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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冷烟花     惹火娇妻很羞涩txt下载     惹火娇妻很羞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6 帅总厨的舍身相陪

    046

    这个他自然指的便是高阳。

    吴超君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的难看。

    脸上的表情略微的有那么一点的僵硬,就好似从冰箱冷冻柜里拿出来的冰块,涂上了一层薄薄的霜雾一般。

    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不用了吧,你们俩口子间的约会,别总是把我带上了。不去了,还是不去了。”

    瞧,这话说的,就好似之前的每一次,都是南晚鸽非拉着她去一般,而不是她自己腆着屁股一般的脸,跟上去。

    南晚鸽似笑非笑的附看着她,这一抹似笑非笑里饱含着太多的因素,有讥讽,有贬低,有不肩,甚至还有一股高傲的冷视。就是这一抹似笑非笑,看的吴超君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怎么会呢,不都一直是这样的嘛。”在就吴超君恨不得转身离开的时候,南晚鸽却是开口了,就好似说了一个十分好笑的冷笑话一般,是如此的自在与轻松,“也不差这么一次了,如果你不去了,倒是会让别人误会了,你说呢?超君。”

    这一刻,吴超君十分的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在这会来找南晚鸽。让她有一种拿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感觉,更甚者有一种被她当枪口使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吴超君十分的不喜欢。

    从来,都只有她设计南晚鸽的份,什么时候竟然轮到南晚鸽如此伶牙利齿的来反击她了?!

    高阳的别克车在东方都锦门口停下,刚打开车门下车时,却见一辆十分炫目的敞篷跑车越过他的车子。然后三秒钟后,跑车又倒了回来。

    驾驶座上的帅英俊一把摘下那副遮去了他大半张脸的咖啡色太阳镜,一件翠绿色的短袖衬衫着实与他那大红色的跑车是如此的相配。当然了,此相配指的是色系都是如此的抢眼与夺目,着实晃闪了人的眼睛。

    “嘿,官倌,你这是在等吴主管呢还是等我们家鸽子?”帅英俊很不客气的与高阳打着招呼,并没有直接唤他的名字,而是用“客倌”两字代替着。

    高阳没想过会有这里再一次遇到帅英俊,这个与他仅见过一次,呃,不算上这次应该是两次的,酒店行政总厨。总觉的这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针对他,而且还是那种针锋直指的相对。

    正张嘴要说话,跑车里的帅英俊再一次抢过了他的话头:“如果你是在等吴主管呢,那么我一定是不会防碍你们的,而且还会很诚心的祝你们约会愉快。但是如果你这是在等我们家鸽子的话,那……”微微的顿了一下,对着高阳露出一抹高深莫测却又无限扩大的笑容,“我一定是不会同意的。官倌,做人呢,不带你这般的,我们家鸽子可是清清白白的一好姑娘,那与吴主管可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与类别的。当然,那一定是我们家鸽子的层次更高,类别更精的。所以,那是绝对不能有一丁点的闲言碎语的……”

    “帅英俊!”帅英俊的话还没说完,耳边传来了南晚鸽的声音,“你怎么在这?你不是下班了吗?”

    帅英俊转头,却见南晚鸽与吴超君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再于是,一看那站在别克车车门边上的高阳,帅大总厨自然而然的也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小白脸又来纠缠他家老大的女人了!

    再于是,帅总厨的脑子里立马的蹦出了一个字——杀,杀,杀!

    帅总厨对着自家娘娘大人咧嘴一笑,露出他那一大口的白牙,用着几近讨好般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今天有客,所以决定舍身相陪。”

    “帅总,人家男女朋友约会,你这么跟着去……似乎不太好吧?”吴超君笑着看了看南晚鸽与高阳,又看了看帅英俊。

    “吴主管这话差矣。”帅总厨又岂是一介能让小小楼层主管欺压的软货呢?于是,直言反击,“这我要是不去,才叫不太好!你看吧,你的男朋友背着你约我们家鸽子吧,那总是一个十分不道德有违社会和谐的事。虽然吴主管你十分大肚,不介意你的男朋友有啃两头草的嫌疑,但是我介意我们家鸽子成为那棵被人茶毒的出水芙蓉。怎么说,我们家鸽子也不是那棵可以随便啃的草,那是一个宝。所以,为了你好,他好,大家都好,我觉的我还是很有必要一起的。你说呢,吴主管?”

    吴超君被说的无言以对。

    “帅英俊。”南晚鸽直接对着他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闭上你的嘴,不然我让人缝了它!”

    帅英俊直接将手往自个嘴边一捂。

    南晚鸽朝着高阳走去。

    高阳对着跑车内的帅英俊有意无意的投去一抹挑衅般的胜利眼神。

    “晚鸽。”拉开车门,欲让南晚鸽上车,然后是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吴超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在表达着他的难言之隐。

    南晚鸽并没有上车,而是在他面前站立,双眸与他平视,“高阳,以后你别再来找我了,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了。然后,我真心的祝福你们。”

    她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你们是谁,但是谁还又能听不明白呢?

    “晚鸽,你……这话什么意思?”高阳一脸惶恐的看着她。

    南晚鸽十分镇定的看着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和我分手?”

    南晚鸽抿唇一笑:“难道你觉的我们还有必须再继续下去吗?高阳,做人得有个度的,不是任何人都由着你们摆布的。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明白了。就这样吧。”一个转身,帅英俊已经很有默契的为她拉开了车门。

    大红色的跑车当着吴超君与高阳的面,扬长而去,仅留给他们一管尾汽。

    

047 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

    047

    大红色的敞篷跑车驶进别墅区。

    远远的,帅英俊的跑车还没驶入沈家别墅的大门,南晚鸽便见着沈婵娟半倚在别墅大门边上,似乎在等着谁。

    跑车在沈婵娟的边上停下。

    “小姑?”南晚鸽有些不解的看向沈婵娟,平常的这个时候,她不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吹着冷气,便是还没回来。可是今天她竟然站在门口处。虽然说,这会民经是快六点了,然而西下的阳光依旧还是很猛烈的。晒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可以让老佛爷的掌上明珠如此费神劳怨的恭迎?

    南晚鸽很是好奇这让能让沈婵娟心甘心愿等待的人。

    坐在敞篷车内,南晚鸽下意识的四下张望了一遍,似乎在寻着那个无形中的大牌人物。然后,却是除了她与坐在驾驶座上的帅英俊之外,毫无第四人。

    沈婵娟在看到帅英俊的那一刻,微微的怔了一下。她没想到南晚鸽会是坐着帅英俊的车子回来的,她一直以为南晚鸽是开着自己的那辆不入眼的qq车回来的。

    “英俊啊,怎……怎么是你送晚鸽回来的?”沈婵娟对着帅英俊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

    随着沈婵娟谄媚的笑容以及那挥之不去的讨好,帅英俊扭头四下环视了一圈,见着这里除了他的车再无第二辆车之外,食指一指自己的鼻尖,一脸木然无措的看向沈婵娟:“婵娟姑姑,你……这是在……等我的吗?这么大热的天,你特地站在门口就是为了迎接我的吗?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的啊?”

    帅英俊那叫一个感动的就差痛哭流涕,外加扑入沈婵娟的怀里扯过她的衣角抹小泪了。

    “呃……”沈婵娟略显尴尬的看着一脸激动的帅英俊,她可以说不是吗?她哪能知道他今天会来的,她站在这里是为了等南晚鸽这死丫头的好不好。

    “英俊啊。”沈婵娟整了整自己有些僵硬的脸部肌肉,对着帅英俊再次露了一抹谄媚的笑容,“小姑还真不是在等你的。”

    “唔……”帅英俊一脸无比受伤般的抚向自己的心脏处,“小姑,你太伤我的心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不是等我,那你等谁来啊?”

    沈婵娟手指一指坐在副驾驶座下,还没下车的南晚鸽,对着她露出五抹千年难得一见,百年难得一遇的笑容:“晚鸽啊,小姑在等你呢。”

    “我?!”南晚鸽一脸受宠若惊般的看向沈婵娟。

    什么时候,在单独相处的时候,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一惯以对她颐指气使,横眉冷对的沈婵娟竟然会对她露出这般客气而又关心的笑容了?而且还是站在这烈日的西晒下等着她的回来?

    这让南晚鸽除了受宠受惊之外,更多的则是心慌意乱。直觉的告诉她,一定没有好事,绝对的不会有好事。

    光看着沈婵娟那十二分假的笑容,便足以肯定。

    “小姑,你……等我,有事吗?”虽然心有疑惑万万千,但是碍于沈婵娟不管怎么说都是沈立言的长辈,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从小喊她一声小姑的,南晚鸽还是很客气的问着她。

    “对啊,小姑,你等鸽子有事吗?”帅英俊亦是直觉的沈婵娟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沈婵娟帮着南晚鸽拉开了车门。

    南晚鸽战战兢兢的下车,还没反应过来,沈婵娟已然关上了车门,对着帅英俊说道:“英俊啊,小姑下午做spa的时候遇着你二婶,说是英爽回来了……”

    “咻——”沈婵娟的话还没说完,却见跑车已最快的速驶离了。

    帅英俊天不怕,地不怕,这一生就怕俩人。

    一者沈立言是也。

    二者他家二姐帅英爽也。

    “小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南晚鸽看着沈婵娟再次问道。

    “晚鸽啊,小姑今天有个朋友过来,你能开车送小姑过去吗?你知道的,小姑开车的技术真的不怎么样。”沈婵娟继续笑意盈盈的看着南晚鸽。

    开车的技术不怎么样?

    南晚鸽觉的如果说沈婵娟的开车技术不怎么样的话,那么就她的这车技,估计是连方向盘也不能摸了。

    沈婵娟可是出了名的喜欢飚车的,不管是四轮车还是两轮车,那都是照飚不误的。据说,她老公就是因为她不听劝告的飚车,然后连人带车翻了几个圈后,车毁人亡。是以,她才会在卫家呆不下去,而带着儿子回娘家来住的。因为卫家的权势不如沈家,再者卫立恒与卫家其他几个孙子相比,不管性子还是德行都入不了卫家长辈的眼了。于是乎,也就再没人来管他们母子俩了。然后,他们母子俩便成了沈家的一对蛀虫。

    “小姑,你的朋友,我也不认识。立恒呢?不然让立恒送你去吧。”南晚鸽很是委婉的拒绝着。

    沈婵娟的朋友,不是打牌认识的,那便是飚车认识的,再不然就是美容院里认识的。不管是哪里认识的,都不会是她南晚鸽想要认认的那一类型。

    沈婵娟脸色微微一拉:“晚鸽,你这话怎么说的。那恒恒现在不得以学习为主嘛,他哪能做这事?再说了,今天是你……”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般,立马的闭言换语,“总之,你送我去一下又怎么了?难不成我家沈家养你这么大,让你帮小姑这么点小忙,都还请不动你了?”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小姑。”南晚鸽连连摇头,“那小姑,我去开车。”说完走着车库走去。

    “别开你那辆丢人现人的车啊,把那车奔驰开来。”沈婵娟对着她大声的指使着。

    银色的奔驰车载着沈婵娟驶出沈家大门。

    半小时后,沈立言的车子驶进车库。

    没见着南晚鸽的qq车,估计是还没到家。沈立言不作他想,下车关门朝着别墅走去。

    “立言回来了啊,来,奶奶介绍个人给你认识。”沈立言一脚刚迈进大门,沈老太太乐呵呵的声音在传来。

    

048 突然而降的女人

    048

    沈老太太的身边坐着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来应该是一个打扮的十分高贵优雅的女子。

    标准的瓜子脸,化着浅浅的淡妆,浅褐色的大波浪卷发垂放在左侧胸前,一袭月芽白的雪纺淑女裙恰到好处的遮过了她的膝盖处,修长的双腿并拢斜侧着,脚上穿着一双金色镶着水钻的凉鞋。

    此刻的沈老太太用眉开眼笑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那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颊随着她的笑容,一抖一抖,甚是难看。她的双眼更是因为笑而眯成了一条直线,根本就看不出她的眼珠。她那同样满是皱纹的右手紧紧的握着女子的右手,犹如心甘宝贝一般的如果一放手,那么这个心甘宝贝就会从她的指缝里滑落消失不见。

    女子的脸上挂着浅浅的恰到好处的微笑,她那明媚的双眸微微的向上弯起,顾盼间流露出一抹令人生怜的错觉。

    沈立言刚迈入门砍的左腿顿了一下,在看到站在沈老太太身边的女子,以及沈老太太脸上那一堆可以称得上是狰狞的笑容时,有些不悦的拧了下眉头。

    没有去多加注意站在沈老太太身边的女子,脚下的停顿也仅是那么半瞬间的功夫,继而迈步走进。如猎鹰般的双眸扫过沈老太太与女子,在屋子里寻视着南晚鸽的身影。

    厨房里,柔姨和玲姐正忙碌着。

    客厅里也没有看到沈婵娟的身影,同样也没有沈立行的身影,就连沈玉珍也没见着。汪秀梅与沈建功并排坐在沈老太太对面的沙发上,同样是脸上泛着浓浓的笑容。

    见着沈立言回来,沈老太太拉着那女子从沙发上站起,朝着他走过来。在沈立言面前两步之距停下,“立言啊,这是以琳。以琳,这是立言。”相互为他们做着介绍,然后竟然破开荒的拉过沈立言走回沙发处,无意中却又似有意的将梁以琳往沈立言身边推了推,“来,以琳,坐,坐奶奶身边。一会就可以开饭了。立言啊,以琳啊,小时候来过我们家的,不过那时候你……”

    “妈。”汪秀梅笑着打断了沈老太太的话。

    然后沈老太太也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讪讪的一笑,却是见沈立言并没有坐下的意思,而是继续冷着一张脸站着,且还是往后挪了几步。

    “立言,坐啊,怎么站着呢。帮奶奶招呼以琳呢。”见着沈立言既不出声也没行动,沈老太太的老脸微微的僵了一下。

    倒是梁以琳见着沈立言后,抿唇一笑,伸出她那如葱玉般的右手:“你好,我是梁以琳,你可以叫我enlin。”

    然而……

    沈立言即是并没有伸手去握向那停在他面前的手,而是往后退了两步,径自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然后拿过茶几上的一份报纸,自顾自的看起经济版块。

    对于沈立言如此无视她的举动,还有自己那伸在半空中的右手,梁以琳觉的万般的尴尬。

    沈老太太亦是没想到沈立言会如此的不给梁以琳面子,也不给自己面子。

    脸上略显的有些愠怒,一把夺过沈立言手中的报纸,“立言,怎么这么对待客人的?!”沈老太太的语气是用质问的语气的,她那苍老的脸上尽是满满的不悦,然而在看到梁以琳时,却以硬生生的将那不满与愠怒给压了下去。拍了拍梁以琳的手背,慈柔的说道:“以琳啊,你别见怪,立言啊,他就这个样子,不怎么善于表达。人还是很好的,就是把重心都放在了工作上。所以奶奶这才担心他啊,以后有机会,你帮奶奶多照顾照顾他,多提醒提醒他。”

    梁以琳露出一抹干干的笑容:“沈奶奶,这要说照顾,哪能轮得到我呢?再说我,我妈咪还老说我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我怎么懂得照顾人。”边说边对着沈立言很是歉意的耸了一耸肩膀,“不好意思啊,立言哥哥,可能我今天有些冒昧了,你别往心里去。”

    沈立言从沙发上站起,对着厨房里惊忙碌的柔姨喊:“柔姨。”

    “哎,”柔姨闻言,从厨房里走出,拿围裙擦拭着自己的双手,问着沈立言:“大少爷,怎么了?”

    “吃饭的时候叫我。”

    柔姨点头:“知道了,大少爷。”

    连眼角都没有往沈老太太和梁以琳,迈步朝着楼梯走去。

    见着沈立言的冷漠与淡然,梁以琳脸上满满的尽是挥之不去的尴尬与难看。

    有些站立不住的看了看沈老太太,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硬生生的说了句:“沈奶奶,uncle,aunt,我想我还是先回去了吧。以后有时候再……来再奶奶还有uncle和aunt。”

    这样的尴尬,是身为梁家公主的梁以琳从来没有遭遇过的。

    她是梁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谁见着她不都是趋之若鹜逢迎拍马的讨好,何是这般如拿她的热脸贴人的冷屁股,人家还不愿意了。

    听着梁以琳的话,沈老太太的脸上略显的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那怎么行呢,我可是答应了你妈咪了,要让你在我们沈家小住一段时间的。你要这么就回去了,那岂不是打沈奶奶的巴掌了?”

    梁以琳欣然一笑:“沈奶奶,看你说的。我哪有这样的意思。好吧,那就照沈奶奶的意思,我陪您几天吧,只在您不觉的我烦就行。”

    沈老太太乐的眉开眼笑,亲切的拍着她的手背,却是对着沈建功轻斥:“你看,以琳这孩子多乖巧,你说立言这孩子搞什么呢!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

    沈建功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我有什么办法。”

    汪秀梅赶紧接道:“妈,你还不知道啊,立言就这性子,对谁都这么不冷不热的。一会立行回来了,让他陪陪以琳。”

    梁以琳的视线下意识的瞟向了楼梯处。

    

049 刻意安排的相亲

    049

    在沈婵娟的指引下,南晚鸽将车驶入了森美广场酒店的露天停车场。

    “小姑,我在对面的茶餐厅等你。”南晚鸽停好车,指了指停车场对面的港式茶餐厅,对着沈婵娟说道,“你好了,打电话给我。”

    “哎,晚鸽。”南晚鸽正迈步欲朝着茶餐厅走去的时候,却是被沈婵娟给拉住了。只见沈婵娟满脸笑容的对着她说道:“陪小姑一起进去吧。干嘛一个人去茶餐厅等着呢?多认识一个朋友也总是好的。小姑告诉你哦,小姑的这个朋友可厉害了,说不定到时候你们还可以成为好朋友,那小姑可就是功德圆满了。”边说边拉着南晚鸽的手便往酒店的旋转门走去。

    “可是,小姑……”南晚鸽本欲想拒绝的,奈何却已是被沈婵娟连拉带拖的扯着走向了旋转门。

    “小姑,这样不好吧。你的朋友我又不认识,都不知道能谈些什么。我还是不去了。”南晚鸽还是想推却一下。

    沈婵娟怒嗔她一眼,轻斥:“你这孩子,小姑还会害你不成啊!不管怎么说,你也喊我一声小姑,虽然你不是我们沈家的人,但你也是吃着我们沈家的饭长大的,小姑怎么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难不成我还会把你给卖了啊!”

    “小姑,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于沈婵娟突如其来的热情,南晚鸽真是一下子很难适应。但是沈婵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再推拒的话,一定会惹的沈婵娟正不高兴了,于是只能勉强作罢,“那就当是我陪小姑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

    沈婵娟一听,露出了一抹桃花般的笑容:“这就对了。反正小姑的这个朋友也是年轻人,你们年轻人和年轻人在一起怎么会没有话说呢,说不定啊,到时该嫌小姑我这个长辈防碍你们了。”

    南晚鸽突然之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就是那种明知道沈婵娟会把她卖了,她却还傻乎乎的帮着她数钱的那一种。

    情不自禁的微微颤了一下,不至于真是这样的吧?

    酒店二楼是一个开放式的西式餐厅。

    南晚鸽与沈婵娟刚一出电梯,迎宾小姐带着职业微笑很有礼貌的问道:“两位有预约吗?”

    “沈女士约好的。”沈婵娟对着迎宾小姐说道。

    “你好,乔先生已经到了,两位这边请。”边说边对着南晚鸽与沈婵娟做了个请的手势。

    “carmen?”沈婵娟在看到男人时,脸上有微微的错愕,用着一脸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他:“怎么是你?阿威呢?”

    男人从位置上站起,对着沈婵娟赫然一笑:“aunt,我哥有事来不了,让我和你说声抱歉。这位是?”很有礼貌的问着沈婵娟身后的南晚鸽。

    沈婵的脸颊眼眸里划过一抹明显的失望,然后则是干巴巴的笑了笑,将南晚鸽往carmen身边一推,“这是晚鸽,南晚鸽。晚鸽,这是小姑的朋友,carmen。”

    突然之间,南晚鸽似乎明白了沈婵娟为什么突然之间对她如此的热情了。原来倒是真真的应了那句老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她这是在给自己安排相亲了。

    carmen对着南晚鸽很是绅士的右手一伸,“你好,南小姐,我叫乔竟森,你可以叫我carmen。”

    出于礼貌,南晚鸽伸出自己的右手与他一握:“南晚鸽。”

    沈婵娟在一旁隐隐的沉着脸,怎么就不是乔威而是乔竟森了?倒是便宜了南晚鸽这小蹄子了。

    carmen再次很绅士的替南晚鸽将椅子拉出,“南小姐,坐。”然后又帮着沈婵娟拉出一张椅子,“aunt,坐。”

    沈婵娟脸上的好不容易的扬起了一抹笑容:“carmen,一段时间没见你,真是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嘛。”

    carmen略显腼腆的在南晚鸽对面的椅子上坐下,“aunt,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开玩笑。”

    沈婵娟呵然一笑:“aunt实话实说。”

    “南小姐喜欢吃什么?”carmen对着南晚鸽轻声问道。

    南晚鸽很随意的一耸肩:“无所谓,我不挑食的。”

    “waiter!”carmen对着一旁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服务员应声过来。

    “来三客牛排,”抬眸询问着南晚鸽,“南小姐要几分熟?”

    “七分熟,她要七分熟的。”南晚鸽还没说话,沈婵娟倒是帮她决定了。

    “那一客七分熟,一客五分熟,aunt你呢?”

    “哎呀。”沈婵娟突然一声轻轻的尖叫,对着carmen和南晚鸽露出一脸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啊,carmen,aunt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得赶着去做,看来这顿牛排饭,aunt是不能陪你吃了。那这样吧,让晚鸽陪你吧,也算是aunt对你的一份歉意了。晚鸽啊,你就帮小姑好好的招待一下carmen,小姑一定会记着你的好的。那就这样了,我先走了。”沈婵娟话刚说完,人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拍了拍南晚鸽的肩膀欲转身离开。

    “小姑,你怎么可以这样!”南晚鸽有些不满的轻声对着沈婵娟说道:“他是你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

    沈婵娟的脸微微的僵了一下,没想到南晚鸽会当着carmen的面这般的说道,虽然很想对着她怒骂一通,但是一想到沈老太太的嘱咐,便是硬生生的将那一份怒气给压了下去。对着南晚鸽继续操持着她那一脸十二分的歉意:“晚鸽啊,小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临时想起来,恒恒那边学校还有事需要我过去一趟。可是carmen又是远道而来的,小姑又不能失了待客之礼。那你也是小姑的侄女的,帮小姑招待一下客人才不会至于让小姑失了这份礼。那就这样吧,晚鸽,小姑就拜托你了。就这样,就这样,carmen,真是不好意思了,aunt下次再向你陪罪了,你和晚鸽吃的开心点。再不然一会让晚鸽带你逛逛。晚鸽,车子小姑开走了,反正carmen有车,就这样。”说完,再不给南晚鸽说话的机会,快速的离开了。

    南晚鸽这会总算是彻底的明白过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沈婵娟就是借故在给她安排相亲。

    “南小姐,我们……”对于沈婵娟的突然离席以及与南晚鸽的独处,carmen略显的有些僵促。

    

050 算计的开始

    050

    见着沈婵娟那疾步离开,就好似有老虎在她的脚后跟追着一般的样子,南晚鸽低声的轻嘀了一句:“过份!”

    “啊!”carmen很显然没听清楚南晚鸽说的话,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南小姐,你说什么?”

    “先生,那现在是上三客牛排还是两客?”服务员由始至终的还站在桌旁,一脸浅笑的看着carmen问道。

    carmen对着她摆了下手,示意她稍等。对着南晚鸽很有诚意的说道:“南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如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去吧。如果你要是赶时间,那我们现在就离开。”

    对于沈婵娟的自作主张,南晚鸽是很气愤。然而当接触到carmen那歉意中又带着诚意的眼神,以及那略显的有些腼腆的表情时。出于礼貌的回应,也就对着他微微的一笑:“算了,反正我也不赶时间,就当是学雷锋叔叔做好事一回了。”

    carmen微微的一怔,随即呵然一笑:“南小姐,我长就了一张特困户的脸吗?”

    这下轮到南晚鸽僵住了,“呃,不是……”

    见着南晚鸽的为难,carmen又是咧嘴一笑,然后对着服务员说道:“一客七分熟,一客五分熟,然后再来一个白巧克力冰淇淋。”

    “好的。”

    “我想,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吃这类的食品吧?”carmen笑着对南晚鸽说道,“南小姐不介意我自作主张的帮你叫甜食吧?”

    南晚鸽抿唇一笑,在椅子上坐下:“看来,你对女孩子很有一套嘛。很了解女孩子的心思。”

    carmen抿唇一笑:“那也要看什么样的女孩子,只有值得自己去了解的才会真心去了解。”

    “乔先生的意思可是在说我就是这个值得你去了解的女孩子?”南晚鸽突然间产生了一抹恶作剧般的念,对着carmen露出一抹甜蜜如丝般的笑容,如媚的双眸微微的弯起,对着他无形的流露出一抹娇羞。

    见着南晚鸽这如媚如幻的表情,carmen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又是笑容以对,“你可以直接唤我carmen,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喊你晚鸽吗?”

    南晚鸽一耸肩:“ok啊!”

    “你的名字很有趣。”

    ……

    沈婵娟并没有马上离开酒店,而是到了服务台。

    “太太,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帮我送两杯香槟到靠窗赵先生的桌子。然后香槟里帮我加点威士忌。”

    工作人员微微的楞了一下,香槟里加威士忌?

    这是什么酒了?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人家小俩口之间的情调。我这做长辈的当然是更喜欢看着他们感情更好了。行了,一会就送过去了。”沈婵娟乐呵呵的对着工作人员说,末了又加了一句,“对了,别告诉他们是我让你们送的,也别说是香槟加威士忌,给他们一点神秘感,就说是酒店送的。那,费用在这里划。”说着将自己的会员卡递了上去。

    “好的!”

    ……

    沈家

    “奶奶,爸,妈,我们回来了。”沈玉珍如一只快乐的斑鸠一般,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一大推,一进门便是欢快的叫着人,“柔姨,帮我把这些东西……矣,奶奶,客里有客人啊?”在看到与沈老太太有说有笑十分亲蜜的坐在一起的梁以琳时,沈玉珍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无形的妒忌。

    “珍珍啊,回来了啊。”沈老太太对着她招了招手。

    沈立行与沈玉珍是前后脚进屋的,在看到沈老太太身边的梁以琳时,出于礼貌般的对着她颔首微笑,算是打招呼了。

    “立行也回来了。来,奶奶给你们介绍。”沈老太太对着沈立行招了招手,“这是以琳,你梁伯伯的女儿。以琳,这是立行,这是玉珍。你们小时候应该见过面的。”

    “立行哥,玉珍。”梁以琳露出一抹很是淑女般的笑容,对着沈立行与沈玉珍点头。

    “你好。”沈立行淡淡的应了一声,“奶奶,我哥还没回来吗?”

    沈老太太脸微微的一拉,“在楼上!”

    “我上去找我哥。”说完欲朝着楼梯走去。

    “立行!”汪秀梅唤住了沈立行,从沙发上站起,走至沈立行的身边,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略带着呵斥般的说道,“怎么这般没有礼节的,有客人呢,你大哥是忙着公司的事,你去凑什么?都帮不上什么忙,先陪着以琳聊会天。以琳刚从阿拉斯加回来,就来看望奶奶,你尽尽地主之宜。你们小时候不都玩过的嘛。”

    “aunt,没关系的。又不是外人,立行哥要是忙的话,不用特意陪我的,我陪着奶奶就行。”梁以琳很是温柔大方的说道。

    沈老太太笑的更欢了,“以琳这孩子就是懂事。”

    “老太太,先生,太太,二少爷,小姐,梁小姐,可以开饭了。”柔姨走出厨房,唤着每一个人,玲姐则在餐桌上摆着菜肴。

    “嗯。”沈老太太轻应,拉着梁以琳的手朝着餐厅走去。

    “我去楼上叫大少爷。”柔姨说着朝楼梯走去。

    “柔姨,我去吧。”沈立行叫住了柔姨。

    二楼

    沈立行敲响了书房的门,“哥,吃饭了。”

    对于沈立行上来叫他下楼吃饭,沈立言略显的有些吃惊。

    沈立行耸肩抿唇一笑:“奇怪么?当弟弟的上来叫哥哥吃饭不是很正常的吗?我去叫晚鸽。”

    “她还没回来吗?”闻言,沈立言的脸上布满了困惑。

    

051 内讧

    051

    内讧服务员端上两杯加了威士忌的香槟。

    “你是不是送错了,这个不是我们点的。”carmen抬头问着服务员。

    服务员抿唇一笑:“作为本店今天的第五十对情侣,送的。”说完转身离开了。

    情侣?

    南晚鸽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

    “不是,我们……”南晚鸽正想解释的时候,手机响起。

    “喂,立言。”

    “怎么还没回来?酒店加班吗?”耳边传来沈立言温醇如百年佳酿的声音。

    “没有。”南晚鸽略带难色的看一眼那两杯被服务员称之为送给情侣的香槟,“正好遇到一朋友,就一起吃个晚饭,我晚一点回来。”

    “你别告诉我,你又和……”

    “当然不是!”南晚鸽直接否认掉沈立言的话,“我是那种吃回头草的人吗?放心了,不是了。我吃过晚饭就回来。”

    “自己小心点,如果分不清东南西北,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南晚鸽挂了电话,唇角隐隐的挂着一抹淡淡的甜蜜,那是一种被恋人关心的小女人的娇羞。

    “家里人不放心你吗?”carmen看着南晚鸽问道,“那就一会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谢谢。”指了指那两杯香槟,面容有些尴尬,“这酒店倒也是挺搞笑的。”

    carmen端起一杯,抿上一口:“无所谓了,就当是他们的一种推销手段了。你也说了,是朋友嘛,那就陪我这个你第一次遇到的朋友喝一杯吧。说不定我们之间还会很有缘份的遇上第二次的。”

    南晚鸽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倒是挺好奇的,你怎么就和小姑成了朋友了。小姑的朋友不是打牌认识的,便是在spa中心认识的,我看你怎么都不像是这两种吧?莫不成你是第三种?”

    “第三种?”carmen浅笑着看着她:“哪一种?”

    “飙车的那一种?”南晚鸽饮一口香槟。

    “no,”carmen摇头,将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虽然我的车技还行,但是我从来不飙车的。我一直都是一个良好的市民,很安份守己的遵守交规开车。”

    “那倒是奇怪了。”怎么看,他和沈婵娟都不像是同一类型的人,但是看样子倒是十分的相熟。

    “我妈咪和卫家算得上是远房亲戚,所以和沈aunt也算是认识。那我就这样认识沈aunt了,然后有次她说想介绍个很好的女孩子给我认识,我一直以为她只是开玩笑而已,却是没想到她来真的。我也是见到你了才知道她的来真的。不过她也没算是说谎,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子。”

    幸好今天来的是他,如果是他大哥,或许就是这个女孩子的劫了。

    乔竟森暗自庆幸。

    其实沈婵娟是说想要介绍个女子给乔威的,但是乔威今天刚好被女人给缠上了,也就没功夫理会沈婵娟了,也就是这样,才会救了南晚鸽一次。

    南晚鸽“扑哧”一笑,“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个不错的女子?”

    carmen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点了点自己的大脑处:“直觉。并不是只有女人才会有直觉的,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

    南晚鸽笑则不语。

    沈家

    沈立言刚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沈老太太便是故意将梁以琳安排到了南晚鸽的位置上,让她紧挨着沈立言而坐。

    “柔姨,有客人怎么不多个加位置?”在梁以琳弯身就要坐下的时候,沈立言对着柔姨冷冷的说道。

    就是这么一句话,将梁以琳再一次的推到了进退两难,最尴尬的顶端。于是就那么站在他的身边,微弯着身子,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脸上的笑容也在那么一瞬间的与冰棍一般的僵硬了。

    沈老太太一听,那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了。

    这摆明了就是在拆她的台嘛。

    “嗯!”十分不悦的咳了下自己的嗓子。

    “立言,怎么这般与以琳说话!”沈建功黑着一张脸怒斥着沈立言。

    沈立言抬眸扫向他:“您觉得我哪说错了?是客人说错了,还是不应该再加位置?让她站着吃饭?”

    沈建功的脸更黑了。

    梁以琳的脸自然也白了。

    “来,以琳,坐aunt这里。”汪秀梅立马站起来打和,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了梁以琳。当然了,汪秀梅这般做自然也是有她自己的打算的,因为是沈立行坐在她的身边,她自然也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取的。起身的那一刹那,用腿踢了下沈立行,以示让他把握好这个机会,然后对着柔姨说道:“阿柔,帮我在老太太身边加个位置。”说话间已经走至了沈老太太的身边,“妈,这样挺好的。”

    “妈,我回来了。”柔姨刚把位置摆好,沈婵娟眉开眼笑的从走门处走来,将包往一旁的沙发上一扔,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阿玲,先帮我盛碗汤。”

    “知道了,二小姐。”

    “小姑,怎么回来这么晚?”沈玉珍一边喝着碗里的汤,一边问着沈婵娟。

    沈婵娟秘密的一笑,接过玲姐递上来的那碗汤:“小孩子家家别问那么多,小姑自然是去办大事了。快,吃你的饭。矣,怎么没见我恒恒?”环顾四周,没见着她那宝贝儿子。

    沈立言嗤言不屑,什么时候见过你那宝贝儿子很正正当当的坐在这里吃过一顿饭了?

    “小姑,你管管立恒了,老这么也不是一回事。”沈玉珍从鼻孔里冷冷的哼道。

    “玉珍,你这话小姑不爱听!”沈婵娟一听沈玉珍说自己的宝贝儿子,那立马的脸就拉的跟驴似的,“什么叫老这么也不是一回事?我家恒恒怎么了?他还是一个学生,你一大学毕业的人都不找工作,成天无所事事的,怎么就看不得我恒恒好了!”

    “小姑!什么叫我成天无所事事!”沈玉珍一听这话,也不应了,“啪”下的把手里的碗筷一拍,横眉冷对的盯着沈婵娟。

    “珍珍!”汪秀梅瞪她一眼,“别没大没小的。在奶奶面前,成何体统!”对着她狠狠的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没在梁以琳面前失了态。

    “哼!”沈玉珍很不服气的朝着沈婵娟哼气。

    “立行,别只顾着自己吃,招呼下以琳。”汪秀梅笑着提醒着沈立行。

    

052 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卫立恒

    052

    沈立行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转头向梁以琳,露出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梁小姐喜欢吃哪个菜?如果够不着的话,你说一声,我帮你夹。”

    沈家的餐桌是长方形的餐桌,基本餐桌礼仪,就算那个菜是你最喜欢吃的,但是如果摆的是离你较远的,你也不可能是站起来去夹的。

    沈立行说这话,摆明了不是在对梁以琳示好招呼她,而是在给她一处无形的压力。

    汪秀梅怎么都没想到沈立行会这般的与她对着干。

    梁以琳是沈老太太较中意的孙媳妇人选,家世好,人长的也好。沈老太太有意要拉拢了梁以琳与沈立言。但是不管是出于哪一方面,汪秀梅都想把不梁以琳拉向了自己的儿子。然而很显然的是,她这个儿子不买她的帐。

    恨铁不成钢的瞪一眼沈立行。

    梁以琳对着沈立行露出一抹十分温婉的淑女笑,就好似根本听不懂沈立行的言外之意一般很是柔和的说道:“立行哥,谢谢你,我不挑食。”

    汪秀梅就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赶紧打圆场:“妈,你看以琳这孩子好,才不像我们玉珍,这么挑食。”边说边故意的瞪一眼沈玉珍,“你啊,多向着以琳姐姐学学,那么挑!”

    “妈,好好的,干嘛又说到我头上!”沈玉珍愤愤然的就差没跺脚了。

    “说的是事实!”

    然而沈立行却是冒了这么一句话:“这声哥,我可当不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同岁的。所以这声哥就算了。如果不介意喊我立行就行了!”

    梁以琳脸上的笑容僵了。

    汪秀梅更是狠狠的瞪一眼沈立行。

    “我吃好了,你们慢吃!”沈立言突然间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碗筷,冷冷的冒了这么一句话,然而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哥,我正好有事要和你商量,你等我下。”沈立行见状,也起身离开。

    气的汪秀梅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的恨啊。

    恨这儿子的脑门啊,是不是被沈立言给洗了啊,不然怎么就这般的不识好歹呢!

    ……

    南晚鸽与乔竟森的一顿晚餐吃的也还算开心。至少她觉的乔竟森这人挺谈的来,也挺风趣。

    吃的快差不多的时候,乔竟森的手机响了。乔竟森很歉意的外出去接电话。

    南晚鸽坐在椅子上,吃着那杯白巧克力冰淇淋。

    只是,觉的似乎浑身有些发热,就好似餐厅里的冷气机坏了一般,总觉的温度在不断的升高。她的额头上也冒出了隐隐的细细的汗珠。

    卫立恒正与几个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女从门口处走进西餐厅。一眼便是看到了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吃着冰淇淋的南晚鸽。

    略显的有些疑惑。

    南晚鸽?

    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可是在看到她桌子上的两客餐具时,卫立恒的脑了里下意识的想到的便是沈立言。

    “立恒,怎么了?怎么不进去?”其中一个穿着紧身短裤,化着浓浓的烟勳装的女子,见着卫立恒站着不动,有些娇嗔的推了推他。

    “你们先过去,我一会就来。”卫立恒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然后走着南晚鸽的方向走去。

    “晚鸽。”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在看到南晚鸽那泛着微微红晕,怎么看怎么都觉的想让人偿上一口的脸颊时,卫立恒的心猛的颤了一下。

    就在这一銇刹那,卫立恒似乎看到了一个绝色尤物一般,而这个尤物更是他垂涎已久的南晚鸽。

    “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虽然他是十分的垂涎南晚鸽的美色,但是却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拨牙。

    当然了,这个太岁与考虑自然指是的沈立言。

    “大表哥呢?”卫立恒四下环视了一圈,却没见着沈立言的影子。

    “立言?他没来啊。”南晚鸽觉的一个头两个大,就连眼前的卫立恒似乎也是有两个影子的。

    “大表哥没来?”闻言,卫立恒的眼眸里浮起一抹窃喜,“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还有,你脸怎么这么红。起来吧,我送你回家。”说罢,起身去扶南晚鸽,却在手掌触摸到她那柔软而又带着隐隐微烫的肌肤时,一股莫名的冲动直接从脚底油然升起,直冲他的脑门。

    情不自禁的手掌也就在南晚拿那温热的手臂上来回的轻抚起。

    “你怎么了?该不会是被人下药了吧?”这是卫立恒在看到南晚鸽那晕红的脸以及触抚到她那火烫般的手臂时,唯一想到的。

    电视里,小说里,不都是这般的吗?

    被人下了催情药的人不都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神智不清而且还特别的火热,就好像是南晚鸽现在的这个样子。

    被人下了药的人,唯一的能做的不就是那事吗?而且据说,被下药者是完全不清楚自己的事情的。那么是不是说,就算他现在与她那什么了,她也不会知道的,只在在她清醒过来时,他已经离开了,那便没人知道是他了?

