见。
“划算啊！必须划算啊！要是我没记错，真就跟这家伙说的一样，网络音乐行业恐怕真没比这更友善的独占约了，丫居然只独占笔名而且好像还是有时效性的独占，着简直就是、就是……道德模范啊！”
邱大林满面红光的连声回答道，独占约这可是顶级音乐人，才有资格拿到的合约啊!所以在网络音乐人圈子里头，这独占约历来都是用“大神约”、“天王约”、“明星约”之类令人向往的好词儿来指代的。
“好的我知道，那么……就和这天籁音乐网，签个一年独占约看看效果吧。”
有了邱大林这番回答的支持，陈默便好不纠结的做出了最终判断，可就在他伸出手想要敲击键盘打字的时候，比他更加急迫的天籁音乐网站长秦子若，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流觞曲水：小黑你别犹豫啊，独占加盟的条件什么的，咱们都可以继续谈！你看要不这样，自营获利分你七成，合作授权获利分你八成！小黑，真的不能再多了，我们网站上下也有十来号员工，托管的服务器也要按月支付一大笔钱，所以不截留点钱的话，网站恐怕很难长久的支撑下去……”
那秦子若，分明是错误理解了陈默的意思，竟主动加起了码来。
于是乎，再往后的事儿，也就不值得再去多说了。
第36章 当为双赢
其实确认达成独占约口头协议之后，陈默都还在想一个问题——
“这个天籁音乐网的站长，瞧着可真不适合做生意。”
没错，陈默想的就是这个。
“对啊，他居然自己主动往上加码，正常来说不应该是叫个最低价，然后一点点慢慢往上加，最多满足签约另一方的一半或者最多三分之二期望，还要另一方感恩戴德才对的么……小黑哥你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是奸商的！这都怪我老爸，他硬逼我看的那些管理学书里头全是这些东西，你不知道他可是划了红线圈了重点，逼着我像小学生一样背给他听呀！”
不住点头附和着陈默的邱大林，见陈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便赶紧苦大仇深的解释道。
“你家里是经商的？”
陈默倒是蛮奇怪，毕竟无论是邱坊主还是邱大林，都在音乐方面表现出了很强的投入度。
“嗯，我家里有个小公司，不过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那种，跟音乐完全不搭界的落后时代玩意儿，反正我没什么兴趣。”
邱大林大大方方的回答道。
“哦……”
陈默哦了一声，却没有再问其他什么，他只是略好奇罢了。
这时，邱大林的手机响了。
“估计，是这个站长打过来的。”
邱大林掏出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便朝着陈默面前的电脑屏幕努了努嘴巴，所以说完他就把电话递给了陈默。
在之前的交流中，因为秦子若说需要一个直接联系电话的缘故，暂且穷困的没有任何移动通讯设备的陈默，在征求了邱大林的同意之后，将邱大林的电话报了过去。
“喂？”
陈默接过电话就按下了接听键。
“请问……是小黑先生么？我是天籁音乐网秦子若，请问你现在方便接听电话么？”
邱大林果然没猜错，打电话过来的却是是秦子若。
“对我是，有事请讲秦站长。”
陈默便答了句。
“是这样的，我已经订到了今天晚上最后一班飞往长安的班机，如无意外凌晨四点左右就能带着合同赶到首都市区，所以小黑你能不能说个比较详细点的会面地址，这样明天早晨我们就能坐在一起详谈下独占约的具体条款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秦子若立刻就在电话那头将他想说话，一股脑的全部讲了出来。
老实说，这番话听的陈默颇有感触，他哪里会听不出来秦子若话中的迫切之意，而这种迫切又分明来自于对他的看重。
而这种看重，还谈不上让陈默生出士为知己者死那种冲动，因为他能想到秦子若的迫切，其实源自于想要让天籁音乐网更上层楼，但至少已经足够刷高一层友善度了。
“秦站长，其实你不需要这么赶时间，我既然应承了你会和天籁音乐网签协议，那么只要没出现让我无法接受的情况，便绝不会毁约。”
所以陈默也稍微交了个底，他并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哪怕双方之间现在仅仅只是毫无约束力的口头约定。
“这话我信！能将那首《侠客行》，唱到那么有味道有深度的人，必定也是个重诺之人！可是问题的关键其实在于……我信不过我自己啊！”
那秦子若倒也蛮有趣，先是给陈默戴了高高一顶帽子，然后才是自黑式解释。
既然人家这么坚持，陈默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想要表达的仅仅只是自己的态度而已，并不会为了表达态度而去尝试控制他人行止。
于是在约定好了明天在五音乐坊见面后，陈默挂断并把电话还给了邱大林，然后他就出门寻邱坊主而去。
陈默觉得，他终于可以将整件事情告知邱坊主了，因为现在的情况应该不会再让邱坊主额外操心。
可事实却证明，陈默完全低估了邱坊主对他的看重程度，为陈默被宫商角徵羽音乐网冤枉而愤怒且不提，听说陈默已经和天籁音乐网达成了独占约的口头约定，邱坊主是立刻就返回了他的办公室，戴着老花镜一行行的查阅起了天籁音乐网发过来的那份电子档合约。
邱坊主硬是足足看了有半个小时，才一字不漏的将整份电子档合约全部看完。
“稀奇了，这份电子档合约还真和小陈你说的差不多，对甲乙双方的权责划定的很公平，至少我这个糟老头子没找到什么文字陷阱。不错不错，小陈你眼光不错，这个天籁音乐网小是小了点，可看起来至少能够让人可以安心去搞音乐创作。”
看罢的邱坊主，得出了个非常正面的结论，并因此还夸赞了天籁音乐网一句。
对邱坊主来说，他也更希望陈默能够完全一展所能，随心所欲的去唱歌、唱好歌！
至于钱财之类的身外之物……赚那么多干嘛？差不多够花也就行了嘛。
现在，有这么个厚道的专业网站负责歌曲网络发布的诸般事宜，钱财不但没有少拿还分成相当之高，这是好事啊！
这简直就是典范级的双赢合作。
“这天籁音乐网的那个秦站长，倒是颇有点气魄和识人之明，看来这个网站以后试想不红火都不行了。”
仿佛一句夸奖还不够，邱坊主又继续夸道。
“邱老你这太过誉了，我哪儿有那么大能力。”
陈默赶紧谦虚了句，毕竟邱坊主明着实在夸秦子若，实则却还是在夸他的。
“呵呵，也对也对，年轻人应该存一份谦虚之心。”邱坊主呵呵一笑，倒也没有反驳陈默的自谦，但他随即就大声提议道：“今儿歌录得不错，现在小陈你又找好了新窝点儿，现在又刚好这个钟点了，不如干脆去叫上老权，咱们一起出去找个地儿吃点喝点，稍微庆祝一下！”
“好啊好啊！我举双手双脚支持！”
邱大林率先蹦了出来。
“嗯，这个、我……好吧。”
陈默其实想拒绝的，因为他现在身上只有百多块钱，不过话到嘴边他却又改了口。
邱老与大林兴致都这么高的，若拒绝就太没意思了，真的不合适。
“很好，全票通过，走走走——我老人家知道个好地方，带你们俩小家伙开开眼界去！”
见陈默答应了，邱坊主果然是开心的不行，他拉着陈默就要朝外走。
“啊等等，让我再瞅一眼付费数据啊！小黑哥这两首歌的付费数据增速，真是看一次爽一次来着！”
邱大林大声嚷嚷着，并飞快的刷新了下陈默在天籁音乐网的音乐人后台，于是他便很快看见了最新的数据——
《侠客行》－－付费在线：2509－－付费下载：3137
《阳光总在风雨后》－－付费在线：3264－－付费下载：3479
“哈，超了超了！小黑哥威武，两首歌付费下载量都超过在线了！”
第37章 这歌高级
大－兴区凤城二路，是长安北郊地面有名的酒吧一条街。
每天入夜，各家酒吧招揽宾客的霓虹灯，便将这条街道照的亮如白昼，让来往穿梭的川流不息清凉打扮男男女女们，个个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红男绿女。
