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无形的错误
001
“鸽子,一起吃饭不?”
中午十二点,南晚鸽刚关了电脑,两三个同事敲着她办公室的门问。
“不了,我约人了,你们去吧。”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笑眯眯的对着同事说道。话音刚落,拿在手中的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时,唇角扬起了一抹隐约可见的浅弧,角眼微微眯起,如葱玉般的手指按下接听键,还没有开口了耳边便传来了一声如大提琴般优扬而又极富磁性的声音:“西西。”
脚下迈动的步子停下了,纤细的右手握着套着水粉色外壳的手机,那一抹微漾着幸福小女人般的甜蜜缓缓的扩散,却是夹带着隐隐的关心:“伦敦现在才四点,怎么不多睡一会?”
“现在是不是准备去吃午饭?”湿润的声音里充满着浓浓的宠溺。
“嗯,刚关了电脑准备出去。”说话时,南晚鸽抬头瞄了眼站在她对面五步开外三个同事,只见三人不约而同的对着她露出一抹八卦中带着羡慕又不失探究的表情。“记住不可以吃生冷辛辣的,不可以吃海鲜,不可以喝酒,雪糕冰激淋更不能碰,有没有喝红糖水?”
南晚鸽的脸瞬间的红到了脖子根部,一片火辣辣的发烫,只是心里却透着一抹难以言喻的甜蜜。
这几天,似乎饭前的这个电话已经成了他的必修课。
羞红着脸,点了下头:“嗯。还很早,你再睡会吧。”
“西西……”电话那端顿了顿,似乎在蕴酿着接下来该怎么说。
“什么?”好一会没听到下文,南晚鸽问。
“没事了,我明天回来。去吃饭吧,别饿着了,或许你会有意外的惊喜。”他的语气中透着丝丝的欢快,有那么瞬间,就算远隔千里,她亦能看到他那浮着微笑的脸颊。
“什么惊喜?”南晚鸽露出一抹好奇的表情。
“好了,就这样。”他没有多说,只是温温的笑了笑,然后挂了电话。在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南晚鸽似乎听到了一阵杂乱的声音,声音里好像夹杂着听不太清楚的话语,但是能肯定的是汉语。
微微的杵了一下,他不是在酒店里吗?这会伦敦才四点呢,怎么似乎边上很吵还有人说汉语?
不过却也只是那么几秒钟的微楞,一定又是顾着工作的事情。
“嘿,南总助,是不是男朋友的电话?”刚收起电话,便见着前面三个八卦姐正用着十二万分八卦的眼神看着她。
南晚鸽摇头,“不是。”
“不是?”八卦女同事一号半靠在女同事二号的肩边,单手抚下巴,腐辣辣的眼神如同法官审问犯人一般的直逼视着她,“南总助,要不你去照照镜子?一脸甜蜜幸福的小女人模样,还说不是男朋友?你看看你,现在这脸上还挂着一种名叫‘热恋后的余温’的表情。”
几乎是下意识的,南晚鸽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似乎要验证女同事一号的话语。果不其然,手掌触抚到自己脸颊的时候,一股发烫发烫的温度传递到手心。
八卦女同事二号对着她露出一抹暧昧的暧笑:“南总助,其实我们懂的。”说完,与另外两同事对视一眼后,扬着那职业中带着暧昧的笑容,踩着那“咯噔咯噔”的高跟鞋离开。
见着那三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继续木木的站在原地。
甜蜜幸福的小女人?
热恋后的余温?
她?
有吗?
直至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才将恍惚中的她拉回思绪。
“喂,高阳。”整了整自己有些失态的思绪,接起男朋友高阳的电话。
“晚鸽,怎么还没看到你?”高阳略带急切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
“马上,你稍微再等我一下。”急急的一把拿过放在桌子上的包包,同样踩着五公分高的鞋子“噔噔噔”的走出办公室,员工电梯走去。
差一点就忘记约了高阳一起吃午饭的。
“叮——!”电梯打开。
“晚鸽。”电梯里吴超君穿着一条米白色雪纺及膝束腰纱裙,一双浅紫色的细条相交叉的凉鞋,露出她那修剪精美涂着粉红色指甲油的脚趾,手腕上挎着一只咖啡色的女包,大波浪的长发也不再是挽起而是呈妩媚状的垂在肩头。
南晚鸽抬迈进电梯,一脸不解的看着吴超君,“哎,超君,你怎么不穿工作服?我记得你今天早班,那现在还没下班啊。”
吴超君伸手按向电梯的关门键,对着南晚鸽抿唇露出一抹微笑:“我调休啊。”用着她那上了紫色与天蓝色眼影的丹凤眼看着南晚鸽,半认真半玩笑的道,“没你这么好命啊,一出校门就是总助,朝九晚五双休不说,中午还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我可就惨了,两班倒不说,没有周末,中午还只有半小时的吃饭时间。你安慰下我这受伤的心灵吧?”说完十分亲腻的将下巴往南晚鸽的肩头一搁,十分可怜又期待的望着她,等着她的回复。
南晚鸽伸手将那搁在她肩头上的头一推:“我想调休都没得调,你多幸福,下午都不用上班了,我可还得继续革命。”
吴超君往电梯壁上一靠,再度用着她那半认真半玩笑的眼神看着南晚鸽:“我不介意和你互换一下的。不过说实话,晚鸽,你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不然为什么你一进公司就是总助,我却只是一个楼层主管?这相差可是天与地般的。”
南晚鸽耸肩抿唇一笑:“你觉的我能有什么关系?”
电梯在这个时候在一楼停下打开,正对着员工通道的琉璃门,一男人倚立在一辆别克车的车门旁,一套黑色的西装,里面一件白色衬衫,脖子上系着一条天蓝色斜条纹的领带。
吴超君的视线先南晚鸽一步看到了立在酒店对面高阳,丹凤眼弯起一抹浅笑:“约了高阳?”
南晚鸽点头之际也看到了倚靠在车门上等着她的高阳,与她一道朝着外面走去。推开玻璃门走出员工通道时,倚靠在车门上的高阳也看到了南晚鸽与吴超君,迈步朝着两人走来。
“晚鸽。”
南晚鸽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见吴超君先她一步迈到了高阳面前,伸手就往高阳的胸膛上轻轻的捶了一下,似打趣又似娇嗔般的说道:“喂,虽然我知道晚鸽是你女朋友,但是高阳,你也不至于到我这么大个人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到吧?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的,你太伤我的心了。”说罢,做一脸伤心欲绝样的看着高阳。
高阳看一眼伤心欲绝的吴超君,又看一眼站在他对面的南晚鸽,举手做投降状:“ok,ok!我错了,吴同学,我不该是无视你,眼里只有我家晚鸽的。我认罚,说吧,这次又要怎么罚我?”边说边很习惯性的伸手将南晚鸽搂入怀,“晚鸽,她要是罚的重了,你可得帮我兜着点。”
吴超君毫不犹豫的脱口说道:“正好,我的午饭没着落,你……不介意我这个超千瓦的电灯炮吧?”
高阳抿唇露出一抹十分优雅的笑容:“不介意,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当我们的电灯炮了。走吧。”说完,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南晚鸽正欲上车的时候,却是只见吴超君又是快她一步挤身进了副驾驶座,而后若无其事的对着南晚鸽笑道:“哎呀,都好久没坐过顺风车了,晚鸽,你不介意的哦?”
南晚鸽拉开后车门,坐在后车座,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对着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笑的一脸天真而又友好的吴超君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当然。”
有什么好介意呢?
从来都是这样的。
听此,吴超君对着她再度露出一抹甜蜜而又温柔的笑容后,转过自己的身子,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对着启动车子的高阳说道:“一会我们去哪吃?”
南晚鸽刚张嘴想说,却又听到吴超君自顾自的说道:“对了,前面过两个十字路口新开了家川菜馆,现在还是七五折大酬宾,不如就去那吧。晚鸽,你说呢?”没有转头,只是退过后视镜看着坐在车后座的南晚鸽。
南晚鸽:“……”
“好像是很久没去吃川菜了,那就吃川菜吧。”高阳双手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对着南晚鸽说道:“晚鸽,不如锦绣人家下次去,难得超君一起吃饭。”
不是用商量的语气,而是就这么定的语气。
吴超君微微一楞,侧头看一眼高阳,又转身向南晚鸽,“你们本来是要去锦绣人家吗?”
南晚鸽:“……”
“也没有决定,就是这么一说。”南晚鸽刚张嘴,高阳说道。
“不然还是去锦绣人家吧,毕竟是你们约会,我是个蹭饭的灯炮,要以晚鸽为主的。”吴超君一脸谦意的看着高阳说道。
透过后视镜,高阳看一眼南晚鸽,然后侧头看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吴超君,“我家晚鸽是这么小器的人么?晚鸽是不是?”
吴超君应和:“那当然了,晚鸽要是这么小器的话,也入不了你的眼了。晚鸽,哦~~”
南晚鸽看着前面一唱一和十分默契的两人,耸肩笑了笑:“你们决定吧。”
由始至终,都没有她说话的份,更别说决定了。
十米开外处,沈立言关上了那打开一半的车门,目送着高阳搂着南晚鸽十分亲密的样子,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文静的笑容。只是,沈立言的笑容却是在看到那一幕时僵在了脸上。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包装盒,修长如钢琴师般的双手打开包装盒,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条弯月伴星星的钻石项链。
别克车渐渐的远离他的视线,他的眼前却挥之不去男人搂着他的西西的画片,一如三年前的那天一样。
002 温柔只对她
002
俞记川菜馆
南晚鸽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高阳坐在她的左边,吴超君坐以高阳的正对面,南晚鸽对面的椅子上放着吴超君的手提包以及高阳的西装外套。
桌子上摆着六菜一汤,麻辣香锅,麻辣口水鸡,椒盐濑尿虾,椒香牛蛙煲,酸菜鱼,盐水虾以及一份西芹杞子炒百合。除了盐水虾和西芹之外,每一道菜都放着火红火红的干辣椒,特别是那份酸菜鱼,更是浮着一晒厚厚的辣油。
南晚鸽看着那火红一片的辣椒,觉的有些头痛。高阳和吴超君都是会吃辣的人,可是她却不是一个会吃辣的人,特别是这几天亲戚来访的日子,更是不能沾一点的辣。
“喝什么饮料?”高阳问着坐在他对面的吴超君,问完之后侧头向南晚鸽,“南鸽,橙汁行不行?”