    从卫立恒懂得男女之事起,他便一直渴望着有一天能得到南晚鸽,奈何沈家的二楼,沈立方是绝不允许他进入的。于是,他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美丽如尤物般的南晚鸽,在夜里作为他遐想的对像。

    就连她的一点皮毛,他也不曾沾边过,更别说像现在这般的如此亲蜜的搂着她了。

    于是,精虫充脑的卫立恒就这么扶着南晚鸽朝着餐厅大门走去。

    “卫少爷,您这是在带她去哪?”门口处,工作人员拦住了卫立恒。

    “你没看到她很不舒服吗?我是她的家人,自然是带她回家!”卫立恒恶狠狠的瞪着工作人员道。

    对于卫立恒的话,工作人员便不作他想了。他们记得,这小姐是与沈家二小姐一道来的,而沈家二小姐不就是这个卫少爷的母亲吗?那么,自然他们也是认识的。

    于是,便也不再拦着。

    此刻的卫立恒当然不会带着南晚鸽回沈家了,一门心思都想着要做那事的他,又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再于是当然是想越快越好了,于是就这么扶着南晚鸽进了电梯。

    

053 触到了沈立言的逆麟

    053

    岑海鸥刚解决了一个客户投诉,从十五楼客户的房间走出,朝着走廊正向员工电梯走去,打算下班去幼儿园接点点。

    因为岑海鸥的工作原因,点点在幼儿园报的算是半托式的模式。也就是说,如果遇到岑海鸥上晚班或者因为临时有事要加班而不能在五点下班,去幼儿园接点点的话,那么幼儿园的老师就会帮着照顾点点,直到岑海鸥去接点点为止。

    点点是一个人小鬼大的家伙,从来不会因为岑海鸥去接她晚了而发小孩子脾气。她总是会很心疼岑海鸥。这或许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相对于其他同龄的孩子,点点在成熟懂事的很多。

    与其说岑海鸥与点点是母女,倒不如说她们是好朋友更为贴切一些。

    岑海鸥抬起右手手腕,看了下手表,显示时间已然是快七点了。

    她今天是早班,本来是五点就可以下班的。但是临近下班的时候却是接到了一个客户投诉。虽然她已经向人事部提出了辞职,但是只要她还在酒店工作一天,她都会尽职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其实她完全可以将客户投诉转移给接班的另一位大堂副理的,但是出于对酒店负责,对客户负责,更是对自己负责,也就没有把投诉转移了。而是亲力亲为的息去解决这个投诉。

    走廊上很是安静,唯只有她的高跟鞋与地毯接触发出的声音。这个时候,住店的客户,基本都还没回客房,要么是在酒店的餐厅用餐,要么就是订房还没入住的。

    快速的朝着员工电梯的方向走去。得赶紧去接点点才行。

    然而,就在岑海鸥走至走廊尽头要转向员工电梯方向的时候,客梯打开了。

    本来客梯走开,有客人走出来也是很正常的事。岑海鸥也根本不会去在意的,但是不知道是好奇还是其他的原因,岑海鸥就这么停下脚步朝着电梯望了过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怎么都抬不动脚迈步向员工电梯的方向而去了。

    电梯门打开,卫立恒正搂着南晚鸽从电梯里走出,朝着某个房间走去。

    对于卫立恒,身为大堂副理的岑海鸥自然是认识的。

    他是酒店的常客,仗着自己是沈家的外孙,仗着沈家的c&r国际,成天的无所事事。经常会与一些富豪子弟到酒店的中餐厅或者西餐厅大吃大喝。签的自然是沈家的帐,偶尔的还会带着几个名嫒交际在酒店的客房里玩一些所谓的很刺激的游戏。

    但是此刻,被他搂在怀里却不是之前的那些名嫒交际,而是南晚鸽,而且很明显的是南晚鸽此的精神是不清醒的,可以说是被卫立恒半搂半抱着出的电梯。

    鸽子?

    怎么会是鸽子?

    岑海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被卫立恒搂着,而此刻卫立恒正拿着房卡开门。

    这种场面见的多的岑海鸥又岂会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是什么事呢?

    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这会是鸽子心甘情愿的与卫立恒来开房的。

    不行,她绝不能让卫立恒那个伪二世祖害了鸽子。

    对,对,通知上次在麦当劳见过的那男人。那男人一看就是十分宠着鸽子的人,指不定就是鸽子的男朋友。

    但是,岑海鸥又犯难了,她没有那个男人的联系电话不说,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这该怎么通知?

    可是,突然间,她又觉的那个男人很是面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那天自己的心情不好,而且似乎人对于自己也不是很友善。

    等等!

    突然之间,岑海鸥似是想到了什么。

    卫立恒。

    c&r!

    对了,那个男人就是c&r的总裁,那么也就是说是卫立恒的表哥中。

    叫什么?

    叫什么?

    岑海鸥急的团团转。

    对,沈立言,叫沈立言。

    不行,她得赶紧找到沈立言来救鸽子。

    可是,她又如何能联系到沈立言呢?

    爱咪儿,沈老师。

    此刻,岑海鸥唯一想到的便是沈英姿。

    那天似乎听鸽子说起过,她认识沈老师的。

    快速的拿出手机拨打沈英姿的电话。

    爱咪儿,沈英姿正在自己的园长办公室与另外两名老师一起带着十几个全托半托的孩子。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

    “喂……”

    “沈老师,我是岑海鸥,点点的妈妈。”岑海鸥急急的报着自己的身份。

    沈英姿下意识里想到的便是岑海鸥因为今天晚来接点点才给她打电话的:“你好,点点妈妈,你不用急的,如果你工作忙的话……”

    “沈老师,你是不是认识鸽子?鸽子,南晚鸽!”岑海鸥直接打断了沈英姿的话。

    “鸽子?”沈英姿微微的楞了一下,“啊,认识。她是我妹妹,怎么了?”

    “太好了,太好了!”岑海鸥就好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的浮木一般,“那你一定也认识她男朋友,沈立言。你赶紧通知他,让他来我们森美广场酒店。鸽子好像是被卫立恒下药了,我看到他扶着昏迷的鸽子进房间了。你赶紧联系沈立言,我这边先想办法拖着时间。十五楼,1519。就这样,再晚了,我怕铸成大错。”未等那边沈英姿有任何的回话,岑海鸥急急的挂了电话,朝着1519号房间走去。

    沈英姿拿着手机,还没反应过不,那边岑海鸥已然挂了电话。

    她的耳边一直回响着:鸽子好像是被卫立恒下了药了,我看到他扶着昏迷的鸽子进房间了。下药了,进房间了。1519号房间。

    什么!

    鸽子被人下药了,而且还是卫立恒给她下的药!

    沈家

    二楼书房

    沈立言正与沈立行交谈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

    沈立方本能的以为是南晚鸽打来的,估计又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唇角隐隐的扬起一抹弯弯的弧度。

    然而号码显示却是:英姿。

    “英姿……”

    “哥,赶紧,鸽子出事了。被卫立恒那死小子下药了,连房间都开了。”

    沈立言的脸沉寂的如一潭死泉,冷冽的双眸浮起一抹杀气:“在哪?”

    “森美广场,1519。你赶紧,我朋友先在那边顶着,我现在赶过去。”

    “知道了!”挂了电话,急步出门。

    “哥,怎么了?”沈行立追门而出。

    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是沈立言的背影。

    一楼

    “立言,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沈婵娟正与沈老太太和梁以琳聊的欢,见着如疾风一般的沈立言,笑言问道。

    沈立言如雄狮般透着腾腾杀气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你最好祈求你死去的老公保佑,否则我一定做了你!”

    

054 自己挖坑自己跳

    054

    沈立言如旋风一般的离开了。

    沈婵娟傻楞楞的坐在沙发上,好一会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沈立言都跟她说了什么话。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然早就没有了沈立言的身影,沈立行在沈立言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的时候,亦然是跟着他离开了。

    “我一定做了你!做了你!做了你!”

    这句话不断的在沈婵娟的脑门里盘旋回响着。

    “噌”的!

    沈婵娟从沙发上站了一起,一脸悖然大怒似是被人挖了祖坟一般的,手指颤颤蘶蘶的指着门口沈立言消失的方向,一口气没提上来,差那么一点就这么给背了过去:“妈,你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他再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那我也是他的长辈,我是他姑姑!他……他……他竟然说要做了我!”

    沈婵娟一手直拍着自己的胸口处,那张化了淡妆的脸扭曲着黑白交替。在沈老太太面前控诉后似乎还不能让她满意,愤然一个转身,用着一双腥红如魔头般的双眸嗜血般的直盯着同样还没能从震惊过反应过来的沈建功:“大哥!怎么说我也是你妹妹,你就这么由着你儿子,一个晚辈这么目中无人的欺凌一个长辈!呜——!”

    突然之间,沈婵娟如同受了多大委屈一般,往沙发上一坐,嘤嘤呜呜的抽泣起来,从茶几上抽过几张面纸,抹擦着眼里的眼泪和鼻子里的鼻涕:“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还不如就随着那死鬼去了算了。卫家卫家的人不把我当一回事,娘家,娘家又还得受小辈的气。如果不是还有一个恒恒让我挂心,我还真想就跟着那死鬼去了。”

    沈婵娟这样突如其来,完全不顾在外人在场就这么如再一次死了老公一般的在灵堂前的伤心痛哭,着实让梁以琳大开了眼界。

    这……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吧?

    早就听闻沈家的小女儿,是一个十分泼辣的女人。因为是沈老太太老来得女,所以对她自然是十分的溺爱的。可是,就这么样个嘤泣,着实还是……

    梁以琳瞪着一双杏眸,还真是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此刻的沈婵娟。

    汪秀梅也没想到,这沈婵娟就这么着给耍横了,也是给震的瞪大双眸无言以对了。再怎么说,这家里还有客人在吧?她不顾及自己的面了,那也得顾顾沈家的面子。她还想着拉拢了梁以琳与自己儿子的好事呢。

    轻轻的推了推坐在她身边的沈建功,示意他说说自己的妹妹。虽说沈婵娟是家里最小的,那也都是四十出头的人,一个大小伙的妈了,就这么当着外人的面,怎么都有损沈家的颜面。

    只是沈建功还没开口,倒见着沈老太太“啪”的一下拍在了沈婵娟那扭着纸巾擦着鼻涕眼泪的手,“别给我在这里丢人现眼!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失面子!”说完,转头向坐在身边的梁以琳,脸上涂上一层不怎么好看的笑容:“以琳啊,让你见笑了。你小姑这也是被气的。”

    随着沈老太太的话,沈婵娟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梁以琳在。于是赶紧一抹脸上的眼泪与鼻涕,对着她露出一抹陪好的讨笑:“以琳啊,不好意思,姑姑失礼了,让你见笑了。”

    梁以琳脸上的错愕也仅是那么几秒钟的功夫,见着沈婵娟如此讨好般的笑容,倒也是对着她抿唇一笑,用着十分轻松的语气说道:“怎么会呢。姑姑也是性情中人,看来应该是立言哥哥的话刺激到你了。放心吧,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沈婵娟很是欣慰的拍了拍梁以琳的手背:“以琳真懂事,以后啊谁娶了你就是他的福气。”

    梁以琳略显羞涩的垂下了头。

    森美广场酒二楼西餐厅

    乔竟森的电话是他大哥乔威打来的,无非就是让他帮他挡去了沈婵娟这个着实让乔威不怎么待见的寡妇。

    当然了,有美女伴身的乔威又怎么可能会愿意与沈婵娟一个徐娘半老的寡妇面对面的吃饭呢?那不得倒足了他的胃口?

    乔竟森自然不会和他提起其实沈婵娟是想介绍南晚鸽给他认识的,若然如此,以乔竟森对乔威的了解,如果他知道今天和他见面的是南晚鸽,那必定会抛却了身边的美女赶到过来的。

    乔竟森接完电话,顺便的也就把帐给结了。

    当他回到座位时,却发现位置上已然不见了南晚鸽的身影,那张桌子也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对着服务员招了招手。

    “你好,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服务员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和我一起的那位南小姐呢?我出去结帐的时候她还在的,怎么现在没见着她?”该不会是自己提前回去了吧?

    对于乔竟森的问话,服务员很显然表示自己不知情。

    正好这会,刚才遇着卫立恒与南晚鸽的那位工作人员经过,于是便笑着对乔竟森说道:“乔先生,南小姐似乎身体不太舒服,刚好卫少爷经过,然后就带她回家了。”

    “卫少爷?”乔竟森微微的拧了下眉头。

    “是的!”工作人员点头,“就是和南小姐一起进来的沈女士的儿子,沈家的外孙卫少爷。”

    乔竟森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对着工作人员挥了挥手:“我知道了,谢谢!”

    “客气。”

    对于卫立恒的人品,乔竟森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出于对南晚鸽负责的态度,还是拨通了沈婵娟的号码。

    沈婵娟因为一通嘤泣,脸上的妆也就花的差不多了,正起身想回自己房间洗漱的时候,手机响起。

    “aunt,我是carmen。”

    “carmen?”沈婵娟微微的怔了一下,“找aunt有事?”他这会不应该正与南晚鸽那什么吗?怎么还打电话给她?

    “我想问下,南小姐到家了吗?”

    “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沈婵娟更加的困惑了。

    “餐厅的服务员说,南小姐身体不太舒服,是令公子把她带走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令公子和……”

    “什么——!”乔竟森的话还没说完,沈婵娟整个人如被雷击中了一般,三魂去了六魄。

    

055 壹夜“激情”

    055

    与此同时

    森美广场酒店十五楼客房

    岑海鸥在与沈英姿通完电话之后,便是急急匆匆的快跑向1519号房间。使命的按着房间门铃。

    “housekeeping!”岑海鸥一边用力的按着门铃,一边情急之下顾不得自己是前厅而非客房,直接就报着客房服务。

    隐约的,她已然能听到房间内,属于鸽子那略显痛苦的嘤呜声。

    所以,她绝对能肯定,房间内,那个伪二世祖一定对着南晚鸽做着禽兽不如般的事情。就算此刻的南晚鸽是不清醒的,但是她也能感觉到鸽子一定是想反抗的。

    “housekeeping,请开门!”岑海鸥不断的按着门铃,然而房门却是依旧紧闭。不用想的,此刻的卫立恒又怎么会让人打断他的好事呢!

    这一刻,岑海鸥有一种想撞门而入的冲动。

    她是大堂副理,是不可能有客房钥匙的。有客户钥匙的除了住房的客人自己外,那也就是楼层服务员了。

    “鸽子,你等着,我马上就来!”岑海鸥对着紧闭的房门念道,然后一个快速的,直接奔向楼层工作间,只希望这会服务员没有去员工餐厅吃饭。

    很幸运的是,楼层工作间里,服务员正在准备着夜班开夜床所需的用品,见着工作间的门被人撞开,楞是给吓了一下。

    “岑……岑副理?怎……怎么了?”

    “把客房钥匙给我!”岑海鸥直接将手往她面前一伸。

    “可……可是!”服务员略显的有些犹豫,虽然岑副理也是酒店工作人员,可是她们隶属不同的部门的。她的钥匙卡是可以打开整个楼层所有的房间的,一般情况下,除了领班与主管外,那是不可以过别人手的。但是……

    “少废话!一切责任我一力承担!赶紧把钥匙给我!”这个时候的岑海鸥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顾及别的。

    “岑……副理……”服务员依旧没有交钥匙的意思。

    眼尖的岑海欧眼角瞄到了放在桌子左侧的那张房门卡,于是手一伸,直接拿过房卡朝外走去。

    “岑副理,你不可这样的。这样有违酒店规定的。我不好向领导交待啊!”服务员紧跟其上。

    然而,岑海鸥根本就没去理会身后服务的叫声,大跑着向1519号房间。

    “嘀!”随着岑海鸥的刷卡,房门被打开。

    然后……

    “啊——!”卫立恒那杀猪般的惨叫声传来。

    站在门口玄关处的岑海鸥在看到房间内的一幕时,整个人震呆了。连带着跟在她后面赶来的服务员亦是被那一幕给惊的目瞪口呆了。

    只见卫立恒仅着一条白色的三角裤,甚至那条三角裤还被微微的扯下了一点点,露出他那半个白花花的屁股。

    此刻的南晚鸽有些衣不遮体,裙子后面的拉链被拉开了一大半,露出她那洁白如玉般的后背。因为拉链拉开的原因,于是松垮垮的往两肩处垂下,那两条粉红色的bra带子也是被扯的滑下了肩两边。胸前的美白因为bra扣子的解开,而略显的若隐若现。

    她脚上的鞋子已经被脱去,就连那双黑色的网格袜子也已被脱去。

    南晚鸽赤着脚踩着地毯上,她的手里此刻正拿着一个摇控器,另一手里拿着一个水晶烟灰缸。摇控器对着卫立恒的头狠狠的用力的敲打着,而另一手里的水晶烟灰缸则是在卫立恒伸手抱向自己的头时,准确无误的砸向了某一处还没来得及缩小的地方。

    “啊——!”卫立恒的惨叫声再度响起。

    然后便见着卫立恒十分痛苦而又扭曲的双手捂着自己的命根子绻缩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然而,南晚鸽似乎还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对着躺在地上嗷嗷大叫的卫立恒,伸腿又是在他那光洁溜溜的小腹上狠狠的踢了一脚。

    说是踢,其实用踩更为适合。

    然后似乎是因为赤脚的原因,又或许是卫立恒的皮真的太厚了,以致于痛到了自己的脚。只见南晚鸽不知从哪穿了一只男款的皮鞋,然后对着卫立恒那毛绒绒的大腿处,又是狠狠的一脚下去,边踩边嘴里喃喃自语:“哪里来的死猪,敢摸黑爬上我的床!你当你姑奶奶我是吃素的吗?不把你打的连你爹妈都认不出来,我就不是你祖奶奶!”

    这一脚,离那已然萎缩的命根子就差那么两公分。再然后,卫立恒的扭曲程度更添了三分。

    其实事情真不能怪南晚鸽。要怪就只能怪卫立恒自己不了解南鸽,这便是自作聪明的下场。

    南晚鸽这人吧,缺点还真是挺多的。

    比如说,喝柠檬汁会过敏,而且还仅是背间过敏。吃海鲜吧,她也会过敏。对花粉吧,她依然过敏。再是吧,香槟加威士忌,那对她来说绝对与崔情药没两样。

    所以,沈婵娟才会让餐厅工作人员给她送一杯加了威士忌的香槟过去。倒不是说她沈婵娟对南晚鸽有多了解,实是在一次不经意的情况下听到了沈英姿与南晚鸽的对话。于是,坏心眼的沈婵娟也就安排了这么一出。

    但是,南晚鸽她又有一个对于她来说是优点的优点。那就是如果喝了香槟加威士忌,红酒绝对是她的解药,而且绝对是立马见效的。但是那也绝对是会增强了她的暴发力。

    而刚才,卫立恒正解开了她的拉链,解开了她的bra扣,脱去了她的网袜,打算脱了她的裙子时。南晚鸽呢喃了一声“渴,我要水。”

    然后,自作聪明的卫立恒眼角在瞄到了吧台上的那瓶lafite时,便觉的用红酒增加一下气氛也不错。

    于是乎,暴发力十足的南晚鸽瞬间的像是被打了激素一般的将他给就地正法了。

    “鸽子!”岑海鸥快速的从洗浴室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浴袍,将南晚鸽整个人紧紧的包住。

    然而南晚鸽就似乎根本就不认识岑海鸥一般,只是拢了拢那裹在她身上浴袍,愣是想抬腿再向卫立恒踢去。

    可想而知,这一刻,南晚鸽有多愤怒。

    看到那被摆在床头柜上的,被打开了盖子的旷泉水,南晚鸽一个抄手拿过瓶子,一个翻倒,对着卫立恒就是浇了下去。

    “哥,1519号在这边。”房门外传来沈英姿的声音。

    随即便见着沈立言如龙卷风一般的袭了进来。

    卫立恒在看到沈立言的那一瞬间,两眼一黑,再顾不得自己命根子处的疼痛,彻底歇菜了。

    沈立言如猎豹般的双眸冷森森的看一眼那躺在地上装死,仅着一条三角裤还露出着个屁股的卫立恒。然后转身看向南晚鸽,帮她拢了拢那已经是将她包裹的一丝不露如粽子般紧致的白色浴袍,再将南晚鸽推到了沈英姿的身边:“英姿,照顾着西西。”

    沈英姿对着沈立言会心的一点头,紧紧的将南晚鸽抱在怀里。下意识的也伸手拢了下浴袍的领口,“鸽子,没事吧?”

    然而南晚鸽依旧像是不认识沈英姿一般,大有一副冲上去再对卫立恒一翻拳打脚踢的跃跃欲试。

    “岑小姐,谢谢你。”沈英姿拉着南晚鸽,对着岑海鸥颔首道谢。

    “不客气,鸽子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可能看着她被人欺负的。”见着沈立言与沈英姿的到来,岑海鸥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她总算是没让鸽子被人欺负了,“沈老师,不然先给鸽子开个房间,让她洗漱一翻。”转头向呆愣在门口的服务员,“还有哪个房间是空房?”

    服务员木楞楞的一指对面的那个房间:“1528。”

    岑海鸥直接用服务员的房卡打开了对面的房间,对着沈英姿道:“你先陪着鸽子,我去总台办下手续。”将房卡往服务员手里一放,转身离开。

    沈立言双臂环胸,站在卫立恒的边上,如帝王般居高临下的附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卫立恒。眉头深深的紧锁,薄毅的双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细线,他那如雄鹰般的眸子里熊熊的闪着一抹危险系数十足的寒芒,射的躺在地上装死中的卫立恒那光溜溜的身子不断的颤抖着。

    突然间,沈立言一个弯腰,一手拎起卫立恒的脚踝处,犹如拎起一只死猪一般。正解来说应该是拖着一只死猪,大步的朝着窗户走去。

    这一刻,卫立恒再也无法装死了。

    倏的睁开了双眸,更是一骨碌从地上一个翻身,在沈立言刚把他拖至窗户处,“刷”一下拉开窗帘,拎着他的脚后跟欲上提时,卫立恒一个向前扑双手紧紧的抱着沈立言的大腿,连哭带求:“大表哥,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什么也没对晚鸽做,你就算是借十万个胆子给我,我也不敢对她做什么的。大表哥,你不要把我扔窗户。大表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我……我……”我了半天,却再也我不出个什么来,只是抱着沈立言的大腿,不断的颤抖着。

    那哭天求地般的凄楚样,完完全全的那就是一个被人杀了全家,灭了九族,仅剩他一根独苗的孬种对着杀父仇人跑地求饶,甚至不惜用自己心爱的女人来换回自己宝贵的生命一般。

    沈立言的唇角抿起一抹冷冽如腊月里的寒风一般的冰冷,“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哪错了?又不敢怎么样了?”

    “我……”卫立恒一时间的被噎住了,他该怎么说?难不成说,他对南晚鸽起了色心,他甚至还想对她做那样的事情,而且确实他不止有这样的心思,他还付诸了这样的行动。他的手掌在触抚过南晚鸽那如凝般柔滑的肌肤时,他的内心是无比的亢奋的。

    “嗯?”沈立言抑扬顿挫的后鼻音响起。

    “我不该对晚鸽起色心,更不该带她来开房间。大表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就算借我十万个胆子我也不敢了!”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沈立言的大腿。

    “那你这意思是我的西西自愿跟你来开房间?”沈立言那与鬼魅般无两样的声音,在卫立恒的头顶盘旋无限回响。

    “不是,不是!”卫立恒连连摇头,随着他的摇头,那如黄豆般大小的颗粒天女撒花天的洒开,不知道到底是他的眼泪还是他的汗珠,“晚鸽不是自愿和我来开房间的。”

    “那就是你用强的手段,带着我的西西来开房间的!”

    他一口一个“我的西西”,表示着南晚鸽对他的重要性,以及他对南晚鸽的保护欲,也在告诉着卫立恒,他与他之间的关系远远的比不上南晚鸽。

    “大表哥,大表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卫立恒突然间竟然对着沈立言猛的磕起了头,就好似那即将被处决的逃犯,对着将他捕获的官差磕头求饶毫无两样,“真的,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而且……而且我什么也没对她做。”

    不是没有做,而是根本就来不及做。但是,这话他又岂敢对沈立言说呢。

    沈立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卫立恒,似乎根本就没有要插手管甚至也没有要开口替他求情的意思。

    在沈立言前脚到达的时候,沈立行后脚也就跟到了。在看到露出大半个屁股的卫立恒以及身上裹着浴袍的南晚鸽时,沈立行也有一种冲上去欲将卫立恒扔出窗外的冲动。

    他很清楚南晚鸽对于沈立言的重要性。但是他却偏偏在老虎身上拨毛,在触动沈立言的逆麟。

    见着沈立言半点没有因为他的苦苦哀求而有所动容,卫立恒的眼角在瞄向站在玄关处半倚靠在门框上的沈立行时,似是看到了求生的希望一般。顾不得此刻自己的衣不遮体,跪爬着从窗户处向着玄关处的沈立行而来,“二表哥,二表哥,你帮我向大表哥求求情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一直来都很疼我的,我妈很也疼你的,你不会见死不救的。二表哥,我不是存心要对晚鸽起色心的,是她先被人下药的,我……我……我只是,只是……”

    “哥,我觉的这里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晚鸽那边有英姿呢,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别太累了,早点带晚鸽回家。”沈立行就好似根本没看到卫立恒的苦求,对着沈立言轻描淡写的说一这么句话后,连眼角也没有斜一下卫立恒,径自一个转身,走出门外。

    “二表哥——!”卫立恒顿时像是失去了一棵救命的稻草一般。

    沈立言迈着优雅的步子,好整以瑕的在那张床上坐下,右腿往左腿上一搁,双手交叉叠放在膝盖上,如高高在上的帝王审判着通敌叛国的走狗一般,藐视着卫立恒:“说,是在哪把我的西西带到这里来的?”

    卫立恒此刻已然抖的不成样子了,就差两腿间流下一行滚滚的热尿了,“在……在二……二楼西餐厅。”

    “哦?”是一声抑扬顿挫的后鼻音,但是却足以让卫立恒吓的再一度双腿打颤了,“那不如你现在再重演一遍,我的西西是怎么样被你从二楼的西餐厅带到这十五楼的客房的。”

    听他这意思,该不会是让他穿着这个样子走出房间,然后去二楼的西餐厅,再从二楼回到这十五楼吧?

    卫立恒脑子里的这个念头刚闪过,却见沈立言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挂着一抹面无表情中带着阴森森的十分高难度的冷笑,“看来你的脑子还不至于笨的无可救药。那不如现在开始吧。”边说边抬起手腕好整以瑕的看了一眼,“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

    卫立恒战战兢兢的垂头看了下自己仅着一条三角裤的身子,惊慌失措的脸上露出一抹犹豫与为难。

    “怎么?不愿意?”

    沈立言森森的声音响起,“又或者你有第二个选择。”手指往那已然被拉开窗帘布但是还没来的及打开窗户的落地窗一指:“你可以从这里跳下去,当然,我会给你一条攀岩用的绳子,应该至于会摔死!”

    “大表哥,是不是我从这里到二楼餐厅,再从二楼餐厅回这里,你就可以原谅我了?”卫立恒小心翼翼的问着沈立言。

    沈立言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食指一抻指向他身后处的房门。

    沈婵娟是从总台处查到了卫立恒的房间号的。

    当她急冲冲的赶到1519号房间时,却没见着她的宝贝儿子卫立恒,倒是看到沈立言好整以瑕的坐在床沿上,屈着膝盖叠着双手,就好似在等着谁的到来一般。

    在看到来不及化妆,甚至她的脸上还带着隐隐的两条黑线的沈婵娟时,沈立言对着她挤出一抹如秋风扫落叶般的诡异笑容:“小姑,你这是找我吗?”

    沈婵娟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一脸诡异的沈立言,然后则是在房间里四下寻视起来。当然,那是在找着她的宝贝儿子,就好似沈立言会把她的宝贝儿子给分尸了再藏起了一般。最终她的双眸定格在那关着门的洗浴室里,对着沈立言战战兢兢的问道:“恒……恒恒呢?我恒恒呢?你把他怎么了?”

    沈立言继续保持着他那如鬼魅般的诡笑:“那么小姑觉的我应该把他怎么了?你说说看!”边说边模棱两可的朝着那拉开窗帘的落地窗斜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沈婵娟的两腿猛的一个打颤,那颗原本还半提着的心更是直接坐直降机般的从最高处跌到了最低处。趄趔着脚步,颤颤蘶蘶的朝着落地窗走去,边走边撕心裂肺般的喊道:“沈立言,你还是不是人啊!恒恒是你的弟弟,是你的亲弟弟啊!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把他推下去!这里是十五楼,你竟然一点活路也不给他留啊!你不是人啊,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南晚鸽,竟然亲手杀了你的弟弟。沈立言,我告诉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恒啊,我的儿,你在啊啊,你死的好惨啊!”刷下拉开窗帘,探出半个身子,在下面寻找着卫立恒的尸首。然而却是半点也没看到,“啊,我的儿啊,你竟然死无全尸啊!”

    沈立言觉的很搞笑。

    “小姑,这么说来,我的西西是被你的儿子带到这里来,与你脱不了干系罗?”沈立言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沈婵娟的身边,他双臂环胸,身子斜靠在一旁的桌角上,似笑非笑却又冷冷森森的盯着一脸伤心欲绝的沈婵娟。

    “对,就是我怎么样!”沈婵娟心想,反正儿子也已经被沈立言给杀了,她也没什么盼头了,那她还需要顾虑什么吗?

    对着沈立言恶狠狠的,如母老虎临死前要拉上一个垫背的一般,一脸凶残的瞪着沈立言,“我告诉你,南晚鸽是我带到这里来的,但是绝对不是给我恒恒的。我恒恒是我的心疼肉,我就算让他玩尽了天下的女人,也不会让他上南晚鸽那个小蹄子!早知道这样,就早早的该让乔威上了她!”

    沈立言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了拳手,但是脸上却依旧挂着那一抹摄人的诡笑,他的双眸微微的眯起,再度露了同抹危险的信号:“很好,小姑!我让会让为此付出代价的!我说过,我的西西,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她一根头发。你不止触了我的底线,还妄想拨我的麟片,很好!”

    “我呸!”沈婵娟朝着地上啜了一口口水。

    “大表哥,我按着你的要求在二楼西餐厅走了一圈……妈?你怎么在这?”衣衫不整的卫立恒在看到房间内的沈婵娟时,一脸茫然困惑。

    沈婵娟在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安然无事,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的又是一个探身朝窗外望去,然后则是一个猛的回转,朝着卫立恒扑了过去,是阵掐捏之后,突然之间哈哈大笑起来:“我……我的儿,我的恒恒,你……你没死啊!你真的没死啊!”

    卫立恒推开了那紧紧的搂抱着他的沈婵娟,在沈立方面前双膝跑下:“大表哥,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到了,你是不是可以不再怪我了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行不行?”

    沈立言手指狠狠的指着卫立恒:“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

    听此,卫立恒似是得到了大赦一般,又是一翻的磕头谢恩:“知道了,大表哥,谢谢大表哥。”

    突然的,沈婵娟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像是被了了霜的茄子了般,戚崴崴的蔫了。

    她,她这不是自己个的承认了自己做的一切吗?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吗?这……沈立言还会再放过他们母子吗?她还能在沈家呆下去吗?不在沈家呆,她还能回到卫家吗?

    “立言,立言,你听小姑说,不是刚才那样的。小姑刚才是气急了才会口不择言的,你听小姑说啊……”

    然,沈立言却半点没有要听她为自己辩护的意思,迈着他的长脚连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妈,怎么了?你刚和大表哥说什么了?”对于沈婵娟这撕心裂肺般的叫喊,卫立恒有些莫名其妙。这大表哥不是说不再追究他对南晚鸽不利的事情了吗?妈干嘛还这么如再一次死了老公一般的表情?

    “你这死孩子啊,你对谁起色心不好啊,非得把主意打到南晚鸽那死蹄子身上去?”沈婵娟头一次的打着自个宝贝儿子的后背,“你知不知道啊,你不止害了自己,也害死妈妈了。这以后我们在沈家还有立足之地吗?你说你干嘛就这么死心眼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啊,离那扫把星远点,你干嘛就非得去惹上她啊,这下好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办啊!”

    沈婵娟那个悔啊,那个泪啊。

    明明就应该是乔竟森和南晚鸽在一起的啊,就算沈立言发怒,那也应该是对乔竟森的啊,可是为什么就偏偏被她儿子给撞上了啊!

    “妈,你说什么呢!”卫立恒有些吃痛的看着沈婵娟,“大表哥不都已经说了不再追究我了吗?你干嘛还在这里哭天嚎地的?你打我,你打的我很痛的!”

    “不行!”沈婵娟一把抹掉脸上眼泪,一脸的坚决样,“我得想个办法,绝不让坐以待弊!”

    1528房间

    南晚鸽此刻正在洗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很有节奏的从洗浴室里传来,那半透明的磨砂玻璃上涂上了一层朦朦的水雾,南晚鸽那曼一妙玲珑的身影正印射在那朦胧的磨砂玻璃上。

    沈英姿站在洗浴室门口,敲了敲洗浴室的门,担忧中带着关切的问道:“鸽子,你怎么样了?”

    回答她的答了“哗哗”的水声之外,并没有南晚鸽的声音。

    沈英姿有些担心洗浴室里的南晚鸽,也不知道卫立恒那死东西有没有对鸽子怎么样了。

    这就是她小姑沈婵娟教出来的好儿子,吃喝玩乐嫖赌样样精通,才不过十九岁,却是好的没一样学会,坏毛病倒是满身是。怪不得卫家的长辈没一个待见他的,就连跟着沈婵娟回到了娘家住,也没出个声。

    也是,就这样一个没一点优处的二世祖,也只有沈婵娟和沈老太太把他当个宝了。卫家那几个孙子女,哪一个都比卫立恒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再说了,你玩别人也就玩了,但是现在你竟然把心思动到了鸽子的头上,鸽子虽然不是沈家的人,但是从来大哥都把她当宝一样疼着的。

    这一刻,对于卫立恒,沈英姿没有抱半点的同情心,就算大哥把撵出了沈家,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沈立言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看到南晚鸽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拉开洗欲室的门,噘着她那张可以吊起三个油瓶嘴的可爱相,显着脚从洗浴室里走出来。

    “哥。”见着沈立言的到来,以及南晚鸽的出来,沈英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嗯。”沈立言对着她点了点头。

    南晚鸽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玄关处,洗浴室门口的两人,然后继续嘟着嘴朝着里面走去,爬上了那张三米大床,抱过一旁的抱枕,默不出声的垂头坐着。

    沈英姿抿唇微微一笑,指了指床上的南晚鸽,对着沈立言说道:“哥,应该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然后帮你去谢谢我那学生的家长,如果不是她,指不定鸽子还真出事了。”对着沈立言扬起一抹略显暧昧的笑容,然后对着床上的南晚鸽说道,“鸽子,我走了,祝你们今天有个美好的回忆。”又是一抹暧昧的微笑后,转身离开了房间,顺手帮他们把门给关上。

    沈立言迈腿走至床边,在床沿坐下伸手扭了下南晚鸽那噘着的嘴:“还噘,和朋友吃个饭也能把自己吃到别人的床上去!嗯?你倒是说说看,你那是什么朋友?”

    沈晚鸽“啪”下拍打在沈立言的手背上,清澈如山泉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活脱脱一被人遗弃的孤儿一般。

    沈英姿没想到刚一出房门,便在走廊上遇到了沈婵娟与卫立恒母子。

    穿戴整齐后的卫立恒,已然又是一只衣冠楚楚的禽兽。他的脸上哪还有刚才初见到沈立言时的那般害怕与惊乱,倒又是恢复了他一惯的玩世不恭。

    “小姑。”虽然沈英姿十分的不喜欢沈婵娟,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朝着沈婵娟喊了声小姑。

    沈婵娟在看到从对面房间里走出来的沈英姿时,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便是完全的明白过来了。

    敢情就这个吃里扒外的陪钱货搞的鬼。就是她给沈立言打的电话,然后害的他们母子颜面尽失的。

    猛的,沈婵娟犹如看到抢了自己男人的不要脸小三一般,一脸怒气冲冲的朝着沈英姿走过去,二话不说,“啪”就是直接给了沈英姿一个响亮亮的耳光。

    沈英姿抚着自己那被沈婵娟打的火辣辣的脸颊,双眸狠狠的盯着她:“小姑,你干什么!我又哪碍着你眼了!”

    “干什么!”沈婵娟咬牙切齿的死盯着沈英姿,伸手又是一个巴掌过去。然,沈英姿当然也不是一个可以任由她打骂的人,不可以还手,那总可以躲吧。一个闪身,躲过了沈婵娟的第二个巴掌。

    “小姑,你够了啊!别以为你是我小姑,你就可以对我又是打又是骂了!我尊敬你是爸爸的妹妹,喊你一声小姑,可是不代表你可以无缘无故的打我!”沈英姿杏眸圆瞪,怒视着沈婵娟。

    “打的就是你!”沈婵娟一听气更不打一处来了,“你个吃里扒外的陪钱货,我恒恒和你有仇啊!是杀了你全家还是抢了你男人的,又或者是暴了你了,用得着你这般的害他!你还知道我是你小姑啊,我是你小姑,我就可以打你,打死你都可以!”说着,那手再度朝着沈英姿挥掌而去。

    只是那手还没够着沈英姿的脸,却是在半空中被沈英姿给扣住了手腕。

    “我是赔钱货,你也不见好哪去!你是一个害死自己老公被婆家赶出来的后死皮懒脸懒在沈家的寡妇!如果不是我哥赏你一口饭吃,你们母子俩就去街头讨饭吧!什么什么都不会,除了打牌做美容就会飙车,儿子也被你教的整天除了游手好闲之外就知道吃喝嫖赌,你倒是好意思来说我!我是陪钱货,那也没拿过你一分钱,我靠着我自己的双拿赚钱,你呢!年纪一大把了,也没见过赚过一分钱!”沈婵娟彻底的将沈英姿给激怒了,这一刻,沈英姿完全就没把她当个长辈对待。也对,就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去敬重!

    “你……”沈婵娟被她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被沈英姿扣着手腕的更是生疼生疼,“你……反了天了!敢这么和我说话!”

    “沈英姿,你说什么呢!我妈再怎么样也是你长辈,你怎么这么我和妈说话!我二舅和二舅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亏的你还是研究生毕业!”卫立恒眼见着自己妈被沈英姿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有一副想甩英姿两个耳光的冲动。

    “长辈?”沈英姿冷飕飕的盯着一脸铁青的沈婵娟,“她有做出一个长辈该有的样子吗?别什么什么都拿出个长辈的身份来压我!我自觉的我已经很尊重你这个‘长辈’了,但是,你这个‘长辈’又有尊重过我这个小辈吗?还有你!”沈英姿冷冽的视线从沈婵娟的身上转移到卫立恒的身上,一脸嘲讽而又不屑的看着他,“你又觉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我再怎么是赔钱货,我也姓沈!你不是不是陪钱货又怎么样?你只不是这个陪钱货生的外姓!你姓卫的!你只是我们沈家的外孙,不是孙!外懂不懂,那就是外人!我哥和我才是沈家的人,你们两个不过只是我们沈家养的两个闲人,还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是不是!”

    沈英姿从来也不是一个可以任人随便欺负拿捏的人。她向来奉行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敬我,我敬人。人犯我,我还之以人。

    对于沈婵娟,她看在是小姑的份上,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她,那也是对她客客气气的。不能惹,那避而远之总行吧。

    但是,人总是不可能你避吧,她就会和你一样避之的。如沈婵娟者,从来都是伏着沈老太太对自己的疼爱,时时的为所欲为的。

    也就是这一刻,她彻底的将沈英姿给激怒了。于是,沈英姿也就还击了。

    “你……你……你跟我回家!我还就不信教不了你个小畜生!”沈婵的脸被沈英姿气的一扭一扭的,由白转青,再由青变腊。

    沈英姿一把甩掉沈婵娟的手,“先管好了你自己的儿子再说吧!我没空陪你疯!”说完,径自朝着电梯走去。

    沈婵娟被气的一口气差一点给闷了过去,看着那缓缓合上的电梯门,对着沈立恒咬牙切齿的说道:“恒恒,给你二舅打电话,让他带着他那白大褂到沈家,让你外婆来评评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有她这样和我说话的吗?”沈婵娟一手扶着卫立恒,一手不断的拍着自己起伏不断的胸口,就好似被气的断背了但是因为不甘心而又还阳了。

    “知道了,妈,我现在就打!”卫立恒扶着呼吸不畅的沈婵娟,拿出手机欲打了沈建业的号码。

    “等,等等!”卫立恒刚要准备按通话键时,被沈婵娟给制往住了。

    “妈,怎么了?”卫立恒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不是你说让我打二舅电话的吗?”