在这里，此起彼伏的是音乐、是欢笑、是尖叫、是爱与**……
门脸并不大的暮色酒吧，在这条聚集着一百多家酒吧的梦幻街道上并不太显然，但玩音乐的行内人却都知道这家暮色酒吧的鼎鼎大名。
毕竟这条街上的酒吧虽多，可先后走出了两位火遍九州大牌歌手的酒吧，却是仅此一家的。
甜歌小天后慕容佳雪，十七岁时在暮色酒吧驻场，很快就被刚好来朋友一起来喝酒的阳光唱片副总发现……
咆哮教主曹威，在用他那特质十足的咆哮嗓音与唱法，在暮色酒吧里开宗立派让分支众多的摇滚音乐，诞生出了目前最新的被广为承认分支——“野兽摇滚”。
而在这两位名动四方的大牌之下，暮色酒吧还陆陆续续走出过多位风格各异，但都蛮优秀的歌手。
因此，在一众喧嚣噪杂的酒吧之中，暮色酒吧走出了条独一无二的路子，它从来都不以香艳的露骨卖肉方式吸引客人，因为来这里的客人基本上都是真正喜欢音乐的人，其中不乏为数众多的星探、职业音乐人。
好吧，这些内幕其实没人告诉陈默，被邱坊主带进暮色酒吧的他，直到被邱大林以欢庆在天籁音乐网开门大红的名义，硬拉着对吹完第四瓶冰镇啤酒时，他都只是觉得这个暮色酒吧就是个氛围比较安静的酒吧而已。
魂穿以前，陈默的酒量蛮不错的，基本上一打啤酒喝下去也只是稍微有点晕那种程度。
但现在才喝完第四瓶，陈默竟惊觉他居然喝的已有点大，抬手一摸脸只觉得刚出锅的包子似的滚烫……
“哈哈哈，小黑哥啊小黑哥，唱歌你在行我比不上，但是这个喝酒嘛……你不行呐！”
见陈默被自家整的醉态俨然，邱大林这货顿时就跟一朝得势的小人儿般，怎么瞅怎么一副得志便猖狂的模样。
“别瞎说！区区四瓶啤的而已，我能醉？”
陈默死鸭子嘴硬的反口辩道，反正他是觉得自己确实还没醉，只是喝的猛了点所以有些犯晕而已。
为了证明自己却是没醉，陈默顺手就又拎起一瓶啤酒，扭过头朝邱坊主举了举瓶子。
“邱老，这两天我麻烦您的地方多多，太多空话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了，一切言语都在这瓶酒里，然后您老看我以后的表现就是。”
对邱坊主，陈默是真的满怀感激，当然他也很感激邱大林、录音总监权大叔以及……文暖暖。
权大叔就坐在邱坊主旁边，文暖暖回家照顾奶奶去了，又并没有被邱坊主邀请，并不在这里。
“老权，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这可是小陈诚心实意敬的酒，我要是不喝可不适合啊！”
面对陈默接着酒意，表决心式的敬酒，邱坊主是乐颠颠的就也抓起了一瓶啤酒。
“少来这套！”录音总监老权才不给邱坊主这个面子，他直接就欺君罔上的夺走了酒瓶，然后扭头和颜悦色的和陈默来了句：“小陈，这酒我代这老货喝了吧，他有胃炎不能喝酒的……”
“喂，你这老家伙不要危言耸听，明明只是不能多喝而已，适量饮酒有助于消炎！有助于消炎！有助于消炎！”
邱坊主极其不满的拍着桌子，他现在很觉得叫上老权一起来喝酒，简直就是个蠢到家的决定了。
“来，我们喝小陈。”
只当什么都没听见的录音总监，笑眯眯的和陈默碰了下酒瓶子，他对陈默的印象是相当好的。
这酒陈默自然也是非喝不可，他甚至没有多废话就咕咚咕咚连瓶干了。
这五瓶酒下肚，陈默想不更晕菜都不行了，他不得不用力晃了两晃脑袋又用手揉了揉脸，才终于让自己稍微清醒了点。
好在这时候，邱大林之前叫的一大堆零食和大果盘终于送来，陈默赶紧连吃了好几块水果，将翻涌的酒意压了下去。
看陈默明显差不多了，邱大林便放过了陈默调转枪口，和音乐总监权大叔火并了起来。
邱坊主则趁着没人注意他，将录音总监给他叫的杯矿泉水泼掉，手脚麻利偷偷往玻璃杯里倒了满满一杯啤酒，心满意足小口小口抿着喝了起来……
呵呵，我的运气真好啊——
人生地不熟的降临这个世界，居然能碰上了这么几位真性情的好人，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居多！
醉眼朦胧之中，却恰好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陈默，如此暗暗想着。
就在这时候，激烈的琵琶弹奏声，从酒吧舞台的方向传播了出来。
扭头看去，眼睛有点发花的陈默，依稀看见那个光是架子鼓、钢琴等等一大堆乐器，就占据了大半壁地盘的舞台上，好像有个穿着很朋克的糙汉子在弹琵琶。
啧……弹的有点意思，很直接很简单的风格，技艺虽并不精湛，但摇滚的气氛却是成功烘托了起来。
即便是将醉不醉的，陈默那变态的乐感还是让他在第一时间，就对那弹琵琶的糙汉子，有了精准的判断。
陈默自不会听错，因为登台的糙汉子在并不算太长的前奏后，就用充满着爆发力的嗓音，吼出了一曲摇滚风格的《满江红》。
“呼——，这歌唱的高级！”
这一曲，听的陈默都忍不住大声赞道，毕竟在听到这歌之前，陈默就从没想到过，将摇滚、慷慨激越的秦腔苦音以及岳武穆的《满江红》糅合在一起，居然能够诞生出如此高级的音乐。
没错，这歌唱的不是好，而是高级。
因为陈默分辨的出来，这歌绝对没办法成为流行金曲，而完全就只是对音乐的新探索，这不是商业化音乐人绝不会去做的事情，所以它高级。
这种事情，陈默不会去做的，因为他始终只想唱歌给更多人听，而不是去创作会被更多人听到的音乐，但这也并不妨碍他会对这些先驱者，致以崇高敬意。
但陈默是真喝的有点高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一嗓子大声赞，究竟喊的有多么大声。
分布于酒吧各处的二三十位客人，几乎是齐刷刷的将视线集中到了陈默身上，舞台上那个弹琵琶高歌的朋克装束糙汉子，则是朝陈默抱拳拱手一礼做了回谢后，才大步流星的走下了舞台。
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欣赏这种创新。
“走小黑哥！我们也上台去嗨一下！博他娘个满堂彩！”
邱大林却忽然跳了起来，叫叫嚷嚷的就要扯着陈默去舞台，这小子显然也是喝的有些飘了，说话声音不但很大而且还挺拉仇恨的。
暮色酒吧是什么地方？
开口就是要博满堂彩？真是大言不惭呐——
至少一半的客人，都在等着看邱大林和陈默的笑话了，他们完全不觉得这两个醉醺醺的年轻人，能唱出什么有料的歌。
其实陈默对登台一开始也是拒绝的，奈何……力气小。
第38章 雷鸣满堂
舞台上那架钢琴，是电子的。
强拖着陈默上了台的邱大林，一屁股坐在电子钢琴前，扣扣索索从怀里掏出了陈默写的那几张曲谱，只是摊开来瞪大眼睛翻找了好半天，才终于从里面找出了他想要找的那张《为龙》。
只是试图将谱子夹起来时，醉意颇深的邱大林是尝试了好几遍，都没有能够成功。
“我说台上的醉猫，你还是赶紧下来吧，你现在这样子还弹什么钢琴，去八里铺弹棉花倒是挺合适的啊。”
有人在台下起哄。
八里铺，是长安有名的纺织品交易市场。
没办法，谁让强拽陈默上台时，邱大林这货说的话太招人恨呢，这时候没人起哄那才叫奇怪了。
而这句起哄之语，自然是引得全酒吧一片笑声，这文人之间都还相轻呢，更别提其实竞争程度比文人更激烈的音乐人之间。
“说什么呢？我堂堂电钢小王子，还有弹不了琴的时候？你这家伙就瞧好了吧！”
邱大林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接着竟真就有如神助般，终于将谱子用文件夹架好并放置在电钢上。
“哼哼——”
发出了这么声得意之音后，邱大林开始尝试弹奏。
一开始自然是弹得惨不忍睹，毕竟这货不但被酒精影响了发挥，而且《为龙》的谱子他也是初次弹奏。
“醉猫，还说不是弹棉花，你这都弹得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起哄者的耳朵虽没陈默那么灵敏，可那么明显的按键错音要是都听不出来，那还敢在这暮色酒吧里起哄么?