“喝什么饮料呢?要不来瓶红酒吧?”南晚鸽还没来得及回答,吴超君接过了高阳的话说道。
“不行!”南晚鸽立即反对,几乎可以说是毫不犹豫的反对,“一会他还得开车回公司的,不能喝酒的。”
吴超君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抿唇一笑对着高阳与南晚鸽露出一抹古怪中带着暧昧的笑容:“高阳,以后有得你受了哦,看吧,南鸽以后一定会是个管家婆,把你管得死死的。”
高阳对着她眉梢一挑,“我乐意,就喜欢我家晚鸽管着我。”
吴超君做了个搓鸡皮的动作,抖了抖,“受不了你们,摆明了就是在刺激我这没有男朋友的人嘛。”
南晚拿夹起一濑尿虾往她面前的盘子里一摆,侧头对着高阳道:“哎,你们公司不是男同胞挺多的嘛,不如给她介绍个呗,省得她老说自己没有疼。”
高阳细看着吴超君,露出一抹微笑:“可以考虑,放心超君,这事包我身上了。”
吴超君直接将虾壳往他身上一丢:“你不用做it了,可以改行当媒公了。”说完,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高阳剥了一只明虾往吴超君碗里放去:“其实两者不相冲的。”边说边又剥了一只放到南晚鸽碗里。
看着那放在碗里的虾仁,南晚鸽微微的失神了一下,其实她根本不能吃海鲜,但是似乎他从来都不知道。
“矣,晚鸽,怎么不吃?”吴超君一边吃着高阳剥给她的虾仁,一边不解的问着南晚鸽,“你看,你家男人对你多体贴,现在会给女人剥虾的男人可不多了。晚鸽,你真是有福气了。”
南晚鸽直接将碗里的虾仁入她碗里一夹,顺手的再将坐在身边的高阳往外推了推,打趣似的说道:“你喜欢吗?那,虾和男人都送你了,不用客气的。”
吴超君将南晚鸽夹至她碗里的虾仁往嘴里一放,双眸放光,垂涎四尺般的看着高阳,十分认真的对着南晚鸽说道:“那,你可别后悔啊。”
南晚鸽摇头:“不后悔,你尽管拿去。”
吴超君拿着筷子的左手,用筷子指着高阳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高阳,从今天起,你可就是我的了,是你家晚鸽亲手把你推给我的。别耍赖啊。”
高阳又剥了另一只明虾放至南晚鸽碗里,“那,到时候可千万别哭着求我。不过现在求我,还不晚。”
南晚鸽嗔他一眼,从椅子上站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那么没出息的。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吃。”
南晚鸽从洗手间回到位置的时候,高阳和吴超君继续一边谈笑风声,一边吃着菜,只是面前却是多了一杯苹果醋,她的面前也倒着一杯。
见着她回来,吴超君指了指她面前的那杯,“高阳特地为你点的,苹果醋,美容的,对女人的皮肤可好了。”
南晚鸽没有拒绝了,苹果醋,她倒是喜欢喝的,在家里,她基本上也是每天睡觉之前喝半杯。
一顿饭下来,南晚鸽基本上就只在吃那盘西芹,偶尔吃那么一点其他的菜。
吃过饭,高阳开车送她回酒店。吴超君因为调休下午不用上班,便继续坐着高阳的顺风一道离开了。
看着那嘻笑着的两人,南晚鸽有那么片刻的失神了,怎么看他们俩都更像是男女朋友。但是很快的,甩掉了脑子里的那个想法,怎么可以这么想高阳呢。他们认识到四年,相恋三年,感情从来都是十分稳定的。超君和她是同学,还是她介绍他们认识的,他们熟识的程度不比她少的。
甩了甩头,踩着她那五公分的高跟鞋,迈着轻便的步子朝员工通道走去,进员工电梯上八楼办公室。
五点半,太阳虽然西斜,但是依旧阳光猛烈,温度至少在三十八度以上。路两边的树木耷拉着树冠,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的生机。
路上行人不多,但是公交车站等车的人却是不少。五点半是下班的高峰期,来往的车辆也不少,排出一管一管的尾汽。
这里是h市的富人区,放眼望去都是三到四层楼的别墅,每一幢的装修与风格大相径庭,但是每一家的院中都种着主人家喜欢的树植。
沈家的别墅在这一片富人区中,是占地面积最大的,院中种着木棉和棕榈树。一辆黄色的qq车驶入沈家别墅大门。
南晚鸽停好车,打开车门还没下车时,便一眼看到了那有一个礼拜没在她的视线里出现过的玛莎拉蒂。
双眸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移不开,心里有一股雀跃的喜悦冉冉的升起。视线从玛莎拉蒂向别墅二楼某个房间的方向移去。那里,原来合起来的窗帘此刻是拉开的,而落地窗前正站着一个男人。
在她的双眸望着他的同时,他亦是向她这边看来,视线对视的那一刻,南晚鸽觉的自己的心跳突然一下子的加快了,甚至自己都能听到那“呯然”跳动的声音,是如此的不正常。
沈立言穿着一件浅蓝色竖条纹的衬衫,站在落地窗着对着南晚鸽露出一抹温润如和风般的笑容,展开自己的双臂,就好似在等着她扑入他的怀抱一般。
心跳的速度更加的快了,对着他露出一抹三分惊喜三分期待四分渴望的笑容,将车门关上,快速的朝着别墅大门小跑而去。
“奶奶,小姑。”对着坐在客厅里沙发上的沈老太太以及沈婵娟很有礼貌的叫唤过后,大步朝着楼梯走去。
“妈,你看她,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沈婵娟很是不悦的皱着眉头,对着沈老太太抱怨着南晚鸽的不是。
不用沈婵娟抱怨,沈老太太也是对南晚鸽及度不悦的,“真不知道立言在做什么,非得把她养在家里。”
沈老太太与沈婵娟的话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一字不漏的传入南晚鸽的耳朵里。脚下的步子微微的顿了一下,原本脸上开心的笑容在听到两人的话时,僵了一下。
“姑姑,你如果不想看到西西,可以搬出去,没人阻止你。”沈立言的声音从二楼楼梯口传来,冷峻不带半点情感,凌厉的双眸如两把利刃一般的射着坐在沙发上的沈婵娟。却是在转头向南晚鸽的时候,冷峻凌厉的表情瞬间敛去,唯只有满满的宠溺的柔情,对着她招了招手,“西西,跟我进房,有礼物送给你。”说完,温实的大掌牵起她的小手,没再理会沙发上那个脸色呈蜡黄的妇女,径自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妈,你看,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姑姑,是他的长辈!”在沈立言的身影消息在她眼前后,沈婵娟对着沈老太太愤然道。
003 木瓜哥哥重要
003
沈老太太略带皱纹的双眸直直的盯着楼梯拐角处,看着沈立言拉着南晚鸽的手消失在她与沈婵娟的视线里。
老练而又深沉的双眸里划过一抹十分复杂的眼神,伸出那苍老带着皱纹的右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她的无名指上带着若大一枚镶着祖母绿宝石的戒指,对着坐在她身边的沈婵娟不悦的说道:“你也是,以后别动不动的就在立言面前说些他不喜欢听的话。真要这样,哪天惹的他不高兴了把你赶出沈家,别说我没提醒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给我注意着点。”
听此,沈婵娟顿时的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嘴角噙着一抹敢怒不敢言的怒意垂下头,轻声说道:“知道了,妈。”
她是一个死了老公带着儿子回沈家住的寡妇,老太太很疼她这个小女儿。但是她却十分的不喜欢南晚鸽,明明和他们沈家没有半点的关系,不过只是一个外人而已,却是懒在她们沈家不走,吃喝用穿住全都是她们沈家的钱。
那个十分厉害一手握着大权的侄子沈立言,在这个家里也只对她一个人会露出笑容,在面对其他人时,总是绷着一张脸,千年如冰山一样。但是在面对南晚鸽时,却是那样的轻声细语,柔情蜜意,就好似她就是他心尖尖上的那块宝一样。这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姑姑,长辈,但是却从来没见他给过她一点和言悦色的表情。
二楼
沈立言拉着南晚鸽的手,一如小时候那般与她十指紧扣,二十几年来从未曾改变过。
暧暧的温度从他的掌心传递到她的掌心,再由掌心向着四肢以及全身漫延,心里有一股舒心,有一份安心,更有一份欢欣。就好似他这样牵着她的手,一辈子也不会腻。
一辈子?
南晚鸽突然之间被自己脑子里下意识里跳出来的这三个字给吓着了。
她的一辈子不应该是和高阳联系在一起的吗?为什么每次面对他的时候,每次他牵着她的手时,她的脑子里下意识的总是会想到这三个字?甚至于,有时候夜深人静,想起如果有一天他那温实的大掌牵着别的女人的手,不再如这般牵她的手,她的心里会有一种空落落,酸溜溜的感觉?
就好似这一刻,她的心里又有一种十分古怪而又复杂的情绪在颠簸。
有些不自在的用那只没有被他牵在大掌里的右手拢了下自己耳际的碎发。
此刻,她的身上还是穿着工作服,白色的翻领衬衫,藏青色的ol女式西装及膝的一步裙,五公分高的黑色圆头皮鞋。及肩的长发用一条黑色的头绳扎了束马尾,没有留刘海,她的额头很饱满很漂亮。
抬头,明亮的双眸与他那漾着柔情万分的墨眸对视,南晚鸽露出一抹俏皮的微笑:“不是说明天才回来的么?”
他松开那牵着她小手的右手,双臂交叠往胸前一环,整个身子往后面的桌沿上一靠,就那么笑着附看她。
对于他那十分内敛的笑容,南晚鸽已然习以为常,食指一伸在他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戳着:“该不会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吧?”
中午时电话里他的话再次在她的脑海里响起,他说或许他有意外的惊喜,莫不成就是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沈立言的眼眸微微的闭了下,“嗯。”
其实他说的惊喜,中午的时候就想给她,只是她……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说呢?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改变他对她的疼爱与宠溺。
打开抽屉,拿出那个浅紫色的精致小盒,往她面前一递:“看看,喜不喜欢。”
南晚鸽伸手接过,没有打开:“喜欢。”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一如既往温柔而又疼宠的说道:“都没看,就说喜欢?”
对着他俏皮的一吐粉舌:“你送的嘛,当然相信你的眼光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中午。”如实回答,在她面前,他从来不会掩饰自己,也不会对她说谎。
“中午?!”南晚鸽一惊,突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你该是不会给我打电话那会就已经到了吧?该是不会你那会就在我们酒店楼下,该是不会你说的惊喜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吧?”
似乎这个可能性很大哎。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真是罪过大了。
沈立言没有说是,只是再次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傻丫头。”
她双晚一亮,吞了口口水:“这么说是真的?”
“你忙嘛,就不打扰你了。”
忙着和男朋友约会嘛,他可以理解的。
拿着盒子的右手往他脖子上一攀,头往他的胸口靠去,嬉笑着讨好道:“再忙,也没有我的木瓜哥哥重要嘛……”
“立言。”沈立言纠正。
“木瓜哥哥!”南晚鸽坚持。
“那男朋友呢?也没木瓜哥哥重要?”沈立言下意识的问,虽然觉的自己这么问很幼稚很好笑,虽然答案在他的意料之内,但还是忍不住就这么问了。
其实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的有些不可置信,这算不算是在吃醋?
其实他就是在吃醋。
南晚鸽做了一个吃惊讶异的表情,然后对着他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木瓜哥哥重要,比谁都重要。”左手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又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处,“木瓜哥哥在这里的位置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所以,下次再像今天这样的话,后果自负哦。今天,看在你送我礼物的份上,免为其难的原谅你了。”很是得意的扬了扬拿在手里的盒子。
沈立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由心而发的真挚笑容,有她这句话足矣,就算在她的心里只是木瓜哥哥,他也满足了。他一样疼着她,宠着她,默默的爱着她。
点了点头:“好,下不为例!但是如果因为这样,使你和男朋友吵架,那可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她很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切!如果真是这样,这样的男朋友不要也罢,还不过守着我的木瓜哥哥过一辈子得了。”
他的心再度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心花怒放的乐开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很有默契的蹲下。
正欲爬上他的背,却还是作罢了,“还是算了,下次再说吧。”这是在沈家,如果他就这样背着她下楼,一会让沈老太太和小姑看到,又该不高兴了。
就如她们说的,她不过只是这个家里的外人,她不姓沈,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只是木瓜哥哥的西西而已。
沈立言很显然的看出了她的顾虑,又是宠溺的一揉她的发顶:“好记帐,吃饭去。”
她扬了扬拿在手里他送的盒子:“我先回房放好。”说完,一溜烟似的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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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这一天总会来的
004
南晚鸽的房间紧挨着沈立言的卧室,她的房间过去则是沈立言的书房。或许可以这么说,整个二楼,房间虽然不少,但是却仅沈立言与南晚鸽住着。
书房对面的那间屋子,用一把大锁锁着,除了沈立言与南晚鸽之外,沈家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进入那个房间,就连沈老太太也一样,更别说是沈婵娟或者沈家的其他佣人。
南晚鸽的房间很大,布置的很温馨,以卡其色为主色,白色的丝质薄纱帘外是一层深咖色的厚窗帘。欧式高雅的双人床上,米白色的床单铺的整齐平坦,床尾摆着一个卡其色的脚榻。床头是一个斜格子百搭柜,每个格子上都摆着照片,有她的单人照,有她与沈立言的合照,也有沈立言的单人照,不过很少仅几张而已。更多的是他们俩的合照。
每一张合照,她都是被他亲腻的护在怀里,她的脸上漾着不可忽略的浅笑,他的脸上则永远都是那一抹内敛而又不失温柔的蕴笑。
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这样的照片,一定会认为他们是一对蜜恋中的情侣。
但是,其实他们不是。
他是她的木瓜哥哥,她是他的西西。
他们从小到大都是这般的亲密。
将手中的盒子往其中一个格子上一放,边上摆着的是一张沈立言的单人照。湖边,下垂的细柳,尖尖荷叶,一身米白色休闲装的沈立言,但是只有一个侧面。貌似好像是她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偷拍的。
格子柜上,每张照片的边上都摆着一份礼物盒,都是他每次出差回来送给她的。不光只是这个百搭柜上,就连衣柜边上的柜子里,也摆满了他送的礼物。
“扣扣扣”传来敲门声。
南晚鸽转头,便见着沈立言从门口处走了进来,双手插在裤兜里,“还没放好?”