    “来,恒恒!你打妈两个耳光!”沈婵娟拉起卫立恒手。

    “妈,你说什么呢!”卫立恒再怎么浑,那也是不可能打自己亲妈的,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妈让你打,你就打!”沈婵娟一咬牙,一副忍痛的样子。

    “妈,你……来真的啊?”

    “真的!打,用力打,往死里打!”

    “啪!”一个耳光,“啪!”又是一个耳光。

    卫立恒听沈婵娟的话,两个耳光用足了十二分的力,打的沈婵娟两眼真冒金星,嘴角渗出了丝丝的血渍,疼的她扭曲的狰狞。

    又,突然间,沈婵娟伸出她那留着长指甲的手,一个猝不及防的往卫立恒的脸上抓去。卫立恒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已然留下了好几条指甲印,同样渗出了血渍。

    “妈,你干什么!”卫立恒愤愤然的盯着沈婵娟,把他抓成这个样子,这他还怎么出去见人?

    试问,就他刚才穿成那样在酒店里溜了这么一大圈,还有脸出去见人吗?

    沈婵娟拉起他的手就往电梯去,“回家,看妈不整死那陪钱货!我拿不了沈立言怎么样,对付个陪钱货的沈英姿,我要治不了你,我就不是你小姑!走!”

    ……

    1528房间

    沈立言看着身上穿着浴袍的南晚鸽,起身……

    “立言。”还没来的及站直身子,便是被南晚鸽给拉住了手。只见南晚鸽双手紧紧的拉着他的右手,抬头眨巴着她那圆溜溜的双眸,仰望着他。她的双眸里一片涟漪中带着期待,似乎很不愿意他离开。

    沈立言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那微微敞开的浴袍,浴袍里满园春色关不住,娇羞的美好随着她的呼吸此起彼伏时若隐若现。

    睡袍也仅是在腰际处系了一条带子,随着她身子的起动,浴袍的两摆向着两边斜开,露出她那洁白而又修长的美腿,直至大腿根部。

    似乎,她……此刻,不止没有穿胸衣,就连内裤好像也没穿。

    沈立言的喉结猛的滚动了一下。迫使自己将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移开。

    拉了拉她那略略敞开的浴袍,扯开被子的一角,“躺好了,我去商场给你买套衣服来。你穿成这样怎么回家?”

    南晚鸽摇头,依旧用着她那清澈但又朦胧的双眸仰望着沈立言,拉着他右手的双手微微的紧了一下,似乎只要她一放手,他便会离她而去一般。

    她没有躺下他为她扯开的被子里,而是从床上站起,赤足往他的穿着皮鞋的脚上一站,双手很自然而然的环上他的脖颈,双眸与他对视。

    刚才被他拉好的浴袍再次因为她的站起而微微的开敞了,她那浑圆的娇好再一度的在他的面前若隐若现。就好似调皮的孩子在与他玩着躲猫猫一般,随着她的呼吸,略显的有些激烈的起伏着。

    她,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双眸与他平视。带着丝丝酒意的气息热乎乎的喷洒在他的脸上,每一下都牵动着他那一根又一根紧绷的神经线。似乎只要她稍微的那么一用力,他那些如橡皮筋一样已经被拉到极限的神经会立马的绷断。

    大掌情不自禁,不受控制的搂着她的蛮腰,虽然此刻沈立言的每一根神经线都是紧绷的,但是却没有丧失他那灵感的臭觉。

    在闻到从她那馨香的气息里喷洒出来的酒味,而且似乎还不止一种酒味时,沈立言的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

    因为南晚鸽特殊的体质,所以造就了他对于每一种她过敏的酒也是十分敏感的。这一会,沈言几乎仅那么几下,便是闻出了她喝了香槟,威士忌,还有红酒。

    香槟加威士忌,之于她来说那与催情样没什么两样。

    她自己是肯定知道,自己不把把这两种酒混起来喝的。唯一的解释,那便是沈婵娟搞的鬼。

    想此,沈立言的温润的眸中划过一抹阴戾。

    只是还没来的及多作他想,脖颈下面的后背上,一只小手正从衣领处探了下去,另一只小手正有些笨拙的解着他衬衫的纽扣。而这小手的主人除了一脸如迷如醉般星星点点的看着他的南晚鸽,还能是谁?

    “西西!”他松开一只搂着她腰际的手,握住那只解着他衬衫纽扣的小手,双眸灼视着她那水雾盈盈的双眸。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他的身体绷的很紧,甚至某一处已然有了强烈的反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虽然他十分的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但是却从来没曾想过会是在她这样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发生。

    他的西西是他疼在手心里宝,不管是任何事情,都要在得到她的同意后,他才会做。

    虽然,此刻他的身体十分的难受,但是他依然可以忍受。

    被他握在大掌内的小手有些不安份的在他的掌心内挠了两下,被他搂在怀里的曼妙更是有意无意的扭动了几下,甚至那踩在他脚背上的赤足竟然还伸进了他的裤管里,轻触着他的小腿处。

    沈立言的身子再一度因为她的撩拨而起了强烈的反应,那看着她的双眸除了浓浓的灼热之外,更多的则是浑浊的*。

    她却似乎浑然不知自己对他的撩拨以及他的强烈*,对着他吐气如兰般的说道:“是你说的嘛,要人家当你的女朋友的。那当女朋友做这样的事不是很正常的吗?木瓜哥哥,难道你只是说说而已,根本就不想我当你的女朋友?”

    沈立言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弯弯的浅弧,伸手揉了下她那还没全干的半湿头发。双眸微微的眯起,“西西,说话做事可是要负责的。说出的话是不能反悔的,从今天起,你可就是沈立言的女朋友了!”

    南晚鸽对着他咧嘴一笑,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好啊!”说完,踩着他脚背的赤足微微的踮起,柔软的双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脖子,闭眸送上她的红唇。

    四唇相触的那一刻,沈立方如橡皮筋绷到极限的身子,终于在这一刻绷断了。

    用句帅英俊说过的话,那便是:他的苦日子到头了。

    用句英姿的话,那便是:他的桃花开了。

    他守了二十四年的花终于向他盛开了。

    那颗异常的心能不激动吗?

    然而,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都是残酷的。

    就在他以为他可以抱得美人归,他可以摘下那朵他守护了二十四年的桃花时。却只见他身下的某个小女人,竟然就那么……睡着了!而且还打起了轻轻的鼾声。

    沈立言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那睡的十分香甜的小女人,就连睡着了,那双如玉般的双手也是紧紧的攀着他的脖颈处的,她的唇角还带着浅浅的微笑,她的眼角是微微的弯起的。似乎美梦连篇啊,可是却苦了他了。

    抬眸看了下自己的某处,已然正进入完全的状态中。而她却已是安然入睡,美梦入乡了。

    无奈之余,沈立言只能起身,压抑着无限的痛苦,迈步走进洗浴室。不一会,洗浴室内传来水声。

    “哗哗”的水声,配合着大床上,南晚鸽那浅浅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平添了一份美妙,也为这不寻常的夜拉上了句号。

    ……

    沈婵娟与卫立恒母子俩回到沈家的时候,沈老太太正与梁以琳,沈玉珍以及汪秀梅四人围坐在麻将桌上,打着麻将。

    客厅里没见着沈建与沈立行。

    见着那四人有说有笑的打着麻将,沈婵娟是又气以恼还妒。但是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老鼠怕见着猫一般的表情,窃窃摸摸的拉着卫立恒欲朝楼梯走去。

    “小姑,立恒,回来了。”沈玉珍的位置正好对着门口处,于是母子俩刚一进门口,沈玉珍便是看到了。

    “嗯。”沈婵娟一声轻应,却是没有抬头的意思,卫立恒亦是将头垂的很低很低。

    “你们继续,我和恒恒先上楼了,不打扰你们了。”沈婵娟一手半遮着自己的脸颊,朝着楼梯走去。

    本来以为对于她这般的举动,沈老太太会有所好奇而问她什么话的,却不想沈老太太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恒恒没事吧?”问完,继续打着手中的麻将,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沈婵娟愤愤怒咬牙,拉着卫立恒快速的上楼了。

    “妈,我怎么看婵娟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啊?”倒是汪秀梅看出了些不妥来。

    “哎呀,妈,小姑哪有不对劲。”沈玉珍一脸不以为意的瞄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她要是有不对劲的话,那还不得大吼大叫啊。”

    沈老太太嗔她一眼,“哦,敢情你沁姑在你眼里就这样的啊?”

    沈玉珍咧嘴一笑:“奶奶,这可是你说的哦,不是我说的。以琳姐,你说是不是?你也听到是奶奶说的吧。”

    梁以琳抿唇浅笑不语。

    四人正继续玩着麻将,那边却见着刚上楼的沈婵娟提着一个小行礼箱,与卫立恒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婵娟啊,这么晚了带着立恒要去哪啊?”汪秀梅放了一张牌,转头问着沈婵娟。

    “妈,大嫂,这个家已经是没有我们母子俩的位置了。”沈婵娟侧着头,略带哭腔的说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外嫁的女儿,还是一个死了老公不被婆家接受的寡妇,现在是无处可归,死讫白懒的带着儿子懒在娘家而已。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我现在就带着恒恒离开!”

    “啪!”沈老太太将手中的牌重重的往桌上一拍,“这话谁说的?谁敢赶你走!你是我的女儿,你姓沈的!谁敢赶你出这个家门?!”

    终于,沈老太太发现了一直垂着头的沈婵娟母子俩的不对劲了,从椅子上站起朝着他们走去,“娟儿,恒恒,干嘛从进门就一直低着头?”

    垂着头的沈婵娟嘴角扬起了一抹逞笑,终于上朝着她的方向前进了。敛去唇角的那一抹逞笑,猛的一个抬头,让自己那印着五个手指头的脸对上沈老太太,然后又一把将卫立恒的脸抬起,让他那一脸指甲痕的脸完全的呈露在沈老太太的脸上。

    见此,错错愕震惊的不只上沈老太太了,就连汪秀梅,沈玉珍以及梁以琳均是用着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母子俩。

    “这……”沈老太太刚一走到母子俩面前,乍这么一看,猛的往后退一两步,差那么一点就摔了,幸好卫立恒一个手快给扶住了。

    “怎……怎么回事?谁……谁打的?”沈老太太手指微颤的指着沈婵娟的脸又移到卫立恒的脸,震惊中是满满的愤怒。

    这个女儿是她老来女,从小到大,她都没舍得打她一下。这个外孙更是她视如孙子一般的人,她都没碰过他的手背一下。可是现在,他们脸上不是红红的五个手指印,而且还是两边脸颊都有,就是满满的指甲痕。

    突然之间想到,是沈立言如旋风一般的跑了出去,然后就是沈婵娟跟了出去,而且似乎是和卫立恒有关。那,莫不成,这是沈立言给打的?

    这是沈老太太在看到沈婵娟母子俩脸上的伤时,想到的第一个念头,而且就沈立言那个性子,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再者,沈老太太突然之间又想到了一件事,是和南晚鸽有关的。是她不想看着沈立言与南晚鸽就这么不清不白,不清不楚,暧昧又混乱的关系,所以想要把梁以琳介绍给沈立言。然后又不想南晚鸽碍手碍脚的,于是和沈婵娟母女俩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在梁以琳出现在沈家的今天,让沈婵娟把南晚鸽给骗出去,然后最好就是给她找外男人,让那个男人把南晚鸽给搞定了。

    如是一想,沈老太太越来越觉的很有这个可能。

    那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丑陋与狰狞。

    “他……沈立言打的?”沈老太太的声音有些些的颤抖,脸色正的十分的难看。

    “奶奶,你没事吧?”梁以琳一脸关切的扶着沈老太太问道。

    “妈,你怎么样?”汪秀梅亦是满脸担忧的替她轻拍着后背,“婵娟,真是立言打的?”看着沈婵娟母子俩脸上的伤痕,汪秀梅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外婆,大舅妈。”卫立恒满脸满眼的尽是委屈,甚至眼睛里还汪起了两滴马尿。

    沈婵娟亦是滚出了两滴金豆,伸手一抹那两颗豆子:“立言是有这个能力,但是他还不至于对我这个小姑下手。是沈英姿打的,那些难听的话也是她说的。妈,你说我和恒恒还能继续在这个家住下去吗?你都不知道她还说了怎么样难听的话啊,我这张脸真是没处摆了。”

    沈老太太一听沈英姿这三个字,顿时的像是被人拿了锤子在她的胸口处锤了几下一般,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的恨啊。

    “死丫头,个陪钱货,竟然敢这么大逆不道,连姑姑也打!那下一次是不是连我这个奶奶也也动手了!珍珍,打电话给你二叔,叫他带着官雪莲,我倒是要听听他们怎么解释!”

    “哦,哦!”生怕不够乱的沈玉珍那叫一个兴奋,拿起手机就是一通火上烧油:“喂,二叔啊,你赶紧和二婶一起过来吧,你女儿啊,把奶奶给打了!”

    沈建业作为h大的副校长,正好有一个很重要的讲座,乍这么一听,直接将手中的稿子往校务主任手里一扔,将讲座交给他后匆匆的前往沈家。

    一边开着车,一边拨打着沈英姿的手机,却奈何沈英姿的手机没电关机,而她自己正忙着园里的事情不自知。

    再于是,沈建业怎么都打不通沈英姿的手机后又赶紧给官雪莲打电话。然而却这是么凑巧的,身为医院妇产科主任的官雪莲又正好在给一个产妇做剖腹产手术,更是不能接听他的电话了。

    沈婵娟和卫立恒母子俩对着沈老太太那是一翻的是非黑白的曲直颠倒,直说因为沈英姿见不得卫立恒这个外孙却比她这个姓沈的孙女更得沈老太太的宠爱,因为卫立恒正好遇见南晚鸽喝醉了,生怕她开车回来危险,那就帮她在酒店里开个房间,让她在酒店里休息一晚的。却不知刚好被同样去酒店开房间的沈英姿给看到了,于是沈英姿楞是说卫立恒企图对南晚鸽无礼了。还就这么打电话给沈立言添油加醋的说卫立恒怎么怎么对南晚鸽不轨了,甚至还对她这个当姑姑的动手了。

    边说边将自己的脸往沈老太太面前一凑,又拉过卫立恒让沈老太太看的更清楚。

    “妈,你说我那二嫂到底是怎么教的女儿啊!再怎么样,我也是她姑姑,是她长辈!她一个读了那么多书的研究生,怎么就这么的无礼啊!她就这么指着我的鼻子骂啊:你当你是谁,你是一个害死自己老公被婆家赶出来的后死皮懒脸懒在沈家的寡妇!如果不是我哥赏你一口饭吃,你们母子俩就去街头讨饭吧!我才是姓沈的,我才是沈家的孙女,你不过是一个嫁出去的陪钱货!我哥给你一口饭吃,你就该偷着乐了!妈啊,大嫂,大庭广众之下,她就这么指着我的鼻尖骂啊,我还有这个脸呆在这个家吗?这个家是他沈立言争下来的,沈立言是她哥啊!妈,你说我二嫂怎么就和我大嫂差这么远呢,我二哥这是什么眼光啊,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女人当老婆啊,不给我们沈家留个后也就算了,生个女儿竟然这般的对自己的长辈啊!”

    沈婵娟一边说一边哭,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凄楚无比。

    沈老太太越听,脸越叫那个黑,气的那叫一个抖。

    “沈奶奶,我看我今天还是先回家吧。以后有空的时候我再来看你和阿姨和姑姑。”梁以琳很识进退的对着沈老太太说道。

    这个时候,如果她这个外人再继续留在他们沈家的话,那只会让他们觉的她很不识趣,很没有礼貌了。

    梁以琳自己也是大家庭出生的,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自然是懂的。

    这个时候,沈家正是关起门来解决家丑的时候,那么她这个外人又怎么还可以继续观戏呢?若真如此,只怕是她与沈立言之间是更不可能了。

    听罢,沈老太太的脸上扬起一抹不好意思的表情,“以琳啊,奶奶真是对不起你啊。本来是想让你来玩几天陪陪我这个老太婆的,却是没想到让你看笑话了。”

    “不会啊,”梁以琳大方的一笑,“一家人嘛,总是会有那么一点矛盾和摩擦的。奶奶,我偷偷的告诉你,其实我们家也有的。所以,奶奶你放心,我懂的,绝对不会和外人的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让老季送你。”

    “ok,谢谢沈奶奶。”

    沈建业开车火急火燎的赶到沈家。

    “妈……”

    “啪!”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他的脸颊便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巴掌,然后便是见着沈老太太如视仇人般的怒审着他,“你要心里还有我这个妈,还有我们这个家,你就给我把婚离了!我沈家供不起她官雪莲那尊大佛,养不起沈英姿那个不孝女!”

    ……

    当清晨的一米阳光穿过那薄薄的纱帘,暧暧的照射在那三米大床上时,南晚鸽习惯性的睁开了双眸。

    懒懒的,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掀被起床……

    差那么一点,南晚鸽就从床上给跌了下去。

    若大的三米大床,白色的贡缎锦被。呃……确切的来说,应该是两床缎被,一床是盖在她的身上,另一床……被角遮着沈立言那健硕的腰际,露出他那精美的胸膛以及他那修长的长满腿毛的双腿。

    虽然说他的腿上尽是毛绒绒的腿毛,但是在南晚鸽看来却是如此该死的性感加狂野。再加之那暧暧的阳光,异显的他是如此的秀色可餐,直让她移不开双眸。

    南晚鸽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朦朦胧胧外加秀色可餐的诱惑,隐约间却也感觉到这不是她的房间。可是,她什么时候跑到他的房间还……还上班他的床?

    他的房间,他的床?!

    倏的!

    南晚鸽掀开被角,眼眸望向被子里的自己。

    完了!

    衣衫半解,春光隐现,而且半解的衣服下面即木有bra也木有小三角。

    什么个情况?

    冷静,冷静!

    深呼吸,慢慢的回忆。

    她接到高阳的电话。

    她和高阳说清楚了,以后各走各的,互不相干。她说祝福他们,然后帅英俊送她回家。

    在沈家别墅门口,遇到沈婵娟,沈婵娟说要去见朋友,让她开车送她去。

    好,她开车。然后是到了森美广场酒店。再然后,沈婵娟硬是拉着她进了二楼的西餐厅。然后她和一个叫carmen的人见面,那是沈婵娟故意给她安排的相亲。再然后沈婵娟走了,接着她和carmen吃的差不多的时候,carmen手机响了出去接电话了。

    然后,好像……好像是卫立恒在她面前坐下了。再然后她好像感觉很不舒服,之后依稀记得是卫立恒扶着有些迷糊浑噩的她,好像是进了电梯。

    再之后,她好像把卫立恒给打了。

    接着好像是鸟和英姿,还有立言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再之后……

    呃……

    南晚鸽越想脸越红的发烫了。

    虽然是神智不清的,浑浑噩噩的,但是她依稀记得好像是自己色引诱的他。

    她好像说了:当女朋友做这样的事不是很正常吗?

    然后……,然后……好像是她扑倒了木瓜哥哥的。

    偷偷的斜一眼依旧闭目熟睡中的男人,南晚鸽那叫一个羞涩的想钻床板啊。

    没脸见人了啊啊啊!

    酒后乱性啊,她竟然把木瓜哥哥给扑了。

    虽然说,她确实是不反感当沈立言的妇朋友的,可是……可是也没她这般神速的好不好,前几天才说要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负责的,这才几天而已,就直接把他扑倒吃净了?

    话说,不应该是他把她扑倒吃净的么?

    为什么这到了她的身上就反过来了呢?

    怎么就成她如饿狼扑食般的把他给扑了呢?

    南晚鸽那叫一个纠结的恼悔啊。

    然而,当眼角的余光再一次瞄到床上那堪比模特有过之的完美身材时,不禁的眉梢眼角都乐开花了,更是移不开双眸了。

    嗯,虽然说木瓜哥哥身材她是看的多了,但是这么近距离,这么暧昧,这么偷偷的看还是头一次。

    沈立言睁开双眸的时候,正好与她那红果果的垂涎探视他的眼神相迎。

    当四目相视的那一刻,沈立言是微微的弯起唇角,双手往脑后一枕,好整以瑕的望着她。

    而南晚鸽在对视着他那浅笑中带着暧昧,暧昧中又夹杂着灼热的视线时,却是如做贼当场被抓包一般,心虚而又忙乱的想要退开。

    然而,不管她怎么退,他那如炬般熊熊燃烧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南晚鸽略显有的些心虚中带羞涩的揪了揪被角,美目低垂不敢与那灼视着她的双眸对望,揶了揶嘴角,纠结中带着不知所措:“对……对不起,我……我……好像失……失控了,不是……不是故意的。”

    嗯,真的不是她故意的,是因为喝酒的原因。

    对,绝对是酒的原因。

    这一刻,南晚鸽很有责任心的把这个巨大的失误推给了那一杯酒,而非是她自身的原因。

    闻言,沈立言抿唇浅笑,微微的一个侧身,枕在脑手的双手一手抚着自己的微微冒出一点胡渣沫的下巴,一手手肘撑床手掌支着脑袋,好整以瑕道:“西西,我不介意你可以多失控几次,其实……”

    南晚鸽猛的直摇头,如拨浪一般的摇头,然后又点头,如捣蒜一般的点头,明眉的双眸扑闪扑闪如璀璨的星星一般的凝视着他:“你……这算是要我沉欢?”

    沉欢?

    沈立言微微的一怔,那望着她的黑眸却是异显的越发的深邃而又精沉。唇角处的那一缕笑意却是更浓了,大有一种让她沉迷于他的微笑之中而不能自拨的感觉。

    见着他那笑的如此高深莫测而又暧昧万般的笑容,南晚鸽更是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了。

    这……到底什么意思?

    如杏般的双眸更是困惑万般了。

    见着她如此茫然而又迷惑的表情,沈立言依旧笑而不语。

    其实他想说:昨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何来沉欢?

    然而,他一点也不介意她继续误会。

    沉欢是吧?

    他真的很乐意的。

    指了指那套挂在试衣镜前薰衣草色系的雪纺淑女裙,然后揉了揉她的头顶:“还不去换衣服?是不是还想沉欢?”

    猛烈的摇头过后,是南晚鸽如箭一般的窜出被子,拿过那套裙子飞一般的躲进了洗浴室。然后,当洗浴室的南晚鸽看清楚裙子里面挂着的36b的同样薰衣草色的bra和小内裤时,脸上更是如火烧般的发烫了。而房间里传是传来了沈立言那十分愉悦的畅笑,羞的南晚鸽恨不得将自己摔进那浴缸里,再也不出洗浴室。然而让她很失望的是,浴缸里半滴水也木有。

    “妙~~,

    娘子,

    a—ha”

    南晚鸽包里的手机响起。

    因为包是放在靠洗浴室这边的墙角踢脚线旁边的,铃声响起时,沈立言下意识的转身,却在看到转身那一刹那,整个人再一度的僵直了,神经线再一度如橡皮筋一般的被绷紧了。

    大床正好对着那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此刻,那朦胧的玻璃内印着的正是南晚鸽那曼妙而又玲珑有致的身材。

    隔着那朦朦胧胧的磨砂,更有一种若隐若现中带着美妙的感觉。

    再经过昨天晚上,南晚鸽的一翻撩拨引诱,这一刻,沈立言的视线再无法移开。

    话说,岑海鸥还真是无形中将他们推了一把。

    酒店每个楼层有一个房间是专门为那些新婚的小夫妻设的,就连洗浴室也是特地的选用了半透明的磨砂玻璃,为的就是增加夫妻情侣之间的情感。这个房间被称之为燃情一刻,每个楼层仅一个而已。

    偏偏岑海鸥昨天问服务员的时候,整个楼层也确实是只有这个房间是空着的。于是乎,完全不知情的岑海鸥就这么无形之中推动了两个人的迈进。

    手机继续响着,终于将沈立言从欣赏美人沐浴图里拉回,然后便是听到了洗浴室内传来南晚鸽的声音:“沈立言,帮我接电话啦。可能是英姿或者鸟打来的。”

    沈立言侧身从包里拿出手机,却在看到屏幕上显示“高阳”两个字时,眸中闪过一抹阴鸷。

    拇指按下接听键,还没来的及出声,那边倒是传来了高阳急切的声音:“晚鸽,我想了一整个晚上,我都想不通为什么你要提和我分手?到底我哪做的不对了?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诉我,用得着分手这么严重吗?”

    他的声音急切中带着丝丝的请求,就好似南晚鸽提出与他分手之于他来说有多大的痛苦一般,犹如那天塌地裂一样。

    听到高阳的声音,犹如是那之于一个男人来说完全没有尊严的讫求声,沈立言的唇角扬起了一抹阴森森的冷笑:“继续!”

    电话那头的高阳瞬间的僵化了,拿着手机浑然不知该做如何的反应了,甚至于他的脸都是灰白如姜丝一般了。好半晌的,他才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颤蘶蘶的说道:“栾……栾总?”

    栾总?

    这两个字又有某种程度上刺激到了沈立言的某一根神经。他的眼眸里再一度的浮起一层如狙击手瞄中猎物般的狙杀。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南晚鸽换好了衣服从洗浴室走出,看他光着上身半斜靠在床头,慵懒之中却又透着一份猎杀,她的手机正被他拿在手里。

    她整了下裙摆,看他一眼:“谁的电话?英姿还是鸟?”

    南晚鸽的声音通过手机传递到手机那头的高阳耳朵里,那头的高阳再一度的呈悬崖边的化石一般的硬化了。

    见着从洗浴室里走出,已然穿戴整齐的南晚鸽,沈立言并没有立马就挂断电话,而是一手拿着手机,然后十分从容优雅的从床上站直,毫不吝啬的将他完美的超模特般的身材展示在她的面前。对着她露出一抹溺宠的浅笑,伸手揉了揉她那已经梳好扎在脑后的马尾:“吃完饭送你去上班。”话落,手里的手机挂断,然后将手机往床上一扔,“一个叫高阳的男人打来的,好像问你为什么要和他分手。”

    “哦,”南晚鸽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在听到高阳以及分手这两个字时,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一点的反应,甚至连眉头都没有扬一下。拿过被沈立言扔放在床上的手机,三下两下的从通讯录里找到高阳的电话,然后就是毫不犹豫的按了删除。似乎,她连他的手机号码也没有记在心里,从来如果打他手机的话,都是直接翻找通讯录,然后按着通讯录里的记录打的。不像是沈立言的号码,虽然也是存在通讯录里,但是却从来都是很熟练的从脑子里跳出他的号码然后手指和大脑很同步的进行着。

    沈立方没有立马进洗浴室,而是双眸定定的凝望着她:“怎么删了?”

    他从来不是那种不可理喻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怀疑他的西西。

    南晚鸽轻松而又自在的耸了耸肩:“我从来都不觉的分手了还可以当朋友。再说了,我没觉还有必要与他有什么联系。你不说要去吃饭吗?怎么还不去洗漱换衣服?难不成你想这个样子去吃饭?沈立言,莫不成你想向反方向出名?”她一脸俏皮而又嬉笑的看着他。

    沈立言伸手往她后脑勺轻轻的一扣:“西西,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有幽默细胞了。”

    南晚鸽又是调皮的一眨巴眼:“莫不成我以前没有?得了得了,赶紧进去洗漱。”边说边伸手将他往洗浴室推去。

    沈立言洗漱出来的时候,南晚鸽已经帮他准备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虽然衣服是与她的一起整套从名品店里送来的,虽然就这么一套完全不用挑配,但是南晚鸽却已经将衣服从衣架上取了出来,按着他穿衣的习惯顺序摆放在床上。

    沈立言穿衣服的时候有一个习惯,那便是先穿长裤再穿上衣。所以,每一次,他都是光着膀子系好了皮带之后再穿衬衫,然后系好领带后拿着外套下楼,吃完早完后再穿外套出门去公司。

    于是,这一会,南晚鸽帮他摆放的顺序自然是西装外套放在最下面,然后则是衬衫再上面是领带,再是长裤,而长裤上已经帮他穿好了皮带,最上面摆的是他那条贴身的平角裤。

    见着床上那摆放有序的衣服,沈立言和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小妻为自己心爱的丈夫准备的。

    南晚鸽正坐在床尾的床榻上,看着早间新闻。看到他走出,指了指那摆放好的衣服:“衣服都摆好了,赶紧换了吧。”

    沈立言拿过那放在最上面的平角裤,再一次走进洗浴室。再一次出来的时候,很自然而然的就当着她的面穿裤穿衣。当穿好衬衫的时候,拿过那条天蓝色的领带正欲系的时候,眼眸里闪过一丝雀跃,拿着领带有一下没一下的指尖着绕着,然后对着坐在床榻上看着电视的南晚鸽招了招手:“西西,过来。”

    南晚鸽放下手中的摇控器犹如很听主人话的小宠物般,十分乖巧的朝他走去:“怎么了?”

    他将手中的领带往她手里一放:“衣服都帮我理好了,那也不差这么一步了,顺便帮我打了吧。”

    他说的很有含义,但是她却听的很随意,一点也没往那个方向想去。反正帮他打领带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学打领带时便是拿他当人体模特的。然后学会之会,他便会三不五时的让她给他打领带了。似乎,她给他打领带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而已。

    然而有一次,他很一本正经的对着正在给他打领带的她说:西西,知不知道领带是不可以随便送人,也不可以随便给男人打领带的?

    她很娴熟的帮他打着领带,认真自然中带着俏皮的点头:木瓜哥哥是外人吗?是很随便的男人吗?

    她自然没有理解进去他话中的另一层含义。但是却也把他的这句话给牢牢的记在了心里,虽然她与高阳交往三年,但似乎她从来不曾送他领带过,也不曾给他打过领带。

    曾经有一次她与吴超君一起逛店,吴超君觉的那款领带很适合高阳,便对着她提议买了送给高阳。然而她却毫不犹豫的以高阳没有配这款领带的衣服为由婉拒了。

    再然后,似乎她看到了那条领带最终还是在高阳的脖子上出现了。似乎应该从那个时候起,他们之间就有已经开始了吧,只是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而已。

    呃,南晚鸽,你跑题了。他们之间再怎么样,那都已经不关你的事情了。

    回魂之时,领带已经打好。

    沈立言很是满意的勾唇一笑,弯腰拿过放在床上的外套,右手很自然而然的搂上她的腰,出门。

    

056 那两束杀人不见血的眼光

    056

    下午两点

    岑海鸥今天下午班,两点十五打卡,十五分钟交接,两点半上班。

    停好自己的电动自行车,正站在员工电梯前等着电梯要去四楼前厅办公室打卡准备上班。

    手机响起。

    看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办公室的电话。

    “你好,我是岑海鸥。”岑海鸥走进电梯内,接起电话,一手按着关门键。

    “你好,岑副理,我是小林,请问你到酒店了吗?”手机里传来前厅部文员小林很职业化的声音。

    “我在电梯里,马上就到了。”

    “那好的,我们等你。”小林说完挂断了电话。

    岑海鸥有些不解的看着手里的手机,怎么了?听小林这话的意思好像是有事发生了。

    昨天的客户投诉她不都处理好了吗?而且那客户对于最终的结果也很满意,怎么听小林这话好像是有大事发生似的?他们等她?他们还有谁?

    岑海鸥那是满腹的疑问。

    电梯很快在四楼停下,刚一出电梯,岑海鸥刚要迈脚出电梯,却是看到罗子谦一脸担忧的站在电梯,看样子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对着罗子谦,岑海鸥很同事化的颔首一笑,然后迈步出电梯,朝着前厅部办公室走去。

    “海鸥。”罗子谦叫住了岑海鸥,快步的追上。

    岑海鸥停下脚步,转身继续用着同事化又职业化的微笑看着罗子谦:“罗经理,如果有事我们一会再聊行吗?我赶着打卡上班。”说完转身欲离开。

    “海鸥。”罗子谦见着岑海鸥的转身离开,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对于罗子谦的行为,岑海鸥有些不悦,拧了下眉头,用另一只手掸去了那拉着她手臂的罗子谦的手,转身冷冷的看着他:“罗经理,有什么事你说吧,但是希望你长话短说,马上到上班时间了。”

    “你昨天是不是未经客人同意,拿楼层服务员的房卡打开了客人的房门?”罗子谦急急的问道,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关心与担忧。

    见着他那份之于她来说十分假惺惺的关心与担忧,岑海鸥觉的无聊之中又可悲。点了点头:“是的!”

    她岑海鸥唯一的优点那就是敢做敢为,自己做的事,她绝不会否认的。

    见着岑海鸥点头,罗子谦的脸上更多显了一份愕然,一脸不可置信看着她:“海鸥,你怎么可以犯这样的错误?你从事酒店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作为一个大堂副理,你难道不知道,除了客房服务和客人自己的要求外,酒店工作人员是绝对不可以未经过客人同意进入他的房间的!现在人客人都已经投诉到总经理那了,指名了要严处你!”罗子谦深吸一口气,一脸自责与懊悔的看着岑海鸥,“海鸥,我知道,因为我的事,让你心情不好,所以你才会在伤心之余犯下这样的错。我承认,这件事,我也有不可……”

    “罗经理!”罗子谦还有自顾自的说着,岑海鸥却是一脸冷情的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她的眼眸里不再有一丝对他的情意,只是用着不冷不热的语气说道:“第一,我不觉的我有做错了。第二,酒店员工的职业规范我很清楚。第三,请你不要在上班时间谈私人的事。最后,你的好意,我无福消受。”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前厅部办公室走去。

    “萨经理,你找我?”岑海鸥进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除了前厅部经理萨瑞金外,客房部经理也在,而且昨天那名楼层服务同样也在。岑海鸥对着客房部经理一点头,“尹经理也在。”

    “海鸥,怎么才到?”萨瑞金有些急切的看着岑海鸥说道。

    岑海鸥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刚电梯口浪费了一会。萨经理找我什么事?”

    萨瑞金推了下她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镜,“海鸥,你昨天不是用楼层服务员的房卡,在没经过房户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打开了他的房门?”

    站在客房部经理身边的,昨天的那个楼层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岑海鸥,“岑副理,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实话实说。”

    岑海鸥抿唇一笑,“不关你事,是我在没经过你,楼层领班和你们主管的任何一方同意的情况下,拿了你的房卡。也是我在没有经过客人同志的情况下,打开他的房门的。我说过的,一切后果由我一力承担的,与你无关。萨经理,没错,是我做的。但是,我不觉的我有做错了。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在自己面前出事,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而对之不管不顾的。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依旧还是这么做的。做为一个朋友,我觉的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但是做为酒店的员工,我承认我犯了工作人员不应该犯的错。所以,不管酒店对我有怎么样的处罚,我都接受的。”

    前厅部经理与客房间经理都觉的岑海鸥说的没错,但是作为一个酒店工作人员,她确实不该这么做的。

    “海鸥,我们能理解你。但是,也正如你说的,做为酒店的员工,你确实犯了不应该犯的错。而且,你又知不知道,那个客人是谁?”

    “知道。”岑海鸥一脸冷静的点头:“卫立恒,沈家的外孙,我们酒店的常客嘛。”

    两位经理面面相视,“既然你知道他是沈家的人,你怎么还要去管这个闲事?现在人家投诉到总经理那,非得要给个说法。”

    岑海鸥淡淡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两个经理,抿唇一笑:“难道就因为他是沈家的人,我就该看着我的朋友被他给糟蹋了?萨经理,如果今天换着是你的朋友,或者亲人,你还会这么说?还会袖手旁观吗?对于我来说,那个人不仅仅只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亲人,所以就算丢了这份工作,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亲人是这辈子的事,所以我不觉的自己有做错了。萨经理,您还是直说吧,酒店打算怎么处理我?”

    岑海鸥自然知道,卫立恒一定会用着沈家的名号,给酒店施加压力的。就算卫立恒不这么做,他那个仗势欺人的妈也不可能不管的。

    所以,听着萨瑞金的话,岑海鸥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顶多就是被开除了。

    但是,她照样不觉的自己做错了。

    两位经理又是对视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海鸥,对于你的工作能力,我们所有的领导从来没有疑异。总经理甚至已经打算升你做部门副经理。但是,你也知道,我们酒店,卫立恒那妈持有一小股的股份。所以……”

    “所以,我被开除了是吧?”岑海鸥接过了萨瑞金的话头。

    萨瑞金摇头:“如果是开除,那么你的档案里便是有了一份抹不去的污点。总经理和我们几个经理一早上讨论了好久后,最终……决定还是让你提出离职。这样,对于你以后找工作也不会有影响。海鸥,我能帮你的也只能这样了。然后……”萨瑞金有些无奈的看着岑海鸥,显的有些难言,最后深吸一口气,“然后,你现在做一下交接手续吧。”

    言下之意,那便是从现在起,你就不用再上班了。

    岑海鸥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职业性微笑。

    有什么关系呢?

    本来,她就已经提出辞职了,现在只是提前了而已。

    “好的!”半点没有因为失去这份工作而觉的有不开心,“我现在就办理交接,然后去人事部办离职手续。还有,谢谢总经理,萨经理还有其他各位经理对我的厚爱与帮助。”

    “哎~”两位经理一致无奈摇头,谁让她得罪沈家的人啊,特别还是那个得理不安饶人的沈婵娟呢!

    将手头上的有的工作全部交接给了另外那位本应该下班,但是因为她的突发事件而没有下班的大堂副事。岑海鸥到了同位位于四楼的人事部。

    刚一进门,便看到纪晓斐用着一副十分替她不值的眼神看向她,然后而是凄凄葳葳的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朝着岑海鸥走来,三分不值三分追担切四分愤恺的说道:“岑副理,怎么会这样的?这明明就不是你的错,他们怎么就可以这样对你呢?”

    岑海鸥用着一抹怪异的眼神看着一脸作做却自觉的演技十分出众的纪晓斐,看的纪晓斐那叫一个浑身的不自在,扭了扭自己的双手,然后用着异常淡定的语气对着岑海鸥说道:“岑副理,你也别往心里去。有钱人就喜欢这样仗势欺人,只是你现在没了工作,没了收入倒也是一件难为的事。我虽然没小孩也还没结婚,可是我知道养一个孩子确实不易的,那可是样样的都需要钱的。岑副理,我听同学说,他们的保险公司正在招业务,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和同学打个招呼的,这样起码有份工作,能领份工资也不至于会让自己孩子太拮据了。”

    岑海鸥似笑非笑却又异常冷清的看着那一副自然热情的纪晓斐。

    这明里暗里话中的别样意思,她会听不出来吗?

    居高临下的附看着纪晓斐:“纪秘书,你对每一个人都这么热情的吗?还是仅对我一个人这么热情?如果你是对每一个人都这么热情,那么说明你这个人真是好的没话说。如果你只是对我一个人这么热情,那么请问你有什么企图呢?我这人从来都不相信说这世上有免费的午餐的,但是却是真真实实的相信一句话——无事献殷勤。”

    她没有说出后面“非奸即盗”这四个字,相信聪明如纪晓斐者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果然,她的话刚一说完,只见纪晓斐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的表情,然后则是对着她干干的一笑:“看来应该是我多事了。那么岑副理,我就不打扰你办事了。不过子谦还没回来,应该是去总经理的办公室了。我觉的子谦对你真的是没话说了,你是在这里等他呢还是自己在他的办公室里等?”

    岑海鸥指了指外面的办公室,好里是人事部另外五六个同事的公共办公室,“我在外面等。”既不想在纪晓斐的办公室里等,也不想在罗子谦的办公室里等。

    岑海鸥转身出去之际,纪晓斐的脸上浮起一抹阴阴的诡笑。

    你不是要辞职吗?那我就推你一把,让你早点离开,而是以不怎么光彩的形式离开。我不会再让你与子谦之间有任何的联系的,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了子谦这棵树,又岂会让你坏了我的好事!