“嘿，我说你这家伙……”
邱大林能受得了这一而再的刺激才怪，他拍着钢琴怒目而起，这货可真不是个好脾气的善男信女。
“大林，别冲动，好好弹着，没了你的伴奏我还怎么唱？”
陈默赶紧按住了邱大林，下去干一架倒是一时爽，以邱大林的体格赢面也蛮大的，可那根本证明不了什么的。
还好，别人的话邱大林能当耳旁风，对于他真心悦诚服的陈默的话，他却是还能够听得进去的。
虽然依旧不爽，邱大林还是重新一屁股坐下，然后叮叮咚咚的弹了起来。
这次弹得稍微好些的了，至少错音不再是那么明显，可酒吧里那些行家可不这么看，他们窃窃私语的交换着苛刻的评价。
“错五个音了？”
“六个吧，刚才那和弦听着怪怪的，办成也是错了。”
……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有脾气是好的，有脾气却没能力就没意思了。”
……
“看见了么，喝酒很影响演奏发挥的，那小胖子呆会儿肯定下不来台。”
“下不来台更好，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随着邱大林演奏的持续，议论声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是变得越来越大。
在台上能够一览无余的邱大林，当然也听到了这些个负面的议论，可他刚想再度拍案而起，就被早有准备的陈默给按住了肩膀。
“咚——”
一声彻底打乱了节奏的悠长错音响起，引得台下等着看笑话的众人一片笑。
可就在邱大林又急又气，连酒都瞬间醒了五六成的时候，陈默却变魔术般的变出了个麦克风，然后轻声开唱。
“手心上，亘古的月光。那道伤，一笑而过的苍凉，翘首觐向、你伫立一方，是你生而为龙的卷狂，谨记你的姓名是炎黄——”
陈默一开始完全是清唱，仅有的伴奏或许只是台下传来的那一片倒彩笑声。
可是，当陈默用轻柔中透着倔犟的声音，仅仅才唱到“翘首觐向”这四字的时候，台下原本噪杂的笑声已经消失了一片，而这时候邱大林的钢琴终于重新追了上来，并且因为有陈默在唱着的缘故而伴奏的有模有样。
于是等陈默唱到饱含深情的“炎黄”二字时，台下的笑声早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不知道谁因为被歌声轻而易举打动了心灵，喃喃自语的说了一个字，那人说的是：“龙……”。
同为炎黄子孙，在这个中华傲居百国之首的世界，有几个炎黄子孙会不为自己的身份而骄傲？
这份傲然，甚至让大众早已忘记，自己为之骄傲的这个古老国度，也曾有过诸如五胡乱华、诸如王朝更迭的血腥丧乱时代。
可陈默却仅仅只用了这么几句歌，就让他们暂且忘记了傲然，而回忆起了那些即使在历史书中，也只是被一笔带过的黑暗历史。
陈默没去管听众们的反应，他只是继续饱含深情的继续唱着——
——烽燧上、战地的残阳
——断刃旁、岁月悄然地流淌
台下至少有七八个听众，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嘶的抽气声，因为他们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肃杀苍凉。
——十二章纹、你遥祭四望
——血脉奔腾的黄河长江
——是你与生俱来的张扬
——风雨打尽红墙和绿瓦
——丹青留下明日的黄花
——汉字里墨香温存的一笔一划
——世代传承的表达
唱到这里，许多听众原本被带低的情绪，竟轻而易举重新拉高。
原本表情肃穆的听众们，纷纷露出了微笑。
看吧看吧，这就是我们的国、我们的家。
——盛衰荣辱斑驳了脸颊
——千载过后洗净了铅华
——一直坚守的土壤在你脚下
——至死不渝的回答
数位感情细腻的听众，眼泪竟不由自主就夺眶滚落，他们仿佛看到了被自己寄予厚望的渊龙升天、凤凰浴火，看到了歌词中的那“洗尽了铅华”那“至死不渝”，只因为所唱之歌仿佛平静诉说事实，却让人倍感心潮涌动的人是陈默。
只是此时，整间酒吧里除了仍按着乐谱鸣奏的钢琴声，就再无其他任何不和谐的噪音。
所有人，都生怕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会成为让陈默停止吟唱的罪魁祸首，他们……都想继续听下去，非常非常想！
也没有人还会去嘲讽与看轻邱大林了，相反所有看向邱大林的眼神，都变得带着份明显的感激，因为如果没有邱大林这醉猫将陈默硬拽上舞台，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到这么优美的歌声啊！
这首歌，还有这个唱歌的少年郎，简直、简直……简直都太帅了！
好在，陈默如听众们所愿，从“风雨打尽红墙与绿瓦”这句，重复唱起了让这首大家皆从未听过，却已轻而易举让他们欲罢不能的歌曲。
但再令人欲罢不能的歌曲，终究也有一曲终了的时候，当陈默终于唱完最后那遍“谨记你的姓名是炎黄”，而邱大林的也完成了伴奏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后，整个酒吧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也不知过来多久时间，才终于有人如梦初醒般大叫了句——
“哎？怎么不唱了？！”
当然不唱了，因为都已经唱完了啊。
陈默嘴角不禁微翘，然后朝发声的方向略做欠身，算是对这份高延迟致以谢意。
然后……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第39章 我被拒绝了？
“再唱一个！小哥再唱一个！”
“对啊，小兄弟再唱一个！哪怕把这歌再来一遍都好啊！”
“那个谁，你们店最贵的花是什么，赶紧的捡最贵抱一束给我！老娘今儿豁出去了……”
“小兄弟你唱的可真心不错，就是伴奏那哥们儿稍微喝高了点，所以再给他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呗！”
见陈默想要谢幕下台，酒吧里的听众们顿时就不干了，此起彼伏的试图让陈默再来一首。
这要是搁在穿越以前吧，只要是有人愿意听自己唱歌，甭说是一首就是十首八首陈默也欣然就唱的。
但现在，陈默确实罗圈拱手笑着摇头拒绝了，他刚才会全神投入唱一曲《为龙》，其实只是为了不让邱大林在这众目睽睽下丢了脸，不被人当耍猴般看待，仅此而已。
现在邱大林的面子已经圆了回来，头晕晕的陈默还会再唱才怪，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继续喝酒，然后等待像之前那首《满江红》那样的高级歌被人唱出来。
其实这时候，陈默是又不小心大脑惯性思维了下，他那仍被酒精侵扰的脑袋还以为这是魂穿前的地球呢，因此他是真没觉得自己所唱这曲河图的《为龙》，在听到歌的众人的眼中与耳中，那也是当得用高级二字来形容。
当然就算是知道这一点，陈默也依旧不会继续再唱的，他很清楚自己的状态并不好无法全情投入进歌曲中，刚才唱《为龙》就唱的很勉强了，再继续唱不管别人会作何感想，至少在他自己看来那就是在啪啪打自己脸。
所以无论听众们如何挽留，陈默最终都是很不给面子的下了台，虽然肯定有人心中不满不爽，却也没人再站出来指责什么，毕竟陈默刚才那首挤压四座的《为龙》并不是白唱的。
只是陈默才拽着邱大林下台坐回去，就已经有陌生人目标明确的接踵而来。
最先来到的，是个抱着一大束鲜花的三十多岁熟美妇，青春虽已在偷偷从她身上溜走，可抱着鲜花的她在把鲜花硬塞给陈默时，那模样简直就如同才知怀春的豆蔻少女般羞涩。
“我、我超喜欢听你唱歌，帅、帅哥你以后可要多来暮色酒吧唱歌啊，我会一直一直支持你的！所以帅哥你能不能……能不能告诉下我你的名字？还有联系方式……什么的。”
在众目睽睽下，羞涩到涨红了脸的熟美妇，却还是坚持着将她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首先，十分荣幸能够被女士你赏识。”推脱不掉鲜花的陈默，只能很礼貌的也站起了身，然后继续说道：“但正常情况下，我以后可能不太会到这间酒吧唱歌，不过我在一个名叫天籁音乐网的网站，以原创音乐人的身份上传了些歌，我在那里的名字叫做小黑。”
那熟美妇倒也没多做纠缠，得到了这个差不多的答复之后，就很礼貌很有素质的告辞离开了，她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留下。
只是陈默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呢，下一位陌生人就带着名片接踵而来。
“我就开成公布公的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封神娱乐的职业经纪人姜海洋，我十分欣赏你刚刚的精彩演唱，我认为你无论是演唱风格还是相貌，都与我心目中的未来天王巨星高度契合！所以，如果你对进入演艺圈有兴趣，不妨抽个时间打个电话给我，我会亲自带你到我们公司进行试唱……”
如果这个开诚布公的经纪人，将话说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那么或许陈默没准儿在未来某个时间，心血来潮的想要出个唱片的时候，还真就会首先考虑这个什么封神娱乐、考虑这个自信满满与他搭讪的姜海洋。
可问题是，这姜海洋好死不死的有多说了一句：“你或许还不太清楚，我们封神娱乐是火鸟传媒集团的全资子公司，所以与我们公司签约的艺人，将能够得到整个传媒集团推介资源，这资源可不仅仅只是广播、电视、报纸这些传统媒体，已被集团控股的以宫商角徵羽音乐网为首的五大音乐网站，同样是推介资源的一部分！想想看吧，你将具有多么广阔的未来！”
说这番话的时候，姜海洋是带着很强烈自豪感的，毕竟能共供职于这样一个横跨线上线下的垄断型演艺娱乐集团，确实挺值得骄傲的。
但问题在于，这个姜海洋显然并不知道，他试图招徕到麾下的陈默现在最不想听到的，恰恰就是一切与宫商角徵羽音乐网有关之物。
“抱歉，我暂时没有进军现实演艺界的想法。”
陈默倒也不至于去迁怒不相干的人，他只是将原本打算收下的名片，重新递还了回去。
什么？
我被拒绝了？
我竟然被干脆利索的拒绝了？！
原本以为自己简直就是胜券在握的姜海洋，是真没有想到陈默居然会递还名片，要知道自从打破头的挤进封神娱乐这个公司之后，这种事情姜海洋真的就是从来都没再遭遇过啊!