南晚鸽抿唇浅笑:“好了。”
看着床头上那摆着照片及礼物盒的百搭柜,沈立言微微的有出失神,指了指那些似乎从来都没有拆开过的盒子:“怎么原封不动的摆着?”
南晚鸽莞尔一笑:“这是纪念品,每一个都很有价值意义的,怎么能拆?”
沈立言浅笑摇头不语。
沈立言与南晚鸽下楼的时候,沈玉珍正对着沈老太太撒娇。
“奶奶,行不行嘛,行不行嘛。行啦,行啦,您老人家就应了我嘛。”边娇声细语的拉着沈老太太的手臂轻摇着,边很努力的眨巴着她那水汪汪灵闪闪的双眸。
汪秀梅重重的在她那细致白嫩的手背上一拍,嗔她一眼:“别耍贫了。”然后对着沈老太太说道:“妈,你别理她,这丫头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沈老太太轻抚着沈玉珍那被汪秀梅拍打而略有些泛红的手背,十分心疼的说道:“痛不痛啊?真是可怜,都红了呢。”
沈玉珍很配合的猛点头,就差没将那一汪泪珠滚下了,“痛啊,妈打的好用力的。”
沈老太太继续揉着她的手背,十分宠爱的说道:“那珍珍,这么说吧,你要是能把立行劝回来,奶奶就答应你。”
沈玉珍双眸放光,十分兴奋的就差没从沙发上跳起:“奶奶,这可是你说的哦。”
沈老太太点头:“嗯,我说的。”
“妈,你又惯着这死丫头。”汪秀梅瞪一眼沈玉珍,对着老太太半带笑意的说道。
“难道你不想立行啊?这都有大半年没见着他了。”老太太在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意的斜看了一看沈立言与南晚鸽,突然之间对着沈立言道,“立言啊,这次立行要是回来,你看看在公司里给他安排个职位吧,怎么说公司也是你们兄弟俩的。立行进公司的话,也给给你分担一些,你也不用那么累了。”
“阿姨。”南晚鸽对着汪秀梅有客气的唤道。
“嗯。”汪秀梅点头轻应,在看到沈立言时露出一抹十分慈爱的笑容:“立言回来了,你奶奶也就这么一说,指不定立行自己没这个意思的,你别当真。”
沈立言淡淡的看她一眼,朝着餐厅的饭桌走去,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那就等他回来再说,他要是愿意进公司,我当然欢迎。西西,吃饭。”说话间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手拿着汤勺,一手拿着碗,帮南晚鸽盛着汤。
趁着沈立言盛汤没有往这边望来的时候,沈玉珍狠狠的剐了一眼南晚鸽,嘴里轻轻的冒了两字:“赖货。”
这俩字刚说完,手臂处被沈老太太轻轻的捏了一下,沈玉珍立马对着她挤出一抹讨好献媚的笑容:“奶奶,吃饭,我扶您过去。您放心,这次就算是用绑的,我也把二哥绑回家。妈,吃饭。矣,爸爸怎么还没回来?小姑呢?”丹桂苑
高阳拿出钥匙正打算开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吴超君站在门边将一双拖鞋往他的脚底一放:“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不管是语气还是举动,都如同那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无两样。
高阳在看到她时微微的怔了一下,却也仅是那么两秒种的功夫而已。将手中的公文包往她手里一递,径自的换着拖鞋。而吴超君则是拿着他的公文包转身向他的书房走去,熟门熟路的姿势俨然就是一对十分默契的夫妻一般。
“阳阳回来了,超君已经把晚饭都做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开饭了。”高母秦如花笑容满面的从沙发上站起,对着高阳说道,在看到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吴超君时,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了,“超君啊就是贤惠,这以后要是谁娶了她,那就是福气了。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不点都不嫌我这老太婆。她啊,怕我一个人在家闷,陪了我一下午了,趁我午休的时候又去市场买菜,做饭烧菜吧,还不让我这老太婆帮忙,说是怕累到了我。哎,现在啊,像超君这么乖巧的女孩子真是不多了,可惜了,我们家阳阳没这个福气了。”说到这话时,秦如花的脸上明显示的露出了一抹惋惜之情。
“阿姨,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吴超君十分亲腻的搂着秦如花说道:“高阳眼光才好呢,晚鸽可比我好多了,只是她工作忙没空来陪你嘛。”
秦如花拍了拍吴超君的手背,一脸期待的说道:“如果是你多好。”
吴超君抿唇一笑:“阿姨,我们吃饭吧,高阳,来吃饭了。”
这一天总是会来的。
005 心的感应
005
南晚鸽站在衣柜前拿出一条睡裙正打算进洗浴室洗澡……
“妙~~~
娘子
a—ha
you—will—not—get—hurt”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
将手中的睡裙往床上一扔,弯腰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为:高阳。
南晚鸽的双眸微微的眯了一下,拇指按下接听键:“喂,高阳。”
耳边没有传来高阳的声音,倒是响起高母秦如花的声音:“阳阳,超君要回去了,你送她吧,这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超君啊,不然就不要回去了,反正家里又不是没有房间,就在家里睡一晚得了,就当是陪我这老太婆再聊会天了。”
再然后则是响起吴超君那细柔如春雨般的声音:“阿姨,您要想找我聊天相陪,我下班或者休息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陪你的。不过晚上我可就不能在这里过夜了,不然让晚鸽知道还得了啊。到时候和高阳吵架,那我岂不是罪过大了去了,你说是不是?”
高母说:“你这孩子就是这么体贴心细,就是我家这死小子没眼力。晚鸽是好,不过说实话,阿姨更喜欢你。”
吴超君接道:“我也喜欢阿姨。好了,我真的要回去了,明天早早班呢。”
“阳啊,你在种什么蘑菇呢,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高母略微的提高了音量,喊着高阳,不知道高阳此刻在干什么。
然后则是高阳半娱戏的声音传来:“妈,你真是的,催的跟夺命似的,人不得有三急啊!走吧,超君,送你回去。”
“那阿姨,拜拜。”
南晚鸽拿着手机的左手有些吃力,指尖有些泛白,她的脸色同样也隐隐的泛起了一层青色,双眸有些恍然。听着电话那头犹如一家三口的对话,她突然间觉的,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她更像是一个外人。虽然每次与高阳的母亲见面时,她总是对她客客气气的,客气的她好像就是一个客人,而不是像吴超君那般的像是自己人。
深吸一口气,南晚鸽挂电了电话,将手机往床上一扔,拿起床上的睡衣转身向洗浴室走去。只是还没走到洗浴室的门口,手机再度响起。
折身返回,再度从床上拿起手机,依旧还是高阳的来电。
这次,她没有将睡衣扔向床上,而是一手拿着睡裙,一手接起电话。带着微微愉悦的说道:“高阳,什么事?”
“晚鸽,高阳说要出去喝一杯,你要来吗?不然,我们来接你?”耳边响起的依旧还是吴超君的声音,隐隐的夹杂着她与高阳浅浅的笑声。
南晚鸽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高阳的声音:“哎,我不知道她住的地址,超君,你问问她住哪?”
吴超君娇嗔的拍了下高阳的手臂:“高阳,你怎么回事?那是你女朋友哎,你怎么都不知道她住哪?万一她住的地方很杂,你都不担心的吗?我们晚鸽长的可是貌若天仙的。对了,晚鸽,你住哪?我和高阳开车过来接你,这么晚了,你自己开出来不安全的。”
南晚鸽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对着吴超君淡淡的说了句:“不了,你们去吧。太晚了,我不出来了。我正打算洗澡了,然后还要准备明天的议程。”
“高阳,晚鸽说她不出来了,要准备明天的议程。”吴超君对着高阳如实说道。
高阳转头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吴超君,耸了耸肩,抿唇淡淡的一笑,似乎南晚鸽的回答就在他的意料之内:“那算了,我们去吧。”
吴超君对着南晚鸽道:“晚鸽,那你也别太累着自己了,不然高阳可是会心疼的哦。下次再一起喝一杯吧,现在你家男人就先借我用用吧。”
“好,不用客气,你尽管拿去用吧。”南晚鸽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
那边吴超君听完,大笑两声后挂断了电话,南晚鸽隐约听到挂电话前,她说了句:高阳,你家晚鸽真是大方。
洗浴室,玻璃浴房内
南晚鸽站在花酒下,由着那半温的水将她从头浇到脚。及肩的长发在温水的浇洒下,很伏贴的粘在她那雪凝般的肌肤上,水一直从头顶缓下流至脚底。
五分钟后,关掉花洒,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打开玻璃门扯过挂在架子上的浴巾往自己身上一裹,赤着脚走出洗浴室。
桌子上摆着那本沈立言送的粉色最新款手提,手提边上放着一只白色瓷杯,杯子下面压着一张便签。
南晚鸽裹着浴巾,头上戴着干发帽,赤着脚走至桌边,拿过那压在杯子下的便签。便签上龙飞凤舞却又钢劲有力的写着沈立言的字:喝了红糖水早点睡,不许再对着电脑。
落款写着:木瓜哥哥
看着那熟悉飘逸而又苍劲的字,南晚鸽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甜蜜的浅笑。
每个月的这几天,早晚一杯红糖水,这些年来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中午饭前的一通提醒电话也成了他的必修课。
这杯红糖水则是这个月来的第一杯,因为正好他出差去了伦敦,但是一天三个电话却是雨打不动。
打开抽屉将便签纸放进一个盒子,盒子里满满的都是他写的便签,每一张便签都充满着他对她的关心及疼爱。
半夜,南晚鸽觉的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难受,背上奇痒,一个头两个重。她想伸手挠痒,可是却又觉的根本就抬不动自己的手臂。她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就好像被胶水粘住了一般,怎么都睁不开。
隔壁房间,若大的双人床上,沉睡中的沈立言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倏”下鲤鱼打挺般的坐了起来,甚至都没有打开床头的壁头,掀开被子,扯过扔在一旁的睡衣,大步迈出房门直接朝着南晚鸽的房间而去。
他能感觉到,他的西西此刻很不舒服,正在生病。
第六感有时并不是女人特有的,男人的第六感同样是很准的。
沈立言走进南晚鸽的房间打开壁灯看到床上的南晚鸽时,整个人“嗡”的一下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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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肿么了?