    岑海鸥与人事部其他同事聊了有十几分钟后,便见着罗子谦黑着一张脸急匆匆的朝这边走来。在看到岑海鸥时,他的脸上再度扬起了一抹愧疚的自责,“海鸥,来了。”

    岑海鸥从椅子上起身,对着他又是一抹公式化的微笑:“嗯,过来办离职手续。”

    “进办公室再说。”罗子谦伸手欲去拉岑海鸥的手,却是被她避开了。

    见着岑海鸥那刻意的与他之间保持的距离,以及她那一脸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缠的表情,罗子谦的心似乎猛的被扎了一下。

    办公室里,纪晓斐那双阴鸷的眼睛从罗子谦回来时,便一直冷森森的盯着岑海鸥,就好似要用眼神将她给碎了一般。

    罗子谦略带楚涩的看一眼岑海鸥,最终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对于罗子谦那一抹楚涩的眼神,岑海鸥觉的可笑至极。是他说因为她不是处,因为她有个女儿,所以心存有介蒂的。但是现在却又用着那种好似是她背叛了他似的眼神看她。罗子谦,你不觉的自己很可笑吗?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谁就地球停止转动的。她也不会因为你的嫌弃而自暴自弃的。在她的心里,她的女儿才是她的一切,爱情之于她来说,仅不过是一份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已。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让点点受到一点的伤害的,更不会让自己伤害到点点。

    岑海鸥走进办公室时,罗子谦便将门关上了,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海鸥,抱歉,我帮不了你。我刚去找总经理谈了,可是却无力挽回。”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打开抽屉,拿出一本支票本,然后开出一张十万的支票,往岑海鸥面前一递,“我知道,你一个人带着点点,压力挺大了。现在又突然之间丢了工作,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帮到你和点点。”

    岑海鸥看着那张十万的支票,再看向罗子谦,摇头失笑,根本就没有去接那张支票的意思。就算他们曾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有花过他的一分钱,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点点是她的女儿,就是她们喝风喝水,她岑海鸥也还不至于要拿他的钱。

    “海鸥……”见着她根本没有要接支票的意思,而且还是用着一抹几近于嘲讽与讥笑的眼神看着他,罗子谦的心再一度猛的抖了一下,“海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点点吃苦受罪,你找工作也是需要时间的。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点点的,我真的……”

    “罗子谦!”岑海鸥彻底的被击怒了!对着罗子谦一声轻吼,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我岑海鸥再怎么不济,还不至于无耻到这个程度!你的好意,你收起来吧,我没这个无福气消受。点点是我的女儿,就算吃苦受罪,那也是我们母女的事,和你没任何的关系。”

    “扣扣扣”传来敲门声,然后只见纪晓斐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推门而入,她的脸上挂着盈盈的微笑,对罗子谦与岑海鸥浅笑走来,“不好意思,有没有打扰到你们?我给岑副理泡了杯咖啡,你们继续,我先出去了。”说完将手中那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往岑海面前的桌子上一摆,她的眼眸在扫过那张摆在桌子上的支票时,一闪而过一抹阴鸷,继续转身对着岑海鸥浅然一笑,“岑副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毕竟我们都知道这事真不关你事。好了,我出去了,你们慢谈。”很有素质的帮他们关上了门。

    对于纪晓斐的突然进来打断他与岑海鸥的谈话,罗子谦略显有的些不自在。特别是他现在与纪晓斐的关系,以及他与岑海鸥之前的关系,这都让他觉的是如此的复杂。在面对岑海鸥的时候,有一种对不起纪晓斐的感觉。但是在对面纪晓斐的时候,他又觉的是他对不起岑海鸥。于是就这样一种复杂而又交错的感觉左右摇晃着他。

    指了指纪晓斐端进来放在桌子上的咖啡,“偿一下,晓斐泡的咖啡挺不错。”说完又觉的自己似乎说了一句很不应该说的话,继而脸上再度露出一抹尴尬的表情。

    岑海鸥冷冷的瞟一眼那杯热咖啡,“对于咖啡,我不感兴趣。对于是谁泡的,手艺怎么样,我更没兴趣。罗经理,离职手续,需要我签哪些文件?”

    “海鸥……”

    岑海鸥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罗经理,不管是你要说的还是你要做的。又或者是我要说的和我要做的,我想都应该很清楚了。麻烦你,我想办离职手续。”

    她不想再就这个问题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岑海鸥这一点与南晚鸽很像,做事从来不会拖泥带水,决定了事就不会再左右摆动。再有一点,她与南晚鸽的想法是一致的。她从来都不觉的分手后的男女朋友还可以继续做朋友。既然分手了,那就干干脆脆,清清楚楚的分的干干净净,不必再拖泥带水。

    分了手,还是朋友,不是这个男人对你还有别的意思,那便是你对这个男人还有意思。

    她自觉的自己从来都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既然人已经做出了明确的选择,那么她又何必再抱着那丝没有希望的希望呢?她不是一个不谙世道的小女孩,她也不光只考虑到自己,她还有一个点点。

    见着她那坚定的表情以及她那拒人于千里的眼神,罗子谦似乎突然间全完明白了。看来,他与她之间是连朋友也做不了了。

    也对,分手之后能继续做朋友的又到底有几人呢?更何况是如岑海鸥这般自强的人呢?

    从一旁的文件夹里拿出几份文件,推到她的面前:“就这几份。”

    岑海鸥没再理会他,拿过文件一份一份的看起,在觉的没有任何问题后,拿过笔筒里的签字笔,毫不犹豫的在每一份文件的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是那样的洒脱,那样的自如,没有半点的留滞。她的字永远都是那么的飘洒,一如她的名字一般,海鸥——自由飞翔的鸟。

    将签字笔往笔筒里一插,转身。

    “海鸥,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你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我……”

    罗子谦的话还没说完,岑海鸥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头也不会的离开。

    门外传来纪晓斐柔和的声音:“岑副理,如果需要帮助,你随时打电话给我。不管怎么样,我和罗经理一样都知道你们好。”

    留给她的依旧还是岑海鸥那冷洌的背影。只是没人看到,纪晓斐的眼睛里有着一抹得逞后的诡笑。

    ……

    c&r国际

    总秘书办公室

    栾寐穿着一件蓝莓色的衬衫,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脑前,一手拿着咖啡杯喝着秘书的秘书给他这个总秘书端进来的现磨咖啡,另一手把玩着一支签字笑,那双带电般的桃花眼正目视着电脑屏幕上的……呃……美女图。

    是的。美女图。

    栾公子此刻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脑屏幕并非是与工作有关,而是正看着与他的工作没有半点关系的美女图。

    用栾公子自己的话说,那就是一杯咖啡的时间,看看美女图,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他可不是沈立言,对于任何女人,都是目不斜视的。不管是再怎么样的天女下凡,之于他来说,那都不过只是一个人而已。当然了,一个女人除外,那便是他家的西西。

    秘书的秘书敲响了他的办公室门。

    “e—in。”栾公子继续一边饮咖啡,一边欣赏着美女图。

    美女秘书推门而入,修长的身材,精致的脸颊化着淡妆,盈盈浅笑一手扶着门把手,对着栾寐很是职业化的说道:“栾公子,丽晶的负责人来了。”

    栾寐听罢,微微的怔了一下,桃花眼看向美女秘书:“谁来了?”

    “丽晶的负责人。”美女秘书依旧笑意盈人。

    “来做什么?”

    “签约。”

    栾寐桃花眼里的不解更浓了,“签什么约?我怎么不知道?”

    “栾公子,您是看美女图看的太过入迷了,还是我这个美女入不了您的眼?”美女秘书七分认真三分玩笑的看着栾寐,“你和他们约好了,今天下午签约的。”

    栾寐突然间恍然大悟,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一脸桃花的看着美女秘书,“美女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看,你一进来,我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这要是连着美人也进来的话,我肯定什么时候把沈立言给卖了都不知道了。”

    美女秘书灿烂一笑:“那你放心,我一定会和你的美人看紧了你,不让你败了沈总的家档的。”

    栾寐关了美女图,将手中的咖啡杯往桌上一放,从椅子上站起,朝着美女秘书走去。很顺手的往美女秘书的蛮腰上一搂:“还说美人是我的,我看你们两个都是沈立言那只冰雕的才是,怎么就尽向着他出卖我!伤心,真伤我的心!”边说边用着另一只手抚着自己的心脏之处,一脸的伤心欲绝样。

    美女秘书直接朝着他那只抚胸的手背上拍了一下:“哎呀,原来栾公子也是有心的啊?这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呢。一会,我再问问美人。”

    栾公子瞬间的脸下拉了,“美女,不带你这般的欺负人的。公子我真生气了。你信不信,公子生气了,你就不再是美女了。”

    “行了,人家还等着你呢。”对于栾公子此举此言,显然美女已经完全免疫了。

    栾寐停下了脚步,用着非一般认真的表情看着美女:“丽晶今天来的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高阳。”美女如实回答。

    栾公子十分满意的响指一打,“nice!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美女抿唇一笑:“准备好了。”

    “让美人去沈立言办公室,问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就说高阳到访。”栾寐对着美女说道。

    “啊?”美女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栾寐伸出他那修长如钢琴师般的手指,一点美女那挺俏的鼻尖,“啊什么啊?按着公子我说的去做。什么时候也敢质疑公子我说的话了。赶紧通知美人,然后和公子我一起去会客室,公子带你免费看好戏。”

    会客室

    高阳与丽晶另外一名中年男子正坐在会客室的椅子上,等着栾寐的到来。

    c&r有意与丽晶合作开发一款电子工程。高阳作为这个合作项目的负责人,于是很顺理成章的从子公司纪元调至了总公司丽晶,而职位是电脑工程师。这比之前在纪元的电脑部经理又是很大的提升了一个层次。这工程师和经理那可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概念的。

    是以,秦如花对于自己这个能干的儿子更是夸的天上有,地上无了。吴超君则是在计算着什么时候等高阳的位置坐稳了,她也该找个时间和南晚鸽摊牌了。就算她能在工作上帮到高阳,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已经有一个栾寐了,那总不能再占着高阳吧。

    栾寐是搂着易美女的腰推开了会客室的门进去的,一进去便是对着高阳以及另外那个丽晶的负责人笑意笑迎:“抱歉,抱歉,事儿太多,竟然都忘记约了两位了。”

    闻言,高阳与另外那位负责人立马的从椅子上站起。高阳在听到栾寐声音的那一刻,情不自禁的微微颤了一下,那垂放在两侧的手正是下意识的紧握了一下。却在看到栾寐搂着一个女人而是在工作时间如此亲密的搂着她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时,眼眸微微的沉了一下。

    这又是什么情况?

    高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哪里,哪里。栾总是忙人事多,这么大个公司全靠栾总您撑着,我们多等一会又何妨呢。”丽晶的负责人见着栾寐便是一通逢迎拍马的讨好献媚。

    栾寐那笑眯眯的桃花眼扫一眼高阳,然后锁定在那人身上,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如狐狸一般的微笑,“你……贵姓?”

    那人听罢脸上再度扬起一抹媚笑,对着栾寐右手一伸:“鄙姓孙,免贵。还请栾总多指教。”

    栾寐并没有伸手去握那只肥肥的右手,继续保持着他那一惯的笑容:“孙!你这话要是往古代里一放,那敢情我栾寐就是一有意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

    听罢,孙先生的脸僵了,绿了,黑了,白了,灰了,赤了又红了,最终又转青了。那伸在半空中的手更是抖了。嘴角的肌肉猛的抽搐了,眼珠子更是被人点穴了。

    他本意是想讨好栾寐,却不想一时口快竟然拍错了马屁。一时之间竟然都给忘记了,栾寐的位置是高,可他不是这c&r的主事人,他也只是一个总秘书而已。c&r的决策主事人是沈立言,而他却说这么大个公司全靠他栾寐撑着,这……这不是摆明了说沈立言无能吗?

    可是,是个人都知道沈立言的能力。

    突然之间,孙先生的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他那因为缺少阳光照射而显的有些白皙的脸颊一滴一滴的往下。

    美女秘书易美女很有职业道德的抿嘴唇浅笑,却又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这就是栾公子了,他可以让你飞上天的同时狠狠的摔下地。

    “栾总,孙总是我们公司的创意总监,这次由我们俩代表丽晶与贵公司签约。”最终还是高阳出声打破了这个僵局。

    孙总监一听,立马的朝着栾寐露出一抹干巴巴的笑容:“对,对,对。今天我和高工是代表丽晶与贵公司签约的。栾总,您看……?”

    栾寐搂着易美女在主客位上坐下,对着单美女挑眼一笑:“美女,做好记录。”

    易美女在旁边的秘书位坐下,打开手提做着准备工作。

    栾寐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转脚,翘着二郎腿,双手十字交叉,那修剪的圆椭干净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光洁的楠木桌面,脸上继续挂着他那一惯的狐狸笑容,“高……”顿了顿,看着高阳,似乎一下子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

    “高阳。”

    “签约之前,那是不是得先让我看看你们的idea?我连半个影子都没看到,就这签了,那我做事岂不是太没交待了?就算你与我们……呃……有什么特殊的裙带关系,那也总得先让我看看你的实力不是?裙带固然重然,但是实力同样不可少的。总不至于做个杨国忠吧?呃……也许我这话说的不对,你当然不是杨国忠了,我们之间可没到那个关系。”

    对着手提的易美女抿着她那涂着肉粉色唇彩的双唇,弯唇浅笑。

    高阳的脸色很不好看,就连一旁的孙总监在听完栾寐的许后,对着高阳投去一抹不明深意却又晦暗不明的眼神。

    高阳敢肯定,这栾寐肯定是因为今天早上他在电话里给南晚鸽说的那通话生气了。

    上次他与栾寐说自己是南晚鸽的朋友的,但是今天早上的电话他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栾寐,他是南晚鸽的男朋友。

    一个男人,特别是像栾寐这样事业有成而又高高在上几乎是用着藐视一般的眼神附看众人的人,又怎么可能在听到自己的女人有别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此刻还站在他的面前时,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或许可以这么说,他确实不会在脸上反应出太大的表情,但是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表示着他的怒气。

    在这一刻,高阳有些无措的看着栾寐,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一个什么的话头来接栾寐的这翻可以说是冷嘲热讽带着贬低的话语。这一刻,高阳犹如吞了一只苍蝇而又不能吐出来那般的难受。

    “高经理,我们栾公子的意思是你现在可以给他看你的idea了。”见着高阳那含着苍蝇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的模样,易美女出言打破了这个僵局。

    她敢肯定,这个长的人模狗样的男人一定是得罪了他们栾公子了,而且还是得罪的不轻的那种程度。不然一个区区无名的人,又怎么可能让栾公子如此的大费周章的大吐口水呢?

    她再一次肯定,这个人模狗样的男人会死的很惨。因为没有人在得罪了栾公子之后,还可以活的有滋有味的,但是栾公子却不会让他很快的game—over。栾子向来喜欢慢慢的玩死你,直至你自己有气无力的吐出最后一口气倒地身亡。

    “哦,对,对,对!高工,赶紧把我们的构思给栾总看看。”孙总监在听完易美女的话后,也是赶紧的圆场。

    终于,处于僵化中的高阳回过了神不,拿出自己随身带来的手提,开机,“栾总,对于这次的合作项目,我们的构思是……”

    会客室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沈立言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竖条纹衬衫,一条天蓝色领带,面无表情的走进会客室,朝着与栾寐正对面的走去位置。

    在看到沈立言出现在会客室时,栾公子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对着他咧嘴一笑,吐出两个字:“来了。”

    坐在他身边的易美女则是很职业又敬重的喊了声:“沈总。”

    沈立言一点头,在椅子上坐下,整个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就着转椅右腿往左腿上一翘,椅子侧向高阳坐的这个方向,双手交叉叠放于膝盖之上,冷冽如寒潭般的声音响起:“继续,我路过而已。”

    就是这一声“继续”让正与栾寐讲着自己的构思的高阳整个身子猛然一憟,敲打着手提键盘的手更是僵硬在了键盘之上。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

    为什么这么像南晚鸽手机里那个男人的声音?

    沈立言的声音他在南晚鸽的手机里听过三次,高阳从来没想过南晚鸽会与沈立言扯上关系。就连与栾寐的关系,他也从来不曾想过,如果不是吴超君告诉他,南晚鸽是栾寐的女人,他打死也不会往这个方向去想。

    孙总监一见着沈立言,立马的那肥肥的脸上扬起一抹比之之前见到栾寐时更为夸张更为讨好更为谄媚的笑容,起身从自己的位置上朝着沈立言的方向走来,边走边伸出自己的右手:“沈总,你好,久仰久仰。我是丽晶的孙广富,是这次合作项目的总负责人。”

    沈立言冷眼斜睨着朝着他伸手的孙总监,却是半点没有要伸手向他握手的意思。只是那么微抬头,似笑非笑却又面无表情的冷视着孙总监。他的视线穿过孙总监直射向孙总监身后不远处的高阳身上,就好似他有一眼穿透眼一般,那一抹冷洌而又呼啸的寒芒直接穿透过孙总监的身体,射穿高阳的身体。

    高阳的目光正好向着沈立言这边看来,在接触到沈立言那一抹比十二月的寒冰还在冷上十分的冷冽寒芒时,再一度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孙总监就那尴尬而又小丑般的伸着他的肥猪手站在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附视群臣的沈立言面前,那是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这是孙总监自站在这个会客室第二次这般尴尬如小丑了。

    不管是栾寐还是沈立言,都没有那个意思向他握手。

    沈立言如针芒般的眼神射在高阳的身上,阴晦冷峻的声音响起:“看我作什么?不是在谈项止构思吗?怎么,看着我就可以做得更好了?”

    沈立言的这句让,直接让高阳联系想到了他今天早上打南晚鸽电话时说的那句话——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诉我,用得着分手这么严重吗?

    为什么他总觉的沈立言的这句话明里暗里总是有那么一股在冲着他的意思?

    “哦,对,对,对!”正尴尬如小丑般的孙总监在听到沈立言的这句话,犹如得到了特赦令一般,一个转身走到高阳的身边,自进入会客室起,第三次说起了“哦,对,对,对”这句话,对着高阳指了指他面前的手提,“高工,还不赶紧听沈总裁的话,向栾总细说我们对这次合作项目的构思。怎么就这么发楞起来了呢?不好意思啊,沈总裁,栾总,这高工啊,他也是第一次见你们这样的大人物,一时半会的也就失态了,让沈总裁和栾总见笑,见笑了。”孙总监就这么自圆自说般的为自己打着台阶下。

    高阳看一眼孙总监,只见孙总监朝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好好表现,别错失了这次大好的机会。又转眸向沈立言的方向,沈立言依旧半斜着身子,双手叠放在自己的膝盖处,傲视着他与孙总监。高阳的身子猛的,情不自禁的又是一个战栗。如老鼠见着猫,小鸡见着老鹰一般的战战兢兢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却又一不小心又对视上坐在他上座的栾寐,栾寐依旧用着他那笑中带阴,阴中带笑与狐狸看肥肉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顿时的,高阳那叫一个四面楚歌,三面受敌,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但是却又不得不故做着沉首冷静,用着他那已然颤颤蘶蘶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键盘,然后浑然没有灵魂如木偶般的硬着头皮讲自己自己的构思。

    沈立言斜侧着身子,那叠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然间摆到了光洁如镜子般的楠木桌上,“啪—啪—啪”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在这本来就冷风阵阵,寒风呼呼的会客室里,更显的是如此的异常与响亮。

    明明,他敲桌的声音不怎么响,明明高阳的叙述声应该是高过他的敲桌声的。然后,在这一刻,却是变成了沈立言的敲桌声盖过了高阳的叙述声。

    不管是孙总监还是高阳,在这一刻,那都是头皮一阵一阵的发毛,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抖。

    特别还是栾寐那时不时的响起的清澈的响起,以及美女秘书那快速敲击键盘发出的声音,无一不在高阳的心里一下一下的锤击着。

    终于,三面背敌,四面楚歌的高阳,在精神极度极度紧绷的状态下,完成了他的使命。

    当高阳那战战蘶蘶的声音停止时,美女秘书敲右击键盘的声音也停止了。随之响起的则是沈立言这边的指尖与桌面的敲击声,以及栾寐这边那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纯金打火机盖子的“咔咔”声。就是这“咔咔”声,让高阳觉的那绝对是脖子被扭断的声音。

    “沈总,你觉得呢?这个项目值得我们c&r投资合作吗?”栾寐继续如狐狸看着肥肉般的看着高阳与孙总监,笑问着坐在他对面的沈立言。

    沈立言那冷冽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高阳的身上,不言也不语,就那么如神死囚犯一般的剐视着高阳。

    十秒钟后,从椅子上站起,二话不走阴冷着一张冰山脸,越过高阳与孙总监,步出会客室的门,留给他们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057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057

    孙总监一脸茫然无措的看着沈立言的背影,而后转眸向还坐在椅子上却依旧笑的跟只狐狸没什么两样的栾寐,木讷的问道:“栾总,这……沈总裁的意思是?”

    他着实猜不出沈立言这是何意啊何意。

    终于,栾寐合上打火机的盖子后没再继续打开了,那双桃花眼微微的往上一挑:“他这意思啊……”

    孙总监与高阳两人四目一眨不眨的盯着栾寐。

    然,只见栾寐一耸肩,一脸无知般的说道:“我也不清楚,不如等我揣摩透了再知道你们怎么样?”

    “这……”孙总监一脸为难中带着尴尬却又略显不甘的样子。

    “怎么,这样还不行啊?”栾寐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憋屈难看如白蜡烛般的孙总监。

    孙总监立马的摇头如拨浪,陪笑如妈妈桑:“当然不是,那有就劳栾总了。下次有机会再让我作东请栾总吃饭。”

    栾寐那眯的跟狐狸没什么两样的桃花眼扫一眼高阳,而后朝会客室的门走去。当然了,出去之前仍不忘搂过美女秘书的蛮腰,那半挑逗半玩笑般的声音响起:“美女,下班约上美人,公子我做东,你们想去哪,尽选。”

    然后则是美女半娇半嗔却又不失庄肃的说道:“栾公子,想约美人就约美人嘛,干嘛非得拉上我呢?”

    “这都让你发现了?”

    直至栾寐与美女的声音越来越远,高阳才回过神来,一个大步迈出会客室,朝着栾寐追去:“栾总。”

    闻言,搂着美女腰的栾寐停下脚步,转头笑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高阳看一眼栾寐身边的美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看着美女,又看向栾寐。

    易美女见状,拍了拍那搂在她腰际的白猪蹄:“栾公子,我先去工作了。”说完扭着她那一尺八寸的小蛮腰,迈着优迈的步子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高阳整了下其实有些烦乱又燥虑的心情,却是对着栾寐露出一抹略显真诚的浅笑:“栾总,如果是因为早上的事而让你有所误会的话,我在这里向你说声抱歉。不管这次的合作成不成功,都不改我与晚鸽的朋友关系,我也是真心的希望栾总与晚鸽好。”边说边视线朝着易美女离开的方向很有间味的瞄了一眼。

    栾寐怎么说那也是个人精中的人精了,又岂会不懂高阳这一眼看似无意实则很有意的眼神,又岂会听不明白高阳这话中的意思呢?

    但是,人精说话做事向来都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就比如说栾寐了,明明对于高阳的话是十分明白的,却是装的一脸纯白如小白兔般的无辜表情,用着他那双桃花眼眯看着高阳:“早上?早上什么事?还有,我从来都不参介我家宝贝儿的交友情况的。她要交什么样的朋友都是她自己的自由,只要她喜欢就行。当然了,她也从来不会过问我的事情,不过你最后那句话,我喜欢。”

    高阳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只见栾寐又对着他露出一抹意味高深的笑容:“不过呢,看在我家宝贝儿儿的份上,我会很认真考虑你的idea的,我觉的我们的合作机会还是很大的。行,就这样了,你的好意呢,我一定会帮你转告的。”说完,不等高阳有任何的反应,也不再给他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径知离开。

    孙总监不知何时来到了高阳的身边,用着他那肥猪手很有义气的一拍高阳的肩膀,双眸眯成一条缝望着栾寐消失的方向,意味深长却又谆谆诱导般的说道:“高工,原来你与栾总还有那么一层关系啊。看来,你得好好的用好了这一层关系,务必拿下这个合作项目前。至于公司那边,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一定不会亏待了你的,只要有我在,你升职的机会有的是。不过,你要是有机会的话,就在栾总面前帮我多说几句好话。这不是俗话说的好,朝中有人好办事,更何况这栾总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只要他一句话,那我们以后和c&r合作的机会可就是大把大把了。对了,你认识栾总的什么人?”

    据他那十分可靠的消息来源,这栾寐似乎没什么亲人啊,既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那这高工何来与他的裙带关系?莫不成……

    然后就只见孙总监用着一抹暧昧不明的眼神看着高阳。

    见着孙总监这暧昧的眼神,高阳的嘴角猛的一抽。很显然的,他读懂了孙总监那抹暧昧眼神里表现出来的意思。对着孙总监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孙总监过奖了,栾总的一句玩笑话您还真不当真了?我哪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和福气与栾总沾上关系。孙总监与其在这里浪费不必要的时间,不如还是先回去再想想能不能把这个构思做到更好,好让沈总和栾总都满意,这才是最根本的。”说完,不再去理会孙总监那一脸如白蜡烛般的难看脸色,阴沉着一张脸,朝着电梯走去。

    孙总监的脸瞬间的从白蜡烛转成了红蜡烛。

    顶楼

    沈立言刚进自己的办公室在椅子上坐下,便见着栾寐扯着一张十分八卦又三八的淫笑推门而入,朝着他迈步走来,他的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有事?”沈立言一边继续看着文件,一边斜他一眼,不冷不热的吐了两个字。

    栾寐依旧扯着他那与三姑三婆没什么两样的笑容,在沈立言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二郎腿一翘,好整以暇的抿一口咖啡,朝着沈立方眉梢一挑,那又桃花眼电量十足:“哎,刚那小白脸和我说,让我不要误会早上的事。哥们,到底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满足一下我这幼小的好奇呗。”

    沈立言翻页看着文件,半点没有因为栾寐的话而影响他看文件的情绪。阴沉的眼眸冷不丁的瞟一眼一脸八卦的栾寐:“你有空?”

    栾寐脸上的笑容微微的扩大了一些,端起杯子又是十分优雅的抿上一口:“公司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需要像你这般的卖力?拜托你,哥们,你偶尔的偷个懒公司不会垮的,但是你再这样的话,你可真别想抱得美人归了。”

    沈立言正翻着一张文件纸,乍这么一听,顿下了那翻纸的动作。微微的眯起双眸,冷飕飕的看着栾寐,唇角微微的弯起一抹浅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可没人那么好的兴致,左拥右抱。”

    栾公子很得瑟的嘴角一挑,眉角一扬:“那是,本公子这叫魅力无限。她们个个都对我死心踏地。”

    “小心牡丹花下死!”沈立言射他一冷眼。

    栾公子很有知觉的接道:“那就做鬼也风流了。”

    沈立言不再说话,直接斜他一抹鄙夷万分的眼神。

    栾公子直接无视之,“你说,咱丫头和来眼光独一无二,怎么这次就阴沟里翻了呢?”

    沈立言一个凌厉的飞刀眼射过去,栾公子立马举手作投降状:“行,我说错话了。不是咱丫头,是你的西西,这总行了吧?我说,沈总裁,我很好奇你这iq200的人,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来着?明明占有欲就那么强,明明就喜欢南丫头的要紧,你还眼睁睁的看着她跳阴沟?你就不怕她在阴沟里给沉了?”

    沈立言合上文件杂,如猎鹰般的双眸直勾勾的对视着一脸笑如狐狸的栾寐,“总得让她出去闯闯的,不然怎么知道家里的好?”

    栾公子的脸微微的僵了一下,那拿着咖啡手更是僵在了半空中,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本正经的沈立言,“我说,敢情你是故意让她翻阴沟?你就不怕我出卖了你到时候她把你也给翻了?”

    将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双手十指交叉叠放在桌面上,半笑不笑的看着他:“你觉的她会信你不信我?”

    栾公子很诚实的摇头:“不会!”

    “那不就得了。”沈立言冷嗤。

    将手中的咖啡杯往桌面上一摆,栾公子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话说,哥们,你打算怎么样解决了那只小白脸。哦,对了,忘记和你说件事了,那只小白脸一直觉的我才是你家西西的另一半,所以有意无意的总向我套近乎。这我要是你吧,我肯定先把他捧得高高的,再让他摔的死死的。这猫玩老鼠那才叫一个好玩不是?怎么样?哥们我这提议不错吧?”

    沈立言右手轻扣着桌面,左手轻抚着他那光洁的下巴,阴沉的双眸中划过一抹冷冽:“那你说先踩他两脚,再把他捧高,然后拿绷带绑好他的脚踝出其不意的让他头下脚上的摔下去,又拉上来,如此反复怎么样?”

    栾公子脸上扬起了一抹十分感兴趣的笑容:“玩蹦极啊,哥哥喜欢!不过你说这高度……”边说边右手比划着高度,层层而上,“那至少也得是上五百米的吧,这样蹦起来那才叫刺激不是?”

    沈立言的脸上扬起一抹森冷:“五百?我可是给他准备了一千五的!”

    栾寐朝着他拇指一竖:“哥们,你强!这还不把他玩的只剩半条命?那那女的呢?”

    沈立言森然一笑:“玩蹦极那总得有个人陪着的吧?一个人跳那多寂寞?让他们彼此观赏岂不更刺激?”

    栾公子再也控制不住的拍案大笑了。

    得,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碰上沈立言这只宠他的女人如命的怪物,不死你们也该残了。

    ……

    岑海鸥骑着她那辆电动自行车,缓速的行驶在非机动车道上朝着爱咪儿幼儿园的方向而去。

    工作虽然没了,但是可以找过。她就不信了,凭着她的能力还找不到一份工作了。绝不让罗子谦和纪晓斐给看了笑话去。

    那今天就很准时的去接点点放学吧,然后带着点点一起去超市和菜场做些她和点点都喜欢吃的食物。

    电动车在经过一家单童装店时,岑海鸥踩下了刹车。

    店面转让,全场1—3折处理。

    这是店铺玻璃窗上贴着的pop广告牌。

    里面的衣服都是4—15岁的儿童与少年装。

    将车在店铺门口的车位上停下,岑海鸥推门而入。

    “你好,随便看看,我们……海鸥?!”

    岑海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她面前五步远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六十岁的样子,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翻领t恤,一条藏青色的沙滩裤,脚上是一双有些发旧的凉拖。他的头发有一大半是发白的,脸上的皱纹很多,他的眼眸深深的凹陷着,看起来不太精神,有些颓废的样子。在见到有客人推门而入的时候,起先是过来招呼,但是在看到是岑海鸥时,脸上是一脸的讶异。

    “海鸥?真的是你吗?海鸥?”男人伸手用力的揉了下自己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能在这里看到岑海鸥似的,又或许他以为是他眼花了。

    岑海鸥也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他。

    在他喊出她名字的那一刻,岑海鸥的脸上一闪而过一抹深深的痛楚与厌恶,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五秒钟后,十分冷硬的说道:“你认错人了。”说完,一个转身,拉开玻璃门,夺门而出。

    “海鸥,海鸥。我没有看错,你就是海鸥!”见着岑海鸥转身离开,男人迈步追上。

    门口,岑海鸥已经骑着她那辆电动自行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海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敢原谅我吗?”男人看着电动车上,岑海鸥那消失在他面前的身影,流下了两行悔恨的老泪。

    他这是自作自受,怪得了谁?

    这里是h市最大的人民广场

    现在是下午四点,猛烈的太阳直射着大地,广场上没见着几个人,广场两边绿化带上的绿植在那猛烈阳光的直射下,戚蔫蔫拉耷着叶子。

    岑海鸥坐在喷水池边上的沿栏上,因为太阳爆晒的原因,喷水池的沿栏很烫很烫,但是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她的脸颊与额头渗出密密的细珠,脸颊因为阳光的照片晒而有些发红。

    广场上有两个清洁工穿着清洁服,戴着清洁帽,正清扫着广场。

    在看到坐在喷水池沿栏的岑海鸥时,好奇的多看了两眼,却也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的清扫着广场上的垃圾,然后则是拿着长长的钳子将游人扔在喷水池里的纸片笔其他垃圾夹出放至垃圾车里。

    岑海鸥坐了大约有半小时左右,一阵太阳的暴晒似乎是让她发泄了心中的愤怒一般。伸手拍了拍晒的有些发红发烫的脸颊,从沿栏上站起,朝着自己的电动车走去。

    四点半,她该去接点点了。

    广场左侧有家必胜客,岑海鸥的车正好停在必胜客门口的自行车停放处。

    岑海鸥蹲下身子正拿着钥匙开着车后轮的锁。

    印雯雅正带着印鸿熙从必胜客里走出。

    正走在台阶上的时候,印雯雅的手机响起。印雯雅垂头从包里拿手机,于是也就暂时的忽略了印鸿熙。

    吃的肚子鼓鼓的印鸿熙在看到印雯雅接电话时,转身,一边往后退走着一边对着印雯雅奶声奶气的说道:“doctor—aunt……啊!”

    往后退走的印鸿熙撞上了正背对着他推车后倒的岑海鸥,于是印鸿熙一个趄趔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呜,doctor—aunt!小熙的屁屁摔的好痛啊!”跌坐在地上的印鸿熙拉耷着脸,那肥嘟嘟的小手不断的揉着自己脸颊。

    听到印鸿熙的声音,印雯雅与岑海鸥同时的看向他。

    “小熙!”正拿着手机接电话的印雯雅一个赶紧的直接挂了电话,大步迈向印鸿熙,一脸的心疼与担忧,在看到印鸿熙那一脸拉耷的脸时,更是心疼不已。

    岑海鸥也是在听到印鸿熙的声音,一个扭身才知道因为自己的心不在蔫而把人小孩子给撞了。于是顾不得踢停车架,直接将车往地上一扔,迈步走到印鸿熙身边:“小朋友,你怎么样?对不起啊,阿姨没看到你,把你给撞了。”

    “doctor—aunt,屁屁疼啦!”说是屁屁疼,但是那肥嘟嘟的小手却是一直揉啊揉啊揉巴着自己那粉嫩嫩的小脸。

    “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孩子没事吧,我们送他去医院吧。”见着印鸿熙那水汪汪的眼睛,岑海鸥是打从心里的真心心疼。就好似此刻摔倒在地上的是点点一般,她的心情不自禁的就纠着。

    印雯雅将印鸿熙从地上扶起,一边揉着印海鸥熙的小屁屁,一边柔声安慰着:“哦,小屁屁摔痛了啊?那doctor—aunt帮你揉揉吧。”一边说一边很轻柔的揉着印鸿熙的小屁屁,“除了小屁屁还有哪痛了?让doctor—aunt看看好不好?”

    印鸿熙一听印雯雅在看他的小屁屁,立马的就不觉的小屁屁疼了,肥嘟嘟的小手往自个小屁屁上一拦,一脸羞涩扭捏如小白兔般的说道:“哎呀,不要啦。才不给doctor—aunt看小屁屁呢!papa说了,小屁屁是不可以随便给别看的啦。好啦,好啦,不疼了,不疼了,真的不疼了。doctor—aunt我们回家吧,grandma还等着我们呢。”说完转身,用着一脸小绅士般的眼神仰望着站在他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的岑海鸥,“aunt,小熙不疼了,不用去医院啦。去了医院是要打针的,打针小屁屁要痛的,所以真的没事了。谢谢aunt关心。”

    见着穿的跟个小绅士样,说话也跟小绅士样的印鸿熙,岑海鸥的眼底闪出一抹真心的喜欢。蹲下身子,双手扶着印鸿熙的手臂:“是阿姨不好,没看到你才把你撞倒的。阿姨跟你说声对不起。”

    印鸿熙如小大人般的摆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aunt屁屁上和小熙一样也是没有长眼睛的,所以没看到小熙也是正常的。”

    印雯雅与岑海鸥不约而同的“扑哧”一下笑了声。

    岑海鸥站起,对着印雯雅一脸歉意的说道:“太太,不好意思,撞了你的孩子……”

    “oh,no!”岑海鸥的话还没说完,印鸿熙打断了她的话,只见他食指在那粉嫩嫩的唇角一摆,一本正经的说道:“doctor—aunt不是mrs,她是miss。然后她不是小熙的妈咪,她是doctor—aunt。”

    岑海鸥一脸茫然的看着印鸿熙,茫然过后则是脸上隐隐的泛起了一抹歉意。似乎,这孩子从一开始就唤这大人“doctor—aunt”而不是妈咪的。是她在心急孩子所以给忽略了。

    对着印雯雅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印雯雅浅笑着一耸肩:“小熙是我哥的儿子,我是医生,所以他就这么自作聪明的一直喊我doctor—aunt。你好,我叫印雯雅。”说着很是友善的朝着岑海鸥伸出右手。

    “岑海鸥。”岑海鸥伸出右手握向印雯雅。

    “我叫印鸿熙,大家都叫我小熙。”印鸿熙人小鬼大的把自己那肥嘟嘟的右手往岑海鸥和印雯雅握在一起的手上复去。

    “孩子真没事?”岑海鸥还是一脸不放心的看着印鸿熙问道。

    印雯雅摇了摇头:“哪有这么娇弱了,这么小小的一摔就有事了。放心吧,我是医生,我有数的。再说了,我们家奉行男孩子要穷养的,小熙是不是?”

    印鸿熙猛的直点头,眨巴着他那如黑葡萄船的双眸望着岑海鸥:“嗯,小熙的屁屁上肉很多,所以没事。”

    “那这样吧,我留个电话,如果有事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岑海鸥做事向来有始有终,不喜欢半途而废。再说了,确实是她的错,她得为自己的错误负责的。

    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写下自己的手机号,交到印雯雅的手中。

    印鸿熙一听,粉唇一嘟:“aunt是不是想小熙去医院,然后被doctor—aunt们拿针扎小屁屁?”

    岑海鸥微微的一怔,敢情这孩子很怕打针啊。

    蹲身而下,与印鸿熙平视:“当然不是啊,阿姨呢这是关心小熙,小熙有阿姨电话了,也可以打阿姨电话的。阿姨家也有和你差不多大的妹妹,到时可以让她陪你玩的。”

    “耶!”小熙做了个胜利的手势,“aunt,小熙一定会打你电话的哦,小熙喜欢你!”

    印雯雅抿唇浅笑,一手抚着小熙的西瓜头,对着岑海鸥说道:“这孩子倒是很少这么快就喜欢上一个人的。放心吧,没事的。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你的手机号我会留着的。小熙,我们走了,doctor—aunt先送你回家,我要回医院了哦。”

    小熙对着岑海鸥挥了挥手:“aunt,bye—bye!”

    岑海鸥亦对着他挥了挥后,见着母侄俩上了一辆银色的宝马驶离后,才弯腰扶起被自己扔抛下的电动自行车,朝着爱咪儿幼儿园的方向而去。

    五点

    爱咪儿幼儿园

    岑海鸥今天本来是下午班,得晚上七点才来接点点的。

    所以,这会点点正与其他几位全托或半托的小朋友正围坐在一张小桌子上,吃着晚饭。

    沈英姿今天早早的就离开了幼儿园,好像是接到一个电话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那时候好像才不过两点过点,孩子们都还在午睡。这是自从她成立这个幼儿园起,从来没有过的。自她成立爱咪儿,每天最早到的一定是她,离晚离开的也一定是她。

    此刻,点点正左手拿着一个螺丝,右手拿着一根牙签,欲用牙签挑螺丝肉,抬眸之际正好看到岑海鸥站在门口处,笑看着她。

    “海鸥!”看到岑海鸥的出现,点点有些兴奋。

    兴奋之际,将手中的螺丝与牙签往桌子上一扔,从小椅子上站起朝着岑海鸥走来:“海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接我了?你不是今天晚班,要七点来来接吗?”