要知道，其他歌手只要姜海洋一表现出想签的兴趣，那简直都是立刻把他姜海洋当大爷对待了的，甚至是有不少试图走偶像派路线的女歌手，只为了跟他姜海洋搭上线，那都是脱光洗白把身体奉上任他姜海洋随便玩都行的啊！
难道这个家伙……脑子有毛病么？
难道他就不知道，原本三足鼎立的三大唱片公司，已是原来的火鸟唱片现在的火鸟传媒集团，一家独大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么？
火鸟传媒集团管理层慧眼如炬，在网络音乐网站刚刚出现没多久时，就进行了撒网式的大规模投资，这两年网络音乐随着网络技术的进步而爆发式增长，另外两大唱片公司已是追悔莫及。
“小伙子，我觉得你还需要再重新好好考虑考虑，或许你应该咨询一下……你这些朋友们的意见。”
虽然都快把陈默归入二愣子的范畴之内了，可姜海洋在犹豫了那么下之后，到底还是想要在最后努力下，毕竟陈默刚才那区《为龙》唱的是真心好听，真的展现出了能够成为大红大紫实力派歌星的巨大潜力。
“啧啧，这位姜经纪人，你说你怎么不先回去咨询下，你们集团下属的宫商角徵羽音乐网，究竟是怎么欺负小黑哥，怎么把小黑哥他不当人看的呢？咨询我们的意见是吧，那我就明明白白跟你讲了，我们小黑哥没那么犯贱！”
才刚被陈默一曲《为龙》圆了面子，所以对陈默是越发信服的邱大林，这时候哪里还能够忍的住，若不借着姜海洋的话头狠呛几句给陈默出出气儿，那才叫不是他邱大林的风格！
“好了大林，那事儿与这位姜先生没什么关系，你抱怨错对象了。”
陈默倒是拎得清，反而还劝了邱大林一句。
一直端坐钓鱼台的邱坊主与录音总监老权，这时候则是悄悄的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眼神之中不约而同都带着欣赏之意。
唯有姜海洋如丈二金刚，完全摸不着头脑，心中全都是问号。
究竟什么情况？
为什么这小小圆脸会这样说？
小黑哥……指的是唱歌这少年？他和宫商角徵羽之间闹过矛盾？
不应该啊，唱歌这么好的好苗子，明明应该重点搞好关系才对吧，怎么可能还会双方弄的撕破脸？
该死，我必须好好调查下这件事！
第40章 青山遮不住
以收下一张金色会员卡，承诺有时间就会来着暮色酒吧坐坐的方式，陈默好不容易的应付掉了最后一个过来搭讪的暮色酒吧老板。
临走前，暮色酒吧的老板告诉陈默，如果离店的时候他不想带走刚才那熟美妇送的鲜花，那么酒吧愿意以八成价格回收，因此鲜花等价于八百块……
“怎样小陈，这暮色酒吧有点意思吧？”
待酒吧老板走开，邱坊主便笑眯眯的对陈默说道。
“邱老，早知道这酒吧里，坐的不是狂热喜欢音乐的歌迷，就是各种身份的职业音乐人，打死我刚才都不唱了。”
陈默苦着脸答道，其实他抗拒的并不是唱歌本身，而是刚才那一大波“求认识”。
对陈默来说，他更多的只是想唱出完美的歌而已，却并不想因为唱歌而被人打扰了生活、浪费了时间。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偏执，但也确实是陈默的真实想法。
“别啊小黑哥，你要是不唱我肿么办啊，我还指望着小黑哥你帮我横扫一切漂亮美眉呢……来来来小黑哥，走一个再走一个，刚才小黑哥你真是太够兄弟了！”
邱大林自然是率先跳出来表达反对意见，为了不给陈默辩驳的机会，这二货抓起瓶啤酒就朝陈默手里塞。
喝就喝，谁怕谁啊！
说了半天话，却还是醉态不轻的陈默，肯定是来者不拒的，甚至和邱大林对干完之后，他还没忘记再找上录音总监权大叔，说了些感谢的话然后和人家也干了一瓶。
喝酒这事儿，一旦开始那么想要停下来，可就不容易了。
所以再然后，陈默就真的喝醉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暮色酒吧。
等只觉得嗓子已冒烟的陈默，‘**难耐’的醒过来时，他晃了好几下脑袋才终于确定，自己睡在了家还不知道名字的酒店客房里。
这酒店星级也许有三星级，瞧着装修的还不错、电话电脑什么的都一应俱全，在电视柜与电脑桌的中间甚至还有个小冰箱，里面冻满了饮料与酒水。
陈默去打开冰箱看了眼价格，然后就关门左转拿了电茶壶，自己动手烧水而去。
烧水的时候，陈默顺便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只是等披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的时，他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
这具年轻的身体，当真是活力十足。
陈默便去打开了电脑，接着他才发现床头柜上还压了个纸条。
“小黑哥，你要是在早上8点之前睡醒了的话，那就稍微等一下我会8点过来接你，房钱什么的你都不用担心，我三叔公已经给付了。对了，小黑哥你要是渴了饿了的话，那就随便先吃点客房里的东西垫垫肚子啊……千万别和我三叔公客气，他有钱着呢！”
纸条是邱大林写的，陈默看完纸条便将纸条折好揣进了怀中，然后才走回到电脑前。
扫眼电脑时间，居然才早上5点18分而已，距离8点钟还有好几个小时。
于是陈默便打开浏览器，登陆进了天籁音乐网去瞅了瞅。
音乐人“小黑”已经有2776个粉丝了，《侠客行》收获了2709个赞，《阳光总在风雨后》则是3288个赞。
这两首新歌，更是已经霸占了天籁音乐网新歌周榜的第一与第二，《阳光总在风雨后》更是出现在“当月本站热搜榜”的末位……
总之，形式已经是一片大好。
不过陈默更关心的东西，肯定还是听众们对两首歌的评价，但这个其实也并不需要太关心，因为两首歌下面的留言都是好评如潮，间或才有几句对天籁音乐网而不是对歌的吐槽。
看到那一边倒的好评，陈默终于放心了。
没了担忧，陈默就可以毫无压力的登录进后台，去查看最新的付费数据。
《侠客行》－－付费在线：3759－－付费下载：4137
《阳光总在风雨后》－－付费在线：4642－－付费下载：6199
就算是按照对半分的分成比例，陈默只用粗粗一算也能够算出来，他已经至少能够分到手一万五千块了，更何况明天……啊不对，是今天他还要签那个可以分到八成钱的独占约，签了之后分账收入将会更多。
所以基本上，应该不用再担心还不上债务，会被强制扭送海外黑砖窑做苦役的问题了吧。
陈默是彻底放松了下来，这人一放松瞌睡虫顿时就卷土重来，陈默仅仅是强打着精神搜索了十来首这平行世界流行金曲的免费试听音源，分别试听了那么一遍之后，就再也抵御不住周公的召唤，趴回了床上去。
唔，原来这平行世界，好歌与好歌手也蛮多……
一念未完，陈默就已经睡着。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从左肩膀传来的一阵猛烈摇晃，让陈默一个绮丽的内啥梦被硬生生打断了。
颇郁闷的睁开双眼，陈默看到了邱大林的脸。
“该起床了小黑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东西？铛铛铛铛铛——老孙家牛肉夹馍！浮云记大肉包！还有超护嗓子的鲜榨胡萝卜汁混橙汁！”
强行把陈默晃醒了的邱大林，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个纸袋，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堆热腾腾的香气四溢食物。
好吧……原谅你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了。
陈默在心中默念一句，接着就全力消灭美食而去，对吃货来说有好东西却放着不吃，那才是真正的原罪。
“喔喔喔，真烫……对了昨天晚上，邱老和权大叔他们两个，没有喝多吧？”
在吃喝转换的间隙里，陈默没忘记问上这么一句。
“嘿嘿，昨晚上喝醉的，就只有小黑哥你一个人而已。小黑哥，其实昨晚上把你送到这儿之后，我原本打算给你找个暖床的姑娘来着，可惜被我那万恶的三叔公给喝止了……”
邱大林挤眉弄眼的嘿嘿笑着，他也举着个白生生热腾腾的大肉包子，在毫无形象在啃。
“感谢邱老吧，你要是真做了那种事儿，我们两个将友尽于今天凌晨。”
陈默头也没抬的回答道，他哪里会不知道邱大林是在开玩笑。
“友尽？”邱大林倒是疑惑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终于琢磨出来友尽这个词儿的意思：“小黑哥，你这个词儿用的可真绝了，言简意赅还带着面杀伤效果啊！”
说着，邱大林嗷呜一口，将大半个包子塞进了嘴里，没办法……这货嘴虽然没多大，可见架不住脸大能容啊，这种吃包子方式对他来说，那就是天赋技能。
“那位秦站长到了没有？他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陈默倒是没瞧着，而只是在一阵狼吞虎咽，终于让早已经饿空的肚子重新饱满起来后，他就转换了话题的问起了正事儿。
“打了！当然打了啊！你不知道啊小黑哥，那家伙简直就跟人形闹钟似的，六点才出头就开始不停的给我打电话了啊……这会儿子，他应该都已经到了五音乐坊，跟我三叔公两个畅谈人生了！”
眼圈泛黑的邱大林，满脸都是苦大仇深。
第41章 莫名其妙的电话