006 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006
暗黄色朦胧的灯下,两米的大床,乳白色的床单半挂在床沿上,白色意大利高级磁砖上铺着大半床床单。
与乳白色的床单呈鲜明对比的是南晚鸽那火红的脸颊。
她趴睡在大床上,脸颊正好侧对着房门,除了她那红的跟蕃茄没两样的脸颊之外,她的脖颈处也是通红一片。
丝质柔滑的睡裙被她撩至臀部处,露出她那修长如凝玉般的双腿,甚至可以隐约的看到粉色丝质睡裙下那一抹印着卡通米奇的湖蓝色小三角裤。
睡裙的左侧吊带滑下肩头,因为是趴睡的原因,她那精致而又浑圆的b+隐隐的被挤出了睡裙的侧边。在这朦胧的灯光下,异显的就像是调皮的孩子欲挣脱出母亲的怀抱。
她嗫嚅了下唇角,她的双唇略显的干燥。想抬手却又好似有气无力,她的眉心拧的紧紧的,嘴里轻声的嘀咕着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的话语。但是沈立言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她说:立言,难受。
握着门握手的左手推门关上,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大床走去。
“西西,怎么了?”他的手刚一抚上她的脸颊,便是火烧般的灼烫。
“难受,痒。”嘴里轻吐着这三个字,眉头依旧紧拧。
脸颊及脖颈火烧般的灼烫,再如果后背出疹发痒,唯一的解释便是她之前喝了柠檬汁。
沈立言轻轻的撩起她的睡裙,一如他猜想的那般,她的后背一整片的全是红疹。
晚南鸽有个习惯,晚上睡觉一定是不会穿胸衣的,就连睡衣她也喜欢穿柔滑的丝质睡衣。所以,她从小到大所有的睡衣全都是他亲手买的。
一个转身,步出她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药膏再折回她的房间。坐在床沿上,挤出药膏在她那因为长满红疹而不再似之前那般光滑的后背上,轻轻的擦试着。
他不是第一次帮她擦药膏,但却是她成人后的第一次。也是她成人后第一次坦露在他面前,虽然仅不过只是一个后背,但是却在他有心里撩起了一抹波光荡漾的涟漪。
指腹揉拭着她背上的每一寸肌肤,眼眸的视线有些无法自拨的移动不开,但是理智却迫使他不得不将视线转移向别的方向。
指尖上虽然沾着清凉的药膏,但是沈立言却觉的是如此的灼热。而且灼热的不止是他的指尖,这一份滚烫般的热量更是延着指尖慢慢往上,甚至漫延至全身。
或许是因为药膏的清凉,床上的人儿细微的舒出一声轻吸。
沈立言在心里狠狠的将自己咒骂了一通。
然而人总是感性的动物,特别是以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时,不管你平常是多么的理性,不管你平常是多么的理智。但是在这一刻,总是感性控制着理性的。
虽然心里将自己骂了不下十几遍,但是不可否认,他沈立言很自私的想,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他的西西永远都只属于他一个。
抹过药膏,又拿过一杯温水泡了一包冲剂,扶着昏睡无力的南晚鸽服下。又将她的睡裙整好,拉过那被她蹬掉的床单,为她盖好,再将房间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两度后。踱步至窗前,拉开那层薄薄的丝质窗帘,辽望着窗外了无睡意。
窗外,半圆的月亮高挂在高空,银色的月光倾洒而下。微风吹过,棕榈树叶相互磨触,几声蝉虫响起,在这一片寂静的夜里划出一份不安宁。南晚鸽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的双眸,没有立马睁开醒来的意思。
伸手抱过一旁的抱枕,翻了个身,侧身躬腰继续闭眼养神中。
似乎这一夜睡的很好,隐约还觉有人在轻抚着她的后背,还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
吸了吸鼻子,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传入她的鼻端。
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初入她眼睑的是一张棱角分明却又熟悉万分的俊脸。
见着她睁开又眸,沈立言对着她抿唇一笑,露出两排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醒了?”
南晚鸽微微一怔,手里依旧抱着抱枕,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立言?你怎么在我房间里?现在几点了?”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开,只是在玄关处开了一盏顶灯,就连床头的壁灯也没有打开。所以灯光一点也不刺眼。
沈立言将左手往她面前一伸,示意她自己看他手腕上的手表:“昨天喝柠檬汁了?”
南晚鸽在看到他手腕上那只款式已经过时但是却保养的与全新没什么两样的石英表时,杏眸中划过一抹粼动的波光,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伸手拿过他的手腕:“没啊,我怎么可能会喝那东西。”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石英表,突然间一声惊呼:“啊,十点了!完了!”边叫边掀床单,欲起床。
然而,还没来得及掀开床单,却是被沈立言那厚实而又宽大的手掌重新按回了床上:“我帮你请假了,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眨巴着她那闪闪动人犹如一汪清泉可见底的双眸,对视上他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你昨天照顾了我一晚上?”
她不是一个娇情的人,也不是一个纯白到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他刚说的话,以及自己隐约的感觉自然也就知道了,昨天夜里,她又过敏了。再加之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他那带着关切的眼神,自然也就明白了一切。
瞬间的,她的手下意识的爬上了自己的后背,脸也就不约而同的泛起了一层绯红。
那一抹透心凉的感觉,除了是他在给自己抹药之外,还能是什么呢?
那抹药,不得是她什么都没穿吗?
心,突然之间如小鹿乱撞般的“扑腾扑腾”的跳了起来,就好似要从喉咙口里跳出来一般。一股异样的而她又说不清楚的复杂感觉由心里的升起。
红着脸,垂着头,如蚊子般的轻咬:“你赶紧去上班吧,我没事了。”
其实如果可以,她想缩进被子里。
伸手宠溺的揉了揉她那略有些凌乱的头发,打趣般的说道:“害什么羞,又不是没看过,你从头到脚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沈、立、言!”她发飙了,直接将怀里的抱枕朝着他扔了过去,杏眸圆瞪的盯着他。
他非但没有半点难为情的样子,倒是顺风顺水的接过她扔过来的抱枕十分优雅的一抱,露出一抹舒心快意的笑声:“别忘了吃早饭,我让柔姐帮你准备了。今天不准去酒店,我现在去公司。”
“哦。”南晚鸽嬉笑着应道,心里升起一股甜蜜的暧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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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截然相反的态度
007
沈立言出门后,南晚鸽也不敢再继续窝被子里了,蹭进洗浴室。
走出房门经过沈立言的房间时,他正好从房间里走出。很自然的大掌牵起她的小手,一起下楼梯。
那一股甜蜜的暧流再度在她的心里涌出。
其实不用说也能知道,他是特地等着她一起下楼的。
她穿了一条嫩绿色的及膝雪纺束腰淑女裙,脚上及着一双人字拖,及肩的黑发没有扎成马尾,而是很自然的垂于脖颈处。
平常上班,南晚鸽一般都是直接穿着工作服出门的,不似吴超君那般,工作服永远都是放在更衣室的,而且工作服也永远都不会穿出酒店之外。永远都是穿着自己的衣服,在上班之前到更衣室才换上工作服。因为在她眼里看来,穿着那套藏青色的工作服,永远都在提醒着别人,她只是一家酒店的楼层主管。
南晚鸽不一样,她觉的穿着那套ol工作服给人一种很干练的感觉。那是职场女性的代表。
沈立言牵着南晚鸽下楼的时候,沈玉珍正坐在餐桌上一手拿着牛奶一手拿着三明治。在看到南晚鸽,特别是那与沈立言十指紧扣的双手时,眸中划过一抹极度的不悦,却又不敢以沈立言面前表露出来。
这个大哥与她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也没有二哥沈立行那般的好说话。这个大哥,在这个家里,永远都是冷着一张脸的,永远都是说一不二的,对任何人说话永远都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却是除了那个讨厌的南晚鸽之外。
她从小就很讨厌很讨厌南晚鸽,这个与他们沈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这个只是大哥小时候一起带回来的拖油瓶。
哦,不也对!她连拖油瓶都不是。拖油瓶至少是跟着妈妈一起进别家门的,但是她却是不知耻的跟着大哥回到他们家。让她们家白白的养了她二十年。谁不知道,在家里,除了她那个与冰山没两样的大哥拿她当自己人之外,没有一个人当她是一回事的。
“大哥。”沈玉珍对着沈立言略带恭敬的叫道,选择直接忽略南晚鸽的存在。
在大哥面前,不可以表现对她的厌恶,那直接无视她总可以吧。
对于沈玉珍的叫唤,沈立言直接无视屏蔽掉,很绅士的帮着南晚鸽拉开椅子:“西西,坐。”
“大少爷。”柔姐端着一份荷包蛋与一杯牛奶放到沈立言常坐的那位置,“南小姐。”
“柔姐早。”南晚鸽笑着与柔姐打招呼。
“都日上三杆了,还早,真是亏你说的出口。”沈玉珍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对着南晚鸽投去一抹藐视的眼视,只是声音却是说的很轻很轻,因为沈立言有嘛。她又哪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对被沈立言呵在心尖尖上的南晚鸽,但是不说又不解气。于是只能用这么小的声音了。
沈立言将温牛奶往南晚鸽手里一放,又将两个荷包蛋往她面前一推,对着一脸孔雀般的沈玉珍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现在是在吃午饭吗?”
沈玉珍拿着杯子的里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正喝着牛奶的嘴巴更是不知道该吞下去还是吐回杯子里。
沈立言抚了抚南晚鸽那柔顺的秀发,再度换回一惯的温柔:“西西,我去公司了,有事给我电话,药都放在左手边上面第二格抽屉里。吃完饭,自己再泡一包,还有别再喝柠檬汁了,嗯?”
“哦,开车小心点。”如同小妻子交待着出门上班的丈夫一般。
沈立言揉了揉她的发顶,居高临下凌厉中带着警告的盯一眼沈玉珍后,拿过桌上的车钥匙出门了。
“西西,西西,叫的真恶心。拜托你,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别想自己太当回事!”一见着沈立言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沈玉珍直接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恶狠狠的指着南晚鸽怒吼,“南晚鸽,你只是一个寄居在我们沈家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的下货而已。还真是有脸没皮了,吃我们沈家,住我们沈家,用我们沈家,穿我们沈家,还真把自己当是沈家的主人了。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大哥远点,我大哥是身份高贵的ceo,不是你这种身份下贱的人能高攀的,识趣的话,自己给我滚离我们沈家!”
对于沈玉珍三不五时的对着她飙一通,南晚鸽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沈玉珍骂完的时候,南晚鸽正好也吃完了早餐,抽过一张面纸,擦拭去嘴角的牛奶渍,对着坐在对面的沈玉珍若无其事般的说道:“玉珍,你的牛奶凉了。”说完,拿过自己面前的杯子与碟子朝着厨房走去,“柔姐,辛苦你了,我帮你洗碗。”
对于南晚鸽那若无其事的表情,沈玉珍气的差一点就将杯子甩地上了。
柔姐接过南晚鸽手中的杯子与碟子,将她推出厨房:“南小姐,这是我份内的事,你啊怎么可以和我抢呢?要是让大少爷知道了,那我岂不是工作不保?”
南晚鸽调皮的眨巴了下双眸,“那,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柔姐伸手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你这孩子。”
“柔姐,我们沈家白养你的吗?让你来拿钱不做事的吗?桌子不用收拾的吗?有时间有那里说笑,还不给我把桌子收了!”沈玉珍颐指气使的朝着厨房里的柔姐吼道。
“哎,哎,二小姐,知道了,马上就抢收!”柔姐拿过一块抹布,朝着餐桌走来。
沈玉珍恨恨的瞪一眼柔姐以及站在厨房里洗碗的南晚鸽地眼,踩着不悦的脚步离开。
“妙~~~
娘子
a—ha
you—will—not—get—hurt”
南晚鸽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起。
在水笼头下冲了下自己的双手,又在一旁挂着方巾上擦了擦水渍,走至桌边拿起电话:“你好,我是南晚鸽。”
屏幕上只显示一个号码,不是她存在手机里的那些朋友及同事。
“晚鸽啊,我是高阳的妈妈。”手机里传来秦如花略带迟疑的声音。
南晚鸽听到秦如花的声音时,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用着十分尊敬的声音柔声的问道:“阿姨你好,你找我有事吗?”
她与高阳交往了三年,与高阳的母亲见面的次数也不少,但是似乎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找过自己,也没有打过她的电话。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秦如花的电话,也不知道高阳家里的电话。一般情况下,她找高阳都是直接打他的手机的,更多的时候则是高阳打她的电话比较多。
电话那边的秦如花轻叹了一下,“晚鸽啊,你……现在有空吗?”欲言又止的顿了下,“阿姨有些话想和你说说,你能出来下吗?”
008 撒谎的后果。。。
008撒谎的后果…
芸艳spa中心
秦如花穿着spa中心白色的睡袍,仰躺在spa床上,她的脸上敷着一层黑珍珠粉。spa中心的服务人员此刻正帮着她做着全身按摩。
“阿姨,您真是好福气,儿媳妇对你真是好的没话说。”spa服务员戴着口罩,一边帮秦如花按着头部,一边对闭目养神中的她交谈着,“跟您说句实话吧,您做的这个套系可不便宜的。不过您儿媳妇啊,在办卡的时候,可是连眼角都没有皱过一下的。我啊,在这里做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一个儿媳妇这么大方的,女儿都很少的。所以,您真是好福气,有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
秦如花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眨不眨的抬望着正与她双眸对视的服务人员。其实她是想抿唇微笑的,但是因为脸上敷着昂贵的黑珍珠粉,所以硬生生的将那笑容给压了回去。
笑容虽然压了回去,但是却难掩她眼底的那一抹喜悦,对着那戴口罩的服务员说道:“是吗?你也觉的她和我很有婆媳相吗?”
服务员一边按着她的头部,点了点头:“那当然了,不过你们更像是母女。一般的婆媳哪能有你们这般好的感情呢,您说是不是阿姨?”
“那是!”秦如花很得意的挑了下眉头,口中喃喃细语:“超君怎么看都比晚鸽更适合阳阳,更上我的心。那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呢?”