    点点眨巴着那如星星般闪亮的双眸,仰望着岑海鸥。小小的脸颊上扬起的除了高兴之外,更多的是不解。

    见着岑海鸥出现在门口,那位照看着点点与其他小朋友的老师迈步朝她走来,浅笑盈盈:“岑小姐,今天来的早嘛。点点才刚开始吃饭,是等她吃完再走呢还是现在就接走?”

    “点点,你说呢?”岑海鸥问着点点。

    点点古灵精的眨巴两下眼睛:“那还是回家吃吧,点点想陪海鸥一起吃。”

    岑海鸥一抚点点的头顶,“那好吧,跟老师说再见。”边说边从包里拿出纸巾,抽出一张,帮着点点擦去小手上的菜渍。

    点点对着那位照看他们的老师蜜柔柔的一点,奶声奶气的说道:“崔老师,再见。还有谢谢崔老师。海鸥,我去拿书包。”

    岑海鸥亦是对着崔老师道谢:“点点多谢你们各位老师的照顾了。”

    崔老师抿唇浅笑:“岑小姐客气了,点点很懂事的。”

    “海鸥,我好了,我们走吧。”点点带着她那只“愤怒的小鸟”书包,仰头望着岑海鸥,然后又对着崔老师和其他的几位小朋友道:“崔老师再见,小朋友再见。”

    “点点再见,阿姨再见。”

    岑海鸥拉着点点的小手朝着校门口走去。

    “海鸥,今天我的小屁股痛了。”点点与岑海鸥一大一点走在幼儿园内,母女俩的步伐很一致,左腿,右腿。

    闻声,岑海鸥停下脚步,蹲身而下,一脸担忧的看着点点:“为什么会小屁股痛?是不是摔倒了?”就好似刚才小熙摔倒那般,屁股着地所以才会痛的。

    想着,岑海鸥伸手欲去揉点点的小屁屁,却是被点点有些害羞的避开了。

    点点睁着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灵灵的望着岑海鸥:“没有啊,点点没有摔跤。就是和朵朵在堆积木的时候,然后就突然之间小屁股痛了,就好像平常点点打针那样‘嗞’的痛了一下下。然后就没事了。海鸥,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早来接我?”点点的话题再度回到了岑海鸥今天来早的问题上。

    岑海鸥抿唇一笑,灵动的双眸直视着点点,就好似两个朋友一般:“点点,如果你看到有坏人欺负你的朋友,而且是最好的朋友,你会怎么办?你是选择帮你的朋友呢还是为了自己的工作选择当乌龟?”

    点点一脸很认真的看着岑海鸥,轻轻的咬了下下巴:“是什么样的朋友?”

    “嗯,很好的朋友。就比如说前两天遇到的鸽子阿姨。”

    “那当然是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把那个坏人打的落花流水的稀巴烂。工作可以再找的嘛,朋友失去了就没有了哦。”点点一脸小大人般的对着岑海鸥说着自己的想法,突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岑海,“海鸥,你说真的吗?你为了救鸽子阿姨,然后把工作丢了,的以今天才会这么早来接点点?”

    岑海鸥很诚实的点头:“就是这样。”

    “好吧。”点点伸手抚着岑海鸥的头顶,一脸人小鬼大,子不嫌母丑更不嫌母贫的说道:“没关系,点点不会怪你的。大不了点点陪你一起喝粥吧。等你找到了工作,我们再大鱼大肉。海鸥放心,点点对你有信心的。好吧,现在我们回家吧。”

    看着点点的懂事,岑海鸥抿唇浅笑了。

    有女如此,她还有何求?

    曾经再怎么样的苦,能得到点点这样一个女儿,什么都值了。

    ……

    五点二十

    接近下班时间

    南晚鸽一天的工作在这个时候已然完全完成。

    然后这才想想,貌似她今天不是她自己开车来上班的撒。那下班肿么回家?

    沈家别墅位于半山区,是木有公车的。

    好吧,只能再次牺牲帅英俊了。

    拿起手机正想给他打电话,让他下班给她当车夫时,猛然想起,冒似昨天她就没有开自己的qq车回家的,然后今天早上又是沈立言直接从森美酒店送她到东方都锦上班的。那也就是说她的车还是停在地下停车场的。

    一想,也就没再打帅英俊的手机了。

    正打算放下手机时,沈立言打来电话,说下班来接她。让她在办公室稍等他一会。

    南晚鸽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浅笑。

    高阳的车从五点钟起就一起停在东方都锦酒店对面的停车位上。

    他在等着南晚鸽,等着她的下班后再与她好好的谈谈。就算是要分手,那么他依旧希望南晚鸽可以把他当朋友。从今天沈立言与栾寐的态度上,他可以肯定,他们之间的合作有些玄乎。他不想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他好不突然才从子公司调入总公司,好不容易从一个部门经理提升为电脑工程师,他不想因为这次的合作失败而让自己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现如今唯一能帮到她的便是南晚鸽,只有她在栾寐面前替他说几句好话,他的成功便是唾手可得的。

    吴超君今天正好也是赶在了五点半下班的,正朝着公交车站走去的时候,却是看到高阳的别克车停在对面。虽然没有摇下车窗,但是吴超君却是一眼就看到了那辆让她十分熟悉的别克车。

    她的唇角隐隐的扬起一抹弯笑,迈着优雅的碎猫步朝着别克车走去。

    敲响了别克车的车窗。

    “超君?”高阳在看到吴超君的时候,微微的显的有那么丝丝的吃惊,随即便是对着她露出一抹期待般的微笑,“下班了,来,上车。”说着,帮好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吴超君坐上副驾驶座,关门,双手很自然的往他的脖颈上一绕,如迷如醉的一他对视:“阿阳,你专门在等我下班?”

    高阳点了下头:“嗯。”但是却没有开车离开的意思,他的双眸越过吴超君透过车窗在酒店门口处寻着南晚鸽的身影。

    听罢,吴超君的脸上再度扬起一抹如花般灿烂的笑容,略显丰润的双眸毫不吝啬的往他的唇上印上一吻:“那走吧。”

    然而,却看高阳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身后的某一个方向。

    “怎么了?”寻着高阳的视线,吴超君转头望去,却是除了酒店下班的人之外,什么也没有,“阳,你在找谁?”

    高阳对着她抿唇一笑,启动车子:“没在找谁,只是突然间在想公司与c&r的合作项目,一时之间想的入神了。怎么,想去哪吃饭?”

    突然之间,高阳改变了主意。

    是不是让吴超君与南晚鸽无意间的提起这件事会更好呢?

    既然她要与他分手,那么在这个时候,他再去让她帮忙,正在气头上的南晚鸽绝对是不会答应的。但是吴超君不一样,她们在同一个酒店上班,而且她们之间的关系从在学校起就一起不错。或许吴超君的说词会比他更有用。

    车子缓速的驶离。

    “怎么,合作谈不不顺心吗?”吴超君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问着高阳。

    “看栾寐的意思,意识似乎不是很强。”高阳握着方向盘转着方向,似无意的对着吴超君说道。

    “南晚鸽那边她没帮忙吗?”吴超君微微蹙了下眉头。

    高阳转头看着她,略显苦涩的一耸肩:“你觉的她现在还会替我说好话吗?不说坏话就不错了。我在想,会不会是她在栾寐面前有意使坏,不然前段时间和栾寐吃饭的时候,都还谈的好好的,他合作的意识也很强,可是今天却突然间来了个几乎是三百六十五度的转弯。你说,她昨天才提出要和我分手,可是今天栾寐的态度就变了,真有这么巧?”

    吴超君的眉头拧的更紧了,略显的有些愤怒:“你说她这算什么?当时也是她先招的你,如果不是她有意无间的向你示好,非得求着我帮你们拉线,那你们也不至于会走到一起。既然是她招的你,那她在工作上帮你不是很正常的吗?我真想不能她这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和你在一起只为了好玩刺激?明明就已经有一个什么不缺的栾寐了,还来招惹你。这下好了,现在又过河拆桥。见不得你好是不是!你说她这贱不贱的!也不知道那个栾寐到底看上她什么了!”一想起栾寐这么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中龙凤被南晚鸽给搞到手,吴超君就对她气的牙痒痒的。

    总有一天,她要找一个比栾寐更厉害的男人,把她南晚鸽给踩下去。

    高阳,又算什么?

    与栾寐这样的人中龙凤一比,那简直就不过只是路边的一棵野草。但是这棵野草现在对她却还有一定的作用,或许会是她人生道路上的一个踏板。

    对着高阳抿唇露了一抹很温雅又善解人意的笑容:“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南晚鸽这边我会有办法的,你安心做好你的工作就行。”

    听此,高阳露出一抹十分感激的笑容,对着她说道:“超君,你每天上下班都挤公车也不是很方便,不如我送部车给你吧。”

    吴超君的双眸亮起一抹浓浓的光芒:“阳,你……说真的。不过,我不能要。你自己现在的工作压力就很大了,工资又不是很高。再说,阿姨身体也不是很好,花钱的地方也多了去了,而且你妹妹在吉隆坡也还需要你养着。你的压力比我大多了。你的好意我领了,不过还是不用了。”

    对于吴超君的善解人意,高阳十分的感动,右手握往她那确实不怎么漂亮的左手:“虽然送不直你太好太名贵的车,但是一辆小马还是买得起的。周末就陪你去看车,然后你有车了,不也方便帮我照顾我妈?这么算来,怎么都是我赚的,再说了我妈还老说你在他身上花钱半点不心疼。就这么定了。”

    小马!

    在吴超君的意思里,那就是单二座的那种马。

    于是心里那叫一个窃喜,却是半点没有表现在脸上,对着高阳浅笑:“那就先当是我问你借的。到时候分期还给你吧。”

    “得了,你是我女朋友,送部车给你又怎么了,还和我这么计较,你还整个人都给我了呢。”

    吴超君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头,心里却是乐的开花了。

    ……

    沈立言与南晚鸽进别墅的时候,除了柔姨与玲姐,竟然没见着其他任何一个人。就连平常不怎么出门的沈老太太,也没在家。

    对于十分怪异的表现,沈立言一点也没放心里去。

    南晚鸽倒是问起柔姨,其他人去哪了。

    但是却见柔姨支支唔唔的似乎很难启口。

    沈立言正欲开口之际,手机响起。

    二婶?

    二婶怎么打他电话了?

    “喂,二……”

    “立言,你现在马上来我家,把这个蛮不讲理,一人独大的老佛爷给请走!”

    迎宾小区

    这里的住户基本是h大的教职工。

    沈建业一家三口便是住在这里。

    两百平大小的公寓。

    沈建业虽然是沈老太太的小儿子,沈建功的弟弟,沈立言的二叔,但是却从来不曾占过沈家以及c&r国际的一点便宜。

    他是h大的副校长,不插手沈家的生意,从事着自己的教育事业。妻子官雪莲是市妇幼保健院的妇产科主任,女儿沈英姿那便是爱咪儿幼儿园的园长。

    一家三口,虽说住的地方虽说不及沈家别墅的一只角落而已,但是却也是妻贤女孝,父慈母爱,小日子过的十分的有爱。

    这在沈家来说,那绝对绝的是一个例外。

    不管是沈建业,还是官雪莲,又或者是沈英姿,从来没拿过沈家的一分钱。甚至于在外面,几乎就没有知道他建建业是沈家的儿子,官雪莲是沈家的儿媳妇,沈英姿是沈家的孙女。

    当年沈建业与官雪莲交往的时候,沈老太太就十分的不喜欢这个要家世没家世,要地位没地位的小户人家出生的女儿。对于沈老太太来说,那她的儿子便是人中龙,自然是要配凤的。但是官雪莲却是只是一只麻雀而已,怎么可能配得上她的儿子呢?

    于是,沈老太太开始为他物色有家底,有身世完全能配得上他沈建业的女子。但是,沈建业却是完全没把她当回事。甚至把自己的行礼一拿,直接就搬出了沈家别墅,不顾沈老太太与沈家其他人的反对,自顾自的与官雪莲领证结婚,然后就搬进了教职员工的宿舍。

    沈老太太被气的直拍着自己的胸脯大骂官雪莲是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让他们母子反目。

    那时候沈立言的母亲还没出事,整个沈家除了印希婉支持沈建业与官雪莲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拿官雪莲当仇人一般的对待。于是,沈老太太连带着对印希婉也十分的不悦。

    再后来因为官雪莲怀孕,沈老太太的态度微微的转变了一点,但是当官雪莲生下的是个女儿时,沈老太太的态度再一次恢复到了之前。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沈英姿,更是没喊过一声她的名字,从来都是“陪钱货,陪钱货”的叫着沈英姿。

    所以,沈英姿从小很不喜欢来沈家别墅。

    因为沈建业与官雪莲都不是独生子女,而且两人都是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所以也就不允许生第二胎。

    沈老太太曾经劝过沈建业,别在学校那个没什么发展前途的破地方呆着了,自己家这么大个公司,也就只有他与沈建功两个儿子,那总得兄弟俩扛起自家的生意的。然后让官雪莲也别上班,在家做个全职太太。一个女人总是这么抛头露面的,又不是养不起她,这样简直就是有失沈家的脸面。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让官雪莲生个孙子给他。

    对于沈老太太的这番好意,沈建业与官雪莲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来。

    一来,他们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无心商场。二来,不管是沈建业还是官雪莲,不不想自己成为一个只是为了给她生孙子的机器。再来,他们根本不想再生一个,有一个女儿足够。

    对于,沈老太太那脸黑的啊,跟个包公没两样,甚至可以说比包公的还要黑。于是,对于官雪莲这个媳妇那是更加的不喜欢了,对于沈英姿这个孙女,那哪拿她当是孙女看待过。那简直就是她的仇人一般了。要不是因为沈英姿,她的小儿子会断根吗?

    每天的,不是想着法子的要让沈建业与官雪莲离婚,然后再娶一个她看上的女人。当然了,沈婵娟这个女儿那是绝对的与她站在同一阵线的。态度很明确的表明绝不会拿官雪莲是她的嫂子看待的。那自然沈英姿也绝不可能成为她的侄女了。

    对于,官雪莲根本就没放在心里。

    虽然沈老太太从来没把她当媳妇看待过,但是作为沈建业的老婆,官雪莲自认为她对得起沈建业老婆这个身份,一个媳妇该有的本份,她都尽到。

    所以认识官雪莲的人,从来是没有说过她的一个不是的。倒是觉的这沈老太太无事闹事,总不让人安生。

    沈英姿从小在沈建业与官雪莲俩夫妻的教导下,自然也是尽到了一个晚辈该有的本份。尽管沈老太太没拿她当孙女,但是她却从不曾逾越半分,见面客气又恭敬的唤一声“奶奶”,“小姑”,“大伯”,“大伯母”。

    这一会,沈老太太带着沈婵娟,汪秀梅还有沈玉珍,正气势凶凶的坐在沈建业家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前面的玻璃茶几上,摆着一份沈老太太今天带着沈婵娟去律师楼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如枯枝般的手指指着官雪莲,然后一拍那份“离婚协议书”,如慈禧老佛爷越过光绪皇帝直接下懿旨般高傲又不容拒绝般的吼道:“签了它!”

    沈老太太就是挑好了今天下午官雪莲休息,沈建业不在家,才带着大班人马到来的。

    当然了,在逼着官雪莲签字离婚的那会,她自然也是打了电话给沈英姿的。既然要赶给官雪莲,不可能不赶走这个陪钱货的。沈家有钱,那是他们沈家的钱。与这对母女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们就算离开,也休想拿走她沈家的一分钱。

    沈家的钱,那是要留给立行,还有她几个外孙与玉珍的。至于沈英姿,她根本就没当她是沈家的孙女。

    “奶奶,你这么做是不是过份了一点!”沈英姿与官雪莲并肩而站,怒目圆瞪的盯着那大有一副赶尽杀绝的沈家四个女人。

    沈老太太那是一脸的高高在上,沈婵娟则是一脸的狐假虎威,沈玉珍更是一脸的落井下石。倒是汪秀梅只是用着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们母女,就好似这不关她的事,她也是迫于无奈被逼着上梁山一般。

    “过份!”沈老太太还没开口,沈玉珍倒是先冲着沈英姿母女俩喊起,“沈英姿,再过份有你过份吗?你连姑姑都敢打,你下次是不是要打奶奶了?二婶,不是我这个当晚辈的对你这个长辈不敬,你都是怎么教女儿的?你女儿好歹那也是拿了研究生文凭的,就是这么拿的?长辈是用来打的吗?再不走,是不是下次就拿刀直接杀进我们沈家的大门,杀光了我们全家了啊?你就算觊觎我们沈家的钱,你也别做的这么过份!”

    沈玉珍指着官雪莲与沈英姿骂的那叫一个痛快。与那骂街的泼妇完全没有两样。这一刻的沈玉珍,哪还有半分大家闺秀,名门淑媛的样子。

    见着自己女儿的这个样子,汪秀梅的眸中闪过一抹什么,似乎在不悦,也有诧异更有无奈。赶紧上前一步拉过沈玉珍,似是责备却又语中带刺般的说道:“玉珍,怎么这么和二婶说话的。你二婶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小孩子家家别在这里添乱,你奶奶还没说话呢,你像什么样子。”说完又用着略带赔笑的看着官雪莲道,“雪莲,你也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这玉珍就是让我给宠坏了,还真是没英姿懂事。”

    这哪是劝,分明就是火上浇油。

    “大嫂,你这是在做什么!”沈婵娟一听老大不乐意了,“你做什么好人?人家会领你情吗?再说了,珍珍哪句话说的不对了。这对母女那就是一对养不熟的白眼狼,心狠着呢!”

    官雪莲不急不燥的浅笑看着汪秀梅:“怎么会呢?英姿哪能有玉珍这般的懂事呢?我英姿那是最不懂事的人了。”

    官雪莲没有唤她一声大嫂,似乎从她汪秀梅进门到现在,虽然与官雪莲的接触不多,但是却是从来不曾听她唤过自己一声大嫂。这也是她汪秀梅心中的一根刺。

    沈英姿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婵娟,那明媚的双眸里弯起一抹深深的沉沉的讥讽,就好似在看进她沈婵娟的骨髓里一般。看的沈婵娟那叫一个皮颤颤的不舒服。

    “小姑,虽然我从小到大,你就没拿我当侄女看过。但是,今天我依然叫你一声小姑。不为别的,就只因为你和我爸我哥还有我一样姓这个沈。不过你说,在这个沈家,对于兴风作浪,煽风点火这种事情,你若敢认第二,我想别说这个沈家,估计整个h市那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如今看来,你倒是又更高一层楼了,那便是睁眼说瞎话,恶人先告状。得,我作为一个晚辈,确实也不应该和你一个长辈一般见识的。那你说打了,那就打了,反正就算我说我没打你,估计他们也不会相信的。没关系,只要相信我的人相信就行了,其他人无所谓的。”

    沈英姿的一翻话说的沈婵娟那脸一个红橙黄绿青蓝紫的相互交替。

    “妈,你看!这陪钱货的嘴巴倒是有够厉害的!”沈婵娟狠狠的一跺脚,对着沈老太太控诉。

    “行了,别这么多废话了!”沈老太太用着她那双布满皱纹怎么看怎么狰狞的眼睛狠狠的剐着官雪莲与沈英姿,又用她那枯枝般的手指了指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赶紧签了它,我们沈家供奉不起你们这两尊大佛!以后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别再让我看到,省的我心烦!”

    官雪莲的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冷冷的看着她,然后往沙发上一坐:“妈,你要让我签字,可以!只要建业先在上面签了,我二话不说的立马就签!”

    沈老太太一听,那更是一个怒火中烧了。

    “啪”的!

    那干枯的手就拍在了玻璃茶几了,“你当谁都和你一样空闲没事做。建业那是副校长,成堆成堆的事情就都扎堆般的等着他去处理了。我是他妈,他昨天回家的时候就说了,让我今天带着协议书来,你签了字就离!”

    “对!我可以证明我二哥昨天就是这么跟我妈说的!官雪莲,赶紧着别浪费时间了!”沈婵娟如狗腿子一般的附和着沈老太太。

    沈玉珍斜睨着她那边长在头顶的眼睛,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汪秀梅则是拧着一脸无奈的脸。

    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但是在沈英姿看来,沈家的这几个女人,那绝对的就不止是一台戏这么简单。那整整的就是一个戏班子。

    “是吗?”官雪莲冷眼浅笑,对着沈英姿说道:“英姿,给你爸打电话,就说奶奶,小姑,大伯母和玉珍来访,赶紧让他回来。”

    ……

    沈建业的车子刚驶进小区门口处时,正好住他们对面的一家教职工的退休老母亲拿着一只购物袋出小区要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见着沈建业的车子,上前敲了敲他的车窗。

    沈建业摇下车窗,对着老人家很是有礼的打招乎:“徐姨,去买菜啊。”

    徐姨一脸好心的对着他轻声说道:“建业啊,我看你妈带着婵娟还有建功那媳妇和女儿气势凶凶的去你家了。这都快一个下午了,而且那姿丫头啊也这么早早的回来了。你赶紧回家看看去。我估计着这准没什么好事。”

    这沈老太太的无理取端闹,倚老卖老,还有沈婵娟的仗势欺人,那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认识的人,哪个不讨厌这对同样守寡的母女!

    再才,沈玉珍的名声那也好不到哪去的,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公主。

    这她们要是这个样子的冲进沈建业的家,那是个人都会认为是沈老太太带来来找茬,而绝不会是官雪莲与沈英姿的不是。

    沈建业一听,赶紧对着徐老太太点头道谢:“徐姨,谢谢你。”说罢,踩着油门朝着自己家的幢数而去。

    “妈,自我和建业结婚,到现在快三十年了。虽然您这个婆婆对我这个没家世没地位的媳妇十分的不满意。但是,我自觉作为一个媳妇,一个晚辈,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也没有做对不起建业的事。更没有做过什么让沈家蒙羞的事。我一直尽一个媳妇的本份,一个媳妇该做的事,我自觉都做到了。英姿和玉珍同为你的孙女,但是你这个当奶奶的又是怎么区别对待她们的?玉珍就是你捧在手心里的宝,英姿就是你扔在地上还在狠狠踩两脚的草!你一口一个‘赔钱货,赔钱货’的叫着英姿。但是,英姿从生出到现在,我可以对天发誓,从来没有用过你沈家的一分钱!”官雪莲双眸直视着沈老太太,说的理直气壮。

    “啊呸!”沈婵娟朝着地上就是啜了一口口水,“你没用过我们沈家一分钱?官雪莲,你好意思说这话的啊!我二哥的钱不是钱吗?你住的这房子不是我二哥出的钱吗?你倒还是有脸说这话了!”

    官雪莲冷视着沈婵娟:“是!建业姓沈,但是,他的每一分钱都是他自己赚的,和你们沈家也没有任何关系!这个房子,是我们一家三口自己出钱供的,同样没拿过你们一分钱!倒是婵娟你,用了沈家多少钱,估计连你自己也不清楚了。”

    “你……你……你……”沈婵娟的脸又是一阵青红皂白的相交替,“我姓沈,我用沈家的钱,天经地义!沈家的钱和公司都有我的一份!那是我爸给我们四兄弟姐妹留的!”沈婵娟说起这话来,那叫一个天容地容,就是不容你官雪莲的样子。

    汪秀梅一脸淡定的看着官雪莲,“雪莲啊,妈呢,是比较疼玉珍一点,不过这不也是看在立行的面子上吗。而且玉珍她每个月拿的零用钱也不多,也就万把来块的。玉珍这孩子虽然是被我惯的任性了一点,但是这一点她还是很明白的。所以,你当长辈的,千万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汪秀梅这话看似在劝着官雪莲,那实则又是一翻含沙射影的冷嘲热讽。

    那摆明了不就是,谁让你官雪莲生不出个儿子来?你没儿子就活该你女儿受这种待遇!我有儿子,我腰杆挺的直!

    “秀梅,你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我就疼着珍珍,宠着珍珍怎么了?珍珍会像那赔钱货一样连自己的亲姑姑都打吗?这对母女那就是一对扫把星,生来就是来克我们沈家的!”沈老太太说话那叫一个难听,一个偏心。

    “咔!”门打开,沈建业黑着一张脸进来,“妈,你又来闹什么?是不是嫌日子过的太单调了?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清楚,你说婵娟打的英姿我还会更相信,你说英姿会打婵娟,你就算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相信的!还有,这个老婆是我自己选的,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

    “你……你……你……!”沈老太太被他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嫂!”沈建业迈步走到汪秀梅面前,一脸冷沉的看着她,“我敬你是大哥的女人,叫你一声大嫂。但是也请你做好一个大嫂该有的本份!妈和婵娟胡闹,你也跟着她们一起胡闹?还有你玉珍,成天无所事事也就算了,和什么样的人混在一起,你自己心里有数。别以为二叔不回沈家别墅,就不知道你都交了些什么样的朋友!沈婵娟,下次再让我知道对你嫂子不敬,你信不信我让立言封死了你!”

    这一次,沈建业可以说是彻底的怒了。

    向来文质彬彬,说话斯文,做事儒雅的沈建业,人前人后都一惯的保持着与自己的身体很一致的形像。然而这一次,却是彻底的被这四个女人给激怒了。头一次用这么厉声厉色的语气与沈老太太说话。

    “二……哥……”沈婵娟在这一刻也被沈建业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寒气给震慑住了。

    汪秀梅的脸色也僵住了。

    一句“大哥的女人”五个字,再一度刺痛了她的心底的某一根神经。

    “二……二叔,不是……”

    “我这是造的哪门子的罪啊!”突然之间,沈老太太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嚎一边一手拍着大腿一手拍着自己的胸脯,“我含辛茹苦十月怀胎的把你生下,到头来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不相干的人啊!三十年前,你为了她,对我黑脸。今天,你竟然又为了她来骂我这个老婆子!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啊,要遭这份罪。这是我的儿子啊,我辛辛苦苦为了生你,差一点就命丧黄泉,到头来,我没得到个儿孙福,却是要让我逼着我去死啊!”

    沈建业只觉的一个头两个大。

    官雪莲亦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沈老太太,无语应对中。

    沈英姿更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像这个无理取闹的老太了。

    “妈,你别这样。”汪秀梅一边轻拍着沈老太太的后背,一边好言相劝着,“二叔也不是这个意思,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谈。你这样,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官雪莲一手抚额,一手斜挎在腰间。

    对于这样的无理取闹,她已然麻木的没有感觉了。三十年来,沈老太太无时无刻不要想着要让她与沈建业离婚。

    弯腰拿过放在座机边上的手机,直接拨通了沈立言的号码:“立言,你现在马上来我家,把这个蛮不讲理,一人独大的老佛爷给请走!”

    瞬间……

    屋内一片寂静。

    谁都没有想到,官雪莲会给沈立言打电话。

    沈婵娟在听到这话时,那双眼睛里更是闪过一抹不安的惊慌。

    ……

    官雪莲的话,同样让沈立言蹙紧了眉头。

    不用想的,沈老太太肯定因为卫立恒的事去为难英姿了。

    想想也是,就沈婵娟那嚣张跋扈,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在他这里吃了憋之后,不找个人出出那口气呢!

    很显然的,英姿便成了她出气的那个对像。

    自然,也就是昨晚英姿出门的时候遇着沈婵娟了。

    “怎么了?”见着他那拧眉愠怒的样子,南晚鸽轻声的问道。

    沈立言揉了揉她的发顶,“我去下二叔家,你自己先吃吧,别等我了。”

    沈立言的话一说,南晚鸽自然也就猜到了十之*了。

    “不好意思,又是我连累了英姿。”

    “又?”沈立言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西西……”

    “你快去吧。”南晚鸽抿唇一笑,十分仗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救苦救难的木瓜哥哥,必须把英姿救出苦海!嗯,我就在家等着你凯旋而归!”

    沈立言的双眸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门。

    沈立言出门的那一刹,南晚鸽脸上的笑容垮了。

    英姿是这个家里,除了沈立言之外,她唯一能说真心话的人。但是却和她一样,不得沈老太太和其他人的欢心。

    沈立行虽然对她也挺好,但是她不会和他交心。不管怎么说,都碍于汪秀梅那一层关系。

    但是英姿不一样,二叔和二婶也是真心对她和沈立言好的。

    小时候,也是因为她而让沈老太太狠狠的将英姿一通打,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半条命。只是这件事,她们俩约好了,对谁也不说。就连二叔二婶和沈立言也不说。

    沈立言的车子刚驶出车库,沈立行的车子正好驶入车库。

    “哥,晚饭时间了,怎么还出去?”沈立言停下车子摇下车窗,问着沈立言。

    沈立言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沈立行:“去二叔家,老佛爷带人去闹事了。”

    沈立行自然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这人当中自然也包含了他的母亲汪秀梅与妹妹沈玉珍。

    沈立行只觉的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家,什么时候才能安份不闹事?

    只怕是有小姑和母亲,妹妹和奶奶这四个女人在,永远都不会消停了。

    将车子调头:“我和你一块去吧。”

    不管怎么说,对于他的话,奶奶还是会听的。至于母亲,只希望她别再中暗使坏就行。

    沈老太太的哭声因为官雪莲的一通电话嘎然而止了。怔怔的好一会都没能从错乱中回过神来。怎么都没想到官雪莲竟然会给沈立言打电话。

    就因为她今天是来给官雪莲和沈英姿难看的,所以她特地的将沈立行也给遣了出去。当然了,出这主意的一定就是沈婵娟了。

    要是沈立行在的话,肯定不让她们来这里的。

    汪秀梅是一群人中最识分寸的,一听官雪莲这电话一打,那便是明白了官雪莲是彻底的被沈老太太和沈婵娟给惹火了。

    虽然说平时官雪莲都是一脸不愠不火,小媳妇好欺负的样子。但是却也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任由你搓扁了揉圆的软杮子。不然又怎么可能当年让沈建业不惜与沈老太太翻脸搬出沈家也要与她结婚。而且这近三十年来,沈建业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点的风流事传来,从当初的一个小小教员,到现在的大学副校长。那要是官雪莲没有两把刷子,他沈建业也不可能一路攀升无阻的。而且她自己也一样,从当初一个见实医生到现在的妇产科权威主任。

    特别是他们一家三口还真就没有靠着沈家的关系攀爬的,这一点汪秀梅真的不得不佩服他们一家三口。

    这就是沈建业与沈建功不一样的地方。

    虽然是同一个爸妈生的,但是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沈建功那要是有他沈建业的一半,她就该合着嘴笑了。

    他沈建功唯一可以让他抬得起头来的,就是生了两个儿子。而且两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虽然沈立言不是她生的,她也确实不怎么待见沈立言,但是不得不承认沈立言确实有过人之处。c&r在他接手的时候,几乎已经被沈建功整得只剩下一个躯壳了,然而他却不仅让电它起死回生,更还将它推向了颠峰。

    那年,他接手c&r的时候,才不过十八岁。

    所以,才会在沈家,他沈立言比沈建功更有说话的份。才会在沈家,他沈立言的话就是圣旨。才会在沈家,当着他的面,谁也不敢对被他护在心尖上的南晚鸽怎么样。

    所以,她必须在现在c&r已经稳固的时候,让自己的儿子沈立行与他平起平坐。 不然,到时候,她在靠谁去?

    她立行姓沈的,沈家就他与沈立言两个孙子,那最差也就是一分为二的。那几个外姓的外孙,她凭什么让他们拿走属于他儿子的东西!

    “妈,别闹了。”汪秀梅轻拍着沈老太太的后背,凑在她的耳际轻声的说道,然后则是瞪一眼沈玉珍。

    这个时候的沈玉珍自然也是懂得分寸的了。

    沈老太太的脸那叫一个猪肝色。

    她一个长辈,竟然还得看孙子的脸色。可是,却又不得不低头,谁叫她儿子没这个本事撑起公司,谁让她最疼爱的孙子又不愿意回公司呢!

    “玉珍,扶奶奶回家。”汪秀梅已然也知道,这个时候的沈老太太是绝不会再继续闹下去了。

    “哦。”沈玉珍倒是很难得的听话了一回。

    汪秀梅对着官雪莲与沈英姿脸带赔笑,一脸歉意:“雪莲,你也别太跟妈和婵娟较真了。要怪就怪我这个当大媳妇和大嫂的没拉着她们。都是一家人,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别往心里去。你……”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沈建业,“劝劝二叔,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和妈说话的。妈这心伤着呢。英姿,你也是,奶奶年纪大了,你多敬着点。大伯母知道你懂事的。”

    这话说的,那要是再怎么样的话,那可就是官雪莲与沈英姿母女俩的不是了。

    官雪莲抿唇一笑,然后看向一旁的英姿:“英姿听到没?”

    沈英姿也是抿唇浅笑:“妈,听到了,大伯母说的这么有道理,哪能听不进去。”边说边对着沈老太太深深的一弯身作九十度鞠躬,“对不起,奶奶,都是英姿不懂事,惹您和小姑生气了。英姿错了,还请您老人家和小姑别生我爸我妈和我的气。”

    沈老太太恨恨的瞪一眼沈英姿,再是狠狠的往沈建业手臂上拧上一把:“你个小白眼狼,我白生的你啊!娟儿,我们走!”越过沈建业与官雪边以及沈英姿的身边,大有一副老佛爷摆驾回宫的浩荡姿势。

    汪秀梅对着他们一家三口又中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之后,和沈玉珍一起一左一右扶着沈老太太,然后沈婵娟拉耷着个脑袋十分没面子的败仗而回了。

    沈立言与沈立行俩人到沈建业家的时候,已然没了那四个女人的身影。

    沈英姿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炒菜。官雪莲坐在沙发上安慰着沈建业。

    官雪莲就是这点好,再不管沈老太太怎么对她不满,怎么对她不好,她都不会挑拨沈建业与沈老太太之间的母子关系。只会在这边劝着沈建业,那个人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你妈,是生你的妈。

    这也是沈建业最为欣慰的地方。

    官雪莲不似汪秀梅那边,做人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她是真心实意的对人好,会为他们这个家着想。但是汪秀梅不一样,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精心算计过的,对自己没有好处的,那是绝对不会做的。

    这也是官雪莲,自她汪秀梅进沈家后,从来没有喊她一声大嫂的原因。因为在她的心里,她的大嫂也就印希婉才配。只可惜……

    所以,她也是真心的对沈立言好。

    “叔,二婶,人呢!”这是沈立言进屋后,环视一圈没有见到那一戏班的女人时,问的第一句话。

    官雪莲被他的这句话逗笑了,“扑哧”一声掩嘴浅笑,轻轻的带着真心疼爱的拍打了下沈立言的手臂:“怎么,叔叔和二婶这么大个人站在你面前,在你眼里就不是人了?”

    见着官雪莲那一脸无事般的玩笑样,倒是让沈立言微微的顿了一下。

    然后却见官雪莲摆了摆手:“没事了,是不是让二婶给吓着了。立行也来了?英姿正好在厨房烧菜了,你们叔侄也好久没见了,那就留下来一起吃饭。我去帮英姿,你们哥俩陪着你叔叔聊会。还生气着呢!”指了指黑着张脸,就连沈立言与沈立行两人进来,也没见他起身抬头的沈建业,然后转身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二婶!”沈立行唤住了官雪莲。

    “怎么了?”官雪莲停下脚步,转身笑看着他。

    “对不起!”

    “你这孩子,说什么对不起?”官雪莲依旧是一脸的笑意盈盈,半点没有了刚才那会的生气样,“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二婶的事,怎么这一来就跟二婶道谦了?”

    “我是帮我妈,玉珍还有奶奶说的。”沈立行直言不诲。

    官雪莲的脸上扬起一抹欣慰,“都不关你的事。而且也没什么大事,是二婶大惊小怪了。行了,没事了。你们坐。英姿,你大哥和二哥来了,我们加菜。”边说边已经朝着厨房走去。

    “叔。”沈立言在沈建业身边坐下。

    沈建业抹了把脸,然后又很没形像的爬了下自己的短发,在脸苦恼的对着沈立言说道:“你说,她是不是非得把我这个家也拆散了才甘心?拆了你妈和……”似是意识到了沈立行的在场,沈建业赶紧的急刹车没再往下说。

    其实就算他不再往下说,如沈立行者又岂会明不出他后面的那句话呢。

    “二叔,我很抱歉。因为我妈给你和二婶,还有我哥带来很多的伤害。”沈立行双手兜在裤袋里,半倚在沙发扶椅上,脸上歉意浓浓的说道。

    沈立言没有说话,只是那精睿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

    倒是沈建业,因为沈立行的这句话,脸上浮起一抹歉意,“这又不关你的事,是二叔说错话了。”

    再不管怎么样,立行这孩子是半点没有传到汪秀梅的那份阴狠,也不似沈建功那般的耳根子又短还软。不管行事还是为人,都端正耿直。与沈立言倒是有七分的相似。

    沈建业觉的,他大哥沈建功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有这么两个出息的儿子。这辈子最错的事那就是没有好好的守着大嫂印希婉,还让她……

    哎~~

    沈建业只能叹气。

    “哥。”沈英姿系着围裙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出,十分亲热的唤着沈立言,在看到沈立行时,淡淡的喊了声,“二哥。”

    这声“二哥”没有沈立言的这声“哥”带着亲密的感情。就好似南晚鸽之于他也是这般,虽然也是喊他“立行哥”,但是那是十分客气的称呼。

    其实他知道,隔在中的是他母亲汪秀梅。

    不管是沈英姿还是南晚鸽,都因为他是汪秀梅的儿子,而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爸,哥,过来吃饭了。还有二哥。”沈英姿继续将菜从厨房里端出,对着客厅里的三个男人说道。

    沈建业拍了拍沈立言的肩膀:“难得来叔家一趟,今晚咱叔侄喝上几杯。”说完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向沈立行,“立行也是。”

    沈立行无所谓的一耸肩:“叔,我就不喝了,你和我哥喝吧。我一会就当我哥的司机吧,不然两个人都喝了,怎么回家。”

    沈建业点了点头:“也对。晚鸽没事了吧?”对着沈立言问。

    “没事。”

    “哥,怎么不带鸽子一起过来?我们姐妹都好久没挤一张床睡了。”沈英姿使命的往沈立言面前的碗里夹着菜。

    官雪莲敲了下她的头顶:“你当还小啊,还挤一张床。我也没见着你什么来和我挤一张床,成天的就顾着幼儿园,年纪不小了,赶紧给我找个人谈个恋爱!”

    沈英姿伸手故做被官雪莲打痛了一般的揉着头顶:“那我要是来和你挤一张床,我爸那不得跳脚了啊!再说了,我年纪大吗?这上面不是还有我哥和二哥顶着嘛。那怎么催也不能催我头上啊!然后,妈,别只顾着说我,你还不一样,整天忙着医院的事呢。”

    官雪莲瞪她一眼,转头向沈立言,“立言,你看,现在都懂得拿你来压我了。”

    沈英姿朝着她俏皮的一吐舌头:“我才没嘞,我这是说实话。”

    “英姿。”终于,沈立言发言了,“我觉的二婶说的也没错,你也是时候该找个男朋友了。别老顾着工作。”

    沈英姿夹起一颗鱼眼珠往嘴里一塞,一脸云淡风轻般的说道:“ok啊,没问题,等你什么时候和鸽子传出好消息了,估计我也会给你们一个惊喜的。”

    “咳——!”这下被呛到是沈建业了。

    ……

    戏班子的四个女人,气势浩荡的回到沈家别墅的时候,南晚鸽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

    餐厅里的餐桌上摆着柔姨与玲姐准备好的菜,用盘子扣着。看样子,南晚鸽也还没吃过。

    见着一行四人回来,南晚鸽下意识的视线朝着她们身后望去,寻着沈立言的身影,却是没有看到。

    “奶奶,梅姨,小姑,玉珍。”南晚鸽从沙发上站起,礼貌的朝着她们招呼,“我让柔姨把菜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沈老太太的余气还没消,对着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沈玉珍更是差一点就想扑上去甩她两个巴掌。

    沈婵娟一脸似笑非笑中带着冷嘲热讽的讥诮道:“哎呀,我们哪敢劳您大驾啊!您现在可是钦定的太子妃,指不定啊就是圣母皇太后了。我们这群人啊,都还得仰望着您的施舍呢。您可千万别介,这要是让太子爷知道了,指不定我们又不知道该受什么样的罪了,我们可担不起!”