邱大林还真没猜错，当他和陈默忙着吃早点的时候，天籁音乐网的站长秦子若正在五音乐坊的坊主办公室里，和邱坊主进行着交谈。
办公室里还有个第三人——五音乐坊律师兼邱坊主私人律师的单国振。
“没有问题，这是我到目前为止，所见过的最公平一份网络音乐独占合约。”
当邱坊主和秦子若聊到快要没话说的时候，埋首于合同条文之间的单国振，终于抬起头来下了这样一个最后结论。
“邱老先生，这下你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秦子若赶紧就接过话头，满眼诚挚的看向邱坊主。
“我并没不相信你，只是这种和大利益沾上边的事情，还是先做小人再做君子，以后才能合作的更愉快融洽一点，毕竟我们其实对你、对你的天籁音乐网，基本都还是一无所知。”
邱坊主略微一笑，开诚布公的解释了句。
“其实我有些好奇，根据我从网上那篇已被广为转载的帖子里获得的结论，邱老先生你与小黑先生之间，似乎本并没有特别亲密的关系才对，您为什么会这么帮他呢？请原谅，我对这一点真的很好奇——”
秦子若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才又问出了这样两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这个问题，因为这能够帮助他更加深入的了解在他的天籁音乐网，引爆了一轮仍然在持续访问**的“小黑”。
“很简单，小陈他词曲写的都好，唱的也更加好，最后他那个人也很对我这个爱听好歌糟老头子的胃口。当然最最关键的是，小陈他现在正遭逢困厄，而我又能够给他提供那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所以干嘛不伸手拉他一把呢？”
邱坊主坦诚作答并无隐瞒，却也是于有意无意之间，为陈默说了好话。
“谢谢您如此详细的解答！”
秦子若致谢道，邱坊主的这番回答，对他来说是非常有用的，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近乎匆匆做出的，要和陈默签下独占约的独裁决定。
“啊对了邱老先生，我在网上还看见，小黑先生其实还在邱老先生你这里，录过首在我们业内那个第一大网站，也仅仅只用了半夜时间就冲上了新锐热歌榜的《问情》？但是然后呢，也正是因为那首《问情》的版权问题，导致了小黑先生与那个网站闹掰，转而驾临了我们天籁音乐网？”
秦子若很快又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邱坊主并没有多做解释，他只是让人找来了《问情》的存档拷贝，然后用他办公室内的顶级音响设备，让美妙的音乐声响起于秦子若的耳畔。
“听完这首歌后，那现在你觉得，这首《问情》的版权应该是属于小陈呢，还是属于某个声称拥有其版权的垃圾？”
一曲终了，邱坊主才慢悠悠的问道。
“可是既然版权是小黑先生的，他为什么就不去法院申诉，不去想办法证明版权确实是属于他？”
秦子若却有些迷惑了。
“很简单的，小陈不擅长受人恩惠的，他害怕麻烦我这个老家伙太多，以后就不知道怎么还恩情。再一个，打官司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啊，就算这个案子很明了又怎样，照样是需要人证、物证俱全了，才有可能最终赢了官司。你既然已经看了我侄孙发的那帖子，那就应该已经知道小陈那孩子，欠着足足两百万的债务才对，他现在急需要的是拿去还债的钱，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打官司上，也正因为如此我这个老家伙才没有多吱声……呵，所以你其实该庆幸才对，如果不是因为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情，你哪里会有等着和小陈那孩子签这个独占约的机会？”
邱坊主是个第三者，又有着足够的人生阅历，他哪里可能会看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呢？秦子若不问也就算了，既然问了邱坊主哪里可能还会不说道说道。
“没错，我确实应该庆幸才对！”秦子若心里还真就在庆幸了，所以他对即将与陈默之间的会面与签约，越发的心热了起来：“邱老先生，小黑先生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赶过来？”
“快了快了。”邱坊主掏出了他的手机，开始按电话号码：“既然你这么急，那我就我帮你稍微催一下吧。”
只不过，按下拨打键后，邱坊主听到的却是——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
邱大林确实在接电话，但打电话过来的人却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那位——冯知楠。
“哼哼，别以为现在打个电话过来，寡人就会把你再扶正回正宫！”
掏出电话时，看到电话号码居然是自己偷偷从陈默那里，记下的那张冯知楠所留名片上的电话号码，邱大林先是吃惊与疑惑了一下，然后才是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对着电话可劲儿嘚瑟。
可惜，邱大林这家伙的嚣张，仅仅只维持到了按下接听键前。
“喂，是爱爱妹子吗？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呀，有事爱爱妹子你就直说！甭管千难万险还是刀山火山，我一准儿都把事儿帮爱爱妹子你给办啰！喂？爱爱妹子你说话嘛……”
按下接听键后，邱大林立刻就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就差对着电话点头哈腰了。
“你，把电话给陈默。”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冯知楠的声音。
“好嘞！”邱大林是真听话，嘎嘣脆的说了两个字后，直接就把电话交给了陈默:“找你的。”
“冯小姐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陈默倒是觉得挺奇怪，冯知楠现在应该还在海外处理什么公司事务，没事儿打这么个电话过来做什么？
“《问情》的词曲，到底是不是你作的？”
冯知楠却在电话那头，问了这样个问题。
哦？
连身在海外的冯知楠，都知道这点破事儿了么？
心中这样暗想着的陈默，倒也没有再想更多，而只是很坦荡的答了个一字：“是。”
“那你为什么不早早申请了版权？”
冯知楠又问。
“我以前没弄过，不知道还有这种麻烦事情，也不知道还有那么无聊无耻的家伙。”
陈默平静答道。
“明白了。”得到了答案的冯知楠，并没有再追问这个答案的真假，而只是很快就又说了句：“半个小时之内，我会再打电话过来——由你来接。”
再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这位冯小姐，打电话过来到底想要干嘛来着？
陈默是莫名其妙了，好在这时候邱坊主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
第42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陈默是真没料到，自称反正失眠还不如赶飞机的秦子若，是个身高超过180公分，体重也超过180公斤的……的巍峨男子。
当然了，这并不妨碍陈默和秦子若签那个独占约，只不过因为陈默的无比坚持，这份独占约的时限最终果然只有短短一年而已。
秦子若也不枉此行，他用自己满满的诚意，争取到了如果一年合约期满之后，陈默还有继续签独占约的想法，那么在最高出价的这个基本条件下，天籁音乐网将具有最优先的续约权。
只是想在一年时间里，把那200来万欠债偿还干净的陈默，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秦子若这个恳求。
而陈默才在一式两份的合约里签下他的大名，站在旁边默默围观的邱大林电话就再度响起了，这小圆脸拿出电话看了眼号码，顺手就把电话递给了陈默。
是冯知楠打过来的。
“你好冯小姐，你……”
陈默接通电话，想问问冯知楠到底想干什么来着，可惜才说了六个字就被电话那头的冯知楠给打断了。
“去重新申请《问情》的版权。”
毫不客气打断了陈默说话的冯知楠，用近乎命令的强势口吻说道。
“什么？”
陈默问，他其实并不是没有听清楚，而只是想要确定冯知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问情》的版权不是被恶霸脸给抢注了么？现在再去重新申请版权，只是白白浪费时间的吧。
“立刻去重新申请《问情》的版权，现在它又是你的了。”
冯知楠重复道，这次她多说了几个字，给了陈默一个近乎完整的答案。
陈默的智商又不低，哪里会想不到冯知楠多半是也网上看到了那两个帖子，所以既然会打这么个电话过来，恐怕是她用了和邱大林查版权时一样的方法，联系上了那个恶霸脸，然后……用至少六万块钱买回了版权。