“阿姨,您说什么?”
“啊?”秦如花微微的一楞,随即仰望着服务员问道:“姑娘啊,你说我这套系不便宜,那得是多少?”
“嗯,虽然吴小姐说让我别和您提钱的事,不过我觉的还是让您知道的好。吴小姐啊,办这张卡时交了一万的钱,不过她自己可没来过几次。”
一万?!
秦如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服务员。
服务员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阿姨,我觉的吴小姐一定是很喜欢,很爱您儿子的,您说是不是?”
秦如花没有应话,只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超君对她儿子的心意,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是,那傻小子却是只当她是朋友,晚鸽是不错,可惜没有超君入她的心意。在她的心里,一直更喜欢超君当她的儿媳妇。再则就是,对于晚鸽家里的一切,她一无所知,晚鸽也不像超君那般的,什么都会和她说。
南晚鸽开着她那辆黄色的qq车正往秦如花说的地址驶来。
红灯,南晚鸽停车。
“妙~~~
娘子
a—ha
you—will—not—get—hurt”
拿过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显示是吴超君的电话。
南晚鸽将手机放至一旁,用蓝牙接起:“喂,超君。”
“晚鸽,你怎么了?怎么听说你今天请假了?”手机里传来吴超君略带焦急的声音,“昨天吃午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还有晚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不也没事吗?现在怎么样了?要不我下班后过来看看你?呀,我不知道你住哪呢?要不你把你家地址告诉我下,我下班和高阳一起过来看看你呗。我有点不放心你。”
“没事,不用了。我就是有点过敏了,擦了药没事了。我明天就上班了。”南晚鸽自然是不会把沈家的地址告诉吴超君的。
“哦。”吴超君轻应了一声,放心中似乎带着点点的失望:“那你现在在哪?”
“高阳妈妈约我见面呢,我正在开车。”绿灯,南晚鸽继续开车向前。
“是吗?那你赶紧去,阿姨老和我说你有多好呢,和高阳有多配呢,她可喜欢的你要紧了。对了,高阳说,他妈妈挺喜欢吃‘凌记’的公婆饼的。上次,我有事经过那边,高阳还故意让我带了几盒过去呢。你带几盒过去,老人家一定会更高兴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做事了。拜~~”吴超君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公婆饼?
凌记的?
不过凌记和高阳妈妈约见面的地方好像在反方向的。
南晚鸽抬腕看了下手表,算算时间应该还来及处,于是调头朝着凌记的方向而去。
秦如花做好了整套spa,换好自己的衣服时,也没见着南晚鸽的人影,显的有些不悦。
本来是想让南晚鸽在大厅里等着自己,而她则是在包间里做spa的,但是却不想倒成了她等南晚鸽了。
岂有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是晚辈等长辈的,哪有让长辈等她的道理的。这都还没过门,不过还只是和她家阳处个对像而已,就已经拽成这样了,那以后要真是进了她高家的门,还不屁股朝天了!
超君就从来不会这样,每次都是超君等她的。
如是一对比,秦如花心里对南晚鸽的不喜又多加了一分。
好!
倒是要看看,她南晚鸽要让她等多久,倒是要看看她能有个什么说法!
秦如花绷着张黑脸,如包公一般的端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等着南晚鸽的到来。
终于在她黑着脸足足等了十分钟后,南晚鸽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阿姨,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南晚鸽手里拎着一盒包装精美的公婆饼,笑意盈盈的朝着秦如花走来。
“怎么会呢,是我早到了而已。”秦如花对着她露出一抹怪怪的笑容。
“阿姨,这是您喜欢吃的公婆饼,刚出炉的。”南晚鸽将手中的包装盒往秦如花面前一递。
公婆饼?!
秦如花在听到这三个字时,脸色僵了一下,双眸一眨不眨的直视着南晚鸽,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特地去买的这个?!”
南晚鸽抿唇一笑:“高阳说您喜欢吃,我很抱歉,对于您我了解的很少……”
“我儿子告诉你我喜欢吃这个?”秦如花突然之间对着南晚鸽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双眸微眯看着她,“晚鸽,你还真是有心了。”说着,伸手接过了南晚鸽手中的盒子。
南晚鸽微楞了一下,对于秦如花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阿姨,您想和我说什么?正好现在也是午饭时间了,我们找个吃饭的地方慢慢说吧。反正我今天不上班,吃完……”
“不用了!”南晚鸽的话还没说完,秦如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脸上继续保持着刚才的笑容,“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我想这顿饭我应该没机会吃了。不过,晚鸽,真的很谢谢你送的公婆饼,我很喜欢。”边说边晃了晃拿在手里的公婆饼,特地加重了“我很喜欢”四个字,然后转身朝着玻璃门走去。
“阿姨,我开车送你吧,反正我不上班。”南晚鸽追上她的脚步。
“不用,我想应该不顺路。”秦如花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只是却是让南晚鸽觉的,这抹笑容是如此的假,甚至可以说,高阳的母亲这会是很生气的。
只是为什么?
南晚鸽有些想不通。
“妙~~~
娘子
a—ha”
“喂,立言。”
“西西,在哪?”耳边传来沈立言醇厚的声音。
“在家呢。”南晚鸽扯谎,嗯,不可以让他知道她出门了。
“左转身。”沈立言的声音略带不悦。
南晚鸽很听话的左转身……
瞬间的,大脑凌乱,恨不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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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凉,妹纸们,要给力的顶起哇!
哭~~~~~~
009 毫不犹豫的选择
009毫不犹豫的选择
前方十米处,一身深黑色西装的沈立言正拿着手机贴在左耳上,深邃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距他十米远的南晚鸽。
他的脸有些黑,还有些臭。
“西西,我们家在这里?嗯?”沈立言一丝不苟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除了手机里的声音,她依然能听到现实中他的声音,而他则是迈着大步朝着她这边走来。
南晚鸽右手拿着手机,左手下意识的爬了下自己垂肩的直发,对着正朝他迈步而来的沈立言俏皮的吐了下舌头:“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说话间,沈立言已走至她面前,收起手机,伸手在她的脑门前轻轻的敲了下:“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的休息吗?为什么出门?出门也就算了,还睁着眼睛撒谎!是不是想背上的红疹更多,明天继续休假?嗯!”
南晚鸽将手机往他的西装口袋里一丢,双手往他的脖颈上一攀,讨好打笑:“好嘛,我错了。我不该睁着眼睛撒谎的,我应该实话告诉你的。好了,不生气了,再生气木瓜哥哥就变成苦瓜哥哥了。”
由着她亲腻而又撒娇般的攀附着他的脖颈,沈立言继续故做不悦的说道:“有区别?”
南晚鸽很认真的想了一会,然后浅笑摇头:“好像真的没什么区别,都是瓜。”
伸手一揉她那顺滑的发顶:“走吧,吃饭去。”
“哦。”南晚鸽轻应,“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立言斜她一眼,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我跟踪你信不信?”
南晚鸽停下脚步,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突然间抿唇一笑,重重的点了下头:“信,被沈立言跟踪是我的荣幸!”
秦如花拎着那盒南晚鸽送她的公婆饼站在对面的公交车站等着公交车。
南晚鸽,你好样的,竟然说是阳跟你说她最喜欢公婆饼!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脸不红气不喘就连眼皮也不眨下!
她儿子怎么可能告诉南晚鸽,公婆饼是她最喜欢吃的!她从来都是最讨厌公婆饼的!
很好!
南晚鸽,你好样的!
公交车在站前停下,秦如花愤愤然的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却在转头之际透过玻璃窗看到南晚鸽正与一男子十分亲腻的有说有笑的并肩走着。
秦如花瞪大了双眸,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南晚鸽与沈立言。
在车门关上之前,秦如花一个快步的下车。
拎着盒子,小心翼翼的跟在南晚鸽与沈立言的后面,与他们之间保持着五米之距。
好啊,南晚鸽,还真是看不出来你啊。这边与我家阳交往着,那边又与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亏的我还觉的你挺不错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个不知羞的女人!我家阳真是瞎了眼了,放着超君那么好的女人不要,看上你!
至尊金顶
南晚鸽与沈立言并肩走进至尊金顶。
秦如花一路跟着他们也到了至尊金顶。推开旋转门时,被大堂经理很有礼貌的拦下:“太太,请您出示下会员卡。”
秦如花微微一怔,不解的看着脸上挂着职业笑容的大堂经理:“什么会员卡?我进来吃饭还用会员卡?”
大堂经理继续微笑:“太太,我们只招待会员,如果您没有会员卡的话,不好意思,请恕我们不能招待!”
秦如花狠狠的瞪着大堂经理:“你说的什么话!开门做生意哪有将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大堂经理依旧面带笑容的看着她,意思很明显,如果不是会员,请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秦如花愤愤的瞪她一眼,咬着牙退出旋转门。
包厢里,正播放着《yesterday—once—more》,卡朋特那略带着优郁的中音正十分舒缓的轻扬着。
沈立言正拿着筷子挑着牛楠里的姜丝与蒜片。
南晚鸽吧,有一个自己都觉的很不好的怪癖。喜欢吃牛楠,而牛楠里一定在加姜丝和蒜片,但是吧,却又从来都不吃姜丝和蒜片的。
于是乎,从小到大,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沈立言的身上。每次总是毫无怨言的帮她挑去了牛楠里的姜丝与蒜片。
坐在他对面的南晚鸽自然也是没有空着的,正用着她那修长如葱玉般的双手剥着虾壳。虽然说她是不能吃虾啦,但是坐在她对面的沈立言喜欢吃嘛。
这是这么多年来,两人养着的习惯。沈立言帮着她挑姜丝蒜片,而她则是帮着他剥虾壳。
当沈言立将牛楠里所有的姜丝与蒜片都挑完的时候,南晚鸽面前的小碟子里也放了一碟子的虾壳。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抿唇一笑后则是将面前的碟子互换。
沈立言一边吃着南晚鸽为他剥好的虾,一边对着她说道:“打算什么时候带他来见我?”
“啊?”南晚鸽正津津有道的吃着挑完了姜丝与蒜片的牛楠,乍一听沈立言的话,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抬头,眨巴着她那清澈如水泉般的双眸不解的看着他。
他将鲑鱼眼珠下那块嫩鱼肉放进她的碗里,“什么时候带男朋友见家长?”
家长这两个字让他的喉咙梗了一下,心里有一股难愈的苦涩袭遍了他的全身。说句实在话,他万般的不愿意用“家长”的身份面对她,但是只要她高兴,他愿意。
南晚鸽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拿着筷子的长有那么瞬间的僵了一下,似乎是在听到沈立言嘴里说到“家长”两个字时。
将筷子往桌上一放,对着他莞尔一笑:“以后再说吧。”
“西西……”
“妙~~
娘子
a—ha”
放在沈立言西装口袋里属于南晚鸽的手机响起。
沈立言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她。
南晚鸽在看到那个第二次显示在她的手机上的属于秦如花的号码时,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按下接听键:“阿姨您好,我是南晚鸽。”
“晚鸽啊,你在哪呢?阿姨正好现在有时间了,能一起吃个饭吗?正好阿姨也想和你一起聊聊你和阳阳的事情。”耳边传来秦如花有些生硬的声音,虽然是尽量的用着和蔼的语气,但是南晚鸽听得出来,她的和蔼中似乎夹杂着一份疏离。
“阿姨,抱歉,我现在有事,不如我们以后再约吧。”南晚鸽毫不犹豫的推拒了秦如花的邀请。在她的意识里,就算这会是高阳打电话让她出去,她也会二话不说的婉拒,因为在她的心里,沈立言永远都是没人能替代的。
任何人的约会都不及她与沈立言的相处。
“是吗?”那边传来秦如花讪然的笑意:“看来这个人对你很重要。那好吧,不打扰你了,以后再说吧。”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010 恶意的挑拨
010恶意的挑拨
东方都锦大酒店二十七层客房服务员工作室
吴超君打开自己的工作柜,拿出手机。
显示有三个未接电话。
两个是秦如花的。
酒店是有规定的,除了行政人员之外,其余员工上班一律不得将自己手机带在身边。工作时间只能佩带酒店提供的对讲机和内部手机。
吴超君虽是楼层主管,却也不被划分在行政人员之类。所以上班时间只能将自己的手机放在员工工作室内。
这也是她对南晚鸽恨妒的其中之一。
明明她们是一起从学校毕业的,明明她们是一起进的东方都锦酒店,可是南晚鸽一进酒店就是总经理秘书,而她却只是一个楼层主管。
这可是天壤之别的差距。
她没有固定的办公定,每天只能在各个楼层之间徘徊。但是南晚鸽却有一个那么大的办公室的,每天只要对着电脑打打电话。
她的工作是早晚班翻班的,但是南晚鸽却是令人向往的朝九晚五。她没有固定的休息天,也不能在周末休息,就算是在周末休息,那也只是班次排到。但是南晚鸽却每个周末都不用上班。
就算她们同样穿着藏青色的工作服,就算她们的工作服都是西装外套加一步裙。初看都是很职业的ol套装。但是,其实她自己心里明白,南晚鸽的那个才是真正的ol套装,而她的不过只是工作服。
每当此,吴超君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在南晚鸽的面前,她总觉的是低她一等。
就连高阳也是样。
明明是她先认识高阳的,但是高阳却选择南晚鸽而只当她是朋友。
她的心里很不甘,很不甘就这样输给了南晚鸽。
在学校的时候,她哪一样输给南晚鸽了?