    南晚鸽站着,一句话也不说,不接话也不反驳由着沈婵娟如机关炮一样的轰扫着她,只是她的脸上却是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浅浅的却又带着隐隐危险的笑容。这一抹笑容,与沈立言的笑容有着几分的相似。

    见着她这如小媳妇在婆婆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的样子,沈婵娟那更叫一个来劲了,就差没指着南晚鸽的鼻子骂了:“热一下就可以吃了!你还真当这个沈家就是你当家了吗?我们沈家没钱买菜,没钱吃新鲜的菜了吗?需在吃那些个残羹冷饭?你这是当在施舍我们还是在炫耀你自己!南晚鸽,我告诉你,这个家只要有我妈有一天,你就别想占着不放!什么德性!明明就是你自己死不要脸的懒在我们沈家的,招惹了一个沈立言不说,还恬不知耻的勾引我恒恒!我告诉你,南晚鸽,我恒恒要是有个什么,我跟你没完!别以为仗着有沈立言给你撑腰,你就敢秃驴子撑伞——无法无天了!这个家姓沈的,它不姓南!”

    似乎是说累了,也估计是口沫横飞的太多了,沈婵娟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杯水,也顾不得是谁喝过的没又或者是冷的还是烫的,拿起杯柄,“咕噜咚”的就直灌。

    然后……

    “噗!”只见沈婵娟直将口嘴的水喷出,用着她那没有杯子的手猛的直朝着自己的嘴巴扇着风,边扇边不断的吐着舌头然后口齿不清的哼唧着:“哎哟,妈,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能不烫吗?

    这可是刚烧开的水沏出来的龙井!

    而且还是她已经抿过一口的,也就是说那是沾了她的口水的。

    南晚鸽在心里冷嗤着。

    却是在脸上表现出一脸的惊慌,拿过一旁的一把小折扇,对着沈婵娟那吐的跟只哈巴狗没什么两样的舌头扇着:“对不起啊,小姑,这茶刚沏的,我没想到你会拿起来就喝的。你没事吧?舌头怎么样?好像都起泡了呢,要不上点药吧?”

    起泡了?

    起泡了,她还怎么吃东西!

    “你……你……你一定是故意的!”沈婵娟气的差点用那杯子砸向南晚鸽。

    “娟儿!”

    “婵娟!”

    沈老太太与汪秀梅异口同声的制止了她。

    汪秀梅挂着一脸笑脸走至南晚鸽身边:“晚鸽,你小姑说的话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嘴硬心软,肚子里藏不住话。也确实是因为立恒的事给气到了。我看这以后吧,你还是离立恒远点吧,省的立言看到了又误会了什么,那就不太好了。不管怎么说,那总是以和为贵,家和万事兴的。你说是不是呢?晚鸽。”

    睢汪秀梅这话说的,那摆明不就是在说着,就卫立恒这事吧,那绝对的就是她南晚鸽的错。若不是她有意故意的与卫立恒走的太近,那也不至于使卫立恒犯错而让沈立言给现抓了。

    再者,这也是在用卫立恒,转着拐儿让南晚鸽也远离了她的儿子沈立行。

    这话,正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汪秀梅这话可算是说到沈婵娟的心里去了。可不是嘛,本来就不关她恒恒的事,是这南晚鸽成天有意无意的挑逗着她恒恒。那她恒恒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能经得起她那狐媚子般的引诱的。这倒好,完了还成她恒恒的不是了。这立言也是,老是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不向自己的弟弟!这都要怪南晚鸽这小狐媚子!

    南晚鸽笑的一脸十分诚恳的看着汪秀梅,连连点头:“梅姨说的有道理。”

    听着南晚鸽这话一说,汪秀梅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但是南晚鸽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是让她的笑容完全的僵硬住了。

    只见南晚鸽失上继续保持着那诚恳且颇具受教的笑容,然后一转,用着一脸茫然又无知样的表情看着汪秀梅说了这么一句话:“立言呢就是这性子,这看到什么吧他这大脑的反正就是直接跟着眼睛的。哪容得及想那么多。梅姨,小姑,奶奶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的劝劝方立言的,让他以后做事别再这么冲动了。这一家人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的,总不能老是跟个仇人似的,你算计我,我计算你。你说是不是?梅姨?”

    汪秀梅脸上的笑容完全的僵硬了,就那么扯着刚才那一脸慈爱的笑容就这如被人点了穴一般的僵住了。这说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

    然而,南晚鸽在说完了这段话之后,还不忘向着汪秀梅再露出一抹“如果我有说的不对的,还请梅姨多多指教”的表情,那把汪秀梅呛的是那叫一个如吞了半只苍蝇似的难受了。

    南晚鸽就是这么一个人,能忍的她尽量忍,不管怎么说她确实是寄人篱下的。但是,人的容忍量也是有个限度的。你一旦触及到了她的那根底线,那么也就别怪她反击了。

    就如沈立言一般,南晚鸽永远都是他不可触及的逆麟。南晚鸽的限底限自然是昨天晚上卫立恒对她的意图不轨后,这群戏班子的人却还将茅头直指向她。

    是以,卫立恒可以说不止触及了南晚鸽的底线,也怒动了沈立言的逆麟。

    汪秀梅没想到南晚鸽会这般的反刺她,但是却又实在是拿不出一个话来反击她。于是只能干干的对着南晚鸽笑了笑:“一家人哪来那么多的算计与计算。不说了,不说了,先吃饭了。珍珍,扶奶奶过去吃饭。妈,吃饭了,您也累了一天了,晚上还是早点休息吧。”

    “让开!”沈玉珍用着如老虎般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南晚鸽。

    南晚鸽很有礼貌的为她们让出一条道路。

    这一顿晚饭之于南晚鸽来说,那绝对是吃的最食之无味的一顿了。

    就餐桌上的那四个女人,哪一个不用老虎看狮子般的眼神死瞪着她。

    那眼神,那表情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山只容虎不容狮的眼神与表情啊。

    南晚鸽那叫一个比窦娥还冤。

    可不是嘛,你说那四只是老虎,那绝对绝的是毫无疑问的。但若要说她是她们眼里的那只狮子,她自认还真没这个本事。若说这只狮子是沈立言,那她绝对的是举双手双脚表示造成。

    晚饭过后,南晚鸽随便找了个借口便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对于这个戏班,她从来就没有要观戏的打算的。

    九点钟的时候,沈立言好像还没回来。

    又或许已经回来了,但是见着时间晚了,也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又或者又在他的书房里忙着公司的事了。在这个家里,他呆的最多的也就是书房,他自己的房间,有时也会来她的房间,偶尔的就上顶楼的泳池里游两圈。

    南晚鸽觉的有些累,甚至都有些打哈欠了。

    于是也就关了电脑,拿过睡衣进了洗浴室。

    然而当她洗浴一番,穿着很凉爽的吊带睡衣从洗浴室里走出来时,却是看到她的大床上多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是呈大字状的仰躺着。房间里所有的灯已经被关了,天花板上流星雨划落着,天鸽座隐约而又朦胧的闪烁着,床上的男人传出细微而又匀称的呼吸。

    看着床上睡的如此安熟的男人,南晚鸽有一种不想吵醒他,就让他这样睡在自己床上的念头。她的唇角隐隐的弯起一抹浅弧,她的眼眸里泛起一丝丝的怜爱。

    似是感觉到了南晚鸽正在注视着他,床上的沈立言睁开了双眸。

    四目相对。

    

058 西西,大清早的别乱摸!

    058

    他望着她的眼神略显的有些浑浊,然而浑浊中却又带着一份强烈的浓欲感。犹如那熊熊跳跃的火焰彻底的燃烧着南晚鸽。

    刚从洗浴室里出来的南晚鸽,身上穿着一条芙蓉色的塔夫绸睡裙,细细的吊带与她那如雪脂般的肌肤紧密的贴合着。睡裙有些短,还没及她的膝盖处,露出她那修长而又精美的双腿,在那流星雨的朦胧印射下,更显的是一片冰清如玉。

    她的头上绕着一顶白色的干发帽,一缕碎发似如调皮的孩童般,从帽子里跃出,弯垂在她的耳际。

    她没的穿胸衣。

    一般情况下,洗浴过后,她都没有穿bra的习惯。反正洗浴过后都是直接倒床就睡的。

    所以,这个时候的南晚鸽自然也是没有穿胸衣了。

    v领浅低的吊带睡衣,又是芙蓉色的柔滑塔夫绸,再加之随着她那略显的有些急促的呼吸。于是,那没有穿bra的b+随着她的呼吸很有节奏的此起彼伏。

    更因为沈立言那灼热的注视,此刻她的脸颊是有些绯红的发烫的。更甚至乎者,那烫热的温度已经沿着她的脸颊一路下爬,就连脖颈与胸口处,也已然传来了丝丝隐隐的烫热。

    她有些不敢对视上他那如墨如宝却又如梦似幻般的双眸。就好似那双眼睛有着魔力一般,如果她一不小心就会被它彻底的吸进盘收。

    她的脚上夹了一双卡其色的人字拖,似乎是有些窘迫又有些羞涩的原因,她有些情不自禁的弯了下自己的脚趾。

    南晚鸽的脚长的很漂亮,用精致两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37码的标准脚型,脚背不宽也不窄,脚趾犹如那晶莹剔透的葡萄一般润滑而又珠圆。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块白色的纯棉干毛巾,此刻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是因为娇羞。她拿着毛巾的手不禁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拧着毛巾,似乎想在毛巾上寻到一种被称之为平行的感觉。

    这一刻,如果她的手里没有这方毛巾,似乎她就会因平衡失调而从那平衡木上摔下。而事实是,她其实并没有走在那完全不存在的平衡木上,她是双脚着地的。

    床上的沈立言,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似乎怎么都移不开他的双眸,他的喉咙情不自禁的滚动了一下。有一种名叫冲动的感觉似乎在这一刻完全的从他的脑子里钻兑出来,甚至于大有一种欲将他的理性完全的压制住,然后便是那股冲动破壳而出欲做一些它意想而为的事情。

    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某一处正在强烈的叫嚣着。但是仅剩的那么一点理智也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战胜那不断往外急涌的冲动*,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对着她露出一抹宠溺而又醇柔的笑容,在床上挪了挪,靠在那柔软的床背上,右手拍了拍边上的床侧,“西西。”

    没有过多的语言,也没有过多的举动,就好似仅这么一个动作,仅这么一个称呼,就完全可以表达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而事实理也证明,南晚鸽确实是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仅那么0。1秒钟的迟疑,然后则是将手中的干毛巾往一旁的桌面上一扔,迈着她那修长的腿朝着他走过去。然后则是爬上床,在他身边的床位上很自然而然的坐下。

    就好似他们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同床共枕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没有生份也没有尴尬,更没有觉的什么不妥。

    他长臂一展,很自然的搂着她的肩头。没有多余的杂志,只是想搂她入怀,就这么亲密的抱着她。

    “你喝酒了?”她在被他搂入怀中的那一刻,便是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酒味中夹杂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龙井的香味。

    很显然的,他喝过酒之后,不想让浓欲的酒味熏到她,所以特地喝了茶解去了一大半的酒味之后才来她的房间。

    又可能是喝的酒多了,所以才会沾到床就睡着了。

    他,很少喝酒的。

    因为她对于很多种酒都会有不同的敏感。

    他似有些小孩子气的用他的大掌执起她的小手,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她的纤纤细指。

    她的手指很漂亮,修长,指节分明。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不留长指甲。她的每一个指甲都修剪的十分精美,也没有涂上那种让他十分反感的指甲油。

    他很不喜欢看到那种留着长长的指甲的手,在他看来,那样的手与僵尸没什么两样。就好似沈玉珍与沈婵娟姑侄女,那双手永远都是留着近半公分长的尖细指甲,然后是涂着那十分艳丽的指甲油。

    所幸,他不喜欢她们。是以,不管她们怎么样的穿着打扮,那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只要他的西西让他心满意足就行。

    随着他的把玩,她的掌心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但是却又让她觉的自己非常的喜欢这种痒痒的酥酥却还带着麻麻的感觉。

    他搂着她,她偎着他。他右手一展,与她的右手十指相扣。一股暧暧的电流就在这十指相扣的一瞬间,从他们的指间处散开流向全身。

    “刚与叔叔喝了两杯。不过你放心,只是红酒,就算有酒气,对你也没有影响。”他右手扣着她的右手,左手包着她的左手。

    “英姿没事吧?”她是真的担心英姿,就沈老太太与沈婵娟母女的性子,再加上一个落井下石唯恐天下不乱的沈玉珍,还有一个明着是劝架实则是火上浇油的汪秀梅,英姿和二婶没事那才是怪了。

    她微微的转头,本是想望着他的眼睛的,却不想在转头之际,他亦正向她这边转头。

    于是,就在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两人的唇瓣就那么轻轻的相触了,如蜻蜓点水一触即过。但是却又好似如此漫长的让他不想分离。

    四唇相触的那一瞬间,南晚鸽脸颊上那原本已经消退下去的红晕与热潮再一度袭卷而来。而且这一次,袭卷她的不仅仅是只脸颊,脖颈与胸口,甚至于她感觉到就连她的脚趾头在这一刻都是水辣辣的发烫。更别提她的脸颊了,这一刻,那已然都能煮熟了一个鸡蛋。

    她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头,不敢抬眸与他直视。就算是垂着头,她依然能感受到从他的眼眸里传递出来的那份浓热而又灼烈的光束。就好似要穿透她的心房一般。

    心,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狂跳着,就好似要从她的胸口跳出一般。人都用小鹿乱撞来形容自己心跳加快的速度,但是此刻,她觉的她的心跳用“小鹿乱撞”四个字完全不足以形容。那简直就如炼钢炉里的那一块即将溶化的钢铁一般,难受中却又带着一份期待的翼希。又好似那茧蛹即将突破束缚着自己的茧壳一般,那是一种冲破黑暗即将重见光明的喜悦。十分的复杂。

    “西西。”沈立言略显暗哑却又不失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他的右手食指挑起她那火烧一般的下巴,拇指在她的下颚处来回轻轻的摩挲着。

    她其实真的不敢抬头与他对视,但是却又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她在他那如墨如宝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犹如一面明镜一般的将自己的倒影印射在她面前。

    原来,她竟是如此这般的明媚中却带着娇羞,娇娆中却又不失纯情。就连她自己看到那抹倒影时,也是如此的不敢置信。

    那分明就一个女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时该表现出来的各种神情。

    她……

    南晚鸽有些失神了。

    他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直视着她,他的指腹依旧在她的下颚处摩挲着,一束又一束的电流通过他的指腹流向她的全身。她冷不禁的打了个战栗,心更是莫名的悸动着。

    天花板上,那朦胧的屏幕上依旧划落着流星雨,那个角落里,天鸽座依旧忽隐忽现着。浅淡色的光束印射在大床上的两人身上,朦胧中却又带着一种神秘的浪漫。

    望着他那如魔灵一般的双眸,南晚鸽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眸。原本被他扣着和握着的双手,不知何时也已然攀在了他的脖颈上。原本还是相拥相偎的两人,不知何时,已然换成了面对面的相望相抱。

    见着她那闭上的双眸,沈立言的眸子闪过一抹期待与喜悦相渗的眼神。垂头,向着她那殷红如樱桃般诱人犯罪的唇瓣附去。

    但是……

    往往事实总是会那会的出人意料。又似乎可以这么说想像总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就在沈立言的薄唇即将附上南晚鸽的殷唇时……

    天际划过一抹闪电,然后便是……“轰——隆——隆”一个接着一个响亮的雷声。

    “啊——!”闭着双眸的南晚鸽一声惊叫,似乎是条件反射性的,那就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整个身子就缩成了一团。

    “西西,不怕!木瓜哥哥,不怕!”此刻的沈立言哪还来那么多的*情绪,一个展臂,紧紧的将抱头瑟缩中的南晚鸽抱入怀中。

    南晚鸽怕打雷闪电,他知道的,而且只是怕夜里的闪电与雷声,白天的雷声之于她又没有任何的影响。

    夏天,又是这般,突然间的就会雷电交加了。

    本来,她的房间关上窗户和拉上窗帘后,那是半点也听不到看不到外面的动静的,就算再怎么打雷,那也不可能吵到她的。

    但是,今天,她却没有关窗也没有拉上窗帘。因为她时不时的会走到窗前看看沈立言的车子回来没有。然后就这么给忘记了。

    沈立言紧紧的抱着她,很明显的能感受到他怀中的小女人在不断的瑟抖着,甚至乎都能听到那牙齿打颤的声音。

    窗外闪电依旧,雷声照响。

    沈立言抱着南晚鸽,走至窗边,关窗拉窗帘。

    终于,房间内安静了。

    除了她轻轻的颤抖声之外,那便是他的安抚声。

    “西西,没事了。木瓜哥哥在,不会有事的。”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她的眼眸里有隐隐的泪光。

    南晚鸽有些瑟瑟着转头向窗户处,见着那关上的窗户以及拉上的窗帘,这才慢慢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抬眸之际,天花板上流雨依旧划落着,角落里天鸽座依旧忽隐忽现。

    南晚鸽深吸一口气,似乎是要将心里的那一抹害怕与错乱随着这一口深呼吸吹之远离。

    沈立言的大掌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如墨般的双眸中带着浓浓的担忧与心疼。

    “木瓜哥哥,今晚陪我一起睡。”南晚鸽眨巴着略还有些氤氲的眸子,似是恳求又似邀请般的对着沈立言说道。

    沈立言的身子微微的僵直了一下,随即便是点头:“好。”

    只要是他的西西说的话,他从来都不会拒绝,而且不会有半点的犹豫。

    南晚鸽靠坐在床头上,将头一偏搁置在他那宽硕的肩膀上,抬眸望着天花板上的流星雨与天鸽座。

    沈立言搂着她,大掌握着她那略有些冰凉的手,将它们圏握在自己的心掌之中。陪着她靠坐在床头,仰头望着那“流星雨与天鸽座”。

    就好似他们年幼的时候,他坐在孤儿院的门坎上,她坐在他的怀里,小手指着天际的某个方向,用着奶声奶气的声音问他:“木瓜哥哥,那个星星为什么一会有一会没有?”

    他会用双臂将她小小的身子抱的更紧,不让她滑下去。甚至脱下自己身上那件真的算不上厚的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后一手握着她那只小小的凉凉的手,两只手一起指向天际的那个方向告诉她:“那是天鸽座。木瓜哥哥就是在天鸽座下发现西西的,所以西西的名字里也有个鸽字。”

    偎在他怀里的西西抬头,眨巴着她那如天空中的星石一般明亮的双眸:“那木瓜哥哥会像天鸽座边上的那颗星星一样,一直守着西西吗?西西不想和木瓜哥哥分开,西西要永远和木瓜哥哥在一起。”她望着他的眼睛里充满着一股渴望与期待。

    他轻轻的捏了下她的小鼻尖,笑的一脸宠溺中带着坚定:“会!木瓜哥哥会一直守着西西,永远都不会离开西西,这一辈子都会守着西西。木瓜哥哥去哪,西西就去哪。永远不会放手,因为你是木瓜哥哥的西西。”

    是的,她是他的西西,是他永远的西西,是他这辈子永呵护在心尖上的西西,是谁也不能替代的西西。

    然后,西西对着他咧嘴大笑了,笑过之后凑上她那还沾着她口水的嘴巴“吧唧”一下,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了她的第一个吻。然后继续窝在他的怀里仰头望着那忽隐忽现的天鸽座,直至在他的怀里睡着。再然后则是笑的连睡梦中都合不上嘴的她,在他的胸前的衣服上涂了一在片地图。

    再没过多久,舅舅舅妈和叔叔二婶找到了他。

    舅妈说要带他回印家,怎么也不可能让他回沈家受罪。二婶说还是让他住他们家,也好和英姿有个伴。

    但是他选择了回沈家别墅,而且是带着他的西西一起回的沈家。

    那一年,他十三岁,西西五岁,是他离开沈家五年后重新回到了这个让他亲眼目睹母亲印希婉出事的地方。

    那个时候,汪秀梅已经进门,沈立行已经八岁,沈玉珍五岁。

    突然之间看到他与西西的到来,出现在这个原本只有他们兄妹俩的家里时,沈立行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用着他那双眼睛看着他与西西,即没表现出欢迎也没表现出抗拒。但是沈玉珍却不一样了,反应很大。在看到他们俩出现时,那是紧紧的抱着沈老太太,然后又从沈老太太的怀里扑入沈建功的怀里,最后又从沈建功的怀里转到沈老太太怀里。如果反复着,然后用着一抹仇视般的眼视恨恨的盯着他与西西,就好似他们的出现会抢了她的东西一般。然后就是搂着沈老太太的脖子哭了起来,边哭边大声喊着“我不要他们来我家,我不要他们抢走爸爸妈妈还有奶奶!我不喜欢他们,奶奶,你让他们走,让他们走!”

    走?

    由得了你吗?

    你家?

    这是你家吗?

    你鸠占鹊巢倒是还好意思大哭小叫了?

    对此,他只是冷冷的不屑一顾的嗤了一声。然后拉着他的西西自顾自的轻车熟路般的上楼梯,回了自己离开之前的房间。

    然而,他的房间却是成了一个堆放沈玉珍玩具的杂物房。还有,母亲的那个主卧竟然也成了沈建功与汪秀梅的房间。

    那一刻,他的眼眸里闪出一抹冷冽的杀气!

    十三岁的沈立言,个子竟然与汪秀梅差不了多少。那一抹冷冽的由内而外崩发出来的寒芒,就连让身为父亲的沈建功亦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就连小小年纪的西西,亦是感受到了他的那份拒人于千里的冷肃,然后则是用自己的小手暧暧的包裹住他冰冷的手。

    或许真的被他那的抹冷肃给震到了,又或许是出于心虚,又或许是汪秀梅有意想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她这个后母的无私,又或许是出于对印家的顾虑吧。当天晚上,沈建功与汪秀梅便移出了主卧,也把沈玉珍的那些有的没的东西都移出了他的房间。再然后,他们都搬到了三楼,二楼便留给了他与西西。

    人前人后,汪秀梅确实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后母,对他那是极尽的好,对西西也是很客气。但是,他却对她的为人一清二楚。

    南晚鸽挪动了下身子,如小时候那般的往他的腿上一坐,整个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口,

    她柔软的娇躯就那么紧贴着他,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此刻,他的心跳正在猛烈的加速。虽然他们之间陋着彼此间的那两层衣服,但是正是她身上的那件睡衣,再一次的让他心猿意马。

    而且坐在他大腿上的南晚鸽竟然还有意无意的扭动了几下。那丝滑的塔夫绸隔着他的衬衫,他都能感受到她那柔软的肌肤。

    “西西……”他想要制止她的乱动,却又十分享受此刻的那一种感觉。他的心情异常的复杂。

    “木瓜哥哥,我们回孤儿院看看好吗?”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执着他的大掌,朝着天花板上那个角落里的天鸽座指去,“我想去看看那里的天鸽座。”

    她的手在执起他的大掌时,他的手臂无意间的掳过她胸前的柔软,虽然依旧是隔着那一层滑滑的塔夫绸,但是他却能明显的感受到她那比塔夫绸更柔滑的肌肤。

    他的心再一度猛烈巨颤,某一处已然狂傲的呼啸着。

    “好!”他压制着自己。

    她双臂环着他的双眸,偎在他的怀里,仰望着天花板上的天鸽座,唇角噙着一抹弯弯的浅笑,缓缓的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沈立言却是如一个全身充满了力量的战士一般,怎么都无法闭眼入睡,但是却又不想吵到他的西西。

    于是,沈立言就这么僵直着身子,由着南晚鸽窝在他的怀里睡的香甜,而他却是一夜难熬。

    ……

    南晚鸽睁开眼睛的时候,入她眼睛的不是天花板,而是对上了对面墙壁上的四十二寸液晶电视机。

    呃……

    南晚鸽觉的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呢?

    她每天醒来睁睛那放眼的不都是天花板吗?怎么今天就成了是对面的液晶电视机了呢?

    什么况情?

    这是她的床没错啊,这是她的房间也没错啊。而且她现在是躺在床上没错啊,怎么就……怎么就……

    嘎……这又是什么?

    伸手之际好像摸到了一条大腿。

    大腿?

    可是为什么她自己的大腿没有手触摸的感觉呢?

    南晚鸽有一种精神错乱的感觉。

    然而……

    “西西,大清早的别乱摸。”沈立言那极富磁性却又显暗哑的声音在她的脑后响起。

    猛一回头……

    唇瓣与他的唇瓣……仅……陋0。1公分,也就是俗称的1厘米。

    那几乎是与相触没什么两样了。

    而他正用着他那灼热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南晚鸽再一度的当场石化中。

    然后就是昨天晚上的某些片段一幕一幕的如电影一般在她的脑子里放映着。

    再然后……

    脸再一度发烫了。

    “木……木瓜哥哥……”突然间,这么的说话结巴了。

    呃,貌似他是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说。

    那是不是说,他就这么被她当人肉垫子的垫着,她是一夜睡的香甜,可是他却是夜无眠?

    虽然说南晚鸽确实没有什么实战经验,那没见过猪上树,还没见过猪跑吗?

    用脚丫趾想想也知道了,就他这么一个正常男人抱着她这么一个仅着一件睡裙的女人,而且还是没有穿着bra的女人,他还能睡得着的话,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不是她有问题,而是他有问题。

    “倏”的,一个条件反射的,快速从他的大腿上爬下,正经危坐的坐在一旁的床上,垂头扭被角。

    丢死人了啦!

    沈立言的唇角抿起一抹浅笑,好整以瑕的往床背上一靠,双手更是往脑后一枕,用一只脚轻轻的踢了踢一脸羞涩中的南晚鸽:“昨晚也没见着你这般娇羞嘛。西西。”

    这不说还好,这说,南晚鸽脸上的那抹羞红那就更浓了。

    直接放开被她扭在手里的被角,对着那朝她踢过来的大腿……嗯,上面的一小撮腿毛,毫不犹豫的就拔了下去。

    “啊!”突然之间的被人拔腿毛,而且还是完会没有征兆的,沈立言一声惊叫就缩回了自己的腿,瞪大双眸看着她:“西西,用得着这么狠吗?”

    “哼!”西西如女王般的扬了他一个下巴,然后毫不羞涩的当着他的面下床,走进洗浴室。竟然也不关门,还轻快的哼起了小曲,然后就是洗漱。

    沈立言一脸无奈的从床上站起。

    她倒是好,睡的那叫一个香甜,他可就是整整憋了一个晚上了。应该说是连续两个晚上了,现在还竟然扯他的腿毛。

    看着洗浴室里那如小鸟般欢快的小女人,沈立言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挥之不去的浅笑。

    ……

    沈立言的心情十分的好,好到竟然可以在他的脸上隐约的看到一抹弯弯的浅笑。这让栾寐有些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什么时候,这在公司里,在没有南晚鸽的时候,他沈立言竟然也会有笑容了?

    莫不成是昨晚美人在怀,还是被扑倒吃干抹净了?

    这是栾公子在看到沈立言脸上那一弯浅笑时,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而且他觉的这个念头十分的可靠。不然怎么可能冰山也有融化的时候,还且还能看到朝阳的升起?

    就好似,在十五的夜里,那又大又圆的月亮边上,突然之间并排挂起了一轮太阳!你觉的这是可能吗?

    完全就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现在却是真真实实的在沈立言的脸上体现出来了。

    栾寐有些不可置信的用手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桃花眼。

    嗯,是他眼花了。是错觉,绝对的错觉。

    但是……

    当他拿下他的手时,沈立言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弯笑。

    于是,栾公子者华丽丽的被那一抹对于他来说十分刺眼的笑容给晃到了,甚至乎有那么几秒钟的功夫,他一度以为自己今天看到的绝对不是沈立言本人。

    沈立言将手中一份文件直接往目瞪口呆的直视着他,就差流下两行哈喇子的栾寐脸上一扔:“要犯痴,别在我面前!给我滚远点!”

    终于,栾公子那出窍的灵魂被拉了回来,伸手扯下那扑在他俊脸上的文件,“哎,你到底是哪根神经不对盘了?还是你那错位的神经终于正常了?我怎么在你的脸上看到了永远不可能出现的一种表情?哦,不对,不对。不是不可能,而是在南丫头没在的地方,永远不可能出现的表情——笑容!”边说边对着沈立言两手的食指拇指一拉自己的唇角,以示这个笑容更的很大,然后继续他的侃侃而谈,“你能告诉我,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我觉的你好似飘上了天一般?而且还是那种踩在云层上的飘,那是一种喜滋滋,美不胜收的飘。是不是你终于把你的西西给拿下了,所以就乐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沈立言不冷不热的斜他一眼,指了指那关着的玻璃门:“大门在那,不送!”

    栾公子继续以笑赔客:“别这么小气么,怎么说我的功劳也不小的。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来说来听听,公子我很乐意当你的聆听者的。”说完将手中那文件往桌上一抹,二郎腿一翘,大有一副静坐聆听的姿态。

    沈立言直接无视他,转头向电脑,然后则是一边滑动着鼠标,一边漫不经心的对着一脸八公状的栾寐道:“前天,我家那个唯恐天下不乱,一人独大的老太婆,接了一个女人来我家住。”

    栾公子脸上的好奇转变为不解:“然后呢?”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他对这只冰雕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和他说一些无关皮痒的事的。果然……,他口中的那只冰雕对着他缓缓的转头,放开了手中的鼠标,然后竟然对着他露出一抹让他这只狐狸都颤上两下的阴笑:“据说那个女人姓梁,是梁家的掌上明珠。”

    果不其然,栾公了在听到梁这个字时,脸上的八封和好奇还有那什么不解统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

    “关我屁事!”话虽如此,却是咬牙切齿。

    “你真不打算回去?就这么拱手让人?”沈立言双眸直视着他。

    栾公子很没有形像的爬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梳的有理不紊的精剪短发就略显的有些凌乱了,却是让他平添了几份狂野,“你觉的我是那种会拱手相让的么吗?”

    沈立言笑而不语。

    “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笑过之后,沈立言已然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栾寐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你说他这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的女人他也敢动?”

    “那就让他自偿后果。”沈立言若无其事般的自顾自的忙着手中的事情。

    “得,你忙着,我出去找我的美人去。”此刻的栾公子俨然再一度恢复到栾公子的形像。

    “我拜托你别把我的地盘搞的乌烟瘴气!”

    “有吗?我不觉的!”栾寐一惯的栾公子形像。

    ……

    南晚鸽一如往常的上班,没有任何的改变。

    唯一不同的便是心情极度的好,原本就脸上笑容满面的她,现在更是满面春风。

    自从那天起,高阳也没再打过她的电话,就连同在一个酒店上班的吴超君,她有好些天没在她面前出现过来。偶尔在员工食堂碰面,也只是与她点头一笑而过。

    周五

    中午十二点半

    员工餐厅

    南晚鸽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午饭。

    “晚鸽。”吴超君的声音传来,随即便见着她端着托盘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脸上漾着浅浅的笑容。

    南晚鸽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这么巧啊。”

    看来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吴超君放下手中的托盘,并没有立马开吃,而是用着一抹比较含蓄的眼神看着她。

    “有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南晚鸽夹一块苦瓜入嘴。

    “晚鸽,你真的要和……高阳分手?”吴超君很认真的看着她,似乎这话她蕴酿了很久才敢这么问。

    “你觉的我们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南晚鸽不答反问,她的双眸冷清。

    吴超君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又要蕴酿着接下来该说的话,终于五秒钟后,用着期待中又带着讫求一般的眼神望向南晚鸽:“晚鸽,那……如果……我和……高阳开始的话,你……会有意见吗?又或者,这样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吗?”她的语气从开始的吞吐到后来的急切。

    南晚鸽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意见?

    搞笑了吧这话。

    现在来问她的意见了?

    当初背着她搞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没问问她的意见了?

    还友谊呢!

    到现在为止,她不觉的她们之间还存在着友谊。

    “和有我关系吗?”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吴超君,她的语气里听不出半丝的起伏,就好似在和一个路人abc之间的对话一般。

    也确实,吴超君之于她来说,可不就是abc吗。

    “晚鸽……”见着她这般的说词,吴超君似是有些急了,“如果……你心里真的不舒服的话,我不会……”

    “不会什么?”南晚鸽打断了她的话,冷冽的双眸直视着她。

    “不会和高阳在一起的。”吴超君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如蚊子咬一般。

    南晚鸽将筷子往托盘里一放,然后端起盘子,“在不在一起,那都和我没有关系。你们请自便。”说完,起身,欲离开。

    “晚鸽。”吴超君唤住了她。

    南晚鸽转身,居高临下般的附看着她,脸上泛起一抹奈人寻味的浅笑:“还有事?”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冷淡了吗?”吴超君从椅子上站起,有些楚楚可怜的看着南晚鸽,就好似她是那个被人抛弃却完全不知情的苦情女人一般。

    南晚鸽觉的,若说会演戏,那汪秀梅绝对是一顶一的高手。但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绝对能与汪秀梅一绝高下。

    “我以为你知道的。”南晚鸽冷冷的一笑,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摆放餐具的水槽走去,放下手中的托盘后,踩着她那五公分的中跟鞋“噔噔噔”的离开。

    看着南晚鸽那越来越远的身影,吴超君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

    南晚鸽,给你脸你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脸!

    如果栾寐知道他的女人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交往,还一交往就是三年,你觉的就凭着栾寐那样的男人还会要你个破罐子!

    南晚鸽,你等着!

    恨恨的朝着南晚鸽的背影瞪一眼,然后就是胡乱的扒了几口饭,便是愤愤然的离开。

    坐在客房部办公室里那张临时还是共用的办公桌上,吴超君正做着下一周楼层服务员的排班表。

    一想到这张之于她来说只是临时而已的办公桌,而且还是与另外一名楼层主管共用的办公桌,而南晚鸽却不止有自己的办公桌还有那么大个办公室,吴超君的心里又一是阵的嫉妒恨!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这就是她有男人撑腰的好处。

    如果她有一个像栾寐那样的男人在背后给她撑腰,那她绝对可以坐上总经理的位置!

    早晚有一天,她要踩在南晚鸽的头上!

    所以高阳这次的合作绝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就算她再怎么腆着脸,她也要让南晚鸽促成了这件事。然后再一脚把他们踢飞,不管是南晚鸽还是高阳,都给她死的远远的。她才不稀罕高阳。

    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起。

    “housekeeping,我是吴超君。”

    “小吴,来我办公室下。”电话里传来客房部经理的声音。

    “好的。”放下电话,吴超君倒是觉的有些胆战心惊了。怎么突然之间就找她了?该不会是找她的茬吧?南晚鸽那贱人向来与各部门的经理级别的人关系都打的很好的。会不会是她在背后搞的小动作,然后经理才会……

    吴超君放下手中的排班表,战战兢兢的朝着客房部经理的办公室走去。

    敲门。

    “进。”

    “马经理,你找我?”虽然心有戚戚蔫,但是脸上却是依旧保持着该有笑容。

    “嗯,坐。”马经理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不了,我还是站着吧。”

    马经理看她一眼,然后释然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团队入住表,“这些都是接下来要入住的团队,有旅游团,有议会团,还有一些是散客。散客,可以暂时忽略不计,你也知道,散客的订房变数太多。但是,这几个团,你必须给我盯好了,都是vip团。你和小李好好的安排下,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入住量会很大,所以我们的工作量也会很大。我不希望差错出现。不管是check-in,

    housekeeping,还是washhouse,又或者开夜床。不管是软件服务还是硬件服务,我都要零出错!懂不懂?”

    吴超君拿过那份计划表,将上面的团队一一扫过,然后对着马经理露出一抹信心十足的笑容:“放心吧,马经理,我会和小李还有其他部门主管安排好的。也不是第一次接团了,放心吧。”

    马经理十分认真的看着她:“小吴,这么和你说吧。这次这几个vip团队的入住,更多的是对你的肯定。我打算是再做个个把月,顶多三个月,就打算离职,你进酒店也有一年多了,加上你实习的那段时间,算算差不多也快两年了。你学的又是这个专业,而且你在酒店这段时间的工作能力,我也很肯定。所以,我打算推你先当副经理,等你完全可以上手了,那基本上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所以,这次vip团的入住,对你来说也是一个转折性的挑战。”

    “我……”吴超君有些激动的看着马经理,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听到了。

    她说要提升她当副经理,然后再接着便是客房部经理。

    她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不相信自己?”马经理浅笑的看着她。

    “是……不是!”吴超君觉的她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刻她的心情,这一天一直都是她梦寐以求的,她以来还要过很久的,但是现在却是已然近在眼前了,“可是,马经理,你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离职了?”

    我靠!

    你以为老娘愿意把这个位置让给你啊!横看竖看你都不是这块料。要不是上面压下来,你当我愿意!

    马经理心里那叫一个愤然。

    但是却也半点没有表现出来,不都说了嘛,这人啊,到了一定的阶段与程度,那可就是人精了。

    马经理自然也就是这人精中的一员了。

    对着吴超君抿唇露出一抹浅浅的略显羞涩的笑容:“这女人啊,你说再怎么样,总避不开结婚生子这两件事的。这婚我是结了,工作也拼了这么多年了,那总该是为自己的男人想想,给自己想想了,也该是时候生孩子了不是?”

    吴超君一听恍然大悟了。

    话说这马经理也都三十好几快四十了说,你要再不生的话,到时候人家和你差不多年龄的都可以抱孙子了,你却牵着个孩子送他去幼稚园吗?

    “那马经理,我就先在这提先恭喜你一声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呢,还是安心的和先生准备造人吧。”吴超君一脸信誓旦旦的说道。

    造你个鬼去吧!老娘两人都是丁克一族的支持者!

    马经理在心里暗骂。

    “那就辛苦你了。”马经理笑的那叫一个可掬。

    “不辛苦,应该的嘛。”吴超君笑的除了春风得意之外,那叫一个温婉可人。

    

059 没钱,就管不住这张嘴

    059

    下午四点

    岑海鸥投出最后一简历后,关了电脑出门然后推着自己的电动自行车出了租住的小区,朝着爱咪儿幼儿园的方向骑去。

    六月的天,虽然是下午四点,但是太阳依旧还是很猛烈的。

    岑海鸥戴着太阳帽和太阳镜,外面罩一件白色长袖衬衫,顶着猛烈的阳光,去幼儿园接点点放学。

    路上来往的车辆还是挺多的,红灯。

    岑海鸥停下电动车。

    机动车道上,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与停在非机动车道上的她并停着,仅相差不过两米之距。

    对于来往的车辆,岑海欧是不会去注意的。戴着太阳镜目视着前方的红灯的秒数。

    劳斯莱斯那紧闭的车窗在这一刻缓速摇下,露出小熙那剪着西瓜头的圆脸。

    “aunt!”车内,小熙一手抱着一只红黑色愤怒的小鸟,在看到两米外戴着太阳帽与太阳镜,可以说是全副武装般的岑海鸥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略显的有些兴奋的钻出半个头朝着岑海鸥挥着他那肥嘟嘟的小手。

    绿灯。

    岑海鸥转动右边的把车,骑着电动车向前。显然是没有听到小熙的叫声。

    车内,坐在驾驶座上,戴着咖啡色墨镜,手握方向盘的男人右手一伸,直接将小熙的西瓜头给拧回了车里,冷峻中带着责备的声音响起:“坐好!谁让你把头伸出去的!”然后摇上了车窗。

    对于岑海鸥的没有理会,小熙略显的有些失望与颓丧,再被自己身边的男人大掌一拧自己那梳理十分有序的西瓜头,于是粉唇一嘟,肥嘟嘟的右手很不意思的梳着自己的西瓜头,“papa,你最讨厌了,grandma帮我梳好的头发都被你拧乱了啦!这是我的头,又不是镙丝,你干嘛拧我嘛!我回家告诉grandma,你把我的头当镙丝拧!哼!”说完,小手将那愤怒的小鸟往怀里一抱,下巴一翘,一脸的“我有靠山,我不怕你”。

    男人转头,戴着墨镜的双眸直视着都嘟着嘴巴的小熙,若无其事的开着车:“谁让你把头伸出去的?”