这让陈默真的很是感动了下，毕竟他和冯知楠其实真的还不算熟，又有那两百多万债务与犯罪纪律拖着后腿，人家冯大小姐对他的基础映象可不好，这突然掏那么多真金白银不声不响帮这么大个忙，简直可以赞她一声……女雷锋啊！
真的，至少在这个瞬间，陈默觉得这个平行世界是如此的美好，简直被简称人类希望国的那个国家还要美好，可惜冯知楠冯大小姐显然无意刷这个好感度，所以人家在电话那头紧接着说的最新一句话是——
“购回《问情》版权花费是十万，账单我会让人邮寄到白银森林乐坊，到时候你可以找我舅舅取一下。”
冯知楠如是说。
“账单……是什么意思？”
才刚喂了自己一大碗心灵鸡汤的陈默，顿时整个人就有些斯巴达了，他只能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又多问了一句。
“账单当然就是账单。”冯知楠在电话那头，诧异的反问了一句：“难道你觉得，这笔钱不该由你支付？不该记在你的账上么？”
好吧……我这是应该谢谢呢还是谢谢呢，而或是放开心扉的掀桌子？
心中有一群神兽践踏而过的陈默，竟无言以对。
“顺便说句，加上这十万新债，你已经累计欠我两百五十一万七千四百九十六块九毛钱了，希望这笔不算太大的债务，不会影响到你创作新歌的灵感。”
陈默不说话，冯知楠便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
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好吧！
不过……算了。
反正，我也并不需要真正绞尽脑汁去创作什么新歌。
“要开会了，再见！”
陈默刚想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谢谢”冯知楠冯大小姐，却没想冯知楠已经先于他一步，断然挂掉了电话。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嘟嘟忙音，陈默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苦笑。
这位冯大小姐还真是……不会关心人啊。
陈默才这样想着呢，才刚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就再度亮了起来，还是冯知楠的号码。
陈默便按下了接通键，借着却又不小心碰到了免提。
“陈默，这个月的利息余额款你可以先不用支付，拿去买个手机然后把电话号码发给我，现在这样太麻烦。嗯……开会了！”
于是乎，冯知楠匆匆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就通过手机扩音喇叭传入了屋内众人耳中。
好吧，冯大小姐你又赢了，谁让你是债主呢。
默默环视一圈表情各异的大家，陈默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确实，小黑哥你确实得配个手机了，这年头要是没有个移动电话揣着，有点急事什么的联系起来真挺不方便的。”
倒是邱大林率先打破气氛，他倒是赞同冯知楠的建议。
“这个先不忙，其实冯小姐打这个电话过来，是告诉我说……”
陈默把冯知楠买回了《问情》的版权，让自己重新去申请这件事说了出来，至于那十万块被记在他自己账上这个他倒是只字未提，因为他相信冯知楠会这样做，绝不会是想多增加十万块账务，而只是在帮忙而已。
“哎呀，那还等什么！赶紧的，这次可绝对不能再让人给抢注了！”
邱大林一听完，立刻就火烧屁股似的冲到了电脑跟前，噼里啪啦调出版权局的音乐版权网页，跳转到版权申请页面打了个《问情》的标题，开始搞那个音乐版权申请的流程。
“不好意思诸位……我有点事儿需要出去一趟，当然很快就会回来的！”
在这当口，秦子若却忽然提出要暂时告辞。
对于这个暂时告辞的请求，忙着操心《问情》版权申请的邱大林与邱坊主两人，是全然没有听见一个字的，只能是陈默将秦子若送到了门口，他也没多问秦子若暂时告辞要去干嘛。
冯知楠果然没有打诳语，这次版权申请直接就成功了。
“搞定！”叉掉那个申请已受理的的对话框，邱大林摆出了一副我为部落流过血的傲娇模样：“不错不错，到底还是爱爱妹子妹子有办法，说把版权弄回来就真的弄回来了，真不愧是我千挑万选的正宫娘娘的最佳候选人！”
“咦？大林你昨天不是说，你家正宫娘娘的现在的最佳人选，是那个昵称丽水琴心的妹子么？”
陈默顺口揭了个短。
“小黑哥，你真的太天真了，你要知道……人，分分钟都是在变的！”
邱大林毫不在意的反驳道。
“呵呵，就跟那谁写的诗一样——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陈默笑的不行，他是真觉得邱大林这家伙，简直是太有意思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邱坊主在旁边，却是听的拍案而起：“好诗！真是好诗！小陈，这诗是谁写的？！”
“当然是纳……那、那个……”
陈默那不出来了，因为话到嘴边的他已经想起，写这首木兰辞的纳兰性德在这个平行世界，基本上是并不可能存在的。
“抱歉邱老，我忘记了。”
陈默只能改口说道。
“不对！你这可不是忘记了，你是明明知道是谁写的，却不想说出来！”
邱坊主却是慧目如炬。
没办法，陈默并不擅长说谎，距离脸不红心不跳的境界还差着很远很远。
第43章 礼尚往来
“邱老您误会我了，我是真想不起来这诗是谁写的了来着，我也好几年前在本手抄本古书里偶然看到，然后勉强记住了这几句剧诗，至于那个作者叫啥……哪里还会有意识去记啊。”
陈默无奈的继续撒着谎，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想让别人相信一个谎言，就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完善。
“手抄本古书？唔……这倒是稍微有点可能，否则这首意境颇优美的诗，不至于会默默无闻到这种我竟闻所未闻的程度。”
还好，慧目如炬的邱坊主并没有继续为难陈默，他只是在喃喃自语了阵后，就要求陈默想办法去找到那个手抄本古籍，好让他亲自验看一番。
可邱坊主又琢磨琢磨，就琢磨出来这首诗词应该还有一半儿，所以让陈默赶紧把那后半部分也背出来。
陈默哪儿还敢往下背了啊，只是苦着脸说后面的他真心没记住，各种求放过。
所幸，邱坊主是一位有素质的长者，虽然非常遗憾于陈默这个回答，却也并没有逼迫过甚就放过了陈默。
但这么一番对话的存在，却让邱大林对这首决绝诗也有了兴趣，这货宣称要将这诗弄成他浩瀚博客的签名档，然后只要有妹子因为对诗感兴趣跑来问，那他就可以愉快的借机和妹子聊人生谈理想了。
陈默听的一脑门子黑线，但却也只能帮了邱大林这个忙，将“人生若只如初见”四句写在了张纸上，看着邱大林兴高采烈坐回电脑前，真将这四句弄成了博客的签名档。
得了，这事儿算是彻底没完没了，我到底该用个什么办法，把它终结掉呢……陈默不得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候，原本紧闭着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气喘吁吁额头见汗的天籁音乐网站长秦子若，走了进来。
“小黑先生，这个是我代表我们天籁音乐网，对你能够与我们网站签约的一点小小心意……请你不要推辞，务必收下它！”
气喘吁吁跑进屋的秦子若，来到陈默勉强将一个还未拆封的某大品牌新款直板手机，以及一张办好了的手机卡，双手捧着递给了陈默。
“别别别，秦站长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个手机，我可真不能收的！”
陈默并不知道这手机值多少钱，但本着无功不受禄的朴素想法，他试图拒绝这份馈赠。
至少在陈默眼中，这个秦子若已经向他展示了最大的诚意，所以完全已经不需要再用这种方式，来增加不需要再增加的好感。
虽然签约天籁音乐网，等于就是与天籁音乐网、与站长秦子若有了金钱往来，可陈默却更倾向于大家之间的私交，符合那句意境优美的古言——君子之交淡如水。
所以，陈默才不习惯受人恩惠，觉得那是沉重的负担。
但问题在于，秦子若的想法显然是和陈默完全不同的，他坚决的想要把这个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去出买回来的手机赠送给陈默。
“小黑先生，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请不用想太多，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特别是像小黑先生你这样的朋友，而朋友之间的一点点礼尚往来，不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么？”
秦子若是这样对陈默说的，也是这样坚持着的。
于是一番推辞拉扯下来，无论是吨位还是口才都稍逊一筹的陈默，最终不得不接受了这份意外的馈赠。
好吧好吧……礼尚外来，但以后我一定找个机会还回来。
收下手机的陈默，这样暗想着。