她学的是酒店管理,南晚鸽学的是文秘。
她觉的就她的专业成绩,进入酒店就算不是总助,那也会是个部门经理的秘书,却不想,只给了她一个楼层主管。而南晚鸽却如此幸运的当了总助。
表面她与南晚鸽是很要好的朋友,其实每次看到南晚鸽都无不在提醒着她,南晚鸽对她的羞辱。她恨不得撕破了南晚鸽那张虚伪的脸。
但是为了高阳,为了得到高阳,为了狠狠的打击南晚鸽,她不得不与南晚鸽装亲密,装友好。
当翻到最后那个未接来电,在看到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号码时,吴超君那拿着手机的手猛的抖了一下。
手机顺着她的手落在了地毯上。
这个号码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但是不管她怎么换号码,他都能找到她。
那是她的恶梦,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与他扯上关系,但是偏偏他就是不让她如愿,如魔魅一般的永远都缠着她。
吴超君如木偶般的站立着,看着那掉在地毯上的手机,一时之间没有了任何反应。
地毯上的手机突然之间震动起来,吴超君整个人又是一惊。弯腰,惊慌失措的捡起那掉在地毯上的手机。
她有些害怕,害怕是那个人的电话,但是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秦如花的号码时,吴超君猛的舒了一口气。
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再处于刚才那种的胆战心惊,按下接听键:“阿姨。”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中带着尊敬,只是略微的还有那么一丁点的颤抖。
“超君啊,怎么才接阿姨电话呢?”电话那头的秦如花略带着点点的期盼。
“不好意思啊,阿姨。你知道的,我上班的时候不能带手机在身边的,现在吃饭,把手机拿出来才看到你找过我,有事吗?”吴超君前所未有的直接进入了主题,似乎在这个时候,她有些不太想与秦如花继续这个电话。在这一刻,她想关机,总觉的一会,那个让她躲之如魔鬼般的电话还会再度响起的。
“超君啊,你说我们阳啊怎么就这么不张眼呢?为什么就不是找你当女朋友呢?”秦如花带着抱怨的声音传到吴超君的耳朵里。
“阿姨,怎么了?晚鸽不是挺好的吗?他们俩很相配的啊,晚鸽可比我好呢,她可是我们酒店的总经理秘书呢。”耐着性子好言的哄着那边怨气忧人的秦如花。
“超君啊……”
“阿姨,我现在还有事情在忙,下午下班后我来找你我们再聊行么?”她只想快点的挂掉这个电话。第六感觉告诉她,如果再不关机,下一秒那个电话就会打进来。
“那好吧,你先忙,阿姨不吵你工作。”秦如花有些无奈的说道。
吴超君赶紧挂了电话,将手机关机。
心情依旧有些颤巍,就连吃饭的心情也完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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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回到家里的时候,只见秦如花正拉着一张黑脸坐在沙发上,沙发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摆着那盒南晚鸽送给她的“凌记”公婆饼。
吴超君坐在秦如花的身边,正轻声的安慰着她。看样子应该是安慰了有一会了,只是秦如花的表情依旧是不怎么样。
高阳在看到茶几上的那盒公婆饼时,眉头拧了一下。
顾不得换鞋,大步走到茶几前,拿过那盒公婆饼,直接往垃圾桶里一扔,“超君,你怎么回事。明知道我妈不喜欢这东西,干嘛还要买这个来堵我妈的心情?”
“我……”吴超君有些委屈的看着高阳。
秦如花“噌”下从沙发上站起,怒瞪着高阳:“谁告诉你这东西是超君拿过来的?”怒气冲冲的指了指那补同阳丢进垃圾桶里的包装精美的公婆饼,“这是你那个好女朋友南晚鸽送的!人超君是在这里安慰我,你别把好心当恶心。”
“晚鸽?”高阳微微的怔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妈说的话,然后用着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吴超君,似是在问着她的意思。
吴超君点了点头:“南晚也真是的,我都和她说过阿姨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了,谁想到她怎么还会买这个来堵阿姨的心情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怎么样的,她就是故意的,存心气我的。气我在她不上班的时候让她出来陪我,气我让她等我,气我更喜欢你。”秦如花气鼓鼓说道,“阳啊,我真是搞不清楚你这眼睛是怎么长的,怎么就看上她了呢?超君这么好的你看不上,偏偏就看上那个心思不正的野丫头。我告诉你,今天我还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大街上亲亲我我的搂着,我都没见她和你这么亲密过,还进了那个叫什么至尊金顶的地方,那个地方还只接待会员的。阳,我告诉你,你给我眼睛擦亮了一点,别让她给骗了。”
“妈……”
“阿姨……”
011 无名的怒火
011无名的怒火
南晚鸽开着她那辆黄色的qq车刚进入车库,一辆白色的宾利敞逢跑车越过她的qq车,在车库内停下。卫立恒从跑车内下来,戴着一副咖啡色的太阳镜,一件白色的衬衫,衣袖挽至手肘处,衬衫领解开两个纽扣,露出他那小半的胸膛。他的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伸手将太阳镜摘下拿在手里把玩着,微眯着双眸半倚在车门上看着qq车。
卫立恒是沈婵娟的儿子,十九岁,虽然是在读大学生却是成绩烂的一塌糊涂。每天去学校也不过只是露个面而已,成天与一些社会上的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但是沈婵娟却是视这个唯一的儿子为命根子一般,对于他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的溺爱的。
又或者说没有老公的她,几乎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儿子的身上,只要是儿子做的事说的话,在她眼里看来那都是对的。
卫立恒虽然是外孙,虽然姓卫,但是名字却是跟着沈家的孙子的“立”起的,足以说明沈老太太对这个外孙的看重。
南晚鸽停好车下来的时候,卫立恒还保持着那半倚在车门上笑看着她的姿势。他那看着南晚鸽的眼神里若有似无的流露出一抹贪恋的感觉。看起来与他十九岁的年纪很不相符。
“晚鸽。”卫立恒将手中的太阳镜往衬衫的衣襟上一挂,微微的将眼眸里的贪恋收敛了一点,“今天下班这么早啊?还没到五点呢,你平常不都近六点才回来的吗?”边说边抬起手腕看了下他手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劳力士,且向着南晚鸽靠近了两步,另一只手欲向着她的腰际而去。
南晚鸽不着痕迹的很有技巧的往左侧挪了两步,避开了卫立恒那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占她便宜的举动,对着他露出一抹春风般的笑容:“我今天不舒服请假了。”
卫立恒一脸关切而又焦急的问道:“不舒服吗?你哪不舒服了,有没看过医生,要不我陪你去看医生吧。”说着又向着南晚鸽靠近了两步,甚至伸手欲去拉南晚鸽的手要查看一番。
南晚鸽再度很有技巧的没有让他碰触到自己,对着卫立恒感激的说道:“谢谢,不用了,早上立言已经给我吃过药了,谢谢你的关心,立恒。”
卫立恒在听到沈立言的名字时,整个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亦是滞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隐约的惧意。
是的,惧意。
在这个家里,每个人对沈立言都是带着惧意的。就连外婆也与沈立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更别提他这个只是外姓的外孙了。
“是吗?大表哥对你向来都是很细心的,那我也放心了。”卫立恒干巴巴中带着丝丝的不甘,耸了耸肩,对着南晚鸽说道。
“恒恒!”一声十分不悦的尖叫声传来,随即便见着沈婵娟阴沉着一张脸,一脸如杀夫仇人般的恨恨的剐着离沈立恒只有三步之距的南晚鸽。
“小姑。”对于沈婵娟的出现以及那恨恨的看着她的眼神,南晚鸽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对于沈婵娟这样的眼神,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沈婵娟很有一套的,在沈立言面前,从来不会对她摆出这样的眼神,但是在沈立言不在的时候,那可是什么样难听的话都会说的。
就好似这会了,沈婵娟再一度拿起鸡毛当令箭了。
“站在这里做什么?真以为自己是沈家的大小姐了?离我恒恒远点!”边说边将卫立恒拉至自己身后,就好似一个不小心卫立恒就会被南晚鸽给抢了去一般。
“妈……”
“恒恒,妈告诉你,以后给我离这个女人远点。你可是妈的心肝,别和这种人站一起。听妈话,乖。钱够不够了,妈一会再给你一张卡。”如老妈子一般的拉着卫立恒的手细叨着,“倏”的转头看向南晚鸽,再度换上了恶妈的脸色:“还杵这做什么?不用吃晚饭啊,我们沈家白养你啊,真把自己当回事啊,还不给我做晚饭去,奶奶还等着!”
“知道了,小姑。”南晚鸽依旧脸上挂着笑容离开。
“妈,你这是做什么?”卫立恒的目光紧追着南晚鸽的背影,“晚鸽挺好的啊,人也长的漂亮,比我身边的那些女人都要漂亮。”唇角与眼眸里都流露出一种若隐若现的*。
“你想都别想!”沈婵娟头一次没有赞同卫立恒的说话,拉着他朝着别墅大门走去。
沈立言回到别墅的时候,南晚鸽刚端出最后一盘菜,她的身上还系着一条围裙,其他人则是各自坐在了餐桌自己的位置上,似乎正等着开饭。柔姐与玲姨虽然也系着围裙,但是却站在一旁,很明显的桌上所有的菜都是南晚鸽做的。
沈立言在看到那一桌子的菜以及南晚鸽手上还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时,一股无名的火瞬间的从脚底升起。
他的西西,他都舍不得让她做一丁点的事,他们倒是好,凑着他不在竟然如此的使唤她。而且今天西西还身体不适。
“柔姐,玲姨,从明天开始,你们可以不用在沈家做事了。”沈立言阴沉着脸,一双眸子如猎豹般的扫过每一位,“我会多给你们三个月的工资。”
所有的人在听到沈立言的这话时,都愣住了。
“大少爷……”
柔姐和玲姨更是慌了,用着乞求一般的眼神看着沈立言,最后看向南晚鸽。
“立言,你这是做什么?”沈老太太很是不悦的看着沈立言,“阿柔和阿玲做错什么了,你要解雇了他们?”
“是啊,立言,柔姐和玲姨一直都干的好好的。”汪秀梅一脸温和的看着他。
“你又发什么疯,这个家不是你说了算的,奶奶还要,我也还在!”沈建功直视着沈立言,就差没有拍桌子了。
沈言立原本只是阴沉的脸却以听到沈建功的这话时,突然之间如狂风暴雨般的乌云密布了,双眸如鬼魅般的盯着沈建功:“我不介意把这个家和公司重新交还到你手上的,如果你有这个能力!”
“你……”沈建功被他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阴眸再度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愤然转身朝着二楼而去。
“奶奶,叔叔阿姨,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南晚鸽顾不得解下系在身上的围裙,快速的朝着楼梯走了去。
012 初爱不自知
012初爱不自知
南晚鸽走进沈立言的房间时,沈立言正单手负胸站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一只烟,虽然是点着的却是没有吸,烟雾腾腾上升,袅袅化开。
窗户是打开的,窗户正对着院中的假山,潺潺的水声传来。
那只过时却是保养的很好的石英表被摆在了床头柜上。
“什么事情惹到木瓜哥哥了?”南晚鸽笑意盈盈的朝着落地窗边的沈立言走去。
闻言,沈立言掐灭了手中的烟,对着她招了招:“西西,过来。”
南晚鸽依言如乖顺的小猫一般走至他的身边,习惯性的将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漂亮的双眸望着窗外的假山与泉水。
沈立言右手搂着她,刚才的阴沉与愤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依旧是一如既往如春风般和煦的蕴笑:“西西,在这个家里,你是不是很累?很有压力?”