    “那人家看到aunt了嘛。”小熙理直气壮之际却又突然间显的有些理亏了,然后对着他小手一伸:“papa,手机给我。”

    不等他的papa回答,放下手中愤怒的小鸟,径自在男人的西装裤袋里掏出他的手机,然后又从自己那愤怒的小鸟书包里拿出那天岑海鸥写给他的电话号码,有模有样的拨打着号码。

    岑海鸥正骑着电动车行驶在非机动车道上,放在包里的手机因为没有调震动只有铃音,再者这又是在室外,各种声音。于是,根本就没听到包里的手机响。

    小熙拿着手机一直贴在耳边,直至手机里传来“您拨打的手机暂时无人接听”,才瘪蔫蔫的嘟着嘴,看着那骑着电动车向左拐的岑海鸥,然后他们的车则是向右拐。再于是,成了两个完全相反,看起来永远都不会有相遇的一天。

    把手机往身边男人的大腿上一扔:“papa,手机还给你!”

    男人将大腿上的手机往边上的车机座上一放,“告诉papa,给哪个aunt打电话?小熙什么时候认识新的aunt,papa怎么不知道?”

    小熙抱着那只愤怒的小鸟继续生闷气中,一声不响。

    “那要是不说,一会的香蕉船没有了哦。”男人很有耐心的哄着生闷气死的小熙。

    一听香蕉船没了,小熙脸上的气瞬间的就没有了,一狗腿似的对着他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papa,大人说话要算话的。aunt就是前两天在必胜客门口认识的aunt罗。papa,小熙喜欢aunt,你说如果papa娶了aunt的话,那小熙是不是就可以有妈咪了?”小熙突然间如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对着男人说道。

    “小熙现在这样不好吗?有papa,有grandma和grandpa,还有doctotaunt。”

    “那为什么没有妈咪?”小熙支着下巴,眨巴着他那宝石般的双眸望着papa。

    “等你长大了,妈咪就回来了。”

    “那怎么样才算是长大了?”

    “长大了,就是很有多很多钱了。”

    “那很多很多到底是多少呢?这么多?还是这么多?”做着不断扩大的动作。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哦。”

    ……

    爱咪儿幼儿园

    白色的现代车在幼儿园门口停下。

    罗子谦下车,朝着幼儿园的大门走去。

    门卫大爷是认识他的,他经常与岑海鸥一起来接点点的。现在见着只有他一人开车过来,也不见的奇怪,对着他点头微笑便是让他进了幼儿园。

    园内,点点正与其他小朋友在活动区盘坐在泡沫板上,堆着积木。

    负责照顾小朋友的老师见着罗子谦,笑意盈盈的打着招呼:“罗先生,来接点点啊。”

    罗子谦浅笑点头:“你好,季老师。她妈妈还没把她接走吧?”

    季老师摇头:“没,岑小姐还没来。点点还在里面玩,我去叫她。”

    “谢谢啊,季老师。”

    季老师浅笑着朝着活动区走去:“点点,你家人来接你了。”

    点点正与另一同学堆好了一个小城堡,乍这么一听,直觉的是岑海鸥来接她了,对着另外那个同学礼貌的一笑:“朵朵,我走了哦,海鸥来接我了呢。”

    朵朵的脸上露出一抹羡慕,然后又不解的问:“点点,海鸥是谁啊?”

    “妈妈啊。”

    “哦。”朵朵在听到妈妈这两个字时,似乎有那么一点的感伤,微微的垂下双眸,“我都三个月没见到妈妈了。”

    点点很大人点的拍了拍朵朵的肩膀:“没关系,你有外公外婆呢,我还没有呢。我就只有海鸥一个。我先走了哦,朵朵再见。”

    “点点明天见……,呃不是,星期一见。”

    点点背着自己那只愤怒的小鸟书包朝着门口走来:“海鸥……”

    “点点。”

    点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站在门口的不是海鸥而是因为她不要海鸥的罗子谦。

    点点本来是挺喜欢罗子谦的,但是现在她却非常的讨厌这个男人。

    朵朵说了,她爸爸就是因为在知道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之后,才不要她与她妈妈的。然后她妈妈为了不让爸爸抛弃她,也不要朵朵了。因为是朵朵才会让她的爸爸不要妈妈的。

    所以,点点自然也知道罗子谦是因为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才会不要海鸥的。但是她比朵朵幸运多了,海鸥才没有因为这个不要她们的男人而不在她呢。

    点点背着书包,抬头用着她那边清澈明亮中却带着点点恨意的眼睛盯着罗子谦,然后对着刚才叫她的季老师说道:“老师,你搞错了啦,我都不认识他。”

    不认识?

    季老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点点,然后又转头向罗子谦。

    怎么就不认识了呢?

    之前这位先生不是经常与岑小姐一起来接点点的吗?

    那前些天的亲子活动,还是这位罗先生陪着一起来的。再再前段时间的六一活动,也是他陪着来的。虽然说那天的亲子活动,罗先生有事先走了,可是点点一直都很亲热的叫他罗叔叔的,怎么就不认识了呢?

    “点点,几天不见就不认识罗叔叔了吗?”罗子谦蹲下身子一脸笑意的看着点点,“怎么这么调皮呢?叔叔今天有空,带你去吃肯德基?或者你想地去麦当劳?”

    点点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食指挠了挠嘴角:“海鸥说不可以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的。老师也说不可以随便和陌生人说话的。警察叔叔也说了,很多小朋友就是因为和陌生人说话吃东西,然后就再也找不到妈妈了。点点还不想和海鸥分开,所以是不会随便和陌生人走的。叔叔,你还是省省的,这一套对点点不受用的啦。”

    听着点点的话,罗子谦的脸有些挂不住了。

    其实他没想过再与岑海鸥有什么牵扯了。虽然说他一直觉是他有些对不起岑海鸥,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做出了这个选择,而且他也得对纪晓斐负责,那么真的没有必须现出现在海鸥与点点的面前,省的让海鸥存心难过。

    对于岑海鸥,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存内疚的。

    失恋又失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的是双重的打击,特别还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单身女人。他可以体会到岑海鸥的难处。但是他也了解岑海鸥的为人,既然他已经选择放弃了她,那么她是绝对不会再接受他的一点恩惠的。那天的那张支票对于她来说,或许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定的伤痛。

    纪晓斐说,是他们先对不起岑海鸥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俩个伤到了她的心,她也不会因为伤心过度而做出错误的判断。所以说,岑海鸥的失业,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两个人都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没有别的用意,只是想作一点什么补偿一下。现在岑海鸥应该是忙着找工作的,所以肯定不能准时来接点点放学。

    周五,放一个孩子在幼儿园到很晚,孩子的心当然不会好受的。

    为了对岑海鸥做一点点的补偿,还是他们来接点点放学,然后带她吃点好的,再送她回家。不管怎么说,罗子谦确实是挺喜欢点点的。

    罗子谦觉的纪晓斐的话说的也是挺有道理的。

    出发之前,给岑海鸥打了电话,但是岑海鸥没有接听。

    心想着,定是,岑海鸥还没有原谅他吧。

    依然是纪晓斐安慰他说,一会见到海鸥,她们再谈谈。不管怎么说,总是希望她原谅他们的。

    其实岑海鸥没有接他的电话,还是因为手机放在包里没听到铃响。

    岑海鸥停好电动自行车,正朝着幼儿园大门走去的时候,白色现代车的车门打开,纪晓斐从车上下来。

    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的及膝篷松裙,一双十公分高的凉鞋,脸上化着淡妆,看上去妩媚的同时却又不失清洁。对着岑海鸥抿唇一笑:“岑副理……哦,不好意思,现在应该不能再叫你岑副理了,那还是叫你岑小姐吧。”

    岑海鸥今天穿着一件卡其色翻领t恤,一条天蓝色的七分牛仔裤,一双白色帆布鞋,很运动休闲的衣服。

    纪晓斐就算踩了十公分的高跟鞋,与穿着帆布鞋的岑海鸥这么一站,依旧还只矮了岑海鸥那么一小截。

    纪晓斐的眼眸里划过什么,一闪即逝。

    岑海鸥一手拿着钥匙包,一手拿着自己那件白色的长袖衬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有事?”

    对着岑海鸥,纪晓斐再度露出一抹天然纯般的微笑:“子谦说挺想点点的,非得过来接她去吃麦当劳。岑小姐,不是我不相信子谦,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你们已经分手了,而他也选择了我。那是不是不管子谦曾经再怎么喜欢你的女儿也好,你都是不是该让你的女儿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呢?再怎么说,你的女儿也不是子谦的。如果说,这个女儿是他的,那他今天来接她不管去哪吃,哪玩,我都不会有半点话,而且还会很大方的出钱。但是你的女儿与子谦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觉的现在这样会让人觉的你是在拿女儿挽回子谦对你的心吗?岑小姐,你不觉的这么做不仅自私还很无理吗?子谦要的东西,既然你给不了,那么是不是你就该很洒脱的放手,而不是继续对他纠缠不清呢?”未了还很得意的加了一句,“你给不了的东西,我能给他。”

    岑海鸥冷冷的附视着她,然后对着她露出一抹不屑的讥讽:“那么请你很好的看好牵了他,你宝贝着的东西,不一定我岑海鸥就看得上了。挽回?你觉的就他罗子谦值得我挽回?还是用我的女儿来挽回?纪秘书,你是太高看了他罗子谦呢还是太低太了我岑海鸥?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你的一厢情愿?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觉的这都不关我的事。”斜视她一眼,迈向前,迈出两步又折回,用着轻藐的眼神睨着纪晓斐,“以后还请你把他好好的系在你的裤腰带上。反正我想你应该很顺手的,不管是上班还是下班,你们都是在一起的,所以只要你系牢了他,我想,我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说完,再不给纪晓斐任何说话的机会,径自的朝着大门走去。

    纪晓斐被她说的竟然驳不出一句话,就那么胀着个猪肝脸,怒瞪着岑海鸥的背影,气的狠狠的拿自己那十公分的细跟踩着脚下的水泥面,就好似那被她踩在脚下的不是水泥面而是嵧岑海鸥一般。

    岑海鸥远远的便是看到了站在点点面前的罗子谦。

    虽然在门口,纪晓斐的话已经告诉她,罗子谦就在幼儿园里面。但是现在看到他的时候,岑海鸥还是深深的拧了下眉头。

    对于罗子谦这般的纠缠,她觉的很繁。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也选好了对像,那又何必再这般的来烦她。

    纪晓斐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如果点点是他罗子谦的女儿,那么他来找点点,那还有个理由。但是点点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这样到底想做什么?

    突然之间,岑海鸥觉的这个人真是十分的讨厌!

    “海鸥!”点点是最先看到朝着这边走来的岑海鸥的,对着她很是兴奋的小跑了过去。

    随着点点的叫声,罗子谦转身,便见着一身休闲穿着的岑海鸥朝着这边走来。

    其实岑海鸥长的真的很漂亮,个子也高挑。如果不说,真的没人知道她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妈,直觉的便是刚从校门里走出来的大学生。但是,岑海鸥却没有上过大学。她能当上酒店的大堂副理,那也是从最初的前台接待员做起的。

    “海鸥。”罗子谦略显的有些心虚般的朝着岑海鸥走过去,“我看你现在挺忙的,便想着帮你接下点点。有空吗?不如一起吃个饭吧,反正也好长时间没陪点点去肯德基了,晓……”

    “罗先生!”岑海鸥打断了他的话,对着点点揉了揉她的头,“点点,先去那边等海鸥一会。”

    点点抬眸看着岑海鸥,然后又转眸斜一眼罗子谦,对着他作了一个鬼脸后转身朝着刚才的活动区走去。季老师在看了一眼岑海鸥与罗子谦后,自然也是很识趣的离开了。

    “罗先生,我觉的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为什么你还是听不明白?既然这样,那么现在我再说最后一次。第一,点点是我的女儿,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请你以后别再打着什么关心的旗号来烦我的女儿。第二,不管你是出于怎么样的,又或者是任何的好意,都请你收回去,我们不需要。第三,我们之间没有再见面的必要。我从来不觉的分了手之后的两个人还可以继续当朋友的。所以,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互不相干。本来我们之间了没有任何的必要联系。最后,请你转靠你的小秘书,让她可以把心安回肚子里,对于,我不感兴趣!”

    罗子谦的脸色那是非一般的难看,却在听到最后这一点时,对着岑海鸥说道:“海鸥,对晓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

    岑海鸥作了个停的手势:“罗先生,她是怎么样的人,又或者你是怎么以样的人,和我都没有任何的关系,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想我的话应该说的很清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做一些自以为是又或者是觉的理所当然的事。谢谢!”

    “岑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沈英姿刚从外面回来,便是看到岑海鸥与罗子谦面对面的站着,似乎之间的谈话很是不愉快。

    “沈园长,正好有事想和你说。”岑海鸥直接无视罗子谦,对着沈英姿说道。

    “你说。”

    “你知道我们家比较特殊的,所以点点呢,我不希望被一些无聊的人骚扰。除了我自己之外,点点的接送不需要经任何外人之手。当然,我也知道咱幼儿园对于这方向做的还是很好的,但是防范还是要有的。你说是不是沈园长?”岑海鸥说这话时,连眼角也不曾斜一下罗子谦。

    沈英姿自然是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的,对着她抿唇一笑:“那是自然。放心吧,我们会做的更好的。对了,听说你这几天都很早就来接点点了,怎么,是不是上次的事情对你有什么影响了,所以……”

    罗子谦觉的,岑海鸥口中的那个无聊的人指的自然就是他了。人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再这么有脸没皮的呆下去,那就真是连猪都不如了。但是在听到沈英姿说的这话时,却又情不自禁的想在继续往下听,听沈园长这话的意思,海鸥工作的事情,可是与她有关?

    见着罗子谦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却像是竖着耳朵想要听她们之间的对话。

    沈英姿对着他微然一笑:“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罗子谦回神,对着沈英姿露出一抹歉意的微笑,然后对着岑海鸥说道:“不好意思,海鸥,我打扰你了。”说完,灰头土脸的离开。

    “是不是上次的事情,影响到了你的工作?”沈英姿虽然不从事酒店服务行业,但是她了解沈家那戏班子里的女人,再来多少也了解一点服务行业的职责的。那自然也就想到了会是南晚鸽的事影响到了岑海鸥的工作。

    岑海鸥释然一笑:“说不上是有影响吧,离职是我自己的私人原因。”

    沈英姿浅浅的看着她,其实岑海鸥虽然这么说,但是多少肯定与沈家那戏班子里的女人是脱不了干系的。岑海鸥不说,自然是不想她和南晚鸽觉的不安。

    “那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能帮到的我一定会帮的。”沈英姿也只能这么说。

    “沈园长一直来不都很帮着我吗?如果不是你们,我哪能那么安心的上班。”岑海鸥倒是实话实说。

    “哪的话,这都是我们份内的事。”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带点点回去了。点点,我们走了。”朝着点点伸手。

    “哦。”点点迈着小脚小跑过来,“沈老师再见。”

    “点点再见。”

    “海鸥,今天我们画画了。”母女俩走在出校门的路上,点点仰头对岑海鸥说道,“然后我拿了第一名。”

    “是吗?画什么?”岑海鸥笑问。

    “我的家。我给你看看吧。”点点边说边打开那只背在胸前的愤怒的小鸟书包。

    我的家。

    岑海鸥听到这三个字时,心里猛的被扎了一下,很痛。

    点点拿出一副五彩的画在她面前展开。

    画中没有人,只有四只手。左右两只大手牵着中间的两只小手。画的上方是一轮升起的朝阳,朝阳的下面画了几条波浪线,似乎是海浪。朝阳的右侧,画着三只海鸟,两大一小。

    看着点点的这副画,岑海鸥的眼眶湿润了,差那么一点,眼泪就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点点,她是在向往着一个一睦温暧的正常家庭,家里有疼她的爸爸,有爱她的妈妈。可是,她却没能给她一个温馨的家。虽然她给足了点点十二分的母爱,但是却不能给她父爱。

    她觉的有愧于点点。

    “点点,对不起。”岑海鸥左手拿着点点的画,右手揉着点点的头。

    点点抬头仰望着她,粉嫩嫩的脸颊,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红润润的嘴唇:“海鸥,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不是……”点点没有再往下说,只是她那双如水晶葡萄般的眼睛里却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傻瓜,想什么呢!”岑海鸥笑着扯了下她的嘴角,“海鸥不是和你说过,永远都不会不要点点的。为什么你最近总是会有这种想法呢?”

    “呼——!”点点长长的轻了一口气,对着岑海鸥露出一抹旭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朵朵她妈妈就是这样的嘛。”

    岑海鸥在点点面前蹲下:“朵朵她妈妈是她妈妈,海鸥是海鸥,海鸥是点点的海鸥,不是朵朵的妈妈。不所点点以后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知道吗?不然海鸥生气了。”

    点点猛的一点头:“哦。点点知道了,海鸥,对不起,点点错了。那,海鸥为什么要突然间和点点说对不起?”

    点点心里想着,就是因为你突然的说对不起,然后那个讨厌的罗叔叔又突然之间出现在她的面前。再朵朵刚才又说她三个月没见着她妈妈了。那真的不能怪她会这么想的嘛。她以为,海鸥选择了罗叔叔,不要她了嘛。

    岑海鸥定定的看着点点,很认真的说道:“因为海鸥不能给点点一个点点想要的家。所以跟你对不起罗。”

    点点看着那副她自己画的画,微微有些纠结的看着岑海鸥,然后咧嘴一笑:“没关系,点点会给海鸥一个家的。海鸥,你不要气馁哦,点点一定会帮你找到一个既要你也要点点,而且不嫌弃点点不是他亲生女儿的爸爸的。那,这是海鸥,这是点点,这个就是点点以后的爸爸,我们一起走在海滩边,这是太阳公公,暧暧的照着我们。海边还有三只海鸥,它们也是一家人,海鸥爸爸和海鸥妈妈带着海鸥宝宝。海鸥,你放心啦,点点说到做到。”边说边学着岑海鸥的样子,十分有爱的揉着岑海鸥的头顶。

    “哧”岑海鸥哧笑出声,“那好吧,海鸥就等着点点帮我找吧。你可是要加快速度的哦,不然等海鸥飞不动了,就真的没人要了。”

    “才不会呢,海鸥还有点点。点点永远要海鸥的。”点点一脸信誓旦旦。

    岑海鸥抿唇微笑了。

    ……

    五点半

    沈家别墅

    沈玉珍正懒懒得盘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摇控器对着电视机转着频道,膝盖上放着一只摆着好几种切片的水果,拿着牙签一片一片的戳着往自己嘴巴里送着。

    别墅里的座机响起。

    “阿玲,接电话了!”沈玉珍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对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玲姐喊着。

    沈玉珍从来都不会喊柔姨或者玲姐的,都是按着沈老太太和汪秀梅那般的喊“阿玲,阿柔”,在她眼里,不过一个佣人罢了,喊什么姨啊姐的。

    玲姐一边拿围裙擦拭着自己的双手,一边小跑着朝着电话而去:“你好,找哪位。”

    “……”

    “哦,你稍等。小姐,找你的。”玲姐拿着话筒,对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沈玉珍说道。

    沈玉珍刚一颗葡萄往自己嘴里送去,乍这么一听,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拿着话筒的玲姐。

    找她的?

    找她怎么打到家里的座机上了?怎么不打她手机?

    似乎她自己都不记得,她的手机并没有带在身边,而是放在三楼自己房间里。

    有些漫不经心的从沙发上站起,朝着电话机走去,又是不情不愿的从玲姐的手里接过话筒:“喂。”

    “亲爱的,我可找到你了。”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娇柔柔,沙嗲嗲的声音。

    沈玉珍拿着话筒的手僵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亦是有些不太自然,嘴里那还没来得及吞下去的葡萄肉差一点就从她那张大的嘴巴里滚出来。拿着话筒,眼睛如做贼心虚般的四下扫望了一遍,在确定客厅里除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时,才是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小声又小心的说道:“你怎么打我家里的电话了?”

    “亲爱的,我也不想打这个号码的嘛。可是我打你手机,打了很久了你都没有接我电话,然后上网,你也不在。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人家担心你才会打你家的电话的嘛。”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说是担心,但却是没怎么听出来。

    “手机?”沈玉珍轻声的嘀咕着,然后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腰际,却发现她穿的是裙子,那自然是不可能把手机放身上的。然后这才想起来,手机似乎一直都放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没拿下来过,“不好意思,我忘记把手机拿下来了。我回房间和你聊。”说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大步朝着楼梯走去。

    十分钟后,沈玉珍再度急冲冲的从楼梯上小跑而下,手里拎着她那只限量版的lv包包,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珍珍,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这马上就要吃晚饭了都。”沈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沙发上,问着沈玉珍。

    “奶奶,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晚饭就不吃了,要晚点才回来。”沈玉珍头也没回的对着沈老太太说道。

    “给我站住!”沈玉珍的一只脚刚迈出门坎,却是被汪秀梅给喝住了。汪秀梅迈步至她身边,一脸严肃的盯着她,然后又是瞟了一眼她拎在手里的包,“你能有什么急事?既不用上班,也没有其他事做,你倒是和我说说,这会了是要去哪?”

    沈玉珍的脸上那是一脸的焦急,“妈,我有一很好的同学,大学时候的同学,刚打电话给我,说大哥打她,都快内伤了。我得过去看看,我就这么一个说得上话的贴心朋友,那我能不去看看她吗!”

    “什么!”沈老太太一声惊叫,“这还了得!再怎么样,那也不能动手打女人。珍啊,你赶紧去,看看你朋友是不是需要帮忙,有什么需要的你和奶奶说一下,奶奶就不信了,有我们沈家给她靠着,看那男人还敢再打她。实在不行,你报警知道吗?”

    “知道了,奶奶,我先走了。”沈玉珍急冲冲的开着自己的宝马二奶车出了沈家别墅。

    ……

    沈玉珍的车麒麟小区的某一幢楼下停下,然后便是迈着大步朝着电梯而去。此刻的沈玉珍,那是半点没有淑女形像,倒更像是一个准备上战场救夫的女人一般。

    电梯在十五楼停下,沈玉珍径自的朝着其中的一个单位走去。

    门没有上锁,而是半掩着的。

    沈玉珍推门而处的时候,角落里正缩着一个看起来与她差不多大的女子。女子短发,她的脸上有被人打过的明显伤痕,眼角和嘴角都是於青,嘴角边上甚至还有已经干固的血渍。脖子上有着一圈掐痕,身上原本白色的t恤上,也沾着点点的血渍。她的那一头短发,应该是被人用剪刀剪过了,就好像被老鼠啃过一般,凌乱的不堪入目。

    她蜷缩着桌子底下,不管是脸上,手臂上还是小腿上,胸口,能看到的地方基本不是於青就是被人抽打过的痕迹。

    她的眼神看起来很惊慌,想哭,却不不敢哭,因为怕自己一哭,又有人对她拳打脚踢。

    离她不远的沙发上,一个男人正仰躺着,光着膀子,仅着一条沙滩裤。他的一条腿搁在沙发的扶手上,他的左手拿着一瓶红酒,右手拿着一条皮带。沙发边上的茶几上,还摆着十几个啤酒罐,有立着的,有倒着的,还有一个啤酒还在往外流着。

    男人长的挺白净的,就他闭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倒也是挺斯斯文文的一个人。

    见着沈玉珍推门而入,那蜷缩在桌底下的女人,似乎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急速的从桌底朝着她爬来,那眼泪就在这一刻,如同那水笼头一般,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她想大声的哭出来,可是却在眼角瞥到那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时,硬是给生生的将那哭声给忍了下来。然后是扑进了沈玉珍的怀里,不断的瑟缩着。

    沈玉珍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但是她怀里的女子却又是猛的一个激颤。沈玉珍这才发现,她的后背上那尽是触目惊心的被皮带抽打出来的伤痕。

    沈玉珍那叫一个心疼不已。

    放开怀中的女子,欲朝着那沙发上的男人而去。却是被女子拉住了她的手,女子又眸含泪的望着她,对着她摇头。

    沈玉珍的眼睛划过的又是一抹心疼,对着她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又是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手。

    女子最终是怀着期待中带不愿意的神情放开了沈玉珍的手。

    沈玉珍刚走至沙发边,拿起茶几上的一个啤酒罐正欲朝着男人砸过去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却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愤怒一般,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沈玉珍的那一刻,露出一抹贪婪中带*的眼神,就这么看着沈玉珍。

    沈玉珍将手里的啤酒罐狠狠的对着他的头扔了过去,却是被他一个闪避给躲开了。沈玉珍那叫一个愤怒,顺手抄起另一个啤酒罐,朝着男人又是扔了过去:“贱人,敢动手打我的芬兰,我不砸死你,我就不叫沈玉珍!”

    但是很显然的,她手中的啤酒罐依旧没能砸中男人。

    男人一个翻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红酒瓶往茶几上一敲。

    “啪!”红酒瓶破了,红酒洒了一地,然后又将手中的那半个红酒瓶朝着芬兰扔了过去,狠狠的砸在了芬兰的手臂上,碎口划破了她的手臂,鲜红血顺着手臂流至手掌上然后是滴落在地板上。一滴,两滴,三滴。

    “他妈的,老子打自己的妹妹怎么了?碍着你事了?”男人撕去刚才闭着眼睛时的斯文,这一刻变的十分狰狞,转头用着杀人的般的眼神剐着芬兰:“我道你搬的是什么样的救兵!你要搬你也搬个像样点的男人过来是不是,你他妈找这么个比你个子还小的女人来?你是不是觉的老子看到是个女人就会怜香惜玉了?你他妈,我告诉你,今天你就别想再躲过去,你是我妹妹,我就作得了这个主。涛哥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别他妈身在福中不知福!赶紧的跟我走,给我服侍好了涛哥,你吃香喝辣不说,我还可以当一回国舅爷!”

    “哥,不要,我求你不要!我是你妹妹,不是一份礼物,你不能这么对我的!”芬兰哭求着男人。

    男人拿着那皮带狠狠的就是往沙发扶手上一抽:“你他妈少跟我废话!你信不信老子抽死你也要把你的尸体抬到涛哥的床上!”

    “你有种试试看!”沈玉珍抬起她那十公分的高跟鞋往男人的小腿上就是狠狠的一脚,“我看是你死还是芬兰死!我沈玉珍的女人你敢动,我看活的不耐烦的是你才对!”

    沈玉珍的话让男人猛然的怔住了,确切的说应该是沈玉珍说的那句话“我沈玉珍的女人”。

    男人用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沈玉珍,好半晌的才回过神来,手指指着沈玉珍,又指向芬兰,用着吃了一嘴巴马粪般的表情说道:“你……你们……你们?”

    芬兰垂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沈玉珍却是倏然的与他对视,一手指着芬兰:“你给我听好了,也给我听清楚了,我是沈家的女儿。你以后要是再敢动她一下,你看我不找人做了你!”

    男人张了张嘴:“沈家?你说是的那个c&r的沈家?”

    沈玉珍一脸如高傲气花孔雀般的点头:“你说对了!c&r的沈立言就是我大哥!你要不想死的太难看,就给我跪下来求饶!”

    本以来男人在听到c&r和沈立言时,会吓的腿软然后跪下来求她的。然而,男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沈玉珍完全就搞不清楚到底她是哪说错了,还是这个男人被吓的傻了。

    男人笑过之后,却是将手中的皮带往沙发上一扔,然后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你是沈立言的妹妹,是沈家的女儿?是沈建功的女儿?”

    “是!”

    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你说,我妹妹是你的女人?让我以后别再动她?”

    “没错!”

    “那么你说,如果我告诉媒体,沈家的女儿,沈立言的妹妹,c&r的千金小姐竟然是个女同志,你说会是怎么样?”男人用着半威协半挑衅般的眼神看着她。

    “你——!”沈玉珍突然之间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笑成这般了。

    他这样真是告诉媒体,那么从今往后她便成了h市的一个笑话,在名门富贵圈中更是再也抬不起来头,沈立言更有可能连那一个月五万的零用钱都不会再给她。沈英姿和南晚鸽那两个贱人更不知道会用怎么样的眼神看她。

    想此,沈玉珍整个人惊呆了,一句话出说不出来了,再也没了刚才的那事如绿孔雀般的姿态了。

    男人见此,好整以瑕的往沙发上坐,继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你不是说要让我死的很难看吗?不是说要找人做了我吗?我现在就坐在你面前,你还不找人来做了我?”

    “哥,哥!我求你别把我们的事告诉媒体。”芬兰顾不得手臂上还在流血,跪爬着向男人,然后是抱着他的腿求饶:“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我和玉珍的事情的。哥,我求你,不要告诉别人更不能告诉媒体我们是女同志的,这样玉珍以后会没脸见人的。哥,我跟你去,我愿意当涛哥的女人。哥,求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和玉珍的事,玉珍她……”

    “死开点!”芬兰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直接用他那赤脚甩了她一脚。然后便是芬兰倒地,接着男人的啧啧声响起:“沈大小姐,你怎么说?是让我带着芬兰去当那个糟老头的暧床小女人呢,还是继续和你呢?但是我这丑话可是要说在前头的,就算我现在带着芬兰离开了,那你要是没有给我一定的好处,我可管不住我自己的这张嘴!”

    这意思,那可是很明显了,你要不给钱,那他就只好问媒体要这份报料费了,相信很多娱记都会很感兴趣的。

    沈玉珍的脸再一度的涮白了,身子微微的颤抖着。而那摔倒在地上的芬兰则是用着一抹凄楚无比,惹人怜爱的眼神看着她,脸颊上还流着两行泪。

    “你……说!要多少!”沈玉珍咬牙切齿的死盯着男人。

    男人笑着打了个响指:“沈小姐就是爽快,那我也就不磨即了,一口价……”对着沈玉珍伸出两个手指,然后又是笑容满面的吐了三个字:“二十万!”

    沈玉珍的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表情。二十万,还算他不狮子大开口,虽然她一个月也就五万,但是二十万对于她来说,那还是拿的出来的。问沈老太太也不止能拿到二十万,再说了她手上还有好几条从南晚鸽那里拿回来的链子呢,那随便一条都是上千万的。然而,男人接下来的另一句话,却是让她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男人说:“是每个月二十万,然后年底一次性再给一百万。我想这点钱对于沈大小姐来说,那不算是什么的。再然后就是,我很喜欢这个房子,反正我也是芬兰的哥哥,那哥哥与妹妹住在一起也是应该的。这样我还能帮你照顾着她不是?”

    “你——!别太过份了!每个月二十万,我哪来这么多的钱!”沈玉珍恨不得杀了他。

    “没有?”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开玩笑吧?你可是沈家的大小姐,二十万没有?你开的什么国际玩笑?我这看在芬兰的份上,已经很给你面子了,都没问你开口要五十万了,你竟然还嫌多?嫌多,没关系,我现在就打电话娱记,我们相他们出的一定不止这些的!”

    芬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沈玉珍的身边,一手拉着沈玉珍的手:“珍,怎么办?”

    沈玉珍一咬牙,恨恨的盯着那男人:“我现在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给你。”

    “两天?”男人浅笑,伸出一手指摇了摇,“不!最多给你一天时间,也就是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不要支票,把钱打到这张卡里。”说着直接扔了一张卡给沈玉珍,“然后,每个月的明天,我都要在卡里看到三十万的进帐,不然……”

    “等着!”沈玉珍再次恨恨的剐一眼男人,拿过那张卡,转身出门。

    “呯!”门被甩上。

    “死鬼,真有你的!”芬兰一改刚才的凄凉苦楚,双手往男人的脖子上一绕,柔情万千。

    

060 木瓜哥哥,我要嫁给你!

    060

    男人亦是一改之前的凶神恶煞,一手游走在她的后背上,一手抚着她脸上的於青。

    对于男人的触抚,特别是触着她脸上身上的那些个伤痕,芬兰似乎觉的很是过隐。她的眼眸里不断的跳跃进着兴奋与激亢。

    她手指沾了点手臂上的血渍,往男人的嘴唇一抹,“你真不介意我和沈玉珍那个蠢货啊?”

    男人将她的手指往嘴里一咬:“有什么好介意的?她有那家伙吗?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玩*吗?那我就当你多玩了几回好了。这么无本生利的生意,我们为什么不做?”

    “死样!”芬兰有一下没一下的拧着男人的手臂,“那不如,我们继续?”

    皮带的抽打声伴随着女人痛苦又亢奋的声音从声音里传来。

    ……

    沈家

    沈玉珍有些犹豫的敲响了沈老太太的房间门。

    沈老太太正打算躺下睡觉。

    “珍珍?”沈老太太又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侧,笑的乐呵呵:“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找奶奶?”

    沈玉珍掀开被角,缩了进去,如走丢的小鸡找到了鸡妈妈一般,偎进了沈老太太的怀里:“奶奶,我陪你睡吧。”

    沈玉珍的这一招对沈老太太向来很受用,只见沈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十分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你不嫌奶奶老,奶奶当然愿意了。我这小孙女可是很久都没我这老太婆睡一张床了。嗯,还是你这小丫头懂得体贴我这老太婆。”

    “奶奶才不老呢!您这叫老当益壮。您还要抱曾孙呢。”

    “那是当然了,我就伸长了脖子等着立行给我娶个孙媳妇,再生个大胖金孙。然后,奶奶就盼着你也带个男朋友回来,奶奶可是连嫁妆都给你准备好了。”

    沈玉珍的眼里闪过一抹喜悦之色,抬眸对着沈老太太露了一抹娇甜的笑容:“奶奶对我最好了,我妈都没比得上你。”

    “你这傻孩子!”沈老太太又似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对了,你那个朋友怎么样了?搞定了吗?”

    沈玉珍一耸肩:“救得了她一时,也救不了她一世。她这哥哥平时对她都还是挺好的,就是一喝酒就会对她拳打脚踢。今天把她打的可惨了,全身上下都是於青,都见血了。”

    沈老太太脸色一沉:“可怜的孩子。”

    “奶奶。”沈玉珍无比乖巧的挽着沈老太太的手臂:“你说只要我哥回来,你就会支持我开店的哦。现在我哥可是已经回来了,那我的店是不是可以兑现啊?”

    沈老太太用着她那干枯的手揉了揉沈玉珍的头顶:“你这孩子。就算你没把立行给留下来,奶奶也会支持你的。你有这个想法,奶奶当然无条件支持你了。你说那立言也真是的,怎么说你才是他的亲妹妹,他倒是好,给你这个妹妹每个月只有五万,给南晚鸽那个死丫头倒是不知道一个月多少。这个家,早晚被那个女人给败光!”

    一想起这个,沈老太太那就叫一肚子的火。

    “所以啊,必须让我哥进公司,不然整个公司让他们掏空了都没人知道呢。”沈玉珍省着个鼻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沈老太太很认真的点头:“珍珍,你说的太对了!我必须让立行早点进公司,看着那胳膊肘往外拐的立言。不然,到时候这公司什么时候改姓了,我都不知道。”

    “奶奶,我觉的现在最主要的吧,是得想办法把南晚鸽给弄出我们家。然后就是再给大哥找个奶奶看中的孙媳妇,这样,有未来的大嫂看着大哥,然后还有我哥。只要南晚鸽不在了,那我们这个家就太平了。”

    沈玉珍打算着,是不是找个机会把芬兰介绍给沈立言,那这样的话……她行事也方便的多了。

    但是她又有些犹豫了,到底是介绍给沈立言好点呢,还是沈立行呢?

    沈老太太却是在想着,该怎么样把梁以琳送到沈立言的床上,最好是梁以琳以把沈立言抓的牢牢的。

    梁家就以琳这么一个女儿,那要是以琳进了他们沈家,那么梁家的一切以后就都是她沈家了。

    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那,这是奶奶一早便准备好的支票。”

    沈玉珍接过,数了下一后面的零。

    一百万!

    “谢谢奶奶。”沈玉珍就差没搂着沈老太太狂亲一通了。

    最终沈玉珍还是没有陪着沈老太太睡觉。

    当然了,娇艳如沈玉珍者,又怎么可能愿意与一个老太太睡一张床呢!

    但是如果说,这会陪着她的是芬兰的话,她一定会全身亢奋的。

    沈玉珍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便见着她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精致的小锦盒。

    放下手中的支票,有些困惑的拿起小锦盒。

    谁放的?

    打开盒盖。

    沈玉珍的眼角上挑了,笑的合不拢嘴了。

    ……

    沈建功回到他与汪秀梅的房间时,已经差不多快十二点了。

    “啪!”汪秀梅打开了床头灯,一脸阴沉的盯着有些倦意的沈建功。

    “怎么还没睡?”沈建功若无其事的,自顾自的脱着衣服,再是若无其事的看一眼床上的汪秀梅。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汪秀梅靠在床背上,有些微怒的盯着他。

    沈建功一边解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斜一眼挂在墙上的挂钟:“这不还没到十二点嘛。不是给你打过电话,让你别等我了,我要晚点才回来。都跟你说了,这段时间和老于他们正搞那老年活动中心的事嘛。”

    “立言同意出给你出了吗?”汪秀梅从床上站起,拿过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却在外套上看到那根微微卷曲的紫红色长头发时,心猛的被刺了一下。

    不着痕迹的将长发捏在手中,又将他的外套往挂架上一挂,继续保持着她浅浅的笑容:“这老于他们也真是的,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还老总这么没分寸的到这么晚。你自己也多注意着点,事情要做,身体也别累夸了。怎么说,你也不再是三十年前的沈建功了。这身体真要是累坏了,除了你老婆我,没人会心疼的。”

    沈建功朝她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知道了,有分寸。我先去洗澡,你先睡吧。”说完,转身进了洗浴室。

    见着洗浴室的门关上以及传来“哗哗”的水声,汪秀梅脸上的笑容完全敛去。那只握着那条紫红色长卷发的右手紧紧的握着了一个拳头,青筋有些突暴。

    这根头发,绝对不会是她的。

    她的头发没有这么长,也不是卷的,更不是紫红色的。

    汪秀梅的眼眸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拿过他的公文包,里面一张单据吃饭的单据也没有,但是却有一张花店的名片。

    再拿出他的手机,翻看着他的通话记录,最后一个电话便是打到这张“紫馨香花屋”的花店。

    汪秀梅拿过自己的手机,将花店的电话存进了自己的手机。

    正做好一切,将他的公文包放回原处时,沈建功从洗浴室走出来。

    “对了,立行有说什么时候进公司吗?”沈建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着床上的汪秀梅。

    虽然已经年近六十,但是保养得宜的沈建功看起来却是如五十不到的样子。

    汪秀梅拉了下被子,随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本杂志,胡乱的翻看着:“你自己儿子是怎么样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我这是磨的嘴皮子都快破了,他还是没那个打算。说什么公司是他哥一手建立起来了,他就没这个兴趣。我看啊,再过不了几天,他又该离家了。到时候,我都不知道得要多久才能再见着这个儿子啊。”将杂志翻了一轮,又往床头柜上一扔,看着沈建功继续说道,“你说,这立言到底是给立行灌了什么迷汤了,怎么就搞的立行非得逆着我们所有人的意思呢?妈,妈也希望他进公司吧,你也希望他进公司吧,我也希望他进公司。可是,你说,为什么就非偏偏他自己就不想了呢?再怎么说,这公司也是我们沈家的,他也是你沈建功的儿子,进自己的公司就怎么不对了呢?怎么就搞的好像要去抢了他沈立言的东西似的?成天到晚的就扛着那个摄像机,你说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沈建功将手中的毛巾往地上一扔:“这小子!”