“那么，我差不多应该告辞了，网站那边的事儿比较多，不赶紧回去盯着我实在不放心的。”
等陈默手下手机，秦子若就突然表示要告辞离开了。
“别介啊，至少一起吃个便饭再说呗！”
邱大林率先发生表示挽留，其实他对秦子若的感官也还是蛮不错的，不然他堂堂电钢小王子才不会对人说这种话呢。
“是啊秦站长，网站应该没那么多急事吧，你风尘仆仆的连夜赶过来……”
陈默也表示了挽留的态度。
秦子若却是笑着拒绝了两人，一副坚决要走的姿态。
而事实证明，姜果然是老的辣，最后一个站出来表态的邱坊主，只用了随意般的一句话就让秦子若自觉自愿的食言而肥了。
邱坊主说的是：“小陈，既然秦站长要走，那么咱们就召集几个乐师与和声，把你昨晚在暮色酒吧得了满堂彩的《为龙》，也稍微录一下吧。”
“暮色酒吧？”秦子若顿时就忘记自己应该走了那茬儿了，他瞪大着圆溜溜的眼睛下意识就问出了句：“长安凤城二路的那个暮色酒吧？！”
在音乐人圈子里，长安暮色酒吧可是鼎鼎大名的，能够行家众多的暮色酒吧获得满堂彩，那可真心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除了这个暮色酒吧，还有其他暮色酒吧的满堂彩歌曲，值得拿来录么？”
邱坊主满脸都是老神在在，以及一丝不太明显的与有荣焉。
“这个、那个、那个……”秦子若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了起来，好半晌后终于憋出一句：“那什么，我忽然想起来临走之前，交代的还是蛮详细的，所以迟回去一会儿半会儿的应该问题不太大……”
好吧，这原则几乎掉干净的解释一出，顿时就引来了一片笑声，甚至连试图绷住不笑的秦子若，最后也憋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有了这么阵欢声笑语，大家之间的气氛立刻就和谐了许多，于是接下来的录歌也就成为了自然而然。
“邱老，我怎么忽然觉得，我有点被你老人家给算计到了呢？”
好吧，在走进录音室之前，陈默到底没忍住的问了邱坊主这么一句。
“少年郎，你多虑了。”
邱坊主抚着胡须，断然否认道。
老人家可以赖皮，于是小字辈儿的陈默，那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录到下午时分，一曲和弦伴奏非常棒的《为龙》，新鲜出炉的被制作了出来。
这一次，陈默并没有做太多的原创编曲，而是完全按照着原版的河图所唱《为龙》的词曲唱的过，如果硬要找他与河图之间演唱差别之处的话，那就是他的声线在历尽沧桑般的绵柔中，百折不屈的阳刚之气尽显……
“不错不错，比昨晚上唱的更好了。对了小秦啊，你觉得这歌放到你们天籁音乐网上，会是个什么反应？”
邱坊主是很满意的，对她来说听陈默唱歌那真就是无与伦比的听觉享受。
“绝对会引起大轰动，这一点我敢保证！不过小黑先生，这歌你能不能稍微迟上传两天？只两天就行了，这样我们网站那边，就能为你这首新歌做出最全面的宣传和准备，让尽量多的听众能够在第一时间听到！”
秦子若点头如捣蒜，刚才他算是亲眼假亲耳见识到，陈默在唱歌方面的碾压级实力。
啊，这次来签下陈默，真真是个英明至极的决定！
第44章 莫知音
在一起共进了午餐后，半途就偷偷跑去付了帐的秦子若，终于带着八分暗爽与二分心急火燎，赶飞机而去。
没办法，天籁音乐网的根据地，远在千里之外的泉安来着。
“三叔公，我们接下来干嘛？要不干脆再去暮色酒吧玩玩？”
送走秦子若，邱大林就立刻建议道。
“玩你个头，自己看看现在是几点钟？暮色酒吧晚上七点之后才营业……行了，你们两个小子想干嘛就干嘛去，我老人家现在乏的很，是时候去听会儿音乐睡会儿午觉啰……”
邱坊主戳着邱大林脑门子一通骂，骂爽之后便施施然径自走了。
于是乎，陈默与邱大林两人便彻底放了羊，邱大林倒是想蛊惑陈默去其他地方吃喝玩乐来着，可惜他老爹却把电话打了过来，在电话里明说一小时之内不回家，那就家法伺候。
至于让邱大林必须回家的理由，则是他大小就定下的娃娃亲，一家老小来串门子来了。
“开国际玩笑吧……大林你居然还定的有娃娃亲？”
陈默听的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这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哎——，小时候不懂事……小黑哥你就甭问了，往事不堪回首的！”
邱大林纠结的捂着脸，可在皱眉纠结了一阵之后，他到底还是别别扭扭的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回家见娃娃亲那妹子以及其亲友团而去。
望着远去的出租车，陈默自然而然的就在脑子里头，脑补出了正太版本的邱大林，和一只呆萌小萝莉同吃同睡同洗澡玩过家家，然后家长们乐呵呵在旁边三言两语，为倆熊孩子定下了终身的美丽而有爱画面……哎哟不行了，那画面太美不敢多想。
不过脑补完邱大林的娃娃亲画面，陈默很快就想起来他现在竟是彻底孤身一人，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的状态了。
已经发在天籁音乐网的两首歌，付费涨势虽然已缓慢了下来，但按照网络音乐界通行的每自然旬分一次帐的业界规矩，到后天陈默就能拿到差不多两万块钱。
再以后的话，只要在天籁音乐网不断发歌，那么新歌加老歌滚动着创收的话，一个月三五万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也就是说如无意外，这样一年下来差不多能拿到四百万到五百万，偿还掉那笔债务之后还能够有些百来万余钱……基本上，应该是能过上还算比较富足的衣食无忧生活了？
哦不对，以后录歌不能再让邱老破费，我这个录歌的要求又不算太低，所以每录一首歌恐怕单是花费就得要个五六千块。
那么这样的话，也就是意味着我后天就算拿到钱了，下个旬最多也只能录两三首歌来着？
这样的话，以后空闲时间倒是蛮多的，而空闲时间多不就意味着有时间去干点别的了？
于是陈默想着想着吧，就忽然想起来他到现在都还居无定所着，已经很迫切需要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了，总不能天天晚上还去睡网吧不是?昨晚上睡酒店那是特例来着……
陈默记忆力那是超好的，他稍微那么一想就想起，好像五音乐坊旁边没二百米远，就有家房屋中介。
既然想起来了这茬，原本还打算回五音乐坊蹭空调的陈默，便一个人朝那个房屋中介走了过去。
二百米并不遥远，随便走走也就是一分来钟就走到了。
这家名叫紫藤花园的房屋中介门面不大，不过瞧着生意倒是蛮火爆的，满墙满壁都贴满了房屋中介的广告，不到二十平米的房子更是挤满了人，仅有的那三个中介人员根本就忙不过来，陈默走进去转了一圈，都没人来招呼他。
所以一圈转完之后，陈默就闷着头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还真是长安居大不易啊，十平米的小火柴盒租金都是800块每月，水电自理还不准在房子里做饭，再大点的房间月租金更是直线飙升……
而陈默想租的房子，却是至少应该有一室一厅以及带厨卫的，可这种房子月租起价都是3000块，且租的话最少要“付六压三”——付六个月租金，压三个月租金。
所以别说陈默现在租不起，就是拿到第一笔月收入，他也租不起来着。
得了，咱还是继续睡网吧。
“同学你好，你是想要租房子么？”
陈默闷着头想走，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抬头一看，陈默看见了个大约十七八岁，带着副宽边黑框眼镜的马尾辫姑娘，这姑娘模样倒也还算清秀，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显得很朴素，就像还不曾被社会这大染缸所浸染一样。
当然就陈默看来或者说听来，这个姑娘最大的特点是声线颇为独特，很清脆以及能清楚感受到声音中蕴藏的爆发力与活力，属于那种听过一次这姑娘说话，那么就算忘记掉了她的人也不太容易忘得掉她声音的类型。
“对，我想租个房子，就是没想到长安的房价租金吧……居然这么高。”
陈默看了马尾辫姑娘一眼，然后用右手拳头揉了两下鼻子。
“嗯嗯，长安的房价真的是太高了，租金高的简直让人觉得住不起呀……同学你也是来备考考长安音乐学院的吧？”
马尾辫姑娘先是感同身受的连连点头，接着才问道。
备考长安音乐学院？
陈默迷糊了一下，才终于想起来这里吧，距离在这世界大名鼎鼎的国立长安音乐学院不远，所以有些想要考入长安音乐学院的青年人，提前就近租房子备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原来如此，这一片房租那么高，还有这个原因在的。
“不是，我没打算考长安音乐学院。”有些想明白了的陈默摇摇头，给出了个令马尾辫少女失望的回答，然后才又话锋一转的说道：“但我也算是个音乐人吧，三不五时写点歌唱点歌，传到网络上那些音乐网站卖钱的那种。”
“呀，同学你好厉害！明明才这么年轻，竟然都已经是位唱作人！”
那马尾辫姑娘倒是大吃一惊，在她心中能够在音乐网站写歌唱歌的，都是值得仰视的超级强大存在，因为她自己就不完全敢去这样做来着。