南晚鸽抬头仰望与他对视:“为什么这么问?”
他理了理她那略有些乱的墨发,解开她身上的围裙:“西西,在这个家里,你不是外人。对于我来说,他们才是外人,而你则是我的亲人。你懂吗?”
南晚鸽抿唇浅笑:“你生气是因为我进厨房烧菜?”
沈立言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她耳际的那一缕碎发拢至她的耳后。
指尖划过她的耳廓,传来丝丝清凉的感觉。南晚鸽情不自禁的悸动了一下,心更是如小鹿般的“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小到大,他们之间一直都是这般亲密的,但是不知为何时,每一次他的抚触都会让她下意识的情不自禁的惊羞。
就好似这一刻,她的脸颊上传来了隐隐的灼热,甚至就连脖颈处也有。微微的垂下了头,伸手抚了下他的指尖抚过的耳廓,“难道你不吃的吗?”
“你说什么?”沈立言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于是附首凝望着她。
抬头,杏眸与他对视:“是啦,是啦!我是特地烧给你吃的,难道你没发现桌子上摆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菜么?”
沈立言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喜悦,然后却是脸色一板:“做给我吃,你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做吗?用得着一大家子的人都在的时候做?我的西西的手是用来干活的吗?”
对于沈立言的话南晚鸽有些哭笑不得,双手一伸扯了扯他的嘴角:“请问,木瓜哥哥,什么时候这个家里只有我们两个过了?我就算想,也有心无力!”
沈立言一手抚着下巴,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着南晚鸽的话,“我考虑你的提议。”
提议?
什么提议?
南晚鸽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然而沈立言却只是回了她一抹浅笑,搂起她朝外走去:“还不吃饭去?不说是做给我吃的吗?再晚了,只怕我连渣都吃不到了!”
“那柔姐和玲姨还解雇吗?”南晚鸽被他半拖半拉的情况下问。
“你决定!”
之前的阴霾扫之不见,沈立言在吃饭前对着柔姐和玲姨说了这么句话:“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西西替代了你们的工作,就给我离开沈家!”
“知道了,少爷。”柔姐与玲姨赶紧应声。
这句话虽然是对着柔姐和玲姨说的,但是却是话中有话,同样对沈婵娟起着警告的意思。
沈婵娟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的僵了一下,这摆明了就是在说给她听的。但是却又无言以对。
吃过饭,沈立言拉着南晚鸽上楼了。
沈婵娟怒瞪着南晚鸽的背影,愤愤然的对着沈老太太抱怨道:“妈,你看,这都成什么样了!”
“婵娟,以后别老是针对晚鸽了。”汪秀梅和言悦色的对着沈婵娟说道,“立言的脾气你也知道的,在这个家里,他最紧张的疼着南鸽了。”
“哟,大嫂,听你这话的意思倒是成了我的不是了!”沈婵娟一脸阴阳怪气的看着汪秀梅,指了指在场的每个人,“这个家是姓沈的,她姓沈吗?她姓南!”
“但是你不可否认,她是立言最在意的人!如果你还想在这个家里呆下去的话,你还是别去惹她!”汪秀梅一语道出重点,转身向沈老太太,“妈,我陪您到花园走走,饭后散步有益身体。”
沈老太太瞪一眼沈婵娟,由着汪秀梅扶着她起身,对着沈玉珍招了招:“珍珍,陪奶奶一起走走。”
沈玉珍很乖巧的站起:“好啊,奶奶。”
“大哥!”沈婵娟对着沈建功一声娇叫。
沈建功直接无视。
“一个一个都不把我当回事!”沈婵娟恨恨的一跺脚,“恒恒,跟妈回房。”
“妈,我还有事,先出去了。”说完,直接一溜烟的消失在沈婵娟的视线里。
沈婵娟恨不得将南晚鸽戳出几个洞来。
**
吴超君是在高家吃了晚饭又陪着秦如花聊了好一会,才起身要离开。
对此,秦如花对吴超君是越来越喜欢,对南晚鸽则是越来越不喜了。当然,吴超君要离开,秦如花自然是让高阳送她回去的。
别克车内
高阳一言不语的坐在驾驶座内,手握着方向盘。吴超君则是坐在副驾驶座内,侧头看着高阳。
“对不起啊,高阳。”吴超君满脸诚意的对着高阳道谦。
高阳转头,看着她:“做什么说对不起?又不是你做错事。”
是晚鸽惹的他妈妈堵心荒不开心的,是她帮忙着哄妈开心的,干什么她要说对不起。
“我想,晚鸽应该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我没有说清楚吧,你千万别怪她,也别再和她提这件事了,我怕到时她以为是我在中间作怪呢。阿姨那边,你多哄哄就行了,不管怎么说,晚鸽也是你的女朋友,我想阿姨不会这么小气的。这事怪我!”吴超君一脸的内疚。
高阳干干的一笑,一耸肩:“其实有时候,我真的一点也不了解晚鸽,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她家里有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她家镜怎么样。我只知道她叫南晚鸽,今年二十四岁。”
吴超君还想安慰他,却只听他说道:“算了,不说了,我送你回去吧。帮你系安全带。”说罢,侧身去拉吴超君右侧的安全带。
然……
吴超君却在这个时候一个转头,于是……
高阳的唇轻轻的触过了吴超君的双唇。
车内一时之间万般寂静。
南晚鸽穿着睡衣抱着手提坐在床头。
手机响起。
“喂,高阳。”
“晚鸽……”
“西西,我那件蓝色的衬衫你放哪了?”沈立言推开房门,走进南晚鸽的房间。
013 不受控制的心跳
013不受控制的心跳
沈立言站在门口处,握着门把手的右手微微的紧了一下,迈入房门外的左腿更是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进退不是的感觉。他的双眸略显沉淀,他脸上的表情亦是有那么微微的僵了一下。有些犹豫着到底该是进入南晚鸽的房间还是退出房门。
坐在床头拿着手机的南晚鸽对着沈立言抿唇浅然一笑,很理所应当的接道:“在衣柜左手上面的第二格。”
又似乎觉的自己说的够清楚而让沈立言不知道一般,将手机往床头一摆,下床走至自己的衣柜处,打开衣柜门,很熟念的拿出沈立言口中的那件蓝色的衬衫,对着他莞尔一笑:“前天收回来的时候忘记放回去了,你明天穿吗?”
这件衣服是她去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对于她送的礼物,他总是很珍惜。从来不管价格的贵贱,就好似那只石英表一样,是她五年前考上大学时送他的礼物。
虽然他给了她一卡无上限的卡,但是南晚鸽从来都没有用过那张卡。一来她不想让沈家的人指着她说些什么,虽然他们是绝对不会在沈立言的面前说,但是背后他们对自己是怎么样的态度,南晚鸽还是一清二楚的。从来,她都很清楚自己在沈家的身份的。
就如沈婵娟和沈玉珍说的,她不过是沈家的一个外人,吃住已经都是沈家了,她不想再连用和穿也用沈家的钱。虽然这些钱全部都是沈立言的,但是她依旧想自食其力。更何况是送给他的礼物,自然更不能用他的钱。
所以,其实那个石英表是很便宜的,便宜到不用一千。这个一样廉价的手表戴在他的手腕上,似乎与他那钻石的身份很不相配,但是这五年来,他却每天都戴着那只石英表,而且十分珍视。
此刻,那只廉价的石英表没有戴在他的手腕上,沈立言的身上也仅着一件铁灰色的浴袍,他那修剪精致的短发还是半湿的,一滴水珠顺着那垂下的发梢滴落在他那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水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性感中又带着三分的撩抚。
南晚鸽抬眸看着他那天神一般的容颜,有那么片刻的失神,心再一度在这个时候猛烈的跳了起来。就连她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了,为何每一次与他相触,她的心都会不受控制般的狂跳,就好似要从她的喉咙口跳出来一般。这种感觉是这三年来与高阳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就算她与高阳近距离的单独相处,她的心跳从来都是很平静的,不曾有过如此这般的狂跳。但是,与沈立言却不一样,她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面对他总是会心跳加快,却又暧心暧情。
南晚鸽抬眸仰视他的同时,沈立言亦是垂眸凝视着她。在她的眸中,他似乎看到了一抹娇情的羞涩,在她的眼里,他亦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是如此的清澈分明。
在她的眸中看到自己影子的那一刻,沈立言亦是有那么片刻的失楞了。随即便是很快的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接过她递过来的衬衫,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又看了看她摆在床头上的手提:“别太晚了,明天上班。”
顺着他的手指,南晚鸽转头看了眼被她摆在床上的手提,伸手拢了下耳际的发丝:“别光会说我啊,你还不一样每天不到半夜不睡的。今天不准熬夜了。”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一会我查岗啊!”
沈立言抿唇一笑,又指了指被她搁在床头上的手机,作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后笑着转身离开,帮她带上了门。
“哦~”随着沈立言的那手势,南晚鸽猛然间的才想起似乎她刚与高阳在打电话。
两步跳上自己的床,拿过床头的手机,整个人往床上一趴:“不好意思,高阳,你刚说什么?”
“没事,不打扰你了。”高阳抛了这么句话后直接挂断了手机。
“喂,高……嘟……”南晚鸽还想说什么,却只是听到了忙音。
“南晚鸽,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高阳怒气冲冲的将手里的手机往墙壁上一扔,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很是燥火的在自己的房间里频乱的走动着:“南晚鸽,到底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他原本是想打个电话问问南晚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难看!这什么好几作为他的女朋友,却永远都没有超君对他来的了解,甚至就连对妈妈,她依旧还是没有超君来的了解。
他很生气,真的很生气。特别是看到妈妈那几乎被气的发绿的脸,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南晚鸽给他的又会是另一个难看。在她的眼里,很显然的,他没有电话里的那个男人重要!
那个男人和南晚鸽之间的对话,如果说只是一般的朋友,那他高阳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那样的语气,那样的话语,又岂是一般的关系?就连他也不曾与南晚鸽有过这般亲密的话语。
那样的话,在高阳的耳朵里听起来,就好似是一对亲密的情侣甚至于夫妻之间的对话。
南晚鸽再度拨打高阳的手机时,已然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
没有多想,只是给他发了个短信,然后将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关了手提也放在床头柜上,关灯睡觉。
这两天,高阳没有找南晚鸽,南晚鸽因为自己工作忙也没给他打电话。似乎他们之间的电话本就没有其他情侣之间的那般频繁。南晚鸽觉的谈恋爱,并不是一定要二十四小时在一起,三不五时的打个电话。
南晚鸽不是一个任性的人,也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她觉的就算两个人谈恋爱,那也要给对方留有一定的空间。高阳有自己的事业,所以她从来都不会在高阳工作的时候去找他。一般情况下都是高阳找她比较多。
商场二楼珠宝首饰专柜
南晚鸽正站在一家手表专柜前看着柜子里的各款男式手表。
导购员很有耐心的为她一一做着介绍。
“南丫头。”正看中一款男式手表,打算往自己手腕上戴上试看的南晚鸽,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男声,转头。
014 诚意贵乎心
014诚意贵乎心
“嘿,草莓哥哥,这么巧啊!”南晚鸽右手拿着男款手表,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向她走来的男子。
栾寐在听到“草莓哥哥”四个字时,原来还笑容满面的脸瞬间的下拉了。
当然了,导购员在听到南晚鸽喊出的这四个字时,亦是抿唇浅笑了。
一个身高187的男人,而且还是很帅气有型的男人,被一个女人称之为“草莓哥哥”,试问,能不让人抿唇浅笑吗?
栾寐在看到导购员那若隐若现的浅笑时,脸更是一片漆黑漆黑了。直接将挂在他手腕上的西装外套往南晚鸽的肩膀上一扔,板着脸对着她道:“什么草莓哥哥,叫我栾公子!”