    汪秀梅又从床上站起,拍了拍有些愤怒的沈建功,安慰道:“算了,算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管怎么说,这个家总是要有人牺牲的。竟然这是我们欠他的,那立行这么做就当是弥补我们对立言的亏欠了。”

    沈建功脸色一沉:“什么叫我们欠他的!我们欠过他什么了?我把这么大个公司都交给他管理了,我还欠他什么了!立行也是姓沈的,那公司就该有他一半!绝不能让他一个人说了算!”

    汪秀梅拍着他的后背:“行了,行了!别气了。这么些年了,你还没气够吗?立行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我们这么家好嘛。睡吧,不早了。这几天什么什么都是闹心的事,你说这立恒也是,没事非得这么来一闹,这英姿也是,又是这么一闹。怎么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你说这英姿,怎么就这么不懂事,那再怎么样,立恒再不懂事,那也不能连婵娟也打了吧?怎么说,这也是长辈。这孩子还真是看不出来,真不知道二叔夫妻俩是怎么管教这孩子的。英姿这学历吧,那也是尖的,怎么就这么偏激。”

    沈建功有些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

    南晚鸽还没睁开眼睛,便觉的好像有一种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而且这左侧的床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微微的下凹了。

    她的体重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吧?竟然能把床给压凹了?虽然是软垫,但也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而且这脚也是感觉重重的动不了,好像是被什么给夹住了一般。

    怎么回事?

    睁开……

    “啊——!”一声惊叫。

    只见沈立言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而且此刻,她不是好像被人抱在怀里,而是确确实实的就是被人抱在怀里。当然,这个抱着她的人除了沈立言还会有谁?

    那夹着她腿让她不能动弹的,自然也是他了。

    什么情况?

    南晚鸽有那么瞬间的处于石化当中。

    “醒了?”见着她睁开眼睛,沈立言神情自若的问了这么两个字,且并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南晚鸽有些窘。

    “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不是大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而是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真心的看不清楚这是谁的房间。

    于是,下意识的也就冒出了这么一句内心深外最真实的想法。

    沈立言伸手拂了下她耳际的那一缕碎发,唇角抿出一抹浅笑:“你的房间。”

    语气之自然,就好似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已。半点没有因为这是南晚鸽的房间,而躺在她的床上而脸红气喘。似乎,这之于他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哦。”南晚鸽一声轻应,似乎在听到这是她的房间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就感觉好像那就不是她的问题一般。

    然后,突然之间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杏眸一睁,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她没记得昨天晚上,他有来她房间啊?而且昨天也没打雷。

    那也不至于她会窝到他的怀里去,那……他什么时候进的她的房间,睡的她的床?为什么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而且她窝他怀里似乎还睡的挺香熟。

    沈立言继续扬着他那抹仅在南晚鸽面前才会显露的宠溺微笑:“西西,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什么什么身份?

    南晚鸽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反应似乎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那直挺的鼻尖轻轻的顶了下她的鼻尖:“男女朋友睡在一张床上是不是很正常的事?”

    看着他那近在咫尺的俊脸,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点了点头,“嗯。”

    然后便只见着沈立言唇角的笑容更浓了:“那你说我睡在你的床上是不是也是很平常的事?”

    南晚鸽张着嘴,瞪着双眼,无从接答。

    温热的夹杂着那属于他的暧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酥酥的还麻麻的。她的心跳随之急速的跳动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同床相拥而眠,但是在对上他那灼热如火焰般的眼神时,她总是会那么情不自禁的心跳加快,就好似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一般。

    她那仅着一条薄薄的丝质睡衣的身体,此刻在他的拥抱之下,更是浑身都散发着火烫火烫一般的热源。

    “你……的意思是以后……每天都这样了?”大脑暂时处于短路状态下的南晚鸽,那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不经过滤的,但是却也是最真实的。

    沈立言夹着她双腿的两腿微微的紧了一下,灼望着她的眼神亦是加深了一层:“西西如果喜欢,我自然没有意见。”

    嘎……

    这还成了她的邀请了?

    摇头……点头,然后又是摇头,最后又是莫名了点了点头。总之摇头点之间,就连她自己也完全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最终还是沈立言拧了把她的唇角:“还不起?不是说想去孤儿院看看吗?不起床自知去?”

    木瓜哥哥,我也想起,可是你现在这意思是想让起的意思吗?你两手抱着我,两腿夹着我。我现在是根本就动弹不得,我能起吗?

    “那你松手和松腿我才能起嘛。”南晚鸽红着脸轻如蚊子般的说道。

    沈立言抿唇浅笑之际倒也是放开了她。

    ……

    汪秀梅推开了紫馨香花屋的门。

    花店是开在最繁华的市中心地段,打量着店内,花店面积倒是不大,也就三十多四十不到的样子。不过装修的倒是很精美,以紫色为底色,店内各种花一应具有。好些都不是这个季节该有的花,其他有些店里一般都没有,但是这里却是摆着。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样的花?”汪秀梅正打量着,只见一女子笑意盈盈的朝她走来。

    女子差不多二十刚出头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还是学校,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那股属于学生的气息。一件浅黄色竖条纹的短袖衬衫,一条卡其色的七分裤,一双三公分的白色坡跟圆头皮鞋。最主要的是她那一头乌黑的很随意的扎在脑后的及肩中长发,并不是她昨天晚上在沈建功的外套上看到的那条紫红色的长卷发。

    见着汪秀梅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女子有些不太适应,伸手抚了下自己的脸颊处,以为是她脸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见着她那抹脸的动作,汪秀梅回过神来,对着她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浅笑:“不好意思,我失态了。你是……这店的老板?”手指环指了花店一圈,问着女子。

    女子盈盈一笑,“不是。这店是我姐开的,我也就是在周末和节假日的时候过来帮她一下。我还没毕业,也就周末和节假日才有空来帮她。对了,夫人需要什么样花?你可以随便看看,我们这里的花还是很具全的。”

    汪秀梅漫不经心的环视扫量着店内各种花,指了指其中一种问道:“这是什么花?”

    “这是丹麦的玛格丽特。”

    “那就这个帮我拿一盆。”汪秀梅继续环视着店内,似乎是在等着谁的到来出或者出现,“对了,昨天是不是有人在你们这里订过什么花?”

    “啊?”女子正帮着她包装那盆玛格丽特,乍听汪秀梅这么一说,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然后则是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夫人,我们这里每天来订花送人的还是挺多的,不知道您问的是哪位?”

    “是……”

    “小妹,有生意吗?”汪秀梅正要说是沈建功的时候,店门被人推开,一女子推门而入。

    推门而入的女子与店内的女子长的有七分相似,同样都是瓜子脸,尖下巴。只是这推门而入的女子看起来比店内的女子成熟妩媚一些。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贡缎上衣,衣摆处打了一个松松的结,一条紫罗兰色的及踝长裙。

    白色与紫色的相配,穿在她的身上有着一种清纯中却带神秘,神秘却又不失妖娆。她的个子很修长,汪秀梅仅一眼望过去,便是觉的这女子起码比她要高出五公分。

    最让她眼前一亮的是女子那头紫红色的大波浪长卷发,虽然此刻,她的长发不是披垂而是梳成一条松松的蝎子尾,垂放在左侧胸前。但是,汪秀梅却能肯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昨天从沈建功外套上那根头发的主人。

    “姐,你怎么过来了。”韩秀丽朝着女子露出一抹可人的微笑,“这位夫人刚买了一盆玛格丽特。”

    韩清影在看到汪秀梅的时候,那双妩媚的眼眸里闪过什么,随即便是对着汪秀梅抿唇一笑:“沈太太,怎么这么早?”

    “姐,你们认识?”韩秀丽一脸茫然的看着韩清影。

    汪秀梅的脸上没有笑意,用着一抹清冷中带着傲视般的眼神视着韩清影:“怎么?认识我?”

    韩清影依旧是笑如春风,将手中的提包往韩秀丽面前的桌子上一放,对着汪秀梅盈笑道:“当然了,沈建功的太太怎么会不认识呢!但凡知道c&r的,肯定也认识沈太太的。我自然也是众多仰慕沈太太的女人之一了。”

    汪秀梅一脸面无表情的盯着韩清影,似笑非笑的说道:“哦?那我倒是好奇了,你仰慕我?为什么?你要说仰慕沈先生,那我倒是觉的不奇怪。但是仰慕我?又是怎么说?”

    韩清影已经泡了一杯热茶,往汪秀梅面前一递:“沈太太,喝茶。”

    汪秀梅接过茶杯,却是没有喝的意思,而是往桌面上一摆,一脸等着你继续往下说的看着韩清影。只是那眼神里却是透着一抹十分复杂的情愫,就好似要从韩清影的眼睛里看出个子丑寅卯来似的。

    韩清影自然不会是一个仅凭着汪秀梅的两只眼睛,两道光芒就会被打败的女人。若不然,她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呢。

    对着汪秀梅继续保持着她那如春风一般的微笑:“说真的,你说一点也不仰慕沈先生,那我觉的说这话,沈太太也不会相信的。整个h市里,仰慕沈先生的女人那估计都能绕好几个圈了。但是,我却更仰慕沈太太。呃,这么说吧,或许用羡慕更贴切一点吧。沈先生对您的好,谁不知道呢?昨天还刚打了电话在我这里订了一打红玫瑰让我们今天送到沈宅的。沈太太真是幸福,像沈先生这个年纪了还送红玫瑰的,那可是少之又少了。我们开花店的,当然知道的比较多一点。至少在我店里,沈先生可是唯一的一个。我正打算过来拿花,要送到府上给沈太太,却是没想到在这里遇着您了。这沈先生也真是的,还和我说要给你一个惊喜,他自己倒是先告诉你了。小妹,沈太太的那束红玫瑰包好了吗?”韩清影转头问着韩秀丽。

    显然,韩秀丽是一脸的茫然。

    “你说他昨天打你的电话是为了订花送给我?”汪秀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清影。既然是打电话订的,那么为什么他的衣服上会有这个女人的头发?

    韩清影很是自然的看着汪秀梅,点头:“是的,是中午的时候打的。然后下午的时候沈先生又亲自过来了一趟,说还是自己挑吧。一共是九十九束红玫瑰外加一束香水百合。看来,沈先生一定是很爱沈太太,沈太太真是幸福。对了,沈太太是自己把花带走呢,还是一会我让人送到府上?看来是我妹妹还没看我昨天在本子上写的,她肯定是没将花包装好。”

    韩秀丽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两人说道:“不好意思啊,沈太太。我还真没看。”

    “沈太太,那不如这样吧,我一会包装好了再送到您府上。真是抱歉了,害您白跑了一趟。”韩清影一脸歉意的对着汪秀梅说道。

    “随便吧。”对于韩清影的话,汪秀梅总觉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又说不上来哪不对了。

    但是看着韩清影与韩秀丽姐妹俩的眼神,却又不觉的她们在说谎。

    啊终,汪秀梅只是捧走了那盆玛格丽特,离开。

    “姐,我早上看了你的记事本了,没见你有写啊。”汪秀梅离开后,韩秀丽很是轻声的问着韩清影。

    韩清影一脸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要不这么说,那老女人能信吗?”

    韩秀丽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姐姐要这么说了。

    瞪大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韩清影:“姐……你,你别告诉我,那个……那个男人……他……他就是沈先生!”

    虽然她猜的*不离十,便是韩秀丽还是觉的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她不认识沈建功,但是不管怎么说,那至少都应该可以当她们的父亲了吧?

    她一直都知道姐姐是跟了一个有妇之夫的,但是她只以为那个男人顶多也就三十多四十来岁而已,可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姐姐,姐姐今年不过才二十五而已。

    韩清影自然也是读懂了韩秀丽脸上的表情,露出一抹无奈的表情,视线停在那盆摆放在桌面上的鹅掌柜上,眸中划过一抹苦涩:“小妹,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的。只是我没得选择。所以,就算这条路再怎么样,我都得走下去了。行了,我的事情你别管了,下午让人把花送到沈家去。你没事的话忙自己的事去吧,店里我看着吧。”

    “姐……”韩秀丽有些哽咽的唤着韩清影,她的眼眸里有一层淡淡的湿润。

    韩清影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没事,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放心吧,姐有打算的,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走姐姐的老路就行。”

    江滨公园

    这是靠近江边的一个规模比较大的公园,娱乐键身设施一应具全。只是这么大热的天,很少有人逛公园。

    韩秀丽坐在两棵梧桐树林荫下的石凳上,望着那一江河水往西流的滨江,楞楞的出神。

    h市的滨江与其他的江不太一样,基本的江水都是向东流,但是偏偏滨江却是向西流的。

    因为头顶有两棵梧桐树遮着,所以就算此刻的阳光猛烈,却也没觉着有暴晒的感觉。反正有一种阴阴凉凉的清爽。

    虽然一直觉的韩清影这般的做法不太好,但是她却是完全没有能力反对。不管是她还是哥哥,又或者是已经去世的妈妈,如果当年不是沈建功给钱,她们根本不可能过现在的日子。虽然妈妈的病只不过延长了半年的生命中,但是却足以让她看到了她考上大学,然后是含笑离世。

    如果不是姐姐,她现在或许已经在当三陪,哥哥会是在牢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在大学校园,哥哥出国,姐姐有自己的花店,他们还有一个两百多平米的房子。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依旧觉的姐姐是最伟大的。

    沈立行正与另外几名摄友扛着摄像机在江边捕捉着动感觉的镜头,因为猛烈的太阳确实晒的他有些睁不开双睛,于是便扛着自己的摄像机打算到树荫下先遮会再说。却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韩秀丽。

    “立行哥哥?”韩秀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扛着摄像机的沈立行。

    他与四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皮肤更黑了一点,然后是多了一份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特别是他现在扛着那架摄影机,因为太阳照射的原因,而有些发红的脸颊,更是让韩秀丽觉的沈立行之于四年前,那是更加的迷人了。

    韩秀丽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头,然后三秒钟后又抬头与沈立行对视。

    随着她的一声“立行哥哥”,沈立行转头看向她,微微的拧眉思肘了一会,“你是……秀丽?”

    似乎有那么一点的不确定。

    韩秀丽对着沈立行露出一抹微笑,点头:“嗯,我是秀丽。立行哥哥,你还记得我?”

    对于沈立行还记得她,韩秀丽似乎有些激动,又有些诧异。

    沈立行笑看着她,将手中的摄像机往石凳上一放:“虽然与四年前是变化挺大的,不过还好,我还能认出来。”

    韩秀丽拢了下耳际的碎发,她的脸颊微微的泛起一抹红晕,看一眼那年放在石凳上的摄影机:“立行哥哥现在还是摄影爱好者吗?”

    沈立行侧身在那梧桐树杆上一靠:“不是。”

    “不是?”韩秀丽迷茫的看着他。

    不是怎么还扛着摄影机出来?

    沈立行浅然一笑:“现在是我的事业。给你一张名片,下个月我和几个摄友会举办一个摄影展,如果有空欢迎你来观看。”边说边从包里拿了同张名片递给韩秀丽。

    韩秀丽略显的有些喜出望外的接过沈立行递过来的名片:“到时我一定会来的。我姐……”似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猛的一个刹车,没再继续往下说,只是用着略显尴尬的眼神看着沈立行。

    沈立行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风淡云轻般的问了句:“你姐现在还好吗?”

    韩秀丽淡淡的一笑:“嗯,还行。”

    沈立行没再说什么,只是望着平静的江面略显的有些出神。

    见着沈立行的这样子,韩秀丽似乎有显紧张,双手紧紧的拿着那张名片,生怕一个不小心,江风一吹会将她手里的名片吹走一般。她的指尖那么一点的泛白,看着沈立行的眼神也是有那么一丝的闪烁:“立行哥哥,其实当年我姐……”

    “立行,你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变得跟着娘们似的了,还躲在树荫下去了。要泡小妞也不要用这种招式,太老套了。”前方三米处,与沈立行一样扛着摄影机的一男子对着沈立行打趣道。

    韩秀丽的脸上再度泛起一抹红晕,然后是微微的垂下了头。

    “闭上你的狗嘴!”沈立行朝着那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拿过放在石凳上的摄影机,对着韩秀丽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空再与你联系吧。”

    “哦。”韩秀丽垂头应道,待她反应过来,她根本就没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他时,沈立行已经离她甚远。

    嘴角含笑的看着手中那张印有沈立行手机号码的名片,露出一抹小女人般的娇羞。

    ……

    天使之家是s市众多孤儿院中的一家,其实说是孤儿院,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家庭更为准确。

    它不是座落在市中心,就连偏效都算不上,而是在农村里的三间两层楼房。

    是一对年过六旬的老夫妻收养的十几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老夫妇膝下无儿也无女,三十年前就开始收养无亲无故的孩子,他们收养的孩子有的是自己村的,有的是别村听说他们收养孩子后,便将不要的孩子给扔到了他们家门口。

    其实你说真要好好的查的话,这些孩子都能查出是谁家的。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这里的每一个孩子对于他们来说,那都是他们的孩子。

    此刻,两位老人正拿着锄头在院子里,一人锄地,一人撒菜籽,稍大点的几个孩子就帮着一起拔拔草,再有两个则是帮着在厨房里烧着午饭,另外的几外则是帮忙照顾着小的那几个。

    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不过却也是其乐融融。

    孩子们喜欢叫他们爷爷奶奶。

    沈立言的车子在院门口停下的时候,爷爷正好从一个孩子的手里接过一杯凉开水,转身之际看到沈立言与南晚鸽走进院子,所有的人圴是微微的怔了一下。

    沈立言与南晚鸽两人,不管是穿着还是神态又或者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那都是给他们一种人上人的感觉。

    两位老人与这些孩子的穿着十分简朴。虽然他们收养了这么多的孤儿,但是却是从没拿过村里或者镇上的一分补贴,全部都是靠着他们自己将一批又一批的孩子养大。顶多就是之前从这出去已经有工作有收入的大孩子,倒是会定期的给他们送些食物和钱来,但是却被两位老人婉拒。

    理由很简单,他们现在还有力气能靠自己的双手做事,这里他们有吃有住,什么也不缺。但是外出的孩子却不一样,缺的就是钱。所以,如果孩子们回来看看他们,他们很开心,但是给钱就绝对不收。真就推却不了,那就全都给他们存着,在他们成家后还给他们。

    “两位是?”两位老人怔怔的看着他们,不解的问道。

    “赵伯伯,徐大妈!”南晚鸽有些激动的朝着两位老人小跑过去,“我啊,我是晚鸽啊!”

    “晚鸽?”两位老人显然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继续一脸无措的看着南晚鸽。

    “立言,你……你告诉他们!”南晚鸽一把扯过沈立言。

    “赵伯,徐妈。”沈立言与南晚鸽并排站在两位老人面闪。

    “你是……立言?沈立言?”赵伯看着沈立言好一会后,终是想了起来,然后视线转向南晚鸽,“那你就是那个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立言后面,一直喊着木瓜哥哥的小丫头,小鸽子?”

    “嗯嗯!”南晚鸽猛的直点头,“赵伯伯,就是我!”

    “老伴,想起来没?”赵伯看着徐妈问道。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徐妈笑容满面的看着沈立言与南晚鸽,“都长这么大了啊,老头,当年他们离开的时候,这丫头才这么点大呢。”边说边伸手比划了个高度,“你看,这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还长的这么漂亮。”

    赵伯连连点头:“是啊,都有二十年了吧?来来,进屋坐,进屋坐。院子里太阳大,热。大妞,叫人,叫哥哥姐姐。”

    “哥哥,姐姐!”大妞对着沈立言与南晚鸽唤道。

    “大妞,去叫几个人来,把叔叔车上的东西拿进来。”南晚鸽乐呵呵的对着大妞说道。

    “人来就行了,还买什么东西?多浪费钱。”徐妈看着两人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倒是您二老不怪我们这么久没来看你们才是呢。”对此南晚鸽突然间觉的自己有些不孝了。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她的第一个家,赵伯伯和徐大妈也是她的亲人,养了她四年呢。

    “傻孩子。”徐妈用着她那粗糙的手拍了拍好怕手背:“你们要忙工作嘛,来,进屋。”

    沈立言与两位老人先进屋了,南晚鸽带着几个年纪大点的孩子将玛莎拉蒂里的大包小包,大箱小箱全都扛的扛的,拎的拎,搬的搬,大有一副蚂蚁搬家的越过院子往屋里搬。

    “这俩傻孩子,怎么拿这么多的东西?这得花多少钱?”两位老人有些惊愕的看着那些东西,着实为沈立言与南晚鸽的荷包心疼了一回。

    “一点点而已,车上也放不下太多。”沈立言这话倒是说的实话,接过徐妈递过来的一杯自制的凉茶,毫不嫌弃的喝上一口,然后环视着这院子以及这三间房子,“赵伯,现在有个孩子?”

    “十五个。”

    “我出钱给建个孤儿院吧,这样孩子们的条件也会好点,你们二老也不用这么辛苦。”看着头发半白的两位老人,沈立言真心的想出一份力。

    建一个孤儿院对于他来说,那不过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两位老人的年纪项多也就多沈建功大个几岁,但是如果真的与沈建功站在一起,却是会让人觉的他们是沈建功的父辈一般。

    这便是区别。

    但是,他却从来没觉的沈建功有什么可以值得他骄傲的,相反的眼前的这两位老人着实让他敬佩不已。

    赵伯与徐妈微微的楞了一下,随即动露出一抹憨笑:“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那孤儿院是说建就能建的?这钱先不说,那一项一项的程序那还不得政府批的啊?再说了,咱哪来那么多的钱?你们自己两个挣点也不容易的,而且我们现在这过的也是挺好,这不有三间房吗?够住。累倒更是说不上了,不就是一点力气吗?那力气什么的都是越做越有的,而且这几个大点的孩子也都是能帮上忙的。你的这份心啊,我们俩老头领了,但是咱不费这个神啊。”

    沈立言没再说什么,然而心下却已然决定,这个孤儿院他必须给建了。

    午饭是和两位老人还有这些孩子们一起吃的。

    虽然是粗茶淡饭,但却是吃的异常开心。因为有人情味,不似沈家那般,坐在一张桌子上,却是各怀鬼胎。

    南晚鸽本是要帮徐妈一起洗碗的,但是却被徐妈拒绝了。

    几个孩子午睡的午睡,做作业和做作业了。赵伯本是想和沈立言聊会天的,但是村里有人来叫说有份小工,半天就有一百的工钱,问他去不去。于是赵伯对着沈立言与南晚鸽很歉意的一笑地过后,拿着工具出门了。

    徐妈洗了碗后,也去猪栏喂猪了。

    那十几头猪是整个天使之家收入的大部门。

    烈日当头

    院中的那两天香樟依旧参天而立。

    南晚鸽在树杆边上蹲下,看着那树脚处傻呼呼的笑着。

    “笑什么?一脸傻样。”沈立言在她的身边蹲下,正朝着她看的那个方向望去,却见她快他一步的用双手将树脚的某个地方给遮了去。

    这么明显的动作不是红果果的在告诉着他,此地无银吗?

    很显然的,这里一定有着他不知道的事情。

    “西西。”仅着一件白色竖条纹衬衫的沈立言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衬衫的袖子被他卷至手肘处,露出他那小麦色的手臂。

    她摇头,双手继续捂着树杆脚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她的双眸里隐隐的含着一抹羞涩,似乎这里有着她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甚至于,她的眼角处还扬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情意绵绵。

    见此,沈立言更是好奇的想知道到底她捂着的那里有什么。

    然而,他越是看着她,她那手却是捂的更严更紧了。甚至于她整身子都已经有些前倾。

    沈立言没再说话,缓缓的起身。

    见着他没再继续一探究竟的意思,南晚鸽轻微的舒了一口气。只是那捂着树杆脚的手却也是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徐妈,回来了。”沈立言对着院门口处很自然的打着招呼。

    倏的,南晚鸽一个起身也朝着院门口处:“徐妈……”

    哪有徐妈的人?

    连个影子都没有好不好!

    再然后……

    显然沈立言已经一个快速的蹲下了自己的身子,朝着她刚才用手捂着的树杆脚望去。

    “沈立言,你又来阴的!”南晚鸽气的双手叉腰,怒目圆瞪的盯着他。

    树杆脚,几乎是靠过泥土的部分,歪歪扭扭的刻着几个字:木ggg,我y家给你。西西。

    过了这么多年,这几个字已然已经不太看的清楚。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影子的。当然了,沈立言那火眼金星般的眼睛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凭着沈立言对南晚鸽的了解,那三个g是指瓜哥哥,那个y是要,那个家当然不是家了,而是嫁了。

    因为当时年仅五岁的南晚鸽又岂会写这么多的字?能够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沈立言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双手叉腰,一脸悍妇样的南晚鸽。然后便是见着她的脸颊酡红一片,不知是因为被他看到了这行字还是因为太阳的暴晒。

    原来,他的西西这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意识了啊。

    此刻的沈立言就好似是吃到了一瓶蜂蜜一般,那叫一个甜蜜蜜的爽哦。

    “西西。”他的声音略显的有些激动,看着她的眼神更是柔情一片,朝着迈步向前。

    南晚鸽那叫一个羞,羞的没脸见人了。

    虽然那句话中不仅有别字还有几个ggg,但是凭着沈立言的智商,又怎么会猜不出来那句完整的话呢。

    讨厌死他了!

    明明就不想让他看到的,但是却是被他给阴了。

    现在又用这火炬般燃烧的灼热眼神看着她。

    南晚鸽觉的,这一刻,她一整个身子就好似那被点燃了的干柴一般,火焰正在熊熊的往上窜。

    这一刻,灼热的不止是她的脸颊了,就连脚底板,那都是一片火辣辣的烫。

    而那个引燃起她的最槐祸首,此刻却是在不断的往她的火苗上浇着油,大有一副欲将这火撩的旺旺的意思。

    下意识的,南晚鸽拔脚转身就想逃跑。

    但是……

    或许就连老天也觉的沈立言这一刻就应该美人入怀的。

    “啊……”脚就那就毫无征兆的扭了,人也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歪了。

    整个人跌入了一具宽实的胸膛里,她就那知稳稳的被沈立言抱在了怀里。而他此刻正微微的躬着身子,火热的双眸与她惊错的双眸对视着。

    他的大掌环着她的腰,他的双腿更是微曲着,正好可以让她的屁股侧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的手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竟然正要摆在了他的……胯间。

    轰的!

    南晚鸽的脑子就好似被雷霹到了一般。顿时的一片空白没有了任何反应。

    唯一能感受到的看是看到那张熟悉而又棱角分明的俊脸正慢慢的向着她而下。下意识的,南晚鸽就这么闭上了眼睛,迎接着他的亲临。

    唇瓣上传来一抹清清凉凉的感觉,软软的略带着一丝微甜。她的鼻尖处亦是有一股温热的气息传入,夹杂着淡淡的烟草香味。是她熟悉而又喜欢的那股气味,她有一些透不过气来。

    “嗯。”她想张嘴换气,但是却换来他的探知而入,纠着她的舌尖云端共舞。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立言的双唇已经离开了她的唇瓣,但是她却依旧侧坐在他的大腿上。只是与之之前不同的是,此刻,她的双手是攀在他的脖颈上而非他的胯间。但是胯间那一抹明显的挚热却是如火山喷泉般的朝她喷涌着热源。

    她浅羞的垂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只是双手依旧紧紧的攀着他,不愿意放手。

    “西西。”他由着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继续如扎马步般的稳扎着。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

    她那如水晶般的双眸与他对视,在那与她仅三公分间隔的眼珠里,她很清晰的看到了自己。

    “原来我的西西这么早之前就有这样的意识了。”他笑看着她,笑的如鱼得水。

    “我……我……我困了,想睡觉。”她很憋足的找了这么个理由,但是说完之后却又恨不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她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什么叫困了,想睡觉。

    这个姿势下,这个情况下,她说想睡觉?!

    沈立言再一次笑的如花般灿烂了:“好,回去睡觉。”

    徐妈喂完猪回来的时候,两个原本(女干)情十足的人已然回归到了一本正经。

    “徐妈,我们该回去了。”南晚鸽对着徐妈说道。

    “这么快啊?”徐妈虽然还有些舍不得他们俩,介是却也明白工作重要的道理,对着沈立言与南晚鸽笑道,“那就路上开车小心点。天这么热,人很容易犯困的。如果不急的话,不要先到楼上午休一会再走。如果有急事,那徐妈也不留你们。年轻人要以事业为重。”

    南晚鸽摇头:“不了,徐妈,我们都没有午休的习惯的。倒是您,和赵伯伯也别太操累了,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的。我们以后有空还会来看您和伯伯的。”南晚鸽对着沈立言使了个眼色。

    “我进屋去拿下外套。”沈立言对着徐妈说道,然后转身进了屋内,将一大叠钱放在了缝纫机上那件白色衬衫的下面,“西西,走吧。徐妈,和赵伯说下,我们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二老。”

    “自己路上小心点。”徐妈嘱咐着二人。

    沈立言的车驶在回h市的路上。

    南晚鸽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内放着舒缓心情的轻音乐。

    “立言。”

    “嗯。”

    “你帮赵伯伯和徐大妈建个孤儿院呗。”南晚鸽侧看着沈立言说道。

    “嗯,你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做。”沈立言伸手揉了下她的头顶,“不是说困吗?那睡会,到了叫你。”

    “没人陪你说话,你会不会打瞌睡?”南晚鸽半认真半玩笑的看着他。

    沈立言转头斜她一眼:“那不如你来开,我睡觉?”

    “不要!我睡觉!”南晚鸽毫不犹豫的拒绝,然后便是身子往椅子上一缩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后,闭眼。

    ……

    沈建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沈家大宅的韩清影。

    这会是下午四点

    太阳已经有些西斜。

    汪秀梅午休起来后,一翻梳洗后正打算出门,却在门口处碰到了手抱九十九朵五彩玫瑰拥簇着一支香水百合的韩清影。

    “沈太太,不好意思啊,我这花送的有些晚了。真是抱歉了。”韩清影一脸歉意的看着站在她面前,就算站高了个台阶却也只不过和她齐平的汪秀梅,“这是沈先生送你的。”

    “哇,大嫂,我大哥这么浪漫的啊,都老夫老妻了还送你这么大束……这是……什么花?”沈婵娟大呼小叫的同时问着韩清影。

    像玫瑰,但是却又不像。

    玫瑰一般都是纯色的,可是这花却是五彩的。

    韩清影抿唇浅笑,看着沈婵娟,然后将花递到了汪秀梅面前:“这是刚到的韩国染色玫瑰,这玫瑰夜里还会有夜光,是沈先生特定的。”

    沈婵娟一脸的羡慕:“大嫂,我真是羡慕你。我大哥还真是对你有心了。我要是见着这么我男人送我这么大束花,肯定幸福的就晕倒了。”

    “你要真是见着你男人送花给你,你不晕我该晕了。”沈老太太的声音传来。

    沈婵娟恍然间大悟,对着汪秀梅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我妈说的对。”

    午休起来的沈建功,本来是打算要去小公寓找韩清影的,却是没想到在自家门口见着了她。

    这花……

    站在业秀梅身后的沈建功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韩清影,想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哥,你还挺有心思的嘛。”沈婵娟用胳膊肘轻轻的撞了下沈建功,“你看,大嫂都完全被惊的没了反应了。”

    视线完全停留在韩清影身上的沈建功终于回过神来,对着沈婵娟讪然一笑:“虽说老夫老妻了,但是偶尔也要哄下老婆开心的。我很久没送你大嫂花了,昨天经过花店的时候就这么兴起了。怎么样,秀梅,喜欢吗?”

    沈建功显然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就好似看路人一般的看一眼韩清影,问着汪秀梅。他的脸上有着一抹难为情,或许是因为沈婵娟说的那翻话吧,又或许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一大束花举在了汪秀梅的面前。不管怎么说,他们俩也确实是过了送玫瑰的那个年纪了。

    汪秀梅接过韩清影递上来的染色玫瑰,略显的有些娇情般的看一眼沈建功:“你也是的,都一大把年纪了,还送什么花。你看让妈和婵娟看笑话了。还好其他几个小辈都不在,不然我这脸真是得藏房间里好几天了。”话虽这么说,不过那脸上的喜悦之情可是不可掩饰的。

    “说的这是什么话。哦,谁说上了年纪就不能给老婆送花了?”沈建功沾沾的说道。

    “就是,大嫂!这是我大哥爱你表现!”沈婵娟附和着。

    “沈太太,有沈先生这样丈夫,你真是我们所有女人的羡慕的对像。”韩清影一脸盈笑的对着汪秀梅说道,然后转头向沈建功,似玩笑又似认真的说道,“看来以后我找男朋友,就是找沈先生这样的。多长情。”

    沈建功的脸色微微的僵了一下,眼眸之中划过一抹会什么。

    “长情吗?你怎么知道他长情?”沈立言的声音猛然间的传来,打破了这一刻温馨而又幸福甜蜜的一幕。

    跟在沈立言身后的是一脸还有些朦胧惺忪的南晚鸽。

    面无表情的沈立言如同一个刚从冰窖里刚出来的冰雕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刺冷的冰寒,尤其是在听到“长情”这两个字时,眼眸里更是泛过一抹刺冷刺冷的讥讽。他如同一位上位者一般的用着瞰附开下般的姿态一一的扫过那一个两个三个刚才脸上还是幸福满天荡漾的众人。然后是如石尊一般的屹立在沈建功的面前:“你长情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刚脸上还泛着笑意的沈建功,被沈立言这么一说,瞬间的脸如土粪一般的臭了。

    沈立言斜一眼同样脸部肌肉十分僵硬的韩清影,越过众人径自的朝着屋内走去。南晚鸽在看到韩清影以及听到她说的那话时,彻底完全的清醒了。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特地的多看了她一眼,然后双眸微微的眯了一下,食指指着她:“你……”

    韩清影的脸色有一些泛白,那双眼睛就那么望着南晚鸽,眸中有一丝跳跃的惊慌。

    “西西,睡醒了回房间洗把脸。”沈立言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哦。”南晚鸽对着韩清影抿唇一笑,转身进屋。

    南晚鸽进屋的那一瞬间,韩清影的脸上明显的轻松了。

    “大哥,这俩人又抽什么风,发什么神经?”沈婵娟恨恨的瞪着沈立言与南晚鸽的背影道。

    “小姑,如果我真抽风发神经的话,估计你也就没这么好过了。”沈婵娟的话刚落,沈立言那阴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屋内飘来,而沈立言不说没有回头,连个脚步都没有停顿过一下,径自的朝着楼梯上了二楼。

    沈婵娟顿时的觉的那叫一个阴飕飕的冷啊冷啊冷。

    抖了抖自己的手臂,拉了下自己的短袖衬衫转身进了屋子。

    而韩清影则是面色略泛白的看着南晚鸽的背影,还在为刚才南晚鸽说的那个意味深长的“你……”细细的回味着。

    到底她说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那天在超市里,她和沈建功明明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的,就好似他们不过只是两个在超市里擦肩而过的路人甲和乙一样。可是为什么她总觉的那个“你”字后面还有什么话是没有说完的。

    没错,昨天晚上沈建功包里的那张名片就是她故意的放的,西装外套上的那根长卷发也是她故意放上去的,就连沈建功手机上的那个花店的电话号码也是她故意拨上去的。而且昨天晚上也是她故意缠着他让她这么晚才回的沈家。她就是要让不秀梅故意发现她在沈建功身上留下的线索,然后自己找上门。这样才会有现在的这么慕。

    她就是要与汪秀梅打好了关系,她要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进沈家。

    她绝不要只做沈建功那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就连晚上,再怎么晚,他也不能陪在她的身边,必须回到汪秀梅这个老女人的身边。

    四年了,她跟着他四年了,这样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永远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日子,她过腻了,不想再过了。她要做沈建功站在沈建功身边那个光明正大的女人,她不要只是做一个永不见天日的情妇。这不是她韩清影想要过的生活。

    爱,她已经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了。

    她不爱沈建功,但是她爱沈建功的身份,她爱沈家在h市的地位,她更爱c&r的地位。只要她是站在沈建功身边的那个女人,那么c&r就有她的一份。

    她舍弃了那么多,甚至舍弃了她的爱情,如若拿不回她应得的,她如何心甘!

    收回在南晚鸽身上的视线,对着沈建功与汪秀梅抿唇一笑:“那我就不打扰沈先生和沈太太了,祝你们幸福。还有,沈先生以后如果想送花给沈太太的话,打个电话到花店就行了,真的不必特地再跑一趟花店的。只要你说的出的花,我都能帮你送到沈太太手里的。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见。”韩清影说完对着汪秀梅又是礼貌性的一颔首,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她那略显的有些单薄的身影,沈建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似他做了一件很伤她的心的事情一般,一颗心全都扑在了韩清影的身上。

    “建功。”直至汪秀梅的叫唤声,才将他的神绪给拉了回来。

    “嗯?怎么了?”沈建功转头问着她。

    “这女孩子倒是挺细心的。”汪秀梅看着那缓速驶出她视线的白色宝马车,对着沈建功说道:“我还以为她会叫个小工送过来,倒是没想到她亲自送了过来。你和她很熟吗?”

    “啊?”沈建功微微的一楞,随即摇头,“没有。也就几次的照面而已。上次老贺的棋牌室开张,就是在她那里订的花篮,然后昨天开车路过,就这么回事。对了,你不是要出去吗?怎么还不去?”

    “不去了。”汪秀梅抱着花束,如一个恋爱中的小女孩一般,怀着娇羞而又激动的情愫转身回屋。

    锦绣家园

    韩清影屈膝坐在沙发上,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墙避上的那个挂钟。此刻时间显示是晚上八点,但是沈建功却一直没有出现在这里。

    这是沈建功给她买的公寓。

    她以为今天,他是一定会来找她的。就在她做了一件这么深明大义的事情之后,在他的老婆面前演了一场几近于委屈求全的戏之后,他是一定会来安抚她的。但是没有,她一直从五点钟等到现在,但是他却一直不曾出现。

    想来,他一定是陪着那个老女人了。

    当那束染色玫瑰出现在那个老女人的面前时,她可是将她脸上的所有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的。她是兴奋的,是激动的,甚至还露出了一抹只有热恋中的小女人才会有的娇羞。

    那一抹娇羞,她也曾经有过。

    但是如今却是离她完去,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曾经,她也有过很幸福的日子。曾经也有一个男人会傻兮兮的在风雨中等着她,只为送一朵她喜欢的玫瑰花给她。但是现在,她却再也不敢奢望。

    墙壁上那个时钟,依旧嘀答嘀答的走动着。从八点半到八点半,再到九点。但是依旧没有沈建功的身影,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桌上摆着一小束染色玫瑰,一瓶红酒,还有几盘沈建功平常喜欢吃的菜。但是现在,那几盘菜显然已经都凉了,唯只有那瓶红酒与那小束染色玫瑰相依相偎的靠着。

    呵!

    韩清影一声冷笑。

    玫瑰还可以靠着红酒,那么她又可以靠着谁?谁又能让她靠着?

    赤着脚,拿过那瓶红酒,要高脚杯上满上一杯,猛一口气的就灌了下去,一个转身出门。

    “呯”!

    门锁上。

    回到她与韩秀丽一起居住的房子时,韩秀丽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见着她回来,从沙发上站起,朝着她走去:“姐,你回来了?吃过没?我给你热点吃的吧。”

    韩清影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刚吃过了,有点累,先回房了,你自己看电视吧。”说完,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姐,我今天见着立行哥哥了。”

    韩清影整个人僵住了。

    ------题外话------

    本来章节名是想直接用西西的那句原话滴,奈何说章节名不规范撒,于是就这样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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