“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只是比较喜欢音乐而已，对了你不用叫我什么同学，我姓陈全名叫陈默，所以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陈默笑笑，他也曾有过类似这样的时候，觉得在电视上抛头露面的歌手与歌星，一个个都超级厉害以及令人羡慕……好吧，那是穿越前的陈默，在十二岁以前的想法了。
所以这个马尾辫姑娘吧，倒是挺单纯的。
“我叫莫知音！”
见陈默自报了姓名，挺单纯的马尾辫姑娘就也赶紧自保了下家门。
“陈默，既然你要租房子的话，你愿不愿意跟人合租，然后分摊房租钱呢？”
自报完家门，马尾辫的莫知音便又问出了这样一句。
嗯？
大街上随便抓个人就邀请人家合租？小姑娘……你就不怕遇到坏人么？你这长相在女孩子里面可也是中等以上水平了。
陈默挺奇怪的看着莫知音，虽然他并不会做那种禽兽，却也不希望看到这位挺单纯的小姑娘，去遭遇到禽兽。
“哎呀，陈默你表乱想，才不是和我合租的，是和他啦！”
见陈默满脸好奇的看着自己，莫知音顿时就闹了个大红脸，她连忙的摆着双手表示陈默误解了，并在说话间朝旁边让出了一大步。
于是乎，陈默终于看见了个原本被莫知音挡在身后，明明生的身高体壮人高马大，但却跟被惊吓了的鸵鸟似的佝偻着腰，把颗脑袋深深藏在胸前的黑壮男青年。
唔……这好像是个有非洲血统的混血儿？
“他叫武佳仁，架子鼓打的超级好的！”
莫知音代替那羞怯不安的黑壮男青年，为陈默做介绍道。
“你、你好，我是武、武佳仁，我爸爸是辽南人，我妈妈是坦赞国人……”
也是是听到在说自己，黑壮男青年慌忙鼓起勇气自我介绍道，只是说话时依旧不敢抬头,话也说的结结巴巴。
其实陈默想说的是——孩子，你不用特意介绍自己的父系，因为你那明显的口音都已经让我想起某位职业卖拐三十年的小品与二人转演员了。
不过，是这孩子的话，还真确实能放心找人合租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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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周周末了，所以下一章又被某巫师按照积年恶习，掉节操的挪移到晚上12点去了……哎，是真想去首页榜单上爆一下大神们的菊花啊，哪怕一分钟都好。
第45章 当然不是
“能问一下，那是个大致什么条件的房子么？”
陈默倒是有了点兴趣。
“三、三室两厅一厨一卫，你、你要是愿意一起合、合租的话，只需要负担三分之一的房租，然后我以后可以不在房子里打架子鼓了，我有、有在一家乐坊包月……”
又黑又壮的武佳仁，很紧张的结结巴巴解释着。
虽然说了一大堆话，但直到把话全部说完，他都仅只是在说说到一半时，飞快扫了陈默一眼而已，此外就再没和陈默的视线产生过任何交集。
这个仅靠体格，都能秒杀一大半男性的壮小伙儿，竟然看起来毫无自信的样子。
陈默当然注意到了这个，不过他更注意的东西时——
三室两厅一厨一卫？
如果陈默没记错，他刚才在房屋中介里看到的类似条件出租屋，月租金都是**千的。
再参考那付六压三的规矩，这一次性就要真金白银的掏七八万。
再加上有在一家乐坊包月的话……好像就只能说明眼前这个明明是个大汉，却又恨没有自信的武佳仁，家境绝对不差才对。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都是这样的好家境，真的还需要人来分担房租么？
既然有疑惑，陈默哪里还会不问个明白，因为他多少还是稍微有点动心的，也不说什么长期一起合租的话，短期凑合着住一两个月总是不错的。
三分之一的房租，也就是三千来块左右罢了，重要的还不用一次性掏万儿八千出去。
“哎呀，陈默你都看出来了，还用再问这么详细干嘛啦，反正你是要租房子的对不对，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合租呗。”
这次，不等武佳仁在说话，莫知音就替他说了。
我看出什么了？
陈默倒是想说他好像没看出什么来着，不过一抬眼就看到莫知音在冲他猛眨眼，于是就换了个句话：“其实我现在手头没钱，我得到后天才能拿到网站发的钱，所以你们确定我这样也可以么？哦对了，我的还有一条犯罪记录……你们确定不会介意么？”
“犯罪记录……是杀人之类的重罪么？”
陈默原以为会吓住莫知音，没想到这小姑娘的表情居然是好奇满满。
“当然不是！”
陈默摇头。
“哦……既然都不是杀人之类的重罪，那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莫知音撇撇嘴，有点失望的样子。
好吧，又是个思路迥异于常人的姑娘，倒是那武佳仁又飞快扫了陈默一眼，不过他的眼神同样是好奇居多。
“你要不要现在就一起去看看房子？”
莫知音很快又问道。
“行。”
陈默觉得自己这会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点头答应了。
“那好，我们就一起回去看看房子！啊对了，陈默你电话号码多少？公民身份证号码又是多少呢？”
莫知音掏出了个翻盖手机，歪着头问道。
身份证号陈默倒是能够一口气报出来，电话号码么……那电话卡的号码到底是多少，他还真就没记住。
不过这也不是问题，陈默掏出那个秦子若送的手机，让莫知音报了下她的电话号码，然后打了过去。
“呀，陈默你的手机是最新款的雪梨4呢！”
莫知音直勾勾盯着陈默的手机，很艳羡的样子。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怎么了？”
陈默对这个世界的手机没什么太大的概念。
“哎呀，这可是雪梨公司推出的第一款全触屏手机，要七千多块钱才能买到呢！听说，这款手机还可以在在线商店里，下载各种按键乐器的弹奏模拟器，而且还内置有超酷的无线数据接收组件、高精度甩歌陀螺仪……”
莫知音如数家珍的说话，不过说话的同时到没忘记记下陈默的电话号码，然后又用数据流量登陆进公共信息网站，将陈默所报的身份证号码输入进去一顿检索。
“诈骗某公司两百万后，欺骗某郭姓女星拍摄三无电影……哇喔，陈默你这个案底简直太酷了！”
看着随身份信息一起显示出来的案底，莫知音的眼睛里都快要冒小星星了，她原本还以为陈默只是打架斗殴之类之类的所谓案底呢，毕竟陈默看起来甚至都比她和武佳仁要小一点的样子。
倒是武佳仁闻言又看了陈默一眼，在陈默看向他的时候，又将眼神飞快闪躲开。
“不觉得有什么酷的地方，年纪小不懂事的黑历史而已。”
陈默回了句，他既然敢将案底告诉人家，自然也是有做好心理准备的，哪怕莫知音的反应出乎他意料。
“那陈默你在哪家音乐网驻站呢？”
莫知音捧着手机很快又问道。
“天籁音乐网，你搜下小黑这个昵称，就能找到我了。”
陈默大大方方的回答道。
“小黑？天籁音乐网？我必须诚实的说一句，完全都没有听说过呢……”
莫知音抱着手机又一阵狂搜，倒也成功按图索骥的找到了陈默说的。
“呀？！3021个粉丝？陈默，你好厉害！居然有这么多人喜欢你的歌！你在这个天籁音乐网，一定是超级厉害的存在大咖了吧，让我再搜一下……嗯，按照这个网站的粉丝排行榜，你都已经排在第十一了呢！”
成功搜到了陈默的莫知音，却再度被大大震惊。
还好，莫知音并不知道陈默这三千多个粉丝，是在一夜之间涨起来的，不然没准儿就要当街向陈默献上膝盖。
而说话的工夫，莫知音又麻利的在手机上一顿点，从陈默上传的两首歌中选了《阳光总在风雨后》进行试听。
于是劣化压缩版的陈默之声音，在差不多一分半钟的缓冲之后，从莫知音的手机里传了出来——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
要勇敢的抬头
……
失真比较严重，莫知音的手机至少在外音喇叭方面，是几乎不及格的。
但即使如此，也已经足以让匆匆而过的行人，频频扭头看向莫知音的手机了。
“小姑娘，你放的这什么歌？挺好听的，俄以前咋么听过？”
终于被吸引的行人，按耐不住停下脚步问道。
“《阳光总在风雨后》，小黑唱的！在天籁音乐网可以搜得到！”
莫知音大声回答道，那感觉就好像这歌是她唱的，而并非是陈默唱的一样。
被吸引的路人道了声谢，掏出自己手机搜索了起来，浑不知这首歌的演唱者其实就站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
莫知音却关掉了网页停止了放歌，然后双手按键熟练的编了条短信，给电话本中一个标记为“武大叔”的人发了出去。
“小武走了走了，再不带陈默他去看房子的话，今天可就搬不过来了！”
心情很好的莫知音如是说道，接着就当先领路的走了。
“刚才、刚才那首歌……很暖！很好听！”
羞怯的武佳仁在迈开大步去追莫知音前，用无比肯定的语气对陈默说，这一次他终于勇敢的将视线在陈默的脸上停留了超过一秒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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