南晚鸽将那款男式手表往自个手腕上一戴,将白色的衬衫袖往上撩些,十分仔细的看着戴的手腕上的手表,轻描淡写的对着栾寐抛了这么一句话:“也对,草莓和草莓是不一样的,虽然都有一个莓,不过还是两种不一样的水果。”
栾寐原本黑色的脸变成了腊色。
导购员的脸上则是再一度的抿起了一抹隐隐的笑容。
栾寐在南晚鸽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右手很自然的往她的肩上一搭,微垂头看着南晚鸽手腕上的那款男式手表:“南丫头,给你家二十四孝男人买的吗?”
南晚鸽将左手手腕往栾寐面前一伸:“草莓哥哥,你觉的这款怎么样?”
栾寐拉过她的手,没有去看手表的款式,倒是先拿过那吊在表带上的吊牌看了眼上面的标价,然后则是不屑的发出了一声“嗤”。
“我说南丫头,你家二十四孝男人没给你钱还是怎么滴,不至于你买这么寒酸的手表吧?你看看,看看,”边说边将那吊牌往南晚鸽面前一摊,“才不过八万九而已,你觉的就他那只钻石手,配吗?怎么样,也得买个百儿八万的吧?”直接将南晚鸽手腕上的手表摘下,丢给了柜台内导购员的手里。
由始至终,栾寐都没有正面的在别人面前提起“沈立言”三个字。作为沈立言的私人秘书加老友,自然是知道沈立言与南晚鸽之间的关系,也知道沈立方将南晚鸽保护的很好,半点不想让别人因为他的关系而骚扰到南晚鸽的正常生活。
一个男人,能做到如沈立言这般的,实在是不容易了。偏偏南晚鸽这傻丫头却是一点都不知道沈立言对她的心思,只是全心全意的将他当成了哥哥一般,偏偏沈立言那傻冒又心甘心情的当着她的这个哥哥。
哎,看在他这个外人的眼里,着实的为这两人洒两滴汗。
“小姐,这款拿给我看看。”南晚鸽又指了一款差不多价位的手表,对着导购员说道,“百儿八万的,草莓哥哥,你当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啊?”
“他没给你钱吗?”栾寐不解的问。
南晚鸽点头:“有。”
“那不就得了,他很乐意你花他的钱的。那么多钱,不花用来作什么?不给你花,难不成还给那些外人花么?”
“就这款,帮我包起来。”南晚鸽对着导购员说道,然后将自己的银行卡递上,侧头对着栾寐浅笑:“草莓哥哥,如果你要送礼物给人,你会用他的钱去买,然后告诉他,嘿,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一边在pos机上按着密码,一边翻他一个白眼:“很没诚意的好不好!”
栾寐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之后,很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行,南丫头,哥哥不介意当你的免费麻豆,帮你试戴一下款式,让你看的更仔细一点。”边说边很大方的将自己的左手往南晚鸽面前伸去。
南晚鸽直接在他那将衣袖撩高的手腕上重重的拍打了一下:“切,你这猪手比得上他的钻石手吗?用你当麻豆?”
栾寐一听伤心了,右手搭着南晚鸽的肩膀,左手按着自己的心脏处,一脸伤心欲绝的“轻泣”道:“丫头,不带你这么伤人的,我这哪里是猪手了,虽然说不及你家二十四孝男人的钻石手,怎么说也算得上是金手吧?你太伤我的心了!”
将一个被女人伤到心之后的绝望演绎的万分入木。
南晚鸽直接啜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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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超君今天是晚班,这几天因为南晚鸽送秦如花公婆饼的事情使的秦如花的心情很不好。于是,吴超君不上班之际都是陪着秦如花,俨然就是一二十四孝好媳妇一般。
此刻,吴超君正陪着秦如花逛着商场四楼和五楼的女装和男装,为自己和秦如花以及高阳都买了不少的衣服。
对此,秦如花再度将南晚鸽与吴超君做了一翻对比。再于是,秦如花对吴超君的喜爱是更加深了八分,对南晚鸽的不喜则是加重了十分。
两个女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很明显的是正负两极。
吴超君挽着秦如花的手臂,手里拎着好个购物袋,袋子里自然是一个上午的战利品,站在扶梯上从三楼下二楼,正打算在二楼看看黄金耳环,打算送给秦如花的。却不想远远的便看到南晚鸽正与一男人很亲密的在手表的柜台上打情骂俏着。
秦如花一看,瞬间的拉脸了。
左手手指指向南晚鸽的方向,一脸气愤极至的咬牙道:“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知羞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男人如此这般的亲亲我我。超君,你看,那嘴都快亲上那男人的脸了!你说,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不知羞的女人!阳阳这是什么眼神啊,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顺着秦如花的手指的方向,吴超君抬眸望去,却在看到栾寐时,那双丹凤眼里划过一抹不明的寒光。
栾寐,c&r的首席秘书,职位仅次于总裁沈立言,可以说是c&r的第二把手。他怎么会和南晚鸽在一起的?
而且看起来,似乎他们之间的关系非一般。
虽然隔着些距离,但是吴超君依然能看得出,南晚鸽的脸上有着一抹很自然很轻松的笑容,似乎每次她与高阳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不曾在南晚鸽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笑容。
秦如花自然是不会认识栾寐的,然后前两天南晚鸽与沈立言的亲密在这一刻又重现在了她的脑子里,于是乎,非一般的怒气“噌”下从秦如花的脚底升起,咬牙切齿的说道:“前两天一个,今天又是另一个!这个一样水性扬花,不知检点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让她进了我的家门的,我一定要让阳跟她分手!这以后,谁知道她还给与别的什么人在一起,超君,你现在也看到了,她……”
“阿姨!”吴超君打断了秦如花的话语,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南晚鸽与栾寐的方向,只见栾寐正亲腻的搂着南晚鸽的肩膀离开了柜台。
吴超君的唇角扬起了一抹算计的阴笑,挽着秦如花的手加重了三分亲密的程度,对着秦如花笑意盈盈的说道:“阿姨,你知道和南鸽在一起的那男人是谁吗?”
015 不平衡的心态
015不平衡的心态
吴超君的话让秦如花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南晚鸽与栾寐的身影,木然的问吴超君:“超君,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吴超君的唇角泛起了一抹若有似无却又无限复杂的弯度,目光一直盯着南晚鸽的背影上,对着秦如花浅淡淡的说道:“阿姨,c&r知道吗?”
秦如花摇了摇头,以示她不知道吴超君口中的c&r。
见着秦如花这无知如乡下婆子一般的表情,吴超君的心里一阵的冷的哼,如果不是因为高阳,她犯得着这般的讨好这个毫无见识的老婆子吗?就连c&r集团也不知道!
在整个h市,有谁不知道c&r集团的?但是,这个老婆子却是摇头。
心里虽然十分的鄙视浅笑秦如花,但是在脸上却没有半分的表现出来,反而更加亲腻的挽了挽秦如花的手腕:“他是c&r集团的首席秘书。”
秦如花的脸微微的拧了一下,“秘书?秘书不都是女的吗?南晚鸽不也是你们酒店总经理的秘书吗?怎么男人也有当秘书的?”突然之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警剔的看着吴超君,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问道:“超君啊,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南晚鸽是不是还和你们总经理也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我看电视啊,这样的人可多了去,一般秘书都与老板有着非正常的关系,所以才被人称之为小秘,不然怎么能保住自己的工作还有那么高的工资?嗯,我想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你说你们一个学校又是同一个毕业的,怎么就她一出校门就是总经理秘书,而你却只是一个楼层主管?我看肯定是她用不正常的手段得来的这份工作。超君啊,听阿姨话,以后和那女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有你也劝劝阳,早点让他甩了这不要脸的女人。阿姨就喜欢你这样靠自己能力的人。”
吴超君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如桃花般灿烂的微笑,却是一本正经的对着秦如花说道:“阿姨,这话可只能要我面前说说,别在高阳面前说啊,不然高阳该以为是我在搬弄是非了。再说了,要是这样的话传到我们总经理的耳朵里,我可是连楼层主管的职位都保不住了。”
秦如花拍了拍吴超君的手背,“放心吧,阿姨当然知道分寸的。对了,你说的那个什么r是不是很厉害?”
吴超君抿唇一笑:“当然了,整个h市都有他们涉及的行业和分公司的,那个男人虽然只是秘书,但却是整个公司的第二把手,除了他们的总裁之外,他是第二个可以发号司令的人。所以,阿姨,这个时候可不能让高阳与晚鸽分手的,我听高阳说,他们公司与c&r有一个项目的谈。我想这个时候,晚鸽应该是最能帮到高阳的,如果这个项目谈成了,那高阳在公司里的地位不是更稳了吗?阿姨,你觉得呢?”
秦如花觉的吴超君的话很是有道理,虽然说她家阳现在在公司的职位也不低,已经是部门经理了,但是如果能帮到儿子更加的稳固自己的地位,正如超君说的,南晚鸽能帮到很大的忙。
“所以,阿姨,今天这事,我们就当没看到,不要告诉高阳了,不然该影响他的工作了。”吴超君脸上的笑容十分的真诚。
“放心,阿姨虽然不知道该是怎么样帮助阳阳的工作,但是这点认知还是有的。不然,我们跟上去看看?”她也很想知道到底南晚鸽和那个男秘书都到了什么地步了?
这样的女人,处处谈谈是可以,但是绝不是老婆和媳妇的人选,只在她帮阳稳固了在公司的地位,一定要让阳甩了她!
吴超君抬起右手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阿姨,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下午两点上班,反正我们午饭也吃了,不然你先回家,然后我看看能与晚鸽遇上。”吴超君没再继续往下说,但是她相信一心只想高阳好的秦如花会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的。
果不其然,只见秦如花对着她十分和蔼的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频频点头:“超君,还是你想的周道。我们阳啊能认识你就是他的服务,放心吧,你知道的阿姨是一定支持你的。那就这样,我先回家了,你自己上班也小心点。”
吴超君对着她露出一抹浅浅的淡笑,以示她知道该怎么做。栾寐带着南晚鸽进了至尊金顶。
看着南晚鸽那一脸自在,半点没有因为至尊金顶的高级而怯步的样子,跟在他们后面不远处的吴超君眼红的直咬牙。
那天秦如花说她看着南晚鸽与一个男人进了至尊金顶的时候,她还是略带不信的。但是现在在她亲眼目睹之后,却是不得不信。
至尊金顶,店如其名,不是一般身份的人能进的去的,这里是实行会员制的,所有进店的人不是位高权重,那便是腰袋鼓鼓。
她也曾幻想过,哪一天她也能大摇大摆的走进至尊金顶。然而却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可是,现在,南晚鸽却是在她的面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吴超君的心再一度的不平衡了,觉的为什么南晚鸽样样都要强过来,幸运过她。她哪一点不如南晚鸽了,但是不爱是工作,还是爱情,她都输给了南晚鸽。
一点半
南晚鸽按好电梯等着电梯的到来。
“晚鸽。”吴超君拎着包包,踩着十公分的柳钉鞋,一条湖蓝色的短裙刚好遮过她的臀部。
“矣,超君,今天晚班啊?”南晚鸽笑看着穿着超短裙的吴超君,“心情不错啊,有什么好事?”
吴超君拢了下波浪式的长发,一脸神秘的看着南晚鸽,不答反问:“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去给高阳买衣服了吧?看你一脸甜蜜的样子。”
“我……”
“一定是前两天和高阳妈妈谈的很开心吧,昨天阿姨还打电话和我说你有多好多好,高阳追到你真是有福气了。怎么样,未来婆婆这么喜欢你,你可开心了吧?不过那家名品店的衣服可不便宜的,看来,你们好事就近了嘛。到时候记得包份大红包给我这个媒人,如果不是我,你和高阳也没今天。”吴超君自顾自的说着,完没没有给南晚鸽插话的份。
南晚鸽抿唇一笑,对着她耸了耸肩,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是去名品店买了男式衬衫,不过不是给高阳买的,而是给沈立言买的。只是,她觉的没必要和吴超君解释。
电梯门,两人一道进了电梯。
电梯门刚关上,吴超君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南晚鸽的手机响了。
“喂,高阳。”
听到高阳两个字时,吴超君的脸微微的僵了一下,不着痕迹的侧头竖耳听着南晚鸽与高阳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